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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曙光

    回到狗皮膏药庄,信一天师等人刚走,毒枭骈指连发,在叶馗身上三处死穴各点了一下。


    叶馗咳嗽一声,睁开眼来。


    本来呢,凭毒枭一身毒器,打发这一班人马,纵然谈不上易如反掌,但也不难办。只是叶馗伤愈需要时间,抑且一旦开始练毒,决不能受外界干扰,他担忧叶馗仇家众多,闻到讯息,纷拥而至,若是杂鱼还好说,就怕其中掺杂上几个高手,如果到时因此而功亏一篑,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叶馗刚刚醒来,路尽头就晃出一条大汉,摇头晃脑,纵情高歌:“今天的心情特别好,脓包蛋终于归西了,扭动我的大熊腰,唱个小曲把舞跳,左飘飘,右绕绕,情不自禁哈哈笑,从今往后自由身,再没人敢管个鸟。”


    唱歌的不是旁人,正是牛崩天,他从信一天师那听到了叶馗的死讯,叶馗一死,他俩的师徒关系也就此中止,是以才会这般高兴。没想到的是,一曲唱罢,忽见尽头处直蹶蹶杵着四个人,其中一人就是叶馗。


    愣了半晌之后,牛崩天蓦地跳脚而起,发一声喊:“死牛鼻子,敢唬弄你牛老爷,看我削不死你。”


    叶馗长叹一声,翻了个白眼,返身进了药庄。


    狗皮膏家的治伤药膏成效不错,叶馗伤口愈合良好,不出半个月,已然痊愈。至于眼伤,毒枭专门给他敷了一种药,尚需三五天的工夫,才能摘下。这小半个月中,叶馗每日行功纳气,内力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


    毒枭见叶馗复原的差不多了,无意再作等待,找来叶馗,挑了庄内东北角落里的一座静舍,着手开始练毒。


    至于需要多久才能炼成,毒枭自己都说不准,只吩咐楚瑶道:“练功期间,你们动静小一点,有外人来,尽数打发走,实在拖延不住,提前喊上一声,我好有个警惕。”楚瑶不敢有半丝疏忽,一一答应了。


    牛崩天斜倚在门口,满脸惫赖道:“提前说一声哈,老牛我虽然不会故意喧嚣吵闹,但打嗝放屁震天价响,到时你们俩给吓得走火入魔,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们喔。”


    那日他骂骂咧咧追了信一天师等人一程,没追上,悻悻然回来后,叶馗道:“我不是让你在家侍奉老娘么?”牛崩天道:“我娘说了,她今年不过八十五岁,朝气蓬勃,青春的很,再活个三四十年,一点都不成问题。说我既然拜了师,就该尊师道、尽本分,三年后再回家孝敬父母也不迟,还说你他娘的再敢点我穴道,大嘴巴子抽死你。”


    叶馗除了纳闷她老娘到底多少岁生养的他,还真拿他无可奈何,若一味躲避,倒显得自己言而无信,只能听之任之。


    毒枭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徒弟,不禁感到好笑道:“这个大块头真的是你徒弟?”叶馗张了张嘴,无言相对,只能哀叹一声。


    冶毒练功,事关重大,四脚土蛇可不是地里的白菜,随处都有的捡,若是因为一些没必要的差错而前功尽弃,毒枭估计是要失去理智的,因此他决意要教训一下牛崩天,好让他安分守己一些。


    毒枭突然伸出一指,道:“喂,大个子,你背上是什么?”


    牛崩天懒洋洋道:“什么东西?”话犹未了,猛地跳脚而起,骂道:“我叉你娘的爹爹,敢偷袭我,哎唷,痒死我啦,什么玩意呀!”双手在后背又抓又挠,一条布衫登时给他抓了个稀巴烂。


    毒枭道:“我娘的爹爹不就是我外公哩,嘿,你本事可不小,敢叉我外公,看来不显显手段,不知道厉害。”一举手,变戏法般,牛崩天脸上陡然又多出了三四只毒蝎子。


    牛崩天又痛又痒,只感觉全身上下每一片肉每一块骨头,都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撕咬,说不出的难受。


    毒枭阴鸷笑道:“怎么样,还够舒坦么?”牛崩天在地下左右不停地翻滚,切齿叫道:“老子我……”毒枭沉声道:“看来还是不够。”左手抬起,又在牛崩天脑袋上缠了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完了,再次问道:“怎么样?”


    牛崩天实在忍受不住,只能低头示弱。


    毒枭冷哼一声,道:“你呢,就是属于欠收拾。”长袖一拂,收回毒物的同时,往牛崩天嘴里塞了颗药丸。


    药丸入肚,登时全身就不痒了,牛崩天从地下爬起,检视了一遍周身,没缺胳膊没少腿,所谓好了伤疤忘了疼,就是形容他这种人,心气一回来,双眉一轩,抡起拳头就照毒枭头上砸,叫道:“妈巴羔子的,敢耍花招戏弄你爷爷!”


    毒枭冷冷一笑,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一个矮身躲过牛崩天的拳头,同一时间,毒雾喷射而出。


    牛崩天瞬时又转回先前杀猪般的惨叫,一边打滚一边哀嚎道:“真……真投降了……这回是……是真的……”


    毒枭无意与他多纠缠,给他解了毒,道:“服气了没?放屁打嗝还会不会震天价响?”牛崩天道:“放屁打嗝又不是老子能控制的。”说完,很是应景地打了个响屁,道:“大概就这么大声吧。”


    毒枭小眼一眯,牛崩天本能地往后缩了一步,心有余悸道:“大不了走远点放喽。”毒枭微微一笑,很是满意,向叶馗道:“开始吧。”


    牛崩天一腔怒气不敢对毒枭发作,全对准了叶馗,叫道:“喂,脓包蛋,有你这么当师父的吗?眼睁睁看着徒弟被欺负,也不上来帮一把手!”叶馗轻描淡写地说道:“眼睛有伤,没法眼睁睁瞧着,我是竖起耳朵听着的。”牛崩天怒道:“还不是一个意思!”


    叶馗道:“你不满意我这个师父,大可以拜他为师,他毒功蛮厉害的。”说着指了指毒枭。牛崩天“呸”的一声,拍着胸脯道:“我牛崩天牛气轰天,他这狗……”脏话说出一半,戛然而止,求生欲望还是很强的。


    毒枭邪邪一笑,不再与他计较。


    楚瑶和秃头鹰在旁看得一脸懵然,着实看不懂叶馗与牛崩天这对师徒的相处之道。


    待炼毒开始,楚瑶和秃头鹰分守在门前,不敢有分毫松懈。反观牛崩天这个当徒弟的,除了吃喝,就是呼呼大睡,全不当回事。


    无惊无险度过了一天一夜,待到次日天晓,忽听得毒枭纵声大笑,楚瑶三人赶至一瞧,二人已然出关。


    毒枭空自试了几手功夫,自觉神完气足,不由得心花怒放,口中不住称许道:“四脚土蛇果是天下奇珍。”又道:“叶老弟,你功夫不错,说不定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叶馗道:“免了,我可不愿污浊了体内血气。”修炼毒功,五脏六腑难免要受各种毒物的浸染,而叶馗本人对于这类修炼方式是十分不屑的。


    毒枭怒道:“你是瞧不起我们练毒功的喽?”叶馗道:“以前没有什么想法,不过经你这么一提,再仔细想想,还真的瞧不起。”毒枭双眉一轩道:“有本事比划比划?”随即又道:“哼,你现在双眼未愈,输了肯定不服气。好,待你复明之后,咱们好好比试一场。”


    叶馗不咸不淡回了一句:“随时奉陪。”


    毒枭转过身来,对楚瑶道:“小丫头真不错,这些天吃喝起住,照顾的面面周到,要不要拜我为师?”楚瑶没料到他有此一问,支吾了半天,还是给拒绝了。


    毒枭撇了下嘴,道:“为什么不乐意,是嫌我毒枭本事不够大么?不是小老儿乱吹法螺,能在我毒功底下走过一百招的,全中原不超过十个人,包括这个姓叶的。”


    叶馗没做辩驳,他从不愿跟人起口舌之争。


    牛崩天突然冒出一句道:“知道为什么超不过十个人吗?因为没到一百招,就让人给打残了,哈哈哈哈。”毒枭怪眼一瞪,牛崩天梗着脖子道:“老子自说自话,不……不行啊?”舌头打了个结,显然前面吃过的亏尚未忘却,说话时心里都是虚的。


    毒枭见楚瑶依旧摇头,锲而不舍道:“难道是怕我欺侮你不成?放心,小老儿虽喜女色,但绝不会倚强凌弱,使那龌龊勾当,兴致来了,顶多也就逛逛窑子。”


    楚瑶的小脸涨得更红了,期期艾艾了好一会儿,才道出真正原因,原来是怕蛇虫。毒枭不以为意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几个小虫子,有啥子好怕的。习惯就好,大不了在蛇虫窝里睡上两三个月。”


    楚瑶听说要跟毒虫毒蛇睡一块,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强作笑颜拒绝了。


    毒枭摆摆手道:“不忙着下决定,再好好考虑考虑,我有预感我们还会相遇的。”说完这一句后,忽然一个纵跃,翻出了院墙。


    叶馗再养了两天伤后,自察已无大碍,除下眼罩,终于在时隔大半个月后,重见光明,也见到了成人后的楚瑶。纤细身材,瓜子脸蛋,明眸皓齿朱唇,低垂的眉目透着几分腼腆,腼腆之中又带了几分绰约,俨然从当年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女孩出落成了闭月羞花的青春少女。


    叶馗没心思叙旧,只是问道:“今天几号了?”那庄上的烧火工抢着答道:“八月廿六,叶先生在庄上已住了大半月了。”他之所以添上最后一句,乃是听说叶馗名声不好,倘若让他雇主狗皮膏回来撞见了,多半要责骂他看家不力。


    叶馗听知了日期,心中估算道:“婆婆忌日是九月初八,此去兵冢上百里路程,倒不是很远,只是途中多山地丛林,阻塞难行,也不知能否赶上。”


    黄泉剑已确认丢失,那日楚瑶惶急之下,并没有注意到黄泉剑的存在。此刻行程紧迫,叶馗也顾不得回去找,想来多半是落在信一天师手中,既然知道了正主,日后上门一并清算。


    叶馗掏出枚金叶子,付与烧火工道:“你马房的马卖与我一匹。”烧火工见他接了领子,忙不迭答应了,跟着领叶馗去马棚牵马。


    楚瑶见叶馗要走,忙追上道:“叶哥哥,你这是要去哪?”叶馗道:“兵冢。”楚瑶加紧走上两步,道:“我也去。”叶馗不解道:“为什么?”楚瑶低着头道:“是我不好,弄失了叶哥哥的佩剑,既然是我的责任,当然要我负责。”兵冢齐集天下各类兵刃,她以为叶馗急着赶去兵冢是为了挑一件趁手的兵器。


    叶馗道:“跟你没关系,你不必再跟来。”


    来到马棚,牛崩天见第一匹枣红马遍体油光发亮,甚是神骏,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上去。


    烧火工急道:“哎,你在马背上瞎蹦跶什么?马儿吃不消的。”牛崩天道:“试驾,懂吗?现在不测试一下,等跑起来后散了架,你赔我汤药费啊!”


    牛崩天九尺身长,近三百斤的体重,那马儿纵然骏良,哪受得了他这般折腾,没几下子就口吐白沫,趴在了地下。


    牛崩天道:“我早说过了吧。”完了又跃上了隔壁的马背,一连坐塌了四匹马,心疼的那烧火工嘴角直抽搐。


    叶馗随意挑了匹马,刚出药庄,楚瑶从后赶来,叫道:“叶哥哥,等等我。”叶馗面含愠色道:“不是让你别跟来吗?”楚瑶道:“叶哥哥对我有救命之恩,我……”


    叶馗把手一挥,甚不耐烦道:“七年前我血洗蛟鳄帮,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不欠我任何东西。”的确如他所说,当年他寻仇心切,听闻蛟鳄帮有掳掠童男童女的行径,以为是自己要找的大对头,待杀上寨后,才发现对方不过是个恋童癖。楚瑶一干被囚禁的少男少女,他只是顺手给带了出来。


    楚瑶心志已决,道:“不管怎么说,叶哥哥救我出魔爪是实,古人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我……”


    叶馗一挥手,打断她道:“就算七年前我救了你,这一回你从牛鼻子那将我救出,一命抵一命,从此我们两清,互不相欠。”他独来独往惯了,牛崩天一个跟屁虫已让他头痛不堪,哪会愿意接收第二个。


    望着叶馗的背影渐行渐远,楚瑶鼻子一酸,泪珠在眼眶内转了几圈后,再也忍不住,扑簌扑簌滚将而下。


    叶馗所骑的这头驮马,耐力可以,速度实在欠缺,经过江陵城时,他特意去马市重新挑了两匹骏良的乘马,顺便在城中打尖吃了顿饭。


    酒足饭饱后,再要上路时,忽闻背后有人大喊:“叶哥哥,叶哥哥!”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了,叶馗双眉一轩,道:“你又要怎样?”楚瑶不待喘息均匀就道:“叶哥哥要找……要找的人……”


    叶馗听到一半,就迫不及待道:“你找到了?在哪?”楚瑶摇头道:“没有,但有一张画像。”原来楚万兴有个在长安的同行,去年在西域走镖时发现了一个与叶馗描述相符的人物,由于不敢确定,所以找画师描了一幅画像下来。


    楚万兴得到画像之后,第一时间想通知叶馗,苦于不知叶馗所在,因此一直拖到现在。在岳阳楼前时,由于叶馗的突然离去,楚万兴错失良机,之后他担心短时间内见不到恩公,就临摹了两张画像分与余公余婆和秃头鹰。


    这大半个月时间里,秃头鹰和楚瑶全副心思都在叶馗的眼伤上面,画像的事,两个人竟然全都没想起来,直到此时。


    叶馗表示怀疑,但还是说道:“拿出来给我看看。”楚瑶往后一缩,道:“不行,叶哥哥过眼之后,肯定又不搭理我了。”叶馗道:“那你提条件吧,要钱还是武功秘籍?”


    楚瑶听他这般说,真是又生气又委屈,心道:“叶哥哥全把我当市井俗人来看待了。”赌气道:“都不要。”叶馗道:“那你要什么?”


    楚瑶道:“叶哥哥先前说的不对。”


    叶馗眉头微蹙,不知是她针对自己哪一句话而言,说道:“什么对不对的?”楚瑶道:“在岳阳城外,若不是有牛大哥吸引了敌人注意力在前,鹰叔叔接应在后,我一人之力根本救不出叶哥哥,所以叶哥哥说的不对,我们根本没有两清,最多只还了三成。”


    叶馗耐着性子道:“那依你的意思该怎么办?”楚瑶听叶馗语气有所松动,喜道:“只要不赶我走就行,至少让我陪着叶哥哥找到这个大恶人为止。”


    叶馗稍作沉吟后,道:“你先拿出来给我过目一下,假如画像之中并不是我所要找之人,岂不是白折腾一场?”楚瑶想想有些道理,抿了抿嘴道:“好吧。”从怀内小心翼翼摸出一个圆柱形的锦盒,交与叶馗。


    叶馗呆了一呆,心想这个场景好生熟悉,随即摇了摇头,暗暗自嘲道:“多疑了,楚家若有心要害我,哪要费这许多周折。”当下取出锦盒中的宣纸,宣纸上画了一幅半身像,线条不畅,笔锋无力,画工颇为粗糙。


    头像旁另有一副图案,楚瑶道:“这小图便是那刺青了。”


    刺青是叶馗放出去的线索之一。


    叶馗一见那刺青,立时就像变了一个人,脸上一会儿是无以复加的喜色,一会儿又是腾腾的杀气,心里头来回反复念着一句话:“终于有眉目了,终于有眉目了。”半晌后,他回过神来,问道:“画中人现在藏身在何处?”倘若只是咫尺之遥,那么多带一个人,倒也没多大干系。


    楚瑶刚要回答,忽然又刹住了,暗暗庆幸道:“差点一股脑全吐露了出来,具体位置可万万不能说,否则叶哥哥就不需要我给他带路了。”含糊其辞给了个答案:“玉门关往西。uu看书.uukanu.co ”


    玉门关往西,那便是西域了,叶馗想都没想,断然回绝道:“不行。”虽说他正有意往西域去,但近年来那一片区域战事多发,鱼龙混杂,他独自一人,尚且不敢大意,再添上个小姑娘,只会掣手掣脚,多添事端。


    楚瑶顿足道:“为什么不行?我保证不拖叶哥哥的后腿,叶哥哥叫我往东,我决不往西。”叶馗依旧不答应,小姑娘态度也坚定,就是不松口,跟叶馗算是卯上了。


    倘若换作其他事,叶馗估计早已拂袖而去,唯独此事他不能选择视而不见。双方僵持了半盏茶后,叶馗只得妥协道:“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要敢乱作主张,出半点幺蛾子,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楚瑶喜极,用力地点了两下头


    两人重新上马,叶馗道:“不用跟你父母知会一声吗?”楚瑶道:“已经拜托鹰叔叔啦。”


    牛崩天没跟叶馗在一起,他吃过饭后,换了乘快马,一时兴起,纵马狂奔,早赶前头岔路口的小酒店内又喝了两角酒,始终不见人来,骂骂嚷嚷的又折了回来,一见到两人,就扯开叫道:“好呀,老子在前面干等,你们却在这谈情说爱。该死的脓包蛋,瞧你浓眉大眼,没想到肚子里一堆的花花肠子,跟小师娘别离了没几天,又找了个小小师娘……”


    这时候,恰好经过一颗麻梨树,叶馗摘下一个黄皮梨,甩手就打在了牛崩天的哑穴之上。牛崩天不入流的点穴功夫,捶打在穴道之上,毫不起作用,张牙舞爪,结果一个不小心,反摔了个仰八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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