第四十五章 如果没有遇见你

齐羽一个人坐在摇椅里，手里还拿着一个茶壶，不时就着壶嘴喝一口，优哉游哉的，山东细犬把头放在他的肚子上，正在发出微微的鼾声，其他七条狗也都在屋子里玩耍嬉戏，原来生活，也可以这般惬意！

敲门声把齐羽拉回了现实的生活，他还没有起身，八条狗已经摇着尾巴在玄关处等待，齐羽开门，一个女人看着齐羽，有些发愣：“您是……”

齐羽乐了：“姑娘，你敲我们家门问我是谁？”

蓝庭吞吞吐吐地问道：“这不是关山先生的家吗？”

齐羽一愣，连忙把人让进了屋子里，八条狗追在两个人的后面，这个房子很大，即使这样也不显得拥挤。

齐羽给蓝庭倒上茶，两条狼犬觉得没意思又回到他们的垫子上玩耍，藏狮趴在蓝庭的脚边，灵缇杜宾罗威纳还有大丹犬也并排坐在沙发上，仿佛作为主人它们有义务呆在那里陪伴客人，细犬是所有的狗里面最呈老态的，它窜上齐羽的摇椅，又打起了盹。

“你是蓝庭小姐是吧？”齐羽坐在蓝庭对面的沙发上。

蓝庭点头：“我想见见关山先生。”

齐羽说：“关山先生外出旅行了，临行前他把这件屋子交代给他的侄子了，他的侄子吴思爵（真吴邪）是个画家，也出去采风去了，所以这个房子一直是我在打理，他们二人交待过，如果你来，一定要我尽量完成你的要求。”

蓝庭蹙眉：“其实我也没什么事情，只是关山先生曾经嘱咐我完成一部小说，我管这部小说叫《沙海》，现在的问题是，这个故事我按照他提供的材料完成了，可是我始终不知道，该给这个故事留下一个什么样子的结局！”

齐羽点头，戴上老花镜，从沙发坐垫下面拿出一张纸，打开来看了一眼，说道：“其实吴思爵先生早就想过你会来询问这个故事的后续，所以把几个人的归宿都写下了，不好意思，我们家人以前都爱用瘦金体，思爵这孩子近年突然爱上了小篆，不知道你能否看懂……”

蓝庭结果那张纸，那张纸上，是这样写的——

……

众人从长白山下来，二狗先问：“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呢？”

黑瞎子说：“我要去塔木陀接花儿爷，你们好自为之，我先走了！”

听说后来，黑瞎子找到了小花，小花那个时候也找到了解连环，还有陈文锦。陈文锦已经高度禁婆化了，解连环将她放在玉俑之中，压制住了变化，可是情况仍然不容乐观，解连环的近况也不好，他似乎一心求死，当时为了避瘴气而买的药他一片也没吃，听说他瞎了，起初要不是失忆的陈文锦发现了他，他可能早就死了，小花在解连环怀里哭了很久，解连环摸着他的头，却再也看不到他的样子。

解连环不愿离开蛇沼，也不想小花他们在那里影响他和陈文锦，于是小花磕了三个头，便离开了，解连环之后的境况，便没人知道。

小花他们也没有离开藏区，梁湾和秀秀开了一家诊所，来看病的穷苦人往往免费，黑瞎子也开了一家眼镜店，仍旧是生意惨淡。小花没什么事情，只是悠闲的玩手机。苏万后来也来到了藏区，他回到学校，第一年高考名落孙山，于是复习了一年，这次便考了一个不错的分数，他放弃了条件优越的北京学校，选择去当免费师范生，毕业便来到了藏区，小花特地出资把学校修缮了一番，学校规模很小，学生少，老师更少，苏万一个人兼着好几个年级的语数英，于是小花便被怂恿过来帮忙，他作了音乐老师，于是高原的风里，往往夹着一曲《思凡》，一曲《凤求凰》，听到的人，都会停下脚步，虽然可能听不懂，但是谁都不想落下每一个音符。

王盟兄妹厌烦了是是非非，也不愿再插手江湖上的事情，于是他们回到杭州，在早已歇业的西泠印社对面开了一家水族馆，取名“翔鹤轩”，两个人平日里卖卖金鱼，偶尔望望对面的铁门，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

黎簇后来也参加了高考，只是考试分数简直就是一个笑话，黎玖一直没有再现身，吴思爵和李潘感觉是他们耽误了黎簇学习，更只是他无家可归，于是想要资助他继续复习，可是他笑说他的学习根本不用耽误，再怎么学也就那样，于是放弃了学习。他去了王盟的水族馆，用吴邪他们给的钱做了水族馆的二掌柜，平日里和那对兄妹打打闹闹，也挺有趣的。不过，后来有人说吴家小三爷回来了，那个时候吴邪在长白山，吴思爵也不在杭州，于是众人推算，也许是黎簇不愿见吴家盘口落寞，戴上了李潘为他准备的人皮面具！

吴思爵离开长白山后便改了这个名字，本意是“思厥先祖父，斩荆棘，曝霜露。”以此怀念祖辈父辈的作为，只是厥字尚有别意，于是改用爵。因为吴思爵已经舍弃了面具，所以几时回家吴一穷也不认识他，从头至尾，吴一穷一直都被蒙在鼓里，所以吴思爵也不愿让父亲担忧，于是给吴一穷打电话说要环游世界，吴一穷挺高兴的，他发现儿子比以往的声音响亮，有朝气了，于是答应他出去走走，不过要多加小心，早点回家。李潘就是个浪子，吴思爵想要出去采风他自然跟着，他们两个人，去了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有沙子的地方，吴思爵的每幅画，都叫《沙海》！

老痒从女朋友那里得到了吴邪的遗嘱，遗嘱上让他回长沙，替他尽孝，并给他留下了数额客观的钱权作二人结婚生子的礼金。老痒动身回到长沙，按照吴邪的要求买下了吴一穷家对门的房子，平日里常常照看吴邪的父亲和祖母。他女朋友十分善良，不仅很支持他，吴邪祖母生病时吃喝拉撒，都是她照顾。

日子，原本就可以这么惬意随性的，只是，谁都不敢忘记，为什么会有今天的生活……

蓝庭看完，展露出了笑容：“原来如此，这个结局，再好不过了。”

齐羽抽着烟斗，说道：“姑娘，作为当事人之一，我谢谢你为我们写下这个故事，我们本该是活在地下的人，本该在地下腐烂。我明白，终于有一天，我们这些土夫子，都会消失的。但在消失之前，虽然不光彩，我们还是不愿意所有人把我们忘记的。偷坟掘墓，作孽的事情，但我们的技术，作为考古研究的支持还是非常适合的，所以你的故事，将让我们永远留在汗青之上，而我们的手段，也通过我们的方式，留下来。谢谢你，真的，这个优盘有我们盗墓家族的一些轶事和技术资料，我明白，有些事情单靠想象是无法完成的，你用这些，写一部最完美的沙海吧！

这正是——

一瓯杜康醉平生，

梦里浮沉三两停。

且浮流觞谋一酊，

千朝不改太阳星。

秋月当为肴诗情，

万春尽去归时冥。

古往怀古今纹鼎，

长铗在日有豪名。

江河东去酹过境，

流年取水寿我性！寿我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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