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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要找到程礼进行踪并不难,盯紧他也不难,难的是怎么确保钟玉明亲自出现在交易现场。


    江承并没有百分百把握钟玉明一定会回来,即便回来了,以他的谨慎,他隐藏在暗处的可能性很高。一旦这次收网失败,再逮到钟玉明几无可能。所以钟玉明必须回来,也必须现身。


    “怎么才能让他现身呢?”看着后视镜里走进办公大楼的程礼进,温简问江承。


    盯了程礼进两天,除了忙碌,他的行为与普通上班族无异。


    江承看了温简一眼,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屈起,看着像是在沉思,又像是……欲言又止。


    “你有办法?”温简追问。


    江承眼眸再次移向她脸,点了点头,很轻。


    “是有个想法。”他说。


    温简:“什么啊?”


    “你潜入档案室那天晚上我在田佳曼家,我……”江承想到病床上躺着的沉睡男人,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改而道,“我和她谈了些合作,可以由她出面。”


    温简皱眉:“可她不是钟玉明的人吗?能信吗?”


    江承:“她有软肋。”


    温简更加不解。


    江承:“钟玉明之于田佳曼更像是噩梦而不是靠山,这是她唯一能摆脱钟玉明控制的机会,她会抓住的。”


    温简还是不太放心:“可是……她凭什么相信你啊?”


    江承没有进一步解释:“她只能相信。”


    他抬手,手掌抚过她脑后长发:“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会给你好消息。”


    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温简虽还有些懵懂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江承当晚便去找了田佳曼。


    “钟玉明近期会有一笔大交易。”门一关上,江承开门见山。


    田佳曼眼中掠过异色,面上依然高冷无波。


    “哪儿听来的?我不清楚。”


    “田小姐不用在我面前装傻。钟玉明已经废掉了贺之远,他现在能信任的只有你和何建离。”江承在她对面沙发坐了下来,这才看向她,“这是你掰倒钟玉明的唯一机会。”


    田佳曼勾唇笑了笑:“我看是江总想要掰倒钟董吧?”


    “为什么啊?”田佳曼看似好奇,“我倒奇了怪了,钟董和你也无冤无仇的,你也不够格坐他那个位置,想什么呢?”


    江承笑笑:“没试过,怎么知道够不够格?”


    田佳曼眯眼看他,似乎在评估他话中的真实性。


    江承也神色坦然地任由她打量。


    “这是他欠林景余的。”江承说,果然看到田佳曼脸上的笑容顿住。


    “该他偿还的时候了。”一字一句,江承语速徐而缓。


    田佳曼笑容已收起,人也冷淡了下来。


    “那又怎样,他永远也不可能看到了……”


    “他会看到!”江承打断她,“他一定会看到。”


    田佳曼被他眼神的凌冽和笃定震慑,一时语塞。


    这是她从没见过的江承,认真,执拗,又异常笃定,让她不自觉地……想要去相信。


    “我说服不了钟玉明回国,我没那么大的本事。”田佳曼态度终于有了一丝软化,但依然固执。


    江承:“你是没有。但如果是林景余呢?”


    田佳曼倏然看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承:“以林景余的名义扣住那批货。”


    田佳曼想也没想:“不可能!”


    “我不可能拿他冒险!”田佳曼冷了脸色,“你根本不知道钟玉明有多恨林景余,你以为钟玉明这十年为什么几乎不见外人了,那是因为他……”


    几欲脱口而出的话又生生刹住,田佳曼撇开了头:“总之我不可能答应你。一旦钟玉明知道林景余还……就算要鞭尸,他也不可能放过林景余。”


    “所以我才希望你以林景余名义扣住那批货。”江承定定看他,“只要放出林景余的消息,钟玉明就一定会回来。”


    田佳曼还是那句话:“我不会拿他冒险。”


    江承:“你以为你不说,钟玉明就完全不知情了?”


    田佳曼转眸看他:“你什么意思?”


    “贺之远不会无缘无故去烟花厂旧址找什么账户信息,更不可能被你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了。除非,”江承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把手机屏幕转向田佳曼。


    田佳曼看了眼手机屏幕,面色微变,照片是她密室里沉睡的男人。


    “田小姐想剪掉钟玉明在国内的羽翼,贺之远是第一步。你掌管财务部多年,也跟在贺之远身边多年,你深知他已经不被钟玉明信任了,距离决裂就差一把火而已了,所以你不介意亲自添上这把火,以当年的账户信息为诱饵让贺之远主动离开,但贺之远是谁啊,能让他相信那些东西还存在,只能搬出林景余,而且是活着的林景余。”


    田佳曼笑笑:“江总说笑了,贺总又不是去了就能找到的,我干嘛要冒这个险。”


    “贺之远找不找得到不是重点,但消息会传回钟玉明那,这就坐实了贺之远有叛离的猜疑,钟玉明一定会想办法解决掉贺之远。”江承说着看向田佳曼,“但田小姐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钟玉明难道就不会像我一样去猜测,是什么事让贺之远时隔十年后再去相信可能已经不存在的东西?活人,而且是亲历现场的活人,你以为他不会怀疑林景余的生死?”


    田佳曼面色一下变得苍白。


    “你已经把林景余推到了钟玉明面前,已经在他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他总要去确认的,与其等他调查确认,最后查到你头上,为什么我们不趁他发现前主动出击?”江承盯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一字一句。


    田佳曼犹疑看他,眼神已没有最初的倔强。


    主动出击和坐以待毙,她没得选择。


    “我会保证林景余的安全。”江承补充保证。


    田佳曼咬唇,紧紧盯着江承:“你真的只是为了钟玉明那个位子?”


    江承沉默了会儿:“不止。”


    田佳曼:“哦?”


    江承:“为了林景余女儿。”


    田佳曼挑眉。


    “田小姐应该知道,当年爆炸发生以后,钟玉明亲自带人报复了林景余老婆和他女儿,人没死,但也只剩一口气了。他女儿因此错过了高考,痊愈后落下了严重的心理问题,变得孤僻不合群,最后也没读成大学。没学历,性格也不讨巧,她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工作,只能在社会上瞎混,但长得漂亮的女孩子,你也知道的……”江承苦笑摇了摇头,“总之,她这几年过得很不好。这不该是她的人生。”


    江承是依据田佳曼的经历现编的,半真半假,欲言又止的话语里多了几分深意。


    果然,田佳曼眼神流露出了几分感同身受的触动。


    “温小姐能遇到江总是她的幸运。”她说,难得的没有讥讽和冷傲。


    江承也回以一个真诚笑意:“林景余能遇到田小姐也是他的幸运。”


    田佳曼勉强勾了勾唇:“是我的幸运。”


    江承没有追问,把话题转了回来:“那么,田小姐的意思?”


    田佳曼苦笑了下:“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江承没接话,只是静静看她。


    田佳曼眼神终于对上他的:“我答应你。”


    “但你答应我的我也希望你说到做到,这是我欠他的。”她补充。


    江承也终于露出了笑:“我会的。”


    “我还有个条件。”田佳曼站起身,“还是那天晚上说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包括温简。”


    江承也缓缓站起身,眯眸看她。


    田佳曼无惧地仰头与他平视:“这是我唯一的条件,如果你不同意……”


    “我同意。”江承打断。


    田佳曼牵唇:“我喜欢江总的痛快。”


    江承只是勾了勾嘴角,没应。


    回到家时温简也刚回来,各自去洗漱,本来是要各睡各的,温简要回房时江承拉住了她。


    “一起吧。”


    温简有些不解回头看他:“你不累啊?”


    江承笑:“想哪去了?就不能是盖被子纯聊天?”


    温简被他糗了个大囧:“那,那聊天也需要精力的嘛。”


    江承看她耳根泛起的红晕眼中的笑意加深,原来是没有那个心思,这会儿反倒被她又羞又窘的模样给勾起来了,手臂施力把她拖回怀中,头一低便吻了下去。


    等一切风平浪静时已是深夜,温简窝在江承怀里有些累,昏昏欲睡时突然听到江承低哑的嗓音。


    “简简,和我说说你爸爸吧。”


    “爸爸”两个字一下驱散了温简困意,她不解仰头看他:“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江承拿起床头柜搁着的红绳桃核手串:“没什么,就是突然看到它,想起了你爸。”


    温简也不自觉看向他指尖悬着的红绳桃核手串,手串已年代久远,有些泛黄。


    自从上次江承把它还给她,告诉她手链上的秘密时,她就把它收了起来,没想着江承竟翻了出来。


    “和我说说你和他的故事吧,或者和你妈妈的故事。”江承放柔了嗓音,“我想听。”


    “他和我妈啊……”温简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想了想,才低声道,“他刚遇到我妈的时候就是个混混,又冷又狠,惟独对我妈很温柔……”


    一提到她爸爸和妈妈的故事,记忆被打开,温简的话匣子也跟着被打开,从他们的相遇说起,一直说到她四岁那年,她妈妈带着她来城里投奔她爸,被她爸连人带行李轰出去的事。


    “那时我妈说什么也不肯带我走,不管我爸怎么推怎么骂,就很倔地不走,也不和他吵,就像往常一样想去做饭,我爸突然转身就狠狠给了她一耳光,让她滚,还把她行李全扔了出去,我妈没和他哭也没和他闹,一声不吭地抱起我,捡起行李,头也不回地走了,可我分明看到我爸眼眶发红,明明是在内疚心疼。”温简声音轻了下来,“那时年纪小不懂,后来高三发生那件事以后,才明白,他当时打我妈那一记耳光,他一定很疼吧。他其实真的很爱很爱我妈,我妈也是,可惜两个人总是聚少离多,我问我妈有没有后悔过嫁给我爸,她说没有,可是有时我又忍不住想,如果她没遇到我爸,现在是不是会过得好一点?她到现在还在等我爸,可是十年了,她还有几个十年可以等啊……”


    温简是说着说着睡过去的,她说了很多,她爸爸与妈妈的过去,她和她爸爸的过去,一家三口的过去,甚至是她和她妈的这十年,快乐的,心酸的,想到哪儿说到哪儿,自始至终都是平静的,又充斥着淡淡的遗憾,那些过往的情绪早被时间磨砺得只剩下平和。


    江承没去吵醒她,帮她换了个舒适的睡姿,掖好被子,这才转过身。


    枕头边,是一支还在录着音的录音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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