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任性王妃》 第一章:婚姻不将就 左丞相府中,段儒豪转头看向自己旁边的夫人赵灵悦道,“夫人,那逆女又不同意?”“可不是老爷?臣妾当真拿她没有办法了。” “那逆女也相看了不下5位公子了吧?” “是啊,老爷,再这样下去,咱们莉儿和雅儿的名声也被她连累了,还别说下面还有其他姨娘的女儿。” 段儒豪捏了捏额头,这两天他的那些同仁都在笑话他,叫他直接把女儿送上尼姑庙得了,在他们这个朝代,上尼姑庵可不是什么好听的事。 “李嬷嬷,把那个逆女叫到大厅来,我倒是想看看她想要挑什么样的。” “是,老爷。” 李嬷嬷这些天倒是非常勤快地往这翠苑里跑,虽然已经来过好几回了,但是看到这么落魄冷清的院子也还是忍不住抱怨几句,“还真是晦气,这些天老往这地方跑,也不知有没有沾到晦气,看来回去之后要去去晦气才行。” 想到这李嬷嬷也不往屋里面进了,在院子那里往周围一瞧,透过一旁的窗子正瞧见段清浅在屋子里刺绣,李嬷嬷看到的是段清浅的背面,但是也不难确认段清浅是在刺绣,因为她会做的事也就是那么几样,做饭、吃饭、在纸上写写画画、刺绣和睡觉。 李嬷嬷语气不甚尊敬,“大小姐,老爷叫你去一趟大厅。”早在李嬷嬷进入翠苑段清浅就知道了,她没有停下手下的动作,仿佛没有听见一样,李嬷嬷看段清浅没回应,心下一恼,喊大声了些,“大小姐,你又耳朵聋了,老爷叫你去大厅一趟。” 段清浅一直就不太搭理人,她只是不想理睬,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13年了,现在的她已经20岁了,原本的段清浅在7岁的时候随她的娘亲去了,她本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在那个世界她已经死了,现在这种情况,她不知道是她穿越过来灵魂上了别人的身体,还是说已经投胎重生了。 李嬷嬷看段清浅还是没动静,发起了脾气来,直接走到窗子旁边拍着窗子,大喊道:“大小姐,老爷叫你去大厅,你听到了没有!” 段清浅总算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头看了一样李嬷嬷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在心里冷笑着,看着这些眼高手低的人被她气得像个跳梁小丑般,她觉得挺不错的。 李嬷嬷看段清浅抬头看她了,她冷哼了一声也就走了,只要说话的时候段清浅看你了,就表示她听到了,只要她不看你,你说的再多也无用,她听不见,就算你提着她的衣领,靠近她的耳朵旁讲,只要她没看着你,她照样听不见,这是丞相府里众所周知的事情。 段清浅慢条斯理地收拾好东西,然后才走出房门,她现在这个身份要活下去,总还是要偶尔陪他们玩一下的。 段清浅一路上也是垂着眼,让人看不清眼里的情绪,李嬷嬷也故意走慢些,让段清浅能跟上她,“老爷,大小姐来了。” 段清浅从门口进来,恭敬行完礼就站直了身子,站在一旁也不说话,段儒豪睨着眼睛看着段清浅的一举一动,直到看到他都看到眼睛疼了,也没看出什么来只好罢了。 这个女儿他平日里很少见,自从13年前翠姨娘离逝后,她病了几天,之前就比较文静的性子,之后变得不与人接近,只有寂静了,平时别人说话也不搭理,那段时间他还以为她丢了魂,但她也偶尔会听见一些,只是人就越发变得神出鬼没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也没有过问,反正也只是一个庶女,不管有多大能耐也只是庶女,地位低,上不得台面。 只是在她院子侍候的丫鬟、家丁都逐渐散了,到现在整个院子也就只有她一个人居住了。翠姨娘一开始也是段儒豪明媒正娶过来的正妻,只是后来生段清浅的时候伤了身子,导致以后都不能怀孕,段儒豪才娶了一个平妻进来的,就是现在的赵灵悦夫人,在赵夫人怀孕时翠姨娘妒忌她,怕她生儿子想要害她,当中真相是否属实也就不得而知了,段儒豪一怒之下把翠夫人贬为翠姨娘,而段清浅也由嫡女变成庶女,她所有的一切也就变了,厨房每天或者隔几天给她一些菜,让她自己去弄吃的,除了过年、过节大家一起吃个饭她出来一起吃,其他时候段儒豪都没有见过她,她也从来没有给他请过安。 段儒豪看到面前这没朝气、没出息的段清浅,心里也有气,语气不善的道,“逆女,看了这么多公子哥,你究竟想要怎么样的?” 段清浅不急不忙地回道,“都没有我想嫁的。” 段儒豪砰的一声拍桌而起,怒道:“你以为你是谁,就你庶女的身份,你还想挑怎么样的?全然枉费了我和你母亲的一番心意。” 赵灵悦刚才也被段儒豪吓了一跳,赶紧安抚他,“老爷,你别生气,浅儿她也不是有意的,您消消气,毕竟之前我都忽略了这个孩子,对她少教养,才养成她这个脾性。” 段儒豪气呼呼地坐下,端起旁边的茶水一口灌下去,“就因为这个逆女,在朝堂上没少被别人笑话,现在我就在这里留一句话,三个月后你还是挑不到乐意嫁的,直接送上尼姑庵,要是不乐意就直接去见你娘得了。” 赵灵悦赶紧道,“老爷,送上尼姑庵?浅儿还是个姑娘家,又不是犯了什么大错,直接送上尼姑庵,怕是不合适吧?”然后语重心长地道:“浅儿,你这孩子就不能顺顺你爹吗?姑娘家总是要嫁人的,之前那些有几个母亲看着就很不错,好坏总是要挑一个的。” 段清浅全然不受段儒豪跋扈的气势所限,依旧无波无动地站在一旁,平静道:“我不想当尼姑,我是不会进尼姑庵的,还有母亲,我其实是个千依百顺的孩子,但只顺从我自己,至死不变,别想让我将就,我是不会将就的,特别这还是关于我下半生的大事。” 段儒豪刚顺下来的气瞬间被段清浅给气起来了,又狠狠地拍了一掌桌子,这会连桌子的茶杯都晃动了,“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不顺从父亲的孽女,女子讲究的是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夫人,我看着孽女在家都不顺从她的父亲,更别说出嫁从夫、从子了,免得到时候丢了咱们丞相府的脸面,明天也不用给她张罗了,她要嫁不嫁,时候一到,别怪我狠心与她断绝父女关系!哼!”段儒豪说完话用力地甩着衣袍走了。 大厅外面,一大推的人都伸长耳朵听着,一见段儒豪出来,那些丫鬟、家丁赶紧四下散开,二小姐段清莉和三小姐段清雅就在门口旁听着,离得太近了,一时间也跑不开,只好行礼,“莉儿、雅儿见过爹爹!” 段儒豪嗯了一声就走了。 段清莉和段清雅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幸灾乐祸,段清莉和段清雅双双迈进大厅,“娘。”赵灵悦抬起头看着自己眼前的这双女儿,各有千秋,心里无比满足。 段清莉今年18岁,身上穿着粉红色衣裙,肤色白如凝积,走起路来婀娜多姿,艳丽无双。 而段清雅今年17岁,她就像她的名字一般,给人的感觉就是柔若无骨,淡如清泉般优雅,在那站着就是一道风景,一个美丽多姿,一个温柔娇媚。 “莉儿、雅儿,你们来了,快,来坐着。” 段清浅看到她的两个妹妹来了,也就想着起身走了,反正也没有她什么事了。 但是段清莉和段清雅可不想就这样放过她,原本她们也没什么仇的,一开始的时候她们还会找一下段清浅的麻烦,但是后来她们要学习唱歌、跳舞、诗词、女工等,也就没有时间去戏弄她了,偶尔得几天清闲,段清浅那个态度只是让自己干着急,而且那样冷清的地方她们也不愿去,后面也就逐渐淡了下来,她们也就是不来往,有时她们甚至忘了还有她这么个大姐。 原本以为段清浅不会碍着她们什么的,但是没有想到两年前,也就是段清莉16岁刚及笄那时候,本来皇宫里是每两年就选秀女一回的,平时只要满16岁还未婚配的都可以进宫参选,但是那年是太后全权处理,太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年竟然说每个府里送年纪最年长的进宫参选,其余的就不用了,而她们府里最年长的就是段清浅,所有也就只有她一个能进去,害她白白耽误了2年的青春,要不然当年16岁的她定能入选,今年皇宫里也会有一场选秀,但是自己已经18岁了,也不知道到时候皇上还会不会看得上她。 而段清雅怨恨段清浅的理由则是因为入宫参选的名额不多,只有两个,段清莉是嫡长女,肯定会有一个给她的,而段清浅是大小姐,也就她去了,因为段儒豪和她娘都说过,姐姐们都还没有出嫁,你作为妹妹的不能如此着急,会被人笑话的,得长幼有序,最可恨的是段清浅已经入宫参选2回了,并且都没有被选中,16岁那年一回,18岁那年又一回,今年20岁,看着可能又会是她入宫去,除非她能在皇上选秀前嫁出去,要不然她没有机会,今年要是她不能进宫参选,2年后她就19岁了,那样子她都快成老姑娘了,而她要是这次不能入宫参选,怕是她的爹娘也会帮她找夫家。 段清莉首先喊住了想走的段清浅,轻笑道:“大姐,咱们姐妹好不容易才聚一下,大姐怎么走得这般急?” 段清雅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大姐,平时见你一面都难,我们学业也多,也没什么时间过去看大姐。” 赵灵悦看到自己的两个女儿针对段清浅,也没说什么,微笑道,“你们姐妹好好聊,母亲下去安排些事。” “母亲慢走。” 段清浅在赵灵悦走后,也跟在后面走了,等段清莉和段清雅反应过来的时候段清浅已经离开大厅了,她们本来想奚落一下段清浅,没想到让她跑了,恨得直跺脚。 “二姐,大姐这人还真是有点油盐不进,说什么她都听不进,真是气死人了。” “的确是挺气人的,走,我们去她的院子,在这大厅人多嘴杂的要是被爹看到就不好了。” “好,走,我们去她院子,说起来我们也很久没有去过了,也就现在该学的都学了才有些时间。” “走。” 在门口侍候着的三四个丫鬟一起跟着往翠苑去了。 摄政王府中,安云墨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姑姑,无奈地皱了皱眉头,“姑姑,时候也不早了,阿墨叫人安排午膳,您也下去休息一会儿,可好?” 安心言恍惚着,“午膳?哎呀,已到午膳时候了?姑姑刚才跟你说的,你听明白了吗?我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你也别嫌你姑姑唠叨你。” 安云墨心里虽然无奈,但是还是很认真的答道:“姑姑,阿墨自己心里有数,知道该怎么做。” “哼,心里有数,我看你心里一点数都没有,五年前你就说过这句话,现在你都二十又六了,再这样下去你看还有哪些好人家的姑娘跟你,你这样让你父皇和母后如何放心。” 听到安心言提起父皇和母后,安云墨语气也沉重了些:“姑姑,这事随缘吧?你看阿墨这副残躯,别委屈了人家姑娘。” 安心言看向安云墨,五年前很俊逸的他因为一场战争变成这副模样了,虽然现在的安云墨带了面具,但是她之前见过,很大、很深的一条疤痕从鼻翼一直延伸到脸颊,因为伤他的兵器撒了毒,所以这疤痕一直除不掉,还有现在的他被逼只能坐在轮椅上,那年的战争她一母同胞的哥哥,也就是安云墨的父皇,曾经的先皇亲自披甲上阵,在战中受了伤,后来班师回朝没多久就去世了,安云墨的母亲本来身子就不怎么好,后来不久也跟着去了,那年发生太多的事,她的丈夫是位将军,也是死在战争中,战争给她带来太多的伤害。 安心言想到那年的事,也不免带了几分沉重,语气也低落了几分,“也罢!要是有合适的女子,你自己也要上心些,姑姑也会为你留意的。” “如此有劳姑姑了。” “姑姑这些天就在你府中住下了,你安排一下。” “姑姑你要在阿墨府中住下?” “怎么?刚才还说劳我留意姑娘,我不住下在那山中古庙能给你找到可心的姑娘?你现在虚岁都28岁了,过两年就到而立之年了,还不娶妻像什么样。一个月后皇上就要选妃,听说往年他选后都允许其他王爷挑选合意的做王妃、侧妃和侍妾的,怎么听说你从不挑选?” 安云墨平静地回答道,“姑姑,阿墨有选过,阿墨选不到合适的。” 安心言挑了挑眉,“选不到?怎么会?大大小小有一百来人,你当真就一个都不合适?阿墨,我知道你有主见,但是也万不可傲慢,这其中不少大臣们的嫡女,虽说有一些有些脾性,但是大家族教出来的嫡女,总归差不到哪里去,也只有这些嫡女才能撑得起摄政王府的门面。” “嫡不嫡的,阿墨倒是不甚在意,只要双方合适就好。” 安心言皱皱眉,“你这话也有道理,庶女也有好的,只是一些家族的庶女连读书识字的机会都没有,或是读了些书,那学的也都是些勾心斗角,上不了台面,只是这朝中还有哪些有才华的嫡女未婚配的?” 安心言陷入了沉思,“也罢,姑姑这些天帮你好好看看。”说完也就走了。 在安心言走后,安云墨拿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他其实不喜欢带着面具,但是人们看到他的第一反应都是害怕或是恐惧等,带上面具不会看着那么突兀,他自己不是说不想找一个妻子,但是谁愿意接受他? 翠苑里,段清浅走得慢一些,才刚才进入院子,段清莉和段清雅就已经追过来了,段清莉首先开口道,“大姐,咱们姐妹好久没聊过了,来,咱们好好聊聊。”说着上前去拉住段清浅往院子的桌子走去,段清浅被拉着也就跟着过去坐着,段清莉和段清雅两人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段清浅也没有开口,桌子上茶水、糕点什么的都没有,一时之间有点哑言。 段清莉也是能调气氛的,嬉笑道,“大姐,娘亲前两天给你说的吏部刘公子,我听人家说挺不错的,你怎么就不喜欢他呢?” 段清雅有点幸灾乐祸接着道,“就是,大姐,你今年都二十了,还嫁不出去爹就要把你送到尼姑庵去了,你不怕吗?” 段清浅淡淡道,“他家有小妾。” “小妾?这有什么关系,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的?大姐这个心态可就不好了。”段清莉轻笑了起来,她是府里的嫡女,她以后嫁的是王公贵族,所有受的教育也不一样,这心态也不一样,大多数大家族的公子家里都有个三妻四妾的,听到段清浅这个说法,心里不免嘲笑她,她以为自己是什么,还挑人家,人家不嫌弃她庶女的身份就很不错了。 段清雅在一旁有点失落的抱怨到,“大姐就好了,有爹爹给你做主,这每年皇宫里选妃都让你去。大姐,既然家里有小妾的你不嫁,那今年要是宫里选妃,你能让我进吗?” “这个我做不了主。”段清浅一下子就拒绝了段清雅,这个她真的做不了主,要是可以,赵灵悦早就让她的两个女儿进宫选了,因为皇上说了,不管嫡庶,只要适婚的都要送进宫里参选,否则以欺君论处。 “可是,大姐,只要你在皇上选妃之前把亲事定好了就可以,还不是大姐挑三拣四的,大姐你这是故意的么?”段清雅说到后面语气不免地提高了些,带着点质问的意思。 段清莉也搭着腔,“大姐这可不就是吗?你不嫁,我们这些做妹妹的也不好敢在你之前出嫁,外面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家在笑话我们。” 段清浅面上无波,淡淡道,“三个月后,不管我嫁不嫁,我都会被要求离开丞相府,到时候就不会碍着你们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进屋了。”说完,也不等她们说话就进屋子去了。 段清莉和段清雅也无法,后面也只能恨恨地离开了。 第二章:宫宴前奏1 这一天,段儒豪下朝后满脸喜色地往赵灵悦的院子去,“夫人,夫人,好事。” 赵灵悦正在躺椅上躺着,旁边四个丫鬟伺候着,两个捶肩膀,两个捶腿,好不惬意。听到段儒豪的声音,赶紧起身,挥了挥手,丫鬟各自退到后面恭敬地站着,“老爷,什么好事让你这么高兴?” 段儒豪看了看后面的四个丫鬟,“你们退下吧。” “是,老爷。”四个丫鬟恭敬地行礼退下。 “老爷什么事?还这么机密?”赵灵悦说着话的同时去桌子旁倒了一杯茶过来,“给,老爷,润润喉。”“嗯。” 段儒豪端着茶水喝了一口才慢慢地道来,“这也算不得是什么机密的事,就是今天上完朝,皇上说过完年后,与各位大臣相聚甚少,五天后就举行一个宴会,好让大家都亲近亲近。” “宴会?这也没什么特别的,皇上不怎么办,太后和皇后可是不少开个赏花会、品茶会的。” “哈哈哈,夫人你真爱说笑,那怎么能一样,而且这次皇上还特别说了,府中嫡女庶女的大家都可以带来见见世面,一切都随意,并且到时候各位王爷都会来。” “是吗?那这样可是一个好机会。”“嗯,你叫莉儿和雅儿好好准备。” “这个当然,就凭我两个女儿的才学和姿色,在这安城中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的。” “莉儿和雅儿我倒是不操心,就是那个逆女,你好好管教一下她,别让她丢脸了,平时一般宴会也没带上她,这次皇上既然提了,那就带上她一起。” “是,老爷,我会叫个嬷嬷过去好好管教她的。” 段儒豪说完话也就走了。赵灵悦也赶紧的往莉阁和雅阁去了,她们两个都是府里的嫡出小姐,都有自己的阁楼,段清浅是庶女,也只能住自己姨娘的院子了。 赵灵悦到莉阁的时候,段清莉正在那里涂着指甲,“娘,你怎么过来了?”“莉儿,正涂着指甲呢?”段清莉嗯了一声,继续自己的工作,“好,好,我家的莉儿越发的美丽动人了。”“娘。”段清莉这时才涂好,站起来抱住赵灵悦撒着娇。 赵灵悦用手抚摸着段清莉的手臂慈祥地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依赖娘,你爹刚才说五天后有宫宴,允许大臣带子女过去,这个宫宴很关键,说不定宫宴上皇上看上了,选妃的时候直接就把你给选了,你好好打扮打扮,缺什么跟娘说。”“真的?太好了。我昨天出府才看中了一块布料,价钱实在太贵,不好定下来,想着一个月后皇上才开始选妃,晚些再看看有没有好的,既然这样,那我待会就把那布料定下来。”“好,娘等一下给你拿银子,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买的,都一并买了,娘过去跟雅儿也说一下。”“好,谢谢娘。” 段清莉兴奋的直在那来回走,“兰儿,你说这个首饰好不好,我要不要重新买过?还有这个簪子?还有这手镯的?” “小姐,既然夫人都说要好好打扮,你何不都重新挑选,要是有好的就用那好的,要是没有在从这里面挑,毕竟这些以前也带过一两回,过不了多久皇上要选妃,说不定现在有更新的样式呢?” “也是,兰儿你说的对,我们赶紧收拾一下出府一趟。” “是,小姐。” 雅阁。 “雅儿,你在忙些什么?” “娘,你来了,有事吗?” 这时的段清雅正在写字,她就犹如她的名字一般,温柔文雅,一举一动尽是雅态,赵灵悦心里其实跟段清莉比较亲近,段清莉会偶尔跟她撒娇,也会出错,她比段清雅简单些,赵灵悦有时候觉得自己看不透段清雅,她大都非常听话乖巧,但是当她觉得她乖巧时,她又会有些任性,她更多时候在摆弄她的字画,她总觉得这些东西有些高雅,她这个做娘的有点格格不入,不像她的莉儿,莉儿平日里练得最多的就是她的歌舞。 赵灵悦把那些想法都抛之脑后,“你爹刚才说五天后皇上要举行宫宴,叫所有的大臣把子女都带进去,大家好热闹热闹。” “真的?皇上有去吗?” 段清雅刚才还文雅的站着,这下子全然破功,走到赵灵悦的面前看着她娘亲问道,“娘亲,这次我可以去参加吧?” “嗯,是的,这次是皇上举办,不仅皇上会到,其他王爷也会一起过来。” “那太好了。”“你赶紧收拾收拾,缺什么跟娘说,平日里翠姨娘的女儿老是罢了你的名额,大姑娘了也不嫁,自己也不觉得害臊,倒是委屈你了,你不会怪娘吧?” “娘,这雅儿知道,不能怪娘的。” “好,还是我的雅儿最懂事,你好好收拾,跟你二姐上街去逛逛。” “是,娘亲。” 相对于段清莉和段清雅的兴奋惊喜,段清浅却全然不知,她依旧手中的工作,刺绣。 这时,门外来了一个老妈子,算起来整个府也就她经常往这里跑了,“大小姐,我那些绣品、布料你绣得怎么样了?我明天就要拿去成老板那里了。” 段清浅手中的动作不停,低着头道,“刘妈,你也知道我这一两个月来要出去相亲,时间有点赶不及,还要半个月。” 刘妈语气有点凶但是也不至于狠毒,只是有点着急,“我的大小姐啊,你要赶紧赶一下,我可是答应人家大后天一早给他的,平日里我给你的时间很充足,你都还有时间写写画画的,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帮帮我。” 刘妈上前翻看着还未绣好的绣品、布料,皱着眉头,“还有好些,这样吧,今晚我和你一起赶赶工,你手脚快一些,成老板说五天后有一个宫宴,这些绣品、布料他可是要用。”“知道了。”段清浅依旧不急不忙的。 刘妈在一旁看得直着急,“大小姐,你能快一些吗?” 这时外面有一丫鬟在喊刘妈,刘妈拉长了声音应着。 “大小姐,厨房那边又有事了,你赶紧绣,我给你找了些下脚料,搁你厨房里了,你赶紧弄了吃,吃完帮我绣,算我求你了。” 刘妈说完就往门外走去,“哎,来了来了,你催什么催。”“刘妈,现在就你还经常往这没用的庶女院子跑,也不知你图什么,都是当下人的,你怎么不向二小姐、三小姐这些嫡女讨好。”“哎,毕竟是府里的大小姐,看着怪可伶的。”“就你好心肠。”“我这不是想到我家里的那些孩子没人照顾吗?你就少取笑我了。”“好了,赶紧走吧,夫人那边催着了。”“好。” 刘妈的声音越来越远,段清浅一边绣着手中的绣品,一边回想着以前的事,那时候她才10岁,一个晚上,一个家丁喝醉酒乱走,走到她的院子,并且摸进了她的房间,她虽然年幼,但是上辈子二十多年的经历,让她来到这个世界3年都没有放下防备,听到声音她立即起床,本想跑到一旁站着,等他走了她再出来,毕竟那时身为一个孩子,身子力气不足,而且也没有特意训练过。但是没有想到自己起床时就被那个家丁给看到了,他加快了几步,一下子就跨到她的床前,她身子小,也好逃脱,但是因为体力相差悬殊,而且他有这个世界所谓的功夫,分分钟把她逼往死角,她走动时也故意磕磕碰碰的,弄出动静来,她本来也没存多大希望,因为她的院子附近没什么人住,下人房都不住在这边,正当她准备以命相搏时,外面传来了动静。 那家丁听到声音立即停下了动作,就想上前扣住段清浅,段清浅别的不行,身子还是挺灵巧的,家丁本想走的,但是看到段清浅就在眼前就是抓不住,心里着急,也不管外面有人正要进来,就一心想着要抓到她,段清浅故意拖着他,不管外面来的是谁,有人来机会也有多一些,不管他的来意是好是坏。门外的人正是刘妈,她平日里都帮布料店做些绣品以帮补家用,白天没有时间,就只有晚上有点时间,下人房那里谁起个夜床,来来往往人看到了不好,所以她就选比较偏一些的翠苑了,但是没想到听到声音,虽然有些怕,但是又抵不住自己心里的好奇,因为翠苑就段清浅一个人在住,平日里都是安安静静的,今晚这么大动静,耐不住好奇就去看了。 刘妈提着一个灯笼就往段清浅的房间去,段清浅都设计好了,门口的人一打开门,她就把这家丁引到门口去,看看来人认不认识这家丁,然后她趁机躲藏。刘妈一开门,她就看到面前的家丁,吓了她一跳,喊道,“啊。”但是嘴立即被人捂住了,刘妈挣扎着,但是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刘妈也看清是谁了,也猜得到他想干什么,她用力踩着家丁的脚,家丁吃痛放开了刘妈,刘妈赶紧退后,但这也退进屋内了,“你,王三,竟然是你,你怎么跑大小姐的房间来了?” “刘妈?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你最好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否则...”说着就想上前抓住刘妈,刘妈何曾见过这种场面,也只能拼命躲藏,嘴巴还喊着试图把更多的人喊过来,“王三,你缺不缺德,大小姐还是个孩子,你怎么狠的下这个心。”“你给我住嘴,什么大小姐,不过是不受宠的庶女罢了,她娘只不过是比我们这些下人高贵一点,也终究是个侍候人的下人。” “你…,王三,你这样会遭报应的。” 王三咧开嘴奸笑着,“报应,什么报应,我不信,刘妈,只要你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乖乖地从这里走出去,这银子就是你的了,本大爷我今天还真的是就想尝尝这官家小姐的滋味。” 王三掂着自己手上的银子,少说也有十两,他今天赌钱赢了,一时高兴喝了些酒,半夜一时寂寞难耐,突然就想到了段清浅,趁着酒意也就过来了。 刘妈盯着王三手上的银子,她咽了咽口水,虽然她很想要银子,但是自己也还是有些良心在的,而且段清浅也还是个孩子,她母爱泛滥了,“我刘妈是有良心的人。”王三急了,“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三说完狠劲也上来了,直扑刘妈而去,刘妈一不备,被他抓住了,两人纠缠在一块了,刘妈虽说是女子,但是疯了起来,不要命地打倒是与王三打了个平手,最后王三用手抓住了刘妈的头发,把刘妈的头往旁边一撞,碰到桌角了,额头瞬间哗哗地流血了,王三也被吓到了。 段清浅看差不多,拿着角落处破旧的伞用尽力气往王三的小腿处打去,王三立即跪倒在地,段清浅继续往他身上招呼,每一棍下来都用尽了力气,并且穴位拿捏的非常精准,疼得王三哇哇大叫,醉意也醒了大半,后面也就连滚带爬地滚出了翠苑。 刘妈则扶着自己的额头,疼得直叫,心里也害怕着,就怕一命呜呼,她的性命就没了,段清浅从旁边拿了一些药膏给她,刘妈疑惑地看着段清浅,“这是翠姨娘留下的,还能用,我帮你敷上。” 刘妈此时也就呆呆地让段清浅给她敷药,刘妈毕竟是底层的人,对上层社会的人有着莫名的敬意与信任,虽说段清浅是庶女,但是身份还是比她高,刘妈傻傻地问道,“大小姐,我留了这么多血,我不会死吧?” 段清浅有帮她看过伤口,王三是喝了酒的,力气不大,伤得不深,只是些皮外伤,段清浅淡淡道,“不会,只要用好药,连疤都不会留。” “那好,那我就放心了,那这药...” 刘妈眼巴巴低看着段清浅手中的药,深怕段清浅不给她,接着哭道,“大小姐,我这都是为了救你才伤了,你这点药都舍不得给我,还别说得罪了那个王三,以后也不知怎么面对他,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白眼狼,我就不应该过来救你的,我的命苦啊!” 听到段清浅说她不会死,刘妈也放心了,这次她伤的这么重,怎么都要捞回一笔,想想刚才王三那个银子,可是不少的啊,她刚才都没要,这一定要从段清浅身上要回来才行。 “刘妈,这药给你。”刘妈接过药,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虽然头发凌乱,但除了额头上那个伤,其他地方完全没事。 “嗯,这才懂事。”说着,把旁边的灯笼捡起来,把房间的灯给点上,房里的一切瞬间清晰了很多,一眼望去,房间一片狼藉,刘妈提着灯笼,搜索着值钱的东西,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翠姨娘刚离世时,那些下人还没那么大胆,府中的人也想着避晦气,也没几个人过来,翠苑的下人也都伺候着,但是翠姨娘离世的第二年,她的那些二妹、三妹就来窜门了,看到喜欢的一开始会问问她,不管同不同意就拿走,她也不计较,后来那些下人看到段清莉和段清雅都随意拿,段清浅也不发脾气,下人们也就暗中相看着,有好的东西给段清莉和段清雅,或者其他的主子说去,他们好在那些主子面前邀功,到时候把他们调走,后来下人就慢慢地把那些值钱的东西摸走送给他们的新主子了,段清浅这样一个没权没势的庶女,跟着她这个主子还有什么盼头,后来下人们就全部走光了,而她的院子也差不多空了,只有一些家具和大件的东西。庆幸的是,段儒豪还记得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家宴上看到她也会问一些,叫赵灵悦吃的喝的要安排好,不可厚此薄彼,翠苑什么情况赵灵悦也知道,也就给她一些基本的生活所需,不让段清浅没衣服穿、没饭吃就不管了。也就是刘妈念着要从段清浅身上赚回那银子,她接手的那些布料绣品催得急,她就突然想起了段清浅,她白天里也没事干,所以就把她接的那些绣品一股脑地往段清浅那里塞了。 段清浅刚来一两年整个脑子都是混乱的,之前段清浅的记忆她也慢慢吸收了,也了解到自己究竟到了什么地方,她不求大富大贵,只希望能平平安安的,不用再过以前那种为人卖命的奴隶。刘妈也算是有恩于她,帮她一下,以后也可以通过她补贴一下伙食,在这府里她也看清了,只有靠自己。段清浅一开始是不会刺绣的,刘妈教了一下,段清浅理解能力好,自己后面就会了,再后来根据自己的见识另创了一种绣法,更是让刘妈从中赚了不少钱。段清浅没想过要赚多大的钱,只求安稳,也不想做那出头鸟,她要是与这世界格格不入,那一定会引起人注意,而那时的她没有自保能力,所以段清浅都控制好这度,也教刘妈如何与店铺老板周旋。 刘妈也知道段清浅是个有性子的人,她不愿意做的你逼她没用,所以对段清浅的吩咐她一般是听从的,而且每次赚的银子也会给一点段清浅,段清浅要的也不多,只是要刘妈给她买些书画纸笔,偶尔从外面带个烧鸡什么的补补身子。刘妈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现在她不用做每月都有那么些银子收入,她已经很开心了,银子多了,她还怕咧,所以就每月有那么十来俩她已经很足够了,段清浅帮她,她自己也关心一下段清浅,看到下人每次给段清浅送的饭菜都是些剩下的,虽说有鱼有肉,但是毕竟是人家吃过的,看着还寒酸,刘妈是在厨房帮手的,也就在厨房的嬷嬷前帮段清浅说了话,“这大小姐也没人管着,咱们要不直接给她些菜角料算了,让她自己弄去,这主子们剩下的一些菜都是些鱼鱼肉肉的,咱们这些下人留着吃就好了。” 厨房嬷嬷听着也是这个理,后来就吩咐刘妈每天或者隔天给段清浅捡些角料过去,让段清浅自己弄去了,刘妈偶尔也会偷些肉过来给段清浅,段清浅也都知道,也就是因为刘妈还算是个老实的人,段清浅才会一直与她这样过着,刘妈每隔一些时候带些绣品给她,她帮她绣,而刘妈就偶尔帮她从外面带回写笔纸之类的,角料中也偶尔给她带些好吃的。 段清浅收起了自己的回忆,把绣品放在一旁,看了看还有好些没绣好的绣品,心中打算着,自己三个月后就要离开这个府了,这次就帮刘妈赶赶吧,然后弄自己的中午饭去了。 第三章:宫宴前奏2 五天后的宴会就这样如期而至了,段清浅在这之前被赵灵悦派来的嬷嬷警告过了,在宴会上就安静地坐在一旁好了,什么都不用干也不准干,也给段清浅送了一套还算得体的衣服,要求段清浅在这“盛大”的宴会上穿上。 宴会是晚上开始的,段清浅吃完午饭就被叫到大厅集合了,在大厅又被段儒豪叮嘱了一遍,而这次段清浅就非常幸运地又一次见到了这一家子。 段儒豪有2个儿子,5个女儿,大公子段建新是赵灵悦所出,比段清浅小一岁,今年19岁。二公子段建泰是月姨娘所出,今年17岁,而后面还有一个柳姨娘,柳姨娘生了两个女儿,一个是四小姐段清蓉,今年17岁,还有一个五小姐段清雨,今年才15岁。 段儒豪看着自己这些儿女,心中不免有些骄傲,他还是家大业大的,当眼睛转看到段清浅时,眉梢瞬间皱了起来,但只一会儿也平复了,虽然现在才刚过中午,但是也提早进宫了,命令道:“出发。”浩浩荡荡的车队从门口开始出发。 姨娘们都没有资格去参加这些宴会,段儒豪和赵灵悦坐一辆马车,段建新和段建泰坐一辆,段清蓉和段清雨坐一辆,段清浅倒是和段清莉和段清雅坐一辆马车了,因为她们这马车比段清蓉和段清雨的马车大。 一路上段清莉和段清雅都摆着脸色,但是又想着自己要去见皇上和那些王爷,又赶紧调好表情,一下子整理一下衣服,一下子整理头饰的,段清浅只在一旁闭着眼睛休息,而她俩也没时间理段清浅,因为这次的宴会算是皇上的初选,等一下在宴会上表演个诗词歌赋、舞蹈歌唱的,说不定当场就会被皇上点上了,都不用等二十几天后的参选了,段清莉和段清雅的心情都非常的紧张但又有些期望。 摄政王府。 安心言早早吃过午饭梳洗完毕了,今天的宫宴她也会去参加,到时候她也好给安云墨留心一下,安云墨在自己的书房里,安心言在对面坐着,“阿墨,你这忙着呢?” 安云墨放下手中的书卷,“没有,闲来无事,看看书。” “之前我跟你说的几个姑娘你看怎么样?待会我帮你看看去。” 安云墨无奈浅笑道:“姑姑。” “你这是没有看过吗?” 安心言的眼光往旁边侍候的阿司看去,“你们王爷看了吗?” 阿司经常在安云墨身边侍候,所以他还是知道的,他不是个会说谎的人,眼光闪烁,支吾其词。 安心言一看这情况就知道安云墨肯定没有看,只能无奈叹息一声,她的丈夫是将军,他们聚少离多,还没来得及生下个一儿半女,她的丈夫就已经死了,所以对安云墨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般关爱。 安云墨从小就在军营历练,本来安云墨小时候也是与她亲近些,后来去到军营跟她喜欢的人在一个营帐,所以她时不时找他打探一些关于他的消息,这一来二往的,安云墨除了与他的父皇、母后亲近的长辈外,就对她最是恭敬了,安云墨小时候调皮捣蛋,或是年轻气盛闯了些什么祸,她都帮他在先皇面前求情,那时先皇也甚为疼爱她这个皇妹。 安心言把自己心目中的人选说出来,“阿墨,姑姑我这有几个人选,我叫成嬷嬷打听过了,这都是些好姑娘,不管出身,还是女工刺绣琴棋书画都非常出色,第一个就是右丞相的嫡女,周英红今年18岁,我本来看着左丞相的两个嫡女也不错,但是她们一个比较擅长弹琴唱歌,一个比较擅长书画,这要是合在一起就好了,所以就选了右丞相的嫡女,虽然论弹琴唱歌,诗词歌赋的比不上左丞相的那两个嫡女,但是全部算来,这个周小姐算是最好的了,她爹是武将,听说跟她爹学了两招,有些武功在身。左丞相的嫡女一个也是18岁,一个17岁,听说个个都长得如花似玉的,那周小姐毕竟是武将出身,长得算得是眉清目秀,倒没有左丞相的那两嫡女长得好看,是不是这样啊,成嬷嬷?” 成嬷嬷上前拱手微笑道,“是的,夫人。” “还有哪些官家的姑娘啊?你给阿墨一一道来,这两天倒是说得我口干。” 安心言端起茶杯,喝了茶在一旁听着成嬷嬷一一道来,在这之前,她都跟成嬷嬷一一分析过哪个合适。 成嬷嬷缓缓说道:“王爷,这除了左右丞相这嫡女,还有其他府的姑娘也很不错,户部尚书嫡女王香雪,今年16岁,这琴棋书画、女红刺绣也是知晓一二的,最重要的是她的管家能力强,自小跟在她父亲、母亲身边教养,这管家管银子的事肯定是井井有条的,到时候王爷也不用那么辛苦;这礼部尚书嫡女叫杨筱,今年17岁,她父亲是礼部尚书,平时最讲究的就是纲常伦理,听说这姑娘走起路来都是礼仪十足,一举一动尽是大家姑娘风范;之后就是兵部尚书之女…” 这时安云墨已经打断了成嬷嬷的话,“成嬷嬷,不用说了。姑姑,这已经够了。” 成嬷嬷和安心言纷纷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安云墨。 安心言道,“这怎么就够了,这其中你选一个当你王妃,要是你觉得她们不适合当你的王妃,那你听听给你当侧妃的姑娘,成嬷嬷,你跟王爷说说。” “是,夫人。” 安云墨赶紧打断,“姑姑,不用了,你刚才的说的那些也都是皇上、阿墨那些皇弟们的选择。” “那又怎么样?你那些皇弟妻妾成群,难不成还要全部选回去?他们同意,人家姑娘的父母也不会同意。阿墨,主要还是你,你要多些跟人家姑娘说说话,别老是摆着脸。” 安云墨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脸,刚才安心言临时过来,他没有及时把面具戴上。 安心言看到安云墨的动作,也默不作声,安慰道,“你也别太忧心,总会有合适你的姑娘。” “嗯,姑姑放心,阿墨也不是说打算一辈子不娶,年纪来了,总不可能以后娶大自己一辈的姑娘,今天这宴会皇上要求我必须到场,到时候我会留意的,但是姑姑,要是遇不到适合阿墨的,也希望姑姑能随了阿墨。” “这婚姻本来说的就是一个缘字,姑姑懂,要是实在不合适姑姑也不会逼着你,逼着人家姑娘,你满意了吧?” 安心言无奈地笑道,她嫁得晚,跟安云墨挺合得来的,算起来安心言现在也才刚四十岁,之前也会偶尔开玩笑。 安云墨坦然一笑,“如此,阿墨就谢谢姑姑了。” “好好好,待姑姑帮你找到可心的姑娘,姑姑再向你讨要谢礼,就一句谢谢可不够。” “是,姑姑。到时候阿墨一定备好谢礼。” “好,姑姑先进宫了。” “嗯,姑姑慢走。” 安云墨看着安心言离开房门,拿起旁边的书又看了起来,以前他给安心言和驸马带东西时,他可是没少向安心言索要谢礼,安心言这是要回来啊!但是这谢礼她能要得回吗? 皇宫御花园。 御花园的某一座亭子里,或站着或坐着三三两两的人,亭子周围一片开阔,这时一个人开口了,“大皇兄,这次你怎么想起办个宴会来了?” 说话的人正是先皇的三子,现在的康王爷安云耀,而他口中的大皇兄正是当今的皇上安云晟,安云晟虽然是当今的皇上,一开始本来也就是表示自己的谦虚,依旧让他的弟妹们私底下称呼他为皇兄,而他的这些弟弟们也都全部不客气,私底下都是以皇兄称呼的,而安云晟也从一开始的生气到接受了,现在他还需要他的这些弟弟们扶持,这些小事他可以不计较,只要他们的目标是一样的。 旁边一人也搭腔着,“就是,五弟我也是想不明白?” 安云晟看向另一个自始自终不说话的人,“四弟,你怎么看?” 被问到话的安云茂,也就是现在的齐王爷,他悠悠说道,“大皇兄这是提前选妃?” “哈哈,四弟猜得不错,也不是说提前选,只是先看看。” 五弟也就是安云烁,嘉王爷开口道,“提前选妃?” 安云耀也一副了然的表情,“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安云晟阴沉的开口,“想必你们也该知道,言姑姑她回安城了,一回来就直奔摄政王府,这几日还不停地叫人打听各家小姐。” “嗯,听说了,言姑姑真是为二皇兄着想!” “可不是,四哥说的不错,言姑姑就从来没来本王这讨好过。” 安云耀嬉笑道,“五弟,你跟二哥能比么?人家之前可是没少帮言姑姑传递东西。” 安云晟看几个弟弟快跑偏了话题,赶紧道,“好了,几位皇弟也不用着急,现在请各位来就是想着言姑姑不为我们着想,我们自己可要为自己着想。” “大皇兄这意思是?” “三弟,你府里不是还缺个侧妃吗?四弟府里正妃可是都还没有着落呢?侧妃也还有一空缺,而五弟虽说已有一正妃,两侧妃的,但是看到合适的也可添多一房妾侍。” 安云烁弯起了眉眼,“大皇兄,现在有一个侧妃老是啰嗦,我正准备把她的位分降下来,到时候我这也有一个侧妃的位置,大皇兄这是选完之后让我们也尽情的选?” “当然,那么些好姑娘咱们总得会怜香惜玉。” 安云茂沉思着,“大皇兄这计划可行吗?” 安云烁回道,“怎么不可行,四年前我们不就是这样的吗?我们这可都是帮那些姑娘呢?要不然真的嫁给他,就整天面对他的那张脸可是会做恶梦的,而且有的选择,谁会选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守寡了。” 安云晟虚伪地道,“五弟,阿墨终究是你的二哥,不可无礼。” 虽然安云晟也巴不得安云墨早点死。 安云耀也疑惑地问道,“这二哥的身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五年前他回来,宫里的御医说他身中数毒,怕是活不过三年了,但是现在五年过去了,你看他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安云茂也道,“现在什么情况倒是不好说,也探不到什么消息,只是他这两年倒是越发的少出门了,身体就算还能撑,应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那这样他还娶什么妻,瞎折腾,也不怕到时候把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安云烁说完还讥笑了几声。 安云茂佛了佛袖子道,“其实我也想着今年娶个正妃,要是宴会上有合适的,倒也不错。只是大皇兄,你觉得今年二哥他会选?” 安云晟沉默地点点头,“就我收到的情报,他今年极大可能选,要是他自己没那个意思,就算言姑姑再怎么劝都没有用。” 安云耀也搭话,“嗯,大皇兄说的极有道理。” 安云烁也道,“反正只要他想选的女子,我也要选,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我们兄弟还是像四年前一样,大皇兄先把好的嫡女给选了,后面只要他在宴会或是选妃会看上的,咱们就去人家小姐跟前献殷勤。哈哈。” 安云茂皱着眉头,“只是这次会像之前那么顺利吗?要是在大皇兄选完后,言姑姑直接帮二哥订了,那可就不好了。” 安云晟胸有成竹道,“这个不怕,他那个性子,不会勉强人的,要是他要这样做,几年前就这样做了,也不至于孤身至今,他要是对人家姑娘有意思,后面会约人见面,只有当人家姑娘也愿意时,他才会娶人家,要不然他是不会娶的。” 安云茂冷哼一声,“可不是,他虽说身有不便,但是年轻时的那个清高傲气可是丝毫不减。” 安云烁道,“这个倒好办,有眼睛看的人都知道该选谁,这二哥要是真的选了个家世渊博、家底丰厚的嫡女,那地位可就不一样了,要是后面再生个一儿半女的,这天下他就是敢争了,现在就他那有今天没明天的身子,他也不敢去争。父皇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偏心,在临终前竟然让他做摄政王,这不是碍事吗?” 安云耀轻咳了一声,安云烁才反应过来,这皇上还在呢,嬉笑着道,“大皇兄,你也知道我从小就有口无心的,你别计较,这二哥他就算娶了妻也没用,他不过是想临死前有个人陪他罢了,什么时候说不定就…” 后面的话安云烁没有说出来,但是他们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安云晟也知道各位弟弟们的心思,“你们的心思我大概也知道一些,目前我们最大的障碍就是安云墨,只要除了他,一切就好办了,其他的咱们各凭本事。” 安云晟心里的想法也没有说出来,在他心目中最大的敌人就是安云墨,只要把他除了就没其他人什么事了,他好对付,现在不处理他们,也是因为他们还能发挥作用,以后一旦没作用了,他绝对不会手软,想到这安云晟的眼中闪过狠厉,但是一瞬间就没了。 他们三个听到也只是尴尬地哈哈大笑,他们的心思他们都自己知道,他们兄弟什么情况他们自己也清楚,不过都是各有所需罢了。 第四章:宫宴1 御花园的另一边,官员们的女性家眷都聚集在这里了,而段清浅她们一行人也已经到了,因为段清浅平日里基本不出来,这样的宴会也没几人认识她,段清浅的其他一众妹妹都已经跟自己较好的人三三两两地散了,就留下段清浅一个人了,其他那些人来来往往的,段清浅所在的地方比较偏角,穿着也不突出,人们一时之间也没有留意到她。 段清浅也难得清闲,自己就在一旁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听着她们的谈话,也暗暗分析着这一切,自己就安分的走个过场就可以了。 此时安心言也在这个圈中,安心言看着这些官家女子个个都花容月貌,不免啧啧称道,“成嬷嬷,你看这里的好些姑娘,咱们都老了啊!” “可不是,夫人,岁月不饶人啊!” “我看着这些姑娘都挺好的?阿墨怎么就看不上呢?怕是他都没看过。成嬷嬷,我们好好看看,那个第一个姑娘是谁家的?瞧我这记性,哪个都好,都想记着,现在倒是哪个都不记得了。” “夫人,奴婢这都给夫人记着,这第一个好的就是右丞相的女儿,周小姐。” “好,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成嬷嬷,这里哪个是?” 成嬷嬷在旁边跟人打听了一下,也就带着安心言过去了。 而周英红这里却是另一番热闹,左右丞相都是皇上下面最得力的帮手,左丞相主文,右丞相主武,本该互相配合的一文一武却是有点水火不相容,朝堂上左丞相段儒豪经常跟右丞相周德较劲,而他们的子女也相互暗自较劲,谁叫吃瓜群众们总是喜欢拿他们相互比较呢? 这不周英红看到段清莉和段清雅就较起劲来了,只是大多数时候都是周英红输,因为她有些功夫,一激动起来容易忘乎所以,而这时段清莉和段清雅她们没有武功,并且都是娇滴滴的美人,只要稍稍来一个委屈、弱不禁风的表情,大家都瞬间觉得周英红欺负了她们,周英红每次都恨得牙痒痒的,也告诉自己说不要动手,但是每次都忍不住。 周英红今天穿着粉红色的长裙,旁边有两个丫鬟伺候着,莲步轻移,这样子一看是个非常优雅的女子,她远远看见段清莉和段清雅她们,就想绕开,来之前她的母亲叮嘱她,千万不要和她们碰上,因为这次宴会很重要,她能不能当上皇上的妃子就看这一回了,段清莉她们也看到了她,这难得的机会她们怎么会错过,虽然在府里段清莉和段清雅会有些小打小闹的,但是对外她们还是很一致的。 段清莉今天穿着天蓝色的长裙,脸颊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显得更加的娇俏动人,段清雅穿着一身浅紫色的长裙,虽然她的脸颊上没有酒窝,但是整个人周边有一股淡淡的书香忧愁,远远看着有一种超然而独立的感觉。 段清莉喊着前面的周英红,“妹妹,怎走得这般急切?咱们也好些时候没聊过了,何不聊聊?” 周英红身边的丫鬟,小低声说道,“小姐,咱们不管她。” 周英红也想着赶紧离开,但是还是晚了。 段清莉在这边喊,段清雅已经先一步走过去了。 “周大小姐。” 周英红抿着嘴勉强地笑着,“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段清莉这时也来到这里了,“我们怎么会没有话说呢?哟,今天英红妹妹穿着不一般了,不像以前穿着都是英姿飒爽的女侠装了?” 周英红想回话,旁边的丫鬟私下轻轻拉了她。 她咬着牙道,“我还有事,我就先不跟段二小姐聊了,还有我们没有那么熟吧?段姐姐?” 在说到姐姐时故意咬着字,段清莉也不生气,嬉笑道, “英红妹妹既然有事就先过去吧,我这有一事要提醒妹妹。” 段清莉稍靠近周英红道,“妹妹,没有人告诉你,你今天穿着粉红色的裙子看着好老,虽然你叫我姐姐,但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的姐姐呢?要是你绾个发髻,别人都以为你是几个孩子的娘呢?” 周英红也知道自己的皮肤有些黝黑、粗糙,但是还不至于到难看的地步,段清莉说的话她也知道几分真假,但是就是忍不住,一下子也来气了,说完话就把往回走的段清莉叫住了, “段清莉,你站住,你刚才说什么?” 段清莉停下了脚步,往回看着,眼神委屈地回道,“英红妹妹,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给你提个醒而已,那都是为你好。” 安心言这时也来到这里了,她一时之间也插不上话,也就在一旁看着了。 “是吗?你敢再说一遍吗?看我…” 丫鬟又轻轻拉着周英红的衣袖了,周英红后面的话也就没有说出来了。 段清雅也上前来了,“英红姐姐,我二姐她说什么惹你生气了?清雅在这替她道歉了,还请你不要计较。”说完微微弯腰行礼。 “你别装模作样了,你还不是跟你姐姐一个样。” “英红姐姐,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旁边一些小姐也在低声嘀咕了。 “这右丞相的嫡女自己不讲道理还说别人。” “就是,她自己长得不好,平时看到一些比她长得好的就拼命诋毁人家,一些官位低的没办法也只好认了,但这左丞相的小姐可不由她,正好帮咱们出出气。” “就是,仗着自己有些武功就欺负咱们,还不是像我府里干粗活的大娘。” 安心言也听到旁边的言语了,这一块地方都是姑娘们多,那些夫人们都聚集到另一边了,也就安心言想着过来看看,所以就直奔这里来了,这小辈吵闹,她作为长辈也就想着出来说句公道话,这都是她看中的大臣之女,她也不希望她们闹得太僵。 “哎,我说,几位姑娘也别吵了,这是皇上的宴会,大家…” 安心言的话还没有说完,周英红已经忍不了外面的嘀咕声了,现在正在爆发着,“怎么,你这妇人也想说是我不对是吗?” 安心言完全懵住,她怎么了,她都还没有说话呢?这大家族中的一些弯弯绕绕她知道,外面的流言蜚语她也不太在意,只要这姑娘是好的就行,当年年轻的她也有过不少流言蜚语,可是这不问是非对错就把她定义为那些嚼舌根的人,这就不好了。 成嬷嬷刚想开口骂她大胆,安心言已经轻轻拉住了她,虽说安心言嫁给驸马后就不再摆公主架子了,但是要是她摆起来还真是没几个人不买她的账,安心言早就念佛多年,这次出来也只是为了安云墨,她也不想卷入这些是是非非。 周英红说完安心言,也对着外面的人说,“还有你们,都说什么呢?别以为本小姐听不到。” 段清莉看她又成功地挑起周英红的脾气了,心中鄙视着,就你这样不懂规矩的人,皇上怎么会喜欢你呢? 这边轻笑道,“英红妹妹,姐姐真的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你了,姐姐不过就是给你提个醒,你今天穿这衣服显老。” “你还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周英红所谓的功夫也不过就是几个三脚猫功夫,相对一般的女子她是厉害的,但是段清莉身边有两个还算壮实的丫鬟保护着,周英红的丫鬟也拉着,所以正常打起来的倒也没有。 安心言看着周英红像是不懂礼数般,人也没什么心机,容易被人激,而且人家说的是大实话,她本来身体就壮实,穿这衣服的确不好看,人缘也不是很好,心里对她的打分也低了,也就空有一个身份了。 “成嬷嬷,你之前没有打听清楚的吗?这周小姐一直都是这样的一个人?” “夫人,打听时大家都说她有点性子,但是学武的姑娘大多这样的?直来直往的,当初夫人不也是这样吗?但是夫人您的心比谁都好,原本想着周小姐也该是这类人,没想到奴婢猜错了。” 安心言跟成嬷嬷在嘀咕着,周英红以为她们在说她的坏话,既然她打不了段清莉她们,她就朝着安心言那里去了。 正巧这时外面有一个公公在喊着,“各位夫人、小姐,太后、皇后有旨,各位来得早的,可先去西苑吃些点心、水果,晚宴还要好些时候才开始,各位也不能饿着了。” 小姐们纷纷找各自的娘亲、好友一起往西苑去了,皇后娘娘招呼的点心和水果可是不一样的,能有机会吃上还不赶紧上去吃多一点,也好在皇后、太后面前混个脸熟。 周英红听到这个也赶紧往前走去了,在经过安心言的身边时故意伸开手往安心言推了一把,然后逍遥的走了。 而安心言一个重心不稳,往后退去,身旁一些人穿梭而过,安心言只是想着避开,脚步刚才经周英红那一推连着向后踉跄了几步,身旁都是人往前走,人们也只顾着走自己的路,安心言只是穿着普通的素衣,也没人多看她几眼,只当她是哪个小官的夫人,也没有说要伸手扶住她不稳的脚步,安心言一时眼花缭乱,脚步不稳,这时她脚下正好有一块石头绊着,她身后有一个池塘,眼看着就要往池塘倒去了。 “夫人!” 成嬷嬷在不远处看着安心言往池塘倒去,大叫出来,连忙推开前面挡着自己的人,“让一下。” “干什么?” “挤什么?” 路中的一些姑娘抱怨着,而这时的段清浅也来到了旁边,眼疾手快地扶住快要跌倒的安心言。 “小心。” 段清浅这次来这晚宴也没想过要干什么,她只是在段清莉她们身后跟着,尽量隐藏自己就行,她们这往西苑去了,她当然也得跟着。 段清浅扶着安心言站好后,也就走了,而成嬷嬷也成功挤过人群来到安心言旁。 成嬷嬷后怕地拍拍胸口,“夫人,好险!还好有这位姑娘。” 抬起头正想谢谢她,却发现她已经走远了。 安心言也看着段清浅走的方向,“夫人,刚才还好有那位姑娘扶着。” 安心言也惊魂未定,“是啊!这周小姐果然是练过的,这力气真大。嬷嬷,刚才那位姑娘你知道是谁家的吗?” “这个奴婢不曾知道,不过打听一下就好,夫人,莫不是…” “嗯,我看着她就不错,落落大方,人也善良,倒是适合阿墨。” “奴婢也觉得她不错,刚才站在奴婢的面前,奴婢都觉得她就是个主子,那眼神宠辱不惊,要是别的姑娘看到夫人快要掉水里了,还不都吓得大叫起来了。” “嗯,嬷嬷,你帮我好好留意,咱们也赶紧跟上去,别落下了。” “好,夫人,你没有伤到吧?” 成嬷嬷这才着急地查看安心言的身体,安心言优雅一笑,“嬷嬷,我没事,终归是老了,以前年轻贪玩学的武艺也早就忘光了,身体也大不如前了。” “夫人,人哪能不老的,夫人的身体比同岁的那还是好上许多的。” “好了,咱们也别光顾说话了,咱们也往前面瞧瞧,虽说不能见一面就判定了人家姑娘不好,但是这周小姐我看还是得待选,性子太冲,墨儿又不是个会哄人的主。” “是,夫人。” 第五章:宫宴2 西苑里,大家都在欢声笑语,院子的两侧种满了梅花和迎春花,各位小姐夫人们在花中穿梭,巧笑嫣然,远远看去仿佛一片仙境,只有走进才能看清其中的暗潮汹涌,段清浅一如刚才,自己寻了一块安静隐秘的地方,静静地呆着。 安心言和成嬷嬷进来就左右查看着,就是看不见段清浅,皇上之前有跟皇后娘娘提过安心言入城的事,也知道她要为安云墨选妃,皇上叫她留意着她,可不能真的让她帮安云墨选到好的官家小姐,而皇后娘娘也正有此意,她也不希望安云墨娶别人,皇后娘娘一看安心言进来了,用手招了招,她旁边的丫鬟立即上前。 “娘娘。” “你去把言姑姑请过来,就说咱们已经好些时候没见了,叫她上前谈谈话。” “是,娘娘。” 丫鬟是从小跟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也是见过不少皇亲贵胄、达官贵人,所以只一眼也就认出安心言了。 安心言正找着段清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人,看着熟悉,“你是?” “见过公主,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丫鬟,五年前奴婢有幸见过公主。” 丫鬟这么一说,安心言倒也想起来了,“你是柳小姐身边的丫鬟,哦,现在是皇后娘娘了。你以后也别叫我什么公主了,既然嫁入了郑家,我就是郑家的媳妇,你还是叫我夫人吧?” “是,夫人,奴婢失言了。” “皇后娘娘有事?” “夫人难得进城,皇后娘娘许久未见夫人,想与夫人叙叙旧。” 安心言环顾了一会儿四周,还是发现不了段清浅的身影,最后就跟着引路的丫鬟往皇后娘娘那里去了。 在偏处的段清浅也看到了安心言的动作,她会唇语,知道安心言她们在说什么,她自己也奇怪着,这公主是要找她么?这个年纪的儿女也差不多和她大了,难不成想找她当媳妇?只是没听说城中有姓郑的人家娶了公主,想了想也就放下了,见招拆招。 安心言与皇后娘娘这里,皇后娘娘柳茹芸看到安心言过来,站了起来,虽说她的身份比安心言的高,但是安心言是长辈,所以她还是站起来微微点了点头。 “皇后娘娘有礼了,臣妇见过皇后娘娘。” 柳茹芸虚扶了一下,忙到,“言姑姑,快别多礼了,小玲,请言姑姑入座。” “夫人,这边坐。” 安心言想着刚才在人群里没能找到,现在坐在这上面倒是一目了然,眼睛也往下面的人看去了,柳茹芸注意到安心言的目光问道,“言姑姑,这可是给阿墨挑选王妃?” 安心言的动作被看清也不藏着,“可不就是,阿墨这孩子就是不让人省心,当年我去城外的院子里养病时,你跟阿墨也还好着,想着…,哎,都过去了也就不提了。” 柳茹芸也知道安心言说的是什么,“皇后娘娘可有认识什么好的姑娘?” 柳茹芸轻笑着稍责备道,“言姑姑就莫要叫我皇后娘娘了,这不是见外吗?直接叫我芸儿就是了。这好姑娘有的是,就是很难入阿墨他的眼。” 安心言也没说什么,也就这样叫了,“芸儿说的可不就是。” 柳茹芸也不好真的给安心言介绍几个,她要是说身份低的安心言一下子就听得出来她的意思,要是她说家世好的,安心言看上了,安云墨到时候也看上了,那不就是砸自己的脚吗?正当她为难该说谁时,走上来了一个嬷嬷。 “见过皇后娘娘,太后听说言公主在这里,说许久未见,想请她去宫里聊聊话。” 柳茹芸看着安心言,等她回复。 “也罢,也罢,我先去看看太后。” “言公主这边请。” 安心言走了,柳茹芸的心也放下了,她曾经喜欢过安云墨,只是后面因为一些事情,他们没有在一起,之前的一两年还好,她觉得放弃了他是明智的选择,只是这些年安云晟对她逐渐疏远了,还每两年进行选妃,她觉得有些力不从心,累了,而安云墨并没有如御医所说的活不过三年,而且他还没有娶妻,她总觉得他还是喜欢着她的,在她烦闷无助的时候她居然想起了他,虽然他现在坐在轮椅上,但他依旧孤傲清冷,霸气外漏。 太后的慈安殿 安心言正坐在对面安静地听着太后絮叨着,“心言啊!你皇嫂我可是好些时候没见你了,你依旧那么年轻,不像我都老了。” 安心言跟太后根本就不熟,以前都是见面打声招呼,仅此而已,她真的是不知道这太后许静怡拉着她来这里干什么,她可没那个闲心,她可是要帮安云墨挑媳妇的。 “皇嫂,今天皇上举办这个宴会允许各位大臣带家属前来,阿墨这么大年纪也还没娶个王妃,这总归不好,我就想着今天来给阿墨看些好的女子,要不然皇兄他在下面也不安心,想必皇嫂也为这事操心着吧?” 许静怡还想这继续拉家常,没想到安心言直接问了起来,一时间噎住了,但也就一会儿,她也愁起眉头。 “两年前哀家特意让各位卿家把府里年纪最长的姑娘送进宫来,哀家可是一个个看了,也差人给阿墨送话了,那些姑娘都不错,但是阿墨就是一个都看不上眼,你也知道他的性子。” 许静怡说起谎话来面不红气不喘的,她两年前让人家姑娘进来是认真一个个地看了,但那是为了晒选那些能成为安云墨助力的臣子,只要条件好的,她都一一指婚或者给臣子警告,这些年安云墨熬着,她的心也一直放不下,她以前可没少给安云墨的母亲下绊子,还几次置她于死地,现在安云墨是摄政王,他不敢怎么样,毕竟还有皇上压着他,虽然实际意义上有时候摄政王的话比皇上的话好用,但是只要安云墨是一天的摄政王他就不敢对她怎么样,要是他有了好的助力,朝堂上的人都支持他,那他就什么都敢做了,所以她不得不担心。 安心言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是吗?那这次我真该认真选了,皇嫂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 许静怡还想留住安心言,但是又不知以什么借口来叫她留下来,她不敢对安心言下命令,不仅因为安心言曾经是先皇宠爱的皇妹,更是因为她嫁的丈夫,她的丈夫为国捐躯,生前的一些属下忠心耿耿,先皇追封为郑国公,她可是国公夫人,而且当时先皇还赐了一块免死金牌给驸马爷,虽然许静怡现在贵为太后,但是她也不太敢惹她。 安心言离开了慈安殿突然觉得累了,“嬷嬷,我们去亭子那边坐坐吧?” “夫人,我们不去西苑了吗?” “不去了,这皇后娘娘、太后接二连三的,后面我们去也会有别的人来,还不如在这坐坐。” “那王爷这王妃咱们不选了?” “选,怎么不选,待会宴会上多多留意。” “是,夫人。” 安心言在亭子坐了一会儿,也去了自己曾经呆过的院子看看,一番感慨下来天色也逐渐黑了。 中正殿 大厅里,各位大臣都已经落座了,就等着太后、皇上和皇后,随着一声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这场宴会也就算是正式的开始了。 安云墨也已经来了,他只是安静地坐在自己该坐的位置上,仿佛自己就是一片天地,他没有给太后、皇上、皇后行礼,也没有在他们来的时候给他们适当的眼神,自己就兀自地倒茶喝茶。 站着的安云晟、许静怡、柳茹芸都第一眼看向安云墨这里,因为齐刷刷的一片人就只有安云墨不行礼,这怎么能不刺着他们的眼呢?安云墨的侍卫也只是半蹲着行礼而已,其他人都是双膝下跪的,三人的眼神各不相同,安云晟眼里的阴狠一闪而过,太后的眼神里则带着怨愤,而皇后娘娘的眼里满是纠结。 “平身,各位爱卿就不要多礼了,随意,随意就好。” “谢皇上。” 大家纷纷落座。 一开始宴会上由着歌舞艺女上来演奏,到后面有人说没什么新意,就提议说让各家小姐表演才艺,而后各家小姐纷纷展示自己的十八般武艺,最为突出的只有几位,周英红的耍的是剑舞,这倒是新鲜,英气而不失柔美,在宴会上也算是佼佼者,因为会舞剑的没有几个,这或许也是她学武的最初目的之一吧,昏柔的烛光晃动着,远远一看周英红也有一番特别的美,月色也把她的缺点隐藏了起来。 这一回,段清莉和段清雅一起合奏,段清雅弹奏高唱一首,段清莉的身姿在旁边翩翩起舞,刚才那是人间美人,这一会儿可就是天仙下凡了,最后段清雅还做了一首词,当场吟诵,段清莉给她弹琴,满堂的喝彩声。 她们三个就已经包含了所有,里面唱歌、作词有段清雅,跳舞、弹琴有段清莉,独具风格的有周英红,而且她们都是当今左右丞相的千金,有了她们的对比后面那些就逊色了不少,大家权当热闹了。 一番下来,又回到了一开始,歌舞艺女上来表演,皇上与大家拉着家常。右丞相府里出色的嫡女也就只有周英红一个,府里也算平常,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左丞相段儒豪就不一样了,家里不仅有两个美若天仙的嫡女,还有一个年到20未嫁的庶女。 皇上就着刚才大家赞扬段清莉和段清雅的兴头,也八卦了起来,“左丞相,听闻贵府一个庶女20岁了还不曾嫁出去?” 段儒豪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也问起这事来了,赶紧出列回道,“禀皇上,正是臣的大女儿,都怪臣管教不严,三个月内臣一定给她安排好夫家,要不然送上庙里为我大安朝、为家里人祈福。” 安云晟皱皱眉头道,“嗯,她的传闻朕也听说了一些,她看了不少公子,都看不上人家?” “回皇上,这逆女从小失去生母,缺少管教,性子孤僻,人也执拗,都是逆女没福气。” 段儒豪可不敢说看不上人家,那不是招仇恨吗? “哦,是吗?出列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逆女,还不出列。” 段清浅只能心里喊着,躺着也中枪,只得低着头怯怯地出来了,然后恭敬地行礼,“臣女清浅见过皇上。” “抬起头来看看。” 段清浅微微抬起头来,眼神有些闪躲,不敢正视皇上,抬起了一会儿立刻低下来,心里在鄙视着自己,都是为了生活,不容易啊,抢打出头鸟,她还是懂的,这她无法掌握的局面还是装装好。 “嗯,回列吧。” 段清浅恭敬地行礼,又怯怯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左丞相,这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庶女的婚事你还做不得主?” “回皇上,臣当真冤啊?这逆女看着性子温顺,但对她婚事一事却倔的像一头牛,一根筋通到底,直接顶撞微臣说不介意把红事变白事,臣不敢拿别家的公子试,只能就着她。” “左丞相,作为朝中重臣,黎民百姓都看着你们,你府里的庶女20未嫁,这会影响社会风气,要尽快处理好。” “是,微臣领旨。” “回列吧。” 被皇上点到名,安心言在段清浅出列的时候也看了她一会儿,但是因为是夜晚,段清浅又离得远,所以并没有看清楚,不过关于段清浅的流言蜚语,她在一进城的时候也听别人提过。 “成嬷嬷,刚才那个可是我们进城时听到的那个相府小姐?” “夫人想来应该就是她,错不了,城中丞相的小姐就这么几个。” 安心言倒是有点欣赏段清浅了,“她倒是个有性子的人,我还挺喜欢的。” 成嬷嬷开玩笑道,“她不就是夫人年轻时的样子吗?当年夫人一心只有驸马,谁都不嫁。” “我那时候是有心上人,她可是没有心上人,也这么坚持嫁自己想嫁的人,倒比我有性子多了。” “性子倒是倔,人们都说丞相府给她相了不下20个公子、少爷,她愣是没有一个喜欢的。” “哦,是吗?这么多都没看上一个?” “可不就是,要么说娶了小妾的,要么是到处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要么是打妻子,要么是嫖的、赌的,反正她都理,现在外面说书的先生都老拿这事说呢?奴婢出去打听各府小姐消息时听到不少她的消息。” “这也难怪丞相头疼,要是三个月后真送上尼姑庙倒是可惜了!说到这个,阿墨也是同样的人,真叫人没办法。”后面宴会继续了一会儿也散了。 宴会过后,有的兴奋,有的忧,表现好的就高兴,正如段清莉和段清雅,她们自己很有自信,觉得自己肯定是能入了皇上的眼的,或者是哪个王爷的眼。 段清雅也因为宴会而改变了自己的目标,原本她是打算入宫当妃子的,但是在宴会上看到那么多的女子都想当妃子,而且皇上的身边有皇后了,还有他宠爱的两个妃子,要是今年选妃,哪里还有她的位置,她想着自己倒不如嫁个没有王妃的王爷,只有有皇后在一天,她就没有母仪天下的一天,柳茹芸的家世不比她们差,而且皇后今年才刚生了一个皇子,这样一对比,段清雅倒是转向了没娶正妃的王爷,她也在宴会暗中观察了,当然安云墨她自动忽略,那就只有安云茂齐王爷了,而她也正努力着,在这选妃的前期派人打听关于他的一切,希望自己能在选妃上脱颖而出。 段清莉因为宴会上看到了皇上,也听到他赞扬的话,心里更是飘飘乎了,对皇上死心塌地的,在这宴会后,不止段清莉和段清雅,其他的姑娘也都提前默默准备着,一场大戏即将开始。 第六章:选妃1 等了这么久,选妃大典总算开始了。 在这一段时间布庄、首饰店、胭脂水粉可是每天都人来客往的,而刘妈也趁机赚了一笔,当然这少不了段清浅的功劳,而段清浅也要求赚到的银子要分一半给她,要不然她不帮刘妈赶工,刘妈没办法也就只有分一半给段清浅,段清浅这次明确表示要银子,也是因为她要为自己打算,她自己看着自己找不到合适的人嫁出去的可能性比较大。 现在段儒豪也不搭理她的事了,想必是打定了心要送她去尼姑庙,或者送到那个偏远的庄子去,眼不见心不烦,所以她准备在外面买一个院子,到时候自己悄悄搬出去住,反正她在这府里生活了这么些年他们也从未关心过她,当时想着去外面也麻烦所以才住下来的,现在既然没办法住了,也就只有搬出去了,凭她的能耐出去也不会饿死,只是在这封建的社会,她想要平凡安稳地活着,多多少少会受到隔壁三姑六婆的议论,还要面对不停上门的媒婆骚扰,可能还有那些地痞无赖骚扰。 而她要是想要做个人上人,就要付出时间与精力,这样她就可以比较自由的生活,但是也会有一些其他的烦恼。 这样比较一番,段清浅也就暂时不考虑了,她现在主要是选定她喜欢的房屋,这些天她都抽时间出去看看,而这本来就不关心的丞相府的人根本不知,未来的路她也是走一步看一步,现在她主要是把眼前的事做好,她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随机应变,她上辈子要求的就是要随机应变,哪有那么多明天。 今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正如一众官家小姐的心,今天就是皇上选妃的日子了,她们可是盼了许久。 段清莉和段清雅一大早上就起来打扮,隆重的仿佛自己要出嫁,而段清浅就是那个不急不忙的人,她都去了两次了,要是皇上、王爷能看上她早就看上了,她没有段清莉和段清雅那突出的美貌,也没有表现自己琴棋书画精通,她一如平常的装扮,非常的简朴素雅,她这打扮一是因为丞相府没有给她多余的钱让她打扮,二是她自己也不想去打扮,她可没有想过当皇上、王爷们的众多妃子之一,她自己都会嫌弃的自己的,虽然自己堕落,但也不会堕落到那种地步,跟几十个女人抢一个男人,那样她还不如不要。 今天段儒豪不用去上早朝,大早上对赵灵悦对段清莉和段清雅交代着诸多事情,临出门了还说不完,段清莉和段清雅坐一辆马车,段清浅和段清蓉坐一辆马车,段清雨还没到年龄,留待府中。 一路上,她们两辆马车都非常安静,除了段清浅一人,其他三人都是因为心情激动而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一切都那么快,她们都还没有准备好,这马车已经到皇宫南门,她们参加选妃的女子都从这南门进入,皇上规定各府嫡女除了有婚配的,嫡女到了年龄必须参选,而庶女就没有这个要求,家族可以选几个拔尖的庶女来参选。 轿子在南门缓缓地停下来,只见这南门口,熙来攘往,那进出的轿子,更是络绎不绝。 站在边上的各位闺秀们,都满脸笑意,虽说有一些是奉了父母之命前来,脸上露了些许忧愁,但那只是少数,大多数女子都是兴奋且期待着的。进入南门口后在庭院里排着队,宫中嬷嬷给每位小姐分发好自己的牌子,到时候参选时挂在自己的腰上,好让皇上、王爷他们能知道她们的身份,而她们这里也都按照各自的嫡庶和年龄区分开来。 排在最先的,就是各府的嫡小姐,年纪从小排到大,刚及笄16岁的最先进入选妃,因为16、7岁是他们那个年代所认为的如花般的年龄,姑娘最是美丽,这样一来,段清雅反而在段清莉面前了,段清浅是庶女,参选的庶女中就她年龄最大了,所以她无可避免的就排在了最后面。 所有的闺秀们准备完毕,嬷嬷也给她们安排了一间大厅,没到她们的可以在里面坐着休息,或者好好整理一下自己。 这一次周英红身边的丫鬟尽量拉着周英红避开那些能惹她的人,而来之前周英红的母亲也多次强调了,上次宴会虽说她的剑舞得到皇上的赏识,但是宴会上她的作为也让别人传出了一点风声,而且她还得罪了安心言,丫鬟就怕她一时没看住周英红,到时候她的小命就不保了,可不能再让周英红闯祸了,所以这次倒也没有什么热闹。 段清雅按照排好的队列站好,待选的闺秀每次进去50个,排成5列,一列10个,都是按照年龄分好,16岁一批,17岁一批,18岁的一批,后面19、20岁的就比较少了,这另成一批,或者跟着19岁的一起,但中间会隔开一大段距离,好区分开来。 城中有些地位的嫡女也就是六部和左右丞相的嫡女了,其他的嫡女有一些还比不得丞相的庶女,所以这第一批的嫡女参选,就由这六部和左右丞相的嫡女参选了,各个年龄段也都一起参选了,其他官价低的嫡女也就不值一提了。 秀慧楼的院子里,安云晟端坐在最中央,他的旁边分别是太后许静怡和皇后柳茹芸,而安云晟的不远处的左边坐着安云墨和安心言,本来安云晟是想请安心言坐他旁边的,但是安心言不想,那他也就不勉强了,安云墨的旁边坐着安云烁,安云晟的右边则坐着安云耀和安云茂。 一切准备就绪,嬷嬷带着第一批的人进来,公公在一旁高喊,“第一批秀女左右丞相及六部嫡女” 瞬间外面各色各样的闺秀整齐地进入,队列按照外面嬷嬷要求的瞬间排好,谁也没有挤兑谁,都非常正确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到那么多美人儿,安云烁两眼发光,安云墨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然后继续喝自己的茶。 安心言看在眼里也很满意,“阿墨,你看你喜欢哪个?” “姑姑,不急。” 柳茹芸看到眼前长得年轻貌美的闺秀直恨得牙痒痒的,但是也只能压下来,微笑道。 “皇上,今年名门闺秀好像特别多,一个个也都长得美若天仙,皇上可是下心思才行。” 太后许静怡也在一旁附和道,“阿晟,你看着选些好的,现在后宫的子嗣不多,上一次母后做主你也没能选到自己喜欢的,这次好好选,好让她们早些为皇家开枝散叶。” 安云晟现在也才有两女一子而已,安云晟站了起来,满眼威严地看着站在他前面的女子,盯着她们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走下去,首先从最前面的看起,一排排走过去,闺秀们都低着头不敢抬起头来看,安云晟觉得有意思的就叫她们把头抬高点再仔细看看,对于他其实这也只不过是走走形式而已,他心目中早就有了人选,除非有特别的女子,要不然都与他无缘,那么多的官家嫡女他不可能每一个都要只能选其中代表性的,虽然他心里是想都要。 经过段清雅身边的时候,安云晟停顿了,看向她挂在腰间的牌子,吩咐道,“抬起头来。” 段清雅虽然在进来之前想通了,不选皇上,但是当安云晟就在她身边站着并吩咐她抬起头来,她的心还是抑制不住的跳动起来,皇上是她最想嫁的人,但是他的身边有太多女人,而且实力也不弱,安云晟叫她抬起头,她看到他的那一刻,努力压住自己内心的狂跳,屏住呼吸缓缓抬起头来,嘴因为紧张紧紧地抿着,眼中有些许紧张。 安云晟谈谈看了她一眼,这样的女子他以前是很喜欢的,不仅漂亮而且聪明,但是自从他娶了柳茹芸之后就慢慢不那么觉得了,他还是喜欢听话的女人,女人无才便是德。 段清莉始终关注这段清雅,看到安云晟在段清雅的面前停下,她暗自咬牙,排在前面就是好,她们两姐妹只能一个嫁进宫中,这出门是她爹也说过了。 安云晟稍往后面看去,他知道左丞相府有两位嫡女,上次宴会他也见过了,他看了一眼段清雅然后从她身边走了,什么也没有说,然后继续后面的筛选。 段清雅满眼的错愕,皇上不是喜欢聪慧美貌、不卑不亢的女子吗?上次宴会她明明展示了自己的才华,皇上也赞赏了她,可是为什么没有选她?为什么?虽然她现在改变了心意,但是毕竟曾经想过入宫当妃子,她也认为自己是有那个能力的,但是现在皇上竟然不选她? 她低下头暗自暗自咬牙,难道是因为有了皇后?因为皇后就是一个聪慧美貌、不卑不亢的女子,她在后宫不仅聪明而且不会讨好皇上,在皇上面前有什么就说什么,而皇上多年来也尊重和宠爱她,所以大家都说皇上最宠爱的女子就是皇后。 段清雅想到这也不纠结安云晟为什么不选她了,皇上不选她,她才有可能嫁给其他王爷。 段清莉看到段清雅没有被选中,心里非常高兴,赶紧低下自己的头,满脸羞涩,并且满脸自信想着皇上没有选段清雅那就一定会选她的。 段清莉还没有来得及高兴,耳边传来安云晟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周英红低着头红着脸道,“臣女周英红。” “今年几岁了?” “十…十八。” “十八?十八好。右丞相嫡女周英红赐牌子,封淑妃。” 门口的公公一听立马宣读出来,“右丞相嫡女周英红赐牌子,封淑妃。” 周英红这次虽然高兴但也没有忘记行礼,立刻道,“臣女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安云晟说完继续后面的筛选。 段清莉听到这个只能恨恨地咬牙,没想到这个丑女人居然也能选中。 安云晟选完周英红内心也是有点纠结的,周英红那样的样貌是入不了他的眼的,第一个就是她,但是没有办法,谁叫她的父亲是将军,他还要拉拢他,看了几个然后到段清莉了,她的心早在皇上来到她这一排时就已经怦怦直跳,安云晟何时来到她身边,她竟然不知道。 “抬起头来。” “啊!” 段清莉惊了一下,猛地抬起头,看到近在眼前的安云晟又立刻羞红着脸低下了头,安云晟嘴角微微咧开轻笑了一声,段清莉的心跳得更加厉害,安云晟伸出手,勾起段清莉的下巴,段清莉满脸羞色,脸颊红红的,眼中满是对皇上的爱意。 安云晟谈谈开口,“叫什么名字?” “段…段清莉。” “好一个漂亮美人。宣,右丞相嫡女段清莉赐牌子,封贤妃。” 公公依旧扯开嗓子大声宣读。 段清莉满脸欢喜,立即跪下行礼道谢。 后面安云晟就没有选了,他已经有了皇后,现在又有了四个妃子,后面那些嫡女自己是不能再选了,但是他依旧一个个看过去,要是有非常喜欢的他选了谁又能说什么?嫡女里面他也就选了周英红和段清莉,后面有适合的庶女他也选了,但是现在他刚把持朝政,选太多妃子会被老古董说他沉迷女色不思进取,所以后面选庶女也只是选了几个姿色比较好的。 到段清浅面前的时候皱起了眉头,看了一下段清浅的牌子左丞相大小姐,“你就是那个20都没嫁的庶女?” 段清浅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安云晟又一句话说出来了。 “以后选妃你不用参选,来了好几回,朕都看熟眼了。” “是,臣女领旨。” 以为她很稀罕吗?她才不想来。 皇上选完了之后,后面那些没有选上了都一起上来了,嫡女排在最前面,一排排人全排在大院子了,整整齐齐端端正正的,咋一眼看去像练兵,安云晟在上座坐着。 安云烁看安云晟已经选好了,赶紧道,“皇兄,现在我们可以选了吗?” 他刚才早早就看好自己喜欢的女子了,安云晟大方道,“皇弟们随意。” 段清浅暗自感叹,这弱肉强食的地方就是不一样,想她们这些都是父母掌上明珠的人让这些皇子们如在市场上挑选白菜一样挑选,而最可悲的是被挑中的姑娘还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 安心言看安云晟选好了,也赶紧催促着安云墨,“阿墨,你上前去看看可有自己喜欢的姑娘?要不然姑姑替你上去看,要是订了,你可不能反悔,你是要自己选还是姑姑上去帮你选?反正你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给我选一个。” 安心言心中已经有了人选,这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她选她认为最好的,而剩下的段清雅是这里面最好的。 “姑姑,我自己去看。” “好,姑姑也希望如此。” 安云墨四年前也选过,现在又要开始了,他心里没有想过现在就立即定下来,他会留意,安城适龄未婚的女子都在这里,平时他又很少出门,根本没有机会认识人家,趁着选妃自己看看,要是有意思,待出宫了可以送请帖请人家出来见见面,在他们这里是允许的,只是身边都要跟着人,安云墨也不怕自己觉得有意思的女子会被他的皇弟们定下,因为他和他们的眼光不在一条线上。 第七章:选妃2 这时,两个丫鬟走向安心言和安云墨这边,一个手上托着茶壶,一个手上托着水果,托茶壶的丫鬟稍前一些,她是给安心言换茶的,只是当她走到安心言后面时,在托盘下的右手拿出了一把刀,伸手就要往安心言的背后刺进去,而安心言和成嬷嬷却毫无察觉。 就在丫鬟的刀离安心言的后背有五厘米远的时候,安云墨发现了,他头都不抬,左手一个反扣就把丫鬟的刀夺了过来,反一下方向往丫鬟刺去,直刺胸口,血都没怎么流出来,一切都在瞬息之间,人们只是听到一个闷哼声,寻着声音看去时,就看到一个丫鬟倒在地上,在旁边的闺秀们都吓得大叫起来。 这一波未平,送水果的丫鬟往前时刀都还没来得及抽出来,安云墨就已经又一个反手把她给杀了,丫鬟的眼中满是惊恐,在她们看来丫鬟都没有犯什么错就被安云墨给杀了,闺秀们都不是练家子,就算是练家子武功内力弱也不一定能看清安云墨的手法,一时之间,闺秀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是低着头瑟瑟发抖。 她们听闻摄政王这个人阴狠毒辣,脾气暴躁,毒发作起来还乱打杀下人,而且因为中毒他将命不久矣,一想到这次他也会来选妃,闺秀们一个个都脸色苍白,就怕被他选中。 安心言也惊魂未定,但终归是见过世面的,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她知道安云墨不会无端无故杀人,肯定是她们想杀她,安心言刚想质问皇上这是怎么回事。 安云晟就已经先开口了,“来人,将这两个丫鬟拖下去,二弟,都是朕疏忽,不知这两丫鬟怎么不如你意,你倒是把她们杀了?” 安云墨不是会解释的人,就算他解释了别人会听吗? 安心言赶紧道,“皇上,刚才那两个丫鬟想伤我,阿墨他也是为了救我,还请皇上查清此事。” “是吗?二弟?” 安云墨这才给了安云晟一个眼神,“皇上,你说呢?” 能在这皇宫行凶的还能是谁的人,安心言已经皈依佛门多年,在这宫里也没有仇人,谁要杀她,杀她不过是为了让他出手,好让面前的那些闺秀们能想起他有多么残暴狠辣的流言。 “呵呵,朕怎么会知道。” 安云烁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心,出来说道,“皇上怎么会知道呢?这事还是要慢慢去查的,这事不急,不就是死两个丫鬟有什么大不了的,二哥杀的丫鬟侍卫还少吗?哦,本王说错话了,咱们还是先选妃吧?可不能冷落了这些美人。” 安云耀也在一旁附和道,“可不是,二哥也是的在这么多美人面前杀人,也不怕吓着她们?” 安云晟看着安云耀和安云烁都配合他,他也赶紧说道,“二弟,这个朕一定给你答复,只是现在大臣的女儿们都在这里,我们也不好冷落她们,你们赶紧选了合适的。” 柳茹芸看着下面大部分瑟瑟发抖的人道,“各位姑娘也不用怕,想必是那两丫鬟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各位都是书香门第、名门望族出来的,想必也是遇事沉稳的人,能入得了皇上、王爷眼里的人必定也是这样的人。” 闺秀们听到柳茹芸这样说,本来还颤抖害怕的心也镇定了一些,心里给自己打针,要成熟稳重,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皇上、王爷。 有了柳茹芸这句话,大部分闺秀都能做到镇定下来,安云晟看着柳茹芸点了点头,旁边一公公看到宣读道,“各位王爷开始选妃。” 安云烁听到公公宣读了,迫不及待地上前,一副痞像,摇着他那个扇子一一看过去,安云耀也撩起了自己的衣袍往前去,他也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安云茂离开了座位,但是却不是上前选妃,而是往安云墨这边来了,“二哥不选吗?” 安云言在一旁赶紧催促道,“选,怎么不选,阿墨,你也上前去看看?” 安云墨手稍稍动了一下,后面阿司立刻会意,把安云墨往前面推了,安云耀和安云烁本来还在闺秀的前面看着,看到安云墨也过来了,停下了继续查看闺秀的眼光,等着安云墨过来。 “二哥来了,那就二哥先请。” “对,三哥说得对,二哥先来。” 安云茂没有说话在安云墨身边站着,他也想看看安云墨会选什么样的女子。 安云墨淡淡说道,“那就谢谢各位皇弟的谦让了。” 安云墨从最前面的开始,淡淡道,“抬起头来。” 语气虽说没有感情,但是比起平时他说的话已经是放下了威严,只是在闺秀的耳朵里,还是觉得非常的冷而有威严。 安云烁也好奇安云墨会选什么样的女子,在一旁起哄道,“来,都抬起头来。” 在前面的一排都抬起了头,差不多一半的人都脸色惨白,她们这些都是嫡女,算是比较镇定的了,被安云墨叫抬起头来到那个嫡女听到安云墨的声音就在耳旁,他人也在她旁边,脑海不自觉地想起刚才他杀丫鬟的场景,头都还没有抬起来,人就一下子没有骨气了,直接跪在地上求饶。 “摄政王饶命,饶命。” 安云墨冷着眼看着她,任她在哪里求饶,安云耀、安云茂和安云烁三个互相看了一眼,交换着眼神,这就是他们要的效果。 安云烁这个最爱惜美人的人第一个出来,“美人,起来吧,哟,哭了就不好看了。” 那个嫡女才颤抖地站起来,只要不是嫁给摄政王就好,嫁给眼前这个花心的嘉王爷总好过嫁给一个阴晴不定、嗜杀狠辣并且短命的摄政王。 安云墨顺着一路看过去,后面的嫡女没有第一个那么无用,只是在安云墨经过时发抖、胆颤,安云墨一过了就立刻摊在地上,她们真的受不了安云墨那逼人的气势,刚才皇上从她们面前走过,她们都没有感觉到那股迫人的气势,只有偶尔一两个还能坚持站立着,而段清雅就是其中一个,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倒下,而她也做到了,只有不倒下,其他王爷才能选中她,而她那时候也很怕安云墨会选中她的,但是她赌了,安云墨没有选中她,安云墨已经把嫡女一一看过了,但是他没有提到一个,仿佛全都看不中一样。 安心言也在心里着急着,这怎么可以,待会她可是要给安云墨定下才行。 后面的庶女也就没有几个有嫡女的胆色了,平日里一些有身份的人她们都不多见,今天突然见到这么多,她们的自信也回来了一些,但是当看到安云墨杀人的那一刻她们瞬间清醒了过来,有身份的人她们高攀不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给杀了,她们不是那些有娘家撑腰的嫡女,她们什么都没有只能靠自己。 有一些庶女在安云墨都还没有到的时候就已经瘫坐在地上了,有一些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有三四个还直接被自己吓到晕倒了,安云耀他们也没有去选妃,只是跟在安云墨的后面,在安云墨看了之后他们也顺着看了一下,也没有点,只是看看,也不说话。 眼看着就到最后面了,安云墨一个都没有点,他自己心里也不急,虽然前面很多姑娘被他吓的晕倒、求饶、不敢抬头,他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如果上天真的要过两年把他的性命取走,他希望能在这最后的日子有一个人陪伴,以前不觉得,但是现在他突然想要有个人陪着,他想去尝试一下感情这种东西,他怕,他怕自己死后一个记得他的人都没有,他也是正常人,以前他觉得不需要,但是现在他觉得有必要,他没想过要限制约束对方,他只希望自己能走得不那么孤单,有个人说说话,如果可以他甚至可以约定只做挂名夫妻,他死后她可以另外嫁人,他另外给她一笔丰厚的财产,只求她能全心全意陪他走完他最后一程,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奢望,就他这样的条件他还能找到谁,又有哪家的姑娘愿意把这一生搭进来? 安云墨心里没有报多大的期望,他也只是去试一下,刚才就那样看过来,就他四年前的心态,里面有适合当他妻子的人,只要他用命令来,没有不答应的,但是那是婚姻吗?不是,她们甚至都不敢看他的脸,就这样子看着已经到了最后一排,一圈圈下来,最后一排是从段清浅这里开始,而她是最前面的人,安云烁他们还在上一排看着,不过他们也有留意安云墨。 安云烁看到安云墨来到最后一排了,赶紧道,“赶紧抬起头来,让我二哥好好看看。” 段清浅刚才都是低着头的,前面的情况也只是听着,没有抬头去看,自己在这一排身高就挺高的,要是抬起头看立马就发现她了,所以她没有抬头看过,也不知前面的情况,听到安云烁叫抬起头立即抬起头来,眼睛突然间撞进安云墨冷淡深邃的眼中,安云墨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眼前这个看着他与其他女子明显差别的女子,她的眼就这样突然看过来,但是她没有那些女子的惊恐而是像看很平常的东西。 安云墨伸手把自己的面具摘下来,段清浅眼里闪光疑惑,这是想吓我? 段清浅依旧看着他,眼中一开始是平淡,而现在只是多了些疑惑,他什么意思? 段清浅的疑惑也只是一瞬间,但是也没有逃过安云墨锐利的眼睛,这女子有趣,竟然这么淡定,段清浅这时候才觉得有些奇怪。 她用眼角瞥了一下旁边的人,怎么都低着头呢?不是说好要抬头吗?这封建社会的人不都是很听从最高权力者的命令吗?想到这段清浅才发觉自己好像错了,自己表现好像突出了些,虽然眼前这个男子压制了自己的气势,但是她依旧能感觉得到,她也不在他面前装了,要是其他的王爷她可以装害怕然后低下头,但是对他她觉得他刚才一定看到她的眼神了,也知道她不怕他,段清浅一时之间不知是福是祸,面前这个人就是传说中心狠手辣的摄政王了,刚才她也看到他杀人了,但是她比那些闺秀清楚,他是为什么杀人。 段清浅的眼神转换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既然被安云墨看到眼神她也不装了,自己低下了头,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裙,一副紧张的样子,安云墨心里有些开心,或许这个女子是个不一样的女子,面具他也没有带上,就这样看过去,更加没有几个女子敢抬起头来了,安云耀他们听到有庶女尖叫才抬头看向安云墨那里,才发现他竟然把面具给脱了,漏出他那狰狞的伤疤。 安云耀有些疑惑,“二哥,你怎么突然把面具给摘了?” 对于刚才安云墨与段清浅的事他们一无所知,安云晟在上方也看不到什么,阿司挡住了,听到安云耀问话时,他也疑惑着。 安云墨冷淡道,“没什么,在府里,本王不会带面具,既然是要选妃,本王的王妃当然也要适应。” “二哥可是有喜欢的?” “没有。” 阿司推着安云墨从前面走过,一排也就这样过了,安云墨回到自己的座位,把面具带上。 安云茂顺着安云墨的顺序也一一看去,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安云耀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倒是安云烁在段清浅的身边停留了,他看了一眼段清浅腰间的牌子,问道,“你是左丞相的大女儿?” 段清浅一副惊慌的样子,赶紧跪下回道,“臣女正是。” 安云烁弯下身子,用手指勾起段清浅的下巴,段清浅眼神闪躲,一副害怕的样子,安云烁看了一眼也就把手放开了。 “长得一般,听说你挑选了好几个夫君,都看不上?” 段清浅还没来得及说,安云烁又开口了,“虽然长得算不上貌美,但是也还算清秀,这性子本王之前都没有遇到过,本王就勉为其难地把你给…” 安云烁正想着说把段清浅给收了,段清浅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启禀嘉王爷,刚才皇上口谕,臣女不用参加选妃,臣女并不在选妃的范围。” “怎么?本王看上了你,你竟然还敢推脱?” 段清浅依旧不卑不亢地回到,“臣女不敢推脱嘉王爷的厚爱,只是皇上的口谕臣女万万不敢违背,若是嘉王爷当真心仪臣女,选妃过后嘉王爷可以来找臣女。” 安云烁有些恼怒,他是听闻段清浅性子烈,选了好些男子都不答应成亲,自己一时心痒,而且她长得也不是很丑,要是把她驯服了,倒也是一件乐事,在他眼里那些女子想要的不都是荣华富贵吗?只要他开口,她们就没有不答应的。 “你敢违抗本王的命令?” 段清浅跪着回道,“臣女不敢。” 安云烁咬着牙道,“你性子倒真是挺烈的,要是本王非要纳你呢?你又当如何?本王还真不信训不服你!” 段清浅听在耳朵里,吐槽着安云烁,自己来之前把自己稍稍打扮了一下,让自己的容貌变得普普通通的,本来她长得也不出色,打扮起来也容易,这样也不会引起这些皇上、王爷的注意,她不想嫁给他们,可是没想到还是被注意到了。 “嘉王爷既然如此坚持,臣女就只好接受王爷的好意,只是在这之前请允许臣女做一件事。” 安云烁闪过疑惑,这么快就答应了?他还以为她会誓死不从,看来女人都是一样的,有着俊美的样貌加上钱财,说几句她们爱听的话就可以让她们死心塌地了,要是这都不行,用身份要求她们,这就没有什么不行的了。 安云烁冷哼道,“算你识趣。” 要不然到时候等她进门,有她受的,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打他的脸。 虽然安云烁与段清浅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现场非常安静,坐得比较远一些的皇上、安云墨也是有听到安云烁和段清浅的对话,安心言和柳茹芸这些没有习过武的就听不见了。 安云晟看着安云烁与段清浅说话,他也不阻止,他倒是也想看看段清浅是个怎么样的女子,段清浅听到安云烁的回答,只是在心中冷笑一声,然后无视安云烁,站起来,往队列的中间走,站在了离皇上50米远的地方,然后跪下磕头,大声道。 “臣女段清浅参见皇上,臣女在皇上选妃时有幸接到皇上口谕,让臣女以后都不用参加选妃了,臣女进来选妃宫中嬷嬷已经教导过,不管是选上,还是没选上,或者是其他原因的,都不得私自离开,待选妃结束后统一离开,臣女谨遵嬷嬷教导,不敢离开半步,只是臣女站在参加选妃的队列中,没有及时告知嘉王爷,让嘉王爷误会,臣女有违皇上口谕,臣女愿以死谢罪!请皇上赐臣女一死。” 安云晟看着眼前这个求死的女子,觉得她伶牙俐齿的,他竟然无言以对,安云烁刚才看段清浅往中间走,他也跟着来了,现在听到段清浅这样说,他自己也糊涂了,她刚才不是答应了吗?她这又是什么意思?安云晟看到安云烁似乎有话说,他也乐得看看戏,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五弟似乎有话说?” “皇上,臣弟有话要说。” 安云晟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道,“允了。” 安云烁看向段清浅,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段清浅依旧跪着,抬起头,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道,“王爷,皇上金口玉言,刚才皇上已经下了口谕,臣女不得参加选妃,臣女不能违抗圣意,只有以死谢罪。但是臣女也不愿辜负王爷的心意,所以王爷,你要真心对臣女有意,待选妃结束后,王爷可以来跟臣女的爹娘商议此事。” 安云烁就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他疑惑地问道,“你都以死谢罪了,本王还纳谁去?” 段清浅一副惋惜的样子,低下了头,轻声道,似是哭泣,“王爷,都怪你我相见恨晚。” 说完,段清浅抬起了头,眼眶里含着泪水,“王爷,只好委屈你红白喜事一起办了,到时候臣女死了也不至于变成一座无名孤坟,王爷要是对臣女真的有意,每逢初一十五别忘了给臣女多烧些纸钱,臣女在下面感念王爷的恩德,一定会时常回来看望王爷的。” 安云烁脸色一囧,安云晟也知道段清浅的意思了,他倒是哈哈大笑起来了,但是他刚才的确说过段清浅不用参加选妃的口谕,他说出的话,都是当事人接到圣旨或者口谕的那一刻就开始执行的,他也不好打自己的嘴巴。 “五弟啊,这没人跟你抢,这左丞相的大小姐前两次选妃也来了,也不见你把人家选了去,非得等到人家都变成大姑娘了才来选,朕刚才的确给她下了口谕,你还是另外选过吧,你当真喜欢她,待选妃结束后就跟左丞相说一声,她也没有许配人家,纳了就是了。” 安云烁瞪了一眼段清浅,领命道,“臣弟领旨。” “嗯,好,段小姐也回列吧。” “是。” 段清浅暗自松了气,只要安云烁没有定下来,她就还是单身的,要是定了下来,到时候想脱开就不容易了,定下了肯定宣布得朝野上下都知道,要是她不嫁,她的名声也毁了,不仅没有人家愿意娶她,她还必须得嫁过去,就算她死了都不行,死了都是人家的,现在这情况就安云烁那个三分钟热度的人,她都怀疑选妃一结束他都忘了,就算他来纠缠她,只要没有皇上下命令,她也还是有办法周旋的。 安云耀他们刚才跟着安云墨一起挑选,他们也没有定下什么特别的妃子,只是各自心里留意着一些对自己有帮助的嫡女,要是好的,他们直接在现场点了怕安云晟不会同意,他们还是喜欢私底下谈,他们象征性的选了几个合意的庶女。 一场隆重的选妃宴到这里就结束了,有人欢喜有人悲。 第八章:初见1 左丞相府里一片欢声笑语,段儒豪在大厅里开心的大笑道,“夫人呀!我们府也出一个妃子了,不容易啊,不容易。” 段儒豪边说着,一边喝了一大口酒,赵灵悦在一旁附和道, “可不是老爷,为了这个家老爷可是辛苦了!” 说着在旁边给段儒豪捶捏肩膀。 “能看到子女有出息,我也就不枉为人父了。” 段清莉和段清雅都在大厅旁边坐着,段清莉满脸笑意,一直到现在她都有点不敢相信,但是这都是事实了,待会圣旨就会到。 段清雅低着头,情绪有些低落,有皇后在她不是很想进宫给皇上当贵妃或是嫔妃,但是真正落选了她又有点不高兴。 段儒豪看到段清雅闷闷不说话,想着她应该有些不高兴,安慰道,“雅儿,你也被灰心,为父看你也有机会。” 段清雅眼睛一下子亮了,“父亲这是真的?” “嗯,就我家雅儿的身份和才学,足够了。” 听到段儒豪这样说,赵灵悦也忍不住问道,“难道皇上还要选妃子?” 段清莉听到这里,对着段清雅哼了一声,转开了头,一脸不高兴。 “不是,听说齐王爷有意选正妃,你们说论身份现在还有哪个官家的女儿比得上我们的雅儿?” “老爷,你这消息属实?” “八九不离十,但坏就坏在摄政王也打算今年选王妃,言公主还派人送了名帖过来,本来前些时候想过来的,但是因为选妃宴给耽搁了,就怕过不了多久名帖会再次送来。” “言公主?” “嗯,这言公主现在就在摄政王府住着。” “那她看上了岂不是要嫁给摄政王?” “嗯。” 段清莉听到这个笑了起来,“妹妹,摄政王好像也不错,嫁过去就当王妃了。” 段清雅没有理会段清莉,对着段儒豪请求道,“爹,女儿不想嫁给他,就算是王妃也不想,他不仅脾气怪异,而且身中剧毒,谁知道能活多久,那我岂不是要做寡妇了。” “傻女儿,爹娘怎么舍得让你嫁过去受苦。老爷,可有什么办法?” 段儒豪正想说话,外面的下人已经来报,“老爷,宫里的圣旨到了。” “这事以后再说,先出去迎圣旨。” 迎了圣旨,段清莉拿着圣旨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才美滋滋地放下,然后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一个月后她就入宫为妃了。 段清雅脸色有些不好,因为在颁发了圣旨后,安心言的请帖也到了,约她明天出去见见,虽然这次说因为选妃事宜太累推脱了,但是她就是高兴不起来,觉得嫁给摄政王是自己的宿命一般,她提不起精神,耷拉着脑袋回到房间,双眼无神对着镜子发呆。 翠苑里,刘妈也正过来跟段清浅分银子,“呐,大小姐,这是你的份,这次看你赶工赶得辛苦,给你多分一些。” “谢谢刘妈。” 段清浅把银子收起来,刘妈看着段清浅支吾了一阵,愣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段清浅看着她道,“刘妈,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是这样的,你也快要嫁人或者搬出去了,你能不能教教我你的独特刺绣方法?” 段清浅轻轻笑了一声,道“刘妈,这不是一种方法,而是要随即应变的,你也看过我绣,那些绣法你也会,这讲究的是一种搭配,你想你绣的那副画表现出什么样的感觉,再加上各种不一样的绣法和线色完成的。” 刘妈皱了皱眉头,“就没有办法吗?还是你不愿意教我?” “刘妈,每次绣我都没有躲着你,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这讲究的是意境。就说牡丹,它给你是什么感觉?” “好看。” 段清浅摇摇头道,“这只是你们普通人的想法,你要能表达出另一种感觉,书中也有说,牡丹真国色,牡丹花大而艳丽,它被视为富贵、繁荣的象征,你绣品中的牡丹要给人这样的一种感觉才是,要不然只能是普通的绣品,卖不出好价钱。” 刘妈听得一团懵,但是她也理解了,不是段清浅不肯教她,什么牡丹富贵、繁荣段清浅一说,她也觉得是。 刘妈颤着嘴道,“那怎么办?这次宴会你自己画,自己绣的绣品东家说非常好,我还答应人家说给他送多几幅过去的,有画配好色那些我会绣,没画只有料子和线那些我可不会。” 段清浅无奈叹一口气,“这次我就帮你绣多几幅,你自己拿了那些有画配好色的自己绣,其他的给我,只是银子可不能少我的。” “不会,大小姐,我刘妈什么时候少过你的。” 其实她还是贪了一些,段清浅不跟她追究罢了。 这一天已经是选妃过后的第三天了,安心言第二次递请帖段清雅还是拒绝了,今天安心言打算自己上门邀请。 摄政府里,安心言在出门前再一次提醒安云墨,“阿墨,你可是答应了姑姑,待会可一定要去见见左丞相三小姐。” 安云墨有点无奈,但还是答应了,“姑姑,你两次递帖子,选妃时左丞相三小姐还是好的,这明显是不愿与你我有过多牵扯。” 安心言也不是笨的,她大概也知道,但是她就是不想死心。 “姑姑知道,但是没有见过面谁又知道呢?姑姑今天去左丞相府看看,可能人家真的是病了。你可一定要来。” “姑姑,我会准时到的。” “那就好。成嬷嬷,我们走。” 段儒豪事先没收到消息,所以并没有在府中。安心言来到府门口,赵灵悦才听到下人通报,段儒豪不在府里,赵灵悦一听到消息赶紧到门口接驾,同时吩咐丫鬟去告诉段清雅一声。 安心言下了轿子等一会儿才看到赵灵悦,赵灵悦刚想行礼,安心言就已经免了,“夫人,冒昧上门,还请夫人见谅。” “哪里话,公主能来,是我们的福气,公主快快请进。” 安心言也不推脱,一路进来也顺道观赏旁边的景致,“夫人,贵府的布置倒是别致。” “公主见笑了。” “听说贵府的二小姐已经赐了妃子?” “是的,承蒙皇上抬爱。” “那贵府的三小姐?” “雅儿,雅儿她身子有些抱恙,可能…” 赵灵悦的话还没说完,旁边就传来段清雅的声音,她这几天因为装病都不能出门,只能在府里逛,这会赵灵悦的丫鬟都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安心言来了,就在这儿撞见了。 段清雅看到来了客人,脸上扬着笑容,迈着优雅的步伐过去,“见过娘,这位是?” 赵灵悦心里大喊糟糕,“雅儿,还不见过公主。” “公主?” 段清雅大叫一声,“雅儿?” 段清雅也只是一会儿的失态,立即端正过来,因为受了些惊吓,脸色有些难看,这样子一看倒像是真病了。 “雅儿见过公主。” “三小姐不用多礼,本公主看着这三小姐刚才的脸色倒不像是身子不舒服?” “雅儿身子是有些不舒服,今日身子才好些。” “雅儿,身子刚好怎么就在院子里逛了,别又染上了风寒。” “是,娘亲,雅儿觉得闷,就出来走走,雅儿这就回去。” 段清雅说完,对着安心言行礼就想退下。 安心言也不是喜欢转弯抹角的人,她直接将自己这次的目的说出来了,“三小姐,是这样的,我两次下请帖也是想请三小姐谈谈的,不知你对摄政王是怎么看的?我想为你跟摄政王做媒。” 段清雅听到这直接吓到了,没想到这公主说话这么直接,段清雅结巴的道,“公…主,我…我…” 安心言叹了口气,“阿墨在外界的名声我也大概了解,虽然他有一些脾性,但是不难相处,三小姐何不与他见见?阿墨绝对是个有担当的男子,要是你愿意,阿墨会以王妃之礼迎娶你,绝不会有负于你,要是他敢欺负你,我给你做主。” 段清雅低着头,嗫嚅着,“我…我…” 赵灵悦在一旁看到段清雅不敢说话,出声道“公主,这么大的事也要等我们老爷回来再说,公主,我们先进屋里喝茶?” 安心言看着段清雅有些苍白的脸色道,“不必了,我这就回去了,夫人,我三天后再请人送帖子,想必到时候三小姐的身子也好了,到时三小姐也好给我个回信,阿墨也不是非你三小姐不可的。” 安心言说完话也就走了,段清雅咬着嘴唇,思索了一会儿,追上了安心言,跪在她的面前道,“请公主恕罪,雅儿,雅儿心中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说完就安静地低着头,安心言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视死如归的段清雅,闭上了眼,深呼吸,睁开了眼道轻声道,“罢了,看来三小姐与阿墨无缘,成嬷嬷我们走。” “是,公主。” 安心言先走了一步,成嬷嬷正想跟上就被赵灵悦拉住了,“嬷嬷,公主这?” “放心吧,公主不会怪你们,公主也只是想找一个真心愿意嫁给摄政王的人,既然三小姐无意,那也就罢了。” “是,是有劳嬷嬷了。” 赵灵悦这才放心,而成嬷嬷也上了马车。 “驾。” 成嬷嬷看安心言的情绪有些低落,在旁边安慰道,“夫人,这丞相三小姐不行,我们找其他的小姐,总有合适的?你别忧心。” “嬷嬷,你说我能不忧心吗?户部尚书的嫡女昨天见过了,虽说她会算账,但是总感觉她心计太多,当家做主的那份大气她没学到,反倒是把那精明算计学完了,而户部尚书也找我说过,说他的女儿从小说话就轻声细语的,礼仪周到,而阿墨在外的名声那么坏,怕嫁到府里被欺负。” “公主,别气了,总会有好的。” 说完,把轿子的窗帘打开,然后到后面给安心言顺气。 安心言看着窗外面渐过的景致,心情也好了些,突然看到一人,立即对车夫喊道,“停车,停车。” 车夫立即拉停马车。 成嬷嬷上前问道,“夫人,可是有什么事?” “看到一个熟人。” “熟人?” “嗯,嬷嬷我们下车。” “夫人,小心。” 成嬷嬷扶着安心言下马车。 安心言立即往后面走去,走到一个摊位前,刚才明明看到她在这里的,怎么这会儿不见了,安心言继续往前走几个摊位,依旧寻不到,正当她放弃时,她看到一人正从砚台店出来。 “夫人,是当初扶你的那个姑娘?” “嗯,正是。” 段清浅正想往前走就看到安心言往她这里来,她心里多少有些疑惑,这夫人找她有什么事?上回好像也找她。 安心言走上前微笑道,“姑娘,请留步,可还记得老身?” 段清浅也微笑回道,“夫人,您好,有什么事吗?” “上次都没来得及感谢姑娘,姑娘看砚台?” “嗯。” “我那里有一方砚台还算可以,改天送给姑娘。” “夫人客气了。” “冒昧问一句,姑娘是哪个府的?到时候砚台就派人送到贵府去。” 段清浅笑笑,“想必夫人也该听说过,左丞相大小姐。” “左丞相大小姐?” “嗯。” “哈哈,的确听说过,但是没想到姑娘竟是这样的一个人,我看着传言也有误。左丞相可是要求你赶紧嫁出去,要不然就要送上尼姑庵,这可是真的?” “嗯。” 安心言听到这激动地上前拉住段清浅,“我这有一个人,要不介绍你认识认识?” 说着直接拉着段清浅往前面走了,段清浅虽然有些无奈,但是也还是没有推辞,直到安心言想拉段清浅上马车,段清浅才开口道。 “夫人,您也应该听说过我的嫁人要求吧?我…” 安心言满脸微笑,“没事,上车来,我们慢慢说。” 段清浅大概也知道她是帮谁说的,前两天都有人给段清雅递帖子,她今天出门的时候就看到这轿子往左丞相府去了,想必是为摄政王安云墨说媒的。 马车上,安心言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一路上话不断,“姑娘,闺名怎么称呼?” “段清浅。” “那我称呼你为浅儿吧。我也不瞒你说,我是为摄政王说媒的,他的事你应该也听说过,他为人还是不错的。” “我知道,传言不可尽信。” “对,就是这理。你放心,阿墨他绝对没去过花街柳巷,现在府里也没有侍妾、通房,也没有赌,更不会无端打女人。你看你愿不愿意…?” 段清浅看到安心言急忙为安云墨辩解的样子,不免有些想笑,“夫人,不急,我会好好考虑的,现在可是去见他?” “嗯,阿墨就在前面的笑迎客栈。” “好。我待会会跟他好好谈谈的。” 段清浅之所以没有推辞这个相亲,也是因为想到了段儒豪昨天跟她说的,“浅儿,你在家好好绣嫁衣,嘉王爷过几天忙完了就派人过来接你过府。” 第九章:初见2 笑迎客栈一楼的包间里,安云墨已经煮好茶,阿司在一旁候着,他远远就看到安心言的马车了,“王爷,公主来了。” “也该到了,去门口迎迎她们。” “是。” 安云墨继续煮着他的茶。 阿司看到跟在安心言身后的段清浅楞了一会儿,但立即又平静下来,平常人根本捕捉不到,但是段清浅看到了,前两天有人向刘妈打听她,刘妈当笑话说给她听了,平日里就刘妈与她接触,也就她最了解她的日常生活了,问其他人还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想来打听她的人是这摄政王的人。 安心言走进包间,段清浅也跟着进去,安云墨抬起头推着轮椅往前,“姑姑。” “嗯。阿墨,这是左丞相的大小姐,段清浅姑娘。”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点了点头以示问候。 “见过摄政王。” 段清浅正想跪下去。 “段姑娘不必多礼。” 安云墨开了口,段清浅也就不行礼了,她自己也不喜欢见人就跪。 “请入座。” 安云墨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安心言坐在安云墨的旁边,这样安云墨与段清浅倒是面对面了。 阿司在旁边为他们倒茶,安心言看到他们两个的氛围过于奇怪,好像认识一般,忍不住问道,“浅儿之前跟阿墨见过?” “有过一面之缘。” “嗯,段姑娘倒也不像一般姑娘,本王觉得跟姑娘相处倒也自在些。” 安云墨说完拿下了自己的面具。 安心言被安云墨这突然的动作吓到,问道,“阿墨,你这是?” “姑姑,没事。段姑娘见过。” 安心言看段清浅在安云墨拿下面具依旧淡然处之,仿佛面对普通人一般,也把心放下了,而她也放心了,笑了笑道,“你们聊吧!我也累了,先回府休息。” “姑姑,慢走。” 段清浅也站起来恭敬地行礼,安心言对段清浅眨眨眼道,“浅儿,要是阿墨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其他人欺负你,你也可以找我,这个玉佩是我出嫁的时候父皇送的,第一次见面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这玉佩就送你了。” 安心言说完就直接塞在段清浅的手了,段清浅正想说些什么,安心言用手拍了拍她的手道,“上次还没来得及谢过你的救命之恩,这玉佩你就收下,要不然我可生气了。”安心言佯怒道。 段清浅笑了笑,回道,“谢谢夫人,到时候一定找夫人主持公道。” 段清浅感觉得到,这公主并不单纯为了给她和安云墨做媒就讨好她,而是真的喜欢她,所以也落落大方地接过来了。 安心言看段清浅接过,心里看她越是满意,就她现在看来段清浅心善,举止大方,而且会去看砚台,想必也是读书认字的人,长相虽说不是绝色,但也清丽可人,气质也好,更重要的是面对安云墨伤疤也不惊不慌淡然处之。 “好,这才是好孩子。嬷嬷,我们回府。” “是,夫人。” “夫人,慢走。” 直到安心言走出雅间,段清浅才收回视线,淡然地坐回座位上,此时安云墨已经倒好了茶,“段姑娘,请喝茶。” 安云墨对段清浅是非常礼貌的,而这礼貌中又带着淡淡的疏离,让人觉得他很好相处,但是只要超出他所允许靠近的范围就会发现他身上长满了刺,一靠近就会刺伤,除非他愿意卸下那满身的刺,段清浅非常清楚的感觉到,所以她一直都是在他所允许接近的范围。 段清浅端起茶放在鼻尖闻了闻道,“好茶,好手法。” 闻过后才慢慢喝一小口,然后放下。 安云墨也不惊讶,淡淡道,“听闻简先生在世时醉心于茶道和收藏,平日里最是喜欢喝着小茶阅读收藏的名家名作名画等。不知本王这手法比起简先生当如何?” 安云墨说着也捧起茶杯慢慢品尝起来,“这怎可比?摄政王煮的当然是好的,但现在就算我外公给我一杯粗茶,我都希望能喝上一杯。” 说完这个段清浅也不打算跟安云墨扯了,就他这种经常跟人明争暗斗的腹黑狐狸,肯定是对她使用心理战术,她不想跟他在这玩你画我猜的游戏,“摄政王,我的目的想必你也清楚,我是找人相亲的,如果你也有着这个目的,我们可以谈谈,如果没有,我想我也该回去了。” 安云墨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但随后也释然一笑,“段姑娘干脆,本王也不多说,其实本王也有这个打算,今天一早也料到姑姑不会邀到左丞相的三小姐,所以本王也叫侍卫递了请帖给你,本王今天在这里就是等段姑娘你的。” 安云墨正说完话,有一侍卫进来复命,正是安云墨派去左丞相府请段清浅的侍卫,“见过王爷。” 侍卫手上拿着请帖,段清浅来到这里,就已经有人去通知他了,所以他拿着请帖又回来了。 “嗯,退下吧。” 侍卫恭敬地行礼退下。 这次轮到段清浅惊讶了,“你邀请我?” “嗯。本王觉得与段姑娘或许合适。” “合适?” “听说段姑娘最近托人找院子?打算搬出去住?” 段清浅在安云墨看不到的地方没好气白了他一眼,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安云墨被段清浅看穿也不尴尬,直接笑笑道,“打扰到姑娘,还请不要见怪。” 在绝对权威面前,段清浅可不敢放肆,赔笑道,“不打扰,不打扰。” “上次选妃一见,本王对段姑娘甚是好奇,你不怕本王?” 安云墨问这话深邃的眼睛盯着段清浅,好像一个孩子等待他渴望的糖果一样,眼神真挚而清澈,段清浅抬起头与安云墨对视,眼睛在他脸上的伤疤上停留了一会儿,眼里含笑看着安云墨道。 “其实,只要你不用你的权势威胁我,我是不怕的。” 安云墨轻松笑了起来,拉开了距离,背靠在凳子后面,眼神看向窗外,但又不像看窗外,好像透过窗外看其他的东西,眼神悠远而飘忽,沉声道,“本王想娶王妃。” 段清浅刚才与安云墨说了一番,这会正口渴,突然听到安云墨这莫名其妙的话,被茶水呛了。 “咳咳咳。” 安云墨收回目光,满是嫌弃地看着段清浅,段清浅笑笑道,“抱歉,抱歉。您继续。”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捂着胸口顺气,继续道,“如果本王以王妃之礼迎娶你,你愿不愿意嫁给本王?” 段清浅才顺下的气又被安云墨吓得不稳了,“你说什么?” “本王说,本王想娶你!” 安云墨依旧非常淡定,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段清浅赶紧解释,“摄政王,您看我们才刚第二次见面,大家也不熟,这谈婚论嫁也太快了吧?” “你刚才不是说你是相亲的吗?难道本王不符合你的要求?” 安云墨说完话眯着眼睛看着段清浅,眼里闪着危险的光芒。 段清浅怕得罪他这座大山,忙道,“不是,我是来相亲的,但是这相亲也只是相识的第一步,后面还要大家互相了解,了解完我们才能知道合不合适不是吗?毕竟这是一辈子的事情,您也不想马虎吧?况且,您对我也不了解,我有很多坏习惯的。” 安云墨听到段清浅这样说,想了想道,“本王了解过你,出身本是嫡女,只是后面被贬为庶,这本王不在意,你虽为庶女,但是也能识文断字,会算数,能掌管摄政王府;在宴会能伸手帮姑姑,心也善;选妃时能智退安云烁,也不笨;面对家人的安排敢反抗,有骨气;这身材样貌嘛?” 说着还用眼睛扫了一下段清浅,段清浅想用手挡住,安云墨就已经收回了视线,“身材样貌也过得去;最重要的是本王看着顺眼。” 段清浅没好气地看着安云墨,“摄政王,您也知道这婚事是你情我愿的事,您也知道我有骨气,我还没考虑好,想必您也不会强娶吧?” 段清浅就怕他来这个,虽然说安云烁逼得紧,她逃脱不掉,只有这一个比较好的选择,但是那也应该让她先尝试,要是现在就答应了他,她可就真是逃不掉了。 安云墨也不勉强段清浅,“本王不会勉强,你考虑好了就让人给本王托个话。” 段清浅这才放心,这摄政王也不如外面传的那么蛮不讲理嘛。 “好,谢谢。不管怎么说还是谢摄政王的赏识。” 段清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一口,好像也没什么要说了,而安云墨也不说话,煮着自己的茶,段清浅本来说怕自己拒绝了他,他应该会生气,所以一时也不敢说话,但是看他这样子好像打算一直不说。 “那个,摄政王要是没什么事,小女子想回府了?” “嗯。” 安云墨嗯完这一声又没动静了,段清浅正想说什么,一个侍卫走了进来。 “参见王爷。” “送段小姐回府。” “段姑娘,这边请。” “这是?” “如果皇上和本王的皇弟们知道本王见过你,会怎么样?” 段清浅想了想,他们肯定会觉得安云墨看上了她,他们一直跟安云墨斗,斗不了他,还不拿她开刀了,就算不是这样,安云墨这样举足轻重的人,只要他特意跟谁吃饭都会引起很多人关注的,还是避开好。 “本王不希望有其他什么干扰你,本王希望你真心嫁给本王。” 段清浅认真对安云墨行了一礼,“谢谢。” 段清浅对安云墨也有了初步认识,最起码他这人并不是很讨厌,上次选妃她也知道,他杀人是有原因的,这次见面,他虽端了架子,但是他毕竟是摄政王,气势不管收没收敛都是有的,他对她也算好了,没有威胁她,现在还处处为她着想,可以想得到,安云墨这次对她是认真的,尊重她的想法,也是希望她认真考虑的,这与爱情无关,只是单纯觉得她适合当他的王妃而已,在这个年代本来就没有多少人讲太多爱情,觉得大家合适,差不多也就结婚了。 段清浅跟着侍卫走了,既然安云墨可以安排她偷偷的走,想必她来这里他也会叫人掩饰的。 段清浅走后,旁边的厢房走出一个人,直接走进安云墨的厢房,安云墨看着段清浅走远的身影喃喃道,“希望你不会让本王失望。” 男子从厢房走进,直接在刚才段清浅坐的位置坐下,认真问道,“阿墨,你是认真的?” “嗯,王府需要一个王妃。” “你自己清楚知道干什么就好。今天段姑娘来这里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嗯。” 安云墨说完,一个飞身就消失在原地,剩下的胥子奇大骂,“这什么朋友,本公子来到这茶水都没一杯还要给你收拾。” 抱怨归抱怨,胥子奇还是吩咐人进来收拾了,这地方是安云墨的产业,他负责帮他打理,而他则是前户部尚书的旁支之子。 第十章:下聘风波1 现在安城里大家说得最热闹的莫过于左丞相家的事,因为现在的段儒豪当真是风头正盛,他府里的大女儿、二女儿、三女儿都受到皇家的青睐,二女儿被皇上选为贤妃,而前不久三女儿接二连三收到言公主的请帖,这肯定是得到摄政王的青睐,但奈何人家看不上摄政王,都没有接受邀请,而这大女儿虽说年纪大了些,但是却得到人家嘉王爷的喜爱,人家就是喜欢她这种性子特别的人,这不,今天就已经备着礼物往左丞相府去了。 安云烁今天带了好几大件物品过来,段儒豪和赵灵悦在大厅迎着安云烁,听到侍卫读的礼单,笑得合不拢嘴,这嘉王爷虽说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不学无术,但好歹也是皇族,而且出手大方,他能接受段清浅这庶出的身份,给她侧妃之位,也算是看得起她了。 段儒豪大声笑道,“嘉王爷客气了,小女能入王爷的眼,就是小女的福气。” 安云烁在前面站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语气骄傲,“那可不是,本王府里不知多少侍妾求着本王给,本王都没给,她怎么还不出来?” “下人已经去叫,只是下官怕小女性子倔。”段儒豪说完,皱皱眉头,想必安云烁也能懂。 “不怕,再倔的性子本王都可以训得服服帖帖的,3天后就派人过来接她。” 这会段儒豪还没有说什么,赵灵悦就先开口,“那当真是浅儿她的福气。” 而翠苑这里,李嬷嬷来到这里竟然找不到段清浅,她只得在附近找,李嬷嬷找了一大圈子都没看到段清浅,直接回厅复命,说没有看到段清浅。 段儒豪和赵灵悦一听觉得是不可能的事,就他们的认知,段清浅那怪性子的人,不像会往外跑的人。 “嬷嬷,你可是找仔细了?” “夫人,里里外外老身都找过了,就是没看到,也问过门口的侍卫,都没有看到大小姐。” “走,去她院子瞧瞧。” “老爷,这…” 段儒豪看着安云烁想了想道,“没事,都是自家人,去她院子看看,嘉王爷这边请。” 安云烁其实也想去看看段清浅的院子,想看看她这个这么有性子的女子住在什么样的环境里,一个庶女竟然也有胆子不听父母之命,而是说自己找婆家,当真是有趣。 而段清浅早早上街了,在街上听到有人在谈论才知道安云烁竟然派人送礼,还到处宣扬三天后迎她过去当他的侧妃。 段清浅暗自抱怨,“真不知怎的就招惹到这难缠的官二代了?” 段清浅当机立断,也不去找什么房子,直接往笑迎客栈去,掌柜立即出来相迎,东家吩咐看到她来要礼貌客气,上次他也见到段清浅和安云言一同进来,所以也还记得段清浅。 “姑娘,你来了。这边请。” 段清浅本来还怕掌柜不认识她,毕竟她不经常出来,“那就有劳掌柜了。” “姑娘客气。姑娘请在这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找东家过来。” “好。” 掌柜所谓的东家其实是胥子奇,胥子奇这两天也没什么事可忙,他就在客栈等段清浅的答复,他对安云墨娶妻这事还是挺好奇的,这段小姐也说这两天会给答复,她究竟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他都好奇得很,同时也希望得到她的答复时能第一时间回复安云墨。 “少主,那位姑娘来了。” “来了?这么快?” “是,此时正在厢房等着。” “好,我知道了。” 掌柜说完就下去了。 “来人。” “少主。” “去通知他。” “是。” 胥子奇也没说谁,但是侍卫知道他该通知谁。 “哟,段大小姐这么快就来了,不知是什么样的回复?” 胥子奇进来一点客人的姿态都没有,自顾自地坐下来。 段清浅也不意外,安云墨这种人手下肯定有不少能人为他办事,而他能在她一进客栈就过来想必也是熟悉安云墨的人,否则也不敢以如此熟稔的姿态跟她相处。 段清浅轻轻笑了笑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在下胥子奇。” “胥公子,有礼了。” “不用来这套,快说说你的决定是什么?要是拒绝了他,我好提前想法子好好安慰安慰摄政王。” “胥公子又不是他,说与你听又如何。” 胥子奇看段清浅非常淡定,就她的态度一点都看不出是什么选择,也端正了自己的身子,认真问了起来,“听说刚才嘉王爷给贵府下聘礼了,不知段姑娘出府时有没有听到?” 段清浅拿起桌子上的糕点吃了些,她早上出来早,现在也有些饿了,“听到了。” “那你是应了?现在是来拒绝摄政王的?” 胥子奇其实也是关心安云墨的,五年前柳茹芸就是如此拒绝了安云墨。 段清浅浅笑分析着,“虽说嘉王爷府里三妻四妾,但是最起码他懂得怜香惜玉,只要讨得他的欢心,想要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胥子奇有点不可置信,反问道,“不是吧?街道传闻,段家大小姐可是很有骨气,就他吃喝嫖赌样样齐全的纨绔子弟,你都愿意嫁?” “呵呵,胥公子,你还是太年轻了,事情时时变,以前一直坚持的东西,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变得愚蠢,以前坚持的东西都变成了浮云。” 胥子奇就更加想不明白了,“不是吧?变得那么快,这不就是昨天和今天的区别吗?久一点的话就是今天和前天的区别。” 段清浅不回答他,事情在她这里就是这样发生变化,以前她可以一直坚持,也不想与皇家的人有任何牵扯,但是没想到她的生命轨迹飞进了安云烁这只臭苍蝇,就他色眯眯的性子,他看上的女子一定会想办法弄到手,她都没来得及部署一切与他周旋,现在只能先找安云墨这颗大树。 安云墨有他自己的通道,在收到胥子奇通知他的信息后,就已经过来,这时也已经来到笑迎客栈。 “王爷,你来了。” 胥子奇让开自己的位置。 “你先出去,我与段姑娘好好谈谈。” “没事,你们谈,我就在一边不说话。” 胥子奇就想在一旁看看热闹。 安云墨一个眼神看过去。 “好了,你们谈,我出去走走。” 段清浅看到安云墨进来,正想上前行礼,安云墨打断了,“段姑娘不必客气,坐。” 段清浅点了点头,坐下来拿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壮壮胆,眼睛瞄了瞄安云墨,似是有话要说。 “段姑娘此次怎么还客气起来了,有话直说便是。” “我说了,您可不要怪罪。” “无妨,本王恕你无罪。” “那我便问了。不知…摄政王身体如何?” 安云墨拿杯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茶,外面很多人都想打探他的身体如何,但是他的身体却像是一个谜,没有人知道。场面突然变得安静起来,段清浅也不知道说什么,小心翼翼地端起前面的茶杯,轻声道。 “小女子无意冒犯,只是嫁人总得知道对方的情况,总不能我刚嫁过来就守寡吧?” 安云墨也只是稍稍有些感触,段清浅问的也不过分,他把茶杯放下,眼神依旧深邃得让人无法猜测,淡淡道,“本王既然能活得过上一个三年,也必定能熬得过这个三年,下一个三年也一样。” “好,我知道了。” 既然已经过了五年,谁说没下一个五年,再下下个五年呢,他自己有活着的希望,如此便够了。 段清浅又喝了口茶,捧着茶杯,继续问道,“那不知摄政王府中有多少侍妾?有没有…心仪的姑娘?” 虽然之前安心言也大概说了一些,但是她毕竟不是当事人,哪能知道他的想法呢?所以她还是问问好,她也是真心的,要是没弄清楚,到时候一切成了定局,那她不是自己往火炕里跳吗? 安云墨没想到段清浅也会问他这种事情,就他看来段清浅不像是感情用事的人,她很理性,知道自己要什么,能要什么,没想到竟也关心起这儿女情长的事情来了。 段清浅看安云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轻声道,“要是摄政王不便回答,不回答就是,……” 段清浅的话还没有说完,安云墨就已经打断了,“本王不是什么沾花惹草之辈,五年前大多在军营历练,有机会认识的少数女子,现在也已经没有半分情意。中毒回城的这些年本王都鲜少与女子接触,在本王生命的低谷,要是有那么个女子一直陪在本王身边,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本王定不会委屈了她。” 段清浅本来以为安云墨不会回答她,没想到他竟然解释了,这不就是说他五年前在军营历练,没什么机会认识女子,也没有沾花惹草的性格,所以没有纳什么侍妾,而难得认识的也没了情意,中毒后就更少机会认识女子,要是有他早就娶了当他王妃。 段清浅嗫嚅着,“那……” 安云墨想起他收集到关于段清浅的消息,也不等段清浅问出来就直接回答了,“本王不是赌徒,也不是好色之人,更不会无故打女子。” 听到安云墨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段清浅有一瞬间的尴尬,就这样看安云墨的确不错,她所有想嫁的条件他都有了,他们之间缺的只有爱情。 段清浅轻声应了一声,毕竟她底气不足,“哦。” 段清浅把茶杯放下,思考了一会儿,抬起头与安云墨对视,认真道:“我愿意嫁给你。” 安云墨放在桌子上的手紧了紧,心里有细微的起伏,但是眼里并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淡淡道,“段姑娘考虑清楚了?” “嗯,考虑清楚了。只是刚才听说嘉王爷去府里下聘了,不知……” 安云墨给段清浅添了茶水,“喝茶。” “好。” 段清浅只是应了,但是并没有喝。 “只要你决定清楚,那些事本王都会处理。” “好。那……” “前天姑姑给你的玉佩可还收着?” “收着。” “你回府就把当天的事据实告之,那玉佩权当是姑姑给本王下聘用的。” “好。” “其他的事要是嘉王爷为难你,尽数说是本王的不是便是,要是他要找麻烦,叫他尽管来找本王。” 听到这话段清浅就轻松了很多,有摄政王这句话,她就不怕了。 段清浅她自己的事解决了,心情也好了些,便问安云墨,“那不知摄政王有没有什么需要小女子配合?或者说是需要了解的?” “不用。” “那好,如果没什么事,小女子先回府了,府里肯定找我找急了。” “要不要派人送送你?” “不用,我自己走小道回去更快。” “好,那你小心。” “好。” 段清浅说完站起来对安云墨行了个礼,就往外面走,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安云墨又一次问她。 “段姑娘,你当真决定嫁给本王?现在还可以选,走出这个门就没得选了。” 段清浅回过头对着安云墨笑笑,道,“摄政王放心,我不是鲁莽的人,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后悔,难道摄政王后悔了?不想娶我了?” “本王也从不后悔,只要你敢嫁,本王就敢娶。” “好。” 说完段清浅也就走了。 段清浅走后,胥子奇走进来,安云墨对他吩咐了一些事情,胥子奇立即去办了。 第十一章:下聘风波2 翠苑里,段清浅抄近道走,而且安云烁还没到左丞相府时她就去笑迎客栈找安云墨了,安云烁到左丞相府,在大厅喝茶听听段儒豪的阿谀奉承耽误些许时间,所有段清浅这时回来也没晚多久。 远远的段清浅就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忍不住抱怨,“真是麻烦。” 段清浅从一旁的窗户跳出来,在院子外面就与他们来了个偶遇,段清浅还真的是不怎么想他们进她的院子,院子里没有什么地方可坐,又没有茶水点心,难不成要她进她房间拿茶、拿东西出来给他们,而且她这人有点偏心,翠苑一直都是她一个人住,她已经把翠苑当成自己的私有空间,她不想这些无关紧要、惹人烦的人进去打扰她院子的清净,免得以后一回院子就想到他们曾经坐在这里的嘴脸。 段清浅看到安云烁,心里狠狠地骂着他,表面上恭敬地上前行礼,“臣女见过嘉王爷。” “见过父亲、母亲。” “嗯,免礼。” 赵灵悦看到段清浅出现在这里不禁问道,她相信李嬷嬷的话,“浅儿,你怎么在这里?刚才李嬷嬷可是把院子找遍也没看见你?” “母亲,我觉得在房里烦闷,就到这外面的院子逛逛。” “好了,在府里就好,嘉王爷今天已经下聘,3天后迎你过去,你回去好好准备。” “下聘?嘉王爷,小女子怕是要佛了嘉王爷好意,小女子已经找到自己的夫婿。” 安云烁一脸的高傲,“你这是什么意思?本王看得上你,你就应该感恩戴德。” “嘉王爷息怒!息怒!” 段儒豪走到段清浅的身边,拉着她往旁边走了些,用眼睛瞪着她,压低声音呵斥道,“浅儿,为父前两天还提醒你好好在家绣嫁衣,嘉王爷过两天就会接你过府,你当时都没意见,现在赶紧给嘉王爷赔罪!” 段清浅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段儒豪,“父亲,你也说是前两天,我现在找到人嫁了,而且当时我已经回你话,我是不会嫁的。父亲你不回话就罢了,竟然还去提醒他?” “你这逆女,为父都是为你着想,想你嫁给嘉王爷,锦衣玉食、金银财宝享之不尽,况且你还是以侧妃的身份嫁过去,这么好的夫婿哪里找?” 安云烁看到段儒豪与段清浅说着话,他也不打扰,就在一旁看着,他知道这只要不是傻的瞎的都知道该怎么选,何况段儒豪这个老狐狸,除了他没有哪个王爷肯应他那个名声在外的庶女侧妃之位。 段儒豪也没有忘记安云烁,回过头对着他尴尬地笑笑,然后扭头对段清浅道,“你应了哪家公子,回头叫你母亲帮你退了,现在先给嘉王爷赔罪。” “父亲,这怕是不行,我已经收了人家聘礼。” “什么?” 段儒豪的声音加大了些,安云烁和赵灵悦都往他那里看去,他只能再次尴尬笑笑,只是脸色黑了黑。 “聘礼也一同退回去,为父到时最多送些礼过去赔罪。” 段儒豪说完往安云烁前面去,“嘉王爷,小女莽撞,臣刚才已经教训她,这自古以来儿女的婚姻大事都是由父母做主,这事臣给她做主,三天后小女定当上花轿。” 安云烁对这个结果也不意外,“哼,这最好,否则治你一个藐视皇族的罪,本王亲自下聘竟敢推脱!” “是,是,臣定会叫夫人好好教导小女。嘉王爷请移步大厅喝茶。” 赵灵悦也在一旁附和,“是,是,臣妇一定叫嬷嬷好生教导。” “哼。” 段清浅看他们竟然无视她,以为这样就可以随意决定她的事吗?到时候后悔可别怪她没提醒他们,段清浅在一边提一下,“父亲,你不问问我收了谁的聘礼吗?” 段儒豪看段清浅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才刚把嘉王爷的毛捋顺,她又提她找的夫婿,收了人家聘礼什么的。 段儒豪厉声呵道,“不管收了谁的聘礼,都给为父退回去,你的婚事为父做主!来人,把这逆女带下去。” 段儒豪的话音刚落,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虽没有段儒豪那么大声,但是却是气势逼人,“左丞相好大的口气!” 安云烁和段儒豪他们刚才都是面对段清浅,所以并没有看到从门口进来的人,段清浅倒是看到,来人正是安云墨。 安云烁和段儒豪听到这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打一个寒颤,这声音?这是摄政王?两人首先是互相看一眼,顿时了然,这才慢慢转过身子。 段儒豪用眼神责怪着才刚跑进来的侍卫,这摄政王来了怎么都不来通传一声?老爷,不是小的不通报,实在是摄政王到府门口,直接就进来了,他来不及通报。 段儒豪赶紧上前参拜行礼,“臣见过摄政王。” “嗯。” 段儒豪站起来微低着头,就算在他眼前的安云墨坐在轮椅上,比他矮了很多,但是他还是觉得他的气势逼人,压得他直不起身子。 安云烁看到安云墨没有上前行礼,高傲地哼一声,转开头。 安云墨也不看他,冷冷说了一句,“五弟倒是越发不懂礼数了。” 虽然平时安云烁对安云墨有诸多不满和不屑,但是面对他他还是有些怂,高傲回道,“你这抢本王妃子的小人所为,本王讲什么礼数。” 安云墨也不看安云烁,拿着手上的礼单翻看着,一边回答他,“言姑姑前天就已经为本王下聘,不知五弟这犹如玩过家家的下聘是怎么回事?” “你……” 安云烁正想反驳,安云言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刚才在后面整理东西,所以慢了些,刚才听到侍卫通知她,叫她帮安云墨下聘,她心里那个高兴,没想到安云墨这小子动作这么快,聘礼都已经准备好,这次她不回城督促他,想必他也会去找女子成亲,只是这次碰巧让她当一回媒人。 “阿烁,阿墨没有说谎,前天姑姑已帮阿墨下聘。” 段清浅这时也上前来,把安云言送给她的玉佩拿出来,段儒豪这下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两边都是王爷,身份他都得罪不起。 “这……” “丞相,我们在这里站着说话像什么样,要不回厅里去?” 这话正好解了段儒豪的烦恼,“是,是臣的疏忽。摄政王、嘉王爷、公主,这边请。” 段儒豪转头看着段清浅,眼神颇为不满,“你也跟着过来。” “是。” 安云墨出现后,赵灵悦大气都不敢出,他那尊大神走远了些,她觉得她呼吸都顺畅很多,走到段清浅的身边,满是责怪,“浅儿,你怎么这般不懂事,摄政王是你能惹的人,你怎么就招惹他了,还给你父亲惹这么多事?” 赵灵悦这话刚说完就感觉被什么盯上一样,往前面一看,安云墨正回头看着她。赵灵悦一个激灵,赶紧走快几步,也不再敢说段清浅的不是。 段清浅对着安云墨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此时的街上非常热闹,街上说书的人又开始他的长编大论,“话说,选妃当日嘉王爷冒着得罪皇上的危险求娶段家大小姐,并且当场直言给她一个侧妃之位。嘉王爷大义啊,当时他一路看下来,一个女子也没有选,首先点段家大小姐,免了她送上尼姑庙的命运,但奈何皇上选妃时看到段家大小姐,她几次三番都来参加选妃,也没有哪个王爷看上,机会得让给其他人呀,当场下旨让她以后都不用参加选妃,段家大小姐当时接了圣旨,是万万不能接受嘉王爷允给她的名分,接了就是违抗圣命。而嘉王爷敢在皇上下旨后求娶,也是置皇上的圣旨于不顾啊。但是为何现在嘉王爷又可以光明正大的迎娶段家大小姐呢?” 下面听众起哄,“就是,为何?” “大家且听我细细道来,段家大小姐是个性子刚烈的女子,之前相看了十来个公子哥,愣是看不上,她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打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直言要自己找婆家,但是她为何可以接受嘉王爷府的三妻四妾呢?原来是因为她被嘉王爷的勇敢壮举感动了,当时为了能两全其美,段家大小姐一来向皇上请罪,二来与嘉王爷约定,选妃过后就按照侧妃礼仪迎娶她,算是红白喜事一起办,段家大小姐就算死了也会在天上默默保佑嘉王爷,以感念他的恩德。当时皇上一听,也被他们之间的感情感动,说道是刚烈的女子遇上嘉王爷这种果敢直率,敢冒生命危险只为了求娶心爱之人,也感动了,他没有道理不成全。当时只是责怪嘉王爷一番,罪就免了,只道莫要辜负段家大小姐,所以这才有嘉王爷迎娶段家大小姐一事。” 坐下的听众听得哗哗鼓掌。 这时突然跑进一个人,在门口就开始大喊,“说书的,你说错了,摄政王现在也往左丞相府下聘了,也是下给段家大小姐,大家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吗?想知道的话就到对面来。” 说书的急了,“这怎么可能,大家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我说的这个就是真的,嘉王爷刚才从楼下过,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往左丞相府去了。” “不对,不对,那是一早的事,刚才摄政王也往左丞相府下聘了,段大小姐那样的女子怎么会改变自己的初衷呢?嘉王爷府里三妻四妾,段大小姐根本不可能嫁给他。” 听众也疑惑,“就是,按照段大小姐的性子不像会嫁给嘉王爷呀?” “来呀,大家都过来听听,我说段大小姐肯定是嫁给摄政王。” “我想也是,要不过去听听?” “就是,过去听听。” “走。” “走。” 说书的大喊,“你们不要走呀!我这还有更有意思的。” 但是听众已经往对面的说书厅里去了。 第十二章:下聘风波3 左丞相府里,安云墨在一旁坐着,安云烁也依旧一副谁都看不起的姿态在一旁坐着,段儒豪和赵灵悦两个不敢坐,在大厅站着,段清浅也在旁边站着,安心言看大家都不敢说话,她首先开了个话,笑笑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丞相不用如此拘谨,阿墨此次过来是以小辈的身份过来,前天请不到贵府三小姐,本以为为阿墨做媒这事是不成了,不成想回去的路上看到贵府的大小姐,倒是促成这件好事,当时也送浅儿玉佩为礼,当天本应亲自上门告知,谁知只顾着回府准备聘礼,倒是把这茬给忘了,这才闹出今天这事,还请丞相包涵。” “这事也没有事先告知阿烁你,也是姑姑的不是。” 安云烁没有说话,脸上写着我很生气,但是也没人去管他。 面对安心言这番说辞,段儒豪也不知如何处理,他要是应了安云墨的请求,那就是不给安云烁面子,到时候安云烁少不了找麻烦;但要是应了安云烁的请求,那安云墨?想到安云墨,段儒豪就不自觉的害怕,也不敢去想,直接把矛头指向段清浅。 “浅儿?你怎么收了摄政王的聘礼也不告知为父一声?” “父亲,您怕是健忘了,之前你说女儿挑三拣四,叫女儿自己张罗自己的婚事,女儿这为自己张罗回来,你又责怪女儿?” 段儒豪恼着段清浅也不回答她的问题,“你什么时候出府了?怎么不告知你母亲?” 段清浅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讥讽道,“告知母亲?自从我那苦命的娘亲过世后,就连我每年去看望一次外公外婆都不被允许,要是告知母亲,哪里还有出门的机会?” 段儒豪没想到段清浅会在厅里还有客人的时候说这些话,俗话都说家丑不外扬,她就一点都不为这个家着想吗? 赵灵悦听到段清浅这么说,深怕在场的各位误会,到时候不知把她说成什么样,赵灵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眼里含着泪水,“浅儿呀!母亲不知道你竟然把这事记这么久,母亲当时不让你出府是为你着想,那时你身体刚好,我怕……” 段清浅打断她的话,态度冷淡,“够了,我不想听。” 那时候翠姨娘过世,她的院子也没几个人伺候,她的外公外婆只有她一个外孙女亲人,翠姨娘过世他们非常难过,也同时忧心她的生活,怕她被欺负,时常过府看她,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也尽数送过来,那时她也是刚穿越过来,很多话不敢说,很多事也不敢去做,他们也只当她失去生母难过所致,想尽办法开导她,也是他们让她找到生活的意义,他们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也是唯一真正关心她的人。 她外公外婆因为格外思念她生母,想邀她过府聚聚,但是赵灵悦一点也不顾及他们老人家痛失爱女的心,她那负心父亲也一样,说她父母双全,过外祖家生活让人家怎么看,不行,她向段儒豪请求也不同意,到后面深怕她会直接过继到她外公家里,就连每年一次的探亲都不准,也因为这,后面渐渐熟悉环境后,变得神出鬼没,仆人丫鬟也全部离开她的院子,那时她才是真正的自由,隔三差五让人看到她在院子或在房间就行,再后面,她直接消失几个月都没人发现她,除了刘妈。 安云言看段儒豪又想发脾气,赶紧道,“丞相,这些过去的事就不必追究了,这是阿墨的聘书和礼书。你看看可还有什么不妥?” 段儒豪根本不敢接,安云烁这时不服气道,“聘书、礼书什么的,本王这就叫人补上。” 他就是看不惯安云墨,他不娶段清浅可以,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但他就不让安云墨顺顺当当的。 “这?浅儿,你怎么说?” 这时大家都看向段清浅,安云墨也看着段清浅,安心言也不想看安云墨和安云烁闹得太僵,“这事就由浅儿决定,看她愿意嫁给谁?你们可有意见?” 安云墨首先回答,“本王同意。” “臣没意见。” “阿烁?” “哼,让这女人选。”说完转开头。 “那,浅儿你?” 段清浅走向安云烁,安云烁看到段清浅走向他,心里有些高傲,扭头看一眼安云墨,眼里全是不屑,看你这次怎么丢脸。 段儒豪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虽然说这两人始终要得罪一个,但是这样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 安云言心里稍稍波动,难不成浅儿跟皇后娘娘柳茹芸是同一类人? 成嬷嬷在一旁扶住她道,“公主,安心。” “嗯。” 安云墨看段清浅走向安云烁依旧非常淡定。 段清浅走到安云烁前面不远处停下,恭敬但却不低微,态度诚恳的道,“嘉王爷,其实在选妃结束后父亲有跟我提过你的事,我当时就已经回父亲,我不会嫁给你的。” 段清浅说完回头问段儒豪,“父亲,您没有把我的话带到?” 段儒豪没有想到段清浅居然将矛头推回给他,“为父……” 段清浅这时又开口了,样子颇有些委屈,“前天我收了摄政王的聘礼就想着要告诉父亲和母亲,但是母亲为二妹入宫的事操劳,浅儿几次想见都找不到母亲的人;而父亲每天早出晚归,浅儿的院子又比不得二妹和三妹,奴仆丫鬟成群,天色暗了,浅儿还要自己打水做饭、烧水洗澡。待浅儿忙完,父亲和母亲都已休息。” 段儒豪还想说些什么,段清浅又继续解释起来,“嘉王爷,浅儿只是一个小女子,内没有父母兄长可依,外又流言蜚语不断,处事难免不周,还请嘉王爷不要怪罪。” 安云烁听段清浅这样说,都把事情想到段儒豪身上去了,一来明知段清浅回话,她是不会嫁给他,他为了拉拢他竟然瞒着他,还催他上门下聘,虽然他对段清浅有些好感,但是比起现在让人笑话,他宁愿侧妃之位空着。 二来,安心言是因为请不到段清雅才请的段清浅,段清雅装病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摄政王的邀请谅段清浅这样没见识的庶女也不敢推脱,更不要说他要下聘了。 三来,安云墨聘礼都下了,段儒豪作为一家之主,段清浅的父亲竟然说不知道,这可能吗?这根本不可能!不管怎么说这都离不开段儒豪,安云烁把段儒豪恨上了,“左丞相,你耍本王!这笔账以后本王再跟你算,齐忠,我们走。聘礼也全部抬走。” “是,王爷。” “嘉王爷,不是啊!嘉王爷…” 因为这事,段儒豪连续十几天找了好些新鲜玩意给安云烁赔罪,也贴了一大笔银子,安云烁才对段儒豪稍好些,当然这是后话。 安云烁走后,后面的一切就顺利多了,段儒豪也接下安心言递给他的聘书和聘礼。 “不知婚期定在何时?” “还没定好。” 安云墨这时淡淡开口,“婚期本王晚些定好会派人通知丞相。” “好。” “阿墨,你跟浅儿出去走走,成亲的具体事宜姑姑跟丞相和夫人商量。” “有劳姑姑。” 既然安心言这样说了,段清浅对厅里的人行了礼就退下,安云墨也跟着出了大厅。 安云墨和段清浅沿着府中小道走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一时间非常安静,段清浅问,“要不去那坐坐?” “嗯。” 丞相府里挖了一个小湖泊,湖旁种着树,也算是一番景致。 阿司把安云墨推到湖旁,就退到不远处站着,这时也就只有段清浅和安云墨两人了,“抱歉,嘉王爷这次…。” “无妨。” “其实,我这次选择嫁给你多少有些利用你的成分在,我没想到嘉王爷今天把聘礼带来,还闹的全城皆知。” “本王看得出来,你也是怕被安云烁逼得无路可走,最后委身于他,只要你以后不对本王耍心机便好。” “那……” “本王跟几位皇弟的关系从来没有好过。你不必因此愧疚。” 段清浅轻声笑了笑,“如此便好,就怕他到时候死咬着不放。” “这些事本王会处理。婚期你想定在什么时候?” “哈?这你不是决定了吗?” “选了几个时间,还没定。” “都是什么时候?” “半个月后,三个月后和七个月后。” “那三个月后?” 安云墨不说话。 “怎么,不行?那七个月后。” “本王觉得半个月后较好。” “半个月?” 段清浅虽然答应嫁给安云墨,但是说半个月后就嫁过去她好像觉得快了些,“迎亲事宜都准备妥当了?” “嗯。” “那…为什么选那天?” “你现在就是摄政王妃,身份定下来,平日里想对付本王的人不少,本王怕你呆在丞相府护不了你周全。” 段清浅了然,原来是担心她。 “这的确是,那就半个月后。” 反正什么时候嫁都是嫁,难不成她还可以逃婚?想到这段清浅看安云墨一眼,安云墨用眼神问她,有事?段清浅立即把这念头掐断,要是逃走,不知安云墨会怎么对她,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 “以后跟着本王,肯定少不了刺客、敌人,你会怕吗?” “既然选择你我就已经做好面对风雨的准备。” “好。平常人能给的东西,本王也会努力给你。” 段清浅看着安云墨,微笑回道,“好。” 第十三章:大婚1 左丞相府 一个静谧的院子,一对出色的男女在亭子坐着,女子则是段清雅,而男子则是齐王爷安云茂,安云茂看着经段清雅几笔勾勒就显示出院子景色的画赞不绝口。 “段三小姐真的如传闻般,是个才女。” 段清雅微微一笑道,“齐王爷过誉,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听闻你这几天身子不适?” “小女子前些日身子的确不适,现在已经好多了。” 安云茂看着段清雅,眼里饱含深情,微微靠近她,轻声道,“雅儿,其实本王一直心系于你。” 段清雅抬起头来看着安云茂有些不可置信,“王爷…王爷莫要开雅儿的玩笑?” 安云茂不说话,只是对着段清雅微微一笑,伸出手理了理段清雅的发髻,柔声道,“怎么会是玩笑,要不然你以为本王为何整天往这左丞相府跑?” 段清雅微红着脸,轻声道“王爷不是为了与我大哥交好?” “那也因为有你在这府里。” “是吗?” “现在你已经知道本王的心意,不知你的心意?” “小女…小女一切听从父亲的安排。” 说完,小跑着走远了。 安云茂看着段清雅的背影,陷入沉思,他真的没想到安云墨竟然会娶段清浅这庶女当王妃,难道这段儒豪还有什么好拉拢的? 这些年他不少经营,本想留着王妃之位好拉拢大官,但现在安城里身份显赫、适龄的嫡女就那么几个,本来他是想拉拢右丞相周德,但奈何周德是安云晟一手提拔上来的,周德这人倒也有些骨气,不好说服,而且他女儿也不得他意,所以他把目光放在左丞相这里。 段清莉满脑子都是入宫当妃子,也没什么脑子,就长得好看些,他本来想着为了拉拢左丞相的势力,娶她倒也可以接受,但是有一次偶遇到段清雅,他突然觉得段清雅这样的女子才更适合他,而且段儒豪这人不像周德那样是安云晟一手提拨上来的,他是两朝元老,最会审时度势,所以娶段清莉和段清雅都没多大区别。 半个月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就这样来临,早在安云墨下聘的当天,安云墨就已经安排一个嬷嬷和四个丫鬟给段清浅,方便照顾段清浅。 对于安云墨的这份心意,段清浅感激不尽,段儒豪和赵灵悦也不敢轻看段清浅,段清莉依旧沉醉在她的妃子梦里,听到段清浅要嫁给摄政王,也只是呲了一声,偶尔在院子外面看看,也不进去。 段清雅听到摄政王要娶段清浅她是高兴的,那她就不用每天担惊受怕,就怕摄政王突然去向皇上请旨,或者说直接威胁她,害她还做了好几晚噩梦,现在安云茂也向她表明心意,这两天他们也有一起出去走走,怕是过不久他就会上门求娶她,她现在的心是美滋滋的,只盼望段清浅赶紧嫁出去,她就怕到时候段清浅后悔,或是摄政王突然间反悔要娶她,毕竟这没有身份、没有学识的庶女跟她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丞相府柳姨娘这里就全都是酸意,四小姐段清蓉正在被她的娘数落,“蓉儿,你怎么这般不争气,你与大小姐同为庶女,当天也一同进宫参加选妃,但是人家是什么命?你是什么命?先是嘉王爷允侧妃,现在倒好直接是正妃。” 段清蓉低着头,她自己也正伤心难过,为什么她就没有段清浅那么好的命,五小姐段清雨今年才15岁。 她看她娘这么生气,安慰道:“娘,你也别生气,王爷不喜欢姐姐那也没办法,嘉王爷看上大姐也是因为她性子特别,他就是喜欢特别的女子,而摄政王,不嫁也罢。” “哎哟,我命苦呀!” 段清蓉也上前安慰柳姨娘,“好了,娘,你也别生气,我们平日经常被夫人打压,现在夫人正忙着大姐、二姐的事,可以找父亲,看看父亲有没有办法,嘉王爷不是想纳侧妃吗?” “也是,我家蓉儿可比那老姑娘好看多了。” 翠苑。 虽说准备成亲,但是段清浅依旧不忙,她什么东西都不用准备,就等着成亲当天穿上嫁衣上花轿,嫁衣也不需要绣,她只是有人来给她量码数时配合一下,其他的时候她还是可以想干嘛就干嘛,有了下人,赵灵悦也不敢缺她少她的,段清浅反而觉得这半个月无比的无聊和漫长。而安云墨的聘礼和迎亲的东西能准备得那么快,段清浅现在也明白了。 原来在安云墨成年的时候皇上和皇后就已经开始安排,嫁衣这些当时也已经提前准备好,只需稍加更改。 安云墨是先皇嫡出,安云墨的母亲是皇后,现在的皇上安云晟比安云墨长两年,虽晚了两年,但是他是嫡子,先皇打算把皇位传给安云墨,就等着打完那场战争,战争一打完,安云墨娶正妃,同时封他为太子。 世事变幻莫测,谁能想到回来的时候,先皇身受重伤,不久便与世长辞,而皇后也跟着撒手人寰,本来等着回来娶妻同时受封太子的安云墨被毒重伤,只能被迫坐在轮椅上,妻子没娶到,太子封号也没有,只得了个摄政王。 今天左丞相府到处张灯结彩,段清浅与安云墨的婚期就这样如期而至,一大早上段清浅就被人从被窝拉出来,成亲的具体事宜段清浅也不懂,都是嬷嬷们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随着丫鬟的一声通传,“花轿快到了。” 大家更加手忙脚乱起来。段清浅看到旁边为她婚礼忙得七上八下的人,不禁感触,在她人生重要的日子里,这个世界最关心她的人一个都没有,这热闹明明是自己的,但是她却感觉不到有多热闹,只是觉得换个地方生活,嫁人也不过如此,心情也是平静的。 花轿快到了,段清浅也被拉到大厅,一一拜别父母,兄弟姐妹。 左丞相府门口。 门口的看客叽叽喳喳,就连丞相府的侍卫也不禁呆了眼,他看到什么了,他竟然看到安云墨骑着马过来,他不是因为中毒不良于行吗?这是怎么回事? 在大家的震惊中,安云墨干脆利落地翻身下马,安云墨都已经进府了,门口的看客和丞相府侍卫还在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 “摄政王?” 安云墨来到大厅,大家听到别人这一声喊才反应过来,纷纷看向安云墨,时间都是算着来,段清浅这时候也已经拜别家人,就等着安云墨过来。 段清浅也往门口看去,阳光斜照在安云墨的背上,他的半边脸带着暗金色的面具,头发高高束起,气势逼人,一身红衣微微飘扬,阳光笼罩下的安云墨仿佛天神降临,一时之间让人忍不住跪拜。 安云墨自动忽视大家的眼光,走到段清浅的面前,“都好了?” 段清浅刚才也被安云墨晃了下神,但是在他走向她的时候她立即清醒。 “嗯。” 随着安云墨的问话,大家这才清醒过来,都一致好奇安云墨的腿是怎么回事,他这是好了? 段清浅也同样好奇,只是现在不是时候问。 段儒豪看到安云墨的腿好了,也甚是吃惊,同时暗自庆幸,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当王妃,这下子他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了,这安城还有谁有他的身份高,皇上妃子的娘家,摄政王的娘家,说不定不久又多一个王爷的娘家,段儒豪心里自豪呀! “摄政王,小女一切已准备妥当。” “嗯,以后我会好好照顾清浅。” “把小女交给摄政王,老臣放心,放心得很。嬷嬷,背小姐出门。” “是,老爷。” 在安云墨把段清浅接走后,左丞相府各人就尽兴地吃喝,同时暗暗讨论安云墨腿的事。 摄政王府的各个角落都三三两两聚着人,皇上安云晟、康王爷安云耀、齐王爷安云茂、嘉王爷安云烁都来参加安云墨的大婚,此时正暗自吩咐自己身边的人去查安云墨情况。 安云晟正对着自己手下发脾气,“废物,你是干什么的?叫你整天盯着摄政王,他能站起来你竟一点消息都探不到?” 属下心里也叫苦,摄政王他哪有本事整天盯着,偶尔能盯上一回就不错了,“皇上恕罪,属下立即派人查明。” “废物,还不快滚。” “是,属下告退。” 各位王爷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情况,一一吩咐完,大家都有默契般地聚在一起。 “大皇兄。” “大皇兄。” “三皇弟,四皇弟,你们也过来了?” 安云烁兀自思考着。 “五皇弟在想什么想得这么认真?” 安云烁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就是没想到安云墨他竟然藏得这么深,五年前看他的样子活不过三年,没想到现在五年都已过去,还站起来了。” 安云晟也皱着眉头,“咱们不能小瞧他。” 他们都是在安云墨出府迎亲时看到安云墨站起来才知道这事,一时也震惊不已。 康王爷安云耀在一旁道,“二皇兄心机深沉,咱们不得不防,别忘了这些年咱们不少给他使绊子。” 齐王爷安云茂也在一旁分析,“二皇兄自小聪明,又是嫡子,五年前回城,要不是因为仪表有损,中毒命不久矣和一些臣子反对,父皇当年势必立他为储君。” 安云茂这话也提醒了安云晟,当年就是因为安云墨脸有伤,御医又说无药可治,只能活三年,先皇为了避免朝局动荡,外族人入侵,封不了安云墨当太子,那就封他一个摄政王,先皇拖着病体上朝,一直到后面支撑不住,就那样撒手人寰,谁当皇上也没有定下来,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安云墨当不了,他们四个王爷就各自凭本事,但安云晟毕竟是长子,平时又无多大过错,所以棋高一着,臣子就选了他当皇上,这也是为何安云晟坐着皇位坐得如此不安的原因,也是诸位王爷敢肖想皇帝之位的原因。 安云耀试探性地说了一句话,“要是二皇兄身体好了,那……” 那就没他们的戏了,各位王爷心里暗自做着打算。 第十四章:大婚2 段清浅被嬷嬷扶着进花轿,安云墨在前面骑马领路,旁边不少人议论,也有恭喜安云墨和段清浅的。 “看,这段大小姐真的嫁给摄政王了。” “可不是,想当年摄政王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多少闺中女子的梦中情郎。” “你们说,摄政王的腿这是好了?” “可不是,你看骑着马呢?” 一人压低声音道,“唉,你们说现在的皇后娘娘会不会后悔死了?” 一人同样压低声音回,“才不会呢?毕竟人家现在是皇后。” “可是摄政王要是好了,说不定以后皇上都要换人了。” “嘘,这是我们能说的吗?” 摄政王府。 “新郎迎新娘下轿咯。” 旁边的一些小孩子起哄哄地跟着吵闹,两个丫鬟提着篮子走出来,“来,小孩子,过来,姐姐给你们分糖。” “谢谢姐姐。” “呀,好甜啊!” “嗯。真好吃。” 摄政王府门口热热闹闹的,段清浅听到外面孩子的打闹声,听着耳边的鞭炮声,心里也有些感触,前世今生头一回嫁人,跨进前面那个门,从此就与单身告别,看着安云墨伸出来的手,段清浅把自己的手放上去,接触的一瞬间她可以感觉得到安云墨略有些薄茧温暖的大手正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段清浅稍稍用力回握。安云墨是她自己的选择,能这样平平顺顺嫁给他,她觉得还不错,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麻烦。 大厅里,主婚人大声宣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期间没有人捣乱,一切按期进行,段清浅也被嬷嬷掺扶着送入新房。 安云墨则在大厅与来宾喝酒聊天。 戌时初,宾客陆陆续续回家,段清浅也已经等得饥肠辘辘,嬷嬷看天色差不多了,安慰段清浅道,“王妃,再等一会王爷该回房了。” “嗯。” 而安云墨这时也已经来到新房的外面,看着门口许久没见过的红色,心里有些期盼,五年前回来,他忙着找凶手,忙着解毒,忙着稳定朝局,现在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他可以放慢脚步,也突然间发现他该娶妻了,娶妻生子本就是人生正常的生活轨迹,他也不例外。 安云墨走上前推开新房的门,守在新房的嬷嬷和丫鬟纷纷上前行礼。 “都下去。” “是。” 嬷嬷和丫鬟恭敬退下,同时为他们关上门。 段清浅听到门关上的瞬间有些紧张,这房间现在就只有她和安云墨两人。 段清浅定了定神,平静自己的情绪,安云墨拿起一旁的喜秤,缓缓往段清浅走去,安云墨每走一步,段清浅心里就为他数一步,直到看到他红色的靴子停在她面前,安云墨拿着喜秤慢慢挑起段清浅的盖头,段清浅本来是平视着前面,现在安云墨把盖头挑开,她只能稍抬起些头。 “王妃,很美!” 段清浅也不知安云墨说这话的真假,微微笑了笑以示回应。 安云墨看到也报以微微一笑。 段清浅突然间愣住,没想到安云墨竟然对她笑,不过他笑的挺不赖的,现在这个角度看,长得也挺俊,身高体型也不错。 安云墨看段清浅有些愣神,轻咳一声,也收起笑脸了,“想必你也饿了,过来吃些东西。” “嗯,的确饿了。” 段清浅也不客气,直接坐在凳子上吃了,填饱肚子最重要。 “王爷,你不吃?” “本王不饿。” “哦。” 段清浅继续吃,到后面吃完放下筷子,段清浅抬头看到安云墨摸着面具,仿佛带着不舒服,淡淡开口。 “你要是觉带着面具不舒服,可以把它拿下来。” “的确不舒服。” 安云墨把面具拿下,看着段清浅问道,“可还习惯?” “更恐怖的伤口我都见过,人无完人,你这个缺点我完全接受。你觉得怎么自在便怎么来。” “如此甚好。” “你…” 段清浅看了看安云墨的腿,“你的腿是怎么回事?怎么好了?” “本王什么时候伤着腿了?本王只是中毒。” “那你之前……” “把毒逼在腿上不用消耗太多内功,且不会危及性命,现在让毒在身上游走,内功不足或不稳,随时可能毒发身亡。” 段清浅有些触动,“你大可不必如此。” “本王说过,别人能给你的,本王也会努力给你。” “我又没嫌弃你。” “本王知道。” 说完这些,时间突然又安静下来,想到今晚是洞房花烛夜,段清浅有心拖延时间,在嫁人之前她已经做好准备,认为自己毕竟是新新女性,这洞房花烛什么的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那样,没什么好紧张的,但是此刻,她却有些胆怯。 段清浅想些什么,安云墨不知道,但是也大概知道她或许有些紧张,安云墨作为这个时代的男子,一些人成亲直到盖头掀下的那一刻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他觉得相对于他们,他和段清浅这情况已经算好。 安云墨拿起旁边的酒壶,把两个杯子倒满,低低唤着不在状态的段清浅,“清浅,是时候喝合卺酒了。” “哈?哦。” 段清浅伸手接过,与安云墨手臂相交一口饮下。 “清浅,时候不早,该歇息了。” 段清浅再次定神,告诉自己冷静,应道,“好。” 段清浅在床边坐下,双手叠在大腿上,就那样坐着,安云墨也在一旁坐着,两人第一次靠那么近,安云墨这时把手伸过来,段清浅自然反应身子往后了些。 安云墨轻声道,“头上的饰品还没拿下。” 段清浅赶紧伸手把头上的饰品拿掉,“我自己来。” “好。” 安云墨也自顾地开始整理自己的头饰和衣服,段清浅把自己的头饰拿下来一看,安云墨竟然已经开始解腰带。 “你干嘛?” “歇息总不能穿着外衣吧?” “没事,我口渴,我先过去喝些水。” 段清浅说完,往桌子去了,但是喝的却不是茶水,而是刚才没喝完的酒,她正想着多喝几杯,醉了什么也不知也就不怕等会面对尴尬的场面,段清浅直到把最后一滴喝完,她还是觉得她很清醒,不禁抱怨,这都是什么酒,一点都不醉人。 段清浅无奈地往床边走去,安云墨穿着里衣就站在床边,对于段清浅来说,这还是很保守的,安云墨看着段清浅,段清浅无奈,慢吞吞地把外衣脱下,脱下也不看安云墨,直接爬上床,但是却没有躺下,只是在床上坐着,面对安云墨。 安云墨这时也坐在床上,安云墨看着段清浅,段清浅此时也看着他,安云墨的视线开始往下,手往段清浅上衣的系带去,才刚拉开打着的结。 段清浅突然出手握住安云墨的手,制止了他,同时道,“王爷,对不起,我……” 安云墨也不恼,看着段清浅等着她下面的话,段浅浅觉得床里的空气太过暧昧,她觉得很不自在,把安云墨的手拿开,赶紧把衣服系上,直接跳下床,在外面才觉得舒服些。 段清浅回头看,在床上坐着的安云墨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轻笑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安云墨停下笑,道“没想到,清浅也会这般…可爱。” “啥?王爷,您真会开玩笑。” 段清浅没想到安云墨竟然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她,真是新鲜,还真是没有过。 安云墨也不逗段清浅了,拿起旁边的外衣穿起来,“清浅,以后直接换我名字便好,或者…夫君。” 段清浅听到夫君这称呼,真觉别扭,她才叫不出来这么肉麻的称呼,这时她也发现安云墨已经改变对她的称呼。 “是,云墨。王爷。” 段清浅觉得还是叫王爷比较顺口,安云墨也不勉强她,“你好好休息,我去别的房间睡。” 段清浅有些心虚,“王爷,今晚的事我……” “我等你能跟我坦诚相对的那一天,你总归是本王的王妃,好好歇息。” “嗯。” 段清浅看安云墨这么善解人意,心里对他是大大的赞扬,没想到这安云墨也挺不错,还以为皇家不会出什么好人呢? 段清浅心情放开,伸了伸懒腰,因为太累,往床上一躺立即就睡着了。 安云墨走出新房,也帮段清浅关上了房门,才刚穿过走廊,胥子奇就提着酒壶吊儿郎当地过来,看着安云墨嬉笑道。 “王爷,看你春风满面的样子,新娘子满不满意啊?” 安云墨睨着眼看着胥子奇,“你很闲?” “没有,忙得很。” 胥子奇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却没有醉,看安云墨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他继续调侃道。 “王爷这么大火气,可是被新娘子赶出新房了?新房可是在后面。” “本王看你就是闲的很,那就派你去……” “不,王爷我很忙,我先走了。” 胥子奇一溜烟地跑了。 安云墨轻扬了扬嘴,他的确心情不错,段清浅这女子是他想娶的女子,今晚看她比他想象的可爱多了,他很满意,突然间他非常期待以后的生活。 第十五章:遇险1 第二天一早,阳光明媚,微风和煦,早晨第一缕阳光微微打进房间,段清浅平时生活作息规律,都是辰初就醒,今天也不例外,她伸了伸懒腰,起床穿衣,梳妆打扮。 此时段清浅看着眼前的镜子也意识到自己已经嫁人,今天起发式都要变了,段清浅挑一个最简单的妇人髻梳起来,然后习惯性整理自己的床铺,平时自己也是这样,她不是很适应事事都被人伺候的生活,待一切都弄妥当才打开房间门。 新房外面正候着一个嬷嬷和两个丫鬟,她们三个在段清浅出嫁前半个月伺候过段清浅,所以大概知道她的习性,在段清浅还没有起来,她们也不敢擅自做主,只能在门外候着,看她有什么需要。 段清浅看她们在门边候着,多少有些不习惯,之前在左丞相府她们还要帮她打理一下嫁妆什么的,所以并不是很闲,而她那时也没有要她们做什么,此刻看她们恭敬地对她行礼,就等着她来安排事情,而她们一副卑微的样子,段清浅突然间有些不忍,毕竟前世的记忆根深蒂固,人虽说做不到绝对公平,但是起码相对公平。 段清浅淡淡道,“起来吧。” “是。” 段清浅还没有吩咐,施嬷嬷就已经开始吩咐丫鬟,“把洗脸水捧过来。” “是。” 段清浅也不为难她们,转回房间,这平时都是自己做的事,现在都有人帮她做,待段清浅把脸洗好,施嬷嬷带着之前在左丞相府伺候过的四个丫鬟齐齐跪在段清浅面前。 “王妃。” 段清浅皱皱眉头,这又是怎么了?还给跪下?原谅她,她虽在这世界生活了13年,但是她的生活圈就那么大,以前她就在左丞相府与她外公外婆处走动,偶尔上街走走,她外公外婆是开明的人,等级观念不深,在丞相府又没人教她这些等级观念,所以她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施嬷嬷,你这是?” “王妃,老身领这四个丫鬟给王妃行礼,这四个丫鬟是王爷一个月前买回来的,在摄政王府教导了半个月,又在左丞相跟了王妃半个月,王爷说以后我们五人就是王妃的人,这是我们五人的卖身契。” 施嬷嬷双手捧着卖身契,举在头顶上,恭敬地低着头。 段清浅把施嬷嬷手上的卖身契拿过,“嬷嬷,请起。” “谢王妃。” 施嬷嬷恭敬地站在段清浅的身边,“王妃,这四个丫鬟还请王妃赐名。” “赐名?她们不是已经有名字了?” “那都是她们自家名字,王爷买她们进来时就是打算伺候王妃用的,所以用她们原来名字叫着,现在王妃是她们主子,理应由王妃赐名。” “算了,就用她们自己的名字。” “是,你们还不谢过王妃。” “谢王妃赐名。” 四个丫鬟恭敬地行礼,然后退出去。 施嬷嬷算是摄政王府的老人,毕竟段清浅第一回当家,不少事不知,她好在一旁指导,段清浅也知道,她刚到这个地方,有些事还需仰仗施嬷嬷。 “不知施嬷嬷何时入府?” “老身是王爷出宫立府时先皇后帮王爷选进来的。” “就是说摄政王府建起来的时候你就已经来了?” “是。” 段清浅暗自想着,安云墨把这么重量级的人物安排在这里伺候她,干什么呢? “那如你一般的老人有多少?” “这事王妃可以问王爷。王妃,该吃早膳了。” “问王爷?” “是的,王爷刚才交代老身,王妃用完早膳过书房一趟。” “好。” “王妃是在房间用膳,还是大厅?” “在厅里。” 说着,捧着膳食的丫鬟把饭菜捧到厅里去了。 段清浅吃完早膳,施嬷嬷就领着段清浅往安云墨书房去,虽然一路上景色别致,但是段清浅没时间欣赏,一一略过。 “王妃,到了。” 施嬷嬷在书房门外停下,她们这些人不轻易进书房,书房都是安云墨谈事办公的地方,一些重要东西也在里面,一般都是侍卫打理。 “好。” 书房房门开着,段清浅进去在周围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安云墨,正想着要不要出声叫他,这时传来他慵懒的声音。 “清浅,你来了?” 虽然是问句,但是安云墨已经知道是她,段清浅循着声音走过去,安云墨正坐在轮椅上,手上翻看着书卷。 “王爷。” “清浅还是这么客气,也罢。” 段清浅不说话。 “过来看看。” 段清浅往前几步,“这是什么?” “这一个书柜是府里账册,这一层是前不久才送过来的,我还没来得及看;这个柜子,里面放的都是府里侍卫、丫鬟的卖身契;还有这个柜子,这里面放的都是我名下的庄子、店铺、田地林子等。” 安云墨一边说一边打开给段清浅看,段清浅只觉得眼花缭乱,就她心如止水的心也禁不住地跳动起来,这是土豪啊! 段清浅心里正抱怨安云墨,说出的话有些酸意,“王爷,臣女以前过的日子一贫如洗,自家那些嫁妆比起你这些来也是九牛一毛,但你也不用如此酸臣女吧?” 安云墨稍稍皱皱眉头,一下子又舒展开,“清浅,该改口了,以后可要自称王妃。” 段清浅这时才发现自己口误,“知道了,王爷。” 安云墨语气温和地道,“清浅,这是这里的钥匙,都给你了,你可要保管好。” 安云墨说着拉起段清浅放在一旁的手,直接放在段清浅手里,段清浅看着手里的钥匙,万分吃惊。 “王爷,这都给我?” “你是府里当家主母,以后就都交给你了。这一枚是府里库房钥匙,库房里有不少奇珍异宝,也有一些现银,你有时间可以让管家或是嬷嬷带你过去。” 段清浅压下心里的激动,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好,我一定去看看。” 安云墨看段清浅平日里波澜不惊的眼这时闪闪发光,不禁轻笑了一下。 段清浅听到这笑声也尴尬地收回自己的情绪,“不知王爷笑什么?” “没什么,我带你出去认认府里人。” “好。” 院子里,整整齐齐地站满了人,安云墨和段清浅在上面坐着,“清浅,府里所有人都已到齐,今天先给你介绍府里重要人物,其他的有时间再认识。” “好。对了,不知府里有没有什么长辈需要我去行礼,我进门第一天,总得去看看。” “府里就言姑姑,她早晨喜欢礼佛,晚些时候过去便可,其他的并不需要。” “好。” 下面候着的人恭敬地站在下面。 安云墨挥挥手,四个人走上来,安云墨为段清浅介绍,“这是江管家,府外的事大多他帮本王处理。” 江景文听安云墨提他,他恭敬地对段清浅行礼,“老奴见过王妃。” “江管家有礼,快起来。” “这是孙嬷嬷,孙嬷嬷自小跟在母后身边,母后去世后本王把她接到府里来了。” “老身见过王妃。” “孙嬷嬷快请起。” 这是安云墨母亲身边的老人,段清浅不敢受她的礼,赶紧让她起来。 “还有施嬷嬷,你应该知道?府里一些杂事她和孙嬷嬷一起打理。” “这个施嬷嬷已经跟我提过。” “好。这个是府里侍卫长,苏德。” “属下苏德见过王妃。” “免礼。” 一一介绍完,他们四人退回队列。 安云墨看着下面的人,大声道,“以后府里大小事都听王妃的,要是本王知道哪个不长眼的胆敢欺主、背主,本王一定严惩不贷。” “是,属下(奴婢)一定尽忠职守,为王爷、王妃效命。” “好,都下去吧。” 丫鬟和侍卫都一一退下,苏德也已经回到自己的岗位,孙嬷嬷、施嬷嬷和江管家这时还候着。 “江管家、孙嬷嬷、施嬷嬷,清浅毕竟年经,以后还需要你们多教导。” “王爷客气,老奴一定协助王妃打理好摄政王府。” “老身也一定协助王妃。” 段清浅也在一边道,“有劳各位。施嬷嬷,我今天第一天当主子,吩咐下去,府里所有人赏二两银子。” “是,老身代他们谢过王妃。” 安云墨淡淡道,“你们先下去。” “是。” 他们都退下后,安云墨看段浅浅有些丧气,不禁问道,“清浅这是怎么了?” 段清浅心里埋怨安云墨,还以为他那么好心给她那么多珠宝、房产、地产,原来是为了帮他养这一大帮子人,有这么一帮子人,那银子可就不多了,每样都要钱,而她也只是帮他打工,他是她的大老板。 “本来以为王爷把这些钥匙给我,那些东西就都是我的,没想到还要帮你养这一大帮子人。” 安云墨笑笑道,“清浅要是没那心思,府里的事交给江管家、施嬷嬷和孙嬷嬷就好,我也是每半年看一些账本,其他的都交给他们打理。清浅做你自己喜欢的事便好。” “有这么好的事?府里的人都不吃穿用?” “平时各地方上交的银子我都会留一半给他们周转,现在府里库房放的银子、银票和珠宝都是盈利所得,清浅可以随意使用。” “你不怕我把你家产都败光了?” 安云墨笑笑,“清浅,你要是能把我的家产都败光,那也是你的本事。” 段清浅挑了挑眉,明显不信,“是吗?” 安云墨止住笑,道,“要当真有那么一天,清浅还愿意跟着我便好。” 段清浅瘪了瘪嘴,自顾念叨着,“油嘴滑舌。” 不过就安云墨这种有内功的人,段清浅说这话,他是听到的,但是并没有点破。 “清浅可以在府里熟悉一下环境,我还有些事去处理。” “好,王爷,你忙你的。” 第十六章:遇险2 段清浅这两天都只是在府里走,安云墨有他自己的事情,段清浅这两天倒是没有看到他了。 今天一大早,施嬷嬷就已经到段清浅的房间了。 “王妃,今日是三天回门之期,东西都已准备好,王妃可要去看看?” “不用,嬷嬷办事妥当,我放心。” “是。” “可有请示王爷?” “已经差人去了。” “好。” 安云墨这时已经来到段清浅的院子外面,丫鬟们纷纷行礼。 “参见王爷。” 施嬷嬷听到声音出来看。 安云墨问道,“王妃可好了?” 施嬷嬷正想回答,段清浅就已经从房间出来。 “王爷,你怎么来了?” “本王陪你一起回府。” “你陪我?” “嗯。” 段清浅听说安云墨这两天还挺忙的,本来想着告诉他一声,她自己回去就行了,倒没想到他会陪她回去。 段清浅向安云墨走去,轻声道,“不会耽误你的事情?” “不会,本王自由安排。” “这样你陪我回去一趟。” 安云墨点点头。 摄政王府门口,四个侍卫在前面开道,后面也跟着五六个侍卫,段清浅和安云墨坐在马车里,之前人们议论纷纷的事现在也平息很多,因为安云墨又变回以前那个样子了,大家都在猜测,安云墨那天能站起来肯定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或是有什么奇功秘法,安云墨的敌人也稍放心了些,但是对安云墨的防备也更深了。 轿子里,段清浅和安云墨一时间哑口无言,还好安云墨平日里怕无聊放了几本书在马车,段清浅拿起书看起来,安云墨看了段清浅一会儿,靠着马车闭上眼睛休息。 段清浅看安云墨闭上眼睛,她也放下心来看书,偶尔掀开帘子看看街景,他们虽一路无言,倒也轻松自在。 “王爷,王妃,到了。” 段清浅轻应了声,“好。” 段清浅先下马车,后面安云墨有阿司帮忙,待安云墨弄妥当后,段清浅与安云墨一起入府,而段儒豪听说摄政王也跟着一起过府,他赶紧领着一大家子在门口迎着了。 “臣见过王爷、王妃。” 安云墨淡淡道,“免礼。” 段儒豪把安云墨和段清浅迎进府,回门的礼物也一一抬进府里。 大厅里,大家纷纷落座,丫鬟奉上茶水,段儒豪对着安云墨恭敬道,“王爷,臣府里都是些粗茶,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安云墨淡淡地应着,仿佛心不在焉。 “嗯。” 段儒豪用眼神暗示赵灵悦,赵灵悦站起来,走向段清浅亲近道。 “浅儿,嫁到摄政王府,可还习惯?王爷、老爷,臣妇有些女儿家的话想跟浅儿说。”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段清浅站起来回话。 “王爷,清浅也有些话与母亲谈。” “嗯,本王待会便过去找你。” “好。” 赵灵悦看安云墨刚才还询问段清浅的意见,心里有些鄙视,没想到这庶女倒也有些手段,王爷竟然也听她的意见? 段清浅他们走后,段儒豪与安云墨打着官腔,安云墨依旧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段儒豪的心态就是好好处关系,这样不管那个王爷当皇上,他都不会得罪了。 段清浅被赵灵悦拉到院子里,这次赵灵悦倒没有失礼,段清浅的那些姐妹都来了,段清莉过几天便要入宫,此刻她高傲地坐在一边。 “娘,大姐我也看了,我回院了。” 说完就回自己院子,经过段清浅的时候嘚瑟地看了一眼段清浅。 段清浅也不跟她这高傲的小姑娘计较,毕竟她比她大几岁,她跟府里的妹妹们也没什么感情,在这里虚伪地交谈,还不如都像段清莉那样来得干脆。 赵灵悦招呼着她们,努力做好自己当家主母的风范,毕竟段清浅现在的身份不一样,看刚才安云墨也甚是在意段清浅,要是段清浅回去吹耳边风就不好了。 但段清浅没给她机会,既然她们不干脆,她就干脆点,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府躺躺。 “母亲,你我也知道我们并没有什么感情,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浅儿院里还有些东西要收拾,浅儿先回院子了。” 说完也走了,碍于月姨娘和柳姨娘都在,赵灵悦也不好发作,只好捧着茶水生闷气。 段清浅刚进到翠苑,就感觉到有陌生人的气息,段清浅停下了脚步,跟在后面的两个丫鬟也跟着停下。 小辛问道,“王妃,怎么了?” “有件事忘记问王爷,回去。” “是,王妃。” 两个丫鬟不疑有他,转过身正想往回走,这时一个小石子扔过来,直接把她们砸晕。 段清浅看到两个丫鬟倒下也淡定,“阁下不出来见见吗?” 声音从院子各处传来,让人辨不出来人身在何处。 “哈哈,安云墨娶的王妃倒也淡定,在下只是好奇,还请王妃不要见怪,就想请王妃去喝喝茶。” 说着一个石子击向段清浅,段清浅立即发现自己不能动弹,对这时代的点穴功夫,段清浅真的是一窍不通,段清浅不能动之后,来人拿一个袋子把她套住,然后扛走。 安云墨在厅里似有所感,“阿司,你去王妃院子看看。” “是。” 阿司直接把左丞相府当自己的府,直接用轻功,才刚飞上屋顶就看到远处一人扛着东西出去,阿司立即返回告诉安云墨。 “王爷,王妃所在的院子有人扛着东西出去了。” 这时,一个飞镖带着纸条飞了进来,安云墨伸手接住,只见纸条上写着。 “你王妃在安云烁手里。” 安云墨把纸条放在手里瞬间揉成粉末,冷着声音道。 “阿司,去王妃院子看看,还有立即派人去盯着安云烁。” “是,王爷。” 段清浅这时依旧被人蒙着眼,她可以感觉得到她坐在马车里,段清浅虽说没有正规的师傅教过如何练习内功,但是吃过这个世界内功的亏,段清浅她自己有找过一些修炼内功的心法,虽然现在还不能运用自如,但是集中精神也还是可以起到一点作用,段清浅此刻就努力地解自己的穴道,她上半身被人用点穴手法点住,半点都动不得,就腿可以动,嘴巴也说不了话也听不清说什么。 段清浅暗自憋着内劲全部都往自己的右肩膀去,只求能解开右手的穴道。 马车里带段清浅的人全然不知,有些着急地催着赶马车的人。 “快点,也不知用安云烁来掩护能不能骗得了安云墨。” “是,主子。” 突然段清浅一声闷吭,她把自己的穴道冲开了,带着段清浅的人因为着急,同时也笃定自己的点穴手法段清浅是解不开的,所有并没有留意到段清浅的声音。 段清浅解开穴道,立即把蒙着自己眼的黑布拿下,把自己头上的簪子拿下,把锋利的那头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眼神变得狠厉,冷着语气道 “停车。” 听到这声音那人才发现,他想制止段清浅,段清浅立即看出他的目的,冷着眼睛睨着他,再次道。 “我再说一遍,停车,否则我死给你看!” 说完把簪子往脖子靠近了些,男子可以微微看到段清浅的脖子因为簪子尖锐的峰尖划过而变得有些红,毫无意外再往下一点鲜血绝对会流出来。 男子的眼里满是阴鸷,说出话也甚是讽刺。 “真没想到摄政王妃竟然深藏不露。” 段清浅冷冷回道,“彼此彼此,阁下怎么不以真面目示人?不敢?” 这次使用内功是段清浅第一次正式使用,她之前修炼内功一直找不到什么窍门运用,对她来说就是增加她的抵抗力和保护力,不管摔了碰了她都感觉不到什么疼,因为内功保护她的身体,她的身体就仿佛一个弹弹球,受什么外力她的内功会把外力反弹出去,她自己本身并没事,但当外力比她的修炼的内功还要强大时,这保护罩就防护不了了。 男子冷着声音对着外面吩咐,“停车。” 马车立即停了下来。 “下车。” 男子看到段清浅就只活动右手,左手依旧僵硬地垂在一边,皮笑肉不笑地道。 “王妃这么大能耐怎么不把左手的穴道也解了?” 看到这一点男子的自信心稍回来一点,就段清浅这深阁女子竟也妄想解开他独特的点穴手法? 况且他还加了他的几成内功在里面,没有内功根本解不开,在段清浅身上他根本感觉不到她修炼内功,这一次肯定是巧合的,他这样安慰自己,要是他知道段清浅现在能跟他对话自如是因为会唇语,不知会不会气死,段清浅只是解了右手的穴,其他的都没解开。 段清浅内功始终盘旋在丹田,只有探脉或是她使用时能感觉到,要不然根本感觉不到,因为段清浅并没有如这个时代的人一开始练内功就运用在外,她练的时候一直不会运用,虽练了后不能飞檐走壁,凭空抓物,但是她发现能让她受外力时减轻痛苦,所有她一直坚持练。 下车后,段清浅立即走到一边,男子与赶马车的站在一边,男子嘲讽道,“王妃,现在也按你的要求下车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算你能把在下的穴道解开又能如何?” “不能如何又怎样,倒退往后走。” 男子不走,段清浅抵在脖子上的簪子又微微往前送了送,冷着声音道。 “想必阁下抓我也是为了王爷,这往城外走也不知是为了污我名声还是想威胁王爷,但不管是哪个,我要是死了,你就什么目的都达不到了。反正我跟王爷才刚成婚,王妃也不是非我不可,我死了他为了面子也绝对会掘地三尺把你找出来,你说我是活着好还是死了好?” 男子当然是想要活着的段清浅,要是要她死又何必把她抓来。 “好,我退后。” 男子说着往后面退,段清浅一步步往前,她自己其实也不知要往哪里去,只是想着可以拖延时间,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逃走,毕竟面对两个有武功的人,她没有把握对付。 第十七章:脱险 忽然,吹来一阵风,段清浅感觉得出这风带着一些湿润,这说明前面有河流,遇险的这一刻,段清浅感觉前世她所有的感觉仿佛突然间回来了,在这里的前十几年仿佛是自己做一场安稳的梦,而现在梦醒了,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以前那么反感自己,因为现在的自己是为了自己的生活,她有血有肉有意识,而不是像以前只是麻木的机器,没有自我。 段清浅心里暗自计划着等一下该如何走,但是脸上并没有变现出来,男子由段清浅逼着走,冷笑道。 “王妃,我看你就是拖延时间,我看是没什么机会了,因为我的人看我们这么久没到,肯定会来寻我们,你要是识趣,我还可以让你少受些罪。” 随着慢慢逼近,段清浅已经可以看到那条河流,但是是一个陡坡,水流从山上直流而下。 “停。” “怎么?要喝敬酒了?” “只是想走这边。” 段清浅一边说,一边往旁边去,男子也跟着往前,段清浅看好位置,快速转身,抱住自己的头一股脑地往坡下滚下去,哗的一声正好掉进河流。 男子在上面看,想制止段清浅,但是他们本来就离得有些距离,段清浅下滚的速度又快,他根本来不及,走到山坡旁就只看到段清浅的身子已经滚到河里去了。 他和车夫立即飞身下去,但是在上面久久都没看到段清浅浮上来的身影,河流水又有些深,他水性不好,也不敢轻易下水。 “你下去看看。” “是。” 车夫立即下水查看,但是往下潜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到。 “启禀主子,属下没看到。” “没看到?怎么会,她明明就是从这里掉进去,而且左手穴道未解,上半身不灵活,还能去哪?继续找,探清楚些。” “是。” 车夫只好再次下去,男子自己也留意着河面,但是一丝动静都看不到,心急,自己也弯下身子查看,但是依旧找不到,眼看着时间就过去了。 男子烦躁地道。 “上来,不找了,回去。没想到这女子性子还真如传闻般的倔,宁愿自伤,跳河,竟然也不安分地跟我走。” “是。” 段清浅在落水的时候使劲让自己往下沉,沉在河流的最下面,用自己不灵活的身子拼命往河流的前面游去,因为前面是河流的落差处,水从山坡上往下冲,河流大正好可以遮挡自己。 段清浅憋着气奋力游着,在落差处稍稍仰起脸来换气,水强大的冲劲冲得她险些呛出声来,但是她生生压住了,呼了些空气,又往水下潜去,一直到抓她的男子远离这里。 哗的一声,段清浅从水里出来,这时的她又累又饿,段清浅爬上岸第一时间就是先好好躺一下,待休息够了,集中精神尝试解穴道,但是却无论如何也解不了,只能无奈道,当时能解开右手的穴道当真是运气好。段清浅怕绑架她的人寻过来,靠着自己的记忆往回走,只希望能遇上安云墨派来找她的人,想来安云墨也不会不管她。 摄政王府里,侍卫进来禀告,“启禀王爷,有探子回报,午初有一辆马车出城,甚是怪异。” “继续调查。” “是。” 胥子奇这时也在这里,他今天刚好在茶楼喝早茶,然后就听到有人到处议论,说摄政王妃被山匪绑走了,又有人说是嘉王爷娶不到段清浅,所以怀恨在心,这次的山匪是他出钱请来绑架段清浅的,他一听到这谣言立即来摄政王府找安云墨,没想到段清浅竟然真的被人绑走了。 “王爷,不会是安云烁绑的吧?” “就为了清浅,他没那个胆子跟本王作对。” “也是,除非你抢他的心肝宝贝,要不然他才不会上心。” “备马,本王出去一趟。” “出去?绑架王妃的那些人你知道是谁?能应付?” “不管是谁,总归是冲着本王来,去准备。” 胥子奇知道安云墨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说起来段清浅也的确无辜,所以也急着准备马去了。 牵上马,立即就骑着马往他们熟悉的路出城去,街上的人只看到一阵飞尘,知道刚刚有人经过,但却没来得及看清楚是谁。 城外树林里,“启禀王爷,这路上有车辙的痕迹。” “继续往前。” “是。” 一行人继续往前搜查着,“启禀王爷,车辙到这里变浅了。” 安云墨和胥子奇纷纷下车查看,胥子奇疑惑道,“怎么在这里停车?这里可还没上山,可以赶马车。” 安云墨看着地上的车辙,思考着,“肯定是有变故,两人继续追车辙去查,小心点。” “是,王爷。” 两个侍卫翻身上马,“驾。” “其他人四处搜查。” “是,王爷。” 段清浅为了依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就用一只手和两条腿爬上了山坡,就这一小段山坡就她平时半个小时都不用轻轻松松就可以爬上来,但是此时的她用了足足两个小时,她找了面不是很陡的坡,脚踩着坑,她紧靠着山坡不让她掉下来,她一个坑,一个坑地挖,让她可以站住脚,挖一会歇一会,直累得筋疲力尽,爬上山坡后她尽量避开道路走,就靠着道路两旁高一点的树木走,希望可以用此隐藏自己的身子,免得被敌人发现。 “哒哒哒。” 有马蹄声传来,段清浅赶紧躲藏起来,在暗处探出头来看,对摄政王府里的侍卫段清浅并不是每一个都认识,这路过的两个侍卫段清浅就没见过,因为段清浅躲藏的地方隐秘,而她自己也隐藏了呼吸,所以两个侍卫经过时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眼睛稍稍略过又继续跟着车辙往前走了。 段清浅看他们走远了才继续往前走,刚才经过的两个人段清浅无法判定是哪一方的人,看他找车辙应该是找她的才对,要是来找她也不应该只有两个,想来这两个是前面探路的,后面应该有不少人,段清浅想到这也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安云墨这边继续在附近找人,查找的范围也越来越大,此时的段清浅神经是紧绷的,她仿佛进入了战斗状态,时时刻刻都躲在暗处,也留意着周围的环境。 “唰,唰。” 段清浅听到有人拨开长草的声音,她立即警惕起来,把自己的身子隐藏起来,躲在暗处看。 直到制造动静的人出现在眼前,段清浅一看,这人她认识,竟是前不久安云墨给她介绍的侍卫长苏德。 段清浅这下子放心走了出来,苏德听到动静立即警惕起来,看到不远处站着对着他浅笑的段清浅,他的心咯噔一下。 “王妃?” 他有点不敢相信,王妃就躲在那里,他竟然不知道?他突然觉得段清浅不简单,对她也恭敬了很多。 “属下苏德见过王妃。” 段清浅点了点头。 苏德虽然觉得哪里好像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他行完礼恭敬地起来在前面为段清浅引路。 听到这边有动静,一些在附近找的侍卫也靠了过来,看到是段清浅立即回去禀告安云墨了。 安云墨远远看到跟在苏德后面的段清浅,虽然沾泥的衣服褶皱,头发散乱且湿,但她看起来依旧波澜不惊,还对着他微微浅笑,突然间觉得这就是他要娶的女子,还好他娶到了。 安云墨注意到段清浅的身子有些僵硬,段清浅站在安云墨的面前站定,刚想用手比划自己被人点了穴道,安云墨就已经开口问了。 “你被人点穴了?” 段清浅点了点头。 安云墨伸手在段清浅的身上点了两下,段清浅就能动了,段清浅动了动自己有些发僵的手,看安云墨站起来的脚,道“你又调用内力了?” “嗯。” “其实我可以自救,你应该相信我,派些侍卫来寻我就好。” “嗯。”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回答的都是同一个字。 段清浅顺着他的视线看看自己的形象,因为靠着山坡,本来浅蓝色的裙子现在一块黄泥,一块黑泥,上面又尽是她拧衣服水的褶皱,现在看起来甚是难看,而且自己的头发散乱,上面还插着一些草和树叶子,段清浅尴尬地笑笑道。 “抱歉,是不是很失礼?” 说着低头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认真地回答。 “不是。清浅你很勇敢,很好。” 段清浅抬头看着安云墨,听着安云墨对她的评论,她笑了出来,她又不需要安云墨的肯定,他这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是什么意思? 安云墨不解地看着段清浅,她这笑是什么意思?他可是很少肯定人,能得到他的肯定,那说明真的不错了,胥子奇可是一直想要他肯定,他都没有肯定过他。 “没事。” 胥子奇在一旁也走了过来,“王妃,你没事了?” “没事。” “你怎么逃出来的?刚才看你好像被人点了穴道,哪里的怪人,点穴还剩右手给你用的?” 胥子奇刚说完这话,就感觉被人盯上了,往旁一看,正是安云墨瞪着他,他无奈地道。 “在下说错什么了?” 安云墨咬着牙道,“那你是想王妃被人点得动弹不得是吧!” “不是,不是。” 胥子奇说完远离了安云墨往段清浅身边靠近,安云墨的眼神更加不善起来,胥子奇只得退后一步,安云墨这才不瞪着他。 段清浅看安云墨和胥子奇两个闹也觉得挺有意思的,并且有些羡慕,可伶她连个说得来话的姐妹都没一个。 “不是有那样的怪人,是我自己解开了右手的穴道。” “你自己解的穴道?” 胥子奇说完眼睛在段清浅上身来回看着,安云墨往前挡住他的视线。 “回去再说,现在先在城外的庄子梳洗干净再入城。” “好。” “回城。” “是,王爷。” 安云墨刚才帮段清浅解穴道的时候就感觉到段清浅体内的内功,就他感觉段清浅的内功好像还不浅,浓厚纯粹,并且很稳定,想来也有十来年的功力,这是他想不到的事,他本来以为段清浅是故意隐瞒他,但是就刚才她可以那么干脆地说出来,看来并不是,他们也该找个时间谈谈了。 第十八章:初露锋芒 城外的庄子里,段清浅已经收拾干净,庄子的仆人也把午膳做好端上来,段清浅、安云墨和胥子奇三个人一桌,说起来段清浅这还是第二次与安云墨同桌,酒足饭饱后他们三人就坐在一起聊天了。 胥子奇首先问道,“王妃,你与其他女子还真是不一样,被被人绑架,一般的女子早就面貌失色,你倒是从容淡定。” “我从小粗生粗养,她们从小娇生惯养,这怎么能一样。” 说完这话对一旁候着的侍卫道,“拿些纸笔过来,顺便带些硬笔。” “是,王妃。” 侍卫立即转身下去办。 “王妃,你要纸笔做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 段清浅说完,看向安云墨问道,“王爷,既然出了城,待会我想回外公的院子看看?” “好,本王陪你过去。” “好。” 侍卫把手里的纸笔捧上,早在这之前仆人们已经把碗碟收拾好,段清浅把纸铺平,把墨水磨好,拿起硬笔在纸上画起来,安云墨和胥子奇都好奇地看着段清浅,就几笔也大概可以看得出轮廓。 胥子奇心里有疑问,也直接问出来,“王妃,你画男子画像?画的谁?意中人?” 胥子奇把安云墨当朋友,与他相处也是轻松自在的状态,自己想到什么也就问什么,问出来才知道自己说错话,心虚地抬头看安云墨,发现他眼神也不给他一个,他也就低下头专心地看着段清浅画了。 安云墨看了些大概,也猜出来了,“清浅,这可是绑架你的人?” “正是,一个车夫蒙了面巾,绑架我的那个虽没蒙面巾,但应该易容了,有些破绽我可以看出来。” 胥子奇满脸震惊,“没想到王妃会的这么多。” 段清浅画完,在旁边写下自己观察到的结果,外域男子,三十上下,八尺有余,行事匆忙,应临时决定;车夫寡言,四十上下,奉男子为主。 胥子奇吃惊地看着段清浅的画和字,但他却不是研究绑架段清浅的人,而是被段清浅的画和字惊到了。 “啧,啧,王妃,这真是你画的?你写的?” 胥子奇一脸震惊,把纸拿起来认真端详,“真是好画,好字啊!” 安云墨也满是肯定地看着段清浅道,“真没想到清浅的书、画倒是个中翘楚。” 段清浅真没想到他们首先关注的不是绑架她的人,而是她的字和画,不禁浅笑道,“儿时无聊,画多了,写多了,孰能生巧罢了。” 她小时候帮刘妈刺绣,大部分的绣品都是她自己画,自己配色,而且她见过的东西多,视野比他们广阔,学起来容易些,至于字,那都是她为了能好好适应这个时代的书写方法特意去练的,要是特意去练她还写不出什么像样的字,那还真是丢人了,何况她还不是笨的,所以就她看来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写了二十来年的字也没能写成这样,还有这画,要是上了色,都可以说直接看到真人了,只是这画画的手法还真没见过,硬笔居然也能画出画来?” 胥子奇看向一旁硬笔,满是疑惑。 段清浅为了画得形象些,所以叫人拿了硬笔上来,其实她就是速写素描画,只是胥子奇他们没见过这种画法而已。 “有的,只是你没见过而已。” 安云墨虽然也心里疑惑,但是没有问出来。 “好了,拿下去给下面的人查,不过本王也大概知道了。” “虽然易了容,但是本公子也大概猜到了。我先下去。” 胥子奇说完下去了。 这时一个侍卫进来禀告,“王爷、王妃,马车已经准备好。” 安云墨扬了扬手,侍卫退在一旁候着。 “清浅马车已准备好,我们出发?” “好。” 马车里有些安静,安云墨看着段清浅,也不说话,段清浅知道她今天表现出来的东西有些出乎他们意料,安云墨这种坐高位的人多少有些疑心,因为他们必须步步谨慎,行差踏错一步就有可能面临万劫不复,但她真没想过害他。 “王爷,我对你没什么目的。” 安云墨眼神平淡,看着段清浅有些疏离,这一天段清浅给他的惊喜真是太多了,她内力深厚、聪慧淡定、书画绝妙,并且有敏锐的分析力和观察力,就他知道的消息,她年少之时会经常去她外公家里玩,其他时候也没去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她怎么就会如此…多才多智,是他不够了解她吗? 他以为他是了解她的,但是此刻才发现,他好像才刚刚认识她。 “你是段儒豪的大女儿?” 段清浅认真道,“是的。” “本王可以相信你吗?” “如果王爷选择相信我,我是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安云墨看得出来段清浅是认真的,突然安云墨对段清浅招了招手,眼神也没了疏离,隐隐的段清浅觉得他眼里好像有些不忍,只一瞬间就恢复了平淡,段清浅告诉自己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段清浅往他靠了靠,“王爷,有事?” 安云墨低头看着段清浅的脖子,上面有划痕,他轻轻用手按了上去,语气温和道,“以后别这么傻,保护好自己最重要,可还疼?” 安云墨突然对她这么温柔,段清浅有些不适,退了些,摸着自己的脖子道。 “不疼,已经上药,过些日子便会好。” 安云墨看段清浅疏离的身子也不恼,淡淡道,“这些年你可是受苦了?以后有我在。” 段清浅轻笑道,“也不算是受苦,内力是我自己在外公那里看书学的,字和画也是因为无聊,特意练的。” “嗯。” 安云墨说完思考了一会道,“你也知道本王五年前的遭遇,现在我不得不小心,我愿意相信你。” 安云墨说完闭上眼睛休息,因为前段时间忙着大婚的事,所以不少事都放下了,这两天他都忙着处理事情,晚上睡觉的时间就少了。 段清浅是敏感的人,现在她可以感觉得到安云墨在说完相信她的话后放下了戒备,段清浅上前拉住他的手。 安云墨瞬间睁开眼睛,看着段清浅拉着的手,段清浅对着他微笑,用力握了握道。 “放心睡吧。” 安云墨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休息,段清浅把手拿开,她知道安云墨现在给她时间适应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在新婚夜没有勉强她,她既然答应嫁给他,也是希望他们能相敬如宾,平安和顺过完这一辈子,或许该学着去接受他。 城外的某处院子,段清浅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的残垣破壁不禁感叹,安云墨也在一旁看着,轻声道。 “可要进去看看?” “嗯。” 段清浅来这里其实也就是顺道看看,这个地方曾经给过她亲情和欢笑,段清浅在院子走一圈,然后往后山走去,安云墨默默跟在她身后。 后山一处幽静的地方,段清浅停下了脚步,只见前面有一座墓,墓碑上刻着简文涛与简许氏之墓,左下角处留字外孙女清浅立。 段清浅把马车上的祭品拿出来,一一摆好,然后恭敬地跪下参拜。 安云墨拿下覆在脸上的半块面具,上前行礼,“晚辈云墨见过外公、外婆。” 在他们这个时代,先是君臣之礼,后面才是长幼有序,所以刚才她没有叫安云墨上前跪拜,就犹如对段儒豪,安云墨怕也是叫不出他一声爹,怕是叫了段儒豪也不敢应,她倒是没想到安云墨竟会心甘情愿拜她外公外婆。 礼行完后,段清浅依旧跪着,“外公,外婆,清浅嫁人了,云墨是我的夫婿,清浅自己找的,他对我很好,你们放心。” 段清浅一边说一边往旁边的“小灶”添“冥币”。 “你们过得可还好?” 安云墨第一次见段清浅这般感性,他拍了拍段清浅的肩膀道。 “我在外面等你。” “好。” 安云墨走了,段清浅也放开了些,直接坐在墓碑旁边靠着墓碑缓缓说着话。 “外公、外婆,虽然这处只是你们的衣冠冢,但是我说的话你们一定听得到,清浅以前最羡慕就是你们这种夫妻相处之道,也只想找一个普通的,但是没想到遇到些事,所以就在我能选的人里面选了安云墨,他应该是好的吧。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对我还不错,在他身边麻烦事可能会不少,但是清浅相信自己可以应付。你们在那边应该过得很幸福吧?这段时间,……” 段清浅对简文涛和简许氏诉说着自己的近况。 安云墨在马车里等段清浅,刚才看着简文涛夫妇的墓,勾起一些前尘往事,安云墨也突然明白段清浅了,据他所知自从段清浅院子的仆人、丫鬟全走光后,段清浅经常过简文涛这里住个两三个月、大半年这样,有简文涛这样学识渊博的人指导也难怪段清浅有那样的文采,亏得他刚才还怀疑段清浅是细作。 安云墨自责起来,同时暗下决心,既然说相信她,以后就绝不怀疑她,正是因为安云墨的这个决心,后面帮了他一个大忙,当然这是后话了。 第十九章:前尘往事 安城。 这时安城大街小巷议论不断,自从段清浅择夫豪言放出来后,大街小巷关于她的话题从来就没有少过,今天传的就是关于段清浅被抓的事。 “听说摄政王妃被刺客绑走了?” “不是,听说是嘉王爷请江湖人绑走的。” “不是,不是,你们都说错了,摄政王妃只是出城拜祭简先生罢了。” “是吗?你听谁说的?” “不信待会你们看就是,他们午时出城,想必关城门之前回来。” “哟,说的头头是道,谁知道真假?” “来,来,要不我们打赌,我们就守在这城门口,他们回城准经过这城门。” “好,就跟你赌了,每个城门口派个人去瞧,我还就不信了。” “好,赌就赌,赌什么?” “就今天这饭钱。” “好,就今天这饭钱。” 赌注压好,他们就在桌子上磕着瓜子喝着酒,看着城门口,干等的时间实在太过无趣,他们又聊了起来。 “哎,刚才提到简先生,想当年简先生也是一个人物啊!” “可不是,话说当年的左丞相还只是个进京赶考的穷书生,那日子过得…啧啧,连我们都不如。” “但是人家命好,哪像我们混了大半辈子还是这副穷酸样,人家倒是步步高升。” “要我说也就是那时的左丞相运气好,城外那么多农舍院子,他就偏偏赶不上入城还正好遇上简先生的女儿,住进简先生府里。” “可不是,简先生这人酷爱茶道和收藏,虽没考取功名,但是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才子,学识渊博。” “听说当年左丞相能得到先皇的看重是因为他的奇论,而这奇论听说是出自简先生之口。” “我也听说了,简先生夫妇只有一个宝贝女儿,而她的心全扑在左丞相身上,但左丞相却一心考取功名,简先生不忍女儿受苦,平日里时常点拨左丞相,左丞相才可以脱颖而出。” “但谁曾想左丞相功成名就后就抛弃糟糠之妻呢?” “不是抛弃,听说是生段大小姐时伤了身子,后来想谋害平妻腹中之子才贬为妾,寻常人家都说要儿子传宗接代,讲究个血脉传承,何况是堂堂丞相,简先生到他女儿这代就算断了,简先生思想开明不在意,但是人家段丞相可是不同意。” “当年的简先生也算是鼎盛一时的人物,特别是他半辈子收藏的东西,可是惹不少人眼红,家里没什么依靠的人,到了老年倒是被宵小光顾,可伶他们夫妇葬身火海,可悲啊!” “这事倒是听说了,当时左丞相怎么就不出手呢?要是他肯出手,哪个宵小敢光顾左大丞相的老丈人。” “家里没个人就是不行啊,听说当年出事第一个出现在现场的是段大小姐,为简先生夫妇收殓入棺的也是段大小姐,左丞相去看一眼就走了。” “真是令人嘘嘘不已啊!” “哎,你看,那是不是摄政王府的马车?” “是,是摄政王府的马车,你输了。” “好,我认了,今天这饭钱我出。” 摄政王府,安心言听到段清浅被人绑架,她自己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后面安云墨也出去寻,她才稍稍放心,现在听说安云墨和段清浅回府了,她赶紧过来看了。 安云墨和段清浅才刚进厅,安心言的声音就已经传来了。 “阿墨、清浅你们回来了?” “姑姑,我们回来了。” 安心言的人这时也进到厅了,上前上下看着清浅,“你可是受苦了。” 段清浅不在意道,“没事,虚惊一场。” “还好是虚惊,以后出门在外可要多带些侍卫,现在你的身份不同于往日。” “是,姑姑。” “阿墨,你的婚事现在有了着落,姑姑也该回去了。” “姑姑,不多住些日子?正好清浅也在府里,可以陪你说说话?” “不了,姑姑还是觉得山里适合我,以后你们觉得城里乏了就来山里陪我说说话。” “既然姑姑去意已决,阿墨也不强求。” “好,你也懂姑姑,姑姑明天一早就回去。” “好。” 安云墨知道安心言并不想牵扯进现下混乱的局面中,所以她选择避开,在她看来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当初是不忍心看安云墨孤独一人,现在他既已娶妻,那么她也该回去了。 段清浅滚下山坡身上多少有些皮外伤,脖子上的伤也显眼,虽然摄政王府上下的人都知道段清浅被人绑架了,只是后面逃了出来,但街道上的流言大都说段清浅只是出城拜祭先人,黄昏的时候就回城了,有关段清浅的流言蜚语也这样渐渐淡化。 日子一天天过着,安城的街道没了新鲜事议论,也显得寂静。 这一天,刘妈拿着自己打包好的包袱准备回趟老家,因为她家的大儿子要准备娶妻,她告了一天假,她家儿子娶妻,她作为娘亲总得回去看看未来媳妇不是? 而且她还准备带些银两回去,让她儿子风风光光地把人家娶进门。 刘妈把自己这几天的绣品拿出来。 “成老板,这是我这两天熬夜赶出来的绣品,您看看。” 成老板拿起来看了看,皱皱眉头,“刘妈,不是我说你,你这绣品真是越来越差了,你看这些针脚都不齐,跟你也是熟人,这次还是按之前的价钱给你,但你以后可要绣好些。” “谢谢您,成老板,这几天月色太暗,我看不太清楚。以后一定绣好,一定绣好。” “得了得了,之前那些上等绣品可还有?” “这……” 刘妈自己藏了一幅,因为她打算给她儿子当新婚礼物。 成老板看她这样就知道有。 “刘妈,你也知道那上等绣品的价钱,你说是一幅绣品好使还是银子好使?” 刘妈纠结着。 成老板继续引诱,“刘妈,我比以前出多五两银子买。” 刘妈不说话,死揪着自己的包袱。 成老板继续道,“多十两,十两怎么样?最多只能这样了,你要是不同意……” “不,我同意,就卖了。” “好,成交。赶紧拿出来看看?” 刘妈把自己的包袱解开,一层又一层,最里面那层才是那幅绣品,成老板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幅鸳鸯戏水的枕头套。 成老板看了一眼刘妈道,“给你儿子的?” “可不是,就准备给他。成老板,您不会是不想买了吧?” “就只有这一幅?” “就这一幅了,以后怕是也没有了。” “之前都是谁绣的?” 刘妈记得之前段清浅交代的话,也不跟成老板唠叨了。 “成老板,这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一个亲戚绣的,她嫁人了,忙着相夫教子,没时间绣了。” 成老板也不强迫,他知道刘妈身后的人不想露面,这些年卖她绣的一些上等绣品,他赚了不少名声和钱财,最后一次交绣品时也说过,如果不卖给他,也不会卖给其他人,让他放心,同时叫他多些照顾刘妈。 成老板是一个有原则的老板,也不去刨根问底,只是叹息一声。 “也罢,小单,给刘妈结数。” “是,老板。” 刘妈整理着自己的包袱,成老板的眼睛扫了一眼,看到一卷不甚平整的纸,有些好奇,刘妈可是不识字的,还带着纸,真是奇怪。 “刘妈,这可是你买的纸?干嘛用?” “唉,拿回去放着以后我孙子可能用得着,纸要是买还挺贵的哩。” “不是,我刚才看到有一些好像沾了墨水,另一面不是写过了吗?” “是有些字,但是不碍事,有字那些我撕掉拿去当柴火烧了。” “什么!当柴火烧了,一点都不懂得敬惜字纸,有字的纸能烧吗?” “嘿嘿,我们这些都不识字,你们识字的写满了字,不也是说扔就扔,我们拿来还能当柴火呢?” “你…你真是的。” 成老板看不得写有字的纸张被刘妈如此糟蹋,气哼哼地道。 “你这不成样的纸就给我吧,我给多你二两银子,都够你买纸笔了。” “好,这都给你。” 刘妈把自己包袱里的一卷纸拿出来递给成老板。 成老板接了过来。 “小单,刘妈的银子呢?给她多结二两。” “是,老板。” 小单把银子拿过来递给成老板,成老板接过没好气地道。 “刘妈,你数数?” “您成老板我还信不过吗?整条街就您就最讲信用。” 刘妈嘴上虽是这样说着,但是手上却数了起来。 “够了,成老板,谢谢了。” 刘妈拿着沉甸甸的银子,心里别提多高兴,没想到到最后她还能赚上一笔。 成老板拿着刚从刘妈手里买过的纸,正准备解开绳子,小单在一旁问道。 “老板,自从咱们把上等绣品的存货卖完后,生意惨淡了很多。” 成老板看着眼前冷清很多的门店道,“这原因我都陈列好了,你给东家送过去。” 成老板说着转过身拿出一旁的折子。 小单听到成老板吩咐他送东西,赶紧把肩膀上的桌布拿下放在一旁,然后到柜台上拿折子,成老板这时正打开从刘妈手上买过来的纸,还没来得及细看,就看到门口有一贵客到。 他赶紧上前迎接,他可是有几日没看到贵客了,他一着急刚才想看的纸也拿在手上了,他尴尬地卷起来背在后面。 “贵客,这边请。” 这时小单从旁边走过,成老板直接拉住他,那一卷纸直接放在折子上,小单不明白,叫道。 “成老板,这……” “赶紧送你东西去。” 小单看了看成老板放在上面的卷纸,摸了摸头,也不纠结,干脆回道。 “是,老板。” 成老板不知因为他随性买下的一卷纸,竟会让这平静的安城再次热闹起来。 第二十章:无聊宫宴 另一边,摄政王府,一公公手执帖子进来,江景文赶紧上前迎接。 “见过和公公,不知和公公这次来是?” 和公公也不敢摆架子,用他那嗓子温声道。 “贤妃和淑妃前两日已接入宫中,皇后娘娘想趁着这时间大家聚聚说说话,说起来贤妃跟摄政王妃还是姐妹呢?” “这?” 江管家不知答不答应,段清浅上次被绑架的伤才刚养好。 “江管家,莫不是有些为难?” “不敢,只是王妃上次受了惊,伤也才刚好利索,小的不敢做主。江管家且在厅中喝茶,小的这就去请示王爷、王妃。” “好说,好说。” 江管家拿着帖子首先去见安云墨。 “启禀王爷,皇后娘娘给王妃下了帖子。” 安云墨拿过来看了看,突然想到这些天分外安静的段清浅,他都怕她闷出病来,也就只有她那个性子才耐得住。 “拿去请示王妃,王妃要是去,多派几个侍卫跟着。” “是,王爷。” 段清浅所在的阁楼,段清浅这时正在二楼的长廊上坐着,用手撑着下巴,慵懒地看着院子下面的人进进出出地忙着,她这些日子都是在府里逛,整一个府她都逛熟了,人也都认识了。 安云墨一开始会每天过来看看她,有时和她一起吃个饭,他们之间倒没什么变化,依旧是之前那样,相敬如宾。 段清浅看到下面的江管家,眼珠子转了转,找她的?平时江管家可是不怎么来她院子,都是孙嬷嬷和施嬷嬷天天过来这边。 段清浅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往楼下走,小辛正想上楼禀告段清浅,一回头就看到段清浅已经下来了。 “王妃。” 丫鬟纷纷行礼,江管家也上前行礼。 “见过王妃。” “免礼,江管家,可是有事?” 段清浅看着江景文手上的帖子,江景文把手中的帖子递出来。 “王妃,这是皇后娘娘下的请帖。” 段清浅接过来看,“王爷怎么说?” “王爷说由王妃决定。” “好,我换换衣服就来。” 段清浅想到自己自从嫁给安云墨,她都没出去过,安云墨人前人后都给足她面子,下人们自然不敢欺负她,她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她从一个事事都要亲力亲为的苦命小姐变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娇贵王妃,她以前的一切在这里做都显得可笑愚昧。 她要刺绣,人家嬷嬷丫鬟说有专门刺绣的,绣出来的比她还好,她说想打发时间,嬷嬷丫鬟拿了一大堆该绣什么,还有说什么安云墨喜欢哪种颜色的,给他绣荷包什么的,要绣成这样那样,段清浅直接捂脸,有个殷勤的孙嬷嬷长辈就是没办法,她可没打算给安云墨绣,她自己想绣自己想绣的东西,无奈只得放弃。 她要做饭,厨房一大帮人打下手,还说她不用动手就在一旁说就好,她自己动手做了几道菜,孙嬷嬷、施嬷嬷这些也还惦记着安云墨,她又不好独自一人吃,只好叫他一起,这样子她又觉得没劲了,吃完饭下人们都会自觉地收拾东西。 她要写字看书,她们倒是安静很多,也没说什么,但是写着看着她也觉没劲,生命在于运动,自从嫁到摄政王府,她平时的一些运动都停下了,她后面就每天在府里走,当是逛公园,现在既然皇后娘娘约她,她就去看看吧,要不然当真是闷出病来。 段清浅着装完毕,跟着和公公上马车,马车缓缓地驶向皇宫。 皇宫凤仪殿,段清浅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温和的,给人没什么脾气的感觉,她跟在和公公身后步入凤仪殿。 凤仪殿是皇后娘娘柳茹芸的宫殿,也是历代皇后娘娘的宫殿。 “摄政王妃到。” 在门口远远看到段清浅过来,公公拉开了嗓子喊。 凤仪殿内,柳茹芸听到这一声喊,微微笑道,“这摄政王妃可算是到了,本宫还以为请不来她呢?” 段清莉听到段清浅要来,她依旧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吃喝,这两天进到宫里,皇上对她很好,宫中规矩虽多,但是她还是很欢喜。 柳茹芸看着段清莉,有些不满,段清莉一进来就把皇上的心给牵走了,柳茹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段清莉道。 “贤妃,摄政王妃好歹是你姐姐,你都不起来迎迎她?” 段清莉看了一眼柳茹芸,万般不愿地道。 “是,娘娘。” 进宫之前,她的爹娘都交代了,柳茹芸毕竟是皇后,她万不能在众人面前驳她面子,不能让皇上觉得她是不懂事的女人,她主要是抓住皇上的心,柳茹芸的娘家现在已经没什么权利,后面谁当皇后都说不定,她最主要的是抓住皇上的心,早日为皇上诞下子嗣。 段清莉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她终究是没那么深的心机,柳茹芸看得出段清莉的敷衍。 段清莉去迎段清浅也是有些不情愿,段清浅也已经习惯。 “姐姐,你来了。” “嗯,好久不见,现在妹妹都是贤妃了,恭喜。” “哼。” 段清莉高傲转身回自己的位置。 一些位分低的嫔妾纷纷给段清浅行礼,段清浅可是摄政王的正妃,她当得起这个礼,段清浅点了点头,宠辱不惊。 柳茹芸看着眼前温和的段清浅有些闷气,段清浅比她想象的要好,之前她没跟段清浅接触过,连她长什么样子她都记不住,只是听着外面的传言,她性子刚烈,而且是庶女,就她想应该如周英红那般,长得不好看,脾气也是收敛不住那种才是,或者说是那种一幅心机深重,小家子气怨妇样才是,但是现在看怎么一样都没有,反倒落落大方、贤良淑德的样子。 柳茹芸依旧端着自己的姿态,心里的心思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微笑道。 “摄政王妃来了,快入座。” 段清浅微微点头,往旁边空着的位置去,小辛和小棠在后面恭敬候着。 “这次本宫邀大家过来无非是想聚聚认认人,皇上前些日子选了几个新人,各位王爷府里也多多少少添了些,皇上和各位王爷同宗同源,咱们这些当妻子的也得亲近亲近不是?免得生分。” “是呀,娘娘。” 嘉王爷安云烁的正妃李雨碧积极地回应柳茹芸。 康王爷安云耀的正妃也回答道,“可不是,还好皇后娘娘时不时邀我们见见,平日里我们也是少见。” 下面一些妃子也答话,“可不是。” 柳茹芸笑笑道,“各位不嫌厌烦便好。听说嘉王妃以前是以一首歌吸引嘉王爷,嘉王妃的歌喉清脆悦耳,不知这事?” 李雨碧捂着嘴轻声笑着,“都是王爷抬举臣妾,哪有什么歌喉,不过是随意唱几句罢了。” 安云耀一侧妃轻声回应,“这怎么是抬举,妹妹之前有幸一听,当真清脆悦耳,念念不忘。” “妹妹见笑了。” “听闻康王妃精通膳食,同一样材料我们做的就是不如康王妃,不知平日里康王妃是如何做的?” “我看王爷食欲不振,只是变了些花样,说不上精通。” 大家你来我往地说着,最后话题绕到皇后娘娘柳茹芸那里。 “要我说,我们会的再多都不如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娘当年可是琴棋书画、歌舞厨艺样样精通,骑马射箭也不在话下。” “就是,就是,我们这些都献丑了。” 柳茹芸心里有些高傲,微笑道,“哪里,哪里。” 段清浅安静地听着她们闲聊,也不说话,柳茹芸苗头一转,看着段清浅问道。 “摄政王妃怎么都不说话,可是本宫哪里招待不周?” 段清浅赶紧回答,“不是,你们聊,我有听。” 段清浅要是知道这么无聊,她就不该来,在府里摆弄花草都惬意得多。 “我们都说完了,不知摄政王妃可否分享一下,怎么就得到摄政王的青睐了?” 段清浅听到这也明白了,皇后娘娘就是好奇安云墨为什么会娶她,不止她好奇,好多人都好奇,因为就她庶女的身份真不配当摄政王正妃。 段清浅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淡淡道。 “这我也不知道,王爷没有跟我说。” 场面有些尴尬,柳茹芸笑笑道。 “摄政王的想法向来独特,不知摄政王妃可有请教导先生教过才艺、如何管家这些?” “不曾。” 段清浅干脆利落地回答。 “那摄政王妃可有专长?” “没有。” “那……” 段清浅打断她们的问话,淡淡道。 “你们也知道我庶女的身份,庶女在府中是什么待遇你们也该清楚,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柳茹芸收回自己有些诧异的表情,平和地对段清浅道。 “摄政王妃以后该学习的可还多着呢?虽说现在得摄政王疼爱不用学什么,但是作为当家主母,总得会掌家不是?” 柳茹芸现在看着眼前的段清浅心也放开了些,段清浅刚才咋一看还不错,现在看不堪一击,什么都不会,规矩也不懂,现在是王妃竟然还自称我,性子的确有些直,有什么就说什么,看来安云墨当真是越来越退步了,眼光越来越差,竟然选这样的人当他正妃,还好当年没有选他。 “谢谢娘娘,受教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是。恭送娘娘。” 一场宴会就此结束。 刚才在凤仪殿候着的公公也赶紧往皇上安云晟这边去,把刚才宴会上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安云晟。 安云晟一听,乐呵呵地笑道,“看来安云墨也不过如此,娶一个庶女当王妃,能有什么出息,算了,由她去,以后还是盯紧安云墨。” “是,皇上。” 出了皇宫,段清浅也松了口气,这皇宫一点都不好玩,气氛压抑,条条框框太多,而且皇宫明争暗斗波涛汹涌,在她没实力对抗时还是装鸵鸟的好。 第二十一章:名扬安城1 话说,当时成老板随手买的那卷纸,小单按照成老板的吩咐给东家送去,而这东家就是胥子奇。 一栋民宅里,一侍卫把手里的折子恭敬地递给胥子奇。 “公子,这是成老板那里送过来的折子。” 胥子奇上前翻看了一下折子。 “这折子你拿我爹看就行了。只是这是什么?” 胥子奇说着拿过来看,侍卫还在一旁候着,胥子奇看了看他道。 “还在这干什么?早点给我爹送过去。” “那这……” “成老板不知搞什么花样,我看过了再给我爹拿过去。” “是,公子。” 胥子奇打开卷纸,只见里面大多写满了字,看着好像是一首诗,胥子奇满怀好奇地看,越看越觉里面的诗词绝妙无比,看到最后胥子奇都激动起来了。 “来人。” “公子?” “刚才送折子的人可还在?” “已经回去了。” 胥子奇听到这也不管,直接拿起旁边的卷纸往外面去了,胥子奇一路上不停歇地往成老板店去,成老板刚把贵客送走,就迎来了胥子奇这东家。 “公子过来不知是?” 胥子奇的表情有些严肃,手里拿着卷纸,成老板看到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这卷纸还写了什么秘密? “公子,不知是不是这卷纸有问题?” “嗯,这卷纸是你的?” “不是小的,从一个客人手里买过来的。” 胥子奇一边问话,一边往里走去,成老板跟在后面答话。 “可是有什么问题,小的刚买还没来得及看。” “你没看过?” “没。” “那你送过来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发现了人才才送过来的吗?” “人才?” 成老板不懂,胥子奇把手中的卷纸递给成老板看,成老板也赞不绝口。 “妙呀,实在妙。” 成老板大概翻看了一下就把卷子递给胥子奇。 “这小的还真是不知,买给我的人是不识字的。说起来还真是奇怪,以前我尊重他们,也不好深入追究,这一看这背后之人倒是才情横溢。” 胥子奇越听越离奇,“这还有背后之人?” “想来是的,这些年店铺能经营得这么好都多亏了那人。” “哪人?” “这个小的也不说不清,对方做起事情来谨慎周到,我能感觉得到对方是了解过店铺和小的,他每次都是差妇女刘妈与我交涉,刘妈倒是老实人,嘴巴也算严,小的想既然对方没恶意,我也不好去调查他,大家各取所需。” 胥子奇也没有怪罪成老板的意思,他们既然把这店铺交给成老板打理,就是相信他的,而他也不需要事事都要上报,第一年他提到他们或许记得,现在这么些年过去他们也忘了,都是成老板自己处理。 胥子奇皱皱眉头,“对方没恶意就好,要是有恶意真是防不胜防。” 成老板赶紧跪下请罪,“都是小的疏忽,店铺现在生意清淡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刘妈提供的那种独特绣品没有了。” “这么严重,可知对方为什么不提供了?” “刘妈说对方是她远房亲戚,是个女子来的,现在已经嫁人,在家相夫教子了。” “女子?” “小的猜也是,并且感觉她像专门刺绣的,绣出来的成品效果非常好,好些大臣家争相购买,但她每月固定数量,有银子还不一定买得到,还得预定,有些人家叫她绣马、花这些,只要告诉她要什么,要什么样子的,她就能给你绣出来,并且非常传神,简直活了一样。” 听到成老板这样说,胥子奇仿佛想起些,当年的确轰动一时,他想着既然是自己的店铺,也就问了一下,都交给下属去打理了。 “这些年你就没打听到对方是谁?” “收完绣品后派人跟踪过刘妈,但刘妈银子谁也没给,自个收起来了,也没去哪里,再有就是寄些回家,其他地方一切如常,找不到是谁。而且那女子似有察觉,还叫刘妈带了信纸过来,叫我们不要派人监视,她喜欢清静,并且她答应就只做他一家的生意,所以小的也不好派人监视,她做事沉稳,但那字像刚学写字的小孩,想必也是为了不让我们认出来。” “倒也谨慎。” “是呀,为了不让其他人得知这消息,小的都下令封口,每日进出店铺的人多,而且刘妈很早就跟我们做交易,所以也避开了些人。” “好,我知道了,你先忙。” “是,公子。” 摄政王府,胥子奇把刚才的卷纸拿到摄政王府来,手上的卷纸也拿给安云墨看了,安云墨看着纸上的诗词文章,也觉得是丹青妙笔。 “怎么样,不错吧?照这些诗词看,写诗词的作者也都是人才,这些人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安云墨淡淡问道,“哪里来的?” “成老板给的。” 然后胥子奇把自己知道的都跟安云墨说一遍。 “刘妈?” 安云墨念着这名字,感觉很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这刘妈可是左丞相府的人?” 胥子奇不可置信瞪大眼睛道。 “你怎么知道?不会吧,你去几趟左丞相府,连人家仆人丫鬟的名字都记住了?” 胥子奇也是问成老板才知道。 安云墨不理会他,“那就是说是左丞相府的刘妈了?” “是的,就是她。” 安云墨再次摊开卷纸看,想了想道,“卷纸上的字都是同一个人写的,或许本王知道是谁了。” “是谁?” “左丞相府里的。” 胥子奇暗自猜测,自言自语道。 “真没想到左丞相府竟然藏了个这么厉害的人。王爷,既然你猜到了,那是谁?” 安云墨没有回答胥子奇的话,他反倒问站在门口的侍卫。 “王妃可回来了?” “回王爷,还没有。” “去问问,王妃到哪了。” “是。” 侍卫一会儿又回来了,“王妃刚出宫。” “好。” 胥子奇就这样被撂下,他很不高兴,抱怨道。 “王爷,你好歹重视一下,现在出现这么件事还不如王妃回到哪重要?那店铺生意一落千丈,你一点都不关心?” “本王不缺那家铺子,等王妃回来再说。” 安云墨说完继续看下面传上来的折子,处理事情,胥子奇在一旁无聊地翻看这,翻看那,人也到处走动,安云墨觉得晃眼,头都没抬冷着声音问。 “你很闲?” “啊?不是,那人是谁?我就想知道答案。” “要晃去外面晃,在这里碍眼。” “你告诉我我就不碍你眼。” “出去。” 胥子奇满是鄙视,“哎,果然娶了媳妇忘了兄弟,重色轻友。” 安云墨抬起头看着胥子奇,胥子奇立即认怂。 “好,等王妃回来再说是吧?我先出去。” 胥子奇到外面也闲不住他那八卦的心,他去找江景文。 “江管家,你家王爷是不是特别宠新娶的王妃?” “在下不敢妄议王爷、王妃,王爷跟王妃的感情自然是锦瑟和鸣。” “是吗?我看他们还分着院子住嘞?王妃到哪了?” 对胥子奇的疑问,江景文也不回答,在一旁忙自己的事。 后面的这句话胥子奇是问侍卫的。 “不知?” 胥子奇气闷,木头侍卫,不知不会去问的吗? 胥子奇也觉无趣,回大厅喝茶了。 在胥子奇等得万般无奈,正准备去问段清浅回到哪里时,段清浅的马车刚好到摄政王府门口。 胥子奇连忙出去迎接,段清浅下马车首先看到胥子奇有些奇怪,但听说他跟安云墨的关系自小就很好,想必是过来看安云墨,段清浅礼貌地问候。 “胥公子。” “王妃,可把你等回来了。” “有事?” “嗯。” 听胥子奇说有事,段清浅直接跟着他一起到安云墨的书房。 胥子奇领着段清浅,到书房的门口就开始吆喝。 “王爷,王妃回来了,你可得告诉我了,是谁?” 安云墨看到段清浅跟在胥子奇后面进来,他自动忽视胥子奇,看着段清浅问道。 “在宫里可还顺利?” “顺利。” “一起吃午膳?” “好。” 段清浅说好,安云墨直接对着外面叫道,“施嬷嬷,把午膳安排在饭厅。” “是,王爷。” 说起来段清浅还没去过饭厅用膳,平时都是叫人送到院子的厅里吃,平时安云墨过来,也是在院子的厅里用,饭厅,她还没去过。 胥子奇不可置信,安云墨不是说等王妃回来就说吗,现在回来了却安排吃饭,这是怎么回事。 “王爷,你不是说……” “用完膳再说。” 段清浅看胥子奇也是真着急,不免说道。 “王爷,如果你们有什么急事,还是说了再用膳吧?我不是很饿,不急。” 安云墨直接往外面走,“清浅,用膳时间到了,先用膳,事情不急。” “是吗?” 段清浅看着满脸着急的胥子奇,只能对他无奈耸耸肩。 “胥公子,还是先用膳。” 胥子奇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能生气,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是不是?还是王妃回府重要,还是用膳重要。 胥子奇勉强撑起笑脸道。 “事情不急,用膳重要,王妃,请。” “请。” 既然安云墨说不急,那应该不急,急的事情他自己心里也有数,段清浅也不管了,肚子饿了吃完饭再说。 第二十二章:名扬安城2 胥子奇因为心里着急,也没多少心思吃饭,勉强填饱肚子就把碗筷放下了,但安云墨和段清浅两个依旧不急不忙,悠闲得很,胥子奇气闷,没眼看,转开头看一旁的景色。 待安云墨和段清浅都吃完饭后,他们三人来到亭子坐,这时安云墨才吩咐人把那沓卷纸拿过来,胥子奇的心这时也活跃起来,眼睛发亮地等着侍卫拿过来。 “王爷。” 侍卫恭敬地把卷纸递给安云墨,安云墨伸手接过递给段清浅看。 “清浅,你看看。” 段清浅疑惑地接过,打开卷纸一看,这不都是她以前练字的稿纸吗?怎么会在这? “这怎么了?” 胥子奇看段清浅完全不被里面的信息折服,只是单纯对让她看这卷纸表示好奇,不禁问道。 “王妃,你的态度怎么这么淡定?” “这有什么问题吗?” 安云墨淡淡道,“清浅,这是不是你写的?” 段清浅也没想过隐瞒,“是我写的,有问题?” 安云墨听到这个答案也不惊讶,因为刚才胥子奇提到刘妈时他就想到可能是段清浅,因为段清清浅跟刘妈的接触比较多,而且那卷纸上面的字迹有三分神似段清浅的字。 胥子奇听到这个答案,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结巴道。 “是……是王妃你写的?” “是我写的。” 胥子奇缓了半天才接受这个结果。 安云墨就着段清浅摊开的纸上看,问道。 “看清浅这写法,可是题目加名字后面才到诗词?” “是。” 胥子奇回过神来也在一旁看,问道。 “王妃,你这题目不一样就不说了,这名字怎么都一篇一个?不都是你写的吗?” 段清浅笑听到胥子奇这样说轻声笑了笑。 “胥公子太看得起我了,吟诗作对我可不会,这都是前人写的,我不过是有幸读过,觉得非常好,练字的时候就写下来了。” “是吗?怎么你写的这些我一首都没读过,既然是前人,怎么我也是一个都没听说过?” 段清浅也不知怎么回答他,总不能说她是穿越过来的,她知道的一些人他未必知道。 “这……可能是我读的书比较少见,你没读过。” “是吗?” 胥子奇有些底气不足,看着安云墨道。 “云墨,你可读过这些前人的诗词?” 安云墨看的书总比他多吧,问他总没错,但没想到安云墨也直接说。 “不曾。” 段清浅脸不红气不喘地解释道。 “你们也知我外公喜欢收藏,可能是他收藏中哪本书上的,我也记不清了。” “那书可有?” “整理外公遗物时并没看到,想来是没有了。” “那真是可惜了,还想着能找到这些诗人,从字里词间都可感受到他们那种强烈的情怀,要是现下的人,有他们为朝廷效力,朝廷何愁外族欺压、朝廷动荡。” 安云墨也同样深有感触,“都是些能人,只可惜朝代不同。清浅,这都大概是哪个朝代?” “额,这个我记得的都已经写在上面,什么朝代那些都已经忘记,你看过全部的卷纸也应该知道,有一些我只记得一句,所以只写了一句。” 安云墨虽然觉得段清浅这解释蹩脚,但是又找不出什么疑点,只得相信。 “清浅倒是博览全书。” 段清浅只得尴尬赔笑,“多看了一点而已。” 胥子奇也在一旁感叹,“王妃这可不像一点,这卷纸上写的都是些好词好句,意境独特,我这不怎么爱读书的人也觉得妙不可言。” “胥公子要是喜欢,可以拿去看。” 段清浅把卷纸递给胥子奇,胥子奇伸手接过。 “这可是好诗句,得让人多看看。” “你们今天说的事就是这个吗?” “嗯,就是这个,王爷早就猜到是王妃了,厉害。” 段清浅看着安云墨道,“你猜到是我?” “嗯,这是从刘妈手上买的,之前调查你时刘妈与你接触最多,刘妈不出左丞相府便可轻易拿到绣品,而这刺绣的主人还颇有想法,本王想着就应该是你。” 胥子奇不明白,插话道,“怎么就不能是其他公子、小姐的?例如段三小姐?她可是也好舞文弄墨的。” “不会是她,能写出这些词句,想必也是喜欢,并且懂得其中的意境,性格符合,并且有条件只有清浅。” 段清浅不明白也问道,“为什么是我?” “我虽说不是博览全书之人,但真有人写得出这些句子,多多少少会有些名气,在父皇的统治下,虽不说政治清明、吏治守法,一两个有可能被埋没,但清浅这可不止一两个,总不能全被埋没了。能收集到这些稀奇百怪,或普通人不常见的东西和诗词非简先生不可,而清浅是简先生的外孙女。” “嗯,这样也有些道理,但是你为什么肯定是我?” 安云墨听到这再次拿过卷纸看了看道。 “清浅的字倒是进步很大。” 听到这段清浅轻笑出声,“你还看得出这是我写的字?” 段清浅有点不相信,她那时候的字还真是没什么看头,软趴趴的,下笔有轻有浅,欣赏是不行了,只能看字。 胥子奇听到这也恍然大悟,“怪不得成老板说这背后之人的字如刚学写字的小孩,亏他还以为是为了避免你的笔迹被他看出来呢。” 段清浅这可就囧了,“字一开始的确不好写。” “王妃,不是说笑话你,我的字虽说一开始写得比你好,但十几年如一日,而王妃的却是一日千里呀,还有那画。” 说到画胥子奇也想到段清浅的绣品了。 “王妃,你的画那么好,怪不得绣品也绣得那么有意境,原来那个嫁人相夫教子的人是你。” “是我,那时不过是想赚些银子罢了。” “也是,也是。看来成老板那店铺可以准备关门了。” 段清浅疑惑问道,“这么严重?” 安云墨瞪了一眼胥子奇,看着段清浅道。 “清浅,以后有兴致你可以绣,我不需要你刺绣养家。” “我知道,我不会委屈自己的,现在我也没兴致绣。对了,你是怎么看出这字是我写的?” 段清浅就弄不明白了,这明显就是不一样的笔迹,安云墨轻声道。 “清浅这字无形却有神,清浅的字似乎是另成一派,看着都不大像我们这里先生教导的那些字体。” 段清浅听到这,心里了然,她练字没有根据他们这边的练,而是根据前世所看的去练了,毕竟以前的字也写了十来年,在书写方面也无可避免有些痕迹。 “原来是这样。” 这时,一个侍卫上前,安云墨问道。 “有事?” 侍卫有些犹豫,看了一眼段清浅,安云墨冷着声音道。 “说。” 侍卫低下头,恭敬禀告,“启禀王爷,外面的人在传言,说王妃一无是处。” 其实还有些更俗的,直接说段清浅就是一草包,自持性子刚烈,目中无人,要不是摄政王看得起,谁家愿意娶她这样的人。 安云墨听到沉默不语,胥子奇可就有些不愤了。 “不是吧?王妃什么时候这么不堪了,我才知道王妃博览全书,书画双绝。” 段清浅听到这些也不恼。 “可能是上午在宫中的表现窝囊了些,传言而已,我被传得也不少,没关系。” 安云墨冷着声音到。 “外面的事我会处理好,进宫你也累了,先回院子休息吧?” “好。” 本来寂静的街道,这时流言四起,都在说段清浅,一妇女道。 “没想到这摄政王妃什么都不会。” “可不是,但人家好命,能得摄政王看重。” “哎,要是我能嫁给摄政王这样有权有势的人,下辈子要我做牛做马都愿意。” “这辈子你是盼不着了,赶紧洗你的衣服。” 另一边男子在讨论,“真没想到摄政王戎马半生,下半辈子竟然如此落魄,满城的官家小姐就没愿意嫁给他的,无奈他只得选了个一无是处的庶女。” “之前还没听说摄政王妃这么草包呀,人家好歹是丞相庶女,再怎么差也比我们好吧?” “那可不一定,他们府里三六九等的分得很清楚,庶女跟嫡女那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关于段清浅一无是处、草包的流言满天飞。 黄昏时分,有三两人说段清浅书画双绝,但毕竟段清浅草包的流言占主流,所以人家也当是玩笑话罢了,不当真。 关于段清浅的流言经过一夜的沉淀,越演越烈,但却是一边倒,都在说段清浅书画双绝,一时之间人们都怀疑昨天所听说关于段清浅的一切是做梦,明明昨天听到的是段清浅是草包,怎么过了一夜就变成书画双绝了? 茶楼一男子问,“哎,小二,你没听错吧?摄政王妃书画双绝?” “唉,你爱信不信,摄政王妃的稿纸现在不少人去左丞相府抢了,我不识字,也没时间去凑热闹,你要是识字,可以去看看。” 听客听到这里纷纷讨论起来,三三两两凑到一起说着。 第二十三章:名扬安城3 这时,一人上来也凑着热闹,有人看他刚从外面进来,不禁问道。 “哎,老哥,外面是不是有人去左丞相府抢稿纸?” “是呀,有不少约着一起去了。” “抢?怎么个抢法?” “听说摄政王妃未嫁之前,都是在府里练字作画,她现在嫁了,那些稿纸留在府里,一嬷嬷无意拿出来被一读书人看到,读书人看后大大赞赏了一番,说是绝妙无双。” “摄政王妃自己写的?” “不是,她是练书法时写下来的,听说都是前人写的诗词文章,但是其中的诗词文章却无一人找到出处,大家猜测应是简先生收藏的孤本文章,可能都随之前那场火烧了,现在就只有摄政王妃知道这些好文章了。” “此事当真?” “当真,你有时间可以去左丞相府看看。那嬷嬷也是个不识字的,摄政王妃在丞相府不受宠,她出嫁后嬷嬷打理她房间,好些都拿去烧了,扔了,有些只能找到只字片语。” 一旁听客震惊不已,那人高傲地扬了扬头,摇头晃脑道。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听客一听嘲讽道,“哟,想不到老哥竟也是个有文化的?” 那人笑道,“小的大字不识一个,不过是刚才听到有人念叨这两句,诗句简单,小的记住罢了,听说这是摄政王妃练书法里写的,有人想找出处,楞是找不到。” “是吗?” 听到这读过书的也开始暗自琢磨,认真想着究竟是哪本诗集上的,但就是想不到,心揪着,也无心喝茶,待了一会儿也走了。 没读过书的一些继续在这茶楼听人们闲聊,有些闲不住,也去左丞相府一探究竟了。 左丞相府,一大早刘妈正忙着在厨房打下手,就听说后门有一男子找她,刘妈忙着也没时间出去,直接道。 “男子?我可不认识什么男子,等我忙完再出去看看。” “刘妈,我看着那男子可是读书人,莫不是你村里上来赶考的亲戚?” “亲戚?我亲戚可没几个识字的。” “你还是出去看看吧?这里我来看着。” “好,我去去就来。火要是烧不着,你直接拿这些纸来点,我在大小姐房间找的,反正也是扔,用来点火可方便了。” “好,我待会全放进去,这几天下雨,柴火有点湿,老是点不着。” 刘妈虽说没听说哪个亲戚的读书人要来找她,但听说是读书人,她也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裙,脸上亲切地问道。 “小哥,你找老身?” 一位清秀的读书人听到声音回过头看着刘妈,恭敬问候。 “阁下可是刘嬷嬷?” 刘妈听不太懂,“我是刘妈?你找我什么事?” “在下听说刘嬷嬷这里有摄政王妃的手稿,小的有幸看过一两句摄政王妃抄写的诗句,觉得万分……” 刘妈皱眉,“你这话说的文绉绉,我听不太懂,你是要大小姐稿纸的?” “是,就是想要稿纸,我这银子虽不多,但是也希望你能给我一两张。” 书生说着拿出手中的银子,刘妈疑惑,这大小姐的手稿还能卖银子? 刘妈脑子反应也快,“好,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几张出来。” 刘妈也不管他为什么要段清浅的稿纸,反正读书人的想法她也不懂,她只知道,她有银子赚了,刘妈往回走,走到一半才想起来,刚才可是让替她看火的人拿去烧了。 “糟糕,可别全烧了。” 刘妈快步往厨房走去。 “哎呀,我的银子呀!” 刘妈还是晚了些,刘妈赶紧拿旁边的水往火里泼去。 “刘妈,你干嘛,好不容易才点着?” “这可是银子呀,烧不得。” “银子?刘妈这是怎么回事?” 刘妈想着自己赚这钱,结巴道。 “没事,这纸不是要银子买吗?烧这纸可不是在烧银子?” “那你刚才?” “刚才是我糊涂了,后门等着我的读书人可就等着这些东西呢?” “是吗?” 刘妈一边收拾被火烧的卷纸,一边念叨着,有一些被烧到了,有一些还完好无损,刘妈一一分好,烧坏的那些也一齐收拾了,选了三张好的给外面的秀才拿去。 “呐,只有这几张了,你要不要?” 秀才接过,看了看道,“要,我全都要了。” 秀才把自己可伶的几两碎银子都给了刘妈。 刘妈心满意足地接过银子,而秀才则是万分珍惜地接过刘妈给的稿纸,直接就站在一旁看了起来。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陈子昂。” 秀才读着也满怀感伤,虽然朝代不一样,但是并不影响他欣赏这首诗。 “知音呀,知音,陈公子当真是我的知音。” 秀才继续翻看下一张。 “《蜂》罗隐。不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尽被占。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自遣》罗隐。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秀才一边读着一边感慨,人也渐渐远去。 这秀才走后,陆续又有人来,刘妈出来一看,不止一个人找她,而且都是要段清浅稿纸的,刘妈可是吓到了,难道大小姐的稿纸还有宝藏图。 段儒豪一大早就上早朝了,对于这些事也是下朝后才听说,而赵灵悦听到这事,也只是嗤之以鼻,并没有处理。 因为来的人不多,刘妈一开始还敢拿一些出来,后面烧过的那些刘妈拿出来他们也照样收,刘妈看这情况就不敢再拿出来了,越想越害怕,她自持跟段清浅熟,这些稿纸以前段清浅还在的时候她是问过她的,有时候段清浅也会叫她拿去扔了,段清浅出嫁后,她会偶尔去段清浅的院子,反正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她看到这些稿纸,以前怎么处理,现在看到也怎么处理,现在想才后知后觉,不管段清浅怎么不受宠,她毕竟是丞相府的小姐,她院子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她来处理的,刘妈越想越不安,后面直接放下东西找段清浅了。 摄政府门口,刘妈暗暗搓着手,心里万分着急,这事看来只有段清浅能找了。 “侍卫大哥,怎么样了?” “等着。” 刘妈等得万分着急,这时进去的侍卫出来了。 “里面请。” 刘妈的心稍稍定了些,大小姐能见她就好。 大厅里,段清浅在上面坐着喝茶,刘妈看到段清浅立即上前叫到。 “大小姐,我……” 孙嬷嬷看刘妈这般不懂礼,厉声道。 “大胆,这是摄政王妃,还不见礼!” 刘妈被这一呵斥,腿软了下去,刚才定下的心也七上八下。 “老奴见过摄政王妃。” “刘妈,起来吧。孙嬷嬷,我未嫁时多亏刘妈照佛。” 刘妈抬头看了一眼孙嬷嬷,看她稍微温和了些,这才敢站起来说话。 “刘妈,请坐。” “不敢。” 刘妈虽说不敢,但是当段清浅叫她坐时,小辛立即到刘妈身旁为她引坐,刘妈顺着坐在椅子上,只是因为胆怯,椅子也只敢坐三分之一。 段清浅端起茶淡淡喝了一口,“刘妈,你过来可是有事?” 刘妈一说话,习惯性地站起来。 “老奴,老奴怕是闯祸了,老奴把您之前的稿纸都卖了或烧了,现在只剩下这些。府里老爷不在,夫人没过来处理,老奴怕老爷回来……” 回来直接把她发卖了。 小辛上前接过刘妈手中的稿纸,段清浅一看是自己练字时写的。 “这都是不值钱的,你不用这么怕,等父亲回来,我跟他说一声就是了。” “本来老奴也认为是不值钱的,以前老奴也这样处理多了,只是没想到今天好些人跟老奴买大小姐…王妃的稿纸。” “是吗?” 段清浅反问着,昨天不是还说她一无是处吗? “小辛,你叫江管家过来一趟。” “是。王妃。” “见过王妃。” “免礼。江管家,外面可是有人买我的稿纸?” 段清浅想既然刘妈能来找她,想必事情也是闹得挺大了,要就是一两个那几两银子刘妈还是敢收的。 “回王妃,是的。”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王妃或许可以问王爷。” 安云墨?段清浅想到昨晚安云墨说外面的事交给他处理,这是他处理的结果,把她从一无是处说成是书画双绝?这算是为她打抱不平? 知道她有些才学的也只有安云墨和胥子奇,段清浅对名声也不在乎,既然安云墨已经这样处理,她也就不管了,有个好名声总好过坏名声,而且最终流言止于智者,吃瓜群众听说的又知道多少真假呢?聪明的人自然会分辨。 “好,替我谢谢王爷。” “是,老奴告退。” 刘妈在一旁忐忑不安,“王妃,这……” 段清浅把手上的稿纸放在刘妈手里道。 “刘妈,这些我要来也没用,你拿着,都给你处理,你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老爷那边……” “你就说是我给你处理的,要是父亲还有什么疑问,叫他来找我。” “是,谢谢王妃。” 刘妈跪下恭敬地跪拜,她是真心诚意地谢段清浅,其实说起来她当年的救助段清浅早已经还清,这些都是段清浅给她的。 刘妈站起来,眼中有些泪水,她只是个朴实的庄稼人。 “王妃,你是好人,好人总会有好报的,祝王爷、王妃百年好合、恩恩爱爱。” 段清浅也知道刘妈虽然贪些小便宜,但总归心性不坏。 “刘妈,你的儿子过些日子要娶媳妇是吗?” 刘妈有些震惊,没想到段清浅现在做摄政王妃还记得她的事,她家里的一些事她以前也喜欢跟段清浅念叨,只是她不知道段清浅到底听没听进去。 刘妈看着段清浅哑言,段清浅直接吩咐小棠。 “小棠,你从我的俸银里支五十两给刘妈。” “是,王妃。” 刘妈喜极而泣,跪下谢道。 “谢谢王妃大恩大德。” 五十两对他们这些百姓来说已经不少了,省点可以用两年,这下子他儿子可以风风光光迎娶媳妇,她的孙子也有可能读书了。 “起来吧,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是,老奴知道,以后不敢叨扰王妃。” 刘妈这次来也感觉出来了,段清浅不再是以前那个默默无声的庶女了,她现在摄政王妃,身份地位都不一样了。 “这些就当是我的贺礼。” “是,王妃。” 刘妈收好段清浅给的银子,拿好稿纸,心里轻松许多,有段清浅的话,到时候段儒豪问起来她也不怕。 第二十四章:稿纸风波 左丞相府,段儒豪回府的路上听到不少人议论,现在回到府中第一件事就是找人问清楚,吴管家把知道的一一禀告。 段儒豪皱着眉头,“也就是说大家现在都抢着要浅儿的稿纸?” “是,老爷。” “夫人呢?夫人可有处理这事?” “夫人她……她说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比不了三小姐,所以……” “妇人之见。” 段儒豪生气地拍桌而起,直接往赵灵悦的院子去。 赵灵悦现在的日子可是惬意得很,她正慵懒地躺在院子的卧椅上,吃着水果。 赵灵悦看到段儒豪来了,赶紧起身,“老爷,这么急急忙忙可是有事?” 段儒豪看赵灵悦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就来气。 “夫人,浅儿的事你可知?” 赵灵悦看段儒豪脸色不好,端正身子回答。 “老爷,不就是有几个读书人要买浅儿的稿纸吗?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现在城里都在议论这事,你作为浅儿的母亲,丝毫不知情?” “臣妾知道,不就是一些读书人没钱买书,买浅儿抄写的几本稿纸罢了。” “抄写的稿纸?他们都在说浅儿抄写的那些诗词文章完全找不到出处,是我那老丈人简先生的孤本!” “孤本?” “现在是有市无价。” 赵灵悦呆在原地,段儒豪甩着袖子哼了一声往外走。 “带刘妈见我。” “是,老爷。” 大厅里,刘妈颤着身子跪下行礼。 “见过老爷。” 段儒豪瞪着眼睛,厉声道。 “你就是刘妈?” “是。” “大小姐的房间可是你在打理?” “是。可是老爷,这都是大小姐允许的。” 刘妈扬起头解释,说完胆颤地低下头。 段儒豪明显不信,“大小姐允许的?就算是大小姐允许,你可问过夫人,可问过你老爷我了!” 刘妈跪下磕头,带着哭腔道,“老爷恕罪,老爷恕罪。都是老奴自作主张,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刘妈不停地磕头认罪。 段儒豪在上面看着也不说话,看刘妈磕得额头都开始泛红,才冷着声音淡淡道。 “大小姐那些稿纸还有多少?” “就只有这些了。” 刘妈从怀里拿出仅剩下的几张,而且都是烧过的,段儒豪一看又来气了。 “就只有这些了?缺一块少一块怎么看?” 段儒豪都没有吩咐人上去接,刘妈就这样用手举着,听到段儒豪的责骂,手不禁抖了抖。 “都…都是…老奴不识字,老奴……” 说到后面声音就小了,她不敢说因为她不识字直接烧了。 段儒豪拍着桌子正想发脾气,这时侍卫领着施嬷嬷进来,段清浅待嫁的半个月施嬷嬷来府里住过,所以段儒豪认得她。 段儒豪收起冷脸,施嬷嬷对着段儒豪行礼,“见过丞相。” 段儒豪勉强笑道,“不知施嬷嬷此次过来……?” “王妃差老身过来告知丞相,刘妈卖她稿纸的事,王妃是知情的,还请丞相不要为难刘妈。” 段儒豪心里不想答应,但施嬷嬷是摄政王府的人,安云墨的面子他不敢不给,苦笑道。 “不敢不敢,不过是叫她来问几句话。” “那就好,老身告退。” 施嬷嬷一走,段儒豪的脸又板了起来,“把东西拿过来。” 吴管家上前接过刘妈手上的稿纸,段儒豪接过看着稿纸。 刘妈依旧在原地跪着,不敢起身,吴管家也大概猜到段儒豪的意思,对着刘妈道。 “还不退下。” 刘妈听到立即磕头谢道,“谢谢老爷,谢谢老爷,老奴这就退下,这就退下。” 刘妈立即退出大厅。 段儒豪拿到段清浅的稿纸随意翻看几下,只觉得这字不端正,词语意思他更加没心思了解,拿着稿纸去了书房。 吴管家看段儒豪心情不好,他也不敢上前,在段儒豪进了书房后,默默帮他把房门关上。 段儒豪把段清浅的稿纸放在一旁,在书房一个角落翻出一个箱子,箱子上面积了一层灰,段儒豪用手轻轻佛去,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一股陈旧书霉味传来。 段儒豪稍稍移开头,拿出一本书翻看,书本上满满的都是批注,三种不同的笔迹,有他的,有他老丈人的,有她的。 段儒豪感慨起来,想当初的他一贫如洗,要不是遇到翠姨娘,根本就没有现在的他,他对她是有感情的,但感情终究不够深厚,当他有了一点成就,他就想告诉世人,他是靠自己的本事得到这些,而不是靠翠姨娘,因为急于表现自己,他渐渐疏远翠姨娘,一直到后来她因为生段清浅伤了身子,这事给了他一个理由,再到后来她想伤害赵灵悦腹中的胎儿。 段儒豪回想起这些年的事也觉得有些对不起翠姨娘,也是因为他把翠夫人贬为翠姨娘,简先生对他越来越冷淡,看他也越来越不顺眼,他自己也懒得凑上前,他与简先生也渐渐疏远。 段儒豪翻开另一本,也是一样的情况,这一箱子的书都是当年为了让他高中简先生和翠姨娘为他选的。 段儒豪重重叹口气,把段清浅那些稿纸一起放进箱子,锁了起来,他本来想去质问段清浅,孤本这些东西她为什么不跟他说,但想到当初简先生夫妇去世都是段清浅一人打理,然后摇摇头道。 “翠儿,浅儿这次的事我就不过问了,权当是还你当年的恩情。” 段儒豪这里不理,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不理。 这不,皇宫这里正热闹着呢。 凤仪殿。 安云晟皱着眉头,苦着脸问柳茹芸,“皇后,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看不出段清浅的深浅,还说她一无是处?” 柳茹芸心里也恨,“皇上,都是摄政王妃藏得太深,她在臣妾面前是一无是处的样子,谁能想到她城府这么深?” 安云晟没有说话,依旧摆着黑脸。 柳茹芸自言自语道,“这摄政王就不是个蠢的,想必当初……” “你说什么?” 柳茹芸连忙回道,“没有,臣妾什么都没说。” 安云晟也不追问,咬牙切齿道。 “安云墨!朕当初就怀疑他,他怎么会屈尊娶一个名声在外的庶女,并且给她正妃之位,想来是有原因的,而段清浅想来也没那么简单,之前她被劫能逃脱,朕还当她运气好,现在看来并不是。来人。” “皇上。” “立即给朕去查,安云墨和段清浅一个都不要放过。” “是。” 摄政王府。 当事人段清浅此刻却是非常悠闲,完全不知外面的人为了她的稿纸闹得昏天黑地,胥子奇也凑着这风头,来找段清浅问问她的体会。 “王妃,这次帮你出的气可还顺畅?” 胥子一边说,一边拿起点心放进嘴里。 “还好。” “还好?你都不知道昨天他们把你传成什么样?” “他们爱说就说呗,反正过些时候就会淡了。” “王妃,你的心态真好。” “你还别说,说到心态你不如我。” “是,是,我不如你。不过王妃,你抄写的诗句每一句都是孤本里的?” “你能找到出处吗?” “找不到,不仅我找不到,就别人也找不到。” “那就应该是了。” 安云墨这时也下朝回府了。 “你们在聊什么?” 安云墨推着轮椅在一旁坐着,随手把脸上的面具拿下,段清浅也看习惯了,安云墨在府里不戴面具,他不是不敢面对自己的人,下人和丫鬟不敢抬头看安云墨,所以也不会吓到他们。 “随便闲聊几句。” 胥子奇拿起旁边的纸给安云墨看。 “王妃抄写的稿纸我已经全部分出去,这些也让人抄写发出去了,这是个别稿纸,给你留下了。” 段清浅拿过来看了看,“王爷,你要我的稿纸做什么?要是你喜欢,我现在给你抄写几张,这几张的字实在……” “无碍,我要的就是你以前写的。” 段清浅无意嘟囔着,“难不成还想留着以后笑话我。”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段清浅尴尬笑笑。 “没事,你喜欢就收着吧。” 安云墨看着上面的诗,胥子奇在一旁语音跟读。 “春望。杜甫。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州桥。范成大。州桥南北是天街,父老年年等驾回。忍泪失声问使者,几时真有六军来。” “凉州词。王翰。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辛弃疾。” “天净沙·秋思。马致远。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满江红。岳飞。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胥子奇完全沉醉在自己的诗词想象中,突然感觉有什么看着他,回头一看安云墨正不满地看着他,胥子奇尴尬地咳了一声。 安云墨继续看着稿纸,胥子奇不禁又念叨。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安云墨又抬头看了他一眼,胥子奇立即噤声,突然间想起一句,胥子奇问道。 “你有没有看到,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句?” 安云墨不耐烦道,“知道,我自己看,不用你念。” “好,我不念了。” 胥子奇念这些诗词也是因为他喜欢,这大多是关于战争的描述,他自己深有体会。 他虽然是前户部尚书旁支之子,但是他精通的却不是商业,平时都是他爹在背后打理,他大多跟着安云墨出入战场,相比来说他还是喜欢打仗多过做生意,他没那个做生意的脑子,老是被他爹数落。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温和道。 “清浅,最近你风头正盛,还是待府里好。” “好,想来很多人想探我的虚实。我哪也不去,就在府里待着,我还待得住。” “嗯。” 第二十五章:得意属下1 摄政王府。 段清浅耷拉着脑袋看着池塘的鱼,叹息道。 “终于体会到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感觉了,真是闲得发慌。” 这时江景文匆匆忙忙地赶路,段清浅看着他问道。 “江管家,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这是各地交上来的账本,老奴给王爷送过去。” “账本?” 段清浅这才想起来,安云墨一开始可是把这些东西交给她打理,无奈她没兴趣,根本不想沾手,想到现在清闲的日子,段清浅眼睛转了转,好歹现在吃住都是安云墨给的,账本这些她可以试着打理打发时间。 “江管家,这个我给王爷送过去,你先忙。” “是,王妃。” 段清浅接过江景文手中的账本,往安云墨的书房走去。 段清浅在门口轻轻敲门。 “进来。” “王爷。” “清浅?” 安云墨抬起头,“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账簿。” 安云墨看了看道,“可是各地的账簿?直接放一旁就行。” “你不看?” “清浅要是有兴致可以看看。” “好,我最近清闲得很,我拿回院子看。” 安云墨还没有说话,胥子奇的声音传了出来,人也跟着从旁边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不是吧,王妃。你嫁过来的第一天就应该问王爷要管家大权?怎么现在才来问?王爷,你要的书。” 段清浅只是对着他礼貌点点头。 “王爷,我先退下。” “好。” 此后几天,段清浅都在算账,有一些不明白的还叫江管家过来一起看,摄政王府的侍卫和丫鬟们也越发敬重段清浅,因为段清浅开始当家了,而安云墨听说段清浅要开始管家,也把府里所有的吃穿用度交给段清浅,摄政王府整个风向都变了。 段清浅身份不高,以前他们觉得段清浅是依附安云墨而活,他们对段清浅的敬重只是表面上的,而现在安云墨把府里一切都交给段清浅,连王爷都说王妃安排吃什么就吃什么,用什么就用什么,王爷都听王妃的,他们这些人要在府里讨生活,那不得讨好段清浅,虽然段清浅没有对他们使什么手段,但他们一些人已经不约而同地发自内心敬重段清浅。 房间里,段清浅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孙嬷嬷在一旁看着段清浅,眼里全是欣慰,这几天段清浅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当初安云墨娶段清浅过来,她对段清浅也是敬重的,但只是因为她是主子,现在她对段清浅是认可,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主子,更是因为她有这个能力当她的主子,她毕竟在皇宫过了大半辈子,谁有没有真本事她还是能看出来。 孙嬷嬷和蔼地上前为段清浅舒缓疲劳,用手帮她捶捶肩膀。 “王妃可是把账本看完了?” “嗯,可算弄清楚了。” “王妃不需如此劳累,掌管之事急不得,得一步步来。” “我也不急,只是看了这个就得看那个,要不然数据连贯不上也看不明白。” “老奴也不懂得管账,王妃,喝口参茶醒醒神。” 段清浅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喝了口茶往院子外面走去。 “小辛,你去准备准备我们出去逛逛街,好久没出去逛了。” “是,王妃。” 段清浅换上一身清爽的衣服,到府门口一看,侍卫丫鬟一堆,还顺带着一辆马车,这哪里是她出去玩,简直是集体旅游,那可是一点乐趣都没有了。 段清浅无奈道,“小辛,叫他们撤了,回院子。” “王妃你不是要出去吗?” “不去了。” 小辛以为哪里惹段清浅不高兴,一路上低着头不敢说话,段清浅回过头道。 “傻丫头,不关你的事,你平时觉得闷可以跟小棠出府玩。” “是,王妃,谢谢王妃。” “你去忙吧,这里不用你伺候。” “是,奴婢告退。” “嗯。” 段清浅回到房间,银子随手扔在桌子上,坐在梳妆镜前把发型解开,她刚才为了出街方便特意梳了一个简朴妇女发型,对着镜子,段清浅灵光一闪,直接把头发全拢上头顶,用簪子固定,直接梳了一个男子发型。 “既然以摄政王妃的身份出去那么麻烦,我就打扮成男子出去,总不会有人认出来。” 段清浅一边想着,拿起许久都没用过的脂粉涂抹起来。 江景文这时突然想起有些账本要给段清浅拿过来,他此时正在外面敲着门。 “进来。” 段清浅还是用她自己的声音,但江景文进来看到的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 “你…你是…王妃?” “嗯,是我。” 段清浅看到江管家的反应很满意,还好她的化妆技术没有退步,江景文毕竟是见过世面的,震惊只是一会儿。 “王妃,这是你昨天叫老奴寻的账本。” “好,你放下吧。” “是。” 江景文对段清浅这样的装扮也不过问,放好账本就准备出去。 段清浅在后面道,“江叔,王爷回府后,你告诉他一声,我出府了。” 因为这些天与江景文相处多,段清浅直接称呼江景文为江叔,江景文拗不过段清浅,只好由着她。 江景文回过头道,“是,王妃。王妃可要选几个侍卫跟着?” “不用,我自己会小心,而且王爷暗中有安排人。” “是,老奴告退。” 段清浅转身走进偏房的门后,按下后门一个按钮,门槛下缓缓打开一条通道,这条通道可直接到达街面的一座院子,而这是安云墨的其中一个据点。 段清浅是早些时候发现这条通道的,她住的院子是主院,安云墨或许没想到他会不在主院住,所以把新房安排在主院,现在倒是段清浅住了。 段清浅聪明谨慎爱思考,所以这通道就被她试探出来了,发现这条通道段清浅就跟安云墨说了,要是他不相信她,他可以把通道堵了,但是安云墨并没有那样做,并且带她往通道上走了一遭,院子据点的人也介绍给她认识,现在倒是给了她一个方便。 段清浅顺着通道直走,走到尽头,把开关打开,上面有一道门缓缓打开,段清浅顺着通道走了上去,门立即关上,顷刻看不出一点痕迹。 房间里没有人,段清浅走到院子外面,一些家丁打扮的人立即围了上来,段清浅赶紧道。 “别紧张,我是摄政王妃,我上次来过。” 那些人不相信,依旧敌对着。 “你们不相信我,总该相信另一个人,等一会他就来了。” 段清浅说完这话,房间紧跟着出来一个穿着黑衣黑裤的人,脸色也有些黝黑,但眼睛却炯炯有神。 “诺,他来了。” 家丁打扮的人用眼神询问从房间出来的人,黑衣黑裤的暗卫上前给段清浅行礼。 “见过王妃。” “免礼。” “这时大家才一一散开。” 他们相信暗卫,暗卫世代效忠主子,很少背叛,而且跟着段清浅的暗卫他们认识,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暗卫有些尴尬,他没想到段清浅知道他跟着来,刚才段清浅有意跟江管家提起安云墨有派人保护她,也是想要告诉他,她要出去,有一个侍卫跟着有什么事也可以相互照应,她总不能全佛了安云墨的好意,自己偷偷一人出去玩。 “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暗影。” “换身衣服跟我出去。” 暗影看着段清浅有些呆愣,“属下是暗卫,这身装扮便于藏身。” “现在不用你藏,当我的侍卫。” 暗影低着头没有回话,段清浅继续道。 “王爷派你来我身边时是怎么交代的?” 她跟安云墨订婚约的那天起,这个暗卫就一直暗中跟着她保护她,安云墨当初有跟她说过派了一个暗卫保护她,她有需要可以使唤他,但她从未使唤过,这还是第一次使唤他。 暗影复述道,“王爷说以后属下的使命就是保护好王妃,听从王妃的吩咐,不得有误。” “我现在就吩咐你换身衣服。下去。” “是。” 暗影听命下去更换衣服。 当他穿着一身素灰衣服出来后,全身不自在,段清浅看到也不理他,直到后面走到街上见到越来越多人时,暗影也努力克服自己的不习惯,如往常在隐秘处一样,从容冷静,眼神锐利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段清浅在街上闲逛,经过一家布料店时停下脚步,她今天为了找合适的衣服找了半天,既然安云墨把府里的事交给她打理,以后肯定少不了出来看店铺,如此一来有身合适的衣服就显得非常重要。 布料店铺学徒见段清浅进来,赶紧上前招呼。 “公子,您好,看布料?” “嗯。” 段清浅沉着声音回答。 “不知公子想要什么款式?我们店铺这月新进了不少款式。” “中等价钱男子款式的布料在哪?” “公子这边请。” 暗影跟在段清浅的后面,他第一次看到段清浅妆容时就被惊到,现在看段清浅轻而易举就能变嗓音,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在暗卫里也是排得上名的,但段清浅却能觉察到他跟踪她,他不由得真心臣服段清浅,愿意当她的侍卫。 第二十六章:得意属下2 段清浅挑了几件自己喜欢的款式和花色,往大厅走去正准备结账,这时一个前呼后拥的姑娘气呼呼地从楼梯上下来,嘴里还说道。 “本公主不喜欢,都不喜欢。” 来到大厅直直往段清浅身上撞去,暗影手上拿着布料,本来照公主走路的方向也不会撞到,只是段清浅突然想看看旁边的布料往回走了几步就这样撞上了。 “哪个不长眼的胆敢撞本公主!” 段清浅刚想出口的对不起生生咽回去,自称公主的女子扬手就想给段清浅一个巴掌,暗影上前挡着段清浅前面,用手抓住公主的手甩开。 “你……,侍卫,侍卫死哪去了。” 侍卫没有进店,都在门外候着,听到公主的声音一下子全涌进来,丫鬟们恭敬地站在一旁。 段清浅和暗影瞬间被侍卫围得密密实实,店铺老板一看这架势,赶紧上前劝解。 “大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这次两位在本店的买的东西,都半价。” “本公主差那点银子吗?本公主有的是银子,本公主要这个人跪下来认罪。” 公主指着段清浅道,她心情不好偏偏段清浅撞上来,那就别怪她发脾气了。 段清浅不是卑屈的人,语气里全是不屑。 “哟,不知是哪国的公主,好大的脾气!” 安朝只有两个公主,尚且年幼,所以这肯定是哪国的公主。 公主的婢女趾高气扬上前道:“这是我们扶国公主!你这刁民冲撞了公主,还不快给公主请罪?” 段清浅一副了然的样子,“哦,原来是西蛮扶国公主,难怪这么刁蛮,暗影,你说是吗?” 暗影一眼一板地回答,“是,公子。” 这一片大陆有四个国家,安朝在东边,以自己为中心,把在西边的扶国称为西蛮扶国,在南边的称为南蛮乔国,在北边的称为北蛮单朝。 西蛮公主扶香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对着段清浅呛到。 “好,你说本公主野蛮是吧?你等着,来人,把这人给本公主绑了。” 侍卫听到一哄而上,看到这里这么热闹,门口也渐渐聚了不少人看热闹。 暗影锐利的眼睛扫着旁边的侍卫,腰上挂着的佩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了鞘,锋利的刀锋时不时闪着侍卫的眼,暗影气场全开,一时之间侍卫有些不敢靠近,毕竟暗影是长期生活在暗处的人,他的黑暗气息强烈,心里素质低的,被他盯着有些慌神,手都有些不自觉发抖。 西蛮扶香公主看到这群窝囊的侍卫心里更是气得不行,让她来当和亲公主就算了,还给她选一群窝囊的侍卫,简直是丢尽她的脸面。 “一群废物。” 扶香骂完这句话,直接抽出自己腰间的鞭子,往段清浅甩过去,她们西北女子大多会骑马射箭用鞭子。 暗影立即上前与扶香对抗,因为多少有些顾虑,所以暗影只是防守并未进攻,扶香也感觉到了,想他们这些刁民也不敢真伤她,她的鞭子也甩得越发狠。 一众侍卫看暗影被扶香公主缠住,而且暗影只是防守他们也看到了,胆子也大了些,反正公主要的是这个看起来有些文弱的小白脸,他们抓到他,公主也就不会迁怒于他们了,而这时的段清浅没有人保护,不正是抓她的好时机吗? 侍卫们慢慢地向段清浅靠近,段清浅才不会任由他们欺负,直接吩咐暗影。 “暗影,管她是谁?被人欺负了总得打回去不是?” “是,公子。” 段清浅冷冷地补了一句。 “不用手下留情。在我的地盘只有我欺负人,没人能欺负我。” 有了段清浅的话,暗影一出手就掌控了局面,扶香被暗影一只手打得节节败退,狼狈不堪,直接把扶香逼到一旁,侍卫看到这忽然转变的局面,全都呆住了。 段清浅漫不经心地往门口走去,侍卫也不敢拦着。店铺老板看到段清浅要走,赶紧把段清浅刚才选的布料送上。 “公子慢走,这是您的布料。” 段清浅伸手接过,拿出五十两给店铺老板。 “不用找了,当是陪你的损失。” “是,谢谢公子。” 暗影看到段清浅已经走到门口,他也不攻击扶香,抢过扶香的鞭子扔在一旁,转身往门口走去。 店铺老板赶紧上前向扶香公主赔罪。 “公主,都是在下的不是,阿浩,把公主的布料拿来,送上几匹当是我们店铺给公主赔罪。” 扶香生气站起来骂道。 “滚开。” 然后往门口追段清浅的身影去了。 丫鬟们纷纷叫道。 “公主!” 人也一哄而散。 店铺老板看到人都走了,深呼一口气,念叨着,“总算走了。” 段清浅刚走出布料店铺就感觉有人盯着她,而且不止一个,目光有善意的也有恶意的,段清浅没有追究究竟是谁,直直走自己的路,她知道因为店铺那一闹被盯上了,她刚才那么狂妄,也是因为她知道要怎么处理,她都想好对策了,大不了脚底抹油一跑了之,她相信自己的化妆术,应当没人认出她来。 段清浅能感觉到被人盯上,暗影也一样感觉到了,他稍稍上前在段清浅旁边道。 “公子,被人盯上了。” “我知道,只要对方不动手,我们就当没事。” “是,公子。” 只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这时一男子突然出现在段清浅面前,皮笑肉不笑道。 “这位公子倒是狂妄,扶国公主也敢欺负?” 段清浅冷着声音道,“这位公子未免多管闲事了。” “是吗?” 他还想说些什么,这时追出来的扶香大声叫道。 “庞大哥,赶紧帮我拦住他。” 听到这暗影也知道扶香喊的庞大哥是谁了,段清浅继续往前走,暗影时刻盯着前面的男子,只要他出手他就出手。 出来的男子本来是想试探段清浅,要是可造之才他们可以收了,要是敌人,他们也绝对不会手软,他们扶国的公主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段清浅在距离男子只有两步的距离时停下,问道。 “公子是要挡我们的路吗?” 男子挑了挑眉看着随时准备战斗的暗影,对着段清浅笑道。 “看公子也是有些能耐的人,不知这位公子有没有想过为我们扶国效命?” 离得近了,段清浅将他与之前绑架她的人一比较,心里了然,“原来是他?” 之前听安云墨说过,绑架她的人是扶国二皇子的人,想来扶国二皇子应是到安城了。段清浅冷着声音道。 “没想过,没兴趣。” 错过身子往旁边走去,可是男子并不如她愿,段清浅也防着他,所以在他出手时第一时间躲过了。 暗影正想上前帮段清浅,扶香的鞭子甩了过来,虽然扶香的功夫不如他,但是也成功拖住了他,他不能下死手,无奈也得对付一下。 段清浅的近身功夫不错,但是离得有些距离凭内功的打斗她不会,而且她手上没有武器,根本对付不了男子,只能躲避,男子看一掌不中,又击出第二掌,掌风呼呼带动段清浅的衣裤,要是被击中,少不了躺上十天半个月。 眼看着第二掌就要往段清浅身上招呼,暗影顾不得其他,直接击飞扶香,其他什么都不重要,王妃可不能在他眼皮底下受伤。 这时一枚花生突然飞进来,直接打破男子的掌力,段清浅躲过了一掌,而暗影也已经回到段清浅身边,挡在她的前面。 男子看自己的掌力被人破坏,直接看向花生的来处,一抬头就看到旁边茶楼二楼一间厢房窗户开着,而花生正是从厢房的窗户飞出来的,可这厢房不是二皇子与安云墨叙事的厢房吗?花生究竟是谁打出来的? 二楼厢房一男子走到窗口道,“皇妹你别闹了,先回行馆去。” “二皇兄?你怎么在这里?刚才这个人欺负我,你……” “皇妹,回去。你们还不赶紧送公主回去。” 旁边的侍卫丫鬟纷纷应声,“是,二皇子。” 扶香瞪了一眼段清浅满脸不忿地走了。 段清浅也跟着移步,往旁边走去,楼上的男子道。 “公子要不也上来喝杯茶?” 段清浅看向他道,“不必了,府里还有事,先走了。” 只是这一看段清浅竟然看到安云墨,刚才出手的应该是他吧?段清浅看着安云墨,安云墨看她的眼神如看平常人一样,没有什么区别,一时间段清浅也无法确定安云墨有没有认出她来。 段清浅看了一下收回视线,转身时安云墨的声音突然传来。 “公子也上来坐坐吧。” 安云墨出声了,段清浅点了点头道。 “好。” 暗影在看到安云墨的那一瞬,突然晃了下神,只是太快没人发觉,他自己心里一惊,惨了,不知王爷会不会不高兴,王妃这样的装扮他没有跟王爷说,刚才他又没保护好王妃,害王妃差点被伤到。 段清浅就没有暗影那么多心思,她非常坦然地上楼。 第二十七章:得意属下3 厢房里,人也不多,安云墨坐在轮椅上,阿司在一旁恭敬候着,看到段清浅和暗影进来依旧没动静,仿佛不认识他们一般。 而另一边就是二皇子扶平华,刚才与段清浅对峙的是庞杰德,扶平华的属下。 扶平华招呼段清浅坐下。 “公子,坐。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段清浅还没有说话,扶平华继续问道。 “摄政王可是认识这位公子?这会这怎么好像不认识一样?” 安云墨一开始是认不出段清浅的,他是认出暗影了,自然就想到暗影身边这位“公子”就是段清浅,刚才看段清浅有危险,他直接出手了。 安云墨勾了勾嘴角,道,“认识,他是本王的属下。清欢,坐。” 段清浅看着安云墨用眼神问道,“清欢?是叫我?” “坐。” 段清浅直接坐在一旁,安云墨介绍道。 “这位是扶国二皇子,他这次约本王出来,是想解释上次绑架本王王妃一事,怕是误会了。清欢,你怎么看?” 段清浅尴尬笑笑,“这事孰是孰非哪能说清楚,况且我又不是当事人,我怎么知道?” 扶平华看安云墨竟然问段清浅意见,不禁好奇起来,刚才他听到外面的人说布料有热闹,想到扶香在里面,所以他吩咐庞杰德去看看,没想到却看出这么个热闹来。 “真是新鲜,摄政王竟然会问一个属下的意见?” 安云墨不为所动,淡淡道。 “他是本王的得意属下,自是不一样的。” “不知清欢公子府邸建在何处?哪天本皇子领着皇妹前去拜访。” “不用了。” 段清浅淡淡拒绝。 扶平华继续问,“不知公子贵姓?令尊何人?” 扶平华看得出段清浅不一样,他不是那种直接归属在安云墨麾下的属下,而是自己有府邸的那种,他不免多问几句。 段清浅还没有回答,安云墨直接帮她回了。 “跟本王同姓。二皇子一大早就进城,这么晚还未面见皇上,觉得妥当吗?” 想到这事扶平华也不耽搁,的确是要面见皇上了。 “本皇子不打扰了,摄政王、安公子,在下先走一步。” “慢走。暗影,送送二皇子。” “是,公子。” 段清浅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着安云墨道。 “王爷,你怎么把我叫上来?还说我是你属下?” “扶平华是睚眦必报之人,这次他护送扶国公主来安朝和亲,你欺负扶国公主,就是落他面子。” 安云墨看了看旁边的布料继续道。 “清浅,布料为我挑的?” 段清浅尴尬笑笑,道。 “你要是喜欢可以选几匹,只是这料子怕是比不上你现在穿的。” 安云墨微微笑道,“清浅是想以后出街都这番打扮?” 段清浅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并没有不妥,点了点头道。 “嗯,这样方便,摄政王妃出个门都前呼后拥,说不定还会遇到什么刺客。” “今天你与扶国公主有冲突,扶平华少不了调查一番,此时他知道你是我的人,就算有什么不满,想必也不敢找你麻烦。” 听到这里段清浅也明白,安云墨叫她上来其实是为了给她撑腰,要是以后她这个装扮出来,一时不察被捉住,那也是麻烦,现在安云墨告诉他,她是安云墨的属下,他就算不满也不敢动手,而且有了安云墨得意属下这个身份,她在安城可以横着走了。 “谢谢王爷。” “不过,王爷,你为什么给我取名叫清欢?”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道。 “我觉得清欢这名字甚是适合你?” “适合我?” “嗯。清欢本意指清雅恬适之乐。即是舍弃世俗的追逐和欲望的捆绑,回到最简单的欢喜,是生命里最有滋味的情境。我觉得清浅在嫁给我之前便是这般情境,刚才看清浅与扶国公主口角,随性洒脱,不受名利束缚,仿佛那时的你更是欢喜,我希望你以后都可以这般欢喜,不用顾忌太多,外面的事我为你做主。” 段清浅看着安云墨真挚的眼神,一时无法回应,转开头看向别处。 “谢谢王爷。” 自从她与安云墨成婚,安云墨一直很努力做自己的角色,府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交给她打理,对下人们说在府里他都听从她的安排,安云墨只打理军事和政事,府里的安排都交给她,他对她也绝对尊重,从不勉强她,也没有要求她一定要怎么做,不可以怎么做,给予她绝对的自由,这些段清浅都知道,她很感激安云墨。 或许正是因为安云墨的包容,她才会有些随性,例如这次男装上街,与扶国公主口角,要是其他人,或许就没有安云墨这份包容的心,早就说她如何不懂事了。 安云墨看段清浅别过脸,无奈笑了笑,道。 “清浅。” “嗯?” 段清浅看向安云墨,眼神问道,有事? “清浅,你我是夫妻,无需道谢。我能做的不多,但是你需要的时候,我总是在的。以后遇到事情,可要记着你的背后有我。” 不需要遇险时想着如何自救,保护自己最重要;不需要委屈自己表现窝囊,你那么优秀,不应被流言中伤;不需要与他人发生冲突时,只能远远地跑开、避开,永远不以那个装扮出现。 段清浅看安云墨认真,也认真点了点头道。 “好,我记住了。” 为了迎接扶国和亲使者,皇宫里举办一个接风宴,安云墨和段清浅作为安朝举足轻重的人,不可避免要进宫去,一切准备妥当,安云墨和段清浅准备进宫。 马车里,安云墨与段清浅相对无言,安云墨拿出一旁的棋子问道。 “清浅可会下棋?” “略懂一二。” “不如陪我下盘棋如何?” “好。” 反正她也觉得无聊。 他们各执起棋子,随性下着,段清浅淡淡问道。 “王爷,这次扶国公主和亲对象是谁?” 安云墨是摄政王,一些大事大臣们都会找他定夺,和亲这么大的事他心里一定有谱。 “不会是我。” “我听到一些风声,说扶国二皇子有意与王爷结亲。” “他是有这个意思。” “那王爷?” “本王不会娶,要是他们像你施压,你直接言明,此事我做主。” “好。” 皇宫中正殿,安云墨和段清浅来的时候人还不是很多,个别早到的大臣看到安云墨和段清浅并肩而来,纷纷上前行礼,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段清浅跟在安云墨的身边出现,本以为段清浅会被安云墨的气势给压下去,显得卑微渺小,但没想到跟在安云墨身边的段清浅不卑不亢,自带气势,且不觉得突兀。 “见过摄政王、摄政王妃。” “免礼。” 安云墨和段清浅纷纷在自己的座位落座。 不一会儿,扶平华、扶香他们也来了,再然后皇上、皇后也跟着来了。 “参见皇上、皇后。” “免礼。” 殿内歌舞升平,大臣们偶尔附和赞叹几句,酒过三巡,跳舞的刚退下,柳茹芸开口道。 “皇上,臣妾听闻扶国公主舞蹈甚是迷人,二皇子,不知今日有没有机会开开眼?” 安云晟附和道,“朕也有所耳闻。不知可否让大家见识见识?” 听到安云晟提问,扶平华立即起来回话。 “皇上抬举,能为皇上和皇后表演,是在下皇妹的福气。扶香。” 虽然扶香不愿意来安朝和亲,但是刚才听到安云晟和柳茹芸都说她舞蹈好,她心里也有些高兴,要她展示她的舞蹈也不是不行,她让这些人好好看看,她扶国的公主可不是好欺负的。 “扶香见过皇上、皇后。” 柳茹芸笑眯眯看着扶香道。 “真没想到扶国公主人长的这般美貌。小玲,你带公主下去换身衣裳。” “是,娘娘。” 扶香听着这话心里更是欢喜,他们扶国人和北边单朝人大多长得健美,比不得安朝和南边乔国人那般柔美。 扶香欢喜地跟着小玲下去。 “来,大家喝酒,朕敬你们一杯。” 下面的人纷纷拿起酒杯回敬,扶平华坐在安云墨的对面,他举起酒杯看着安云墨,无声道,“请。” 安云墨也拿起酒杯回敬,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却不捅破那层纸,像这些宴请他国使者的事情安云墨都是交给安云晟去处理,其他重要政事、战事那些他拥有绝对的说话权,他不能让安朝毁在他的手上,扶平华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最想拉拢的是安云墨,只是安云墨并不好相处。 之前他派手下去绑段清浅然后嫁祸给安云烁也是希望安朝能乱,同时他用段清浅威胁安云墨,只是失败了,而现在他想了第二个办法。 扶平华与安云墨之间的互动段清浅不知道,她只知道此刻的她被一个人盯着看了好些时候,而这个就是柳茹芸,其他人或许好奇会偶尔看一眼,但却不敢看很久,只有柳茹芸时不时看向她这里。 段清浅知道曾经的柳茹芸或许跟安云墨有些关系,毕竟当年的事那么轰动,她多少还是知道的。 段清浅装作不知道,只要柳茹芸没有实质性的攻击她,她不想搭理她,未进宫前柳茹芸是辅国大将军的女儿,从小就是天之骄女,也是大家公认最适合当皇后的人选,而她自己也非常有才艺,各方面都适合当皇后,只是后面有安云墨这个变故,她选了安云晟。 当时大家觉得柳茹芸简直就是社会的宠儿,本来与安云墨都谈婚论嫁了,而且大家也都知道这事,虽然安云墨有了变故,但是这婚事也该是到嘴的鸭子飞不了,没想到却飞了,而且她还是当皇后,有辅国大将军这样的娘家,皇后的位置可是可以坐得稳稳的。 但大家没想到柳茹芸嫁给皇上的第三年,辅国大将军被撤职,兵权上交,辅国大将军也从此成为神话,但安云晟依旧宠爱柳茹芸如初,皇后之位未曾动摇半分。 当时这事有不少人暗中讨论,说辅国大将军与安云墨之间有矛盾,安云墨对大将军柳正全把女儿嫁给皇上心有憎恨,所以他当摄政王后利用三年的时间暗自调查柳正全,然后一举扳倒。 对这故事的真假段清浅不清楚,但是她看得出来柳茹芸不是简单的角色,或许经过这些年的变故,柳茹芸早就从单纯的小姑娘变成心狠手辣的人,深宫里的妇人,她不想惹,最怕她们发疯,女人发起疯来是没道理且攻击力强悍到可怕的,所以她还是别招惹的好,特别是心里憋了一肚子怨气的女人。 第二十八章:逼婚1 扶香公主这时已经换好衣裙,她微笑着缓步上前,在中央跳起舞来,一举一动尽显优美。 柳茹芸也已经收回自己的目光,她刚才看了段清浅好一会儿始终看不明白段清浅,就她多年来看人的眼光应当不会出错,段清浅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为什么安云墨会选她,而且前些日子关于段清浅的流言,她打听过,都说是段清浅的抄写稿。 稿纸当时她也看过,虽然文章好但总归是抄写别人的,字写得丑陋不堪,根本没看头,但却被人大力吹捧,那明明不是她的功劳。 柳茹芸稍稍看了看安云墨,难道安云墨当真喜欢上这普通的庶女?就单纯是喜欢她所以娶她? 柳茹芸皱着眉头回想着往事,这是不可能的事,就她对安云墨的了解,安云墨根本是个不解风情的人,他会喜欢一个人吗? 以前安云墨最受先皇喜欢,先皇也对外宣布要在安云墨娶妻当天颁旨昭告天下,立他为储,而她就是那个即将嫁给安云墨的人,虽然先皇没有下旨为他们赐婚,也没有定亲,但那时已是众所周知的事。 十三四岁的她因为琴棋书画歌舞样样精通,骑马射箭也略懂,名噪一时,不少公子慕名而来,前来巴结的人数不胜数,毕竟她是辅国大将军的女儿,也因着她过几年就成年,不少人更是想前来定亲。 当时的她一身傲气,自然看不上前来巴结的人,而且她觉得自己足够优秀,也该配优秀的人,在当时的环境下,优秀的人非安云墨莫属。 他是嫡出,身份尊贵,虽然皇后没有强大的娘家撑腰,但是皇上一直宠爱皇后,对安云墨也甚是照顾,安云墨从小聪慧,人也上进,很讨皇上喜欢。 安云墨8岁就去军营历练,他的位置都是他一步步走上来的,安云墨在军营历练了10年,也闯出了一片天地,虽然他年少,但是处理事情却成熟稳重,打仗布阵完全不在话下,一时之间成为传奇将军。 十八九岁的他回朝,与正当才女的她一时成为街道巷尾议论不断的事,安云墨在战事上大胜,先皇非常高兴,大感欣慰,一时想不到有什么可以奖励安云墨,后来他一拍脑门,想到安云墨是嫡子,那么他成家之时也该立他为储了,这所谓的成家立业嚒?总得先成家,成家后他才能更好地闯自己的大业。 皇上一有这个想法,下面的人立即去办,在众多女子中,柳茹芸脱颖而出,当时的柳茹芸未成年,安云墨尚且年少,先皇知道安云墨是有想法的人,而且柳茹芸有些才气,人也有些脾性,所以先皇就让两人私下相处,过两年便为他们赐婚。 柳茹芸看不上那些巴结她的人,第一眼看到安云墨时,她就觉得她跟安云墨是同一类人,他们有着相同的傲气,先皇和先皇后想撮合他们,他们两都不反对,大家都觉得可以接受,所以在一起也不是很尴尬。 安云墨多年不在安城,大家不知他长得怎么样,也不知他的脾性,柳茹芸见过安云墨后就被安云墨吸引了,年少的他意气风发、俊美无双,身上还有安城所有皇子、公子都没有的将军气势,她被安云墨迷住了,只觉得安云墨才是她要嫁的人。 安云墨虽然不在安城,但是皇子要学的礼(礼节)、乐(音乐)、射(射箭)、御(驾车)、书(识字)、数(算数)等他一样没落下,并且还学得非常好。 柳茹芸本来以为安云墨长期在军营里待着,就着有先生跟去教学,他也一定是学识浅薄,粗鄙不堪,只会动刀剑长枪的莽夫一个,她与他说什么乐理、诗词肯定是对牛弹琴,但没想到安云墨再次刷新了她的认知,她的心也从此沉沦。 柳茹芸逐渐与安云墨相处后才发现,安云墨这人虽然对其他事精通,但是对男女情事却是一窍不通,不会哄她,不会逗她,更不会讨好她。 她与安云墨私下相处后,不少女子也心仪安云墨,安云墨都是直接拒绝,甚至看都不看,这让她好受了些,她也壮起胆问安云墨,问他是不是喜欢她。 安云墨非常冷静地回答她,本皇子既然要娶你,自然不会招惹其他女子。 听到安云墨的回答,她的心是狂跳的,但下一秒她的心就结冰了。 安云墨犹如之前回段清浅一样,道。 你是嫡女,身份合适;自小识文断字,会算数,能掌管府邸;心也不坏;也聪明;身材样貌也行。 柳茹芸当时苍白着脸问道,就只有这些? 安云墨也觉察到柳茹芸脸色的变化,道。 我自小在军营生活,鲜少与女子相处,但别人能做到的,我也会努力做到。 柳茹芸听到安云墨这样回答更加生气了,想起跟安云墨在一起的日子,或者说她主动来找安云墨的日子,都是她在一旁看着他忙着他的大业,练兵布阵、处理政事、看他的兵法阵行书,柳茹芸喜欢安云墨,为了他,她一直迁就,这下子怨气全爆发出来了,质问道。 是不是平时陪我赏花奏乐、吟诗作对、泼墨作画委屈你了?浪费你的时间了?你心里只有你的大业,根本没有我。 安云墨哑言,他心里虽然有他的大业,但是他也没忘记她,既然她喜欢赏花奏乐、吟诗作对、泼墨作画他就陪着她,他难道还错了。 安云墨不解地道。 本皇子不明白,我并未觉得有错,也不觉得陪你是浪费时间。 生气的女子是不可理喻的,柳茹芸当时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而安云墨不认为自己有错,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而且他觉得柳茹芸这样聪明的人应该知道他的意思,所以他忙自己的事去了。 柳茹芸摇了摇头,回了一会儿神,继续回想着往事,当时她和安云墨一吵,以前觉得巴结、讨好她的人非常讨厌,在那时的她看起来却非常得她的心,她突然意识到,这才是她要过的生活,她是天之骄女,从来都是别人讨好她、求她的份,什么时候换她去讨好别人了。 而后她虽然对安云墨有些不满,但并没有表现出来,毕竟先皇和先皇后非常喜欢她,她还是会偶尔找找安云墨,吵过之后柳茹芸都是带着情绪看安云墨,越看越觉得他不好,他的心只有他的大业,从来没有她,而他所谓的陪她,在她看来更是虚伪,不都是看上她的身份和才学吗? 柳茹芸也越发鄙视安云墨。 柳茹芸也从中看出,安云墨是个没男女感情概念的人,女子在他眼里只是觉得可以当他的妻子而已,没有喜欢不喜欢。 一直到后来外族突然入侵,来势汹汹,先皇是不用去的,但他疼爱安云墨,想与他一起上战场打仗,他年轻时也是打过几场大战的,甚是怀念,俗话都说上阵父子兵,先皇想跟安云墨一起打一场战,当时安朝稳定,有文武臣掌管,皇子们的才学也不差,有他们在后面掌控朝局,先皇是放心的。 但却没想到引出这一系列的变故。 柳茹芸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扶香公主跳了什么舞她不知道,琴声一停下来,她立即回了神,微笑看着站定的扶香公主道。 “公主真是让本宫开眼了,舞姿曼妙无比,婀娜动人。” 说完对着皇上道,“皇上,扶香公主可是客人,她的舞蹈这么出色,可得赏赐才行?” 扶香刚跳完舞,气息有些不稳,声音却骄傲且响亮。 “扶香不用赏赐,能入皇上、皇后娘娘的眼,便是扶香最好的赏赐了。” “扶香公主可真会说话,皇上,你看……” 安云晟端着架子,朗声道。 “朕赏罚分明,赏肯定是要赏的。” “扶香公主,皇上一言九鼎,说赏你自然赏你,你可有什么想要皇上赏赐的?” 扶香低着头,有些苦恼又有些羞涩一时说不出口,柳茹芸了然,看着扶平华道。 “二皇子,你是扶香公主的哥哥,这赏赐给你也算是赏给扶香公主了,皇上,你说是不是?” “嗯,二皇子尽管说。” 扶平华上前行礼,恭敬道。 “皇妹献丑了,承蒙皇上赏赐,要是皇妹这舞蹈入得皇上的眼,还请皇上看在皇妹一片诚心的份上,为在下的皇妹与贵国摄政王指婚。” 扶平华这话一出,大臣们纷纷低下头静静吃着眼前的食物,不敢言语。 安云墨的主意都敢打,而且还想借着皇上的旨意给安云墨施压,这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段清浅因为之前有些准备,知道扶国和亲的对象是安云墨,所以也不是很震惊,只是没想到扶国竟然借皇上的手给安云墨施压,虽然安云墨在朝堂上掌管着大部分的政事,但是明面上安云墨还是认可安云晟当皇上,因为他不知道他能活多久,个别臣子不支持他当皇上,他要保住先皇的江山,为安朝百姓谋一片天地,不能让安朝在他的管理下动荡不安,所以安朝必须要有个皇上。 所有人都在等安云墨的回话,安云晟也一样,他虽然是皇上,但很多事他有所束缚。 第二十九章:逼婚2 安云墨看着扶平华,冷着声音道。 “本王的婚事向来自己做主,二皇子怕是问错人了。” 扶平华向着安云墨微微拱手道。 “在下自然知道,但我国公主以和亲身份过来,想必摄政王也不想坏了两国友好联姻吧?” 有两国的关系在这里,他看安云墨怎么拒绝,就算皇上不下旨,朝中大臣肯定会对他颇有微词。 安云墨目光如炬,眼神深邃犀利地看着扶平华道。 “五年前那场仗,扶国恢复过来了?” “你这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要是扶国故意挑事端,本王告诉你,安朝大有人在!” 五年前那场战事,并没有谁输谁赢,当时的环境,谁都不想拖着,安朝这边皇上和安云墨重伤,而他们因为粮食和兵力有限,也拖不得,所以大家约定停战,双方国家签订和平协议,所以才有了这几年和平的生活。 安云晟看快要吵起来的两人,温和劝道。 “二皇子你别误会,安朝与扶国当然要和平共处,当下婚姻开明,婚嫁之事总得讲究个你情我愿不是?” 柳茹芸也在一旁附和,“二皇子,可不就是这个理。摄政王刚娶王妃,现在两夫妻感情正是如漆似胶的时候,说话难免冲了些。贵国公主聪慧过人,得体大方,总不能委屈了不是?” 扶香听到柳茹芸这些说,在一旁轻轻叫着他。 “二哥?” 扶香公主不愿意嫁给安云墨,她来的路上已经听说过他的事,现在他能活多久都不知呢,为什么要她嫁给他,只是她的二哥非得这样做,而她只能听命。 扶华平知道安云墨不好对付,他也没想过一次成功,这招不行那就用下一招,就刚才那出戏,想必有些人对安云墨有微词了? 他来安朝的主要目的是想把安朝朝局弄乱,只有安朝朝局动荡,他才有机会挥军安朝,打下军功,有了军功他在他父皇眼里就不一样了,在扶国的地位也不言而喻。 所以相对用扶香拉拢安云晟或者其他王爷,还不如动摇安云墨在安朝的地位,如果能用扶香动摇安云墨的地位,同时又能拉拢到其他势力最好不过,据他所知,安朝各位王爷可都是视安云墨为敌人,王爷们都想自己当皇上,可能他不拉拢他们,他们也会过来拉拢他,毕竟他背后的势力也不小。 扶平华微笑道,“是在下思虑不周,忘了贵国摄政王刚娶王妃。” 说着走到安云墨和段清浅的面前,扶平华看着段清浅道。 “在下扶平华见过摄政王妃,刚才在下冒昧,竟忘了王妃与王爷新婚燕尔,私自替皇妹请求皇上赐婚,摄政王妃不会见怪吧?” 段清浅淡淡道,“不怪,扶国公主进得了摄政王府的门,我们就是姐妹不是?有什么好见怪的。” 扶平华愣愣道,“自然是的。” 但也得进了门才是,这摄政王妃倒也淡定,想来当初她能从庞杰德手里逃脱也是有些小聪明,扶平华默默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眼看着时候也不早了,安云晟道。 “时候不早了,扶国使者一路奔波,想必身子也乏了,这宴会就到这吧。” 大臣们纷纷起来行礼,“恭送皇上、皇后。” 安云晟和柳茹芸走后,大臣们也纷纷退下。 安云墨和段清浅倒是在最后了,扶平华看安云墨没走上前问道。 “摄政王不走?” 扶平华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扫向一旁的轮椅,安云墨的腿没事,像刚才他也是坐在矮凳上,只是当他把毒逼向双腿时,腿会麻木无力,所以需要坐轮椅。 安云墨没有回答扶平华,扶平华承认,他留到最后的确是有看安云墨笑话的意思,五年前见他,他还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没想到现在却变成需要坐在轮椅上的废物,他想好好欣赏颓废、落魄的安云墨。 段清浅这时走在安云墨的身旁,半蹲着着身子,“王爷。” 安云墨会意,因为这是宴会,阿司他们都在外面候着,厅里候着的都是宫里的侍卫和宫女,阿司知道安云墨一般都是最后走,而他也会在旁人都走后进来,这时阿司还没有进来。 安云墨伸手搭在段清浅的肩上,借着段清浅用力,坐上了轮椅,没有一点失态的地方,行如流水,就如平常事那般自然,扶平华想要看颓废、落魄的安云墨就更看不到了,安云墨根本不受影响。 安云墨坐上轮椅后,段清浅对扶平华微微点点头,握住轮椅把手推着安云墨出了大殿。 扶平华看着远去的安云墨和段清浅有一瞬间的迟疑,这与他想象的不一样。 扶香走上前来,“二哥,可以走了吗?” 扶香有些怕扶平华,所以刚才扶平华说等等再走,她就乖乖在位置上坐着。 “走吧。” 三天后,一切依旧正常进行,大街小巷这时议论得最多的莫过于安云墨不肯娶扶国公主,有人说因为扶香公主是外族人,所以安云墨不愿意娶;也有人说因为安云墨与扶国是敌人关系,怎么可以娶敌人的女儿;还有人说因为摄政王妃不同意。 摄政王府,段清浅正被流言困扰着,说安云墨因为她而不娶扶香,那真是太委屈她了,明明是安云墨自己不愿意娶,怎么说与她有关系。 段清浅苦恼着,但旁边的丫鬟可就不这么看了,小辛兴奋地道。 “王妃,你怎么不高兴呢?外面大家都说王爷疼爱王妃,所以不娶扶香公主。” “小辛,你懂什么?外面虽然说王妃得宠,但是你看王妃进府都一月有余,王爷只在新婚当天过来,之后都没有留下来过夜。” 小棠看事有些远,说出来的话也与小辛不一样,段清浅无奈道。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这时江管家进了屋子。 “见过王妃。” “可是麻烦来了?” 段清浅都可以猜得到,江管家来她院子肯定是又有事情。 “宫里有请?” “谁请?” “说是太后、皇后和皇上一众妃子都在。” “可以不去吗?” “怕是不行,来的公公说王妃今天不方便就明天,他就在府里候着王妃。” “真是麻烦。你就让他候着。” “是,王妃。” 皇宫慈安殿。 柳茹芸在太后许静怡身边坐着,为她轻轻垂着肩膀,许静怡半眯着眼睛享受着。 “茹芸呀,你也见过几回摄政王妃,不知她人如何?” “她这人……难说,臣妾看她不出她的深浅。” “是吗?你都看不出?” 许静怡有些不相信。 “臣媳看她人倒没什么心机,但是外面的人都在传她如何厉害,臣媳看着如何都不像是一个人。” “是吗?那哀家待会可要好好看看。” 许静怡微眯的眼里全是狠厉。 扶国是一大助力,他们想拉拢,而其他王爷也想拉拢,唯独安云墨不会拉拢,既然扶平华打的是安云墨的主意,那么他们就帮帮他,让安云墨与扶国公主结亲,总好过被其他王爷拉拢。 段清浅从外面进来,公公扯开嗓子喊,许静怡坐正身子,段清浅恭敬行礼。 许静怡盯着段清浅看了一会才道。 “坐吧。” 段清浅微低着头,任由许静怡盯着。 “谢太后。” 段清浅不卑不亢地落座。 “浅儿,哀家这样叫你显得亲近,你不介意吧?” 段清浅温和道,“太后这样称呼浅儿,是浅儿的福气。” 其实许静怡这样叫只是不想叫段清浅摄政王妃,叫摄政王妃不是时刻提醒她安云墨这摄政王的存在吗? 当时的先皇也真是气人,死就死了,明知安云墨活不久,还赐他一个摄政王,那不就是专门克她和她皇儿的吗? 许静怡皮笑肉不笑道,“浅儿嘴可真甜,人也长得清秀,怪不得深得阿墨的心。” 段清浅不敢嘚瑟,依旧恭敬回答,“浅儿不敢妄称得王爷的心,只是得王爷怜爱罢了。” 许静怡依旧笑眯眯道。 “浅儿跟阿墨相处的可还好?阿墨这人脾气虽然差了些,但是心眼是好的,整日照顾王爷,可有累着?” “能照顾王爷是浅儿的福气,浅儿不累。” 柳茹芸答话道,“怎么能不累,宫里妃子众多,本宫觉得照顾皇上还是会力不从心,还好平时有几个姐妹分担着。” “皇上日理万机,与王爷自是不一样的。” 段清浅说着这些虚伪的话,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话说的真酸。 许静怡咬咬牙,道。 “怎么不一样?说起来,摄政王有时可比皇上还忙。” 段清浅一脸迷茫抬起头道,“是吗?这臣妾就不知了。” 柳茹芸微笑着走到段清浅身旁,拉着她的手道。 “身为王妃,就算王爷不说,你也该为王爷着想,府里只有一个女人怎么够,你劝劝王爷,扶香公主样样不差,入了府也可和你一起照顾王爷。” 段清浅抽出自己的手,离柳茹芸稍远了些,恭敬道。 “太后、皇后,今日臣妾进宫前,王爷就猜到你们可能跟我提扶香公主的事,王爷出门前交代了,王府外面的事,一切交他处理,臣妾不可以插手,而府里的事,王爷也承诺,由我打理,他绝不插手,如果扶香公主入了府,臣妾可以保证任何人都伤不了她,把她当主子供着,但是府外的事臣妾就无能为力了。” 段清浅直接了当说出来,一时之间许静怡和柳茹芸都不知如何回话。 许静怡有些温怒,道。 “你就是这样当摄政王妃的?摄政王不对,你当王妃的不但不劝改,还与王爷一起违抗圣意?你是想看安朝与扶国战事不停是吗?” 段清浅听到许静怡发怒也不怂,依旧恭敬,淡淡道。 “太后抬举了,如果安朝与扶国的战争一触即发,那也不是说开始就开始的,臣妾只是后院妇人,只懂得管理府内杂事,府外的事臣妾尊重王爷的决定,王爷怎么说的臣妾就怎么做。” “你……放肆!” “太后、皇后,如果没什么事,臣妾先回府了,府里午膳都没安排,王爷下朝回去怕是没得吃了。浅儿告退。” 段清浅说完直接出宫,许静怡和柳茹芸都还在生闷气中,她们也知道想通过说服段清浅让安云墨同意娶扶香是行不通了。 而段清浅这次这么强硬也是想早些解决这件事,她态度模糊,她们肯定以为有机会,之后还不一直找她,只要让她们觉得找她无望,她们也就不会找她了,她们恨就恨吧,因为安云墨的关系,她们也不会真的对她好。 而且她也不想安云墨再娶,她之前有问过安云墨,安云墨说他没想过娶三妻四妾,更不会被人逼着娶其他女子,只是娶妻还是必要的,有她一个妻子,他觉得已经够了。 好吧,安云墨的话很得她心,虽然安云墨惹的麻烦事要她处理,但这次就不怪他了。 第三十章:最美冒险 摄政王府,段清浅在练武场锻炼着,小辛看到这么奇怪的段清浅问道。 “王妃,你这是干什么呢?” “锻炼。” “你们退下,不用候着了。” “是,王妃。” 小辛、小棠纷纷退下,这个练武场靠近主院,以前是安云墨用,现在他连主院都给她住了,那么这练武场就自然归她所有。 段清浅知道暗中肯定有安云墨的人盯着,但她不在意,这一个多月没锻炼骨头都懒了,再不锻炼以前练的那些不都荒废了,而且她也没想过要隐瞒,毕竟以后的日子那么长,总有一天他会知道,何必躲躲藏藏。 锻炼过后,段清浅只觉全身轻松,浑身有劲,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厨房去。 厨房众人见段清浅过来纷纷行礼,“参见王妃。” “免礼。你们退下,今天我自己煮几样菜。” “是。” 厨房的人纷纷退下。 这些日子的相处也让他们大概知道段清浅的脾性,同时他们也高兴,段清浅是个好主子,从不随意打杀他们。 段清浅这两天没什么烦心事,心情很好,前两天安云晟说春狩加上春游踏春什么的,同时想让扶国使者见识一下安朝大好河山,所以把安云墨也叫上了,现在府里她最大,过得那叫一个惬意。 段清浅正在厨房忙活的时候,一个人匆忙进来,一时不查,撞到段清浅手上端的碗上。 “砰!” 碗摔在地上摔成碎片。 仆人这才反应过来,也不管地下有碎片,直接跪下请罪。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请王妃责罚。” 厨房的大厨吕善材刚才也是在厨房外面候着,听到声响立即进来,看碎了一地的碎片,连忙道。 “岁岁(碎碎)平安。” 讲完这句话向段清浅请罪,“都是小的教导不严,让下人冲撞王妃,请王妃责罚。” 段清浅看眼前跪着的两人仿佛犯了什么逆天大罪一般,不禁莞尔。 “不过是打碎一只碗罢了,没事。以后小心点就是了,起来吧。” 段清浅这么大度,跪着的两人反倒有些不敢起来,他们这里有些人是非常忌讳摔破碗碎镜子这些,觉得这些东西碎了是一个预兆,意味不久的将来有霉运发生。 段清浅无奈,继续道,“吕叔,快起来,安排人把这些碎片打扫干净。” 吕善材犹豫片刻起来回道,“是,王妃。” 段清浅看一旁依旧不敢动的人问。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小武,家里排行第五,所以取这个名字。” “嗯。小武过来帮我看火。” 小武听到段清浅吩咐,立即反应过来,回道。 “是,王妃。” 人也利索地起来,往旁边火灶去,往灶里添柴。 段清浅一边炒菜,一边与小武闲聊。 “小武来府里多久了?” 小武以为段清浅待会要责罚他,所以现在提前问清楚他的情况,小武身子颤了颤。 “小的,小的刚来一年多。” “嗯,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家里,家里有……” 段清浅炒着菜觉得火力不够,小武这一停顿,段清浅直接道。 “小武,聊天也别忘了添火呀?我这菜还没熟呢?” “啊?小的这就添火。” 小武手忙脚乱地添柴,火一下子旺了,菜香传出,段清浅凑鼻子闻了闻。 “真香。” 然后连续炒了几道菜,段清浅把菜摆在菜盘上,直接端着菜往外走,小武恭敬地跟在后面,段清浅出了厨房,小武还在后面跟着。 段清浅回过头问,“你还跟着我做什么,忙你的去吧。” “小的……小的找王妃领罚。” “罚?刚才不是罚了吗?” 小武挠挠头,“罚了?” “嗯。” 吕善材这时也在一旁,刚才他找旁边的人问了,小武平时不会这么莽撞,都没看到他们都在外面候着吗?直接往厨房跑去。 毕竟是他带的人,吕善材上前为小武解释。 “启禀王妃,刚才属下问了旁人,说是小武家里人带话,小武母亲重病,希望小武回去看看。” “是吗?” “平日小武虽不够稳重,但是也不至于像今日这般鲁莽。” 段清浅笑笑,她之前无聊都在府里走,府里的人她都认得,小武她也见过几面,倒不像鲁莽之人。 “我知道。小武需要告几天假?” 他们这些仆人出府都得经主人同意,小武刚才都想着领完责罚怕是回不了家,没想到段清浅现在直接问他要几天假? 吕善材恨铁不成钢,提了小武一句,“还不赶紧谢过王妃大德。” “小的谢过王妃,小的回来一定找王妃领罚。” “我不是说了吗?刚才已经罚了,罚你帮我看火。” 段清浅看着吕善材道,“小武要几天假,你处理就好,顺便叫账房给小武支些银子,生病各方面都要银子,别因银子不够耽误了,记好账就行。” “是,王妃。” 吩咐完,段清浅端着自己刚炒出来的菜回院子,美美吃了起来。 小武听到段清浅这样说直接哭了,虽然段清浅走远了,也跪下对着段清浅的院子道谢。 “小的谢王妃大德,谢王爷。” 吕善材上来拉着他,“起来吧。以后好好为王爷、王妃办事。” “是,吕大哥,以后小的一定好好为王爷、王妃办事。” 刚才还困扰他的两件事现在段清浅都帮他办了,他一怕告不了假,因为王爷不在府中,对王妃也不熟悉,也不知王妃会不会处理,二怕没银子,他那可伶的碎银子怎么够看病,现在段清浅直接发话,让账房给他支些银子回去,他怎么能不感动,段清浅给的银子对于摄政王府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是对他来说却是救命的稻草。 段清浅所在的院子,段清浅又平平淡淡地过了两天,每天重重复复就几件事,找不到什么有意义的事,段清浅觉得很无趣。 “小棠,叫江管家过来一趟。” “是,王妃。” “老奴参见王妃。” “嗯,进来。” 小棠恭敬地候在门口,孙嬷嬷候在段清浅的旁边。 “王妃找老奴有事吩咐?” “也不是,就是想问问府里可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处理?” “这……王妃要是空闲可以出府看看铺子。” “前两天看过,你们经营得很好,没有什么错漏,继续努力。” 就是因为事情都处理得很好,所以她才这么闲,摄政王府管理严格,样样都井井有序,她也不用花什么心思,府下的铺子、庄子也打理得不错,她也不需要插什么手,她不得不说安云墨很会选人、用人。 “那……” 孙嬷嬷在一旁道,“老奴听说安城新进了些布料,款式非常新颖,王妃不如出府瞧瞧?” “对这些没什么兴趣,衣服得体就行。” 孙嬷嬷也不知说什么,她感觉段清浅喜欢的东西跟她们这些女子不太一样。 段清浅突然想起街道的流言,问道,“江叔,我之前出府听到一些关于王爷的流言,说大臣们也向王爷逼婚?” “这事老奴听外界传闻,说最近臣子上奏的折子大多劝王爷娶扶香公主,给王爷施压,但王爷都没处理。”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孙嬷嬷,你也先下去休息,我看看书,写写字。” “是,王妃。” 段清浅看完一本书,在一旁练字,但现在练字却不是练字,而是练心境,一边写着,一边回想最近过的日子。 安云墨是个有担当、有责任的男人,他做得很好,但反观她自己,她纯粹就是“自私”地活着,她很被动,麻烦来了解决掉,没有麻烦就自顾自地活着,以前的她全是自己努力来的,以前总归是以前,但现在这一切都是安云墨给的。 不是有话说:婚姻是人生最美好的冒险之一吗? 要么登上顶峰,享受幸福;要么坠下山谷,迎接苦难。就算坠下山谷,凭她的本事也不至于跌得太惨、太难看吧? 段清浅脑海中想着,手下的笔也没停,从表面看段清浅是一心一意写字,但谁知道她的心里放着一匹野马,想要去哪谁又能猜得到呢? 终于把字写完,段清浅放下笔,脸上扬着笑意,“这个世界从不缺少危险,但愿我的付出是值得的。安云墨,我愿意去冒险,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第二天一早,段清浅再次把江景文叫来。 “老奴参见王妃。” “嗯。小辛、小棠,我这几天要安心看账本,有些数对不上,我要在王爷回府前把账本理清。你们帮我把这些年的账本都拿过来。” “是,王妃。” 段清浅刚用完早膳,孙嬷嬷和施嬷嬷都还在身旁候着,孙嬷嬷大概猜到段清浅的意思,问道。 “王妃为什么要把小辛、小棠支开?” “这次叫你们来是有事安排。我要出府找王爷,这几天就拜托你们了。” 孙嬷嬷吃惊道,“找王爷?” “嗯,王爷给我留有侍卫,不用担心我的安危。暗影。” 暗影立即飞身出来,把他们三人吓了一跳,他们还真是不知道王妃身边居然也有暗卫。 江管家比孙嬷嬷和施嬷嬷淡定,问道,“王妃这是?” “大臣们一直给王爷施压,王爷不肯低头,到时候不知流言该怎么传王爷了,我去闹闹。” “这……” 施嬷嬷也不放心,“这虽有暗卫,但是出门在外终归不方便。” “没事,我出门会换一副装扮,别人不会知道我是王妃,这事江管家知道。” 孙嬷嬷和施嬷嬷纷纷看向江景文寻求答案,江景文无奈道。 “嗯,王妃装扮起来的确看不出一点痕迹。” 孙嬷嬷和施嬷嬷这才放心。 “你们放心,不会有事。江叔,府里可有王爷贴身信物之类的?” “老奴想想。” 孙嬷嬷在一旁道,“王妃,老奴倒想起一件,是王爷以前常用的。” “是什么?” “折扇。” “扇子?” “是,王爷没出事前上街经常拿那扇子出门,扇子做工精细,扇骨用玉石制作,扇面用真丝,上门的画还是王爷亲手画的,有王爷的落款和印章。” “王爷以前这么骚包?” “?” “没事,就把那扇子拿给我。有了这扇子想必一般人不敢欺负我。” “是,王妃。” “待会小辛、小棠把东西拿给我,我就从暗道出去,我已经跟苏德提过这事,府里要是有什么事,叫他派人通知我和王爷。” “是,王妃。” 小辛、小棠这时在门口敲门。 “进来。” 小辛和小棠把东西放下,恭敬退下。 “摄政王府就交给你们了。” “是,老奴定不负王爷、王妃所托。” “好。” 府里有江管家、孙嬷嬷和施嬷嬷,段清浅很放心,安云墨出来建府时,江管家和施嬷嬷就进府,安云墨之前出征,也经常把府扔给他们。 交代好一切,段清浅回房间装扮去了。 而施嬷嬷和孙嬷嬷也商量着,这几天她们轮流给段清浅送饭,小辛和小棠入府不久是新人,她们还在考察期,像段清浅要出府,段清浅住的院子有暗道这些还是不能让她们知道。 第三十一章:狂妄属下 大街上,段清浅悠闲漫步,暗影还是不太习惯当明卫,他觉得还是暗卫适合他,走起路来也有些扭捏,段清浅用扇子拍了拍他有些曲偻的背。 “你能走端正一些吗?做贼一样的干嘛?” 暗影一听这话,反射性端正身体,仿佛集训一样,气势立即回来,而不是像平常藏在暗处收敛气息,脚步轻盈。 段清浅满意点点头,“嗯,保持这种状态,要是实在不知怎么当侍卫,可以想想苏德是怎么当的,自然一点,别这么扭捏。” “是,王妃。” 暗影话刚说完才发现自己叫错了,心虚低头道。 “是,公子。” “嗯,走吧。” 段清浅正想着该怎么闹让大臣不揪着安云墨娶扶香这事,抬头一看瞧见前面有一熟人,段清浅走到一旁隐身,暗影也隐在一旁,问道。 “公子,可是有什么问题?” “皇上邀请扶国使者春游踏春,庞杰德作为扶平华的属下,理应跟随,现在在这里出现必有蹊跷,跟上去看看。” 一路上,段清浅都是远远跟着,直到庞杰德进了一间宅子,段清浅一直在宅子外候着,虽然她很想进去看看,但毕竟能力不足,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不一会儿,庞杰德走了出来,他的身边还跟着两个人,暗影对内功的研究比段清浅在行,段清浅看不出来的事他看出来了。 “公子,跟在庞杰德身边两人武功不低,要是一个人属下还可以应付,两个人属下怕是打不过了。” “这么厉害。” “走。” 段清浅走远了,才道。 “看来庞杰德是在院子密谋什么。” 暗影之前跟在安云墨身边,想到安云墨经常被刺客骚扰,不禁道。 “此次王爷外出,点了不少暗卫跟着,……” 暗影这话提醒了段清浅,“走。” 这时段清浅已经跟不上庞杰德,只是按她猜想,庞杰德特意下山安排这一切,或许与安云墨有关,他总得回去不是,所以段清浅在必经的路上等着他,果不其然,庞杰德骑马经过,只不过这次只有他一个人。 庞杰德看到段清浅,赶紧拉住缰绳,翻身下马。 “安公子,好巧,你也在这?” 庞杰德直觉告诉他,段清浅就是在这里等他的,他不禁疑惑,难道段清浅知道他的安排? 段清浅有些苦恼,道。 “可不就是,帮王爷处理些麻烦,马受惊居然跑了,我可不就在这里等侍卫把马找回来。庞公子这是?” “哦,我到街上给王爷买几壶酒。” 庞杰德说着还把酒壶拿出来,扬给段清浅看,继续道。 “我们扶国酿的酒烈,这初春夜晚还是有些凉,不喝几口酒,王爷不好入睡。” 段清浅笑笑,“庞公子可是二皇子的左膀右臂,买酒这些跑腿的事让侍卫去做就行了,何必辛苦跑一趟。” “扶国上等的酒,其他侍卫不一定尝得出,到时候免不了又跑一趟,所以在下只好自己跑了。” “庞公子当真尽心尽力。” 这时,暗影牵着两匹马出现,暗影在段清浅身边站定。 “庞公子,马找回来了,要不我们一起走?” 庞杰德笑笑道,“好,一起。” 三人骑着马在林间走,也不急着赶路,庞杰德看跟在段清浅后面亦步亦趋的暗影,不禁问道。 “安公子这侍卫不知怎么称呼?上次匆忙一见,倒是觉得身手不凡,不知有没有机会切磋?” “哪有什么身手,不过学了些自卫的功夫,至于切磋,你可以问他。” 庞杰德放慢速度,与暗影并排而行。 “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暗影僵硬道。 “暗影。” “暗影?” 庞杰德有疑问,直接问段清浅。 “安公子,你这侍卫莫不是从暗卫里调出来的?” 私自养暗卫的人,要么有钱、要么有势。 段清浅无奈笑道,“怎么会,我可养不起暗卫,谁说叫暗影就与暗卫有关,要真是暗卫,那也该在暗处不是?庞公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庞杰德赔笑道,“是这个理。” 暗影不是会聊天的人,他就安静地跟在段清浅身边。 庞杰德看暗影也无趣得很,人也是认死理的,刚才问他什么时候跟他切磋一下,暗影居然干脆利落地说他没时间,他也不自讨无趣,段清浅还会偶尔搭一下他的话,一路上他与段清浅你一言我一句地聊着,不知不觉也来到安云晟春游踏春和春狩的行宫了。 行宫大门,门口的侍卫拦住段清浅的路,因为他看段清浅面生,出门在外,皇上的安危非常重要,不相关的人不能进来,他看段清浅跟庞杰德一起走,想着应该与扶国有关,扶国有地位的他大概知道,眼前的段清浅肯定是什么不相关的人,所以他冷着声音道。 “这位公子可以进,你们两位还请留步。” 段清浅无奈道,“我与庞公子是朋友。” “朋友也不行,不知这是皇上的行宫吗?外人不能进入。” 庞杰德在一旁看笑话,也不帮段清浅,嘻笑着道。 “在下也帮不了你,安公子都没有个信物什么吗?” 庞杰德乐得看段清浅笑话,她不能进来最好。 段清浅懊恼地拍拍头,“哎,瞧我这脑袋,王爷给的信物在这呢?” 段清浅从袖口拿出折扇,唰的一声打开,伸到侍卫面前,道。 “可认得字?” 侍卫正打算看扇子,段清浅问他,他直接答了,语气有些傲。 “当然,字还是认得几个。” “那看清楚些,看看落款是谁,看看我们俩能不能进。” 侍卫看着扇子上的落款,直接读出来。 “安云……” 后面的字侍卫不敢读了,立即跪下请罪。 “小的有眼无珠,小的知罪,两位公子请,请。” “对待面生的人,你们这态度是对的,无知者无罪,起来吧。” “是,谢公子。” 段清浅踱步进去,庞杰德看段清浅拿出扇子的那一刻就不淡定了,此时他的眼里满是戒备,段清浅能拿到安云墨这把扇子,上次安云墨说是他得意属下这事想必也是真的,要不然安云墨不会把这把扇子送给段清浅。 庞杰德脸上有些不自然,问道,“安公子真是得摄政王厚爱,摄政王竟然把这把扇子送你。” 段清浅一副茫然,怎么听庞杰德这一说,这扇子仿佛还有什么故事一般。 “这扇子还有故事?” 庞杰德抽了抽嘴角,他没想到段清浅居然不知道。 “你竟然不知道这扇子的故事?” “说来听听?” 庞杰德一边走,一边回想当年的事。 “话说当年的摄政王也就十五岁这样吧,虽然只有十五岁,但是气势可不小,你看扇子上面他提的字,雄鹰展翅、气吞山河,画上的风景就是摄政王当时驻扎在边关时画的,有雄鹰,有城墙,他画好后,可是时时刻刻拿这把扇子警醒自己,风光无限,一连多年他锐不可当,与他交战诸国望风而逃。真是没想到,多年后扇子竟然到安公子手上。” 段清浅听到这心里感叹,安云墨以前霸气外漏,正所谓树大招风,或许这也是他人生转折的原因吧。 听完故事,段清浅一副了然的样子。 “哦,原来这扇子还有这样一个故事,庞公子不说我还不知道呢!” 庞杰德笑笑,道,“安公子,就此别过,我先回去向二皇子复命。” “不用了,二皇子正往这里过来。” 庞杰德回过头看,扶平华的确往这里过来。 扶平华对着段清浅点了点头,段清浅也微笑回礼,庞杰德在一旁解释。 “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安公子,他有事找摄政王,一起到行宫来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安公子不必找摄政王了,现在我们都往行宫大殿去,听说有人猎到一头熊,我们大家都过去瞧瞧。” 既然大家都往大殿去,段清浅也跟着去了。 行宫大殿,此时已经聚集不少人,大家都前来瞧一瞧这力大无穷的熊,而被捕捉到的熊此时正关在笼子里,他身上到处是伤口,插在身上的箭也没有拔开,直接插在身上,远远看着还有点像刺猬。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熊身上,扶平华和段清浅过来倒没有几人注意到,但安云墨除外,熊这种动物他还是见过的,他时刻注意周围的一切,所以在段清浅进来的瞬间就注意到了。 段清浅感觉有人看她,寻着感觉看去,看是安云墨,对着他微微笑了笑,人也往安云墨的方向去。 段清浅居然会过来,安云墨也奇怪着,直到段清浅在身旁坐下,安云墨才问道。 “你怎么过来了?” “在府里太无趣,你看看这里多热闹。” 段清浅说着,手也没闲着,拿起桌面的糕点吃起来,她肚子可是饿了,眼睛直看着前面的热闹,野生熊她也没见过,以前看的都是被人驯服的熊,就是不知这野生的野性怎么样。 安云墨看段清浅一心看着前面的热闹,也不打扰她,伸手把前面的糕点往段清浅前面推了推,方便她拿。 第三十二章:春猎1 段清浅在上面看觉得不过瘾,肚子也没那么饿了,段清浅也往前凑热闹,大家都在旁边叽叽喳喳讨论,而这时关在笼子里的熊已经筋疲力尽,坐在地上呼呼喘气,不管人们怎么挑逗它,它就是没反应,久了,大家也觉得无趣,渐渐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大家一一坐好,聊一聊自己狩猎遇到的趣事,你一言我一语,倒也热闹。 这时扶平华突然道。 “皇上,前几日我们各自分组狩猎,摄政王稍落后,今日过后我们怕是赶不上了。摄政王,不让大家认识认识你新来的属下吗?” 安云墨突然招揽新属下,并且把自己曾经喜欢的折扇给他,想必关系匪浅,这么特别的属下可要让大家知道,上次他叫人去查安清欢这人,查了几天一点消息都探不到,如果大家都好奇去查,总有查得到的人。 胥子奇此时也在这里,他听到扶平华说安云墨有一新属下,他下意识往安云墨旁边看去,他刚才有注意到段清浅,只是之前他没见过他,他去看了一会热闹,回来就看到他了,现在人多口杂他也不好问安云墨,安云墨虽然不与他交谈,但是却默许他坐在他旁边,胥子奇也大概猜到这人身份不一般,只是怎么他没听说安云墨招揽了一个属下? 胥子奇是没资格来这里的,他来这里是以安云墨侍卫兼好友身份来的,本来安云墨想给他一个职位,但他不要,他觉得职位什么的是束缚,倒不如现在这样自在。 安云晟听到安云墨又招揽了一个属下,能被扶国二皇子说出来的属下,想必不是普通属下,他心里有些怨愤,安云墨还敢说没野心,这人他招了一个又一个,难不成要等他反了,才说他有野心? 安云晟心里恨不得将安云墨骂得狗血淋头,表面却笑嘻嘻地看着安云墨。 “是吗?摄政王不给大家介绍?真是难为摄政王病体缠身,还为安朝尽心尽力。” 安云墨冷着声音道。 “皇上过誉,父皇的江山,本王一定守好。” 段清浅看安云墨与安云晟气氛尴尬,站起来往中间走去,对着安云晟微微行礼,道。 “在下安清欢,自小在山中长大,多年前偶遇摄政王,这次下山历练无处可去,所以来投靠摄政王了。” 安云晟显然不相信段清浅的说辞。 “是吗?” “正是。” 段清浅说完,转个方向对着安云墨恭敬行礼,道。 “启禀王爷,您安排的一切都已处理妥当。” 安云墨虽然不知道段清浅玩什么,但是也顺着她的话接了。 “好。你办事本王放心。” 右丞相周德看段清浅一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的样子,为皇上打抱不平,虽然在大多数臣子眼里,皇上跟摄政王是平等的,有时摄政王的话比皇上的话有用,但是周德并不如此认为,他厉声质问段清浅。 “好你个不懂事的下人,皇上在此,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段清浅嗤笑道,“是吗?轮不到我说话,那就更轮不到你说话了。” “你……” 周德看了一眼安云晟,安云晟对他使眼色,周德支吾了一会,别过头去,也不跟段清浅争吵。 安云晟尴尬打圆场。 “大家都互相认识认识,吃完午膳继续狩猎,也好让我们见识见识这位公子的能力。” 安云墨的帐篷处,虽然行宫有房间,但是安云晟带了几个妃子过来,一些空房间还要给扶国使者安排,安云墨也懒得跟他们挤行宫,所以他直接在外搭帐篷住。 胥子奇此时对段清浅可是好奇得很,一路上也不止一次看段清浅了,安云墨对他不满意,看了他几回,现在到帐篷,四面空阔,周围又是他们的人,胥子奇禁不住好奇,问道。 “你跟王爷是怎么回事?还有什么叫王爷安排的一切已处理妥当?” 段清浅这时也不闹了,直接用自己的声音说话,这可把胥子奇惊的,瞪着眼睛看着段清浅一张一合的嘴,却听不清她说什么。 怎么回事!眼前这人的声音怎么那么熟,像王妃的声音。 “你……你不会就是王妃吧?” 段清浅把扇子打开,摆在胸前,挑了挑眉。 “怎么?不可以吗?” 胥子奇眨了眨眼,回过神道。 “可以,可以,怎么不可以。” 眼睛瞟到段清浅手上的折扇时,不禁抱怨道。 “人比人气死人,想当年我想拿这扇子看一下都不行,没想到现在却随你拿来玩。” “还要不要看?” “不看了,不想看。” 胥子奇这时看段清浅两眼发光。 “王妃,真没想到,你这人这么大胆有趣。对了,你刚才跟王爷汇报是什么意思?” 段清浅也严肃起来,坐下来看着安云墨道。 “王爷,我跟暗影出府时看见庞杰德进一宅子,想必在密谋什么,我已经让暗影通知人去查。” 胥子奇也坐下,在一旁凑热闹。 “这次我们出来安排了不少人手,问题应该不大。” 段清浅说了个头,安云墨就已经猜到尾,淡淡道。 “清浅刚才可是诓他们?让他们以为我另有安排,就算他们有什么动作,想必也会思虑再三。” “嗯,这样不管他们相不相信,总得考虑清楚,或许他们猜到我诓他们,就看他们敢不敢赌。” 胥子奇在一旁赞叹道。 “王妃这招妙,不用一兵一卒就把敌人吓退。” 段清浅可不敢居功,淡淡道。 “我这次也是阴差阳错,我越神秘,他们就越不敢赌,而且我正撞上庞杰德出去计划的时候,他们就怕计划败露,这个险,想必扶国不敢冒。” 安云墨淡淡道,“这个险,扶国不会冒。清浅,以后你自己可要万分小心,我再给你多派一个侍卫跟着。” 安云墨说着就想把侍卫叫进来,段清浅赶紧阻止。 “王爷,不用,我有自保的能力,而且那么多侍卫跟着,我可不像侍卫了,那不是光明正大告诉人家,我不一样吗?” 胥子奇看着段清浅问道。 “王妃的能力还真是没见过,待会我们一起出去狩猎?” “好呀!” 胥子奇突然想起上次段清浅遇险的事,问道。 “王妃之前也是有内力的,现在可有进步?” 段清浅囧,她总觉得内力有些悬,也不知在实战中实不实用,所以她都没想过调出来用,只是想着一直练,积攒在体内保护自己。 “没什么变化,我用的不是内力,有机会让你见识见识。” 胥子奇也好奇段清浅是怎么个厉害法。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狩猎?” “好,走。” 段清浅走之前回过头看着安云墨,微笑道。 “王爷,你想吃什么?我帮你猎来。” 安云墨笑笑,道。 “都可以,注意安全。子奇,暗影,保护好王妃。” “是,王爷。” 段清浅回道,“好。” “王妃,有你加入,我们今天应该能猎到不少,可有一顿吃了。” 他们这里狩猎都是自己猎到什么就吃什么,猎得多就可以大吃一顿了。 “你怎么知道能猎到不少?” “不知道为什么,你拿着那扇子一扬,我就有种错觉,仿佛当年的安云墨回来一般,你既得王爷重看,想必有能耐,而且撇开其他不说,就你这出神入化的装扮,就已经让我吃惊不已。” “好啊,要不我们比赛?” “好,我们就往南面去,看谁猎得多。” “好。” 段清浅和胥子奇说好就一起往南面而去,后面想追上来拉近乎的人,只能看到远去的尘土。 林子里,段清浅看到前面的野兔、山鸡等动物,远远就拉起弓,搭好箭,非常精准射向它们,动作一气呵成,胥子奇才刚看到就被段清浅猎杀了。 胥子奇不禁感叹道,“清欢果然厉害。” 他们刚才聊了一下,觉得公子来公子去不合适,直接叫名字。 段清浅却不太满意。 “退步了。” 可不就是退步了,以前的她在第一眼看到就已经可以精准判断,刚才她可是慢了几步,不经常练习果然是不行的。 “哈?退步?” 在胥子奇看来已经很好了,他只是勉强能做到这样,现在他们可是骑着马射呢?那动物还到处乱窜,这还是退步?那段清浅的水平该是怎么一个水平? “走,前面还有。” 段清浅赶着马往前面去,重回丛林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这样酣畅淋漓的日子她本来以为已经很遥远,但是为什么此刻的她骑着马狂奔,一见目标立即命中的感觉好像还不懒咧? 黄昏时候,胥子奇输了,他猎的数量没有段清浅的多,段清浅还猎到一头野猪,并且只用一箭就把野猪射倒在地,侍卫上前把它捉回来。 胥子奇看到段清浅的猎物时,那个伤心啊! 他想着王妃虽然不一样,但总归是女子,对待小动物应该伶爱才是,怎么这个王妃一点都没有,看到猎物那动作比他还快,并且命中率百分百,不过段清浅也有放生一些年幼的动物。 第三十三章:春猎2 行宫某处,段清浅和胥子奇走在前面,后面的侍卫个个提着猎物,一路上浩浩荡荡。 安云墨远远看着,此时段清浅身上散发的气质是他从没有见过的,段清浅在安云墨前面站定,右手打了一个响指,侍卫纷纷把段清浅的猎物拿上来,段清浅愉快到。 “王爷,你看?” 安云墨笑笑道,“都是你打的?” “嗯。” “很不错。” 胥子奇在一旁抱怨道。 “的确是很不错,清欢看着小个,但能力却不容小觑。” “都是山里猎物多。” 安云墨扬扬手。 “都拿下去。” “是,王爷。” 随后安云墨他们进了帐篷,胥子奇和段清浅一路上没喝水,这一坐下都拿起旁边的茶喝起来。 解了渴,胥子奇问道。 “王妃,你这射箭的功夫是从哪学来的?怎么看着比我还熟练?” 段清浅无奈道,“生活所迫。” “生活所迫?” 段清浅也不想解释太多,淡淡道。 “以前我外公的事你应该听说过,当时被贼人惦记,外公他们年长,我总得学点东西保护他们不是?” 安云墨问道。 “清浅可是那时候学的射箭?” “嗯。” 胥子奇一脸震惊。 “这事王爷也知道?还有当年的事与学射箭有什么关系?” 安云墨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本王当然知道。” “可是那时的你不是在军营?怎么安城里的消息你比我还灵通?” 刚才的箭筒只是随意放在桌子上,段清浅此时把玩着箭,道。 “胥公子当年没听说有些贼人被人用箭射死的吗?” “有,好些是一箭毙命。难不成?” “我当时是除了些贼人。” 胥子奇后怕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好险,当时我还想去凑热闹来着。” “是吗?如此说来,倒是可惜了!” “可惜?怎么可惜了?” 段清浅没有回答他,当时的她还是会分辨好人坏人,不过与胥子奇开开玩笑,段清浅把玩着手上的箭,转了一圈,把箭放下,看着安云墨道。 “王爷,此刻的这些都是真实的我,不知王爷怎么看?” 安云墨温柔笑笑,道。 “我一直都知道清浅不一样,我很期待以后的你。” 胥子奇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打趣道。 “好肉麻,我先出去弄吃的,不打扰你们说情话。” 说完,胥子奇仿佛很嫌弃般走了。 段清浅无奈笑笑,他们这说的是哪门子情话。 “王爷,我来之前做了决定,我们既然是夫妻,以后的日子总得过,我们先从朋友开始,好不好?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表现的太过完美,人总是有缺点的,是不是?” “清浅,我只是做我该做的。” “是吗?外面都说你脾气不好,嗜杀残忍,这些我仿佛没看到,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太过完美,我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你,我希望我相处的是真实的你。” 安云墨看着眼前认真的段清浅,他淡淡问道。 “清浅,此刻的你真实吗?” 段清浅同时在心里问自己,此刻的她是真实的吗? 她从来没有试过真心实意地尝试喜欢一个人,前世的她不需要爱情,所以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原本是打算有合适的找一个人结婚,没有一个人也可以。 现在有了安云墨这个变数,她原来的计划无法实行,一开始她是打算与安云墨相敬如宾,而这段日子他们也做到相敬如宾,但是这些日子她觉得并不是她想要过的,设想她与安云墨一直这个状态相处,时间久了总得圆房,之后怀孕生子,再之后教育孩子,再然后或许就老了。 虽然她希望一辈子平平凡凡渡过,但也不是如婚姻傀儡般渡过,那样相敬如宾的生活,在这个时代教育下成长的安云墨或许可以做到,他不需要爱情,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就行。 他可以一直保持与她这个态度,不温不火,也不给她拈花惹草,但是这样的她和他在这段婚姻中都是没有灵魂的,前世的她已经丢失自己的灵魂,这一世她不想再丢,怎么也得带着自己的灵魂生活。 段清浅看着安云墨认真道。 “此刻的我顺着自己的心而活,你说我是不是真实的?” 安云墨了然一笑,道。 “清浅不被我吓到就好。” 段清浅也一笑,道。 “是吗?到时候不知道谁吓谁。” 安云墨与段清浅相视一笑,仿佛多年的好友一般,两个冰封已久的心想要打开是不容易的。 与安云墨说开,段清浅更是轻松,以后就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吧,段清浅站起来,看着安云墨伸出自己的手道。 “朋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安云墨不明所以伸出自己的手,段清浅直接握住,用力握了握,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出了帐篷。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远去的背影,微微笑了笑,这时他的笑与平常不一样,多了些感情,不再那么平淡无波。 行宫的日子平常,也没有什么不长眼的刺客,白天他们出去狩猎,看看风景,晚上就在大殿或者帐篷里大口喝酒吃肉,日子倒也快活。 一个朝堂毕竟不能整日无主,算着日子出来也有十来天,而明天就是他们启程回城的时候,大家这时欢聚一堂。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大家大概知道安清欢这个人,只觉得他有些狡猾,问他的问题,他都是凯凯而谈,他回答了,但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让大家摸不透他。 比如说,“安公子武功奇特,不知师承何处?” “说出来你不认识,带你去又远。” “安公子可以详细说说姓名、样貌、身住何处等?我们这么多人,总有知道的不是?” “你在户部当值?” “不是?” “那你端着查户籍的态度干什么?” “在下……” 今天风和日丽,一大早,安云晟他们就回城了,春游之旅到这里结束。 段清浅骑马跟在安云墨的车驾旁,不少百姓远远看着皇上的车驾,这可是难得见见皇上和这些大官,而有一些人则是好奇地想看看安云墨身边的人,突然间冒出来的安清欢。 段清浅知道自从她出现后,不少人查她,也有不少人议论她的身份,但也属于正常议论,只是好奇他这突然冒出来的人而已。 但刚才她看百姓议论的事好像偏了,她刚才用读唇术读到了什么? 居然有人说她跟安云墨暧昧?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变味了,谁在捣乱,这明明是很正常的上下属关系好不? 在段清浅看不到的地方,人们议论着。 “哎,你们说摄政王这么些年没有妾侍,是不是因为他喜欢男子?” “哎呀,这可说不准,我就说当年摄政王跟柳大小姐郎才女貌,怎么就走不到一起。” “嗯,我也听说了,当时柳大小姐全城谁都没看上,倒是属意摄政王,奈何摄政王就是一木头呆子,对她冷冷淡淡的,现在看来或许摄政王喜欢男子。” “唉,真是可惜摄政王妃了。” “你们说这安清欢哪里冒出来的?竟然还跟摄政王一个姓?” “说不定这姓都是摄政王给赐的。” “就是,你没看摄政王当年最爱的折扇都给他了,以前可是从不离身。” “摄政王也可惜,好好的一个男儿,怎么就喜欢男子呢?” 出去一趟,大家都劳累,安云晟直接吩咐各自回家梳洗休息,所以大家护送皇上回宫后就各自散开了。 安云墨和段清浅此时也已经回到摄政王府。 段清浅从暗道进来,施嬷嬷正在房间打扫。 “王妃,你回来了?” “嗯,府里可有事?” “一切正常。” 施嬷嬷看段清浅有些疲惫,道。 “王妃可要沐浴?” “嗯。” 施嬷嬷吩咐人把水送来,也没叫小辛和小棠进来侍候,平时力所能及的事情,段清浅都是亲力亲为。 安云墨回到府里,江景文把府里的事一一禀告,最后看了看安云墨,欲言又止。 “江叔有事大可直言。” “老奴听外面说王爷新收一属下,不知这属下是不是王妃?” “嗯。” “老奴当初没有及时劝阻王妃,老奴有罪。” 说着跪下请罪。 安云墨给阿司一个眼神,阿司赶紧上前扶起江景文。 安云墨道,“江叔,此事本王还要谢谢你和嬷嬷,要不然王妃不会去找本王,流言罢了,不必在乎。退下吧。” “是,王爷。” 胥子奇此时也在摄政王府。 “王爷,我看有人故意破坏你的名声。” “嗯。” “你不去处理?” “需要处理吗?本王与清浅的关系本来就匪浅,本王对她的确比其他人爱护,由他们说去。” “可是外面说你喜欢男子?” “过些时候他们就看明白了。” 胥子奇满脸不相信。 “是吗?” “没事你可以出去了。” 胥子奇嫌弃道。 “有事本公子也不留,免得外面说我跟你暧昧。” 安云墨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道。 “你没机会。” 胥子奇跳到门口,连忙道。 “我也不想有机会,你们俩夫妻慢慢玩吧,本公子不奉陪。” 第三十四章:流言蜚语 摄政王府,因为春猎安清欢这个人出名了,段清浅也不想参合,这几天都在府里待着,真正安心处理府内账务,安云墨这两天仿佛很闲一般,经常过来看段清浅。 今天午膳时候还没到,安云墨已经下朝回来,到她的院子来了。 段清浅陪安云墨在院子坐,她看账本也乏了,正好解解乏。 “王爷这几日好像特别悠闲?” 安云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淡淡道。 “嗯,都是些无关要紧的事。” “无关要紧?那个…流言传成什么样了?” 安云墨笑笑道。 “算是误打误撞帮了我一个忙。” “帮了你?” “嗯,现在大臣不再上书要求本王娶扶国公主,反而要求本王辞了你这个属下。” 段清浅呆住了。 “不是吧?流言传得这么厉害?” “清浅不用管它,现在正好借这事撇开娶扶国公主的事,至于属下这事,我再想想该怎么处理。” 段清浅想了想道。 “好,待会我也想想看有什么办法。只是迎娶扶国公主这事,你撂下了,以后他们不也会提起吗?” “扶国耗不起,本王现在有这事,他们怕是转移目标了。” “也是,我看春猎时扶国几次示好,你都不搭理人家,佛都有脾气,何况人家又不是非你不可,早该转移目标了。” “嗯,清浅说的有理。” 安云墨说完,抬头看了看日头,道。 “午膳时间快到了,不如我们一起用膳?” 段清浅也只能应好。 饭桌上,安云墨优雅吃着饭,偶尔抬头看看段清浅,段清浅本来是放松状态下吃饭,也不扭捏,但是她怎么觉得自从春猎回来,安云墨看她的眼神就一直怪怪的,他总是眼含笑意地看着她,眼睛发亮那种,仿佛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段清浅被他看得发毛,匆匆忙忙放下碗筷。 “王爷,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段清浅正想起身,安云墨叫住她。 “清浅不与我坐坐吗?” 安云墨现在倒是越发觉得段清浅有趣,他回到府里没事就想来段清浅这里坐坐,这里让他很放松,他可以不带面具,不用惧怕别人的眼光,也不用端着架子,更不用虚伪地配合别人的阿谀奉承。 段清浅尴尬坐下。 “王爷想聊什么?” “清浅不自在?” “还好。” 安云墨也不勉强,闭着眼睛靠着椅子休息。 “清浅先忙吧,我在这里待一会。” 段清浅也不跟他客气,站起来,道。 “好,我先下去了。” “嗯。” 就算段清浅退下,安云墨还是愿意在这里待着,因为他知道段清浅就在前面不远的房间里忙着,他都可以想象得到她是怎样认真,还有这些日子他所接触的段清浅,周身散发着不一样的魅力,让他觉得他的生活美好了很多。 安云墨觉得轻松美好,段清浅可不这么认为,她认为她现在跟安云墨的关系应当类似一起共事的同事,双方情况大概知道,能说得话来,有事也可以互相聊聊,但还保持一定的距离,但安云墨给她的感觉不是这样,安云墨看她的眼神太过热切,仿佛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这喜欢里面还带着一点宠溺,这让她有点想逃离,她不太敢相信,不会是安云墨对她感兴趣,有点喜欢她了吧? 这会不会太快了些,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可思议,干脆不想,直接上街,安云墨要是无聊起来,下午他可以继续找她聊天,她不想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下跟他聊天。 大街某一家茶楼,胥子奇也在一旁磕着花生瓜子听八卦,他把八卦全听了,才好回去说给安云墨听,貌似现在的安云墨政务不多,闲的很。 段清浅出街没想着找胥子奇,只是刚好经过这里,一听这茶楼竟然在说安清欢与安云墨的事,她也上楼听来了,扫了一眼,看到胥子奇也在听,往他那里走去。 段清浅首先把扇子拍在桌子上,胥子奇回过头骂道。 “哪个不长眼的打扰本公子听故事?” 胥子奇回过头一看是段清浅,脸上立即堆起笑意。 “清欢,你怎么出来了?正说你呢?” 段清浅坐下,同时招呼暗影坐下。 暗影一开始不敢与段清浅平起平坐,但是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也知道段清浅的性子,所以恭敬地坐下,听着八卦。 “在府里闷,出来逛逛。” 段清浅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一边听着说书的吹牛。 前面都是说段清浅之前在春猎的表现,同时说一些安云墨在众人前对他格外维护的事情,虽有些夸张,但也有事实在里面,段清浅由着他说。 但现在说书的说到他相貌,等等,那是他吗? 什么小白脸,小柳腰;敷脂抹粉,说话温柔;手无缚鸡之力,走路如女子般弱不禁风? 说书的一边说一边做出动作来,用手假装抹粉,踮着脚,收着腰,小步小步走着,听客们仿佛可以看到鲜活的安清欢在他们面前。 胥子奇直看得大笑。 “哈哈,太好笑了,这是安清欢吗?怎么我都不认识?” 暗影是有专业修养的人,他勉强忍住不笑,只是憋得脸上有些发红。 段清浅可笑不出来,她可以接受别人说她与安云墨暧昧,但是这样说她的相貌和个人特征就太过分了,这是严重质疑她的乔装技术,事关专业绝对不能容忍。 大家都在一片欢笑中,就连说书的人也被自己说笑了,段清浅突然站起来,拍着手掌往前面说书的桌子去,带着怒气道。 “说得很好,如果主角不是我的话,我很愿意为你鼓掌。” 段清浅一出声,大家都安静下来。 说书的直觉告诉他,他可能闯祸了,看着段清浅,结巴道。 “这位……公子,未请教?” 段清浅直接上前把说书的拉到一旁,自己走上讲书的台子,拿起桌子上的拍子用力拍了拍。 “既然大家对我这么好奇,我现在就亲自到这让大家见识见识,免得大家误会。我就是那个得摄政王关照的安清欢。” 段清浅说着打开手上的扇子。 “有此扇为证。” 听客们低着头,小声议论着。 段清浅又拍了拍子。 “安静,有两件事我必须告知你们。一:我与摄政王的事你们私下议论,我不怪你们,但请与实际贴合一些,再有损坏我形象者,一定追查到底,严惩。 二:我与摄政王的关系,请大家不要诸多猜疑,摄政王已娶王妃,我也已经成婚。我与摄政王只是普通的上下属关系,再有胡乱污蔑者,我可能还好说话,摄政王那边我就不知道了,你们自己掂量掂量。” 段清浅说完,又拍了一拍子。 “说书的。” 说书的立即恭敬上前。 “小的在,小的在。” “继续说你的书。” “是。” 说书的颤抖着上前,平时能说会道的嘴现在什么也说不出,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用力敲了几板子才觉回了力气,挑一个大家耳熟能详的故事说,气氛逐渐好了起来。 而段清浅也在桌子上听着,磕着花生瓜子,听了一会儿,段清浅和胥子奇就走了,一起约着喝茶去。 安城某间茶楼,段清浅道。 “子奇,你可认识内功方面的高手?” “内功高手?你找这个干嘛?” “我不会运用内功,要是遇到点穴不就任人宰割了?” “哦。你想学如何运用内功。” “嗯,可有认识好的师傅?” “要说好的师傅倒是有几个,只是不太方便,人家也不一定愿意教你,我听王爷说你内功深厚,只是不知如何运用,你既然能自学入门,运用这些找人提点几句说不定就会了。” “嗯,我有问过王爷和暗影,但是找不到窍门,看来还是需要下番功夫。” 说到王爷和暗影,胥子奇顺口就道。 “你可以找暗影教你,他武功可不低,点穴功夫到位,内功也深厚。” “他不合适。” 段清浅之前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他整天跟在她身边,是她的侍卫,武功比她好,他可以教她,但暗影等级观念和男女有别观念太深,说什么都不肯教她。 “不合适,怎么不合适?” 暗影淡淡道。 “公子身份特殊,主仆有别。” 胥子奇听到暗影提点,拍了拍自己脑袋道。 “哎呀,我怎么就忘了,点穴这功夫涉及全身几百个穴位,穴位不好摸索,大多你点我解,我解你点。清欢,我想到一个非常适合你的师傅。” 胥子奇说着还挑了挑眉。 “谁?” “王爷。” “王爷?” “嗯,王爷没受伤之前武功虽说不是天下第一,但也是难逢敌手,现在受伤,虽然一半的内力用来压制毒性,但是不容小觑。” 段清浅思考着,她其实有想过安云墨,叫他指点几招,安云墨想必不会推辞,只是……只是最近的安云墨给她的感觉太过暧昧,这让她有点不适应,而且安云墨平日需要处理政务,她也不好整日向他讨教。 第三十五章:两国联姻 “王爷,怕是不合适?” “不合适?哪里不合适?我觉得他最合适,你看王爷可以运用内功把毒性压到双腿,要是必要,他还可以把毒从双腿逼退,然后站起来,这世间除了王爷,还有谁能做到?”段清浅沉默,胥子奇继续道, “要说对内功的运用王爷敢说第二,没人敢应第一,当年大家可都不看好王爷,但这么些年他熬过来了。这是其一。” “其二:点穴的穴位、力道、功力、三者只要一个不行,点穴都不成功,穴位你可用心记住,这问题不大,但力道和功力你不好控制,功力你有,但你不会运用,力道你也不知道,这一个不小心是会要人命的。” “其三:我不说你俩的关系,就说王爷的点穴功夫,武功大多分门派,点穴也有门派,王爷自小刻苦用功,内力深厚,他点的穴道对力道和功力要求很高,而且刁钻,力道、功力不对根本解不开王爷点的穴道,想当年我都向王爷讨教了几招。” “是吗?” “可不是?而且我看你内功不浅,要是你一个不小心力道重了,功力多了几分,我不就被你点穴点死了。”段清浅满脸不相信看着胥子奇。 胥子奇端正态度,认真道, “你还别不信,我点你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试着解,或者我帮你解,但被你点了,我还真怕自己小命不保。”胥子奇越说越觉得有可能,对着段清浅劝道, “你还是找王爷教你,王爷的点穴手法需要力道和功力,而且王爷内功不差,对自己的点穴手法也了解,就算你一个不小心点错了,王爷也可以自己解。”段清浅无奈道, “好,我知道了。”她过几天看看安云墨有没有变正常些,正常些可以找他聊聊,既然胥子奇说的这么认真,她也要找个像样的师傅才行,免得学歪了。 胥子奇以为段清浅看不上安云墨,继续道, “清欢,我说认真的,你别看王爷年纪不大,但这修为可不浅,反正王爷这两天清闲,你不好意思跟他说,我帮你说。”胥子奇说完,就站起来,一副现在就帮段清浅跟安云墨说去的架势。 “好,好,我找机会跟他说,向他讨教几招。”胥子奇听段清浅这样说才坐下来继续喝茶聊天。 街道上关于安清欢和安云墨的留言这时有了偏见,最起码见过段清浅的人不敢随便议论,流言来得快,去得也快,黄昏的时候安清欢和安云墨的事已经不是他们最大的议论点,就算议论,也往着正常的方向说,安云墨爱惜才子能人,难得遇到一个合意的,引为知己,所以以折扇相赠,只是君子惺惺相惜之交。 左丞相府后花园。段清雅眼含泪水质问安云茂, “王爷,为什么?你不是说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吗?”安云茂这些日子跟段清雅相处心里也有点喜欢段清雅,此时看她梨花带雨地看着他,心里不忍,上前抱住她,道, “雅儿,是本王不好,但是现在本王很需要扶国的支持,你一定能谅解的,是吗?不哭了。”段清雅理智上告诉她,她此刻不可以胡闹,要识大体,支持安云茂,但是她就是做不到,段清雅挣扎着, “你放开我,放开,别碰我。”段清雅挣扎,安云茂没用多大劲,这一挣扎就挣脱了,段清雅哭得眼睛红红的,别过头去不想看安云茂,安云茂耐着性子哄道, “雅儿,我的心里只有你,你也知道,本王最近都在准备聘礼,就等着过两天给你爹下聘,要不是扶国突然带着公主和亲……”段清雅不想听关于扶国的一切,捂着耳朵摇头道, “我不听,我不听。”安云茂上前拿开段清雅的手,看着她道, “雅儿,你知道我的心只有你,就算让扶国公主当正妃,我心里也没有她,现在答应扶国给她正妃之位只是权宜之计,入了府谁是正、谁是侧,还不是本王一句话的事。况且本王绝对不会让外族女子当本王的正妃,你要相信本王。”段清雅听到这抬头看着安云茂,一脸委屈, “真的吗?”安云茂把段清雅搂进怀里,柔声道, “本王怎么会骗你,只是现在委屈你了,要你以侧妃的身份进门。你放心,以后本王一定提你为正妃。”段清雅只是抱住安云茂呜呜地哭,用手轻锤着安云茂,也不说话。 “好了,别哭了,哭就不好看了。”段清雅抬起头看着安云茂娇嗔道, “王爷现在是嫌弃雅儿吗?” “不嫌弃,本王的雅儿什么时候都这么漂亮。”段清雅哭笑着咧着嘴, “是吗?” “当然。”段清雅哭了一会,安云茂也给了她解释,也哄了她,她心情也好了些,擦干眼泪,带着哭腔道, “王爷事务繁忙,就不用在雅儿这浪费时间了,雅儿没事。”安云茂怜惜地摸摸段清雅的头,轻笑了笑, “本王知道世间雅儿最懂本王的心,本王有时间再过来看你。” “好,王爷慢走。”段清雅看着安云茂远去的背影,往自己的雅阁走去,步步坚定。 在雅阁,段清雅回想着最近的一切,她有些不忿, “为什么?为什么大姐能嫁给摄政王,得到摄政王的宠爱,一进府摄政王就把府里所有权力交给她;为什么二姐能进宫当妃子,得到皇上的宠爱,连多年受宠的皇后都妒忌;为什么身为嫡次女她默默无闻,她自己的婚事还要自己争取,我不甘心。呜呜呜。”段清雅现在已经没了退路,之前她跟安云茂算是两情相悦,而且都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她已经委身于他,现在安云茂变卦,本来说允她正妃之位,现在却要改成侧妃,她为什么要嫁得比段清浅差,她不甘心,不甘心,但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除了他她还可以嫁给谁? 谁还能给她更好的身份和地位?不管段清雅愿不愿意,也不管扶香愿不愿意,以政治为目的的联姻最终确定下来,扶香嫁给安云茂,今天正是安云茂迎娶扶香的日子。 扶国行宫处,扶香正发着脾气,不肯穿嫁衣, “我不穿,都给我走开,把我二哥叫来。”嬷嬷丫鬟没办法,只好去请扶平华,扶平华进来对扶香好语相劝, “皇妹,不得胡闹,花轿快到了,赶紧穿嫁衣。” “我偏不!二哥,你明明说会问我意见,我被父皇选来和亲已经够命苦了,到了这边你还不让我选一个吗?”扶平华脸色有些不好, “春猎时二哥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不抓紧。” “春猎哪有什么机会,你每天叫我往摄政王的帐篷跑。”扶平华厉声道, “够了!二哥为你做主,几个王爷中就齐王爷没有正妃,这是你能嫁的最好条件。” “他是没有正妃,可是你没到外面的风言风语吗?齐王爷一心扑在左丞相三小姐的身上,人家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扶香说着趴在桌子上哭, “人家都说左丞相三小姐如何温柔善良美貌,说我长的丑,脾气差,说我是野蛮人。呜呜呜。”扶平华上前拍拍她的背道, “好了,皇妹。在我们扶国人眼里你可是美人,外面的人怎么说随他们去,你一入府就是正妃,就算左丞相三小姐入门,她也得对你恭敬行礼不是?你可要为我们扶国人争口气。”扶香哭着哭着也觉是这个理,摸了一把鼻涕道, “是该争口气,但是我还是不喜欢齐王爷,他不好相处。” “不会,二哥跟他相处过,习惯就好,嫁给他总好过嫁给摄政王吧?”扶香一想到她父皇和二哥他们送她和亲的对象首选安云墨,不禁颤了颤,跟安云墨比起来,安云茂已经算好了,最起码安云茂不会用仿佛要杀了她的眼神看她,也没有那丑陋得让人恐怖的面容,而且安云茂是个健康的人。 扶香把安云茂和安云墨对比一番,对于嫁安云茂这事也不是那么抵触了,冷静道, “好,我可以嫁,不过二哥可得答应我,给我多留些人,要不然我不嫁。” “好,二哥给你挑选几个得力属下护着你。”扶香随后乖乖地穿上嫁衣,安云茂迎娶的花轿一到,扶香被人扶着上花轿,一切顺利进行。 齐王府到处红灯笼高挂,安云茂也满脸笑意,毕竟是两国联姻,安朝大多重量级的人物都来了,安云墨和段清浅最晚到,到了也只是象征性地吃一些东西,不一会就走了,他们俩个不喜欢应对这种虚假场面,而大多人也不喜欢他们俩在这,安云墨在这气氛都尴尬。 安云墨一走,他们都想着安云晟和安云茂等人阿谀奉承,安云茂娶了扶国公主,自此地位摄政王府,一大早上段清浅就已经准备好,这时正往安云墨的房间去,段清浅在门外敲了敲门, “王爷?” “嗯,进来。”段清浅推开门进去,看安云墨头发有些散乱,问道, “王爷刚起来?” “嗯。” “” 第三十六章:拜师学艺 安云茂与扶香公主大婚后没几天,扶国使者开始安排回国,现在扶香公主嫁入齐王府也有一个月了。扶香满脸不忿。 “王爷又往狐狸精那里去了?” 丫鬟胆颤地回答。 “回王妃,是的。” 扶香公主会些功夫,只要下人违背了她或是做错了什么,扶香绝对不会手软,府里的下人对她都是又惊又怕。 扶香咬咬牙道,“蠢材,还不去门口守着,王爷回来告诉我。” “是,王妃。” 丫鬟宁愿在门口站一天也不想在这里服侍扶香,这外族的女子果然不一样,她盼望段清雅早些进门。 《摄政王的任性王妃》第三十六章:拜师学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七章:琴谱1 左丞相府短短一叙,也正是忙的时候,府里也没有什么人找段清浅麻烦,段清雅出门后,段清浅觉得没什么事就请辞回府了,段清莉倒还依着赵灵悦说话。 段清浅要走,段儒豪也不挽留,他还要招呼宾客。 街道某厢房。 “摄政王妃出府了?” “回公子,是的。” “好,准备一下,好戏准备开始了。” “是。” 这是段清浅从左丞相府回摄政王府必经街道,只是段清浅不知道有人在这里设下圈套等着她。 马车里,段清浅靠着轿子休息,小辛和小棠在一旁安静伺候着,看段清浅仿佛睡了过去,她俩好奇地掀开轿子一角,看着外面的景致。 她们一掀开轿帘,段清浅就感觉到微微的风吹进来,睁开眼看她们俩好奇的眼睛到处看,知道她们是想玩了。 “你们想逛街,可以下去看看,有侍卫送我回去就行。” 小辛和小棠赶紧回过神,小棠一向比小辛活跃,她首先回道。 “谢王妃,还是伺候王妃重要。” 小辛也附和道。 “王妃,我和小棠姐只是好奇,王妃都不好奇吗?” 段清浅笑笑道。 “不好奇,你们要是想玩可以下去看看。” “不了,我们还是陪王妃回府重要。” “好,随你们。我先眯一会,到府叫我。” “是,王妃。” 段清浅并没有把小辛和小棠当作下人,只是认为这是她们一份工作而已,对摄政王府的每一个人她也一样,她觉得他们是平等的。 段清浅闭目休息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段清浅睁开眼睛,问外面的车夫。 “出什么事了?” 车夫恭敬回道。 “回王妃,有一人挡了去路,还喊着要见王妃。” 段清浅挑起车帘,往外看去,不远处有一文雅书生,前面的侍卫把他挡住了。 “让他过来。” 虽然段清浅让他过来,但是前面还是有侍卫挡在段清浅和那书生中间,侍卫冷着声音道。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 侍卫眼睛盯着书生,就怕他突然袭击段清浅。 书生和气一笑。 “草民见过王妃。草民偶得一张琴谱,看了之后才知原来是简先生遗物,现特来物归原主。” 书生说完把手里琴谱拿出,双手恭敬举着。 段清浅看眼前淡淡然的书生,他这副姿态倒是一副看淡名利世俗的样子,但她不太相信这种事,他既然得到,如果有心送还也不用在这大街上送吧? 段清浅淡淡道。 “既然是公子偶得,那也是公子的缘分,我也不懂弹琴,就赠予公子了。” 书生叹息道。 “这也是草民遗憾之事,草民虽有瑶琴,却弹不了这旷世琴谱。草民听闻这碧凤曲就应用碧凤琴弹,否则弹不出那韵味。” 有人拦段清浅的车驾,大街上的人都远远看着热闹,此时听书生说起碧凤曲勾起他们深处的记忆。 本来碧凤琴只是一把有些年份的琴,这琴是因为弹了碧凤曲后才叫碧凤琴,碧凤曲是旷世琴谱,什么时候有的不知道,只知道是前辈流传下来的,当时许多人照着琴谱弹,愣是弹不成调,简文涛用不同的琴试着弹,他最喜欢钻研这些有历史的东西,他不相信这琴谱弹不成调。 因为他的执着,原本拥有古琴谱的人把原琴谱送他,让他自己研究,外面人知道的琴谱都是之前收藏的人抄写出去让人试着弹的,并不完整。 简文涛拿着琴谱苦心专研,终于被他找到诀窍,这旷古的琴谱并不需要多珍贵的琴弹,只需要一定年份的琴,再适当调好琴弦就行。 很多人后面试着弹,但就是弹不出简文涛那种效果,只有简文涛那把琴才能弹出那种韵味,于是大家把那琴叫做碧凤琴。 物以稀为贵,碧凤曲是旷古琴谱,碧凤琴又独一无二,碧凤琴和碧凤曲一时成为文人雅客追捧的对象,但奈何这两样东西都是简文涛之物。 段清浅自是知道这碧凤琴与碧凤曲的故事,只是这书生把琴谱给她是什么意思? “公子,你把琴谱给我,莫不是觉得我有机会见到碧凤琴?” “这话草民不敢说,只是这曲谱是简先生之物,不管王妃有没有碧凤琴,这曲谱草民觉得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书生坚持,段清浅对着侍卫道。 “收了。” 侍卫上前接过。 “如此谢过公子。” 书生坦然道。 “举手之劳。” 然后对着段清浅恭敬行礼退下。 侍卫把曲谱翻来覆去看个遍才递给段清浅,段清浅翻看一下,的确是她外公收藏的曲谱,她自己不懂弹琴,拿来也没用,看过就放一边了,而对于刚才莫名其妙送琴谱的人,段清浅知道安云墨派来的人会去调查他的。 街道某处厢房。 “琴谱送到了?” “是。” 刚才给段清浅送琴谱的书生,也就是沈日辉,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做,直接问道。 “公子,我们为什么这样送?这不是引人注目吗?刚才要不是公子提前安排,也不知能不能把后面的尾巴甩掉。” “这是原因之一,平时摄政王妃根本不出门,在摄政王府你下得了手?” “不能。” “其二,大家一起说,总好过我们几个人说。事情都是一个人说没事,两个人说也没事,三个人说就会怀疑,四个人说就开始相信,你说要是大家都说摄政王妃会不相信?” “她相信之后又如何?” “只要她开始动摇,我们就可以下手了。” “只是摄政王妃真的会在意?” “会的。当年最疼摄政王妃的莫过于简文涛夫妇,他们身后事都是摄政王妃一手操办,摄政王妃对他们绝对有感情。只要她知道,简文涛夫妇葬身的那场大火是因为抢夺碧凤琴和碧凤曲引起,她绝对介怀当初抢碧凤琴和碧凤曲的人。而当时大火后不久,碧凤琴可是出现在当今皇后柳茹芸手上,查探到的准确消息当时碧凤琴可是安云墨亲手送给柳茹芸的。” 男子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就算摄政王妃不介怀也没事,皇上总不想别人提起自己皇后与摄政王这一段前尘往事吧?只要安朝皇上与摄政王不和,我们就有机会了。” “公子高招!” “外面不是说摄政王妃性子直吗?依她的性子,爱恨分明,如果摄政王是放火烧她外公的幕后黑手,她绝对记恨。我们就等着看好戏。” 摄政王府。 段清浅回到府里,直接把曲谱递给前来迎接的施嬷嬷。 “王爷回来后,把这曲谱拿给王爷,王爷收就给他,他不收,直接放库房就是。” “是,王妃。” 段清浅对曲谱不感兴趣,而且说好外面的事安云墨处理,她也不想参合,她就做一个外人眼里深居简出的摄政王妃,过她自己的清静日子。 外面的人都知道摄政王妃是个喜欢清静的人,要不是必要从不参加安朝夫人们的聚会,就算参加也非常寡言,而她的身份不低,她来她们还得敬她、供着她,久了她们也不怎么邀请段清浅,除非必要。 安云墨书房处。 侍卫正向安云墨禀告今天段清浅遇到的事。 “书生查不到是谁?” “对方早有防备,暗中有人护着书生。属下跟踪时隐隐约约闻到些香味。” “香味?” “属下已经派人查证。” “好,继续调查,有什么结果立即来报。” “是,王爷。” 侍卫刚禀告完,施嬷嬷就从外面进来。 “参见王爷。” “嗯。” 施嬷嬷把手里的曲谱拿出来,双手捧着道。 “王爷,这是王妃交代老奴给王爷的。” 阿司立即上前拿,递给安云墨,安云墨打开看了看,这不就是侍卫说的书生给清浅的曲谱吗? “王妃怎么说?” “王妃说王爷要是收就给王爷,王爷不收,叫老奴拿到库房放着。” “本王收了。” “是,王爷。老奴告退。” 安云墨看着上面的曲谱他都有点看不懂段清浅了,清浅是一点都不在乎她外公的东西?还是另有原因? 今天中午段清浅再次下厨,煮好饭菜后还叫下人拿到安云墨所在的院子,江管家、孙嬷嬷和施嬷嬷心里高兴着,积极指挥下人们。 他们三个私底下暗自议论过,安云墨和段清浅这是怎么回事,说亲近,但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有时候安云墨不过来,他们俩可以十天半个月不见面;说不亲近,但他们又相敬如宾,每次见面也相处得不错;而且安云墨把管家大权交给段清浅,看得出安云墨对段清浅也应该是满意的。 平日里段清浅虽然比较少主动找安云墨,但是他们经常跟段清浅相处,也没听过段清浅抱怨安云墨,暗地里段清浅还经常女扮男装出去玩,有时候还出去找找安云墨,例如上次春猎。 但是在摄政王府,他们两个的关系仿佛有着束缚,大多在自己的院子里,亲近又疏离着,他们三个也弄不懂怎么回事,这次看段清浅难得主动下厨做几道小菜和安云墨吃,他们三人可是积极得很。 这说明什么?他们三个立即想到,王爷跟王妃的感情开始好了,小王爷、小郡主还会远吗?这可是他们三人同时盼望的事。 第三十八章:琴谱2 安云墨看段清浅跟在今天送饭菜的下人后面,不禁问道。 “清浅今天陪我一起用膳?” 段清浅坐下道。 “嗯。王爷不欢迎?” 安云墨微笑道。 “欢迎,难得清浅主动过来找我。” 施嬷嬷带着丫鬟布菜,把菜布好后恭敬退下。 段清浅看着安云墨道。 “王爷,这些都是我下厨做的,尝尝?” “好。” 安云墨端起饭碗,夹了离自己最近的一道菜,放进嘴里咀嚼道。 “清浅厨艺很好。” “王爷客气了。” 说完后,俩人安静吃饭,吃完饭下人们上来收拾桌面。 段清浅看着安云墨道。 “王爷,不如我们去后院消消食?” “好。” 段清浅在后面推着安云墨的轮椅,轮椅设计巧妙,不需要什么力气就可以推动。 安云墨开口问道。 “清浅可是遇到什么不明白的事?” 要不然段清浅的性子,怎么会下厨做饭,陪他吃饭还陪他散步? 段清浅也不兜圈子,昨天遇到那样的事,直觉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现在她身边经常会遇到这样或那样无法预知的事,对付这些未知的事不仅要有沉稳的心态,还需要一定的实力,现在的她想努力增强自己的实力,只有这样才能以不变应万变。 “不明白的事没有,只是想着王爷之前提过,教我内功运用心法和点穴的事。” 安云墨轻笑道。 “清浅还怕我忘了?我以为清浅这两天要清静,所以没打扰。” “清静?不需要。如果王爷有时间,现在开始都可以。” “好,那就每天这个时辰,我们练功房见。” “好。” “清浅平时用那种兵器多?” “兵器?” “嗯,看清浅与人搏斗几次,大多用近身招数?” 段清浅心里暗自回答,我用得最多、最熟练的兵器是各种枪,可惜这里没有? 段清浅掏出身上的匕首道。 “这就是我的兵器。” 安云墨看段清浅随手就掏出一把匕首,只是稍稍惊讶,并没有过多防备。 “如果清浅想学,我可以顺便教你用其他兵器,例如鞭子、长枪、刀剑等,用匕首有时会吃亏。” 段清浅当然求之不得。 “乐意之极。” 段清浅不得不承认,对她这种有学习念头的人来说,安云墨当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师傅。 安云墨想到昨天的事,虽然段清浅没问,但他觉得他有必要说。 “清浅,曲谱的事,你有没有想问的?” 段清浅淡淡道。 “没有,其实我算半个当事人,当年事情的真相我心里有底。” 虽然段清浅这样说,但是安云墨还是解释了。 “当年那场大火我没有参与,碧凤琴是下面巴结我的人搜寻来的,我不常在安朝,当时并不知那琴是碧凤琴,只是看着有些年份,弹出来的声音不错,由着下面的人打着我的名号送给当时柳小姐。不久之后才听说是碧凤琴,当时琴已赠送,下面的人说是从火场里抢出来的,在此之前也没听说碧凤琴被偷,我没细查,也就置之不理了。” 但昨天属下细查,他才知道原来另有隐情,只是具体幕后黑手还没查到。 “当年事实如何,我自己清楚,我也相信王爷,只是不知他们这样是何目的?” “清浅自己当心,查到什么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 这时他们俩个也走到后院亭子了,后院种了些花草,前面有一池塘,风景倒也不错。 段清浅走到一旁坐着,安云墨感觉到前几天段清浅有些躲着他,要不然也不会有事跟胥子奇说,他想知道段清浅的事竟然要通过旁人。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道。 “清浅。” 段清浅转过头看着安云墨。 “嗯?” “对不起,其实我当初娶你有点自私,明知自己身体不好,却……。我平时对你的好,都是我该做的,清浅不必觉得过意不去,或是……避开。” 段清浅之前还真没想到这一回事,安云墨是怕他耽误自己?她没说过嫌弃他的话,只是她适应不了安云墨突然那般亲近。 “王爷,当时你有你的自私,我有我的自私,我们扯平了。” 她当时也是自私的想借安云墨甩开安云烁和这个社会盲婚哑嫁的习俗。 安云墨和段清浅相视一笑,安云墨扬了扬嘴角,显然心情不错,语气轻快道。 “现在还有时间,要不今天先熟悉一下指法?” “好。” 说着,安云墨直接给段清浅讲解起来,气氛倒也愉快,远远的下人们都能听到他们俩的交谈。 市井街道往往是新鲜话题最多的地方,此时热闹着,碧凤琴和碧凤曲的前世今生都被人扒拉出来,一个个震惊不已,但事实真相却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摄政王府。 小辛和小棠低声交谈着。 “小棠姐,你看王妃和王爷一起,说是学习,也不知什么时候学好,要不我们上街逛逛?你看昨天市集上多热闹。” “就你贪玩,王妃有吩咐怎么办?” 她们俩是段清浅的贴身丫鬟,平时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段清浅都是自己做,她们俩倒也清闲。 “我们现在去问施嬷嬷?王妃待下人一向宽厚,施嬷嬷肯定让我们出去。” 小辛说完直接拉着小棠往施嬷嬷所在的地方去。 小辛看到施嬷嬷有些胆怯,低着头小声道。 “嬷嬷,奴婢想和小棠姐出府,不知……” 施嬷嬷知道段清浅的性子,她不依赖丫鬟婢女,只是有两个丫鬟陪着她,可以说说话解解闷,偶尔帮衬一下,而且段清浅之前说过,对下人不用太严格,每月给他们一天时间出去逛逛还是可以的。 施嬷嬷想着段清浅现在也不用人照顾,也就答应了。 “去吧。” 小辛高兴应道。 “是,谢谢嬷嬷。” 转身拉着小棠的手就往院子准备去了。 街道上,小辛和小棠手拉着手,犹如离笼的鸟儿,看什么都新鲜。 不知不觉也看了好些地方,总算过了一把瘾,她们也慢慢发现,人多的地方总有几个聚在一起谈论碧凤琴、碧凤曲的事。 小辛靠近小棠小声道。 “小棠姐,好多人说王妃曲谱的事?” 小棠也压低声音应着。 “嗯,我们先回府,把这事告诉王妃。” “好。” 说完,俩人准备回府。 小辛和小棠在下面的一举一动都被楼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沈日辉看着她俩,对着身旁的侍卫道。 “把她俩请上来。” “是。少主。” 小辛和小棠看着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的俩高大侍卫,吓得后退了一步,俩人假装没看到转身往后走去,侍卫上前挡路,冷着声音道。 “两位姑娘,我们少主有请。” “少主?” 小棠有些疑惑,小辛脸色有些惨白,站在一旁不说话。 侍卫为小辛和小棠指路,再次冷着声音道。 “两位姑娘,这边请。” 没办法,小棠只好拉着小辛,跟着侍卫走。 “少主,两位姑娘来了。” “好,你们先退下。” “是。” 侍卫恭敬退下,把门关上。 听到关门声,小辛一个激灵,高声问道。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小棠姐,我们走?” 小棠倒是比小辛淡定,拉住小辛,勉强笑道。 “不知这位公子把我们俩姐妹请上来,有何事?” 沈日辉昨天送曲谱容貌稍稍变了些,所以小辛和小棠没能认出他来。 “两位姑娘是摄政王妃的贴身丫鬟?” 小辛立即回道。 “与你何干?” “听说两位刚入摄政王府不久,想不想做人上人?” “不想。小棠姐,我们走。” 小辛再次拉着小棠要走。 沈日辉也不阻拦,自言自语道。 “没关系,你们可以考虑考虑,你们王妃都可以从一个一无是处的庶女变成王妃,你们虽然当王妃不行,给富裕人家当夫人还是可以的,难道你们不想改变?” 小辛呛到,“不想。” 小棠稍行了个礼,跟着小辛一起走了。 沈日辉后面喊一句。 “要是想当人上人,可以来这里找本公子。” 大街上,小辛走了好一段路还是习惯性地回头看看,看他们有没有追来。 “小棠姐,刚才好险!你说他们是什么人?回去得告诉王妃才行。” 小棠一路上安安静静。 “小棠姐,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可是吓到了?” 小棠摇摇头,微笑道。 “我没事。这事不能告诉王妃。” “为什么?” “你想,要是王妃知道有人想收买我们,就算我们没答应,王妃也会起疑。” “会吗?” “会。王妃平时贴身的事都不用我们伺候,这明显是不相信我们,我们可是王妃的贴身丫鬟。” “是吗?我觉得不是,王妃只是习惯自己的事情自己打理,她不用我们伺候,也没叫其他人伺候。” “你觉得伺候王妃像伺候主子吗?” “嗯?不像,王妃对我们像朋友一样。” “其他贴身丫鬟伺候主子,主子的生活和事务都和丫鬟一起打理,你看王妃,房间不用我们收拾,衣服不用我们洗,整理账务也不用我们在一旁磨墨,有时候还不用我们跟着,晚上更不用我们守夜,这像主子吗?” “不像。” “我们是王妃的贴身丫鬟,这些事王妃都不用我们做,不就是不信任我们,哪家的贴身丫鬟这样当的?” 小辛皱着眉头。 “小棠姐你说的是有道理,的确没有哪家的主子这样。可是王妃不一样,她经常跟我们聊天,还叫我们和她一起吃饭,让我们叫自己的名字,还经常放我们出府玩。” “庶女和正经的嫡女还是有区别,虽说外面传得王妃如何好,可是你看王妃整日在房间捣鼓自己的东西,从不主动找王爷。” “小棠姐?王妃今日可是亲自下厨,陪王爷一起吃饭。” “我知道。” 小棠突然认真看着小辛道。 “小辛,你有没有想过当人上人?” 小辛吃惊看着小棠。 “小棠姐?你不会?” 小棠有些气愤,念叨着。 “王妃一点当家主母的风范都没有,现在王爷没娶侧妃,要是娶了侧妃,王爷两三个月不在王妃院子过夜,王妃都不知换谁了。” “小棠姐,你会不会想多了,王爷可是把府里大权给王妃了,就连王爷都听王妃的,谁入了府不都得听王妃的?” 小棠也不跟小辛解释,敷衍道。 “是我想多了。我们先回府,不过今天的事一定不可告诉王妃。” “我……” “你想想告诉王妃不是给王妃添烦恼吗?外面的事都是王爷做主,王爷事情多得忙不过来,这小事就别说了。” “嗯,好。不给王妃添麻烦。等一下还要跟王妃说曲谱的事。” “嗯。” 第三十九章:暗潮汹涌1 摄政王府。 正是用晚膳的时候,丫鬟端着饭菜站在一旁,施嬷嬷在一旁指挥,小辛和小棠布菜,突然“嘭”的一声,小辛手里端的菜被小棠撞在地上,施嬷嬷责怪道。 “小棠,你怎么回事?心事重重的样子?” 段清浅看小棠满脸沉闷,轻声道。 “施嬷嬷,没事,叫人收拾便可。小棠,你可是身体不适?” 小棠看自己犯了错,赶紧跪下请罪。 “王妃恕罪,奴婢……奴婢身体的确有些不适。”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下午那人的话,想不想做人上人?她根本没心思伺候段清浅。 “身子不适,就下去休息,有小辛在。” “是,谢谢王妃。” 施嬷嬷觉得怪怪的,下午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这会身子说不适就不适。 “王妃这……” 施嬷嬷能看出来,段清浅也能看出来,她打断施嬷嬷的话。 “嬷嬷,算了,由她去。” “是,王妃。” 施嬷嬷说完恭敬退下,房间就只剩下段清浅和在一旁伺候的小辛。 “小辛,坐下一起吃。” 小辛有些不好意思。 “王妃?” “赶紧,待会饭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小辛咧开嘴笑道。 “是,谢谢王妃。” 段清浅貌似无意般聊着。 “小辛,今天出去可有遇到什么新鲜事?” “哎呀,王妃不问,我都忘了,一回来就去厨房看着王妃的晚膳。” “这么说倒是真有新鲜事?” 小辛瘪着嘴,摇摇头道。 “人们都在说王妃曲谱的事,这可不是什么新鲜事。” “是吗?都怎么说?” 小辛小心看了看段清浅,道。 “我说了,王妃会不会不高兴?” “不会,尽管说。” “我还是不说好,王妃跟王爷的关系现在才刚好一些。” 段清浅无奈道。 “你这丫头!你是王爷的婢女,还是我的婢女?” “当然是王妃的。” “那就赶紧说。” “外面的人都说当年……当年王爷为了碧凤琴,放火烧了……烧了简先生的屋子。” 段清浅不怒反笑,小辛害怕地看着段清浅。 “王妃?你没事吧?” “没事,这事王爷已跟我解释。除了这事可还有其他新鲜事?” 小辛思考了一会,正想脱口而出,及时收住,道。 “没了,真的,只有这事。” 段清浅也不追问,笑笑道。 “好。吃饭。” “是,王妃。” 小辛对段清浅说谎,心里虚着,饭菜也只是简单吃几口。 此时在房间休息的小棠,躺在床上依旧满腹心思,她在房间认真思考了一番,段清浅这样的主子,跟着她根本没出息,自古良禽择木而栖。 以前她学的那些该如何辅助女主子抓住男主子的心,如何教导侍妾和下人,如何与女主子共谋计策,这些在段清浅这里一点都用不到,她已经很用心博取段清浅的信任,但她与她的距离依旧疏远。 不行,她要争,想她以前也是家底不错人家的小姐,只是后来她父亲赌博,把家产输光罢了,要不然她也不会沦落自此。 小棠眼神犀利,内心坚定。 “我要争。一个庶女都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我也不差,总不能沦落到为奴为婢。” 小棠想着以前父亲为还赌债,把她和她母亲卖了,做几年苦工后,她母亲不堪劳累,病死了,留下她一人努力活着,后来东家看她长大了,长得也算清秀,就变卖给伢婆子,卖了好些银子,再后来被施嬷嬷选中,入了摄政王府。 小棠回想以前的日子,从小姐沦为丫鬟,不知被多少人嘲笑,不禁悲痛万分,咬牙道。 “我会让你们后悔。所有看不起我的都将成为我的助力。” 第二天天刚亮,就有人从后门送菜进来,来来回回有五六个,也有一些人早起打扫,准备做早膳,天色有些暗,人看得不是很真切,小棠飞快从后门闪出,急急忙忙跑到街道。 一些当官的喜欢在街边买些包子点心吃,过不了一个时辰他们就要上朝,这时不少店铺开始摆桌椅,做早点,一些店铺老板家里没人帮忙照顾小孩,只好把小孩带在身边。 小棠往一小孩招招手,小孩回头看了一眼爹娘,看他们在忙,不去打扰,站起来往小棠那里跑。 小棠温柔笑道。 “小孩童,你多大啦?” 小孩童抬起头看着小棠,用稚嫩的声音道。 “我今年7岁。” “你帮我去送一封信好不好,姐姐给你糖吃。” “送哪里?” “你沿着这条街一直走,在前面看到牌匾往左走,送到前街最大的那个茶楼,天字二号房。” “是茗香茶楼吗?我和爹娘每天经过那里,我认得。” “真聪明,就是茗香茶楼。诺,这糖果给你。来,我们拉钩,这事不可以告诉其他人,你爹娘也不能说。” “嗯,我谁也不说。” 小男孩高兴接过糖果,和小棠拉钩。 “男子汉说话算话,说到一定要做到,这信一定要帮姐姐送到。” 小男孩慎重点了点头道。 “嗯,我爹说过说话算话。” “好。你等天亮些再过去,现在还早。” “好,姐姐放心,我一定送到。” “好。” 小棠交代完赶紧跑回去,而送菜的此时准备出门,人来人往倒也没谁注意到小棠。 小棠一整天都小心翼翼伺候着,深怕自己出现纰漏,同时期待深夜的来临,小男孩究竟有没有成功把信送到,今晚就可见分晓。 三更天,小棠抹黑起床,在她约定的地点等着来人,她没有考虑对方能不能入摄政王府,她已经挑了一个她认为很偏僻的地方,要是对方进不来,那也是他没本事,而她也该重新考虑对方值不值得她这样做,还好最终的结果没有让她失望。 沈日辉一个飞身下来,也没换夜行衣,只是穿了件暗灰色的长袍。 “美人,本公子来了,可是等了很久?” 小棠不敢在府里跟他打趣,怕侍卫发现,压低声音利落道。 “说,你要我如何?” 沈日辉其实也不敢在摄政王府待久,既然对方这么干脆,他也利落道。 “想办法让摄政王妃恨摄政王,最好能让摄政王妃伤摄政王。” 小棠心里有些惊,伤摄政王可是大事,皱着眉头,不太同意。 “这事不好应你,有没有其他?” “只有这事,外面的流言本公子会帮着煽风点火,你适当在摄政王妃面前提提,就算不能伤摄政王,也可离间他们关系,给摄政王添些麻烦。” “好,我能得到什么?” “金银珠宝。” “好,我应了。” 沈日辉把腰间的荷包拿出递给小棠。 “这是摄魂香,你可挂在身上,这香闻久了会麻痹人的意识。” “你希望我麻痹摄政王妃?” “正是,麻痹她时你可跟她提当年她外公如何葬身火海的事,特别着重说说摄政王为了讨好之前的刘小姐怎么火烧简府,你知道的,女人吗?总喜欢争风吃醋。你是她的贴身丫鬟,她这两天可有跟你提当年的事?” 一提到这个,小棠气不打一处来,段清浅根本提都没跟她提过,她问小辛,小辛说有跟她提过,段清浅这明显是不信任她,既然她不仁,也别怪她不义,人不为己为谁? “当然有,只是她是个窝囊的,除了在房间摆弄字画、账本,其他一概不理。” 后面抱怨的话,小棠只是轻声嘟囔,沈日辉听不太清。 “有提就好,你再添把火,这是解药,你每天吃一粒就行。还有,这是给你的订金,事成后更多。” 小棠伸手接过银票和几块金子,看着手上的荷包,质问道。 “你这行不行?” “你试试就知道。有事你就敲这个小鼓,我过来找你。” “好。” 小棠把小鼓收下,她听说过南蛮一些人会操纵蛊虫,敲鼓蛊虫会有反应。 一切谈好,小棠抹黑回去,可能因为她心里紧张,这一着急就内急,只好跑茅房去。 另一边,当初撞掉段清浅碗的小武已经回来,因为段清浅的帮助,他母亲的病已经好了,他非常感念段清浅的恩德,回来后做事都认真仔细很多。 此时的他因为白天多喝了些水,正跑去茅房。 小武困着,眼睛都是半眯着,突然有什么东西闪了他眼,他立即清醒,刚才闪他眼的是什么东西,难不成是什么刺客的刀剑? 小武心里告诉自己,不怕,不怕,王府侍卫森严,怎么可能有刺客跑到这里都没人注意。 小武蹲下身子,眼睛往旁边找刚才闪他眼的东西,这一看就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远远看身影是女子,他放轻脚步慢慢往身影靠近。 小武看到的身影正是小棠,她刚才上茅房,深怕银票金子掉下茅坑,直接把外衣脱下包住,此时出来正把衣服披上,她已经很小心不让金子的光芒外泄,但是有一个角还是闪到小武的眼了。 月色太暗,小武看不清是谁,只能远远跟在小棠后面,看她回哪里睡,小武来摄政王府比小棠早,府里他熟,他绕着道跟着,小棠一直回到房间也没发现小武的存在。 第四十章:暗潮汹涌2 皇宫凤仪殿。 安云晟下朝就往凤仪殿去,板着脸,脸色铁黑。 小玲此时就在殿门口,她还没来得及通知柳茹芸,安云晟已经两三步来到她面前,她只好跪下行礼。 “参见皇上。” 柳茹芸此时正在殿内照顾儿子,他刚睡着。柳茹芸怕吵醒儿子,看到皇上只是稍稍行礼,并不说话,安云晟平日对这儿子也是疼爱得很,他过来要是小孩睡着,他都是轻手轻脚的,但是今天他心情不好,柳茹芸行礼不认真,他看着就是在挑战他权威。 安云晟黑着脸冷着声音道。 “奶娘,把皇子带下去。” 奶娘也觉察到皇上心情不好,她对皇后使了使眼色,抱着皇子恭敬退下。 奶娘刚到殿门口,安云晟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安云晟身边的公公也跟着奶娘一起出来,顺手把殿们关上,门内门外瞬间变成两个世界。 虽然柳茹芸知道安云晟心情不好,但她不准备放下自己的尊严去讨好他,一直以来她都有她自己的傲气,虽然此时的她没有以前那么多资本,柳茹芸静静站在一旁,也不说话。 安云晟冷着眼看柳茹芸,说出来的话也冷冰冰。 “琴在哪?” 虽然柳茹芸没出宫,但是宫外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身为皇后她必须掌握朝局动向,这样不仅能保住她的地位,还能适时提点皇上。 街上流言传出时,柳茹芸就猜到皇上总会来这一遭,她把早就想好的说辞说出来。 “琴早些年就坏了,不知下人扔哪了。” 安云晟明显不信,朝着门外喊道。 “来人。” 和公公赶紧开门进去。 “老奴见过皇上。” “去,把皇后的……爱琴找来。” 安云晟说爱琴两字恶狠狠盯着柳茹芸。 “是,皇上。” 安云晟没说是什么琴,但是和公公知道安云晟说的是什么琴。 柳茹芸知道安云晟小心眼,她既然敢说琴坏了,琴就是坏了,她早叫人把琴弄坏。 柳茹芸为安云晟倒了一杯茶。 “皇上,不如在这边坐着喝口茶,想必和公公也要些时候才能回来。” 安云晟走过去坐在椅子上,看柳茹芸一副坦然的样子,讥笑道。 “你就不怕朕毁了你的爱琴?那可是安云墨送你的?” 柳茹芸无力笑道。 “不在意,皇上想毁就毁了。” 柳茹芸知道她表现得越喜欢,安云晟就越要毁了碧凤琴,所以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她是挺喜欢碧凤琴,碧凤琴不仅能弹碧凤曲,其他曲子它也能弹,而且韵调不一样,她很喜欢,所以当初就算不嫁安云墨,碧凤琴她还是收了,在宫里她也用碧凤琴弹过几次曲子给安云晟听,所以安云晟知道碧凤琴在皇宫。 时间安静流逝,安云晟不说话,柳茹芸也不解释,直到和公公到来,打破这气氛。 和公公双手托琴,恭敬递给安云晟,安云晟看着柳茹芸,吩咐道。 “给皇后。” 和公公走过去恭敬递给柳茹芸,柳茹芸僵着脸接过,心里埋怨道,安云晟又抽哪门子疯,安云晟自始至终盯着柳茹芸看,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安云晟依旧盯着柳茹芸。 “和公公,你先退下。” “是,皇上。” 和公公恭敬退下。 柳茹芸捧着碧凤琴,一时不知如何,就呆站着。 安云晟眼神依旧冰冷,走上前看着琴,伸手摸了摸琴弦,道。 “皇后,琴不过断几根弦罢了,接上就能用,就是不知皇后的心是不是也如琴弦一般?接上就活了?” 在皇宫这么些年,安云晟这个程度的嘲讽,柳茹芸听多了。 “皇上,碧凤琴琴弦与其他琴弦不一样,断了就不能用了。” “是吗?” “皇上不信可以看看琴弦。” 柳茹芸知道安云晟琴艺方面的造诣不高,就算让他看他也看不出端倪来。 安云晟并没有看,他直接抢过碧凤琴,一把仍在地上,柳茹芸被安云晟突然的动作吓到,安云晟扔了碧凤琴,走到一旁,拿起旁边的小矮凳递给柳茹芸。 柳茹芸被吓到也只是一瞬的事,此时已恢复正常,看着安云晟递过来的矮凳,问道。 “皇上这是?” “既然不能用,那就砸了它。” 柳茹芸没想到安云晟这么小心眼,她断琴弦很有技巧,她本来想流言一过,她叫人把琴弦接上,再上一层漆,做些雕饰,这琴也能保留下来,作为弹琴的人,难得遇到一把合意的琴,她真的舍不得就此毁了。 安云晟看柳茹芸不说话,问道。 “怎么?皇后很为难?” “没有。” 柳茹芸咬咬牙,心在滴血,要把自己心爱的东西毁了,那是何种痛心,柳茹芸接过矮凳,往琴上砸了几下,但并未伤到琴的根本。 安云晟在一旁讥讽道。 “皇后可是将军的女儿,怎么这会这点力气都没有?还是说皇后对送琴的人余情未了?” “皇上多虑。” 柳茹芸加了些力道,安云晟实在看不过眼,靠近柳茹芸道。 “皇后,用斧子会不会好些?朕这就叫人把斧子拿上来?” 安云晟打定主意在一旁监督柳茹芸,还满脸不屑地看着她,柳茹芸受不了安云晟看她的眼神,仿佛她做了什么耻辱的事,心里憋着气,用了狠劲,她之前学过武功,力气还是有的,琴嘭的一声从中间断裂。 安云晟拍拍手掌。 “恭喜皇后把没用的废物毁了。” 然后飘然离去,看都不看跌坐一旁的柳茹芸,刚才琴能断他做了手脚,他用了内功。 摄政王府。 午膳过后,段清浅与安云墨约定的时间一到,段清浅就往练武场去。 小辛看段清浅去了练武场,转身对小棠道。 “小棠姐,王妃找王爷练功去了,我们去找施嬷嬷、孙嬷嬷?” 小棠想着此时不正是她试摄魂香效果的时候吗? 小棠拉着小辛道。 “刚才我已找过嬷嬷,后院客房未打扫,我们现在过去?” “好,我们走。” 小辛开心的往前走,王爷跟王妃一待就一下午,现在府里嬷嬷们的心情很好,她的心情也很好。 小棠看小辛在前面走,追上她道。 “小辛,我内急,先去趟茅房,你先过去。” “嗯。” 小棠在茅房拿出一小包,外面包着三层布,里面还围了一层纸,最后才看到荷包,她不敢放房间,怕被找出来,而摄魂香有味道,她怕别人知道,所以裹了几层。 小棠拿掉挂在腰间的旧荷包,换上装着摄魂香的荷包,吃了一粒解药,然后往客房去。 “小棠姐,你来了。” “嗯。来,我们一起打扫,也好说说话。” “小棠姐,我们整天一起,跟你说的话最多。” 小棠说着话同时靠近小辛打扫,小辛也没避开,一边说话、一边干活,有时候帮衬一下,递给抹布什么的。 人活动了就容易出汗,小辛爬上爬下,不禁热了,站在一旁把手当扇,小棠也停下休息一会,也用手扇着。 突然小辛吸了吸鼻子。 “小棠,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 小棠满脸疑问,也努着鼻子闻。 “是吗?我怎么闻不到?” “哦,可能是房间熏香的味道还未散尽,时有时无,现在又闻不到了。我们再加把劲,把这间打扫完去下一间。” “好。” 说着,继续打扫。 另一间客房。 刚进客房,小辛就使劲闻,小棠心虚避开了些。 “小辛,你干嘛呢?” “哦,刚才闻的熏香味道还不错,我就想闻闻这间客房有没有?” “这间客房可有?” “没有。” 小棠这才敢靠近,踏进房间,小棠稍稍靠近小辛,问道。 “小辛,现在可还能闻到香味?” 小辛努力使劲闻了闻。 “没有,我们打扫吧。” “嗯,好。” 小棠这才放下心来,刚才她还怕摄魂香香味太重,人一靠近就知道。 房间打扫到一半的时候,小棠试着叫小辛。 “小辛,我是你姐姐。” 小辛这时眼神还清明,回过头对小棠笑道。 “小棠姐,你就是我姐姐呀。” “嗯。” 然后继续干活,在客房差不多打扫干净的时候,小棠又试了一次。 “小辛,我是你姐姐。” 小辛使劲干活的手停了下来,眼神有些呆滞,傻笑道。 “嗯,小棠是我姐姐。” 小棠看着有点不一样的小辛继续道。 “我是你的亲姐姐,我们本来是很幸福的一家,爹娘疼爱,吃穿不愁,但不知爹从哪里结交了一个赌徒,他带着爹留恋赌场,后来还把我们姐妹和娘当赌注赌输了,我们瞬间从小姐变成丫鬟,我们都恨爹,恨他的朋友,也不想再见爹一面,是他害死了娘。” 小棠说着眼里含泪,小辛也一样,眼里也是泪水,同时眼里有着跟小棠一样的恨意。 小棠试探叫着。 “小辛?” 小辛抹掉眼泪看着小棠,抱住她哭道。 “姐姐。” 小棠看小辛这样想来是被摄魂了。 “不哭,一切有姐姐。” “嗯。” 小辛抬起头擦干眼泪看着小棠。 这时的小辛不再呆愣,恢复正常人的样子,只是没了以往的神采,她看了看周围。 “这里是?” “这是摄政王府,我们一起选进来的,你忘了?” 小辛的脑海闪过一些片段。 “哦,我记得,我们被施嬷嬷选进来的,王妃呢?” “王妃在练武场。” “哎呀,我这脑袋,怎么记性这么差,王妃去了练武场怎么就忘了。姐姐,我们赶紧打扫,待会要帮王妃准备晚膳。” “好。” 她们俩继续把剩下的打扫完。 临出客房,小棠又问了一句。 “小辛,父母可还记得?” “娘?不记得了。姐姐,爹你还提他做什么?我们没有这样的爹。” “是,姐姐以后都不提了。” 小棠心想着,没想到这效果还不错,这才一个多时辰就把小辛的心智迷了,连生养父母都忘了。 第四十一章:一起饿肚子 此时,小棠和小辛正在段清浅房间打扫,段清浅在院子外面活动,小武昨天犹豫了一天,就是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段清浅他那天晚上看到的事,不说他怕到时候有人对王妃不利,说又怕是他想多了,此时他看到段清浅在院子,而且身边没什么人伺候,走了过去。 小武在离段清浅稍远的地方跪下行礼。 “小的见过王妃。” “小武?” 小武抬起头看着段清浅,诚恳道。 “是的,上次多些王妃出手相助,母亲的病已经好了。” 说着对段清浅磕了几个头。 “好,礼我受了,起来。” 小武看段清浅身边没有丫鬟跟着,左右看了一下,稍上前压低声音道。 “王妃,有一件事小的不知该不该说?” 段清浅看小武谨慎的样子,想来是有什么事。 “说来听听?” “小的前天夜里起夜看到一丫鬟怀揣金子,小的不知金子来路,跟上去瞧了,看丫鬟回了上等丫鬟房歇息,前天夜色暗,小的离得有些远,没看清丫鬟的容貌。” “好,这事我记下了,我会叫人留意。” “是,王妃。” 小武说完恭敬退下。 小棠和小辛此时打扫完出来,小棠看着远去的小武有些疑惑,现在的她对身旁一切的人和事都敏感。 小辛在段清浅身旁回道。 “王妃,房间都已打扫好,现在我们做什么?” 段清浅挑了挑眉道。 “不如我们去荡秋千,跳绳子?” “好。” 说着段清浅就和小辛往后院去,只是小棠有些走神,小辛叫道。 “姐姐?你怎么了?” 段清浅看小棠自从上街回来后做事总有些心不在焉,猜想着在街上肯定遇到什么事? 现在不仅小棠怪,她觉得小辛也有点怪,她平日都是小棠姐前、小棠姐后叫得欢快,今天竟然叫姐姐,段清浅没有把疑问问出来,只是在心里留意着。 下午,段清浅跟往常一样在练武场等安云墨,阿司把安云墨送到练武场恭敬退下。 安云墨看段清浅在一旁坐着仿佛想着事情,问道。 “清浅在想什么?” “王爷,你来了。” “嗯。” “今天厨房的小武跟我说他前夜看到一丫鬟行动有些可疑。” “丫鬟?哪个房的?” “上等丫鬟住的房。” “上等丫鬟?” 安云墨思考着,上等丫鬟都经过训练和挑选,她们的身份也会一一查探落实,她们在府里一般是主人的贴身侍女或是在厅里给客人端茶递水,这些丫鬟相貌要看得过去,人也要灵活通透,毕竟她们也是王府门面的一份子。 “好,我叫暗卫留意。” “好。那我们开始练习?今天学什么?” “今天清浅就试着解穴。” “解穴?” “嗯。点穴指法你已学会,就是内功不得门法,我的点穴方法不配合内功点不了穴。” “那我学解穴就会运用内功了?” “我要试一试。” “试一试?” “嗯,清浅之前遇险不是阴差阳错解开穴道了吗?你可以回想当时你是怎么运用内功冲开穴道的。” 段清浅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当时情况危急,我一心想着如何逃跑,心里没想运内功什么的。” “清浅,你练功时是不是有顾忌?” “也不算?只是想着内功这种看不着,摸不到的东西,真的存在吗?竟然还可以以气伤人?” “清浅,这种想法以后不要有,你不是都看到了?” “我是看到,但是我潜意识就是不相信。” “我会试着让你相信。” 安云墨离段清浅大概有五步的距离,段清浅转头看着安云墨问道。 “怎么让我相信。” 段清浅话刚说完,她发现自己已不能动弹。 “王爷,你点我穴道?” “嗯,清浅现在可以试着解穴。” 段清浅抱怨道。 “招呼都不打,这样站着,我会很累。” 段清浅现在可是靠着柱子抱着胸,单脚用力,她刚才可是非常悠闲的站着休息。 安云墨可没有心疼段清浅,淡淡道。 “当年我学解穴时,还没柱子靠。” 他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点穴,他师傅完全不管他什么姿势,在做什么。 段清浅知道世事险恶,没有谁会给你准备,安云墨也只是告诉她这个道理而已,是她刚才没防备,就感觉到小小的风吹来,然后她就被定住了。 “王爷,你刚才是隔空点穴?” “嗯,清浅现在可信了?” “半信半疑。” “好。清浅你慢慢解,我还有事,先忙。” 段清浅看安云墨竟然要走,不禁问道。 “王爷,待会我解不开,你不帮我解穴?” “清浅上次能解开,我相信这次你也能解开,这只是最基本的点穴,只需调用一点点内功。” “可是我摸不着门道。” “没关系,一下午不行,就晚上,晚上还是不行就明天,我不会过来帮你解,其他人也不会。” 段清浅听安云墨这样解释,哭笑不得。 “王爷,你竟然也会说冷笑话?” “清浅,我是认真的,你不需调用太多内功,调多到时候压不住容易内伤。” 段清浅认真点了点头。 “好,我试着解,王爷先去忙。” “好,预祝清浅成功。” “谢谢,我会成功的。” 安云墨说完就走了,他知道清浅能力不差,只是她脑海总有不协调的想法冒出来禁锢她,她放不开,像现在这样非如此不可,或许她的潜力可以激发出来,而他也会说到做到,清浅解不开,他不会上前解穴,既然段清浅上次能把人家用了八成功力点的穴道冲开,这次也一定可以。 练武场里,段清浅开始闭目试着运功,她知道安云墨这样做是为她好,而她也该努力,把之前不该的想法通通扔掉,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也不一定不存在,现在没有人害她,她可以好好感受一下内功在体内是如何流转运用的。 直到戌时末段清浅才解开穴道,她晚膳都没吃,因为段清浅没吃饭,施嬷嬷、孙嬷嬷、小辛、小棠不敢歇息,都等着段清浅。 孙嬷嬷远远看到段清浅过来,立即吩咐小辛、小棠过去扶着,她晚膳的时候有去练武场看过段清浅,但段清浅性子倔,不肯回来吃,也不叫安云墨帮她解穴道,还把她们赶回来。 她也试过找安云墨,但安云墨说府里都听王妃的,王妃怎么安排就怎么做。 施嬷嬷看段清浅一瘸一拐地过来,心疼不已。 “王妃,你何必受这个罪?” 段清浅倒不在意,她心里还有些高兴,上次遇险她解开穴道是阴差阳错,这次能解开穴道她是真的调用了内功,只是内功调用过多,她受了内伤,不过她心里是高兴的,她感觉到内功这一种无形的东西,很奇妙。 “没事,给我上饭菜,饿坏了。” “是,都温着呢。” 段清浅坐下满足地吃着,孙嬷嬷在一旁抱怨道。 “王妃,王爷怎么不帮你解穴?虽说府里王妃做主,但也不能任着你饿肚子。” 段清浅都为安云墨委屈。 “这事与王爷无关,你们就不要念叨他了。” 说到王爷,施嬷嬷突然叫道。 “唉,就顾着王妃,都忘了,王爷可是陪着王妃饿肚子呢!” 段清浅有点不相信。 “王爷陪我饿肚子?” “可不是,都不知你俩受的什么罪。” 其实不止安云墨陪着段清浅饿肚子,摄政王府上下都陪着段清浅饿肚子。 段清浅听施嬷嬷这么说不禁问道。 “不会你们也没用晚膳?” 施嬷嬷低着头道。 “王爷、王妃未用膳,奴才等也不该用膳。” 段清浅无奈,晚上施嬷嬷过来时她就吩咐,府里一切照常,该干嘛干嘛,没想到他们竟然都陪着她,她要是一天一夜解不开,他们也陪她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睡吗?还好她这次摸到一点点门道,要不然今后可有得他们挨饿,明天她可以试着自己想的去练练内功心法。 段清浅看她们还在一旁候着,吩咐道。 “你们不是没用晚膳吗?都在这干嘛?去用膳。” “可是……” “都什么时辰了,下去用膳,别明天满大街说我克扣你们伙食。” “是,王妃。” 说完,施嬷嬷和孙嬷嬷等恭敬退下。 安云墨书房。 江管家听说段清浅回房了,赶紧吩咐下人把饭菜端上来,晚膳时候端上去,他问安云墨可要用膳,安云墨回他。 “王妃可回房了?” 他说还未,安云墨说晚些时候端上来,他晚了些时候,安云墨重复之前的对话,他半个时辰跑一次,后来一个时辰跑一次,然后一直晚到现在。 “王爷,下人回话,王妃刚回房,王爷可要用膳?” 安云墨合上书本,抬头看着江管家问道。 “王妃已回房?” “是,王爷。” “把晚膳端上。” “是。” 江管家招呼下人把饭菜摆在桌上。 “都下去。” “是,王爷。” 安云墨知道府里下人都陪着段清浅饿肚子,所以让伺候的人下去,府里的事都交给段清浅处理,下人们自愿陪段清浅饿肚子,他没有插手处理。 而他也是心甘情愿陪着段清浅饿肚子,作为师傅,现在看到段清浅解开穴道,他心里高兴着,明天可以看看成果了。 第四十二章:伤与情1 段清浅吃饱喝足,美美的洗了个澡,舒舒服服躺在床上,虽然因为勉强冲开穴道受了些内伤,心口闷闷的,但她心情还是很好的。 段清浅闭上眼休息,隐隐约约闻到一股特别的味道,虽然过久了安然的生活,但她以前的敏感和直觉从未丢失。 段清浅闭上眼认真感受味道的来处,刚才有一点点味道传来,想必是风带过来的,段清浅闭着眼所有的感觉都聚集在鼻子上,感受着。 一丝微风透过窗户的缝隙轻轻吹向床边,段清浅刷的一下睁开眼睛,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光芒,段清浅起身,扫视一圈,径直往一旁而去,看到熏香的炉子,微微笑了笑,她平日很少烧熏香,除非蚊子很多,因为她怕这些乱七八糟的香味在关键时刻扰乱她的判断,因为她不用,熏炉被放在一边,这不知谁把它摆上来,不仅摆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还靠近她的床,要不是上前看,都被书架子给挡住了,这是要谋害她的节奏吗? 段清浅笑了笑,没有处理,只是把厚重的床帘一层又一层都放下来,床帘有两层,夏天热就放一层薄的,厚的那层挂上去,冬天就把厚的放下来。 早上,段清浅用完早膳,吩咐孙嬷嬷。 “孙嬷嬷,昨天解穴,身子到现在还有些僵,你给我捏捏肩膀?” “好,往年奴才常给先皇后捏肩膀,这手法还是可以的。” “是吗?那就有劳孙嬷嬷。” 施嬷嬷看段清浅有些疲累,问道。 “王妃,可要小棠、小辛留下伺候?” “不用,你们都退下,孙嬷嬷给我捏捏,我小憩一会。” “是。” 施嬷嬷带着小辛、小棠恭敬退下。 段清浅躺在床上,孙嬷嬷正想上去捏,段清浅倒起身了。 “王妃?” 段清浅把手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孙嬷嬷毕竟是在皇宫待过的老人,只一瞬间立即警惕起来。 直到施嬷嬷带着小辛和小棠离开房门,段清浅才开始说话。 段清浅压低声音道。 “嬷嬷,你看?” 段清浅用手轻轻挑起一些粉末,而这正是小棠昨天打扫时偷偷放的摄魂香,段清浅不需要人整天跟着伺候,她就把一些香粉洒在段清浅房间的熏炉里。 孙嬷嬷看到香粉,看着段清浅点了点头,拿出手帕包了一些。 “嬷嬷,府里就数你与欧御医最熟,也经常走动,不会招人怀疑,你让欧御医看看这是什么。” “是,王妃。” 段清浅想到昨天小武跟她提的事,上等丫鬟房?而能进得了她房间就那么几个。 摄政王府北苑。 孙嬷嬷还没进门就开始叫唤。 “欧御医,今天又捣鼓什么药?老远就闻到?” 欧御医五十岁上下,他之前在宫里当差,后来被先皇派到摄政王府常驻,以免安云墨有什么突发情况宫中御医来不及,而他在摄政王府待也乐得清闲,没事就专研偏方,研究医药,总好过整日在皇宫里尔虞我诈。 欧御医在宫里当值时与孙嬷嬷就认识,来到摄政王府后他们俩时常聊几句,到现在倒是像老朋友般了。 欧御医回头看了一眼孙嬷嬷,继续往锅里添药。 “还能捣鼓什么?不还是为王爷研究新药,王爷身上的毒倒是越发难控制了。” 欧御医敢这么直白的说,是因为他知道外人听不到,摄政王府除了书房,守卫最严的就是北苑这里,这里有单独的药房、药炉子、煮药的药童等,全部配备齐全,安云墨喝到嘴里的药都是他信任的人经手。 孙嬷嬷轻声叹了口气,默默上前拿起一旁的扇子看火,看着炉子里翻滚的药问道。 “这可是好了?” “还未,火候不够。” “哎,我看着火。你看看这是什么?” 孙嬷嬷拿出帕子,欧御医接过用鼻子闻了闻,只一下他就知道是什么。 “这哪来的?” “王妃房间的?” “王妃房间的?” “嗯,可是什么毒药?” “算不上毒药,这药对王爷这种心志坚定的人起不了什么作用,只是王妃……” “什么药?” “南蛮摄魂香。” “可有解药?” “没有解药,南蛮人制药从不外传,有些解药又千奇百怪,放错一味药都不行,这香分两种。一种是上等的,另一种是普通的。” 欧御医捻起一些仔细看了看。 “你看这香粉精细且味淡不刺鼻,想来是上等摄魂香。” “这可怎么办?” “上等摄魂香他们一般用摄魂蛊配合以达成目的,上等摄魂香的药引子就是蛊虫的血,一只蛊虫对应一种摄魂香,只要被摄魂香迷住,他们可以通过观察蛊虫知道,然后对蛊虫下禁锢,被摄魂香迷住的那个人当时迷糊状态听到的事情就会变成执念,只要她睡着,满脑子都是那个执念,而且执念会慢慢加深。” “要是没有执念呢?” “谁没些执念,想要的得不到,或者失去的想找回,要是人坦荡荡、心志坚定,这香倒是起不了作用。或者施毒者迷惑对方时结合他的经历给他执念,以前的记忆模糊,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怎么知道中了还是没中摄魂香?王妃可要如何防备?” “会有一些区别,中了摄魂香的人执念非常深,王妃早上还能叫你找我,想必意识清醒,现在只要她不闻摄魂香,不让其他人给她灌输什么执念就成。” “要是中了要怎么解?” “只能找蛊虫,把蛊虫烧了执念也跟着消失。” “好,我立即回去禀告王妃。” 另一边,孙嬷嬷出房门后,段清浅试着昨晚解穴的方法运功,只是怎么也提不起气来,她咬牙非得运功试试,没想到一口气憋不住,闷吐了一口血。 段清浅摸着嘴边的血,抱怨道。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内伤?” 段清浅把沾血的衣服换掉,觉得房间闷,到院子外走走,没想到一出院子,倒是看见安云墨在前面转悠,段清浅几步跟上。 “王爷,今天不上朝?” 安云墨看段清浅脸色有点苍白,问道。 “清浅昨晚没休息好?脸色有些难看。” “脸色?哦,没事,就是运功不太顺畅,出来透透气。” 安云墨拉起段清浅的手,把着脉,一副了然的样子道。 “果然如此。” “果然如此?” 安云墨淡淡道。 “早猜到清浅会受些内伤,但是没想到还挺严重,过来,我给你疗伤。” 段清浅心虚笑了笑。 “其实昨晚应该不严重,我刚才试着运功,可能加重了。” “我该早点过来。” “嗯?” “让你受些罪也好,免得你乱运功。” 安云墨口是心非,他一用完早膳就到段清浅院子来了,就怕昨天段清浅急着解穴受内伤,但是听到下人说段清浅今天有些累,要小憩一会,他就回来了,没想到他刚走,段清浅后脚跟着来了院子。 段清浅走到一旁的石凳坐下,看安云墨一大早上就这么悠闲不禁问道。 “王爷,我内伤不要紧,只是你当真不上朝?” 自她入府后还没见过安云墨偷懒不上朝的。 “朝中无大事,而且安云晟早盼着我不上朝,他好大展身手。转过去。” “转过去?” 段清浅嘀咕着安云墨的话,人也跟着转过去,安云墨正准备给段清浅渡功疗伤。 段清浅突然站起来,转过身道。 “王爷,你这是给我疗伤?” “清浅,坐下。” “王爷,你需要内功压制毒性,不敢劳烦王爷。” 安云墨推着轮椅稍稍向前,段清浅还没反应过来,安云墨已经拉着她坐下,他的手已经贴着她的后背,她可以感受到内功正通过安云墨的手缓缓向她四肢百骸传去。 “王爷……” “别乱动、别说话,放松。” “嗯。” 既然安云墨坚持,段清浅只好安心接着。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安云墨缓缓收掌,段清浅睁开眼睛,全身轻松了很多。 “谢谢王爷。” “你我夫妻,无需道谢。我已经帮你把堵塞的经脉打通,清浅有时间多练习便可。” “好。” 段清浅看安云墨脸色比之前好像苍白了些,不禁问道。 “王爷,可还好?” 安云墨轻声笑了笑。 “我自有分寸,气息不稳,我待会调息便可。” “没事就好。” 段清浅也不追问,她知道或许事实不如安云墨说的那么简单,就算她追问,安云墨也不会说,他就是一副我自己能抗的模样,不禁心里感叹一句,安云墨有时也是个傻子,明明她不需要他如此为她着想。 孙嬷嬷刚往段清浅的房间找她,听说她到院子来了,孙嬷嬷赶紧往这边跑。 “王妃?” 孙嬷嬷过来时安云墨已经忙他的事了,段清浅看孙嬷嬷脸上有些着急,道。 “回去再说。” 孙嬷嬷点了点头。 “嬷嬷,可查出来?” 孙嬷嬷靠近段清浅低声把欧御医说的一五一十说出来。 段清浅听到这药的功效,倒是不怕了,既然这药迷不了安云墨,那对她也没什么作用。 “嬷嬷,这药是南蛮那边的?” “是的。” “是吗?或许可以玩些有趣的,嬷嬷,你下去忙,其他一切照旧,也不用告诉王爷。” “不告诉王爷?” “嗯,不能告诉他。” “可是……” 孙嬷嬷可是了一会直接回道。 “是,老奴一切听王妃的。” “好,下去吧。” 孙嬷嬷刚才可是还没说完,段清浅沉默着不说话,她突然间反应过来,段清浅可是府里女主子,她怎么老了老了就糊涂了,主子的主意是她能胡乱决定、插嘴的吗? 段清浅在房间绕了一圈,思考着,想到安云墨这个闷葫芦,这个在背后默默照顾她的男人,摄魂香?南蛮药千奇百怪?段清浅眉眼弯了弯,满眼光华。 第四十三章:伤与情2 小棠看时辰差不多,往段清浅房间去,小棠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王妃?” “进来。” “王妃,今天中午可有想吃的?” “清淡些便可,昨晚吃得有些腻。” “是。” 小棠在门外吩咐丫鬟往厨房通报,然后进房间候着。 段清浅看就只有小棠一个,问道。 “小辛呢?” “她帮着施嬷嬷做事,可要叫她过来?” “不用。” “王妃,可要奴婢给您捶捶背?” 段清浅想到小棠这段日子的某些异常,想了想道。 “也好。” 小棠靠过来,段清清闻到一些香味,不留神根本发现不了,段清浅借着侧身子,扫了一眼小棠,立即发现她身上换了一个全新的荷包,段清浅闭上眼睛歇息。 小棠看段清浅今天心情好像还不错,把自己心里默念了几百次的话说出口。 “王妃,奴婢上次上街听到一件事,不知该不该与王妃说?” 段清浅睁开眼拉着小棠往前面去,让她坐在椅子上说。 “什么事?坐下说。” 小棠有些局促不安。 “王妃,这……” 段清浅有些抱怨道。 “你又不是第一天伺候我,坐下说。” “是,王妃。” 小棠低着头,皱着眉头。 “王妃,奴婢说的这事与王爷有关,王妃与王爷的关系才刚好,奴婢还是不要说了。” 段清浅语重心长道。 “唉,谁说我与王爷关系好了?” 小棠有些不信。 “王妃与王爷的关系不是?” “你们看的只是表明,你上街听到什么事?” 小棠抬起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道。 “奴婢听说几年前简先生府邸的那场火是王爷叫人放的,只是为了拿到碧凤琴讨好当时的柳小姐。” “哦,是吗?” “当年王爷跟柳小姐的事不少人说,说他们俩郎才女貌,非常般配。” 段清浅只是认真听着,表情依旧淡淡的,仿佛听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小棠看段清浅并不像中了摄魂香的样子,把身上的荷包拿出来。 “好了,不跟王妃说这些不高兴的事。王妃,您看,这是奴婢上次上街买的荷包,王妃看看这手工、款式可还行?” 段清浅伸手接过,看了看,还闻了闻。 “荷包不错,好像还有淡淡的香味,里面可是装了东西?” “嗯,王妃猜得没错,里面装了一些安神、驱蚊的香料。” “是吗?” 小棠低着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道。 “其实……其实这是奴婢为王妃选的,王妃一直对奴婢多有照顾,奴婢看王妃平日鲜少配饰,看这荷包不错,就想买下送给王妃,还请王妃不要笑话奴婢。” 段清浅手上捏着荷包,淡淡问道。 “是吗?难得小棠这么有心,不收就太见外了。” 小棠心里着急着,段清浅终于上钩了,昨晚摄魂香没让她迷糊,看来她意志也算坚定,只要她佩戴荷包,那她总避免不了了吧? 小棠满心欢喜上前。 “王妃,要不奴婢现在帮你带上?” 段清浅站起来,张开手臂道。 “好。” 小棠上前帮段清浅系上荷包。 “王妃带上果真好看。” “是吗?来,小棠,这个簪子送你。” 段清浅随意拿起梳妆台上的一个玉簪子送给小棠。 “王妃……这不太合适吧?” “没事,送你就接着,礼尚往来,我收了你荷包,这簪子你要是不收,荷包我可就不敢收了。” “是,谢谢王妃。” 小棠在之前收到段清浅这些赏赐她一定会感激涕零,但现在她不会,这种簪子的货色现在她都要挑一挑才知道配不配得上她。 能说的话、能做的事小棠都已做完,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这时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进来。” 来人是平日在安云墨书房候着的人,侍卫恭敬行礼。 “属下见过王妃。” “嗯。可是王爷有什么吩咐?” “王爷说今天下午王妃在房里多多练习内功心法即可,不必去练武场。” “好,我知道了。” “属下告退。” 小棠一听,她的机会来了,昨晚她没有找沈日辉,他倒是找上她了,问她动手没? 要是那么好下手,干嘛还需要她,而昨晚她也问了沈日辉一个问题,要是摄魂香迷不了段清浅那可怎么办?沈日辉说那就试着把段清浅带到外面,在摄政王府他不好下手,但是外面嚒?总有留意不到的地方。 小棠试探地问段清浅,她知道段清浅想练内功,但就是找不到门路,连门都入不了。 “王妃,内功心法可是有些思绪了?” 段清浅模糊道。 “还好。” “王妃,练武一朝一夕是练不成的,奴婢听说一不小心还会走火入魔。” “我也听说过,真假还未可知。” “不管真假,王妃不如出去走走?可能出去走一圈回来就找到思绪呢?” 段清浅撑着脑袋思考着。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刚好下午不用去练武场?” 小棠立即附和道。 “嗯,就是,街上可好玩了,新奇玩意又多。” “是吗?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有些时候没上街了。” 小棠抱怨道。 “王妃可不是有些时候,是都没出去过吧?” 段清浅笑笑道。 “你这丫头,记得倒清楚,的确没正儿八经出过门,外面的人都道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可不是?” “好,今天就应了你这丫头,下午出府走走。你先下去安排。” “是,王妃。” 下午,段清浅第一次以摄政王妃这个名头上街游玩,大院里,段清浅看着眼前一排排的侍卫道。 “有四个跟着就行,轿子撤了,我走路去。” “王妃这……” 江管家正想着说不安全,段清浅直接道。 “没事,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敢绑了我不成?绑了我可是跟王爷作对?安朝没几个人有这个胆子。” 江管家想了想也有理。 “王妃还是多带几个侍卫妥当些。” “不用。” 看段清浅坚持,江管家只好听命。 “是,王妃。” 江管家亲自挑选了四个武功高的去跟着,以防万一。 “小棠、小辛,好好照顾王妃。” “是。” 段清浅前面两侍卫开道,而她两侧跟着小棠和小辛,后面两个侍卫护着她们。 大街上,因为有侍卫开道,百姓们纷纷避开,就怕冲撞了什么贵人。 “把气势收一下,不要吓着百姓。” “是,王妃。” 前面开道的侍卫都把身上的气势收敛了些,只是稍稍挡开一些路人。 段清浅看也到街上了,吩咐道。 “你们俩在后面跟着。” “是,王妃。” 侍卫恭敬退后。 段清浅一路上这看看,那看看,架子不大,人们看着也就是普通人家的夫人出府。 “哎,这是哪家的夫人?人倒挺好,不像一些人摆着架子白吃白喝。” “看着面生,许是不经常出来。” 小辛难得跟段清浅出来,满脸欢喜。 “王妃,旁边有一家做的糕点特别好吃,王妃要不要去尝尝?” “好,去尝尝。” 糕点摊前,老爷爷包了两包糕点给她们,小棠把银子给老爷爷。 小辛把其中一包递给段清浅。 “王妃,您尝尝看。” 老爷爷一听小辛叫段清浅王妃,吓得银子都不敢收了。哆嗦着手把银子递给小棠。 “姑娘,银子老朽不要,您收回去。夫人能来光顾小店就是小的荣幸。” 小棠犹豫着,段清浅道。 “老爷爷,您就收着,我不给银子白拿您的糕点,王爷会骂我的。” 老爷爷还第一次遇到段清浅这么解释的人,他不收不就是让王妃挨骂了? “这,……” “糕点很好吃。” 段清浅说完往一旁的小摊继续逛着,只是当人们听到她的身份后,她看上什么东西,百姓都不敢要银子。 段清浅无奈抱怨道。 “这样子逛街就没意思了。小辛、小棠,你们可还知道什么好玩的地方?” 一些人知道丫鬟叫她王妃,但却不知道是哪个王爷的王妃,只知道不是他们可以得罪和要银子的人。 小辛思考了一会道。 “王妃,不如去看布料和首饰?” “嗯,也好。” 店铺里的店就不会因为她的身份而不敢收银子,最多给她个折扣。 小棠在一旁道。 “小辛,你也是的,王妃出来走了好些时候,该找个地方休息了。” “哎呀,我都忘了,王妃,您累不累?” “不累,有些渴,就听小棠的。” 小棠心里松了口气。 “是,王妃。前面有家不错的茶楼,不如我们去坐坐?” “好。” 段清浅心里盘算着,小棠能弄来南蛮的摄魂香,想来是与南蛮人有关,这次她来个将计就计,看能不能查到些有用的东西。 茗香茶楼。 小辛看小棠领段清浅进这间茶楼,有些疑惑,轻拉着她的衣袖,轻声问着。 “小棠,这家茶楼不好吧?” “没事,这家茶楼在安朝可是叫得上号的,领王妃来尝尝。” 段清浅回过头看她俩靠在一起,不禁问道。 “你们俩聊什么呢?” 掌柜看段清浅进来,上前迎接,小棠给掌柜一个眼神,道。 “掌柜,给我们安排一间厢房。” “是,各位这边请。” 第四十四章:伤与情3 厢房里,段清浅悠闲品着茶,吃着点心。 这时门外有动静,侍卫挡住前来的人。 “站住,这厢房有人。” 沈日辉笑了笑道。 “我知道里面是摄政王妃,在下是这间茶楼东家,摄政王妃赏脸来小楼喝一杯,在下理当奉陪。” 段清浅今天愿意陪他们演这出戏就为了这个时候,吩咐道。 “让他进来。” 沈日辉微笑着踱步而入。 “在下沈日辉见过王妃。” 段清浅看着眼前嬉皮笑脸的沈日辉淡淡道。 “坐。上次谢谢你归还曲谱。” 沈日辉迟疑了一下,后继续笑着道。 “王妃好眼神。” “那也不及沈公子好能耐。” 沈日辉不明所以,段清浅看了一眼旁边的摆设淡淡道。 “开这么大的茶楼。” “不过是继承祖业,不敢说能耐。倒是王妃,令在下刮目相看。” 段清浅也不藏着,她要是不表现得有能力一些,他们又怎么肯下本钱利用她。 “你觉得我要是没些本事,安云墨会娶我?” 沈日辉笑笑。 “也是,安云墨也不是蠢人。” 段清浅站起来绕着厢房走了一圈,道。 “这厢房布置倒也别致,不像是安朝的风格。” 沈日辉站在一旁道。 “没想到王妃对这个也有研究,的确,我不是安朝人。” “怪不得。难得跟沈公子一见如故,小辛、小棠,你们去门外候着,我跟沈公子有些话谈。” 小辛着急道。 “王妃,让奴婢……” 段清浅有些生气,语气也强硬了些。 “小辛,下去。” 小棠拉着小辛往门外走。 沈日辉看段清浅刚才还云淡风轻与他谈笑,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小棠把小辛拉下去后,段清浅看着沈日辉淡笑道。 “沈公子,不如我们坐下谈?” 沈日辉也看不明白段清浅,本来他来这里是想再对段清浅下些毒,好让她神智不清,这样也好迷惑她,但是现在的她是怎么回事? 沈日辉收起笑脸,坐下,看着段清浅平静的脸问道。 “王妃,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段清浅似笑非笑看着沈日辉,眼里有着某些坚定。 “有。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沈日辉更不明白了。 “共同的敌人?” “安云墨。” “安云墨?” 沈日辉笑笑道。 “王妃怕是误会了,在下的敌人怎么会是摄政王?” 段清浅嗤笑道。 “沈公子也不必掩饰,是敌是友我还能分清。” 虽然沈日辉的目的是安云墨,但这不该是他引导段清浅去恨安云墨吗?前面的流言他们已经努力营造出来,后面他该是通过流言慢慢引导段清清才是,怎么段清浅主动来找他,说他们共同的敌人是安云墨? 沈日辉依旧推脱。 “王妃说笑了。” 段清浅站起来走到窗边看向远处,一身孤寂悲戚,淡淡道。 “其实世人都误解了我,什么性子执拗,嫁人诸多要求,其实我是等着安云墨,因为我要嫁给他,然后……报仇!” 沈日辉越听越不明白,段清浅越说,他就越觉得段清浅心机深沉。 段清浅不理会他,继续说她的。 “其实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精心策划来的,我跟安云墨有名无实,他一直对我很好,我却一直不理会他,想必这些沈公子也知道。” 沈日辉点了点头,摄政王府下人众多,有一些是他们还是探听得到的。 沈日辉被段清浅带跑了思路,把他自己的疑问问出来。 “听说你最近跟摄政王练习内功?” 段清浅苦笑道。 “是有这么回事,但不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吗?” 沈日辉震惊道。 “你不会是想……?” 段清浅毫不犹豫答道。 “我就是如此打算,只有跟他学,才能知道他的死穴在哪?我才能一招致命。” 段清浅说的咬牙切齿,仿佛真的恨安云墨入骨一般。 沈日辉有些后怕,退后几步。 “你与摄政王有什么仇?” 段清浅收回身上的悲戚,转过身坐下喝茶,淡淡道。 “几年前城外的那场大火。” “你这是为简先生报仇?” “他们是我来到这世上唯一在意的人。为了复仇,这些年我付出了很多。” “当年事实的真相你查出来了?” 沈日辉他没查到当年是谁放的火,但按他查的线索,虽然与安云墨有些关系,但他并不是罪魁祸首。 段清浅肯定道。 “不用查,因为当年我在现场,谁放的火我看得一清二楚。” “你亲眼看到?” “是的。亲眼看到,所以我更不能原谅安云墨。一句话,你帮不帮我?” 沈日辉有些犹豫,这样的段清浅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唉,本来以为你归还曲谱是敬重我外公,没想到最终还得靠自己。” 段清浅说完就往门外走去,沈日辉叫住了她。 “等等。或许我们可以谈谈。” 段清浅回过身。 “沈公子确定?” “确定。” 段清浅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沈日辉这次面对段清浅认真了很多,为她加了茶水,道。 “没想到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你准备如何?” 段清浅眼神幽怨,说出来的话也冷了几分。 “我打算用毒。” “用毒?” “嗯。用毒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直接对上安云墨没有任何胜算。不知沈公子能不能帮我弄些毒药来?作为回报,我也应沈公子一件事,如何?” “你就这么信得过在下?” “我是信沈公子的,现在看,沈公子似乎不太信我?” 沈日辉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桌上。 “这是乔国半日散,如果你能投在安云墨的饭菜上,我就信你。这对于安排府里膳食的王妃来说不难吧?” 段清浅无奈笑笑。 “你这不是为难我嘛?安云墨的膳食药食等都是他信任的人经手,我要能下手也不用找你。” “王妃这样很难让人相信你的诚意?” 沈日辉怀疑段清浅的诚心,他思考了一会道。 “王妃如果真有诚意,明天我们再约时间谈谈?” 段清浅爽快答应。 “好。” 沈日辉看段清浅干脆,他也爽快。 “这瓶药水就当是给王妃的见面礼,其实它并不能要人性命,只是让人受些苦,希望能帮到王妃。” 段清浅伸手接过。 “谢了,肯定能帮到我。你到府里让人找我丫鬟小棠、小辛即可,她们是我出嫁时特意从外边挑的,其他我信不过。” “好。慢走。” 段清浅出来,小棠和小辛不敢过问,侍卫更是不敢多说一句。 第四十五章:暗生情愫1 经过两三天的学习,段清浅对内功的运用有了些体会,用完早膳,就在院子树下打坐,闭上眼睛试着运功。 此时小棠从远处走来,人也精神很多,因为她觉得此时的段清浅值得她跟,沈日辉在见段清浅当天的晚上找她,把段清浅跟他说的事都说给她听,她本来以为段清浅是个不起眼的庶女,没想到她还有那么深的心机和计谋,其实沈日辉也是想从小棠这里获取一些信息,以便查实段清浅的情况。 小棠走向段清浅,轻声唤着。 “王妃?” 听到小棠叫唤,段清清缓缓收功,她现在虽然不能把内功运用自如,但起码不会像上次那样把自己伤到吐血。 “何事?” 小棠扭头看了看旁边,看附近没什么人,把怀里的信拿出。 “王妃,这是沈公子刚刚叫人送来的信。” 段清浅伸手接过,直接就打开看,把小棠吓到了。 “王妃?” 段清浅淡淡道。 “没事。” “要是侍卫禀告王爷……” “越是心虚,越要大张旗鼓。沈公子约我呢,你下去准备。” 小棠还是有些胆怯,做坏事还这么大张旗鼓真的好吗? “王妃……” 段清浅站起来拍了拍小棠的肩膀道。 “没事。小棠,没那个胆就不要做坏事,一步错步步错。” 小棠呆呆应着。 “是,王妃。” 段清浅后面的话本来是想告诫小棠,但小棠并没有听进去。 段清浅如前天一样,只挑四个侍卫跟着,也没谁不长眼找她麻烦。 茗香茶楼。 段清浅身边依旧是小棠和小辛跟着,四个侍卫在门外候着,小棠被沈日辉收买,所以配合段清浅,而小辛被小棠用摄魂香迷惑,后来又不知从沈日辉那里拿了什么药,现在小棠说什么小辛就跟着说什么。 沈日辉看门口候着的侍卫对段清浅毕恭毕敬,一进厢房就打趣道。 “王妃能耐也不小,门口的侍卫看着眼熟,以前可是跟在安云墨身边,想必武功了得,现在都甘心给你当侍卫。” 段清浅淡淡道。 “沈公子抬举。” 沈日辉这次面对段清浅没有上次有礼,进来就直接坐下,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道。 “王妃这么光明正大叫唤安云墨的侍卫,就不怕安云墨知道?” 沈日辉一直想不明白这事,段清浅口口声声说与安云墨有仇,但现实的她却嫁给安云墨,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用他的、还使唤他的人,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段清浅也不心虚,依旧平淡道。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有些事你越是掩饰,越容易被人发现,我大大方方,人家反倒不怀疑。而且他们只在门外候着,我们在这里谈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现在府里大小事大多我处理,安云墨只管他自己的三亩七分地,府里吃穿一条线全是他信任的人,其他人任我使唤,我要是不满意,他们可就受罪了,安云墨帮不了他们。” 沈日辉听段清浅也就随口一说,但却有些道理,她倒是大方,这本来是他们密谋如何谋害安云墨的事,但他怎么感觉这氛围一点都不像,反倒像老朋友叙旧。 沈日辉调侃道。 “王妃高明。” 段清浅也不想跟他扯那么多。 “今天叫我出来何事?” 沈日辉咧嘴笑了笑。 “今天就看看王妃与我们合作的诚意。” “要我如何?” “很简单,待会你就知道。现在我们先喝茶。” 沈日辉本来有吊段清浅胃口之意,但段清浅的性子可不是他能吊就吊的,段清浅年少可是耐着性子做绣品和练字,比性子还真没谁比得过段清浅,沈日辉不说,段清浅也不急,她就悠闲的品茶,仿佛这次出来就是品茶一般。 沈日辉可没段清浅这么好的性子,他看着眼前悠闲喝茶的段清浅问道。 “王妃就不好奇待会做什么?” 段清浅把茶杯放下,淡淡道。 “不好奇。” 沈日辉想接话都不知说什么,只能无趣道。 “待会王妃可一解心头之恨。” “是吗?” 沈日辉眼睛看着窗外,不知他在哪里寻到了讯息,回过头对着段清浅笑了笑,道。 “时候快到了,现在先给王妃讲讲我们的安排。” 段清浅也不着急,她既然答应出来,就已经大概想到这个结果,想得到敌人的信任,入门都得做一件事证明自己不是?要不然人家不信任你,要她做事可以,只要他们能承受得了她为他们做事的后果。 “洗耳恭听。”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沈日辉也没想让段清浅回答,问出来后继续道。 “现在是安朝大臣们下朝的时候,你看,不少官员从下面经过。” 段清浅往窗外看,的确不少官员经过。 “你要我干什么?” “晚些时候安云墨也会从下面经过,我们安排了杀手。” 段清浅听到沈日辉说安排杀手对付安云墨,虽然心里有些震惊,但脸上依旧淡定。 “你要我参与你们的刺杀?” “怎么能说参与我们的刺杀,明明是我们帮你报仇?” “都一样,你觉得我近得了安云墨的身?” “刺客打斗时你没武功还真近不了,所以我要你在打斗前去,安云墨从下面经过时,你拦住他的马车,吸引他的注意,而我们就帮你消灭心头之恨,你说可好?” 段清浅笑笑。 “甚好。” 段清浅转身正准备走,沈日辉从身边拿出一把匕首。 “等等,这个给你傍身,说不定待会用得着。” 段清浅看沈日辉手上的匕首,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要玩不如我们玩大点,大街上,你是摄政王妃,要求与摄政王同坐马车这还是可以的吧?安云墨也不会无耻到不让你上马车。如果有机会你待会可趁乱伤安云墨,匕首上抹了毒,你只要轻轻划破皮,三天后没解药,他就会毒发身亡。” 段清浅看着匕首笑了笑。 “沈公子,这赌局可就大了,我总得考虑陪不陪你玩?要知道,刀子划下去我与安云墨可就是明面上的仇人了。” “杀仇人还得挑时候?” “可不得挑时候?要是我前脚伤了他,你后脚就给安云墨送解药,那我不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亏得很。” 沈日辉笑笑。 “还是王妃想得周到,王妃可以放心,这是乔国毒药,解药最是难配,据我所知,乔国毒药都喜欢做一份解药,他们都是一边制毒,一边配解药。第二份怕是要等些时候,或者根本就没第二份,就算是*的人,或许到后面他也不知放了什么毒,该如何解了。” 段清浅伸手接过匕首,抽出刀鞘,左右查看着。 “乔国的毒我不怀疑。这匕首很锋利,毒也上得高明,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安云墨本就中毒的身子怕是都察觉不到吧?” “王妃眼力不错,这毒的确无色无味,中毒毫无异常,毒发毫无征兆。” “沈公子为了找这毒药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的确费时费力,总算不负所望。” “那就好。” 沈日辉不明所以,段清浅说好是什么意思? 段清浅说完,手起刀落,往沈日辉的手臂上划了一刀,伤口不深,但也见血,沈日辉刚才没有特意防备段清浅,而段清浅速度又快又突然,他根本来不及避不开。 沈日辉大叫,防备看着段清浅,他没有反手给段清浅一掌,是因为他还有理智,厢房就他一人,段清浅外面还有四个侍卫,而且现在她与安云墨没有翻脸,可还是摄政王妃。 “你干什么!” 小棠和小辛听到沈日辉大叫,回过头一看,也吓到了,她们不明白段清浅怎么突然伤沈日辉。 侍卫听到沈日辉叫声,立即推开房门,三两下来到段清浅身边,段清浅看他们四个着急,吩咐道。 “没事,你们去外面候着,匕首太锋利,不小心划伤沈公子。” 四个侍卫明显不信,但看段清浅这么冷静,而沈日辉也没有愤怒的表情,既然段清浅吩咐,他们虽然疑心,但也恭敬退下,无条件服从是他们侍卫该做的。 沈日辉质问道。 “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 段清浅依旧淡定,把玩着匕首道。 “我谁都不信,你什么时候解毒,我就什么时候动手,反正安云墨每天都上朝。” 沈日辉现在已经不像之前那么信任段清浅,对段清浅的态度更加严肃认真。 “为什么要我解毒你才动手?” “到时候你就知道,我可要看着你服下解药。” 沈日辉无法理解段清浅的脑回路,他憋着气,从怀里掏出解药,他给匕首上毒,解药他可是随身带着,就怕他不小心沾上。 沈日辉从怀里拿出一瓶药,倒了一颗药丸在手上直接往嘴里放,段清浅看到直接伸手问道。 “拿来看看?” 沈日辉看着段清浅满是疑问。 “你要来何用?” 虽然沈日辉不清楚段清浅要来干什么,但还是给她了,递给段清浅后他又从怀里拿出另一个瓶子,淡淡道。 “这毒需要内外同时用才有效。” 说着,沈日辉把手上的瓶子打开,放在桌子上,他坐在凳子上,把手臂伤口旁的衣服撕一个口,拿起桌子上的瓶子,把瓶子的药粉倒在伤口上,从破的衣袖上撕下一块布包着伤口。 段清浅看看放在桌子上的药瓶问道。 “你现在解药已吃,药粉已上,毒可是解了?” “嗯,解了。” “好。” 段清浅伸手又把他刚才放桌子上没来得及收拾的瓶子拿走,沈日辉正想上前去抢,段清浅把两个瓶子抓在手上道。 “沈公子,不要抢,小心全洒了。” 沈日辉现在觉得段清浅像个疯子,亏他之前还觉得段清浅有些脑子。 “你又要如何?” 段清浅拿着药瓶往后退,打开药瓶的盖子,沈日辉直觉段清浅接下来要做的事很不好。 “你要干什么?” 沈日辉话音刚落,段清浅就把两个药瓶里的药倒了。 “当然是把解药毁了。只有这样我才相信你不会在我伤了安云墨后给他送解药。” 沈日辉看他熬了好几个月才研究出来的解药就这样被段清浅倒进熏炉,他的心在滴血,那可都是他的心血,沈日辉终于忍不住低骂了一句。 “疯子!” 段清浅看着熏炉里渐渐消失的药丸和药粉,心情大好,她刚才故意划伤沈日辉,把他费时费力做出来的解药毁了,心里就是舒坦,果然,偶尔虐虐坏人什么的最是有趣。 段清浅虽然心情不错,但她没有表现出来,看着沈日辉肉疼的表情,认真道。 “沈公子,现在你我联盟算是达成,放心,我一定会拿着你给的这把匕首划伤安云墨,到时候让他满世界找不到解药。” 沈日辉现在已经不太相信段清浅的疯言疯语,语气有些怀疑。 “是吗?” 段清浅满脸认真。 “当然是。安云墨大概什么时候到?我下去候着。” “你现在可以下去,他快到了。” “好,我这就在街上等着他。” 第四十六章:暗生情愫2 街道上,安云墨的马车缓缓往前行使,虽然刺客还没出来,但对危险的直觉他们都有,此时的他们都时刻注意周围的情况。 暗中躲藏的刺客也全身紧绷,在大街动手,而且是白天,他们根本没胜算,街道有什么动乱,城中的士兵很快就到,而他们人手还不足。 就在大家都屏住呼吸,准备发动进攻的时候,段清浅不合时宜的出现,打破这紧张的气氛。 段清浅大大咧咧站在路中间拦住安云墨的马车,赶马车的侍卫赶紧勒紧缰绳。 “王妃?” “嗯,王爷可在马车?” “在。” 马车停下来,安云墨掀起马车的帘子往外看,看到段清浅他也有些意外。 段清浅往马车走去,沈日辉一直盯着段清浅,看段清浅往安云墨走去,沈日辉挥了挥手,无数的箭从四面八方往安云墨的马车射去,段清浅被迫停下脚步,跟着段清浅的侍卫立即上前护着段清浅,纷纷把射来的箭打落。 箭只放一会就停,这时从一旁跑出十来个黑衣蒙面的男子,一上来就打,护着段清浅的侍卫护着段清浅慢慢向安云墨马车靠拢。 安云墨看外面打斗激烈,段清浅刚靠近就叫她。 “清浅,赶紧上马车。” 他的马车精心打造而成,外围用料特别,一般兵器还刺不入。 段清浅拉着安云墨伸过来的手,借力上了马车,后又把小棠和小辛拉上马车,她俩没武功,在外面不就当刺猬? 马车里一片平静,与外面仿佛两个世界,小棠和小辛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小棠虽然低着头,但却没忘留意段清浅的一举一动,沈日辉并不信段清浅,与段清浅相比,他反而更信小棠,而现在的小棠心向着沈日辉。 另外一条街,胥子奇正百无聊赖逛着,人们突然往一个地方跑去,胥子奇好奇上前询问。 “老哥,打扰了,前面可是发生什么事?” “听说前面有刺客刺杀摄政王。” “什么?谢谢。” 胥子奇听到安云墨遇刺,匆忙道了一句谢谢就往前面飞去,正如欧御医所说,安云墨身上的毒倒是越发难控制,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 胥子奇赶到的时候,战况还比较激烈,胥子奇避开众人,就想着到马车看看安云墨的情况,一般来说只要刺客不多,安云墨都不会出手。 胥子奇掀开轿帘,看到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事情,他看到了什么?他竟然看到段清浅出手伤安云墨,小棠和小辛都捂住嘴巴不敢出声。 胥子奇瞪着段清浅,大喊道。 “王妃,你在干什么!” 段清浅回过头看着胥子奇,眼里都是恨意。 “报仇!安云墨害死我亲人!” 安云墨看着眼前的段清浅,不可置信,段清浅刚才的动作并不快,他都可以看到她拿出匕首,只是他没有防备,犹如上次他问段清浅用什么武器一般,以为她要说些什么,但没想到段清浅这次竟是拿匕首伤他。 俗话道爱之深恨之切,这些日子的相处,安云墨对段清浅虽然有关心,但却没达到爱的程度,安云墨不恨,但心却满是悲凉,他诚心诚意对待难道都该落得这个下场?五年前是如此,现在也……,或许他不会与女子相处。 安云墨看段清浅的眼神恢复之前的冷淡,淡淡的疏离萦绕全身,安云墨出手夺过段清浅的匕首,段清浅本来以为安云墨会反手给她一掌,这本就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她都已经做好受伤的准备,但安云墨并没有。 段清浅心里有些惊讶,当她看到安云墨眼里的疏离后,心里不禁疑惑,她是伤到安云墨了?不仅伤到他的身体,还伤了他的心? 但现在的她并没有时间解释。 安云墨夺过匕首后,段清浅转头就想往外走,但胥子奇在马车门守着,满是愤怒的看着段清浅。 安云墨疲累靠着马车。 “子奇,让她走。” “王爷?” 胥子奇看着安云墨满脸疑问,安云墨沉默不说话,胥子奇无奈,只好侧开身子,只是眼睛一直盯着段清浅。 刚才胥子奇掀起车帘子喊的那嗓子,已经吸引了在场的人,刺客看段清浅伤了安云墨也不恋战,毕竟待会府衙到了他们逃不了,一个个都边打边退,现在已经退得差不多。 段清浅跳下马车,小棠和小辛还在马车上,段清浅喊道。 “小棠、小辛,还不下来?” “是,王妃。” 小棠、小辛听命低着头紧跟在段清浅身后。 小棠她是不怕的,只是看到现在她们处于劣势有些胆怯,小辛则是被段清浅吓到了,脸煞白煞白的,像只没有灵魂的木偶。 这时城里的府衙赶到,在安云墨的马车旁围成一圈。 “参见摄政王。属下护驾来迟,还请摄政王恕罪。” 胥子奇还站在马车旁,车帘子被他挂在挂钩上,此时大家都可以看到马车里安云墨的情况,他的腹部受伤了,衣服被血染红了一大块。 段清浅也不管府衙,领着小棠和小辛就往外面走,但是安云墨的侍卫和府衙都不知该不该放她走,都堵着她的路,她走另一边,旁边一人又跟着上前堵着。 段清浅无奈回过头喊道。 “安云墨,要杀要剐随你。” 众人大吸一口气,没想到段清浅居然直呼安云墨名讳,谁都不敢出声,胥子奇可看不过眼,为安云墨打抱不平,连段清浅名字都不叫。 “你就认定是王爷害了你亲人?王爷昨天还派人追查幕后凶手,一直相信你。在你心目中,王爷就是一个逼害良民,如此无耻不堪的人?” 段清浅眼里没有悔恨,也没有泪水,眼神非常坚定。 “不是他还有谁,不是他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刑部怎么会几年都查不到凶手?” “你……你这是胡乱揣测。” “街道上人人都在传说,怎会有假?而且当年谁放的火我一清二楚,我亲眼目睹,与安云墨脱不了关系。” 胥子奇被气到不知说什么。 “你……” 你了半天甩袖子不说话。 几个没逃脱的刺客此时已一一落网,只是被抓到时都吞毒药死了,活口一个都没有,安云墨看刺客已经处理,吩咐道。 “阿司,回府。” “是,王爷。” 阿司恭敬上马车赶马,跟着安云墨的侍卫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如何是好,最终跟着安云墨回府,而府衙看安云墨走了,也没说怎么发落段清浅,也不说话,把段清浅三人当透明的。 胥子奇也默默跟在安云墨后面,安云墨当事人都没说什么,他又怎好插嘴,只得无奈叹了口气。 跟着段清浅出府的四个侍卫此时犹豫不决,他们本来是跟着段清浅出府,他们的责任也是保护好王妃,但现在他们保护的王妃竟然伤他们王爷,这让他们如何是好。 段清浅看他们纠结,淡淡道。 “你们不用跟着,回去吧。” 一个侍卫毕竟年长些,他恭敬回道。 “王妃今日可还回府?” “晚些时候回去,现在我需要静一静。” “王爷一日未休王妃,王妃始终是王妃,出府时管家交代,一定要把王妃平安护送回府。只是王妃今后再有伤王爷之举,我等一定誓死护着王爷,王妃此次回府后,我等也不再跟着保护。” “好,那走吧。” 四个侍卫对段清浅的不满直接表现在脸上,离段清浅也疏远了,只远远跟着,当她遇到生命危险他们才会出手,谁也没告诉他们现在要如何做,既然刚才安云墨没叫他们回府,也没对段清浅进行发落,他们只好执行他们出府时的任务,护着她回府,而他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茗香茶楼。 段清浅刚跨进厢房,沈日辉拍着手赞扬道。 “真是精彩,段姑娘现在可是一解心头之恨?” 段清浅一副疲累的样子,淡淡道。 “现在我跟安云墨可是死对头,以后还请沈公子多多照拂。” 胥子奇没有明确回复段清浅,看着段清浅手上依旧残留的血迹问道。 “你真的用我给的匕首伤了安云墨?” 沈日辉说话的同时暗自瞥了一眼小棠,小棠微微点了点头。 段清浅摊开手掌,拿出手帕擦上面的血迹。 “你不是一直盯着我?怎么?你不清楚?” 胥子奇笑笑道。 “你在马车里跟安云墨说了什么我可不知道?” “跟仇人还有什么好说,直接一刀说明一切,马车里那一刀帮我说了。” “你没有说话?或是提醒安云墨?” 沈日辉依旧用眼神问小棠,小棠点了点头,然后摇头。 段清浅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把帕子扔到一旁,站起来问道。 “沈公子这里可有客房?” 沈日辉不明所以,但还是答道。 “房间没有,但里面有卧榻,平时供客人午后喝茶小憩用。” “我累了。小棠、小辛,帮我守着,谁都不见,我要一个人静静。” 小辛轻声叫着。 “王妃?” “你们在这里候着便好。” 说完,往内房走去。 胥子奇看段清浅入了内房,出了厢房,只是在这之前把小棠叫到跟前认真问了一遍。 “难道段清浅当真恨安云墨?” 到这个时候,沈日辉已经大概相信段清浅,虽然段清浅偶尔不靠谱,但今天敢对安云墨下刀也还是有些胆子,而安云墨竟然不处置清浅?这也是让他感兴趣的一点,这样他就可以利用段清浅做事了。 第四十七章:暗生情愫3 段清浅配合刺客刺伤安云墨的事,风一般的速度在大街小巷传诵着,大家都震惊不已,而当事人段清浅所谓的静静却是在房间睡觉,她倒是真的静。 段清浅想到刚才刺伤安云墨时他的表情,事情来得太突然她来不及解释,但她之前说过她相信他,她也知道事情真相,希望他能明白,事情既已发生,后面怎么样段清浅也不去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现在的她觉得该好好休息,因为戏还要继续演下去,没精神怎么演? 摄政王府。 安云墨遇刺的消息已传回府里,江管家领着欧御医在门口等着,就怕安云墨一时压制不住体内的毒。 远远的看到安云墨的马车,江管家上前迎接。 “王爷,可还好?” 江管家问着阿司。 阿司也不知如何说,摇了摇头,然后默默上前扶着安云墨下马车。 欧御医看安云墨衣服上沾了血,也不知伤得重不重,问道。 “王爷,您受伤了?” “嗯。” 阿司推着安云墨往北苑去,北苑是药房,里面药材齐全。 北苑里。 安云墨安静坐着,配合欧御医的检查,欧御医仔细把脉,多次确认无误后道。 “王爷没事,受了些外伤。” 胥子奇道。 “欧御医,您可看清楚了,伤口没毒?” “没有。” “那就好。” 欧御医把止血药和绷带拿出,正准备给安云墨包扎,安云墨直接拿过。 “本王自己来。阿司。” 阿司会意,推着安云墨回了书房。 胥子奇看安云墨这么平静,有些疑惑,刚才安云墨还有点情绪,现在倒是恢复原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书房里,安云墨只是止住血,并没有包扎,他把玩着手上的匕首问道。 “王妃此时在何处?” 虽然安云墨没吩咐他们如何处置段清浅,但他们刚才还是派人暗中跟着段清浅,以免安云墨想处置段清浅时找不到她。 侍卫恭敬回道。 “王妃此刻在茗香茶楼,府里还有四个侍卫跟着。” “留意王妃去向,护好王妃。” 侍卫抬头看着安云墨,好确认他没有听错,当他看到安云墨认真的表情后,恭敬道。 “是,王爷。” “江管家。” 江景文就在书房外候着,听到安云墨叫唤,立即进来。 “王爷有何吩咐?” “府里一切照旧,王妃要是回府,任何人不得无礼。” 江管家也不明白安云墨的做法,但王爷做事总有他的理由,他恭敬应下。 “是,王爷。” 胥子奇看着眼前的安云墨,他居然如平日一样安心处理政务来,不禁问道。 “王爷,事情就这样处理?没其他了?” 安云墨抬头看着胥子奇问道。 “还有什么需要处理?” “你……你难道不发落王妃?” “我虽然不知道清浅要干什么,但我想她总不会害我。” “你……?” 胥子奇无奈,他也不想相信段清浅是那样的人,在一旁坐着,叹口气道。 “哎,你们俩的事我也不参合,我喝茶去。” 说完,也走了。 安云墨看着胥子奇远去的身影陷入沉思,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不相信段清浅是一直谋划着杀他的人,而且刚才看到匕首和伤口,他就证实了这事,马车上,段清浅故意在他面前亮匕首也是提醒他吧?而且她就算是伤他,也只是皮外伤,只是看着严重,其实没伤到根本。 想到这安云墨更肯定,段清浅就如他所想的一般,他相信她,而她也如他想的一样,相信他。 安云墨揉了揉额头,无奈道。 “这任性的王妃,真让人头疼。” 安云墨虽然抱怨,心里却不埋怨她的所作所为,甚至有些纵容。 茗香茶楼。 段清浅休息了一个时辰后,伸着懒腰起来,小棠和小辛看到段清浅出来赶紧上前迎接,小棠问道。 “王妃,现在我们怎么办?” 段清浅脸上带着哀愁,也没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声。 段清浅她们走在街上,不少人看着她们暗中议论,小棠看段清浅走的方向是摄政王府,提醒道。 “王妃,这是回府的路?” “我知道。” “我们这是?” 段清浅往旁边偏僻的小道走。 “王爷到现在都没说怎么处罚我们,我们先回府拿东西。” “可是府里?” “没事,只要王爷不发话,他们不敢怎样。” “好。” 小辛被吓到了,一路上也不说话,安静跟着。 摄政王府后门,段清浅犹如往常一样入府,她现在还不知道安云墨如何对待她,待会如果有机会她会给他个解释,如果没有,该继续的她还会继续,要不然前面的一切不就白费了。 后门的守卫看到段清浅回来,依旧恭敬行礼,只是表情有些不情愿,也有看不起。 段清浅也不在意,跟着段清浅的四个侍卫看段清浅已回府,他们也松了口气终于把这熬人的任务完成了。 段清浅回到房间收拾衣服和日常用品。 “小棠、小辛,这次把你们连累进来,你们可还愿意跟着我?” 小棠现在跟着段清浅可不是忠心于她,而是为了监视她,她回答得干脆。 “王妃去哪,小棠跟到哪。” 小辛没什么想法,呆呆回道。 “王妃去哪,小辛也跟到哪。” “好。你们回房间收拾东西,我们待会就走。” “是,王妃。” 书房里。 侍卫看到段清浅回府,立即到安云墨跟前禀告。 “王妃回府了?” “是,此时正在房间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 “是。” “好,我知道了,继续看着。” “是。” 安云墨放下手中折子,看向一旁的匕首和绷带,直接拿起来,不一会在房中消失。 段清浅房中。 段清浅在里房收拾东西,突然听到外厅有动静,有些疑惑,到外厅一看,竟然是暗影跟安云墨对峙,暗影心里也纠结,当初安云墨把他赏给段清浅,段清浅就是他主子,一人不可侍二主,就算段清浅有什么不当,她还是他的主子,他们不会背叛自己的主子,只是现在要他在安云墨和段清浅两人之间选择,他真为难。 段清浅本来以为暗影与跟着她的四个侍卫一样,心都是向着安云墨,但没想到暗影还不错,到现在竟然也选择她。 段清浅有这想法也是因为她对暗卫不了解,暗卫这类人,从小训练,只忠心一个主子,并且忠心不二,他们不需分辨主子好坏,只需分清他们的主子是谁。 段清浅无意为难安云墨。 “暗影,让他进来。我想他不会伤我。” 暗影对安云墨恭敬行了个礼以示歉意,然后消失在原处。 段清浅的情绪很平淡,坐在凳子上,为安云墨倒了一杯茶。 “王爷,想问什么就问吧?” 安云墨看段清浅这么淡定,有些赌气道。 “你就不怕本王此次过来取你性命?” “王爷要真是取我性命,当场就可以取,何必等到现在。” 安云墨坐在段清浅身旁,把匕首和绷带放在桌面上,道。 “这是你的匕首。” 段清浅拿起匕首看了看,挑了挑眼睛,好奇问道。 “王爷不怕我再次伤你?” 安云墨淡淡道。 “王妃伤的伤口还没包扎,王妃要是气不过,可以把伤口伤得更深一些。” 安云墨说着话,眼睛一直看着段清浅,段清浅不信邪,在安云墨眼前扬着匕首,试探性往安云墨的肚子前比划,但安云墨眼睛都不眨一下,一直看着段清浅,段清浅看安云墨一副她不会伤他的表情,用刀柄在他肚子上撞了一下,没好气道。 “伤口怎么不包扎?” 安云墨理直气壮道。 “你伤的我,难道不该你包扎?” 段清浅无奈摇了摇头,但也没拒绝,拿起旁边的绷带。 “来,我帮你包扎。” 安云墨配合解开上衣,刚才他只是随意洒了一些止血药,现在伤口有些裂开,段清浅无奈,拿出帕子把旁边的血迹擦干,一边清理一边道。 “你就是找罪受,我都已经那么明显,又不是避不开,干嘛不避开,完全不用受这个罪。还有我伤你时,你可以立即防卫推开我,也不用伤得这么深。” 安云墨低头看着段清浅为他包扎,淡淡道。 “我答应过你不会无故打女子,况且你是我的妻子,我更不会轻易出手伤你,这罪我愿意受。” 段清浅抬头看了一眼安云墨,有些怀疑,看安云墨真诚的眼神,也没说什么,继续手上的工作。这次伤安云墨虽然她本意是好的,但毕竟伤了他,而安云墨还能在她伤他后不质问、不怀疑,这真的非常难得,她很感激安云墨对她的信任,所以这次帮他包扎什么的就当是感谢他的信任了。 段清浅漂亮打了个结。 “王爷,好了,需要注意些什么,想必你也知道。” “嗯。” 安云墨看了一眼,段清浅包扎得很好,绑的不松不紧很舒适。 段清浅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道。 “王爷,我可能要去城外住几天。”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的侧脸,眼里都是她,淡淡道。 “嗯,可以。” 段清浅撑着下巴在脑海中理着思绪,想着这几天她大概会做些什么,正想跟安云墨说,安云墨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清浅。” 段清浅转过头看向他,眼睛看着他。 “嗯?” 段清浅都还没反应过来,安云墨就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抱住她,安云墨不知该如何表达他内心的感动和感激,只好用他认为最好的方式表达,此时的他完全敞开自己的心扉,全身轻松,对段清浅也是真挚的感谢,不含其他意思。 段清浅不明所以,但也没有推开安云墨,安云墨这时淡淡道。 “清浅,你是不是为了我才去冒这些险?” 段清浅感觉此刻的安云墨非常感性,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道。 “王爷,怎么了?” 安云墨抱了一会就放开段清浅,他眼里全是对段清浅的感激和感动,微微笑道。 “我很喜欢清浅呢!” 安云墨说着还伸手把段清浅耳旁的碎发撩到耳后,此刻的安云墨与平日不同,段清浅轻声问道。 “王爷,你可是没喝药?” 安云墨也不去思考段清浅问这话背后的含义,答道。 “还未。” “哦,果不其然。” 大概是安云墨现在没压制住毒性,所以暂时被毒蒙蔽意识,所以才有这匪夷所思的动作和谈话。 段清浅把沈日辉给的匕首拿出来。 “这是沈日辉给的匕首,上面涂有剧毒,你让欧御医看看,这把匕首我就拿走了。” 段清浅拿回自己的匕首,就是舒服,还是自己的适合自己,她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与沈日辉给的相差无几,只是刀柄有些差别,她料到小棠不会留意这些细节,所以用她无毒的匕首代替。 段清浅看安云墨还坐在凳子上发呆。 “王爷,你该回去了。” 安云墨拿起桌上的匕首,看着段清浅道。 “清浅,你自己小心,白天跟着你的四个侍卫,我让他们继续跟着,你有事吩咐他们。” “好。我会注意,你先回去。” “暗影。” 暗影忽的一下从一旁闪出。 “保护好王妃。” “是,王爷。” 安云墨交代好,一个飞身也不见了踪影。 段清浅看安云墨走了,想了想道。 “暗影,你去告诉阿司,叫他叮嘱王爷按时喝药,别忘了。” “是,王妃。” 有些误会会让人越走越远,而有些误会却让人越走越近,不得不说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阿司一板一眼道。 “王爷,王妃特意叮嘱让您按时喝药。” “按时喝药?” 安云墨发自内心的高兴,清浅这是关心他?平日最是厌烦的药此刻不再难以下咽。 一颗名为爱情的种子在他心底悄悄生根发芽。 第四十八章:非是即非1 当段清浅收拾好东西,走到院子的时候,院子站了不少人,孙嬷嬷和施嬷嬷都在一旁,俩人看着段清浅欲言又止,也不知说什么合适。 孙嬷嬷和施嬷嬷都是府里老人,段清浅还真有点不忍心看她们伤心,特别是孙嬷嬷,她一直把安云墨当自己的孩子。 段清浅上前稍稍用力握了握孙嬷嬷和施嬷嬷的手,暗自点了点头,让她们放心,暗中不知有多少人关注这件事的发展,她还要演下去。 段清浅走到一旁,叫着早在一旁候着的小棠和小辛。 “我们走。” 下人们看到段清浅真的要走,一时间感叹不已,他们才刚适应段清浅这个女主子,她就要走了吗?说起来他们还有点舍不得。 之前跟着段清浅的四个侍卫看段清浅出府,也赶紧跟上去,而他们也提着包袱,他们自己都觉得委屈,怎么感觉他们背叛了王爷似的,让他们好不自在。 他们刚才向侍卫长苏德复命,任务已完成,以为可以松一口气,没想到苏德竟然吩咐他们回房收拾包袱跟王妃走,还要他们跟在王妃身边保护她,听从她的吩咐。 他们想问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苏德回答他们就是一句话。 “别问那么多,做好你们的事,如果王妃有什么损伤,你们可得提头来见。” 苏德这一句话表明事情的严重性,而他们必须认真对待,王妃干什么他们就装作看不到,认真做好他们事就行,他们可不想提头见。 茗香茶楼。 段清浅来到茶楼,都把掌柜当成自己人了,见到他就吩咐。 “掌柜的,叫你东家过来,我们喝茶聊聊天。” 掌柜恭敬点了点头。 段清浅才刚伤安云墨,沈日辉时刻关注这件事的发展情况,听说段清浅来了,他往厢房走去。 沈日辉推开门进去,看到段清浅真的打包好包袱过来,有些奇怪,他还准备把他从这事撇出来呢? “段大小姐,你这是?” 段清浅把自己的包袱往前提了提。 “这不是很明显吗?” 沈日辉往段清浅身后看了看,他有留意到段清浅后面跟着的四个侍卫,没想到这四个侍卫还跟着她。 沈日辉可是想段清浅继续留在安云墨身边,她跑出来利用的价值就低了。 沈日辉问道。 “现在摄政王并没有说如何处罚你,你何必跑?” 段清浅没有回答沈日辉的话,反倒问他。 “你猜我出府时看见谁了?” 沈日辉看着段清浅,不明所以,她问这话与她跑出来有什么关系? 他没有回答。 段清浅等了一会儿,淡淡道。 “我看到我爹了,看到他后,我后知后觉,我好像对你一点都不了解?” 段清浅说完这话,一脸认真看着沈日辉,还有些防备,犹如他利用了她一般。 沈日辉转开脸看向别处。 “看到你爹有何不妥?” 段清浅讽刺道。 “有何不妥?我与沈公子今天算是第三次见面吧?我只知这茶楼是你的,其他关于你的事我可是一无所知。我在想沈公子是不是利用我,利用完了就走?” 沈日辉回想与段清浅的几次见面,今天的确是第三次见面,第一次他交曲谱,第二次他请她喝茶,第三次可不就是今天上午,沈日辉尴尬笑笑。 “怎么会?我的身份就是一个普通商人,没什么特别。” “是吗?我好像明白安云墨为什么不急着处罚我了,因为他知道我跑不了,我娘家可在安城;而安云墨是安朝的摄政王,他一时半会也跑不了,只要我不死,仇什么时候都可以报,我现在反而担心沈公子你跑了。” 沈日辉心里叫苦,段清浅怎么这么麻烦,做事都不按常理,他无奈笑笑。 “你多心了,这么大茶楼,我怎么跑?” 沈日辉之前约段清浅在茶楼见认为这是自己的地方,做事方便,别人也不易打听才选的,但此刻他觉得他的打算或许错了,这茶楼反而成了绑住他的地方。 段清浅可不管,她就是盯上沈日辉了。 “我想沈公子也不是那样的人,现在我跟安云墨翻脸,王府已经待不下去,我要去城外住,我们可要保持联系。” 沈日辉配合点头道。 “好,你先在城外住下,后面我们在详细打算。” “好。石头我们走,你们三个跟着沈公子。” 四个侍卫,段清浅让最年轻的跟着她,毕竟沈日辉是个老狐狸,不派多几个人跟着,她怕他溜了。 沈日辉听到段清浅让三个侍卫跟着他,喊住段清浅,三个侍卫也不明所以,怎么把他们留下了? “哎,你让三个侍卫跟着什么意思?” 段清浅回过头理所当然道。 “跟你保持联系呀!” “保持联系?” 沈日辉觉得更像是监视他。 段清浅一副不明白的样子道。 “三个是不是少了?要不石头也跟着你?我想着三个跟着你,三个跟着我,刚刚好,你不会要小棠、小辛这两个小姑娘跑来跑去传递信息吧?” 沈日辉忍住心底的火气,尽量让自己平静。 “传递信息用信鸽就成。” “要是信鸽被安云墨的人打下来,信息泄露怎么办?你直接告诉他们三人其中一人,他们会轻功,城里城外,不用一个时辰就到,他们脑子里的东西,只要他们不说,谁也抢不走。” 沈日辉头疼,怎么把这麻烦揽上了,想了想无奈道。 “你留一人就成。” 一人他还可以对付。 “一人怎么成?” 段清浅靠近沈日辉,盯着他道。 “沈公子莫不是想逃?然后让我背罪?” 沈日辉平静道。 “没有的事。不过此事不是你口口声声说要报仇吗?现在报了仇一直咬着我不放,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日辉有点怀疑段清浅,他怎么看都觉得段清浅是来闹事的人,偏偏现在他还甩不掉。 段清浅可不怕他,淡定道。 “我是要报仇,我目标明确,我杀安云墨或者安云墨杀我,我都很安心,这是仇人与报仇者必定的结果,但要是你利用我,三天后安云墨没事,……” 沈日辉相信自己制作出来的药,肯定道。 “只要你用我给的那把匕首,三天后绝对等到你想要的结果。” “如此我便放心了,那我三个侍卫这三天跟着你也没什么大碍吧?要是不让他们跟着,我会很怀疑沈公子的用意。” 沈日辉不想与段清浅纠结,压制自己的怒气,勉强道。 “好,让他们跟着。” 到时候想办法把他们弄倒便是。 段清浅临走叮嘱三个侍卫。 “现在我们可是跟王爷翻脸了,你们可不能再像之前大摇大摆出现,都隐在暗处跟着沈公子就是。” “是,王妃。” “沈公子,告辞。” 沈日辉憋住气,闷闷道。 “慢走,不送。” 段清浅出了茶楼,暗中给暗影使了个手势,回府时她让暗影去了解沈日辉的一切,他是乔国人,并且会制毒,她对那三个侍卫不放心,要是沈日辉用毒,怕他们防不住,但论武功,沈日辉与他们不相上下,有三个人暗中跟着,应该可以看好他,但也需要让暗影交代他们一句,免得他们傻傻分不清状况。 摄政王府门口。 段儒豪刚下朝回府就听到关于段清浅伤了安云墨的事,他午膳都不敢安排,急急忙忙让人去查探情况,查清楚后又吩咐人准备赔罪的礼物,急急忙忙往摄政王府送去。 安云墨无意为难段儒豪,江管家来报,只收了礼物,也没见他,段儒豪看安云墨还收他礼物,也没说如何处置段清浅和他,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只能先回去等着,同时在心里数落段清浅怎么如此放肆,尽做糊涂事,她自己糊涂就罢,还连累整个府。 安云墨书房。 胥子奇回道。 “王爷,人都安排好了,从哪个开始?” 安云墨冷着声音道。 “沈日辉!他敢打清浅的主意,本王让他终身难忘。” “好。” 胥子奇应下,心里有些小激动,他们人数占优势,只要防好不被他们用毒伤到,他们打沈日辉简直是吊着打。 茗香茶楼。 段清浅走后,沈日辉看着身后的三个尾巴,气愤不已,但他也得忍着,用他自以为友好的语气道。 “三位坐下喝杯茶?” 年纪稍大的侍卫恭敬道。 “不用。” 说完话,对身后的两个侍卫使眼色,两位会意。 “沈公子,你请便,如有消息传递,唤一声便是,我们三个自会暗中跟着公子。” 说完话,他们直接退出厢房,沈日辉想说什么也来不及。沈日辉连喝了几杯茶水,气才顺些,现在他也不敢去做什么事,背后有三个人时刻盯着,他哪里还敢有什么动作。 这时掌柜的匆匆上楼,掌柜看到就沈日辉一人在厢房,正想说话,沈日辉对他使了个眼神,掌柜会意,走到沈日辉旁边,在他耳边轻声道。 “少主,出事了,城外一处庄子被摄政王派人端了。” “什么!” 沈日辉震惊不已,安云墨的动作这么快?而且他明明没有用他们自己人,安云墨怎么会知道那个庄子? “少主,这可怎么办,如何跟公子交代?” “走,去看看。” 安云墨都已经杀上门了,他还躲什么。 第四十九章:非是即非2 城外某处庄子。 胥子奇领着大概一百来人,而且都是光明正大的在打,先放箭,后一一制服,旁边不少观众围观,胥子奇大声道。 “他们都是今天参与谋害摄政王的人,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百姓们嘀嘀咕咕,根本没想到离他们不远的庄子住的人竟然敢谋害摄政王。 沈日辉赶到这里时,胥子奇都差不多清理完了,沈日辉心里恨呀,正想走,一回头就看到后面围着五个侍卫,侍卫什么也不说,上来就打,沈日辉刚才出来有两个随身侍卫跟着,加上掌柜,他们有四人,但打起来他们根本不是对手,节节败退。 沈日辉大喊道。 “你们何人?” “摄政王府的人。” “喂,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跟摄政王可没仇。” 胥子奇刚才看这边有动静,这时已经赶到这里。 “住手。” 侍卫纷纷住手。 沈日辉这才停住喘口气,胥子奇看向掌柜。 “哟,这不是茗香茶楼的掌柜?不知掌柜身旁这位是?” 掌柜介绍道。 “这是我们茶楼当家的。” “哦,原来茶楼是你的,幸会,幸会。你刚才说你跟摄政王没仇?” “的确,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我就是听说这里出事,过来看看罢了。” “嗯,摄政王府跟你们茶楼的确没什么仇,不过王爷说你们茶楼经营不当,净是胡言乱语,王妃两次出府都上你们茶楼喝茶,回来就是非不分,你们这样经营会影响安城风气,王爷说需要好好治理,要不然你记不住。” 胥子奇扬扬手,五个侍卫继续上前与沈日辉他们打,胥子奇淡淡道。 “哎,你们五对四不公平,三个人就行,其他两个,我们继续清剿下一个胆敢谋害王爷的贼窝。” “是。” 胥子奇也放心得很,暗中还有三个盯着沈日辉的呢? 胥子奇临走不忘补上一句。 “你们好好教导,一定要让当家的学会如何在安城经营茶楼。” “是。” 三个侍卫也不是会手软的人,招招往他们致命的地方去,沈日辉不敢分心,认真应付,虽是三人对四人,但他们四人应对起来还是非常吃力,只能勉强支撑,而且这还是在对方不取他们性命的前提下,对方如果一心致他们于死地,他们或许还好受些,但现在他们就是逗着他们玩,这可是对他们*裸的侮辱。 虽深感不忿,但也无能为力,只能被动应战,沈日辉也想拿药出来,但他们好像了解他的意图般,他的手都还没动作,就被他们的长剑所迫,只能早早收手。 沈日辉他们被逗着玩似的过了几百招,此时的他们由一开始的愤怒、羞愤到现在的麻木,他们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打斗。 他们渐渐力不从心,但只要他们分神,致命的招式就往他们身上招呼,危险的直觉吓得他们赶紧反抗,把他们吓得一愣一愣的,简直不要太刺激了,就这样子过几招,胆都快被吓没了,在他们累得实在受不住想放弃反抗的时候,侍卫们收手了。 他们四个脸色苍白,纷纷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身上都不同程度挂了彩,伤口不深,相比之下,另外三个侍卫就显得好很多,他们仿佛刚参加完一场练习,脸上有些微汗水,要不是这些汗水别人可能还猜不出他们刚才与人过了几百招。 侍卫把自己的事情做完,然后退下,沈日辉四人纷纷在心底感叹,这场打斗终于结束了。 城外简府。 之前的大火把一切都烧光了,火灾后段清浅派人来收拾,在这附近盖了几间房,每年她都会抽时间过来住几天。 “你们先把东西放好,我们收拾收拾,这段时间就在这里住了。” “是,王妃。” 段清浅忙着收拾房间,安云墨在城中做的事她不知道,她就等着三天后。 第二天。 沈日辉以为昨天安云墨派人端了他们三个庄子,又捉弄、警告他一番,想必他的气也消了,毕竟他们没有派人杀他,杀他的刺客可都是安朝的人,但没想到今天他的折磨又来了。 沈日辉昨天过了几百招,身上有伤,他今天都准备在房间休息,但没想到忽的一下,一侍卫飞身而下。 “公子,王爷说您是难得的对手,现特来讨教。” 侍卫说完也是直接出手,昨天沈日辉还有兵器,今天他还没来得及拿兵器就生生挨了几拳,昨天都是剑伤,今天该不会都是打伤吧?正想着,他肚子又中了一拳。 沈日辉疼得龇牙咧嘴,上前反抗,奈何他又不是对方的对手,最终被人当沙包打了几百拳。 最后的结果是他鼻青脸肿,昨天受的伤,他还能出去走走,今天受的伤注定他这几天都只能呆在房间了,任务完成,侍卫犹如来时一样,只一个闪身就不见了。 沈日辉想着安云墨这次仇可是报了吧,但这又是否是结束呢? 第五十章:非是即非3 茗香茶楼。 沈日辉一大早就被放出来,此时的他已经梳洗干净,刚用过早膳,正准备舒舒服服躺下睡一觉,掌柜上前敲了敲门,他知道沈日辉现在不想被人打扰,但他无奈。 沈日辉看掌柜欲言又止,烦躁道。 “只要天没塌下来都不要来烦老子,下去。” 掌柜无奈道了一句。 “摄政王妃来了,在厢房候着。” 掌柜说完就下去,他可不想在沈日辉面前找骂。 沈日辉现在正烦着,听说是段清浅来了也不想见,他现在这副模样都拜她所赐,他正气着,哪还有心思见,直接蒙头就睡。 段清浅所在厢房,段清浅等了好一会都没见沈日辉过来,她知道他是不想过来,回城之前城里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她大概清楚,想想看沈日辉还真是挺可伶的,都没安生过,而今天轮到她找他麻烦来了。 段清浅看时候差不多了,吩咐道。 “石头,去找你的三位大哥,叫他们把沈日辉带过来,我们可是有要紧事谈的,他怎么可以迟到。” “是,王妃。” 厢房里,小辛依旧如没灵魂的木偶,推一步走一步,没吩咐就呆呆站在一旁。 小棠在一旁好奇问道。 “王妃,我们此次回城如何打算?” “走一步看一步。” 沈日辉被带到眼前的时候,段清浅差点没忍住笑出来,沈日辉脸上青一块黑一块,还披头散发,沈日辉被拉到这里,满腹怨言,往一旁的靠椅走去,问道。 “王妃今天过来何事?” 段清浅怕侍卫和小棠在这里碍事,吩咐道。 “你们先下去,我吩咐再进来。” “是,王妃。” 他们都退下后,厢房就剩下段清浅和沈日辉俩人,段清浅稍稍调整情绪,转过头盯着沈日辉质问道。 “沈公子,你骗我?我都打听过了,今日已是第三天,但安云墨一点事都没有!” 沈日辉看段清浅居然敢质问他,他都还没质问她呢? 沈日辉讽刺道。 “王妃这是贼喊捉贼?我都没质问你怎么把我送的见面礼给摄政王?你倒反咬一口。” 段清浅满脸疑惑,但依旧肯定道。 “我没有把它给安云墨,肯定是他派人跟踪我,我走时忘了带,被他拿了。” “是吗?” 沈日辉已经决定不玩了,他再玩下去命都会玩没了。 “你们什么事我不想参合,之前的事我们就此一笔勾销。” 段清浅一脸震惊,说道。 “怎么可以?你是不是利用我伤害王爷?是不是?” 段清浅问的同时逼近沈日辉,沈日辉看段清浅这疯癫的状态,站起来远离段清浅,就怕她像上次一样莫名其妙伤他,离段清浅有些距离,沈日辉才道。 “没有的事。” “怎么会?你就是利用我,都是我傻,呜呜呜。” 段清浅说着趴在一旁的桌子上哭了起来。 沈日辉怕段清浅发疯,但同时他也怕女人哭。 “你不是说你亲眼看到放火之人?你难道不知谁是你仇人?” 段清浅抬起头回忆着,用手抓了抓脑袋,烦躁道。 “没有。没有。我忘了,好像不是王爷,只是听到外面的人都这样说,好像是我梦到是王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肯定是冤枉王爷了。呜呜呜” 沈日辉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段清浅,想着他该如何处理? 突然,段清浅抬起头,手慌乱的在桌上乱抓,桌上的水果盘也被她推倒在地,而段清浅手上却抓着削水果的刀子,段清浅拿到刀子反身往沈日辉刺去,这次沈日辉离得远,段清浅并没有伤到他,沈日辉再次吓到。 “你干什么!” 段清浅用刀指着沈日辉质问道。 “一定是你利用我害王爷。说,解药在哪?” “什么解药?” “我用你给的匕首伤了王爷,王爷现在肯定中毒了,你赶紧把解药交出来?” 段清浅拿着刀子逼向沈日辉,沈日辉现在伤痕累累,他尽可能的后退。 “解药你已经毁了,没有第二份!” 段清浅盯着沈日辉,明显不信。 “不可能,你一定骗我,你吃的肯定不是解药,快点把解药拿出来。” 沈日辉一边后退,一边解释道。 “解药就一份,你已经毁了。而且匕首上的毒三天没解药必死无疑,摄政王现在没事肯定没中毒,或者说毒伤不了他。” “我不会再相信你!不会再被你利用!赶紧把解药交出来!石头。” 沈日辉听到段清浅竟然叫侍卫进来,赶紧道。 “王妃,你先冷静,有事慢慢说,解药我去找,我去找。” 石头听到段清浅叫他,他和其他三个侍卫立即推门而入,早在他们听到房内动静时就想进来,但段清浅说没她吩咐不能进,他们只能在外面候着,就怕段清浅有个好歹。 段清浅听到沈日辉说他会去找解药,情绪才稍稍平静,没有之前那么偏激,只是刀依旧指着沈日辉。 “王妃。” 侍卫进来后,段清浅的情绪更平静了些,她走到一旁坐下,刀子也放下后,沈日辉提起的心才放下,就他观察段清浅留下监视他的三个侍卫都是忠心耿耿,尽忠职守之人,要是段清浅有吩咐,保不齐他们就下手了,对上他们四人,他可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他不敢拿他的命来赌。 第五十一章:外出寻药1 段清浅刺杀安云墨的事大家虽然不敢光明正大议论,但私底下不知流传几个版本了,段儒豪也整日活在担惊受怕中,这几日都坐立不安,就怕安云墨突然下旨,把他们一家定罪。 《摄政王的任性王妃》第五十一章:外出寻药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二章:外出寻药2 这一天,段清浅正待着无事,听说沈日辉来与欧御医商谈事情,她换了个装扮也到北苑凑热闹来了。 北苑。 看到男子装扮的段清浅,北苑的侍卫以为他是客人,正想拦下他,往后一看看到跟在身后的暗影,一切都明白了,他们都是对安云墨忠心耿耿之人,有时他们还与暗卫一起学习,所以大多暗卫他们也是认识的。 “公子,里面请。” “嗯。” 暗影经过时与侍卫眼神交流了一会。 侍卫:这是王妃?暗影稍稍点头。侍卫:你不是暗卫?怎么变明卫了?暗影摇了摇头:两三句话讲不清楚。随后跟着段清浅入了院子。 院子里沈日辉正与欧御医做最后确认,把这个工作做好,他与安云墨的瓜葛到此结束,而他也总算是松了口气,这几天听到与安云墨有关的事他都怕。 段清浅进来,欧御医和沈日辉都停下手上的事,一齐看向段清浅,欧御医不认识段清浅,但是想着他能进来想必是安云墨心腹,而沈日辉更是不认识,只是看段清浅在北苑出入自由,也认定他是安云墨身边之人。 段清浅向欧御医点了点头,欧御医点头回应,低头继续手中的事,沈日辉没什么事,他只要是给安云墨送些珍贵药材,欧御医正在清点确认。 段清浅对沈日辉礼貌问候。 “沈公子,久仰。” “你是?” “在下安清欢。” 沈日辉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安公子,久仰。” 沈日辉听过安清欢这个名号,没想到竟是这么俊秀儒雅之人,他倒是比他更像书生。 段清浅看向一旁,问道。 “事情都处理好了,有没有时间一起喝杯茶?” 沈日辉立即拒绝,他没他们这里的人多计谋,就怕他一个不小心,又像这次一样,惹了一身骚。 “别,上次跟摄政王妃喝茶的事在下现在可是记忆尤深,可不敢喝茶了。” 段清浅笑笑。 “沈公子多虑,你我不过是交个朋友。” “改天,改天一定请你喝,在下最近有些事需要料理。” 段清浅也不勉强。 “也好。” 欧御医这时清点工作也完成了,对沈日辉温和道。 “沈公子,药材已确认好,老夫在此谢过沈公子。” 沈日辉心疼看着自己刚送过来的药材。 “好,没问题就好。” 沈日辉对段清浅拱了拱手道。 “在下府里还有些事,先行告退。” “慢走。” 沈日辉走后,段清浅上前看了看沈日辉送过来的药材,恢复她自己的声音问道。 “欧御医,这些药材可能解王爷身上的毒?” 欧御医看着段清浅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他听着声音熟悉就是一时想不起是谁,暗影在一旁道。 “这是王妃。” “王妃?” “嗯,是我。” 欧御医这才答道。 “老夫看了看,治王爷脸上伤疤的药材已齐全,老夫这两天在研制,其他药材只能减缓毒性,并不能解毒。” “可是没找到药材?” 欧御医叹叹气。 “也不全是,有一些老夫也不知如何下药,惭愧。” “听闻乔国药材种类繁多,那边可有解毒的药材?” 欧御医听到这眼睛亮了亮。 “乔国药材不仅种类繁多,而且一些药材独一无二,只有乔国气候能长,只是乔国排外,不让普通人进城,一些商人进城,官兵也经常巡逻查看。” “是吗?” 段清浅想到之前看的账本,问道。 “王爷身上的毒可是越发严重了?” 欧御医有些吃惊。 “王妃从何处得知?” “我看从上个月开始府里进了不少药材。” 欧御医又开始忧愁了。 “可不是,王爷身上的毒倒是越发难控制,老夫劝王爷多休息,少操心,可王爷就是不听。” 段清浅知道安云墨身上肩负的责任不是他说卸下就能卸下的。 “欧御医,如果有人能去乔国找药材,你看看需要找些什么药材,一一列出来。” “王妃这是派人过去?” “嗯,稍后我找王爷商议,你把需要的列出来。” “是,王妃。” 安云墨书房。 “王爷忙着呢?” “清浅过来有事?” “嗯,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安云墨放下手上的东西,听着段清浅说话。 “王爷乔国那边可有人?” “有,并未深入,清浅是有什么打算?” “嗯,我打算去乔国一趟。” 安云墨听到段清浅说要去乔国,沉默了。 “王爷?可是有什么不妥?” 安云墨温和道,想着劝说段清浅不要过去。 “乔国人惯用毒且排外,清浅还是不要去了。” 段清浅知道安云墨担心她。 “没事,这次不是有沈日辉吗?我听说他这次在安朝吃了大亏,正准备回乔国,有他引荐,应当不是问题。况且你也该相信我的应变能力。” “我自是信你,但此次路途遥远,每天还需风餐露宿,我派人过去便可。” 段清浅希望跟安云墨是有商有量的,段清浅上前抓住安云墨的手道。 “王爷,你身上的毒必须找到解药,我希望我能为你做些什么,而不是在府里等着,被你养着。” 安云墨不喜欢仰望段清浅,直接从轮椅上站起来,回握段清浅的手,依旧温和道。 “我不想清浅去冒险。” “我不是冒险,我会照顾好自己。” 安云墨心里无奈叹口气,想到这些日子朝臣递上的折子,不少人都在批判他,说他不为安朝着想,安云墨闭上眼想了一会道。 “好,我同意你去。” 说完,伸手拥住段清浅,好一会才放开。 城中某处宅子。 安云墨正跟段清浅说离别话,段清浅此时是安清欢装扮,安云墨送她。 “清浅,这是经常跟在我身边的暗卫,各处店铺暗庄他都知道。” “好。” 安云墨之前还想派多几个跟着,但被段清浅说服只派一个跟着,加上暗影,也就两人。 “这个是能调用三军的令牌,你收着。” 安云墨拿出一块黑色的圆形令牌。段清浅看着安云墨震惊不已,给她令牌干什么。 “王爷,这我用不着?” 安云墨直接塞到段清浅手里。 “收好。以防不时之需。” “你给了我,你不用?” “我还需令牌?” 段清浅想了想,有他这个人就行了,还需要什么令牌,想了想也收了,多一个防身的东西总是好的,段清浅看到现在这气氛有些沉闷,拿着令牌调侃道。 “王爷给我令牌不怕我带兵谋反?”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道。 “我相信清浅。” 说完这话,俩俩站在院子里,气氛一时安静下来。 安云墨想到段清浅待会要走,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见面,一时感慨万分,想到之前段清浅帮他包扎时,他能顺着他的心说喜欢清浅,半认真半开玩笑,喜欢也是发自内心的喜欢,犹如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现在意识到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而他却无法随口就道,清浅,我很喜欢你,可不可以不要走?这话现在已经说不出口。 有人问,爱情是什么。那人如此回答,爱情什么时候来的你可能不知道,但它走的时候你能很肯定它的存在,此刻安云墨就很肯定,他或许在段清浅帮他包扎的那天喜欢上她,或许更早,他无法确定是什么时候。 他舍不得段清浅,他想他应该是喜欢上眼前这个时而平静、时而跳脱的女子了。 段清浅是唯一让他有这种感觉的人,想他以前不都是干脆利落,对他父皇、母妃,就算是小小年纪也从未想过依赖或是不舍,但对段清浅却生平第一次因为她的外出而不舍,真是匪夷所思,这是他以前想都不会想的事。 而他此刻只能默默看着她,叫她照顾好自己,让他放心。 段清浅看气氛尴尬,而且也没什么要说的,笑了笑道。 “王爷,我先走了。保重。” 段清浅说完转身往外走。 安云墨看到段清浅背影的那一瞬,他还是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清浅,可不可以不走?” 段清浅抬头看了看安云墨,不走? 安云墨不像是儿女情长的人,他应该知道这次是深入乔国拿药材的最好机会。 安云墨见段清浅楞了一会,微笑道。 “该是中午忘记喝药,又说胡话,清浅路上小心。” 段清浅这才觉得正常。 “好,我会的。” 段清浅走了几步,回头想了想,安云墨在睡着的时候都没糊涂过,怎么会因为没喝药就犯糊涂了,段清浅转过头看,安云墨依旧微笑目送她,段清浅往他身边走去。 安云墨问道。 “怎么了?” 他知道清浅不是儿女情长的人,此时回来怕是要交代什么。 段清浅伸出食指勾了勾,安云墨低下头靠近段清浅,段清浅捧着安云墨的脸在他两边的脸颊上各亲了一口,手摸了摸他侧脸上的刀疤。 “下次我回来,你的脸该好了。” 然后看着安云墨警告道。 “可不准脸好了给我出去拈花惹草,要是我找到解药回来,你却娶了别人,那我可亏大了。” 安云墨无奈笑笑,伸手抱住段清浅。 “我等你回来,我答应你,绝不跟别的女子牵扯不清。” 安云墨刚才还想要求段清浅每天给他写信,但怕段清浅笑话他比她还儿女情长,现在不就是一个机会? “我每天给你写信,让你觉得我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清浅,你也每天给我回信可好?” 段清浅想推开安云墨反抗,但无奈安云墨抱得紧,只得任他抱着,靠着他的肩膀,闷闷道。 “每天一封太多了,十天半个月写一封就行。” 安云墨听到段清浅这样回复,淡淡道。 “清浅,我们回府,我派人去。” “唉!十天半个月不行,太久了,五天写一封。” 安云墨依旧不说话,抱着段清浅,用手顺着她的头发。 段清浅无奈,安云墨不会在这个时候反悔吧?她都做好闯荡江湖的准备了,她前世活跃的心已开始跳动,在这半路截住是怎么回事? 此刻的她想到回摄政王府只能安分过她的日子,或者偶尔扮成安清欢出来就觉得无趣得很,还是外面的世界精彩,她想出去看一看,而且这真的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她也想为安云墨做些什么,而不是在府里享受一切。 段清浅拍了拍安云墨的背,给他顺顺气,尽量用温柔的声音道。 “王爷,出去我会想你的,每天写信做不到,但我三天写一封好不好?” 安云墨这才好受些,他知道最算他再怎么舍不得也该放手了,再次满怀不舍的抱紧段清浅,然后放开。 安云墨眼里满是不舍和情意。 “清浅,一路小心。” 段清浅面对这样的安云墨有些胆怯,她是慢热的人,但还是迎了上去,认真看着他道。 “嗯。你在安城也要小心,注意身体。” “嗯。” 说完,段清浅回头就走,走得倒也潇洒利落,她没有回头看,她知道安云墨一直在看着她,而她也知道,安云墨刚才那状况,怕是真的喜欢她了,只是她好像还没有他喜欢她的那般喜欢他。 第五十三章:风云变幻1 摄政王府。 段清浅一走仿佛把安云墨所有的柔情都带走了,摄政王府恢复以往的沉闷,只是孙嬷嬷等老人会偶尔叹息几声。 安云墨书房。 胥子奇想到这两天的朝局问道。 “王爷,最近朝堂上不少臣子参你,想必是他们几个的手笔。” 胥子奇没有说是谁,但安云墨知道他说的谁,不就是皇上和各位王爷们。 “怕是报本王前些日子打压他们的仇,他们现在倒是同心齐力了。” “他们对付你什么时候没同心齐力,只是这次比以前任何时候都齐心。” 安云墨冷着声音道。 “他们是想夺本王的权。” “我们该如何?” 胥子奇想起这几天参安云墨的折子不外乎几件事,一道安云墨对待国事政事敷衍草率,不为社稷着想,例如他之前拒娶扶国公主扶香;二道安朝时局稳定,国无二君,当今皇上仁德兼备,安云墨作为臣子理应把兵权政权上交皇上。三道段清浅身份低、学识低,不配当摄政王妃,不可当天下女子之表率,要求安云墨休妻再娶;四道安云墨和段清浅俩人自身品行不正,段清浅不适合当王妃,而安云墨也不应当摄政王,例如安云墨之前传出与属下关系暧昧不清的传言,而段清浅则是性子癫狂、极端。 “想夺本王的权还得看他们有没有本事,继续按兵不动。” “是,王爷。” 胥子奇说完就下去了。 不管外面的人如何评说,安云墨依旧我行我素,每天难得展颜的时候便是收到段清浅回信的时候,虽然段清浅只有寥寥数字。 在外人眼里,段清浅刺伤安云墨,虽然被安云墨接回府,但她却因为无法面对安云墨在府里后院设了个佛堂,每天吃斋念佛,也对外面说不参与一切宴会,谁都不见,王府的下人也都见不着人,段清浅也因此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 这时,有一侍卫进来,手上拿着段清浅的信,安云墨接过,问道。 “王妃到哪了?路上可安全?” “过三个镇后便到乔国,王妃一切安好。” “嗯,吩咐他们保护好王妃。” “是,王爷。” 侍卫禀告完恭敬退下,他知道每到这时候王爷不希望被人打扰。 段清浅离开他不过十来天,安云墨却觉得很久一般,他发现他对段清浅的思念倒是越发深刻了,现在的他也体会到思念的感觉了。 安云墨把手上的信纸打开,段清浅独具风格的字体活跃在纸上。 “已到岩阳镇,甚安!勿念。——清浅。” 依旧如前几日一般,交代到哪了,叫他勿念,甚安! 虽然只有几个字,但安云墨看得非常仔细,一遍又一遍,仿佛透过字想象当时段清浅书写这封信时的情景。 安云墨认真看几遍后提笔回信。 “朝中无事,护好自己,甚念!——云墨。” 安云墨也如段清浅般只有几字。 另一边,段清浅收到安云墨的来信忍不住吐槽,每三天写一封意思相近的信有什么意思? 虽然无奈,但段清浅还是按时回信,安云墨信里说无事,但她还是听到一些消息,想必安云墨在安城也不好过,现在安云墨还分心给她回信,她就勉为其难回信吧,反正对她来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安城某处院子。 安云晟正皱着眉头,安云耀凉凉道。 “大皇兄莫不是以为安云墨会支持你?” 安云晟不说话,如果可以选他真的不想一而再再而三挑衅安云墨,他虽给安云墨下绊子设阴谋,但最后的脸皮还没撕破,他们还有挽救的可能,他要是做绝了,以后可就没了退路。现在他是皇上,只要把安云墨熬死了,就是他的天下了。 安云茂也在一旁冷冷道。 “大皇兄莫不是想等着?你不怕等到最后等到的结果却是为他人做嫁衣?安云墨已熬过三年,就不怕他又过了下一个三年?” 安云耀和安云茂都有些急躁,安云耀急躁是因为原本跟他一样实力的安云茂此时实力比他大,他怕越到后面他们俩的差距越大,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只好逼着他们早些出手,可不能让他们把势力养大。 而安云茂现在虽然拉拢了扶国,但他知道自己并不如外面的人所认为的那样,有了一大盟主,所以他必须在大家看清这个事实前下手。 安云烁是个喜欢吃喝玩乐的人,对皇位他知道他不如几位皇兄,他也不太去争,只是他看安云墨不顺眼,与他有关的事他都想掺和掺和。 此时的他依旧吊儿铃铛,无所谓般道。 “只要能让安云墨不好过,要钱要人皇兄们决定就好。” 安云晟咬咬牙,这样等下去的确不是办法,前不久沈日辉送了些药材,也不知里面有没有治好安云墨的药,要是有这些年他的委曲求全可就全白费了。 安云耀看安云晟有点动摇,继续道。 “大皇兄,此时朝中臣子对安云墨议论纷纷,正是打倒他的好时候。” 安云茂也在一旁补充。 “大皇兄,三皇兄说的有理,平日朝中大臣对安云墨唯命是从,难得此时动摇他的地位,我们此时补上一刀,绝对可以扳倒他。这次不动手,以后怕是难了。” 安云烁看安云晟想那么久,也不禁开口道。 “大皇兄,其实不用想那么多,就冲上次他打压我们,这仇就必须报了。上次与沈日辉合作,我们什么都没捞着,不仅没伤到安云墨,还被他灭了好些人,还要我们向沈日辉赔罪,这口气我可咽不下。” 安云晟听到这总算是下了决心,上次安云墨也派人警告他,想必知道他也插手了,既然他知道,他也不藏着,他明知道他是皇上却一直把控朝局不肯放权,那也不要怪他动手夺回政权。 “好,动手,具体我们详细商议,务必一击即中。” “好。” “必然。” 今夜月黑风高,正是安云晟等人等的好月色,他们都已约好,他们的目标是逼安云墨动手,让他真气大乱,真气一乱,他没足够沉稳的真气压制毒性,必定毒发。 “动手。” 黑衣黑裤蒙面的人纷纷隐入夜色,一会儿便查不到踪影。 他们虽然约好一起伤安云墨,但难得此次齐心,人手实力强大,他们私下都吩咐三两侍卫在摄政王府暗中查看,看能不能找到玉玺,他们都一致怀疑先皇是把玉玺传给安云墨了。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摄政王府。 风暴来临前总是分外平静,此时的王府也安静得让人害怕,江景文本来已入睡,但不知为何突然就醒了,醒后也没心思睡,在府内各处走走看看,侍卫们也都紧绷着。 安云墨此时也没睡,前两天就有密报,说皇上和诸位王爷常聚在一起商议事情,一些侍卫有调动,他那时就猜到了,只是没想到他们真的动手了,这一次他也感觉到他们是真的下狠手了。 胥子奇此时也在此处,他悠悠道。 “没想到他们当真如此。” 胥子奇没想到他们兄弟一场,怎么能狠心至此,安云墨对不起他们谁了,他本就中毒,能活多久都是未知数,为什么要如此逼害他。 安云墨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也不意外,淡淡道。 “叫他们准备好,怕是有一场硬战要打。” “兄弟们都准备好了。真是不明白他们把你除了有什么好处?” “少一个威胁他们的人。” 此时外面已经有些动静。 “来了。” 胥子齐也听到声音。 “我先去看看都是些什么货色。” “嗯。” 安云墨就在房间等着,他的兄弟们下了血本的刺杀,就算摄政王府再怎么固若金汤也总有抵挡不住的时候,而外面那些刺客,或者他们找来的一些三教九流之人,全都不要命般冲了进来,这是摄政王府有史以来最严峻的一次挑战。 突然,两三个刺客不知怎么就闯到安云墨的房间来了,刺客一出现,门口的侍卫立即上前迎战,后面陆续进来,门口的侍卫应接不暇,暗卫也出来了,暗卫长立在安云墨身旁,无论如何他都会保护好王爷。 安云墨仿佛听不到房间的动静,摊开信纸,拿起旁边的毛笔写字,只见纸上落下几字。 “朝中无事,护好自己,甚念!——云墨。” 安云墨的字依旧如往常一样,气定神闲,仿佛真的无事一般,安云墨写完一份又一份,直到写够十份才停下笔,写好后又一一装好放在一旁,以保证它们不会被战火祸及,而这时暗卫长已加入战局。 俗话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如果只是刺客,府里的侍卫和暗卫绝对能对付,但对方聪明,找了些“势利小鬼”“蛇蝎小鬼”“市井小鬼”过来,这些人最是难缠,拖住侍卫还是可以的。 这次对方来势汹汹,结果如何无法预测,如果他不得不出手,内力压制不住毒性,毒性在体内爆发乱窜,他随时可能毒发昏迷或是…身亡,无论哪种结果,他都不希望段清浅为他担心,所以他提前写好信,而他自己也会努力活着。 第五十四章:风云变幻2 安云墨把一切处理妥当,回头看着眼前的战局,把他身旁的鞭子拿出,随时出击。 来这里的刺客目标都是安云墨,就算是打斗中他们也没忘记时刻留意安云墨,他们与安云墨必定要争个你死我活,要不然他们回去无法交代。 刺客们看已经好些时候都没法突破防守,心里不免有些急,出手更狠且越发没招式,有时无招让人难以捉摸,当对方猜不到你下一个招式时,突破口或许就有了,而其中一个刺客在乱招中找到突破口,一个反刺一个转身就逃离王府暗卫的包围圈。 刺客逃出包围圈后立即向安云墨攻击,安云墨一直留意刺客情况,在刺客向他刺来时,他立即甩出鞭子,鞭子犹如带上灵魂,缠着剑与之搏斗,刺客一时近不了安云墨的身。 突然,两个刺客破窗而入,摄政王府的侍卫和暗卫有限,刺客却是时不时从外面补充进来,这难免有些防守不严,刺客越来越多,暗卫都渐渐向安云墨靠拢,刚才他们想主动出击掌控局面,而现在他们必须改变策略,化主动攻击为被动防守,只要守住王爷,拖住时间,城外的弟兄们一定能及时赶到。 暗卫们渐渐聚拢,刺客们不傻也感觉到了,而他们则是努力分散他们,一一对付,局面变得越发激烈混乱。 安云墨身边的暗卫长看局面越来越无法控制,对安云墨劝道。 “王爷,要不属下先护送王爷从暗道出城?” 安云墨淡淡道。 “不必。他们快到了。” “是。” 暗卫长继续加入战斗。 城外的援兵果然如安云墨猜测的那般,不一会就到了,凑热闹、人数的各路“小鬼”虽然武功不行,但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还是能立即察觉到,都脚底抹油般四处逃窜,有墙翻墙,没墙钻洞,反正他们的目的是逃命,什么方式不重要,活着最重要。 有了援兵加入,局面立即反转,刺客看情势不对,开始边打边退,在安云墨房里的刺客也意识到再不拼尽全力进攻,这次任务怕是完成不了,横竖一死,他们完成任务死,他们的主子或许还能看他们立功的份上照顾他们家人,要是任务失败回去,不仅他们死,他们的家人怕是也会受牵连。 刺客们眼神暗中交流着,安云墨现在依旧坐在轮椅上,三两刺客每每出手都往安云墨的轮椅攻击,安云墨知道他们是想逼他站起来,现在的他坐在轮椅上只需三成功力便可压制毒性,而他站起来,则必须用上七成的功力控制毒性,以免毒性爆发,蔓延到身体血肉或五脏六腑里。 刺客知道拖得越久越没胜算,不要命般打,就算明知那剑、那拳会落在自己身上也毫不在意,眼睛发红看着安云墨,要是眼神可以伤人,安云墨早就被他们伤了。 暗卫们是越打越累,而刺客却是越打越来劲,突然,一刺客用十成的功力往安云墨的轮椅打去,安云墨随时留意着,立即运功站起来,这才刚站起来,旁边又有一刺客往安云墨刺来,安云墨反手挡住,但也因运功突然,气息不稳,闷吐了一口血。 “王爷!” 暗卫们心下大惊,把安云墨逼下轮椅的刺客此时正被人从背后一剑穿心,但他感觉不到痛,他的脸上甚至带着欣慰的笑,在他闭上眼倒地的那一瞬,他想着他总算完成任务了,他可以放心的走了,用剑刺安云墨的刺客也同时倒地,他的脖子上有一条细细的痕迹,只有一点血流出,可以想象得到那剑法得有多快才能划出这样的伤口。 与此同时,胥子奇也带着援兵到房间门口了,刺客看任务已成功,纷纷抹脖子自杀,或是咬嘴里的毒药,安排刺杀安云墨的刺客都是专业刺客,完成任务要是没活路只能自杀,决不能被捕,一切都在瞬息发生,让人来不及阻止。 胥子奇担忧看着安云墨,问道。 “王爷可还好?” “外面都控制了?” “嗯,已控制。” “活的先关起来。” “是,王爷。” 大家都担心看着安云墨,安云墨脸色无异走到一旁拿起写给段清浅的回信,吩咐道。 “要按时给王妃回信。” “是,王爷。” 大家不敢说话,安云墨说什么就是什么,胥子奇忍不住再次问道。 “王爷?可还好?” “暂时死不了,把欧御医请来,另外本王休朝半月,这段时间谁都不见。” “是,王爷。” “下去吧。” 侍卫和暗卫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不知该如何,侍卫长和暗卫长摆摆手,他们都纷纷退下了。 胥子奇还没有走,上前查看,他刚走到安云墨身旁,安云墨突然倒了,胥子奇赶紧伸手接住,把安云墨扶到床上躺着,同时吩咐侍卫立即把欧御医带来。胥子奇把安云墨扶在床上躺着,看着眼前毫无声息的安云墨,想着他刚才撑着吩咐事情,忍不住叹了口气。 第二天安云墨没有如往常一般上朝,说是休朝半月,大臣们私下议论着,昨夜摄政王府的事他们也听说了,当中的弯弯绕绕他们揣着明白装糊涂。 第三天安云墨也没有上朝,第四天也没有去,直到第五天安云墨也没有去时,一些大臣纷纷站队,而安城的局势也变得越发诡秘莫测。 安云晟、安云耀、安云茂、安云烁等人在当天得到消息确定安云墨已昏迷后小聚了一会,后面就没有再聚过,都各自筹谋去了。 安朝的天快要变了。 安城这么大的变动,这一两天也传到安朝边境了,此时段清浅他们正在边境小城的客栈里坐着。 沈日辉难得听到关于安云墨不好的消息,看着段清浅调侃着。 “安公子,他们说摄政王休朝了,你作为摄政王当红属下,怎么都不着急?” 段清浅依旧淡然道。 “处理朝事乏了总得允人休息不是?” “是,是,我们喝茶。” 沈日辉这些日子跟段清浅相处也大概了解她的性格,他相信眼前的安清欢绝对可以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他想从他口中探听些什么不太可能。 这段时间的相处并没有让他们的关系亲近多少,一来他们俩个都不是热情喜欢广交好友的人,二是他俩的立场不同,注定成不了好友,还不如就这般保持距离,礼貌相处。 晚上,段清浅房间,暗夜在外敲了敲门。 “进来。” 暗夜进去后把给段清浅的信恭敬递上,段清浅接了后,暗夜转身就走,段清浅看他这般着急,叫住他。 “怎么走的这般急?” “天色已暗,属下不打扰公子休息。” 段清浅一边跟暗夜说话,一边打开信,信中内容依旧如往常一样。 “朝中无事,护好自己,甚念!——云墨。” 要是平时倒也不觉什么,但这一两次的回信也过于准时了些,都是踩点到,怎么感觉是早备好的。 “王爷休朝的事,你知道吗?” 暗夜如实回答。 “知道。” “王爷可是受伤了?” “这……”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暗夜不敢说谎,硬着头皮道。 “安城来信,王爷毒发昏迷。” 段清浅皱了皱眉头。 “可严重?” “还没消息传来。” “安城有什么消息立即通知我。” “是。” 段清浅想到明天就进乔国了,叮嘱道。 “明天就进乔国了,办事多有不便,要做好准备。” “是,属下都已备好。” “一进乔国,沈日辉怕是会找机会甩掉我们,跟紧他,有他打掩护好办事。” “是。” “下去吧。” 暗夜拱拱手,安静退下。 段清浅看着手上安云墨的回信,有些无奈,她想安云墨的出发点是不想她担心,但这瞒得住吗?她都不知该怎么说安云墨,他怎么也做掩耳盗铃这种事,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幼稚得很。 段清浅走到一旁拿出纸笔回信,段清浅这次回信内容不再如以往一般寥寥几字,信里甚至带着无奈和对他幼稚行为的吐槽,只见纸上写着。 “王爷,此时山长水远,你实在没必要宛如学童交课业般按时回信,你连朝都可以不上,但信却每三天必回,你的态度让我敬佩。如果你当这是不得不完成的课业,我给你满分,完成得非常好。另外,如果你毒发醒了看到这封信,可要及时回信,我帮你算好时间,晚了下次零分。最后,附上安云墨学子成绩单一份。” 段清浅在安云墨的回信上面打上勾,写上非常好三个字,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待墨水干了,一一装好。 “暗影。” 暗影从外面进来。 “今晚不用守夜,把这信送出去,就回去歇息。” “是。” 暗影接过信,一下子没了踪影。 段清浅看着窗外漆黑看不见前路的夜,这样的夜色犹如此刻她的心情,虽然前路莫测,晦暗不明,但心却异常坚定自己走的路,未来无法预测,但自己脚下走的每一步都是实在的,她不迷茫。 第五十五章:风云变幻3 安城。 摄政王府。 胥子奇看安云墨又被欧御医“喂”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安云墨昏迷后,每日三餐汤药必不可少,他看都觉得可怕,难为安云墨每天都喝,胥子奇心里突然有些难受,他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胥子奇看欧御医已经喂好药,上前问道。 “欧御医,王爷如何了?” 欧御医长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 “等王爷醒了再说吧。” “王爷何时醒?” “王爷只是一时压制不住毒性,毒气上涌才会昏迷,还好王爷及时护住心脉,要不然老夫也回天乏力。过两天王爷该醒了吧。” 安云墨能醒就好,胥子奇吩咐旁边的阿司。 “好好照顾王爷。” “是。” 胥子奇吩咐完也退下了,安云墨昏迷这些天,安城各处暗中变动不少,他可得了解清楚,免得被人杀个措手不及。 安云墨房里。 安云墨睡到今天总算醒了,安云墨悠悠转醒,坐在床边揉了揉因为睡得太多有些昏沉的脑袋,安云墨坐起来阿司就发现了,阿司不意外安云墨会醒,因为他的心里坚信安云墨会醒,安云墨说休朝半月,那他最迟半月一定醒。 阿司拿起旁边的毛巾递给安云墨,安云墨接过,问道。 “此时什么时辰?” “辰时。” “本王昏睡了几日?” “已有十三日。” “这几日可有什么事?” “胥公子都有留意,暗处有一些变动,听说朝中大臣这几日跟诸位王爷走得很近。” “嗯。王妃可有回信?” “有。” 阿司把段清浅的回信拿给安云墨,安云墨接过,心里有些暖,他现在每天醒来都有期待,他不再是自己一人,他还有段清浅这个妻子,这让他感到温暖和满足。 阿司知道安云墨不喜欢别人打扰他看信,他恭敬退下,顺便安排厨房给安云墨送吃的,还要叫欧御医给王爷把把脉。 这几日摄政王府风雨飘摇,府里一些下人恐慌不定,府里男主子中毒昏迷,女主子又在后院念佛,连男主子昏迷也不出来看一看,他们不惊慌才怪,现在安云墨醒了,他们也可安心做他们的事了。 段清浅的回信都用长信筒装着,安云墨随手抽出一个看,慢慢打开,跃入眼前的竟是他写的信,但最吸引他注意的是段清浅在上面写的字——非常好。 安云墨抽到段清浅最后回的那封信,安云墨一时不明所以,当他把信看完后不禁莞尔一笑,这样的清浅让他更是喜欢。 欧御医一进来就看到安云墨暗自发笑,心里疑惑,王爷这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 “王爷?” 安云墨把段清浅的信放到一旁,吩咐道。 “替本王看看,本王身体如何了?” 欧御医恭敬上前把脉,安云墨自是知道自己身体情况,淡淡道。 “如实回答便可。” 安云墨昏迷后欧御医一直查看书籍,也每天把脉确认安云墨的情况,结果如何此时的他已有定论,只是这个沉重的结果他不太愿意说出来。 胥子奇这些日子没事都往摄政王府跑,此时听说安云墨醒来,已第一时间赶到。 欧御医知道安云墨并不是听不得“坏话”的人,他带着忧伤,疲累道。 “王爷身上的毒已控制不住,要不是王爷及时护住心脉,后果不堪设想。此时老臣有两种办法医治,一是继续用以前的法子,老臣继续按王爷身中的各种毒一一配药,待毒性减轻后王爷运功逼出来,只是王爷需要卧床休养,不可劳累、不可动用内功;二是以毒制毒,服下跟王爷身上毒性相克的毒,让他们形成一个相互制衡的状态。” 胥子奇道。 “肯定选第一个法子,第二个怎么行,以毒制毒,毒最终不是没解吗?” 安云墨心里清楚,这次毒发再用以前的法子怕是不太管用,而欧御医提出以毒制毒这个法子想必是想了很久,他以前问过欧御医关于以毒制毒的事,但欧御医那时并不建议他选,此时怕是第一个法子也没多大用处,欧御医才会提。 安云墨问道。 “欧御医,本王还有多少时间?” 胥子奇满是震惊道。 “王爷,你……?什么叫还有多少时间?” 欧御医明白安云墨的意思。 “王爷这些年用内力压制毒性已是不易,虽说压制了毒性,但对身体多多少少有些损害,此次毒发,王爷身体怕是……,这一年时间王爷可要好好休养,老臣到时找些书籍看看可有其他法子。” 安云墨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用力呼出,淡淡道。 “好,一年也够了。欧御医,本王选第二个法子,你先下去配药,配好了给本王拿来。” 胥子奇看着安云墨惊叫道。 “王爷,你干什么呢?你们俩都在说什么,开玩笑呢!为什么不选第一个法子?” 欧御医有些犹豫,也不知给安云墨提供以毒制毒这个法子是好还是坏。 “王爷可要考虑考虑第一个法子?” 安云墨此时醒来才一会儿他就觉身体疲惫,头脑昏沉,他明白欧御医所说的卧床休养是怎么回事,那他岂不是形如废人,当下局势不允许他好好休养,也不允许他不用内功。 “不必,下去吧。” 欧御医知道安云墨做了决定,不再多说,他知道安云墨不会选第一个法子,第二个法子虽说不好,但它却能让人瞬间恢复,以最佳的状态面对一切。 欧御医退下后,侍卫也端着膳食过来了,胥子奇还在安云墨房间站着,安云墨揉了揉太阳穴道。 “子奇要是无事,先下去吧?” 胥子奇看安云墨一副疲惫的样子,也不忍多打扰,他可要找欧御医问清楚,这都什么情况。 “你先用膳,好好休息,我先下去。” “嗯。” 北苑。 胥子奇追在欧御医的身后问道。 “欧御医,王爷身子什么情况?王爷说一年也够了什么意思?” 欧御医停下忙绿的手,解释道。 “此时王爷的身子再用以前的法子效果不大,而且必需躺在床上休养,你觉得王爷能好好休养?王爷会好好休养?眼看着半个月就过了。哎。” 胥子奇定在原处,安云墨能好好休养吗?他休朝半月的时间一过,朝堂必定热闹,到时安云墨也会上朝吧?就算安云墨放权,好好休养,但他能吗?别人允许吗?放心吗?与其病歪歪躺在床上等人伺候,还不如以毒制毒无所限制。 胥子奇跑到欧御医跟前继续询问。 “那为什么是一年?不是五年、十年?在下听说乔国某些练毒之人从小练毒,身上流的血液都带毒,为什么他们能活五六十岁?” “公子也说他们从小练毒,王爷不是,不管是第一个法子休养身体还是第二个法子以毒制毒一年后都是王爷的大关,休养身子一一配出解药不易,而且王爷此时已毒发,毒症有变化,以前对症的药此时效果不会那么明显,而且此时毒会慢慢渗透五脏六腑;以毒制毒需要制出与王爷身上相克的毒药,两者相互制衡,一定时间总有一方输一方赢,那时还要根据王爷身上的毒性继续配药,这样不停服毒相克,王爷身体定然受损。” 胥子奇听后沉默,待了一会默默走了。 安云墨此时在看段清浅的回信,除了一封责怪安云墨,有两封是寥寥几笔一如往常交代到哪里,甚安,勿念,这两封应是知道他昏迷之前写的,而写了一封责怪他的信后,段清浅还有一封写“已到乔国,无事,勿念。”只是勿念用一条横线划掉。 安云墨知道段清浅的意思,这几日他都写一样内容的信,段清浅该是猜到他没醒,昏迷的人不会想念,所以段清浅把勿念划掉。 安云墨想段清浅或许有些生气了,他铺好纸张,笔沾了沾墨水写道。 “清浅,遇刺昏迷一事我不该对你隐瞒,让你担心,此事我很抱歉,此后有事定当与清浅商议,不敢隐瞒。现我已无碍,清浅无需担心。另清浅可要记得时常练习我教你的点穴手法和内功心法,同时照顾好自己。” 安云墨写完,想了想拿起笔另起一封,写道。 “清浅,一日为师,终身是师,清浅徒弟,好好用功。” 安云墨写完这封放到一旁,虽然后面还有很多空白的地方,但他不打算写满,而是从旁拿一张干净的纸,提笔写道。 “清浅,车马太远,相思太苦,思念甚深!” 虽然只有几字,但安云墨却写得比上两封慢,他仿佛把自己的灵魂都写进去了,一整页纸也填不满他心头的思念,此时的他甚是想念清浅,把信写好一一装好后,吩咐暗卫把信送出去。 安云墨知道此时的他该好好休息,但现实不允许,他的日子不多了,早在之前御医诊断说他活不过三年,作为摄政王的他就暗中布局,就为了守稳安朝的江山,就算有朝一日他撒手人寰,安朝也不会因此战火连天,他之前布的局要开始运转了。 第五十六章:闭门谢客1 乔国。 某家客栈,段清浅与暗影、暗夜正在厢房商议事情,暗影和暗夜有些自责,因为沈日辉昨夜不辞而别了。 段清浅看他们低头沉默不语,开口道。 “俗话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们不必自责,沈日辉这人也靠不住,只是现在他在暗我们在明?” 段清浅思考着,她要化明为暗才行,被沈日辉盯着可就什么事都办不了。 暗夜问道。 “公子,我们该如何?” “沈日辉一定会派人暗中跟着,我们虽说打着做买卖的名号,但他知道我们是为王爷寻药而来,肯定会暗中阻挠。我们先做生意,生意安排好后让他知道我们已离开乔国,而我们则暗中潜回来。待会我们出去看看有什么生意可做。” “是,公子。” 紧急的事情说完,暗夜把昨夜收到的信拿出。 “公子,这是王爷传过来的信。” 段清浅接过,本来以为会看到与平常无异的信,但打开一看,字还不少,把最前面那封大概内容看了,道。 “王爷已醒,信里说无事。” 段清浅知道暗夜和暗影虽然跟着她,但还是很关心安云墨的安危,虽然他们晚些时候也会知道,但现在看到安云墨已醒,跟他们说说,免得他们担心。 暗夜和暗影刚才没走就是想等段清浅看完信听她说安云墨情况,现在王爷没事,他们也就放心了。 “属下先下去安排早膳。” “嗯。” 暗夜和暗影退下后,段清浅走到一旁坐着继续看下一封,看完有些气恼,不禁抱怨。 “好你个安云墨,当初说教我武功,是不是挖了坑给我跳?好让你过师父瘾?” 段清浅看完直接翻看下一封,不禁疑惑安云墨搞什么?还分三张纸?段清浅看到安云墨满是思念的信早习以为常,一开始还觉得怪,现在习惯了,没什么感觉。 段清浅走到一旁拿出纸笔,写道。 “王爷醒了便好,听说安城局势混乱,王爷需多加小心。现沈日辉已潜逃,我准备做买卖,暗夜对你布在乔国的暗庄、店铺知之甚少,需王爷提点一二,别到时候山长水远的跑过来,到头是自己与自己做生意。另安云墨学子,你先生我求知若渴,自是每日练习心法,只苦于没机会。最后说明一下,虽然你此次认错态度端正,但毕竟晚交课业,并且浪费纸张,课业分数为负数,负多少我帮你记着,以后可要继续努力,若是继续负数,我想我或许该考虑怎么处理才行?要不你也帮我想想?--清浅。” 段清浅写好装好,当天晚上让暗夜送出去。 安城。 安云墨休朝半月,朝臣有些微变化,一些职位也换了新面孔,安云墨上朝后,朝臣不再是一派以皇上安云晟为主,一派以摄政王安云墨为主的两派,现在是各有各的说法,朝堂不像是议事的地方,反倒像热闹的集市。 安云墨醒后都是隔个三五天上一次朝,在朝堂只是安静坐在一旁,并不发表意见,需要他决断的事他就公平公正分析一番,由下面的人按律按章处理,旁人只觉得安云墨此次病重后只怕是有心无力,对朝堂上的事只能说说,却不能左右一二,因一时放不下名利权势,所以偶尔来朝堂坐坐,安云墨失势是必然的事。 认为安云墨失势的大多是刚提拔上来的官员,他们不知道他们刚提拔上来凳子都没坐热就被人推下来也有安云墨的功劳,朝堂上的老官员可不认为安云墨失势,只要安云墨在朝堂上坐一天,手上的兵权和政事大权在握,不管朝堂吵得多热闹,事能不能办还不是安云墨一句话的事,要是安云墨不同意,皇上同意,下面的人也不一定有那个胆子去做,而安云墨吩咐的事,就算皇上没同意,底下的人也不敢不做。 摄政王府。 书房。 胥子奇看着眼前依旧忙碌的安云墨问道。 “王爷,这几日暗中下的旨意何意?” “晚些时候你便明白。我们的人可安排上了?” “现在朝局乱成一团,我们的人不比那些人差,都安排上了。” “那就好。听说几个老臣要见我?” “嗯,王爷可要见他们?” “把他们约在茶楼,我待会过去。” “是。” 胥子奇下去安排了。 安云墨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才有时间翻看段清浅的回信,看完不禁会意一笑,提笔回信,首先提了几家乔国药商,随后隐晦表明自己的据点所在,他相信段清浅能看出来,正事交代完,安云墨这才跟段清浅开玩笑。 “清浅每日勤加练习便是,机会会有的。关于处罚,清浅随意便好,不管什么样的处罚,云墨自当认了。清浅要照顾好自己,不可随意冒险,甚是想念。--云墨。” 安云墨把信写好,这才把放在一旁的面具带上,转身往暗道走去。 安云墨脸上的伤疤已经淡了很多,看着没以前触目惊心,前些日子他昏迷,欧御医一时顾不上,后续的解药没有配好,耽误了些时日,而现在欧御医的药配好了,倒是安云墨醒来后整日忙着事情,没按时上药,这伤疤也就这样耽误着,要不然早好了。 茶楼。 安云墨还没到,在厢房的各位臣子就已经感到一种威压,立即端正身子,安云墨刚步入厢房,他们齐齐行礼。 “臣等见过摄政王。” “诸位不必多礼,请起。” 安云墨走到正座坐下,厢房来了三位老臣,一位是胥子奇的爹前户部尚书胥景泰,一位是前礼部尚书于温,还有一位是兵部尚书梁昊烨。 曾经跟随先皇的朝臣,如今在朝并且全心全意向着安云墨的也只有兵部尚书梁昊烨了,其他老臣贬的贬,辞的辞,能如段儒豪这般左右逢源的几乎没有。 安云墨淡淡问道。 “诸位见本王可是有事?” 梁昊烨出身兵部,平日跟安云墨没少打交道,他没什么不敢说的,直接开口道。 “王爷,如今朝堂混乱,臣等相信王爷自当不会惶惶不安,只是最近王爷的一些旨意,臣等甚是不明,还请王爷指点。” 胥景泰与于温现在虽然被安云晟罢了官职,但他们在朝中还是有一些门徒势力的,胥景泰开口道。 “王爷,老臣自知不该插手朝事,但午夜梦回时,老臣总是想起先皇的嘱托,臣自持有些能力,希望能替王爷分忧。” 安云墨依旧不开口,于温也上前道。 “王爷,臣等今日过来一是表明臣等的决心,二是想了解清楚王爷的决定,臣等好配合王爷。” 安云墨听后才淡淡开口道。 “你们误会本王的意思了。” 误会?他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什么?误会吗?那他们真的是不明白了,虽然安云墨现在在朝堂上不说话,但暗地里安云墨可是做了不少安排,安云墨难道不是想趁现在这局势夺回政权吗?或者说直接登基做皇上? 安云墨淡淡开口解释道。 “这是本王还能为安朝做的,起码在眼下这混乱的局面安朝不至于根基不稳。” 梁昊烨不明白,问道。 “根基不稳?安朝有王爷在的一天就不会根基不稳。” 安云墨淡淡道。 “要是本王不在呢?” 于温睁大眼睛看着前方,仿佛在消化安云墨说的话,要是本王不在呢?摄政王不在?这样的问题他的确没想过,过去的几年他会想,但现在看安云墨没什么事,每天准时上朝,他就慢慢忽略这个问题。 的确,只要心里想安云墨好的人都想安云墨活着,就算知道他可能活不久,心里也会有意无意忽视这个事实,相信他今天能活着,明天也一定会活着,这本该是很正常的事,但此刻这个谎言被当事人亲自打破了。 胥景泰听到安云墨如此说并不如于温那么吃惊,这些天他看胥子奇整个人沉稳忧愁许多,他就猜到了,只是心里无奈叹了叹气。 梁昊烨也有些震惊,他也没想到得到这样的回答。 “王爷?” 安云墨倒是不在乎,早在几年前他就活在或许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里。 “本王希望你们不仅忠于本王,更能忠于安朝。” 说完这话,安云墨继续把自己的安排说明白。 “前些日子本王遇刺一事想必你们有所耳闻,人固有一死,本王无所畏惧,安朝是先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本王不愿看到我朝动荡不安,生灵涂炭,现下有你们几位老臣一心为国,本王这些日子也安排了一些新人入朝,他们虽说年纪尚轻,但也有一腔热血,是爱国爱民之人,有你们这些人在总也能维持大局,安朝也不至于无法无天。过些日子本王便以修养身子为由卸下政权,届时政权会交给皇室宗亲。” 于温才刚回过神来又被安云墨这一番论断惊到了,摄政王是要放权? 胥景泰把自己的疑惑问出。 “老臣听闻王爷最近下了几道密旨?” “嗯,安城眼下混乱,皇上与诸位王爷怕是早忘了政事,本王得提前安排,夏季将至,安朝天灾有水患、旱灾、蝗灾等,往年哪些地方频发要多加注意。” 说着,安云墨直接吩咐梁昊烨。 “梁尚书,本王稍后拟旨,先从国库暗中调四成粮食出来,两成送往历年灾区,两成送往边关,由你亲自安排。” “是,王爷。” “现在情况不急,要保证安全和隐秘。” “是,王爷。” 梁昊烨有些不明白,问道。 “王爷,边关也要送?可是要打仗?” 就算安朝怎么混乱,但边境的安危他们还会顾着,要是打起来,边关将士的粮食绝不会少了。 “有备无患。” “是,王爷。” 第五十七章:闭门谢客2 胥景泰和于温听到安云墨的安排心里不禁有些感伤,他们这次过来一是弄明白安云墨的打算,他们好配合他,二也是想看看安云墨的状况,听外面说安云墨身子情况恶化,他们也是担心得很。现在看安云墨这些安排,他是为安朝谋后路,而安云墨怕是当真放手了,有他这些安排安朝近一两年也乱不了。 于温上前道。 “王爷,老臣门下还有几个像样的弟子,王爷如若不嫌弃,老臣叫他们寻些大夫给王爷看看?” “不必,本王身中数毒早已天下皆知,如若有能力,早来找本王了。” “王爷,有一句话老臣不知当不当讲?” “讲。” “王爷是先皇嫡子,本应继承大统,却因王爷仪容有损、身中数毒寿命难测,不宜继承;但现下王爷身子无碍,且已娶王妃,想必明年能听到王爷、王妃的好消息,届时王妃为王爷诞下长子,依照安朝皇室祖训,小王爷为继承大统之人。” 于温点到为止,他知道安云墨明白他的意思,现在安朝乱着,如果安云墨有个儿子,以他现在的实力和他身为嫡子的身份地位,他儿子继承皇位绝对没人敢说二话,他儿子年幼,他作为摄政王监国摄政完全没问题,就算他有朝一日与世长辞,皇室宗亲和一些老臣也是会愿意支持他儿子的,而且不是有段清浅这个王妃吗?她的娘家可是左丞相,在朝中的势力可不小。 安云墨自是明白于温的意思,五年前回城他父皇和母后曾经极力撮合他与柳茹芸的事,其实也有这个打算,那时的柳茹芸父亲是辅国大将军,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而他那时心里有些不甘,从小到大别人就告诉他要如何做一位君主,突然告诉他,他不能做了,只能在一旁监国摄政,他有一段时间心灰意冷,也曾经想过要娶个有势力的妻子,然后生个儿子,一定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抢回来,但无奈命运弄人,没出事前柳茹芸缠着他,出事后倒是他想缠着她,只是最终他没有缠上她。 他出事后一段时间只能坐在轮椅上,他以残躯面对世间的一切,所处的位置不同,角色不同,体验也就不一样了,慢慢的他在这种屈辱的境况下找回自己最初的那颗心,那不是执着于皇位,而是心怀天下苍生,而他也慢慢放下心里的执着。 有时身份越是卑微、境况越是窘迫,越能看清世间的一切。 安云墨就是在最不堪的那段岁月中找回了自己,也看清了很多,他的心态放开,心情好起来,事情也慢慢变好,他试着调用内力驱除、压制毒性,也慢慢把手中的势力利用起来,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助那些比他还落魄,需要他救治的贫穷老百姓。 安云墨想到段清浅无奈扬了扬嘴角笑了笑,他与清浅的孩子? 怕是遥遥无期,而且就算清浅愿意,他也不忍心把那副重担压在她身上。 于温等人一时不明所以。 安云墨淡淡道。 “不必多想,下去安排吧。” “是,王爷。” 三人不敢多说,只好恭敬退下。 几日后,安云墨在朝堂上交政权,皇室宗亲和诸位王爷都到了。 安云墨洪亮的声音在殿中萦绕。 “本王因身体不适,暂时卸下摄政一职,以后朝中大事由皇上与诸位王爷和宗亲商议。” “臣等遵旨。” 安云墨交代好,正打算走,右丞相周德走出来道。 “启禀皇上、启禀摄政王,臣有事启奏。” 周德与安云晟一条心,安云晟立即允许道。 “丞相请讲。” “摄政王既已上交政权,兵权也该一起上交,毕竟摄政王的身子……” 安云墨一个眼神扫过去,周德低下头,但嘴巴不停,继续道。 “为了避免三军混乱,摄政王理应上交兵权,这个道理想必摄政王也是明白的?” 安云墨冷着声音道。 “周丞相也是带过兵的人,怎么这般不懂律法?兵权是本王一步步争取来的,只要本王没犯大罪,就连皇上都没权利要回兵权,你算什么角色?” “普天之物都是皇上的,摄政王未免……” 周德还想继续说,安云晟打断了。 “右丞相,够了,兵权一事以后再议。摄政王最近身心疲累,让他早些回府歇息。” “是,皇上。” 安云晟看到安云墨现在已经放了政权,一直压着心里的石头总算减轻了些,安云墨现在有心无力的样子,兵权就算放在他手里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安云墨握着兵权总好过给他的那些皇弟们。 安云墨对各位皇室宗亲拱了拱手道。 “安朝有劳各位叔伯了。” 宗亲们礼貌应下,他们能活到现在也是明白人,或是一些没野心的人,他们也希望安朝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既然安云墨有此交代,他们一定会尽好自己的一份力,如此也算尽了他们身为皇室一员的职责。 摄政王府。 安云墨回到府中吩咐道。 “江管家,对外宣布摄政王府三日后闭门谢客。” “是,王爷。” 江景文什么也不问,恭敬应下,不管外面如何评说安云墨和段清浅,此时的他决定跟摄政王府风雨同舟,王爷、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 皇宫大殿。 安云晟邀请他的诸位皇弟在宫中饮宴。 安云烁举起酒杯恭贺道。 “恭喜大皇兄,除了眼中钉。” 安云耀和安云茂也举起酒杯虚伪附和道。 “恭喜皇兄。” 安于晟举起酒杯回敬,微微笑笑点点头,并不答话。 现在安云墨已经放权,但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安云墨在的时候他觉得安云墨是最大的障碍,但现在安云墨被他们设的种种局逼得放权了,他才发现没了安云墨这个障碍,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多得惹人厌。 犹如此刻他面对的三位皇弟们,他们可不是好对付的主;除了他们,朝堂上还有生面孔的官员和他不得不尊敬的宗亲们,除了这些他必须面对的事外,还有一大推政事需要他参与,而最气人的是他做不了决定。以前安云墨在有些事安云墨不屑于与他争,小事他不过问,只是大事上安云墨那态度气人,其实他也知道安云墨的见解比他好,只是他不服气,而现在他怎么觉得越活越憋屈了。 安云晟把酒一口喝下,自己心头的那股不愤和憋屈也一起咽下肚子了,现在不是他想这些烦心事的时候,既已对付安云墨,那必须彻底,确定他没有翻身的可能。 安云晟放下酒杯,眼里全是坚定,心里的烦躁完全没表现出来,看着眼前三人道。 “安云墨虽说需要休养身子,闭门谢客,但他身子看着可不像不久于世?” 安云茂懂安云晟的意思。 “我看着也不像,以前宫中御医说他活不过三年,可现在……” 安云烁不相信安云墨可以活这么久,自信满满道。 “各位皇兄无需猜测,他现在肯定活不成了,以前病歪歪的时候都没想过放权,现在我们手段都没怎么用,就吓吓他,他自己倒主动把权让出来了。此时想想,他可能在府里受着病毒折磨呢?当时刺杀他的刺客就该在上面抹毒,一了百了,权当送他一程。” 安云烁就是个不靠谱的,他们可不如安云烁这般乐观、肯定。 安云耀看了看安云晟和安云茂道。 “不如我们几兄弟去看看他?毕竟兄弟一场,日后摄政王府闭门谢客我们想见也难了。” “嗯。” 安云晟和安云茂齐齐点头。 离宫时,安云晟还从宫里带了三个御医跟着。 摄政王府。 安云墨早就猜到他的几位兄弟们一定会怀疑他,不亲自来看看他们不会安心,听说他们过来了,安云墨回房间躺着,人看起来也很没精神,完全不像在朝堂上神采奕奕的样子。 江景文为他们引路。 “皇上、诸位王爷,请。” 除了安云烁,安云晟等人都满脸忧愁,安云晟首先开口。 “二皇弟,身子可还好?” 安云墨坐起来靠着床,冷着声音道。 “还好。” 安云晟自动忽略安云墨的态度,安云墨一直如此,他也习惯了。 “朕此次带了三个御医出来,来,都给摄政王好好看看。” “是,皇上。” 御医恭敬上前,他们有些怕,就怕安云墨不配合。 “摄政王,容下官给您把脉?” 安云墨也不为难御医,配合御医,让他查看,一位看完,又一位上去看,直到第三位看完,他们三人对视了一眼,得到一样的答案,由最先诊脉的御医开口说。 “启禀皇上,摄政王,老臣刚才仔细探了脉象,又多番查看,摄政王身上的毒已蔓延全身,亏得摄政王内功深厚护住心脉,几年来毒性侵体,摄政王的身子已大不如前,往后摄政王必须卧床休养,不可动用内力,老臣无能,老臣能做的就是调些解药缓解毒性发作时的痛苦。” 御医说完跪在地上请罪。 安云耀厉声问道。 “你可诊仔细了?要是胡说,你知道什么后果。” 安云晟叹了叹气道。 “三皇弟,你无需着急,魏御医的医术朕还是信的。巍御医,当真没其他法子?” “回皇上,臣无能,请皇上、摄政王恕罪。” “起来吧,这也怪不得你。二皇弟,欧御医可有办法?” “要是有办法,本王也不会躺在这里。” 安云墨的声音依旧冷冷的。 在他们说话期间,下人们早就奉上清香的茶水,安云茂品着茶,像是不经意般问道。 “二皇兄现在病着,怎么都不见二皇嫂?” 刚才一入府他就觉得怪怪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刚才他们交谈他才突然想起,安云墨今年可是娶妻了,怎么府里依旧如他没娶妻一般,这很不正常,而这王妃也不正常得很,安云墨作为她的丈夫都这般了,她怎么面都不露? 安云墨坦然道。 “王妃跟本王闹别扭,在房里。” “是吗?” 安云茂显然不信,但又说不出什么来,只得作罢。 安云烁只在一旁听着,也不说话,他主要是过来看看安云墨窝囊成什么样,不过没有看到他想看的罢了。 安云晟等人虚伪的问候几句,安云墨也敷衍回着,看着时间差不多,安云晟等人也请辞了。 安云晟回到宫中再次仔细询问御医安云墨的情况,御医再三确认安云墨身体现在非常糟糕,以前毒性没那么厉害,且互不相容,他还可以压制,现在毒性互容,毒性侵体怕是活不久了。 安云晟听到这样的结果总算把心放下了,倒了一个安云墨,他还有好几个对手对付。 安云晟只关注安云墨的情况,安云耀看到安云墨躺着床上,权也放了,他倒也放心,而安云茂则不然,他今天看到安云墨的情况,但他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就是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 齐王爷府。 安云茂心里不踏实,总感觉忽视了什么重要环节,心里想着事,不知不觉就往段清雅的院子去了。 段清雅正在院外喂鱼,看到安云茂过来立即放下手上的东西,理理头发和衣服,这才优雅往安云茂走去。 “臣妾见过王爷。” 段清雅走到跟前行礼安云茂才看到段清雅。 “嗯。” 安云茂淡淡应了一声继续想事情。 段清雅轻声问道。 “王爷可是有什么想不明白?不防说出来听听,看臣妾能不能替您分忧?” “无事。” 此时安云茂总算回过神来了,看着段清雅问道。 “雅儿最近忙什么?” 段清雅笑笑道。 “臣妾有什么好忙的,不都是在院子喂喂鱼、种种花、写写字。” 安云茂这些日子忙着布局谋划,也有一段时间没来看段清雅了。 “雅儿倒也耐得住性子。” “这有什么的,说到性子,我大姐比我还耐得住。” 提到段清浅,安云茂不禁问道。 “你大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段清雅也没多想,有什么说什么。 “王爷怎么突然对她感兴趣了?我大姐这人不好说。” “怎么个不好说?” “她呀…就王爷方才提的性子,大姐她可以几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其他事上我倒不经常与她接触,她性子冷,不好相处。” 安云茂回想着自己听到关于段清浅的一切,段清浅这个人的确难以捉摸,发生在她身上的桩桩件件事都不是正常人会做的,如此看来,她与安云墨置气也不是不可能的,安云茂摇了摇头,把多余的想法撇开,他派人多多留意便是。 安云茂看着眼前娇媚可人的段清雅,抱着她与她腻歪起来,这些日子忙着事务,他都是在自己的房间睡,难得除了安云墨这个障碍,他可以稍稍放松了。 摄政王府。 胥景泰、于温、梁昊烨三人此时再次相约一起看安云墨来了。 此时的安云墨在书房处理事务,他身体不适也不是装的,此时未服药的他脸色看起来非常差,三位老臣看到这么努力的安云墨鼻头突然发酸,摄政王年轻有为,不该这样的,该的是他们这些老的,不中用的人。 安云墨抬头看着他们问道。 “有事?” 三人回过神,齐齐行礼。 梁昊烨不会说煽情的话,他挺直了背站在一旁,他就是想过来看看安云墨,三人里于温年纪较大,他开口道。 “王爷,也没什么事,只是老臣听说王爷病重,摄政王府要闭门谢客,所以过来看看。王爷身体可有大碍?” 宫中的御医看过后不知怎么的就流传出摄政王活不过半年的消息,他们三人担心所以过府看看,以后摄政王府闭门谢客,他们想来也不行了。 安云墨也知道外面流传的消息,知道他们是关心他,淡淡道。 “本王知道你们的来意,身体病重不假,闭门谢客也确有其事。” 胥景泰上前问道。 “外面的流言……” “八九不离十,摄政王府闭门期间,本王不见任何人。” 说到这,他们也明白了,他们三人对看了一眼,鼻头不断泛酸,眼睛有些发红。 三人齐齐跪下行礼,满是敬意和虔诚,语气坚定道。 “王爷请放心,臣等一定不负王爷重托。” 安云墨定定看着他们点了点头。 “嗯。起来吧。” 三人起身第一次抬头认真看了一会安云墨,他们怕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看摄政王了。 于温有些伤怀道。 “王爷多保重身体。” “嗯。” 胥景泰随后也拱了拱手道。 “王爷要注意休息。” “嗯。” 梁昊烨给安云墨行军礼,朗声道。 “王爷有什么吩咐,臣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好。” 三人说完话,心里满怀不舍的离开摄政王府。 第五十八章:有你,无所畏惧 乔国。 段清浅收到安云墨的来信已是五天后了,在这期间段清浅在乔国到处走着,完全就是生意人的状态,这看看那挑挑。 段清浅收到安云墨的来信,结合这两天自己了解到的,一下子就明白安云墨提的据点,看完信段清浅提笔回信。 “王爷的提点我看明白了,此时我是生意人,没有危险,王爷毋须担心,王爷照顾好自己便可。——清浅。” 往后几天,段清浅用心的到各处挑选药材。 此时段清浅正往一家名气不错的药店走去,她进药材需要银子,她带的银子可不够,这正准备到据点要点银子,顺便找熟悉药材的人帮忙挑选。 段清浅进到药店随处看看,正想着要怎么找他们掌柜才不会引人注意,掌柜的已经出来迎他们了。 “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可是第一回来?” “嗯,贵店都有哪些好药材?” “有,有,公子这边请。小袁,上茶。” “是。” 掌柜把段清浅引到厢房,立即跪下行礼。 “属下见过公子。” 段清浅有些意外。 “不必多礼,起来吧。你如何知道是我?” 掌柜站起来回话。 “前些日子属下收到王爷的来信,说公子在乔国,务必多加关注,且听从公子吩咐。” “王爷?” “是。” 掌柜看了看暗夜和暗影继续道。 “属下以前有幸跟过王爷几日,王爷身边的暗卫属下见过几位,公子身边跟着的这两位正是属下见过的,而且公子手上拿着王爷的扇子,所以属下确定公子就是王爷信中提到的人。” 段清浅有些感动,安云墨做事挺靠谱的,门门道道的都替她打理好了。 “原来如此。” 段清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 “最近我走访了几家药商,也看了好些药材,但自己毕竟是外行人,你选个人给我,随我一起挑选药材,尽快把这生意做了。” “是,待会属下给公子安排。” “对了,再给我选一人,负责记账算账的。这两人选好了,让他们到客栈找我。” “是。” 段清浅安排好了,随后挑选几味药材就走了。 几日后,段清浅陆陆续续购进药材,并且开始安排回程路线,忙得有条有理,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安城。 摄政王府已经闭府几天了,大家一开始还会议论纷纷,现在已经渐渐平淡,慢慢的摄政王府不再是安城热议的事,他们有其他更新鲜的事议论。 摄政王府。 欧御医捧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进来,再次问道。 “王爷当真要喝?喝了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必须找更强毒性的药互相抵抗,不喝老臣还可以多查看典籍,看有没有办法一一解毒。” 安云墨早就有了决断,淡淡道。 “拿来。” 欧御医只得把药给安云墨,欧御医不忍心在这看着,拱手道。 “王爷稍后把药喝了,先好好休息,明日王爷的身子便可如平常人一般无二,日后到一定时间,王爷多留意身子,再次服下与身体里相抗衡的毒药便是。” “嗯。这段时间辛苦欧御医了,你先下去好好休息。” “王爷客气了。” 欧御医行个礼便退下了。 胥子奇一心挂念安云墨身上的毒,此时重要的时刻他也在这里。 胥子奇这两日也忙得很,因为没睡好,眼睛有些红,胥子奇看着桌上的药问道。 “你不再考虑了?” “这就是本王的决定。” “喝了可没退路,你身上的毒只会越来越严重,不喝还可期待欧御医能研制出解药?” “不喝?犹如废物般躺在床上期许那渺小的几乎不可能的希望?” 胥子奇哑言,不喝,安云墨的确只能躺在床上等着欧御医研制解药,什么也不能做,因为他的身体受不住。 安云墨继续道。 “喝了,虽然是绝路,但我想做的都能无所顾忌去做。” 胥子奇听到这问道。 “王爷有什么想做的事?” 安云墨声音柔和了些。 “嗯,有些事想去做,现在不做,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胥子奇想问是什么事,但他问不出口,嘴巴嗫嚅着。 胥子奇没问,安云墨倒自顾自的说了。 “子奇,你觉得我怕不怕死?” 安云墨完全是老朋友的口吻,胥子奇心里有些伤感,他平日虽然王爷王爷的叫,但他并不是敬他是王爷,语气多少有些不恭,都是当名字般叫唤,现在安云墨如此郑重其事的叫他名字,想必安云墨这次问的必定是认真的。 胥子奇也端起态度来,想了一会道。 “我想你该是不怕的?” “不,我怕。” 胥子奇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静静喝着茶。 死?谁不怕死?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 安云墨继续淡淡道。 “我也怕死,更怕在这等死,但如果有她,我不怕。” “她……” 胥子奇没说出口,只说了一个她,但他想着安云墨口中的她是段清浅吧? “嗯。有清浅在身边,我才不会因为面临死亡而恐惧。如果说这一年是我的大限,我希望剩下的时间能多陪陪她。” 胥子奇沉默不说话,从来没有意气用事过的安云墨突然任性起来,他根本不忍心指责他,甚至有些认同他的任性。 胥子奇端起茶杯大声笑道。 “来,让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你尽管任性去,这次本公子总算把你比下去了,看我老爹还拿不拿你的稳重跟我说事。来,喝。” 安云墨也笑着端起茶杯回敬,他知道这个决定有些突然且不顾大局,但此时的他就想多陪陪段清浅,胥子奇能支持他,他心里感到高兴。 俩人端起茶杯,一口喝到底。 喝完茶,安云墨端起一旁的药,眉头都不带皱的,也一口把药喝了。 胥子奇看安云墨把药喝了,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什么时候出发?” “后日。” “好,你跟你的王妃好好游历你护了这么些年的大好河山,安城乱七八糟的事我帮你盯着,有事通知你。” 安云墨也用力拍了拍胥子奇的肩膀道。 “安城我都布局好了,应无大事,选的一些人不仅忠于本王更忠于安朝。此次外出我也会多多留意其他三国的事。” “其他三国有动作?” “嗯,扶国送了个公主过来和亲,他们就以为人家当真跟我朝百年友好,互通往来,不过是障眼法,扶国暗中有进军安朝的打算。” “扶国野心这么大?” “他一国不敢轻举妄动,就怕他联合其他国。” “乔国世家,药家繁多,他们不同意打仗,乔国皇帝不敢轻易出兵,毕竟没钱财人力支持;而单朝是游牧国家,他们部落散居,聚合得起来?” “乔国地小,这几年乔国世家、药家纷争不断,都是利益冲突,保不齐他们什么时候就同意打仗;单朝虽是散居部落,但这两年单朝帝王已逐渐拉拢部落,聚合人心。他们不得不防。” “此时你放权,不正好给他们机会?” “此时他们时机不成熟,边关我已暗中安排,粮草兵器不缺,只要他们敢动手,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胥子奇听安云墨这样分析,安云墨这哪是任性,分明是所有都安排好了。 “那就好。你刚喝完药,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嗯。” 胥子奇走后安云墨并没有休息,今天刚收到段清浅的回信,安云墨正看着,看完立即提笔回信。 “清浅,我将前往乔国,等我。--云墨。” 安云墨写好立即吩咐人送出去,想到不久后要与段清浅见面,安云墨摸了摸脸上的疤痕,立即起身拿膏药涂抹起来,安云墨生平第一次注重起形象来了。 三日后。 安云墨走自己想走的路,胥子奇给他送行,府里江管家、孙嬷嬷和施嬷嬷诸多不舍,但是想到王爷是去找王妃,而且王爷跟王妃在一起能开心,他们也就满足了。 胥子奇为安云墨践行。 “来,这次你可得陪我喝酒了。” 安云墨端起酒杯与胥子奇大喝,一杯又一杯下肚,安云墨倒是清醒着,胥子奇自己把自己喝醉了。 “来,再喝。” 说着就趴在桌子上了。 安云墨知道胥子奇心里有些难过,只是他不好意思说出来,安云墨拍了拍胥子奇的肩膀道。 “以后有机会,我陪你大醉一场。保重。” 胥子奇仿佛不耐烦般,挥了挥手带着醉意道。 “保重。” 安云墨拿起一旁的佩剑,毫不拖泥带水的走了。 安云墨的身影消息后,趴在桌上的胥子奇突然睁开了眼,只是眼里掩盖不住的忧伤,他也体会到他老爹的心情了,真是天妒英才,不过这不会是他最后一次见安云墨,怎么说他以后都要去看看他,要不然怎么对得起朋友这身份。 胥子奇自己一人依旧一杯接着一杯喝,直到真有醉意才停下,随后回府。 胥子奇的母亲看胥子奇喝的这般醉,正想责骂他,胥景泰看胥子奇这般也猜到了。 “此次随他。” “老爷,就你宠他,再随他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他成家立业?” 说着走到胥子奇身边扶着他,以防他撞到或磕到,看胥子奇这副样子忍不住嘀咕。 “你呀,什么时候才能让娘省心?” 胥子奇醉醺醺的。 “儿子怎么让娘不省心了?” “你说说什么时候让我省心过?” “那都随娘的意思,都随娘的。” “当真?那娘给你安排的那个姑娘可合适?你要是觉得不错,娘这就上门下聘?” “好,都听娘的。” “来人,把少爷扶回房休息。” “是,夫人。” “老爷,你看……” “他醉醺醺的,连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为人丈夫的觉悟都没有,别委屈了人家姑娘。好男儿何患无妻?” 胥子奇此时应当感谢他一直抱怨的爹,要不是他爹帮他说话,醒来后的他可就做新郎了。 第五十九章:有你,无所畏惧2 安城城外某户人家。 安云墨正与安心言交谈,这次外出安云墨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能不能回来,安心言是他敬重的长辈,出远门总要向她辞行。 安云墨对安心言拱手请罪道。 “阿墨打扰姑姑清修了。” 成嬷嬷扶着安心言坐下。 安心言似有抱怨。 “可不是打扰我清修了。来,坐下好好聊聊。” 安心言看着向她走来的安云墨,安云墨气色不错,神采奕奕,倒不像中毒之人。 安心言虽闭门苦修,但外面传得纷纷扬扬的事她还是知道的,安云墨放权、闭门谢客、还能活半年的事她也听说了。 “你身子如何了?” 安云墨笑着摇了摇头。 “体内的毒已爆发,现在以毒攻毒,毒性相互抗衡,问题不大。” “如此医治,可能彻底根治?” 安云墨又摇了摇头。 安心言心下明白,她经历太多的生离死别,面对生死话题还算平静。 “欧御医如何说?” “一年。” 安心言心下震惊,一股哀伤自心底升起直冲鼻子,眼睛,安心言闭上眼,不让眼泪流出,缓了缓才睁开眼,只是眼睛是红的。 安心言语气依旧平淡,仿佛讨论今天天气真好一般平常。 “你有何打算?” “朝中的事都已安排妥当,阿墨想去寻清浅。” “好。好。如此也好。” 当年她没有誓死追随心爱之人,现在的她后悔不已,如果时间能重来,当初不管何人劝说,她必定跟着,只是世间没有如果。 “在此还要谢过姑姑帮阿墨和清浅牵线,阿墨都不知该如何感谢姑姑。” “跟姑姑还客气什么,清浅是个好姑娘,你好好待她。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别留下遗憾。” “嗯。” 安心言起身回房里拿了一张平安符出来,安心言站起来时安云墨也站起来在院外等着。 安心言走到安云墨跟前,把平安符系在安云墨腰间的盘带上,嘱咐道。 “这是姑姑前几日为你求的平安符,你随身带着,它会保佑你平平安安的。上次清浅出城也来看我了,当时我也为她求了一张,这次就没给她求,你见到她也替我好好叮嘱她,照顾好自己。” “嗯,阿墨会的。” 安心言说完这些整个人仿佛很疲累,摆了摆手道。 “忙你的事吧,我也累了。” 说着转身往房里回。 安云墨突然掀开衣袍双膝跪下,诚诚恳恳的磕了三个头。 “姑姑保重。” 然后起身往外面走去。 安心言的声音这时突然响起。 “阿墨,你不知如何感谢姑姑?” 安云墨转过身子,看着安心言的背影问道。 “姑姑想要什么谢礼?阿墨必定尽力帮姑姑完成。” 安心言依旧背对安云墨,平静道。 “如果你真想感谢姑姑,下次带上我的侄孙来找我,要不然别来了。” 安云言说完就回房了,只是她的脸上淌着两横清泪。 安云墨沉默不语,看着腰间挂着的平安符,一时惆怅不已。 安云墨握着平安符,这是安心言身为长辈对他的祝福,希望它真的能保平安。 乔国。 经过几天的安排,段清浅已经购进好些药材,一切准备就绪,明天段清浅就准备返程,来到乔国就把他们撇下的沈日辉难得来看段清浅了。 沈日辉来到段清浅临时居住的宅子,宅子院里院外都是药材,段清浅也在一旁整理药材。 “安公子,好久不见。” 段清浅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依旧摆弄面前的药材,把药材按照种类一一分开。 沈日辉自知自己理亏,上前讨好道。 “好些时候不见,安公子也会分辨药材了?” 段清浅整理好一架转到另一架,淡淡道。 “沈公子有事?无事请回,我现在忙的很,没时间招待你。” 沈日辉跟在段清浅身旁,讨好道。 “是在下失礼,当初不辞而别,把安公子一人扔在乔国,没有尽到地主之谊。” “没事,是我们高攀不起。” “安公子这就说笑了,你是摄政王身前红人,是我们高攀了。安公子这是准备回去?” “嗯,明天回去。” “这么快,乔国还有好些药材药店没有,在下这几天好好尽尽地主之谊,带你城里城外看看?” “不必了。暗影,药材都登记好没?” “回公子,都一一登记好了。” “好。暗夜,回程的车马可备好了?” “公子放心,早已备好。” “好。沈公子,你看,我这边都准备好了,你要尽地主之谊,下次吧。” “这些小事交给下属去办便好,安公子可以稍留几日。” “你也说我是摄政王身前红人,他交代的事我得盯着。” 段清浅整理好院外的,往院里走去,沈日辉也上前跟着,段清浅看沈日辉现在一改以往态度,想必有所图谋,而且她一切都计划好了,现在可不想扯上他。 “沈公子,要不这样,明天吧,明天我让人通知你,今天我累的很。” 沈日辉不敢把段清浅逼得太紧,应道。 “好,我明天派马车过来接你。” “嗯。” “告辞。” “不送。” 沈日辉走后,暗夜上前询问。 “公子,我们多留几日?” “不,按计划进行,明天一早出发。” “那明天怎么回复沈公子……” “让事实回复他。” 段清浅想到沈日辉这反常的态度,皱了皱眉头,能让沈日辉讨好她,必定是她有讨好的价值,安清欢这身份所有的价值都是摄政王给的。 “暗夜,王爷可有来信?” “还没收到。” 段清浅心下抱怨:好你个安云墨,又有事瞒我。 “安城有什么动静立即来报。” “是。” 第二日,沈日辉看着人去楼空的宅子,真是又气又愤,果然跟安云墨扯上关系的人都是难对付的主。 他们乔国不仅药材毒物繁多,他们一些人还会训兽,所以他们能比其他人更快得到消息,而此次他讨好段清浅也是因为坊间的传言,就目前的形势,结合他们的调查,坊间的传言有一定的真实性,所以他讨好段清浅来了。 之前他不必讨好段清浅,因为他听命于安云墨,而他主子的死对头可是安云墨。目前看来安云墨身边亲近的人无非几个,而其中就属段清浅最特别,她不仅与安云墨传出暧昧关系,还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竟然也姓安。市井传言,安清欢说不定是皇亲国戚,先皇的玉玺就他放着呢,安云墨一直主持朝局,也是帮安清欢安排后路。事情越传越玄乎,而安云墨与安清欢的确有某种不为外人所知的关系,结果究竟如何难以猜测,所以他也讨好段清浅来了。 段清浅一行人走了几日,此时正在镇上休息。 “安城可有消息?” 消息收集一般是暗夜去处理,暗影武功比暗夜稍好,他一般在段清浅身边保护她。 暗夜上前回道。 “刚出去打听了,王爷把朝政交给宗亲打理,摄政王府闭门谢客。” “王爷不理朝政且闭门谢客?” “外面是这么说,我们收到的消息也确实如此。属下还打听到一事,说王爷……最多活半年。” “什么时候的事?” “有几日了,还有王爷给王妃的信送往乔国了,可要追回来?” 段清浅了然,果然跟安云墨有关。 “追回来干嘛,以后王爷的信你们收了直接看,一道回他便是,我懒得看。” 暗夜、暗影不敢应话,难得王爷跟王妃鸿雁传情,他们看了王爷不得怨他们。 “帮我拿些笔和纸来。” “是。” 暗影把纸笔拿来,段清浅提起笔给安云墨回了一封信,写道。 “王爷,你的来信与事实不符,我拒绝与你书信往来。--清浅。” 段清浅写好直接递给暗夜,她不管好事、坏事都大概跟安云墨提提,安云墨倒好,遇刺无事、中毒昏迷无事、罢朝无事、不理朝政无事、闭门谢客无事,连还有半年可活也无事,真是气死她了。 “暗夜,你送信时顺便跟他们打听打听王爷的事。” “是,王妃。” “暗影,我们稍作休息便启程。” “是,王妃。” 虽然安云墨只报喜不报忧,但段清浅还是有些担心安云墨的身体,前往乔国寻药的进程也加快了。 安朝某处庄子。 远处三人骑着马飞驰而来,在庄子院外停下,庄子的人立即上前迎接,牵住马。 “见过主子。” 他们口中的主子正是外出的安云墨,出门在外,他们都直接唤主子。 “嗯。” 安云墨飞身下马,往庄子里走去。 庄子里已经备好茶点,安云墨坐下吃了些问道。 “可有王妃的回信?” “还没。” “写一封信给边城的人,王妃的信不必往安城送了,直接放在哪里。” “是。” “王妃现在如何了?” “前两日收到消息,王妃已购好药材,正安排回程。” “好,多多留意城中消息,有事给我来信。” “是。” 安云墨说完,带了一些干粮继续赶路,刚才的马儿也换了。 此时的安云墨一心想着早些见段清浅,一路上风餐露宿,日夜兼程,竟然没丝毫疲惫,不得不感叹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第六十章:夹道相迎 安朝与乔国边界。 段清浅看着眼前的城门,觉得分外暖心,总算回到自己的国土了,在自己的地盘上,干什么事都方便多了。 一路上段清浅也听到一些关于她身份的猜测,只是毕竟是乔国,安朝的事与他们没多大关系,只是个别人议论,但此时回到安朝,段清浅发现事情远比她想象的热闹多了。 段清浅看着城门下密密麻麻围着的人,问道。 “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 “属下不知。” “看他们穿着,可是朝廷官员?” “正是。” “我们放慢些,暗影,你先去前面探探什么情况。” “是。” 暗影下马,往身后人多的地方去,一个转身不见了身影。 段清浅骑着马慢悠悠走着,这可把城门下的人急坏了,恨不得上前给马来几鞭子,他们为了等传说中皇亲国戚的安清欢,可是大中午就来城门候着了,此时已是黄昏,他们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暗影就已回来。 “如何?” “朝廷官员与乡绅在恭迎公子。” “恭迎我?” “是的。” 段清浅心下又嘀咕安云墨来了,尽给她惹麻烦事,看她到时候怎么修理他。 “暗夜,你时常跟在王爷身边,知道如何应付官员吃喝玩乐吧?” “啊?” 段清浅把包袱里的折扇拿出直接塞给暗夜,暗夜都没反应过来,段清浅已经赶着马往前了,暗夜、暗影只得赶马跟上。 城门等候的众人看段清浅等人近了,立即上前迎接,领头的官员也不认识安清欢,只是打探到消息,说安清欢公子带着一对商人从乔国入城,所以他领着人等来了。 领头的官员看段清浅走在前头,领着众人向段清浅行礼。 “下官陈忠培领众乡绅恭迎公子。” 待陈忠培等人行完礼了,段清浅尴尬笑笑道。 “陈县令,我旁边这位才是我们公子。” 段清浅说完稍稍移开身子,暗夜知道段清浅的意思,驱马上前,满脸严肃,眼神锐利的扫过他们,陈忠培立即领人上前行礼,暗夜淡淡应了一声。 这也亏得段清浅不挑衣服布料,她身上穿的衣服料子与暗夜、暗影等人一样,而暗夜身上也有强者气息,所以把陈忠培他们镇住了,而且暗夜身上有摄政王的扇子,据传言安清欢人长得白净,暗夜长期隐在暗处,人也是属于白净类型的,所以没人怀疑安清欢的真假。 “安公子请入城稍作歇息。” “嗯。” 围着城门的人哗啦啦散开。 陈忠培一心想着讨好安清欢,当下跑到暗夜跟前问候。 “安公子一路辛苦了,下官在府中略备薄酒,给公子接风洗尘。” 暗夜正想着该不该去,段清浅开口道。 “公子,陈县官既然邀请您,您就去吧,其他事有小的就行。” 陈忠培看段清浅不像平常人,他此时与安公子谈话,他竟敢开口? “不知这位是?” “无名小卒,只是普通的账房先生。” 暗夜想着王妃怕是早猜到这个结果,所以让他应付来了,心里虽然无奈,但脸上依旧一副生人莫近的气息。 “嗯,影,你协助先生处理事情,有事派人唤我。你们俩人跟我来。” 被点名的两个侍卫恭敬上前应道。 “是,公子。” 暗影明白暗夜的意思,暗夜是让他好好保护王妃,本来是他们俩人一起保护,现在就他一人,也难怪暗夜不放心。 “公子放心,属下一定好好协助先生。” 暗夜这才跟着陈忠培等人吃喝玩乐去了。 段清浅没想到安朝的人对安清欢的身份这么好奇,这才刚进城就听到这么多传言,那安城得传成什么样了。 不管外面的传言如何,段清浅按照之前的计划,在安朝就秘密安排脱身,然后换一个身份前往乔国寻药,特别是此时安云墨身上的毒不稳定,她更需要奇珍药材。 暗夜有他自己的使命,此时他才发现应付这些吃喝玩乐是件痛苦的事,还好段清浅只是在这休息一晚明天便启程,要不然他可应付不来。 入夜,暗夜听到外面有动静,他感觉得到对方是冲他来的,他立即握住佩剑,假装睡着。 不一会,一个黑衣人潜了进来,蹑手蹑脚往床边走去,快靠近床边时猛地抽出短刀往床上的暗夜刺去,暗夜早有防备,一个转身避开,在黑暗下的刺杀他比不过暗夜。 暗夜避开后立即起身反击,黑衣人没料到此人警觉这么高,夜色中他看不太清楚,而且武功上也比不上暗夜,不过三招,黑衣人就显败势,第五招就被暗夜擒住了。 暗影和段清浅的房间与暗夜的房间相近,听到暗夜房里有动静,俩人都往这里来了。 暗夜压着人跪在段清浅面前。 “是不是来杀安公子?” 黑衣人瞪着眼睛道。 “是。” “谁指使你来的?” “我不会告诉你,你死心吧。” 黑衣人依旧气愤,他没想到安清欢身边竟有武功这么好的人,害他失手了。 段清浅不用猜也知道,就那几个。 “暗夜,既然他不说,那就处理了。” 黑衣人没想到眼前的人这么快就决定他的生死,他不需要严刑逼供一番吗? “你就这么杀了我?你不想知道我是谁派来的?”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黑衣人认真看着段清浅,突然问道。 “其实你才是安清欢是不是?我说了你能放了我?” “是我又如何?至于放不放得看你的表现。” “你……” 不说是死,说了也不一定活,这真难以选择。 黑衣人最终败给自己,他看得出来段清浅是说到做到的人,他不说留给他的只有死亡,说了还有一线生机,只希望自己的主子不要怪罪自己。 “是康王爷派我来的。” “康王爷?” “信不信由你。” “暗夜,把他交给庄子的人。” “是,公子。” 暗夜提着黑衣人隐入夜色中。 “公子,我们……” “没事。这两日注意些。” “是。” 段清浅过边关第一个镇陈忠培等人夹道相迎,没想到经过第二个镇时也一样,照旧,暗夜再次当安清欢公子陪他们吃喝玩乐一番。 段清浅想不明白安清欢这个身份当真有那么深的魔力吗?不过这传言也传得离谱了些,她手上哪里来的传国玉玺,还有一些说他是先皇的私生子?这都什么话,也不怕官兵追究责任?比起这些说她是皇亲国戚倒还好接受些。 除了这些还有说安云墨对先皇忠心耿耿,这些年打下的江山都是为他铺路,说到安云墨,段清浅才想起,她好些时候没收到安云墨的消息了,他们打探到的也是安云墨在府中休养身体。 段清浅能信才有鬼,安云墨是那么安分的人吗?段清浅也不禁好奇安云墨究竟在府中忙什么。 段清浅他们探听不到安云墨的消息也不奇怪,他们这些人都有约定俗成的规矩,主子在哪里、在干什么都不是他们能说的,安云墨经过他们庄子,他们也见到了安云墨,只要安云墨没吩咐,他们是不会把安云墨的行踪泄露给任何人。他们有些人只知道有一位重要的人要来,安云墨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却是一无所知,关于摄政王在府里干什么的消息也被安云墨封锁了,这也难怪段清浅打探不到关于安云墨的任何消息了。 安清欢身份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最吸引人的是他身上可能藏有传国玉玺的消息,除了皇室子弟,一些有野心的权谋家也想争夺玉玺,这不今夜又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暗夜由一开始的被动当安清欢到现在的主动当安清欢,实在是安清欢这个身份有太多未知的危险,他来承受总好过王妃。 比起前一次刺杀,这次的刺杀就显得专业很多,段清浅也加入战局,她正借此机会好好练练身手。 刺客们的目标都是“安清欢”,他们要活捉安清欢逼问玉玺下落,所以一来都直接攻击暗夜,这次刺客的能力不比上次,并且出手狠辣,暗夜再怎么武功高强也总有防备不到的时候,暗夜与刺客一个错肩,双方的肩膀都刺伤了,血瞬间染红了衣服,战斗依旧继续着。 段清浅住在安云墨有在官府登记在册的铺子里,铺子的侍卫也拿起武器对抗刺客,还有人外出报案。 有人来报案,而且对方还不是普通人,官府不能继续装聋作哑,只得慢吞吞的前来捉拿刺客。 刺客听说官府的人来了,连忙撤退。 段清浅看来到跟前依旧不慌不忙的县官,嘲讽道。 “县老爷莫不是跟刺客勾结,待刺客走了才慢吞吞的过来?” 县官立即跪下道。 “下官绝无此心,还请公子明鉴。” 段清浅侧开身子,暗夜上前盯着县官,冷着声音道。 “县老爷最好能抓到刺客,否则有你好看。” “是,是,下官一定尽力抓捕刺客。” “哼。” 暗夜没说话,县老爷这才敢稍稍抬起头看看暗夜,看暗夜衣服上有血,问道。 “公子可是受伤了,下官这就为公子请大夫。” “不用了。都下去。” “是。” 待他们都下去后,段清浅看着暗夜的伤口问道。 “可严重?” “无碍。” “先包扎伤口。” “是。” 他们都随身带着伤药,暗夜随便倒了些药敷上。 “暗夜,我与暗影今晚潜逃,你明日在此休息一天,后日启程护送药材。” “王妃是提前出发?” 他们本来说好一起去的。 “嗯,你有伤,身子不便,而且现在的你可是安清欢,还不能离开众人视线。” “可是……” “我会保护好自己,而且还有暗影,王爷问起,叫他找我。” “是,王妃。” 当天晚上,段清浅与暗夜换了一个装扮出了城。 而暗夜临时扮演的安清欢遇刺休息一天后继续启程,路上虽然有些波折,但不知怎么的走着走着,竟然没了安清欢的消息,都说是那天受伤后伤口感染,被家人接回去疗伤了。 安清欢一如当初,猝不及防的出现,而后猝不及防的消失,对于没见过他的人来说,他只活在人们的口中,掀起波澜后就悄无声息的退出。 第六十一章:路遇盟友1 段清浅与暗影率先出发,暗夜因为扮演安清欢,身上又受了伤,段清浅要他养好伤再追上他们,所以要晚些,此时段清浅已经到安朝与乔国的边关小镇了。 段清浅与暗影用完午膳继续赶路,希望能在天黑前入城,刚出安朝边关小镇,段清浅觉得路走着走着有些怪异,在安朝明媚刺眼的太阳此时仿佛把它的光芒收了起来,显得暗沉很多。 暗影抬头看了看天,人也警惕几分,上次跟沈日辉入乔国并没有这种感觉。 “王妃,天色有些怪异?” 段清浅也感觉到了,但她没感觉到危险气息。 “无事,放轻松些,毕竟十里不同天。” 段清浅虽说无事,但暗影却半分不敢放松。 俩人继续往前走,天色也越发昏暗,仿佛到了黄昏时刻。 段清浅抬头看了看天道。 “走快些,怕是要下雨。” 正说着,雨哗啦啦开始下了。 俩人急忙往前走,希望能找到避雨的地方。 “前面有一个石洞,先避避雨。” “是,王妃。” 雨才刚下一会,他们避得及时,雨水只打湿了外衣,这倒也好办,包袱里有衣服,换下就是了,只是这雨没有要停的样子,这让他们如何赶路? 正当他们百无聊赖看着外面的雨时,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暗影道。 “王妃,有人来了。” 段清浅虽然内力运用不熟练,但因为自身有内力,她也能如练武之人般耳聪目明。 “嗯,我也听到了,有俩人,待会静观其变。” “是。” 段清浅依旧如刚才一般看着外面下个不停的雨,暗影的心却不能如方才那般平静,来人是敌是友还未知,他可得谨慎再谨慎。 外面俩人,因为着急避雨,看见前面有山洞,直接运起轻功往山洞去。 俩人进来才发现段清浅和暗影。 “打扰了。” 段清浅微微点头当是回应。 刚进来的俩人在一旁拧衣服上的水,萍水相逢,雨停了就各奔东西,自己有自己的事情,所以双方一时沉默不语,干看着外面的雨。 乔国是一个自带神秘色彩的国家,雨说下就下,说停就停,此时已是黄昏,雨渐渐小了。 段清浅本来打算天黑前入城,此时黄昏,赶路的话虽然晚些但总好过在这山洞过夜,这是乔国地界,荒山野岭的,三更半夜跑出什么未知的生物攻击他们就麻烦了。 在这里避雨的俩人也是打算天黑前入城,双方想法相同,给各自侍卫暗示后就跟对方辞行,没想到竟同时开口了。 俩人相视笑笑,段清浅开口问道。 “阁下也要启程?” 男子点点头道。 “正是,阁下也是?” “嗯。” “不如我们一道?” “也好。” 说着,四人趁着雨势小结伴前行。 段清浅没有跟对方过多熟络的想法,自顾自的走路,倒是与她结伴的男子想结交段清浅,他回想刚才他们冲进山洞时,段清浅他们依旧淡定自若,想必是早知道他们往山洞赶,而此时赶路,他们步伐沉稳、气息不乱,可见其内功深厚,就目前看,他很难看出他们的深浅,所以他主动搭讪了。 “在下姓余,名玉斌,这是我的侍卫,江高,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段清浅看对方也不像阴险小人,回道。 “简清,这是林平。” 暗影对余玉斌打了个招呼,余玉斌礼貌回了个礼,道。 “幸会。你们这是从安朝过来?” “嗯,想必公子也是?” “正是。看公子这副装扮,可不像过去做生意?不知公子来乔国……” 余玉斌没有把话说完,段清浅笑了笑道,一副你我心知肚明的样子道。 “乔国最好的东西可是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材,你说呢?” “你是过来寻药材?” 段清浅点了点头。 余玉斌看段清浅如此回复眼里闪过疑惑,段清浅想着难道真有什么特别的药材? 段清浅继续诓他,坦然道。 “余公子,咱们明白人也不说糊涂话,我也直说,我就是为了药材来的。” 余玉斌虽精明,但他先入为主了,想着此时往乔国的人应当与他有共同的目的,要不然此时进城干什么?买卖药材的旺季可不是此时。 “简公子爽快,我也不藏着掖着,我也是冲着那药材去的,没想到途中下雨,乔国的天气也如乔国一般,总是有别于常人,常事。” “可不是。” “公子这趟寻药材,可是家中也有重病之人?” 段清浅无奈叹口气。 “可不是。” 余玉斌拍了拍段清浅的肩膀,也忧愁着道。 “唉,只希望此行有所收获。” “看公子忧愁满面,家中病的可是公子亲近之人?” “嗯。你我有缘,也别公子来公子去了,我比你年长几岁,如若不嫌弃,你可唤我大哥。” 段清浅也不推脱,大方叫起大哥来。 “余大哥。” “简弟。” 一路上他们也闲聊了几句,但双方还是有些防备,紧赶慢赶总算在城门关闭前入了城。 安朝某农庄。 暗夜此时已脱身,正在庄子查看各处消息以便及时掌握各处动静,做到心中有数。 “王妃可有留话给我?” “没有。” 段清浅没给暗夜留话,暗夜按照之前他们约定的,到乔国后再想办法与段清浅汇合,消息查看完毕,暗夜立马启程赶往乔国。 暗夜所在镇往前三个镇正是安云墨所在的镇。 安云墨虽然风餐露宿,但这不妨碍他了解各处消息。 “王妃现在在哪?” “根据路程推算,王妃此时该是入城了。” “暗夜启程没?” “夜侍卫已启程,三天后可到乔国。” 安云墨听说暗夜已启程,他也放心了些,乔国不比安朝,段清浅此次回乔国寻药材,要是遇上药家,可不好对付,而他也要加快赶路,边关城镇范围都比较大,没个一天出不了镇。 乔国城镇。 段清浅与余玉斌此时已入城。 “简弟,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就在前面的客栈歇息一晚?” “好。” “掌柜的,四间客房。” “好嘞,四间客房。客官里边请。” 段清浅与余玉斌等人回房放好行李后,在大厅用晚膳。 段清浅吃饭时有点心不在焉,余玉斌也注意到了,问道。 “简弟可是有什么烦恼?不知方不方便与为兄说说,看为兄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段清浅皱着眉头,张了张嘴犹豫着,叹了口气才道。 “不瞒余大哥,此次我是偷跑出来的,那时我无意中听到长辈提起乔国这边有个地方有珍稀药材,说是万分神奇,我自知长辈担心我安危,一定不会同意我孤身前往乔国,所以不敢细问,想着来到乔国再仔细打探。唉!没想到还没入城就遇上奇怪的大雨,方才要不是有余大哥带路,怕是找不到进城的路,现在入了城,我却犯愁着该如何前往那个地方。” “简弟如此说,客气了。为兄认识一些朋友,明日找他们带路,我们前去也方便多了。” “余大哥好友遍天下,小弟甚是佩服。” “客气,客气,来,吃菜。” 晚上,段清浅房里。 “暗影,你去探探,乔国是不是出了什么珍贵药材,一俩天还可以诓余玉斌,时间长了,怕他觉察出来。” “是。” “顺便让人打听打听余玉斌这人。” “是。” 旁边另一间客房。 江高不解的问道。 “公子,我们为什么邀请对方一起前往?药只有一瓶,多一个人前往,不是多一个对手吗?” “不急,乔国的消息可不是随随便便便可探听得到的,特别是这种隐秘的消息。” “我们明天带他们前往?” “嗯,先看看他们的底细,想得到那药的人太多,路上说不定会遇上什么危险,多一个人可以帮我们分担危险,我看叫林平的侍卫武功跟我们不相上下,简清武功倒是平平,他的内力时有时无,怕是刚入门,还不能很好控制,有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当侍卫,简清的身份怕是不低。” “还是公子想的周到。” “一路上多留意他们便是,要是最后发现他们诓我,半路上把他们甩下便是。” “是,公子。” 半夜,暗影探听消息回来,还把之前安云墨写的信带回来了。 出门在外的这些日子,段清浅都是浅眠,暗影刚到窗口,段清浅就已经觉察到了。 “如何?” “都没听到什么消息,已经派人出去探了。” “嗯,有消息立即汇报。” “是。这是王爷的信,有好些日子了。” 段清浅看了一眼道。 “你看了回他便是,不都是那几句话。” 暗影可不敢看,依旧恭敬递着。 段清浅知道暗影执着,伸手接过。 “下去休息吧。” “是。属下告退。” 段清浅打开信,这次的内容倒是让她眼前一亮,虽然不能理解安云墨的安排,但这次总算是对他写的内容满意了些,总算跟她说实话,不是等他来到她才知道,也不是听外面谁谁说。 段清浅看信最后留的时间,这样算,再有个五天,安云墨也到乔国了,入乔国后要追上他们不难。 难道安云墨知道乔国珍稀药材的事,所以亲自过来?如果是这样,拖住余玉斌几天还是不成问题的。 段清浅把安云墨写的信烧掉,也没给安云墨回信,既然他快到了,一切等他到了再说吧,现在有余玉斌这个身份不明的人,她还是少些用安云墨暗中培植的势力为好,免得被他发现了。 第六十二章:路遇盟友2 第二日,领路的人来了,是个当地人,一路上此人都很少说话,既不巴结他们,也不轻视他们。 余玉斌不是个能闲住嘴的人,昨天初次见面他不好打探人家家世,此时有些烦闷,余玉斌用扇子也散不走心头的郁闷,他们五个人这样呆呆走着,一句话也不说,他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余玉斌看着走在一旁的段清浅问道。 “看简弟谈吐有度、气质文雅,定是出自安朝哪个大家族?” 段清浅礼貌回道。 “余大哥过奖了,小弟可不敢当。我看余大哥潇洒旷达、不拘小节,怕也是忠肝义胆之后。” 余玉斌笑笑当是回应,眼前这人看着没什么城府,但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不知简弟是哪里人?” “汀河人。” “汀河人?这么巧,我也是。” 余玉斌尴尬回应,段清浅这个回答跟没答有什么区别,安朝有一条大河谓之汀河,安朝三分之二的人都是喝汀河水长大的,这三分之二的人都是汀河人。 段清浅也不能老是让余玉斌问,她也得探探他才行。 “余大哥好友遍天下,可是经常走南闯北?” “走过一些地方,走南闯北说不上。” “哦?是吗?那余大哥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知小弟是否有幸听听大哥以往的英雄事迹和独特见解?这也好让我等初出茅庐的人学习学习?” 恭维的话谁都想听,余玉斌又不是闷得住的人,他走南闯北的确见识不少,随便哪一回都可以说上一些,余玉斌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加上一点夸张和设想,把他曾经见过的事当故事般缓缓道来。 “说起来还真有一回奇事,那年我……。” 段清浅时不时问上几句,一路上气氛倒也欢快。 第二天晚上暗夜就赶到乔国了,他准备休息一会,天亮就出发,刚到据点就先问段清浅的情况。 “王妃可有危险?” “没有,只是王妃身边多了一个人,这是此人的资料,正准备给王妃送去。” 暗夜伸手接过,一看可不得了,此人可是纨绔子弟,吃喝玩乐样样行,有他在王妃身边他可不放心。 “资料我亲自送过去。” 本来准备送资料的人犹豫了一会道。 “好。” 暗夜随便洗漱干净,拿了些干粮和必备的衣物、药物,往段清浅走的那条路追去了。 段清浅这边依旧赶路,他们这两天都在林间小道上走,并没有入镇,也没有入村,大家吃住一起,有时有些奇怪的习惯总是会让人格外注意。 此时他们赶了一上午的路,中午正在一旁休息,段清浅随便吃了几口干粮,往林子外围走去,余玉斌忍不住问道。 “简弟,你上哪去?” “消消食,到处走走。” 其实段清浅也是想去方便。 段清浅已经不是第一回要走走,而且一走还远离他们的视线,给他们带路的人有些不满,看在余玉斌的面子上他才同意带上段清浅俩人,现在他们还诸多麻烦,这不是给他找事吗? 他不满道。 “这位公子既然与我们一道,就遵从一下我们的规矩,一路上你也不是没看到,这林子到处是带毒的蛇虫鼠蚁,公子身娇命贵,命交代在这里可就不值了;还有此时不知暗中有多少人追查我们的行踪,还请公子注意些,要消食可要在我的视线范围。” 他说这话,暗影可就不同意了,冷着眼看他,问道。 “你身上避蛇虫鼠蚁的药粉多少银子?我们公子全买了。” 带路的人嗤笑了一声,没有答话,余玉斌这个富商公子哥都没这么大口气跟他说过话,就他们俩?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余玉斌看他们快弄僵了,赶紧上前道。 “这位大哥,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计较了。” 带路的人淡淡点了点头,随后靠着树闭目休息。 余玉斌上前跟段清浅道。 “简弟,你也别生气,后面的路还需要他引,要不然林子里的蛇虫鼠蚁和瘴气我们可对付不了。” 段清浅也不是故意无理取闹,身为女子出门在外,如果身边是熟悉的人还好,面对陌生的人还得诸多忌讳,真是不方便。 段清浅没有生气,心平气和道。 “我知道,只是我从小就有这习惯,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我自己担着。” “那大哥陪你走走?” “不必了。” 余玉斌调侃道。 “简弟莫不是去方便?我看简弟每次都避开我们,又不是女子,有什么好害羞的?” “余大哥说笑了,这也是我的习惯之一,倒是让余大哥笑话了。” “你的习惯倒挺多的。” 余玉斌虽然奇怪,但也没有怀疑段清浅的身份,也就随她去了。 只是人一旦有了疑点,就算是随口说的,后面如果再次碰到跟疑点相接近的事就会忍不住往那个方向去想,此时的余玉斌就是如此。 他们休息了一会便继续赶路,快黄昏时因为赶路有些薄汗,正好前面有一条河流,昨晚没遇到水流所以没法沐浴,现在擦擦身子也好。 余玉斌首先提议道。 “此时快黄昏了,夜晚赶不了路,前面有一条河流,正好沐浴,不如我们今晚在此休息?” 领路的人对余玉斌还算尊敬,点了点头,率先停下了。 余玉斌此时上前拍了拍段清浅的肩膀道。 “简弟,我们一起去河里洗洗?这次你该不会拒绝我了吧?” 余玉斌的手拍了拍段清浅肩膀就放下了,段清浅下意识离他远了些才道。 “余大哥自己去吧,我还是喜欢一个人。” “简弟的习惯可不是一个俩个,莫不是女子?怎么如女子般诸多麻烦?” “余大哥又说笑了,就我这粗嗓子,是女子的声音吗?” “是吗?” 余玉斌毕竟见多识广,说他眼前的简清是女子他也是相信的,他也曾见过胆识过人、聪慧无双的女子。 余玉斌看向段清浅,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看着,段清浅也没避开他的视线,她避开不就表示自己心虚吗? 段清浅笑了笑问道。 “如何?” 余玉斌中肯答道。 “是个瘦小的男子。只是……” 余玉斌看了看刚才拍段清浅肩膀的手,好像简清的肩膀挺瘦小的,拍上去也不像他们这些练武之人坚实,这感觉…像女人? 余玉斌下意识想再次拍上去看看,只是他刚伸出手,暗影就上前截住了,还满眼不善的盯着他。 余玉斌尴尬撤回手,笑了笑道。 “简弟这身形与女子不相上下,可是以前缺吃少喝?” “或许吧!” 余玉斌不再纠结,只是心里存下这个疑点,他越是这样想,越觉得简清就是女子,夜晚他也一直偷偷留意段清浅。 段清浅心下明白,没想到余玉斌这人还挺有心眼,暗影也感觉到了,但他不敢表现太过,免得被余玉斌证实,只是偶尔上前帮段清浅挡开余玉斌的视线。 第二天余玉斌正常了些,不再暗自留意段清浅,倒是明着来了,时不时与她套近乎,暗影只能看着时机偶尔上前抵挡几回。 第三天正当余玉斌想与段清浅勾肩搭背表示我俩哥俩好时,一截树枝往他手背袭来,余玉斌只好把手收回反手捉住飞来的树枝,他们几人也瞬间戒备起来。 暗影看清来人,松了口气,暗夜总算赶来了,暗夜比他点子多,他就负责保护段清浅可以了,与人较量、玩心机什么的还是交给暗夜来比较好。 段清浅有些吃惊,没想到暗夜这么快就追上他们了。 余玉斌的侍卫江高正想上前与暗夜对战,段清浅叫道。 “这是我的侍卫,不好意思,惊扰大家了。” “你的侍卫?” “嗯。” 正说着暗夜飞身下来半跪在段清浅跟前行礼。 “属下见过公子。” “无需多礼,起来吧。” 段清浅可不能让余玉斌知道她留下记号让暗夜追上,问道。 “你这是?” 暗夜恭敬道。 “大公子担心公子安危,所以遣属下前来保护。” 余玉斌倒是捉住了重点。 “大公子?简弟府中还有大哥?” 段清浅知道暗夜口中的大公子可不就是安云墨吗? “嗯。” 暗夜是骑着马追来的,刚才他正在附近找暗影留的记号,依稀听到远处有动静,他飞身前看,这一看就看到余玉斌正想把手搭在段清浅的肩膀上,他立即折了一截树枝往余玉斌飞去。 “公子,属下是骑马来的,公子稍等片刻,属下这就把马牵来。” 余玉斌听到暗夜说他是骑马来的,有些不信,问道。 “你是骑马来的?” 暗夜正看他不顺眼,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领会,回身就往后面走去。 余玉斌啧啧称道,他们赶前半段路可以骑马,只是到后面就必需弃马行走。 “简弟,你这侍卫骑术了得,这崎岖不平的山路,他竟然骑着马就来了。” 段清浅一副不清楚状况的样子道。 “是吗?我在府里都不理事,对他们不了解。” 暗夜曾经跟安云墨翻山涉水打仗,骑马走这崎岖不平的路根本不在话下。 不一会,暗夜牵马上前。 “公子请上马。” 段清浅也不推脱,直接上马,暗夜在一旁牵着马。 领路的人这时对段清浅也另眼相看了,不再冷言冷语,自发在前面领路。 余玉斌走到暗夜旁边,问道。 “不知这位侍卫大哥如何称呼?” “夜。” “夜?夜公子怎么寻到这里来了?” 暗夜一眼一板道。 “我们大公子自有办法。” “不知……” “公子安心赶路便好,你与我们公子不过萍水相逢,不该知道的别问那么多?” 暗夜也不怕得罪余玉斌,要是被王爷知道余玉斌对王妃动手动脚,怕不是他这种程度的言语攻击了。 暗夜说完对段清浅道。 “公子,包袱里带了些药物,公子可以看看有没有需用的。” “好,我知道了。” 段清浅知道暗夜不会无端无故说这个,怕是他送消息来了。 第六十三章:前往丁义山 另一边。 安云墨刚入乔国。 “王妃的信呢?” 侍卫恭敬递上。 安云墨翻开看笑了笑,清浅生气了?居然拒绝跟他书信往来。 “王妃现在在哪?” “王妃与余玉斌一道,应是去丁义山的路上。” “丁义山?余玉斌此人是谁?他与王妃怎么认识的?” 侍卫将余玉斌的情况和他如何与段清浅认识的一一汇报。 “汀河富商余二公子?” 安云墨暗暗琢磨着。 侍卫继续道。 “余二公子早年丧父,他是余大公子一手带大的,余大公子对余二公子甚是疼爱,余家事务都是余大公子打理,余二公子很少出现在人前,平日最喜游山玩水、吃喝玩乐。前不久,余大公子有一批货物极其贵重,他为了避免贼人光顾,特意请了有名的镖局押送,自己也跟镖护送,但没想到还是有贼人前来,他一时不备,中了贼人一掌,五脏六腑受损,经脉断了好些,此后一直昏迷不醒,直至今日已有一月。” “丁义山可是有灵丹妙药?” “属下刚查到消息,说是丁门药家研制了一种神药,药入口即化,不管多重的伤,只要有一口气在,吃进去后可以立即修复人的五脏六腑和十二经脉,还说药稍稍泡下水,把那水浇枯萎的花草或是喂将死的动物,皆能立马见生机。丁门并没有外传,不知怎么的就流出了消息,暗中不少人前往,希望夺得此药。” 其他的详细情况侍卫一一汇报。 安云墨听完后吩咐道。 “传话给王妃,叫她不要莽撞,还有叮嘱暗影与暗夜,保护好王妃。” “是,主子。” 交代完,安云墨洗漱一番,备了些干粮,继续赶路。 段清浅一行人继续在林间穿梭,多了暗夜,余玉斌收起玩闹的心,只是偶尔想上前打趣段清浅时,都被暗夜“巧妙”打断,这让他越发怀疑段清浅的身份。 “简弟,翻过前面这座山,我们便可入镇,这些日子风餐露宿可够累的。” 余玉斌一边说着,一边运动运动这些天没能好好休息的身体。 段清浅虽然是能吃苦的人,要是可以她也希望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睡上一觉,而不是在树林、石洞里半睡半醒。 段清浅看向不远处的山问道。 “前面烟雾萦绕的山可是丁门药家?” 余玉斌也上前看向远处。 “嗯,前面就是乔国数一数二的丁门药家。” 接近黄昏时刻,他们进入小镇,小镇平日大多是转卖些东西给丁门药家,或者偶尔有几人想拜访丁门药家,临时在小镇上住几日这样,往来的人并不多,这次来的人突然多起来,小镇也热闹很多。 镇子并不大,街头这边可以看得到街尾,段清浅他们往一家看起来还算好的客栈走去。 “几位客官里面请。” “请坐。” 小二招呼他们坐下,立即拿着茶壶过来。 “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段清浅没有回答,余玉斌答道。 “住店。简弟,你们要几间房?” “几位客官真不好意思,现在还剩下四间客房,您看?” “我们全都要了。” “好嘞。四间客房这边的客官要了。您们看看吃点什么?” “稍等。” “好。你们慢慢看。” 用完晚膳后,各自回房休息。 暗夜跟暗影一间房,段清浅自己一间,余玉斌后面还需要引路的人帮忙,所以此时他还跟着,他与江高一间房,余玉斌自己一间房。 半夜,暗夜探听消息回来,为防隔墙有耳,他称呼段清浅公子。 “启禀公子,大公子已入乔国,过几天就到。” “嗯,我知道了。丁门药家有什么奇药?” “说是丁门族长与长老们研制了一种神药,名为无上回丹,药入口即化,不管多重的伤,只要有一口气在,吃进去后可以立即修复人的五脏六腑和十二经脉,还说药稍稍泡下水,把那水浇枯萎的花草或是喂将死的动物,皆能立马见生机。” “这么厉害?好,我知道了,先下去休息,其他的明日看看余玉斌那边怎么安排再详细计划。” “是。” 暗夜之前着急追段清浅,所以消息收集的并不完整,她只是根据暗夜收集来的消息大概推算,应是丁门药家出了神药,此时猜测无误。 无上回丹?功效听着好像不错。 镇上虽然来了不少人,但他们都不敢明目张胆的讨论,白天都装模作样的在小镇各处走走看看,一副来此做生意的派头,或是走访亲戚,或是游山玩水,或是仰慕丁门药家前来拜访,更有甚者说是来求师学艺,只是乔国药家一向只传自家人。 小镇在丁义山的山脚,丁门一些子弟平日也会下山玩几天,要是被他们知道,他们胆敢打他们神药的主意,被他们毒死可就亏大了。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的余玉斌总算是睡舒坦了,看段清浅不在大厅,往他房间走去,敲了敲门,没人应,后推开门一看,房间竟然没人。 余玉斌想着,难得有床睡个舒服觉,简清一大早就去哪了,大白天的什么事也干不成呀? 余玉斌往江高的房间走去,江高倒是一大早就醒了。 “公子。” “简清去哪了?” “说是到处走走。” “到处走走?他真是到哪都改不了到处走走这习惯。你出去看看他们去哪了,我用完早膳带他们走走。” “是,公子。” 段清浅他们就在小镇上走着,小镇上不仅有外来的人,也有乔国的人,暗中更是有几个丁门药家的人,一个个步履冲冲,此时的小镇一派祥和,只是当黑夜来临时,又将会是怎么的一番风景。 段清浅在小镇河边欣赏初春景色,余玉斌追到这里来了,用他那骚包的扇子挡住段清浅的目光,调侃道。 “简弟怎么独自一人到河边赏景,大哥看简弟可是满身的孤寂和落寞,大哥心疼呢!走,大哥带你欣赏真正的美景。” 余玉斌随性就想伸手搂段清浅的肩膀,只是自从暗夜来了后,余玉斌每次都是离段清浅三步远说话,与她勾肩搭背更是不可能了。 余玉斌正想有这动作,暗夜就先一步的把他拉过来,让他远离段清浅。 “余公子,我们公子这不就是欣赏美景吗?” 段清浅也不喜欢跟余玉斌太过亲近,所以就算暗夜一直有意无意的让余玉斌离她远点,她也完全当没看到。 “这不一样,这些美景都是死的,我带你看活的美景。” 余玉斌说完还对段清浅挤眉弄眼的,一副你懂的意思。 暗夜想着会不会是那种地方,语气冷了冷,问道。 “哪里?” 余玉斌没留意暗夜的语气,脱口而出。 “青楼。” “青楼!” 暗影听到这两字也有些气,余玉斌居然想带王妃去这种地方?暗夜没有说话,只是满眼不善的盯着他。 余玉斌不解道。 “你们什么态度?你们没去过?” 暗夜声音依旧冷,淡淡道。 “我们去是一回事,但你敢带我们公子去那种地方,你找死!” “你们公子都没说话,或许你们公子想去呢?” 余玉斌说着转身问段清浅。 “简弟,大哥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段清浅淡淡道。 “不必了,对于我来说,眼前这些就是真正的美景。” 余玉斌斜着眼看了一眼暗夜,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看得出来,暗影是完全跟段清浅一条心的,而暗夜虽然听段清浅的吩咐,但他暗自好像又另有任务般,犹如他大哥平时派来“照顾保护”他的侍卫一般无二,他们都是好意,有时为了不佛他们的意思,也就将就,但总归是碍手碍脚的,还是自己的贴身侍卫好,这次要不是他大哥昏迷不醒,他绝对会派一人跟着,哪任得他逍遥快活。 “简弟可是怕家里长辈?” “不是。我已成家,那种地方不适合我。” 余玉斌吃惊叫道。 “什么?简弟你成家了?” 段清浅点了点头。 “嗯。” 余玉斌依旧满眼不信。 “简弟,你骗人吧?你大哥我都还没成家。” “信不信随你。” 段清浅也不跟他解释,四处走走看看,暗影、暗夜自然跟上,她这次出来也是想看看山脚有没有设防,把情况摸清楚后,她准备下手,现在这么多人盯着,先下手为强,并且最好能让丁门的人猝不及防。 余玉斌听到段清浅说他已成家,瞬间觉得无趣很多,虽然段清浅的面相稚嫩,大概二十岁上下,但她性格沉稳,做事有条有理,说他已成家,余玉斌是相信的。 成家对余玉斌来说意味着承担与责任,他不想过早承受,所以他迟迟未成家。 余玉斌追上去道。 “简弟,你小小年纪就成家,未免太无趣,此时出门在外,你是自由的,不如跟大哥去玩玩?楼里尽是多才多艺的女子,说不定还能从中找到一个知心人?” 余玉斌真心想带段清浅去玩,他一个人去玩可玩不尽兴。 段清浅回过身问暗影和暗夜。 “你们俩个要不要去玩玩?” 俩人齐口同声道。 “属下跟随公子。” 段清浅摊摊手道。 “余大哥,你自己去吧。” 余玉斌摇摇头叹气道。 “哎!你们真无趣,难得出来,家里长辈不再束缚,你们却依旧束手束脚的。” 段清浅正了正神色,认真道。 “余大哥,对我来说,出门在外就算是自由的,这自由也不是无限制的。至于你刚才说的找知心人?” “在我看来俩人成婚是一种社会盟约,默认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忠诚承诺以及婚内义务。一切自由,都必须在不背弃盟约的前提下,任何高尚纯真的理由,都不足以支持背盟耍流氓。这与长辈束不束缚无关。” 段清浅与余玉斌不同,要不是他大哥出事,余玉斌会继续游戏人生,而她从小就有想过、计划过自己的人生,也踏实去走每一步,只是偶尔放松一下心情而已。 段清浅说完继续往前走,余玉斌呆愣了一会跟上,好奇问道。 “简弟有如此想法,大哥自觉不如。简弟可是从小受名师教导?你行的都是君子之事,妓院你应是没去过?你不好奇?世间大多男子都喜欢左拥右抱,青楼有一些女子卖艺不卖身,她们虽流落青楼,但才艺可不差,前朝的皇帝还娶过青楼女子为妃呢?” 段清浅笑笑道。 “有什么好奇的,哪家寻常姑娘愿意流落青楼,不过是些苦命的女子。” 余玉斌对段清浅另眼相看,没想到段清浅竟是如此看待青楼女子,说她是女子,成家的女子对青楼绝对避之不及,要是男子,说起青楼就算不喜欢,也应该想上去瞧瞧,青楼里也有不少文人墨客,并不是说只有卖身交易。 不过想想段清浅说的也对,哪家寻常姑娘愿意到青楼,不过都是生活所迫,每天强颜欢笑又有什么好欣赏的呢? 余玉斌收了性子,上前道。 “大哥也不去了,陪简弟走走。” 第六十四章:夜探丁义山 白天他们到处走,看似游玩,实则处处留意,四处打探消息。 第二日晚上,余玉斌借着夜色隐藏身子,往段清浅的房间去,余玉斌刚落入房中还没站稳,一把剑横在他的脖子上。 “是我。” 暗影知道是他,要不然早就直接攻击了。 “余公子这般进来,何事?” 余玉斌伸手推了推脖子上的剑。 “林大哥,把这拿开比较好说话。” 段清浅已经起身,现在天气不热,她平时睡觉都穿着外衣,只梳个头发就行。 “林平,放了他。” 暗影这才放过余玉斌,只是人在一旁候着。 余玉斌整理一下衣服,上前低声道。 “简弟,听说不少人准备明天晚上动手,无上回丹有俩颗,不如你我联手?到手后一人一颗?” 段清浅也听到消息,说是不少人准备明晚动手,大家一哄而上,谁抢到是谁的本事,要是他们单枪匹马怕是连山都上不了。 段清浅考虑了一会道。 “行。我就三人,你几人?” “我也是三人。” “好,那把他们叫来一起商量。” “行。” 第三天晚上。 虽然大家都是三三俩俩约一起动手,但好几个三三俩俩就成了一个小帮派,在上山的路途上他们就算看到也只是转身往别条路走,除非偶有冲突才会半路打起来,因为他们知道能完好无缺上山也是一种本事,没到丁门药家门口他们都不是敌人,多些人闯山,丁门应接不暇,不是更方便他们偷袭吗? 乔国药家大多是选择相邻的几座山作为自己家族所在地,他们族地所在的山,山里的一切都是他们的所有物,乔国的皇帝都不敢轻易冒犯,平日他们会在山里种上许许多多药材,一是方便他们炼药、制药,另一方面则是抵抗外来敌人。 此时段清浅和余玉斌也在上山的途中,守山的侍卫和一些抵挡外敌的毒草、瘴气对他们来说不是问题,轻轻松松就过了。 一个时辰后。 段清浅一行人已到达丁门居住的地方,看着前面灯火通明的丁门,余玉斌忍不住道。 “这次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余大哥怕了?” “你大哥我从未怕过。” “那就好。正殿灯火通明,他们一定派了不少人把守,我们按照计划,你左我右,能找到最好,找不到就从侧面绕进正殿,总好过此时直冲正殿。” “好,有消息放信号弹。” “好。走。” 段清浅一说走,暗影、暗夜立即跟上,不一会身影就消失在夜色中,余玉斌也蒙上脸隐入夜色中。 段清浅他们都希望丁门用障眼法糊弄他们,只是想法是美好的,结果却不如意,他们想着丁门正殿灯火通明、众人把守,应该是他们故意引外敌至此,好一举歼灭,真正的无上回丹其实放在其他地方,但结果却不是,段清浅与余玉斌左右分开寻找,没看到疑似藏有神丹的地方,所以他们都暗中往正殿去了。 此时丁门的正殿热闹得很,虽然山里种了不少毒药,也有瘴气,但却难不倒有本事的人,他们药家平时会研制一些毒药害人,家族人也比较排外,所以药家对他们来说无所谓好坏,他们抢他们的丹药也不觉是什么不光彩的事。 段清浅与余玉斌此时悄悄靠近正殿,并且暗中寻找神药可能藏的地方,听说那药特别,要用上好的玉盒装着,并且需要放在冰窖里保存,那玉盒都是用上好药材泡过的,离开玉盒半柱香必定药效全失,所以药拿出来必须立即吞服。 段清浅与余玉斌事先并没有约好一起往正殿哪里去,但他们却不约而同的往同一个地方去,只是段清浅比他早些到达,余玉斌到时,段清浅已经与丁门的人打起来了。 余玉斌在一旁躲着,如他这样的人不少,很多人都在暗中看着,想着等他们打到难分难舍,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出来。 段清浅正在战局中,刚才她凭着直觉往这边来,觉得药可能在此处,这地方不容易找,本来没什么人往这边来,此时他们打斗声倒是把人都往这边引了。 丁门的人心里着急着,他们想着应该没人能猜到此处是他们藏药的地方,毕竟这么隐晦,而且外面还有他们族长,长老和师兄姐弟们挡着,没人能闯进来,但此时却是闯进来了。 余玉斌在一旁暗中观察,江高问道。 “公子,我们要出手吗?” 余玉斌心里有些纠结,跟段清浅一起的这些日子虽说没到交心的地步,但也算能聊得来,他看得出简清这人心地不坏,只是性子有些冷,家世应该不错,不失为一个好友,但相对于他,他大哥的性命更重要。 如果此时他出去,他们一定成为丁门攻击的目标,外面守正殿的人正往这边赶,到时候他们六个人能不能成功逃脱包围圈都未可知,更不用谈盗药。 余玉斌心里有了决断,说道。 “你看简弟的俩个侍卫,身手不错,逃脱应当不是问题,我们先去找药,稍后他们人手到了可就不方便了。” “是,公子。” 说完,三人悄悄往另一边走去。 对于段清浅而言,眼前这些人的确阻挡不了她,暗影与暗夜跟她一路走来,他们之间不用说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领会对方的意思。 段清浅给了个眼神,速战速决,暗影与暗夜领会,动作加快,只要他们不放奇奇怪怪的动物,不放毒,论武功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余玉斌避开守门侍卫,这时已经摸到冰窖入口,只是他不敢轻易踏足,就怕入口只有这一个,他要是进去了,到时候里面有人攻击他,外面又有人堵着他,他该怎么脱身?不想好对策,他盗了药也拿不出来。 余玉斌想了一会道。 “江高,你在外面盯着,我与这位大哥进去,如果我一个时辰都没出来,就放信号弹。” “是,公子。” 余玉斌正想行动,不远处有动静,此时的段清浅才刚摆脱人来到这里,没想到一来到这里,又是她打头战,真是人倒霉起来没办法,怎么这次又被她遇到了,只是这次不是与男子对战,而是三个有着曼妙身材的妩媚女子。 她们三人三十岁上下,不急不忙的缓缓向他们走来,而且面带微笑,夜风轻轻吹过,段清浅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女子对香味最是敏感,段清浅立即警惕起来,做好防备最重要。 “离她们远些,她们身上的气味有些怪。” 暗影眼里有着担忧,轻声道。 “公子,我与暗夜练过闭气功,与她们搏斗时可以闭气,但公子?” “我自己会小心,你们先闭气。” “是。” 她们靠得越近,香味也越发重了,暗影与暗夜已经闻不到,对面年纪稍大的女子打趣道。 “哟,这三位公子看着俊俏得很了,离这么远作甚?还怕我们吃了你?” 旁边两人也附和笑道。 “可不是?” “虽说姐姐不会吃人,不过折服在姐姐裙下的男人可不少。这三人姐姐不如也收了?” 话音刚下,三人突然出手,她们也会些功夫,加之偶尔从腰间摸出一包药粉,段清浅等人根本不敢让她们近身,只能用长剑拉开与她们的距离,也不知她们散了些什么,空气中的香味越来越浓,而且还辣眼,闭住呼吸其他器官会特别灵敏,这一呛,暗影与暗夜赶紧远离她们,把穴道解开,深深呼吸了一大口气。 段清浅倒是与暗影、暗夜不一样,她在她们三人中游走,竟然游刃有余,段清浅一开始避开她们的药粉,这样打起来有些束手束脚,但刚才无意中被药粉散中,但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只是觉得这香水味浓得她反胃。 一次可能是意外,第二次也是这样,再到后面段清浅完全不在意她们散的药粉,铁了心上去狠狠教训她们,她也是学过几招的,对付她们这些只有薄弱内力的人,她那时有时无的内力已经足够了,而且她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练习运功,运多了打出去伤的是她们,运不起功,她也没伤到。 现在段清浅就是一心一意在打架上,之前她都没这个机会,面对能力比她强的对手,她不敢这样打,时有时无的内力可会害她,跟暗影、暗夜那种练练,她又怕她运功多了,他们一时避不开伤了他们,此时不正是很好的机会? 此时月色下的四人正在打斗,她们散她们的药粉,段清浅迎面而上,给她们腹部一掌,该女子立即避开,刚才她已经受了一掌,只是不重,避开了这个,打了这个,另一个想走,段清浅立即往她飞去一脚,她立即趴在地上。 段清浅看得出这药粉好像对她没用,对暗影、暗夜有用,他们闭着气打,跑了那么远吸口气都面色苍白,全身虚脱的,她想着这该是迷惑男人那些乱七八糟的药。 暗影、暗夜想上前帮忙,段清浅吩咐道。 “她们给我练练手,你们先进去。” 暗影、暗夜也能看得出来,那药粉对段清浅没影响,而且段清浅应付得来,他们叮嘱道。 “公子小心。” 说完,他们往门口走去,在一旁仔细看着有没有什么陷阱。 与段清浅打斗的三个女子也察觉到了,气愤道。 “你是女子?” 段清浅用她的拳头和飞脚回答她们。刚才余玉斌听到这边有动静往这边来了,听到女子的质问,余玉斌的心咯噔一下,简清是女子吗? 她是女子? 他的感觉没有错。 余玉斌再次看了看不远处教训那三个女子的段清浅,只觉得此时的段清浅这般打法,就像小女子撒气,看着不知不觉弯了弯嘴角,真是个有趣的女子。 “走,我们跟上。” 第六十五章:你来了 余玉斌从暗中走去,与暗影、暗夜一道,暗影、暗夜只是看了看他们,然后继续查探前面的路,他们已经进入冰窖了。 段清浅收拾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她倒是越打越来劲,现在的她对内力又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段清浅用她那还不是很熟练的点穴手法点住她们三人的穴道,压着她们往冰窖走,让她们带路,她们上半身不能动,下半身可以动,也可以说话,她们三人满是不忿,但是被段清浅压着又没办法。 段清浅压着她们追上暗影、暗夜,当看到一旁的余玉斌时有些吃惊,问道。 “余大哥也在这?” 余玉斌斜着眼睛扫了一眼被段清浅收拾的三个女子,对着段清浅笑道。 “她们倒是被简弟收拾的服服帖帖了。” 三个女子被压着满脸不忿,一直喋喋不休,用眼睛瞪着段清浅,其中一个女子讥笑骂道。 “你这个贱女人,居然女扮男装……” 那女子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段清浅一个巴掌过去,厉声道。 “安静带路,否则我不介意割了你们的舌头。” 女子们被段清浅严厉的声音吓到,安安静静带路,不敢多说一句。暗夜上前压着年纪最大的女子往前走,女子不耐烦道。 “这边。” 冰窖里弯弯绕绕的,不知是丁门的人以为别人闯不进来没派人把守还是另有其他陷阱,一路上他们都没遇到阻拦的人。 这时他们前面有分叉口,有三条路,暗夜把女子往前送了送问道。 “走哪条?” “左边。” 说着往左边走去,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上方突然散落药粉,暗夜立即把女子拉到跟前,剑也跟着横在她的脖子上。 “怎么回事?” “这是迷魂香,不过对你们来说都不是事吧?” 段清浅他们事先服过解药,闻了有一会儿,的确没什么事,这里就属给他们带路现跟余玉斌一起的人对乔国药、毒最熟悉,他仔细闻了一会,好像有些不一样,他立即喊道。 “不对,大家小心。” 听到这喊声大家纷纷警戒。 余玉斌也警惕看着四周。 “怎么回事?” “这药粉还加了其他药,那是最能吸引蛇虫的蛇虫引。大家赶紧把刚才沾了药粉的外衣脱掉。” 他们立即把外衣脱掉,旁边也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一会儿就可以看到洞口各处爬进五颜六色的蛇和一些不常见的虫子。 暗影把那些女子往前推,但那些蛇虫仿佛认识她们一般,绕过她们,或是直接从她们脚边爬过,并不攻击她们。 暗夜上前压着她们,吩咐道。 “把它们驱走!” “我们不会。” 给他们带路的人脸色有些难看。 “我们必须马上走了,要是被它们咬到性命不保,这些要专门驱蛇虫的人才会驱赶。” 他们说话的瞬间,蛇虫更逼近他们了,还有些飞进来的,他们都忙着应付这些“对手”,那三个女子也顾及不上,直接把她们扔在地上,反正她们被点了穴道,也攻击不了。 他们越打越退,只能继续前进,地上全是蛇虫的残疾断臂,再往前一些又有俩个分叉路口,段清浅与余玉斌一人走一边。 “简弟小心,约定的地点汇合。” “嗯。” 段清浅把身上的一个瓶子扔给他。 “这是解毒丸,比你的那些好。” 余玉斌伸手接过,段清浅虽然没找人带路,但是她搜寻的那些毒药、解毒的物品比他的好,他们一路都是互相帮衬,段清浅给他,他就收了。 “好。” 俩人往各自的道路继续探索,本来以为两个不同的道路,通往的地方也会不一样,但没想到其实是同一个地方,只是进去的方式不太一样。 余玉斌最先进入,院子有一些人也有蛇虫鼠蚁,但是有熟悉丁门毒物的人在,他们倒是没费什么功夫,然后偷偷摸进冰窖,冰窖最中心的地方放着一个玉盒。 江高护着余玉斌,说道。 “公子,属下来。” 江高拿出一副特制手套带上,小心翼翼的把玉盒拿下。 “公子,到手了!” “嗯。这位大哥,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那位大哥自小练毒、制毒,他没有江高那般小心,直接伸手打开盖子,用肉眼看了看,闻了闻道。 “应是此物。” “好,撤。” 只是当余玉斌三人退到大院与侍卫打斗时,好巧不巧又遇上段清浅了,不得不感叹,丁门药家小的很。 一直追余玉斌的丁门侍卫到了大院大声喊道。 “药被盗了,是他们几个盗的。” 丁门的人立即往余玉斌那边去,段清浅这边的侍卫一下减少了一半,段清浅既然越好与余玉斌合作,现在他既然盗了药,那么她就来善后。 段清浅往余玉斌那边靠近,他们用眼神交流,段清浅一个眼神余玉斌就明了,认真的点了点头,段清浅做了几个手势,告诉余玉斌,她来断后,他们先走,余玉斌犹豫了一会点头同意。 他们六人有计划的打斗,丁门守卫一时防备不及,余玉斌已经逃脱包围圈。余玉斌他们此时衣衫不整,正躲在某一处,待后面追的人过了他们才敢大口喘气。 不远处传来奇怪的音律,让人找不着调。 “公子,他们的驭人来了?” “嗯。” 余玉斌也听到声音了,这奇怪的音律只有驭人会吹,这代表他们驱着蛇虫鼠蚁来了。 “简公子那里……” 余玉斌咬了咬牙道。 “简弟刚才让我们先走,我们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她说她自有办法,我相信她。并且我们出发前说好了,不管谁有不测,该谁的绝不会少。尽快下山找帮手。” “是,公子。” 余玉斌说完暗自说道。 简清,你最好给我活着,我都还没来得及问你是哪家姑娘,真是个聪慧果断的女子。 余玉斌其实还有最后一手,最紧要关头的信号弹,用这个会牵扯到很多秘密势力,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用,现在他不用也不知是太相信段清浅这个女子,还是因为他知道段清浅是女子,所以觉得有些不值得,要是简清这个公子哥,或许又不同了。 段清浅没心思思考后面的路该怎么走,一心想着如何阻挡前面密密麻麻的蛇群,她也从未想过余玉斌会如何拼尽全力救她,她想着他大概会尽一些朋友的本分,只是她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 暗夜看到前面砍不完的蛇群道,背靠着暗影道。 “你轻功比我好,你先带公子出去。” 暗影知道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他的轻功的确比暗夜的好,只是留暗夜一人面对蛇群,他怕是要葬身蛇腹了。 段清浅没想过一人先走,厉声道。 “别想有的没的,西边蛇群少,我们一起攻。” “公子?” “别废话。” 蛇群越靠越近,他们三人站的地方越来越小,段清浅在眼前一把横过,五六条蛇立即毙命。暗影想带段清浅先走,但段清浅态度坚决,而且她正一人当先与蛇群搏斗,他们不敢轻易把段清浅从搏斗中拉出,就怕她不小心被蛇咬到,他们只能配合段清浅,同时加快动作,手起刀落,地上半截半截的蛇身在地上蜷缩着。 段清浅这边杀得难分难舍,安云墨此时也加快上山的速度,与余玉斌擦肩而过,他们速度快而且场面混乱,谁也没注意到谁。 安云墨领着四个侍卫一路杀上山,来到冰窖看到躺在地上的三个女子,一看这点穴手法就猜到是段清浅了。 丁门此时混乱着,就算丁门的人经过,但看她们被点住穴道,他们不会解,一时就晾着她们了。安云墨提起一个人冷着声音问道。 “点你穴道的那个人呢?” 女子被点了这么久不能动,一肚子气,她最好死在里面,哼了一声转过头,没有回答。安云墨日夜思念段清浅,刚来到这里就听说段清浅抹黑上山了,他都没来得及休息换洗衣服,穿着平时的衣服带着面具就来了,此时这女子竟敢不答话,直接往墙上一扔,女子歪着头,断气了。剩下的两名女子满脸惊恐,偷药的人上来没有下这么狠手的,他们偷盗成功,他们成了死对头也没什么,反正至死不休,如果偷盗不成,他们被丁门查出来,他们没有杀害他们丁门一人,他们还可以绕过他们,要知道得罪丁门一人,可就是得罪丁门全族了,眼前这个人怎么如此大胆狂妄。安云墨冷着眼睛瞪着地上躺着的俩个人,“你们呢?”俩个女子齐齐说道,“往这里走了。”安云墨右手中指往她们身上弹了一下,她们以为安云墨帮她们解穴了,心里高兴着,但没想到安云墨是直接把她们的穴道加深了,她们的五脏六腑被震碎了,人也跟着晕过去了,下半辈子,她们怕是祸害不了人了。安云墨往前走去,远远的听到奴人吹的音律,安云墨加快脚步,果不其然,他看到密密麻麻的蛇群围着段清浅他们,现在都已经往他们脚边爬了,也不知咬没咬到。安云墨从腰间摸了一把药粉往前面散去,蛇群立即惊恐的避开,跟着安云墨的四个侍卫也纷纷对付蛇群和奴人去了,段清浅一心一意对付蛇群,也没时间留意外面的情况,只觉得蛇群的压力少了些,正想抬头看看外面什么情况,在她旁边的暗影和暗夜被人从后面一手一个给抓走了。段清浅后面没眼睛,反手一击,当看清面前的人时已来不及收手,虽然安云墨带着面具,但她知道是他----安云墨。安云墨的手在匕首的刀刃划过,反手就把段清浅的手腕抓住,匕首也被安云墨夺走了。段清浅看到安云墨心里发自内心的高兴,心里头的担心也放下了,轻柔道,“你来啦!”“嗯。”安云墨抱住段清浅,在段清浅手中作用不大的匕首在安云墨手中仿佛变成了神器,段清浅用匕首杀伤力是几条,而安云墨则是一大片,才俩三下就开了一条道。安云墨护段清浅出了包围圈,就放开她,“你先跟他们回去,药我去找。”段清浅这就不明白了,眼里全是疑惑,余玉斌不是拿走了吗?安云墨用手擦掉段清浅脸上的血迹道,“在这里的是假的,真的在另一处,我去找来。”安云墨说完对后面的暗影、暗夜还有他刚带来的一个侍卫吩咐道,“你们护公子回去。”“是。”“那你……”“我没事,回去等我好消息。”“好。你自己小心。”“嗯。”段清浅认真点了点头,立即安排撤退。安云墨与另外三个侍卫给段清浅他们开道。 第六十六章:神药到手 安云墨如何应敌,怎么找药,段清浅不知道,现在她已经安全退回客栈,客栈依旧平静。 不一会儿鸡开始打鸣,客栈的小二也已经在忙活了。 眼看着天快亮了,段清浅也不知安云墨那边什么情况,她只能在房间等,这边正念着安云墨,段清浅一回头安云墨就从窗边飞身而入。 段清浅上前迎接安云墨,上下看了他一眼,没什么伤,问道。 “回来啦。没事吧?” 安云墨微笑摇摇头道。 “没事。” 说完往前靠近,想上前抱着段清浅,段清浅意识到他的动作,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怀抱,安云墨看着段清浅有些疑惑,眼睛询问着她,怎么了? 安云墨依旧穿着刚才那身衣服,段清浅怕安云墨沾上乔国那些奇怪的药粉,要是被他们追到这里来可就麻烦了。 “你在这等着,我叫小二烧水给你沐浴。” 安云墨不明所以,看了看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妥。 段清浅解释道。 “叫你沐浴,一是怕丁门药家的追踪药沾你衣服上,二是让你消消疲劳,你怕是有俩天没沐浴了吧?” 安云墨尴尬笑笑不说话。 段清浅打了个响指,暗影立即现身。 “给你大公子准备身干净的衣服。” “是。” 暗影退下后,段清浅也跟着退下了,不一会儿小二拿着浴桶提着水往房间送,待浴桶的水加满,小二恭敬退下,安云墨宽衣沐浴。 段清浅在楼下用早膳,她吃饱了,安云墨也沐浴完毕,小二正在收拾,小二收拾完毕,段清浅又吩咐暗影把安云墨的衣服扔了,待这些一一处理完,段清浅与安云墨终于可以好好说说话话了。 安云墨再也忍不住思念,上前紧紧抱住段清浅,段清浅由他抱着,过了一会安云墨还紧抱着,段清浅无奈打趣道。 “王爷,抱这么久,你是占我便宜吗?” 安云墨满不在意的应了一声。 “嗯。” 只是刚应完就放开段清浅,上下看了段清浅一眼道。 “瘦了。” 段清浅轻声笑笑,往一旁的桌子上走去。 “你不饿吗?先用膳吧。” 安云墨跟着上前坐下用膳,段清浅就在一旁看着,想到丁门的无上回丹,问道。 “到手了?” “让清浅吃了这么多苦的东西,我一定帮你拿到。” “那就好,总算没白费。” 段清浅又问了几句安城的情况,大概问了几句安云墨身体的情况,安云墨都捡着说,都是一些非常平常的事,没有段清浅可担心的。段清浅也没打算今天就把所有的情况弄清楚,反正安云墨就在这,她以后再慢慢问。 用膳的时候安云墨依旧戴着面具,段清浅看着安云墨脸上的面具问道。 “脸上的伤还没好?” “好了,之前忙着赶路,而且出门在外,怕被熟人认出,所以一直戴着面具。” “那就好,待会我看看?” “嗯。” 脸上没有伤疤的安云墨是什么样的呢?段清浅挺期待的。 段清浅在一旁耐心等安云墨用膳,被段清浅看着安云墨依旧优雅坦然吃着,完全不尴尬。 段清浅看安云墨放下碗筷问道。 “吃饱了?” “嗯。” 段清浅撑着桌子,手往安云墨脸上的面具伸去。 “我看看。” 安云墨笑笑没有避开,安云墨这笑犹如此时初升的太阳,和煦温暖,加上他俊美的脸庞,段清浅被他晃得心头暖暖的,笑着道。 “与我想象的一样俊美。” 说完还用手摸了摸。 “不错,看不出痕迹也摸不到。” 段清浅不知的是,此时的她在安云墨眼里也犹如那温暖的太阳,一身光芒,他根本避不开、躲不过,而他也不想避开、躲开,他要守护这个“太阳”,在他有生之年,让段清浅每天都焕发光芒。 段清浅的手停留在安云墨的脸上,也留意到安云墨眼下很重的黑眼圈,安云墨的眼里也满是睡眠不足引起的红血丝,他怕是好些时候没休息好了。 段清浅也不闹安云墨了,说道。 “你先好好休息,其他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谈。” “好。” 安云墨也的确是累了,他马不停蹄的过来,刚到就听到段清浅夜谈丁义山的消息,怕她有什么不测,立即派人查探消息,他也跟着上山来,还好段清浅没出什么事,现在药拿到手了,段清浅也没事,他也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客栈没多余的空房,要是叫安云墨回据点睡也太折腾了些,段清浅说道。 “你先在我的房间休息,我不吵你。” “好。” 安云墨也不客气,直接躺在床上休息,段清浅走出房门,顺便把房门关上。 安云墨身边有保护他的暗卫,她不需要担心,需要的药也已经到手,现在的她是真正的欣赏初春景色去了。 段清浅这边是一番轻松惬意,余玉斌忙活大半夜,这才忙完。他当时盗了药就下山,下山还一直被人追,他就纳闷了,明明已经甩开他们了,怎么后来又追上来了,怕丁门的人追查出他的身份,他带着他们生生跑了一圈山,最后才想到可能是他们的衣服沾了什么追踪药。 他赶紧去河里泡干净,他深怕河水冲不干净,还沿着河游了一段距离才上岸,上岸后立即回暗庄换衣服,当晚穿的那件衣服扔得远远的,他又特意到丁门药家的人跟前走一圈,发现无任何异常,他才敢回客栈,这一番忙活,天也亮了。 余玉斌回到客栈就往段清浅的房间走去,昨晚扔下段清浅就走,他的心始终有些不安,也不知她能不能安全逃脱。 余玉斌敲了几下。 “简弟,在吗?” 里面没人应声,余玉斌推门而入。 安云墨早在余玉斌敲门前醒了,心无挂念睡了半个时辰,他的精神也恢复了,他本就不是爱睡觉的人。 安云墨听到余玉斌的声音没打算理他,他没起身,只是把放在一旁的面具戴上,人依旧躺在床上,只是没想到余玉斌竟然推开门就进了,更没想到的是余玉斌竟敢这样! 余玉斌本来以为推开门进去也会如上次一样,房间空无一人,但这次不一样,床上有一人,余玉斌起了玩闹的心,三步并俩步往床走去,鞋子也没脱,跟着往床上一躺,脚一伸,手一塔,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手脚都放在安云墨盖的被子上。 余玉斌手脚放上的同时,跟着说道。 “简弟,你在这舒舒服服躺着,可伶你大哥我差点小命不保。” 余玉斌话音刚落,他就感觉他旁边传来一股杀气,余玉斌扭头一看,险些吓到,立即起身,只是他没安云墨的动作快,余玉斌半坐在床上,安云墨已经伸手掐住余玉斌的脖子了,余玉斌都可以感觉到安云墨满满的杀气,只要他说一句安云墨不喜欢的话,他相信他绝对会立即拧断他的脖子。 安云墨并没有立即下杀手,只是看着余玉斌满眼的杀气,余玉斌心下暗自惊叹,这人内力深厚、气势逼人,怕是不好惹。 余玉斌不敢挣扎,被安云墨掐着脖子,他喘着气解释道。 “这位大哥……在下没有敌意,在下……在下错把你当成我的朋友了,非常抱歉。” 余玉斌以为他解释完,对方就该放手了吧,但安云墨并没有放手,他掐了好一会儿才放手。 余玉斌立即大口喘气,差点被掐死,余玉斌缓过气正想告退,安云墨冷着声音问道。 “你就是余玉斌?” “正是在下,不知……” 安云墨冷着眼看着余玉斌问道。 “你想带简清上青楼?” 余玉斌刚才就是想问安云墨是谁,安云墨这样问,他猜到了,问道。 “你是简清的大哥?” 安云墨没回答是或不是,直接道。 “简云。” 余玉斌皮笑肉不笑道。 “久仰久仰,时常听简弟提起,今日一见,简大哥果然气势不凡、气宇轩昂。” 余玉斌表面这般称赞安云墨,心下却嘀咕着,简清这大哥性子真怪,难怪简清行事束手束脚,想起来他可比简清幸福多了,他的大哥除了啰嗦些,并没其他怪性子,他上青楼虽不赞同,但也没有绝对反对,简清那严谨、不言苟笑、冷情的性子,怕也是他这大哥造成的。 安云墨早就听惯这些阿谀奉承的话,余玉斌的话并不能讨好他,他一直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也不怕得罪谁,安云墨看着余玉斌回道。 “你也如传闻般,最喜吃喝玩乐。不知今日想约简清上哪游玩?不如这次在下陪同?” 余玉斌可不想跟安云墨一起游玩,尴尬赔笑道。 “简大哥是刚到吧,你先好好休息,在下找简弟也只是商议事情,并未打算出去游玩。” 余玉斌说完,安云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余玉斌赶紧道。 “如果没什么事,在下先退下,找简弟一事不急,在下等简弟回来再商议,你先休息。” 余玉斌说完也就退下了,顺手把门带上。 安云墨被余玉斌打扰也没了睡觉的心思,摆了摆手,一个暗卫飞身而下。 “清浅在哪?” “镇上河边。” 安云墨起床穿戴好衣服,往河边去了。 第六十七章:好聚好散 安云墨有派人跟着段清浅,所以他轻而易举就找到段清浅了。 “这么快就醒了?不多睡会?” “不睡了。走,我带你去看看无上回丹。” “好。” 段清浅跟着安云墨前往,安云墨看段清浅翻越屋顶有些笨拙的身手微微皱了皱眉头。 小镇某户人家,段清浅捧着玉盒查看。 “丹药的功效如他们所说的那般神奇吗?” “的确有修复五脏六腑和经脉的功效,还能滋补身体。” “你打算如何使用?” “还没想好。” 安云墨说着拿出一粒药丸,药丸晶莹剔透,香味扑鼻,单闻着都让人心旷神怡。 段清浅看安云墨把药丸拿出来,立即叫道。 “你怎么拿出来了,这样它的药效会消失,赶紧放回去。” 安云墨抬头看着段清浅,伸手捏开段清浅的嘴直接放她嘴里了。 “此药温和滋补,你昨晚受了内伤,此时适合食用。” 段清浅捂着嘴巴,安云墨怎么直接放她嘴里了,此药入口即化,她也没办法挽回了,看着安云墨责怪道。 “你怎么就这样浪费了,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神药,特意找给你用的。” “清浅用了怎么会是浪费,这不还有一粒?” 段清浅无奈道。 “一粒要是不够呢?我的内伤都是轻伤,无碍。” “够了。” 段清浅担心安云墨的身体,现在既然提到了,她问道。 “你的身体如何了?” 安云墨笑笑道。 “不碍事,现在有这个神药,大夫说我身上的毒素可以考虑先解毒,解毒后亏损的身体可服用无上回丹修复。” “是吗?” 段清浅可不信,但安云墨这样说总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安云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说道。 “好了,我的身体没事。你刚服用丹药,现在我帮你运功,好早些治好你的内伤,还有你的内功也该好好练练了。” 段清浅与安云墨再次回到客栈是响午的时候,余玉斌也休息好了,看到并肩而来的简家“俩兄弟”余玉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也不知什么心情,他们一齐在大厅用膳。 余玉斌对安云墨点头问候,走到段清浅身旁轻声问道。 “简弟,你一大早上哪了?上午去你房里见到简大哥,甚是冒犯。” “听说你有事与我商议?” “嗯,我们用完午膳回房里说。” “好。” 段清浅房里。 江高、暗夜都在门外候着,暗影在暗处,房里就安云墨、段清浅和余玉斌三人。 余玉斌说道。 “简弟,药到手了。” 余玉斌说着把药拿出来。 “你的药是假的,他们是放长线钓大鱼,坑我们呢!” 余玉斌吃惊道。 “假的?他们为了这个假药倒是费了挺大的劲。” “他们是想利用这药找到背后用药之人,能成功盗取此药的人必定不是常人,后面牵扯的事可就多了。” 余玉斌刚才还神采奕奕的眼睛瞬间无神,只是一会便恢复了,狠着声音道。 “居然耍本大爷。” 说着就想用手把桌上的药瓶一掌拍碎。 段清浅眼疾手快接过,说道。 “你也别气,你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余玉斌苦闷道。 “是如此说,但家人急需此药,我怕是没心思应付,要不然看本大爷能不能饶了他们。” 段清浅解释道。 “我们这边探到一些消息,也不知是否属实,余大哥可去求证。听闻丁门药家的人两个月前在汀河上游协助别人劫过一趟镖。” 余玉斌抬头满眼疑惑。 “汀河上游?你是说?” “余大哥自己求证吧。我也不瞒你,你的身份我已经猜到,这里是一些上好的药材,你家人应该可以用。” 段清浅说着拿出包袱里的上好药材,都是有价无市的,一些千年人参、雪参或是叫不出名字的珍贵药材。 余玉斌震惊不已,他还自以为是以为简清对他一无所知,而他则好像慢慢了解他了,但此时才发现,他的发现根本不值一提。 “简弟?” 余玉斌不知道该说什么,昨晚他把段清浅撇下,段清浅现在不计前嫌愿意帮他。 余玉斌满脸羞愧。 “简弟,昨晚我……我把你留下甚是抱歉。” 段清浅微笑道。 “你我只不过是普通朋友,人之常情。这有一粒药丸,药效虽没有无上回丹那么好,但还算有用。” 余玉斌大方接下。 “如此便谢过简弟,以后简弟有任何事,大哥……” 段清浅打断他,说道。 “余大哥,其他事你不必承诺。此时小镇一半以上是丁门药家搜查的人,我们准备黄昏时出镇。” 余玉斌非常感激段清浅,他点点头附和道。 “我也如此打算。” “那我们就此别过。” 余玉斌放慢语速问道。 “我们一起回汀河?” “不了,我与我大哥有其他事要办。” 余玉斌心里有些不舍,段清浅提到安云墨他才意识到旁边还坐着一个人,他今天上午认为是安云墨一直管着段清浅,段清浅才不敢到处游玩,但就刚才他与段清浅谈话安云墨全程一句话不提,他的猜测明显错误。 段清浅是男是女这个念头一直萦绕在他脑海,想到等下他们就各奔东西,余玉斌忍不住问道。 “简弟,我可以冒昧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你究竟是男子还是女子?” 段清浅笑笑道。 “这很重要?” 余玉斌哑言,简清是男子还是女子重要吗? 是男子他们朋友一场,如果是女子呢? 是女子他又能如何? 简云能自由出入简清的房间,是男子他们是兄弟,这没什么问题,但如果是女子,他们什么关系,不是不言而喻了吗? 余玉斌自嘲笑笑。 “不重要,只是好奇罢了。今日一别,我们何时再见?” “随缘吧。” 余玉斌还想说些什么,安云墨淡淡道。 “都说完了吧,该走了。” 安云墨如此说,余玉斌只能就此打住,段清浅站起来对余玉斌拱手行礼道。 “余大哥保重,告辞。” “简弟保重。” 余玉斌看着渐渐走远的段清浅,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又说不上来,只觉得烦闷得很,简清是男是女他也不想查了,只怕查到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他不如永远留着这个谜底。 “小二,给我上几壶好酒。” 余玉斌捧起酒瓶子就喝,也不知他是想喝酒,还是想把自己灌醉,好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安云墨与段清浅说是黄昏时出镇,但此时他们已经离镇了。 安云墨对段清浅的安排不置一词,段清浅把一些上好药材给余玉斌其实有问过他,安云墨说余玉斌大哥是汀河富商,与朝廷也有生意往来,他行事也算光明磊落。如果段清浅想救他,他手上有一些药材对他身体有帮助,反正他搜罗的药材不少,也不缺那几样。 段清浅想着余玉斌这人虽然吊儿郎当,但本性不坏,一路上对他们多少帮衬了些,她能帮就尽量帮吧,而且这也有一点她的私心,她想让余玉斌给丁门药家找些麻烦。 丁门药家帮别人伤了余玉斌大哥,他们本就有牵扯,她不过提几句,其实说到底,段清浅一开始的念头是想着乔国药门众多,打垮一家是一家,省得他们老是用毒害人,安云墨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段清浅与安云墨在林间小路走着,段清浅看着一旁悠闲的安云墨问道。 “王爷,既然你不想继续在乔国找药,我们现在去哪?” 安云墨上前搭着段清浅的肩膀说道。 “清浅,我们去看看外公、外婆可好?” “外公、外婆?” “嗯,我把他们最疼爱的孙女娶走,总得回去看看他们吧?” “嗯,之前还说有机会带你看看,既然你提出了,那我们现在就回安朝。” “嗯。” 安云墨与段清浅回去不走山路,都走官道,安云墨不想段清浅跟着他风餐露宿,在戌时初他们就到了一处民宅,这是他们秘密安排的民宅,总不至于让段清浅跟着他受苦。 普通民宅建的房子跟寻常人家一般无二,只是暗中挖了几个地下室,民宅里住着一家人,他们上有老下有小,他们的民宅算是大了,有五间房,只是他们父母要一间,他们夫妻住一间,小孩子住一间,就剩下两间。 侍卫、暗卫们自当认为王爷与王妃是夫妻,他们睡一间房就可以了,他们几人随便有一间能遮风挡雨的房就够了,所以谁也没想到安云墨与段清浅在摄政王一直都是分房睡的。 房间里,安云墨与段清浅在凳子上坐着,安云墨知道他属下的想法,本来这也是正常人的想法,没什么奇怪的,他看着天色已深,说道。 “清浅,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 安云墨说完就起身准备退出房门。 段清浅叫住他,问道。 “你上哪去?” “我去隔壁休息。” “隔壁?暗卫他们几人已经够挤了,你还去凑什么热闹?” “没事。” 段清浅知道是因为她安云墨才如此,有些话他们或许该谈谈了。 第六十八章:我们恋爱了 安云墨说完没事继续往外面走去,段清浅喊住他。 “安云墨!你坐下,我们谈谈。” 安云墨看段清浅态度坚决,他转身坐下,问道。 “清浅要说什么?” 段清浅定定看着安云墨问道。 “王爷,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安云墨温柔笑着道。 “怎么会?” 段清浅看得出安云墨这样回答并没有半分勉强,但是有些话她必须说明,之前新婚因为她不是很愿意,安云墨没有勉强她,后面她本来打算跟安云墨培养一下感情,有感情后再谈圆房的事,他们还没来得及培养感情她就出来寻药了。 虽他们说没在一起,但双方相处也算融洽,现在安云墨虽然不说,但她感觉安云墨变了,流言总不会无端无故传出来,多多少少与事实有关,她心里也有一种感觉,感觉现在的安云墨做事总有些无所顾忌,现在还主动提出去看望她外公、外婆,而不是去寻药,他的身子不该是当下最重要的事吗? 段清浅主动上前握住安云墨的手,俩人的手相握一起,段清浅坚定说道,、。 “王爷,我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是摄政王,我就是摄政王妃,我是你安云墨的妻子。” 安云墨把手抽出来,伸手把段清浅拉进自己的怀抱里,抱着她说道。 “清浅,我知道。” 段清浅没有反抗,也伸手回抱他,说道。 “安云墨,我们圆房吧?” 安云墨依旧抱着段清浅,他伸手揉着段清浅的头发说道。 “清浅,这事不急。” 段清浅把安云墨推开,说道,。 “可是你……” “清浅,我需要的不是你的职责,这不是我坚持了这么久想要追求的东西。” 段清浅看着安云墨问道。 “你不喜欢我?” 安云墨宠溺笑笑道。 “嗯?我想想,好像不是喜欢?” “那是什么?难不成你喜欢别人?” 段清浅“生气”质问安云墨。 “说,喜欢谁了?” 安云墨猛的把段清浅拉进自己,满眼深情看着段清浅,眼里全是段清浅,慢慢低头靠近段清浅,段清浅明白安云墨的意思,闭上眼睛,安云墨轻轻亲了几下段清浅的嘴唇,就放开了,安云墨的吻技很生疏,他刚才只是看到段清浅生气的小模样就想着亲上去尝尝是什么味道,他也依着自己的心意来了。 安云墨亲完把段清浅抱在怀里说道。 “我想那不是喜欢,是很喜欢很喜欢。那人除了你还能是谁?” 段清浅想双唇接吻算是比较亲密的动作了,刚才安云墨亲她,她并不排斥他的亲近,她想她不讨厌他,安云墨的身子她不知道什么情况,既然她是他的妻子,那她该尽的义务也是时候做了,她不希望她与安云墨之间留有遗憾。 “云墨,我并不讨厌你的亲近,今晚留下来吧!” 安云墨放开段清浅,挑了挑眉,看着段清浅打趣道。 “清浅,你在怀里,我做不到坐怀不乱,你真不怕我吃了你?” 段清浅难得看安云墨说笑话,也与他开玩笑道。 “谁吃谁还不知道呢?” 就安云墨刚才亲他的生疏吻技,她与他谁吃谁还真说不准。安云墨发自内心笑出了声。 “清浅,我越喜欢你,越怕你受委屈。我出去,你好好休息。” 安云墨坚持自己的想法,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剩下的日子他就想好好守护段清浅,他不需要清浅喜欢他,段清浅不喜欢他,就算他有什么不测,段清浅也不用为他过多伤心。 段清浅发自内心欣赏安云墨,他真的不错,段清浅潇洒道。 “好,我先休息。” 段清浅送安云墨到门口,段清浅突然说道。 “安云墨,我宣布我们谈恋爱了。” 段清浅上前亲一下安云墨的脸颊,说道。 “晚安。” 然后关上房门睡觉。 安云墨一行人这次不急着赶路,都是边走边玩,一路上非常轻松,他们进入安朝后,就只有暗影一人跟在身边,还有俩名暗卫,暗夜已经被安云墨安排做其他事去了,暗影一路上看安云墨与段清浅打情骂俏心里既替他们高兴,又为自己悲哀,这完全在虐他,他做个透明人容易吗? 例如此时,安云墨宠溺看着段清浅问道。 “清浅,累吗?我背你?” “有些累。” 安云墨半弯着身子,段清浅毫不客气爬上安云墨的背,心安理得享受这一切,她现在可是安云墨的女朋友,他愿意为她做,她就乐意接受。 段清浅现在也不过多担心安云墨身子的事了,安云墨做事总有他自己的安排,她顺着自己的心,好好做自己就行。 暗影在前面探路,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几天后,安云墨与段清浅到达瑞城,瑞城再往前几个镇就到段清浅外公的家乡了,来到这里段清浅有些感触,一路上她跟安云墨说了不少她以前在这里的生活,现在来到这里,她应安云墨的要求带他走了一趟。 安云墨非常享受现在很段清浅相处的日子,感受段清浅曾经经历过的一切,他觉得很幸福。 第二天一大早,段清浅带安云墨入村,暗影在城中等他们,段清浅每年都回来给扫墓,村里人都认得段清浅,看到段清浅友好问道。 “简家姑娘回来啦?” “嗯,带我夫婿回来看看。” “这是你夫婿?” “嗯,他姓安。” “安公子,久仰。” 安云墨收起气势,犹如平常人家的姑爷见长辈,和气道。 “久仰。” 村里不少人都上前问候,段清浅与安云墨在村里住三天就走了。他们在瑞城正商议是回安城还是去哪里走走时,暗影收到一个消息。 暗影恭敬回道。 “主子,刚听到一个消息,江湖上有一人有一瓶解毒丸,说是能解世间万毒。” 段清浅疑惑问道。 “能解世间万毒的药?什么时候传出的?” “就今天,江湖上人人都在说江湖盟主不知从哪里找了个小门小派,他们那里有一粒祖传的解毒药丸,说是他们的先祖传下来的,他们此时想加入江湖门派寻求庇护,所以把此药丸当成礼物送给江湖盟主了,盟主这次举办武林大会,谁是第一,谁就可以获得解毒丸。” “这消息这么突然,解毒丸可是真的?” “已经让人查过了,说是确有其事。” 段清浅看着安云墨问道。 “云墨,你怎么看?” 安云墨相信暗影他们的能力,他能来到跟前禀告的消息都是多方查探过的,这消息可信。 “我们可以去看看。” “嗯,要是有能解世间万毒的功效,你身上的毒也不怕解不了,服用解毒丸后就可用无上回丹,这样你就能完全好了。” 安云墨柔声道。 “嗯,清浅无需担心,我没事。” “那我们现在去参加武林大会?” 安云墨一行人这次不急着赶路,都是边走边玩,一路上非常轻松,他们进入安朝后,就只有暗影一人跟在身边,还有俩名暗卫,暗夜已经被安云墨安排做其他事去了,暗影一路上看安云墨与段清浅打情骂俏心里既替他们高兴,又为自己悲哀,这完全在虐他,他做个透明人容易吗?例如此时,安云墨宠溺看着段清浅问道,“清浅,累吗?我背你?”“有些累。”安云墨半弯着身子,段清浅毫不客气爬上安云墨的背,心安理得享受这一切,她现在可是安云墨的女朋友,他愿意为她做,她就乐意接受。段清浅现在也不过多担心安云墨身子的事了,安云墨做事总有他自己的安排,她顺着自己的心,好好做自己就行。暗影在前面探路,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几天后,安云墨与段清浅到达瑞城,瑞城再往前几个镇就到段清浅外公的家乡了,来到这里段清浅有些感触,一路上她跟安云墨说了不少她以前在这里的生活,现在来到这里,她应安云墨的要求带他走了一趟。安云墨非常享受现在很段清浅相处的日子,感受段清浅曾经经历过的一切,他觉得很幸福。 第二天一大早,段清浅带安云墨入村,暗影在城中等他们,段清浅每年都回来给扫墓,村里人都认得段清浅,看到段清浅友好问道,“简家姑娘回来啦?”“嗯,带我夫婿回来看看。”“这是你夫婿?”“嗯,他姓安。”“安公子,久仰。”安云墨收起气势,犹如平常人家的姑爷见长辈,和气道,“久仰。”村里不少人都上前问候,段清浅与安云墨在村里住三天就走了。他们在瑞城正商议是回安城还是去哪里走走时,暗影探到一个消息。 你好第二天一大早,段清浅带安云墨入村,暗影在城中等他们,段清浅每年都回来给扫墓,村里人都认得段清浅,看到段清浅友好问道,“简家姑娘回来啦?”“嗯,带我夫婿回来看看。”“这是你夫婿?”“嗯,他姓安。”“安公子,久仰。”安云墨收起气势,犹如平常人家的姑爷见长辈,和气道,“久仰。”村里不少人都上前问候,段清浅与安云墨在村里住三天就走了。他们在瑞城正商议是回安城还是去哪里走走时,暗影探到一个消息。 你 第六十九章:江湖历史 江湖,天下阁。 武林盟主陆端海此时看着眼前的侍卫问道。 “消息都放出去了?” “都放出去了。” “好。请帖也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 “好,你暗中派人跟紧,下去吧。” “是。” 这时旁边走出一人,问道。 “爹,孩儿不明白,既然别的门派有叛变之心,我们暗中把他们这样就是了,何必弄个比武大会?” 陆庆说话的时候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庆儿,这你就不懂了,我们把他们聚到天下阁,一来借此威慑他们,二嚒?他们门派必定选派几位出色的弟子或是掌门亲自过来,可以收买的收买,不可?便一网打尽。” “爹,那我们为什么让出解毒丹,我们自己留着不是更好?” “没点甜头,他们如何愿意参加武林大会?” “也是。爹,孩儿先下去打点。” “嗯。” 此时,段清浅与安云墨选好礼物正往山腰的草屋走去,屋外有一对老夫妻,老爷子看到安云墨与段清浅,依旧忙活自己的事,在草屋前种花草。 旁边老奶奶没看到安云墨,吩咐老爷子办事。 “老头子,提些水来。” “好。” 安云墨走到跟前,老爷子嫌弃说道。 “让让。” 老奶奶这才看到安云墨。 “阿墨来了,进屋坐,师娘忙完这个就来。” 段清浅上前问候。 “清浅见过师傅、师娘。” “好,好,阿墨,你带浅儿进屋坐。” “好。” 安云墨对老爷子也无奈,解释道。 “清浅,师傅他老人家就是这样,我们先进屋。” “嗯。” 老爷子对安云墨嫌弃,对段清浅倒热情,进到屋里,老爷子招呼段清浅坐下。 “女娃子,你当自己家,先坐下喝茶。我跟老婆子种好花草就进来。” “好,师傅您先忙。” “别叫我师傅,可不敢当。” 老爷子说完提着水往外走去。 安云墨先前跟段清浅提过这俩人的性格,段清浅见到二人如此也不生气,当是自己家,自己给自己倒茶水喝。 门外俩人说种好花草就来,段清浅等了一会儿他们没进来,看着午膳的时候到了,段清浅撸起袖子吩咐安云墨。 “云墨,你给我打下手,我做午膳。” “好。” 段清浅他们刚才带了酒菜上来,此时拿那些菜做了一顿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他们把饭菜、酒、碗筷摆好,转身想叫他们用膳,话都没说出口,一回头刚才还在屋外的俩人此时竟坐在凳子上了。 段清浅不禁赞叹道。 “师傅、师娘好轻功。” “老了,哪能如年轻时候。” “哪里,师娘还年轻着。” “老婆子,饭菜凉了。” “浅儿吃菜。” “好。” “女娃子,菜做得不错。” “师傅过奖。” 吃完午膳,段清浅拿出一副画送给他俩。 “师傅、师娘,这是我与云墨的心意,还请师傅、师娘收下。” 他们俩人看在段清浅的面子上打开画卷,本来也没什么期盼,以为就是普通的画卷,没想到打开一看,俩人都吃惊了。 “这是春居花草图!女娃子,怎么在你手上?” “我外公喜欢收藏东西,听说你们喜欢花草,正所谓宝剑赠英雄,这幅画送给你们最合适。” “你外公?你外公是?” “简文涛。” “简文涛?那就对了,当年听说他收藏了这副画,我们特意找他,想借来看看,他还小心眼深怕我们弄坏,没想到兜兜转转回到我们手上了。如今他身体可硬朗?” “他们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女娃子,抱歉。” “没事。” “浅儿,没想到你是他们外孙女,当年你娘亲都没出嫁,没想到一转眼这么些年过去了。” “就是,女娃子都这么大了,走,我们到这边坐,不用理他这小子。” 老爷子哼哼几声,对安云墨十分不满。 “他这小子没良心得很,几年都没来看我们。” 老爷子说完直接跟安云墨打起来了,安云墨只得应战。 老奶奶拉着段清浅往前。 “浅儿,你别听老爷子胡说,当时你与阿墨大婚,阿墨有派人送喜帖,只是我们是江湖人,不想凑热闹,所以没去,当时老爷子看到你名字时还说你名字好听,没想到人也好。” “师娘说笑了。” “浅儿今日跟阿墨上来可是有事?” “嗯,听说盟主陆端海有一枚解毒丸,此次举办武林大会,谁第一就可得到解毒丸,我跟云墨想去试试。” 老奶奶听到这,人也忧愁了些。 “阿墨的身子如何了?我跟老爷子听到外边传闻,也担心的很。奈何阿墨什么也不提。” “没事,师娘不用担心。” “师娘跟你师傅虽老了些,但也算有点用处,有什么我们能帮上的,尽管说。” “陆端海给几大门派下了请帖,邀请他们参加武林大会,我跟云墨没有请帖,想着师傅、师娘能不能帮我们弄几张请帖过来?” “哦,就这事,简单。只是不知你们想要哪个门派?我是飞堡门派弟子,你师傅是天涯门派弟子,虽然我们隐居多年,但在门派里,我们可是长老,说你们是我们的关外弟子,要张请帖还不是容易的事。” “如此便有劳师傅、师娘了。” “不劳烦。只是你们去参加武林大会,我还有另一个想法。” “另一个想法?” “嗯,说起来也是之前的往事了。我与你师傅门派不同,门派间还偶有争斗,门派子弟私下是互不往来的,但是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你师傅,我跟你师傅互生爱意,只是门派之见太深,我跟你师傅年轻时被他们强迫分开,不能相见,待我们再次相见,都已经花花白发了,到了这个年纪,我们有一定的地位与能力,做什么他们也管不着了,我与你师傅才有幸走在一起。” 段清浅之前听了一些他们的事。 “路上听云墨提了一些,师傅与师娘相约非汝不嫁不娶。” “是呀,他们以为我们就是年轻气盛说的气话,没想到我们坚持了这么些年。其中让我们分离这么久的罪魁祸首就是现在的武林盟主陆端海。” “陆端海?与他还有关系?” “嗯。此时江湖不少人上对陆端海行事作风有些怨言,他怕是急了,所以相处解毒丹这个主意,你们要是前往武林大会,我们除了给你提供门派请帖外,你们还可自立门派前去。” “如果能自立门派,我们当然希望自立门派,我与云墨也不知到时候会闹出什么事,连累你们就不好了。” “你知道练武之人最重要是找一个趁手的武器,我跟你师傅早些年听说北海那边有神器,所以去了一趟北海,还真别说,真被我们找着神器了,收获还不小。当年我跟你师傅都是偷偷去的,门派的人不知道,我获得神器后也没在江湖上用过,所以外人都不知晓神器在哪,现在给你们用正当合适。”“神器?” “嗯,说起神器,这又是一段历史了,有些久远了,你们怕是没听过。” “说起来惭愧,我对江湖上的事的确知之甚少。” “现在历任武林盟主都居住在天下阁,这让江湖人误以为天下阁就是武林盟主的府邸,其实这是错的。以前的江湖是统一的,天下阁是江湖的总舵,各地方的门派在当时其实都是天下阁的分舵,只是后面天下阁分裂,这才逐渐演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各门各派各行其道。” “哦,没想到天下阁还有这样的历史。那神器是怎么回事?” “神器?当时江湖统一,朝廷放心与天下阁交易,江湖与朝廷时常有生意往来,朝廷要对抗外敌,神器就是当时应朝廷的要求打造出来的神器。神器共有四种,一是青龙剑,二是玄武枪,三是朱雀鞭,四是白虎刀。” “神器当时都打造成功了?怎么都没怎么听说过。” “神器当时是打造成功了,但当时并没有上交朝廷,江湖上有些人有些不该有的心思,想把神器占为己有,所以并没有上交朝廷,对外统一说铸造失败。” “朝廷当时不知道吗?” “就单说武功,朝廷上的人不及江湖上常年钻研武功的,被江湖上的人提前抢了,铸造的人又说没有,朝廷也没有办法。江湖其实也是因为神器之事逐渐乱起来。铸造神器的人也有了野心,” “现在历任武林盟主都居住在天下阁,这让江湖人误以为天下阁就是武林盟主的府邸,其实这是错的。以前的江湖是统一的,天下阁是江湖的总舵,各地方的门派在当时其实都是天下阁的分舵,只是后面天下阁分裂,这才逐渐演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各门各派各行其道。”“哦,没想到天下阁还有这样的历史。那神器是怎么回事?”“神器?当时江湖统一,朝廷放心与天下阁交易,江湖与朝廷时常有生意往来,朝廷要对抗外敌,神器就是当时应朝廷的要求打造出来的神器。神器共有四种,一是青龙剑,二是玄武枪,三是朱雀鞭,四是白虎刀。” 第七十章:初入江湖1 安云墨师娘罗柳琴拉着段清浅进屋子,老爷子穆盛也跟着进去,安云墨跟在穆盛身后也随着进了屋。 罗柳琴从里屋拿出一条鞭子,鞭子握柄上刻有朱雀图案,图案栩栩如生,色彩鲜艳,远远一瞧朱雀仿佛活了一般,让人心生敬畏。 罗柳琴拿着朱雀鞭甩了几下,除了握柄上有些特别,鞭子与平常鞭子一般无二,看不出任何不同。 罗柳琴把鞭子递给段清浅说道。 “浅儿,我平时不常用鞭子,只是刚得到时好奇随意耍了几下,朱雀鞭还未开封,所以现在与其他鞭子无异。” 段清浅伸手接过,也随意耍了几下,鞭子很轻巧,用着很趁手。 “谢谢师娘。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老头子,青龙剑呢?” 穆盛也转身进屋拿出青龙剑,出到厅里直接扔给安云墨,安云墨伸手接过。 “谢谢师傅。” “嗯。” 安云墨拿着青龙剑,青龙剑剑柄上刻着青龙,拉开剑一看,剑面上也盘着一条青龙,随意甩几下,青龙仿佛在腾云驾雾,只是剑刃是钝的,如朱雀鞭一样都未开封。 段清浅靠近一看,问道。 “师傅,这是青龙剑?可是未开封?” “嗯,这就是青龙剑,如朱雀鞭一样,都不知如何开封,江湖上怕是也没几人知道。当年铸造师把四大神器铸造出来,并没有告诉世人如何开封,只有武林盟主的白虎刀被天下阁的阁主开封了,神器虽未开封,但它也比普通兵器好用很多。” 安云墨也附和应道。 “的确不同凡响。” 段清浅与安云墨在草屋住了几天,罗柳琴与穆盛也指点了几下段清浅,随后他们下山了。 安云墨与段清浅换了一副装扮前往武林大会,身边只有暗影跟着,此时正在客栈用膳。 客栈非常热闹,各门各派的人都有,一些相熟的门派相互打招呼,还约好一起前往武林大会,一些小门小派并未收到请帖,也想着去凑凑热闹,或是得到大门派的扶持。 这时门口走进两位年轻男子,他们在客厅看了一圈,就安云墨他们那里有位置,安云墨、段清浅与暗影三人一桌,他们俩人也就喝杯茶水,将就坐下休息一会就行。 他们上前拱着手说道。 “几位,拼个桌?” 安云墨没有抬头,依旧忙自己的,安云墨不说话,暗影也不敢说话,他也低着头安静做自己的事,段清浅对他们点了点头。 因为天气逐渐炎热,段清浅此次参加武林大会不再女扮男装,就她自己的面容稍稍装扮一下,梳了几条小辫子盘在头上,一半头发垂下直到腰间,头上用蜻蜓玉簪固定着,看起来有些许可爱俏皮。 第七十一章:初入江湖2 安云墨这边也在赶路,暗影突然上前道。 “王妃,后面有三人正往这条小道而来,我们可要避开他们?” “三人?可知他们何人?” “俩人身上没门派标识,所以属下无法辨别他们,只知他们是师兄弟,有一人是道士。” “跟道士一路?倒也特别。既然我们决定参加武林大会,那我们必须结识武林人士,在这休息等等他们。” “是。” 段清浅回头看了看安云墨,又看了看暗影,安云墨微笑问道。 “清浅,怎么了?” 段清浅笑笑道。 “这不是要结识新朋友吗?我们总得相互介绍介绍,我在想我们叫什么门派合适?” “门派?清浅想唤什么门派?” 段清浅看了一眼安云墨背在身上的青龙剑说道。 “古剑派。” “古剑派?” “嗯,你这不是古老的神剑嘛,就叫古剑派。暗影是大师兄,你是二师兄,我是三师妹。” 暗影听到段清浅这样吩咐,赶紧上前道。 “王妃,属下不敢!” 他可不敢居王爷之上,安云墨淡淡道。 “听王妃的。” 暗影低头应道。 “是。” 暗影现在跟段清浅混熟了,胆子也大了些,他知道段清浅是可以商量的人,他用眼神无奈看着段清浅,希望王妃能帮他想个好的。 段清浅看暗影别扭的样子,想了想说道。 “暗影,你的武功路数与我们不同,你换个身份,你是我师伯的徒弟,我与王爷的武功路数有相似之处,我们就同一个师父,这样不会招人怀疑。” “是,王妃。” “叫声师妹听听?” “是,师~妹。” 暗影一时之间还真不能顺溜叫出口。 “嗯,林师兄好。” 暗影尴尬点了点头。 段清浅看着安云墨打趣道。 “墨师兄,你觉得你师妹我的主意如何呀?” 安云墨不似暗影般扭捏,朗声道。 “师妹的主意一向很好。” 对安云墨的回答段清浅也只是笑笑,不与他辩驳。 关启宏一行三人继续往前走,申时初他们与段清浅一行人相遇了。 段清浅他们正在一旁休息,关启宏走在最前头,看到在一旁休息的三人时礼貌的拱了拱手。 段清浅友好回了礼。 方少资早就想结交武林好友,一路上他们见到的都是一个门派师兄弟几十人一起走,他们跟他们门派不熟,也就不一起走了,走到现在只有严道长一人,跟他想象中的江湖完全不一样。 他想象的江湖应该是一边走,一边结识*的好友,大家不问出身,不问门派,只要大家聊的来就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天南地北的闲聊,偶尔切磋武艺,相互探讨武功,但出来后他才发现真实的江湖比他想象的复杂多了。 这次难得看到几个没有门派标识的人,方少资主动上前介绍自己。 “在下方少资。” 暗影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安云墨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回应,说实话他讨厌这些人缠着段清浅,他想与段清浅独处,特别是当他看到方少资那热切的眼神时,他更加讨厌了。 段清浅也介绍道。 “我是简依,他是我师兄墨安,他是我师伯的徒弟,林景。” 关启宏看了看安云墨和暗影,说道。 “在下关启宏。” 段清浅知道他的意思,回道。 “他们俩就这性子,不要见怪。” 关启宏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严喜寿刚才走在最后所以没能看到段清浅他们,此时段清浅与方少资和关启宏谈话,坐在一旁的暗影和安云墨就有些显眼了,严喜寿只是想着看一看这么大架子,要女子与人交谈的人长什么样,他首先看到在稍前些的暗影,心里暗自评判着,一副忠心耿耿的奴仆样,没出息,评判完暗影,便把眼光转向安云墨,心里也没多大期待,既然是这女子上前与人交谈,他们三人想必是眼前这女子做主,这俩人不是奴仆侍从便是些阿谀奉承之人。 严喜寿都没看到安云墨就在心里评判着,不过是……等等。 他看到了什么,眼前这人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王霸之气隐隐外露,根本就是帝王之相,就算不是帝王也一定是权高位重之人,这才是他要找的贵人。 严喜寿立即上前打招呼。 “在下严喜寿,你是墨公子?墨公子有礼。” 安云墨瞥了一眼严喜寿,淡淡应着。 “嗯。” 阿谀奉承的人安云墨见多了,严喜寿一改之前态度想必有所图谋,而且这人城府不浅,他一时也看不透他。 段清浅与关启宏他们闲聊了几句,看严喜寿竟然直奔安云墨而去不禁好奇,但面上没表现出来,上前道。 “严道长有礼。” 严喜寿此时可不敢轻视段清浅,就段清浅的面相和她给他的感受,不过平平无奇,他是不会讨好的,但墨公子默认段清浅上前与人交谈,那眼前这女子与他的关系绝对不一般,墨公子性子冷,不喜交谈,那只能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严喜寿谦虚道。 “简姑娘有礼。不知简姑娘这是去往何处?” “参加武林大会。” 方少资听到立即上前兴奋道。 “姑娘也是参加武林大会?我们也是,不如我们一道?” 关启宏警告的看了一眼方少资,继而上前道。 “我这师弟向来心直口快,还请姑娘不要见怪。既然姑娘也是前往武林大会,如若不介意,不如我们一道?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如此也好,大家可以相互照应。” “我记得前面不远有个茶庄,不如我们边走边聊?” “嗯。师兄们,走啦。” 暗影和安云墨跟在段清浅身后,一切听从段清浅安排。 严喜寿看暗影和安云墨对段清浅言听计从的样子,更加肯定段清浅的作用,也跟着上前与段清浅交谈。 “简姑娘前往武林大会可是收到武林盟主的请帖?” 段清浅笑笑道。 “并没有,不过去凑凑热闹。” 严喜寿可不信段清浅他们是去凑热闹的。 “贫道也是看热闹去。” 方少资不甘于后也凑上前与段清浅说话。 “你们没请帖能进天下阁?” “我们目的不在天下阁,只是正巧碰上过去看看热闹,长长见识,我们自幼跟师傅在山上习武,都不曾下山看过。” 听到这方少资仿佛找到了知音。 “是吗?我也七八年没下山,早就想出来看看了。你们拜在哪个门派?” “古剑派。” 方少资对段清浅所在的门派并不好奇,他又不是选门派交友,江湖门派众多,他没听说过的门派也多的是,关启宏虽然没听说过这个门派但也没什么疑惑,他早些年虽在江湖行走,但江湖小门小派也多的是,他不可能全都知道。 方少资和关启宏都不觉得奇怪,可严喜寿不这样认为,他年轻的时候一心执迷于武功绝学,江湖上大大小小的门派他都钻研了一番,就想学各门各派的武功,这些年他虽然痴迷于养生炼丹之术,但他也没忘时刻关注江湖上的事,他的初衷可是做武林霸主。 “古剑派?贫道行走江湖多年,倒是第一回听说这个门派,可是新成立的门派?” “嗯,我们师傅是闲云野鹤之人,幼年得师傅收养,跟在师傅身边学艺,此时下山听说大多武林人士都有各自门派,想着我们三人师出同门,所以自取了一个门派。” “哦,原来如此。叫古剑派可是有什么原由?” 段清浅轻声笑了笑。 “说出来也不怕道长笑话,我听说大家都有门派,一时贪玩,随意取的。” “姑娘倒也真性情。” “你们也别姑娘姑娘的叫,直接叫我简依就行。” 严喜寿也不急在一时,他这时稍走慢了些,与安云墨和暗影同步,方少资热情不减,与段清浅一路上不停的说着,关启宏偶尔插上几句。 茶庄。 看着茶庄就在前面,暗影走快几步,喊道。 “小二,上几壶茶。” “好嘞。” 方少资这人也不客气,段清浅刚坐下,他也跟着坐在段清浅旁边,一肚子的话仿佛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安云墨知道此时自己的身体情况,他现在想做的就是守在段清浅身边,看她每天开开心心就很满足了,他也尽量不干扰段清浅,在她身边做个护着她的“侍卫”,但此时的方少资他怎么越看越不顺眼。 方少资正跟段清浅说着话,他突然觉得后背发凉,他疑惑转头看看,这一看就看到安云墨站在一旁冷着眼看他,他一时不明所以,他并没有得罪他吧?他怎么这个眼神? 关启宏大概猜到了些,他们师兄师妹的,虽说现在看不出什么关系,但你一陌生男子一见面就往人家师妹身边靠,人家不生气才怪。 关启宏掩着唇尴尬咳了两声,想借此提醒方少资注意些,但方少资未能看出关启宏的意思,关启宏这一咳他倒是把刚才的疑惑忘了,转而把注意力放在关启宏这里,问道。 “关师兄,可是赶路赶得太急?喝杯茶水解解渴。” 方少资说着提起一旁的茶壶给关启宏倒,倒完他的又给旁边的段清浅倒了一杯。 “简依,喝茶。” 方少资给段清浅倒完茶水,他才发觉这气氛好像有些怪,此时安云墨已经坐下,他看了看并未觉察什么,关启宏倒是在心里留意着,找到机会要提一下方少资这小子才行。 严喜寿也察觉到了,但他现在还看不出安云墨对段清浅是哪种感情,安云墨本就是有勇有谋之人,心思也不是一眼便能看透的。 第七十二章:武艺切磋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段清浅他们喝完茶继续赶路,下一程到哪里根本说不准,风餐露宿对他们几个男子来说不觉什么,他们倒是奇怪段清浅跟着他们一起,竟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有时觉得她比他们还潇洒自在,门派个别女弟子虽然习武,但毕竟是女子,而且有门派师兄弟护着,多少有些娇气,但这些在段清浅身上都没看到。 段清浅的相貌并不出众,只是长的眉清目秀,看着落落大方,一开始他们注意力不在段清浅的相貌上,此时多看她几眼,倒是觉得她越发吸引人,人也美上几分。 他们一行人赶着路,看着天色黑了不宜赶路也就停下休息了。 大家虽没一起在野外生活过,但也算有默契,暗影在一旁捡些干柴架火架子,毕竟要烧一夜,暗影捡的那点柴火根本不够,关启宏叫上方少资一起捡柴火去了,他们自带干粮,晚上不好捕食加餐本不用方少资前去的,但关启宏是想借此提几句方少资,所以把他叫上了。 方少资一心捡柴火,往树林里去了,树林附近没有人家居住,山上的枯枝败叶多的是,不一会儿方少资便捡了一大捆。 方少资捡好柴火准备往回走,关启宏叫住了他。 “少资,你等等,我有话与你说。” 方少资停住脚步问道。 “关师兄,你要与我说什么?” 关启宏看方少资全无心机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忧,他这品行对好人还行,要是对坏人那不就是被人利用的份。 “少资,你要知道男女有别,平日跟女子交往时注意下距离,免得被人说闲话,或是惹些没必要的麻烦。” “好,师兄我知道了。” 方少资根本没想到段清浅身上,回答完继续往前走,关启宏想叫住方少资再跟他解释解释,但他已经走得有些距离了,关启宏只好摇摇头作罢,如果段清浅也没喜欢之人,他们俩人情投意合倒也没关系,现在就是摸不准段清浅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师兄师妹日久长情的事他见多了,就怕到时候受伤的是方少资。 关启宏也在附近找了些柴火就回去了。 关启宏回到时,火堆已经烧得很旺了,大家坐在一起吃着各自带的干粮,天南地北的聊几句,气氛倒也和谐。 方少资始终觉得不够尽兴,现在难得遇到几个年轻的朋友,他遗憾道。 “真是可惜这美景,如果有几壶酒就非常尽兴了。” 段清浅调侃道。 “真看不出少资也是好酒之人。” 他们今天一路走来聊了不少,都说不用公子来公子去的,都以名字相称,所以段清浅直接叫方少资的名字了。 方少资瘪瘪嘴道。 “回想当年,我才十岁就偷喝我爹的好酒,喝了一口就爱上这一口了。” 方少资眼睛转了转,突然有一个想法,说道。 “虽没好酒,但我们有好景,不如我们切磋武功?” 严喜寿也想看看安云墨他们的武功招式,所以他首先应道。 “长夜漫漫,年轻人切磋武功也无碍,也正好让我等见识一下。” 关启宏没想那么远,只是觉得不同门派的人切磋武功的确可以增长见识,也点头应道。 “嗯,的确可以,不知你们怎么看?” 关启宏看向暗影、安云墨和段清浅三人。 安云墨对武功切磋不感兴趣,冷着声音说道。 “我不感兴趣。” 关启宏有些失望,转而看向暗影,如果暗影也不感兴趣,这就没法切磋了,他可不好意思跟段清浅比武。 暗影倒没像安云墨那般干脆拒绝,他的武功招式与江湖上的人有差别,他正好借此机会跟关启宏讨教讨教,就他的观察分析,关启宏的功夫不低,但还不及他,他有把握。 “好,我们切磋一下,点到为止。” “当然。” 听到这方少资有些不依,立即上前道。 “关师兄,林景大哥与你切磋,那我待会与谁切磋?” 关启宏认真道。 “我与你切磋。” 方少资有些嫌弃,他提出来的主意怎么到最后倒是他师兄与别人切磋,他与他切磋了,他才不要,他正想借这个机会锻炼自己,也好看看自己的武功到什么地步。 段清浅看方少资嫌弃的样子,无奈上前道。 “少资大哥,小女子想与你切磋,不知小女子有没有这个荣幸?” 方少资看着段清浅问道。 “你吗?可是我怕我伤到你。” “没事。” 关启宏也不放心方少资,他看段清浅不像经常习武之人,内力也有些薄弱,而且方少资的功夫不到家,要是重伤段清浅可就麻烦了,说道。 “简依姑娘,少资功夫不到家,我怕他出手不知轻重伤了你。” 段清浅笑笑道。 “没事,我功夫也不到家,到时候都不知是谁伤谁呢,我要是出手重了伤到少资想必关大哥也不会责怪我吧?” “不会,切磋受些伤在所难免。” “所以咯,就算少资伤到我也是在所难免,你总得给机会让我们相互学习吧。” “这……” 暗影知道段清浅一直找机会练习,之前他和王爷都会与段清浅较量,但段清浅聪明,他们又时常与她练习,段清浅都快把他们的招式摸清了,这样子打段清浅看不到实际的变化早就觉得没意思了,这次难得有人陪段清浅练习,他也乐意看着,段清浅可不像看起来那么弱。 暗影说道。 “没事,我与你切磋完他们再切磋,有我看着,少资伤不了简依师妹。” 关启宏看段清浅这么坚定,而且暗影说的这么肯定,他也在一旁看着,想必少资也不伤不了。 “嗯,这样也好。” 方少资本来没打算与段清浅比武的,但此时看段清浅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不禁好奇段清浅的武功到哪种地步,就他此时的资质他看不出段清浅武功的深浅,他想着或许与她切磋一番也不错,就他们门派男子与女子比武也是常有的事。 方少资对待这次比武是认真的,毕竟是第一回与门派之外的人比武,他总要了解情况。 “简依,你学武多久了?” “学武多久?跟你差不多吧,只是内功一直摸不到门道,所以学得有些慢。” “你内功没学好?那我一会不用内功?” 段清浅跟方少资比武可是想试试内功的,他不用她找谁练习去。 “不是没学好,已经学了,放心,你有什么招式尽管出。” “那我不是欺负你吗?我十二岁就被我爹送上山习武,到现在可是学了整整十年。” “我也学了十年,放心吧。” 方少资满脸怀疑的看着段清浅。 “是吗?” “是的,待会比过你就知道了,好好看比武吧。” 方少资也不与段清浅闲聊了,转头看前面关启宏和暗影的比武。 暗影和关启宏用的都是剑,但他们俩人的剑各有特色,暗影的剑面窄且剑较短,关启宏的剑面宽些且剑较长,刚开始俩人都是试探的进攻,招式也普普通通,试探了几招大家热完身了,开始正式交锋。 暗影知道此时是比武,他尽量压制身上的气势,要在平时他拿起剑就气势全开,人挡杀人佛挡*了,下手也绝不会心慈手软,绝对招招致命,在他手下能活命的人没几个,除非是那些武功比他还高的人,他没法应付。 关启宏这边学习的都是大门派的比武作风,比起武来也是彬彬有礼的,招式落落大方,既能让大家切磋一番尽尽兴,又可以不伤到对方,暗影一时之间倒是被关启宏带着走了,只能被动的迎接他打过来的招式,暗影偶尔进攻几招,但才一会他又被关启宏巧妙的化开了,这种武功切磋暗影承认他不及关启宏,他感觉顾这顾拿的比武他打得好没劲,他非常不习惯,招式狠了怕伤到对方,但招式不伤人他觉得打出去又没意义,所以这场比武最终是关启宏胜了。 暗影觉得扫兴,关启宏倒觉得挺有意思的,暗影打的那些招式他之前都没见过,他感觉得到暗影与他打斗时他收了劲,要是真正的打斗,他是打不过暗影的。 关启宏诚心对暗影行了个礼。 “林景大哥,承认了。” 暗影也拱手回应。 “承认。” 暗影和关启宏的切磋完毕,这下子该轮到段清浅和方少资了,开始切磋前方少资和段清浅互相问候。 “多多指教。” 然后俩人离开一点距离准备比武,只是方少资还是有些怕伤到段清浅,拿着剑一路避开段清浅,段清浅看着真是气人,他想挨打,那她就委屈些做打人的人,她用的是鞭子,她把朱雀鞭的握柄缠住了,此时看着与平常鞭子无异。 方少资继续往后躲,偶尔用剑应付一下,安云墨看方少资如此心里总算舒服了些,待会就让清浅教训他,他越避让待会就会伤得越重,清浅可不是你谦让她也会跟着谦让的人。 段清浅果真如安云墨想的那般,方少资再一次想避让,段清浅的鞭子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立即缠了上去,方少资的左肩挨了一鞭子,方少资想着是他避让不及时才挨鞭子的,他并没有正视此时的比武。 段清浅打了一鞭子继续跟上去,这一下打在方少资的背上,方少资疼得直咧嘴,段清浅的鞭子继续跟上去,这一次则是缠上方少资的剑,段清浅用力一扯,方少资也在这边扯着,这时方少资才觉得非常丢脸,简直无地之容。 段清浅也只是借此让方少资认真对待,缠了一会便松开了,说道。 “少资大哥,比武可要用心些。” 方少资这次收起玩闹谦让的心,握紧剑真正正视起这次比武来了。 第七十三章: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段清浅虽然没有跟过正式的师傅学过几天,但她有前世生活的历练和见识,她与方少资比武完全没问题,但她这次比武并不打算用自己前世的招式,她把这些日子师傅、师娘提点的,还有安云墨教的武功都用上了,在被动时她又用些前世的招式自救,这杂七杂八的方少资根本琢磨不透。 方少资努力想着这功夫与哪们哪派相似,我该如何拆招? 方少资注意力分散更是打不过段清浅,段清浅用鞭子缠住方少资的剑,左手运气给了方少资一掌,方少资本想避开,但剑又被段清浅缠住,没法只得受了。 方少资受了这一掌人也清醒了,他不再找什么突破口,也不去分析段清浅的招式该如何拆了,他直接按照自己脑海中的招式来,段清浅来什么招式他就看着来,什么拆招的诀窍,他都懒得想了。 不管怎么说方少资都是门派出来的弟子,他的实战经验比不上段清浅,段清浅可是在生死搏斗中拼杀过的,不出意外这次比武段清浅胜。 方少资输得心服口服。 “受教了。” “承认。” 两场比武下来,有输有赢,除了方少资挨了段清浅几鞭子,其他都没什么大碍,大家也算是达到目的了,既促进双方感情又增长了见识。 两场比武严喜寿都万分关注,暗影用的招式都比较普通,他看不出什么来,而段清清的招式杂而多,他更是辨别不出是哪些门派。门派一般都有几招看家本领,或是大家都熟悉的功夫,他们在比武中多多少少都会体现出来,简依说林景是她师伯的徒弟,就算大家武功招式不同,但师出同门,应该有一些相同之处,但为什么他看不到相似之处? 严喜寿暗暗看了一眼安云墨,如果能看到墨安公子出手,他或许能找到些答案,林景与简依俩人功夫不同还说得过去,要是同一师傅教导,简依与墨安俩人的功夫也相差甚远,这就说不过去了。 严喜寿把这疑问藏在心里,他想他总会有机会看到墨安出手的,他不可能一直藏着。 火光把树林旁边都照亮了,夜风吹来有些许凉意,但正在热聊的几人感觉不到丝毫。 关启宏说道。 “你们古剑派的功夫与其他门派不同,这次着实让在下见识了一番。” 方少资也跟着附和,人也跟着不好意思起来。 “简依你看着武功不高,但没想到我竟然连你都打不过。” 关启宏难得看方少资对自己的武艺上心了,说道。 “你现在总该知道自己的实力了,平时师傅与师兄的话可有道理?” “有道理,以后我一定加倍练习,连女子都打不过实在太丢人了,还好就你们几个知道。” 关启宏无奈拍拍他的肩膀道。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必过于自责。” “嗯。” 段清浅看方少资似乎有些感触,说道。 “少资,我的功夫也还没到家,此时离天下阁还有些距离,你要是想赢回一局,还是有机会的。” “好,我们就约定了,十天后我们再比试一回。” “好。” 这个话题聊完了,暗影看着眼前的火堆,想了想问道。 “你们可是飞堡派的弟子?” 安云墨与段清浅拜祭简文涛和上山见穆盛和罗柳琴时,暗影在江湖打听各门各派的消息,各门各派的标识和一些看家本领暗影都是知道的,之前关启宏和方少资并没有说他们是哪门哪派,暗影与关启宏切磋了一番,他也大概猜到了。 聊着聊着夜深了,大家也就靠近火堆挨着树休息了。 关启宏点了点头,站起来拱手赔罪说道。 “是的,在下之前失礼,未及时告知阁下我们的门派,只是怕阁下介怀。” 关启宏站起来赔罪,方少资也跟着站起来,他心里想着,简依会不会因为这个就不交他这个朋友了。 暗影和段清浅都没有说话,关启宏继续道。 “此次承蒙各位给脸,与各位切磋交谈了一番,在下已经心满意足,天亮后我们会自行离开。” 段清浅看着关启宏和方少资不解问道。 “你们这是干嘛?是飞堡派的人又如何?话说飞堡派名声很差?” 方少资坐下问道。 “简依,你不讨厌我们?” “为什么要讨厌你们?” 说到这方少资一肚子苦水。 “江湖上的人都认为飞堡派是邪派,干的都是邪门歪道的东西,很多人都不愿与我们打交道。” “是吗?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更相信自己的感觉,我觉得你们算不得坏人。关大哥,坐下吧。” 段清浅虽然没有跟过正式的师傅学过几天,但她有前世生活的历练和见识,她与方少资比武完全没问题,但她这次比武并不打算用自己前世的招式,她把这些日子师傅、师娘提点的,还有安云墨教的武功都用上了,在被动时她又用些前世的招式自救,这杂七杂八的方少资根本琢磨不透。 方少资努力想着这功夫与哪们哪派相似,我该如何拆招? 方少资注意力分散更是打不过段清浅,段清浅用鞭子缠住方少资的剑,左手运气给了方少资一掌,方少资本想避开,但剑又被段清浅缠住,没法只得受了。 方少资受了这一掌人也清醒了,他不再找什么突破口,也不去分析段清浅的招式该如何拆了,他直接按照自己脑海中的招式来,段清浅来什么招式他就看着来,什么拆招的诀窍,他都懒得想了。 不管怎么说方少资都是门派出来的弟子,他的实战经验比不上段清浅,段清浅可是在生死搏斗中拼杀过的,不出意外这次比武段清浅胜。 方少资输得心服口服。 “受教了。” “承认。” 两场比武下来,有输有赢,除了方少资挨了段清浅几鞭子,其他都没什么大碍,大家也算是达到目的了,既促进双方感情又增长了见识。 两场比武严喜寿都万分关注,暗影用的招式都比较普通,他看不出什么来,而段清清的招式杂而多,他更是辨别不出是哪些门派。门派一般都有几招看家本领,或是大家都熟悉的功夫,他们在比武中多多少少都会体现出来,简依说林景是她师伯的徒弟,就算大家武功招式不同,但师出同门,应该有一些相同之处,但为什么他看不到相似之处? 严喜寿暗暗看了一眼安云墨,如果能看到墨安公子出手,他或许能找到些答案,林景与简依俩人功夫不同还说得过去,要是同一师傅教导,简依与墨安俩人的功夫也相差甚远,这就说不过去了。 严喜寿把这疑问藏在心里,他想他总会有机会看到墨安出手的,他不可能一直藏着。 火光把树林旁边都照亮了,夜风吹来有些许凉意,但正在热聊的几人感觉不到丝毫。 关启宏说道。 “你们古剑派的功夫与其他门派不同,这次着实让在下见识了一番。” 方少资也跟着附和,人也跟着不好意思起来。 “简依你看着武功不高,但没想到我竟然连你都打不过。” 关启宏难得看方少资对自己的武艺上心了,说道。 “你现在总该知道自己的实力了,平时师傅与师兄的话可有道理?” “有道理,以后我一定加倍练习,连女子都打不过实在太丢人了,还好就你们几个知道。” 关启宏无奈拍拍他的肩膀道。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必过于自责。” “嗯。” 段清浅看方少资似乎有些感触,说道。 “少资,我的功夫也还没到家,此时离天下阁还有些距离,你要是想赢回一局,还是有机会的。” “好,我们就约定了,十天后我们再比试一回。” “好。” 这个话题聊完了,暗影看着眼前的火堆,想了想问道。 “你们可是飞堡派的弟子?” 安云墨与段清浅拜祭简文涛和上山见穆盛和罗柳琴时,暗影在江湖打听各门各派的消息,各门各派的标识和一些看家本领暗影都是知道的,之前关启宏和方少资并没有说他们是哪门哪派,暗影与关启宏切磋了一番,他也大概猜到了。 聊着聊着夜深了,大家也就靠近火堆挨着树休息了。 关启宏点了点头,站起来拱手赔罪说道。 “是的,在下之前失礼,未及时告知阁下我们的门派,只是怕阁下介怀。” 关启宏站起来赔罪,方少资也跟着站起来,他心里想着,简依会不会因为这个就不交他这个朋友了。 暗影和段清浅都没有说话,关启宏继续道。 “此次承蒙各位给脸,与各位切磋交谈了一番,在下已经心满意足,天亮后我们会自行离开。” 段清浅看着关启宏和方少资不解问道。 “你们这是干嘛?是飞堡派的人又如何?话说飞堡派名声很差?” 方少资坐下问道。 “简依,你不讨厌我们?” “为什么要讨厌你们?” 说到这方少资一肚子苦水。 “江湖上的人都认为飞堡派是邪派,干的都是邪门歪道的东西,很多人都不愿与我们打交道。” “是吗?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更相信自己的感觉,我觉得你们算不得坏人。关大哥,坐下吧。” 第七十四章:自不量力 此时走在后方的两个大汉与段清浅擦肩而过,段清浅虽不算绝色美人,但她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擦肩而过的两位大汉相视一笑,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两位大汉立即转身上前截住段清浅的去路。 其中一男子咧开他的满嘴黄牙,戏谑道。 “姑娘,陪大哥们喝几杯?” 旁边一人搭腔道。 “就是,保证你以后吃香喝辣的,不受人欺负。” 在桌子坐着的两人看他们大哥调戏女子也凑上前去。 “大哥,老久没见过这么清秀的姑娘了。” “可不是,翻山越岭的,此时就算是那傻姑娘都是美的。瞧瞧这脸蛋,吹弹可破,真想摸上一摸。” 男子说着手也跟着上前企图摸段清浅的脸蛋。 段清浅讥笑看着眼前的四人,说起来她好像有些时候没伤人了,用他们几个人的血帮朱雀鞭开开封也好。 他们四人胆子这么大也是因为他们看段清浅没佩戴刀剑,身上又没门派的标识,刚才段清浅走得稍后了些,以为她是一个人,所以欺负她来了。 早在第一个男子上前调戏时,安云墨他们就知道了,方少资想上前帮段清浅,暗影拦住了他,王妃难得有兴致,他怎么能让方少资打扰,这四个人根本不是段清浅的对手,况且还有他与王爷,没人能轻而易举伤到王妃。 此时方少资看男子把手伸向段清浅,可静不下来看戏了,大声说道。 “喂,你们干什么?” 说着推开暗影,想上前截下伸向段清浅的手。 方少资以为他的动作够快了,没想到有一人的动作比他还快,他们只听到一声惨叫,刚才把手伸向段清浅的那个男子倒在地上大喊,他刚才伸向段清浅脸蛋的右手此时无力垂下,男子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和手臂火辣辣的疼。 方少资看着眼前突然倒地的男子,有些受惊,他刚才都还没动手男子就在他眼前倒下了,当他看到旁边的安云墨时,心下惊了惊,这人出手……好快! 在场吃惊的人不止方少资,关启宏也被吓到了,严喜寿自己也不是良善之人,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看到安云墨刚才出手的速度,他不由的暗自赞叹,果真是快狠准。 段清浅没想到安云墨出手这么干脆,笑着抱怨道。 “师兄,你怎么出手这么重?” “没立即杀了他就算给面子了,还不滚!” 茶庄旁边也有各路英雄好汉,还有一些门派的人经过,站在一旁的三个男子左右看了看,看到不少人议论他们,他们想扔下刀就走,但就这样走他们以后怎么在江湖混? 刚才安云墨是怎么出手的,他们都不知道,想想就知道以面前这人的武功,杀了他们绝对不是问题,他们试探的向前,但谁都不敢出手。 倒在地上的男子看他的兄弟这么怂,大声喊道。 “大哥,不杀了这人,我们以后还怎么混?” 被叫大哥的人大声回道。 “行了,我知道。” 这么多人看着不管如何都要应付一下。 “我们上。” “是,大哥。” 跟在男子身边的俩人鼓足勇气往前冲,只是越靠近安云墨内心深处的恐惧越深,快到安云墨跟前的时候腿一下子软了,跪在地上求饶。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怂,只是离安云墨近了被他身上发出的威压吓到了,腿骨也自然而然的软了,面对霸气侧漏的安云墨他们只有跪地求饶的份。 本来是三人一起冲杀,现在只有一人,谁叫他是大哥呢,他骂身旁俩个没骨气的“兄弟”。 “孬种!” 说完就算自己心里也害怕,但还是迎上去与安云墨搏斗,刚才倒在地上的男子这时已经缓过气来,他的右手他想着八成是废了,没想到那男子出手这么重,这仇无论如何他都要报了,此时他看安云墨被人缠住,段清浅身旁又没什么人,他从怀里掏出一枚暗器,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看向段清浅,左手拿着暗器往段清浅掷去。 段清浅的感觉一向很准,那男子怨毒的眼神她也感觉到了,这种小人得罪了只怕是要斗个你死我活了。 段清浅既然察觉到对方的用意,当暗器袭来时,段清浅轻而易举的避开了。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段清浅把腰间的鞭子抽出来,躺在地上的男子此时已经被段清浅激怒了,他把自己右手的穴道封住,站起来看着段清浅狠狠说道。 “贱/女人!待会就让你跪下来求我!” 暗影挡在段清浅面前,说道. “师妹,我来。” 段清浅推开暗影,说道。 “不用,这样的废物我应付起来绰绰有余。” 段清浅话音刚落,男子用他那不灵活的左手拿刀,往段清浅冲去,企图一刀就把段清浅控制,段清浅怎么会让他得逞,立即把鞭子甩出去,他这样恶心的人靠近一步她都觉得反胃。 段清浅第一次用鞭子这么狠的打人,每一鞭下去都深可见骨,鞭子离开时还带着血珠子,男子挨了两鞭子,满是愤怒。 他用左手使刀本就不灵活,此时挨了两鞭子,反应更是慢了,他好不容易用刀砍向段清浅的鞭子,以为自己能把段清浅的鞭子砍成两段,没想到鞭子不但丝毫无损,他还觉得鞭子仿佛隐隐有力量抵抗他,让他受了内伤,他不禁骂道。 “见鬼了!” 他这一慢下来,段清浅的鞭子又往他的双腿打去,他被打的只能跪在地上。 男子不愿跪在一个女子跟前,他试图站起来,但自己的双腿仿佛折了一般,刚想站起来又倒了,他的腿骨倒没被段清浅打断,只是疼,但没个两三月,他怕是站不起来了。 段清浅看男子这样也没有再出手,安云墨那边也同时收手,那男子根本不是安云墨的对手,安云墨一招就可以把他杀了,但他发现严喜寿一直盯着他,他有意延了下时间,就让那男子多喘几口气。 严喜寿看安云墨收手了,有些遗憾,他还以为他可以看到什么精彩绝伦的功夫,现在看墨安公子的功夫也没什么特别的,不知是他故意隐藏还是本来就如此,但就他刚才出手和移动的速度,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他的内功一定很高深。 跪在地上求饶的两人看安云墨从眼前经过,又立即磕头求饶。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安云墨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走到段清浅跟前,柔声问道。 “处理好了?” “嗯,我们走吧。” “好。” 方少资本来以为段清浅的武功比他高不了多少,没想到此时一看他才知道上次比武段清浅还是让了他的,要是段清浅用抽那男子的手劲抽他,他一定皮开肉绽了而不是像现在只是些轻伤,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感叹道,好险! 关启宏这次也有感叹,没想到跟他们一道的三人都是深藏不漏之人。 段清浅与安云墨走了几步,安云墨突然停下脚步,从腰间拿出几块石子递给段清浅,说道。 “师妹要不试试功夫有没有进步?” 段清浅伸手接过,把玩着石子回道。 “好,我试试,我觉得我应该是进步了。” 刚才她抽男子鞭子时使了些内力,她觉得还不错,现在用石子点他们的穴道问题应该不大。 段清浅转过身,把手上的石子弹向跪下地上的男子,男子只觉得身子有些发麻,只一会儿就恢复正常了,段清浅无奈耸耸肩道。 “功夫还是没到家。” “已经有进步了,下次要这样。” 安云墨说着往男子身上掷了一枚石子,男子只觉得有什么穿过自己的胸口直入心脏,那瞬间他觉得他的心好像停止了跳动,外界的一切他都感觉不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一看安云墨他们已经走远了,而他以为进他身子的石子此时却掉在他的腿上。 而他刚才被段清浅打伤的腿此时也好了些,虽然疼痛,但他能站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的感觉是他想象的吗?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不是他的想象,这些意味着他将活不过三天。 安云墨等人走后,那四个大汉灰溜溜的走了,刚才与安云墨打斗的男子也被安云墨定了生死,他也活不成了,他刚才可是下了杀机,对付他们这种眦睚必报的小人,只有让他们在这世上永远消失才能彻底解决问题,免得什么时候又被他们反咬一口,两个求饶的人贪生怕死,以后就算遇上他们也不敢报仇,他们也不是嗜杀之人,能绕过就放了,只是苦总是要受些的。 安云墨刚才从他们跟前经过,看似什么动作都没有,其实安云墨已经用内力凝成一股劲点了他们的暗穴,他们总会有那么些时候突然心口绞痛,喘不上气,除非他们发现被人点了穴道找人解开,要不然可要一辈子受这样未知的痛苦了。 四个男子走后,茶庄的人议论了一会,那四个男子看着就不像良善之人,就算被人打死了,他们也不会可惜。 事情已经过了,他们喝完茶又陆续赶路去,江湖时常不平静,就算平静也是暂时的,这样的事他们常见,也就见怪不怪了。 第七十五章:临城 段清浅他们继续往前走,暗影往前看了看说道。 “今晚还要在树林过一夜,明天便可入城了。” 关启宏也站在前面高处看了看。 “嗯。” 方少资上前问道。 “前面是哪个城?” 暗影回道。 “临城。” 关启宏未曾到过临城,只是听说过。 “临城?听说临城以前叫临水城,城里到处都是河流、小溪,河里的鱼虾也多得很。” 说到这方少资有些自豪。 “临城的确不错,小时候曾经跟我爹来过这地方。师兄,到时候我请你吃鱼虾。” 关启宏笑笑道。 “你小子总算公道了一回。” 暗影看了一下夜色说道。 “现在赶路也来不及进城了,我们就在这休息?” 方少资伸了伸懒腰说道。 “我赞同,老子正想找个地方好好沐浴一番,再不洗都要长跳蚤了。” 暗影走到段清浅身边说道。 “师妹,我们在这休息,明天再赶路。” “好,现在时候还早,我们可以去附近河里抓几条鱼,今晚就加加餐。” “嗯,我去抓。” 方少资想到明天进城心情也兴奋了很多,听说今晚加餐吃鱼,附和道。 “简依,抓鱼交给我们就可以了,你先在这里休息。” “行,我先把火架子架好,你们去吧,我不打扰你们。” 段清浅刚才听到方少资说要沐浴,想想她这一路上也是擦身子多,明天进城终于可以好好洗漱一番了。 关启宏、方少资和暗影三人都往河里去了,严喜寿没有去,安云墨也没走开,他帮着段清浅架火架子,严喜寿也不能一直等人伺候,他到附近捡柴火去了。 安云墨难得跟段清浅独处,就算他们什么话都没说,安云墨也觉得是舒心的,段清浅忙着摆弄火架子,也没留意安云墨,安云墨只是在一旁偶尔给她递几块石子,待会要烤鱼可要先把架子架起来。 段清浅把架子架好,这一抬头就看到安云墨满眼深情的看着她,段清浅笑着打趣道。 “安云墨,你干嘛呢?用这种眼神看我,可是要跟我表白?” 平时有外人在,安云墨都极力控制自己的感情,他总觉得严喜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第一眼看他时,他那眼神告诉他,严喜寿就是等他而来的,要不然他不会与关启宏和方少资同路,这一路上他也留意着他,严喜寿冲他来他还可以容忍他,要是他想打段清浅的主意,他一定会杀了他。 安云墨无奈笑道。 “清浅就别打趣我了。清浅,你可想去河里洗洗?我帮你找一个僻静的地方。” “不用麻烦了,明天就进城,我到时候叫人准备热水就行。” “好。” 段清浅和安云墨俩人都坐在地上,段清浅靠着安云墨的肩,俩人什么也没说,却不觉得无聊。 安静了好一会,段清浅想到一件事说道。 “云墨,你有没有觉得严道长有些奇怪?” “清浅也注意到了。” “可不是,方少资说严喜寿救了关启宏一命,但我怎么看都觉得怪异,之前他们三人如何相处我不知道,但我们加入后,总觉得严喜寿时常在我们跟前献殷勤,特别是你,他时常偷偷留意你。” 段清浅说着坐起来认真看着安云墨。 “你说他会不会猜到你的身份了?” 安云墨笑笑道。 “不会,但他们这种相士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方法,虽无法猜到我的真实身份,但能推算一二,想必是他算出一个结果,只是觉得我身份不普通罢了。” “嗯,有可能。” 安云墨的耳朵动了动,出去捡柴火的严喜寿回来了,安云墨看着段清浅说道。 “师妹,我看你功夫还不够熟练,现在时候还早,我与你练习一番?免得师傅说我出门在外没做好督促你的工作。” 段清浅站起来道。 “好呀,说起来我好像也好些时候没与师兄较量了。” 安云墨也站起来道。 “好,那我们到那边去?” 严喜寿这时刚回到,段清浅说道。 “严道长,我与我师兄到一旁练练武,他们应该晚些时候回来,你要不要也去河里洗洗?” “行,你们去吧,他们年轻玩我就不参合了。” “行。那麻烦严道长看看火。” “好,我看着。” “师兄,我们走。” “嗯。” 段清浅和安云墨比试了一会就停手了,段清浅先回来了。 段清浅回来时暗影他们还没回来,严喜寿看段清浅一人回来问道。 “你师兄呢?” “他说他也去河里洗洗。” 段清浅说着坐在火堆旁,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的石子,刚才安云墨又指点了她点穴的指法,她此时正研究着这石子该怎么掷出去才能得到她想要的效果。 严喜寿看段清浅似乎很无聊,问道。 “简依姑娘似乎很无聊?” 段清浅停下把玩石子的手,点了点头回道。 “嗯,是有些无聊。” 严喜寿这时眼睛亮了亮,摆弄他的专业来了,。 “我看简依姑娘眉清目秀,气质不凡,可要我给姑娘算上一卦?” 段清浅也来了精神,。 “算卦?说起来我还真没算过,不过人家不是说无事不起卦吗?我并没有疑惑的事,算不算都没关系。” “也不是这么说,姑娘大多喜欢问姻缘,毕竟一个好姻缘可是影响她们的下半辈子,简依姑娘不想知道自己的姻缘如何?” “暂时没想姻缘这事。” 严喜寿拿段清浅没办法,试探性问道。 “我看姑娘的两位师兄都很尊重姑娘,想来他们多少是有些喜欢姑娘的。” 段清浅笑笑道。 “嗯,他们是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们,不仅喜欢他们,关大哥和方大哥也挺好的,我也喜欢交他们这个朋友,当然,严道长也是我的朋友。” “你与你师兄的关系这么好,可是打小一起长大的?” “嗯,我们都是从小长到大的。” “怪不得关系那么好。” 严道长尴尬笑笑,从小长到大?谁不是从小长到大的,难道还可以一下子长大?他不知该说段清浅傻愣还是说她聪慧,不管是那种,他想通过段清浅了解他们三人的事失败了。 这时,暗影他们也回来了,手上还提着他们处理干净的鱼,都一一串好了。 方少资看了一下,没看到安云墨问道。 “咦,墨大哥呢?” “他也去河里了。” “刚才怎么没看到他?” “他那性子怕是一个人在哪个僻静的地方吧?” “说来也是。来,简依,你看,我抓的这鱼多大,送你。” 方少资把手中最大的鱼递给段清浅,段清浅都还没接过来,暗影就把自己抓的鱼递过来了。 “师妹,这条更大一些,给你。” 暗影还把自己手中的鱼挡在方少资面前,方少资气的转过了身,暗影抓的鱼的确比方少资的大,况且她也不好拿人家方少资抓的鱼。 段清浅接过暗影递过来的鱼,说道。 “方大哥,还是我师兄抓的鱼大些,你的自己留着吧。来,火架子都架好了,大家一起烤。” 方少资也懒得跟暗影计较,他肚子饿了,填饱肚子再说。 暗夜之前多少指点了一下暗影,现在王爷跟王妃两情相悦,他怎么能让别的男子在王妃跟前献殷勤,特别是王爷不在的时候,怎么说都要帮王爷赶走那些蜂呀,蝶的。 “刚才怎么没看到他?” “他那性子怕是一个人在哪个僻静的地方吧?” “说来也是。来,简依,你看,我抓的这鱼多大,送你。” 方少资把手中最大的鱼递给段清浅,段清浅都还没接过来,暗影就把自己抓的鱼递过来了。 “师妹,这条更大一些,给你。” 暗影还把自己手中的鱼挡在方少资面前,方少资气的转过了身,暗影抓的鱼的确比方少资的大,况且她也不好拿人家方少资抓的鱼。 段清浅接过暗影递过来的鱼,说道。 “方大哥,还是我师兄抓的鱼大些,你的自己留着吧。来,火架子都架好了,大家一起烤。” 方少资也懒得跟暗影计较,他肚子饿了,填饱肚子再说。 暗夜之前多少指点了一下暗影,现在王爷跟王妃两情相悦,他怎么能让别的男子在王妃跟前献殷勤,特别是王爷不在的时候,怎么说都要帮王爷赶走那些蜂呀,蝶的。 “嗯,他们是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们,不仅喜欢他们,关大哥和方大哥也挺好的,我也喜欢交他们这个朋友,当然,严道长也是我的朋友。” “你与你师兄的关系这么好,可是打小一起长大的?” “嗯,我们都是从小长到大的。” “怪不得关系那么好。” 段清浅说着坐在火堆旁,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的石子,刚才安云墨又指点了她点穴的指法,她此时正研究着这石子该怎么掷出去才能得到她想要的效果。 严喜寿看段清浅似乎很无聊,问道。 “简依姑娘似乎很无聊?” 段清浅停下把玩石子的手,点了点头回道。 “嗯,是有些无聊。” “简依姑娘似乎很无聊?” 段清浅停下把玩石子的手,点了点头回道。 “嗯,是有些无聊。” 第七十六章:渔网吊床 第二天中午时分,段清浅他们一行人到达临城了。 方少资看着眼前的临城脑海中不禁回忆起小时候与他爹来此的情景,一时有些触景伤怀,自从他上山习武后,除了过年过节回去看望一下家人,其他时候都很少见面,此次下来本来打算回家一趟,但没想到有个武林大会,他回家的时间只好推迟了,参加完武林大会再回去看爹娘吧。 方少资走在最前头。 “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吃地道的美食。” 大家都不反对,跟着方少资往前,只见他在“鱼家客栈”的门口停下。 段清浅问道。 “你说的美食就是这家?” “嗯,你别看他店面小,做出来的鱼可是鲜美的很,你吃了后绝对觉得来对地方了。” “好,那尝尝看。” “你们先上去坐,我来点菜。” 关启宏拍了拍方少资的肩膀道。 “好,劳烦师弟了。” “掌柜的?” “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方少资在掌柜结账的长桌上叫唤着,掌柜在一旁结账一时应付不来,这才把账结完就到方少资跟前招呼,方少资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 “掌柜的,你可认识这个?” 掌柜的拿过来仔细看了看,兴奋叫道。 “少爷?” “嗯,给我选几条新鲜的鱼,我要招呼师兄和朋友。” “少爷,都给您留着呢?” “留着?你知道我要过来?” “都是老爷和夫人吩咐的,之前少爷给家里回信不是提到过些日子可能会经过临城吗?老爷和夫人已经给各处的店铺写信交代了,少爷路过可要小心伺候,所有东西都选最好的等着少爷呢!” “是吗?那劳烦掌柜了,你给我爹回一下话,参加完武林大会我便回去看他们。” “是,少爷。” 方少资听到他掌柜的说他爹娘给名下的店铺写信,要伺候好他,他多少有些感动,他爹就他一个儿子,爹娘千辛万苦其实也是想他有出息,现在他出门在外还累他爹娘如此劳心劳力,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这些年他爹娘其实有意让他回家娶妻,但他以学艺未精为由,一直在山上耗时间。 他爹娘也同意他继续修炼,所以没多加催促,但他知道两位老人家的想法,他们老了,就怕将来有个好歹来不及看他娶妻生子,他今年也二十二岁了,像他这般年纪小孩几个的有,没有娶妻的也有,他自己没有娶妻的念头,所以也不急着回去。 现在他想了想,他究竟是真的学不好武艺还是心里就没下过决心学好,只想着能耗就耗上几年,反正一切有他爹娘,他可以永远当个长不大的孩子。 方少资把这些不该有的念头甩掉,又恢复他那副没心没肺、青春活力的样子往楼上走去。 “大家就等着吃鱼宴吧,就一种鱼他也能给你做出一桌子不重样的做法。” 段清浅笑笑道。 “少资似乎对这家店很熟悉?” 方少资骄傲道。 “那当然。” 关启宏淡淡道。 “少资啊,这可是你自家开的店铺?” 方少资一副生气的模样道。 “关师兄,你怎么把这个点破了?小爷我还想在简依他们面前大方一回呢?” 方少资府上经商他不是缺银子的人,他爹娘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他送银子,就怕他在山上受委屈,缺吃少穿了,但方少资不是个会理财的主,多少银子给他,他都能几天花光了,这一次外出他带了不少银子,但他爹娘不知他到哪里了,银子也不知送到哪里去,方少资用着用着也就用完了,一路上都是关启宏出钱,或是暗影出,方少资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 段清浅说道。 “就你刚才的那个嗓门,我们在楼上都听得到,少爷!没想到你还是富家子弟?” 方少资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祖上留下来的祖业,我们这些后辈的跟着享享福。以后你们来这里吃饭,留下我的名字,我请客。” “好,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行,跟我还客气什么。” 饭菜还没上来,方少资摇了摇自己还有些痛的肩膀说道。 “清浅,现在已经入城了,你之前答应我,入城便送我一张吊床,你可不能食言?” 段清浅轻声叹口气摇摇头道。 “哎!吃你一顿饭不容易,没想到你居然是想跟我要吊床?” 方少资知道段清浅是跟他开玩笑的,他回道。 “待会我带你出去走走,我请客?这里夜晚还有游湖赏灯等节目,我们可以去看看,反正武林大会四个月后才召开,我们从此地去不用三个月,时间还很充裕。” 段清浅摇了摇头道。 “明天吧,你看我这一身,我想赶紧沐浴一番。” “也成,明天你到这里找我,我带你出去玩。” “行。” 第二天中午时分,段清浅他们一行人到达临城了。 方少资看着眼前的临城脑海中不禁回忆起小时候与他爹来此的情景,一时有些触景伤怀,自从他上山习武后,除了过年过节回去看望一下家人,其他时候都很少见面,此次下来本来打算回家一趟,但没想到有个武林大会,他回家的时间只好推迟了,参加完武林大会再回去看爹娘吧。 方少资走在最前头。 “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吃地道的美食。” 大家都不反对,跟着方少资往前,只见他在“鱼家客栈”的门口停下。 段清浅问道。 “你说的美食就是这家?” “嗯,你别看他店面小,做出来的鱼可是鲜美的很,你吃了后绝对觉得来对地方了。” “好,那尝尝看。” “你们先上去坐,我来点菜。” 关启宏拍了拍方少资的肩膀道。 “好,劳烦师弟了。” “掌柜的?” “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方少资在掌柜结账的长桌上叫唤着,掌柜在一旁结账一时应付不来,这才把账结完就到方少资跟前招呼,方少资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 “掌柜的,你可认识这个?” 掌柜的拿过来仔细看了看,兴奋叫道。 “少爷?” “嗯,给我选几条新鲜的鱼,我要招呼师兄和朋友。” “少爷,都给您留着呢?” “留着?你知道我要过来?” “都是老爷和夫人吩咐的,之前少爷给家里回信不是提到过些日子可能会经过临城吗?老爷和夫人已经给各处的店铺写信交代了,少爷路过可要小心伺候,所有东西都选最好的等着少爷呢!” “是吗?那劳烦掌柜了,你给我爹回一下话,参加完武林大会我便回去看他们。” “是,少爷。” 方少资听到他掌柜的说他爹娘给名下的店铺写信,要伺候好他,他多少有些感动,他爹就他一个儿子,爹娘千辛万苦其实也是想他有出息,现在他出门在外还累他爹娘如此劳心劳力,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这些年他爹娘其实有意让他回家娶妻,但他以学艺未精为由,一直在山上耗时间。 他爹娘也同意他继续修炼,所以没多加催促,但他知道两位老人家的想法,他们老了,就怕将来有个好歹来不及看他娶妻生子,他今年也二十二岁了,像他这般年纪小孩几个的有,没有娶妻的也有,他自己没有娶妻的念头,所以也不急着回去。 现在他想了想,他究竟是真的学不好武艺还是心里就没下过决心学好,只想着能耗就耗上几年,反正一切有他爹娘,他可以永远当个长不大的孩子。 方少资把这些不该有的念头甩掉,又恢复他那副没心没肺、青春活力的样子往楼上走去。 “大家就等着吃鱼宴吧,就一种鱼他也能给你做出一桌子不重样的做法。” 段清浅笑笑道。 “少资似乎对这家店很熟悉?” 方少资骄傲道。 “那当然。” 关启宏淡淡道。 “少资啊,这可是你自家开的店铺?” 方少资一副生气的模样道。 “关师兄,你怎么把这个点破了?小爷我还想在简依他们面前大方一回呢?” 方少资府上经商他不是缺银子的人,他爹娘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他送银子,就怕他在山上受委屈,缺吃少穿了,但方少资不是个会理财的主,多少银子给他,他都能几天花光了,这一次外出他带了不少银子,但他爹娘不知他到哪里了,银子也不知送到哪里去,方少资用着用着也就用完了,一路上都是关启宏出钱,或是暗影出,方少资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 段清浅说道。 “就你刚才的那个嗓门,我们在楼上都听得到,少爷!没想到你还是富家子弟?” 方少资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祖上留下来的祖业,我们这些后辈的跟着享享福。以后你们来这里吃饭,留下我的名字,我请客。” “好,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行,跟我还客气什么。” 饭菜还没上来,方少资摇了摇自己还有些痛的肩膀说道。 “清浅,现在已经入城了,你之前答应我,入城便送我一张吊床,你可不能食言?” 段清浅轻声叹口气摇摇头道。 “哎!吃你一顿饭不容易,没想到你居然是想跟我要吊床?” 方少资知道段清浅是跟他开玩笑的,他回道。 “待会我带你出去走走,我请客?这里夜晚还有游湖赏灯等节目,我们可以去看看,反正武林大会四个月后才召开,我们从此地去不用三个月,时间还很充裕。” 段清浅摇了摇头道。 “明天吧,你看我这一身,我想赶紧沐浴一番。” “也成,明天你到这里找我,我带你出去玩。” “行。” 第七十七章:成败相依 暗影带着段清浅往一处清静典雅的地方去,段清浅看院子的景致非常不错,她很喜欢,段清浅刚坐下安云墨就到了,暗影恭敬退下,段清浅为安云墨倒了一杯茶问道。 “安云墨,你刚才在后面干嘛呢?” “方少资不是要吊床吗?我给了他一张,清浅以后不用给他了。” “你给?” “嗯。” 段清浅可不信安云墨弄了一张给方少资。 “你给他什么了?” “吊床。” 安云墨理所当然的认为那渔网就是吊床段清浅也不追问了,想来到时候方少资也会跟她抱怨吧。 安云墨也不想与段清浅谈论这件事,免得段清浅说他小气,安云墨想到昨晚侍卫汇报的事,说道。 “清浅,你二妹和三妹有孕了,你爹在朝中左右摇摆,日子过得不*稳。” 段清浅知道安云墨不会无端无故跟她说这些,问道。 “你是想问我要不要帮我爹是吗?” “嗯,如果清浅要帮,我还是帮得上忙的。” “不用,只要不危及他的性命,由他去吧,他不去体会一番又怎么知道世间有些东西比他苦苦追求的名利权势重要得多。” “好,我安排下去。” 说完事情,段清浅看了看旁边的景色问道。 “云墨,你怎么会找到这地方?还挺别致的。” “清浅可还喜欢?” “嗯,喜欢。” “喜欢就好。” 安云墨买的不止这一块地方,临城好几处好的院子他都买下了,还买了好几家商铺,这些新购置的产业都已经一一去官府登记,记到段清浅名下,安云墨默默为段清浅安排这一切,他与段清浅在外的这些日子,每到一处他就留意有没有好的产业和地方,有就他为段清浅买下,日后他有什么不测,段清浅有这些院子和产业他不用担心她过得不好。 严喜寿这时来到一家民宅,他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跟踪和留意后,轻叩大门,里面有人问道。 “谁?” “小杨,是我。” “师傅?” 里面的人听到严喜寿的声音赶紧开门,见到严喜寿高兴道。 “师傅,您可回来了。” “嗯,路上有些事耽误了。赶紧把门关上。” “是。” 小杨把门关上跟在严喜寿的身后问道。 “师傅,我们按照您的吩咐,把您上次给我们的药放炉里熬制了,您看看,现在这样成不成?” 严喜寿把身上的东西拿下递给小杨,他现在最关心的可是他想熬制的东西做出来没。 严喜寿打开炼丹炉,把炉里的丹药拿出来,看了看,黑黄色,这不是他要的颜色,但他还是拿起来闻闻,挑了一些放嘴里尝了尝,叹了口气道。 “不对,还是不成。” 小杨也很失望,这次炼丹他非常认真,满心期待能成功,没想到还是白费心机。 他跟着严喜寿好些年了,一开始他是想跟严喜寿学卜卦看相之类的,但后面慢慢的被严喜寿带偏了,他也喜欢上钻研养生长生不老之道了,然后越扎越深,到现在他早就忘了他的初心,只一心想长生不老。 “师傅,什么样的丹药是成功的?” “现在都没人成功炼制过,没人知道什么颜色是成功的,古籍上说丹药通体透亮,香味怡人,单拿在手上都可以感受丹药所蕴含的力量,那可是长生不老啊!那该是多么强大的力量!你看看这?” 严喜寿说着把手上的丹药用力一捏,丹药立即变成粉末了。 小杨问道。 “师傅,现在该如何?” “现在先前往武林大会,解毒丹这么好的东西我当然要弄到手,顺便也去弄个武林盟主当当,到时候一呼百应,要什么自会有人寻破脑袋送来。” “师傅,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师傅约了人,五天后启程?” “五天后?师傅还要与飞堡派那俩人一起走?” “不,师傅这次遇到贵人了,今天先好好休息,明日你与师傅一道摆阵,我们好好探探贵人的底。” “是,师傅。” 严喜寿年轻的时候学了江湖各大门派的武功绝学,这既是他的长处,也是他的短处,说是他长处因他各门各派的窍门都懂,虽不能打败门派各大高手,但绝对能成功逃脱;说是他短处因他此时正受着这苦,他身体受不住这么多派系的武功,所以他轻易不出手。 暗影带着段清浅往一处清静典雅的地方去,段清浅看院子的景致非常不错,她很喜欢,段清浅刚坐下安云墨就到了,暗影恭敬退下,段清浅为安云墨倒了一杯茶问道。 “安云墨,你刚才在后面干嘛呢?” “方少资不是要吊床吗?我给了他一张,清浅以后不用给他了。” “你给?” “嗯。” 段清浅可不信安云墨弄了一张给方少资。 “你给他什么了?” “吊床。” 安云墨理所当然的认为那渔网就是吊床段清浅也不追问了,想来到时候方少资也会跟她抱怨吧。 安云墨也不想与段清浅谈论这件事,免得段清浅说他小气,安云墨想到昨晚侍卫汇报的事,说道。 “清浅,你二妹和三妹有孕了,你爹在朝中左右摇摆,日子过得不*稳。” 段清浅知道安云墨不会无端无故跟她说这些,问道。 “你是想问我要不要帮我爹是吗?” “嗯,如果清浅要帮,我还是帮得上忙的。” “不用,只要不危及他的性命,由他去吧,他不去体会一番又怎么知道世间有些东西比他苦苦追求的名利权势重要得多。” “好,我安排下去。” 说完事情,段清浅看了看旁边的景色问道。 “云墨,你怎么会找到这地方?还挺别致的。” “清浅可还喜欢?” “嗯,喜欢。” “喜欢就好。” 安云墨买的不止这一块地方,临城好几处好的院子他都买下了,还买了好几家商铺,这些新购置的产业都已经一一去官府登记,记到段清浅名下,安云墨默默为段清浅安排这一切,他与段清浅在外的这些日子,每到一处他就留意有没有好的产业和地方,有就他为段清浅买下,日后他有什么不测,段清浅有这些院子和产业他不用担心她过得不好。 严喜寿这时来到一家民宅,他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跟踪和留意后,轻叩大门,里面有人问道。 “谁?” “小杨,是我。” “师傅?” 里面的人听到严喜寿的声音赶紧开门,见到严喜寿高兴道。 “师傅,您可回来了。” “嗯,路上有些事耽误了。赶紧把门关上。” “是。” 小杨把门关上跟在严喜寿的身后问道。 “师傅,我们按照您的吩咐,把您上次给我们的药放炉里熬制了,您看看,现在这样成不成?” 严喜寿把身上的东西拿下递给小杨,他现在最关心的可是他想熬制的东西做出来没。 严喜寿打开炼丹炉,把炉里的丹药拿出来,看了看,黑黄色,这不是他要的颜色,但他还是拿起来闻闻,挑了一些放嘴里尝了尝,叹了口气道。 “不对,还是不成。” 小杨也很失望,这次炼丹他非常认真,满心期待能成功,没想到还是白费心机。 他跟着严喜寿好些年了,一开始他是想跟严喜寿学卜卦看相之类的,但后面慢慢的被严喜寿带偏了,他也喜欢上钻研养生长生不老之道了,然后越扎越深,到现在他早就忘了他的初心,只一心想长生不老。 “师傅,什么样的丹药是成功的?” “现在都没人成功炼制过,没人知道什么颜色是成功的,古籍上说丹药通体透亮,香味怡人,单拿在手上都可以感受丹药所蕴含的力量,那可是长生不老啊!那该是多么强大的力量!你看看这?” 严喜寿说着把手上的丹药用力一捏,丹药立即变成粉末了。 小杨问道。 “师傅,现在该如何?” “现在先前往武林大会,解毒丹这么好的东西我当然要弄到手,顺便也去弄个武林盟主当当,到时候一呼百应,要什么自会有人寻破脑袋送来。” “师傅,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师傅约了人,五天后启程?” “五天后?师傅还要与飞堡派那俩人一起走?” “不,师傅这次遇到贵人了,今天先好好休息,明日你与师傅一道摆阵,我们好好探探贵人的底。” “是,师傅。” 暗影带着段清浅往一处清静典雅的地方去,段清浅看院子的景致非常不错,她很喜欢,段清浅刚坐下安云墨就到了,暗影恭敬退下,段清浅为安云墨倒了一杯茶问道。 “安云墨,你刚才在后面干嘛呢?” “方少资不是要吊床吗?我给了他一张,清浅以后不用给他了。” “你给?” “嗯。” 段清浅可不信安云墨弄了一张给方少资。 “你给他什么了?” “吊床。” 安云墨理所当然的认为那渔网就是吊床段清浅也不追问了,想来到时候方少资也会跟她抱怨吧。 安云墨也不想与段清浅谈论这件事,免得段清浅说他小气,安云墨想到昨晚侍卫汇报的事,说道。 “清浅,你二妹和三妹有孕了,你爹在朝中左右摇摆,日子过得不*稳。” 段清浅知道安云墨不会无端无故跟她说这些,问道。 “你是想问我要不要帮我爹是吗?” “嗯,如果清浅要帮,我还是帮得上忙的。” “不用,只要不危及他的性命,由他去吧,他不去体会一番又怎么知道世间有些东西比他苦苦追求的名利权势重要得多。” “好,我安排下去。” 说完事情,段清浅看了看旁边的景色问道。 “云墨,你怎么会找到这地方?还挺别致的。” “清浅可还喜欢?” “嗯,喜欢。” “喜欢就好。” 安云墨买的不止这一块地方,临城好几处好的院子他都买下了,还买了好几家商铺,这些新购置的产业都已经一一去官府登记,记到段清浅名下,安云墨默默为段清浅安排这一切,他与段清浅在外的这些日子,每到一处他就留意有没有好的产业和地方,有就他为段清浅买下,日后他有什么不测,段清浅有这些院子和产业他不用担心她过得不好。 严喜寿这时来到一家民宅,他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跟踪和留意后,轻叩大门,里面有人问道。 “谁?” “小杨,是我。” “师傅?” 里面的人听到严喜寿的声音赶紧开门,见到严喜寿高兴道。 “师傅,您可回来了。” “嗯,路上有些事耽误了。赶紧把门关上。” “是。” 小杨把门关上跟在严喜寿的身后问道。 “师傅,我们按照您的吩咐,把您上次给我们的药放炉里熬制了,您看看,现在这样成不成?” 严喜寿把身上的东西拿下递给小杨,他现在最关心的可是他想熬制的东西做出来没。 严喜寿打开炼丹炉,把炉里的丹药拿出来,看了看,黑黄色,这不是他要的颜色,但他还是拿起来闻闻,挑了一些放嘴里尝了尝,叹了口气道。 “不对,还是不成。” 小杨也很失望,这次炼丹他非常认真,满心期待能成功,没想到还是白费心机。 他跟着严喜寿好些年了,一开始他是想跟严喜寿学卜卦看相之类的,但后面慢慢的被严喜寿带偏了,他也喜欢上钻研养生长生不老之道了,然后越扎越深,到现在他早就忘了他的初心,只一心想长生不老。 “师傅,什么样的丹药是成功的?” “现在都没人成功炼制过,没人知道什么颜色是成功的,古籍上说丹药通体透亮,香味怡人,单拿在手上都可以感受丹药所蕴含的力量,那可是长生不老啊!那该是多么强大的力量!你看看这?” 严喜寿说着把手上的丹药用力一捏,丹药立即变成粉末了。 第七十八章:奇怪的比武 此时段清浅、安云墨和暗影都在鱼家客栈,虽然关启宏说段清浅与安云墨的关系很难说,但方少资一心认定安云墨就是喜欢段清浅,但段清浅喜不喜欢他就很难说了。 方少资此时在段清浅跟前抱怨。 “简依,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段清浅不明白,她既然说来就会来,方少资怎会有此一问? “这又怎么说,我一向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方少资用眼睛扫了扫安云墨说道。 “还不是因为你墨师兄!” 段清浅问道。 “他怎么了?” 方少资叫道。 “小二。” 小二立即领会,转身把昨天安云墨给方少资的渔网拿过来。 “少爷。” 方少资接过,一把仍在桌子上。 “简依,你看,这个吊床好不好看?” 段清浅轻声笑着,她就知道,段清浅也不好拆安云墨的台,忍住笑后道。 “还不错,稍稍装饰一下,应该能用。” 方少资想借此在简依面前损一下墨安,说道。 “的确能用,简依,你看你墨师兄多吝啬,多小气,我就怕他今天不让你过来。” 方少资当着安云墨的面说他坏话也不怕,他也不知他的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他其实也没恶意,只是想当简依面损一下安云墨,看看他平时高冷的样子会不会有些许变动。 但方少资失败了,安云墨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方少资这样说他,他照样安心的喝茶吃点心,仿佛方少资说小气、吝啬的那个人不是他。 段清浅笑笑道。 “我这不是来了。” 方少资也不闲扯了,他今天可还有节目要进行。 “简依,听说前街有人搭了个台子,专门挑战从各地来的武林侠士,我们待会看看去?” “行啊,用完早膳就去。” 临城前街。 段清浅他们过去时,台上刚比完一场,台下的看客议论纷纷。 路人甲说道。 “你说这人是谁,他是不是跟武林上的人有仇?怎么下手这么重,回回见血。” “他跟武林上的人有没仇我不知,但上去的人肯定是想挨打。” 旁边一人看着热闹,正打算上前挑战,这听到一旁的人说上去就是挨打,不忿说道。 “你小子说的什么话?” 那人赶紧赔罪道。 “大侠,小的口无遮拦,说错话了,该打!” 说着轻轻打了两巴掌自己的嘴巴子。 “哼!” 此人也不想与这些人争辩,哼了一声飞身上台,对着刚比完武兵器都还没来得及收的人说道。 “在下黎荣天向阁下讨教几招!” 黎荣天说完便抽出佩剑打算上前比武,男子瞥了他一眼冷着声音说道。 “在下还另有要事,阁下明日再来吧。” 黎荣天刚才才被看客挤兑,现在又被对方甩脸,这么丢他面子的事他可不允许,黎荣天瞪着他问道。 “你看不起我?” 男子没打算理会他,直接往一旁走去。 黎荣天抽出剑直直往他的背后刺去,他不出手他也要逼他出手,这么多人看着,他可不会就此罢休。 男子也不是好惹的主,就在黎荣天的剑差三寸就刺向男子的脖子时,男子却用他的长枪枪头挡住了,黎荣天没想到对方内功这么深厚,他握剑的手虎口微微疼着,男子挡住了致命一击,继续往前走去,头都没回。 台子下面的看客开始起哄,黎荣天憋红着脸,气不打一处来,飞身上前挡住了男子的路,狠狠说道。 “今天你不比也得比。” 说完直接提剑向他刺去,男子也不得不出手应付,今天的他比了几场,身子有些乏了,他每天还得抽时间打坐调息,本没打算与黎荣天纠缠,奈何他一直缠着他不放,那他就陪他玩玩。 男子提着长枪迎上去,虽然男子之前与他人比了几场,但他却丝毫不落下风,黎荣天与他堪堪打成平手,大家你来我往,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 台上俩人在比武,行内人看门道,行外人看热闹,普通黎民百姓自是不懂他们那些门门道道,一边看热闹,一边讨论。 方少资看黎荣天与对方打了几个回合,他们俩暂时分不出胜负,也凑起热闹来了,说道。 “简依,你说这人哪来的?他这样跟江湖上的人叫板就不怕得罪江湖人?” 旁边一看客看台上的比武没什么热闹可看,这一听到方少资疑惑,也凑近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公子,你是刚到临城?” 方少资点点头。 “我就住在这附近,那毒眼在这搭台子的时候我就留意到了,还以为他搭台子卖艺赚取路费或是比武招亲,没想到都没猜对。他第一回在这比武我也来看了,他当时手持长枪站在台子上面,台子一旁挂着挑战二字,一开始大家都只是看热闹,也没人上去,但最近临城来了好些武林人,那些年轻气盛的小伙看到有人挑战,二话不说就上去迎战,一开始他们也是很有礼貌的比武,只是当天最后上台的是一位年纪稍大的中年人,他好像使了些什么特殊的招式,毒眼一时不查落了下风挨了几下,中年男子正当高兴,毒眼仿佛中了魔障一般,突然反击,还把中年男子给杀了。” 方少资听到这也觉得奇怪,问道。 “他把中年男子杀了?” “可不。他们练武之人那些门门道道我也不懂,这也是你情我愿的事,官府也不追究,第二日毒眼照常来比武,也是挑战,有人听说他杀过人不敢上,但是还是有些不怕死的人上去,虽说毒眼后面俩天没有杀人,但每回与他比武的人都会见血,你说这事怪不怪?” “比武之间有些伤在所难免。你们为什么叫他独眼?他没名字?” “之前有人礼貌问过他名字,他说无名无姓,我们大家看他只有一只眼睛,都叫他独眼,但是后面看他下手这么狠,都叫他毒眼,狠毒那个毒。啧啧,你没看过他伤人时那眼神,真是……太可怕了。” 台上打斗的二人此时已经过了好几十招,关启宏这时淡淡道。 “黎荣天怕是要输了。” 关启宏话音刚落,黎荣天躲避不及被对方刺伤了肩膀,鲜血立即染红了衣衫,黎荣天这一失手,后面的招式抵挡不住,完全居于下风,黎荣天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衣服也破了好几个洞。 一般比武大家点到为止,黎荣天已经没有还手能力,此时男子理应停手,但此时的男子非但不停手,还越逼越近,看向黎荣天的眼神也非常犀利,仿佛在看自己的仇人。 黎荣天也是好面子之人,就算没有赢的胜算,他依旧勉强支撑。 方少资在一旁看着也不禁说道。 “这男子下手真狠,那男子也傻,打不过还不会跑。” 关启宏看了一眼方少资,鄙视道。 “你以为人家像你这么没出息?” 方少资不认同,反驳道。 “打不过便跑才是有出息,难不成活活被人打死?” 关启宏瞪了他一眼也没反驳。 这时毒眼把长枪往上空一抛,双掌击向黎荣天胸口,随即弯下身子,把落于他身后还未及地的长枪往上踢起,同时一个侧身用脚把长枪往黎荣天的方向送去,黎荣天受了两掌往后退了几步,他还没来得及调整自身姿势就看到锋利闪亮的枪头朝他袭来,他脑海顿时一片空白,他也不知该做何反应,只能睁大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枪头。 就在大家都因为黎荣天必死无疑的时候,只听见“铛”的一声,枪头不知被谁打偏了,长枪擦着黎荣天的脖子而过。 黎荣天唰的一下半跪在地上,用剑勉强支撑着身子,脸色有些苍白,他的心也不由自主地狂跳,刚才他差一点就死了,黎荣天抬起头狠狠瞪着刚才对他下杀手的人,刚才他可是很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杀意,这让他气愤,不报此仇非君子。 此时毒眼已经回过神了,他想他刚才肯定是又走火入魔了,但他并不觉得伤了眼前的人心怀愧疚,这是他咎由自取,他都已经说了不比武,是他不听。 毒眼自动忽略黎荣天的眼神,他从未想过要跟江湖上的谁交好,多一个仇人他也不在乎,如果要找他报仇他奉陪,正好可以祭他的长枪,他的长枪一出手可都是要见血的。 毒眼拿上长枪,眼睛往刚才抛暗器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后走下台子,大家纷纷让道。 黎荣天此时也慢慢走下台子,今天的比武就这样结束了。 方少资在最前头走着,一边走一边问道。 “简依,刚才的比武精不精彩?” “精彩。方少爷,我们此时上哪?” “跟着爷走就是。” 关启宏此时皱了皱眉头,低声问道。 “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人跟着我们?” 方少资一个激灵靠近关启宏问道。 “师兄,你说有人跟踪我们?” “嗯。自我们出来后就一路跟着。” 方少资把大家都看了遍说道。 “难不成是想劫财?绑架小爷?” 他们此时出来玩,大家都没有佩戴刀剑,倒是像某些公子哥结伴出行。 段清浅笑笑道。 “想多了吧?就你这穷酸样,真看不出有多少钱财。” 方少资争辩道。 “这不是穷酸,这叫谦虚。走,前面有一家茶楼不错,我带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奢侈。” 第七十九章:第二次比武 茶楼里,方少资悠闲品着茶,问道。 “师兄,后面两条尾巴还跟着?” 关启宏往窗外看了一眼道。 “嗯。” “简依,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要不今天比一场?” 方少资不提段清浅都忘了,也就方少资一心想着扳回一局才念念不忘。 “好啊。你想怎么比?” “外面不是有两条尾巴嘛,我们一人一个,看谁最快把他们抓来?” “好。” 这次派来跟踪的两人隐藏能力比之前的俩个好些,方少资的水平不能一眼识别,方少资凑到关启宏跟前问道。 “师兄,那尾巴在什么地方?” 关启宏指出那人的藏身之处,还有一人藏在另一旁,段清浅虽然武功不高,但她观察力、分析能力强,她已看出那人的藏身处。 方少资与段清浅互看一眼,往楼下走去。 关启宏和安云墨他们在楼上看着,方少资他们出了茶楼关启宏也转身走回座位,安云墨给暗影一个眼神,暗影立即领会,也跟着下楼。 关启宏还来不及问什么暗影就已经离开了,关启宏只好问安云墨。 “林大哥这是?” 安云墨淡淡道。 “去看着他们,免得出事。” “也是,还是墨公子想得周到。” 安云墨虽这样解释,事实却不是,除了关启宏发现跟踪的那两个人,还另有两人在远处跟着跟踪他们的两人,只要他们两人有什么情况,另两人可及时回去禀报,严喜寿手下的人倒是学聪明了,但对他照样没用,段清浅既然有兴致他怎么会允许他们破坏,他刚才吩咐暗影去把他们处理了。 方少资上次与段清浅比武轻敌了,后面段清浅掌握了整个局面,所以他输了,这次他认真对待,抓捕跟踪的人比段清浅快,段清浅虽然学了些,但终究比不过方少资这些从小就耳濡目染的人,除却这些,方少资的轻功也比段清浅好很多,段清浅带着人上来时,方少资已经坐下喝了一杯茶。 方少资看着段清浅赞赏道。 “简依不错嘛,不过还是我赢了。” 方少资用眼睛示意段清浅往他抓的那男子看去。 段清浅把男子往一旁扔去,说道。 “愿赌服输。这次是我输了,我们打平。” 关启宏看不得方少资这骄傲的样子,打击道。 “跟人打平有什么好骄傲的。” 关启宏怎么说方少资左耳进右耳出,继续嘚瑟他的。 方少资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他刚才抓回来的男子面前问道。 “说起来爷还没审过人呢。说,为什么跟踪我们?” 男子看了方少资一眼并不说话。 “哟,不说话,看不起我?” “哼!” “倒挺有骨气,信不信小爷我现在就杀了你?” 男子别开头说道。 “要杀要剐随便,我就没怕过。” 方少资举起剑作势往男子的脖子砍去,男子安然闭上眼睛,反正任务失败回去也是死,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方少资并没打算杀了对方,最后关头用剑柄把男子打晕了。 段清浅抓的那个嘴巴比方少资这个还要硬,段清浅试探问了几句,但对方却一句话也不说,段清浅也就把他扔一边了。 方少资处理完自己那个,走到段清浅身旁问道。 “你这个要怎么处理?” “跟你那个一样。” 段清浅说着从荷包里拿出一块石子,因为她最近练习隔空点穴,所以身上时不时备着石子,这次段清浅精准命中穴道,男子瞬间晕倒在地。 关启宏看着眼前的两人问道。 “他们两人问也问不出什么?也不好杀了他们,该如何处理?” 安云墨在一旁淡淡道。 “扔了!” 关启宏一时不解。 “扔了?” 方少资问道。 “扔哪里?” 段清浅明白安云墨的意思,嬉笑着说道。 “之前进城时听说北门有个专门买卖奴隶的场所。” 方少资立即意会。 “哦,我明白了,真是好主意。把他们扔那里去,那个地方只要进去了都会有专人把守,没点能耐不一定逃得出来,大不了倒贴银子,总要关上他们十天半个月的。师兄,走,我跟你把他们送过去。” “嗯。” 关启宏和方少资正一人一个把人扛起来,暗影也回来了,安云墨知道方少资的轻功,要是被严喜寿的人发现了岂不是坏事。 安云墨说道。 “林景,你把方少资抗的人接过来,跟关启宏走一趟。” “好。” 暗影伸手把方少资肩上的人接过,方少资也乐得自在,松开手,还一边嘱咐道。 “林大哥,可要卖个好价钱。” 林景点了点头,方少资也不知暗影这么认真的点头到底是敷衍他还是认真的。 暗影和关启宏两人的轻功都不错,来回不过三盏茶的功夫。 暗影他们一回来,方少资还真的上前问了价钱。 “师兄、林大哥,卖了多少银子?” 关启宏和暗影都不可置信的看了方少资一眼,这问的什么话,两人很默契都没有回答,方少资无奈摸了摸鼻子,他这不是好奇嘛? 茶品够了,后面的尾巴也除了,他们一行人继续到街上走着,午膳的时候找了一间饭馆吃饭,吃完饭后,他们继续在街上走着,想着今天也差不多了,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再出来逛。 但此时的街上却仿佛比上午还要热闹,人也慢慢多了起来。 方少资拦下旁边一人问道。 “大哥,看你步履匆忙、满脸喜庆,可是有什么热闹?” “公子,你外地来的?” 方少资看了看自己,他身上有写自己是外地来的吗?怎么别人见他都这样问他。 “是,昨晚刚到。” “哦,难怪。今晚河那边有灯会,现在很多人都到那边凑热闹,公子要是有时间也可过去看看。” “灯会?” “是的,我们临城也叫临水城,城中河流颇多,每年的今天都会举行灯会、游河、猜谜这些节目,可热闹了。我不跟你说了,去晚了可买不到游河的船了。” 这么大一个热闹,怎么可能不去,他们一行人其实也就两人做决定,一个是段清浅,一个是方少资,方少资性子好动,他肯定要去,而段清浅难得出来,也前去长长见识。 陆端海手中的那颗解毒丹她收到一些消息,江湖很多人说可能是陆端海把江湖各门各派的人聚集在一起的借口,世上根本没有能解万毒的解毒丹,现在还没什么实际的证据说明有这么一颗解毒丹的存在,但就段清浅分析,陆端海那人谨小慎微,他应该不会撒这么大的谎,有肯定是有的,只是现在的他可能暂时没得到,但武林大会召开的那个时候,他应该能得到,而她也等着那个时候。 现在安云墨只想安安静静跟在她身边做个侍卫,她也把心态放开,有些人、有些事不允许她重新来过,如果安云墨真有那么一天,她希望当她回想起与他相处的这段岁月,她是无怨无悔、带着笑意和满足的。 茶楼里,方少资悠闲品着茶,问道。 “师兄,后面两条尾巴还跟着?” 关启宏往窗外看了一眼道。 “嗯。” “简依,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要不今天比一场?” 方少资不提段清浅都忘了,也就方少资一心想着扳回一局才念念不忘。 “好啊。你想怎么比?” “外面不是有两条尾巴嘛,我们一人一个,看谁最快把他们抓来?” “好。” 这次派来跟踪的两人隐藏能力比之前的俩个好些,方少资的水平不能一眼识别,方少资凑到关启宏跟前问道。 “师兄,那尾巴在什么地方?” 关启宏指出那人的藏身之处,还有一人藏在另一旁,段清浅虽然武功不高,但她观察力、分析能力强,她已看出那人的藏身处。 方少资与段清浅互看一眼,往楼下走去。 关启宏和安云墨他们在楼上看着,方少资他们出了茶楼关启宏也转身走回座位,安云墨给暗影一个眼神,暗影立即领会,也跟着下楼。 关启宏还来不及问什么暗影就已经离开了,关启宏只好问安云墨。 “林大哥这是?” 安云墨淡淡道。你 “扔了!” 关启宏一时不解。 “扔了?” 方少资问道。 “扔哪里?” 段清浅明白安云墨的意思,嬉笑着说道。 “之前进城时听说北门有个专门买卖奴隶的场所。” 方少资立即意会。 “哦,我明白了,真是好主意。把他们扔那里去,那个地方只要进去了都会有专人把守,没点能耐不一定逃得出来,大不了倒贴银子,总要关上他们十天半个月的。师兄,走,我跟你把他们送过去。” “嗯。” 关启宏和方少资正一人一个把人扛起来,暗影也回来了,安云墨知道方少资的轻功,要是被严喜寿的人发现了岂不是坏事。 安云墨说道。你 陆端海手中的那颗解毒丹她收到一些消息,江湖很多人说可能是陆端海把江湖各门各派的人聚集在一起的借口,世上根本没有能解万毒的解毒丹,现在还没什么实际的证据说明有这么一颗解毒丹的存在,但就段清浅分析,陆端海那人谨小慎微,他应该不会撒这么大的谎,有肯定是有的,只是现在的他可能暂时没得到,但武林大会召开的那个时候,他应该能得到,而她也等着那个时候。你 第八十章:情敌 现在距离傍晚还早,段清浅他们沿着河边走了一圈就回客栈休息了,吃过晚饭后才到这里。 不得不说劳动人民的力量强大,下午只有稀疏的几家小摊,现在沿河旁都挂满了灯笼,从这头到那头,河的两边都是,看着非常壮观。 临水河里也有不少船只,一艘艘张灯结彩非常喜庆,一些小孩子还在一旁放烟花,一片欢声笑语。 段清浅他们订的船只船夫也早早候着了,这时,他们经过一个灯笼档口,老板叫唤着。 “公子,看看咧,我们这的灯笼特亮特好看。” 方少资停下脚步拿起一盏看了看,赞赏道。 “你这灯笼的确做得不错,大家的灯笼都是画花草树木,吉祥物这些,你倒特别都是些英姿飒爽的历史人物。” “公子说笑了,小的这也有花草动物的,在这里,公子可要看看?只是画工比起其他稍微差了些?” 方少资说道。 “不必了,你帮我挑一盏人物最俊的。” “好咧,公子给,您拿好。” 方少资从怀里拿出银子给他。 “谢谢公子,公子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来哟,卖灯笼咯。公子,来看看?小姐,买不买灯笼?” 安云墨走在段清浅身旁,轻声问道。 “师妹要不要买一个灯笼玩?” 方少资的注意力一向是在段清浅身上,这一回头就看到安云墨跟段清浅说话,方少资笑着走上前,跟安云墨打趣道。 “墨大哥,要不要买个灯笼?待会看到哪家漂亮的姑娘送给人家当定情之物?” 方少资话音刚落,一旁卖灯笼的老板听到也上前附和,手上还提着四个灯笼,一手提两个,灯会每人都提灯笼,他见他们这一行人还有四人没提灯笼,所以提着四个来了,说不定他们喜欢呢? 他们没买想必是没看到喜欢的,不是他自欺欺人,他的灯笼在这一带也是有些名气的。 “这位公子说的有理,我们这的灯会也有这样的习俗,可以当定情信物,你看这河边一对对、一双双的,多甜蜜恩爱,买一盏送给喜欢的姑娘吧?” 方少资看着安云墨继续打趣道。 “就是,墨大哥买一盏吧?” 安云墨看着段清浅问道。 “师妹可看到喜欢的?” “老板,我要这盏。” “好。其他公子要不要看看?” 方少资看暗影置身事外问道。 “林大哥不来看看?也买一盏送给姑娘?” “不必了。” “无趣。老板给我一盏。” “好嘞,公子拿好。” “给。” 他们也就方少资和段清浅拿着灯笼,安云墨、暗影和关启宏后面也只是看看并没有买。 方少资一手提着一个灯笼一边走一边看,看到这或那的总喜欢说上几句,但大多时候只有段清浅回答他,方少资看了看与他同行的几人,简依是姑娘他不好欺负人家,他师兄关启宏他都与他在门派生活几年了,他的性子他清楚,跟他玩不来,就他看林景也是死板的很,看了看好像墨安这人性子还挺特别的。 方少资暗中进行了分析,也不知是借着灯会的热闹壮的胆还是他高兴过头有些飘飘乎了,他竟然想跑到安云墨跟前调侃他。 方少资稍稍走慢几步,平时他都是走在最前头,这突然慢下来大家都疑惑的看向他,除了安云墨。 方少资挺直胸膛面向他们,他有什么好心虚的,说道。 “怎么了?” 怎么了?应该是他们问他怎么了?怎么这么反常? 方少资右手拿着两个灯笼,左手摸了摸鼻子道。 “你们先走,我有些事想请教墨公子。” 段清浅笑了笑,请教安云墨?就她所知方少资可不是这么好学的人,横竖方少资没恶意,段清浅也就不管了,安云墨出来一趟也总得结交几个朋友不是? 段清浅不再理会,一边看一边往前走。 关启宏只是眼神警告了一下方少资,别说些有的没的。 暗影也没说话,跟在段清浅身后。 方少资深呼一口气走到安云墨跟前,皱着眉头道。 “墨大哥,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不知你能否给我答案?” 安云墨看方少资态度转变就猜到他肯定是不怀好意,无非是想报他之前给他渔网之仇,他才不怕,安云墨冷冷道。 “说。” 方少资有些纠结,再次问道。 “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 安云墨冷着眼看了方少资一眼,继续往前走,并不理会方少资,他要问不问,他才没时间陪他胡闹,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看几眼清浅。 段清浅他们这时已经走到他们租的船只旁,看着时候差不多了也就上船了,方少资看船就停在前面,立即追上前拉住安云墨。 “我这就说。” 方少资说的时候还特意往坐在船上的段清浅看了一眼,安云墨眸子暗了暗,沉着声音道。 “说不说?” 方少资问道。 “你是不是喜欢简依?” 安云墨回过头看着方少资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 方少资看安云墨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生气愤怒,把第二次买的那个灯笼往跟前提了提,说道。 “刚才那老板不是说这灯笼可以送给自己喜欢的姑娘当是定情之物吗?我想把它送给简依。” 安云墨的眸子再次沉了沉,虽然他是段清浅的丈夫,但却不能义正言辞的说不行,他不知他还能陪在段清浅身边多久,而他不能耽误她,如果段清浅身边有更好更出色的男子出现,而段清浅也喜欢的话,他不知他能不能做到放手。 安云墨没有说话,直接转身上了船。 方少资看着有些落寞的安云墨,虽然安云墨掩藏的很好,但方少资就是认定了,墨安就是喜欢简依,他只是不敢说出口,而简依? 他看着简依好像也知道墨安的心,只是对墨安的感情不是很深。 嗯,去参加武林大会的这段日子他不会无聊了,要是时机合适他偶尔兼职做做媒人也不是不可的,方少资越想越兴奋,只要能保证墨安不会杀他,偶尔跟他斗智斗勇的也挺好玩,总比一路上闲聊有趣得多。 方少资仿佛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满脸兴奋,方少资上了船后走向段清浅,还对她挤眉弄眼的,把可以当做定情之物的灯笼提给段清浅,说道。 “简依,这灯笼送你。” 现在距离傍晚还早,段清浅他们沿着河边走了一圈就回客栈休息了,吃过晚饭后才到这里。 不得不说劳动人民的力量强大,下午只有稀疏的几家小摊,现在沿河旁都挂满了灯笼,从这头到那头,河的两边都是,看着非常壮观。 临水河里也有不少船只,一艘艘张灯结彩非常喜庆,一些小孩子还在一旁放烟花,一片欢声笑语。 段清浅他们订的船只船夫也早早候着了,这时,他们经过一个灯笼档口,老板叫唤着。 “公子,看看咧,我们这的灯笼特亮特好看。” 方少资停下脚步拿起一盏看了看,赞赏道。 “你这灯笼的确做得不错,大家的灯笼都是画花草树木,吉祥物这些,你倒特别都是些英姿飒爽的历史人物。” “公子说笑了,小的这也有花草动物的,在这里,公子可要看看?只是画工比起其他稍微差了些?” 方少资说道。 “不必了,你帮我挑一盏人物最俊的。” “好咧,公子给,您拿好。” 方少资从怀里拿出银子给他。 “谢谢公子,公子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来哟,卖灯笼咯。公子,来看看?小姐,买不买灯笼?” 安云墨走在段清浅身旁,轻声问道。 “师妹要不要买一个灯笼玩?” 方少资的注意力一向是在段清浅身上,这一回头就看到安云墨跟段清浅说话,方少资笑着走上前,跟安云墨打趣道。你 他们也就方少资和段清浅拿着灯笼,安云墨、暗影和关启宏后面也只是看看并没有买。 方少资一手提着一个灯笼一边走一边看,看到这或那的总喜欢说上几句,但大多时候只有段清浅回答他,方少资看了看与他同行的几人,简依是姑娘他不好欺负人家,他师兄关启宏他都与他在门派生活几年了,他的性子他清楚,跟他玩不来,就他看林景也是死板的很,看了看好像墨安这人性子还挺特别的。 方少资暗中进行了分析,也不知是借着灯会的热闹壮的胆还是他高兴过头有些飘飘乎了,他竟然想跑到安云墨跟前调侃他。 方少资稍稍走慢几步,平时他都是走在最前头,这突然慢下来大家都疑惑的看向他,除了安云墨。 方少资挺直胸膛面向他们,他有什么好心虚的,说道。你 方少资稍稍走慢几步,平时他都是走在最前头,这突然慢下来大家都疑惑的看向他,除了安云墨。 方少资挺直胸膛面向他们,他有什么好心虚的,说道。 “怎么了?” 怎么了?应该是他们问他怎么了?怎么这么反常? 方少资右手拿着两个灯笼,左手摸了摸鼻子道。 “你们先走,我有些事想请教墨公子。” 段清浅笑了笑,请教安云墨?就她所知方少资可不是这么好学的人,横竖方少资没恶意,段清浅也就不管了,安云墨出来一趟也总得结交几个朋友不是? 段清浅不再理会,一边看一边往前走。 关启宏只是眼神警告了一下方少资,别说些有的没的。你 第八十一章:玉城 安云墨离开安城来找她,段清浅也不可能不陪陪他,陪方少资他们玩了一天,第二天段清浅就给方少资他们托话,说师傅交代了一些事,他们就不陪他玩了,方少资听到说道了几句,也就随他们去了。 随后严喜寿也托人传话了,说是他那边有些急事,本来说好五天后一起启程,他赶不过来了,他们武林大会上见。 他们一行五人又只剩下方少资与关启宏俩人了,方少资不满道。 “怎么一个个这么多事?” “好啦,别抱怨了,要是有时间你该好好练习武艺,可别在大会上丢师傅的脸。” “知道了,师兄。” 方少资这次不再是明面上应着,一路上他见识了不少,江湖上的人各怀绝技,他不努力的确会丢师傅的脸,所以后面几天都努力修炼。 与方少资同样努力的还有段清浅,安云墨时刻记着督促段清浅,而段清浅也非常用功,对内力的掌控和点穴的功夫日渐长进。 鱼家客栈。 他们约定的第五天到了,段清浅这一次见方少资倒是能看出他变化了些,问道。 “方大哥这几天很用功练武?瞧这脚步都沉稳了很多。” 方少资伸手搭着段清浅的肩膀道。 “嗯。以后遇到什么事小爷保护你。” 安云墨上前冷着眼扫了一眼方少资说道。 “该出发了。” 方少资的手没有立即放开,还拍了两下,问道。 “简依,我们都是江湖儿女,你不会跟我说男女授受不亲这套吧?” “不会,我不是那些墨守成规的人。” 段清浅说着也伸手往方少资的肩膀拍了拍,只是力道重了些。 方少资立即大喊道。 “简依,你这是谋害朋友。” “刚才还说保护我,我就轻轻拍俩下你都受不了,我非常怀疑到时候谁保护谁。” 段清浅说着跟上安云墨的脚步,方少资快走几步追上段清浅问道。 “简依,你内力好像雄厚了很多,你怎么练的,为什么我练个三五年都没见长?” 方少资是真的想知道,前些日子跟段清浅比武他感觉得到,他的内力比段清浅要好些,怎么几日不见就见长了,有这么神速的内功修炼方法吗? “从小就练了,只是我之前不会运用内力,能调用的内力有限,你看到的也只是我能控制的内力。” 方少资自言自语道。 “内功还能这么修炼?” 属于他们的旅程又一次开始了。 半个多月后,段清浅他们一行人到达一个比较大的城镇。 方少资看到眼前的城门喊道。 “终于来到城镇了,再吃几次干粮,我都要吐了。” 段清浅问道。 “有那么夸张?我看每顿都是你吃的最快,感觉再吃上三五月也是可以的。” “我那是厌倦了干粮的味道,不吃快一些尝到那味道我就咽不下了。玉城?不知里面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玉城真是名副其实的玉城,他们一踏进城门街道各色各样的玉石就差点晃花了他们的眼。 他们一路向前,但是入眼都是各种各样的玉石。 “怎么吃饭的地方都没见着?” 段清浅笑笑道。 “你怕不是没见着,是被玉石晃瞎眼了,前面不就有一家。” “走,赶紧去。” “简依,我们都是江湖儿女,你不会跟我说男女授受不亲这套吧?” “不会,我不是那些墨守成规的人。” 段清浅说着也伸手往方少资的肩膀拍了拍,只是力道重了些。 方少资立即大喊道。 “简依,你这是谋害朋友。” “刚才还说保护我,我就轻轻拍俩下你都受不了,我非常怀疑到时候谁保护谁。” 段清浅说着跟上安云墨的脚步,方少资快走几步追上段清浅问道。 “简依,你内力好像雄厚了很多,你怎么练的,为什么我练个三五年都没见长?” 方少资是真的想知道,前些日子跟段清浅比武他感觉得到,他的内力比段清浅要好些,怎么几日不见就见长了,有这么神速的内功修炼方法吗? “从小就练了,只是我之前不会运用内力,能调用的内力有限,你看到的也只是我能控制的内力。” 方少资自言自语道。 “内功还能这么修炼?” 属于他们的旅程又一次开始了。 半个多月后,段清浅他们一行人到达一个比较大的城镇。 方少资看到眼前的城门喊道。 “终于来到城镇了,再吃几次干粮,我都要吐了。” 段清浅问道。 安云墨离开安城来找她,段清浅也不可能不陪陪他,陪方少资他们玩了一天,第二天段清浅就给方少资他们托话,说师傅交代了一些事,他们就不陪他玩了,方少资听到说道了几句,也就随他们去了。 随后严喜寿也托人传话了,说是他那边有些急事,本来说好五天后一起启程,他赶不过来了,他们武林大会上见。 他们一行五人又只剩下方少资与关启宏俩人了,方少资不满道。 “怎么一个个这么多事?” “好啦,别抱怨了,要是有时间你该好好练习武艺,可别在大会上丢师傅的脸。” “知道了,师兄。” 方少资这次不再是明面上应着,一路上他见识了不少,江湖上的人各怀绝技,他不努力的确会丢师傅的脸,所以后面几天都努力修炼。 与方少资同样努力的还有段清浅,安云墨时刻记着督促段清浅,而段清浅也非常用功,对内力的掌控和点穴的功夫日渐长进。 鱼家客栈。 他们约定的第五天到了,段清浅这一次见方少资倒是能看出他变化了些,问道。 “方大哥这几天很用功练武?瞧这脚步都沉稳了很多。” 方少资伸手搭着段清浅的肩膀道。 “嗯。以后遇到什么事小爷保护你。”你 他们一行五人又只剩下方少资与关启宏俩人了,方少资不满道。 “怎么一个个这么多事?” “好啦,别抱怨了,要是有时间你该好好练习武艺,可别在大会上丢师傅的脸。” “知道了,师兄。” 方少资这次不再是明面上应着,一路上他见识了不少,江湖上的人各怀绝技,他不努力的确会丢师傅的脸,所以后面几天都努力修炼。 与方少资同样努力的还有段清浅,安云墨时刻记着督促段清浅,而段清浅也非常用功,对内力的掌控和点穴的功夫日渐长进。 鱼家客栈。 他们约定的第五天到了,段清浅这一次见方少资倒是能看出他变化了些,问道。 “方大哥这几天很用功练武?瞧这脚步都沉稳了很多。” 方少资伸手搭着段清浅的肩膀道。 “嗯。以后遇到什么事小爷保护你。” 安云墨上前冷着眼扫了一眼方少资说道。 “该出发了。” 方少资的手没有立即放开,还拍了两下,问道。 “简依,我们都是江湖儿女,你不会跟我说男女授受不亲这套吧?”你 “简依,你这是谋害朋友。” “刚才还说保护我,我就轻轻拍俩下你都受不了,我非常怀疑到时候谁保护谁。” 段清浅说着跟上安云墨的脚步,方少资快走几步追上段清浅问道。 “简依,你内力好像雄厚了很多,你怎么练的,为什么我练个三五年都没见长?” 方少资是真的想知道,前些日子跟段清浅比武他感觉得到,他的内力比段清浅要好些,怎么几日不见就见长了,有这么神速的内功修炼方法吗? “从小就练了,只是我之前不会运用内力,能调用的内力有限,你看到的也只是我能控制的内力。” 方少资自言自语道。 “内功还能这么修炼?” 属于他们的旅程又一次开始了。 半个多月后,段清浅他们一行人到达一个比较大的城镇。 方少资看到眼前的城门喊道。 “终于来到城镇了,再吃几次干粮,我都要吐了。” 段清浅问道。 安云墨离开安城来找她,段清浅也不可能不陪陪他,陪方少资他们玩了一天,第二天段清浅就给方少资他们托话,说师傅交代了一些事,他们就不陪他玩了,方少资听到说道了几句,也就随他们去了。 随后严喜寿也托人传话了,说是他那边有些急事,本来说好五天后一起启程,他赶不过来了,他们武林大会上见。 他们一行五人又只剩下方少资与关启宏俩人了,方少资不满道。 “怎么一个个这么多事?” “好啦,别抱怨了,要是有时间你该好好练习武艺,可别在大会上丢师傅的脸。” “知道了,师兄。” 方少资这次不再是明面上应着,一路上他见识了不少,江湖上的人各怀绝技,他不努力的确会丢师傅的脸,所以后面几天都努力修炼。 与方少资同样努力的还有段清浅,安云墨时刻记着督促段清浅,而段清浅也非常用功,对内力的掌控和点穴的功夫日渐长进。你 安云墨离开安城来找她,段清浅也不可能不陪陪他,陪方少资他们玩了一天,第二天段清浅就给方少资他们托话,说师傅交代了一些事,他们就不陪他玩了,方少资听到说道了几句,也就随他们去了。 随后严喜寿也托人传话了,说是他那边有些急事,本来说好五天后一起启程,他赶不过来了,他们武林大会上见。你 第八十二章:称职的媒人 方少资并不是说说而已,当天晚上他还真的认真想了,心里大概有谱后才安然睡去,不得不说方少资是位称职的媒人。 第二天天刚亮,方少资就起床了,他起床后最先找的不是吃食而是安云墨,安云墨的睡眠一向浅,方少资敲了敲门,安云墨就醒了。 “进来。” 安云墨一边穿着外衣一边问道。 “这么早过来有事?” “赶紧的,我们边走边说。记得带上银子。” 暗影职责所在,他也一向浅眠,安云墨这边有动静,他也起床了,这时正到安云墨房间。 “早。你们这是?” “我们出去走走,半个时辰就回。” 方少资说着就往外走去。暗影看着安云墨与方少资的身影暗自琢磨,王爷什么时候与方少资这么相熟了? 街上,安云墨问道。 “出来干什么?” “这叫什么城?——玉城!你看看满大街的玉石,你怎么就没想到给简依送个玉手镯、耳环、发簪什么的?” 安云墨看段清浅平日并不佩戴什么首饰,只是用一两个簪子固定头发而已,说道。 “简依似乎不喜欢首饰,她平时并不佩戴首饰,家里有不少首饰,除了必要场合,她都不戴。” 方少资恨铁不成钢啊,叹了口气道。 “怪不得,我昨晚琢磨了一晚上,总觉得我忽略了什么。你看看你,整日板着一张脸,要你说什么甜言蜜语也不可能的了,没想到你连东西也不会送给人家姑娘。” 安云墨以前很少跟女子打交道,要他去猜女子们喜欢什么他还真猜不出来,但这次方少资拉他上街,他懂了。 “你是要我送首饰给简依?” “嗯。我们门派里的师兄弟喜欢人家姑娘,但下不来山买玉石金器这些首饰,都是在山里找些好的木头亲自雕刻,姑娘们收到一个个心花怒放,就算是块烂木头,人家照收不误。你的心意要让她明白,懂不懂?” “走。” 安云墨想想自己,清浅与他成婚以来,他的确没送过她什么东西,他失职了。 “我们先去玉石店看看,如果有好的玉我们就买,如果没有我带你到南街看看。” 方少资带着安云墨看了好几家玉石店,但看到的首饰要么是款式不行,要么是玉石质地不好,就是挑不上好的。 他们看了一家玉石店后,往南街走去。 这一番下来,方少资对安云墨敬佩了很多,他之前认为安云墨不过是普通的江湖人,只是武功比他高一些,但其他方面他应该比他好,或是差不多,但此时他不怎么认为了,安云墨看玉石的造诣不是比他高一点点,而是高很多,他甚至不用细看就能确定那块玉是不是好玉。 方少资暗自心惊,墨安是接触过多少上好的玉石才能练就这火眼金睛,他家家底不错,他爹喜欢在府里摆些玉石做装饰,所以他自小接触,而且他爹怕他被人骗,他回府的时候也会跟他念叨念叨,他当时好奇也研究了一下,要不然他也分不清一块玉的好坏。 走在街上方少资问道。 “墨大哥从小接触玉石?” “算是。” 方少资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没有追问,说道。 “昨天进城我听路人说南街那边有赌石卖,我们过去看看,上次在临城游了一回临水河,说不定有个好运气。” “赌石?” “嗯,之前听别人提起过,赌石其实就是赌一块“石头”,但它又不是普通的石头,它这个石头里面可能定是上好的玉,也可能就是普通的石头,这能选中什么也就靠个人的水平和运气了,刚才墨大哥辨别玉石真假的造诣如此高,我可是非常期待呢。” “赌石我也听说过,就是没赌过。” “这次机会来了。” 玉城南街。 赌石商贩大声喊着。 “来来来,都来看看咯,黄金有价玉无价!俩位公子要不要赌一块试试看?” 方少资问道。 “你这个怎么赌?” “二十两起价,小的石头二十,中的五十,大的就稍贵些,要八十两。你看中了可以直接拿回去叫人开石,我们这里也可以帮你开。” “你这价格还挺贵,要知道人家普通人家一年都用不了二十两。” “看两位公子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普通人家,不差这点小钱,玩两把当是消遣了。” “你们赌行是不是有这么一句话,神仙难识寸玉?正所谓是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生,一刀死?” “哎哟,难不成公子也是行内人?既然懂行,那就更要玩两把了。” “就冲你这话,小爷我今天就玩两把。” 刚才方少资与商贩说话,安云墨一直看着堆在一旁的“石头”,方少资这边谈完了,问道。 “看好了没?可要买两个试试?” 安云墨从怀里拿出一百两银子。 “我挑一块大的,一块小的。” “好,好,公子请,随便挑。” 安云墨目标明确,也不多做查看,直接拿了一块黑色的大“石头”与一块白色的小“石头”。 商贩看安云墨这么随意,也没想过他会选到什么好的。 “公子挑好了,可是要这两块?” “就这两块。” “可要我们帮你开石?” “不必,我们自己开。” 方少资看安云墨这么快就挑好了,也止不住上前问道。 “这么快?你不仔细看看?这可是一百两银子啊?别到时候买了两个没用的石头。” “是时候出发了,该回去了。” “额?一百两银子难道还没赶路重要?” 方少资无奈,墨安这是因为急着赶路才随意挑的两块,还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挑的? 安云墨他们走后,商贩继续叫卖,他希望多几个像安云墨这样的人,出手干脆大方,一大早就做了一单买卖,他叫卖得更大声了。 方少资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 “你选的这两块石头可是看好了?” “错不了。” “来来来,都来看看咯,黄金有价玉无价!俩位公子要不要赌一块试试看?” 方少资问道。 “你这个怎么赌?” “二十两起价,小的石头二十,中的五十,大的就稍贵些,要八十两。你看中了可以直接拿回去叫人开石,我们这里也可以帮你开。” “你这价格还挺贵,要知道人家普通人家一年都用不了二十两。” “看两位公子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普通人家,不差这点小钱,玩两把当是消遣了。” “你们赌行是不是有这么一句话,神仙难识寸玉?正所谓是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生,一刀死?” “哎哟,难不成公子也是行内人?既然懂行,那就更要玩两把了。” “就冲你这话,小爷我今天就玩两把。” 刚才方少资与商贩说话,安云墨一直看着堆在一旁的“石头”,方少资这边谈完了,问道。 “看好了没?可要买两个试试?” 安云墨从怀里拿出一百两银子。 “我挑一块大的,一块小的。” “好,好,公子请,随便挑。” 安云墨目标明确,也不多做查看,直接拿了一块黑色的大“石头” 街上,安云墨问道。 “出来干什么?” “这叫什么城?——玉城!你看看满大街的玉石,你怎么就没想到给简依送个玉手镯、耳环、发簪什么的?” 安云墨看段清浅平日并不佩戴什么首饰,只是用一两个簪子固定头发而已,说道。 “简依似乎不喜欢首饰,她平时并不佩戴首饰,家里有不少首饰,除了必要场合,她都不戴。” 方少资恨铁不成钢啊,叹了口气道。 “怪不得,我昨晚琢磨了一晚上,总觉得我忽略了什么。你看看你,整日板着一张脸,要你说什么甜言蜜语也不可能的了,没想到你连东西也不会送给人家姑娘。” 安云墨以前很少跟女子打交道,要他去猜女子们喜欢什么他还真猜不出来,但这次方少资拉他上街,他懂了。 “你是要我送首饰给简依?” “嗯。我们门派里的师兄弟喜欢人家姑娘,但下不来山买玉石金器这些首饰,都是在山里找些好的木头亲自雕刻,姑娘们收到一个个心花怒放,就算是块烂木头,人家照收不误。你的心意要让她明白,懂你方少资并不是说说而已,当天晚上他还真的认真想了,心里大概有谱后才安然睡去,不得不说方少资是位称职的媒人。 第二天天刚亮,方少资就起床了,他起床后最先找的不是吃食而是安云墨,安云墨的睡眠一向浅,方少资敲了敲门,安云墨就醒了。 “进来。” 安云墨一边穿着外衣一边问道。 “这么早过来有事?” “赶紧的,我们边走边说。记得带上银子。” 暗影职责所在,他也一向浅眠,安云墨这边有动静,他也起床了,这时正到安云墨房间。 “早。你们这是?” “我们出去走走,半个时辰就回。” 方少资说着就往外走去。暗影看着安云墨与方少资的身影暗自琢磨,王爷什么时候与方少资这么相熟了? 街上,安云墨问道。 “出来干什么?” “这叫什么城?——玉城!你看看满大街的玉石,你怎么就你 第八十三章:身份被识破 某处民宅。 严喜寿经过半个多月的休养,身子已经慢慢康复,此时他正运功推算安云墨的身份,得知结果后,严喜寿震惊不已。 “墨安是皇族人?” 小杨上前扶着严喜寿问道。 “皇族人?皇家的人身份尊贵,有可能只身前往武林大会嘛?” 严喜寿想了想分析道。 “此时安朝政务由皇上决断,各位王爷协助打理,除了他们这些皇家人,还有谁有可能呢?” 小杨也在一旁想。 “还有谁呢?师傅,除了皇上和几位王爷,还有其他皇家人?徒儿平日都没听说过。” 严喜寿骂道。 “你以为整个皇族就那么几个人,那可是一个宗族,怎么只有这些人,只是他们行事低调,不为外人所熟知而已。说起来皇家倒是人才辈出。” 小杨抱怨道。 “他们自小便有先生教导,要是我打小也有先生教导,我也一定是一位人才。” “你小子今天非得跟师傅我顶嘴是不?说什么你都有理了?就你这脑子,有我这么聪明的师傅带着,也不见你长进多少。” “是,徒儿笨,多亏师傅不嫌弃,毕竟徒儿不是那些三岁能诗五岁能武的人。” “三岁能诗、五岁能武,你倒是……三岁能诗、五岁能武?” 严喜寿琢磨着,皇家里面不就有这么一位王爷嘛?严喜寿拍桌而起,说道。 “对了,就是他,摄政王!” “摄政王?” “错不了,肯定是他。墨安,摄政王名讳不就是安云墨,墨安就是摄政王。” 小杨也惊得长大了嘴巴,好一会才合起来。 “师傅,墨安就是摄政王?可是大家不是说摄政王病重吗?” 现在弄清楚安云墨的身份,严喜寿觉得之前他一直不明白的地方瞬间理清了,分析道。 “上次见面,我仔细观察过,他身体的确带有某种毒,但若隐若现,我不敢肯定,现在看是摄政王他压制得好。而他为什么会去参加武林大会也说得通了,肯定是奔着陆端海手上的解毒丹。” “摄政王他有权有势,只要他想要,他可以直接派人去夺,或是悬赏,到时候多的是人帮他夺。” “你以为说夺就夺,朝廷上明争暗斗,他们一旦知道摄政王要夺取解毒丹,摄政王这边的人肯定会拼死帮他夺回,但他的对头呢?肯定会拼死阻止,这又是一场争斗,还不如就现在这样,他隐藏身份虚建门派,佯装成江湖人前往,一来可以名正言顺参加武林大会夺得,二可到天下阁时暗中下手。摄政王对外说在府中养病,麻痹敌人,省去诸多麻烦,这对他夺药也顺利多了。摄政王实在是高!” “没想到摄政王竟然把大家都骗了。要是他夺得解毒丹,岂不是要……” 做皇帝? 这三个字小杨不敢说出口,严喜寿点了点头,吩咐道。 “小杨,叫人打探打探他们现在到哪了?收到消息立即回报。” “是,师傅。” 小杨吩咐好后,回到严喜寿身边候着,看他在挑选药材,问道。 “师傅,这次能成吗?” 严喜寿悠悠叹息一声,放下手中的药材,说道。 “这些药材都是死的,丹药练得再好,也缺一味药引子,没有好的药引子一切都是徒劳,正如好的神器也需要开封才能用,而我这丹药也是同样的道理,要想丹药有长生不老的功效,必须要找到好的药引子。没有药引子的丹药吃了也是强身健体罢了。” “药引子很难找?” “难!难啊!有人终其一生都找不到。” 第三天,小杨来报。 “师傅,找到他们的行踪了。” “好,立即帮我收拾包袱。” “是,师傅。” 小杨把包袱递给严喜寿说道。 “师傅,包袱收拾好了。” “嗯,丹药有什么进展写信告诉我。” “是,师傅。师傅,摄政王那边有三个人,你就一个人,要不徒儿也跟师傅一起?” 严喜寿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么回事,摄政王身边不可能就这两个人,暗中肯定还有不少,他也得带些人,免得有什么差错。 “行,你也收拾包袱跟师傅一起走,师傅还要交代一下你师兄些事。” “谢谢师傅,徒儿这就下去收拾。” “去吧。” 小路的马车里。 小杨问道。 “师傅,我们现在是去找摄政王?” “嗯,摄政王他有勇有谋、权倾朝野,只要他野心够大,称霸天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可惜他活不久了。” “这就是我们此次过去找他的目的。” “师傅是想……” “不错。师傅虽说不能药到病除,但能延长他的寿命,再不济也能协助他夺得解毒丹。” “可是外界传闻,摄政王性子高傲孤冷,不易靠近。” “师傅自有办法。” “师傅有何打算?” “我就说当时怎么看林景都是一辈子的奴才命,他功夫明明不差,却甘心屈在别人之下,现在想来林景怕是摄政王身边的死士。” “死士?师傅,听说朝廷养的那些死士能以一敌百。我们就这么前去行嘛?我们知道他的身份,他会不会杀了我们?” 严喜寿眯了眯眼睛,咧着嘴阴深深笑着说道。 “不怕,摄政王带了个女人,那女人功夫不高,我们就拿她下手。” “女人?” “以前没听说摄政王有哪些红颜知己,现在回想起来,这女人说不定就是摄政王妃,简依?摄政王妃的外公不就是姓简。” “摄政王妃?外界人都说摄政王甚是宠爱这个王妃,我们拿她下手,摄政王那里……” “没事,有什么事到时候见机行事。” “是,师傅。” 严喜寿说完靠着马车闭目休息,他要把这些事理清楚,想个万全之策。 段清浅他们一行人此时正在树林走着,休息的时候段清浅到一旁的小河边洗脸,方少资看到也跟着上前。 “简依,洗脸呀?” “嗯。” “那个……我有一朋友有些烦恼,我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想请教你。” “请教我?说吧。” “是这样的,我那个朋友喜欢一个姑娘,但他情况有些特殊,他给不了姑娘未来,他是大家族的公子,他的父母不允许他娶平民百姓的女儿,说是身份低配不上,但我朋友深爱着女子,现在女子对我朋友还没多大感情,你说我朋友给不了人家承诺,该不该与那个姑娘继续下去,这样会不会耽误了人家?你也是姑娘,你觉得那姑娘会如何想?” 段清浅眯着眼看了一眼方少资问道。 “你朋友?你什么时候见了朋友?” 方少资心虚别过头。 “我朋友?没见面,写信的,写信。” “既然给不了承诺,就不要去打扰。” “简依,你是这么认为的嘛?” “嗯。” 段清浅说完起身走了,方少资在原地拍着脑袋,他该如何处理呢? 深陷爱情的人总会患得患失,段清浅她还没有陷进去,方少资拙劣的表演她一眼就看出来了,方少资这个一根筋的人早在之前就偷偷跟她说,他总觉得安云墨吃他的醋,想来是他一口咬定安云墨就是喜欢她,而安云墨虽然在其他方面很出色,但对待男女之事他还真不如方少资,在这患得患失中也难免被方少资套路了。 得到答案的方少资后半天都愁眉苦脸,他不知该如何进展了,才刚找到的乐趣难道就以这样的方式退场? 时间就这样安静流逝着,夜晚不知不觉来临了。 方少资上次虽没得到段清浅亲自做的吊床,但他根据他所见的大概跟绣娘们说了一番,绣娘们心灵手巧,倒也给他做了一张吊床,认真看看竟觉得比段清浅他们那个还要好看,只是看着没段清浅他们那些结实与简便。 下半夜段清浅突然起身往外面走,安云墨浅眠,段清浅走的时候他知道,等了好一会也没见她回来,怕她出什么意外,安云墨也起身往外走去。 段清浅外出暗影也知道,眼看着安云墨也要出去,他可要在后面跟着才行,暗影正打算起身,安云墨制止了他。 安云墨一直有留意周围环境,他没听到什么动静,或许是段清浅睡不着出去走走,他去看看就回。 此时段清浅正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树枝上坐着,半仰着头看着天空上的星星。 “云墨,你也睡不着?过来陪我说说话。” 段清浅都没看身后,她就猜道安云墨来了,她知道安云墨一向浅眠,她这么些时候没回去,他该寻来了。 安云墨也飞身上去坐在段清浅身旁,问道。 “清浅知道我过来?” “猜的。” 安云墨坐在旁边后,段清浅人也挨着安云墨坐,很随意的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依旧看着天空,说道。 “我们好像有些时候没这么亲近了?” 安云墨一手扶着树枝,一手护着段清浅。 “嗯,自从跟方少资他们一起就没有过了。” “那我们避开他们,我们自己前往?” “清浅,有些伴为好。” 段清浅直起身子问道。 “是吗?” “嗯。” 就如此时段清浅身边有几个朋友,她的生活不止有他还有朋友,就算他走了,她也不会失去一切。 第八十四章:选我所喜欢的,爱我所选择的 段清浅无奈道。 “说假话。” 说着又靠在他肩上道。 “安云墨,我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不管当初是何种原因让你我在一起,但那时候的我是自由的,结果是我自己选的,我只选我喜欢的,爱我所选择的。你老是担心你给不了我未来,未来变幻莫测,说不定到时候是我比你先走一步呢?” 安云墨立即喝住段清浅。 “清浅,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肯定活得好好的。” “就是啊,像你现在也精精神神的,以后不许多想。” 安云墨拥着段清浅应道。 “好。我答应你。” 段清浅突然想起安云墨这两天有时候背着她也不知在一旁捣鼓什么,问道。 “云墨,你最近是不是在忙什么?” 安云墨立即应道。 “没有。” “是吗?” 段清浅说着直接伸手就要往安云墨怀里拿,她早留意到了,这些日子安云墨穿的外衣都非常宽松,看他怀里好像揣着什么东西。 安云墨立即用手截住段清浅,他想给她一个惊喜,要是提前知道了惊喜可就没有了。 “清浅,我们现在在树上呢,别闹。” “是哦,我都忘了。” 段清浅说着坐直了身子,也不跟安云墨抢了。 安云墨以为段清浅放弃了,恢复刚才的坐姿,一手护着段清浅,一手扶着树枝,只是段清浅怎么会就这样放弃。 段清浅突然往后倒去,安云墨看到立即两手扶着段清浅,安云墨两只手都扶着段清浅,段清浅顺利的从他怀里拿到东西。 安云墨扶着段清浅坐稳后,无奈又宠溺的笑笑。 “真拿你没办法。” 段清浅拿在手里的是一块木头,木头上刻着各类花草,雕工看着生涩。 “云墨,你学雕刻?” “嗯。” “怎么突然学这个?” 安云墨也不隐瞒,说道。 “之前在玉城买了两块赌石,开出来的玉石不错,想亲手做一套首饰给你。” 段清浅抱着安云墨的脖子道。 “谢谢。” “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还是被你知道了。” 段清浅笑笑道。 “惊喜?你会想到这个?是不是方少资给你出的主意?” 安云墨有些尴尬,稍稍别过头道。 “没有。” “云墨,你不必用寻常女子喜欢的那种方式讨好我,只要你是用心的,我都可以感觉到。” “我知道,清浅是世间最独一无二,最好的女子。” 安云墨拥着段清浅,他觉得无比满足,真希望此时的时间过得慢些。 “少贫嘴了。你既然要做首饰送我,怎么没问我喜欢什么样的,你就不怕做出来后我不喜欢?” “清浅喜欢什么样的?” “之前没想过要什么样的首饰,既然你这么用心,那我也要好好想想才对得起你,想到了我再告诉你吧。” 段清浅说着说着眼睛的上眼皮与下眼皮开始打架了,她本来没想半夜起来,还不是怕安云墨多想,这坐了一会倒是有些困了,反正安云墨护着她,她也就闭着眼睛睡了。 安云墨任由段清浅靠着,他也看着天上的星星,只是此时的他精神着,他看段清浅好一会没说话,叫道。 “清浅。” 段清浅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嗯。” 安云墨回头一看段清浅已经睡着了,宠溺笑了笑,轻轻抱着段清浅说道。 “我抱你回去睡吧。” 段清浅并没有睡死,软绵绵应道。 “好。” 说着主动抱紧安云墨的脖子。 安云墨抱着段清浅回去,把段清浅放到吊床时,段清浅抱着安云墨脖子的双手微微用力,把安云墨的头往下拉,段清浅在安云墨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道。 “晚安。” 随后把手放开,安云墨看着近在咫尺的段清浅,心非常不争气的砰砰直跳,他很想亲回去,他很想与段清浅更亲近些,但他怕,他怕他在这种亲近中越要越多,到最后伤了段清浅,所以他时刻警告自己要控制好跟段清浅之间的距离。 安云墨用手揉了揉段清浅的头发,轻声道。 “晚安。” 随后回自己的吊床躺着,只是因为刚才段清浅那一吻,人似乎有些燥,后半夜也没睡着。 另一张吊床躺着的方少资,心里暗暗埋怨安云墨。 “好你个墨安,小爷我为你夜不能眠,你倒好跟简依跑出去幽会了。” 方少资想着今天段清浅的答案,心里忧愁着,他琢磨了一天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安云墨说,段清浅的答案可是坚决得很,既然给不了承诺,那就不要打扰,如果墨安真的给不了人家承诺,的确是不该打扰人家,他思前想后觉得既对不起安云墨又对不起段清浅,想着想着模模糊糊就睡过去了。 但是刚才突然惊醒,他都还没想到对策呢,怎么可以睡,他又在琢磨着,模糊中看到远处有人走近,他还以为他睡糊涂了,走近了才看清,原来是墨安。 随后段清浅与安云墨说的话,段清浅亲了安云墨,他都听到,也看到了。 本来他以为只有墨安一方有意,但现在看简依对墨安也是有意的,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而他也可以安安心心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方少资走着走着又跟安云墨走一起了,关启宏由一开始的不解到现在已经完全不理会了,平时都是他或者林景走在前面,段清浅在中间,方少资会跟段清浅一起走好说说话,或者偶尔在前面探路。 现在方少资都是跟段清浅说会话后走着走着就跟墨安一起走在后面,一开始他怕方少资闯祸,问他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跟墨安走这么近了? 但他不说,只跟他保证不会给他惹祸,而且墨安与简依都由着他,想来也没什么大事,他也由着他来了。 他跟暗影一起在前面探路,他们俩也熟络了些,方少资跟墨安能熟络起来,也算是他的本事吧,他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方少资与安云墨一起走着,方少资说道。 “墨大哥,我昨天去探了简依的话,你知道她如何说吗?” 这时的安云墨不再像之前那般患得患失了,段清浅的心意他已经明了。 “我已经知道了。” 方少资打趣道。 “是啊!我也看到了。” 不被爱情所困的安云墨是理智的、聪明的,他一下就听出方少资的话外话。 “你都看到了?” “嗯。看得出简依也喜欢你,虽然这喜欢可能不及你喜欢她那般深。” 安云墨没有回答,方少资想了想道。 “昨天我假设一个故事问简依,她给我的答案是既然给不了对方承诺,就不要打扰。我本以为这也会是她给你的答案,但是我错了。世间的人都独一无二,没有谁能假设是谁然后给出答案,只有他本人才能给出答案,所以想知道答案还是要问当事人。” “有些人的答案能假设出来,但简依的答案不行。” “是啊!简依的确是个特别的女子,你有福气能娶到她,不过我的运气也不差,能与她交上朋友。” 方少资说着走快几步,与段清浅一起走,安云墨也不甘与后,走快几步跟上段清浅。 小村落。 此时段清浅他们正在一个小村落的饭馆坐着,这地方偏远,开饭馆的是当地的老百姓,他们是自家生意,就他们夫妻俩加上老母亲在厨房帮忙,根本忙不过来,他们平日就做做本村生意,不曾想最近这么多人从此经过。 段清浅他们等了好一会都没上菜,他们用完膳还要赶路呢,要不然赶不上城门关闭前入城。 方少资趴在桌子上有气没力的喊着。 “老板,我们的菜好了没?” “客官,不好意思,快了。” 他们虽然在外面但厨房里的情况,他们也大概知道,老板的媳妇与老婆婆说着话呢。 “娘,你帮忙洗一下菜,这菜我来炒。” “哎呀,不行啊!你怎么顾得了两锅菜,等会别焦了。” 说着话呢,那边火又灭了,或是这边的菜快焦了。 方少资听着她俩的对话说道。 “他们厨房乱得很,也不知做出来的饭菜能入口不?唉!我都恨不得进去帮忙了。” 段清浅也不想这样干等了,说道。 “我进去看看吧。” 方少资立即坐直了身子,忙应道。 “好,赶紧的,最好把我们的饭菜都端出来。” 段清浅进去一看,果然是乱糟糟的。 老板的媳妇和娘看段清浅进来,看了一眼继续忙着,老板媳妇问道。 “姑娘可是来催饭菜的,请稍等片刻,马上就好。哎呀!娘,这菜我忘放盐了。” “赶紧倒回锅煮一下。” 段清浅卷起衣袖,说道。 “我来帮忙的,你帮我洗菜。” “这?不太好吧?” 这时当家的又来催了。 “孩他娘,菜可以了没?” 当家的一挑起帘子就看到一旁的段清浅。 “这?” “我赶时间。” “好,辛苦姑娘了,你给她打下手。” “是。” 有了段清浅的加入,整个局面就有条理多了,她们俩人负责洗菜看火,段清浅看着两个锅的菜,本来她们以为段清浅做不来,毕竟段清浅看着白白净净,不像做惯家务活的人,没想到段清浅游刃有余,还能分心跟她们说话呢。 第八十五章:受伤 老板媳妇说道。 “看姑娘穿着像富贵人家的女儿,没想到家务活也做得这么好。” “我以前经常做。” “……” “……” 不一会儿,段清浅就已经把菜炒好了,老板看段清浅帮了这么多忙,说道。 “谢谢姑娘,你们那桌的饭菜我请,还额外送你们一瓶女儿红,当是谢意,这可是我几年前埋下的。孩他娘,挖出来送给姑娘。” “是,当家的。” “如此便谢过老板了。” “姑娘客气。” 来这里吃饭的人个个带刀佩剑,一看就不好惹,个别他稍有怠慢,就要拿刀、剑威胁他,还好有这个姑娘帮忙,要不然他都忙活不过来,所以别人就算给银子他也说没有的女儿红,他当谢意送给段清浅了。 老板捧着饭菜往安云墨的桌子去,段清浅也捧着一碟菜跟在身后,这时,旁边的人突然抽出剑来,往旁边那桌的男子砍去,嘴里喊道。 “我就说怎么这么脸熟,原来是你。” 说着便迎上去跟隔壁桌的男子打了起来,老板正走到中间,他要是不避开,男子杀气腾腾的剑气定会伤了他。 段清浅伸手抓了老板一把,老板惊魂未定,都还没来得及跟段清浅说谢谢,一旁的男子也拿起他的武器与男子对打起来。 段清浅这才发现,这男子不就是当初在临城挑战武林侠士的人——毒眼,看来是找他报仇的人来了。 段清浅拉着老板正想远离这是非之地,没想到毒眼突然直扑她来,离他最近的就段清浅跟老板俩人,毒眼想寻机逃跑,只能就近拉一个人挡住男子的攻势。老板早就吓到腿软,刚才段清浅一拉,就把他拉到身后,毒眼刚才看到段清浅出手,知道她会武,所以伸手就把段清浅拉了过来。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段清浅所有的计谋都没用,段清浅会的那点功夫根本不够毒眼看的,而且他出手又快,段清浅都还没来得及运内力挣脱,毒眼把她拉到跟前抵挡了一会就把她推出去,推出去的同时还往前刺了一枪,背后刺来的长枪气势逼人,段清浅就算没看到也感觉到那逼人的气势,在即将撞上对面男子的时候,段清浅勉强运功往一旁偏去,背后长枪枪头这时从段清浅的左肩擦过,衣服也被枪头挑破了,血瞬间涌了出来,要不是段清浅偏了方向,这长枪绝对会穿过她的左肩。 毒眼不是心慈手软之人,段清浅这种无辜的路上他利用起来都毫无压力,何况要伤他的人,刚才与毒眼对战的男子怕伤到段清浅,毒眼把段清浅拉到他身前抵挡时,他有收了些势,现在毒眼直接把段清浅推过来,他放弃攻击,殊不知毒眼就是利用他这个心理。 毒眼用段清浅做掩护,往段清浅左肩刺的那一枪就是想一枪刺进男子的心脏,男子看段清浅因他受伤,他分心了,毒眼的枪来到跟前他才看到,眼看着就要刺进身体,这时“档”的一声,枪被剑挡住了。 一女子喝到。 “师兄,你不要命了,这时候还分神。” 毒眼看攻击失败,立即收回长枪想逃离,他进来时已特意隐藏气息,还稍稍妆扮了,没想到还是被认出来了,他们门派出行成群结队的,他一个人对付不来,唯有逃离。 只是他刚转身就被人挡了去路,此人正是安云墨,安云墨看段清浅被人伤了,立即拔剑上前,对着毒眼就是一阵狂追猛打。 暗影上前照看段清浅,方少资比暗影先开口问道。 “简依,伤怎么样?” 段清浅被伤时已经点住了穴道,当时还从怀里拿了止血药倒上,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只是未包扎。 段清浅摇了摇头。 “没事。” 说着看打斗中的安云墨,方少资看段清浅担心安云墨,说道。 “简依,你是担心墨大哥?我去帮帮他。” 说着就要上前,暗影拉住他,关启宏淡淡说道。 “你帮不上忙。” “我……” 方少资看了看打斗的场面,他的确帮不了,他连手都插不上,就这种程度的打斗再快一些他都要看不清他们的招式了。 毒眼虽然比不上安云墨的状态,但他有武器神枪帮忙,安云墨未开封的青龙剑对上他已开封的玄武枪倒也势均力敌,只是安云墨以前在战场杀敌常用长枪,他知道长枪的长处和短处,他可以很好的避开毒眼的攻势,毒眼知道这个打法最后失败的肯定是他,他边打边退,甚至顾不得避开安云墨的攻势,他右肩挨了安云墨一剑,伤口不深,只是划破些皮,安云墨本来是想直接把他肩膀给卸下来的,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利用段清浅。 毒眼避开了一剑,安云墨紧追而上,又朝他打了几掌,一开始几次没打中,后面打中一掌,毒眼也借着安云墨的掌力逃离了。 安云墨死死盯着逃离的毒眼,敢伤害段清浅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安云墨与毒眼打斗的时候,刚才拔剑与毒眼起冲突的男子满脸歉意跟段清浅道歉。 “姑娘,幸会。在下梁标勇,是崎峻派的大师兄,刚才是在下连累了姑娘,在此向姑娘道歉。” 段清浅还没说话,方少资就先开口了。 “你以为一句道歉就行了?” “不知这位是?” 梁标勇没问方少资,倒是问起段清浅来了。 “我朋友。” “幸会,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刚才他没问方少资,方少资这次也没打算回他,他一过来就看着段清浅,把他、林景和他师兄都忽略了,一看就不安好心。 梁标勇的直接目的就是段清浅,方少资不理他,他也不与他说话了,自认为和善的笑着道。 “姑娘,这是本门派上好的金疮药,还请姑娘收下。” 方少资一看伸手拿了过来,说道。 “小爷我买了,多少银子?” 梁标勇这种小把戏他见多了,想跟简依一来二往的熟悉,那也得看他这个媒人同不同意,现在墨安在一旁与人搏斗,他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帮他挡住这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小人。 “不用银子,全当给姑娘赔罪了。” “一百两,最多也就这个价了。” 方少资说着把他怀里仅剩的一百两递过去,为了兄弟的爱情,他只能帮到这了。 暗影刚才还没看明白,此时算是看懂了,他截下方少资的手。 “你的收好,我给。” 暗影直接从怀里拿出一小沓银票,拿了一张一百两出来。 方少资顿时骄傲了,他还没见过林景拿这么多银票出来过,看着梁标勇抬抬头道。 “看到没,银子我朋友有的是,我们买得起。” 段清浅对方少资和暗影的行为感到无奈,但面上不显,说出的话也是与他们一个的意思。 “此事与你无关,公子的金疮药我们买下了。” 清浅因他受伤,他分心了,毒眼的枪来到跟前他才看到,眼看着就要刺进身体,这时“档”的一声,枪被剑挡住了。一女子喝到。 “师兄,你不要命了,这时候还分神。” 毒眼看攻击失败,立即收回长枪想逃离,他进来时已特意隐藏气息,还稍稍妆扮了,没想到还是被认出来了,他们门派出行成群结队的,他一个人对付不来,唯有逃离。 只是他刚转身就被人挡了去路,此人正是安云墨,安云墨看段清浅被人伤了,立即拔剑上前,对着毒眼就是一阵狂追猛打。 暗影上前照看段清浅,方少资比暗影先开口问道。 “简依,伤怎么样?”段清浅被伤时已经点住了穴道,当时还从怀里拿了止血药倒上,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只是未包扎。段清浅摇了摇头,“没事。”说着看打斗中的安云墨,方少资看段清浅担心安云墨,说道“简依,你是担心墨大哥?我去帮帮他。”说着就要上前,暗影拉住他,关启宏淡淡说道,“你帮不上忙。”“我……”方少资看了看打斗的场面,他的确帮不了,他连手都插不上,就这种程度的打斗再快一些他都要看不清他们的招式了。毒眼虽然比不上安云墨的状态,但他有武器神枪帮忙,安云墨未开封的青龙剑对上他已开封的玄武枪倒也势均力敌,只是安云墨以前在战场杀敌常用长枪,他知道长枪的长处和短处,他可以很好的避开毒眼的攻势,毒眼知道这个打法最后失败的肯定是他,他边打边退,甚至顾不得避开安云墨的攻势,他右肩挨了安云墨一剑,伤口不深,只是划破些皮,安云墨本来是想直接把他肩膀给卸下来的,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利用段清浅。毒眼避开了一剑,安云墨紧追而上,又朝他打了几掌,一开始几次没打中,后面打中一掌,毒眼也借着安云墨的掌力逃离了。安云墨死死盯着逃离的毒眼,敢伤害段清浅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安云墨与毒眼打斗的时候,刚才拔剑与毒眼起冲突的男子满脸歉意跟段清浅道歉,“姑娘,幸会。在下梁标勇,是崎峻派的大师兄,刚才是在下连累了姑娘,在此向姑娘你 第八十六章:受伤2 段清浅进房间上药的时候,老板的媳妇跟着进去帮忙,他们都在外面等着,安云墨与毒眼打完后就一直黑着脸,此时也是板着脸,平时喜欢玩闹的方少资也安静下来不说话。 不一会儿段清浅出来了,还换了一身衣服,看大家满眼担忧的看着她,说道。 “我没事,不用担心。” 老板此时在一旁小声说道。 “各位客官,饭菜都准备好了,可要先用膳?” 刚才那场打斗虽然没有谁吓得逃跑,但大家都静了下来,不急不忙等着老板上菜,老板想着段清浅他们还没吃,赶紧忙活,这不一会儿就弄好了。 他们都没说话,段清浅问道。 “你们肚子不饿?” 安云墨走到段清浅跟前捉住她的手把了一会脉,生气道。 “这么重的内伤还说没事?” 毒眼刚才并不是单纯的推一把段清浅,他推的同时还用内力打了一掌,段清浅虽然内力雄厚,但她不会运用内力抵抗,还好她体内有内力护住,要不然毒眼那一掌绝对能打伤她的五脏六腑,让她吐血,现在虽没伤及五脏六腑,却会让她气血郁结、胸闷气短、身体劳累。 段清浅听到安云墨所谓的“重伤”,解释道。 “可是我肚子饿了,我想先吃饭。” 这点内伤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她待会打坐调息将内力运行一周就可以了。 安云墨斩钉截铁道。 “忍着。过来,我帮你调息。” 安云墨说话的语气有些凶,说完进房间等着了,方少资给段清浅一个眼神,你还是乖乖听话吧。段清浅笑着摇了摇头,只得让安云墨帮她运功调息了。 安云墨帮段清浅把内伤治好脸色才稍好些,治好了内伤,外伤只能找上好的药慢慢来了,安云墨的脸色好了,气氛也好了,大家这才吃饭。 他们吃完饭出来,没想到梁标勇他们在外头等着,梁标勇看得出他们这一行人,安云墨似乎是说话的主,主动走上前问候。 “在下梁标勇,崎峻派的大师兄,不知阁下是哪个门派?适才师妹无礼,在下改日定当登门谢罪。” 安云墨直接从梁标勇身旁走过,仿佛没看到他这个人一般,段清浅不想打交道,或者段清浅不理睬的人,他安云墨绝对不理睬。 段清浅知道安云墨的性子,想要与安云墨熟络还得通过她,她要是不理睬,这么多门派和江湖人看着,梁标勇未免难堪。 段清浅上前道。 “公子说笑了,我们不是那些小气的人。如没事,我们还需赶路。” 麻烦让让,段清浅在心里想着。 “姑娘可是进城?” “嗯。” “姑娘身子不便,我们这有马车,可要一起?” “不必,不过半日的路程。” 段清浅说着往前走,梁标勇只得让出路来,直至段清浅他们的身影看不到了,他才回过头来。 顾采娟满含怒气说道。 “大师兄,人已经走远了。” “走,我们也出发。” “大师兄,你是不是喜欢她?” 梁标勇说道。 “与你无关,你以后注意点。” “大师兄,你不敢回答我,你就是喜欢人家!” 梁标勇责骂道。 “江湖卧龙藏虎,他们那样的人也是你能惹的,你能不能收收你大小姐的脾气?你以为外面的人会像师兄弟那般纵容你?你以后再胡闹,我派人送你回去。” 顾采娟看梁标勇不敢回答,就越发肯定了。 “你就是喜欢她,还叫我注意,我看需要注意的是你,刚才那男子护着那贱人的样子你没看到?一看……” 梁标勇喝到。 “住嘴!” 顾采娟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丢脸,他已经忍无可忍了。 顾采娟被梁标勇喝住了,呆在原地不敢作声,梁标勇吩咐道。 “带上你们三师姐,我们出发。” “是。” 跟顾采娟要好两个小姑娘上前扶着顾采娟。 “师姐,我们走吧。” 顾采娟知道自己今天是犯了些错误,但这些明明是小错误,以前梁标勇从不因为这些小事说过她,今天竟然因为这些小事骂她了,这肯定是因为她,好一心机深沉的女子,才刚见面就把他师兄的心给勾走了,也是,看她身边围绕的三四个男子,也知道她的本事了,有机会她得会会她,今天要不是她走的快,她绝对找她挑战,把她打得跪在地上向她求饶,短短的几步路,顾采娟的心思可谓是百转千回。 段清浅他们用膳的时间虽然耽误了些,但还是赶在城门关闭前入城了。 一入城安云墨就找人打听城中哪个大夫治外伤最好,打听清楚了就把段清浅带过去,不看看大夫,他的心始终不安,他总觉得毒眼使的长枪有些诡异。 城中某医馆,大夫仔细把脉,分析道。 “老夫看姑娘的脸色和脉象并无大碍,按时上药包扎不日便好。” 安云墨问道。 “诊仔细了?” 大夫看安云墨严肃的表情再次确诊了一遍。 “老夫观姑娘脉象确无其他不妥。” 段清浅看安云墨这么谨慎,这不像他的性格,问道。 “可是有什么不妥?” “没事。林师兄,付大夫诊金。” 暗影把诊金递给大夫,他们在城中找了个客栈休息。晚上,段清浅要上药,在自己后肩上她不好上,唤安云墨进来帮忙。 段清浅把药和绷带都准备好了放在桌子上,见安云墨进来了,说道。 “伤在后肩,我不好上药,你帮帮我。” “好。” 其实就算段清浅不叫他帮她换药,他都想提看看段清浅的伤口,他不看看不放心。 当着安云墨的面段清浅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把肩头的衣服褪下背向安云墨,安云墨的心思都在段清浅的伤口上,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也没多留意段清浅没衣服遮掩的其他地方。 安云墨把之前的绷带解开,动作非常轻柔,轻到段清浅都没感觉到安云墨在解绷带,伤口没流血,但是伤口却红得有些诡异,安云墨把绷带放在一旁,用手轻轻按压伤口,问道。 “清浅,可有什么感觉?” “有一点疼。怎么啦?自从看完大夫回来,我看你就奇奇怪怪的。” 安云墨摇了摇头。 “没事,可能是我多想了。” 安云墨说着拿起一旁的药帮段清浅上,随后帮她绑好。 段清浅把衣服拉好,问道。 “可是你发现了什么?” 安云墨说道。 “你还记得在临城看毒眼比武的那次吗?他后面似乎有些癫狂?” 段清浅想了想的确是。 “嗯,他似乎控制不了自己,像走火入魔。” “嗯,我与他打斗时他状态无异,只是他的兵器?” “他的兵器?我看着做工和材质都不错,难不成是江湖上谁使用过的神器?” 安云墨也认真回想着,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有谁惯用长枪。 “我派人去打听,今天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如果伤口有什么不舒服,及时跟我说。” “好。” 段清浅把安云墨的脸拉过来,又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道。 “谢谢你帮我包扎伤口,这是回报。晚安。” 段清浅现在有机会都会亲一下安云墨,这样也好给他足够的信心,让他不必为未知的事患得患失。 安云墨一开始是不明白段清浅口中的晚安是什么意思,现在段清浅每天晚上都跟他说,他也慢慢喜欢说晚安了。 “晚安。” 安云墨退出段清浅的房间后,并没有回房休息,而是吩咐人查毒眼,不查个所以然出来,他不能安心。 现在距离召开武林大会的时间还早,因为段清浅身上有伤,他们都在这个城镇休息几天,待段清浅伤好些再赶路。 这日,也不知是冤家路窄还是梁标勇特意找他们了,他们竟然碰面了,梁标勇没有见到段清浅,他见到的是方少资。 段清浅当天在客栈住了一晚,安云墨嫌客栈人多嘴杂,怕吵到段清浅休息,找了一个环境优雅的地方,段清浅被安云墨管得严,只能在院子修养身子,关启宏修炼武功,暗影出去办事,方少资不好吵安云墨,他只得出街逛逛了,倒没想到遇到梁标勇了。 梁标勇上前打招呼。 “公子,幸会。” 方少资他们都没跟梁标勇他们介绍过自己,梁标勇只能以公子称呼了。 方少资懒懒应道。 “嗯,有事?” “没事,上次受伤的那位姑娘,此时伤可好些了?” “好又如何?没好又如何?” “公子,当时那场面是毒眼伸手抓的姑娘,在下实在不知诸位公子对在下的态度?还请公子指教,可是在下或者在下的门派有哪些不当之处?” “没有,是我们高攀不起公子。” 顾采娟刚才与梁标勇上街买东西,这走着走着就发现梁标勇不见了,找了一会儿才发现他在这,一看竟又是段清浅一行人,气不打一处来,她最近是犯冲了,才刚消停了几天,又给她遇上了。 顾采娟跑到梁标勇身边,委屈叫道。 “大师兄。” 上次被梁彪勇教训了,这次她的脾气收敛了很多,只是看着方少资的眼神很不善,在她眼里看着,就是段清浅他们一行人听到他们门派的名声后,想巴结她师兄。顾采娟叫他时,梁标勇回头看了她一眼,再回过头一看刚才还在他面前的方少资已经不知去向。 第八十七章:交易 这天安云墨给段清浅上药,段清浅的伤口看着依旧有些发红还有些发黑,安云墨问道。 “清浅,你可有什么不适?” “没有,可是伤口有问题?” “没事。你好好休息。” 毒眼这人突然冒出来,除了他的近况,他以前的事与他手上的兵器到现在都没查到什么消息,安云墨不免有些担心,但没查清情况前,段清浅不必跟着担心。 “嗯。” 安云墨这两天都强制要求她休息,她没办法只好在院子里活动偶尔练练武,日子倒也清闲。 街上,方少资摆脱梁标勇后继续在街上逛着,没想到刚遇上一个梁标勇,这下又遇上熟人了。 方少资看着眼前的人,说道。 “严道长,好巧。” “可不是,咱们又见面了。” 方少资看了看严喜寿身旁的人,问道。 “这位是?” “哦,这是我的小徒,叫他小杨就行。” “幸会,在下方少资。” “幸会。” 严喜寿说道。 “难得见面,不如上茶楼聊两句?” “好。严道长,请。” “请。” 茶楼里。 严喜寿问道。 “方公子刚到城镇?” “有两日了。” “我刚进城时听人说前面不远的小镇前两日有一场比武,打的甚是精彩,可惜错过了,不知方公子前两日可有看到?” “看到了,是很精彩。” “喔,听说是崎峻派的人先出手,后来推了一个姑娘进来,把姑娘给伤了?” “嗯,那姑娘就是简依,简依的伤到现在都没好呢?” 方少资和关启宏并不对严喜寿设防,都把他当朋友,有什么说什么。 严喜寿吃惊道。 “简依姑娘受伤了?可找大夫看了?” “找了,但墨大哥说伤口似乎有些怪?但又发现不了什么。” “在下也略懂医术,不如我现在过去帮简依姑娘看看?” “哎呀!倒是把你会医术这茬给忘了。严道长方不方便跟我走一趟?” “我们本来是一路的,此时遇上,一起前往武林大会也并无不妥。” “是,并无不妥,那我们走?” “走。” 小杨拿着东西紧跟在后,师傅第一步计划成功了。 方少资回去的时候段清浅他们正在用午膳,方少资一进来安云墨就留意到跟在方少资身后的严喜寿。 严喜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亲和些,说道。 “诸位,又见面了。” 关启宏应道。 “严道长。” 安云墨与暗影都没说话,段清浅笑笑以示回应。 严喜寿看着安云墨说道。 “墨公子似乎不欢迎我?” 方少资笑笑道。 “怎么会?” 方少资走到安云墨身旁小声说道。 “墨大哥,严道长会医术,之前帮我师兄治过毒伤,可以让他帮简依看看。” 安云墨知道严喜寿懂医,只是他这个时候寻过来,他怎么看都觉得别有用心。 段清浅说道。 “严道长可吃过饭了,我叫小二添几个碗,添几双筷子?” “谢谢简姑娘。” 严喜寿在一旁坐下,方少资跟着坐在一旁,小二给他们几位拿上碗筷。 饭后大家闲聊了一会,就各自休息去了,严喜寿借这个时机找安云墨。 严喜寿推开房门进去的时候,安云墨坐在一旁,仿佛就等着他过来,严喜寿看到这一点也不意外,笑着问道。 “墨公子等我?” 说着自顾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安云墨也不跟他绕圈子,说道。 “说吧,此次过来有什么目的?” “墨公子,哦,不,应该叫摄政王。” 严喜寿说着站起来给安云墨行了一个礼,说道。 “草民见过摄政王。” 安云墨睨了他一眼,说道。 “别在我面前装模做样。” 安云墨一点也不奇怪严喜寿知道他的身份,就如此时的严喜寿非常明确安云墨知道他的身份一样。 严喜寿行完礼后回到刚才的凳子上坐好,说道。 “上次不知摄政王的身份,如有冒犯之处还请恕罪。此次过来是想跟摄政王谈交易的。” “交易?本王不认为与严道长有交易可谈。” 既然严喜寿知道他的身份,安云墨也端起他的架子来了。 “摄政王都没谈又怎知没有交易可谈?贫道认为眼下就有一笔交易可谈。” “说清楚。” “简依姑娘,如何?” “你这是什么意思?” “贫道听说简依姑娘受伤了,虽说正常上药简依姑娘也没觉身体有何不妥,但伤口与普通的伤口有异?” 安云墨盯着严喜寿问道。 “你知道怎么回事?” 严喜寿笑道。 “哈哈,贫道毕竟虚长你们几岁,江湖上的一些旧事你们不知道也不奇怪。” “你要交易什么?” “摄政王放心,绝不会让您为难。您这次去武林大会可是奔着解毒丹去?” “是又如何?” “贫道的医术说不上精通,但要说人如何才能活得更久、更健康,贫道认为自己比普通大夫精通,摄政王如果有需求,贫道也不是不能为您钻研一番,一切就看摄政王如何决断了。” “你的条件。” “很简单,必要时帮我夺得武林盟主之位,这对摄政王来说应是轻而易举的,我坐稳武林盟主后解毒丹双手奉上,您是朝廷的人,我是江湖人,我们互不冲突,这个交易对大家来说都是有利的,您说是不是?” “先帮简依治好外伤再谈。” “摄政王这是同意了?” 安云墨没有回答,盯着严喜寿看了一眼,严喜寿问道。 “摄政王是不相信贫道?没事,这次贫道把简依姑娘的外伤治好,当是你我之间合作的诚意,如何?” “成交!” “好,成交!让我们以茶代酒,先祝我们合作愉快!” 严喜寿端起茶杯敬安云墨,安云墨也回敬他,双方交易算是达成。 正事谈完了,严喜寿说道。 “简依姑娘身上的伤是被开了封的神器所伤,这伤与平常兵器所伤的不同,贫道待会开几副药,外敷内服同时进行,过些时日便能好。” “开封的神器?” “嗯,江湖历史久远,你们怕是没听过,江湖上已开封的神器一直以来就只有陆端海手上用的白虎刀,陆端海身为武林盟主,平日也极少用白虎刀伤人,普通大夫瞧不出端倪也不奇怪。伤简依姑娘的毒眼他不是第一回伤人,贫道前些日子也看过被他伤的人,既然简依是被他兵器所伤,想来也是同种病因。简依姑娘伤在肩膀,应是伤到骨头了,神器是灵物,有正的,有邪的,这都要看拥有神器的主人当时如何开封神器,毒眼一看就不是正派之人,他携带的兵器也难免拥有邪气,简依姑娘现在开朗正派、意志坚定就算被伤了也没事。” “以后呢?” “以后就难说了,听说意志不坚定的人只要被神器的邪气所侵,慢慢的修炼武功时会性情大变、武功大进,还会走火入魔,神器一出,都会被它召唤,迷失本性。” 安云墨还真是没想到这茬,如此便也能理解为什么毒眼一路杀上武林大会了,他是想到时候被他伤过的人为他所用,虽然有些人意志坚定不被邪气所侵,但大多数人心底总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邪气入侵难免控制不住。 安云墨现在已经把毒眼记恨上了,他要找杀手是他的事,他竟敢拉上段清浅,他是不想活了。 “现在帮简依抓药。” “不急,在用药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什么事?” “晚上邪气最浓,我看摄政王功力不浅,到时候我在一旁指点,你帮简依姑娘把体内的邪气逼出来。” “好。” “外界传闻摄政王甚是宠爱摄政王妃,难不成简依姑娘就是摄政王妃?” 安云墨冷着眼看着严喜寿道。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摄政王也不必隐瞒,摄政王妃的传闻贫道也听过几回,回回都出人意料,简依姑娘看似简单,却不简单,试问世间有几个如此秀外慧中又深得摄政王心的女子呢?” 安云墨没有回答,却是对严喜寿下逐客令,站起来道。 “今晚什么时候动手过来通知我。” 严喜寿目的达到了,心情不错,回道。 “好。不打扰摄政王休息了,贫道告退。” 严喜寿退下后,安云墨找段清浅去了。 段清浅看安云墨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问道。 “如何,可是有什么消息?” “毒眼的消息没打探到,不过严喜寿说了一些事情,通过这些可大概猜到他的用意。” 随后安云墨把严喜寿说的那些话都一一告诉段清浅,段清浅听后也不禁心惊,没想到毒眼竟打着这个主意。 “话说回来,师傅师娘当初说江湖上有四把神器,青龙剑、玄武枪、朱雀鞭和白虎刀,现在都齐全了。只是毒眼的玄武枪和陆端海的白虎刀如何开封的,有机会该向他们讨教一下,要不然神器到手也是浪费了。” “这个得靠机缘,每把神器开封的情况都不一样。” “是呀!我不是着急嘛,没开封的如何打得过人家开封的。” “不用急,总会有办法的。” 第八十八章:泽州 当天晚上,严喜寿叫小杨去通知安云墨,在严喜寿的指导,段清浅身上的邪气被驱除在外。 第二日再看伤口时,已经变化了些,第三天已经慢慢恢复成正常人伤口的样子,如此安云墨也把心放下了,而他们也继续赶往武林大会。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流走,此时距离召开武林大会只有一个半月,慢慢的天气也开始炎热起来,段清浅他们此时已经到达泽州了。 方少资说道。 “到了泽州,离天下阁也不远了吧?” 关启宏应道。 “嗯,天下阁就在泽州,从这里到天下阁不过五日。” “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关启宏在一旁冷冷说道。 “过不久师傅和师兄弟也要到了,我看你到时候怎么跟师傅交代你寸步不进的武功。” 方少资抱怨道。 “师兄,你就不能晚几天告诉我这个残忍的事实吗?” “师兄这是为你好。” 到达泽城,关启宏的心情似乎也不错,都有闲心拿方少资开玩笑了。 段清浅看前面有一家不错的客栈,说道。 “我们就在前面那家客栈休息吧?” “好。” 到达客栈后,段清浅想到自己的衣服穿来穿去就那几件,而且现在天气热了,她也该买些适合夏天穿的衣服,说道。 “我刚才看客栈门口有一家不错的衣服店,我去买几身夏天的衣服,稍后就回来。” 安云墨说道。 “好,小心些。” “嗯。” 段清浅没打算去哪逛,就想在衣服店买几件合身的衣服就回来,自己一个就出去了。 段清浅走后,方少资一直看着安云墨,安云墨一开始也没在意,直到他实在无法忽视他的视线,安云墨用眼神看着方少资问道,有事? 方少资无奈摇摇头,用眼睛示意了一下门口。 安云墨皱着眉头想了想,方少资是提醒他跟着段清浅去? 安云墨站起来,跟暗影说道。 “我出去一下。” “好。” 方少资欣慰一笑,安云墨总算不太笨。 安云墨刚走出门口,方少资怕安云墨笨,觉得自己还是要提点他几句,也跟着走出客栈。 这一看,方少资不禁苦笑,安云墨就站在大街上看衣服店里的段清浅,他并没有进去,方少资憋住气,气不得,不是人人都像他这般会讨女子喜欢。 方少资上前拍着安云墨的肩膀问道。 “你就打算站在外面看?不进去?” 安云墨并不回答,方少资顺着安云墨的视线往里看,打趣道。 “看吧,你不陪简依,多的是人愿意陪她。” 此时段清浅跟前站着两个男子,一个男子就是之前见过的梁标勇,还有一个人安云墨不认识,但他给人的感觉却是平易近人、温文尔雅的,想来他这种人很得女子欢心。 安云墨看他与段清浅有说有笑的,怎么就觉得那么刺眼呢? 但段清浅跟他这么聊得来,他一时不知该不该上前打扰。 方少资没想这么多,拍了拍安云墨的肩膀说道。 “还站着干嘛?走啊?” 方少资看安云墨似乎想转头离开,赶紧拉住他问道。 “你这是要走?” “回客栈。” “喂,你可是跟简依拜过天地的,怕什么。来,走。” 方少资走进衣服店去,人还在门口声音就已经传到段清浅那里去了。 “唉,这天气热啊!老板,有没有什么好的料子?” “有,有,客官稍等。” 方少资这嗓子想不让人注意都不行。 段清浅对身旁的男子礼貌说道。 “我一个朋友来了,我过去打个招呼。” “简姑娘,请。” 段清浅问道。 “少资,你也来买衣服?” “可不,这不是换季了嘛,买几套衣服好换洗。对了,你师兄说他也要买几套衣服,让你帮他挑几件。” 安云墨还在外面,看段清浅往外看,赶紧拿起一旁的瓷器假装看起来,段清浅无奈笑笑。 “好,我帮他选几件。” 温文尔雅的男子回道。 “简姑娘对你师兄真是照顾有加,让在下好生羡慕。” 方少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男子问道。 “不知这位是?” “在下冯致凡,幸会。” “在下方少资,简依的朋友,幸会。” 方少资上前拍着安云墨的肩膀问道。 “你就打算站在外面看?不进去?” 安云墨并不回答,方少资顺着安云墨的视线往里看,打趣道。 “看吧,你不陪简依,多的是人愿意陪她。” 此时段清浅跟前站着两个男子,一个男子就是之前见过的梁标勇,还有一个人安云墨不认识,但他给人的感觉却是平易近人、温文尔雅的,想来他这种人很得女子欢心。 安云墨看他与段清浅有说有笑的,怎么就觉得那么刺眼呢? 但段清浅跟他这么聊得来,他一时不知该不该上前打扰。 方少资没想这么多,拍了拍安云墨的肩膀说道。 “还站着干嘛?走啊?” 方少资看安云墨似乎想转头离开,赶紧拉住他问道。 “你这是要走?” “回客栈。” “喂,你可是跟简依拜过天地的,怕什么。来,走。” 方少资走进衣服店去,人还在门口声音就已经传到段清浅那里去了。 “唉,这天气热啊!老板,有没有什么好的料子?” “有,有,客官稍等。” 方少资这嗓子想不让人注意都不行。你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流走,此时距离召开武林大会只有一个半月,慢慢的天气也开始炎热起来,段清浅他们此时已经到达泽州了。 方少资说道。 “到了泽州,离天下阁也不远了吧?” 关启宏应道。 “嗯,天下阁就在泽州,从这里到天下阁不过五日。” “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关启宏在一旁冷冷说道。 “过不久师傅和师兄弟也要到了,我看你到时候怎么跟师傅交代你寸步不进的武功。” 方少资抱怨道。 “师兄,你就不能晚几天告诉我这个残忍的事实吗?” “师兄这是为你好。” 到达泽城,关启宏的心情似乎也不错,都有闲心拿方少资开玩笑了。 段清浅看前面有一家不错的客栈,说道。 “我们就在前面那家客栈休息吧?” “过不久师傅和师兄弟也要到了,我看你到时候怎么跟师傅交代你寸步不进的武功。” 方少资抱怨道。 “师兄,你就不能晚几天告诉我这个残忍的事实吗?” “师兄这是为你好。” 到达泽城,关启宏的心情似乎也不错,都有闲心拿方少资开玩笑了。 段清浅看前面有一家不错的客栈,说道。 “我们就在前面那家客栈休息吧?” “好。” 到达客栈后,段清浅想到自己的衣服穿来穿去就那几件,而且现在天气热了,她也该买些适合夏天穿的衣服,说道。 “我刚才看客栈门口有一家不错的衣服店,我去买几身夏天的衣服,稍后就回来。” 安云墨说道。 “好,小心些。” “嗯。” 段清浅没打算去哪逛,就想在衣服店买几件合身的衣服就回来,自己一个就出去了。 段清浅走后,方少资一直看着安云墨,安云墨一开始也没在意,直到他实在无法忽视他的视线,安云墨用眼神看着方少资问道,有事? 方少资无奈摇摇头,用眼睛示意了一下门口。 安云墨皱着眉头想了想,方少资是提醒他跟着段清浅去?你 “唉,这天气热啊!老板,有没有什么好的料子?” “有,有,客官稍等。” 方少资这嗓子想不让人注意都不行。你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流走,此时距离召开武林大会只有一个半月,慢慢的天气也开始炎热起来,段清浅他们此时已经到达泽州了。 方少资说道。 “到了泽州,离天下阁也不远了吧?” 关启宏应道。 “嗯,天下阁就在泽州,从这里到天下阁不过五日。” “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关启宏在一旁冷冷说道。 “过不久师傅和师兄弟也要到了,我看你到时候怎么跟师傅交代你寸步不进的武功。” 方少资抱怨道。 “师兄,你就不能晚几天告诉我这个残忍的事实吗?” “师兄这是为你好。” 到达泽城,关启宏的心情似乎也不错,都有闲心拿方少资开玩笑了。 段清浅看前面有一家不错的客栈,说道。 “我们就在前面那家客栈休息吧?” “过不久师傅和师兄弟也要到了,我看你到时候怎么跟师傅交代你寸步不进的武功。”你 “你这是要走?” “回客栈。” “喂,你可是跟简依拜过天地的,怕什么。来,走。” 方少资走进衣服店去,人还在门口声音就已经传到段清浅那里去了。 “唉,这天气热啊!老板,有没有什么好的料子?” “有,有,客官稍等。” 方少资这嗓子想不让人注意都不行。 段清浅对身旁的男子礼貌说道。 “我一个朋友来了,我过去打个招呼。” “简姑娘,请。” 段清浅问道。 “少资,你也来买衣服?”没 “我刚才看客栈门口有一家不错的衣服店,我去买几身夏天的衣服,稍后就回来。” 安云墨说道。 “好,小心些。” “嗯。” 段清浅没打算去哪逛,就想在衣服店买几件合身的衣服就回来,自己一个就出去了。 段清浅走后,方少资一直看着安云墨,安云墨一开始也没在意,直到他实在无法忽视他的视线,安云墨用眼神看着方少资问道,有事?有 第八十九章:偷得浮生半日闲 安云墨与段清浅继续往前走着,谁也没说去哪,就这样毫无目的走着,段清浅问道。 “你生气啦?” “没有,我只是生自己的气。” 这时前面比较多人,人来人往的,安云墨怕段清浅被人撞到,伸手把段清浅往怀里拉。 段清浅在安云墨怀里问道。 “前面好像有什么热闹,去看看?” 段清浅说着拉着安云墨往前,原来前面有人耍杂技,也有人卖艺,或其他等等,一大块场地,非常热闹。 段清浅问道。 “你要不要上去玩玩?” 安云墨看段清浅眉开眼笑,兴致挺高的,说道。 “走,去玩玩。” 场地上除了耍杂技、卖艺这些还有飞镖、射箭、投壶、比力气这些小摊,安云墨最先往飞镖的摊位去。 老板看到有人来,赶紧上前招呼。 “两位好,可是要投飞镖。” “你这里怎么玩?” “女子一枚镖只要两文钱,男子的话稍贵些,要五文钱。在这条线外,半柱香的时间,不管你以何种方法投镖,镖投中靶子的中心红点就算赢。” “赢了有什么礼品。” “一串冰糖葫芦。” “要是我都中呢?” “我这里有十枚镖,要是您都中,我这里有一坛自家酿的果子酒,到时候就是姑娘的了。” “果子酒?” “嗯,姑娘要不尝尝看?” 老板旁边有一坛已经开了,段清浅往旁一看,看着还不错,老板把酒打开还闻到香味,就算算不上好酒,应该也不差。 “好,十枚镖我都要了。” “好,谢谢姑娘,20文钱,姑娘有一刻钟的时间。” “不用,一柱香的时间就够了。” “好,姑娘请。” 老板说着让开了身子,泽州最近来了很多江湖人老板是知道的,他这个摊子就是赚赚这些人的银子,对于江湖人来说投飞镖是小事,男子大多不喜欢吃冰糖葫芦这些甜的东西,大多是贪玩的江湖姑娘,他这个摊子就是奔着这些人来了。 他考虑到江湖人从小习武,眼力和手劲都不差,所以他的靶子特意改造了一下,靶子中心会比平常的小一些,而且靶子放的远,这就从侧面增加了难度,他在这摆了三天,还没有人能十镖连中靶心,他的果子酒也一直在一旁摆着。 段清浅选好位置正想投,安云墨上前止住了,把段清浅往后拉了几步,说道。 “在这里投。” 段清浅刚才一口气买下十枚镖,老板不忍心看段清浅输得太惨,看安云墨把段清浅拉远了,说道。 “公子,这距离远了些,不经常练习的人怕是投不中。” 老板既然摆这摊,对飞镖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段清浅站远了。 段清浅知道老板的好意,她跟安云墨撒娇道。 “师兄,这距离太远了,投不中,拿不下果子酒,冰糖葫芦总得帮我赢两串吧?来,师兄给我示范两个?” 段清浅递了两枚飞镖给安云墨,安云墨半眯着眼取好角度,飞镖瞬间脱手飞向靶子,正中红心,飞镖尾部还微微颤动,安云墨紧接着又投了一枚,第一枚飞镖从中间被分成两半掉落在地,第二枚飞镖不偏不倚也正中红心。 老板看到这惊得张大了嘴,这也太准了? 段清浅一点都不意外,得意道。 “老板,两串冰糖葫芦。” “好。” 老板应着拿了两串冰糖葫芦给段清浅,段清浅咬了一颗,然后递给安云墨。 “帮我拿着。” 段清浅在刚才安云墨站的地方,拿着飞镖对准前面的靶心。 安云墨在一旁说道。 “瞄准、运气、投!” 安云墨让段清浅站的地方以段清浅的实力是能够着的,安云墨正想借此看看段清浅的能力到哪了。 段清浅听着安云墨的口令,按照他说的“刷”一下投出,果然如安云墨预料的那般,段清浅投中了,并且正中红心,投第二枚时安云墨不再说话。 段清浅自己瞄准、然后运气投,后面8枚飞镖都击中靶心,而且都是一枚跟着一枚,只是投第六枚飞镖时,靶心打穿了,后面两枚段清浅是直接穿过靶心。 老板看到这已经震惊到不知说什么了,只能张大着嘴,段清浅出彩的投镖技术也吸引了一旁的人。 段清浅走到老板面前问道。 “刚才前面两枚是我师兄投的,我连投了八枚正中红心,还有两枚,我投中了果子酒是不是能拿走?” “是。哦,不,果子酒现在就是你的了。” 开什么玩笑,8枚飞镖都中,多2枚也影响不了什么,而且那个公子刚才投也精准得很,姑娘投不中,他肯定行。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纷纷给段清浅鼓掌。 老板把果子酒提出来,安云墨伸手接过,段清浅心情不错,她把老板的靶子都打穿了,今天的生意老板是做不成了,拿了一两银子出来。 “老板,银子给你,不用找了。” 一两银子相当于1000文铜钱,老板白白赚了九百多文钱,他心里当然乐意。 “谢谢姑娘,姑娘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段清浅他们往前走,一旁的人纷纷让道,经过投壶摊子的时候,段清浅拉着安云墨问道。 “这还有投壶?要不要玩玩?” 老板一听立刻机灵起来,他这摊子可不像前面的摊子,赢了就几串冰糖葫芦,最好也是自己酿的果子酒,他这可是要赔钱的。 他投壶的规矩是与客人一起玩,两文钱投一次,要是客人赢了,他把两文钱还回去,还倒贴一文钱,要是客人输了就输了,也就用两文钱买个高兴。 他的壶口向上不好投,他经常练习他有把握赢,要不是刚才见识到段清浅掷飞镖的手法,他是愿意让他们投的,但现在明知道他们的能力还与他们玩,他就傻了。 老板赶紧回道。 “姑娘,您的功夫刚才我也瞧见了,我这雕虫小技怕污了姑娘眼。” 段清浅调侃道。 “我掷飞镖的功夫好并不代表我投壶技术也好。” 说着拿起桌上的短箭往前面的壶投去,大家也睁大眼睛看着,段清浅投的短箭看它走势想必是直接从壶口上过,大家摇了摇头,说道。 “这姑娘应是投不进了。” “嗯,你看这箭平平的,怎么进得了壶口。” 就在大家都以为段清浅投的箭投不进壶口时,刚才还平平往前的短箭被什么撞了一下箭头朝下,“哐铛”一下投进壶去了。 “哇,进了。这样都能进?” 大家议论纷纷,但安云墨这时却拥着段清浅离开这热闹之地,当大家想回头看看这厉害的女子时,已找不到他们踪影。 段清浅知道自己投箭的水平,刚才一定是安云墨帮她了。 “好,姑娘请。” 老板说着让开了身子,泽州最近来了很多江湖人老板是知道的,他这个摊子就是赚赚这些人的银子,对于江湖人来说投飞镖是小事,男子大多不喜欢吃冰糖葫芦这些甜的东西,大多是贪玩的江湖姑娘,他这个摊子就是奔着这些人来了。 他考虑到江湖人从小习武,眼力和手劲都不差,所以他的靶子特意改造了一下,靶子中心会比平常的小一些,而且靶子放的远,这就从侧面增加了难度,他在这摆了三天,还没有人能十镖连中靶心,他的果子酒也一直在一旁摆着。 段清浅选好位置正想投,安云墨上前止住了,把段清浅往后拉了几步,说道。 “在这里投。” 段清浅刚才一口气买下十枚镖,老板不忍心看段清浅输得太惨,看安云墨把段清浅拉远了,说道。 “公子,这距离远了些,不经常练习的人怕是投不中。” 老板既然摆这摊,对飞镖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段清浅站远了。 段清浅知道老板的好意,她跟安云墨撒娇道。 “师兄,这距离太远了,投不中,拿不下果子酒,冰糖葫芦总得帮我赢两串吧?来,师兄给我示范两个?” “瞄准、运气、投!” 安云墨让段清浅站的地方以段清浅的实力是能够着的,安云墨正想借此看看段清浅的能力到哪了。 段清浅听着安云墨的口令,按照他说的“刷”一下投出,果然如安云墨预料的那般,段清浅投中了,并且正中红心,投第二枚时安云墨不再说话。 段清浅自己瞄准、然后运气投,后面8枚飞镖都击中靶心,而且都是一枚跟着一枚,只是投第六枚飞镖时,靶心打穿了,后面两枚段清浅是直接穿过靶心。 老板看到这已经震惊到不知说什么了,只能张大着嘴,段清浅出彩的投镖技术也吸引了一旁的人。 段清浅走到老板面前问道。 “刚才前面两枚是我师兄投的,我连投了八枚正中红心,还有两枚,我投中了果子酒是不是能拿走?” “你生气啦?” “没有,我只是生自己的气。” 这时前面比较多人,人来人往的,安云墨怕段清浅被人撞到,伸手把段清浅往怀里拉。 段清浅在安云墨怀里问道。 “前面好像有什么热闹,去看看?” 段清浅说着拉着安云墨往前,原来前面有人耍杂技,也有人卖艺,或其他等等,一大块场地,非常热闹。 段清浅问道。 “你要不要上去玩玩?” 安云墨看段清浅眉开眼笑,兴致挺高的,说道。 “走,去玩玩。” 第九十章:玄武枪 天下阁后院。 陆端海看着一旁忙上忙下的下人,才突然惊觉距离召开武林大会不远了,问道。 “庆儿,各大门派现在都到哪了?” “爹,这事大师兄看着呢?” “你呀不能事事靠你大师兄,他终究是外人,以后这武林盟主爹希望还是你来当,打理天下阁上上下下的琐事你也要学会。” “是,爹,孩儿知道了。” 陆庆嘴上这样应着,但他心里还是没打算去学。冯致凡对外大家都知道他是武林盟主的大弟子,但是他有点看不起他,说白了就是他爹请来的管家,武功方面的绝学他是他爹的儿子,他爹当然是毫无保留的教他,而冯致凡呢? 他学到的就是些皮毛,或者是靠他自己领悟,虽然他领悟能力高得他嫉妒,但是他还是比不上他有个厉害的爹指导。 “对了,月霞这几日忙什么?怎么都没见她人?” “爹不是说这次召开武林大会,如果有合适的人给月霞选夫婿嘛?娘现在整天拉着她在闺房学针线。” 陆端海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么回事,他之前不过随意提了一下说月霞也到年纪了,如果有好的人家也不怕说,没想到他们都记下了。” “哦。是有提过,也是时候了。庆儿,如果你有喜欢的姑娘也尽管跟爹提。” “是,爹。” “平日月霞都是跟着我们舞刀弄枪,现在在闺房一坐就是半天,她就这么听话?” “前两天倒有心思呆几天,现在可不行,只是娘一直跟着,她没法子。” “哈哈,也只有你娘治得了她。” “爹,如果没什么事,庆儿先下去了?” “嗯。” 陆庆下去后,陆端海练了一会功,他收功时觉得一旁有人看着,立即警觉起来,问道。 “谁!出来。” 说着人也运轻功往那边去。 来人被发现后,赶紧撤离,陆端海追出来只看到来人的背影,看着那背影,陆端海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只是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当天晚上陆端海留了个心眼,他总觉得今天那人还会再来,果然如他所猜测的那般,那人当天晚上又来了,陆端海立即拿起一旁的外衣套上,在后面跟着。只是走着走着就发现人不见了,陆端海回过神一看,他被人引到树林子来了,他发觉不妙想往回走,已经来不及了。 陆端海一转身就看到他的前面站着一人,只是月色昏暗,他看不清来人的面貌。陆端海压下心中的不安和疑虑,问道。 “不知阁下引我至此有何用意?” 来人看着陆端海哼了一声,显然看不起他。 “二十几年了,你也不过如此?” 陆端海心底咯噔一声,这人认识他。 陆端海问道。 “阁下认识在下?想来我们也是旧相识,不如阁下到我府上小聚一番如何?” 陆端海说话时稍稍倾着头想试着看清楚面前人的面貌,只是那人立即察觉了,突然出手往陆端海的脖子掐去。 陆端海也是习武之人,他立即反应过来了,两人你来我往的过了几招,陆端海一看这招式心里大概有底了,只是不太敢相信,如果他真是他猜的那个人,他必须得死,陆端海下手也重了些,他们两人都没带兵器,斗的都是内力。 陆端海毕竟习武久且经常巩固,所以他略高几筹。 陆端海为了证实心中的想法问道。 “不知在下与阁下有什么冤仇,你我一见面就打起来,说不定我们有什么误会?” 陆端海提到这个对方更加生气,下手更重更快,狠狠说道。 “没什么误会,这是你的报应!” 只是对方的实力始终敌不过陆端海,对方也是聪明的,他这次引陆端海出来也只是想试探他的武功,清楚他的武功到哪,后面他才好安排。 目的达到了,对方就边打边退,等陆端海察觉时,他已经掌控不了局面,只能看着那人消失在夜色中,而他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爹,这事大师兄看着呢?” “你呀不能事事靠你大师兄,他终究是外人,以后这武林盟主爹希望还是你来当,打理天下阁上上下下的琐事你也要学会。” “是,爹,孩儿知道了。” 陆庆嘴上这样应着,但他心里还是没打算去学。冯致凡对外大家都知道他是武林盟主的大弟子,但是他有点看不起他,说白了就是他爹请来的管家,武功方面的绝学他是他爹的儿子,他爹当然是毫无保留的教他,而冯致凡呢? 他学到的就是些皮毛,或者是靠他自己领悟,虽然他领悟能力高得他嫉妒,但是他还是比不上他有个厉害的爹指导。 “对了,月霞这几日忙什么?怎么都没见她人?” “爹不是说这次召开武林大会,如果有合适的人给月霞选夫婿嘛?娘现在整天拉着她在闺房学针线。” 陆端海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么回事,他之前不过随意提了一下说月霞也到年纪了,如果有好的人家也不怕说,没想到他们都记下了。” “哦。是有提过,也是时候了。庆儿,如果你有喜欢的姑娘也尽管跟爹提。” “是,爹。” “平日月霞都是跟着我们舞刀弄枪,现在在闺房一坐就是半天,她就这么听话?” “前两天倒有心思呆几天,现在可不行,只是娘一直跟着,她没法子。” 天下阁后院。 陆端海看着一旁忙上忙下的下人,才突然惊觉距离召开武林大会不远了,问道。 “庆儿,各大门派现在都到哪了?” “爹,这事大师兄看着呢?” “你呀不能事事靠你大师兄,他终究是外人,以后这武林盟主爹希望还是你来当,打理天下阁上上下下的琐事你也要学会。” “是,爹,孩儿知道了。” 陆庆嘴上这样应着,但他心里还是没打算去学。冯致凡对外大家都知道他是武林盟主的大弟子,但是他有点看不起他,说白了就是他爹请来的管家,武功方面的绝学他是他爹的儿子,他爹当然是毫无保留的教他,而冯致凡呢? 他学到的就是些皮毛,或者是靠他自己领悟,虽然他领悟能力高得他嫉妒,但是他还是比不上他有个厉害的爹指导。 陆庆下去后,陆端海练了一会功,他收功时觉得一旁有人看着,立即警觉起来,问道。 “谁!出来。” 说着人也运轻功往那边去。 来人被发现后,赶紧撤离,陆端海追出来只看到来人的背影,看着那背影,陆端海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只是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当天晚上陆端海留了个心眼,他总觉得今天那人还会再来,果然如他所猜测的那般,那人当天晚上又来了,陆端海立即拿起一旁的外衣套上,在后面跟着。只是走着走着就发现人不见了,陆端海回过神一看,他被人引到树林子来了,他发觉不妙想往回走,已经来不及了。 陆端海一转身就看到他的前面站着一人,只是月色昏暗,他看不清来人的面貌。陆端海压下心中的不安和疑虑,问道。 “不知阁下引我至此有何用意?” 来人看着陆端海哼了一声,显然看不起他。 “二十几年了,你也不过如此?” 陆端海心底咯噔一声,这人认识他。 陆端海问道。 “阁下认识在下?想来我们也是旧相识,不如阁下到我府上小聚一番如何?” 陆端海说话时稍稍倾着头想试着看清楚面前人的面貌,只是那人立即察觉了,突然出手往陆端海的脖子掐去。 陆端海也是习武之人,他立即反应过来了,两人你来我往的过了几招,陆端海一看这招式心里大概有底了,只是不太敢相信,如果他真是他猜的那个人,他必须得死,陆端海下手也重了些,他们两人都没带兵器,斗的都是内力。 陆端海毕竟习武久且经常巩固,所以他略高几筹。 陆端海为了证实心中的想法问道。 “不知在下与阁下有什么冤仇,你我一见面就打起来,说不定我们有什么误会?” 陆端海提到这个对方更加生气,下手更重更快,狠狠说道。 “没什么误会,这是你的报应!” 只是对方的实力始终敌不过陆端海,对方也是聪明的,他这次引陆端海出来也只是想试探他的武功,清楚他的武功到哪,后面他才好安排。 目的达到了,对方就边打边退,等陆端海察觉时,他已经掌控不了局面,只能看着那人消失在夜色中,而他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你呀不能事事靠你大师兄,他终究是外人,以后这武林盟主爹希望还是你来当,打理天下阁上上下下的琐事你也要学会。” “是,爹,孩儿知道了。” 陆庆嘴上这样应着,但他心里还是没打算去学。冯致凡对外大家都知道他是武林盟主的大弟子,但是他有点看不起他,说白了就是他爹请来的管家,武功方面的绝学他是他爹的儿子,他爹当然是毫无保留的教他,而冯致凡呢? 他学到的就是些皮毛,或者是靠他自己领悟,虽然他领悟能力高得他嫉妒,但是他还是比不上他有个厉害的爹指导。 第九十一章:玄武枪来历 毒眼知道这样对峙最终败的肯定是他,他握紧长枪,试探性往前攻击,大蛇也丝毫不弱,吐着它的长舌头,“嘶嘶”作响,毒眼挑起一旁的石头往大蛇击去,大蛇身躯盘成一团,一时不好避开,石头砸中它了,毒眼看这办法可行,继续挑起一旁的石头往它扔去。 大蛇被石头砸中几次就发怒了,不再躲闪,抬起头就往前面的毒眼喷射毒液,毒眼躲过了一次,毒液落在石头上呲呲作响,可想而知那毒液有多毒。 大蛇看一击不中,发起怒来,用尾巴把一旁的石头扫向毒眼,他能躲避的空间小,不免被石头砸中了,手上、额头上都被石头砸出血来了,慢慢的洞里满是血腥味,大蛇似乎被血腥味刺激了,它开始主动进攻,仿佛要把毒眼吞进腹中。 毒眼拿着长枪左右躲避,他手臂上的血沿着手慢慢流向手掌,只见这时本来还暗黑的长枪整个都亮光起来,毒眼也发现长枪的变化了,他拿在手上也觉得此时的长枪变得异常有力量。 毒眼来不及端详长枪,拿着长枪生硬的与大蛇搏斗,这时大蛇又朝他喷毒液,他避不开,毒液喷在他眼上了,他疼得大喊,而这也激起他的斗志,他不能死,他绝对不能死,凭着这股怒气他握着长枪向前,把大蛇斩杀了,而他除了一只眼睛被毒液喷到外,还被石头砸中腿,走出洞口时,他是半拖着他的伤腿,不管如何,他最终是活着的就可以了。 他的眼睛也因为救治不及时瞎了,他的腿伤他自己找了些药草包扎,拖了大半年慢慢熬好了。毒眼这觉睡的特别不安稳,到后半夜他就惊醒了,拿起长枪在一旁练起武来,当初他得到长枪后仔细查看才发现其中的秘密。 长枪枪柄内有机关,他受伤期间没事可做就一直拿着长枪研究,机关就这样被发现了,枪柄内不止有如何使用长枪的枪法,还把长枪的来历交代清楚了,此长枪不是普通的长枪,原来是江湖四大神器之一的玄武枪。 当时铸造师把长枪铸造出来,江湖一片腥风血雨,大家都想夺得神器,但除了江湖盟主拥有白虎刀,其他神器一律不知所踪,原来当时铸造神器的师傅看神器出世弄得朝廷动荡、江湖不平,他突然觉得他把神器造出来是不是错了。 当时白虎刀已被别人抢走了,他人为了夺得其他三把神器都是不择手段,铸造师傅眼看身边的人为了神器成魔,他想把其余三把神器毁了,但既然是他费尽心思铸造出来的,又岂是他说毁就能毁的,为了避免纷争,一日他安排一人悄悄把它们沉到北海荒芜之地去。 护送三把神器的人是铸造师傅非常信得过的人,安排他去他很放心,但他没想到护送途中,他也起了些心思,虽然成功把青龙剑和朱雀鞭沉在北海,但他却把玄武枪据为己有了。 他怕师傅知道,就一直躲在深山野林中钻研,他们家族以前惯用长枪,但因为没有出色的后辈传承,到他这一辈已经没几人知道他们祖先会使枪,在他得知他师傅铸造了一把玄武枪时,他没什么念头,只是在护送的途中,他有了想法。 他爹是他们家族最后一个还会使用长枪的,他爹也经常跟他念叨,他们家族曾经多么辉煌,但他一直练不会他爹教的枪法,刚开始学的时候,他拿起又长又沉的长枪,两只手都端不平,更不用说使枪了。 俗话说乱世出英雄,护送神器时,他一直回想,他爹因为自家枪法没人传承而郁郁而终,他为人儿女,甚是愧疚,想到当时江湖一片混乱,如果他能练好枪法,他们家族声威必能重振。 一路上他就被两种想法折磨着,或是对不起师傅,或是愧对父亲、愧对家族,思前想后,在最后一刹那,他还是抛弃了他的师傅选择了家族。 为了不受外界环境影响,他在山洞居住,一直努力钻研枪法,练习枪法,希望能把他们家族的枪法发扬光大,他一心沉迷武学,等他学有所成想出去比试一番时,才发现他早已白发苍苍,步履蹒跚了,才刚走出山洞他又折了回来。 一辈子就这样到头了,他突然发现所谓的功名利禄不过一场梦,他把自己悟出来的那些枪法都一一写在布条上,放进玄武枪枪柄内,还把自己这一生的功与过交代一番,如有有缘人得到此枪,希望对方能好好利用神器帮助他人、平息纷争。 玄武枪开封后他一心想着发扬家族枪法,想过一统江湖,神器有灵性,自会与拥有它的人,人枪合一,玄武枪也慢慢带有他的执念,如果被正义之人拿走,他不怕,他身上的正义之气会慢慢消磨玄武枪所含的邪念、执念,要是被邪恶之人拿走,玄武枪只会加深对方的邪念,而玄武枪也会吸收对方的邪念强大自己本身的力量。 他把一切处理好,用内力把石头打下封住洞口,把玄武枪插在一旁,他盘腿坐下,用内力把自己的心脉震碎,就这样与世长辞,其他的一切让上天决定,如果没人发现,就让玄武枪永远在此沉寂,如果被人发现,就让玄武枪出世,如果还有缘分,对方发现内藏的枪法,他也总算对得起家族,没让家族的枪法失传,一切都随缘。 陆端海回去时,他的夫人钟钰慧醒了,正点着灯在房中刺绣,看陆端海衣服上有露水,问道。 “端海,你外出了?” “嗯,夫人睡不着?” “也不知怎的,半夜突然醒了,看你不在就起来绣些东西,也好等你。” 陆端海盯着钟钰慧看了一会,钟钰慧问道。 “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没,夫人早些歇息,我到书房处理些事。” “可是出什么事了?” “没,这不是快要召开武林大会嘛,都是些琐事,我跟庆儿处理就好。” 陆端海说完转身就往外走,钟钰慧放下手中的绣品,拿起一旁的外衣说道。 “你看看你,这么急急忙忙,外衣都湿了也不知道换一件。” 陆端海接过钟钰慧递过来的外衣,说道。 “谢谢夫人。” “别忙太晚。” “嗯。” 陆端海关上房门后在外面站了好一会,房间的灯也灭了,想必是钟钰慧睡下了。 陆端海在书房一直回想着刚才遇到的一切,那人是谁? 会不会是他师兄,但他师兄不是跳下悬崖死了吗? 难不成以前的人骗他? 可是如果他就是他师兄,他怎么会有那么高的内力,他明明记得他已经被他爹废去武功了,他不可能用二十来年就练成那般好的功力,而且他师兄两双眼睛都好好的,就算夜色昏暗,他也看见了,那人独眼,难不成是认识他师兄的人,或是他的徒弟,现在是要替他报仇? 陆端海就这样猜想了一夜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来,天刚亮就把当年下悬崖查找尸体的人找来。 “属下见过盟主。” 陆端海扬了扬手,一旁侍候的丫鬟纷纷退下,陆端海问道。 “二十几年前让你办的那件事,你可还记得?” “二十几年前?” 侍卫想了一下,忙道。 “记得,记得。” “当年的尸体你确认过了?是那个人无疑?” “确认了,是他无疑。” 陆端海把手上的茶杯往桌上用力一放,“砰”的一声,茶杯碎了,茶杯的碎片全部落在茶盘上,茶盘却完好无损。 侍卫身子抖了抖,陆端海骂道。 “你撒谎!” “盟主,属下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啊!” “还不说实话是吧!来人。” “盟主。” “把此人拉下去砍了。” “盟主,饶……” 侍卫的穴道已被陆端海点住了,他发不出声了。 陆庆刚到这就听见陆端海发脾气,问道。 “爹,怎么了?发这么大的脾气?” 陆端海把脾气收敛了些,回道。 “没事,今日怎么过来了?” “哦,娘说您最近忙,叫我过来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没事,爹能处理。” “那孩儿先行告退,有孩儿能帮忙的,爹派人叫孩儿。” “嗯。” 陆端海揉了揉发痛的脑袋,问道。 “致凡现在在哪?” “回盟主,大师兄去泽州采办物品了。” “是呀,前些天吩咐他去的,倒是忘了。你先退下。” 侍卫恭敬退下。 陆端海坐在椅子上思量对策,对策没想到,倒是想起以往的旧事来了。 当时他与他爹把他师兄与师傅害死后,钟钰慧有过怀疑,那段时间一直不理他,他为此心中忧郁借酒消愁,那天不知怎的钟钰慧竟然看他来了,他喝醉了,看到她走过来,他抑制不住内心的爱恋,强迫她与他发生了关系。 醒来后,钟钰慧虽然恨他,但也不至于不理他,他心中喜欢钟钰慧,不在乎她曾经嫁过人,他说他要负责,他要娶她,他以为钟钰慧会拒绝,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 他与钟钰慧成婚后,钟钰慧还是排斥他,虽与他成婚却是分房而睡,直到后面她有了身孕,他日日在身边照顾,并且向她保证自己绝对没有害他师兄和师傅后,钟钰慧才慢慢放下戒心接受他。 陆端海想到这不禁感慨,不知不觉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与钟钰慧的孩子也长大成人了,他绝不能让钟钰慧知道当年的事。 “来人。” “盟主。” “去打听一下,有没有人见过独眼的人。” “是,盟主。” 第九十二章:身份不明的刺客 天下阁。 “盟主,有独眼人的消息了。” “何人?” “没人知道,就是突然出现的,说是一路上到处找人挑战。” “找人挑战?” 这可不像他师兄的性格。 “此人在哪?” “不知,最近出现的地方是泽州,他在泽州打了几场就消失了,江湖上不少人也在找他。” “继续查探,有消息立即禀报。” “是。” “对了,致凡什么时候回来?” “今日该启程了,五天后能到。” “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陆端海以为对方只是回来查探一下情况的,但没想到当天夜晚对方又来了,陆端海吃了昨晚没带兵器的亏,这次他拿起白虎刀就往外追。 钟钰慧也被他吵醒了,迷糊中问道。 “端海,出事了吗?” “没事,我去看看。” 毒眼一听这声音更是怒火冲天,她果真改嫁给眼前这个人面兽心的人,这声音他绝不会记错,毒眼也不走了,她喝住了。 “夫人,外面危险,待在房里等侍卫们过来。” 毒眼哪有心思看他们秀恩爱,长枪一个回旋就往陆端海的心口刺去,钟钰慧刚停下的脚步立即往前,喊道。 “端海,小心。” 陆端海堪堪避过,长枪只刺穿了衣服。 毒眼知道在天下阁陆端海的地方他杀不了他,他来只是想给他个警告,眼看着侍卫就要到了,毒眼狠着眼看了一眼钟钰慧便运功离开了。 钟钰慧上前拉着陆端海的衣服查看,担心问道。 “可有伤着?” “没事。” 看陆断海没事,钟钰慧抬头往刚才毒眼走的方向看了看,问道。 “那人是谁?” 陆端海拉着钟钰慧进房间,说道。 “窃贼吧。夫人不用担心,在房中好好休息,免得他们伤了你。” “窃贼?我怎么觉得那人有些熟悉。” “夫人怕是看错眼了。” “是吗?” “是的,夫人。” 钟钰慧满怀疑虑的躺在床上休息,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侍卫过来后,陆端海让他们去追,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逃脱了。 “如何?” “没追上。” “唉,这该如何跟盟主禀告。” 侍卫长急的来回走,昨天盟主才砍杀了一人,这次他办事不力,也不知盟主会不会杀他。 陆庆听说这边有外人闯入,他担心所以过来看看,看前面有一侍卫团团转,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有一刺客闯入,盟主吩咐属下去追,属下没追上,让刺客跑了。” “跑了就跑了,愣着干嘛,向我爹禀告去啊。” “属下……属下怕盟主怪属下办事不力……” 要杀他,所以不敢去禀告。 陆庆看侍卫胆小的样子,骂道。 “没骨气。” 说着往陆端海的书房去。 “爹,刺客逃走了。” 陆端海眼里有戾气,但见是陆庆也就收敛了,问道。 “逃走了?” “嗯,可要孩儿现在带人去追?” “不必了。” 侍卫看陆端海没吩咐,现在陆庆在他们悄悄退下了。 陆庆问道。 “爹,刺客怎么到我们这来了?” 据他所知,他爹声望挺高的,不应该有刺客来刺杀他才是。 陆端海不想陆庆掺和到这件事中回道。 “可能是以前跟爹有过节,现在找你爹报仇来了。” “没事,爹能处理。我这段时间住书房,以免刺客惊扰你娘,这段时间多往你娘院子走走,免得那些人伤害她。” “是,爹。” 钟钰慧房里。 陆月霞听说昨夜有刺客,一大早就往钟钰慧房间跑了。 “娘,听说昨晚有刺客?娘您没事吧?” 钟钰慧笑着摇头。 “没事,平日叫你在娘房中多待半刻都不行,今日怎么过来了?” “女儿还不是担心娘的安危,不过我们可说好了,您不许叫我学针线活。” “好,娘不叫你学。你陪娘说说话就好了。” “……” “……” “娘?” “娘?” “啊?” 钟钰慧应了一声,手也被针扎伤了。 “娘,您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钟钰慧总算回过神了。 “没事,昨夜被刺客那么一闹都没睡好。” “那娘先去休息,这个不用忙活了。” “没事,大白天的哪能睡得着,你刚才跟我说什么来着?” “我说现在街市特别热闹,娘要不要出去走走,散散心?女儿陪您去?” “你呀。娘不去,你去吧。小心些。” “是,娘。要是看到合适的布料,女儿给您选几匹。” “好。” 毒眼回去后,满心不忿,第二天晚上,他决定回去会会那个见异思迁,朝三暮四的女人。 钟钰慧房中,毒眼飘然而下,钟钰慧突然惊醒,昏暗中似乎看到房中站着一个人,莫名的她却不觉得害怕,所以她没有大喊,问道。 “谁?” 毒眼来这里本来是想质问她,但此时的他却说不出半句话来,盯着面前的钟钰慧一眼,问道。 “陆端海在哪?” 钟钰慧点着一旁的烛台,拿着烛台想往前看清楚时,毒眼一个转身消失不见了,钟钰慧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个刺客不一般。 陆庆把陆端海的话记在心上了,晚上他都会留意一下钟钰慧的院子,毒眼刚出来他就发现了。 陆庆追上去,问道。 “什么人?站住!” 毒眼施展轻功,没一会就没了人影。 陆庆赶紧回房看钟钰慧,就怕对方伤害她。 “娘,您没事吧?” “没事,庆儿,你知道他是谁吗?” 陆庆摇了摇头,回道。 “不知道,爹也不让我管。” “你爹不让你管?” “嗯,爹说他能处理。” “庆儿,你能去查查他是谁吗?不要让你爹知道。” “不让爹知道?” “是。” “好,我明天一早就去查。” “好。庆儿,娘累了,你先下去吧。” “好,孩儿不打扰娘休息了。” 钟钰慧在房呆坐着,刚才那人的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她好像听过,而且这人对她没敌意,他究竟是谁?钟钰慧回想着,但就是差一点想不起来。 钟钰慧总觉得那人会再次过来,晚上她也特意留意着,没有完全睡死过去,而且这两天她忧心得多,也根本睡不着。 姜终究是老的辣,陆庆怎么比得过陆端海这个老狐狸,没两天陆端海就发现陆庆查探毒眼的消息了。 “庆儿,听说你也在查找府中刺客?” 陆庆支吾道。 “爹,没有。” 陆端海盯着陆庆说道。 “庆儿,你的性子爹是知道的,你这一看就在撒谎。” “爹!” “好了,爹也不追问了,想必是你娘叫你查的。可查到什么消息?” 这才是他关心的,陆庆摇了摇头。 “没有,查不出他的身份。” “难为你了,他的身份不好查。你娘这人就爱胡思乱想,爹有消息就告诉你,你也不用去查了。” “是,爹。” “下去吧,多陪陪你娘,免得她胡思乱想。” “是,爹。” 钟钰慧房中。 钟钰慧问道。 “查不到消息?” “嗯,他好像突然冒出来的,查不到,只是听说他好像跟江湖人有仇,一路上到处挑战。” “挑战别人?那他用的是什么武器?” 钟钰慧满眼期盼看着陆庆。 “一杆长枪。” “长枪?” 不,她猜测的那人不用长枪。 “哦,对了,娘,那人还是独眼,因为他出手狠辣,眼神毒辣,大家都叫他毒眼,狠毒那个毒。” “毒眼?” 钟钰慧扶着桌子坐下,独眼,用长枪,这都不是他,可是他怎么跟他那么像?让她一度以为他回来了。 “庆儿,不必替娘查了,交给你爹处理吧。” “好。” 陆月霞见这几日府中人人都匆匆忙忙、愁眉苦脸的,就她还如往常一样,这一看,不远处的陆庆也愁眉苦脸的,她飞身上前突然出手。 陆庆没接住,受了陆月霞一掌。 “哥,你怎么了?平日你反应很快的?” 陆庆揉了揉胸口,笑道。 “几日不见,妹妹的功力似乎长了?” 陆月霞仰头道。 “那是!” 陆庆无奈笑笑,他这妹妹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傲气。陆月霞见陆庆笑她,她稍稍谦虚了下。 “哥,过些日子江湖各大门派的人不是要过来了吗?我这是怕给爹丢脸,所以苦练武功,总算进步了些。对了,哥,你们最近都在找什么刺客?没找到吗?怎么你和爹都愁眉苦脸的,娘也是。” “我找不到,爹好像也没什么消息,的确愁人。好啦,这不是你该烦恼的事,练你的武功去吧。” “我知道了,有时间我过去陪陪娘。” “嗯,你陪好娘就行。” 泽州通往天下阁的官道上。 方少资看着前面的人,连摇头,说道。 “林大哥,你说冯致凡是故意的吗?泽州这么大,怎么就三番四次遇上他?” 这不故意出来扰乱墨安和简依的心嘛? “我也不知。” 暗影也正为自家王爷发愁呢。 相比方少资和暗影的担心,安云墨倒淡定得多,他知道段清浅的心,最近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更是肯定了段清浅对他的心意,他倒是怕段清浅陷得太深。 泽州离天下阁已经很近了,路好走,安云墨他们都是骑马去,而段清浅坐马车去,一路上也是慢慢悠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