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狂婿》 第1章 娶来的老公买来的马 被一个顶级美女拿着小皮鞭抽,是一种什么感觉? 懵比。 除了这两个字,高铁实在想不到别的词。 他被鞭子抽醒之前,脑思维还停留在昨晚。 昨晚,他在青山某酒吧内喝的很愉快——怎么就被捆在椅子上了? 关键是,他看到墙上的电视里,正在播放他被夜店女郎拿皮鞭狠抽,嘴里却发出“杯壁,用力啊”叫声的恶心画面。 我特么,老子啥时候这么做过? 就在高铁满脸的傻缺样,盯着电视时,长相很天使,身材特魔鬼的美女,皮鞭在手心轻敲着,说话了:“行啊,张良华。看不出,你还爱这一口。好,很好。既然你喜欢,那我就满足你。” “张良华?谁是张良华?” 高铁又懵了下,才看向美女。 美女的回答——抡起右手里的小皮鞭,再次抽了下来。 啪! 大夏天只穿着衬衣的高铁,虎躯立即剧颤,勃然大怒:“沃草,你敢打我?” “我不敢啊。我不敢啊,我不敢——” 美女冷笑着说一句,就抽一鞭子,一次比一次狠。 高铁是谁? 他可是纵横非亚拉的佣兵之王,人送外号“妖魂”,凶名能让小儿止咳—— 他这次回国,只为厌倦了血腥的佣兵生活,特想做个普通人,享受伟大的平凡——可现在,他却被一美女鞭挞。 这要是让妖狼那些鸟人知道了,还不得把大牙笑下来。 “臭丫头,我看你是活够了!” 劈头盖脸的小皮鞭下,高铁怒吼着猛地一挣—— 没挣开。 屋子里,弥漫着好闻的香水气息。 很特么凑巧,高铁有个嗅到香水味,就会浑身无力的怪缺陷。 挣不开,还嘴硬,那不是英雄,而是犯贱。 高铁心中痛骂着麦麦皮,迅速改变应对方案,强装笑脸,柔声问:“美女,能不能先别动粗?你累,我也疼。有啥话,不能好好说呢?” 接连十多鞭子下来,美女确实挺累,抬手拍了拍剧烈起伏的某处,冷笑:“呵呵,好啊。那就好好说——你先说。” 干咳一声,高铁讨好的笑了下:“首先,我不叫张良华——” 美女打断他的话:“那你是谁?” 高铁立即正色回答:“我叫高铁。玉树临风的高,风流倜傥的铁——沃草!能不能先别动手?” “高铁?你还飞机呢!” 美女咬牙切齿的,又抽了两鞭子后,差点晃了手腕,赶紧停下。 她虽然住手了,嘴巴却没停住:“你以为,你换了身份证,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了?你怎么不去整容啊?你这个整天就知道吃喝嫖赌抽,吃软饭的人渣。要不是我爸逼着我娶你,你祖坟冒青烟,都没资格被我抽。” 啥,我祖坟冒了青烟,才有资格被你抽? 尼玛,老子有那么贱吗。 还你爸逼着你娶我—— 等等,你说你娶我? 总算看出美女脑子有问题,实在不适合有话好好说了,高铁知趣的闭上了嘴。 也闭上了眼。 摆出一副“娶来的老公买来的马,任你骑来任你打”的大无畏样子,不再理睬她。 这一招,果然管用哦。 美女打累了,也骂累了,香汗淋漓的,屋子里的香味,也越来越浓。 高铁的脑子,也越浑。 “姓张的,识相的乖乖把钱给我吐出来。少一个子儿,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美女恨恨的说了句,丢掉鞭子,打开窗户,快步出门。 随着她的离去,那种让高铁心烦的香气,也逐渐散去。 力气,也开始恢复。 他睁开眼,看着画面定格的电视,无声冷笑了下,双手用力。 绷的两声轻响,捆着高铁双手的尼龙绳,断了。 “唉,老子活了23岁,扶老太太过马路的好事,做了至少三四次。没想到,好人却没好报。” 高铁慢慢解开捆着脚腕的绳子,抬头四下里看。 这是一个小型健身室,跑步机,拉力器老虎凳——之类的,应有尽有。 高铁的目光,透过窗户玻璃时,嘴角浮上了善良的微笑。 浴室内。 累出一身香汗的叶星辰,在冲澡时,还在低声咒骂着高铁。 她发誓,人渣今天不把钱吐出来,就真抽死他。 匆匆擦了擦,叶星辰随便穿了件黑色长裙,再次来到了健身室。 那个人渣,还乖乖坐在椅子上“等着”被她抽。 “张良华,你给我听好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不然——” 叶星辰走过去,刚说到这儿,高铁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笑道:“要不然,你咬死我啊?” 他明明是被捆在椅子上的,怎么松开了? 叶星辰一呆,突觉头发一疼,下意识的尖叫出声。 还真是有朝一日翻了身,管教这丫头把歌唱! 高铁根本不给叶星辰任何的反应机会,把她按在椅子上,三下五除二,捆住了她。 “你个人渣,松开我!” 叶星辰终于明白了过来,拼命挣扎着,连声怒骂。 只是她白费力气。 休说是她了,就连当世第一女杀妖蓝,被高铁捆住后,也别想挣开。 “妹子,你的叫声很迷人啊。叫吧,叫吧,就算你叫破喉咙,也白搭。” 高铁狞笑着捡起鞭子,手腕一振,猛地挥下。 啪! 鞭梢卷动间,空气发出一声爆响,吓得叶星辰一哆嗦,小脸煞白,闭上了嘴。 “刚才,你抽了我十三鞭子。我就不和你算利息了,也抽你十三鞭子就好。唉,谁让我这人心地善良呢?” 高铁嘴里哔哔着,开始琢磨着抽叶星辰哪儿。 抽脸? 不行不行,虽说这妹子良心大大的坏,这张脸却很精致,真抽坏了,那就是暴殄天物。 抽身子? 不好吧,那俩啥那么鼓,万一抽爆了咋办。 抽腿——望着叶星辰那双露出长裙的大长腿,高铁笑了。 好,就这儿了。 细皮嫩肉的,包管一抽一道血痕,能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以免以后再仗着漂亮,再欺负男人。 就在高铁的目光,小刀子般在她身上来回扫时,叶星辰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看到他狞笑着举起鞭子后,她立即慌了:“人渣,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势必把你——啊!” 第2章 当世第一软饭王 啪一声,打断了叶星辰的叫骂。 虽说高铁抽下鞭子时,只用了三分力气,可叶星辰还是感觉,好像被烙铁烫了下那样,疼的泪水迸溅而出。 太残忍了。 这谁啊,简直没人性—— 看到叶星辰右腿雪肤上那条红色血痕,高铁心里骂了个,右手却再次举了起来。 “人、咱能不能好说好商量,别动粗?” 叶星辰颤声说出的这句话,高铁听了后,感觉好耳熟。 哦,他被捆在椅子上时,貌似就说过这句话。 只是这妹子不听兔子叫唤,照样对高铁进行了惨无人道的鞭挞。 不过,高铁当然不会像她这样没素质。 高铁笑着伸手,让鞭梢在她小脸上来回轻抚着:“呵呵,好啊。那就好好说——你先说。” 在高铁的淫威下,叶星辰哭着娓娓道来—— 原来,叶星辰的老爸叶阔海,早年经商时,因经营不善眼看破产时,好友张大鹏倾囊相助。 叶父渡过难关后,脑子一热,把爱女许配给了张大鹏的儿子张良华。 故事虽然狗血老套,却是真实存在。 一年前,好友夫妻因车祸去世,叶父遵守承诺,要把张良华收为上门女婿。 早就知道张良华是啥人的叶星辰,当然宁死不从——父女俩友好协商过后,让他们试婚一年。 一年后,叶星辰如果同意,张良华就正式成为叶家的女婿。 但叶星辰却说话不算话,俩人虽说同居一栋别墅,大半年内,张良华却连她的小手,都没捞着碰过不说,还总是遭受她的各种语言打击。 张良华羞恼成怒,索要巨额分手费——被拒绝后更加混蛋,竟然和叶星辰的小秘书张甜私奔。 俩人逃走之前,窃取了叶星辰的银行卡,卷走了一千万的现金。 叶星辰快急疯了,在他房间里搜索蛛丝马迹时,找到了他受虐的视频。 她又不敢告诉老叶,只能请私家侦探,满世界的找他。 私家侦探苦寻两个月后,昨晚在青山某酒吧,无意中遇到了喝醉了的“张良华”,狂喜——把他带了回来。 听到这儿后,高铁才明白。 怪不得叶星辰对他“家暴”,和他要钱,电视里还有他受虐的视频呢。 搞了半天,他和张良华长的差不多。 看着泣不成声的叶星辰,高铁心中特郁闷,更为和某人渣长相差不多而为耻—— 既然是误会,高铁再抽还回剩余十二鞭子,那就太不爷们了。 高铁把鞭子丢掉,帮叶星辰解开绳子,特认真的说:“美女,老子再次郑重的自我介绍下。我叫高铁,玉树临风的高,风流倜傥的铁。希望你能记住,不要把我当作张良华。” 玉树临风和风流倜傥这两个成语中,有“高铁”这两个字吗? 叶星辰顾不得这么多了。 绳子被解开后,她立即兔子般跳了起来,揉着生疼的鞭痕处,银牙紧咬,眼睛滴溜溜的转。 高铁问都不用问,就知道她不信他说的话。 不过这也没啥。 反正他也没打算和她再发生任何的交集,要回自己的东西后,从此高郎是路人—— 高铁刚张嘴,房门被人砸响。 一个惊惶的女人声音,从门外传来:“叶总,不好了,陈铁头他们来了!” 敲门的人,是叶家别墅的保姆王姐。 门开后,王姐看到高铁竟然好端端的站在这儿,叶总则站在窗前,愕然片刻,马上说正事。 高铁这才知道,叶星辰青山星辰化妆的老总。 虽说星辰化妆市值刚上亿,但叶星辰也算是小富婆一枚了。 半年前,为打响公司品牌,叶星辰在金街盘下了一个门头房,开了家体验店。 因投资上千万,公司没多少现金流的叶星辰,找人高息贷款八百万。 本来,叶星辰是能按时还款的。 可两个月前,张良华却卷走了一千万,算是把她推下了悬崖。 不能按时还款,利息加翻—— 其实就算利息不加翻,现在公司账面上只有几十万的叶星辰,指望啥还? 放贷的陈铁头却不管这些,只是不住找叶星辰要钱。 今天,是陈铁头给叶星辰的最后期限。 “王姐,你先让他们等等——人渣,这都是你惹得祸。” 看在叶星辰小脸煞白的份上,高铁决定原谅她的没素质,友好的笑了下,转身出门。 正如王姐所说,高铁刚走出客厅,就看到叶家别墅大门口,站了十几个人。 一个个都戴着大金链子,胳膊上刺龙画虎的,一看就不是好孩子。 “哟,这不是星辰化妆的驸马爷——当世第一软饭王吗?啥时候回来的?” 高铁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有人阴阳怪气的说:“是不是那一千万花完了?哈,其实就凭你这张小白脸,随便找个会所伺候娘们,就能吃香喝辣的。干嘛要吃定叶星辰一个人啊?做人啊,不能太无耻。” 高铁没理他们,走到窗前的白色藤椅前,坐了下来。 狗对人狂吠时,没必要当回事。 同样,那些人也没把高铁当回事。 因为他们都知道,叶星辰的未婚夫,就是个精于吃喝嫖赌,却又胆小怕事的窝囊废。 十几分钟后,叶星辰走出了客厅。 她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的小西装,黑色细高跟,秀发披肩,小脸微微昂起的傲然,比全世界所有的美女总裁加起来,还要总裁—— “欠人钱还这样臭屁,真搞不懂哪儿来的底气。” 高铁鄙夷的撇撇嘴时,门外那些人也推开铁栅栏,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光头,满脸的横肉,看来就是陈铁头了。 叶星辰的底气之足,远超高铁所料,站在客厅门口台阶上,双手环抱,等陈铁头他们走过来后,才冷声说:“陈铁头,光天化日之下,你就敢带人私闯民宅,真以为这天下没有王法了?” “叶总,您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 陈铁头嘿嘿一笑,挥了挥手里的欠条:“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天,您必须还钱。” 色厉内荏的叶星辰,腰板立即塌下了些:“我请你们,再宽限两个月——” 陈铁头打断她的话:“别说是两个月了,一天也不行。” “可我没钱。” 叶星辰声音更低,轻咬着嘴唇看向了高铁,眼圈开始发红。 她的回答,早就在陈铁头的意料中:“没钱?好说啊,只要叶总能答应那件事,我就再宽限您俩月。说不定,您只要能让客户满意,这笔帐就免了呢。” 叶星辰苍白的小脸,蓦然变红,嘎声说:“不行。你、你这是在做梦。” 高铁见状,心中明白了,无非是“钱不够,肉来凑”罢了。 而且,这个陈铁头还是个拉皮条的,客户群挺高端。 陈铁头也翻脸了,狞笑:“呵呵,没有梦想,和一条咸鱼有啥区别?来啊,弟兄们,把叶总请回我们公司。啥时候还钱,啥时候再放出来。” 叶星辰脸色再变,下意识后退两步:“你们敢!别乱来,要不我报警了。” 陈铁头懒得再和她哔哔啥,抬手一挥,身后数名小弟虎狼般,扑向了叶星辰。 叶星辰转身就往客厅里跑。 她跑进去后,刚要关门,一个小弟抬脚,砰地踢在了门板上。 吓得叶星辰尖声大叫时,就听旁边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都尼玛的给老子滚出去。” 第3章 手感不错啊 如果高铁因叶星辰“家暴”他,就眼睁睁她被陈铁头抢走,却不加干涉,估计贼老天会平地起炸雷,把他轰炸成渣。 何况,高铁还有东西在她手里呢。 她要是被陈铁头抢走,高铁找谁要去? 至于高铁赶走陈铁头后,叶星辰以后该怎么办——和他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高铁说话的声音不高,可听在陈铁头等人的耳朵里,却如同晴天霹雳—— 扑向叶星辰的小弟们,之所以乖乖住手,那是因为他们都没想到,就这个吃软饭的沙比玩意,竟然胆敢对各位好汉爆粗口。 这和找死,没啥区别。 “沃草,难道以前我看走了眼,吃软饭的还想雄起一把?” 陈铁头看着高铁,轻飘飘的说:“先把他满嘴的牙,给我抽掉。” “好来!” 两个小弟立即答应着,狞笑着缓步走向了高铁。 叶星辰简直太不仗义了。 她趁高铁路见不平时,独自逃回了卧室内,咔嚓反锁了房门。 陈铁头当然不会在乎。 区区一扇门而已,抬脚就能踹开。 他现在只想看到,高铁满嘴的牙,是怎么吐出来的。 啪,啪! 随着清脆的耳光声炸响,有带血的牙齿,在阳光下飞翔—— 但不是高铁的。 是那两个小弟的。 现场十来号人,愣是没看清那俩小弟满嘴的牙,是怎么吐出来的。 大家只看到,高铁好像挥了挥手,他们就翻着白眼,吐着血,软软瘫倒在了地上。 堂堂的佣兵之王妖魂,随手抽碎俩小弟满嘴牙后,没有任何成就感。 高铁只是甩了甩手,对集体懵比的陈铁头等人,再次下达了逐客令:“老子再说最后一次,赶紧滚。要债,明天再来。” 一语惊醒懵比人。 陈铁头暴怒,带头扑向高铁:“兄弟们,给我废了这沙比!” 躲在卧室内瑟瑟发抖的叶星辰,都能隐隐听到陈铁头愤怒的吼声。 她逃回卧室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要打电话报警。 可——手机没电了。 充电器,在下面客厅内。 卧室,是叶星辰躲避恶势力最后的防火墙,哪敢再轻易开门? 她能做的,就是顺着门板出溜到地上,双手抱着脑袋,无声哭泣着,咒骂该死的某人渣。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骂了多少个死人渣,房门被人敲响。 帮,帮帮。 敲门声三长两短,透着礼貌—— 叶星辰娇躯一颤,慌忙用力咬住了嘴唇。 问都不用问,敲门的肯定是陈铁头。 她不敢出声,甚至都不敢流眼泪了。 她只希望,陈铁头敲门良久,都没人开门后,能善心大发,放她一马,自己离开。 可能吗? 敲门的人,貌似也不着急,每隔半分钟,就帮帮的敲几下。 每一下,都像大锤砸在叶星辰的心上,让她怕的要命。 恐惧,有时候也能化为勇气。 总算意识到“注定艾草,就跑不出高粱地”后,叶星辰索性豁出去了,顺手抓起门后的棒球棍,猛地拉开了房门,狠狠砸了出去:“你去死吧,混蛋!” 砰! 叶总倾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出棒球棍时,因举的太高,棍子砸到了上面门框,反弹回来,敲在了她左肩上,疼的她惨叫一声。 站在门外的高铁见状,满脸的惊讶:“美女,原来您喜欢拿棍子砸自己啊?要不要我帮忙?我保证,能为您提供七星级的服务。” 叶星辰看着高铁,好像见了鬼。 在她看来,这个人渣早就被陈铁头废掉了。 但他现在,却活生生站在门外。 肯定是我看花眼了——叶星辰抬手用力擦了擦眼,睁大。 她没看花眼。 站在门外的确实是高铁,全身上下,特完整的样子。 叶星辰吃吃的问:“他,他们没打你?” 高铁满脸的奇怪:“我又不欠人家钱,他们干嘛要打我?” “他们呢?” “走了。哦,还有你家保姆。啧啧,真没想到,她看上去挺胖的,跑路速度却不慢。” “走了?” 叶星辰可不信,双手扶着门框,伸长脖子往下看。 居高临下,她能看到客厅、院子里还有大门外,全都空荡荡的。 “他们,真走了?” 叶星辰蹑手蹑脚的下楼,眸光好像扫描器那样,嗖嗖的来回扫着,一直扫到珠穆朗玛峰那边——也没看到个人。 来势汹汹的陈铁头他们,真走了。 至于王姐眼看大势不妙,拔脚就跑,叶星辰没任何理由责怪人家。 几千块的月薪,还不足以让王姐为叶总赴汤蹈火。 看她藏猫猫般,满院子搜寻陈铁头他们,高铁叹了口气:“唉,美女,看你很想念他们的样子,我帮你把他们再喊回来?” 叶星辰没理睬他的讽刺,只是问:“他们怎么能走呢?” 高铁实话实说:“我打走了他们。” “就你个废物?切。” 确定危机解除后,叶星辰冷傲总裁的气场,立即满血复活,双手环抱着看向高铁时,斜着眼,撇着嘴,还抖着右腿。 高铁懒得和她解释啥,抬起右手,掂了掂。 叶星辰皱眉:“要饭呢?” “我的东西呢?还我。” “你的什么东西?” “别装傻卖呆。” 高铁有些不耐烦:“身份证,一把黑刺,还有一个优盘。” 叶星辰眸光闪烁,冷笑:“你说的这些,我都没见。” 说完,她转身咔咔的快步上楼。 她刚推开卧室房门,背后却传来高铁的声音:“美女,我的耐心有限。希望,你能把东西还我。” “你是鬼啊?走路没有声音。滚蛋,别来烦我。” 心事重重的叶星辰,被高铁吓了一跳,转身娇叱着,抬脚踢了过去。 她的恶劣态度,终于成功击溃了高铁的耐心,弯腰抬手,轻松捉住了她的脚腕,右手顺着小腿摸了上去,嘿嘿笑着:“这腿型,这手感,都不错嘛。” “松开我!人渣。” 叶星辰还是第一次被男人这样摸,浑身蹭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慌忙大力挣开,转身就跑。 这是卧室,她能跑到哪儿去? 高铁伸出舌头,扫了扫嘴唇,特淫荡的样,关上房门,开始解衬衣纽扣。 叶星辰终于慌了。 虽说她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人渣,从来都是把他当臭袜子般的踩,但他终究是个男人。 男人真要对她动粗,她只有哭的份。 “不要过来,我可警告你啊,千万别过来。不然,有你好看!” 背靠梳妆台的叶星辰,小脸煞白,右手抓起一个小镜子,猛地砸了过去。 “好准头。” 高铁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任由小镜子擦着他左耳——足有半米处飞过后,衷心赞叹着,脱下了衬衣。 他当然不屑强上叶星辰,但却必须拿出色狼的嘴脸,吓死这眼神不好用的妞,乖乖交出东西。 叶星辰还真怕了,不住从梳妆台上抓起东西,砸过去。 高铁凛然不惧—— 他走到叶星辰面前,张开双手,作势要扑过去。 叶星辰尖叫一声,低头就要从他肋下逃走时,却被他顺势掐住了后脖子:“宝贝儿,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哥哥我辣手摧花了。” “滚开啊,滚开!” 叶星辰骂着,乱抓的右手,又从梳妆台上拿起个东西,狠狠砸向他的脸。 高铁歪头。 砰! 那个东西砸在墙上,发出了玻璃碎裂的响声。 高铁毫不在意,继续淫笑着,正要——一股子浓郁的香气,迅速在房间内弥漫,把他包围。 沃草,这是香水? 高铁虎躯狂震,心中哀嚎一声,慌忙松开叶星辰,转身就要扑向窗前。 只是他刚抬脚,全身的力气,就像被大风吹走那样,软软瘫倒在了地上。 第4章 你怎么可以欺负男人 鬼知道咋回事。 高铁只要嗅到香水的气息,就会头昏,四肢发软。 更何况,现在一整瓶的香水,爆开后,魔鬼般的迅速把他包围? 他要是还能扑到窗前,才怪。 高铁能做的,就是变成软脚虾,瘫倒在地上。 被他吓坏了的叶星辰一看——哎哟喂,此时不怒惩胆敢冒犯她的人渣,更待何时!? 于是,堪称绝顶美女的叶总,立即仰天娇笑一声,大长腿一摆,骑跨在了某人渣身上,左手采住他的头发,粉拳如暴风雨般砸了下来:“我让你欺负女孩子!死人渣,你再欺负我一个试试啊。” 那威风凛凛的样子,比打虎英雄武松,还要武松一百倍。 你怎么可以欺负男人,你个瞎眼妞,我不是—— 高铁多想怒吼出这句话。 可他能做的,就是在叶星辰狂风暴雨的打击下,逐渐滑向了回忆的长河中。 高铁,男。 民族,汉。 年龄,23。 身高一米七九,体重七十五公斤。 职业,16岁之前在香楼当侍应生,16岁到一周前,纵横亚非拉的“幽灵雇佣军”成员,代号妖魂。 父母——未知。 三岁之前,高铁是有爹妈的。 虽说三岁孩子很小,但也能隐隐记得些什么了。 最起码,他记得他老子好像叫高飞,老妈叫陈果果。 他三岁那年,父母抱着他去了华夏南疆,好像是祭奠埋骨在那边的外祖母。 本来,祭奠先人这么庄严肃穆的事,高铁父母按说不该做那种不可描述的事——可他们偏偏祭奠过后当晚的酒店里,做了。 还是天雷动地火那样的做,惊醒了刚睡着不久的高铁,肯定会瞪大眼观摩啊。 那对不要脸的貌似有些尴尬,却又耐不住熊熊烈火,索性从窗户爬到了大楼天台上,继续做。 结果,就在他们特爽时,有人悄悄摸进了客房内,抱走了高铁。 然后,高铁就成了在香楼中长大的孩子。 香楼,绝对是当世最神秘、邪恶的地下组织。 香楼是谁创建的,存在多少年,世界上总共有多少家分部等等,高铁一概不知。 他只知道,香楼内百分之九十的员工,都是来自五大洲的帅哥。 啥肌肉型,奶油型的,应有尽有。 这些帅哥功夫高,**好,倍受香楼会员们的喜爱。 香楼的所有会员,都是女人—— 像叶星辰这种连一千万现金都拿不出的穷鬼,这辈子都别想成为香楼会员。 如果不是有个人,在七年前把高铁带出香楼,传授给了他一身本事,让他成为了佣兵之王妖魂,估计他还是个侍应生。 但他绝不会做职业嘎,因为三岁那年的模糊记忆,让他无比反感男女之间的事。 这个心理阴影,也导致高铁到现在还是清纯小处子——明明知道父母的名字,长大后却没去找他们。 七年的血腥佣兵生活,让高铁越来越厌倦,终于决定金盆洗手,回国要做一个良民。 回国前夕,高铁去了趟香楼的欧洲分部,也算是缅怀曾经的童年。 不过他在离开香楼前,无意中“捡到”了一个优盘。 优盘内,有海量的小视频。 视频男主,就是香楼内的帅哥们。 女主——则是五大洲的富婆们。 毫无疑问,无论谁拿到这份优盘,再根据里面储存的详细资料,找到某个在人前冷傲的贵太太,说哥们最近手头紧,借个三五百万花花,那绝对是有求必应啊。 当然,这个优盘只是高铁“无意中捡到”的,绝不会用来发家致富。 真正的发家致富,是靠双手撸、是靠双手打拼出来的。 可特么的,高铁昨天刚来到青山,为庆祝开始新生活,在酒吧内畅饮了个酩酊大醉,再醒来后,却被叶星辰当作是张良华,差点拿皮鞭抽死。 他总算挣开禁锢,和叶星辰索要优盘等东西了,结果—— 哪怕是在回忆的长河里漂浮,想到堂堂的妖魂,竟然被瞎眼妞继用鞭子抽后,又骑在身上狂扁,高铁就有种一头撞死的冲动。 滴,滴滴! 远处传来的一声汽车喇叭声,把高铁从记忆长河中,拉回到了现实。 他猛地睁开眼。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六点半。 盛夏的太阳,直直晒在他眼上,特刺眼。 可怕的香水气息,不见了。 他看到了客厅天花板,感受到了冰凉的地面砖。 他在客厅内。 死猪那样,四仰八叉。 问都不用问,肯定是叶星辰对他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殴打后,把他拖到了这儿,让他从昨天下午,睡到现在。 他微微动了下手指。 很好,浑身又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 “老子,又满血复活。叶星辰,你的末日来到了。” 高铁阴森森的笑了下,缓缓抬头,看向了厨房那边。 厨房门半掩着,有饭菜的香气飘了出来。 一个女孩子穿着白背心,腰系小围裙,穿着蓝色小短裤,两条大长腿晃的人眼疼,正站在案板前,右手持刀,飞快的切着什么。 我该怎么收拾她? 杀了她,打残她一条腿,还是毁了她的容? 都不行。 这可是在国内,杀人毁容是犯法的。 高铁悄无声息来到厨房门前,看着叶星辰的背影,满脸的——纠结时,她忽然转身,右手晃着菜刀,冷笑:“怎么,你想找死?” 昨天,她武松附体,暴扁过高铁后,信心从没有过的高涨。 现在,她有十足的把握,这个人渣敢扑进来,就能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还别说,高铁鬼魅般走过来,竟然被她察觉后,真有些惊讶。 但在看到案板后的镜子后,高铁立即释然。 就算她有所防备,那又怎么样? 高铁办她,简直不要太简单。 叶星辰又说话了:“张良华,我——” 高铁冷冷打断她的话:“我说过了,我不叫张良华。” 叶星辰撇嘴:“切,随便你叫什么。反正在我心里,你就是个吃软饭的人渣。” 高铁抬脚把房门踢开:“我吃你妹的软饭?我——” 笃的一声,叶星辰把菜刀重重剁在案板上,不屑的笑道:“呵呵,你住我的房子,吃我做的饭,每个月我还要给你两万块的零花钱。可你整天除了吃喝嫖赌,正事都不干一点。这不是吃软饭,什么才叫吃软饭?” 啥? 高铁的眼睛,忽然铮亮,再也没有了要办她的心思,只看到幸福的平凡生活,在拐角处对他招手。 他已经知道,他的“原型”是个上门女婿了。 上门女婿嘛,当然是住在老婆家里。 但他真心不知道,叶星辰会每天给他做饭,每个月还给他两万块的零花钱。 关键是,正事一点都不用干啊。 还有什么样的平凡生活,比住着别墅,有美女给做饭,每个月还有两万块的零花钱,却不用干点正事,更更更平凡的生活? 这特么就是神仙般的日子好吧? 鬼知道那个张良华,脑子里究竟装了多少屎,为了区区一千万,就放弃了所有。 几乎是在电光火石间,高铁就改变了主意。 看高铁脸色阴晴不定,时而窃喜时而咬牙的,叶星辰警惕性更大,又拿起菜刀:“人渣,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第5章 你这是在羞辱她 “瞎眼、老婆。你误会了。我是在想,饭菜啥时候才能做好。” 能在最短时间内“入乡随俗”,是高铁的优点之一。 叶星辰这才放心,摆摆手不耐烦的说:“还得半小时吧。走开,别打搅我做饭。” “老婆,小心别切着手。” 高铁真情实意的关心了句,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他在关上门时,隐隐听到叶星辰低声说:“这个人渣,好像还真变了个人。” 沃草,可不能变。 真要被你发现我不是张良华,我幸福的平凡生活,就会泡汤。 高铁吓了一跳,决定去张良华房间内,搜寻他残存的痕迹,来武装自己。 张良华的卧室,装修的很不错。 就是他的衣柜最下面,有满箱子的手铐、皮鞭等道具。 他的电脑里,还有许多小视频,都是他和某个女人互动的场面。 别人要是看到这些,肯定会痛骂张良华是个死变态。 高铁没啥反应。 从香楼里长大的孩子,啥场面没见过? 张良华和那些女人的互动情节,在香楼里狗屁都算不上。 但高铁绝不会让这些东西,再留在房间内。 以后,这就是他的家。 家,是个多么神圣的字眼啊。 吃软饭,是个多么神圣的职业啊。 这么神圣的地方,当然不能留这些肮脏东西,包括张良华穿过的衣服,盖过的毛毯等等。 把这些东西,甚至电脑全部用被单打包后,高铁吹着幸福的口哨,背着出门下楼。 听到动静后,叶星辰从厨房内探出小脑袋,满脸的纳闷:“你要做什么?” “我要和不堪的过往说再见,迎接新生活。老婆,请你见证我的脱胎换骨。我发誓,我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出色的软饭王。我要让你,因为我的改变而骄傲——哎,我还没说完呢。” 砰地大力关门声,打断了高铁慷慨的演讲。 这让他感觉有些没面子。 但想到幸福生活即将开始,高铁就感觉这世界,好美。 如果,那个站在别墅门前,怀抱一捧鲜花的帅哥,能被车撞死的话,这世界就更美了。 周明楷,青山“金房子房地产”的少东家,年少多金,风度翩翩。 他早就爱慕叶星辰的美貌,多次追求,尤其在张良华卷款私逃后。 可叶星辰却因某种原因,多次拒绝了他。 周明楷当然不死心。 尤其昨晚知道陈铁头前来逼债后,今早立即闪亮登场,怀揣一千万的支票。 但让周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又看到了张良华。 “软饭先生,你那一千万花没了?” 周明楷稍稍愕然,看到了高铁背着的大包裹,笑了:“呵呵,我知道了。星辰这是要赶你走。” 周少笑得越灿烂,高铁却想打烂他那张脸。 不过,我铁哥可是文明人,绝不会像叶星辰那样对人动粗,最多也就是嗤笑着回答:“管你毛事?赶紧走开。不然,我就告你私闯民宅,试图强抢民女。” 以前,周明楷就已经见过张良华多次,知道这就是个窝囊废。 但现在,软饭王却相当硬气的让他走开。 周少立即懵比。 等他清醒过来时,停在身边的白色跑车上,已经多了个大包裹。 好多成年人用的道具,在被单散开后,落在了车里。 垃圾箱距离叶家别墅太远了,足有十五米——尤其周少把白色小跑停在门口,挡住了高铁过去的路,索性把这些垃圾丢在车里吧。 “这垃圾箱不错,高级又卫生。” 高铁拍了拍手,从周少手里夺过那捧鲜花,丢在地下,踩了几脚:“就这种俗不可耐的花,能配得上我家星辰?” 周少终于反应过来时,就看到他家星辰,从客厅内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菜刀—— 高铁马上迎上去,柔声说:“老婆,走,咱们回去吃饭。别理这个收破烂的,以免坏了胃口。” 他老婆只想一刀砍死他,为他竟然敢抬手来挽她胳膊。 刀锋一晃,高铁及时缩手,乖巧的站在了她背后。 “周明楷,我早就说过了,我已经有未婚夫了。绝不会,再接受任何人的追求。” 叶星辰把菜刀藏在背后,淡淡的对周少说:“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难道,你甘心和这个吃软饭的过一辈子?” 周明楷忽然激动起来,大声说:“星辰,他会毁了你的。” 我知道。 可谁让他父亲对我家有大恩? 叶星辰心中默默的说了句,强笑了下,转身就走。 “星辰,你听我说。” 周明楷快步追上来,伸手去拉叶星辰的胳膊。 他的手指,即将碰到叶星辰的衣袖时,突觉刀光一闪,慌忙缩手。 叶星辰拎在手里的菜刀,不知怎么到了高铁手中。 高铁晃着菜刀,阴笑着威胁:“周少,再敢对我老婆动手动脚,信不信我剁掉你的手?” 周明楷当然不信,高铁敢剁掉他的手。 可他真怕菜刀—— 他慌忙后退两步,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对回头看来的叶星辰说道:“星辰,我知道陈铁头昨天来找过你,都是说过什么了。这里面有一千万,你可以——干嘛?” 高铁劈手夺过那张卡,满脸被羞辱了的愤怒:“周明楷,在你心里,星辰只值一千万吗?不!她价值一千一、啊,不,是无价之宝。你试图用钱来追求幸福的行为,这是在羞辱她!” 在高铁义正词严的训斥下,周明楷无言以对。 “赶紧滚。要不然,我可要关门放狗了。” 高铁再回头看向叶星辰时,已然是笑面如花:“老婆,我们去吃饭,别搭理这么低俗的人。” 叶星辰还没任何反应,这厮就一把搂住她的纤腰,走向客厅。 她还是第一次被男人搂着腰,心中大惊,刚要挣开,但浑身竟然没有一丝力气。 老百姓常说,小媳妇怕抱,大姑娘怕搂,就是这么回事。 被这厮搂着走出好几米后,叶星辰才反应过来,慌忙挣开他,伸出白生生的小手,低声喝斥:“人渣——拿来。” 高铁满脸的茫然:“拿什么呀?” “人家的银行卡。” 叶星辰盯着高铁的裤子口袋,银牙咬的咔咔响。 第6章 你养不起我 周少失望的走了,带着满车的垃圾。 哦,还有叶星辰不错的心情。 本来,叶星辰还为昨天终于狠狠收拾了某人渣,心情好的不行。 可因为周少的来过,勾起了她的伤心事—— 她该怎么还陈铁头的那一千多万? 抵押别墅,或者厂房? 银行又不是傻瓜,不可能让她把别墅厂房,抵押两次的。 可除了别墅和厂房外,叶星辰最值钱的东西,就是她本人了。 看这家暴美女回到客厅后,就坐在沙发上呆呆望着门外,半天没动一下,高铁有些于心不忍,抬手擦了擦嘴:“我说老婆,要不以后你少给我点零花钱吧。给一万九、不,给一万六就好。毕竟,咱们夫妻一体。你现在穷的都要上吊了,我再要两万块,良心会受到谴责的。” 叶星辰的眼眸,终于滚动了下,看向了案几。 案几上的盘子,碗的,干净的好像狗舔过。 就在她发呆时,高铁露出了吃货本色,那叫一个风卷残云。 唉,没办法,谁让高铁从昨天早上,就水米未进呢? 美女发呆,他吃饭,很和谐啊。 叶星辰忽然很想哭。 这顿早餐,是她忙活了一大早,才做出来的好吧? 正如某人渣所说,她都快穷的去上吊了,他竟然还念念不忘他的零花钱。 她真想拿起案几上的菜刀,把他一劈两半! 看她动了下,接着双手环抱,蜷缩在沙发里,特可怜的样子,高铁也不好再装比了,正色道:“老婆,不就是千八百万的小钱吗?至于把你愁成这样子?” 刀呢!? 千八百万的小钱? 哈,这个人渣,怎么好意思张开臭嘴的。 叶星辰可不知道,高铁这样说,真心没装比—— 对堂堂的佣兵之王妖魂来说,三百万美金金额以下,就是小钱。 他以往出的每次任务,佣金低于五百万美金,都不屑理睬的。 叶星辰当然不知道这些,强忍着嚎啕大哭的冲动,伸出白生生的小手,对着他轻掂着。 高铁不解:“咋,要饭呢?还是让我看看你的小手美不美?” 叶星辰的声音,有些沙哑:“还请这位大爷,可怜可怜小女子,给个千八百万的小钱花花。” 高铁一呆,实话实说:“我没钱——” “那就给我闭嘴!再敢和我说一句话,我就砍死你!” 叶星辰终于忍不住了,抓起菜刀,在高铁脸前来回虚劈着。 高铁连忙举起双手,表示小的怕您。 “吃软饭的死人渣,死变态,你怎么不去死。” 把菜刀重重拍在案几上后,叶星辰蹭地起身,快步上楼。 目送她回到卧室后,高铁才叹了口气,觉得这妞儿脑子可能有毛病。 如果没毛病,她怎么可能蛊惑高铁,放弃幸福的生活去死呢?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高铁必须得刷新金钱观。 从他下决心金盆洗手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佣兵之王了,千八百万的——不是小钱,而是巨款。 他要想成为全世界最出色的软饭王,首要条件,就是要帮叶星辰渡过当前难关。 “难道,逼着老子给妖狼打电话,借点小钱花花?” 高铁刚升起这个念头,接着就摇头:“不行。老子金盆洗手那晚,可是当着这些鸟人发过誓的,绝不会再碰一分钱的血腥钱。要不然,我也不会把所有钱,都捐给国内的慈善机构了。唉,该怎么搞点小钱,帮这妞儿呢?” 想了半天,高铁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决定,要放弃吃软饭这门伟大的职业。 要不,就去找个真正的小富婆—— 就叶星辰这种表面风光,实则负债累累的穷鬼,实在没资格养活他啊。 他刚拿定主意,叶星辰踩着小高跟,咔咔的走下了楼梯。 那倨傲的小模样,还是比全世界所有的美女总裁加起来,还要总裁。 干咳一声,高铁站了起来。 只是还没等他张嘴,叶星辰就淡淡地说:“你跟我来。” 高铁问:“去哪儿?” “公司。” “去公司干啥?” 高铁说:“你等等。叶星辰,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下。” “你说。” 走到门口的叶星辰,停步转身,冷冷的看着他。 “我决定离开你。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你要离开我?” 叶星辰眸光闪动,问:“为什么?” 高铁深吸一口气,认真的说:“你太穷了,养不起我。” 叶星辰带着高铁一起去上班,是预防他会趁机逃走。 他滚蛋可以,但必须得把卷走的钱,都吐出来! 可叶星辰刚说要带他去公司,某人渣就提出要走。 偷走她的钱,还特有脸的说啥,她太穷,养不起他——他怎么不去死呢! 叶星辰实在无法忍受,弯腰,抬脚,除下一只小高跟,狠狠砸了过去。 就这种没多少技术含量的“飞鞋”,高铁抬手接住,简直不要太简单。 “真臭。叶星辰,咱能不保持点女性风度,别动不动就动粗?” 高铁掂量了下小高跟,丢到了她的脚下,叹气:“唉,你得让我说多少遍,你才肯相信,我不是——” 他刚说到这儿,叶星辰就踢掉另外一只小高跟,踩着一双雪足,跑上了楼梯。 “我擦,她不会真去上吊了吧?” 就在高铁盯着二楼卧室,担心这穷鬼会想不开时,叶星辰手里拿着东西冲了出来。 她趴在栏杆上,就把东西狠狠砸了下来。 高铁看都不用看,仅仅是通过风声,就能听出砸下来的东西里,有一个是他的黑刺。 另外一个,是他的身份证。 但却没有那个优盘。 这把黑刺,是高铁老师传给他的,绝对是他最看重的身外之物。 身份证这玩意,对高铁来说,只要花点时间,他随时都能自制一张。 可那个优盘,那就是个潘多拉墨盒。 优盘里的内容,一旦流露出去,势必会掀起一片的腥风血雨。 收好黑刺和身份证后,高铁抬头看着叶星辰,问:“我的优盘呢?” 叶星辰砸下这两个东西后,就抬手指着门外,娇躯剧颤着。 她实在受够了这个人渣,宁愿不再追讨那一千万了,也要让他速速的滚蛋。 只是她被气坏了,话就在舌尖打转,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看她急得要死要活,高铁仁慈的毛病又犯了,连忙快步上楼,给她轻捶着后背:“你有羊癫疯的隐疾?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别拒绝,这是我应该做的。” “滚,你给我滚。” 叶星辰终于能说话了,抬手打开他,泪水淌了下来:“我没见什么优盘。就算是见到,也不会把那种恶心玩意留下。” 在她看来,某人渣的优盘内,肯定是些少儿不宜的龌龊画面,和她昨天鞭挞他时,播放的那个优盘一样。 她确实没猜错。 不过,张良华珍藏的优盘内容,和高铁索要的相比起来,绝对是如冰山雪莲般的清纯。 看她泪水扑簌簌的往下落,高铁就能肯定,她确实没闷下优盘,留着长夜漫漫时,独自欣赏—— 那么,要命的优盘,去哪儿了呢? 想到前晚他曾经在酒吧内酩酊大醉,又被叶星辰雇的私人侦探架回来,难道说,优盘丢在某处了? 真要是丢了,反倒是好事。 反正高铁在香楼欧洲分部“捡走”优盘时,压根没打算想利用那玩意发家致富,纯粹是一时技痒—— 高铁就怕,某人捡到那个优盘后,让内容外泄。 当年陈老师修了个破电脑,就在娱乐圈掀起了惊涛骇浪,何况那个优盘里的女主角,涉及五大洲的富婆们? 内容一旦外泄,绝对能引起腥风血雨啊。 找不到优盘,高铁绝不能离开青山。 沉默半晌,高铁决定向现实低头:“好了,好了,别哭了。既然你舍不得我走,那我不走了。” 叶星辰蓦然抬头,哑声说:“你滚,我养不起你的。” 高铁真烦了,抬手重重砸在栏杆上,吼道:“那你就去好好工作,多赚钱啊!” 第7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老天爷怎么不打雷,劈死这个人渣? 带着这个悲愤的疑问,叶星辰把车停在了“蓝宇大厦”门前停车场内。 蓝宇大厦的整个第十层,都是星辰化妆的总部。 星辰化妆总部员工,大约百人左右,设生产、营销、后勤财物和公关等部门。 “这儿环境不错啊。老婆,你怎么只用一层,干嘛不把整栋大厦都买下来?” 走出电梯后,土包子进城那样四处看的高铁,发自肺腑的疑问—— 这儿没有菜刀,算了。 叶星辰咬了下银牙,才避免当着诸多问好的员工,让高铁去死的冲动。 怒火填膺下,叶星辰忘记了某人渣早就知道这栋大厦价值几何,就星辰化妆的财力,能买下一层,就已经很不错的事实了。 “不过,你公司的漂亮妹子很多。只是,她们干嘛总用异样的眼神看我呢?难道,她们想给你戴绿帽子——” 砰的一声,叶星辰重重关上的房门,打断了高铁的唧唧歪歪。 当着这么多员工的面,竟然被老婆拒之门外,这让高铁觉得很丢脸。 尤其经过他身边的漂亮妹子们,个个恨不得变成壁虎贴在墙上,绕过他的躲瘟神样,高铁就听到他男人的尊严,在哀嚎。 更重要的是,高铁无论去哪个科室,都没人理睬后,他决定——外出溜达溜达。 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 七八个大长腿妹子,说笑着刚要走出来,却在看到高铁后,全部闭上了嘴,双眼朝天。 高铁暗中叹了口气,特识相的闪到了旁边。 那些妹子这才个个小公鸡般,昂着脑袋,咔咔的快步走人。 走就走吧,还偏偏把他当空气,高谈阔论:“软饭王怎么又回来了?” “我还以为,他和张甜那个贱人,会在外被车撞死呢。” 幸亏高铁虚怀若谷,不会和这群小三八一般见识,不然——哼哼。 以前无论是在香楼,还是在幽灵军团,都备受女性喜爱的高铁,今天可算是倍受打击,独自走在阳光下的大街上时,徒增生无可恋的落寞。 滴,滴滴! 就在高铁开始怀疑人生时,眼角余光就瞥见一道红影,随着刺耳的喇叭声,风驰电掣般撞了过来。 沃草,不会是香楼的人追杀来了吧? 高铁心念一动,哪儿还顾得伤春悲秋,弹身猛地后纵,一辆红色跑车,几乎是擦着他胳膊,冲上了人行道,吱嘎一声停住。 有森寒杀意从高铁眼底深处,一闪即逝。 不是香楼的杀手,而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 女孩子戴着蓝色假发,画着浓浓的烟熏妆,穿着黑色吊带裙,衣领扯到了肩膀下,露出半截可怜的小兔兔——一脚踩住刹车后,就趴在车门上张嘴,哇。 特么的,这是谁家的熊孩子,喝醉了还敢在闹市区开快车。 高铁暗中骂了句,女孩子抬起头,醉眼惺忪的看着他,哧哧傻笑了几声,抬手:“帅,帅哥,会开车吗?” 这不是讽刺人么? 堂堂的佣兵之王,就算不会吃饭,也得会开车啊。 不过高铁没兴趣和这丫头打交道,皱了下眉头,刚要转身走人,一叠钞票,砸在了他脚下。 厚厚的一叠,怕不得三四千。 “帮我把车开、呃,开到回龙山下,这些钱,都是你的。” 别看这熊孩子年龄不大,却比谁都懂得“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 代驾。 如果高铁答应给她当代驾,那么这笔钱,就是他迄今为止,赚的最干净的一笔钱。 干净钱,不赚白不赚。 高铁没有丝毫犹豫,弯腰捡起了那笔钱。 等问题少女坐在副驾上,高铁熟练的启动车子,问:“去回龙山干嘛?” “赛车。” 问题少女又打了个酒嗝,斜着眼的看着高铁,嘴角全是不屑:“帅哥,看你开车很六的样。可你,这辈子都没开过这么好的车吧?” 高铁看了眼仪表盘,特恬静的笑了下,说:“一辆好看不中用的f430法拉利罢了,三百来万,又算什么狗屁好车了?” “切,你真几把能吹。不过,倒是特合我的胃口。” 问题少女撇了撇嘴,却大咧咧的伸出手:“我叫林宛儿,人称青山第一美女。” 就你这样,还青山第一美女? 你要真是青山第一美女,估计青山男人们都会哭死。 看在她出手特大方的份上,高铁没好意思打击她,伸手和她握了下:“高铁。玉树临风的高,风流倜傥的铁。” 林宛儿愣了下:“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这俩成语里,有高铁这俩字吗?” 高铁淡淡地说:“我的名字,就代表着这两个成语。” “好,算你牛鼻。” 林宛儿倒是特爽朗,又打了个酒嗝:“高铁,能不能快点?” 高铁反问:“你想要多快?” 林宛儿轻蔑的笑笑:“你能开多快?” 呜! 红色法拉利,在短短七八秒内,就化为了一道红色的闪电。 “啊,啊!” 当几次以为要车毁人亡的林宛儿,被风撕碎的尖叫声,越来越沙哑时,车子吱嘎一声,停在了回龙山脚下。 她马上开门跳下去,噗通跪倒在地上,叽哩哇啦的吐了起来。 她的反应,早就在高铁的意料之中。 不知天高地厚的熊孩子,开个跑车冲上人行道,就以为自己是舒马赫了? 回龙山的名字特霸气,但景色特糟糕,更因盘山路险峻,大白天也没几辆车从这儿走。 前面不远处,站了好多人,还有数十辆各种跑车。 大部分跑车,都挂着外地车牌。 高铁明白了。 这是一处“天然”的赛车场,专供林宛儿这种富家子弟,在此赛车。 几个穿着特潮的年轻人,跑了过来:“宛儿姐,你怎么才来?再晚来半小时,你就失去赛车的资格了。你可肩负着,我们青山选手,能否在第四届青山车神大奖赛中夺魁的重任。” 第四届青山车神大奖赛? 就这个车速刚过一百六,就吐了个稀里哗啦的林宛儿,竟然担负着青山能否夺魁的重任? 高铁懵了一个,随即哑然失笑。 他的笑容还没收敛,一个头发银白的女孩子,双手掐腰:“喂,就你这土鳖样,也好意思的笑?” 高铁不笑了。 他特想抽这孩子一嘴巴—— “宛儿姐,他是谁啊?” 一个戴着耳环的男生,走到总算爬起来的林宛儿面前,搀住她胳膊,低声埋怨:“你怎么才来。” “我特么忘记今天有重要活动了,昨晚和小四他们喝酒到天亮。要不是你们给我打电话——” 林宛儿抬手擦了擦嘴角时,忽然眼睛一亮,看着高铁:“他啊,他是我重金聘请来的赛车高手。” 第8章 我再陪你睡一觉 啥? 我是你重金聘请来的赛车高手? 沃草,开啥国际玩笑,几千块,就想让我代你赛车? 高铁一愣,还没说什么,银发女孩就嗤笑:“切,就这土鳖——” 林宛儿秀眉皱起,不悦的打断她:“小敏,你这是在挑衅青山第一美女的权威吗?” 小敏立即闭嘴。 她可不敢挑衅林宛儿的权威,谁让人家老爹是林半城呢? 林半城,顾名思义,半个城市都是人家的—— 这会酒意早就被吓丢的林宛儿,走到高铁面前,抬手在他心口砸了下:“高铁,代我去赛车。只要你能夺魁,奖金大大滴有。” 玩蛋去,老子吃饱了撑的,才代你去赛车。 高铁撇撇嘴,刚要转身留给这群孩子一个渐行渐远的潇洒背影,忽然又问:“我要是夺魁了,奖金全部给我?” 林宛儿点头,语气肯定:“我一分钱都不要。” “奖金有一千万吗?” 问出这个问题后,高铁都被自己感动了:“虽说瞎眼妞只给我做饭吃,每个月只给两万块零花钱。可我却为了帮她,不惜自降身份,和一帮熊孩子赛车。” 不过,林宛儿他们为啥,满脸都是看傻瓜的样子,盯着我铁哥呢? 小敏终于忍不住再次说话:“一千万?我说你想钱想疯了吧?要不就是脑子不灵光。” 高铁失望了:“那,大奖赛冠军奖金,有多少?” 小敏举起食指,晃了晃。 高铁还是有些失望:“才一百万啊——” 小敏真受不了他了,尖声叫道:“是十万块!” 尼玛,害的老子狗咬尿泡,空欢喜一场。 一群有病的,开着几百万的跑车,玩命的争夺十万块。 高铁懒得再和他们说什么,转身就走。 “等等,高铁。” 林宛儿追上来,一把抓住他胳膊:“你开个价,只要我能承受。” 高铁也伸出食指,在她眼前晃了下:“一千万。” “草,那肯定不行。” 林宛儿虽说开着几百万的跑车,可老林却在金钱这方面,卡的她很紧。 高铁想了想:“那,你最多能给我多少?” 林宛儿伸出右手五指,晃了晃:“五十万,我能勉强凑出来。” “不行。太少——” 高铁想都没想,就要挣开她。 她却两手抱住了他胳膊,咬牙低声说:“另外,我再陪你睡一觉。” 你陪我睡一觉? 听林宛儿这样说后,高铁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还是赶紧走吧,这孩子有病。 “高铁,你敢走?” 林宛儿把最后能拿出来的本钱,都押上了,高铁的态度却更加恶劣,她真怒了。 高铁笑了:“我真走,你就咬死我?” “我当然不会咬死你,我又不是小狗。” 林宛儿诡异的笑了下,忽然伸手,一把拽下吊带裙,让那两个可怜的小兔兔,彻底暴露在他视线中后,举起手机:“可是,我会告你强女干未成年少女。高铁,我爹可是林半城哦。我们家,有专门的律师团队。”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浪有文化。 尤其流氓家,还有一群流氓律师—— 高铁立即败下阵来,拱手认输:“五十万,不能赖帐。” 钱虽然少点——但也是高铁吃软饭吃两年多,才能挣回来的。 “哼,我可是金口玉言的。” 林宛儿扯上吊带裙,刚得意的说到这儿,就看到一辆蓝色的跑车,呼啸着从远处而来。 然后,高铁就听小敏失声惊叫:“啊,连续三界大奖赛得主,蓝色妖姬还是来了。宛儿,你可以省下五十万了。” 蓝色妖姬,性别,女。 年龄,未知。 身高,体重,三围,相貌,仙乡何处——全都未知。 大家能知道的,除了她的性别外,就是她那辆跑车的车牌了。 第四届“青山车神大奖赛”即将开始,大家因蓝色妖姬的缺席,还挺失望的呢。 现在,她终于姗姗来迟。 蓝色跑车距离赛车起点,还有数百米,所有赛车忽然笛声齐鸣。 参赛选手们,用这种方式,来对蓝色妖姬表示尊敬。 轰,轰轰。 蓝色跑车发着低沉的吼声,从满脸沮丧的林宛儿面前驶过时,高铁看向了车厢内。 车内的人,穿着蓝色的赛车服,头戴特专业的头盔,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眸。 蓝色妖姬驾车驶过去时,眸光从高铁等人脸上轻飘飘的扫过,仿佛没放盐的白开水。 “唉,算了。高铁,你走吧。” 目送蓝色妖姬过去后,林宛儿无精打采的摆摆手,让高铁滚蛋。 高铁不愿意了。 他都做好打算,该怎么用那五十万了好吧? 她却反悔,还真亏她有脸说金口玉言。 不过他也很清楚,林宛儿刚才不惜用流氓手段留住他,只为蓝色妖姬缺席本次比赛。 现在蓝色妖姬来了,那么青山这边谁参赛,也就没啥区别了。 高铁懒得和她解释什么,开门上车:“林宛儿,你最好现在就准备五十万,以免耽误我花钱。” 林宛儿一呆:“沃草,你还要比?” 高铁特装比的笑了下:“五十万虽然少点,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每年一届的“青山车神大奖赛”的规则,和大家在电视上看到的,基本差不多。 两辆车一组。 抽签分组。 每一组的两辆车同时起跑,顺着双车道的盘山路飞驰到山巅终点,再折返回来。 八组赛车,谁所用的时间最短,谁就是冠军,可荣获十万块的巨奖—— 比赛规则简单,粗暴。 虽说确定高铁绝不能战胜蓝色妖姬,但他既然非得参加本次比赛,林宛儿也就随他去。 为表示对他的鼓励,林宛儿还特意替他抽签。 “第八组——沃草,我今天真该去买彩票,竟然抽到了蓝色妖姬!” 林宛儿从纸箱子里拿出个乒乓球,只看了一眼,就怪叫了起来。 小敏等人立即起哄:“哇,某人还是赶紧洗洗睡吧。” 高铁真睡着了——在比赛开始后。 虽说看上去,参赛选手们个个很牛鼻的样子,可以八十迈的车速跑完全程后,还兴奋的原地蹦高,这也叫比赛? 高铁估计,就算他用脚开车,也能夺得冠军。 砰,砰砰。 就在高铁又梦回被瞎眼妞骑着痛扁,而泪水满面时,有人砸响了车门。 是林宛儿。 她比划着手,示意该高铁出场了。 高铁打了个哈欠,这才看到那辆蓝色跑车,已经在起跑线前,正发出不安的怒吼。 特么的,高铁可就不明白了,他明明代替林宛儿出战,这熊孩子却和蓝色妖姬的其他拥趸一起,在他缓缓把车提到起跑线前时,对他大喝倒彩。 不但是他们,就连蓝色妖姬看着他时,也从车窗内伸出了左手,冲他竖起大拇指——慢慢倒转。 高铁特绅士的笑着,也伸出右手——中指,对那双眼眸的主人,戳了下。 第9章 这俩人都疯了吗 蓝色妖姬对高铁倒转大拇指,这是蔑视他,在赛场上常见的举动。 但这厮却对人家伸中指—— 蓝色妖姬的双眸中,立即闪过一抹羞怒的寒光。 高铁却毫不在意,无声的说:“有本事,你来咬我啊。” 蓝色妖姬回过了头,不再看他。 一个问题少女,站在两辆车中间,从衣领内揪出紫色的小罩罩,高高举起,缓缓扭着腰肢,特妖娆。 “三,二,一!” 随着最后的倒计时,问题少女猛地把小罩罩砸了下来。 轰,轰—— 两辆跑车齐声发出怒吼,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仗着赛车起步速度快,蓝色妖姬在拐过第一个弯道时,领先高铁差不多十多米。 “宛儿,你找来的这个土鳖,貌似有几把刷子哦。” 站在林宛儿身边的小敏,忽然说:“我记得去年,咱们青山摔断腿的那位大侠,也是和蓝色妖姬同一组。结果刚到第一个弯道,就落后人家足足三十多米。” 林宛儿愣了下,接着得意的点头:“那是当然,别忘了他可是我找来的人。虽败犹荣——沃草,不会吧?” 就在俩人说话时,那两辆赛车,已经转过了第二个弯道,再次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第一个弯道时,高铁还落后蓝色妖姬十多米,现在却几乎和她并驾齐驱。 “握了个草哦。” 林宛儿傻楞瞬间,随即跺脚:“乖乖,高铁竟然在一个弯道时,就追平了蓝色妖姬在赛车上创造的优势?天啊,这车速,得有多快?” 一百四。 两辆车刚消失在第三个弯道处,有人得出了结论。 一百四的时速,对这些问题孩子来说,可能不算啥。 但这是在道路险峻的盘山路上,一个操作不当,就会发生车毁人亡的事故。 此前赛过的七组比赛,成绩最好的一辆车,也只有九十迈。 “一百八!绝对超过了一百八!我特么,这俩人疯了么?貌似前几届蓝色妖姬夺得冠军时,最快车速也只有一百三。” 高举着测速仪的熊孩子,见了鬼那样的尖叫起来。 确实,和这些熊孩子赛车,蓝色妖姬只要跑出一百三的车速,就能稳夺冠军,没必要再玩命。 但现在,她却跑出了一百八的时速。 这都是被高铁逼得。 虽说两辆车并驾齐驱,但蓝色妖姬的车在内圈,对高铁保持着微弱的优势。 “挖到宝了,真挖到宝了。” 林宛儿死死盯着盘山路,热血沸腾时,忽然尖叫:“谁来赌车?两万块的底价,我赌红车能夺冠!” 讲真,一百八的时速,对高铁来说还真不算啥。 不过,他却对蓝色妖姬精湛的车技,感到有些小惊讶。 几乎在一眨眼的工夫,两辆车就来到了赛道的最高处,最后一个弯道。 这个弯道的弧度比较大一些,道路也相应的宽了很多,恰是他超越蓝色妖姬的最佳时机。 他猛地把油门踩到底,冲向外侧。 他要借助十多米的路宽,迅速超越蓝色妖姬。 只要他能超过去,蓝色妖姬只有跟在他后面吃气的份。 林宛儿的五十万,外加十万块的奖金,也算到手了。 “其实,老子不用吃软饭,去当个赛车手,也能过上幸福的小日子。” 高铁刚升起这个念头,就看到那辆蓝车,也蓦然提速,以一个极其夸张的漂移,冲到了他的车前。 “沃草,她是利用专业赛车提速快的优势,挡在我面前,压制我反超。” 高铁骂了句,只好一点刹车,刚要猛打方向盘,趁蓝车挡在他面前,顺势抢占内圈时,却看到那辆车直直冲向悬崖—— 搞毛呢? 不会是看到要失去冠军了,羞恼成怒下玩自杀吧? 高铁有些懵比时,刺耳的刹车声传来,一股子浓烟冒起。 高铁明白了。 蓝色妖姬眼看内圈的微弱优势即将失去,被迫玩大幅度的漂移,挡在高铁车前时,却因技术不到家,无法控制蓦然间就把车速提到极致的赛车,只能冲向悬崖下。 也幸亏她的反应足够快,及时一脚跺住了刹车。 只是,她的反应再快,也晚了。 赛车的前面两个轮子,已经悬空。 大家都看过两头放着东西的跷跷板吧? 现在蓝色妖姬的赛车,就像个跷跷板,车子上下的来回晃悠。 此时此刻,哪怕一只蚂蚁趴在车头上,都有可能让她坠崖。 蓝色妖姬拼命后仰身子,希望能稳住脆弱的平衡,再解开安全带,抢在车子坠崖之前,跳下去。 只是不等她右手找到安全带,一阵风,忽然从车后刮来! 车头猛地往下沉,蓝色妖姬彻底绝望,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刚要闭眼,车子却忽然停止了下沉。 然后,她就从后视镜内,看到高铁站在车后,双手抠住了车底。 从蓝色妖姬赛车失控,到高铁及时扑过来抠住她的车底,说起来话长,其实也就四五秒的时间。 蓝色妖姬满是绝望的双眸,蓦然雪亮,迅速松开刹车,挂上了倒档。 从后视镜内看到蓝色妖姬一连串动作的高铁,有些小惊讶。 这要是换成别人,估计早就吓尿了,哪儿还知道送刹车,挂倒档? 但她却在零点零几秒内,就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 对后视镜点了点头,高铁低喝一声,双手用力。 蓝色妖姬立即给予了最密切的配合,稍稍轻点油门,车子慢慢回到了公路上。 当四轮都触地后,高铁松开,冲蓝色妖姬笑了下,转身跳上车,急驰而去。 六十万,正在对高铁招手。 他感觉世界,真美—— 林宛儿也是这样认为的。 今天在场的各位帅哥靓女,谁会把两万块放在眼里? 所以当林宛儿说要赌车时,立即从者云集。 不过,除了林宛儿的几个好朋友外,其他人则都押蓝色妖姬夺冠。 高铁的表现,确实亮眼,但蓝色妖姬则是大家心中的女神。 女神,是不可战胜的! 参加赌车的人,足足六十个人之多。 最多的一个人,押了十万块,赌蓝色妖姬夺冠。 林宛儿表面哈哈娇笑,实则暗中怒骂麦麦皮——尼玛,高铁要是输了,我就要赔一百多万,这是要把姑奶奶小裤裤都赢走的节奏啊。 就在林宛儿后悔赌车时,小敏忽然原地蹦高,鬼哭般的嚎叫:“看啊,看啊,是红车,红车!” 第10章 美女离我远点 大家慌忙抬头看去。 果然,一道红色的闪电,从山巅最后一个弯道处,出现在了大家视线中。 “啊!高铁,我爱你,要给你生个孩子!” 林宛儿的反应,比小敏更甚,竟然扯下了小吊带裙,毫不在意旁边有诸多雄性—— “两百一!他、他还是个人吗?车速竟然高达两百一。” 举着测速仪的熊孩子,嘴里嘎声叫着,软软的倚在了车头上。 这一刻,没谁关注蓝色妖姬怎么可能被反超,更没谁注意她的车,是啥时候才拐过下山第一个弯道的。 所有人的眼里,只有那道红色的闪电。 吱嘎一声,红色跑车冲过终点线,稳稳停下后,高铁开门下车,张开双手对着太阳,正要高喊一声六十万万岁时,一个温软的娇躯,扑进了他怀中。 林宛儿。 她忘记了她是林半城的独生女,身家上千亿之多,实在没必要因为赢了一百多万,在扑到高铁怀里后,还试图用那俩小可怜憋死他—— 可她太高兴了啊。 抛除给高铁的五十万,她还净赚数十万,算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高铁可受不了林宛儿这样的——羞辱。 他连忙推开这熊孩子,帮她把吊带裙扯上,接着伸手,淡淡地说:“我赢了,给钱。” 事实证明,谈钱不但伤感情,还能伤情绪。 林宛儿的狂喜,立即打了九折,骂道:“草,姑奶奶绝对是金口玉言,会赖帐?” 崇拜强者,是人们的共性。 尤其高铁以碾压性的优势夺冠后,现场诸人都围着他,高举着双手,齐声大喊着冠军,冠军冠冠军—— 嗯,喊得很好听。 但再怎么好听,高铁也绝不会忘记那十万块的冠军奖金。 一张后面标着密码的银行卡,由林宛儿亲自颁发给了高铁。 也包括,她承诺给高铁的五十万。 “唉,这可是老子浪子回头后的第一桶金,得好好做个消费计划。” 高铁低头看着银行卡,幸福的叹了口气时,忽然有好闻的香气,触动了他的嗅觉神经。 他立即回头看去。 神秘的蓝色妖姬,走到了他身边。 此前,她已经参加了三次“青山车神大奖赛”。 可她却连车都没下来过。 甚至,她在领奖时,也是戴着手套,从车窗内伸出手拿走了银行卡。 现在,大家终于看到——站在地上的蓝色妖姬了。 握了个草! 蓝色妖姬的身高,约在一米七三左右。 如果仅仅是身高,还不足以让围观者们心中大喊沃草,关键是人家的条子,太特么正点了。 这还是穿着赛车服呢,要是换成紧身皮衣——不行了,不行了,口水流出来了。 她身材这么好,长相肯定也差不了哪儿去。 蓝色妖姬无视满场的垂涎者,来到高铁面前后,虽然没有摘下头盔,却摘下了右手手套,露出了一只仿佛白玉雕刻的小手。 可她刚伸出右手,大家就看到高铁迅速后退两步,皱眉说:“美女,请你离我远点。” 啥情况? 包括林宛儿在内的所有人,听高铁这样说后,都立即懵比。 蓝色妖姬也是愕然,双眸中再次浮上羞怒之色。 虽说她不想抛头露面,却是诚心诚意的对高铁道谢,感谢他的援手之恩。 但高铁却这样对她! 大家啥反应,高铁毫不在意。 他只在意蓝色妖姬身上,散出了迷人的香味。 绝对是迷人啊,能把高铁迷昏过去—— 满脸美色不能淫的拒绝蓝色妖姬后,高铁转身走人:“林宛儿,比赛结束了,我们回吧。” 还在懵懵的林宛儿刚点头,就听蓝色妖姬冰冷的声音传来:“站住。” 高铁就像聋了那样,没任何反应。 她以为她是谁啊? 开个破跑车,和一帮熊孩子逞能,就自以为是王母娘娘,让他站住,他就得站住? “我说让你站住!” 蓝色妖姬加重了语气。 林宛儿终于清醒了,也有些烦。 在她心里,高铁已经是她的人了——蓝色妖姬虽然来历神秘,但那又怎么样? 这是在青山。 林宛儿的爹,是林半城。 她家里,有专门的律师团队! 不等高铁有啥反应,林宛儿秀眉皱起,回头正要呵斥什么时,看到了蓝色妖姬的眼睛。 俩人四目相对,只是一瞬间,林宛儿立即低头——屈服了。 蓝色妖姬的眸光,给了林宛儿莫大的压力,仿佛她是个高高在上的女王,所有人都得臣服在她脚下,双手朝天高喊我伟大的王啊,请您鞭挞我吧。 高铁总算站住,再次看向了她。 蓝色妖姬看人的眸光没变,高铁却始终是装比的淡淡然:“美女,有事?” 蓝色妖姬和他对视着,足足十多秒,才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的声音,很好听,透着和她玩命赛车时截然相反的圆润,还夹杂着先天性的傲气。 就在林宛儿以为,高铁绝不会说出他的名字时,却见这厮脸色一正:“我叫高铁。玉树临风的高,风流倜傥的铁。” 任何人请问这厮的尊姓大名时,他都会特严肃的回答。 至于这两个成语中,压根没有高铁两个字,别人会懵下——和他有啥关系? 果然,蓝色妖姬愕然了下,随即说:“我让你站住,是要谢谢你的援手之恩。” “收到。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高铁还真没把救她当回事,拽了句墨水。 蓝色妖姬又说话了:“我要谢谢你——” 高铁的耐心底线,终于遭到了蓝色妖姬的无情践踏,张嘴就骂:“嚓,你还有完没完啊?你已经谢过我,我也收到了。” 蓝色妖姬娇躯轻颤了下,估计是被高铁恶劣态度给气的,但还是轻声说:“我说的谢,是要给你物质奖励。我从来都不喜欢欠谁的情分。” 高铁还没说话呢,林宛儿就跳出来:“啥物质奖励啊?高铁根本不稀——” 她那个“罕”还在舌尖打转,就被高铁抬手抽了下后脑勺,训道:“大人说话,你一熊孩子插嘴干嘛?美女,嘿嘿,那个啥,你能给多少钱?” 任何的物质奖励,都离不开钱。 不等蓝色妖姬回答,高铁又说:“哦,对了。如果你想以身相许,免谈。” 从客观角度上来说,美女陪睡,也是物质奖励的一种。 林宛儿要求高铁代她赛车时,就曾经因这厮索要太多好处,咬牙说可以陪他睡觉。 蓝色妖姬娇躯再次轻颤,又被气到了。 她还是忍了,冷声说道:“你想要多少钱?” 她这样说,纯粹是在践踏高铁的耐心后,又狠狠蹂躏他男人的尊严。 是可忍,孰不可忍! 高铁双眼朝天,淡淡地说:“一千万。” 第11章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 我为什么要一千万呢? 哦,是因为张良华卷走了瞎眼妞一千万。 可他俩的狗撕猫咬,关我何事? 难道说,我要把这一千万,无偿奉献给瞎眼妞,真要做全世界最出色的软饭王? 某酒吧里,高铁坐在椅子上,右手捏着那张银行卡,满脸的不解。 反倒是蓝色妖姬听他索要一千万,二话不说就满足了他的事,没被他放在心上。 能开得起上千万跑车的女人,一条命绝不只值一千万的。 “高、高铁,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跟我混,亏不了你。呃,我家有钱。我可以运作你,去参加正式的赛车比赛。到时候,我给你当经济人。我连咱们的浑名都想好了,就叫青山雌雄双煞——” 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的林宛儿,高铁拍了拍她的脸蛋,起身,走人。 太阳,西斜。 在酒吧内喝酒时,时间总是过的飞快。 高铁现在有钱了。 凭借这一千万,他能过上幸福的平凡生活。 早上睡到自然醒,晚上睡到心肌梗塞—— 不过,那种生活貌似也太无聊了些。 男人的幸福生活中,最起码也得有个美女给做饭吧? 叶星辰那样的。 何况,也没谁规定,高铁有钱了,就得给她。 他有钱后,还要去找叶星辰,只为正事不用干一点,就能住在她家,吃她做的饭,每个月领两万块的零花钱——这种幸福生活,有钱都买不到。 高铁忽然觉得,他这想法,很无耻。 不过,当他来到蓝宇大厦的第十层,恰好和要下班的妹子们打了个照面,腆着笑脸刚要点头,却被人家集体无视后,无耻的感觉,立即烟消云散。 星辰化妆的妹子们,为啥对高铁如此恶劣的态度? 还不是叶星辰这个老板,没有教育好她们,一定要尊重“老板娘”? 既然没有收获该有的尊重,高铁凭什么把钱白白送给她! 目送那帮妹子走进电梯后,高铁才在门缝里飘出来的“无耻软饭王”嗤笑声中,吹着口哨走向叶总办公室那边。 他刚走到墙角那边,忽然出现一座小山—— 哎呀。 随着一声轻叫,那座由文件堆成的小山,稀里哗啦的落在了地上。 一张特干净的小脸,出现在了高铁视线中。 “这妹子好。” 高铁看着这张脸,轻轻嗅了下,心中暗赞。 “对,对不起啊。我没有看到您,才撞了您。” 小美女傻楞片刻,随即小脸攸地飞红,慌忙给高铁弯腰道歉。 啧啧,瞧瞧,瞧瞧。 这才是男人该珍惜的女孩子。 既干净漂亮,又懂礼貌,关键是还不像那些庸脂俗粉那样,洒香水来熏死人。 “没事的,你抱着这么多东西,看不到路。” 高铁笑着摆摆手,蹲下来帮忙捡文件。 文件太多,如果任由小美女自己捡,那就有愧于他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形象。 小美女连忙也屈膝蹲下,连声道谢。 高铁捡着文件,问:“你是新来的吧?” “是啊,今天下午刚入职。” 小美女点头,又随口问:“您怎么知道?” 如果你是老员工,见到我后,早就暗中骂我是挨千刀的软饭王,捏着鼻子走开了。 高铁笑了下,不答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江颜。” 小美女回答:“江水的江,颜色的颜。” “一江春水向东流。好名字,端的是好名字。” 高铁赞叹小美女名字好听时,满脸的如醉如痴样。 一江春水向东流这七个字中,有没有江颜的“颜”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八个字中,有高铁吗? 江颜柔柔的笑了下,却没说话。 高铁从她眼底看出警惕的神色后,特实相的站起来:“江颜同志,该下班时就下班。工作嘛,是干不完的。” 也不等江颜回答,高铁站起来,快步来到了叶星辰的办公室门口。 片刻后,他无声叹了口气:“唉。明明是早上一起来的,走时却不管我,这算什么恩爱夫妻?” 要不是念在瞎眼妞家的条件,远超酒店,高铁绝不会花钱打车,去她家。 天,黑了下来。 叶家别墅的院子里,客厅内都亮着灯,却没看到人。 空气中,还弥漫着让高铁痴迷的气息——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家的感觉”吧? 难道,我真把她当老婆了? 我在外赚钱养家,她在家洗衣做饭。 等会,我们会好好喝一杯,然后在她卧室内的床—— 高铁来到厨房门口,倚在门框上,看着正忙着做饭的女孩子,满脸的柔情。 他正畅想某种事呢,背对着门口的叶星辰,忽然发出一声惊叫,转身扬手! 嗖——一道寒芒,飞向高铁。 这一刀,无论是力度角度,还是速度,都能和传说中的“天外飞仙”相比—— 也幸亏高铁是牛哄哄的妖魂,这要是换成别人,脑袋估计直接变成两半。 但饶是如此,当菜刀擦着他脑袋飞过去后,还是把他吓了一跳,张嘴就骂:“沃草,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看到是高铁后,叶星辰先是一楞,随即长长松了口气。 这个人渣虽然可恶,但总比陈铁头他们要好些。 “是谁让你鬼鬼祟祟躲在那儿,吓唬我的了?没有一刀劈死你,算你走运。” 叶星辰双手掐腰,做出河东狮吼状:“去,给我把刀捡回来。” 差点劈死老子,还想我给你捡刀? 做梦。 高铁刚冷笑一声,叶星辰又说:“不捡是吧?好。以后,都不要吃我做的饭。” 沃草,这可是原子弹般的威胁。 话说高铁怀揣一千多万,干嘛还要回叶家啊? 就是为了正事不干一点,白吃白喝,尽享幸福人生。 为了幸福生活,高铁乖乖把菜刀捡回来,又在她极度凶残的眸光注视下,乖乖退出了厨房。 很怪。 叶星辰甩手一招天外飞仙后,心情好了许多:“真奇怪。以前这个人渣在这住了大半年,都没给过我说不出的安全感。现在却有——我呸,呸呸。他怎么可能会给我安全感?我现在心情好点,只为终于可以把满腔的惶恐,撒在他头上罢了。” 如果洗澡的高铁,能听到叶总的自言自语,或许真会灵机一动,开创一家公司,专门给独守空房的小怨妇,充当“减压器”,来帮她们重新热爱生活。 高铁走出浴室时,叶星辰已经做好了晚饭。 看到案几上摆好了筷子,铺好了餐巾,高铁又开始怀疑张良华脑袋里可能全是屎。 就算瞎眼妞的脾气不咋样,但能在工作一天回家后,还这样伺候男人,就该值得珍惜。 当然,必须无视每份菜都分成两半,叶星辰坐沙发,对面却摆着个小马扎的现实。 等高铁坐下后,叶星辰说话了,语气罕见的平和:“要不要喝点酒?” 高铁立即一把捂住口袋,满脸的警惕:“怎么,你想把我灌醉,偷我的钱?” 第12章 你别想再醒来了 白天带高铁去了公司,把他拒之门外后,叶星辰脑海中就没这个人了。 一整天,她都在打电话求人,拉小妹一把! 世人更擅长锦上添花,却鲜有人雪中送炭。 叶星辰电话打了无数个,一分钱都没借到。 反倒是接到了几个电话——催债的。 陈铁头的幕后老板警告她,最迟明天上午十点,如果不还连本带利的一千零六十万,休怪他采用非常手段! 叶星辰很清楚,所谓的非常手段,就是钱不够,肉来凑。 这个白天,叶星辰始终胆颤心惊,几次都想从窗口一跃而下—— 好不容易的熬到下班,她失魂落魄的回家后,打开家里所有的灯,开始做饭。 心理压力越大时,越要找点事来分散压力,不然真有可能会疯掉。 “叶星辰,你一定会熬过去的。” 就在叶星辰切着土豆,不住给自己鼓气时,忽然从明晃晃的菜刀上,看到一个黑影,出现在了门口。 噌的一声,她全身汗毛倒立时,第一反应就是陈铁头来抢她了。 她的第二个反应,就是转身,扬手,菜刀化作一道闪电,差点劈死高铁。 虽说某个吃软饭的实在该死,但叶星辰遭到陈铁头幕后大老板的绝对威胁后,却对他稍稍有了点亲近感。 所以,她才格外开恩,恩赐高铁陪她喝几杯的荣耀,顺便把他当垃圾箱,倾泻下负面情绪——这才是最重要的。 可这个挨千刀的人渣,却立即满脸的警惕,说啥她这是要把他灌醉,偷他的钱。 叶总那张刚有点人滋味的小脸,立即黑了下来。 其实高铁脱口问出那句话后,就后悔了,暗骂自己愚蠢如猪,这不是主动坦白,他有钱吗? 幸亏叶星辰不但眼神不好用,耳朵也可能是虚摆着的,眸光凶残的瞪着他,片刻后才不屑的冷笑了下,起身走向了酒柜那边。 心情特糟糕时,借酒消愁——愁更愁。 一个小时后,叶星辰再也没有了半点淑女风度。 她横躺在沙发上,踢掉水晶小拖鞋,雪足搁在扶手上,醉眼惺忪的吃吃笑道:“张、哦,高人渣。知道不?今天陈铁头的幕后老板给我打电话了。他说,最迟明天上午十点,我如果拿不出一千零六十万,就要强行带走我,陪大富翁去睡觉。” 一千零六十万? 她怎么知道,我今天挣了这么多钱? 她为了哄我拿出这笔钱,故意喝酒,假装喝醉了,给我讲故事,来博取我的同情心。 呵呵,你还真是诡计多端。 不过,随便你用什么手段,都别想让我掏出一个子儿。 高铁心生警惕,却满脸“我很可怜你,可惜爱莫能助”的仁慈,柔声问:“那,你怎么打算?” 叶星辰抬手,捂住眼,模糊不清的说:“还能怎么办?了不起,按照他说的去做。不就是陪男人睡觉,疼那么一下子么?疼过后,就不再是事了。唉,可惜啊,这具大好娇躯,本该是你的。但你太人渣,让我很失望。” 高铁端起酒杯,用力点着头:“对,你说的很对。来,英雄,我敬你一杯。预祝你能早点还清欠款,别耽误给我挣钱,做饭。耽误我,享受美好生活。” 叶星辰都落魄如斯了,他还只顾享受软饭生活! 她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张嘴刚要怒叱——哇。 满脸某种物质的高铁,呆比半晌,才从脸上拿下一片菜叶,望着呼呼大睡的瞎眼妞,喃喃自语:“以前,我见惯了男人吐女人一脸。可她现在,却吐了我满脸。” 高铁只好再次洗澡。 等他出来浴室时,沙发上的叶星辰,不见了。 她在沙发下的地板上,还是脸朝下的,也不怕把那俩啥给压爆。 看在她吐他满脸的份上,高铁真想让她就这样睡到自然醒。 可看在她会做饭,每个月还给两万块零花钱的份上——高铁把她抱回了卧室。 看着在睡死了,还不时皱眉的叶星辰,高铁又叹了口气,决定好人做到底,帮她脱衣服。 讲真,虽说高铁是从香楼内长大,一天看到的光屁股女人,就比普通人一辈子见过的猪还要多,但他还是为叶星辰堪称完美的娇躯,小小惊讶了下。 但也仅此而已。 三岁那年他爹妈火星撞地球的那样做,结果却让他被人抱走的那一幕,就是一团黑雾,死死缠着他,让他宁可劳驾左手,也不想和任何女人那样玩。 尤其几乎所有的女人,都爱洒香水,来陷害他—— “乖乖,睡个好觉。等醒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拍了拍叶星辰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又体贴的帮她盖上毛毯,高铁才满脸“我真是个美色不能淫的正人君子”的自豪,走出了卧室。 他刚关上房门,仿佛听到了隐隐的哭声,自背后传来。 叶星辰在睡梦中,哭泣。 高铁的心肠,顿时软了。 绝不能软! 因为高铁很清楚,他一旦心软,今天赚的这一千多万,就会白白奉献出去。 他还指望这笔钱来养老呢—— 何况,高铁和她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最多和张良华长相雷同,又不是他爹,凭啥帮他买单? “高铁,你一定要狠心,绝不能被鳄鱼的眼泪骗倒。” 高铁躺在客厅沙发上,看着外面的夜色,喃喃自语。 随着夜色越来越浓,他终于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他做梦了。 梦中,叶星辰在哭,小模样,老可怜了。 他又心软了——却又下意识的捂紧了口袋。 叶星辰,确实在哭。 无论她在某人渣面前多么强势,终究是个女孩子,遇到这么大的事后,又不敢告诉身体不好的老爸,只能独自承担,喝醉了时在梦中哭泣,就是特正常的现象。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叶星辰缓缓睁开了眼。 天亮了。 清晨六点半的阳光,直直洒在她脸上,很刺眼。 她闭眼,顺手拿过枕头,蒙在了头上。 人们习惯早上醒来后,再贪睡片刻,精神就会好许多。 只是叶星辰刚要再次昏昏睡去,娇躯却剧颤了下,抬手把枕头打开,翻身坐了起来。 她终于想到昨晚和高铁对饮,貌似喝多后,直接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和人渣试婚的这半年中,叶星辰从没喝醉过,晚上睡觉时,床里都会藏把剪刀—— 可昨晚——早就垂涎她美色的某人渣,会不会趁机玷污她? 叶星辰翻身坐起后,低头,只看了一眼,脑袋就轰的一声巨响。 她,竟然身无寸缕! “那个人渣,肯定趁我喝醉了后,夺走了我的清白。我、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叶星辰傻楞半晌,才在心中尖叫一声,顺手拿起床里的剪刀,抬脚下地。 人渣呢? 人渣,你在哪儿——哈,在沙发上,四仰八叉的死猪那样,睡的正沉。 好,很好。 这辈子,你别想再醒来了! 叶星辰银牙紧咬,蹑手蹑脚下楼,来到沙发前,双手高高举起剪刀,银牙紧咬,对着高铁的心口,狠狠刺了下去。 第13章 叶星辰的终极大招 高铁明明是属老虎的,可他却像是属狗的。 要不然,为啥嗅觉那么灵敏,听觉这样变态? 叶星辰踩着一双雪足,蹑手蹑脚走下来时的步伐,比猫儿还要轻,却没瞒过高铁的耳朵。 他立即从酣睡中醒来,耳朵稍稍动了下,但没睁开眼。 这瞎眼妞醒来后,肯定记起昨晚她喝大后,吐了高铁一脸的丑事了。 可高铁却没丝毫的责怪,还免费把她抱回卧室,特体贴的帮她脱了衣服,盖上毛毯,让她在美梦中畅游——更没趁机对她做点什么。 美色当前,高铁却能严守原则底线,这人品多伟大,多感人啊。 于是,被感动的瞎眼妞,看到高铁像无助的孩子那样,孤独睡在沙发上后,决定蹑手蹑脚走过来,偷着亲他一下,算是对他发自内心的崇拜。 高铁虽然不屑和任何女人,做那种有趣的互动,却不排斥美女报恩的亲吻。 可,可特么的画风不对啊! 就在高铁一动不动的,等着被瞎眼妞偷着亲吻时,忽然听到了利器破空时,发出的轻微呼啸声。 “沃草,原来她要趁老子睡着了,谋杀我!” 高铁眼睛都没睁开,就做出了最精准的判断。 他真生气了,猛地抬手,一把抓住了叶星辰的右手手腕,用力一攥。 “啊,好痛!” 眼看就要让高铁血溅当场,叶星辰的双眸中,蓦然浮上了毁灭一切的疯狂光芒——但手腕上忽然传来的剧痛,却让她惨叫一声,松开了剪刀。 “痛?痛就对了。” 高铁诈尸般的弹身跳起,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满脸相当不友好的冷笑。 剧痛的滋味虽然不好受,却有着让人清醒的功能。 叶星辰清醒了,清晰意识到了她暗杀高铁失败,还被掐住脖子的惨酷现实。 不过,她绝不会因为被高铁制住,就放弃她要做的事。 没有了剪刀,那就用手。 双手手腕都被高铁抓住了,那就用脚。 右足被这厮用双腿夹住后,那就用牙齿! 下巴也被捏住了呢? 叶星辰小脑袋后仰,以一个相当古怪的姿势,看着天花板上的琉璃吊灯,再也无法动一下时,只能使出最后的终极武器——泪水。 高铁真想掐死她的。 就为做了好事,却反遭她的恩将仇报。 但当叶星辰使出终极武器后,高铁刚硬的心,却在零点零一秒内,被软化。 可人家是煮熟了的鸭子,嘴硬:“特么的,你暗杀我失败,还有脸哭?” 叶星辰趁机挣扎,拼了命那样。 杀意潮水般退却后,高铁也就松开了手,准备好好和这瞎眼妞聊聊,让她明白做人不要太无耻的道理。 只是他刚松开手,瞎眼妞却趁机扑在他身上,张开锋利的双手十指,亮出寒森森的小白牙,疯了的小母豹般,又哭又叫,又抓又咬。 “沃草,你给我起开——你还有完没完?” 高铁可不想被这瞎眼妞抓成同类,低头骂了句,右手搂住她的纤腰,左手顺势抱住她右腿膝盖弯,特轻松把她抱在怀中,正要大喝一声“去你的吧”,把她扔出去时,忽然傻掉。 几乎在同一瞬间傻掉的,还有叶星辰。 俩人这才发现,某个漂亮妞儿,貌似一点衣服都没穿哦。 而且,高铁在抱住她右腿站起来时,左手顺着凝脂般的雪肤,滑到了—— 高铁站着,叶星辰斜躺在他怀里。 俩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 要不是窗外远处的公路上,传来一声汽车喇叭声,这对男女估计能这样凝视到天荒地老。 被喇叭声惊醒后,叶星辰的第一反应,就是张嘴,要发出一声足够刺穿高铁耳膜的尖叫声。 高铁不想被抓成瞎子,也同样不想变成聋子。 他的反应,比叶星辰快了不知几倍。 就在叶星辰那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即将鼓荡在人世间时,高铁及时低头,用他的嘴,堵住了她的嘴。 唉,谁让他双手都抱着叶星辰呢? 话说叶总可是超级美女,总不能为了堵住她的嘴,用脚吧? 高铁真那样,铁定会遭雷劈。 不过,虽然他及时阻止了叶星辰的尖叫声,但这和“送嘴上门被人咬着”有啥区别? 于是,钻心的疼痛,就从高铁嘴唇上传来。 浓郁的血腥气息,也迅速在空气中弥漫。 “松开,松开!再咬,我就要变成豁子嘴了。” 高铁心中怒吼着,可惜叶星辰听不到。 为了避免变成豁子嘴,高铁也只好使出终极大杀招——左手猛地动了下。 然后,叶星辰就如遭雷击。 趁着她懵比时,高铁及时抬头,转身把她抛在沙发上,双手捂着嘴,狼狈鼠窜出了客厅。 宁可去和疯狗抢骨头,也不要和失去理智的女人讲道理。 这是自吹“花丛圣手小郎君”的妖狼,念在高铁给他挡了次子弹的份上,才慷慨传授给他的真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星辰才渐渐恢复了理智。 羞愧欲死这个成语,估计就是为叶总专门存在的。 她终于发现,她依旧是完璧之身。 女孩子可以不知道今天的白菜价是多少,但肯定能察觉出,她最宝贵的东西,有没有被夺走。 她也隐隐回忆起,她昨晚好像吐了某人一脸。 能吐某人一脸,那么她的衣服肯定也脏了。 高铁这才把她抱回卧室内后,帮她脱了衣服。 却没有趁机对她做点什么。 可她,在早上醒来,发现她是光光的后,蓦然腾起的怒火,让她忘记了一切,就这样拿着剪刀,出门下楼要刺杀高铁了。 “我出门时,怎么可以不穿衣服?我刚才,还被他——” 叶星辰感觉没脸活了,看向了那把剪刀,然后——双手捂着脸,跌跌撞撞的跑上了楼梯。 世界这么美,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乎? 嘴唇肿成香肠的高铁,坐在白色藤椅上,望着朝阳,不住在心中痛恨自己,简直是太善良了,昨晚就该让瞎眼妞趴在她吐出来的东西上,睡到自然醒! “以后,再也不能做好事了。” 就在高铁第十八次发誓时,有叭嗒叭嗒的脚步声,从客厅内传了出来。 他回头看去。 就看到穿着白背心,小牛仔短裤,踩着水晶小拖鞋的叶星辰,双手环抱,满脸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王样,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淡淡地问:“人渣,问你个问题。我美么?” 第14章 有没有把我这个老公放在眼里 叶星辰美么? 高铁第一反应就是“你美个毛线!猪都比你有魅力一万倍。” 但他的良心,却不允许他胡说八道,只能点头:“还行吧。” 叶星辰唇角浮上一抹得意,扭着小腰肢,踩着小拖鞋走到了他面前,还是傲然十足的样:“那,我可不可以把你的话,理解为我很美?” 这瞎眼妞,究竟在搞什么鬼? 她光着屁股对我又撕又咬半天,终于发现她并没有被老子吃掉后,不该羞愧的无地自容,顺势捡起地上的剪刀,现场表演姬别霸王的狗血桥段吗? 哦,她是瞎眼妞,当然看不到地上的剪刀。 但她就算贪生怕死,也该躲在卧室内,半年不敢出门才对。 那么,她又有什么脸,在老子面前摆出女王的高冷范儿,问我她美不美的废话? 阴谋。 绝对有阴谋。 几乎在电光火石间,高铁就想了这么多,立即心生警惕,决定以不变应万变,顺着她的话语点头:“好吧,你确实很美。” 叶星辰的脸色突变,右手抬起,又亮出了锋利的剪刀,一把采住高铁的衣领子,怒声质问:“既然我美不胜收,你为什么在有机会玷污我时,却放过了我?高人渣,你这是羞辱我。我和你誓不两立,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高铁感觉,他可以去当“懵比”代言人了。 那会,叶星辰要暗杀他,就是因为误以为她被玷污了。 现在,瞎眼妞作势要和他拼命,则是因为他在有机会吃掉她时,却放过了她。 她那么美—— 昨晚,她已经摆出随便高铁折腾的高雅姿势了,这厮却无动于衷,绝对是肆意践踏美女的尊严,简直是禽兽不如,该遭天打雷劈。 不能怪叶星辰生气。 该遭雷劈的高铁,此时面对抵在咽喉上的锋利剪刀,在叶星辰杀意凛然的双眸注视下,最正确的反应,就是满脸沉痛的样子,连声说他该死,他有罪,还希望伟大的叶总,能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高抬贵手,饶他一条小命—— 话说叶总还是很仁慈的。 念在高铁认罪态度特好的份上,终于决定放他一条生路。 “哼,哼哼。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叶总手腕一翻,剪刀消失不见时,抬起右足,在高铁的左腿上,象征性的连踢十八脚后,才转身冷哼一声,到背着双手,特有总裁范儿飘然而去。 事实证明,瞎眼妞还是很聪明的。 她在误以为遭到高铁的玷污,怒不可遏的冲下来,对人狂撒福利后,要想不羞愧的抹脖子上吊,还能继续快乐的活下去,也唯有用这种特不要脸的方式,才能化解尴尬。 只是,她再聪明,能在半个小时内,变出一千零六十万来吗? 不能。 杀了她,都不能。 她能做的,就是不时用力咬下嘴唇,不时看下桌对面的谢文凯,不时打个“打不打都一样”的电话——才死心塌地的叹了口气。 冷傲的小脸上,也浮上了绝望的强笑。 这是在蓝宇大厦的星辰化妆接待室内。 此时,刚好上午九点半。 谢文凯是个特守承诺的人,他说今天上午十点之前,叶星辰如果还不能还债的话,就会把她强行带走,那就必须会把她强行带走。 叶星辰可以报警。 谢文凯也会以良民姿态,无条件的密切配合警方工作。 但她必须还钱。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如果欠债人只要报警就不用还钱,那还有没有王法了? 叶星辰无法在规定的时间内还钱,那么就只能按照谢文凯的“建议”,被带走后,给某个真正的大富豪,当一年的地下夫人,还债。 一年就能免除千万债款,这笔交易还是很公道的。 眼看叶星辰绝望的放下话筒后,穿着特有品位的谢文凯,才拿下嘴上的大雪茄,挥了挥手。 站在他背后的一个黑西装,马上就把一个信封,放在了他面前。 谢文凯伸手,缓缓推到了叶星辰面前。 他不用说什么,叶星辰也知道,这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叶星辰再次用力咬了下嘴唇,双手轻颤着,打开了信封。 信封里,有张照片。 照片上,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地中海发型,吨位差不多得有一百公斤左右,满脸的肥肉,勾勒出了弥勒佛的慈眉善目。 叶星辰的双手,轻颤的更加厉害时,谢文凯终于说话了:“叶总,你不用管这位老先生是谁。我只能告诉你,他见过你的照片后,对你很满意。你只需陪他一年,咱们之间的债务,就一笔勾销。” 在世界各地,都会那么一群人,专门对姿色上乘的女士放贷。 贷款收不回来时,就会帮她找个大客户,从中狠狠赚一笔。 尤其叶星辰这种年轻漂亮,又特有风度的美女,在这群人眼里,那绝对是金山般的存在。 叶星辰放下了照片,抬头看着谢文凯,轻声说:“谢总,我就没有第二路可走了么?” 谢文凯笑了。 这证明叶星辰的这个问题,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呵呵,当然有。只是,我个人觉得,叶总不会走那条路的。” 叶星辰秀眉微微挑了下,再次轻声问:“说吧,你想要我星辰化妆多少股份?” “和叶总这种聪明人谈事情,就是愉快。” 满脸愉快的谢文凯,慢慢举起了右手,伸出了两根手指——拇指,和小指。 六成。 只要叶星辰把星辰化妆的六成股份,过户给谢文凯,俩人就谁也不欠谁的了。 星辰化妆虽说是个小公司,品牌也是杂牌子,但市值也是上亿好吧? 谢文凯只借给叶星辰八百万,却想谋夺她六成的股权。 以区区八百万的代价,让叶星辰成为他的打工仔,才是谢文凯的最终目的。 看着云淡风轻样的谢文凯,叶星辰真想抓起水杯,狠狠砸在他的脸上。 可她不敢。 正如她宁愿去给某位老先生当一年的地下夫人,也绝不会把父亲辛苦半辈子,才创下的星辰化妆,以“友情价”送给谢文凯。 也许,她昨晚喝醉酒时,和高铁说过的那番话没错。 不就是陪人睡觉么? 不就是疼一下子,然后啥事也无所谓了么? “好,我签。” 叶星辰死死盯着谢文凯,足足三分钟后,才哑声说着,从信封内拿出那份卖、身合同,抓起了签字笔。 谢文凯满脸的无所谓。 叶星辰粗粗看了眼合同内容,提笔正要在最下面签名留念——门外,却忽然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叶星辰,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老公,放在眼里呢?” 第15章 不喜欢好脸色的沙比 高铁不想来星辰化妆。 因为他很清楚,只要他来到这儿,就代表着辛苦赚到的一千多万,从口袋里飞走了。 可想到昨晚瞎眼妞喝醉后,说过的那些话,再细细品味被她扑在身上又撕又咬的滋味——唉,一种叫做“仁慈”的魔鬼,就不住啃咬他的心肝肺。 钱是王八蛋,没了咱再赚。 如果因为舍不得钱,就眼睁睁看着叶星辰跳下火坑,高铁是真怕平地起旱雷。 于是乎,良心饱受摧残的高铁,终于在叶星辰即将签字画押时,脚踩七彩祥云而来。 接待室门外的走廊中,站满了人。 都是女人。 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美不胜收的样子,管个毛事? 她们最多只能双眼含泪,看着衣食父母叶总,在邪恶势力面前,低下高傲的头颅,心中不住默念“死道友不死贫道”七字真言,为她祈福。 搁在以往,卑鄙无耻的软饭王驾临后,姑娘们早就捏着鼻子,躲瘟疫那样的躲开他了。 现在没谁躲他。 大家都用愤怒的眸光,恶狠狠的盯着他! 如果眼神能杀人,高铁早就被碎尸万段后,再被碎尸万段。 高铁当然不会这群没素质的一般见识,羞涩的笑了下,走进了接待室内。 叶星辰,有没有把她老公放在眼里? 这个问题,压根不用叶总来回答。 谢文凯就能。 叶星辰老公姓啥叫啥,身高多少三围几何等等,大发借贷公司的谢总,实在没兴趣知道。 谢总只知道,这就是个软饭王,还是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 张良华有多么垂涎叶星辰的美色,和她共居一栋别墅足足半年,却连她小手都没捞着碰一下,最终勾上她的小秘书张甜,卷走她一千万的事,谢文凯甚至比他本人都清楚。 要不然,那位酷爱清白处子的大富豪,也不会出价两千万,来买她一年的陪睡。 可就这样一个垃圾——是谁给他的胆子,敢来破坏谢文凯好事? 谢文凯回头看了眼高铁,随即淡淡的笑着,挥了挥手。 站在他背后的黑西装会意,马上快步走到高铁面前,抬手就去抓他脖子,低喝:“给我滚出去。” 砰! 黑西装的话音未落,走廊外的美女们,就听到一声大响。 接着,就是哗啦,门玻璃碎了的声音。 然后,大家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撞破玻璃门,以大无畏的姿势,脑袋重重撞在了走廊墙壁上,双眼上翻,昏死了过去。 叶星辰傻了。 当听到高铁那句特有男人气概的质问声后,她的最先反应,就是希望手中笔化成钢刀,嗖——把这个人渣刺个透心凉。 这都什么时候了? 本总就要被逼卖、身还债了,他还敢充大尾巴狼? 只是不等叶星辰做出第二个反应,就看到高铁伸手掐住黑西装的脖子,把他当稻草人般,直接摔了出去。 这个人渣,明明是个胆小如鼠的窝囊废,现在怎么这样凶猛了? “他,果然不是张良华!” 叶星辰脑海中攸地划过一道闪电,终于明白了。 怪不得前天上午对他严刑拷打时,他再三否认他不是张良华,他是高铁。 怪不得昨晚他有机会玷污叶总的清白时,却禽兽不如—— 高铁,只是相貌酷似张良华而已,却被她当人渣未婚夫抓回了家。 叶星辰刚领悟到这些,谢文凯就蹭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怒吼:“把这个软饭王的腿给我打断!” 今天随谢总来星辰化妆的黑西装,总共四个。 一个已经愉快的昏死过去了,还有三个。 虽说高铁貌似特轻松的一抬手,就废掉了一个同伴,可其他三个黑西装,还是没把他当回事,遵照谢总的命令,齐刷刷发出一声怒吼,兵分三路! 倒飞了出去。 嘁哩,哗啦,砰砰三声乱响。 三个黑西装,都死狗般躺在了地上。 死一般的宁静,就是蓝宇大厦第十层此时的主旋律。 门外那些美女们,早就在第一个黑西装撞昏在地上时,双手抱头,以让刘易斯都自惭形秽的跑路速度,绝尘远去。 从前天到现在,高铁受了瞎眼妞多少窝囊气? 想想就会泪流满面,却不敢擦脸——嘴唇,还肿着呢。 现在总算有人肯给他当受气包了,高铁当然是欣然笑纳。 “好人啊,真是好人。” 高铁嘴里哔哔着,走到了谢文凯面前,特有礼貌的样子:“请问,您就是大发借贷公司的谢总吗?” 被吓呆了的谢文凯,慌忙点头。 高铁又问:“昨天去我家,找我老婆要债的陈铁头,是您的手下?” 谢文凯再次点头。 他点头的动作刚落下,就听耳边传来一声炸雷。 接着,他下意识的张嘴,我呸——吐出了几颗带血的牙齿。 “沃草,手疼。” 高铁甩了甩手,又问:“陈铁头回去后,没告诉你,他的满嘴牙,都是被我抽掉的?” “没、没。他说,他在要债的路上,出了车祸——” 谢文凯脱口说到这儿时,猛地明白了。 陈铁头满嘴的牙,哪儿是出车祸碰掉的,原来是被高铁抽掉的。 但陈铁头却碍于面子,对谢总撒了谎。 如果陈铁头昨天对谢总实话实说,他今天怎么会被抽掉后槽牙? 陈铁头,我要杀了你! 谢文凯不愧是江湖老鸟,心中怒吼一声后,马上哑声对高铁说:“这位先生,就算你打死我,叶星辰欠我的债,也不能一笔勾销。” 真正的流氓,就是你和他讲道理时,他和你玩横的。 当你和他玩横的后,他却马上和你讲道理。 亲眼看到高铁轻松搞定四个得力手下后,谢文凯就知道,他绝不能硬来。 他必须站在有理的高度上,拿起法律当武器,和高铁讲道理。 谢文凯玩的花样,对高铁来说,简直是难登大雅之堂。 他却懒得和谢文凯计较,只问:“我老婆欠你多少钱?” “连本带利,总共一千零六十万。” 谢文凯的回答,和叶星辰昨晚喝醉了时,说出来的数额完全相同。 高铁心中痛骂麦麦皮。 也开始怀疑,他昨天之所以能轻松赚到一千零六十万,就是专为叶星辰还债的。 必须还债。 这是在国内,高铁擅长的那些手段,不能用。 高铁满脸的肉痛,从口袋里拿出那张银行卡时,忽然满脸的无比谄媚:“谢总,看在大家都是华夏同胞的份上,能不能给打个八折的友情价?” “不,行。” 谢文凯也终于明白,他当前是在反对暴力、热爱和平的盛世华夏了,底气大壮。 “不喜欢好脸色的沙比。” 高铁立即收敛价值千金的谄媚,右手两指一搓,那张银行卡就盘旋着飞向了叶星辰,满脸视金钱如粪土的淡淡然:“老婆,你打电话查下余额,是多少。” 第16章 用你的衣服给我擦鞋 那晚把他从酒吧抓回来时,我让私人侦探把他鞋底都割开检查了遍,也没看到银行卡啊。 他这张银行卡,藏在哪儿来着? 还有,他明明被我骑着痛扁过,怎么现在却如此凶残了? 难道,他是故意被我扁——叶星辰懵懵的想着,全靠本能拨打电话,查询余额。 很快,手机内就传来好听的机械女声:“您查询的余额为,一千零五十九万九千九百四十元整。” 差六十块钱,一千零六十万。 那六十块钱,是高铁昨晚和今天打车花掉的。 至于昨天从回龙山回来后,和林宛儿在酒吧内喝酒的消费,是那个小丫头买单。 她利用高铁空手套白狼,眨眼间就赚了数十万,让她买单不为过吧? 叶星辰听过无数次这样的机械女声了。 但从没哪一次,会感觉这个声音,是如此的悦耳。 她想载歌载舞,来庆祝无债一身轻——眼角余光,却看到高铁满脸的肉痛,顿时心生警惕,哪敢再有片刻的犹豫,立即从抽屉里拿出一百块钱,连同那张银行卡拍在桌子上。 她抬头看着谢文凯,淡淡地说:“谢总,剩余的四十块钱不用找零了。算是我给你的小费。” “多谢叶总的慷慨。” 谢文凯脸上横肉哆嗦了下,拿起银行卡时,用无比阴骘的眼神,看了眼叶星辰。 叶星辰凛然不惧—— 谢文凯弄醒他的四个手下后,在高铁留恋且深情的目光中,很干脆的抬脚走人。 我的钱啊,一千多万的,就这样没了。 老天爷,你还是赶紧打雷劈死我,也比活着遭受这剜心的痛苦,好许多。 高铁伸长脖子看着空荡荡的走廊,无比渴望谢文凯能良心发现,把他的钱送回来时,耳边传来了叶星辰的一声轻咳。 事实证明,不欠人钱的瞎眼妞,哪怕是坐在椅子上,腰板也特别直立。 而且还是满脸的自信,用她那双凝脂般的小手端起水杯,浅浅的抿了口。 她这拽不啦唧的样,让高铁特看不顺眼,走到桌前,皮笑肉不笑的问:“叶总,此时此刻,难道你不该说点什么吗?” 面对高铁发自肺腑的威胁,叶星辰淡定如山,放下茶杯:“难道,要让我对你说声谢谢?本来,这笔钱就是你偷走的。现在,你只是在我最危险时,良心发现拿出来罢了。” “放——哼,叶星辰,你心里该明白,老子绝不是张良华那个傻叉!” 高铁抬手,砰地重重砸了下桌子,刚怒吼到这儿,叶星辰蹭地站起来,用比他声音高十倍不止的叫声:“就算你被烧成灰,我也不会认错你的!我呸,就知道欺负女孩子的臭人渣。” 一口口水精准命中目标后,叶星辰再也不给高铁说话的机会,转身快步走出了接待室。 回到办公室后,叶星辰立即把房门反锁,拉下百叶窗。 确定没谁能看到屋子里,她才瘫坐在椅子上,拍着特傲人地方,闭眼喃喃说道:“他可比那个吃软饭的垃圾,强了不知多少倍。能眨眼间放倒四个黑西装,一巴掌抽出谢文凯的后槽牙——这是老天爷可怜我命苦,才恩赐我的护身法宝。我傻了,才会承认他是张良华呢。” 真以为叶总小小年纪,能掌管市值上亿的公司,就是凭借她的肤白貌美身材棒棒棒呢? 关键是脑子! 除了脑子外,腹黑也是不可或缺的东西。 是,她承认,高铁不是张良华,就是个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家伙。 而且还是那种特危险的货。 但这有什么呀? 一个昨晚明明有机会吃掉她,却禽兽不如的家伙,能比谢文凯更危险? 更让叶总欣慰的是,这厮貌似对她有感觉哦。 要不是这样,他又何必在叶总最危险时,及时出现大显神威后,又双手奉上一千多万呢? “哼,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放你走的。不过,你要是以为就凭这一千多万,就能掳获我的芳心,成为星辰化妆的老板娘——嘿嘿,那就是做梦啊,做梦。” 自恋的某腹黑女,阴森的笑声未落,还在待客室内的高铁,忽然打了个激灵。 此女,危险。 这是高铁呆坐半晌后,总结出来的四个字。 高铁很清楚,叶星辰在看到他轻松放倒四个黑西装时,就能肯定他不是张良华了。 话说那沙缺,要是有这牛鼻的身手,青山早就容不下他了,何必吸血虫般缠着叶星辰? 她明明知道,高铁不是张良华,那为什么还要一口咬定他就是呢? 答案呼之欲出——叶星辰,要将错就错,让当今第一美男子高铁,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给她当个忠实的走狗。 既然高铁已经洞悉了她的险恶用心,怎么可能会——还是得留下来啊。 只为那个优盘。 一天不找到那个优盘,高铁就一天不敢离开她。 隐患是他埋下的,他就得负责到底。 “好吧,叶星辰,你的阴谋诡计得逞了。不过,究竟是谁玩谁,还说不定呢。” 高铁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昂着香肠嘴,走出了待客室。 他刚出来,就听那边墙角后,传来一个女人的训斥声:“你走路不带眼睛吗?” 接着,就有个怯生生的女孩子声音传来:“对、对不起,吴总监,我没看到您。” 女孩子刚说到这儿,就被女人打断:“说声对不起就行了啊?你知道我这双鞋多少钱吗?你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 高铁听女孩子的声音,貌似有些耳熟。 果然是认识的。 高铁走到墙角处,看到不住弯腰赔礼道歉的女孩子后,笑了。 江颜。 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江颜。 那个女人无论是身材相貌,还算不错,就是颧骨有些高,嘴唇有些薄,一看就是尖酸刻薄之辈。 地上,有个纸杯,和一些咖啡色的奶茶。 看来,江颜拿着奶茶刚拐过墙角,不慎和对面走来的吴总监碰了下,奶茶洒了后,弄脏了她的鞋。 本来两个人在墙角处不慎相撞的事,时有发生。 而且鞋子也不是衣料,只要用水刷下就好。 何况俩人还是一个公司的,江颜又是昨天刚入职的新人,吴总监就算不说没关系,也不该像现在这样,冷声说:“用你的衣服,给我擦擦。” 吴总监的鞋子被江颜洒上奶茶后,让她擦掉,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可她该脱下鞋子,而不是站在那儿,鞋尖一翘,让江颜屈膝蹲下,用衣服给她擦鞋。 这特么就是欺负人了哈。 江颜呆了下,看着吴总监的小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吴总监特反感所有比她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除了叶星辰——阴笑了声:“不擦也行。那你给我买一双新的。也不是太贵,三千多块钱吧。” 江颜昨天才入职,实习工资两千四。 而且看她的鞋子,也是那种地摊货,足够证明她家经济条件不咋样。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高铁那样,口袋比脸干净时,也不会丢掉尊严。 江颜用力咬了下嘴唇,低头,屈膝。 第17章 他是你的废物老公 江颜真不明白,她昨天刚入职,吴总监怎么就侮辱她呢? 可她却知道,她要想在这儿干下去,就得屈服。 江颜用力咬着嘴唇,屈膝低头刚蹲下,就听背后有人说:“江颜,站起来。” 她和吴总监俩人,都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是高铁。 吴总监为人刻薄尖酸,工作能力却很强,是叶星辰的左膀右臂。 休说她在星辰化妆的地位颇高了,就算一般员工,看到被叶总痛恨的软饭王后,也不会把他当回事。 现在,这厮却在吴总监要羞辱江颜时,挺身站了出来。 江颜刚认出高铁,就是昨天傍晚帮她捡文件的人,就听吴总监阴阳怪气的说:“哟,这不是软饭王吗。呵呵,软饭先生,你这是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 “你真聪明。” 高铁走过来,右手刚抬起,却又放下,语气诚恳的说:“吴总监,你和江颜都是同事。再说,她又是刚入职的新人。大家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必如此——” 高铁夸吴总监真聪明,就是赞叹她看出,他路见不平要拔刀相助了。 以往遇到这种事,高铁最先反应,就是大嘴巴抽过去。 不过高铁刚要动手,却又改变了主意。 这是在被世界人民誉为礼仪之邦的华夏,他不能像在国外那样,用最习惯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要学会以德服人。 只是吴总监脸上的笑容,却蓦然收敛,冷声骂道:“滚蛋。你算什么狗屁东西,也敢来管我的事?” 高铁顿时呆比,随即明白。 吴总监明知道他是谁,还敢这态度对他,全都是拜叶星辰所赐。 叶星辰这个当老婆的,都不把他当人看了,还想别人对他好言好语的? 好吧,既然以德服人不管用,那就——高铁满脸的微笑,抬手,一耳光抽在了吴总监的脸上。 当然,他在抽吴总监大嘴巴时,绝不会像抽谢文凯那样,一巴掌就让她满地找牙。 吴总监再怎么可恶,也是帮叶星辰创造效益,确保高铁能享受生活的自己人。 得给点面子。 但饶是如此,吴总监还是被抽的原地转了几个圈,倚在了墙上,满脸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懵比。 江颜也被吓了一跳,慌忙站起来,接连后退。 吴总监脸蛋被抽的啪声,在走廊中显得格外响亮,惊动了这边几个科室里的员工。 最多也就五秒钟,就有至少三十个员工出现在了走廊中。 清一色的女人,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大家都惊讶的看着这边,搞不懂是谁在放鞭炮—— “你、你个吃软饭的臭人渣!你敢打我?” 吴总监清醒了过来,满脸凶神恶煞的样,张开双手十指,尖叫着扑了过来。 她要抓花软饭王的小白脸。 她要让软饭王——啪,啪。 接连两声鞭炮炸响,让吴总监“冷静”了下来。 高铁接连抽她俩耳光,是为了她好。 左右脸都被抽后,吴总监就不用转圈,再撞墙了。 墙上那么脏,吴总监的衣服那样值钱,弄脏了,那就是高铁的罪过。 我没看花眼吧,软饭王敢打吴总监? 就在诸多员工满脸见了鬼的神色时,吴总监再次清醒! 高铁右手一动——吴总监却贴着墙壁,低头跑了。 吴总监虽然尖酸刻薄,却不傻,绝不会在明知道动粗就是挨揍的情况下,还自讨苦吃。 她要去找叶星辰。 她爱干啥去,就干啥去。 高铁不管。 为了那个优盘,高铁已经决定留在青山,给叶星辰当老公。 但他绝不愿意,身为星辰化妆的驸马爷,来公司时,却被人看不起。 他要立威,算是给自己争取相等的身份地位。 本来,他在待客室内痛扁谢文凯时,就是立威的大好机会。 可惜,这些美女们都怕事,没看到高铁大显神威的风采。 现在机会主动上门,高铁当然不会放过。 吴总监,真是个好人啊。 心中感谢着吴总监,高铁看向了江颜,和蔼的笑着刚要说啥,小美女却转身。 高铁一楞。 要不是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小丫头就会遭到吴总监的羞辱。 于情于理,她怎么着也得以身相许——说声谢谢吧? 可她却在高铁等着她感谢时,转过了身。 高铁很不解,吴总监则是很很很的不解。 她捂着红肿的脸,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哭着痛诉软饭王的罪行时,叶星辰并没有拍案而起,为她做主,而是秀眉皱了下后,端起了水杯。 吴总监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抬手擦了擦泪水,等着叶星辰说话。 叶星辰说话了,声音很淡:“吴总监,暂且不说你和新人发生了什么争执。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吴总监声音有些沙哑:“叶总,您请问。” “你说的那个软饭王,他是谁?” “他是张良华啊。” 吴总监脱口回答。 叶星辰却摇头:“他其实不叫张良华。他叫高铁。” 吴总监才懒得理睬软饭王叫什么,只是撇了撇嘴。 叶星辰看着她的眸光,有些森冷:“我再问你。记住,请你考虑好了后,再回答我。高铁,是我的什么人?” 他是你的废物老公啊,这还用问? 吴总监刚要回答,却又及时闭上了嘴。 她没回答这个问题,叶星辰也没在意,继续问:“你所供职的企业老板,又是谁?” 吴总监终于明白,叶星辰为什么要问她这几个问题了。 这是在星辰化妆。 叶星辰是公司老板。 那个随便叫高铁还是张良华的人渣,是她的老公。 从某种角度来说,高铁再怎么人渣,也是星辰化妆的老板——娘。 而吴总监,则是星辰化妆的职员。 哪怕她是公司高层,是叶星辰的左膀右臂呢,也是打工仔一个。 又有哪个公司的打工仔,敢在老板娘好言好语劝她别为难新人时,张嘴就骂他算什么狗屁东西? 端着人家的饭碗,却骂人家狗屁东西——高铁抽她耳光,有错吗? 没错! 一点错都没有,真亏了吴总监还来告状,异想天开让老板为她做主,收拾老板娘。 这智商,大大的有问题啊。 吴总监用力攥了下双拳,抬头看着叶星辰,声音更加沙哑:“可是,叶总您以前——” 叶星辰打断她的话:“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好,我知道了。” 确定叶星辰不惜让她这个左膀右臂齿冷,也要庇护高铁后,吴总监眼里浮上阴骘之色,转身走向门口。 她刚走出办公室门口,就看到了高铁。 几乎是与此同时,背后传来叶星辰的声音:“吴总监,我会通知综合管理处,辞退那个江颜。” 第18章 瞎眼妞算你狠 庇护高铁,辞退江颜,对叶星辰来说,也是没办法的事。 高铁必须得庇护,别问啥理由。 如果非得问—— 那好,当叶星辰绝望的拿起笔,要在自卖合同上签名时,吴总监在哪儿? 她早就和其他员工一起,躲在办公室内,房门紧闭。 可高铁却先把谢文凯抽的满地找牙后,又甩出一千多万,让叶总无债一身轻,发现这个世界好美。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在吴总监和高铁发生矛盾后,该怎么处理。 至于辞退昨天刚入职的江颜,算是叶星辰对吴总监的补偿。 事情,因那小丫头而起不是? 虽说江颜是无辜的,却是最好的牺牲品。 吴总监却不买账! 她在叶星辰接连问出几个问题后,心中就下了决断。 不过,她是不会流露出丝毫的不满,只是随手带上门后,无视高铁,快步走人。 吴总监心里是怎么想的,叶星辰隐隐猜到了一点。 她没因此责怪吴总监。 因为,如果把她换成是吴总监,也会对她的处理,心生不满。 毕竟,某驸马爷在公司的“超然地位”,可是她一手促成的。 “看来,除了辞退那个新人外,还要再给吴总监一点甜头。” 叶星辰喃喃说着,刚端起水杯,门开了。 任何人来总裁办公室,都要先敲门,这是对叶总最基本的礼貌。 这谁啊? 叶星辰秀眉刚皱起,随即笑面如花,让人看了后,顿觉如沐春风。 高铁不稀罕! 只要叶星辰能把那一千多万还他,他发誓哪怕是在梦中见到她,也会奉上最最真挚的笑脸。 “你怎么才来?我、人家都等你好久了啦。” 叶星辰双眸眼波横流,小嘴微微嘟起的小模样,简直是太——高铁的身上,蹭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说等高铁很久了,倒不是在撒谎。 谢文凯临走前的阴骘眼神,死人见了都能打哆嗦。 虽说叶星辰不再欠他钱了,他却绝不会就此罢休。 叶总只是娇滴滴的弱女子一个,必须得找个靠山,帮她抵挡谢文凯狂风暴雨般的报复。 高铁,就是叶总唯一,也是最经济实惠的靠山。 为了能够让这厮死心塌地的当走狗,叶星辰拿捏出小儿女的嘴脸,让他见识到不一样的烟火——也算是回报了吧。 踩着小高跟,扭着纤腰,咔咔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后,叶星辰回头,对还站在门口的高铁,娇嗔:“还不赶紧坐下,傻站着当木桩子呢?” 簌,簌簌。 高铁好像听到鸡皮疙瘩掉满地的声响,打了个激灵,问:“瞎眼妞,咱能不能好好说话?” “你哪只眼睛,看到人家不好好说话了啦?” 叶星辰左手端着纸杯,款款走到高铁身边,右手挽住了他胳膊:“来,先坐下。” 高铁胆战心惊的模样,被叶星辰拉到办公桌后,坐在了大班椅上。 他嘿嘿讪笑了声:“这可是总裁宝座。我坐这儿,貌似不合适吧?” “你可是星辰化妆的老板娘呢。为了你,我都把吴总监得罪了。你坐在这把椅子上休息下,又有什么不合适的呢?” 瞎眼妞嗲嗲的说着,站在椅子背后,一双软软的小手,开始给高铁揉肩。 既然她说合适,理由也貌似特充分,高铁也就不再矫情,抬脚咔的一声,搁在了桌角上。 “哎哟,你这架势,简直是太有范儿了。人家看了后,这小心肝儿,只噗噗的跳了啦。” 听叶星辰这样说后,高铁感觉椅子上好像有刺,屁股老不舒服了。 他叹了口气,开门见山的说:“叶星辰,我承诺,起码半年内,是绝不会离开你的。谢文凯要是敢报复你,我保证他会为愚蠢买单。” 半年的时间,足够他掘地三尺的寻找优盘了。 就算他找不到优盘,但只要香楼的人没出现在青山,危机也会解除。 同样,谢文凯的报复,也不会长达半年。 叶星辰左手,在高铁领口处来回的游走,声音更腻,更甜:“你发誓,人家才相信。” 高铁立即抬起左手,神色庄严的发誓:“我发誓,半年时间内,我如果离开叶星辰,就让我亲爹亲妈全部中风,再也不能动弹一下。” 二十年前,因为某对男女,醉心于火星撞地球,结果导致高铁的命运被转变,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创伤,更是他现在还是原装处男的罪魁祸首—— 毫无疑问,拿父母的健康来发誓,就是大大的不孝,该遭雷劈。 高铁回头看了眼窗外。 窗外,风和日丽,好一个艳阳天。 看来,老天爷也站在我这边。 高铁刚松了口气,突觉肋下好像被钳子狠狠夹了下,疼的他惊叫一声,慌忙放下腿,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叶星辰翻脸了。 如果高铁是张良华,哪怕他发誓全家死光光,叶星辰也不会相信他说的半个字。 但她相信高铁。 一个有机会夺走她清白,却禽兽不如的家伙,绝对有常人难以理解的原则,和底线。 尤其他以亲生父母的健康来发誓,那么就证明,半年内——可能叶星辰拿鞭子抽,他也不会离开。 既如此,叶星辰还有必要,腆着脸的讨好他? 话说叶总刚才娇嗲嗲的样子,其实她自己都想吐。 高铁用力揉着肋下,怒问:“叶星辰,你有病啊你?好端端的,干嘛掐我?” 叶星辰抬手拢了下鬓角发丝,满脸的傲然总裁范儿,坐在了大班椅上,拿起一份文件,看都没看他,淡淡的说:“你虽然是我的老公,但这是在星辰化妆。在公司里,我就是独一无二的总裁。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没资格,坐在这把椅子上。” 高铁更生气:“是你让我坐在这儿的!” 叶星辰抬头,无声冷笑:“谁能证明,是我让你坐这儿的?你可以去外面,随便找个人问问。哪怕有一个人相信你的话,也算我撒谎。” 高铁更、更更生气了,嘴唇不住的哆嗦,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叶星辰挥挥手,轰苍蝇那样:“出去,出去。别耽误我工作。你可以不走,但我会打电话叫保安,请你出去。” “好,瞎眼妞,算你狠。” 高铁端起个水杯,一饮而尽,总算能说话了:“两件事。” 叶总马上轻飘飘的配合:“说。” “第一,绝不能辞退江颜。” 他在门外时,可是听到叶星辰说要辞退江颜的话了。 虽说那小丫头不懂知恩图报,但高铁却不忍心,她成为他在星辰化妆立威的牺牲品。 叶星辰却没把一个新人放在眼里,特干脆的说:“必须辞退。” 高铁立即拉下脸来:“那好,我总算有光明正大的机会,诅咒我爹妈中风了。” 叶星辰一楞,再次抬头看着他。 高铁坚定的眸光——证明他确实不在乎爹妈会不会中风。 叶星辰适时的退让:“第二件事呢?” 高铁立马笑面如花,好像叫花子那样,伸出右手:“老婆,该给我这个月的零花钱了吧。” 第19章 去装死人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高铁走出蓝宇大厦后,摸了摸空空的口袋时,想到了这句话。 她被谢文凯逼得要自卖时,高铁为她一掷千金。 可高铁理直气壮索要本月的零花钱时,她却说没钱。 为了证明她是个穷鬼,甚至还打电话给财务,抱来了厚厚一摞账本,请高先生过目。 就算高铁会说十八国的语言,却也看不懂、也没耐心看那么多的账本啊。 然后,瞎眼妞又可怜巴巴的样,拿出小包给高铁看。 她小包里,倒是还有一百块。 不过高铁要是拿走这一百块,晚上就只能去喝西北风。 高铁再没人性,貌似也不能把瞎眼妞逼的去上吊。 他只能重重叹了口气,拿出叶星辰打的白条,撕碎,抬手,让它们化蝶,在暖风中尽情的飞翔。 当一个白色蝴蝶,随风飞到十楼某个窗口后,看到屋里有个人,正满脸的奸笑,注视着下面的高铁。 “身为男人,不去赚钱养家,却和我要钱。我呸,吃软饭的臭人渣。” 叶星辰随口说出这些话时,电话响了。 打电话来的,是和星辰化妆有着业务来往的陈老板。 现年五十刚出头的陈老板,用沉痛的语气通知叶星辰,前天走失的儿子,现在已经确定在黄河边游玩时,不慎失足溺水。 陈老板要按照老家风俗,明天十一点,在老家为儿子发丧。 到时候,还请星辰化妆的叶总,能去参加陈少的葬礼。 这种事,叶星辰必须去,为了以后还能和陈老板愉快的合作。 但放下电话后,叶总却拉下小脸,低声骂道:“老陈这个不要脸的。我今天上午给他打电话借钱时,他关机。现在,却亲自打电话来,通知我去参加他儿子的葬礼。” 听闻陈少失足落水的噩耗后,叶星辰并没有任何的遗憾—— 一来呢,陈少是谁? 二来呢,二十多岁的陈少,在娘胎里就受损,是个脑瘫患者。 第三,生活都不能自理的陈少,早就被老陈当作累赘了。 叶星辰只有满心的不甘。 她去参加葬礼时,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最起码,也得一万块的人情钱。 一万块对叶星辰这种亿万小富婆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洒洒水啦——这是谁说的? 给叶总站出来。 她保证不把他满嘴的牙,都抽掉。 假如高铁知道叶总当前的心情,肯定会幸灾乐祸:“活该。你要是把一万块、不,只给我五千也行。说不定,老陈就不会给你打电话了。” 不过,高铁正坐在蓝宇大厦花坛下,叼着草梗,双眼无神的看着天,感觉不到叶总的郁闷心情。 他倒是看到了一个女孩子,急匆匆的经过停车场,去路边挥手拦车。 是那个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江颜。 “难道,叶星辰说话不算话,还是把她辞退了?” 高铁皱起眉头,从花坛上跳下来,准备过去问问。 叶星辰真要是把江颜辞退了,高铁马上就离开她。 一诺千金——有时候,高铁确实会这样。 他快要走到路边时,江颜却钻进了一辆出租车内,走了。 “算了,等晚上再问问瞎眼妞吧。” 望着远去的出租车,高铁忽然倍感无聊,特渴望能有人来找麻烦,增加点活着的乐趣。 老天爷听到了他的心声,并成全了他。 一辆黑色越野,吱嘎停在了高铁身边。 三个年轻人跳了下来,其中一个嘿嘿笑着:“软饭王,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那三万块就此丢进水里了呢。” 尼玛,又是要债的。 至于“前任”是怎么欠人钱的,高铁不想理睬,只想找点事做。 不等他们过来,高铁就举起双手,满脸陪笑:“哥几个,有话好好说。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欧克?毕竟,这是在蓝宇大厦。说不定,我老婆现在就看着我呢。看在大家都是男人的份上,给个面子。” “你个吃软饭的,算什么狗屁男人。” 一个戴着耳钉的年轻人,冷笑着挽起袖子时,为首的小胡子说话了:“既然软饭先生说到这儿了,那么我们就给他个面子。耳钉,链子,把他请上车。咱们去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聊聊。” 这三个不学好的坏孩子,名字挺有个性。 分别叫耳钉,链子和胡子。 胡子是老大。 三个月前,精于吃喝嫖赌的软饭王,是他们的好朋友—— 在某次聚赌时,软饭王输给人家三万块。 本来,软饭王承诺月底拿到零花钱后,就还账的,结果他却卷走叶星辰的一千万,和张甜私奔。 胡子他们当然不甘心,免费帮叶星辰在青山,甚至附近几个县级市,找了他半个月,都没找到。 今天,他们从“道上”听闻大发借贷的谢总,来找叶星辰要债时,不但要回了一千多万,还看到了软饭王,立即大喜,立即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蓝宇大厦。 青山哪儿人最少,胡子他们最清楚不过了。 黄河边,防护林内,就算胡子他们把软饭王给宰了,再丢进水里喂鱼,有谁知道? 一个小时后。 胡子推了把高铁,直接要钱。 高铁如实回答,没钱。 为证明确实没钱,他还把比脸都干净的口袋翻出来,给胡子他们看。 “没钱?没钱,你特么还让哥几个来这地方。耍着哥几个玩儿呢?你真以为,开车不长油啊?” 胡子立即翻脸,抬脚就踹:“草,没钱也好说。把你那个小姘、头叫过来。看在她骚不啦唧的份上,陪哥几个睡——啊。” 高铁摆平三个小混混的过程,实在没必要浪费笔墨描述。 真要是描述,那就是对佣兵之王妖魂的羞辱。 “尼玛,老子让你们来这边,除了闲极无聊外,就是想发点小财。” 露出凶残面目的高铁,左脚踩住胡子的脖子,和他说出了掏心窝子的话。 胡子说,他们开车会长油。 那么,高铁陪他们来这儿玩耍,收取一定的费用,貌似也没什么错。 现在,只要出现赚“干净钱”的机会,高铁绝不会放过。 只是这三个穷比,太让人失望了。 三个人加起来,给高铁的“陪玩费”,才一百多块钱。 以前妖魂出次任务,低于三百万美金,理都不带理的。 他们只给一百多块,这不是摆明了羞辱高铁? 谁敢羞辱他,就要做好接受惨痛打击的准备! 眼看高铁瞪着眼又要动手,总算明白他缺钱的胡子,及时狼嚎:“软、大哥,大哥,我有个赚快钱的门路。最迟明天中午,就能赚到十万块!” 高铁会信这种穷比的话? 真要有那么好的门路,他们早就去赚钱了。 不过,当前高铁闲着也是闲着,和他们扯扯蛋也无妨:“啥门路?说。” 胡子慌忙回答:“去装死人。” 第20章 老公的新卧室 青山南山区最偏远的地方,有个村庄叫沙沟村。 沙沟村有个叫陈德力的老板,身价亿万,绝对是人生赢家。 但美中不足的是,他有个傻儿子。 前天时,陈老板的傻儿子走失,现在已经确定不慎失足黄河中,尸体都没找到。 陈老板痛不欲生——决定要按照老家风俗,在沙沟村为儿子举办葬礼。 可他连尸体都没找到,怎么发丧? 找人,假扮傻儿子躺在棺材板上,举行隆重的葬礼。 谁假扮死去的陈少,躺棺材板上俩小时,陈老板就给他十万块的“出场费”。 胡子他们听说后,都心动不已,但却不想为了赚十万块,就染上一身晦气。 谁能保证装过死人后,午夜梦回时,会不会看到陈少站在床前,俩眼直勾勾的看着他? 胡子也是真怕了高铁,更看出这厮缺钱若渴的,这才说出这件事,希望能有话好好说—— 他可没指望高铁会去装死人。 他都做好了高飞大怒,会痛扁他的心理准备了。 但出乎胡子意料的是,高铁听完后,竟然眼睛一亮:“真有这么好的事?” 沃草,软饭王啥时候这么大胆子,连死人钱都想赚了? 胡子呆比片刻,连忙点头。 捂着脸的耳钉和链子,也都小鸡啄米那样的附和。 在正常人看来,装死人赚钱的出场费虽然高,却无比的晦气。 高铁不在乎。 在境外出任务时,搂着死人睡一宿的事,他也不是没做过。 “看什么呢?不认识老子了?” 高铁抬脚轻轻踢了下胡子,骂道:“赶紧的,带老子去找那个陈老板。” 虽说高铁不在意装死人,可不是穷比到一定地步,他也不想做这种事。 坐在蓝宇大厦楼下花坛上发呆时,高铁特渴望三件事。 第一,叶星辰能良心发现,找谢文凯签订自卖合同,把那一千多万还他。 很明显,这是天塌下来,都不会发生的事。 第二,青山能再次举办车神大奖赛。 哪怕奖金只有一万块呢,高铁也会主动给林宛儿当车手。 可惜——不说了。 第三,谢文凯铁定会打击报复他和叶星辰,为他创造赚钱的机会。 就连瞎眼妞都能看出,谢文凯临走时的眼神,代表着啥意思,高铁实在没理由看不出。 谢文凯真该庆幸,他是在一个和平的国度。 这要是放在境外,高铁会为了帮瞎眼妞还账,乖乖给他钱? 呵呵,别闹了。 就算当时给了他,也会在事后连本带利的拿回来。 妖魂的钱,是这样好拿的? 可远水解不了近渴,鬼知道谢文凯啥时候行动。 现在是经济社会,恨不得呼吸空气都要拿钱,口袋空空的感觉,真心不怎么好。 无奈之下,当有机会赚干净钱时,高铁只能催促胡子几个,赶紧带他去找陈老板。 胡子等人不想去——试试! 高铁等人在黄河边,沙沟村则在南郊的最南边,几乎横穿整个青山市,光单程就要耗时俩小时。 不过事情办理的倒是挺顺利,高铁也拿到了一万块的订金。 双方协定,明天上午九点之前,高铁要准时来到沙沟村,穿上寿衣躺在村外灵堂的棺材板上,接受陈老板诸多亲朋好友的吊唁。 高铁有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喝水不忘挖井人。 在回来的路上,他请胡子三人在路边小饭店大吃一顿后,又慷慨的拿出三百块,算是辛苦费。 不要? 嫌少啊,还是给脸不要脸? 胡子他们只好千恩万谢的收下,又在高先生委婉的暗示下,非得拽着他,游览了青山的几处名胜古迹,太阳落山后,才送他回家。 “唉,青山人民太好客了。希望,我能成为这个城市的一份子。” 最后一丝夕阳余辉下,高铁站在叶家别墅门口,挥手目送胡子他们一路走好,感慨着转身进门。 高铁刚走到客厅门口,就嗅到了饭菜的香气,让他食指大动。 对此,高铁很是不解,饭香是香,香水味道和花香,也是香,可他为什么只喜欢前者? 不管了,肚子叽里咕噜的总叫。 遁着饭香,高铁来到了厨房门口。 瞎眼妞虽说实在不是个东西,但却着实做的一手好饭。 叶星辰正在做红烧排骨。 看她拿着勺子,舀起一点肉汤,放在小嘴边,轻轻吹了口气,伸出小舌头一卷,就闭上眼品味认真样,高铁又徒增家的感觉。 甚至,他还下意识的去想:“看在她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开得起汽车、买得起洋房、爬得上大床的份上,要不,就无视被她利用的险恶用心,将错就错,真追她当老婆?” 当啷一声脆响,惊扰了高铁的梦想。 却是叶星辰的眼角余光,无意中看到有人站在门口,受惊下丢下勺子的响声。 看她在零点零一秒内,就抓起了菜刀,高铁立马放弃了梦想。 有哪个男人,喜欢动不动就动刀的妞儿呢? 万一俩人在探讨繁衍大计时,她却拿出一把刀,嚓的一声——画面太美,不敢想像。 尽管他也隐隐猜出,叶星辰有这坏习惯,都是和“前任”同居一栋别墅内后,才形成的本能。 “你、老公,麻烦以后回家时,能不能弄出点响声来啊?总是鬼鬼祟祟的,吓人家一跳。” 被吓了一跳的叶星辰,刚要发怒,却又在瞬间,满脸的贤妻良母样了。 “总这样演戏,有意思么?” 高铁撇撇嘴,转身上楼。 跑了大半天,热出一身臭汗,必须得去洗个澡。 洗澡之前,高铁又去了健身室内。 他无比的希望,能在这屋子里,找到那个优盘。 尽管今早,他就差点把健身室翻了个底儿掉。 还是没有。 “也许,是掉在酒吧内了。” 掉在酒吧内,是高铁最担心的。 毕竟,酒吧内的优盘,最让人感兴趣的了,因为里面总会有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优盘真要是掉在酒吧内,被谁拣去后,再手贱的打开—— 高铁暗中又叹了口气,左手用力抽了下右手,低声骂道:“当初,要不是你发痒,老子现在怎么会寝食难安?更被瞎眼妞吃死,给她当走狗。” 整个人忽然都不好了的感觉,随着高铁推开前任的卧室房门,变得——更不好了。 屋子里的椅子上,床上,堆满了书籍等杂物。 特么的,高铁为了瞎眼妞,一掷千金,她就这样报答他? 咔,咔咔,有小拖鞋踩楼梯的响声,从背后传来。 高铁冷着脸,慢慢的转身,看向了叶星辰。 叶星辰却没理他,而是径直走到她卧室旁边的门前,双手环抱倚在墙上,雪足从小拖鞋里拿出来,轻轻推开门板后,小脸忽然浮上甜甜的笑,柔声:“老公,你来。看看我为你收拾的卧室,满意不。” 第21章 怎么不按剧本走 说什么,也得留住高铁! 只因这厮,有着极高的利用价值—— 施展女性的温柔手段,逼他发誓不能离开,可不是长久的办法。 再次下定决心后,叶星辰就开始绞尽脑汁的琢磨,怎么做,才能实现梦想。 事实已经证明,公司和她迷人的娇躯,对留住高铁的作用不大。 偏偏,这两样是她最大的本钱。 那么,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乖乖给叶总当走狗呢? 叶星辰想啊想,想的脑袋要裂开,只想跳楼得永生时——蓦然想到昨晚她做饭时,高铁倚在厨房门口,满脸痴呆样盯着她的那一幕了。 立即,她敏锐捕捉到了一个字——家。 随着这个字,叶星辰的灵感,就像爆发的山洪那样,呼啸而下。 这是个年龄不大,却在外漂泊太久,厌倦风雨的浪子。 他渴望,能有个温馨的家。 家里,有个温柔漂亮的老婆,能把家收拾的干干净净,尤其要烧的一手好饭。 俗话说得好,女人要想征服男人,就要先征服他的胃。 好凑巧哦,叶总就温柔漂亮,休班时最爱做的事,就是收拾家——还烧的一手好饭。 终于豁然贯通后,叶星辰不再犹豫,立即冲出公司,杀奔商场。 买,买,买! 虽说公司帐上只有几十万,但也足够叶星辰为高铁布置新的卧室,购买多套衣服了。 其实张良华原先住的房间,无论是装修还是家具,也都不错的。 但叶星辰却能从高铁把他的东西全部打包,都当垃圾丢出去的举动中,看出这厮不喜欢用二手货——幸亏,她和张良华共处一栋别墅大半年,娇躯却始终保持着绝对的清白。 叶星辰为给高铁布置新卧室,足足忙活了三个小时,累出了一身香汗。 期间,她不住的祈祷老天爷保佑,不要让那个家伙回家。 得等她布置好卧室,洗个热水澡,打扮出贤妻良母样,烧出一桌丰盛的晚餐后再回来。 最好呢,是她快要做完饭时,那厮能再次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厨房门口,满脸痴呆的盯着她。 老天爷听到了叶星辰的祈祷,满足了她全部的要求。 她在高铁忽然出现的那一刻,兴奋的只想尖叫着,跳起来。 幸好忍住了。 因为她还要给这厮,一个大惊喜。 让他进一步,迷失在她精心编织的温馨港湾中,彻底臣服在她的脚下,说伟大的女王啊,你狠狠的鞭挞我吧—— 事实再次证明,当叶星辰忽然露出甜甜的笑脸,贤妻良母气势十足,柔声让“老公”看到她布置的卧室时,高铁的反应,又想让她兴奋的尖叫,跳起来。 看着充满温馨和爱意的卧室,高铁傻楞良久,才吃吃的问:“这,这是你自己弄的?” “是啊,就是我自己弄的。王姐,已经正式辞职了。唉,我忙活了足足六七个小时。累得这腰啊,快要断了呢。” 叶星辰说着,微微嘟起唇,特娇憨的样,反手捶着腰肢,表示她都快累散架了。 美眸流转了下,叶星辰在心中不住的催促:“快,快激动不已的对我说,谢谢老婆。” 高铁说话了——满脸的警惕,后退一步,沉声喝道:“叶星辰,你究竟要玩什么花样?哈,是不是看出我特出色,对你有决定性的利用价值,说什么也得留住我?但是,你很清楚,仅仅是逼着我发誓,是留不住我的人,更留不住我的心。” 这个该死的人渣,怎么不按剧本走呢? 听高铁这样说后,叶星辰立即张大小嘴,满脸见了鬼的样子,看着他。 高铁冷笑:“呵呵,你还看出,我对你本人,还有你那个小破公司,都没任何的兴趣。那么,你要想实现你险恶的用心,必须得另辟蹊径。” 这个该死的人渣,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要不然,他怎么能猜到我的想法? 因阴谋败露,叶星辰忽觉手足冰冷,脸色苍白,娇躯也轻颤起来。 高铁向前走了两步,右手食指,挑起她圆润的下巴,慧眼如炬的盯着她,好像要看透她这具美丽皮囊下,隐藏着的暗黑灵魂。 叶星辰不敢和他对视,垂下了长长的眼睫毛,看着足尖,娇躯颤抖的更加厉害。 高铁慢慢俯身,嘴巴凑在她耳边,轻声说:“于是,你在绞尽脑汁后,终于发现,我不但是个正人君子。而且,还是个厌倦了江湖风雨的浪子。看出,我渴望能有个温暖的家。所以,你就立马给我精心布置了卧室。还做出贤妻良母样,试图用一手好饭,来抓住我的胃。” 咔,咔咔。 这是叶星辰银牙相互碰击时,发出的响声。 只因高铁不再只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了,还能洞悉她的灵魂。 灵魂被高铁洞悉后,给了叶星辰身无寸缕,站在这厮面前,被他用挑剔的目光,来回审视的惶恐。 她不敢再听高铁说下去。 可这厮的声音,却魔音般,无论她多么的抗拒,都能钻进她耳朵:“你现在所作的一切,都是在精心编织一张大网。你要让我在不知不觉中,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以后,我只能彻底臣服在你的脚下,给你当忠实的走狗。但等我的利用价值,被你榨干后,你就会毫不客气的,一脚把我踢开。” 叶星辰,多渴望她能昏过去。 她是真怕了。 但她偏偏不能忽然昏过去,只能继续听他冷笑着说:“呵呵,你以为,你这点小把戏,就能瞒得过我?叶星辰,你太,让,我——” 一字一顿的说到这儿后,高铁双手捧起叶星辰的脸颊,忽然满脸要泫然欲泣的感动样:“你太让我感动了。” 他抬手擦了擦眼,声音开始哽咽:“能娶到你这么疼男人,更能干的老婆。我好感动,好幸福。老婆,其实你只需简单收拾下,随便买两件衣服就好,干嘛花这么多钱啊?你该知道,我现在口袋空空,连在外喝酒抽烟,把妹的资金都没——啊!” 高铁刚说到这儿,突觉胯下剧痛,蛋黄都发出了要爆炸的呻、吟。 疼的他惨叫一声,双手捂着裤裆,萎顿在了地上。 终于明白他说出这些话,哪儿是真正窥探了她的险恶用心,只是在装比而已的叶星辰,一膝精准命中目标后,把刚才所遭受的恐惧,化作了无穷的动力。 只见人家叶总,双手抓着门框,一双雪足,貌似风车那样,接连踢向地上的高铁。 劈头盖脸,狂风暴雨般。 她银牙紧咬,连声娇叱:“你个无耻的软饭王,死人渣!滚,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第22章 我的宝贵初夜献给你 装比有风险。 道理如此简单,高铁当然知道。 可他在看到叶星辰用心给他收拾出的卧室后,怎么就管不住这张臭嘴,非得哔哔出那些话,把人家给气的差点昏死过去呢? 所以,叶星辰趁他得意非凡,提膝狂顶差点把他送进宫,再次对他惨无人道的痛扁后,高铁没有一丁点的反抗,报复心思。 反正瞎眼妞踢的也不疼。 无非高铁为了给她平添成就感,卖力的鬼哭狼嚎罢了。 他的卖力,也获得了极大的回馈,能在叶星辰雪足连踢时,看到小短裙下的迷人风光。 真正的迷人风光,不是身无寸缕,而是—— 高铁卖力的配合,不但满足了瞎眼妞可笑的虚荣心,还特么激起了她骨子里的乖戾,竟然冲到楼下厨房内,拿出了菜刀。 沃草,玩个差不多就行了啊。 有必要再动刀? 眼看瞎眼妞的情绪就要失控,特后悔不该装比的高铁,只好抢在菜刀劈下来之前,双手把那叠钞票,高高举过头顶,心中泣血的嚎叫:“女侠饶命,小的愿献出全部身家,来换取您的高抬贵手。” 金钱的魅力,无限。 对叶星辰这种穷鬼,更有着致命性的诱惑。 果然,随着女侠高举着菜刀的动作僵住,鼓荡在整栋别墅中的杀气,退潮般的散去。 “咳,咳咳。” 叶星辰干咳几声,在最短时间内,恢复了她素质女王的冷傲范,淡淡的问:“钱,是哪里来的?” 不等高铁回答,叶星辰又说:“是否干净?” “绝对干净。比我的口袋和脸,都干净。” 真想哭的高铁,如实回答:“今天我离开公司后,找了个演员的工作。” 躺在棺材板上装死人,接受陈老板诸多亲朋好友的绕圈吊唁,不就是演员吗? “你还会演戏?” 叶星辰有些惊讶,但她绝不会多问。 更不会因俩人谈话,就忘记用最快的速度,把那叠钞票拿过来,装在小围裙前的口袋里。 她要是非得搞清楚这笔钱的来历,那么就得问问高铁帮她还谢文凯的那一千多万,是怎么来的。 有些事,问清楚了反而不好。 板桥大爷说的好,人生贵在难得糊涂。 直勾勾盯着叶星辰小围裙的口袋,高铁手指刚动了下,刀光一闪,瞎眼妞把菜刀放在了那儿。 她这是在无声的警告他,敢试图抢走她的钱,就别怪她把他的狗爪子,给剁掉! 高铁连忙缩回手指,讪笑:“区区演戏小技俩,不值一提。我还有大把的谋生手段呢。其实,可以用一句诗,来形容我赚钱的境界。是、是——” 是怎么说来着? 就在高铁拼命去想那句诗,却怎么也想不到时,叶星辰说话了:“千金散尽还复来。” 高铁顿如醍醐灌顶:“对,对,就是这句。” “哼,你真能吹。那好,有本事,明天再给我赚点钱回来。低于一万块,不许回家!” 叶星辰恶狠狠的说了句,转身,左手扶着楼梯,右手拎着菜刀,踩着雪足,腰肢晃出姿态万千的女王范儿,下楼。 高铁特郁闷。 前天和今天,他都赚到了干净的钱,那么辛苦。 可叶星辰却像个地主婆,一分钱都不给他留,全都搜刮了去。 当然,那一千多万,是他自动双手奉献出来的,倒不是叶星辰逼迫他。 而且他也有绝对的把握,谢文凯早晚会把那笔钱,连本带利的还给他——可他还是无法接受白辛苦两天的残酷现实。 偏偏,他还莫名其妙的特享受。 我特么,老子不会身怀大批的犯贱因子,特喜欢被瞎眼妞压榨吧? 高铁忽然心生警惕时,叶星辰把一碗米粥,端在了他面前,更温柔体贴的,帮他系上了餐巾。 打一巴掌,给仨甜枣这种事,叶星辰做起来比谁都老道。 尤其她精准抓住了高铁的软肋,给予了他从没有过的家庭温暖。 这对从小在阴邪诡异的香楼中成长,当佣兵时也习惯和妖狼那些鸟人,常常为了一瓶酒打起来的高铁,有着致命性的奇效。 叶星辰不但为他重新收拾了卧室,买了十多身成套的衣服,贤妻良母样的给他布菜,满酒,更特意提高了他在这个家中的地位。 昨晚他们俩用餐时,叶星辰坐沙发,他坐小马扎。 今天叶星辰回家后,却把案几挪到了两个沙发中间,这样俩人就算平起平坐了。 除了吃东西,叶星辰嘴巴就没一刻的停歇。 这一刻,她不再是冷傲总裁,全然是家庭小主妇的样,和高铁说肉价、菜价要比昨天贵了多少啊,幸亏她公司就是生产化妆品的,要不然以后只能素面朝天了啊,她的几身套装,都足足穿了四个多月,却没钱置办新的啊等等。 她说一千道一万,汇合成一个字,就是穷。 一句话呢,就是高铁再不外出挣钱,家里很快就会断粮。 她在叨叨这些时,眼角余光始终密切注视着高铁的脸色变化。 眸光反馈回来的信息,让她暗中窃喜不已。 一切,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她在叨叨这些让别家男人听后会心烦的琐事时,高铁却听的津津有味,如聆仙音—— “其实我也知道,你也想和我好好的过日子。只是,你不学无术,以前又吃软饭吃惯了,一时半会的,也找不到赚钱的门路。咱们这个家啊,所有开销,还得指望你老婆我,在外腆着笑脸的拼死累活,赚点小钱维系。唉,别人家都是男主外,女主内。怎么到了咱家后,却颠倒了过来呢?看来,我就是劳作的命。” 特矫情的说出这些后,叶星辰反手捶了捶后腰,站起来柔声说:“你去休息吧,我还要刷锅洗碗,拖地板。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今晚孤枕难眠的话,可以去我房间。我、我不会关门的。” 高铁躺在弥漫着家庭温馨的卧室里,烙煎饼那样翻来覆去两三个小时了,叶星辰说出的这番话,还在他耳边回荡。 尤其瞎眼妞走向厨房时,对他抛的那个媚眼,简直是风情万种不说,更像一只无形的小手,不住挠他的心,让他无法入眠。 “虽然这瞎眼妞演戏的成分居多,但老子也是玉树临风的存在。和她在一起,绝对是郎才女貌的。而且,我三下五除二搞定谢文凯的雄姿,一掷千金的淡然——只要是个正常女人,就能被我倾倒的。或许,她就想将错就错,和我成就好事,组成一桩好姻缘呢。” 这样想后,高铁被冰封二十多年的春心,很快就解冻,荡漾起来。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要在今晚,克服厌恶和女人做那种事的心理障碍。 把他宝贵的初夜,交给各方面还算优秀的叶星辰。 决心下定后,高铁不再犹豫,蹭地翻身下地,心中深情的大喊一声:“老婆,我来了。” 第23章 门后有高压电网 初夜,是个多么神圣伟大的字眼。 无论男女,在献出初夜时,都要献给最有资格接受的人。 叶星辰用温馨的家庭感,彻底征服了高铁。 他决定,要把最宝贵的初夜,无偿献给她。 今晚,月圆,花好,暖风徐徐,虫儿在草丛里快乐的唱歌,特适合一对男女抵足缠绵。 高铁走出卧室,来到叶星辰门前,接连深吸几口气,双手十指交叉,高举过头顶,扭腰摆跨,做了几组热身运动后,才抓住门把,稍稍一拧。 果然!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门开了。 叶星辰,确实给他留了门。 他慢慢的推开门时,感觉心脏狂跳不已。 浑身的热血,也迅速沸腾起来,一股子淡淡的幽香,从漆黑的绣房内,幽灵般迷漫出来,撩拨着高铁的嗅觉神经,让他徒增不真实的梦幻感。 只要香味不是太浓郁,对高铁就没多少威胁。 高铁看向黑暗中,那张绣床的方向,有温馨的画面,在眼前冉冉升起。 瞎眼妞,此时肯定也是辗转难眠,无时不刻不在盼着,这扇门能被他推开。 她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娇躯横陈,只在腰间搭着一条薄薄的毛毯,左手托着香腮,红红的唇儿,吸着右手食指,鼻息开始沉重,双眸内有春水在哗啦啦的流淌,向门外的黑影,释放着“来呀,卡姆,还傻站在那儿做什么呢,快来啊”的强大信息。 我来了,妞。 大爷我发誓,以后会好好对你,把你当宝贝那样,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我会去赚钱养家,让你看看啥叫真正的千金散尽还复来。 虽说我们的结合,纯属一个美丽的误会,但这肯定是老天爷刻意安排的。 从此后,我会让你成为全世界最最最幸福的女人。 妞,我来了! 高铁在心中再次深情呼喊出这些后,不再犹豫,抬脚,麻利的除下最后的武装,随手抛在走廊地板上,昂首挺胸,进屋。 今晚,花好月圆——沃草! 就在高铁暗中朗诵浪漫诗词时,突觉腰腹、膝盖处,传来了强大的电流。 有蓝色的火花,随着急促且刺耳的啪声,绽放出了全世界最绚丽的色彩。 电网! 我特么的,瞎眼妞竟然在她的卧室门后,扯上了高压电网。 说好的,我若孤枕难眠,随时可以推开她的门呢? 说好的,我们会夫妻同心,为美好明天而拼搏呢? 说好的——那些,原来都是骗老子的。 叶星辰,我要杀了你! 这八个字,高铁剧颤着失去意识,迅速滑向黑暗深渊的刹那间,心中发出的最后怒吼。 高铁是当代佣兵之王妖魂不假。 他以往在出任务时,别说是电网了,就算比这更危险百倍的防线,他都能顺利突破,也不是吹。 可他现在,还是中招了。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 小虫上脑的男人,也是这样。 别说是高铁了,就是随便换个人,在叶星辰为他布置卧室,买了好多衣服,贤妻般伺候他吃饭,又媚眼横波说出那些话后,都会沉陷在可怕的假象中,中招。 叶星辰,我发誓,我会用最最最残忍的手段,杀了你。 我现在总算明白,张良华那个傻叉,为啥和她共住一栋别墅大半年,竟然连她的小手,都没捞着牵过,这才果断卷走她的钱,和她的小秘书私奔,去过幸福的生活了。 张良华,我高铁现在不得不承认,我不如你! 假如,被电昏死过去的高铁,潜意识内说出的这些话,能被张良华听到,他也许会得意的狂笑:“哈,哈哈。特么的,总算有人知道老子,和肤白貌美的叶星辰共处,是一种何等的苦比日子了。” 但张良华听不到高铁的心声。 其实,就算他听到了,也笑不出来。 任何一个只精通吃喝嫖赌的垃圾,忽然被带到这间屋子里来,被几个满脸煞气的黑大汉,野兽般死死盯着时,恐惧就是他唯一的旋律。 就算再给张良华三个脑袋,他也真心搞不懂,怎么会被带到这儿来。 他只是个勾搭上叶星辰的小秘书,卷走她一千万,跑来欧洲要过幸福生活的垃圾而已,哪怕在梦中,都没想过,要和这些人打交道。 张甜,已经死了。 死在酒店的洗手间内,被一刀割断了咽喉。 就在满心懵比更恐惧的张良华,看到这几个黑大汉走过去,以为他也会步张甜后尘时,却被打昏。 他再醒来,已经双手被反绑着,跪在这间弥漫着阴森杀气的屋子里。 这是一间刑房。 墙上,桌子上,都摆着各种款式的刑具。 张良华感觉下面有些热,吓尿了。 他想颤声请问几位好汉,为啥这样对他,是不是有啥误会。 可他的嘴巴,却被贴着胶带。 别说是说话了,就算放过屁,都很难。 咔,咔咔。 就在张良华身心颤栗,只想昏死过去时,背后门外的走廊中,传来了急促且清脆的脚步声。 张良华精于吃喝嫖赌,完全是凭借本能,就能从这个脚步声中,迅速判断出来者,是个身高超过一米七、体重最多五十五公斤、有着一双大长腿,踩着九寸细高跟的年轻女郎。 他怎么能根据脚步声,判断出来者是大长腿的年轻女郎? 因为大龄女人的双腿,或者双腿粗短者,踩不出如此空灵,且韵律迷人的清脆脚步声。 一切,正如张良华的判断。 当那双黑色的细高跟,出现在他的视线内,有个冰冷的女声,让他抬起头来时,他最先看到的,就是一双超过一米一三的大长腿。 被紧身皮衣包裹着,浑圆,腿型绝佳。 前突后翘这四个字,仿佛就是为皮衣女郎所存在的。 只是她脸上却戴着个吸血鬼的面具,只露出一双森寒的眸子,盯着张良华。 皮衣女郎死死盯着张良华,片刻后,忽然半转身,抬手,狠狠抽在了曾经用刀割断张甜咽喉的那个黑大汉脸上。 啪! 耳光声,无比的清脆。 鲜血,立即从黑大汉嘴角淌下。 身材狗熊般魁梧的黑大汉,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甚至都不敢低头。 皮衣女郎说话了,声音比眸光还要森冷:“你告诉我说,你抓到了高铁。” 黑大汉身子轻颤着,点头。 皮衣女郎又问:“你觉得,就凭你们几个人,能抓到高铁?并当着他的面,杀死他的女人?” 不等黑大汉说什么,她又说:“别说是你们几个了,就算我亲自出手,和他正面对敌——我能在一分钟内,死三次。” 黑大汉低下了头,终于说话了:“可、可他和高铁,长相基本一样。” 皮衣女郎闻言,再次低头审视着张良华,足足三分钟后,弯腰,伸手撕开他嘴上的胶带,森声问:“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儿?” 张良华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颤声回答:“我、我叫张良华。我、我来自华夏青山。” 第24章 叶星辰负荆请罪 我是谁? 我是高铁,幽灵军团里的灵魂人物,代号妖魂。 我现在哪儿? 我现在华夏青山,叶星辰的别墅内。 我在做什么? 不,我醒来之前,在做什么? 我要把宝贵的初夜,交给叶星辰,让她成为全世界最最最幸福的女人,结果她却在门后,扯上了电网,愣是让我阴沟里翻了船。 看来,她以前没少用这种诡计,来对付张良华。 要不然,她也不会把电压控制的恰到好处,让我失去意识,却不会被电死。 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叶星辰,我要杀了你。” 大脑终于缓缓运转正常的高铁,心中恨恨的说着,睁开了眼。 杀瞎眼妞,没商量。 谁来说情,都不管事。 高铁可是妖魂,大名烛照佣兵界千里不熄,昨晚被电昏死过去也还罢了,关键他是光着屁股的。 也就是说,他以那种相当丑陋的姿势,摆在叶星辰的眼下,让人尽情践踏他强大的尊严。 这是高铁的尊严,第几次被叶星辰无情践踏了? 他不想——是没脸说。 叶星辰,就仿佛是他的克星,总能轻易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高铁在睁开眼之前,最怕会有浓浓的香水气息。 确实有香气。 是饭香。 只要没嗅到致命的香水气息,就没任何禁锢,是高铁挣不开的。 哪怕他四肢、不,是五肢都被瞎眼妞砍掉呢,仅仅用牙齿,也能咬断她修长的脖子。 五肢俱在,浑身充满了无穷的力气。 高铁翻身坐起——他已经不再光着屁股,躺在叶星辰卧室门口了。 他穿着整齐,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案几上,摆着金黄的米粥、白色的馒头、煮熟了的红皮鸡蛋,还有几个色香味俱全的小菜。 多么温馨的早餐啊。 包含着瞎眼妞对高铁的浓浓爱意—— 咔,咔咔,客厅门外的金色朝阳内,传来了剪枝的声响。 看来,叶星辰做好早餐后,又去剪枝,只为能等候高大爷从美梦中醒来后,再一起吃早餐。 她会像昨晚那样,尽显贤妻良母本色,伺候他用餐。 呵呵,她还想利用高铁的善良,假扮贤妻良母来骗他。 做梦! 高铁咬牙,无声的冷笑,正准备站起来,让某个丑陋的生命之花,在这个清晨凋落时,叶星辰从外面走了进来,踩着水晶小拖鞋,额头上有细细的香汗冒出。 她满脸恬静的样,竟然没有丝丝的恐惧。 百分百,她特自信,想用精湛的演技,来软化高铁那颗冰冷的心。 既然她这样有自信,高铁反而不着急掐死她了。 他倒要看看,这瞎眼妞能使出啥手段。 等她表演完毕,自以为得逞时,再扭断她白嫩的脖子——想想,高铁就满心的期待啊。 “老公,你终于醒了。你知道么,你可吓死我了啦。我干活时,好几次想打电话,呼叫救护车的。” 叶星辰右手藏在背后,左手拍着鼓囊囊的某处,踩着小拖鞋,迈着小碎步快步走到高铁面前,随即单膝跪地,昂起满是胶原蛋白的小脸上,全是“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的神色。 高铁铁人那样,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我知道,您现在肯定特生气,要杀了我。” 叶星辰轻咬了下唇儿,再说话时,用上了敬语,双眼更是眨巴了几下,终极大杀招放了出来。 开玩笑,你以为,你流几滴鳄鱼的眼泪,我就能放过你? 高铁暗中冷笑时,叶星辰右手缓缓拿到了前面。 不是垂死挣扎所用的菜刀。 而是一截花木枝杈。 她双手横捧着枝杈,平举到了高铁面前,泣声说:“老公,您狠狠的鞭挞我吧。就算抽死我,只要您别生气,我也会含笑九泉的。” 负荆请罪。 虽说她没把枝杈背在背上,高铁的文化水平也很稀松,但还是能看出,她这是要做什么。 瞎眼妞,真会演戏。 她没去当演员,却经商,这简直就是演艺圈的大损失。 不过,她的演技再怎么精湛,能改变她凋零的厄运? 叶星辰在努力—— 她双手平举着枝杈,颤声解释:“您可能不知道,我和张良华那个垃圾,共居一栋别墅的大半年内,都是经历了何等的惶恐。” 休说是张良华那种垃圾了,就连高铁这种清高的正人君子,不也是昨晚试图要把初夜,献给白富美的代表人物叶星辰吗? 大半年中,张良华不知多少次,想用花言巧语或者霸王硬上弓的手段,玷污叶星辰的清白。 叶星辰一个弱女子,要想确保不被垃圾玷污,那么就得动用睿智的大脑,想出各种防身绝技。 厨房内有菜刀,洗手间内有螺丝刀,卧室里有剪刀,晚上还会扯上高压电网—— 久而久之,叶星辰就把这些防狼手段,变成了本能。 她在做饭时,几次在高铁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口后,都及时抓刀的反应,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晚上休息时,她会在房门后,窗前,都仔细的扯上电网,确保电不死人、却能电昏某人。 “其实,我昨晚真是盼着您,推开我的房门。所以我回房后,并没有扯上电网。但我眼巴巴等了您好久,等睡着了,您也没来。” 叶星辰低头,用胳膊擦了擦脸蛋上的泪水,继续说:“可因为长时间养成的本能习惯,让我睡着后,却因极大的危机感,产生了梦游症状。老公,请您相信我。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昨晚睡着后,曾经爬起来,扯上了电网。今早,我看到您躺在门口后,才知道——” 说到这儿后,叶星辰终于泣不成声,缓缓伏在了高铁膝盖上,双手却把枝杈举的更高:“老公,您打死我吧。或者,您现在就要了我。只要,您别气坏了身子。” 看着双肩轻颤着的叶星辰,耳听她悔恨不已的泣声,嗅着因泪水而变味的空气,高铁——开始怀疑全世界。 他可是妖魂啊。 他是那么聪明。 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遇到过? 可他现在真心搞不懂,叶星辰究竟是在演戏呢,还是发自内心的忏悔。 她刚才说的这些,貌似很有道理的样子。 做饭时能凭借直觉,迅速抓起菜刀,这可是高铁亲眼所见。 那么,她在睡着后,梦游起来扯上电网来防狼,也可能是真实的。 如果,高铁在还没搞清楚叶星辰是不是在演戏,就残忍干掉她——正事不干一点,有美女给做饭,每个月还有两万块零花钱的幸福平凡生活,也就宣告破灭。 内心天人交战,挣扎了足足五分钟,高铁才缓缓说道:“好吧,我相信你没骗我。这次,我就原谅你。” “我就知道,你会原谅我的。” 叶星辰立即抬头,脸上还挂着泪珠,却是笑颜如花:“谢谢你。哦,对了,你今天就不要出去赚钱了。就在家,好好休息下。本来,我该在家陪你。可我十一点,还要去参加陈——” 高铁抬手,打断她:“去忙你的就好,不用管我。” 第25章 陈少的未婚妻 叶星辰走了,带着对高铁的满腔歉意。 跟随她一起走的,还有好天气。 高铁刚醒来时,还是朝阳万丈,现在却是淫雨霏霏,看来老天爷也为叶星辰诚挚的歉意所感动,忍不住要做点什么。 叶星辰临走前,特意从“幸福基金”内,拿出一百块钱给了高铁,供他外出买烟喝酒把妹用—— 这个幸福基金是俩人吃饭时,才商定成立的,全称叫“高铁和叶星辰幸福明天的基金会”。 基金会内的资金,由俩人一起注资,初步设定俩人每个月,要往资金池内注资至少一万七千块。 基金会的用途,供他们谁有急事花钱时所用。 叶星辰任幸福基金的会长,高铁是成员。 瞎眼妞既然是会长,当然掌控着基金会的财务大权。 高铁要花钱时,必须得向她提出申请,叶星辰同意后才能放款。 假如她不同意,高铁又非得动用,俩人就会用特民主的方式,来决定是否放款——剪子包袱锤。 会长用钱时,不用征求成员的同意。 高铁当然不愿意,连说不公平。 不过叶星辰却说,她保证所用的钱,都是用在共建俩人幸福明天,或改善家里生活质量等方面上,绝不会仗着是会长拥有财务大权,就擅自贪污、挪用。 高铁还要再争辩什么,叶星辰张嘴就问他,会理财吗? 高铁马上闭嘴。 活这么大了,他只会花钱,从不明白理财是啥玩意。 昨晚高铁双手奉献出的九千多块,是注入幸福基金资金池的首批款子。 这一百块,是基金会第一次向外放款。 其实他很清楚,叶星辰成立这个基金会,无非是变着法减少他的零花钱罢了。 原本,叶星辰要每月给高铁两万块,现在规定每个月他至少往基金会投入一万七,就差直接告诉他,以后月零花钱只有三千块。 她这样做,更是在怀疑高铁的赚钱能力。 毫无疑问,这个基金会的成立,是个小孩子玩的游戏。 高铁如果是正常家庭里成长起来的孩子,压根不屑玩这种游戏。 可他不是——叶星辰也正是死死抓住,他极度缺乏家庭温暖的软肋,笃定他喜欢玩,会当作正事来做。 确实如此。 “哎哟,你怎么才来?马上就要九点了,吊唁的亲朋好友很快就要出现。” 高铁刚下车,雇主陈老板就拍马杀了过来,一把扯住了他胳膊,满脸的着急。 “还有五分钟,才九点呢。” 陈老板根本不管高铁说什么,拽着他急吼吼的走向灵堂那边。 灵堂距离村子足有一公里之遥,孤零零座落在山坡上,阴雨中看上去格外的孤独,忧伤。 老陈全家早就搬到市区里去住了,在村里的人缘也不怎么样,没几个村民来帮忙。 无所谓,反正他有公司员工,按照他的意思布置灵堂。 “快,快点躺上去。记住,等会儿绝对不能露馅。” 等高铁穿上崭新的寿衣,有人出现在了来灵堂的路上,老陈立即催促他赶紧躺在棺材板上。 高铁麻利的抬腿上板,伸出右手:“钱呢?” “完事后再给你。” “不行。” 高铁断然拒绝:“完事后,你肯定去送客人,忙起来的。到时候,我再穿着这身寿衣找你要钱,多伤自尊?” “草,像我这种档次的大老板,会缺你这点小钱?” 老陈嘴里骂了句,却从旁边盛着纸钱的纸箱子里,拿出一个大信封。 像老陈这种档次的大老板,最喜欢现金交易了。 高铁也喜欢。 沉甸甸的九万块,揣在怀里的充实感,让他特着迷。 按照当地的丧礼习俗,陈少驾崩躺在棺材板上接受亲朋好友吊唁时,脸上要蒙着一张黄表纸。 这也避免高铁要客串陈少,还得化妆的麻烦。 “唉,这笔钱赚的既干净,又愉快。不过,绝不能告诉瞎眼妞。要不然,她还得想法设法的勒索我。今早她那番表演,究竟有几分假,几分真呢?” 高铁躺在棺材板上实在没啥干,恰好细细分析叶星辰时,就听灵堂门口,传来老陈的冷哼声:“哼,这都几点了,你才来?虽说陈喜走了,但你还是他没过门的媳妇,是我陈家的人。当然,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愿意来陈家,那就把一百万的彩礼退还。” 高铁闻言,这才知道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陈少,竟然还有个未婚妻。 毫无疑问,陈少未婚妻家,肯定是贪图老陈的彩礼,才把闺女活生生的推进火坑。 一百万,高铁当然不会看在眼里,可对绝大多数乡下人来说,则是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巨款。 高铁没听到陈少未婚妻说话,却听有个男人用谄媚的说:“亲家,陈喜虽然不在了,但我们是不会退婚的。正如您所说,我们从收了您的彩礼那天开始,她就是您陈家的人。” 高铁一愣,暗骂:“沃草,陈少都驾崩了,他未婚妻还是陈家的人?难道,要让她和一个骨灰盒,过一辈子?这个女孩子是谁啊,真可怜,摊上这么个爹。” 老陈听了后,冷着的脸上,才浮上了一抹笑意。 他双眼目光,在垂首站在灵堂门口的女孩子身上扫过,随即快步走向远处:“江有财,你过来趟,我有话和你说。” 高铁使劲把眼珠子往眼角滑,才勉强看到灵堂门口。 一个身穿白色衣服,头上也戴着白布的女孩子,俏生生站在门口。 因为她是低着头,双手十指用力搅着衣角,高铁看不到她的脸。 不过,高铁却能从她单薄的身材上,感觉到那么一点点的眼熟。 “快,赶紧跪在那边的蒲团上,宾客们快来了。我说你别苦着一张脸,行不行?还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想嫁到陈家享福呢。别跟我犟。你爹妈死得早,我这个当叔的,就得为你的终生幸福负责。” 那个江有财,不满的低声训斥了女孩子几句,才快步追向了老陈。 啪嗒。 高铁听到了泪水滴落的声音。 他也明白了。 陈少未婚妻父母早亡,从小被她叔给拉扯大的。 只是她叔太垃圾了,为了一百万彩礼,愣是把她卖到了陈家。 陈少驾崩后,他还顺着老陈的话说,更抬出她的父母,假惺惺说要对女孩子的幸福负责。 “特么的,老子身为正义的化身,要不要插手这件事,把女孩子从火坑内救出来?” 高铁心里这样想时,眼角余光就看到,那个俏生生的白影,缓缓走到了棺材板这边的蒲团前,盈盈的跪在了上面。 她这一跪下后,肩膀刚好和棺材板持平。 高铁总算不用拼命滚眼珠子,就能看到她的脸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张挂满泪珠的小脸。 第26章 他要代替儿子照顾江颜 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江颜。 高铁还真没想到,这个女孩子会是江颜。 怪不得刚才看着她的身影,有些眼熟呢。 她昨天急匆匆的离开蓝宇大厦,并不是被叶星辰辞退,而是回老家参加未婚夫的丧礼。 因家贫收了人家彩礼,要嫁给个脑瘫患者这种事,虽说是人性的悲哀,却也不是罕见的事。 现在陈少驾崩,江颜还没过门,老陈索要百万彩礼,江有财就该给人家。 问题是,江有财不想给。 老陈貌似也不想要的样子,他希望能代替傻儿子,继续“照顾”江颜。 高铁如果没遇到这件事,也就算了。 他既然遇到了,那么就不能眼睁睁看着江颜,被她叔叔推进火坑。 呵呵,不就是一百万吗? 高铁暗中冷笑,说——我没有。 他确实没有一百万,却肯定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妹子,你先哭着。等哥们先把这十万块赚到手,再帮你解决问题。” 高铁眼角余光看着江颜,心中这样说时,江有财和老陈走进了灵堂。 他们私下沟通的时间,很短暂。 看来,英雄之见略同啊—— 只是,老陈不该回避下? 无论怎么说,现在“陈少”还躺在棺材板上,发挥最后的余热,给他赚人情钱呢,他都不该如此禽兽,当着“陈少”的面,就算计未来儿媳妇。 江有财也没想到,老陈会跟着一起进来,这让他有些尴尬。 老陈用灼热的目光盯着江颜,不耐烦的催促江有财:“赶紧点。吊唁的宾客,很快就要到了。江有财,你记住,我并没有强迫你们这样做。如果你要尽到当叔的责任,就把彩礼退给我。” 那一百万,打死江有财,他也不会退的。 他连忙陪着笑脸点头,看了眼躺在棺材板上的陈少,心说“是你爹要霸占你未婚妻,你泉下有灵,可别来找我”后,对江颜说:“小颜,刚才我和你公爹商量了下,达成了初步协议。” 江颜抬头,看着江有财的眸光,木然。 江有财咬了下牙,直接说:“你以后,还是陈家的人。只是,你以后要跟老陈过。” 这个结果,江颜早就预料到了。 但在听江有财坦言后,她还是娇躯剧颤了下,哑声说:“叔——” 江有财打断她的话:“小颜,别怪叔。你现在长大了,也该回报我的抚养之恩。你也知道,你哥早就用那一百万,在青山买了房子。虽说老陈年龄大点,可他有钱——很多年轻的女孩子,做梦都想给他做情人。你跟着他,亏不了你。就这样吧,我家里还有事。” 说完,江有财不等江颜有任何反应,转身快步走出了灵堂。 江颜凄声叫了声叔,刚要爬起来,老陈笑着挡在了她面前:“江颜,其实你叔说的没错。我虽然年龄大了点,可我懂得疼人。而且,我也有钱,能为你提供优越的生活环境。当然,我是不可能和你结婚的。毕竟,像我这个档次的大老板,还是要面子的。不能让别人指着我脊梁骨,骂我是个抢儿子媳妇的畜生。” 除了老陈外,估计没有谁,能当着“儿子”的尸体,和未来儿媳妇,理直气壮的说这些话了。 高铁今天还真是开了眼界。 本来,他感觉瞎眼妞为达目的,就已经卑鄙的很没人性了。 现在看来,她和老陈相比,却善良的一塌糊涂。 “你最好能再卑鄙些。那样,我用违法手段教你怎么做人时,才会更加心安理得些。” 高铁心中冷笑着,眼角余光看向了江颜。 江颜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被老陈特直白的无耻,吓坏了。 老陈进一步的逼迫她乖乖就范,以退为进:“江颜,你可以说不。我数十个数,算是给你最后的机会。十,九,八——” 很快,老陈就数完了十个数。 江颜还直挺挺的跪在那儿,没有任何的动作。 她不再流泪。 只是她的脸色,比死人还要惨白。 她已经彻底的绝望。 也已经认命。 因为她很清楚,叔叔绝不会把彩礼退给老陈的。 “乖,我会让你幸福的。毕竟,像我这个档次的大老板,是最懂疼女人——” 老陈慈眉善目的笑着,右手刚要去碰江颜的脸蛋,灵堂外传来了汽车笛声。 有前来参加葬礼的宾客到了。 老陈立即缩回手,满脸悲痛欲绝的神色,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很快,就有寒暄声传了进来:“老陈,还请节哀顺变。” “黄总,我、我——感谢你能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前来参加陈喜的丧礼。你这是干什么?你能来,就已经是我莫大的荣幸了,怎么还拿钱呢?” 听着外面的寒暄,高铁刚要再看看江颜时,哀乐的沉痛旋律,当当当的响了起来。 雨丝,也随着哀乐的响起,更加密集了些。 老天爷,都在为陈少的驾崩,而感到沉痛不已。 前来参加丧礼的宾客,越来越多。 灵堂向西几百米,就是省道,周遭全是空地,倒是特方便前来吊唁的宾客停车。 鲜花这东西,随着商家的刻意炒作,用途越来越广泛。 结婚,情人节,看病人,丧礼,都要用鲜花来点缀。 前来参加陈少葬礼的宾客们,除了会奉上人情钱外,还有很多人,都带来了鲜花。 这些怒放的花儿,都被老陈安排人,摆在了“陈少”的周遭,希望他能在花海中畅游,飞向更加美好的来世—— 灵堂只有一个门,也没窗户,外面又是阴天,气压比较低,空气流通相当差劲。 再加上宾客中,还有很多和老陈有着业务来往的女士,前来参加陈少的丧礼时,也没忘记喷洒香水。 所以小小的灵堂内,这香气味——让高铁脑子昏沉沉的,再也听不到外面的寒暄,只想就此沉睡过去。 鲜花属性,招蜂引蝶—— 哪怕是霏霏细雨,沉重的哀乐声,都挡不住这些小生灵前来**。 那么多鲜花,还不够某只小蜜蜂采的? 但它为啥非得钻到黄表纸下,趴在高铁的脸上呢? 难道,它感觉高铁的两个鼻孔,是通往幸福之路的渠道? 就在数十个男女宾客,踏着沉痛的哀乐声,低头默哀,围着棺材板转圈时,那只可恶的小蜜蜂,终于钻进了高铁的鼻孔内。 沃草,这就要命了。 哪怕是用刀子割肉呢,高铁也能泰然处之,真死人那样,绝不会动弹分毫。 但小蜜蜂的触手,好像弹钢琴那样,拨动几根毛后——高铁再也无法忍耐,张嘴就打了个喷嚏。 第27章 叶星辰被吓昏了 无论是谁,围着棺材板低头绕圈时,尸体忽然打了个喷嚏,都会—— 懵比。 所有人都停步,齐刷刷的抬头,看向了棺材板。 好死不死的,老天爷忽然打了个炸雷。 咔嚓! 闪电撕开浓浓的乌云,照亮了整个世界,也让灵堂内棺材板上的某人脸色,更加惨白。 随着这个炸雷的劈下,散出昏黄光的灯泡,熄灭。 当当当的哀乐声,停止。 闪电一闪即逝,灵堂内的光线,瞬间黯淡。 可人们还处在绝对的懵比状态中,傻呆呆望着“陈少”的尸体。 高铁打了那个喷嚏,把盖着脸的黄表纸喷走后,就知道露馅了。 他心中郁闷无比。 不是他不“敬业”,实在是因为某只小蜜蜂太可恶! 哪怕它蜇高铁的脸呢,他也不会有丝毫的反应。 它偏偏钻进他的鼻孔内,把鼻毛当琴弦弹。 一个喷嚏还不行,高铁得再来两个,才能化解奇痒的感觉。 装死人,彻底失败。 高铁心中骂了句麦麦皮,索性翻身坐了起来起来,对被吓傻的人们,阴笑了声:“嘿嘿,各位还不赶紧走,这是要等我带你们去见阎王爷吗?” “啊!” 终于,随着一声女人的尖叫,人们清醒了过来:“诈尸了,快跑啊!” 接下来就是人仰马翻,满屋子的人惨叫着,纷纷推搡着向外门外跑,鞋子不知道跑丢了多少只。 高铁还真没想到,跪在棺材板前的江颜,明明心情不美丽,竟然在他“诈尸”后,第一个冲出了灵堂。 有着一双大长腿的女孩子,跑路这方面,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大家都别慌。假的,诈尸是假的!” 老陈倒是不害怕,连忙扯着嗓子嚎叫。 问题是谁听他的啊? 老陈急得跺脚,抬手指着高铁,气的嘴唇直哆嗦,说不出话来。 高铁无奈的摊开双手,意思是说这事能怪我吗? “都别走,阎王派我来请你们去喝茶——” 为给大家增加的情绪,高铁捏着嗓子冲外怪叫了声,抬脚跳下棺材板,正要趁乱也跑路时,却愣了下。 灵堂的墙角处,竟然有个白影,正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卧槽,真有鬼?” 高铁也吓了一跳,但随即就明白过来,钦佩之情犹如涛涛黄河水不绝,没想到前来吊唁死者的宾客中,还真有胆大的。 因灵堂内的光线特黯,高铁看不清白影的相貌。 不过,高铁却能从白影窈窕的身材,确定这是个年龄不大的女孩子,穿了一身白色小西装,真和女鬼似的,差点把他吓到。 高铁决定看看这位不怕“诈尸”的女英雄是谁。 他缓步走了过去,双手抱拳,特有礼貌:“这位小姐姐请了,敢问您尊姓芳名,仙乡何处。有没有兴趣,和小生一起漫步黄泉路,欣赏道路两侧的彼岸花?” 女孩子没反应,只有那双直勾勾盯着高铁的眸子,在昏暗中,发出——傻的光泽。 哈,她没和别人那样一起逃走,原来不是因为胆大,而是被哥们吓傻了。 高铁明白了,抱歉的笑了下时,却又再次愣住。 灵堂内的光线虽然黯淡,但高铁还是借着门外传来的微光,看清了她那张脸。 被吓傻了的白衣女孩子,不是高铁亲亲的老婆瞎眼妞,又是谁? “原来,瞎眼妞也来参加陈少的丧礼了。我特么,她不会被大爷吓的就此成为痴呆患者了吧?真要这样,那可就是我的大罪过。” 高铁刚想到这儿,叶星辰忽然发出一声尖叫。 尖叫声中,她双眸翻白,双膝一软,向地上瘫去。 外面洒着细雨,灵堂地上全是泥水脚印,叶星辰穿的小西装这么白,就这样躺在地上,岂不会弄脏衣服? 更关键的是,她可是高铁的亲亲老婆—— 假如高铁任由她瘫倒在地上,却不管,别忘了外面随时都会打雷的。 高铁慌忙弯腰,及时伸手,把吓昏过去的叶星辰,横抱在了怀里。 他刚要把她放在棺材板上,掐她的人中,让她速速醒来,也好夫妻双双把家还,却又抱着她快步走出了灵堂。 灵堂内的光线太黯了,叶星辰真要再次醒来,看到“陈少”就在她面前,而她却是躺在棺材板上——这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 霏霏细雨中,高铁看到外面的第一反应,就是佩服。 佩服那些前来吊唁的宾客,好多人都被吓尿了,逃出灵堂后,竟然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纷纷开车跑路。 就连老陈的车子,也不在了。 高铁不用太费脑子,也能肯定老陈去追重要宾客,为该怎么和他们解释,而无比的头痛。 活该。 就这种垂涎未来儿媳美色的老棍子,疼死才符合天理。 灵堂外,只剩下了一辆白色轿车。 那是叶星辰的车子。 “我是救她呢,还是让她自然醒来?” 从叶星辰口袋里找到车钥匙,开门把她放到后座上,高铁刚要给她掐人中,却又缩回了手。 看在夫妻俩的关系上,高铁该救她。 问题是她一旦醒来,发现假扮陈少的竟然是高铁后,会是啥反应? 她会有多么的愤怒,会对高铁进行多么惨无人道的殴打等等,都暂且不说。 单说她在知道高铁假扮陈少躺尸,老陈给了他十万块的出场费,绝对会理直气壮的没收,当作受惊补偿费,装进她自己的口袋里。 所以,高铁稍稍琢磨片刻,就决定还是让她自然醒来最好。 “瞎眼妞,你昨晚暗算了大爷,现在又被我差点吓死,说起来纯粹是报应。” 躲在灵堂后,远远看着那边的高铁,刚吸完一颗烟,就看到叶星辰醒了。 瞎眼妞醒来后,发现她竟然是躺在她车子后座上的,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来电后,又自动响起的当当声,在细雨中回荡着,会是啥感觉,高铁——懒得去想。 嗡、嗡嗡! 叶星辰不愧是女中巾帼——醒来后马上就扑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好像玩龙那样,顺着小路向省道急驰而去。 “老婆,慢点开车,注意安全!” 等车子快要驶上省道时,高铁才从灵堂后走出来,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大家都愉快的走了。 高铁蹲在一棵树下,等老陈回来找他算帐,顺便好好聊聊江颜的事。 等了足有半小时,也没等到老陈,高铁只好决定先回市区,和叶星辰打听下他住处,再登门拜访。 踩着积水,高铁来到了省道,希望能碰到一位好心的小姐姐,让他搭顺风车回去。 他刚站在路边,就看到一辆从市区方向驶来黑色越野车,疯牛般吼吼叫着,从他面前疾驰而过时,溅起的积水,向他扑来。 “沃草,这是着急去投胎吗?” 高铁骂了句,闪身躲避时,忽然从落下半截的后窗内,看到有只黑色的细高跟,正在乱踢靠窗的一个人。 第28章 有个女人被绑架了 车震。 看到车里有女人的细高跟蹬在窗上,旁边还有个男人时,高铁马上就想到了这两个字。 但随后,他就否认了。 就算某对男女,要玩这种好玩的游戏,但也不会在疾驰的车上。 车前面的驾驶座,副驾驶上,都坐着人呢。 如果不是在玩车震,那么就是——女人被绑架了。 高铁刚判断出这些,车内男人抬手抓住那只脚按下去,回头看来时,眼神凶恶。 “特么的,光天化日下,就敢绑架良家妇女,这还有没有王法?” 望着迅疾远去的车子,高铁皱眉骂了句,只好再伸长脖子,看向市区方向。 他既然遇到了这件事,就绝不会放过。 只是他本事再大,也无法靠一双脚,追上那辆时速超过一百的越野车。 高铁希望,能尽快拦住一辆车,追上去。 只是来往车辆倒是不少,却没谁理睬高铁的挥手动作。 “看来,这是逼着老子动粗了。” 担心时间越久,那辆车跑的越远,高铁低低骂了句,正要站在路中间,拦住一辆呼啸而来的重卡——背后,传来突突的响声。 高铁回头看去。 一辆蓝色的农用三轮车,溅起水花,从沙沟村方向开了过来。 开车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满脸的沟堑,透着沧桑,没穿雨衣,也不知道要去哪儿。 老头打把刚要上路,高铁伸手挡在了车前。 三轮车猛地突突了两声,停住。 不等老头有啥反应,高铁抬脚跳上车厢,从怀里掏出一叠钞票,特干脆的说:“大爷,暂时征用下你的车子,去追一辆车。这是酬金。干,还是不干?” 虽说这辆农用三轮车看上去挺破的,肯定追不上那辆越野,但总比高铁用脚跑的快。 何况,前面就是连绵的群山,雨天路滑下的盘山路,车速不会太快。 至于高铁为征用一辆破三轮,就拿出一万块的败家行为,感到特心痛,却也顾不上了。 红彤彤的钞票面前,老头老眼陡然睁大,接着用力点头:“小伙子,你说去哪个方向追吧!” 唉,刚才我怎么忘记,用钞票拦车呢? 高铁心中叹了口气,指着群山方向:“去追一辆黑色越野车。我怀疑,那是几个人贩子。车上有个女人,在挣扎。” 他的话音未落,老头忽然猛地一踩油门,三轮车好像要散架了那样,咆哮着冲上了公路,差点把高铁闪下来。 三轮车的突突声虽然高,却没压住老头的怒吼:“沃草特么的。老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人贩子。小伙子,你把钱收起来,我免费帮你追。别看我开的是破三轮,但老子保证他们逃不掉!” 听老头这样怒骂后,高铁愕然片刻,问:“大爷,您当过兵吧?” 除了老一辈的军人,高铁实在想不到,还有哪个群体,在这个年龄段了,还能如此的热血,狂放! 果然,老头咔咔把三轮车档位推到最快时,叫道:“老子在七几年,就打过南越小霸。” 只是,老头这辆破三轮,真能追上那辆黑色越野? 高铁抬手,用风速测出开始冒黑烟的三轮车,时速最多也就六十迈时,开始考虑跳车,用钞票拦截轿车了。 老头保证那辆车跑不掉的话,就是在吹牛—— 高铁这个念头还没落下,突觉车身猛地倾斜,好像要侧翻那样。 他连忙抓住车厢,刚要纵身跳车时,却发现三轮车直直冲上了一条上山的土路。 老头没有减油门,回头喊:“省道是通往泰山方向的,所有车子,都要绕过这座山。我们抄近路,如果运气好,没翻车,百分百能拦住他们。” 不该是车技好,才不翻车吗? 大爷,你能不能别把拦住他们的希望,寄托在运气上? 高铁嘴角接连抽了好几下,却没说什么。 他也很清楚,是当地人的老头,绝不会说错。 要想拦住那辆车,只能抄近路,反正——已经上了贼船,再也下不来了。 高铁能做的,就祈祷老天爷保佑时,做好充分的准备,一旦有翻车趋势,就会在最短时间内,抱着老头及时跳车。 突,突突! 黑烟滚滚中,三轮车发出要散架的怒吼,顺着坎坷不平的上山土路,越爬越高。 老天保佑。 当三轮车终于历经数次侧翻的危机,成功抵达山对面的省道上后,高铁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怎么样,老子没骗你吧?哈,哈哈。” 老头松开已经不会打弯的双手,得意的大笑时,有血丝,从嘴角淌了下来。 翻山的这一路上,老头咬破了嘴唇,都不知道。 高铁也没废话,对他竖起大拇指,从车上跳了下来。 他在跳下来时,把两叠钞票,留在了车厢内。 这是高铁有生以来,第一次心甘情愿的给人钱。 无论老头是谁,他都有绝对的资格,收获丰厚的回报。 “小伙子,要不要老子把车停在路中间?算算时间,那辆车也快来了。” 老头抬手擦了擦嘴角,问道。 高铁摇头,弯腰捡起块拳头大的石头,对老头说:“老爷子,我其实也是当兵的。本事虽然没有您老大,但拦住那辆车,还是能做到的。就这样,后会有期。” 高铁拒绝老头帮忙拦车,是因为他很清楚,所有人贩子的性格,都极其残忍不说,而且有可能持枪。 他能见机行事,但却无法保证老头,在帮忙拦车时,会全身而退。 为确保老头的安全,高铁也不等他回答,拿着石头,顺着路边狂奔而去。 雨,越下越大。 粟嫣然的心,越来越冷。 她说什么也没想到,她刚从酒吧内出来,就被几个男人掳上了车。 这几个男人,都戴着黑色的头套,看不到样子。 她只能看到人家都穿着同款衣服,还从他们的腰间,看到了乌黑的枪柄。 很明显,这些人是预谋而来,始终在暗中密切注视着她,伺机绑架她。 她一个弱女子,再怎么反抗,也无济于事。 她只希望,看到她被强行拽上车的路人,能及时打电话报警。 可在看到车子绕过一座山,却忽然驶上坎坷的土路后,粟嫣然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宣告破灭。 他们已经算到有人会报警,警方会在前面设卡拦截,这才要舍弃车辆,带她徒步翻山。 “我该在前天赛完车后,就离开青山的。” 粟嫣然想到这儿,又奋力挣扎起来,嘶声叫道:“你们,究竟是谁?” “你会知道我们是谁的。” 抓着她的男人狞笑着回答,淫邪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接过同伴递过来的一块湿毛巾,捂在了她嘴上。 粟嫣然呜呜的叫着,拼命挣扎。 只是,她怎么能挣开? 很快,她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终于不动。 第29章 不能多崇拜我会儿吗 粟嫣然只猜到了一半。 绑架她的人,确实为预防警方在前面设卡拦截,刚绕过这座山后,就要带她藏进深山。 但只有两个人下车。 司机等他们架着粟嫣然钻进树林中后,立即调转车头,向来路驶去。 他在方向盘下拍了下,这辆车的前后车牌,立即翻转,变成了别的牌号。 这样,就算他和追来的警车擦肩而过,也不会被注意。 “可惜,不能尝尝美女的滋味。” 这个人回头看了眼,低声骂道:“朴宁要,金东柱,祝你们都得马上风。” 朴宁要,金东柱的名字,不像汉人。 可粟嫣然的美色,无论对哪个种族的男人来说,都有着无法抗拒的魅力。 尤其想到雇主承诺,他们得手后,躲在深山内避风头时,想怎么玩她,就怎么玩,金东柱俩人就感觉,浑身用不完的力气,山路这样崎岖溜滑,依旧是行走如飞。 大半个小时后,他们顺利来到了一个山洞。 这个山洞,是他们早就找好的,备有足够三天的饮食。 “要不要弄醒她?这样办她,貌似不够味道。” 俩人把粟嫣然抛在茅草上后,朴宁要问同伴。 金东柱却摇头:“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后,再好好的玩,她就认命了。” “对。你说的很对。” 朴宁要直接跪在茅草上,开始撕扯粟嫣然的衣服。 很快,昏迷中的美女,就——更美了。 “谁,谁先来?” 望着这具完美的娇躯,朴宁要颤声问道。 金东柱没说话,只是目光阴森的看向了他。 朴宁要立即明白了,悻悻的哼了声,转身走出了山洞。 他走出去后,金东柱却没着急做什么,从备好的隐藏物资内,拿出了两瓶啤酒。 既然确定要在这儿,陪大美女三整天了,何必猴急呢? 那种事,可是相当神圣的。 金东柱接连喝了两瓶啤酒,才走到粟嫣然面前,喃喃的说:“这么美的女人,却被我们玩过后,再卖到境外,真是可惜。”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有人在洞口说:“是啊,我也觉得有些可惜。” “不是让你在外面——” 金东柱抬头看,随即脸色剧变,嘎声叫道:“你、你是谁?” 他以为,进来的是朴宁要。 不是。 是一个陌生的年轻人,穿着款式古怪的蓝色长袍,特像寿衣。 高铁走进山洞后,立即就看到了茅草上的光屁股美女。 他刚暗骂一声“草,老子紧赶慢赶,还是晚了”,就看到金东柱还穿着衣服,这才松了口气。 虽说他不是太在意,被绑架的女人,有没有收到绑匪的玷污,但能不发生那种事,就别发生。 至于女人会被绑匪看光,无所谓——死人无论看过多美的娇躯,都没机会说给别人听。 不希望见到的事,真没发生后,高铁心情大好,认真回答金东柱的问题:“我叫高铁。玉树临风的高,风流倜傥的铁。” “好,你去死吧!” 金东柱真心不介意高铁是谁,怒吼声中,右手亮出一把尖刀,纵身扑来。 他有枪。 但他不想动枪。 枪声,可能会暴露他的所在位置。 仓促之下,金东柱并没有去想,在洞外的朴宁要,怎么没发出丝毫声响,就放高铁进来了。 假如朴宁要泉下有知——肯定会满脸懵比的回答:“我特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脖子就被拧断了。” 高铁最烦的就是,别人动不动就让他去死了。 这两天,瞎眼妞总说这句话。 但看在她是幸福生活的基础份上,高铁可以原谅她。 金东柱又算什么狗屁东西,也敢这样对高铁说? 他能给高铁提供别墅? 能给高铁做饭,还是能给他每个月两万的零花钱啊? 金东柱什么都给不了。 既然这样,高铁也没必要客气,冷笑声中,右脚蓦然抬起。 砰——咔嚓。 肋下中脚的金东柱,以比扑来还要快的速度,嗖地向后飞去,重重撞在了洞壁上。 好死不死的,他在撞上洞壁时,腰椎被一块突出的岩石,硬生生折断。 无法形容的剧痛,让金东柱惨叫声都没发出来,直接当场昏死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剧痛中幽幽的醒来。 然后,就看到了霏霏的细雨,和高铁。 身边,还有脑袋朝后、死不瞑目的朴宁要。 高铁满脸的怜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现在腰椎断了,以后只能坐轮椅。我估计,你不喜欢那种生不如死的生活。给我说说你知道的那些,我可以开恩,给你一个痛快。” 说着,他抬手指着不远处:“那边是个矿坑,是你们最终的安身之所。我刚才勘察过地形了,这地方风水不错,可以保证你的第十八代孙子,能高中状元。” “你、你究竟是谁?” 金东柱强忍着剧痛,毒蛇吐信般嘶嘶的说:“你绝不是警察。” 警察在抓捕罪犯时,都会大喝一声“不许动,我是警察”,更不会出手这样狠,还没搞清楚咋回事,就拧断了朴宁要的脖子。 看在他快死的份上,高铁想了想,如实回答:“我确实叫高铁。不过,我曾经干过七年的佣兵。看你天庭饱满,双目有神的样,有没有听说过妖魂?” 金东柱一呆,随即嘎声问:“你就是妖魂!?” 高铁很得意:“你也听说过老子的大名?” “遇到妖魂,我们死的不冤。可也——很冤。谁能想到,传说中的佣兵之王妖魂,竟然是华夏人。” 金东柱惨笑了声时,有黑色的鲜血,自嘴角缓缓流淌了出来。 “哥们,你特么多崇拜我片刻,再咬毒自杀不行吗?” 看着浑身不住抽抽的金东柱,高铁无比的郁闷。 他早该检查下,金东柱嘴里有没有藏着毒胶囊的。 不过,这也没什么,反正他也不是太在意这几个人的来历。 只能怪他们的运气相当糟糕,做坏事时,被高铁撞到,这才丢了卿卿性命。 “愿你们来生做个好人,能像我这样,渴望平凡幸福的生活。” 高铁随口胡说着,脚尖挑起金东柱——尸体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度,落进深达十数米的矿坑中。 他正要如法炮制,把朴宁要的尸体也挑进矿坑时,却又缩回了脚。 他还穿着寿衣呢。 他在“诈尸”后,因心急瞎眼妞的安全,忘记换回原来的衣服了。 朴宁要虽然该死,但他的衣服,是无辜的—— 细雨中,高铁麻利的换好衣服,把寿衣和朴宁要都抛下矿坑后,吹着口哨走向山洞。 身无寸缕的大美女,还乖乖的躺在茅草上,暗示高铁可以对她做点啥—— 高铁可是正人君子,不屑的笑了下,蹲在她身边,回头刚要去捡她的衣服,眼角余光突觉寒芒一闪! 第30章 你是我的金主 金东柱让粟嫣然失去意识的湿毛巾上,有让人陷入昏迷的药物。 随着药性的发挥,粟嫣然也慢慢苏醒了过来。 她没睁眼,而是凝神细听周遭的动静。 她希望,能听到绑匪的谈话声,并从中判断出,是谁敢绑架京华粟家的大小姐。 如果她苏醒后,就着急爬起来挣扎,尖叫——有用处吗? 她凝神倾听了足足三分钟,都没听到一丝动静后,才缓缓睁眼。 很快,她就发现,她是红果果的躺在茅草上。 不过,却没有破瓜的疼痛。 山洞内,只有她一个人。 看来,就在三个绑匪要玷污她时,忽然有重要意外发生,他们都出去了。 要不然,就凭她这具娇躯的魅力,正常男人怎么舍得离开。 她希望,是警方追了过来。 如果不是,那么——她就暂时不能穿衣服。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她这具堪称完美的娇躯,能吸引所有男人的目光,从而忽略了她从地上捡起来的尖刀。 她要耐心的等待,也在心里祈祷,绑匪要是再进来,最好是一个一个的来。 那样,绑匪所有注意力,都被她的娇躯所吸引时,她就能趁机一刀! 正如她所希望的那样,洞口传来了口哨声,只有一个绑匪。 粟嫣然能从这个口哨中,听出——绝望。 假如真是警方追来了,绑匪怎么能吹出如此欢快的口哨? “看来,只能靠我自己了。” 粟嫣然用力咬了下嘴唇,尖刀藏在茅草中,双眸微微眯起,看着洞口。 很快,有个人走到了她面前,屈膝蹲下,回头伸手不知要拿什么时,粟嫣然暴起!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必须一刀,精准划破绑匪的脖子大动脉。 然后,她还要用最快的速度,扑到他身上,用手堵住他的嘴,以防他发出惨叫声,惊动外面的绑匪。 在挥刀的瞬间,粟嫣然犹如出海的大白鲨那样,猛地弹身扑向绑匪。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心思相当慎密,也特杀伐果敢。 如果是金东柱,或者朴宁要,说不定还真会在她的致命暗杀中,不甘的死去。 可高铁是谁啊? 人家是牛哄哄的佣兵之王妖魂。 假如妖魂能被粟嫣然轻松干掉,那他也压根活不到现在。 不过很明显,高铁还是有些吃惊,脑袋及时摆动的同时,右手一把抓住了粟嫣然的手腕。 纯粹是本能使然,高铁马上就来了个漂亮的背摔。 大白鲨般的粟嫣然,嗖地从他头顶飞过。 随着她啊的一声尖叫,刚重重摔在茅草上后,高铁翻身上马——右手掐住她脖子,不高兴的骂道:“草,能不能看清楚我是谁,再动手?” 粟嫣然刺杀失败后,迅速被绝望所笼罩,想尖叫,想挣扎,想啥——都白搭。 她狠狠的看向高铁,随即蓦然一呆,哑声叫:“原来是你!” 高铁也愣了下,满脸的好奇:“咦,你认识我?” 粟嫣然没说话,可她看着高铁的眼神,却越发的凶狠。 高铁不喜欢做好事后,还这样被人看,却也只好耐着性子:“喂,妞儿,你怎么会认识我?” 粟嫣然还是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 高铁松开她的脖子,把她手中刀夺过来,远远丢出去,刚要再问什么时,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他终于发现,粟嫣然的双眸,有些眼熟了。 “哈,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那个蓝色妖姬。” 高铁哈的一声笑,抬手拍了拍粟嫣然的脸蛋:“没想到哈,原来是熟人。不对,你是我的金主。” 说到最后两个字后,高飞仿佛听到了铜钱的哗啦声响。 别看他总是诋毁叶星辰是个穷鬼,其实他比人家更穷。 蓝色妖姬,却是个超级小富婆。 那天在回龙山赛车时,高铁及时把她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她就回馈了一千万。 那么,现在高铁又把她从绑匪手中救出来,她得给多少钱? 就在高铁暗中窃喜时,却听她冷冷的说:“我给你五千万,放我走。再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们绑架我的。” “五千万啊?这么多,那多不好意思。” 高铁是真心不好意思。 他可不是挟恩图报之辈。 但粟嫣然,貌似更不喜欢欠人情,说是给他五千万,就肯定是五千万,高铁不要都不行。 高铁刚要暗中盘算,这五千万该怎么花,却又忽然愣了下:“啥,你说是谁指使我绑架你的?” 五千万,绝对能砸晕任何人。 高铁就被砸晕了,从而忽略了粟嫣然后面的话。 “说出你们的幕后主使者,再安全送我回市区,我马上给你五千万。” 粟嫣然语气冰冷,眸光在他衣服上扫了眼:“而且我保证,绝不会找你后帐。” 高铁收敛了笑容,想了想,双手扭住粟嫣然的脸颊,往两侧拽。 很用力。 他这样做,除了看不惯粟嫣然被男人骑着,还有脸摆酷外,就是希望她能睁大眼,看清楚他良民的模样,哪儿有半点绑匪的气息。 粟嫣然很疼。 可她不敢挣扎,也不敢叫。 她很清楚,在“男上女下”时,她的挣扎、叫声,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却有可能引起男人的某种兴趣,对她做点什么。 明明很疼,却不能挣扎也不能叫的感觉,实在是糟糕。 泪水,哗的从粟嫣然眼角涌出。 “以后,有机会再见面,别再对老子摆这幅冷酷的碧莲,好像多了不起似的。” 看她哭了后,高铁才心满意足,抬脚站起来,走向洞口:“要不是老子及时赶来,这会儿你早就被绑匪骑着策马狂奔,大呼小叫你好快活了。” 粟嫣然的有眼无珠,让高铁兴趣缺缺,懒得再和她洽谈“救援费”,只想早点回家。 话说,瞎眼妞被吓了个半死,还急需男人温暖的怀抱,来安抚她那颗颤抖的小心肝呢。 他就这样走了? 高铁走了半晌,粟嫣然才从他无情的打击中,慢慢清醒过来。 她在被绑匪拉上车后,根本没机会看人家的脸,却记住他们穿的衣服了。 所以她才误认为,穿着朴宁要衣服的高铁,就是绑匪之一。 不过,高铁随后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尤其高铁说出那些话,就直接抬脚走人后,粟嫣然才知道,她错怪了他。 “是他再次救了我!” 粟嫣然终于明白后,立即被独自一人的恐惧所包围,翻身爬起,冲向山洞外:“高铁,你等等我。你——啊!” 她刚冲出洞口,就撞在一个人怀里。 是高铁。 高铁眼看着她被撞反弹回去,噗通坐在地上,却没任何的搀扶动作,只是淡淡地问:“你很喜欢光着屁股到处跑吗?” 第31章 你只能给我当秘密情人 高铁为了救粟嫣然,不但把两万块白白送给某个老爷子,还为她残杀了金东柱他们,开了杀戒—— 她就算不给五千万的救援费,不以身相许,也不能污蔑高铁和金东柱一伙。 “特么的,那些绑架女人的沙雕,有老子帅吗?” 高铁内心愤愤的走出很远后,却又停住了脚步,轻轻叹了口气。 虽说那个光屁股妞有眼无珠,就该被坏人骑了,但高铁绝不能在已经插手后,却半途而废。 这可是在荒无人烟的深山中,高铁体格这样好,还跑了足足大半个小时呢,何况光屁股妞? 天又下着细雨,路滑,她要是摔倒崖下,矿坑里啥的,岂不是惨了? 更何况,高铁也不敢保证,那个驾车不知去哪儿的沙雕,会不会再回来。 万一他再杀回来,那妞儿的后果不会太好。 俗话说的好,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 至于光屁股妞会怎么看他,那是她的事,只要高铁的良心不受谴责,晚上能睡着就好。 高铁非常痛苦的打定主意后,只好转身,重返山洞。 他刚来到洞口,一个白影就冲了出来,重重撞在了他怀里。 高铁当然能躲开。 可他为什么要躲呢? 又不是他故意去撞人,是光屁股妞非得撞他。 撞爆了啥,撞坏了啥的,活该! 粟嫣然重重摔在地上后,感觉某处骨头都要断了,疼的尖叫一声,泪水飞溅而出。 微风,细雨中,高铁犹如君临天下的帝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面无表情。 这厮,简直是太没人性了,就这样任由不穿衣服的顶级美女,在那儿疼痛,却没丝毫援助的意思。 粟嫣然不敢再哭了,甚至都不敢看他,只是双手环抱膝头,低头看着交错起来的双足。 能让一掷千金却没半点肉痛之色的嚣张妞,如此的可怜兮兮,高铁很有几分成就感,绕过她走进山洞时,淡淡地说:“进来。” 他说话的声音不高,粟嫣然娇躯却轻颤了下。 有什么事,不能在这儿说,非得进洞? 他让她进洞后,会不会把她推倒在茅草上,就此让她变成真正的女人? 那会他骑着她时,没那样做,极有可能是没想到。 他去而复返,却可能是因为终于想到,她是这样的美丽,有钱,故此心生邪念要霸占了她,从此成为京华粟家的东床快婿。 “我不能进去。他虽然救了我,可我也不能被他玷污。他就算再敲十八辈子大木鱼,也没资格成为粟家的女婿。我要趁机逃走。对,我要逃走!” 粟嫣然低声说着,回头看了眼洞内,忍痛站起来,拔足往山下冲去。 下山本来就没路,又是阴雨天气下,路滑的要命,再加上粟嫣然心中惊惶,跑了没多远,足下一滑,娇躯猛地向左倾斜,身体重心骤然失去,急促下降时,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尖叫声。 高铁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粟嫣然摔下了足有十多米深的废矿坑。 “我要摔死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被他玷污。” 粟嫣然在下摔的短暂过程中,尖叫着手舞足蹈,想到了这些。 砰! 一身闷响,疼的粟嫣然几乎要死——却没死。 她的运气真好。 她在高空摔下来后,砸在了“肉垫”上。 那是金东柱俩人的尸体,还没冷却。 粟嫣然尖叫声嘎然而止后,本能的翻身坐起,低头看去。 金东柱和朴宁要,也在“看着”她。 俩人,都是死不瞑目的样。 被扭断脖子的朴宁要,一双眼更是凸出了眼眶,满脸诡异的笑,仿佛在说:“美女,你这是来和我们作伴么?” “啊,啊!” 粟嫣然傻楞了可能一个世纪之久,才再次发出凄厉的尖叫声,双眸上翻,瘫倒。 但她好像刚昏死过去,就幽幽的苏醒了过来。 然后,一个模糊的人影,在她视线中逐渐的清晰,正是高铁。 高铁看着这妞儿的双眼中,全是幸灾乐祸的样子。 还有怒意。 高铁生气,是因为这妞儿竟然怀疑他天山雪莲般纯洁的人品,宁可摔下矿坑来陪俩死人,也不相信他让她进洞,是因为要让她穿上衣服。 “你、你走开。别过来。” 粟嫣然屈膝,双手环抱,哭着说。 高铁倒是挺干脆,马上点头,转身抓着荒草,猴子般的往上爬。 只是他刚爬到半截,下面就传来粟嫣然惊恐的声音:“等等,你别走。” 雨雪霏霏,清风徐徐,坐在矿坑半截处的乱石上,低头和下面的光屁股妞畅谈人生,貌似也是不错的——消遣。 高铁拿出香烟,点燃后吐了个烟圈,等着粟嫣然说话。 粟嫣然现在已经彻底明白,她要想下山,回到所熟悉的红尘中,就必须得依仗高铁。 同样,她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个代价,当然是清白的娇躯。 她在想到“代价”时,没想到“钱”这个字眼。 因为惯性思维使然,让她考虑问题时,总是站在自身是京华粟家大小姐的角度上。 在她看来,她的娇躯,可比五千万宝贵了不知多少倍。 高铁只要能占有她,再因此挟持她,想要多少钱,那还不是动动嘴巴的事? 粟嫣然也必须给他。 不然,没谁敢保证,他会把霸占了粟家大小姐的事说出去。 真那样,粟嫣然只有以死,来洗刷被一乡野村夫玷污的耻辱。 用力咬了下嘴唇,粟嫣然实话实说:“高铁,我有未婚夫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们会在年底结婚。” 你有没有未婚夫,啥时候结婚,和老子有一毛钱的关系? 高铁心中嗤笑了声,却没说话,只是故作高深的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粟嫣然昂着小脸,继续说:“而且,我们俩人的身份,也有着太大的差距。你不用管我的背景。你只需知道,你根本配不上我就是了。” 她这样说,高铁就有些不开心了。 但看在细雨霏霏——的份上,他还是点了点头。 粟嫣然抿了下嘴角:“所以,就算你现在占有了我,我也不可能嫁给你的。” 我占有你? 啥意思? 高铁一楞,随即明白。 他真想破口大骂这妞儿,脑子可以用来养鱼了。 不过,看在细雨霏霏的份上,高铁还是决定原谅她。 等他点头后,粟嫣然才轻声说:“最多,你只能给我当秘密情人。” 草,让老子给你当地下小三? 高铁闻言,立即感觉男人的尊严,被践踏了。 但粟嫣然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冷水,及时扑灭了高铁尊严的怒火:“不过,我可以承诺,每个月给你一百万的零花钱。” 第32章 啥叫真正的男人 高铁立即纠结了。 他为啥在叶星辰明明知道他不是张良华时,还要死皮赖脸的缠着人家? 除了必须得找到那个致命的优盘外,就为贪图正事不用干一点,白吃白喝,每个月还有两万块零花钱的平凡生活。 为此,他不惜被叶星辰几次狂扁,男人尊严被践踏成渣。 可如果,他给粟嫣然当秘密情人呢? 每个月,一百万的零花钱! 是叶星辰那个穷鬼给的五十倍之多。 “特么的,老子以前怎么没发现,我原来是这样值钱?” 高铁心中暗骂了句,脸色忽阴忽阳。 当然,他要是在香楼中当少爷,每个月赚到的钱,一百万不止。 问题是,香楼中的少爷,哪有丝毫的尊严? 恰恰,高铁又是个特看重男人尊严的——无论给叶星辰当老公,还是给粟嫣然当秘密情人,只要伺候她一个人就好。 那么,问题就来了。 高铁是给叶星辰当老公呢,还是给粟嫣然当秘密情人? 这还真是个艰难的抉择—— 这厮为此犹豫不决的神色,全被粟嫣然看在了眼里。 她心中冷笑:“哼哼,每月一百万,就让你不知道姓什么了。” 可很快,她就感到了悲哀:“我粟嫣然的情人,竟然只是个月薪一百万就能搞定的路边货。这对我来说,绝对是个耻辱。” 但无论怎么样,粟嫣然都在逐渐掌握主动权。 她虽然没穿衣服,也腆着脸的看着高铁,可洋溢在眉梢眼角里的倨傲,瞎子都能看得出。 高铁顺着荒草,麻利的滑了下来,走到她面前,屈膝蹲下。 这可是金主,必须得给予她足够的尊重,不能让她总费力的抬着头。 高铁看着她,半晌后问:“我除了给你当秘密情人外,还能拥有别的女人吗?” “不能。” 粟嫣然立即冷冷的回答:“我绝不接受,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高铁辩解:“可你为什么在拥有我后,还能和别的男人结婚呢?” 粟嫣然眼眸里闪过羞恼之意,声音有些沙哑:“因为,你只是我的情人。没有丁点的资格,来干涉我的婚姻。” “哦,明白了。” 高铁满脸的恍然:“你说话算数?” 粟嫣然举起了右手,小脸上开始浮现厌恶之色。 击掌盟誓。 高铁没上过几天学,却也懂得。 啪,啪的连续击掌后,盟约成。 高铁缩回手,看着她娇美的身躯,色迷迷的问:“现在,你是不是该履行初步承诺了?” 粟嫣然的初步承诺,就是现在把清白娇躯,交给他。 “反正,就算我不履行承诺,他也会强女干我的。说不定,他在糟蹋我后,还会杀人灭口。把所有的罪证,都推在这两个死人身上。我这是为了活下去。” 粟嫣然心中默默的说着,痛苦的闭上眼睛,轻声说:“来吧。你、你要轻点。因为,我还从没和男人做过。” “可以理解。其实,我也从没和女人做过。不过,我却知道很多好玩的姿势。” 高铁说的也是实话。 粟嫣然当然不信,却也懒得说什么,软软躺在荒草中,闭着眼,摆出一副随便高铁怎么折腾的姿势,屈辱的泪水,再次滑落。 “这个姿势,我不喜欢。和那俩死人似的,会给我正在和死人办的错觉。” 高铁嘿嘿的笑着,说:“我喜欢,你跪着——你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你肯定见过猪跑吧?” 就这样来。 我绝不同意,摆出那么屈辱的姿势! 粟嫣然刚要尖声叫出这句话,却又放弃了。 她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还用太在意啥姿势吗? 她当前,只想尽快的回到市区,先洗个热水澡,蒙头痛哭一场后,再仔细考虑善后办法。 最好的善后办法,无非是干掉高铁! 那样,就不用被他长时间的纠缠了。 虽说俩人商定,他要做的她的秘密情人,不能向任何人,泄露他们的关系。 但谁能保证,高铁在知道她的确切身份后,不会贪得无厌,索取更多? 所以只有干掉他,粟嫣然以后睡觉才能踏实。 只是,这样做真好吗? 这厮虽然可恶,但总比金东柱他们要好许多。 要不是他,粟嫣然早就被两个死人玷污后,再卖到境外,最终悲惨的死去。 “希望,你能乖乖的听话。也许,我会真喜欢上你,让你给我当一辈子的情人呢?” 粟嫣然暗中说着,缓缓爬了起来。 很快,她听到了咽口水的声响。 她用双手捂住了耳朵,不想听到那恶心的声音。 她又咬紧了银牙,等待疼痛的到来。 疼痛,如约而至! 任何一个女人,撅起的臀瓣上,被高铁狠狠抽了一巴掌后,也会感到痛的。 “啊!” 粟嫣然娇躯剧颤,长声惨叫。 高铁可没因为她很疼,就会放过她。 这个臭女人,简直该死! 理由如下。 第一,她竟然把思想品德纯洁如天山雪莲般的高铁,当作一般的龌龊男,误以为他去而复还,是为了垂涎她的美色。 第二,她当前明明是案板上随便人收拾的咸鱼,却摆出倨傲的女王范,简直是不可理喻。 第三,她拼命践踏高铁男人的尊严,让他给她当情人不说,还不许他有别的女人。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她开出了每月一百万零花钱的丰厚条件,差点让高铁始终坚持的某些原则,动摇—— 幸亏高铁立场,原则都相当坚定,没有被她的美色,和一番花言巧语所迷惑。 就这种不知所谓的臭女人,就该狠狠收拾一顿,让她明白啥叫真正的男人。 哭? 惨叫? 怒骂? 挣扎? 乱挠乱抓? 无论她做什么,都是徒劳的,只能接受正义的处罚! 清脆异常的鼓掌声,在矿坑内持续了足足三分钟。 也幸亏当前细雨霏霏,气压特低,才没随风扶摇九万里—— 这三分钟,对被高铁横抱在膝盖上的粟嫣然来说,绝对是地狱。 她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当她刚被男人抽打时,还以为这厮心理变态,口味重。 很快,她就否认了。 因为这混蛋,只是狠抽她的屁股,却没做别的事。 而且,他还在边抽,边骂。 骂她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骂她傻了还是脑残,竟然把他当作恶俗男人。 更摆出“长者风范”,说要通过这种最直接的方式,来改变她错误的世界观,让她发现这个世界上的真善美—— “听到了没有?” 高铁总算停住手,怒问。 粟嫣然只是哭,感觉那地方,不再是她的了。 高铁再次抬手,重重抽了下来。 粟嫣然再次惨叫,慌忙说:“我、我听到了!” 高铁又问:“记住了没有?” “记,记住了。呜呜,我记住了。” 粟嫣然的精神,彻底的崩溃:“求求你,别再打我了。再打,我的屁股就坏了。” 第33章 我管你叫什么名字 一通暴打后,粟嫣然的身材“更好”,穿裤子时,都有些困难。 高铁也后悔了。 他后悔,可不是因为他用那么野蛮粗暴的手段,来暴打这样级别的美女。 而是因为——沃草,把她打成这样,她咋走路? 消肿,估计至少得一个晚上。 粟嫣然的衣服,已经被撕碎。 幸好,高铁扔下来的寿衣还在,可以暂时让她穿。 虽说寿衣上沾了些鲜血,但质量不错,关键是够大,能轻松包起她。 如果美女知道这是寿衣,肯定会——高铁当然不会管这些,把她横抱在了怀里。 背着她,都不行啊,不然她那儿就会痛。 “你妹的,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种事,一辈子做一次就好。切记,切记。” 高铁嘴里喃喃的说着,低头看向怀里的女人。 粟嫣然闭着眼,脸色特恬静——仿佛躺在深爱着的情人怀中,正在美梦中畅游。 她睡着了才怪。 谁睡着后,全身肌肉还都紧绷着,眼睫毛不住的轻颤啊? 她只是假装睡着,来避免当前的难堪。 有时候,高铁还是很善良的。 看出粟嫣然咋想的后,也没骂她装模作样,最多满脸苦比的样,抱着她深一脚浅一脚的,下山。 雨,终于停止。 天快黑了时,高铁终于抱着粟嫣然,从一辆小型箱货的车厢内跳了下来。 为此,他付出了足足一千块的代价,给箱货司机。 要不然,人家绝不会答应他,在天黑之前只能在路上来回兜圈子,天黑后,才能停在泉城酒店的停车场内。 这都是粟嫣然要求的。 除了高铁和箱货司机,她不想第三个人,看到她当前的狼狈样子。 看在她貌似特可怜的份上,高铁满足了她的心愿。 粟嫣然的运气,终于向好的方面转变。 高铁抱着她从地下停车场,乘坐电梯来到所居的客房门前时,没遇到任何人。 这让她长长的松了口气。 高铁刚关上门,假装又睡着的粟嫣然,立即挣扎着从他怀中跳了下来。 她的双足刚落地,就发出啊的一声叫,跪在了地上。 那儿,貌似更痛了。 高铁没管她。 是她自己主动挣开他怀抱的,那么她就要承担一切后果。 粟嫣然也没奢望这个混蛋,再把她抱在浴室内, 她跪在地上休息了片刻,才咬紧银牙,爬起来,扶着墙,艰难的走进了浴室。 泡在温暖的浴缸内后,血液循环加速,那儿更疼,却又很快的减弱。 看着天花板,再回想她今天的遭遇,粟嫣然特想哭。 可她愣是咬紧牙关,把泪水憋了回去。 哭泣,只是软弱的象征。 敢在回龙山赛车的女人,绝不是软弱的。 她只会把今天所受的惊讶、羞辱,都算在高铁——不。 那个混蛋虽然可恶,但他终究救了她,也没夺走她的清白。 粟嫣然要把今天的悲惨遭遇,全部算在金东柱等人的幕后黑手身上。 无论那个人是谁,隐藏的有多深,粟嫣然都会把他找出来,再给予无法形容的打击报复! 就在粟嫣然躺在浴缸内,只想沉沉睡去时,房门被推开。 她在洗澡,好不好! 高铁知道啊。 这有啥可说的? 粟嫣然全身上下,他哪儿没见过? 他在荒山野岭,故意恶作剧让粟嫣然摆出极度羞耻的姿势打击她时,都没提枪上马。 现在已经回到了文明的都市中,高铁怎么可能,再对她做什么。 “别捂了。反正,我又不是没见过。” 高铁皱眉,对浴缸内的粟嫣然说:“我就是想问问你,啥时候才能洗完澡。天黑了,我现在肚子特别饿。我老婆,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粟嫣然一呆,脱口问:“你有老婆?” 高铁立即回答:“废话,像我这种卓尔不群的男人,有老婆很稀奇吗?” 粟嫣然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这个不懂惜香怜玉的臭男人了,只是用力咬了下唇:“你走你的就是了,我又没让你在这儿等我洗澡。还有,你饿了,可以打电话叫前台,叫餐。” “我只能回家吃饭。不然,岂不是浪费我老婆给我做饭的一番苦心?” 高铁认真的解释:“我不走,是因为要和你算算账。” 粟嫣然不想和他谈论,他的老婆——她秀眉皱了下:“算帐?你、你不是拒绝给我当情人么?” “老子当然不会给任何女人当小三,尤其你这种没多少脑子的。” 高铁倚在门框上,眼光好像小刷子那样,在浴缸内那具娇躯上来回扫,肆无忌惮:“我要和你算的帐,是因为我追去救你时,曾经雇了辆三轮车。” 为了救粟嫣然,高铁不惜杀人是一回事。 还是为了救她,高铁花两万块,雇某老爷子三轮车,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压根不屑粟嫣然被救后,会不会给他报酬。 但却必须得把为救她,才花的那两万块,以及雇箱货回来的一千块,还有衣服弄脏了,得去买身新的这些费用,和她一五一十的算清楚。 粟嫣然听他说完后,小嘴半张着,好像见了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发现,她越来越看不懂高铁了。 他明明有机会得到她,就算不趁人之危,也可以和她索要一笔救援费,而且她也会痛痛快快的给。 他却不屑她的顶级娇躯,无视她会给的天文救援费,只要他为救她,花的这点小钱。 他,究竟是个什么人呢? 粟嫣然茫然时,就听高铁不耐烦的问:“我说光屁股妞儿,你不会想赖帐吧?” “啊?啊。我不叫光屁股妞儿。我叫粟——” “我管你叫什么名字。” 高铁打断她的话,伸出右手上下掂着,更加的不耐烦:“赶紧给钱。” 粟嫣然的所作所为,简直伤透了高铁的心——以后,都不想再和她打任何的交道。 甚至,多看她一眼,高铁都会觉得心灵被玷污。 在他不断的催促下,粟嫣然不顾走路不方便,去了酒店对面的银行,取出了两万多块钱的现金。 高铁接过来,粗粗点了一遍,也没和她说再见,转身扬长而去。 那脚步匆匆的模样,就好像粟嫣然是个洪水猛兽,特可怕。 至于他这样子,会不会再次摧残美女的信心,高铁懒得管。 怀揣九万多的巨款,高铁跑去时装店买了身新衣服,又在路边打车回到叶家别墅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把还有用处的寿衣藏好,高铁拍了拍后腰,确定叶星辰不会看出这儿藏着东西,才满脸“老公终于劳碌一天把家还”的辛苦模样,开门走进了客厅。 他以为,叶星辰已经做好可口的饭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着他回来一起用餐。 叶星辰确实坐在沙发上,双手环抱,眸光清冷的望着他,面无表情。 “难道,她不该满脸惊魂未定的样子吗?毕竟,中午时,我可是差点把她吓死。” 看她这样子后,高铁莫名有些心虚,下意识腆着脸的刚笑了下,眼角余光却看到,案几上还搁着一把菜刀。 第34章 今晚我不会关门哦 苗头,不对啊。 高铁的目光,从那把菜刀上一扫而过,却像啥事也没有的样子,笑嘻嘻的走过去:“老婆,根据咱们的友好协议,第八条第十三小条所说。只要不超过晚上十点,夫妻双方没有特殊应酬,你要给我做好饭,等着我回家,一起吃。” 伸长脖子,看了眼叶星辰搁在案几上的手机,高铁继续说:“现在是晚上九点三十二分。那么,我就想问问你,你做的饭呢?哈,你只把菜刀搁这儿,不会是想让我自己切菜,做饭吧?” 叶星辰缓缓伸手,拿起了菜刀。 高铁立即后退两步,满脸的警惕。 叶星辰春葱般的左手拇指,在锋利的刀刃上,轻轻擦拭着,淡淡的说:“拿来。” “拿什么?” 高铁不解。 他是真心不解,决没有装傻卖呆。 叶星辰抬起双眸,还是木然的样子:“九万块。” 高铁的心肝儿,立即哆嗦了下,满脸茫然:“啥九万块啊?老婆,你莫非是吃错药,还是招惹啥邪魔鬼祟,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哦,我知道了,你今晚要偷懒,不给我做饭。所以,才装神弄鬼,让我误以为你龙体有恙。呵呵,至于吗?不就是一顿饭么,大爷我不吃,也饿不死。” 他说着,快步走向楼梯。 砰! 背后,传来了菜刀拍在案几的巨响。 幸亏案几是实木的,特结实。 要不然,早晚会被瞎眼妞给拍碎。 高铁虎躯轻颤了下时,叶星辰森声问:“高铁,如果不想在这个家里,那就滚出去。” 草,走就走。 真以为老子稀罕和你在一起呢! 高铁最烦人家动不动让他滚了,蓦然转身的刹那间,又想到了那个优盘。 如果他因叶星辰的臭脾气,就离开她,万一优盘信息泄露,香楼的人找到她呢? 而且还有个相当不安定的因素——高铁的“前任”张良华。 叶星辰等人,既然能把他误以为是张良华,那么香楼的人,也能把这垃圾,误以为是高铁的。 虽说高铁在“捡走”那个优盘时,手段相当巧妙,没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可香楼还是会把他视为最大嫌疑人,四处搜寻他的踪迹。 香楼的人,不一定能找到高铁,更不一定能找到张良华。 万一呢? 香楼万一找到张良华,只需知道他是哪儿人,马上就会在最短时间内,杀来青山。 当他们得知张良华在携款潜逃两个月后,叶星辰还曾经和“他”在一起过——她要是因此被伤害,高铁会良心不安。 “都是那个优盘,和这只该死的右手惹得祸。唉。” 高铁心中重重叹了口气,回头看向叶星辰的脸上,全是“你好聪明”的钦佩。 不用叶星辰再说什么,高铁麻利的从后腰处,拿出那个大信封,放在了案几上。 他什么都不用问,也能断定叶星辰啥都知道了。 肯定是高铁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吓坏了吊唁“陈少”的诸多宾客,让陈老板愤怒异常,找到双方合作的介绍人胡子他们,这才知道他竟然是叶星辰那个人渣未婚夫。 然后,陈老板就会找叶星辰,希望能索要回十万块的演出费后,再索赔一些宾客的惊吓费,他本人的丢脸费等等。 不过,高铁仅凭丰富的想象力,就能推断出老陈和叶星辰索要这些钱时,她会在傻楞半天后,忽然粉脸含煞的拍案而起,怒叱老陈简直太不地道,找人扮演陈少,来欺骗她的“同情心”不说,还差点把她活生生吓死。 叶总差点被吓死的满肚子苦水,还没处倒呢,老陈还有脸来和她要钱? 就这样,拍马杀去星辰化妆的陈老板,在叶总犀利的反击下,最后只能抱头鼠窜。 讲真,差点被吓死的叶星辰,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公司的。 老陈来找她之前,她始终眼眸直勾勾盯着窗外,脑海中不住浮现“陈少”从棺材板上坐起来,看着她阴森森笑的那一幕。 直到老陈告诉她,说那是个活人扮演的后,叶星辰才长长吐了口气,眸光灵动了些。 当老陈又说,假扮陈少挺尸的人,是她的人渣未婚夫后—— 完全就是在电光火石间,叶星辰就满血复活! 哈,怪不得这个人渣,昨晚回家时多了一万块,说啥是出场费呢。 原来,他是要出演死翘翘的陈少啊。 出场费,也不是一万块,是十万块。 老陈可是说的特清楚,高铁换上寿衣躺在棺材板上时,就先把余款九万块,装口袋里了。 这个人渣,差点吓死叶总,那么,他今天赚来的九万块,是不是该交出来,注入幸福基金池内呢? 肯定不行。 这笔钱,他要交给叶总,当作是差点被他吓死的惊吓费。 当然,高铁可以不交。 好啊,那就滚出这个家,永远都别再回来。 看叶星辰盘腿坐在沙发上,左手拿着一叠钞票,认真的点钱样子,高铁暗中叹了口气,右手速度极慢的,从裤子口袋里,又拿出几张钞票,放在了案几上。 叶星辰视而不见,只是点钱。 当她耗时十多分钟,终于点完九捆钞票时,顺手拿起了菜刀。 高铁马上抬手,做出请她稍安勿躁状,又从另外一个口袋里,拿出几张钞票。 他把钞票递过去时,那恋恋不舍的样子,铁石人见了都会落泪。 叶星辰却一把夺过去,抱起那些钞票,对他呸了声,才踩着小拖鞋咔咔的上楼。 高铁失魂落魄的呆比片刻后,默默的走进了浴室。 等他用毛巾擦着脑袋走出浴室时,案几上,已经摆好了可口的饭菜。 叶星辰正弯腰撅着——满脸贤妻良母般的柔情,帮他铺餐巾。 “等大爷我找到优盘,绝对会用最快的速度,逃离她的魔爪。” 高铁暗中发誓后,也假装啥事也没发生过那样,满脸恩爱的模样,坐在沙发上,和娇妻共进晚餐。 特贤惠的未婚妻,洗锅刷碗完毕,重新坐在沙发上后,从下面抽屉内,拿出了一部手机。 这是叶星辰因高铁在两天内,就为家里赚了十万块的奖励。 更为了以后方便随时找他。 回国后为隐藏踪迹,就没买手机的高铁,自然是满脸感激涕零的样子,双手接过。 虽说今晚又格外收入九万块,叶星辰很高兴,可她白天确实吓坏了,精神有些不济。 “老公,晚安。今晚,我不会关门哦。” 叶星辰起身,踩着小拖鞋上楼时,回头对他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 高铁立即被电到了——连忙干咳一声:“咳。问你个事,知道老陈家在哪里不?” 叶星辰秀眉一挑,反问:“你问这个干嘛?” “重要吗?” “不重要吗?” “有可能,再给咱家创收呢。” “他家在奥体中路154号。” 叶星辰立即脆生生的回答。 第35章 老陈是个大好人 奥体中路紧挨着奥体中心,绝对是东城区最繁华的地段。 这条路的西侧,有一个别墅区。 繁华地带的别墅区,就算用脚趾头去想,也能断定价格得有多么的金贵。 大公子刚刚驾崩的陈老板,就住在这个别墅区,门牌号是154号。 不过,他的发妻却不住在这边。 那是个聪明的女人,很清楚老陈发达了后,心态会有所转变,而她也人老珠黄,索性借口说喜欢住高层,以免被丈夫嫌弃,失去当前的优越生活。 老陈为此很感动,发誓绝不会让糟糠之妻下堂。 至于每晚都会有娇俏的小秘书陪寝——别墅房间太大,老陈一个人晚上会倍觉孤单。 家里大公子不幸溺水,可算是去了老陈一块心病。 虽说叶星辰那个人渣未婚夫在装死人时,一点都不专业,害老陈大大的丢脸,但还没等天黑,他就把这事给忘了。 今晚,老陈和小秘书喝了几杯,又玩了个鸳鸯戏水的游戏,好好庆祝终于摆脱掉那个累赘后,他才走进了香甜的梦乡中。 香甜美梦中,老陈看到躺在身边的小秘书,变成了昔日的未婚儿媳妇江颜。 虽说他的第十八任小秘书,也挺娇俏性感可人,不过比起江颜来,还是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按照和江有财的约定,明天一早,江颜就要自动来这栋别墅。 从此,她就会成为这栋别墅的女主人。 至于今晚陪老陈玩游戏的小秘书——她必须得摆正心态,不然就会失业。 “江颜,你放心,我会好好对你的,让你成为幸福的女人。” 老陈在梦中喃喃的说着,伸手去搂身边的“江颜”。 搂了个空。 老陈眉头皱起,哼哼了几声什么,缓缓睁开了眼。 梦也醒了。 恰好,别墅客厅内的手工大笨钟,敲响了凌晨两点的钟声。 老陈发了片刻呆,才哑然失笑,想起江颜明天一早,才会来别墅。 今晚陪寝的,还是小秘书。 只是,原本躺在他身边的小秘书呢? 老陈刚升起这个念头,某根神经忽然一紧,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借着小夜灯发出的微弱光芒,老陈就看到电视机那边的沙发上,有两个人。 一个人躺着,腰间搭着一条毛毯,露出白花花的腿,和肩膀,背对着老陈,一动不动。 另外一个人,则是坐着的,貌似穿着深颜色的长袍。 这个人倒是面对老陈,但因光线太暗,看不清样子。 看着那个黑影,老陈傻楞了片刻,突觉脑袋轰的一声大响。 这是他家。 家里,只有他和小秘书。 那么,坐在沙发上的这个黑影,是谁!? 老陈刚想到这儿,就听到啪嗒一声轻响,电视机旁的台灯,被慢慢的扭亮。 然后,老陈就看到了——穿着一身寿衣的陈少。 那苍白的脸,那呆滞的眼神,嘴角那就算被驴踢时,也会弯起来的傻笑弧度,和他生前一模一样。 竟然是死不见尸的陈喜! 看清这张脸后,老陈就感觉浑身的汗毛,蹭地竖了起来。 接着,他就感觉小腹下,有热流涌过。 老陈被吓尿了时,陈少说话了,声音阴恻恻的拉长:“老——陈,老陈——” 陈少脑子有问题,活着时,和别人一样,总喊他爸老陈。 老陈当然不敢、也不知道答应,就这样呆呆望着那边。 穿着寿衣的陈少,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砰! 一跳。 他的膝盖,根本不打弯,就这样一跳一跳的,跳到了床前,满脸诡异的傻笑:“老陈,我在下面听说,你对我未婚妻江颜,很感兴趣啊。呵,呵呵,谢谢,谢谢。谢谢你,能帮我照顾她。以后,我会经常来看望你的。” 陈少跳过来后,老陈这才发现,窗户是开着的。 凌晨的凉风,从窗外吹来,吹在陈少身上后,有血腥气息弥漫开来。 台灯虽说也不是太亮,而且寿衣是深蓝色的,但老陈还是能看出,上面有一块块的黑色血污。 无论谁是老陈,看到这一幕后,都会吓得呕的一声,昏过去。 不过,他很快就被一股子阴森之气,吹醒了。 他家陈少,还站在床前,满脸痴呆的笑,就这样定定的望着他。 老陈终于能说话了:“陈、陈喜。请、请你原谅爸。我、我绝不会再打江颜的主意了。我发誓。我如果再打她的主意,就让我出门被汽车撞死。” 陈少阴阴的笑了下,却没说话。 他总笑,还不如说话呢。 他也不走。 肯定是还有未曾完成的心愿啊。 什么心愿? 这一刻,老陈的脑转速,从没有过的快,很快就想到了:“陈喜,你放心。我也绝不会和江有财,要那一百万的彩礼了。” 陈少这才说话,阴森森的:“老陈,你是个好人啊,好人。可是,我走时,没带钱。在那边吃不饱,穿不好,还总是被人欺负。你的——钱呢?” 有钱能使鬼推磨。 有钱,也能让鬼滚蛋! 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老陈或许别的没有,但就是不缺钱。 而且他还酷爱现金。 “陈、陈喜,你都拿走,拿走。只要你能在那边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在老陈的“指点”下,陈少一跳一跳的跳到保险柜前,打开后看着里面上百捆现金,好像咽了口口水。 “不,用,啦。我只要,十万块,就好。老陈,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陈少动作无比僵硬的,从保险柜内拿出十万块,回头对老陈痴痴的笑了下,忽然猛地弹起。 老陈都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愣是没看到,陈少是怎么弹起来的。 他只感觉眼前一花,陈少就消失在了窗外。 可陈少阴森森的声音,却从窗外传来,飘忽不定:“老陈,你是个好人啊,大好人啊——” 陈少的声音,已经消失很久很久了,老陈还傻傻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滴,滴滴。 随着一声尖利的汽车喇叭声响,撕碎了青山的夜色,东边冒出了曙光。 当洒水车徐徐驶过几个垃圾桶时,收拾垃圾的车,也开了过来。 清洁工人走到一个垃圾桶面前,伸手去盖盖子时,却发现有团衣服在里面。 他随手拿起来,刚看了一眼,就触电般的丢掉:“沃草,谁这么没素质,把死人衣服随便丢?就不怕晚上做恶梦吗?” 那身寿衣,当然不是叶星辰丢进垃圾桶里的,可她还是做了个恶梦。 在梦中,她又看到陈少从棺材板上缓缓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她。 吓得她惊叫一声,猛地翻身坐起。 天,亮了。 “幸亏是一场恶梦。我去,我干嘛要怕呢?反正,陈少是那个人渣假扮的。” 额头满是冷汗的叶星辰抬手,拍了拍鼓囊囊的某处后,低头看柜子上的手机,刚要看看是几点了时,却看到几捆红彤彤的钞票,摆在了上面。 第36章 被臭人渣羞辱了 这是谁的钱? 看到这几捆钞票后,叶星辰愣了下,随即抬脚飞身下地,单膝跪下从床下拿出了一个鞋盒。 鞋盒,就是她的保险柜—— 这里面,放着她从高铁手里讹诈来的九万多块钱。 那些钱,还好端端躺在里面,一张都不少的样子。 那么,这些钱是怎么来的? 叶星辰抬头,双眸全是警惕之色,看向了门口。 房门后,窗后的高压电网,还好端端的扯在那儿,哪怕是一只蚊子飞进来,也会被电的死翘翘。 “难道说,钱飞进来时,电网就不管用?” 叶总刚喃喃自语到这儿,猛然想到昨晚她在上楼前,高铁曾经问过她什么问题了。 高铁问她,知不知道陈老板住在哪儿,说要给“咱家”创收。 当时叶星辰心中一动,马上就把老陈住的详细地址,告诉了高铁。 她隐隐猜到,高铁要去做什么了。 只是她回房睡了后,就把这事给彻底忘记。 “那个人渣,昨晚肯定去了老陈家,劫富济贫——拿回这些钱后,又摆在了我的床头上。” 叶星辰猛地想到这些后,浑身血液忽然沸腾起来。 越是乖乖女,其实就越渴望,能结交飞檐走壁的江湖大盗。 这和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人,看到野菜就会馋涎垂滴滴差不多。 “挖到宝了,我真是挖到宝了。只要能死死哄住这个人渣,还用那么辛苦的赚钱?缺钱了,只要放他外出走一趟就好。” 叶星辰激动的爬起来,一把搂过那几捆钞票时,忽然想哭。 她是谁啊? 她可是青山东城区商场上的十大杰出青年之一,市值上亿的星辰化妆老总,绝对是白富美的代言人,住则别墅,出则宝马,吃则山珍海味。 可又有谁知道,她其实负债累累,欠银行足有数千万之多,公司财务只有不到三十万流动资金。 她的私房钱,也只有鞋盒里的这些。 看到几万块的飞来之财后,她竟然激动的忘乎所以。 这世界,太不公平了。 凭什么,她拼死累活的做实业,年底给员工们发完年终奖后,落在她口袋里的——则是银行的催账通知书? 而高人渣,只需外出闲庭信步般的走一圈,就能创造大收入。 老陈有钱,酷爱现金等事,在青山商场上都不是秘密。 高人渣昨晚去他家走一遭,弄个百八十万的现金回来,绝对没问题。 可他只给了叶总三万块! 这不是羞辱人吗? 别忘了,是叶总给他提供了老陈的确切落脚点。 就算高人渣飞檐走壁有一定的危险,他也该和叶总至少四六、不,怎么着也得五五分成才行。 他却只给了叶总三万块,还趁她酣睡正甜时,躲开电网,偷偷摸进她的房间,献宝似的摆在柜子上。 打发叫花子呢,尼玛。 感到遭到大羞辱的叶总,抬手狠狠擦了擦眼角,爬起来抱着那几捆钞票,扯下电网,开门。 客厅内,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现在刚早上六点,昨晚外出工作的高铁,肯定还在睡觉。 头不梳,脸没洗,还穿着黑色睡袍,踩着一双雪足的叶总,没有丝毫的犹豫,快步走到高铁卧室门前,拧把。 门开了。 叶总进高铁房间,当然不用担心门后会有电网啥的。 他那么臭,要不是叶总被他狠狠侮辱了,当前怒火填膺,就算用八抬大轿来抬,她也不屑进来的。 高人渣果然在。 他四仰八叉平躺着,半张着嘴巴睡觉的样子,和猪有啥区别啊? 叶星辰快步走过去,抬足,踢在了床腿上。 高铁的轻鼾声顿了下,伸出毛毯的那双臭脚,脚趾也弯曲了下,却没睁眼。 切,这是心虚,不敢见我,装睡呢是吧? 叶星辰不屑的撇撇嘴,秀眉皱了下,嘴角浮上阴森冷笑,转身走了。 她再进来时,手里多了个杯子。 在做某件事之前,叶星辰抬足又踢床腿,对高铁发出了第二次警告。 但她真心希望,高铁——别醒来。 高铁满足了她的愿望,还是半张着嘴,任由亮晶晶的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 叶星辰做了个呕吐的表情后,举起杯子,对准高铁的嘴巴,慢慢倾斜。 水线,准确淌在了高铁的嘴里。 这厮正在装睡呢,忽然有不明液体入口后,本能的喉结一滚——沃草,辣椒油!? 高铁立即双眼圆睁,脸色通红,啊——噗! 他嘴里小半的辣椒油,混杂着他的口水,好像被水枪给呲出来似的,形成了一股子水箭。 叶星辰暗算高铁时,就已经猜到他会是啥反应了,阴谋得逞后马上后退。 她退的挺快,高铁喷出来的水箭,速度却更快。 叶星辰阴谋得逞后,张嘴正要发出银铃般的娇笑—— 笑声,刚要冲出她的嗓子,就被那股子水箭,给堵了回去。 然后,两个人的剧烈咳嗽声,就在屋子里鼓荡了起来。 叶星辰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承认,她不该用这种小阴谋,来惩罚高铁的装睡行为。 但他也不能这样啊。 她往他嘴里倒的,可是优质辣椒油。 他往她嘴里喷的呢? 虽说也是优质辣椒油,却掺杂了他的口水。 也就是说,叶星辰不但差点被辣死,还吃了他的口水。 本来,这厮闷下她应得的那一份,就已经让她怒不可遏了。 现在,他还这样欺负她。 是可忍,叶星辰不能忍! 剧烈咳嗽声刚有所减缓,手扶着柜子的叶星辰,就娇叱着扑到床边,一把抓起毛毯,猛地甩了出去。 接着,她就亮出九阴白骨爪,正要把高人渣抓个稀巴烂——蓦然呆住。 “莫装比,装比遭雷劈。早知道瞎眼妞要喂我辣椒油喝,我说啥也不装睡。” 差点把心肝肺都咳出来的高铁,感觉总算好了些后,才对还在直勾勾盯着他的某个妞,幽幽的说:“叶星辰,虽说我们是未婚夫妻关系,而且我也特大度。但你也不能总免费盯着它看啊。这样吧,我给你打个三折,五百块看一分钟,可否?” “你去死!” 叶星辰终于清醒,再次抬起双手——捂着脸,转身就逃。 砰的一声,她在夺门而逃时,右肩撞在了门框上,那个疼,就别说了。 可她愣是忍住了。 拍马杀回自己卧室后,叶星辰扑倒床上,扯过枕头盖住脸,不住怒叱着臭人渣,竟然把拿东西弄的那样大,来勾引、不,是吓唬、不,是恶心她。 幸亏,她有着极其强悍的控制力,才没让他的阴谋得逞。 “我要给他剪掉。” 叶星辰左手无意中抓到个东西后,接着丢开枕头,翻身坐起,银牙紧咬,恨恨的说道。 第37章 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叶星辰简直是太过分了! 凌晨,高铁不辞辛苦找了老陈,回来后把三成的收益,摆在了她的床前,算是回馈她提供信息的报酬。 可她还是不满足,非得去打搅他的美梦。 确实,她可能不知道高铁晚上睡觉时,从来都不喜欢被束缚,只因那样会影响发育—— 但她肯定知道,强壮的男人在早上时,都会向新的一天抬头致敬啊。 那她干嘛要掀开毛毯,还盯了那么久! 高铁就琢磨着,这个外表冷傲的妞儿,其实特想男人。 看在她是幸福生活建设者的份上,高铁可以宽宏大量的让她看个够,说收费的话,纯粹是开玩笑。 但她再出来卧室时,手里拿着一把剪刀,眸光不住在高铁裆部来回扫,这就有些过了。 高铁真想,一巴掌抽死瞎眼妞。 可想到那个优盘——高铁只能暗中叹气。 叶星辰缓步下楼,坐在高铁身边的沙发上,也不说话,好像刚才啥事也没发生过似的,只是把右足踩在案几上,拿着剪刀开始修指甲。 瞎眼妞简直太能装了。 谁家修指甲,用这么大的剪刀? 而且,剪刀尖还冲着高铁。 等那把不住咔咔空响的剪刀,越来越逼过来时,高铁说话了:“叶星辰,劝你做人别太贪婪。” 叶星辰也没看他,只是淡淡地说:“给你两条路。第一,掐死我。第二,给我该得的那一份。” 我早就想掐死你了,知道不? 在心里回了句,高铁只好从背后拿出两捆钞票,摆在了她面前。 叶星辰立即翻了个白眼,满脸的嫌弃:“打发叫花子呢?” 高铁皱眉,问:“那你觉得,我该给你多少钱?” 叶星辰伸出右手,张开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我也不多要,五十万。” 高铁一愣,接着明白,冷笑:“呵呵,叶星辰,你还真把老子当成江洋大盗了。” 叶星辰还是很聪明的。 她看出高铁真想翻脸后,连忙问:“你昨晚去了趟宝山,不会只带回来十万块吧?” “要不是他打江颜的主意,就算他请老子去,我也不会去的。” 高铁强忍着不愉快,就把他昨天躺在棺材板上出演陈少时,竟然看到江颜,又听老陈和江有财说的那番话,简单讲述了一遍。 叶星辰这才知道,高铁为什么要去找老陈搞创收。 她也从中看出,这厮的原则性,相当强。 要是换成是她,面对上百捆钞票,随便拿时,谁要是劝她只拿十捆,她肯定会掐死谁—— 没办法,不是叶总太贪婪,是现实太残酷。 现在她做梦都想还清银行贷款,真心享受下不欠债的轻松感。 “看来,仗着他当个江洋大盗来发家致富的美梦,还是不要做了。” 叶星辰心中特失望,但也能坦然接受惨酷的现实—— 不过,她真心不解,高铁为什么只拿老陈十万块。 难道,就不能拿二十、不,十五万吗? 看她满脸的求知欲,高铁只好给她解惑。 第一,老陈的邪恶思想,还没有成为现实。 第二,老陈被“陈少”给吓尿了,精神上遭到了惨痛打击。 高铁拿老陈十万块,不多也不少,正好。 多了,就违背了高铁的原则。 少了——能劳驾妖魂跑一趟的任务,低于十万块,那就是对他的羞辱。 听高铁解释完后,叶星辰久久的没说话,只是定定的望着门外。 高铁很纳闷,院子里并没有外星人忽然驾临,那她看的啥? 他刚要问什么,叶星辰语气幽幽的说话了:“老公,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吗?” 高铁脱口回答:“该怎么演戏,才能把十万块都骗过去。” 心事被说破后,叶星辰小脸红了下,却强笑着:“我最想做的是,就是在头发上插上一根草,把我自己卖掉,来还银行三千七百五十八万的欠款。” 接下来的十分钟,叶星辰喋喋不休。 她太穷了。 为了还贷款,她愁的晚上睡不着觉。 女人睡眠不足时,就会变老。 变老了的叶星辰,就会成为别人嗤笑高铁的攻击点。 人家会说高铁这么帅,怎么能找个人老珠黄的阿姨当老婆呢? 江颜,却希望她是个人老珠黄的阿姨。 如果她是那样子,老陈就不会垂涎她的美色,逼着她今天九点之前,必须来到奥体中路154号。 望着这栋散发着富贵气息的别墅,江颜能轻松想象出她的命运。 只要她踏进这个门,她就会成为老陈圈养的一只金丝雀。 等她被老陈玩够了后,说不定还会当作礼物,送给别人,为他创收。 这种事在商场上,从来都不是啥秘密。 也没谁会当回事。 江颜想反抗,想逃走! 可是,她该怎么反抗? 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身家不到三百块。 就算她能甩开在远处监视她的江有财,逃出青山——她在外打拼的唯一本钱,也只有这具美丽的皮囊。 也许,她逃走的下场,比给老陈当枕边人,还要更惨。 “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江颜软软的笑了下,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还有七分钟,九点整。 她双手抄在口袋里,转身快步走向路边。 躲在远处的江有财一看,马上就跳了出来。 他以为,江颜改变了主意。 江有财冲到江颜面前,张嘴刚要说什么,就听她问:“只要我走进那扇门,我就还清你对我的抚养之恩了,对不对?” 江有财没想到,江颜会问他这个问题。 他沙比片刻,躲开江颜的眸光,看向别处,讪笑着点了点头。 “好,从此你是你,我是我。我和你们家,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江颜淡淡的说完,也不等江有财有啥反应,转身快步走向154号别墅。 这次她来到别墅门前后,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走了进去。 她知道,老陈肯定会在别墅客厅内等她。 正如她所料。 江颜推开客厅门后,一眼就看到了老陈。 老陈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面无表情。 就他一个人。 江颜和他对视片刻,又看了眼手机,才走到他面前,轻声说:“九点整。我来了。” 老陈哆嗦了下,抬起了头。 他的目光茫然,好像不认识江颜,也好像才看到她。 江颜心中有些奇怪,却没多想,又说:“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女人了。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我想让你——” 老陈颤声说到这儿后,忽然从沙发上出溜下来,双膝跪地,大力给江颜磕头,嚎啕大哭:“姑奶奶,求求你,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第38章 叶总勇救落水儿童 阳光很刺眼。 江颜却感觉这个世界,一点都不真实。 昨天在陈喜丧礼上,老陈当着他尸首,就逼着江有财“劝”江颜当他的女人,怎么可能在她出现后,不但没猴急的扑上来,反而跪在她面前,给她大力磕头,求着她赶紧走? 江颜用力掐她的腿,很疼。 这证明,她没有做梦。 她再次低头,看着老陈写好的保证书,一个字一个字的读。 没错。 老陈亲笔写的保证书内容,就是赌咒发誓,绝不会再逼江颜做他的女人。 他也不会和江有财索要百万彩礼。 他只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看到江颜。 当一滴晶莹的泪水,在阳光下泛着绚丽色彩,滴落在那份保证书上后,江颜才哽咽自语:“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好事,是没必要寻找答案的。 也许,老天爷终于睁开眼了。 “我,自由了。这感觉,真的很好。” 江颜闭上眼,张开双手,深吸一口气对着太阳的姿势,好像要御风而去那样的美。 不过,交警叔叔不喜欢—— 再三给交警叔叔弯腰鞠躬道歉后,站在路口阻碍交通的江颜,才甩开一双大长腿,小鹿般冲过对面,发出了银铃般的欢畅笑声。 她要好好吃一顿,来庆祝新生! 河边那家九龙包子店,江颜可是——打门前走过好多次了。 蒜头那样大的包子,一扇只有十个,却要二十块钱,包子店老板怎么不去抢呀? 幸亏叶总的未婚夫特体贴人,担心她会因缺钱而变丑,就把凌晨辛苦赚到的十万块,都给了她。 为犒劳短短两三天内,就给家里赚了二十万的高铁,叶总果断决定,带他来九龙包子店,大吃一顿。 敞开怀的吃,不要给叶总省钱。 她虽然欠银行三千多万,但只要老公喜欢吃的东西,花费再多,她也不会皱下眉头的。 高铁能找到这么体贴男人的老婆,绝对是他祖坟冒了青烟,感动的几次差点被包子噎死。 “好了,你该干嘛就干嘛去,我得去公司上班了。” 等高铁打个饱嗝估计都能吐出俩包子来后,早就吃饱的叶星辰,才买单陪他走了出来。 今天的阳光太刺眼,叶星辰抬手放在额前,走向停在那边的车子。 高铁追了上来。 叶星辰回头,用目光询问,他还有事? 高铁撑得不想说话,只是抬起右手,拇指和食指搓了几下。 叶星辰这才明白:“哦,要钱啊?我看看还有没有零钱——三十块,够不够?” 高铁看向了右边河面上。 他怕再盯着瞎眼妞看,会一拳把她打到河里去,淹死拉倒。 河面上——突然有人尖声叫道:“啊,有孩子落水了!” 正拿着小包看有多少零钱的叶星辰,马上回头。 果然,河面上有个小脑袋从水里钻出来,但接着又沉了下去。 “快,快去救孩子!” 叶星辰脸色大变,抬手扯住了高铁的胳膊,就往栏杆上推。 高铁却一把挣开她,说道:“救个毛线——” 叶星辰抬手,小包砸在了他身上,厉声呵斥:“见死不救,你还是个人吗?” 高铁后退两步,刚要说什么,却又冷笑:“哼哼,你怎么不去救?只会在这当圣母表,鼓动我去冒险。” “你、你这个臭人渣。真亏你是个男人,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叶星辰小脸一下被气白了,手指点着高铁,咬牙切齿的回头,看向河边。 她希望,能看到有人纵身而下,把那个孩子救上来。 河里的那个孩子,现在只露出了一个小屁股。 而河边,因阳光太毒辣,除了发现孩子落水的那对老夫妻外,最近的年轻人,也在百米开外。 高铁当然也是年轻人。 可这种见死不救的人渣,能算是人吗! 孩子溺水后,随时都能呛死,压根不会给叶星辰太多考虑的时间。 她狠狠把小包砸在高铁身上,反手脱下白色小西装,抓住栏杆,抬脚迈上去,纵身鱼跃。 “沃草,没想到瞎眼妞会有颗善良的心,真是奇怪。” 高铁见状,着实惊了下。 不过,他马上就倚在栏杆上,对着河面叹了口气。 叶星辰又想哭。 她因着急孩子,鱼跃下水的动作,是那样的潇洒,出尘,可河水——为啥只有半米深? 身材高挑,体重五十公斤的叶总,夹着三四米高空的跳水之威,狠狠刺破水面后,小脑袋直接就扎进了河底淤泥中。 幸亏,她反应超快,马上就双手撑住河底,使出鲁智深倒把垂杨柳的力道,猛地把头,从淤泥内拔了出来。 哗啦。 叶总刚从水里站出来,就看到那个光屁股的孩子,高举着一个遥控飞机,趟着水跑向河边,嘴里还欢呼着小女朋友的名字,说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谁能告诉叶总,这熊孩子的父母是谁? 又是谁,误以为去水里找飞机的孩子,当作了溺水,大叫救人的? 早就看出孩子不是落水的臭人渣,为什么不及时告诉叶总真相,害她差点殉国—— 尤其他还倚在栏杆上,满脸幸灾乐祸的笑,看着她。 满脑袋淤泥的叶星辰,真哭了,哭着骂:“高铁,你个臭人渣!” 一个小时后,高铁陪着叶总,从某街道门诊内走了出来,态度殷勤无比,连声提醒她小心台阶,别摔着。 叶星辰扎进淤泥内后,被里面的石子,在额头上滑了一道。 虽然伤口不长,但那个创可贴,却像一张白纸上的墨水,极大影响了她美丽绝伦的容颜。 叶星辰板着脸,一言不发的上车后,砰的关上了车门。 高铁刚要开副驾的车门,听到了打火声。 他立即缩回手。 望着呼啸而去的车子,高铁很是无语。 叶星辰催促他跳河救人时,高铁就想告诉她,说水不深,只到某个熊孩子心口——只是她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就怒骂他不是人。 她不给人解释的机会,还骂人,高铁很生气,才鼓动毒舌,讽刺她是蛊惑别人上吊的圣母表。 可他真心没想到,叶星辰竟然很有侠女潜力,把小包砸给他后,立即纵身跳下了河。 结果——她把出丑的满腔怨气,都撒在了他头上。 “唉,真要是和她结婚了,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 高铁刚郁闷的叹了口气,突听背后传来叫喊声:“抓小偷,抓住那个小偷!” 他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穿着短裤的女孩子,怀里抱着个东西,向这边疾奔而来。 她后面十多米处,有两个年轻人边追边喊。 “女小偷?有意思。思想道德败坏的瞎眼妞,都能勇救落水儿童,何况我的正义感,比她强了不止百倍。” 高铁桀骜的笑了下,等那个低头狂奔的女小偷,自他身边狂奔而过时,及时伸脚。 第39章 新的财源来了 女小偷只顾低头狂奔,做梦都没想到,旁边忽然伸来一只脚。 马上,随着噗通一声,她就来了个非常漂亮的狗啃食。 幸亏,高铁伸脚时,算好了她摔倒的角度,让她扑倒在了路边绿化带的泥土上。 要是直接摔在人行道上,这嘴牙是别想保住了。 但饶是如此,女小偷还是被摔的惨叫一声,抱着的东西飞了出去。 那是个黑色公文包。 公文包落在地上后,包口敞开,一些钞票、纸张洒了出来。 高铁明白了。 肯定是女小偷瞄准某个成功人士,趁人不备时,一把抢过公文包,撒腿狂奔。 从她摔倒后发出的惨叫声中,高铁基本断定,她最多也就十七八岁。 花儿一般的年纪,不好好上学或者去打工,却干这种没本钱的买卖,简直是太让人痛心了。 很心痛的高铁,弯腰伸手,刚要把女小偷从地上拽起来,追赶她的那两个年轻人拍马杀到。 虽说女小偷该受到惩罚,可念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高铁不想她被失主抓住后痛扁,转身刚要和两个年轻人说什么,意外发生了。 那两个高喊着抓小偷的年轻人,冲过来后,竟然对高铁怒吼了句什么,举拳砸了过来。 沃特么的,这是咋回事? 老子帮他们拦住了小偷,他们却对我动粗。 高铁顿时懵比。 不过,休说他只是懵比,就算他是个死人——要想躲开这俩人的进攻,也是很轻松的。 高铁及时闪开,刚要问问咋回事,就听女小偷尖声叫道:“刘明,如果你们不打死这个差点摔死我的沙比,我让我爸开除你们!” 女小偷和追赶她的两个年轻人,认识。 不但认识,这俩人还是女孩子他爸的下属。 他们追赶女孩子,是因为她抢走了她爸的包。 长了一双大长腿的女孩子,跑路速度相当快,这俩人一时半会的追不上,于是灵机一动,大喊抓小偷,希望能引起正义之士的共鸣。 高铁及时挺身而出,伸脚把女孩子绊了狗啃食。 看到老板女儿被摔得这般惨后,刘明他们大吃一惊,本能使然就要对高铁动手。 过程很曲折,说起来却很简单。 高铁瞬间搞清楚咋回事后,气笑了。 女孩子叫唤些什么,他不管。 明明是他们误导高铁,帮忙拦下女孩子后,却看到她被摔惨后,压根不给他解释,上来就动手。 这特么纯粹就是欺负老实人啊。 幽灵军团的灵魂人物妖魂,啥时候这般招人嫌,是人不是人的,就想踩他两脚了? 这俩年轻人,还真以为他们是叶星辰? 既然他们不讲理,只信拳头,那高铁就用拳头,让他们明白做人的道理! 刘明他们做梦都没想到,会在青山街头,遭遇了传说中凶残无比的妖魂。 打斗过程,实在没必要浪费笔墨,反正女孩子第二遍“给姑奶奶打死这沙比”粗口刚落下,刘明俩人就躺在了地上。 亲眼看到高铁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刘明他们摆平后,女孩子呆住,喃喃地说:“沃草,这么能打。” 高铁转身——愣住。 女孩子,竟然是帮高铁赚了一千多万的林宛儿。 林宛儿也认出了高铁,脱口叫道:“高铁!” “对,就是老子。” 高铁可不会因为大家是熟人,林宛儿曾经帮他赚了一千多万,就放过她满嘴粗口的罪行。 “你和谁自称老子——哎,你放开我,沙比!” 被高铁抓住胳膊后,林宛儿刚挣扎着骂了句,后脑勺就被重重抽了一巴掌:“熊孩子,我让你小小年纪不学好。整天不是喝酒飙车,就是当街抢东西。” 如果林宛儿现在赶紧给高铁承认错误,这事也就过去了。 可她惨叫一声后,接着粗口连天,无非是你个沙比特么算老几,也敢管姑奶奶,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让你把牢底坐穿之类的。 “好啊。那你赶紧打电话。” 高铁更烦,索性把她按在一棵树上,右手重重落在了她屁股上。 打屁股,比打后脑勺要好。 了不起打瘸了,也不会造成智商受损。 “松开我,你个傻——啊,好疼。” 高铁打她屁股时,力气增加了三分,疼的林宛儿长声惨叫。 疼? 疼就对了。 要是不疼,高铁这力气不是白费了? 她骂她的,高铁打他的。 俩人谁也不影响谁,反正当前都没啥事可干。 很快,林宛儿就被打的鼻涕和眼泪起飞,叫声和啪声共鸣,开始求饶。 在她的求饶声中,高铁的身份,也从沙比到大哥,到大叔,再到大爷,最后索性升级为亲爹—— 高铁只比她大五六岁,人家连亲爹都喊出来了,而且围观群众也越来越多,他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 “下次再敢骂我,我抽死你。” 高铁拍了拍手,看了眼还躺在地上的刘明俩人,转身走人。 他早就知道林宛儿家有钱,她爹是林半城,但这又怎么样? 惹了老子,照揍不误。 林宛儿伤心的哭声中,还夹杂着莎莎的响声,来自高铁脚下。 他低头一看,右鞋底上粘了一张纸。 高铁抬脚,扯下那张纸,刚要随手丢进前面垃圾箱内时,却看到这是一张图纸,上面有个红色的圈圈,旁边注有“十里堡”。 十里堡是哪儿,高铁没兴趣知道。 甚至,他都懒的看图纸上方写了些什么。 只感觉这张图纸,可能是从林宛儿抢来的包里,撒出来的。 高铁回头看向地上,果然还有几张这样的图纸,和钞票混在一起。 既然是林宛儿她爸包里掉出来的,高铁当然不会再当垃圾丢掉,随手扔在了地上。 太阳,越来越刺眼。 气温,也越来越高。 不过,再也听不到林宛儿嚎哭的声音后,高铁心里也不怎么烦了。 他开始考虑正事——去哪儿赚钱呢? 大丈夫可以一日无权,也可以没有美女陪伴左右,但决不能口袋空空的行走在人世间。 高铁来青山的时间,太短了。 财源,实在是屈指可数。 他就算再没人性,也不能再去找老陈化缘—— 是谁在说,高铁可以去工地上搬砖挣钱? 他这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出和民工大哥抢饭碗的事来。 吱嘎! 就在高铁为去哪儿赚钱,而愁眉苦脸时,一辆黑色的大轿车,忽然冲上人行道,挡住了他的去路。 “新的财源,来了。” 高铁脸上,立即浮上了亲切的笑容。 很明显,这辆忽然拦住他的车,是来找麻烦的。 但所有来找高铁麻烦的人,都有可能是来给他送钱的。 一张威严的胖脸,出现在了给他的视线中,两片厚厚的嘴唇,张开:“上车。” 第40章 你没资格雇我当保镖 你谁呀你? 你让我上车,我就上车啊。 我又不是你爹—— 高铁心里骂着,却很干脆的开门上车。 这辆车是高手改装过的,既有大越野的高度空间,又有房车的舒适性,车载cd、电视,冰箱之类的应有尽有。 车上只有胖脸和司机,高铁有些失落——就这俩人,不像是来找麻烦的。 不过,看在车里很舒服,可以打开冰箱喝啤酒的份上,高铁失落的心情,稍稍平衡了些。 看这厮如此的实在,胖脸嘴角抽了下,却没说话。 在别人喝酒时问东问西,是一种失礼的行为。 接连喝了三个易拉罐,高铁才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抱歉,早上吃的包子有些咸。” 胖脸摆摆手,示意无妨后,递过来一支烟,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高铁实话实说:“不知道。” “那你还敢上我的车。” “我如果个美女,肯定不会上陌生人的车。” “小兄弟,你说话很有意思。” 胖脸又笑了下,说:“我很欣赏你。” 高铁还是实话实说:“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人,也肯定不是最后一个。” 胖脸忽然收敛笑容:“你虽然很能打,可我要想让你消失,不用太费力。” “那你为什么不试试。” 高铁靠在沙发上,看着胖脸:“林半城,林老板。” 如果胖脸不说他很能打的话,高铁还真猜不出此獠为何方神圣。 高铁当街揍人家闺女屁股时,林老板可能就在车里看着呢。 当时他没露面,现在却拦住高铁,当然不是为了帮闺女报仇。 “你很聪明——” “谢谢。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人,也肯定不是最后一个。” “你很聪明。” 林老板很无奈的样子,接着说:“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请你上车吗?” 高铁想了想,回答:“你那俩保镖,简直是太渣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愉快。” 林老板很干脆的开出价码:“给我当保镖,月薪十万块。” 高铁吐了个烟圈,赞叹:“好烟,就是好抽。” 林老板双眼微微眯起,沉声说:“月薪二十万。” 高铁又问:“改装这车,你花了多少钱?” 林老板脸色阴沉下来:“月薪,三十万。” 高铁不说话了。 林老板把雪茄捏扁:“四十万。” 高铁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 “五十万。” 听老板开出月薪五十万的价格后,开车的司机哥们,手哆嗦了下。 高铁却没任何反应。 林老板又笑了:“高铁,你觉得,你能值多少钱?” 高铁终于睁开了眼:“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林老板追问:“那是什么?” 高铁看着他的眼睛,淡淡地说:“你没资格。” 你没资格——这句话,绝对是高铁本年度,说过的最认真的一句话。 当代佣兵之王妖魂,可以为了钱去假扮死人挺尸,但绝不会为了钱,给谁当保镖。 林老板的双眼瞳孔,好像微微缩了下,随即恢复了正常。 他能成为青山首富,除了底子厚,人脉广,擅于捕捉商机,运气好之外,看人时的精准眼力,也是成功的不可或缺。 高铁在说他没资格时,神色淡然,目光平静,就好像在说今天真热那样自然,没有丝毫的矫情。 这就有力证明了,他说林老板没资格雇他当保镖,就是没资格。 林老板沉默片刻,再说话时,用上了敬语:“我想请您去喝茶,您能赏脸吗?” 匀速行驶的车子,再次轻颤了下。 “很凑巧,我现在还是有些口渴。” 高铁笑着又点上一颗烟时,也终于明白林老板能有当前身家,绝不是侥幸。 不说别的,单这审时度势的本事,就不是家里那个瞎眼妞能比的。 青山茶馆。 一般来说,每座城市,都会有个用本城名字命名的茶馆。 而且这座茶馆,也绝对是本城档次最高的。 林老板是青山茶馆的顶级会员,这边有专门为他准备的包厢。 走进包厢后,林老板刚请高铁坐下,桌上的手机响了。 “抱歉,我接个电话。” 林老板拿起手机,含笑对高铁说了句,刚站起来,却又坐下。 他这个档次的大老板,会客时还必须接的电话里,绝对蕴含无限商机—— 高铁不感兴趣。 他只知道,林老板故意当着他的面打电话,就是在表明一种亲近态度。 “定了,下个月一号,就会对外公布。嗯,嗯。” 林老板嗯嗯了两声,放下了手机。 看向窗外的高铁,这才回过头,问:“林老板,你是不是希望,我能帮你管教下林宛儿?” 林老板苦笑:“高先生,您如果在青山经商的话,这首富的名头,就没我啥事了。” 他这样说,就证明高铁说对了。 然后,林老板开始大倒苦水。 林老板的生意,主要是房地产和超市。 半城房地产的规模在全国排不上号,却能抵周明楷家的金房子地产一百个,绰绰有余。 他早年间忙于生意,疏忽了对林宛儿的管教。 等他想管了——也只能掐住她的财源,其他地方都白搭。 今天林宛儿被高铁痛扁一顿的根本,就是她花没了前天才赚到的数十万,穷的几乎要去要饭时,恰好当街遇到她老爹,然后果断下手抢包。 “唉,我们两口子,都为该怎么管教宛儿愁死了。几乎什么手段都用过,她却从没屈服求饶。” 林老板叹了口气后,看着高铁:“可您却把她打的求饶,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而且最关键的是,您明知道她是我女儿,却没因此有丝毫的客气,更没对她动任何的歪心思——” 高铁打断他:“和你们客气啥?我和你们又不熟。和她动歪心思?切,黄毛丫头一个。” 林老板有些尴尬。 高铁可能觉得嘴有些欠,适当的让步:“有机会时,我可以帮你管教她。” “谢谢高先生。” 林老板大喜,立即站起来,给高铁鞠躬后,犹豫片刻,才说:“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给钱啊。 你妹的。 你虽然没资格让老子给你当保镖,可老子也不能白白帮你管孩子吧? 高铁表面淡淡然,实则内心无比期盼,希望林老板能开出月薪“五十万”的家庭教师费。 等了半天——特么的,林半城是猪脑袋吗? 看老林满脸感激的样子,拿起茶壶倒水,却绝口不提钱后,高铁立即兴趣缺缺,摆摆手说喝饱了,还有事,先走着。 林老板没挽留,送到门口时,又虚情假意的客气,说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高先生。 高先生真烦了,张嘴说道:“我可以承诺,以后会给你一个,用你的机会。” 站在茶馆门口的司机闻言,心脏骤然狂跳。 林半城却愣了下,微微弯腰,恭送高先生扬长而去。 第41章 喂不熟的白眼狼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个成语,当前用在叶星辰身上,绝对合适。 上班路上,叶星辰勇救落水儿童结果却闹了乌龙,让某人渣看了笑话不说,额头上还多了个创可贴。 她来到公司,关上门刚要独自哭泣会儿,又惊悉动摇根本的坏消息——坐落在东郊十里堡的一分厂,上午十点半时,厂房失火。 一分厂占地约百亩,租赁期限七十年,是老叶早在十五年前,就置办下的家底。 那边主要生产星辰化妆的拳头产品,香水和口红。 虽说“星辰”这个品牌名字很大气,不过市场占有率、知名度等数据,却始终很尴尬。 青山各大超市里,压根找不到她家产品,只有在偏远的贫困地区,才能一觅芳踪。 地摊货。 这三个字,就是对星辰品牌的真实写照。 幸亏火灾是在白天发生的,并没造成任何的人员伤亡,甚至连生产设备都没事,但肯定会被相关单位勒令限期整改。 据消防部门给出的初步鉴定,电线老化,不堪负荷,引发短路起火。 虽说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也是压倒星辰化妆的最后一根稻草。 整改厂房,至少也得千万左右。 叶星辰能拿出多少钱? 下午四点。 回到蓝宇大厦的叶星辰,坐在大班椅上,面无表情,嘴里念念有词,特神棍的样子:“张良华卷走了我一千万,谢文凯和我要债一千万,我又讹诈高铁一千万。现在,还需要一千万来整改——以后,我如果有个儿子,要不要取名高千万?我呸,干嘛要让我儿子姓高?得姓叶。我再呸,我干嘛要和他生儿子?” 就在叶星辰接连呸呸时,房门被敲响了。 叶星辰原先的小秘书张甜,和张良华卷款外逃后,她就没再选拔秘书。 现在来提醒叶总去开会的美女,是营销部的小王 当前公司生死存亡之际,叶星辰说啥也得召开公司骨干会议,垂死挣扎过后,再商量——啥时候吃散伙饭。 整个蓝宇大厦的十层,都弥漫着绝望的气氛。 但叶星辰却必须得保持足够的坚强,绝不能让任何人看出,她已经支撑不住了。 叶总淡淡的嗯了声,稍稍整理了下衣领,踩着细高跟,咔咔的走向门口时,忽听小王低声说:“叶总,我想和您说件事。” 叶星辰心中立即咯噔一下,有不好的感觉升起。 干实业的人,在最艰难时,最怕的不是没钱,而是树还没倒,猢狲就要散去。 小王是吴总监亲手带出来的,工作能力很不错。 虽说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可叶星辰还是笑着点头,示意她说。 小王要辞职。 无论她说的有多么委婉,都无法改变要辞职的本意。 搁在以往,小王要是当面提出辞职,傲气的叶星辰,绝不会挽留。 但现在—— 叶总拉下老总的冷傲,慈眉善目的模样,盛情挽留小王的结果,也只换来了抱歉的微笑。 叶总无奈,只好预祝小王在新的工作岗位上,能大展宏图。 对这些没有任何营养的话,小王嘴上感谢着,脸上闪过的不屑,却没逃过叶星辰的眼睛。 她也没在意,只是笑了下,快步走进了会议室。 桌前两侧,二十多个公司骨干成员,早就列席静候叶总的大驾光临。 但站起来迎接她的,却只有后勤梁菲等三几个。 其他人,包括被称为叶总左膀右臂的吴总监,都连屁股都没抬下,只是对她微笑点头。 立即,叶星辰察觉出了不妙。 她心儿颤的厉害,稍稍抿了下嘴唇后,就神色如常,坐在了正中位置。 会议开始。 会议内容,无非是围绕着一分厂的火灾来展开,再延伸到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上。 总之,就是星辰化妆当前该怎么做,才能熬过这一关。 熬不过去的。 叶总的左膀右臂吴总监,用实际行动,让她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叶总,其实公司当前状况是什么样子,大家心里都清楚。” 吴总监扫了眼在座的各位,淡淡地说:“公司总部、一二分厂这三处,本来是公司能否坚持下去的根本所在。但因为我们去年研发新产品失败,抵押给银行后,根本也随即动摇。现在,公司要想继续下去,至少需要千万的资金来运转。” 她说的实话。 叶星辰没必要打断她,只是故作镇定的看着她。 吴总监则看向了财务处的时红霞,特忧国忧民的叹了口气:“唉。假如只是千万整改资金,只要我们群策群力,也许还能凑出来。但银行那边,催款了。” 时红霞立即配合吴总监的话,拿出了一份催款通知书。 叶星辰全身的神经,蓦然绷紧。 银行不是慈善机构,存在的根本也是为了赢利。 如果星辰化妆当前势头良好,他们不但不会催款,还会在叶星辰求上门时,再次放款。 叶星辰很清楚这些。 但她真心没想到,一分厂上午刚失火,银行下午就送来了催款单。 这说明了什么? 只能说明,星辰化妆有人把一分厂失火,被相关单位勒令整改的事,透露给了银行那边。 银行立即派人调查这件事,并在最短时间内,掌握了星辰化妆的真实财务情况后,又下发催款单。 阴谋。 叶星辰终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甚至,她都开始怀疑,一分厂忽然失火,也是某个阴谋计划的环节。 而吴总监,则有可能是阴谋策划者的一份子。 也只有她,才能有资格说服负责财务的时红霞,让除了梁菲几人之外的所有骨干,在叶星辰进来时,能稳坐如山。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我是那样的看重你! 哦,我知道了。 你肯定是因为那天,高铁打了你,我却没惩罚他,伤了你的心。 呵呵,不过,如果只有你自己做妖,好像还拿不出这么大的手笔。 你背后,肯定有人——想到这儿后,叶星辰忽然问:“吴总监,你笃定只要能和谢文凯合作,就能吃下我的星辰化妆?” “怎么不能——” 吴总监脱口说出这四个字后,立即惊觉露馅,慌忙闭嘴。 却已经晚了。 叶星辰看着她的眸光,瞬间冰冷。 吴总监倒也没慌多久,索性咬牙,勇敢的和叶星辰对视。 叶星辰冷冷盯着她,过了足有一分钟,才轻声问:“就因为,那天你和我未婚夫闹了矛盾,我没按照你的意思处理,你就背叛我。” 吴总监神色忽然激动起来,抬手刚要拍案而起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老婆,你说错了。其实,无论你怎么处理那件事,这个女人都不会真心对你。因为,她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第42章 你们集体失业了 高铁特想游览下青山的大好河山。 可那些景点却要门票。 这对口袋空空的高铁来说,绝对是个致命性的打击。 没钱的孩子会想——想老婆。 仗着早上那顿差点吃撑死的包子,高铁抗住了午饭的诱惑,在某公园长椅上美美睡到下午两半,才晃悠到了蓝宇大厦。 一出电梯门,高铁就察觉出了不一样的气氛。 不是来往的妹子们,看到老板娘驾临后,马上对他媚媚的笑着投怀送抱,也不是更不屑他,而是很多人都在收拾东西。 这就是树倒猢狲散的前兆。 高铁有些不解。 他已经帮瞎眼妞渡过难关,这两天又赚了二十万,妹子们怎么还要跑路呢? 带着这个疑问,高铁来到了会议室门外,凝神倾听。 他明白了—— 叶星辰说的那样清楚,他要是再不懂,那干脆死了算。 吴总监的背叛,和他有着直接的关系。 不过,高铁可没任何的愧疚。 正如他所说,吴总监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绝不会因为那天叶星辰按照她的意思,来处理高铁,就能誓死效忠公司。 高铁开门走进了会议室,无视诸多先是惊讶、随即就是不屑的目光,看着叶星辰:“老婆,其实这些白眼狼都走了,对你对公司来说,是个好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却是满街跑。” 叶星辰承认,高铁说的很在理。 但她为什么,只想抓起水杯,狠狠砸在这厮的脸上呢? 就为他说的太轻巧了。 他知道在座的诸位,都是公司骨干吗? 财务、人事这方面还好说,随时都能找到人。 可营销,公关这两块呢? 她们可是掌握着星辰化妆所有的客户源! 以吴总监为首的骨干们都反水后,叶星辰需要多久,才能重新铺好销售渠道? 他什么都不懂,就知道这样说。 好吧,他爱说就说吧,反正说不说的,都那样。 叶星辰有些痛苦的闭了眼时,高铁又说话了:“老婆,别犯愁。你早上不是还告诉我说,女人犯愁就会老得快吗?你人老珠黄后,就再也配不上英俊潇洒的我了。” 我有这样说过吗? 哦,确实这样说过,为了骗他的钱。 可这些话,是你在这儿说的? 你除了送给吴总监她们嘲笑我们的笑柄之外,还能起到什么作用! 就在叶星辰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时,吴总监忽然哈的一声笑。 接着,除了梁菲几个死忠外,其他人都笑起来,那叫一个花枝乱颤,美不胜收。 如果她们不是在嘲笑,而是浪、笑,说不定高铁还会给她们鼓掌。 其实也不怪吴总监等人这样,只因高铁说出来的话,简直是太恶心了。 也让叶星辰苦苦支撑着的最后一点总裁威严,丧失殆尽。 更代表着这些女人们,彻底和叶星辰撕破脸。 高铁也在笑。 那笑容,和老陈那个傻儿子活着时,笑起来时没啥两样。 渐渐的,吴总监等人不笑了。 和一个傻子对着笑,啥意思? 高铁也说话了:“各位美女,都笑够了没有?如果你们笑够了,请点点头。因为,接下来我会说话。我这个人吧,虽然把吃软饭当作一门伟大的职业,让人看不起。但我却不喜欢,在我说正事时,听到好像放屁般的笑声。” 这厮说话太损了。 不过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叶星辰,听了后,却有些解气。 随他去吧。 反正就算我跪地求人,和谢文凯串通一气的吴总监,也不会放过我的。 我要是失去公司,大不了让这家伙赚钱养我。 叶星辰想通这些后,心情忽然美丽了很多,竟然有心思喝水了。 她抬起头来后,才发现吴总监她们的脸色铁青。 要不是那天好多人亲眼所见,被大家看不起的软饭王,竟然雄起一把差点抽死她,相信很多女人都会拿起水杯,砸烂他的脸。 确定没人说话后,高铁才干咳一声:“咳,我想知道,还有谁想跟着我老婆干的。请站起来。” 虽说梁菲几个人,也没把高铁看在眼里,却在他这样说后,都看向了叶星辰。 叶星辰点了点头。 梁菲几个人,马上就站了起来。 高铁立即不吝大赞人家是好同志,以后肯定有着远大的前途等等。 梁菲等人懒得理睬他。 高铁当然不介意,看着吴总监等人,特严肃的样子:“现在,我郑重告诉诸位。你们集体失业了。” “哈,哈哈。” 尽管高铁刚才“警告”过诸位,在他说话时,谁再笑就是放屁,但吴总监她们还是忍不住哄堂大放—— 失业? 失业的应该是叶星辰这个老总吧? 吴总监可是承诺大家,等她和谢文凯接手星辰化妆后,大家的职务、薪资福利等,都会上调一档。 可这个软饭王,现在却煞有其事的说,大家失业了。 她们在笑时,高铁也在笑,和二傻子那样。 等她们终于笑够了后,高铁才抬手,在鼻子面前扇了扇,说了句好臭。 吴总监她们的脸,又黑了下来。 高铁还是不管,继续说:“我说诸位失业,不仅仅在星辰化妆失业。而是在整个青山,失业。” 什么? 包括叶星辰在内的所有人,听高铁这样说后,齐刷刷的愣住。 看她们智商不在线,高铁只好解释:“无论青山哪家公司,都不会再为你们提供任何的工作岗位。你们如果不想做全职主妇,那么最好马上联系青山之外的亲朋好友,看看能有什么好工作。” 吴总监等人终于听明白了。 然后,她们就第二次大放—— 必须笑。 不笑,可能就会死人。 因为她们活到现在,还没听说过这么好笑的笑话。 叶星辰的软饭王,竟然说诸位以后在青山找不到工作。 他是青山的父母官啊,还是天王老子? 当某个美女,实在受不了,双手抱着肚子趴在桌子上后,高铁问不知该笑,还是该哭的叶星辰:“老婆,我能用你的水杯,喝水吗?早上的包子,实在是太咸了。以后,咱们不去照顾他家生意了。” 叶星辰咬了下嘴唇,却把水杯递给了他。 等高铁几乎把茶根都喝下去后,吴总监等人再次笑够了。 喝过水后,高铁说话时的声音,听起来更清晰:“吴总监,麻烦你现在就打电话告诉谢文凯,就说我给他十分钟的时间,来星辰化妆跪在我面前,求我放过他。过期不候。当然,你可以不说。但他真要出什么事了,以后要收拾你,那就和我没关系了。” “软饭王,你不去演戏,还真是最大的资源浪费。” 吴总监站了起来,拿起手机,笑道:“好,我现在就给谢总打电话。希望,你能如愿。” 第43章 实在不愿意欺负人 高铁就知道,当吴总监等人集体反水时,谢文凯肯定会在这栋大厦内,随时准备亲自出马。 所以他才给了谢文凯十分钟的到场时间。 十分钟的时间,也就刷几个小视频的事,眨眼间就过了。 接到吴总监电话的谢文凯,却没出现。 高铁也没着急。 这个结果,早就在他意料之中。 别人刷小视频时,高铁也在玩手机。 他的电话薄里,只有三个人。 一个是叶星辰,另外两个是林半城父女。 就这,还是林半城在死皮赖脸的,说啥也得让高铁存储的。 居中而坐的叶星辰,看到他好像编辑了一条短信。 她只看到了一句话——现在,我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不等她看到下面的内容,高铁放下了手机,敲了敲桌子:“十一分钟了,谢文凯也该来了吧?” 他的话音未落,会议室的房门,被人推开,几个人走了进来。 最先走进来的人,不是谢文凯,又是谁? 高铁希望谢文凯能在十分钟内出现,然后跪在地上,求他高抬贵手。 因为,高铁实在不愿意欺负人—— 接到吴总监电话,就赶来第十层的谢文凯,却等到十分钟过后,才开门进来。 哗啦啦。 谢文凯刚走进来,会议室内就响起了一片桌椅声响。 这是吴总监她们起身,迎接谢总大驾:“谢总,您来了。” 吴总监等人站起来时,叶星辰本能的也要站起来。 可她刚要动,一只手,按在了她膝盖上。 她下意识伸手去推——刚碰到那只手,却又缩了回来。 虽说瞎眼妞人品有问题,高铁却不喜欢她在谢文凯到场后,起身以表示看重。 下意识站起来的梁菲几个人,看到叶总巍然不动后,也马上落座。 “好,好。大家好。坐,都坐下。” 这儿明明是叶星辰的公司,谢文凯却像是老总,满脸微笑,气场十足的抬手,做出下压的手势。 等吴总监她们都坐下后,谢文凯坐在高铁对面,看着他笑道:“高先生,我来了。不过,我可能让你失望了。虽然,你很能打的样子。可我——呵呵,小马,你自我介绍下。” 站在老谢背后的小马,立即拿出了个律师证,语气严肃的自我介绍,他是青山十大杰出律师之一。 谢文凯还真是个老江湖。 那天他来星辰化妆逼叶星辰签自卖合同时,被高铁差点抽死。 既然动粗要吃亏,那就以法律当武器,来捍卫自己的利益吧。 老谢还不信了,高铁敢当着律师的面,就对他动粗。 甚至,他在事后遭到意外伤害,律师也能提供充足的证据,把高铁告上法庭。 先和高铁玩文的。 等谢总收购星辰化妆后,再——呵呵,现在可不是打打杀杀的时代了,想让一个人死,文雅办法多的很。 等小马自我介绍完毕后,高铁看着谢文凯,由衷的说:“谢总,你很聪明。” 对高铁真诚的赞美,谢文凯欣然笑纳。 高铁又说:“不过,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谢文凯一楞,下意识的问:“什么意思?” “刚夸了你聪明,你又笨了。原来是我看走眼了,你就是个沙比。” 高铁不想再和沙比说话,低头又开始玩手机。 他已经给过谢文凯机会。 可惜,谢总不懂得珍惜,这就不能怪高铁下狠手了。 谢文凯盯着高铁,狐疑片刻,随即释然,看向了吴总监。 吴总监立即点头,干咳一声,以星辰化妆的总监身份,对叶星辰说:“叶总,多余的话,我们就没必要谈了。相信你也知道,谢总亲临,就是要收购星辰化妆的。” 叶星辰冷笑,却没理睬吴总监,只是看着谢文凯:“谢总,你要买我的公司,我就卖吗?就算我要卖,我又何必非得卖给你?” 谢文凯满脸的笑,不说话。 他这是在给吴总监长脸。 吴总监代表他,现场和叶星辰谈判,却被她无视。 那么,他就可以无视叶星辰。 叶星辰缓缓站起来,冷声说:“无论怎么说,这都是在星辰化妆。还请无关人等,离开我的公司。不然我会打电话,请保安——” 吴总监却打断了她的话:“叶总,谢总可是要拿出六千万,来收购星辰化妆哦。” “给多少钱,我都不会卖——” 叶星辰刚要一口拒绝,却又愣住,抬手掏了下小耳朵,吃吃的问:“给,给多少钱?” 任何人收购整体的星辰化妆,除了总部、分厂等固定资产外,其中也包括外债。 星辰化妆市值一个亿,却欠银行三千七百万。 这样算下来,市值也只有六千三百万。 可又有谁,在收购星辰化妆这种杂牌小公司时,会按照市值呢? 谢文凯给叶星辰开价六千万,绝对是良心价! 也就是说,叶星辰只要点头答应,再也不用管外债啊、限期整改等事,只需揣着六千万,享受美好人生就好。 谢文凯明明和吴总监狼狈为奸,搞阴谋谋夺星辰化妆,怎么可能会这样大方?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叶星辰的反应,一点都没出乎谢文凯的意料。 他脑袋后仰,对小马抬手,啪的打了个响指。 小马从肋下公文包内,拿出了早就打印好的合同,放在了叶星辰面前。 连股权转让合同,谢文凯都准备好了,绝对是有备而来。 这也笃定,谢文凯有百分百的信心,叶星辰会把公司转让给他。 也必须转让给他。 第一,叶星辰没钱还行贷款,再整改一分厂。 第二,除了他之外,无论谁在知道星辰化妆糟糕的财务状况后,都不会出六千万,整体收购。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火烧眉毛的叶星辰,已经没有时间,去寻找新的合作伙伴,或者接盘侠。 叶星辰用了足足半个小时,才把那份合同看完。 合同内容,完全正常,签字即时生效。 叶星辰动心了。 她没法不动心。 因为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在破产清算,和拿六千万轻松上岸中,选择哪条路。 但她还是在看完后,轻声问谢文凯:“谢总,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收购我的公司。” 谢文凯身子前倾,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回答说:“我也想做一番正经的失业。” 他的话音未落,高铁说话了:“放你妹的狗屁。” 这厮太没礼貌了。 别说是谢总了,就连叶星辰的秀眉,都忍不住皱了下。 高铁根本不给谁再说话的机会,从叶星辰手里夺过那份合同,刺啦,撕碎。 叶星辰一呆,随即尖声叫道:“高铁,你干嘛啊!?” 高铁没理她,站起来把碎合同丢在桌子上,抬手指着门外,特有礼貌的笑着:“请谢总、吴总监诸位,滚出去。” 第44章 会欣赏你后悔的样子 叶星辰在生意上的事,高铁不想插手。 主要是他不懂—— 可这不代表着,高铁不知道谢文凯为什么要收购整个星辰化妆。 吴总监翻脸之前,叶星辰她们探讨的内容,就是围绕着失火的一分厂来讨论,高铁从中听到了“十里堡”这个地名。 马上,高铁就想到,他无意中看到林老板公文包里的那张图纸了。 林半城这个青山首富的业务,主要是房地产和超市。 在青山茶馆,老林曾经当着他的面打了个电话,说啥要在下月一号,正式对外宣布。 如果,高铁把这三个看似不相连的片段相连起来,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半城地产将在下个月一号,对外正式宣布,要征用十里堡那边的土地呢? 老林是商人,征用土地只能是商业用地。 而商业用地对户下,或者厂矿企业的补偿价格,往往是很动人心的。 本来,十里堡占地几平方公里,高铁也不敢保证,叶星辰那个占地百亩的小破厂,会被半城集团征用。 可谢文凯忽然大发善心,要用六千万这个让叶星辰跳楼,都无法拒绝的价格来收购星辰化妆,这就足够证明,一分厂就在半城集团的征地范围内了。 就拿青山的平均房价来推算,商业用地征用补偿款,每亩估计会在两百万左右。 一亩两百万,十亩两千万,一百亩就是两个亿。 高铁读书虽然少,可还是能算出这笔帐来的。 谢文凯却想以六千万,收购整个星辰化妆。 星辰化妆家底再怎么不值钱,也能卖个三四千万,恰好还上银行贷款。 抛去谢文凯收购星辰化妆的六千万,征地补偿款到手后,还能净赚一个多亿。 这算盘,简直是打的噼里啪啦响,谢文凯不去考专业会计,真是浪费人才。 至于谢文凯怎么会提前知道,半城集团要征用十里堡那边,只需想想他的职业就好。 要说谢文凯背后没有大佬罩着,那是打死高铁都不相信的。 恰好高铁也会打几下算盘,马上就从叶星辰手里夺过合同,刺啦撕掉后,让老谢等人滚蛋。 高铁的行为,不但让叶星辰无法接受,就连谢文凯也是愣住。 他可是算定,叶星辰百分百会收下这六千万的。 可高铁却—— 谢文凯刚要再说什么,高铁冷笑着抬手,一把——捂住了叶星辰的嘴巴。 事关身家性命,叶星辰真急了,说啥也不能让高铁掺和,抱着他的手,张嘴就咬。 真疼啊,你妹的。 高铁也真烦了,拎起一把椅子,咣的就砸在了桌子上,对谢文凯怒喝:“给老子滚出去!” 谢文凯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求财。 再说就算动粗,他也不是高铁的对手啊。 虽然他搞不懂,高铁凭什么敢当叶星辰的家,可却亲眼看到她是怎么化身小狗的了。 “呵呵,我会在大发借贷恭候叶总光临的。时间么,最迟明天中午。” 谢文凯温文尔雅的笑了下,到背着双手,在吴总监等人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走的,不仅仅是她们,还有那些早就和吴总监串通好了的员工。 几分钟内,星辰化妆总部的百名员工,就走了将近一半。 其中营销和公关两个主要部门,一个人都没留下。 叶星辰不再发疯——但在梁菲看来,她坐在那儿傻呆呆盯着门口的样子,还不如发疯好呢。 “你属狗的吗,动不动就咬人。” 甩了下被咬破的右手,高铁对梁菲几个人笑道:“几位,还请回避下啊?我们小两口,要说些少儿不宜的悄悄话。” 梁菲等人小脸一红,轻啐了下,转身走了。 她们走后,高铁也没和叶星辰说啥悄悄话,而是打了个哈欠,把几张椅子并排起来,躺下来闭上了眼。 昨晚拜访完老陈就三点了,今早刚六点,就被瞎眼妞折腾起来,哪怕中午睡了会,高铁还是有些困。 他睡他的,叶星辰继续发她的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高铁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叮当一声传来了信息提示声。 叶星辰被惊醒了,眼眸微微转动了下,看着高铁,语气沙哑的说:“高大爷,麻烦您个事。” 高铁含糊不清的嗯了声:“说。只要我能做到。” 叶星辰看向了窗外:“麻烦您,从窗口跳下去。” “唉,还能不能愉快的交谈了?” 高铁叹了口气,翻身坐起,抬手打着哈欠:“不就是几千万的事——” 叶星辰打断他的话:“要不,你把我掐死也行。” “杀人是犯法的,别欺负我读书少,就想蛊惑我犯罪。” 高铁皱眉,看着叶星辰:“为了六千万,你就不顾我们的夫妻感情,非得闹死闹活的?” 叶星辰猛地咬牙,抬手重重拍在了桌子上。 抢在她要河东狮吼前,高铁及时说道:“我现在给你六千万,你把公司卖给我。” “你、你说什么?” 正要暴走的叶星辰,闻言愣住。 高铁双手环抱,双脚咔的放在了桌子上,仰望四十四度角,把刚才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又淡淡地说:“当然,如果你不看在我们的夫妻情分上,一样的价格,非得去卖给谢文凯,那也随你。” 要是刚认识这厮的那天,听他这样说,叶星辰保准马上打电话呼叫救护车,把他送到精神病医院。 可这几天,高铁总是会给叶总惊喜,那天同样是在这儿,他是怎么轻飘飘甩出一千万的事,简直记忆犹新啊。 叶星辰双眸立即放光,蹭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举起右手:“好,成交。” “不过,我要提醒你,千万不要后悔。” “绝不后悔。” “到时候,我会好好欣赏你后悔的样子。” 随着啪的三声,俩人击掌盟誓——是不管用的。 为了预防瞎眼妞抵赖,高铁强烈要求,要有正式合同。 谢文凯带来的合同,虽然被撕成两半,但却能当模板用。 当梁菲被叶总招进会议室,听说软饭王要拿出六千万,要收购星辰化妆后,第一反应就是——无论啥反应,她都得按照叶总的吩咐去做。 软饭王把要用六千万收购的谢文凯赶走后,要用相同的价格,收购公司了! 这个消息,随着梁菲去打印室不小心说出来后,立马风传整个十层。 立即,剩余的数十名姑娘们,就呼啦一声拥在了会议室外面,伸长脖子瞪大眼,往里看。 “钱呢,拿来。” 等高铁看完合同,点头确定无误后,坐在他对面的叶星辰,立即伸出白生生的小手:“确认六千万到帐后,我马上签字。” 高铁特有预备男总裁范儿的笑了下,拿起手机拨了个号,说:“可以上来了。” 第45章 我不喜欢听人吹 软饭王给叶总使了什么妖术? 不然,叶总怎么会特认真的样,和他洽谈星辰化妆被收购的事? 他要是真能拿出六千万来,还用给叶总当上门女婿,和张甜卷款潜逃? 姑娘们个个都瞪大眼,直勾勾看着会议室内。 这些人中,就数江颜的眼睛最大。 本来嘛,小颜美眉今天刚重获自由,发誓要好好工作,争取每个月能存款一千——结果,公司就要破产清算,上班刚两天就失业了。 她正感慨世事无常呢,却听同事们说啥,软饭王要拿六千万收购公司,当然要赶来捧场。 “其实,他也没有同事们说的那样不堪。最多,也就是满脸不务正业的懒散样,却是最迷人的。啊,呸,江颜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就在江颜为此小脸发红时,背后传来了纷沓的脚步声。 她回头看去,就看到一群人,差不多数十个之多,男的女的都有。 女多男少。 穿着蓝衬衣的中年人,一看就是这群人的头。 那些女的,都穿着同款的黑色套裙,年龄都在二十四五岁左右,个个身材窈窕,黑丝细高跟,咔咔走起路来花枝乱颤。 “他们,是干什么的?” 江颜等人满脸莫名,下意识让开了路。 为首的中年男人,走到会议室门口,看向里面。 很快,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高铁身上,微微弯腰,客气的问道:“请问,您是高铁,高先生?” “是我,进来吧。” 高铁满脸的倨傲——这臭屁样子,特像叶星辰在人前的模样。 叶星辰没看到,她只是傻呆呆望着门外。 虽说高铁已经给过她几次惊喜,但她还是不信,这厮能拿出六千万,来收购她的公司。 她之所以正儿八经的签订转让合同,纯粹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万一,这个人渣能再次送惊喜呢?” 现在看来,高铁送给她惊喜的可能性,绝对高过百分之九十。 “高先生,我是韩亮。” 韩亮只说了他的名字,却没说身份背景,开始介绍身边那个穿工装的男人。 叶星辰认识他,某银行的业务主管,姓宗。 简单介绍了下宗主管后,韩亮又对门外微微点头。 马上,十个人手两个大箱子的年轻人,快步走了进来。 砰砰连串的响声中,二十个大箱子被放在会议桌上时,叶星辰好像听高铁低声骂了句土鳖。 垂涎江颜的老陈是土鳖,只因他酷爱现金。 高铁没想到,酷爱用现金来摆场面的,还有那个谁—— 金光,闪烁! 会议室内外,数十人都鸦雀无声。 当然没什么金光,二十个大皮箱子纸张而已,哪儿能放光。 可任何人,在看到满满二十个大箱子百元大钞后,眼前都会徒增这样的幻象。 钞票给人造成的视觉冲击,绝不是数字能比的。 滴答。 有口水,滴落在了桌面上。 声音虽然小,却惊醒了发呆的叶总。 她慌忙抬手擦了擦嘴角时,韩亮及时说话了:“高先生,这是六千万的现金。如果您需要清点一下,可能要费些工夫。” 一千万现金,重量约一百一十五公斤。 六千万,会多少斤? 反正,这十个小伙子,提着六千万现金走路时,特费力。 别人都满眼小星星的样,高铁却是愁眉苦脸,心中暗叹欠谁的情分,可特么的大了去。 不过,他也挺欣赏那个谁,竟然会这样有魄力,还没搞清楚他的真实来历,单凭眼光,就能确定他是一支超级潜力股,这才拿出最大的诚意,满足了他的要求。 “不用点了。” 不是自己的钱,数量再多,高铁也没兴趣去点。 他只是敲了敲桌子,提醒叶总又开始流口水后,才说:“老婆,如果你非得要点的话,那就点。” 还没等他老婆说话,宗主管抢先笑道:“叶总,我可以担保,这是六千万。而且,我更是无比的期盼,这笔款子,能存到我们行。” 宗主管这样说,就证明韩亮清点这笔钱时,他就在旁边看着眼红—— 叶总终于清醒,慌忙再次擦了擦嘴角,干咳一声,局促的说:“那,那就不用点了。” 啪哒一声,高铁把签字笔丢在她面前,催促道:“老婆,赶紧签字画押呗。” 叶星辰看着他,傻楞了仿佛一万年之久,才喃喃的问:“真、真签字啊?” 高铁皱眉:“不愿意卖给我就算了。老韩,你把钱拿走。” “等等!” 叶星辰立即尖叫了声。 谁要是拿走这笔钱,谁就是在要她的命! 叫声刚落,叶星辰才意识到她有些失礼了,尴尬的笑着,半转身,悄悄给高铁抛了个小媚眼,说:“老公,咱们可是夫妻啊——” 高铁打断她的话:“是未婚夫妻。” “未婚夫妻,也是夫妻。” “你卖不卖?不卖算了。老韩,把钱拿走。” “我卖!我卖给你,还不行吗?” 叶星辰明知道这厮在装模作样,可还是按照他的“要求”来表现。 真心没办法。 无论是谁,私房钱只有二十万,公司即将破产倒闭,一晚上就能回到解放前时,都无法抗拒六千万现钞红果果的诱惑。 龙飞凤舞签字画押后,叶星辰把笔一扔,咬牙:“从现在起,星辰化妆就是你的了。不过,姓高的,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随着吴总监等骨干的离职,公司要想重新打开渠道,绝非一朝一夕之功。但是,我也有一定的客户资源。所以,我希望你能——” “我不喜欢听人吹,哪怕你是我老婆。” 高铁一点男人肚量都没有,打断叶星辰的话,对韩亮说:“老韩,你给我老婆简单讲解下。我公司的产品,该怎么才能在最短时间内,打开青山本地市场。” 韩亮绝对是有备而来,张嘴就说:“日用化妆品要想打开本地市场,最快捷的方式,就是抢占各大超市。另外,再有专门的产品推销员。价格,要定在高端。” 他说的这些,叶星辰、梁菲等人都懂。 而且,她们此前也这样做过。 问题是,星辰品牌就是地摊货——放在青山各大超市内,别说能不能把货架租赁费挣出来了,人家为了名声,都拒绝为其上架。 连在各大超市上架的机会都没有,星辰品牌质量再怎么好,有谁买? 至于把产品定位高端货,却是叶星辰想都不敢想过的。 站在门口的梁菲,忍不住喃喃问道:“可是,有哪家超市,能接受我们的产品?” 韩亮回头看了眼,淡淡地说:“半城超市。” 半城超市的大老板,就是青山首富林半城。 半城超市在全国,也许名声不显,但在东省,尤其是青山,那绝对是超市界的龙头。 梁菲愣了下,脱口问道:“你怎么能确定,半城超市会和我们合作?” 韩亮笑了:“因为,我就是半城超市的总经理。” 第46章 人比人得死啊 半城超市是东省名牌,老板就是青山首富林半城,叶星辰等人都知道。 但半城超市的总经理是谁,她们却从没注意过。 不是不想——注意了,又有啥用? 就星辰化妆这种勉强上亿的小作坊,叶星辰压根没资格认识人家。 可现在,半城超市的总经理,却亲自跑来给高铁送钱,并郑重承诺,会把星辰化妆产品,铺满旗下所有超市,甚至有业务来往的所有超市。 这还不算。 韩亮又指着外面的莺莺燕燕,给高铁解释,她们都是半城集团最出色的售楼小姐,可以改行当化妆品推销员,向广大市民,倾情推销星辰化妆的产品。 做梦。 听韩亮这样说后,别说是梁菲等人了,就连叶星辰也感觉像是在梦中。 她们可以质疑韩亮的半城超市总经理身份,但七百多公斤现钞,却不会骗人。 吴总监等人在时,倾尽全力,靠着产品量大价格便宜,才抢占了某些偏远市场,却连半城超市的门槛,都摸不到。 现在高铁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半城超市的总经理,带着成熟的产品促销小姐,颠颠的跑来他面前,为他献上成熟的销售渠道、以及完美的销售策划。 以为她们集体走人,就能让星辰化妆瘫痪的吴总监等人,现在看来就是个笑话。 至于叶总刚才对高铁说,她还有点销售人脉的话,更是让人笑得蛋疼。 会议室内外的七八十号人,都静悄悄的没谁说话,全看着坐在椅子上,不住打哈欠的男人。 “这还是那个让人看不起的软饭王吗?如果是,谁家还有这样的男人,给姑奶奶来一打。我保证砸锅卖铁,也得讨好他。” 梁菲等人都这样想时,韩亮又说话了:“高先、高总,请问您对我们的安排,还满意吗?” “很好,我很满意。” 新鲜出炉的高总,笑着点头:“一切,就按照老韩你说的做。我这个人吧,其实特好说话。我不管啥营销手段,也不管怎么运作。我只看月底,能不能给我挣到钱。” 沃草,就这还好说话啊? 如果不能给你挣到钱,那你会怎么和人说话? 梁菲等人嘴角直抽时,韩亮却特有自信的回答:“赚多少,我不好说。但我却能保证,星辰化妆下个月的利润,至少得翻三倍以上。” 韩亮敢这样说,那是因为他在来之前,就用最快的速度,搜集星辰化妆的产品资料。 专业的团队,很快就分析出星辰化妆的产品质量没问题,缺的只是销售平台,和知名度罢了。 韩亮建议,改变产品包装,单包减量至少三分之二,但价格却要上调两倍。 就拿香水来说吧。 当前星辰香水为抓住偏远地区的市场,每瓶都是两百毫升,价格却只有十五块。 偏远地区的父老乡亲们,就认量大价格便宜的货色,买一瓶能用大半年。 其间的利润,可想而知。 为减少成本,却力保质量,星辰化妆不得不在包装上下功夫。 别家品牌香水的包装,价值一块钱,星辰的包装也就几分钱。 几分钱的包装,能和一块钱的相比吗? 别忘了,现在就是货卖一张皮的时代,包装不好看,就不吸引人,价格和销量就上不去,还想赚钱? 韩亮首先建议大力改变包装,力求极致精美,却减少三分之二的量,价格上调两倍。 除了包装这块要大力度投入外,产品成本却不动,原本一瓶拆分为三瓶,每瓶价格就是原先的三倍——沃草,不赚钱,天理难容啊! 简单的来说,星辰化妆要通过半城超市这种大平台,走中高端路线。 韩亮说的口干舌燥,高铁却始终满脸淡淡然的装比—— 听不懂,就是这样子了。 韩亮却不敢因此,对高铁有丝毫的意见。 大老板找到他时,可是神色严肃的再三告诉他:“老韩啊,你可以不尊重我,但必须尊重高铁。” 韩亮私下里以为,高铁不是大老板的私生子,就是看好的女婿—— 除了这两种可能,大老板实在没理由,这样对高铁好。 看高总放下水杯,韩亮才轻声问:“高总,您如果没有吩咐的话,我就先回了。我要去找绚丽包装的胡总,请他派出精兵强将,连夜设计星辰化妆的各款产品包装。我还要找品牌代言人,以及策划具体的超市营销方案。” 听老韩这样说后,叶星辰听到了她咽口水的声音。 也感觉,她的双眸,肯定也和梁菲她们一样,变成了红色。 人比人,得死啊。 韩亮说要去忙的这些,星辰化妆当然也都运作过。 可因为资本有限,她们最多请个草台班子,在偏远地区的大集上,狂撒廉价小礼物,蹦达几下罢了。 高铁点头:“好。老韩,辛苦了。”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厮越是待理不理的样子,老韩就越感觉,他不是大老板的私生子,就是提前看好的女婿——就叶星辰这种档次的小商人,还没资格让老韩知道,她有个吃软饭的未婚夫。 “甄妃。” 听老韩说出这俩字后,高铁还懵比了下:“啥甄妃?老林不会把老子当帝王对待,特意给安排了个妃子,来伺候左右吧?唉,老林啊老林,你特么给老子做的越多,我欠你的情分,就越大。以后,你要是遇到过不去的坎,老子就算抛头颅洒热血,也得帮你摆平啊。只是这个妃子,老子收下呢,还是收下?” 事实证明,高总想多了。 当那个黑丝细高跟美女,快步走进来,微微弯腰听候韩亮吩咐时,高铁才知道人家名字就叫甄妃。 甄妃在半城集团,是首席售楼顾问。 林半城为讨好高总,特意把金牌大将派遣过来,屈尊暂时抓星辰化妆的营销、公关工作。 等韩亮简单介绍过后,有着一双媚眼的甄妃,马上给高铁鞠躬见礼,娇滴滴的说啥,以后愿给高总当牛做马,任意骑、不,是任意差遣,绝对会让他充分体现到,什么才叫真正的得心应手。 甄妃暗中猜测大老板如此高看高铁的结论,和韩亮差不多,都把他视为了林半城的私生子,或女婿。 这可是未来的青山首富,必须得趁机好好抓住啊。 但让甄妃有些失望的是,她在弯腰时,角度故意能让高铁看到衣领内的风光——这厮却只是却轻飘飘的扫了眼,好像在看俩普通的馒头,接着就对韩亮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去忙了。 韩亮客气的告辞,转身刚要走时,高铁忽然想到了什么:“老韩,稍等。我给你一份名单,你交给林老板。我不希望名单上的这些人,能在青山找到任何的工作。林老板如果做不到的话,我再想办法。” 第47章 叶总也要吃软饭 从现在起,你们集体失业了! 处在懵比状态中的叶星辰等人,蓦然想到,高铁曾经对吴总监等人说过的这句话。 当时,别说是吴总监她们了,就连叶星辰本人,也以为这厮就在大放厥词。 他既不是青山的父母官,更不是天王老子,有什么能量,能让吴总监等人在青山找不到工作? 但现在她们都信了。 林半城不但是青山首富,还是商会的会长。 甚至,就连国企和公务员那两块的负责人,也得给老林几分面子。 因为半城集团不但是青山的首席纳税大户,积极响应上层各个号召,更是全国有名的慈善家,有很大的影响力。 所以,只要老林放出话来,青山各大企业的老总,没谁会为了吴总监她们,得罪他。 老韩几乎没任何的犹豫,就代大老板拍着胸脯的保证,说这是小事一桩。 老韩走了,还有某行的宗主管,带着六千万。 叶星辰没走。 她是六千万的主人,存到某行时,不该在场吗? 昔日叶总,却派梁菲代替她,去了银行。 不就是六千万吗——叶总还真没看在眼里。 她现在满眼,都是亲亲的未婚夫高铁啊。 就算再傻的妞儿,这时候也能看出只要抓住高铁,就等于抓住了十个,甚至更多的六千万。 为了芝麻丢掉西瓜的愚蠢行为,叶星辰貌似从不喜欢做。 高铁却没理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干咳一声快步走向门外:“甄、甄总监,你随我来。” 高总刚走马上任星辰化妆,最先处理的工作,肯定就是人员架构。 甄妃既然是老林派来,供他差遣的左膀右臂,高铁当然得和她协商。 因为弯腰却没引起高总重视,从而患得患失的甄妃,立即芳心大悦,娇滴滴的答应了声,踩着细高跟,咔咔的紧随他走了出去。 会议室内外,只剩下了叶星辰和几个骨干,还有江颜等员工。 负责公司质量监测的陈雯,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员工们,才小心的说:“叶总,您看我们该怎么办?” 陈雯等人确实忠于叶总,但当她不再是公司老总了呢? 大家可是亲眼所见,叶星辰把公司整体打包卖给了高铁。 从法律角度上来说,叶星辰现在和星辰化妆没任何关系,纯粹就是一个外人。 她倒是揣着六千万跳出泥潭上岸,从此可以醉死梦生——陈雯等人,却还得指望公司,来养家糊口。 “怎么办?呵呵,无论谁来当老板,你们都做好本职工作就好。” 叶星辰很清楚陈雯心里咋想的,笑着安慰了句,又说:“陈雯,你们别忘了公司叫星辰化妆。我和你们的新老板,又是什么关系。好像没谁规定,只有男人吃软饭,女人却得在外打拼赚钱。” 叶总要吃软饭! 陈雯等人蓦然明白,那点害怕被高铁扫地出门的小担心,也立即消失。 相比起某人吃叶总的软饭,她更有理由——吃软饭啊。 她是把公司卖给高铁了,不再是公司老总。 可她是高铁的未婚妻啊,就是公司的老板娘。 陈雯等人是效忠老板,还是效忠老板娘,有啥区别吗? “嘿嘿,我也终于有机会,尝尝吃软饭是什么感觉了。” 当叶总阴阴的这样笑时,高铁正坐在她那张大班椅上,比任何总裁都总裁的范儿,和甄妃谈工作。 早上吃的包子有些咸,下午说话又有些多,高总很口渴。 他拿起杯子刚要去接水,坐在沙发上的甄妃,就蹭地跳起来,快步走过来:“高总,您坐着。接水这种小活,就交给我来做。按说,您该有个专职小秘书。您看,我暂时给您当——” 甄妃刚说到这儿,虚掩的办公室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不等她回头,就听到有个女孩子声音传来:“高总,您确实该配备个专职小秘书。您感觉,我来担任这个角色,怎么样啊?” 这谁啊? 敢来和我争抢,更能接近高总的职务! 甄妃感觉特腻歪,回头看去,就看到叶星辰走了进来。 林半城不屑认识叶星辰这个“小作坊”老板。 半城超市总经理韩亮,也不屑认识她。 身为林老板麾下心腹大将的甄妃,同样不屑认识她是哪根葱! 甄妃只知道,她是星辰化妆的前老总。 前老总的意思呢,就是叶星辰在转卖合同上签字画押后,就和星辰化妆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了。 那么,叶星辰门也不敲就进来,坦言要和甄妃争抢高总贴身小秘书,这算几个意思? “哼,你虽然看上去比我更年轻漂亮。可你却不再是公司的人,有什么资格来和我争抢。” 甄妃心中冷笑,不等高铁有任何反应,就冷下脸,对叶星辰娇叱:“是谁让你不敲门,就擅自进来的?请你出去。” 甄妃的反应,并没有出乎叶星辰的意料,阴阳怪气的笑了下:“哟,甄总监,你这样说,我可不爱听了。” 甄妃冷冷的说:“你爱不爱听,那是你的事。我只希望你能明白,你在合同上签字的那一刻,就和公司没关系,是个外人——” 叶星辰脸色一冷,死死盯着甄妃的眸子:“你说,我是外人?” 甄妃毫不退缩,和她对视着,下巴仰起:“难道不是?” “我是不是外人,你说了不算。得高——总,他说了算。” 叶星辰拉长声音,眸光流转,看向高铁,声音又嗲嗲起来:“高总,请您告诉甄总监,我们是什么关系?当然,如果您感觉,我这个未婚妻再也配不上您,那就不用说了。” 什么? 她说,她是高总的未婚妻? 我靠,不会吧? 如果她真是高总的未婚妻,那干嘛要正儿八经的签订转让合同。 就这点事,在床上就能办理好吧? 甄妃着实懵了一个,下意识看向了高铁。 高铁还真想对叶星辰说:“你就是配不上我。我的未婚妻,就该是甄妃这样性感、娇俏又懂得哄男人的。” 可他敢这样说吗? 不能。 都是那个该死的优盘,化成无形的锁链,牢牢把已经看到更幸福曙光的高总,和瞎眼妞死死拴在了一起。 高铁心中特忧伤的叹了口气,忍痛无视甄妃特渴望他摇头的眸光,对叶星辰笑道:“老婆,你胡说八道啥呢?虽然我们还没举办婚礼,可在我心里,你就是全世界最好的老婆。” “你在我心里,也是全世界最好的老公。” 叶星辰被感动了,双眼泪汪汪的,小嘴半瘪着,缓步走到高铁背后,白生生的小手,搂住他脖子,哽咽着说:“老公,就让我给你当贴身小秘书吧。” 第48章 记载美梦的日记本 无论是身材相貌,还是工作能力,甄妃都自问不输给叶星辰。 尤其在哄男人的这方面,甄妃更是个中老手。 她要是和叶星辰“公平竞争”给男上司当贴身秘书,一百个男人,至少得有九十九个人,选择她。 可是—— 谁能告诉在风中独自凌乱的甄总监,叶星辰为什么会是高总的未婚妻呢? 甄妃本事再大,貌似也无法和叶星辰竞争。 甄妃遭遇的无情打击力度有多大,叶星辰当然不理睬。 她只是在高铁夸她是好老婆后,提在嗓子眼的那颗心,才落了下来。 然后,星辰化妆的前老总,就施展出全部的本事,来和现任老总大秀恩爱,进一步打击甄妃。 甄妃看了后,却在心中冷笑:“哼哼,这就是你哄男人的本事了吗?简直是小白的要命,也亏你有脸在我面前显摆。” 但无论怎么样,叶星辰当前都站在甄妃不可触及的高度上。 她只能尴尬的笑了下后,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行了,行了。人都走了,你还演戏给谁看?” 如果换成是甄妃,高铁可能还真会闭眼坐在椅子上,享受那双小手的体贴服务。 但这是瞎眼妞的手嘛,还是算了。 被她按摩时间稍长,可能就会有五肢瘫痪的风险。 “坏老公,怎么可以说人家演戏呢?人家这样做,是真情实意的好吧?” 叶星辰娇嗔着抬手,轻轻砸了下他的肩头。 “不会发嗲,就别学人家。” 高铁回头白了她一眼,很看不起她的样子:“干脆点,说出你的心里话。” “人家的心里话,就是要嫁给你。给你洗衣做饭,生个宝——” “不说是吧?” “我绝不会放弃星辰化妆!” 叶星辰不再演戏,双手掐腰,绕到桌前看着高铁,咬牙切齿的说:“这是我爸大半生的心血。任何人,要想从我手里夺走,要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高铁立即冷笑:“呵呵,那我倒是要问问你了。老韩他们还没来时,是谁要把公司卖给谢文凯。被我阻止抢过合同后,还要和我拼命。” “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事实证明,叶星辰不但是演戏的好手,睁着大眼说瞎话的本事,估计也是空前绝后。 高铁嘴角动了动,不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 叶星辰也不说话了,就这样和他对视着,没有一丁点良心受到谴责的意思。 高铁最先败下阵来,敲了敲水杯,淡淡地说:“我渴了,去倒水。” 叶星辰脱口就说:“切,你个吃软饭的,敢让我给你倒——啊,我去给你倒水。” 看着腰板又塌下来,故意迈着猫步去接水的瞎眼妞,高铁不屑的撇了撇嘴,顺手拉开了桌子抽屉。 抽屉里,放着很多琐碎玩意儿,还有个日记本。 高铁刚拿起日记本,就听到砰的一声。 叶星辰把杯子放在桌上,一把抢走日记本,怒声质问:“是谁让你乱开我抽屉的?” “从理论上来说,蓝宇大厦的整个十层,都是我的。” “可这是我的私人物品。你不知道偷看他人日记,是一种相当不道德的行为?” “那就拿走。把你所有的私人物品,都拿走。” 高铁拉开椅子站起来,冷着一张脸,快步走向门口。 叶星辰有些傻眼。 她看出高铁真生气了。 她抱着日记本的手动了下,刚要说“既然你愿意看,那就看呗”,却又闭上了嘴。 高铁快步出门后,直接走向了吴总监原先的办公室。 只是她已经走了,甄妃就成了这间办公室的主人。 高铁出现在门口时,甄妃正满脸倨傲的样子,吩咐几个带来的售楼小姐,重新收拾屋子。 看到高铁出现后,甄妃先是稍稍愕然,随即笑面如花,咔咔的快步迎上去:“高总,您来了。” 在其他美女的问好声中,高总走进来,打量了下屋子,笑着问:“甄总监,这环境还满意吗?” 甄妃犹豫了下,实话实说,还行吧。 这个女人相当聪明。 她很清楚啥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 她可是林半城的心腹大将,在半城集团的办公室,比叶星辰的高级了不知多少倍,就别说是吴总监的了。 她如果回答说很满意,那就是明显在撒谎,不但会让科室员工看不起,就连高铁也会觉得,她擅于阿谀奉承,难当大任。 她实话实说,虽说会让高铁感觉没面子——却也证明,她对老板绝对是推心置腹,不会弄虚作假。 果然,高铁再看她时的眼神里,就多了一丝欣赏之意:“先凑合着。等我们公司做大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甄妃立即点头,连说高总说的是。 高铁干咳了声,开始说正事:“那个啥,我就是想问问甄总监,你有私家车吗?我想出去办点事。” 没车的老总,就没尊严—— 本来,叶星辰有车,高铁只要张嘴,她百分百会自告奋勇,给高总当马夫。 不过瞎眼妞惹高总生气了,懒得用她的东西。 甄妃当然有车,而且还是一辆红色的轿跑。 叶星辰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在甄妃殷勤的“指导”下,高铁上车挥挥手一骑绝尘去后,轻轻叹了口气,低头看向了日记本。 每个女孩子,都有个美丽的梦。 梦里面,会有她喜欢的男孩子。 有梦的女孩子,基本都会把梦的内容,都记在日记里,无论过去多少年,只要翻开看一看,就会感觉心里甜滋滋。 叶星辰也是女孩子,当然也有梦,梦中有个白马王子,会把他记在日记本里。 可叶星辰从没奢望,她的美梦能成真。 只因梦中的白马王子,地位要比她高了不知多少公里—— 尤其他已经和别的女孩子,去年就走进了结婚的殿堂。 不过,她却从对任何人说过,她曾经对某个男生有好感。 更何况,她老爸为了报恩,早就把她“许配”给张良华了呢? 张良华越是垃圾,叶星辰越珍惜这个藏着美梦的日记本。 高铁,却不是张良华。 他永远都是高铁,不会成为任何人! “其实,我该让他看的。反正,他压根就没打算真把我当老婆。” 叶星辰也不知呆愣多久,才自嘲的笑了下,低头打开了日记本。 以前,她每次打开本子,看上面那些文字时,都会感觉心里甜滋滋的。 但现在——内容还是那些内容,她却没有生出任何的感觉。 甚至,她还感觉她亲手记录的这些,特幼稚,可笑。 她忽然有些怕。 怕那种幸福感,就此消失,再也不回来。 她连忙闭上眼,拼命去回想某个男人的样子。 然后,一个男人就冉冉浮上脑海。 却是——高铁。 第49章 不成器的妞儿是我老婆 青山向南一百多公里处,有座风景秀丽的小山,名为捧天。 山上有个庄子,叫捧天山庄。 现年五十七岁的苗捧天,就是捧天山庄的主人。 没谁知道苗捧天是哪儿人,有多深的背景,洗白上岸之前都做过哪些事——这些,都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苗捧天现在就算躺着睡觉,每个小时的纯收入,就能顶普通人干数月的薪资。 青山大发借贷,只是苗捧天名下的诸多产业之一。 任何人混到苗总这个高度,都有资格承包一座山,修建个奢华的山庄,养上十几个专业保镖,有数名美女陪伴,每天笑看云散云聚,参悟更高的人生境界。 专业保镖中,三个人有资格配枪。 砰! 怀抱着一个美女的苗总,忽然被房门发出的巨响,从美梦中惊醒。 他刚睁开眼,就看到一个人滚了进来,挣扎了下,却又不动。 “啊!” 陪寝的美女被惊醒,立即尖叫着扯过毛毯,往身上盖。 苗总蹭地翻身坐起,满脸肥肉不住颤抖着,看向了门外。 一个黑影缓步走进了卧室,抬手叭嗒一声,打开了壁灯开关。 灯光下,苗总看的很清楚,这是个穿着蓝衬衣,黑裤子运动鞋的年轻人,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清秀的脸上,带着惊扰别人美梦的歉意。 他看着苗总,缓缓举起了右手。 他手里,有把枪,是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保镖所用。 苗总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只是呆望着年轻人。 咔的一声轻响,年轻人手中枪的弹夹,掉在了地上。 苗捧天提在嗓子处的那颗心,落了下来。 年轻人用这个动作告诉苗总,他没有恶意,就是午夜时分无心睡眠,前来山上逛逛罢了。 苗总终究是见过大场面的,尤其年轻人释放出善意后,更加镇定,伸手拿过柜子上的香烟,和颜悦色的问:“吸一颗?” “苗总抽的,肯定是好烟。” 年轻人走过来,坐在柜前椅子上,接过香烟点上一颗后,顺手连打火机一起,装进了口袋里。 “兄弟,你就直接和哥哥说,是来求财的呢,还是求美女的。” 苗总笑了下,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烟,点上说:“求财好说,你说个数,哥哥包你满意。求美女,更好说。我认识的极品,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只要你说出名字和地点,天亮之前,她就能在你怀里撒娇了。” 年轻人满脸的钦佩,赞叹:“苗总不愧是做大事的人,就是场面。不过,我这次冒昧打搅,一不求财,二不求美女。” 苗总的双眼瞳孔,微微缩了下。 一般来说,晚上冒昧打搅别人的人,都会戴着头套或者面具。 最不济,弄条黑丝撸在脑袋上也行,经济又实惠。 但年轻人却没这样做,毫不在意他的尊荣,会被苗总看到,并牢牢记在心里。 他凭什么敢这样嚣张? 第一,这是个有真本事的,捧天山十多个保镖,在他看来就是稻草人。 第二,看到他模样的人,都会死。 何况,苗总在问他求财还是求美女时,他全都矢口否认,那就是求——苗总的命了! 苗总心思电转,开始分析年轻人的来历。 只是他刚转动脑筋,年轻人又说话了:“我是来请苗总帮个忙,教训一个人的。” 假如年轻人只说求苗总帮个忙,他可能还会害怕。 因为,他借苗总脑袋用一用,也算是请帮忙。 但年轻人却干脆的说,请苗总帮忙,去教训一个人—— 苗总暗中就呵呵了:“无论那个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如果不是他得罪了年轻人,人家怎么会连夜摸到我屋子里来?” 苗总再次松了口气,语气诚恳的说:“兄弟,你说那个人是谁。” 年轻人却忽然问:“苗总,有水吗?昨天早上吃的包子有些咸,口渴。” 你妹的,你昨天早上吃的包子,现在还渴? 苗总心里骂了句,却抬手拍了下身边瑟瑟发抖的美女:“去,给这位兄弟拿几瓶啤酒来。” 美女立即连滚带爬的下地,去拿酒。 “自我介绍下,我叫高铁。” 美女刚出门,高铁就伸手,语气特认真的说:“玉树临风的高,风流倜傥的铁。” 这俩成语中,有高铁这两个字吗? 苗总懵比了下,随即明白。 姓高的,简直是太狂了。 他趁夜擅闯捧天山不戴头套不说,还敢把他叫啥名字,也坦言告诉苗总。 摆明了不怕算后帐。 可苗总却能看出,人家有狂的本事,连忙握住高飞的手,用力摇晃着,足足说了半分钟的久仰久仰。 既然苗总那么久仰高铁,而且又是午夜,他也不好长时间打搅人家休息,喝了一口酒后,很干脆的说明了来意。 曾经去叶星辰家里要债的陈铁头,幕后老板是大发借贷的谢文凯谢总。 差点把叶星辰逼得签订自卖合同的谢文凯,则是苗总的一条走狗。 别人不知道这些事,不知道苗总住在哪儿,青山首富却没理由不知道。 听高铁说完后,苗总当即勃然大怒,伸手拿起了电话。 “兄弟。哥哥我托大叫你一声兄弟。你就说,想让谢文凯怎么死吧。” 苗总摩拳擦掌甘为高兄弟效劳的样子,让铁石人见到后,也会感动的泪流满面。 高铁却摇头:“谢总虽说做错了事,却罪不至死。这样吧,我给苗总一个面子,只要他满嘴的牙就好。” “兄弟,你太仁慈了。要是换上我,最起码也得把他的三根腿,都打断。” 苗总竖起大拇指,真诚的赞了个,就要拨电话,连夜派人收拾谢文凯。 高铁却拦住了他,笑眯眯的说了几句什么。 苗总眼光一闪,欣然答应。 “好了,事儿既然已经办完了,我就不打搅苗总休息了。” 高铁还是很有几分人性的——事情办完后,也不说要点出差费之类的,站起来准备走人。 “高先生,我有两件事,想请您回答。” 苗总一口一个兄弟,却没听到高铁喊个大哥后,就知道人家不屑和他结交了。 他也就改口称呼先生,用上了敬语。 高铁点头,示意苗总请问当面。 苗总舔了舔嘴唇,轻声问:“高先生,请问您和林半城,林老板是什么关系?” 刚才高铁在简单讲述他是为毛而来时,也坦言是受了林半城的指点,所以苗总有此一问。 他问高铁这个问题,也暗含不满林半城,事后要找回场子来的意思。 高铁想了想,实话实说:“林老板希望能和我成为朋友,我还在考察他的阶段。” 苗总顿时就感觉,心脏狂跳了下。 高铁说的虽然简单,却委婉的告诉苗总,林半城当前还没资格和他当朋友。 更是在警告苗总,最好不要因此事,去找林半城的麻烦。 苗总在问高铁第二个问题时,更加客气:“请问,星辰化妆的叶总——” 听他提到叶星辰后,高铁立即打断他的话,满脸的痛苦:“唉,那个不成器的妞儿,是我老婆。” 第50章 看我怎么拿下这个男人 如果高铁真把叶星辰当老婆,别说是谢文凯满嘴的牙了,就连苗捧天的三根腿,都得被他打断。 既然他没把叶星辰当老婆看,也就没必要把事做绝,小小惩罚下谢文凯拉倒。 当然,他压根没想夺走星辰化妆。 高铁这样做,只为能在瞎眼妞家白吃白喝白睡——白吃白喝白睡? 这几天,他可是被瞎眼妞讹走的一千多万。 更何况,他为了帮叶星辰保住公司,欠了林半城老大的人情。 “唉,其实,我就是真睡了她,她也该感谢我的。” 车到叶家别墅门口后,高铁轻轻叹了口气。 别墅院子里亮着灯,但楼上楼下,却是黑咕隆咚的。 凌晨三点过七分。 高铁看了眼手机屏幕,推开了客厅房门。 他刚随手关门,右手忽然猛地抬起。 虽说客厅内黑咕隆咚的,高铁却嗅到了一股子幽香气息,迅速弥漫过来。 他刚抬起手,耳边传来叭嗒一声轻响,客厅的琉璃吊灯亮了。 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门后墙边,站着叶星辰。 叶星辰穿着白色背心,蓝色牛仔短裤,一双大长腿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雪足踩着水晶小凉鞋,满脸温柔的样子,比天下所有的贤妻良母加起来,还要更胜十倍。 只是她的双手,却藏在背后。 肯定有菜刀。 她想逼着我,把公司白白送给她。 高铁刚想到这儿,叶星辰从背后拿出一个小围裙,系在纤腰上,走向厨房:“老公,你先稍等,我去给你盛饭。真巧,我刚做好,你就回家了。忙活了大半夜,饿了吧?” 躲在黑暗中等着我,就为等我吃饭? 呵呵,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贤妻厨娘打头阵,随后就是色诱,不成再动菜刀吧? 叶星辰,你还真是小看了老子。 高铁心中冷笑,走到沙发前坐下来,抬脚搁在了案几上。 很快,随着小拖鞋敲打足底的啪嗒声,叶星辰端着餐盘走了出来。 最简单,却也最温馨的荷包鸡蛋面。 白水里煮好面条后,用酱油、醋、香油调成汤,再撒上切碎了的青蒜——家的味道十足。 “老公,时侯不早了,吃完后赶紧回房休息。” 就在高铁以为,叶星辰会坐在他身边,手托香腮特矫情的样子看他吃饭时,她却摘下围裙,走上了楼梯。 “这瞎眼妞,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望着轻轻关上的房门,高铁满脸教科书般的懵比。 “懵了吧?哼。你以为我会对你先贤妻厨娘,再色诱,最后高举菜刀,逼着你把公司还给我?简直是可笑。那些手段,都是不成熟的女人,才会用的。像我这种集美貌和智慧为一体的,当然——对了,下一步该怎么做?” 叶星辰不屑的啐了下,从枕头下拿出了一本书。 书名是《看我怎么拿下这个男人》。 作者是个写网络小说的,笔名风中的阳光。 作者坦言,这本书是他呕心沥血半辈子,每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分析各种男人,才总结出来的心得,希望能帮广大妇女同志们,实现不可告人的夙愿。 下午满肚子郁闷的叶总,去书店闲逛,刚看到这本书时,还以为作者是个女性。 看到简介后,才知道是个纯爷们,当时就骂了个死变态——却又怀着好奇心,随便翻了几页。 这一翻,就再也放不下了。 因为笔者所说的那些,绝对符合叶星辰的胃口。 书里是这样说的—— 女人要想拿下一个男人,色诱是最次,也是最不堪的手段,即便宿愿得偿,也会被男人看不起。 撒泼行为,虽说比色诱高级一点,却容易引起男人反感。 故作倨傲的若即若离,只能把男人越推越远。 逆来顺受,只能起到一段时间的作用,男人很快就会感到腻歪。 持之以恒的贤妻良母,固然能打动男人,却无法让他把全部精力,都用在你身上。 所以,要想成功拿下一个男人的根本,就是在他面前要不卑不亢,把他当成闺蜜来对待,关心时要像清风拂面,暂离时则像流水不做留恋,相处时要像皓月—— 除了这些,书里还有更加详细的“擒男三十六式”。 刚才叶星辰对高铁的态度,就是三十六式中的第十七式,名为“无影撩心手”。 这一式的最高境界,就是让男人明明知道你想做什么,可你就是偏偏不那样做,他心里就会痒,感到好奇,绞尽脑汁来琢磨你要搞什么鬼。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你的样子,就会深深烙在男人心中。 “果然是言之有理。这位笔者,请允许我崇拜你一下。” 仔细看完擒男十七式的无影撩心手后,叶星辰双手捧着书本,在红唇上轻轻吻了下,困意袭来。 东方很快就要放光明,叶星辰必须得抓紧休息下,才能确保以更饱满的精神,来逐步拿下那个人渣。 她把书本随手放在柜子上,伸手刚要关灯,看到了最后一页的最后一句话:“其实,这本书该叫<看我怎么拿下这个女人>。只是那些自以为是的臭男人,很少有喜欢借助书本来泡妞的。无奈之下,只能改名——呜呼,真心塞!” 叶星辰看完后,真想连夜找到这个作者,带着菜刀。 不过,她忽然想到关门时,眼角余光看到高人渣的反应,和书本里说的几乎完全相同。 叶星辰若有所思,半晌后才喃喃自语:“不愧是名家出品,男女通用。呵呵,再过几个小时,我就能知道这一招,对高人渣起没起作用了。” 几个小时后,天光大亮。 六点半起床,只睡了三个小时的叶星辰,端着早餐走出厨房时,高铁的卧室房门开了。 那厮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 看到他脸上戴着的黑眼圈后,叶星辰暗中欣慰的笑了:“不愧是名家出品,男女通用。如果那一招没起到作用,这人渣又何必夜不能寐?” 等高铁洗漱完毕,半眯着眼睛坐在沙发上后,叶星辰把素手剥好的鸡蛋,放在了他面前,柔声问:“怎么,昨晚这是一宿没睡吗?” 高铁勉强睁开眼,看着她过了半晌,才冷冷的说:“叶星辰,我劝你最好别玩什么花样。因为你这点小技俩,对我来说简直是可笑,幼稚之极。” 叶星辰看着高铁的眸子里,全是无辜的不解,刚要说什么,手机响了。 是她爸老叶打来电话。 “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叶星辰抱歉的笑了下,接通了电话。 马上,高铁就听到一个满含慈爱的老男人声音,从手机内传来:“星辰,下个月一号你和良华回家来一趟。你表姐打电话来说,她可能会来看望你母亲。” 第51章 林半城所求甚大 刚接起老爹的电话时,叶星辰还满脸幸福的笑意。 但在听说她表姐要来后,这妞儿的脸,立即沉了下来。 不过,她还是强笑着点头,说好的。 等她放下手机,高铁才问:“怎么,你那个表姐的来头很大?” 叶星辰一愣:“你怎么知道?” 高铁笑了下,没说话,开始吃饭。 看在这妞儿做饭特好吃的份上,高铁暂时不忍心打击她。 高铁看的很清楚,她在听说表姐要来后,立即满脸的厌恶之色。 如果表姐来头不大,是她得罪不起的,就她这臭脾气,绝不会回家的。 “哼,整天就知道故作神秘。” 叶星辰轻哼了声,也拿起筷子,岔开话题:“你和半城集团的林总,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叶星辰憋心里好久了。 千万不要在男人做了得意事后,会特好奇的追问,要表现出漠不关心的样子——要不是某名家的出品中,着重强调了这一点,凌晨高铁回家后,叶星辰早就死缠烂打,说啥也得找到答案了。 可现在,她还是抵不过强大的好奇心,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猜。” 高铁端起米粥,慢腾腾的喝了起来。 叶星辰小脑袋前倾,有些紧张的问:“难道,你真是林半城的私生子?” 噗! 高铁刚喝进去的米粥,化作一股水箭,喷了叶星辰满脸。 叶星辰巍然不动——脸色不悲不喜,任由米汤从脸上淌下。 某名家出品里,有段话是这样说的:“无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伤害你时,你都要假装没事人。这样,他就会越来越看不透你,只会用更多的精力,来试着来了解你。” “对,对不起啊。” 高铁咳嗽着道歉,拿起餐巾,在叶星辰脸上胡乱擦了起来。 他不擦还好点。 这一擦,叶星辰立即变成了花猫脸,样子特滑稽。 高铁想笑,却又忽然不敢笑了。 因为瞎眼妞被喷了满脸后,却半点羞恼成怒的意思也没有。 这也太不科学了。 她什么时候懂得这样隐忍了? 叶星辰从洗手间内出来后,高铁还在琢磨这个问题。 等她没事人那样,又拿起筷子后,高铁只好问:“你是听那群售楼小妹,在私下里嚼舌头了吧?” 叶星辰这才说:“难道不是吗?如果你们不是那个关系,他凭什么那样帮你?” 高铁放下筷子,认真的说:“他有事求我。” 叶星辰秀眉挑了下,撇嘴:“切,他会有事求你?高铁,你知道林半城是谁吗?” “青山首富。” “那你觉得,身家数百亿的青山首富,会有什么摆不平的事,还得求你这个吃软饭的?” “光芒四射的叶总,现在不也是变着花的讨好我,何况是林半城?” 高铁说出这番话后,心中叹了口气。 为了帮瞎眼妞,高铁给老林发短信,说要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后,也没当回事。 在高铁看来,向老林借六千万用几天,再借助他在商场的能力,把星辰化妆盘活,打击报复吴总监等人,简直就是小事一桩。 老林随便动动嘴皮子,就能做到。 但高铁却没想到,老林会把韩亮和甄妃派了过来。 这俩人对林半城来说,那就相当于吴总监对叶星辰,绝对的左膀右臂。 就凭老林的身份地位,再怎么看好高铁这支潜力股,也不至于把心腹大将派过来。 尤其老林还要甄妃“扎根”于高铁身边。 高铁当时就感觉不对劲了。 不过,他在借了甄妃的车子,约老林去青山茶馆,询问谢文凯背后大老板是谁时,也没提出心中的疑问。 他不问,老林自然也不会说,还是像昨天上午那样,对他特恭敬,客气。 虽然老林不说,高铁却不傻,能从他的“讨好”力度中,看出他所求甚大。 其实,高铁能看出,老林在赌。 赌他一旦遭遇无法承受的危机,高铁能帮忙解决。 这也代表着,高铁在老林提出请求时,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呢——那是肯定不去的。 他却必须在力所能及的基础上,帮老林解决危机。 当前是经济社会,有钱就是爹不假,但有些事,是金钱摆不平的。 老林能混成青山首富,这人生智慧,可比叶星辰强了不知多少。 叶星辰可不知道这些,只在高铁说出那番话后,撇撇嘴:“切,我会讨好你?” 高铁马上说:“如果,我把星辰化妆还给你呢?” 刚要吃东西的叶星辰,娇躯立即轻颤了下,嘎声问:“你、你说什么?” 高铁却把空碗一推,大老爷般的淡然吩咐:“盛饭。” “是,请您稍等。” 他这臭屁样子,气的叶星辰牙痒,却乖巧的答应了声,拿起饭碗帮忙盛饭。 看这厮好像猪那样,稀里呼噜一碗饭又进去后,叶星辰才甜甜的笑着:“老公,你刚才说的什么?” 高铁擦了擦嘴:“我刚才说,盛饭。” “盛饭上面那一句。” “上面那一句?” 高铁满脸的茫然:“是、是今早的米粥很好喝吗?” “你个挨千刀的人渣。” 叶星辰算是看出这厮故意耍她了,抬脚踢了他小腿一下,起身踩着小拖鞋,叭嗒叭嗒的上了楼。 同样是蓝宇大厦的第十层,大部分的员工,还是星辰化妆的老班底。 昔日的软饭王先生驾到后,梁菲等人却都对他微微弯腰,满脸亲切的笑容,尊称高总早上好。 当然,梁菲她们问候过高总后,绝不会忽略走在他后面的叶星辰。 她们还是尊称叶总。 这妞儿立即假惺惺的说,星辰化妆只有一个老总,那就是高铁高总,还请大家以后注意点。 总裁办公室内,甄妃正在亲自擦桌子拖地,桌子上摆着泡好的茶水。 叶星辰眸光闪烁了下,立即快步走过去:“甄总监,这些琐事,交给我这个小秘书兼未婚妻来做就好。你可是我家高铁的心腹重臣,应该把精力,都用在工作上。绝不能本末倒置,让人误以为你这是试图勾搭他。” 甄妃眉梢接连挑动了几下,强笑着放下抹布,对高铁弯腰问好后,转身走向门口。 一个晚上没见,叶星辰就看到甄妃貌似憔悴了很多。 “哼,要不是为了公司,就算拿刀子逼着我,我也不会强忍着恶心,和你争风吃醋的。” 叶星辰暗中冷哼时,却听高铁忽然说:“甄总监,你留下。叶星辰,你去招呼各部门负责人,去会议室等我。” 叶星辰一楞,缓缓回头看着高铁,轻声问:“你说什么?” 高铁却没看她,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两条路。第一,出门左拐就是电梯。第二,按照我说的去做。” 第52章 我是你高攀不起的 叶星辰死死盯着高铁,足足三分钟,都没动一下,也没说话。 走到门口的甄妃,低头看着足尖,好像个木桩子。 坐在大班椅上的高铁,拿起手机,工作很忙的样子看网络段子—— “好的,高总。” 叶星辰垂下眼帘,轻声说了句,转身快步出门。 等她的脚步声消失后,高铁放下水杯,抬头看着甄妃:“坐下。” 甄妃默默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缓缓抬起头。 高铁开门见山的说:“两件事。第一,林半城究竟遇到了什么困难。第二,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不等甄妃回答,高铁又说:“千万别和我说,你是老林的情人。我这人虽然读书少,却能看出你还是个原装处子。” 从香楼里长大的孩子,也许活到二十三岁,都没和女人嘿咻过。 但他肯定能一眼看出,甄妃是女人,还是女孩子。 现年二十六岁的甄妃,穿着开放性感,无论是举手投足,还是一颦一笑,都带着成熟御姐的风情。 任何男人,知道她是林半城倚重的心腹后,都会以为他们是那种关系。 高铁却能看出,甄妃是清白的,老林趁机把她派来星辰化妆,所谋甚大。 他的话音未落,甄妃的双眸瞳孔,骤然猛缩了下,随即笑了:“我爸告诉我说,你能保护我的安全时,我还是不信的。现在,我信了。” 林半城,是甄妃的亲生父亲! 说的再直白点,她是林半城的私生女。 也只有这层关系,老林才能放任这个极品美女,在眼前晃悠却不动心。 不过很明显,老林不想让人知道这些,所以甄妃在半城集团的地位虽然高,却没被赋予重要职务。 甄妃以为,她在说出和老林的关系后,高铁肯定很惊讶。 事实上,高铁却连眉梢都没动一下。 他的反应,足够证明,早就猜到甄妃和老林的关系了。 高铁猜到,还问,只是确认他推断无误而已。 甄妃眸光再次闪动了下,低声说:“其实,我也是昨晚才知道,我竟然是他的私生女。” 高铁点头:“嗯,我猜就是这样。要不然,你也不会一个晚上,就憔悴的这样厉害。” 甄妃轻咬了下嘴唇,问:“你、你怎么能猜出这些?” “人聪明,没办法。” 高铁明明在说实话,可甄妃怎么徒增想扑过去,狠狠咬他的冲动? 她忍住了,低头看着鞋尖:“您能告诉我,您是什么来历吗?” “不能。” 高铁特干脆的说:“你只需知道,我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高铁。有足够保证你安全的资格,就好。” 甄妃有些哭笑不得,抬手轻抚着光滑的额头,发出了一声鼻音:“哼——您从来都是用这么拽的态度,来泡女孩子的么?” 高铁又说:“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个女孩子,有资格被我泡。” 还是实话。 却也是最伤人心的。 甄妃忽然生气了,瞪大眼问:“难道,林半城的女儿,也没资格被你泡?” “我能不回答你这个问题吗?” 高铁委婉的说:“因为你已经够可怜了,我不想再伤害你的自尊心。” 甄妃实在受不了,蹭地站起来,那俩啥剧烈起伏着,双手掐腰:“高铁,你真是太狂妄了!” 高铁淡淡的回答:“这是实话,可谁让我有狂妄的资格呢?” 甄妃傻楞了半晌,才满脸沮丧的坐了下来。 不想成为大老板心上人的女职员,不是好职员—— 两年前,研究生刚毕业的甄妃,入职半城集团后,就获得了林老板的格外赏识,马上就心动了。 然后,她就报名了某种学习班。 这个学习班只招收女人,讲师都是那种在红尘中煮不烂,捅不破的品味女人。 她们会倾囊传授,让每位学员都懂得,该怎么做,才能掳获心仪的男人。 内容无非是说、学、逗、唱—— 不过,被数名讲师誉为开课以来,最有天赋的学生甄妃,却在老林面前遭遇了惨痛的失败。 每每等她捕捉到机会,刚要趁机大显身手,老林却总能及时躲开。 为此,甄妃开始怀疑学习班的讲师们,就是一群骗钱的—— 直到昨晚接到老林的电话,她才恍然大悟,恨不得一脑袋撞死后,蒙着被子哭到了天亮。 说到这儿,甄妃自嘲的笑了下:“高铁,我知道你表面淡淡然,实则内心嘲笑我是个不要脸。无论,我是不是林半城的私生女。” 高铁摇头:“没有。如果我是你,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总算长大成人了。可母亲却不幸去世,成为孤身一人,特害怕这个世界后,一旦遇到能给我安全感的男人后,也会这样做。” 见鬼! 甄妃脸色蓦然苍白,娇躯剧颤着,呆呆望着高铁的样子,就是见了鬼。 如果这厮不是鬼,怎么能知道这些? 高铁说的这些,就是甄妃真实的经历。 昨晚,老林可是信誓旦旦的告诉甄妃,高铁绝不知道她的身世。 看她被吓着了,高铁有些抱歉,笑着安慰:“别怕。实话告诉你,我能在惨酷的环境内活下来,除了仗着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外表,还有冰雪聪明。” “冰雪聪明,是形容女孩子的好吧?” 甄妃倒是不怕了,却呻吟了声,吧嗒两声,踢掉细高跟,双手抱住黑丝美腿,蜷缩在了沙发角里,那无比楚楚可怜的样子,我见犹怜。 这要是让别的男人看了,肯定会情不自禁的走过去,把她拥在怀中,柔声蜜语的好好安慰下。 高铁却皱了下眉头:“甄妃,我已经说过了。你那些勾搭男人的手段,用在我身上,不但是极大的浪费,还是可笑的小儿科。我再说最后一次,希望你能牢牢记住。我,是你高攀不起的。” 咔,咔咔。 美女恨不得把满嘴的银牙咬碎,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高铁,你就是个混蛋,人渣。” “唉,为什么每个人,都这样由衷的赞美我呢?” 高铁有些头疼,叹了口气:“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赶紧说老林究竟招惹了什么麻烦。” “什么好戏要开场了?” 甄妃愣了下,脱口问。 高铁端起水杯喝水。 她又忍不住咬牙:“你不是冰雪聪明吗?怎么猜不出我爸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 高铁再次叹气:“唉。大姐,我可是做大事的人。怎么可能把有限的精力,耗费在这种无聊的小事上?” 明明苦学过,和男人谈话时该怎么做,才能把控主动权的甄妃,现在却被高铁牵着鼻子走,吃吃的问:“你、你要做什么大事?” 听她问到毕生志向,高铁立即挺直腰板,正色道:“要做天下第一软饭王。” 第53章 是谁买走了星辰化妆 没谁看得起吃软饭的男人。 哪怕吴总监被高铁抽过耳光,她在走出电梯时,还是满脸的傲气。 相比起吴总监,谢文凯就低调了很多。 昨天他和叶星辰约定,今天上午十点,会在大发借贷恭候她的光临。 不过谢文凯很清楚,那只是他的装比行为。 他还真担心,叶星辰宁可破产清算,也不把公司卖给他。 还有两天,半城集团就会对外正式宣布,征收十里堡某片区域,和地主洽谈补偿款等事。 无论谁是谢文凯,都不会在一个多亿唾手可得时,还真能装比,等着叶星辰去找他。 谢总都盘算好了,等他把补偿款拿到手后,马上就从大发借贷辞职,离开苗总。 虽说跟着苗总混,也能吃香的喝辣的,但哪有自己当老大来的快活? 要不然,谢文凯也不会瞒着苗总,押上了全部的家底,来运作此事。 “这个娘们的身材相貌,虽说远远不如叶星辰,可床上功夫却不错。尤其她的工作能力,更能成为我以后叱诧商场的大助力。” 看着踩着细高跟,咔咔前行的吴总监,谢文凯开始回忆昨晚的快活。 他刚想到这儿,突听砰地一声轻响,接着就是哗啦啦,纸张撒满地的声音。 江颜真想哭—— 她才来公司几天啊,就和别人在墙角撞了三次。 第一次是撞了高铁。 虽说那个家伙看上去不像个好人——却对她和颜悦色,还帮她捡文件。 第二次是撞了吴总监。 要不是高铁及时出现,江颜就会被她逼着,用衣服擦鞋了。 第三次——又是吴总监。 确切的说,是昔日的吴总监。 不过很明显,吴总监可没已经离职了的觉悟,马上厉声呵斥:“你走路不长眼睛吗?就你这种人,也有资格来这上班!现在我告诉你,你被辞退了。立即,滚出公司。” 江颜被她凶恶的样子吓坏了,刚要道歉,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想太多,就看到谢文凯从吴总监背后走出来,笑道:“吴总监,不要这样子嘛。她抱的文件太多,看不到路,也是情有可原的。” 相貌清纯,且又娇俏可爱的江颜,可比吴总监强了太多。 谢总真诚的希望,以后江颜能给他当小秘书。 吴总监的智商,和她的尖酸刻薄成正比,马上就从谢总看江颜的眼神中,猜出了什么。 “以后,说什么也得让这个小狐狸精滚出公司。” 吴总监暗中冷哼了声,淡淡地问江颜:“叶星辰呢?” 江颜犹豫了下,才轻声回答:“叶总在会议室。” 吴总监不再理她,细高跟踩着那些文件,直接走向会议室那边。 “小姑娘,好好干,我看好你。” 谢文凯经过江颜身边时,微笑着伸手,去拍她的肩膀。 江颜却及时后退两步,躲开。 谢文凯也没在意,再次笑了下,带着时红霞等人,走过了拐角。 等这些人都昂首走过去后,江颜才屈膝蹲下,不解的自言自语:“奇怪,他们这是不知道,叶总已经把公司卖给高总了么?” 她的话音未落,安全出口处,忽然传来一个冷笑声:“呵呵,他当然不知道。要不然,高先生的心愿,就会落空了。” 忽然传来的这个声音,吓的江颜娇躯一颤,慌忙回头看去。 几个穿着黑西装,满脸横肉的男人,缓步从安全出口走了出来。 看来,他们早就躲在门后了,只是没谁注意。 为首的是个光头,对吓着了的江颜笑了下:“小姑娘,别怕。我们都是你们高总的朋友。” 小姑娘的脑海中,立即飘过一句话——高总的朋友,和他一样,看上去都不像好人。 这个世道,好人不一定吃香。 昨晚和谢总春宵几度过后,吴总监明白了这个道理。 所以她来到会议室门口后,也没抬手,干脆的抬脚,踢开了房门。 会议室内,叶星辰坐在居中座椅的左边。 梁菲、陈雯等几个死忠,坐在她下首。 除了她们之外,还有七八个吴总监不认识的生面孔,个个貌美如花的让人烦。 看到叶星辰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居中而坐,吴总监立即笑了:“呵呵,叶总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嘛。提前来到了会议室内,等待谢总的大驾光临。并特识趣的,让出了首位。” 吴总监得意之下,也没忽略叶星辰面沉似水。 很正常。 无论换成谁是叶星辰,不得不把老爹半生心血,转手卖给别人时,都会这表情的。 吴总监等人夹着凌人盛气出现后,叶星辰眸光闪动了下,却没说什么。 不同于把身家性命,都寄托在了谢文凯身上的吴总监,昔日也被叶星辰看重的时红霞等人,却不敢和她对视,讪讪的笑了下,看向了那些生面孔。 不认识。 这七八个美女,时红霞等人,一个都不认识。 而且,她们都用惊讶的眸光,扫视着吴总监等人,搞不懂他们怎么还会来这。 吴总监当然不会在意她们是谁,只是快步走到会议桌最里面,拉开椅子,对谢文凯媚媚的笑了下:“谢总,您请坐。” 谢文凯轻咳一声,到背着双手,缓步走到椅子前,刚要落座时,叶星辰忽然说话了:“等等。” 谢文凯倒是挺配合,站在那儿,笑眯眯的问:“叶总,就不能坐下来说话吗?” 叶星辰先是点头,却又摇头:“谢总,你当然可以坐下来说话。不过,你貌似没有资格,坐那把椅子。” 谢文凯还没说什么,吴总监就哈的一声笑:“哈,叶星辰。谢总没资格坐这把椅子,谁有?” 叶星辰没理她,盯着桌面:“有资格坐在这把椅子上的人,只能是星辰化妆的老总。” 谢文凯点头:“叶总说的也对。毕竟,我们还没有签订公司转让合同。小马,你拿出合同——” 他的律师小马,刚要拿合同,叶星辰却摇头:“不用拿了。因为,就算拿出来,我也不会签字的。” 吴总监眉头皱了下,森声问:“叶星辰,你敢不卖公司?” “我当然不敢不卖公司。唉,不然,就要血本无归。” 叶星辰叹了口气,满脸的失落。 谢文凯皱眉,问:“那,叶总为什么不签字呢?” 叶星辰站起来,盯着他过了片刻,忽然笑了:“因为,我已经把公司卖掉了啊。公司,已经不再是我的了,我哪儿还有资格,签订转让合同?” 砰! 谢文凯感觉心脏好像被大锤狠敲了下,哪儿还能再装淡定,厉声问:“什么?你把公司卖了?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要你的破公司——” 一个清冷妩媚的女人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谢文凯的话:“是我们高总。” 第54章 越能装比越狠 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后,会议室内诸人都回头看去。 接着,梁菲等人哗啦一声起立。 叶星辰不想起来—— 却好像有股子无形的力量,抓着她的双肩,把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这个黑丝女郎是谁?如此的性感漂亮。” 谢文凯看到甄妃后,眼珠子顿时一凝。 他不认识甄妃,后者当然也不认识他。 不是谢总不想认识甄妃,实在是因为没资格—— 谢文凯都不认识甄妃了,那就别说吴总监等人了。 别看吴总监和谢文凯狼狈为奸后,不把叶星辰放在眼里,而且甄妃也只是个陌生人,但俩人目光相碰的瞬间,她还是感到了浓浓的自惭形秽,下意识看向了别处。 这时候,梁菲等人都异口同声的叫道:“高总,甄总监。” 绝对是受这些人的影响,叶星辰也下意识叫了个“高总”,却绝不会喊啥子甄总监。 谢文凯等人,这才看到高铁。 这都怪甄妃太明媚照人了,光环愣是把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冰雪聪明的高总遮掩—— “高总,您请。” 甄妃进门后,退到了旁边,微微弯腰抬手,恭请还在门外的高铁进屋。 高铁虽然平易近人惯了,可在诸多美女崇拜的眸光中,还是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人生—— 他微笑着点头,到背着双手刚走进会议室内,就听吴总监哈的一声笑:“哈,这个吹牛皮的软饭王,怎么就成为高总了?” 甄妃快步走了过去,根本不给吴总监反应的机会,抬手狠狠一个耳光抽了过去。 啪! 猝不及防下,吴总监被甄妃抽的原地转圈三周半,砰的一声靠在了桌子上。 谁也没想到,性感迷人的甄妃,会突然动粗。 而且下手,还这样狠。 也幸亏甄妃没练过,不然这一巴掌,肯定能把吴总监满嘴牙,抽掉一半。 谢文凯一呆,暴怒:“你敢打人!?” 不等谢总有任何的吩咐,站在他背后的两个黑西装,立即踏步向前,挽起了袖子。 甄妃却双眸微微眯起,森声问:“谁敢动我一根手指头?”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身份这个东西,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哪怕甄妃不是林半城的私生女,只是他麾下的心腹,但平时所结交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贵。 而砸锅卖铁才凑齐六千万的谢文凯,在普通老百姓眼里,那绝对是大老板,却不够甄妃看的。 她这一发怒,浑身散出的倨傲森寒,就连叶星辰的秀眉,都微微挑了下。 就别说是那两个黑西装了。 高铁走了过来,打圆场:“算了,甄总监,别和这种没牙货一般见识。” “好的,高总。” 甄妃立即收敛逼人的气息,乖巧的答应了声,帮高铁拉开了椅子。 高铁款款落座——满脸和蔼的微笑,抬手示意叶星辰等人都坐下。 至于谢文凯等人嘛,坐下后估计马上就要站起来,那就没必要麻烦了。 等叶星辰她们都坐下后,谢文凯才不得不接受惨酷的现实。 不说叶星辰,也不说梁菲等人,仅仅从甄妃的表现上,谢文凯就能看出,高铁确实收购了星辰化妆。 只是,这厮明明是个吃软饭的,就算他在卷款逃走两个月再回来后,忽然变的能打了,也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更没资格让甄妃这样的女人,对他恭敬有加。 可这却是事实。 更代表着谢文凯一腔心血,都付之东流。 而左脸迅速红肿起来的吴总监,更像是死了老公那样,面色死灰。 时红霞她们,也好不了哪儿去。 谢文凯不愧是陈铁头的大哥——还是有点拿得起,放得下的肚量。 他很快就调整好心态,对高铁阴笑了声:“高总,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不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丢下几句光棍话后,谢文凯转身就走。 不走,呆在这儿被人当猴看呢? 虽说收购星辰化妆失败,可买卖不成,他的六千万还在。 只是他刚走了两步,却听高铁淡淡地说:“等等。” 谢文凯倒是听话,停步回头看着高铁,皮笑肉不笑:“怎么,高总这是要仗着能打,教训我吗?” 高飞笑了,慢条斯理的点上一颗烟:“谢总记性要是不差劲的话,应该还记得,我昨天曾经告诉过你,你没资格被我教训。” 谢文凯也开心的笑了:“那么,请问高总,谁有资格教训我?” 高铁没说话,只是看向了门外。 下意识的,大家都看向了那边。 几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就像被高铁遥控着那样,出现在了门口。 看到为首的光头后,谢文凯脸色大变,原本直立的腰板,立即塌下来,慌忙拿出香烟,小跑了过去:“光哥,光哥,您老怎么也来这了?” 光哥,是苗总最信任的心腹,也是谢文凯刚出江湖时的大哥。 等谢文凯跑过来后,光哥才狞笑了下,抬手! 啪! 光哥抽谢文凯的这一巴掌,可比甄妃抽吴总监时,凶残多了。 谢文凯原地转圈中,就吐出了几颗牙齿。 不等他反应过来,站在光哥背后的那两个男人,抢步向前,架住了他的胳膊。 然后,光哥继续抡圆了巴掌,狠抽谢文凯的嘴, 谢文凯动都没法动,只能被人捏着后脖子,由光哥不住狠抽嘴巴,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 吴总监感觉有热热的液体,顺着腿流淌。 谢文凯那几个小弟,浑身好像在筛糠。 叶星辰、梁菲、时红霞等人都看向了别处。 甄妃倒是满脸饶有兴趣的样子,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没看到人家高总,都是满脸的怜悯之色,不住的摇头叹息,说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噗—— 也不知道多少巴掌过后,等谢文凯只向外吐血后,光哥才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了嘴。 出现之前刚上完厕所也没洗手的光哥,右手伸进谢文凯的嘴里摸了会,才从他身上擦了擦血水,快步走到高铁面前两米处,就停住脚步,弯腰恭声说:“高先生,谢文凯满嘴的牙,都被打掉了。” “唉,苗总也是。我昨晚找他时,就是随口说说的。没想到,他还当真了。” 听高铁这样说后,光哥满脸的横肉,急促的哆嗦了下。 越是这样能装比的人,才越狠! 怜悯过后,高铁才说:“好了,请回吧。帮我带话给苗总,以后有机会一起喝两杯。” “是。我一定把您的话,转告给苗总。” 光哥再次弯腰答应后,抬手摆了摆。 一个小弟立即快步出门。 他再进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两个皮箱子。 看到小弟打开箱子后,叶星辰就听高铁痛苦的低声骂道:“妹的,土鳖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第55章 求求你啦高铁 又见现钞。 虽说除了谢文凯等人,在场的诸位,昨天曾经看到过更多的现钞,但在看到这两大皮箱后,还是眼睛冒光——除了高铁。 高总虽然比在场的诸位都爱钞票,可人家却是取之有道。 该他的,谁也别想轻易抢走他一分钱。 不该他的,哪怕是堆成山,他也会在心中痛骂着麦麦皮,连连摆手,示意光哥赶紧把这些铜臭拿走,以免污了他纯洁的双眼。 光哥解释道:“高总,苗总说这笔钱,是谢文凯从星辰化妆带走的。现在,由他还给您。同时,也是感谢您能高抬贵手的小小表示。” “我以前,也经常对人高抬贵手的。” 高铁昧着良心说了句瞎话后,光哥低声说道:“苗总说了,您如果不收下这笔钱,我就不要再回去了。高总,还请您救救我。” 高总这么善良的一个人,当然不能对光哥见死不救。 他看向了叶星辰,眨巴了下眼。 叶星辰真想一脚踹死他——看我干嘛啊,人家又不是给我的。 但很快,她就明白高铁为什么看她了。 叶星辰想了想,藏在桌子下的左手,伸开了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个八。 她这是在告诉高铁,当初她从谢文凯那儿,借了八百万。 她还的一千多万里,有两百六十万,是利息。 虽说高铁很清楚,借钱就得给人长利息的道理,不过谁让谢文凯惹了不该惹的人? 利息别要了,本金拿走。 至于谢文凯被带走后,苗总会怎么收拾他——和高铁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光哥对高总千恩万谢后,带着谢文凯撤了。 “什么味,这么难闻?” 高铁拿出一颗烟,刚要点上,却忽然皱了下鼻子,看向了吴总监。 吴总监现在是啥心情,和叶星辰现在的好心情,绝对成正比。 她的背叛,给叶星辰留下了太大的心理阴影。 甚至,她宁可不要公司了,也希望吴总监能落到当前下场。 这也不能怪叶星辰小肚鸡肠,吴总监刚入场时的嚣张样,能让铁石人动心—— 就连谢文凯,高铁都懒得亲自动手收拾了,何况吴总监? 他特亲切的笑了下,却对梁菲说:“梁菲部长,麻烦你个事。” 铁一般的事实面前,由不得梁菲不对高总刮目相看,连忙站起来,恭敬的等候他吩咐。 高铁看着那两百六十万,语气特淡然:“把这些钱都分了吧。无论是新老员工,人人有份,均分。” 叶星辰嘴角猛地哆嗦了下,心中暗骂:“这个混蛋在收买人心。我能说不行吗?” 梁菲却是一呆后,蓦然狂喜。 星辰化妆总部原本一百人左右,吴总监反水后,带走了一半,甄妃等人补上来后,人数约为八十。 两百六十处以八十,等于多少? 人均三万多,对梁菲这个公司骨干来说,就是一个季度的薪资了,何况普通员工? 大家已经看出,高总绝对是那种视金钱如粪土的高人,谁要是客气,他就会不高兴—— 马上,会议室内外的姑娘们,都齐刷刷给高总弯腰鞠躬,娇声大喊谢谢高总,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激动就把两百多万撒出去,马上就后悔的高铁,听到诸位姑娘们的娇声大赞后,恨不得踩着风火轮追上光哥,让他们把钱都留下,再分给大家。 这厮为啥当着吴总监、时红霞等人分钱? 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乖乖跟着高总干,好处大大地有。千万别学吴总监她们,到头来狗咬尿泡一场空。” 随着高铁大手一挥,十数个姑娘们虎狼般扑过来,抱走了那些钱。 高铁看着一毛钱都没有的桌子,这才感觉顺眼了很多。 还不是太顺眼。 吴总监她们还傻楞在那儿呢。 高铁皱眉,问:“诸位,怎么还没走?” “姐妹们,我,我们走。” 面如土色的吴总监,目光怨毒的看了眼高铁,转手刚要走,甄妃忽然说话了:“请稍等。诸位,应该还记得高总在昨天时,曾经对大家说过的一句话吧?” 吴总监用力咬牙,哑声问:“什么话?” 甄妃淡淡地说:“从昨天起,你们集体失业了。我可以代表半城集团的林半城、林老板,负责任的告诉诸位。只要在青山,无论你们去哪家企业找工作,都不会有人接收你们。” 高铁说过这句话吗? 时红霞等人傻傻的看着高铁,也不知过了多久,脑子才重新转动起来,终于想到他确实这样说过。 但没有谁当回事啊。 现在,她们却必须当回事了。 怪不得高铁能收购星辰化妆。 怪不得身边会有甄妃这样的超级美女。 怪不得谢文凯的下场,那样惨。 原来,高铁背后站着半城集团,林半城这个青山首富,兼商会会长。 别人这样说,时红霞可以撇嘴不屑。 但林半城—— 时红霞忽然屈膝,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叶星辰哭求:“叶总,叶总,请您原谅我一时的鬼迷心窍。我不能失业,不能失业啊。您也知道,我去年刚生了小孩。我老公又出了车祸,我要是不赚钱养家,我们这个家就完了。” 有她带头后,其他心中惶恐的反骨仔,也都噗通噗通的跪了下来,纷纷哀求。 鬼知道她们明明知道公司老总姓高,却跪求叶总宽恕呢? 叶星辰兔子般,蹭地跳了起来,躲到了一边。 她可不敢接受这些人的大礼,会折寿的。 尽管,她看到这一幕后,很解气。 可她——看着也跑到一边的高铁,轻声问:“你的意思呢?” “大家都是成年人,一旦决定做什么后,就要负全责。” 高铁冷冷看了眼那些女人,说:“这些人落到当前下场,纯粹是咎由自取。” “我知道。我其实也挺恨她们的。但我毕竟和她们在一起共事那么久,不忍看到——” 叶星辰刚说到这儿,就被高铁打断:“你不忍,那是你的事。不过,公司当前是我说了算。” 叶星辰的脸色,蓦然一白。 高铁的心,忽然莫名疼了下。 其实,高铁才不在意这些人留下,还是走呢。 叶星辰愿意给她们知错就改的机会,高铁就成全她。 高铁明明不在乎,却故意这样大声说,就是帮一号就会“官复原职”的叶星辰,收买人心。 他相信,时红霞等人经过这件事后,只会对叶星辰感恩戴德,再不背叛。 不过,看到叶星辰小脸蓦然白了下后,高铁又担心这瞎眼妞,会赌气捂着脸的跑出去。 真那样,高铁帮她收买人心的效果,就打了个折扣。 就在高铁刚要给她使眼色,暗示她为了留住这些反骨仔,和他当场大吵一场时,她忽然抓住他的右手,轻轻摇晃着,双眸中有水雾浮上,柔声说:“求求你啦,高铁。” 第56章 我一点都不后悔 叶星辰,你会后悔的。 就你这种滥好人,还想把公司做大,那就是做梦。 以后,我都不想再看到你! 这是高铁怒冲冲离开会议室时,丢下的三句话。 他更是在出门时,把房门摔得震天响,把所有人都吓得打了个冷颤。 为了背叛她的时红霞等人,叶星辰当众哀求高铁,让他怒不可遏,却又看在俩人是未婚夫妻的份上,只能捏着鼻子答应下来。 很明显,俩人的夫妻感情,会因为这件事,变得更糟—— 时红霞等人呆呆望着叶星辰,不知过了多久,才再次小声哭泣起来。 傻子都能看出,只要她们还有点人性,以后都不会再背叛叶星辰。 可别忘了,现在公司老板是高铁。 第二实权人物,是始终冷眼旁观的甄妃。 叶星辰,只是——一个外人。 这次叶星辰没有以高铁未婚妻的身份,擅自安排时红霞等人的工作,强笑着让她们起来,都听从甄总监的安排后,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没谁理睬吴总监。 因为她从昨天到谢文凯被带走之前,表现的太夺目。 叶星辰就算再怎么滥好人,她也不会原谅吴总监的。 吴总监也很有自知之明,甄妃大马金刀居中而坐,让梁菲通知所有员工来开会时,她就孤独的离开。 高铁可以原谅时红霞她们,甄妃却很清楚,她要扮演恶人的角色,来衬托他的仁慈—— 叶星辰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低头沉默了足足十分钟后,才抬手敲门。 “进来。” 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口的高铁,明明知道进来是叶星辰,却没转身。 叶星辰走到桌前,轻声说:“高总,我来收拾东西。” 她在门口想了很多。 本来,就算她拿到了六千万,都不会放弃父亲的心血,说啥也得死缠烂打,把公司夺回来。 但她进一步见识到高铁的能力后,却又改变了主意。 高铁背后,不仅仅只有林半城。 林半城是青山首富,能量也很大,盘活星辰化妆,让吴总监等人在青山永久性的失业,对他来说就是动动嘴的事,却无法指使谢文凯的后台老板苗总。 早在叶星辰接管公司时,老叶就曾经郑重嘱咐过她,有哪些人是绝对不能得罪的。 大发借贷幕后的苗总,绝对是那些人中的灵魂人物。 这样说吧,休说叶星辰这种小鱼小虾了,就连林半城,不到万不得已时,也绝不会摆开车马炮的和苗总开干。 但今天,就在谢文凯步步紧逼时,苗总的绝对心腹光哥却忽然出现,抽碎他满嘴的牙后,又献上了一千多万,请高铁一定收下。 而高铁,却只淡淡的感谢苗总,说啥以后有机会喝两杯。 林半城,苗总这两个人物,对叶家父女来说,那就是天一般的存在。 他们却都以绝对恭敬的态度,来对待高铁。 这说明了什么? 只能说明,高铁的背景来历相当牛皮,压根不是叶星辰能高攀得起的。 人家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她。 叶星辰本事再大,要想从这厮手里夺回公司,那就是痴人说梦。 她在想通了这些后,马上就做出了决断。 离开。 叶星辰说出要收拾东西时,还怀揣最后的希望,这厮能转身,嬉皮笑脸的喊她老婆,说好端端的干嘛走啊,留下来给我当秘书不好? 高铁没转身,只是用鼻音回了句嗯。 叶星辰的心,攸地沉到了水底,再也不废话,开始收拾东西。 除了换洗的衣服鞋子,女人专用的物品,和那个日记本外,叶星辰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日记本——真带走吗? 叶星辰想了想,把那个日记本,放在了桌子上。 从这一刻起,她不但失去了星辰化妆,也要和过去说再见。 至于高铁看不看日记本里的内容,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了。 没了事业和感情上的羁绊后,叶星辰突觉轻松了很多。 她拉上背包时,语气轻快的说:“高总,我能再和你说几个事吗?” “你说。” 高铁还是没回头,走到窗前椅子前,坐了下来。 “希望,你能把星辰化妆发扬光大,善待梁菲她们。虽说时红霞她们曾经犯过错,但她们的工作能力——” 叶星辰刚说到这儿,就被高铁打断:“我怎么管理公司,还用你来教吗?” 叶星辰脸色一变,接着低头轻声说:“抱歉,是我多事了——我能知道你的真实背景来历吗?” 高铁马上反问:“你总算肯承认,我不是张良华那个垃圾了?” 如果你真是他,我随便动动小手指,就能碾死你! 叶星辰银牙轻咬了下,干脆坦言:“其实,我早就看出,你不是那个垃圾了。我装傻卖呆,就是想利用你。” 高铁讥诮的笑了下:“切,像我这种优秀的男人,是你能利用的?” 叶星辰叹了口气:“唉,是呀。我存了利用你的心思,结果却连我爸毕生的心血,都玩没了。要不是亲眼看到谢文凯的下场,我甚至都开始怀疑,一分厂那把火,就是你指使他找人放的。” 高铁立即低低骂道:“草,他算什么东西,也有资格和我合作。” “呵呵,也是。” 叶星辰把包背在肩膀上,走到高铁面前,伸出白生生的右手,落落大方的说:“高总,再见。” 高铁却视而不见,看着窗外吐了个烟圈:“叶星辰,你还记得,昨天在会议室内,曾经对你说过什么话吗?” 叶星辰右手五指缩了下,缓缓落下:“你昨天和我说了很多话,我不知道你说的哪句。” 高铁终于看向了她:“我说,你把公司卖掉后,会后悔的。” “我有什么后悔的?公司虽然是我爸的毕生心血,但也是个入不敷出的烂摊子。自从我接管以来,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为它该怎么存活下去揪心。现在,我已经拿着六千万,跳出了这个烂泥坑——高铁,我一点都不后悔,你是不是会失望?” 叶星辰说完后,也不等高铁说什么,双手揪住背包带子,转身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外面走廊中,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没有人,最好。 这也避免了叶总离开老爹毕生心血才创建的公司时,满脸的伤感,会被人看到。 当电梯停在十层,发出叮当一声轻响时,高铁坐在大班椅上,拿起了那个日记本。 “瞎眼妞,这是要和过去彻底的告别呢。从这点来看,她倒是杀伐果敢的很。” 高铁随手翻着日记本,撇撇嘴刚要放在抽屉内,眉头却忽然皱了下,看着叶星辰某天的日记,半晌后才喃喃的说:“这个范襄阳是谁,敢在三年前,就掳获了我老婆的芳心。” 第57章 你为什么不吃我的软饭 忙碌的日子,过的格外快。 几乎是在眨眼间,新的月份来临。 这几天对星辰化妆的人来说,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老总换了,总监换了,银行贷款还上了,新的产品还没正式下线,以半城超市为首的各大超市,就已经开始为星辰化妆产品即将上架,而造势。 据梁菲透露,东省人民将会今天中午十二点整,通过电视、报纸、路边广告牌等新闻媒介,遭到星辰化妆产品广告的狂轰滥炸—— 可让人不解的是,公司却没按照相关部门下发的通知书,限期整顿一分厂。 公司即将下线的新产品,全部由二分厂来生产。 一分厂的员工们,和所有的库存,也全部征调了过去。 这摆明了,就是要放弃一分厂。 至于高总为什么要做出这个决断,就连甄妃都不知道,也没谁问,只能坚定不移的执行。 这几天,甄总监还真是忙坏了。 虽说星辰化妆的规模,相比起她此前所待的半城集团,连子公司的子公司都算不上,但大小事务,都需要她亲自来拍板。 那么肯定有人要问了:“新鲜出炉的高总呢?” 高总正在总裁办公室内,打着哈欠,打量着桌子上的早餐。 这两天,他绝对是以公司为家,吃喝拉撒睡,都在办公室内。 忙啊——忙着不是看电影,就是打游戏。 别说是高铁了,就算是铁打的人,从昨晚九点打游戏到清晨四点半才睡觉,今天早上刚八点就被叫醒后,也会这样子。 要不是甄妃亲自给他买来早餐,细高跟几乎把套间房门踢烂了,他肯定会睡到傍晚,再继续看电影,玩游戏。 甄妃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把满屋子的烟草味卷走后,才嗔怪:“我说高总,请您不要忘记,您才是星辰化妆的老板!” 高铁快死的样子,有气无力的说:“甄总监,不用你总提醒,我也不会把公司白白送给你的。”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甄妃特无语,细高跟急促的跺了几下地板,那俩啥差点把衬衣扣子撑飞。 高铁眼睛一亮,接着又懒洋洋的:“和你说一万遍了,我是你高攀不起的。所以,你那些勾引男人的小手段,不要用我这儿。” “我哪有,高大爷。” 甄妃真想死了,翻了个白眼,叹气:“唉。我就想知道,您是公司的老板,为什么大小事都不管,全都交给我来做呢?” “公司老板,不都是这样吗?” 高铁满脸的狐疑:“如果啥事都让我事必躬亲,那我还有必要让你当总监?难道,我给你三万块的月薪,就为了看你在这儿撒娇?” 月薪三万,很高吗!? 我在半城集团时,月薪可是超过十万的。 但也没累成这样啊。 我这是撒娇吗? 我这是要被你气死了。 甄妃真想抓起桌子上的烟灰缸,砸在这厮脑袋上。 假如,甄总监现在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这厮,她就算再累,也会咬牙坚持,绝不会让任何人,来分担她的工作。 她会用出色的工作能力,来逐步让高铁不能没有她。 问题是,她当前所做的,都是—— 甄妃浑身的干劲,忽然一下子消失,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双手插在秀发内,闭上了眼。 一双手,忽然放在了她的双肩上。 甄妃娇躯立即剧颤了下,就再也没任何动作了。 那双手,在帮她按摩。 力道适中,认穴准确,手法顶级专业。 当酸痛的感觉里,有异样的电流,触动了甄妃的心尖时,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悠长的鼻音。 她连忙说:“我可不是在故意勾引你,这,这纯粹是我的本能反应。” “我当然知道。你如果没有这种反应,才怪。” 看她确实累坏了,才自降身份给她按摩的高铁,这样说绝不是在吹嘘。 甄妃有些奇怪,问:“你以前,专门学过按摩?” 高铁实话实说,学过。 甄妃来兴趣了:“你学按摩,是想开家按摩店吗?如果真这样,那我给你当徒弟好吧?” “切,像我这种——” “像您这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冰雪聪明的奇男子,怎么可能会开按摩店,伺候别人呢?” “你真聪明。” 高铁夸了句,抬头看向窗外,语气有些空灵:“我长大的那个地方,你们做梦都想不到。我每天看到的人,基本都是女人。各个年龄段,各种肤色。但她们都有个共同点,就是有钱。” 甄妃眉梢一挑,轻声问出了两个字。 “也算是吧。不过,那绝对是世界上最神秘,也最可怕的妓、院。我在那边生活了十三年,始终不知道它是哪年创建的,谁是创建者,全世界有多少家分部。我要想吃饱饭,就要学门手艺。按摩,是最干净的了。” “不干净的呢?” 甄妃刚问出这个问题,高铁的右手食指,就从她红唇上一扫而过。 她先是愣了下,接着小脸飞红,轻啐了口。 高铁却没半点不好意思,笑了下:“不过,你千万别对那地方感兴趣。因为那就是个魔窟。女人一旦对它好奇,就会深陷万劫不复之地。也正是那些成长经历,我才对男女之间的破事,有些反感。” 甄妃不解:“那你干嘛要和我说这些?” “因为你总对我的身份背景感兴趣,不相信我现在还是个冰清玉洁的处子,并要守身如玉到老。和你说这些,既能灭了你对我不怀好意的龌龊心思,我也不用总辛苦的拒绝。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高大爷,您老还能不能要点脸啊。说的人家,这样不堪。” 甄妃呻吟了声,又问:“可你,却说把吃软饭进行到底。” 高铁有些不解:“吃软饭,和伺候女人快活有关系吗?” 甄妃感觉,再也不能和这厮愉快的交谈下去了,却偏偏又问:“你为什么不吃我的软饭?” “你连自身安全都保证不了,哪儿有被我吃软饭的资格。” 高铁鼓动毒舌,给予了甄总监无情打击后,走到桌前坐下来,开始进餐。 甄妃被打击的体无完肤,却偏偏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力,决定还是谈正事的好:“高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放弃一分厂,高价收购开发区的原物流中心。” 拿起纸杯,喝了口豆浆后,高铁才说:“山人自有妙计。” 甄妃明明不住提醒自己,情绪千万不要再被这厮左右,可看他老神在在的样子,还是想抓狂:“山人大爷,您就不能提前告诉小女子么?” “十二点。” “什么十二点?” “十二点,看青山新闻。” 高铁又喝了口豆浆,忽然皱眉,端起纸杯看着甄妃:“杯沿上怎么有口红印?” 第58章 死不瞑目的后悔 正午十二点整。 叶家别墅的卧室房门开了,一个披头散发,穿着黑色睡袍,光着一双雪足的女孩子,走路飘忽的扶着扶手,走到了客厅里。 她刚坐在沙发上,却又顺势躺了下来,拿起了遥控器。 墙上的液晶电视,出现了画面。 熟悉的青山午间新闻背景音乐声,刚结束。 这几天,高铁吃喝拉撒在公司内,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叶星辰又何尝不是? 甚至,她还不如高铁过的舒服呢。 最起码,高总有性感迷人的甄妃帮忙买饭,甚至洗臭袜子——只要他愿意,打个电话,数十个美女就会排着队,来接受他的谆谆教导。 叶星辰呢? 公司卖掉了,高铁走了,王姐也早就辞职了,就她一个人,孤魂野鬼般住在空荡荡的别墅里。 没有前进的动力,不知道明天该做什么,饭不愿吃,衣服不愿意穿——睁开眼就呆呆的看电视,困了就去睡觉。 公司卖掉了,她还没告诉老爹。 不是不想,是因为她还没想到,该怎么说,才能让老爹接受毕生心血都被她败掉的惨酷现实。 她很清楚,她这种状态,绝对要不得。 公司虽然没了,可她有六千万啊。 六千万,已经足够她再拉起一伙人,重新开家小公司了。 她明明知道这些,却偏偏一点动力也没有。 “本台最新消息,青山半城集团在泉城酒店,召开了盛大的新闻发布会。” 就在叶星辰双眸空洞的发呆时,新闻主持人播报一则新闻:“半城集团要在东郊,建立一个特色小镇。规模,在一点三平方公里左右。自青银高速以北、刘家河以西、三零五国道以南、顺丰山以东——” 青银高速以北、刘家河以西、三零五国道以南、顺丰山以东? 这,这不是星辰化妆一分厂所在的十里堡片区? 叶星辰混沌的大脑,终于缓缓运行起来后,蓦然翻身坐起。 听到这个新闻后,叶星辰哪儿还有丁点的困意。 她双眸中放出的射线——差不多能把电视机给穿透。 主持人继续播报:“据半城集团某负责人透露,本次征地的赔偿款,高达每亩两百三十万——” 主持人接下来说了些什么,叶星辰已经听不到了。 她只是出于本能的反应,在心中飞速盘算着。 占地刚好百亩的一分厂,是老叶早在十多年前租赁的,产权期限是七十年,和买下来差不多。 所以,半城集团要想征用一分厂,只能和星辰化妆打交道。 一百亩,乘以两百三十万,等于——多少? 二点三个亿! 星辰化妆的一分厂,价值二点三个亿。 叶星辰忽然好像打摆子似的,哆嗦了起来,从沙发上出溜到了地上。 本来,她才是星辰化妆的老总。 半城集团补偿一分厂的二点三个亿,是她的。 可是,她却在几天前,把公司整体打包,以六千万的价格,卖给了高铁。 公司再怎么是烂摊子,家底也有四千万左右。 这笔钱,偿还银行贷款绰绰有余。 也就是说,叶星辰如果不卖公司,她现在就能手握二点三个亿的现金! 那可是二点三个亿啊,叶星辰却用它,和高铁置换了了六千万,净赔一点七个亿。 “怪不得,谢文凯明知道星辰化妆是个烂摊子,他还主动拿出六千万,来整体收购呢。原来,他早就得到了那边会被征用的消息。所以,他就安排人放火,再通知银行催款,逼着我不得不把公司卖给他。” 叶星辰忽然呵呵傻笑了起来:“谢文凯啊谢文凯,可你做梦都没想到,你的一番努力,却给肯定也早就知道这个消息的高铁,做了嫁衣。” “高铁,你好,你真好。呵,呵呵。” 瘫倒在地上的叶星辰,闭上眼时,泪水横流。 能不哭吗? 换谁,谁也得哭啊。 泪水哗哗向外淌时,叶星辰终于想到,她在离开公司时,高铁问她的那个问题了。 他问她,还记得那天,对她说过什么话来没有。 叶星辰当然记得,却始终没当回事。 “你要是卖掉公司,会后悔的。” 叶星辰重复着高铁曾经说过的这句话,哭的心思都没有了。 她只知道,她确实后悔了。 还是那种死不瞑目的后悔! “你明知道我会后悔,却拿钱买走它。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一点泪水也不流,却无比哀伤的叶星辰,刚说到这儿时,案几上的手机,忽然嗡嗡振动了起来。 是高铁给我来的电话。 他要告诉我,买我的公司,只是和我开玩笑。 他希望,我能用最快的速度赶去公司,坐在总裁宝座上,叱诧商场! 叶星辰在刹那间,就想到了这些。 她好像诈尸了那样,蹭地翻身坐起,一把抓过了手机。 事实证明,她把高铁想的太傻了—— 给她打电话的人,是她老爸。 “我爸,不会是看到新闻后,才给我打电话的吧?” 失望后的叶星辰,脸色忽然惨白。 她这次的预感,却无比的正确。 老叶在电话里,因他闺女发达了的爽朗笑声,估计能传到月球上去。 叶星辰却不敢哭着说,爸那个爸啊,您闺女已经把公司提前卖掉了,以六千万的批发价——您闺女,多有远见之明啊。 老叶有心脏病。 这要是惊闻他闺女如此败家行为后,估计会直接死翘翘。 当然,这件事左右都瞒不住。 叶星辰只希望,等老爹这股子狂喜劲减弱后,她再极尽委婉的说出来,估计就没事了。 所以她和老叶通话时,完全是——就差仰天狂笑,把胸脯拍的砰砰响,发誓要成为女版的林半城了。 真没任何的语言文字,能形容只想嚎啕大哭叶星辰,强笑着再三和老爹互相庆祝发达了的感觉。 “好了,星辰,我知道你现在肯定特别忙。就这样吧。记住啊,一定要保持淡淡然的心情。过于狂喜,也是伤身体的。” 老叶嘱咐了句,即将结束通话时,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哦,对了。差点忘记,你表姐已经确定,今晚八点半到青山了。我知道,你虽然忙,可还是希望你能去机场接她。” 总算不再假装狂喜后,叶星辰脱力的倚在沙发上,点头说好的。 老叶又说,他希望闺女能和张良华一起来。 毕竟,叶家的亲朋好友们,都知道张良华是上门女婿了。 虽说张良华貌似不成器,但如果他不和叶星辰一起去机场,某个来头很大的表姐,就会不高兴。 连公司批发价卖掉的事,叶星辰都暂时瞒着老爹,自然也满口答应,说会带着东床快婿回家的。 失魂落魄的叶星辰,刚把手机放下,电视里开始播广告:“星辰化妆,你的味道。” 第59章 星辰化妆你的味道 星辰化妆的高总,终于在午间十二点这个伟大的时刻,出现在会议室内,居中而坐。 从新闻中,确定一分厂会被半城集团征用,公司将会获取二点三亿的补偿金后,蓝宇大厦第十层,就成了欢乐的海洋。 所有姑娘们,都在用力跺脚,高举着拳头,高喊高总万岁—— 这让高总倍感不解。 他赚钱,和姑娘们有很大的关系吗? 这群头发长见识短的,不会天真的以为,高总会把这二个多亿,也按人头均分下去吧? 不过,看在她们真心激动的份上,高总实在不好意思鼓动毒舌。 更在甄妃不住使眼色,甚至伸过小手,狠掐他的大腿里子时,才后知后觉,宣布本月奖金大大地有,还请诸位,一定要紧密团结在他的身边,任由他随意奴役。 甄总监虽说来自半城集团,见惯了有钱人,可在看完新闻后,还是不住给高总大抛媚眼。 白搭。 像高总这种男人,可不是她能高攀得起的。 新闻播放完毕后,高总马上下令,除了公司的十多个头目外,其他姑娘们分成十组,每组七个人,火速前往青山的数家大超市,临时客串推销员,向广大市民们,卖力鼓吹星辰产品。 按照原计划,随着广告的开始,早就在各大超市仓库内蓄势待发的部分产品,会速速出现在货架上。 从这一刻起,星辰化妆的产品,将会随着铺天盖地的广告轰炸,形成飓风——横扫整个青山。 当姑娘们午饭也没吃,就疯了般冲出蓝宇大厦后,星辰化妆的广告,也开始播放。 “星辰化妆,你的味道?” 看着电视里的某女星,左手平举着一支新包装口红,美眸流转,娇滴滴说出这八个字后,高铁皱了下眉头:“这么没品的广告词,是谁想出来的?化妆品而已,和谁的味道有关吗?” 就在刚才,无论高总说什么,参会的十多个小头目,都会小鸡啄米般的说是是是。 但现在,却没谁附和高总的话。 她们都低头,用力咬着嘴唇,好像在强忍着什么。 甄妃倒是没低头。 只是,她为啥双拳紧攥,酥胸剧烈起伏着,咬牙切齿貌似要杀人的样子呢? 高铁不解,端起水杯刚要喝水,却又愣了下。 杯沿上,有个浅浅的口红印。 这个水杯是甄妃给高铁买的,也是她亲自泡茶,放在他面前的。 冰雪聪明的高总,看了眼甄总监的红唇后,终于意识到了啥。 星辰化妆,你的味道——这句广告语,正是出自甄妃之手。 为证明这句广告词有多么的出色,她还特意在高总杯子上,两次留下口红印,希望他能品尝到她的味道。 可甄总监的一番苦心,却被高总讥笑为没品。 霎那间,会议室内的气氛,有些尴尬。 新任营销副总监来协助甄妃工作的梁菲,干咳一声站起来:“高总,我先回办公室了。估计,很快就能接到各大超市的订货电话。” 紧接着,陈雯也起身:“我去负责后勤调派。” 哗啦啦,一连串的椅子被挪动声过后,能坐数十人的会议室内,只剩下了高总和甄总监。 甄总监伸出小舌头,舔了舔红唇,看着桌子淡淡地说:“如果高总觉得,这句广告词,特别的没品。那么,还请您重新想一个。趁着产品刚上市,置换广告语还来得及。” 高铁有些不解:“为什么要置换呢?” 甄总监这才看向他,语气还是淡的不放盐:“您不是说,这句广告语没品?”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甄总监,我看你这几天太忙了,出现了幻听。去好好休息下吧。工作虽然重要,但有个健康的身体,才是根本。” 高铁站起来,端起水杯,就着口红印,喝啤酒那样,一饮而尽后,拉开椅子走向门口,自言自语:“星辰化妆,你的味道。好,好有品味的广告词。只要用心想想,我就能徒增口齿留香感。” 望着关上的房门,雕塑般坐立半晌不动的甄妃,慢慢的笑了。 她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短短几天,我可能就爱上他了。” 她把短信发送成功后,拿过高铁的水杯,仔细盯着消失的口红印处,莫名启齿一笑时,手机传来叮当的短信提示声。 短短三个字:“很危险。” 甄妃双眸微微眯起,飞快的编辑短信:“那你为什么还如此信任他,把我托付给他?” “直觉。” “我该怎么做?” “看缘分,和运气。” “我发现,他不会爱任何女人。” 甄妃想了想,又发送:“是你告诉他,要征用十里堡那边的土地?” 短信回复的也很快:“他不爱任何女人,那是因为还没谁能打动他。我没直接告诉他征用土地的事,但他很聪明。” “他不爱任何女人,是因为还没谁能打动他?” 甄妃嘴里喃喃的说着,抬头看向窗外的眸光,从不解,渐渐的坚定起来。 正如甄妃所预料的那样,在铺天盖地的广告轰炸下,重新包装上架的星辰化妆产品,短短几个小时,就卖断了货。 尤其是口红系列,最后竟然出现十多个美女,争夺一支的情况。 有哪个美女,不想让深爱着的男人,记住她的味道呢? 好多女孩子的朋友圈内,都在转发这款此前从没听说过的化妆品牌,并在用过后,连点三十二个赞。 虽说星辰化妆产品这样畅销,只是借助于广告、大平台,此后热度肯定会下降。 尤其当前它只在青山市场热销,相比起其它全国知名品牌来说,所差甚远。 但这毕竟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只要定位准确,不断狂刷知名度,早晚都能实现质的飞跃。 叶星辰在这个圈子里拼搏了那么久,当然很清楚这些。 可这又有什么用? 和她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事实上,星辰化妆越有远大前途,她就越痛苦—— 就这样,她还得敷衍不住打电话来“贺喜”的老爹,昧着良心说公司能有今天,全都是他老人家当初为她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补漏。 谎言越多,越大,叶星辰就越害怕。 她不敢想像,一旦老爹知道,她早就把公司外卖,现在产品火爆,和她家没一毛钱的关系,他会不会死后,再活过来再死—— “绝不能再撒谎了。等我接表姐回家后,就跪在地上,请爸能原谅我。” 满嘴苦涩叶星辰,强打起精神,驾车缓缓驶出了别墅,准备去机场接表姐。 她打正方向盘,刚要踩油门时,忽然一个人从旁边绿化带内跳出来,挡在了车前。 夕阳下,那个人满脸贼兮兮的笑容,看上去是那样的讨厌。 第60章 只为美女破涕为笑 高铁。 这个忽然从旁边跳出来,拦住叶星辰车子的人,赫然是高铁。 叶星辰马上踩住刹车,双眸眯起,死死盯着这张脸,浑身散出了危险的气息。 高铁绕过车头,开门上车,坐在了副驾驶上。 他肯定感觉到了某种气息,却没当回事,只是把座椅往后一拉到底,躺了下来,闭上眼后才说:“到机场时,再叫醒我。哈欠,昨晚为了忙活产品重新上架的事,几乎一宿没睡。” 甄妃要是听到他这样说,肯定会扑过来,对他连撕带咬——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 确实,他昨晚几乎一宿没谁,但那是玩游戏。 真正为产品重新上架的事,从昨晚太阳落山忙到日出东方的人,是甄总监好吧? 就这,甄总监还在七点时,亲自跑到楼下的早餐店,为他买来了早餐。 但无论怎么样,高总现在都想好好睡一觉。 叶星辰眸光闪动了下,缓缓松开刹车:“高铁,你这是来看我笑话的么?还是,要亲口问问我,是不是真后悔了。” 不等高铁有所反应,她突然尖叫:“你给我下车!你的心愿,已经达到了。我很后悔,后悔的恨不得切腹自杀。” 喊出这些话后,叶星辰泪水不争气的喷涌而出,再次踩住刹车,趴在方向盘上,呜咽着哭了起来:“高铁,求求你,赶紧下车。这辈子,都不要让我看到你。” “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我?那怎么行。以后,谁还会给我做饭,每个月给我两万块的零花钱,让我把吃软饭这门有前途的职业,发挥到极致?” 听这厮这样说后,叶星辰猛地抬头,伸手就从工具箱内,拿出了螺丝刀。 她是真不想活了。 太痛苦了不是? 但她要在临死前,捅死这个人渣。 只是她刚抬起头,却有一份合同,出现在了她眼前。 太近了,看不清字。 叶星辰下意识的娇躯后仰,定睛看去。 这是一份转让合同。 是她以六千万,把公司卖给高铁的那份合同。 “咱们签订的这份转让合同,并没有去公证处、房管所公证、过户。所以,从法律角度上来说,它是不完善的。只要我撕掉这份,你再撕掉你那份,星辰化妆还是姓叶。” 高铁晃了晃合同,接着双手稍稍用力。 随着刺啦啦的声响,那份价值至少数亿的合同,就被撕成了碎片。 叶星辰傻了。 彻底的傻了,挂在脸颊上的泪水,在夕阳下泛起五色的光泽,衬托的这张脸蛋,看上去是如此的美丽不可方物。 高铁却是满脸的头痛,喃喃骂道:“特么的,大爷我绝对是世界上最大的败家子。就为了哄美女破涕为笑,两三个亿,就这样没了。” 叶星辰还是看着他,一动不动,满脸不知今夕何年的傻呆呆。 看出瞎眼妞有变傻的趋势,高铁只好拍了拍她的脸蛋:“妞儿,给大爷笑一个。” 叶星辰终于清醒。 她没笑。 她张开了嘴巴。 高铁慌忙双手捂住耳朵,闭上了眼。 但饶是如此,他还是感觉车顶,快要被瞎眼妞的尖叫声给掀飞了。 接着,这妞儿就把他抱在了怀里,双手扳着他后脑勺,死命往身上贴,恨不得把他揉进身体里去。 这是要憋死高铁? 怪不得古人云,青蛇口,黄蜂针,最毒不过妞儿心。 高铁为了过上正事不干一点,就能白吃白喝的好日子,成为当世最伟大的软饭王,不惜一掷千金,把价值数亿的公司白白送给她,她却要憋死他。 王法何在? 天理何存? 尤其她怀里的香水气息,更是很快就让高铁脑子发懵,连忙张嘴咬了口。 疼的瞎眼妞惨叫一声,慌忙把他推开,总算恢复了一点理智。 那个估计被咬青了后,叶星辰又羞又怒,又看向螺丝刀时,却及时醒悟,绝不能刚收下人家的大礼,就为这点小事翻脸。 不然,会遭雷劈。 总算挣开她怀抱后,高铁连忙落下车窗,探出脑袋几个深呼吸,胸闷感才轻了些,接着回头骂道:“你妹的,不想收回公司,干脆点说!” 叶星辰能不要公司吗? 谁敢劝她,她马上就会拿起螺丝刀,给他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她怀疑这是在做梦,抬手在腿上狠狠掐了下,打了个哆嗦后,又拿起那些碎纸,眸光贪婪的翻看了起来。 是的。 没错。 这份合同,就是她转让给高铁的那份,如假包换。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这妞才抬手,擦了擦还很疼的地方,吃吃的问:“你、你一开始,就没打算谋夺我的公司,对不对?” 高铁立即面带不屑:“切,就这种小作坊,会被大爷我看在眼里?” “那你为什么还要正儿八经的签合同,却不告诉我,你这是在哄我玩儿。” 叶星辰第一次说别人哄她玩儿时,没感觉是羞辱,而是特幸福。 高铁皱眉,硬邦邦的语气:“你觉得,要不是老子站在前台,搞定那些事。就你这种无能之辈,老林是买你的帐呢,还是老苗会买?还有甄妃她们,会甘心给个蠢货,甘效犬马之劳?在短短几天内,就找到了新的厂房,订购了新的生产线?” 叶星辰被骂的没脾气,缩了下脖子,只是傻笑,特像羞答答的玫瑰。 只是泪水,又开始扑簌簌的往下掉。 高铁嘴巴刚动,叶星辰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别骂我。请让我幸福的泪水,肆意流淌会。” 人在痛苦,伤心时,会哭泣。 同样,在极度幸福时,泪水也会肆意的流淌。 只是她幸福的泪水,淌个没完没了,高铁不耐烦,抬手在她的黑丝秀腿上拍了下:“赶紧的,你不是还要去机场,接你那个牛表姐吗?” 叶星辰这才如梦初醒,连忙点头,反手擦了擦泪水,重新启动了车子。 同样的世界同样的天,不同的只是心情。 刚出来家门时,叶星辰看哪儿,都是灰蒙蒙的。 现在她看灰蒙蒙的地方,却也觉得那颜色如此靓丽。 终于,当车子驶过一个路口后,叶星辰的心情,彻底平静了下来,低声说:“高铁,谢谢你。” 她以为,这厮肯定会摆摆手,满脸不屑的说不用谢,再趁机吹嘘下他伟大的人品,让小女子对他顶礼膜拜。 他却眼皮子都没抬的问:“你想怎么谢我?不会欺负我读书少,只需红嘴白牙的说一句,这事就过了吧?” 叶星辰愣住,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高铁这才睁开眼,撇嘴:“看,我就说你只是虚伪的客气下吧?” “才不是呢。” 叶星辰忽然猛地咬了下牙,语气急促的说:“今晚,你可以来我房间。” 第61章 传说中的车震 高铁不是张良华那个垃圾。 俩人相处的短短数天内,他就带给了叶总太多的惊喜。 尤其谢文凯收购星辰化妆的这件事,要不是高铁拦着,叶星辰可能真会上吊。 虽说迄今为止,叶星辰还不知道高铁的来历和背景,但这并不重要。 身为一个女孩子,能耐再怎么大,也要找个可靠的男人,成家立业不是? 于是,叶星辰在无比感激、冲动之下,决定今晚把清白身躯交给他,从此好好把他当丈夫对待。 听她这样说后,高铁立即瞪大眼,满脸见了鬼的样子,久久不说话。 这家伙欢喜傻了。 叶星辰这样想时,眼前又莫名浮上了一个丑陋的东西。 想到她今晚就要被那个东西—— 叶星辰忽然有些小紧张,小害怕,却还有些小期待。 “哼,不就是被他压着,疼一下子么?只要是正常女人,早晚都会挨那么一下子。” 叶星辰暗中冷哼时,就听高铁吃吃的问:“你、你说。你今晚,要陪我睡觉?” 人渣就是没文化。 那么神圣的事,到了他嘴里,就成了睡觉这么粗俗的过程了。 叶星辰秀眉皱了下,却又决定原谅他,小脸含羞的微微点头,心想:“快,快发出恶狼般的嚎叫,说你太激动,好幸福。” 高铁说话了:“沃草,叶星辰,你想得美!” 什么? 啥叫我想得美? 叶星辰立即懵掉。 高铁满脸悲愤的样子,恨恨说道:“叶星辰,你爸没有告诉你,做人不能太贪得无厌吗?” 做人不能太贪得无厌这句话,老叶可不止对闺女说过一遍了。 她也很明白这个道理。 可她真不明白,高铁为什么要对她说这句话。 她啥时候贪婪了? 高铁给她解惑:“叶星辰,我问你个问题,希望你能看在世界很美的份上,如实回答。” 叶星辰懵懵的点了点头,示意她会如实回答。 高铁问:“如果不是我,你的公司,是不是就被谢文凯收购了?你和你老爸的毕生心血,都将付之东流?” 这是事实,容不得叶星辰反驳。 看她点头后,高铁抬手,砰地拍在了仪表盘上,怪叫:“那你为什么还不知足,妄想再得到我的人!?” 啥? 我因为感激他,才想把清白之躯交给他,从此把他当丈夫来好好对待的一番好心,却被他视为了贪婪。 叶总更懵了,小嘴张到最大,估计能塞进个茄子去。 “你啊你,唉。没法说。总之,做人不能太无耻。” 高铁抬手点着叶星辰的小鼻子,满脸痛心疾首的样子,铁石人见了都会落泪—— 叶星辰懵了不知多久,终于明白过来,小脸蓦然涨红,接着就把高铁扑倒在座椅上,尖叫着又抓又挠:“你个人渣,我要杀了你!” 她这种没素质的反应,早在高铁的意料之中,提前拽住衬衣领子,蒙住了脑袋,嘴里大喊:“来人呀,女流氓非礼良家妇男了。救命啊,快来人啊。” 这厮在装比。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不过,他是真心不会接受,今晚叶星辰要把清白之躯交给他的建议。 瞎眼妞眼神虽然不好用,智商也堪忧,但却是超一流的美人坯子。 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后,都会下意识去想他们要是生个孩子,会更像谁—— 因某些原因,高铁虽说特讨厌和女人做那种事,可还是希望能找个叶星辰这样的老婆,过上他要的幸福生活。 要不然,那晚叶星辰“盛情邀请”他时,他也不会那样的激动,结果却在地上躺一宿了。 既如此,他为什么在看出叶星辰真心邀请时,以装比方式拒绝呢? 原则。 叶星辰可以感激他,崇拜他,无底线的狂拍他马屁,拍到黄河断流,也会照单全收。 但独独不会趁机要了她。 那是挟恩图报,会降低他的逼格—— 这件事过了后,叶星辰因被他男人的魅力所倾倒,再次提出这个要求后,高铁就会欣然应允。 帮、帮帮。 就在叶星辰撕扯着高铁的衬衣,要他露出脑袋来,也好趁机咬死他时,车窗被人敲响。 羞愧欲死的叶星辰,头也不抬的叫道:“忙着呢,闪开!” 砰,砰砰! 敲窗声,变成了脚踢轮胎的声音。 “你谁啊?不是告诉你忙——” 叶星辰烦了,蓦然起身,回头看去,话说了一半,接着愣住。 车外,站着一个民警——姐姐。 戴着墨镜的女警,拿出工作证晃了下,才示意叶星辰,把车窗全落下。 叶总再怎么横,也不敢和人民保护神甩脸子,连忙拢了拢耳边发丝后,把车窗全部落下,强笑了下:“警官,查驾照吗?” 女警低头,向车窗内看去时,右手向上推了下墨镜。 虽说她马上就把墨镜落了下来,但立即看清她相貌的高铁,还是在心中大赞了个:“好靓的妹子。” 女警抬起头,对叶星辰严肃的说:“女士,请你们在公众场合时,要有点素质。以免你们的行为,会对市民造成不好的影响。” 叶星辰再懵—— 她怎么就没素质了? 她的啥行为,对市民造成不好的影响了? 她刚要问出心中的疑惑,却看到路边站了好多背着书包的小学生,都满脸好奇的样子看着她。 还有个小女孩说:“明明,这就是传说中的车震吗?” “肯定是啊。” 最多十岁的明明,以无比肯定的语气回答:“你没看到车子,上来下去的不住晃呢?” 听这俩孩子说到这儿后,叶星辰立即想找根绳子,上吊拉倒。 她明明是被某人渣羞辱后,在痛扁他好吧。 怎么就成了车震? 还别说,当她把高铁扑在下面,让车上下不住晃的行为,确实和传说中的车震,完全吻合。 尤其高人渣为保护小白脸不被抓伤,把衬衣揪起来蒙住脑袋时,露出了肚皮。 这不是车震,又是啥? 眼看瞎眼妞羞愧欲死,高铁又不想让人误会,只能及时站出来解释:“哈,哈哈。那个啥,警官您——” 女警和叶星辰说话时,只是神色冷淡。 可高铁说话后,她却满脸的厌恶,冷声打断他的话:“少给我嬉皮笑脸的!赶紧走。你们不在乎脸不脸的,回家去,少在外面恶心别人。” 高铁立即闭嘴。 “对,对不起啊。我们马上走,马上走。” 又羞又恼却偏偏无法解释的叶星辰,磕磕巴巴的说着,慌忙启动了车子。 驶出老远后,高铁才回头看了眼,悻悻的埋怨叶星辰:“瞧瞧你做的好事,让我也受连累——沃草,你想干嘛?” 轰! 正常行驶的车子,发动机忽然发出一声怒吼,对着路边人行道就冲了过去。 第62章 为什么只吃我的软饭 叶星辰真不想活了。 本来,她就被女警误以为是在大街上玩车震,想找根绳子上吊的。 现在这个人渣,又说被她连累,被人看不起。 别说脾气不咋样的叶星辰了,随便换个女人,估计都要和他同归于尽。 高铁可不想死。 眼看车子就要冲上人行道,再扑向路边河里,高铁及时抓住方向盘,猛地拉上了手刹。 “人渣,去死吧!” 叶星辰松开方向盘,张开双手又扑了过来。 高铁真想一巴掌把她抽出去。 还是算了。 谁让他嘴欠呢? 反正只要再次用衬衣护住脑袋,随便这妞抓挠,就当是挠痒痒了。 “你给拿开衬衣,拿开!” 叶星辰嘴里叫着,双手揪扯着高铁的衬衣。 高铁当然不会如她所愿。 只是衬衣质量实在不咋样,很快就随着一声刺啦,变成了两半。 高铁立即变成了在恶狼爪下,瑟瑟发抖的小绵羊。 又是刺啦一声——高铁背上多了几条抓痕。 沃草,你没完了是吧? 就你这臭脾气,男人傻了,才会娶你当老婆。 幸亏老子坚守原则,那会就拒绝了你。 这要是真答应了你,以后的日子还咋过——高铁心中骂着,抓住叶星辰的手腕,刚要反击时,车门被砰砰的踢响。 百忙中,高铁抬头看去。 那个女警,又出现在了车外。 叶星辰也回头看去,然后傻眼,接着想到了一句话:“冲动是魔鬼。” “你们还要不要点脸?” 叶星辰刚落下车窗,女警就厉声呵斥:“真以为没有这方面的法律条文,你们就可以在朗朗乾坤下,再三做这种龌龊事了?” 鉴于看出女警很讨厌他,高铁这次很聪明的紧闭嘴唇。 盼着他解释的叶星辰,只好强笑:“警官,请您听我解释——” “你解释什么呀你?” 女警打断她的话:“看你的样子,也像受过高等教育的。可你的行为,却是在给天下所有女性脸上摸黑。相比较而言,你比他更让人看不起。身份证呢?都拿出来。” 叶星辰也算看出来了,现在她是越解释,越黑。 没看到高铁的衬衣都被她撕成两半,光着膀子吗? 她再次扑在这厮身上的行为,就是急不可耐。 女警仔细看完俩人的身份证后,冷哼:“哼。叶星辰,高铁。走吧,跟我回所里接受素质再教育。” 绝不能跟她回局里。 打死都不能去。 真要是去了,那就是黄泥巴掉进裤子里,不是啥也是啥了。 “警官,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敢在朗朗乾坤下,做这种事了。” 叶星辰下车,不住的给女警弯腰道歉,说她甘心认罚。 她甘心认罚,也就间接承认了,她两次痛扁高铁的行为,就是在和他玩车震。 还是女方主动—— 唉,叶总满肚子的苦水,和谁诉说? 好说歹说的,女警念在叶星辰认错态度特诚恳的份上,也就高抬贵手。 女警骑上电动车临走前,满脸鄙夷的看了高铁一眼,个中意思不言而喻:“被女人两次主动压着,你还是个男人吗?” 当然是男人的高铁,满肚子的苦水,又和谁诉说? 两次“车震”被抓了个现行后,叶星辰总算冷静了。 高铁也挺识趣,车子再次启动后,除了经过一家时装店时,特有礼貌的请叶星辰停车,下去买了件衬衣后,就再也没和她说过一个字。 甚至,在接下来的半小时内,他都始终看着车外。 车子停在了机场停车场内。 叶星辰看了眼时间,松了口气。 幸好出门比较早,在路上折腾了那么久,现在距离表姐乘坐的航班落下,还有十几分钟。 车子刚停下,高铁就下车,走到绿化带前,拿出了香烟。 他的长时间沉默,让叶星辰有些——怕。 她为什么会怕呢? 潜意识内,她怕他离开。 经过一路的反思后,叶星辰终于肯承认,她错了。 她感激高铁,冲动下要以身相许的行为,并没有错。 她错在,没看出高铁有着相当强的原则,绝不会挟恩图报。 如果他没有这么强的原则,怎么可能会把价值数亿的公司,再白白还给她呢? 叶星辰坐在车内,呆呆望着高铁半晌,开门下车。 等她缓步走过来后,高铁没事人那样笑问:“去候机大厅?” 叶星辰没说话,看了他片刻,忽然弯腰。 高铁吓了一跳,连忙向旁边跳开,满脸的警惕:“叶星辰,你又要玩什么新花样?” 叶星辰抬头,轻声说:“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你说,我洗耳恭听。” “首先,我要由衷的感谢您,这些天来对我的帮助。” 叶星辰再次弯腰致谢时,用上了敬语。 高铁这次没躲。 躲啥啊。 他为瞎眼妞做了那么多,理应接受她真挚的感谢。 “在路上,我还想把公司的股份,给你一半。毕竟,要不是你的话,公司早就被谢文凯夺走了。” 叶星辰看着他的眼睛,说:“不过,我想你绝不会要我的股份。” 高铁点头,满脸富贵不能淫的样子:“那是。我连你的人都不稀罕,何况你的小公司。” 叶星辰眉梢剧颤,知觉满嘴的苦涩:“你说的没错。你,是我高攀不上的。” 无论哪个男人,能让叶星辰这样的超一流美妞,甘心说高攀不起他,都是一种骄傲。 不过,当高铁敏锐察觉出,她说这些,就是要赶他走后,立即生气了:“叶星辰,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叶星辰愕然,吃吃反问,她怎么就没良心了? 她都舍弃美女总裁的尊严,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好吧。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图什么?” 高铁把香烟丢在脚下,愤怒的说:“还不是图能住在你家里,白吃白喝,正事不干一点,每个月就能有两万块的零花钱?可你,却要赶我走。摸摸你的良心,在不在!” 从傍晚到现在,叶星辰懵的次数,估计比别人一辈子加起来,还要多。 她实在无法接受,高铁这么卖力的帮她,甚至都拒绝了她的以身相许,只为——吃软饭。 铁一般的事实,由不得叶星辰不相信,这厮以前说要把吃软饭当作最终梦想的话,是真的了。 也不知懵了多久,叶星辰才喃喃的又问:“青山有钱的女人很多,可你为什么要选择我呢?” 因为,我怕那个优盘会给你惹来杀身之祸。 要不然,老子我早就找别的小富婆去了。 高铁暗中撇嘴,表面上却一本正经:“因为你人长的漂亮,做饭又好吃。虽然脾气臭点,但我还是能忍受的。” 叶星辰的双眸,蓦然发亮时,突听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星辰,你怎么没去候机大厅内等我?快点,让你那个废物老公,过来帮我拿行李。” 第63章 表姐名唤白玉郎 听到这个女人声音后,叶星辰脸色一变,低声说:“我表姐来了。” 高铁不屑的笑了下,说:“她果然牛。” 诚然,高铁的“原型”就是个垃圾。 可张良华再怎么垃圾,也是叶星辰的未婚夫好吧? 某表姐却当着她的面,直言高铁就是个废物——这也足够证明,她压根没把叶星辰看在眼里。 “高铁,我希望你能——” 叶星辰刚说到这儿,就被高铁打断:“放心。别忘了我最大的梦想是什么。” 你最大的梦想,就是吃我的软饭。 只是你吃我的软饭,和忍耐表姐,有什么关系? 吃软饭的男人,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就是不要脸—— 叶星辰刚明白过来,那个女人再次叫道:“叶星辰,你没听到我说话吗?赶紧的,让你那个废物老公过来!” 高铁抬头看去。 那个女人最多二十六七岁,身高一米七左右,黑色的包臀短裙,一双没有穿丝袜的腿,在灯光下泛着晶莹的白色,黑色细高跟皮凉鞋,脚趾甲涂成了墨蓝色。 在香楼里长大的孩子,看女人时,只会先看她的身材,和穿衣品味。 女人身材相当出色,前突后翘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功夫高手”。 而且她很懂得穿什么样的衣服,才能把她的自身魅力,最大程度释放出来,吸引男人的目光。 她的秀发高高挽起,左耳下有个大大的银环,不住的游荡。 女人的相貌,和她出色的身材成正比。 至于她的眉梢眼角间,全是蔑视众生的傲气,倒不是啥缺点。 任何一个女人,能有她这么出色的条件,都会骄傲的。 “郎姐,你这是从哪儿来呢?” 虽说叶星辰心中很不满表姐,可还是笑着快步走了过去。 跟在她背后的高铁,听她这样叫女人后,愕然,心想:“狼姐?是色狼的狼吗?” “美国,拉斯维加斯。唉,为了来看你们,我一路可是倒了几次飞机。” 郎姐站在拉杆箱前,双手环抱酥胸,皱眉抱怨:“国内的空气,就是不如国外。尤其是青山,到处弥漫着一股子泥腥味,简直是土爆了。还有那些游客,一个个连点素质都没有。真不知道,他们平时是吃什么长大的。哪像国外,就算是沿街乞讨的乞丐,也有几分绅士风度。” 她在哔哔这些时,还不时的蹦几个外语单词。 听她这样说后,高铁感觉特别扭。 他最看不起这些崇洋媚外的货了。 明明是吃着华夏粮食长大的,却总是看不起祖国,感觉外国人放个屁都是香的。 等郎姐说完后,始终满脸恭听样的叶星辰,才笑了下,回头看着高铁:“来,高铁,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表姐,白玉郎。白玉的白玉,郎君的郎。” 白玉郎? 这名字很男性化啊。 高铁暗中不置可否的笑了下时,叶星辰又说:“郎姐,这就是我的未婚夫,高铁。” 从她的介绍中,高铁能确定白玉郎从没见过、甚至没听说过“原型”的名字。 可白玉郎还是直言他是叶星辰的废物老公,这再次证明,她的地位有多崇高—— 既然笃定要吃叶星辰的软饭,高铁只能满脸谦恭的笑,伸出了右手:“郎姐,你好。” 白玉郎却看都没看高铁,问叶星辰:“你的车子呢?” 叶星辰的脸色,立马阴了下。 休说高铁不是张良华那个垃圾了,就算是,叶星辰郑重把他介绍给白玉郎后,她也不该这样无视他。 她更担心,高铁会因此生气。 幸好,高铁并没任何的不高兴,只是笑了下,拉起了旁边的拉杆箱。 他刚走了没几步,就听白玉郎喝斥道:“那个谁,你走慢点。这可是正宗美国货,不习惯国内粗糙的路面。” 这娘们,真是浅草。 高铁心里骂了句,回头笑着答应了声。 白玉郎走向车子时,满脸倨傲的说:“星辰,不是我说你。你爸虽然只是个商人,但你终究是我们白家的外孙女。身上,流淌着白家一半的尊贵血统。就算再不济,也不该嫁给个窝囊废。” 尽管叶星辰每次见到白玉郎,都会接受她怜悯式的教导,但还是有些受不了。 可想到母亲——她唯有暗中叹气,强笑着点头。 “哎呀,同样品牌的车子,怎么国内的车厢里,会有种异味呢?” 当高铁帮白玉郎打开后车门,她刚弯腰,就抬手扇着鼻子,皱眉抱怨。 高铁这么好脾气的人,都受不了了:“郎姐,要不你打车?” “我打车还要你们来接我吗?你一个废物,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说话?” 白玉郎的恶劣态度,成功惹怒了高铁,右手抬起——却看到叶星辰及时冲他摇头,满脸请求的样子。 算了。 看在叶星辰的面上,高铁只好原谅这个肤浅的女人。 虽说抱怨叶星辰的车子里有异味,白玉郎还是坐了进去。 高铁啥感受,白玉郎根本没放在心里。 甚至她在上车后,就忘记了高铁这号人,从小包内拿出一个小挂架,递给叶星辰:“喏,特意从阿拉斯加魔云大厦里给你买来的。” 普通人,不一定听说过魔云大厦。 高铁知道。 拉斯维加斯的魔云大厦,是全球最著名的奢侈品牌专卖店。 但白玉郎送给叶星辰的这个小挂架,绝对是那里面最不值钱的。 可看她把小挂架递给叶星辰时的样子,却像这是价值上亿的海洋之心,而且满脸都是施舍的味道。 在高铁的帮助下,刚狠狠发了一笔财的叶星辰,当然不在意一个小挂架。 不过,她还是满脸虚情假意的惊喜,连声道谢,并戴在脖子里,询问高铁好不好看。 别看瞎眼妞脾气挺臭的,可心地却是善良的,不想冷落了高铁。 只是还没等高铁说什么,白玉郎就切了声:“你问他干嘛啊?就这个废物,哪儿懂得欣赏国际巨匠的艺术品。” 我把她拖下车,行吗? 高铁抬头看着车内后视镜,用目光询问叶星辰。 叶星辰摇了摇头。 好吧,那就再给你个面子。 高铁稍稍加了下油门,白玉郎又问:“叶星辰,最近生意怎么样啊?” 他真心不想再听这女人说什么,拿过一副耳麦刚要戴在耳朵上,目光不经意的从后视镜上扫过后,眉头微微皱了下。 后面,有辆汽车在远远的吊着他们。 机场高速上,来回车辆川流不息,一般人别想看出那辆车,是在追踪高铁的车。 他能看出来——别问为什么。 “难道是香楼的人,追到青山来了?” 高铁刚想到这儿,就感觉座椅靠背,被人拍打了下。 接着,白玉郎的声音传来:“废物,看到前面那座亮灯的酒店了吗?” 第64章 原来是一场误会 白玉郎要吃饭。 她这个建议,倒是恰好随了高铁的心愿,回头看了眼叶星辰,减速贴边。 这座矗立在机场高速休息区内的酒店,消费价格怎么样,高铁不知道,只看到停车场很大。 事实证明,酒店的消费价格,比停车场的占地面积,还要让人惊讶。 一个凉拌黄瓜,撒上几个小海米,就敢要价一百八。 白玉郎接连点了十多个菜,不是凉拌黄瓜,就是圆葱拌木耳。 看来,这娘们特懂得养生。 可却没有一个菜,是高铁爱吃的。 他是食肉动物——好像知道他不爱吃这样的菜,白玉郎丢下菜谱后,特“体贴”的说:“废物,你不赶紧出去,还要和我们坐在一起用餐啊?” 沃尼玛。 高铁嘴角抽抽了下,特光棍的站起来,拍拍屁股走出了包厢。 他刚走到楼梯后,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叶星辰追了出来。 这妞真怕高铁生气,刚要着急的解释什么,他笑了:“叶星辰,你以为我会和她一般见识?” “你那么小气、咳。还是那句话,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和她一般见识。” “切,你做的那样过分,我都没当回事了。何况这种脑子问题的傻瓜娘们。” 高铁撇撇嘴,让叶星辰回屋,他要去外面抽颗烟。 “高铁,你等等,我有话要和你说。” 叶星辰要和高铁说的话,和她爹妈有关。 他们接到白玉郎后,会直接去在乡下居住的老叶夫妻家。 虽说高铁的原型实在不成器,可老叶感恩老张当年的慷慨相助,真心把他当女婿来看待的。 不过叶母却相当不待见这个上门女婿,每次见到他,都不会给他好脸色。 如果高铁是张良华,叶星辰没必要解释啥,反正那个垃圾,已经习惯了叶母的态度。 叶星辰满脸的歉意:“我妈对张良华的态度,和白玉郎对你的态度,完全雷同。所以,我就担心,你会、会不高兴。” “没事,我这么宽宏大量的人,怎么能和头发长见识短的娘们,一般见识?” “不许你这样说我妈。” “好,好。那我这样说你。” 高铁随口说着,摆摆手刚要走下楼梯,又听她说:“我会给爸妈打电话,说你为了痛改前非,和不堪的以往说再见,特意改名叫高铁。这样,也免得我爸叫你那个名字后,你会感觉心里别扭。” “你能想到这一点,也不枉我白疼你一场。来,亲个嘴儿。哈,哈哈。” 无视来往的酒店服务生,高铁右手食中两指,现在他嘴上按了下,又在叶星辰唇上按了下,这才在她小脸蓦然羞红,右足即将飞起时,哈哈笑着快步下楼。 这儿是郊外,南边吹来的风,要比市区清凉了很多。 高铁走出酒店大厅后,站在阴影里四处看了片刻,贴着墙根走向了停车场西北角。 停车场的西北角,光线最暗,也是盲区。 一辆黑色轿车内,坐着两个男人。 把着方向盘的男人在吸烟,副座上的男人在打电话。 “嗯,我们绝不会跟丢目标的。老大您放心,等会儿,我们就现身,让——” 打电话的男人刚说到这儿,突听背后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响,接着车身剧颤了下。 他慌忙回头,还没看清什么,脖子就被一只手给掐住,接着就有个森冷的声音传来:“不想死在这儿,就乖乖回答我的问话。” 世界这么美,谁愿意去死? 被掐住脖子后,脑袋只能后仰着的男人,连忙回答:“你、您请问。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诉您。” “还算你识时务。” 森冷的声音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又是从哪儿来的,来青山是干什么。” 要想听懂男人的回答,必须得提到**。 拉斯维加斯,那就是全宇内最有名的赌城。 据不完全统计,每年国内去那边送钱的赌客,没有一万也得有八千。 而白玉郎,就是“散财童子”中的一员干将—— 她在那边某**内,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除了几百万的本钱外,还又欠了**三千万。 虽说京华白家在国内,也算是三流小豪门,投资做生意时,拿出个三五亿也没问题。 关键是白玉郎散出的这三千万,不是做生意,是为了还赌债。 那边的赌博产业链,早就完善,世界各地,都有专门追债的部门。 这两个男人,就是某**在华夏境内,负责向国内赌客追债的人。 欠了一屁股债的白玉郎,赌咒发誓后才“打动”了人家,被放回国内来拿钱。 如果她不能在回国后的七十二小时内,还上三千万,那么追债组会立即绑了她,和她家里要钱。 她家里还钱也还罢了。 要是不给钱,她就会被秘密送到境外,从此成为一名光荣的站街女,直到彻底的凋零。 “我发誓,我所说的句句是实。” 男人说到这儿时,才发现掐着他脖子的那只手,已经不见了。 他又等了片刻,才慢慢的低头。 他那个不知道咋回事就昏在方向盘上的同伴,恰好醒来,满脸懵比的样子:“咦,刚才我怎么忽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男人没回答,立即反手放在腰间,四处看。 除了他们俩人,和一些车子外,方圆十多米外,连个人毛都没有。 就仿佛,刚才掐住他脖子的那只手,是从地狱内伸出来,听他说完这些后,就消失了。 确定周围没人后,男人才长长松了口气:“呼。原来是一场误会。幸亏,是误会。” 高铁也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当初,他既然敢从香楼欧洲分部顺手那个优盘,就不怕被那些人追杀。 不过,话虽然这样说,能没麻烦,还是没麻烦的好。 “原来,那个傻瓜娘们来青山,是要借钱还赌债的。沃草,她还真是个奇葩。明明有求于叶星辰,却还这样趾高气扬的。” 高铁真是服了白玉郎,特想牵起她的小手,亲吻下,衷心大赞她是个超级大牛。 既然事不关己,高铁恰好又对那个娘们没任何好感,那自然是高高挂起。 高铁坐在酒店窗下台阶上,拿出手机刚要玩游戏来打发时间,隐隐听到大厅内,传来女人的叫骂声:“滚蛋!经理呢?你们酒店的大堂经理呢?让他过来见我!” 这声音,听着很耳熟啊,好像是白玉郎。 高铁站起来,透过窗户玻璃向大厅内看去。 正如他所料,叫嚣着找到酒店经理的女人,正是谁她郎姐。 一个穿着酒店清洁工装的男人,手拿拖把站在白玉郎面前,弯着腰,满脸陪笑的解释着什么。 只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白玉郎右手抡起,又给了男人个大嘴巴:“闭上你的臭嘴!你算什么东西,也有资格和我说话?” 第65章 请白小姐犒劳我们 白玉郎在高铁面前时,那傲然不可一世的样子,能把整个青山都踩在脚下。 实际上,她心里怕的要命。 虽说她去境外赌博时,十次得有九次输,不过她却从没像这次,输的那样惨。 她记得很清楚,午夜来临之前,她还小有斩获的,为什么到了清晨五点时,她不但把所有本钱都输出去了,还又欠了**三千万? 人在赌疯了时,什么都不会记得。 直到白玉郎再次去借钱,却被人狠抽了一嘴巴后,才清醒过来。 然后,她看到三千万的欠条后,当场就吓跪了。 三千万啊,她该怎么还? 钱不够,肉来凑? 别闹了。 人家**是正经生意,绝不会做这种违法的事。 当然,如果白玉郎在规定的时间内,还是还不上钱,那么**也只能做点违法的事了。 去哪儿筹这三千万? 白玉郎很清楚,如果她回家要钱——白老爷子早就严厉警告过她,再敢滥赌,手直接剁掉! 可除了家里外,还有谁帮白玉郎还债? 她想啊想啊,想到了嫁到青山的姑母。 讲真,白玉郎特看不起姑母。 堂堂白家的大小姐,当初不顾家里劝阻,寻死觅活也得嫁给个商人。 白玉郎虽然看不起姑母,却看得起她家的钱—— 就这样,白玉郎给**写了保证书,又申请了单程机票后,风尘仆仆的杀来了青山。 总算见到亲人了——白玉郎心里也安稳了些,总算可以好好吃一顿了。 看她这样狼吞虎咽,叶星辰感觉特别扭,恰好要给父母打电话,解释高铁“改名”的事,也就找借口去了天台。 喂了一肚子的青菜,喝光整瓶红酒后,白玉郎才想到叶星辰。 她打着饱嗝刚走出一楼电梯,弯腰拖地的清洁工,恰好把拖把伸过来,从她鞋子上拖过。 酒店大厅的地面,看着挺干净——拖过白玉郎的脚上后,那双雪足立即变成了粉黑色。 沃草,这还了得? 白玉郎不等清洁工道歉,先一巴掌抽过去后,再喊经理过来。 等清洁工挨了两个大嘴巴后,大堂经理才快步走过来。 当顾客和本店员工发生矛盾后,无论谁是谁非,错的肯定是员工。 要不然,怎么对得起顾客点一盘黄瓜拌海米,就要一百八的消费? “刘帅才,你怎么搞的?” “陈经理,我——” “你什么你?” 大堂经理瞪眼,打断他话:“快点,给这位女士道歉!” 二十来岁的刘帅才,也算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有屁用? 他只能再次给白玉郎弯腰道歉。 白玉郎却看都不看他,也没像吴总监难为江颜那样,让他用衣服擦鞋,只是冷笑着对经理说:“道歉?呵呵,道歉能管用的话,我就当场宰了他。别啰嗦,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也不拐着弯的说话了。给钱。我也不多要,一万块。少一分,我只需一个电话,就能让你这酒店关门。” 白玉郎在吹牛—— 可人家的长相,气质,说话的底气,都有资格吹牛,唬人。 大堂经理虽说也是见多识广,但在傲气十足的白玉郎面前,却见识到了什么才叫真正的非富即贵。 破财免灾。 再说了,一万块对这种酒店来说,也算不上什么。 白玉郎点的那瓶红酒,进价三十八,卖给她却是三千八—— 大堂经理并没有犹豫太久,马上就给白玉郎转帐一万块,还又双手奉上一张高级会员卡,满脸谄媚的笑着,欢迎尊敬的女士,以后常来照顾生意。 “哼,要你们一万块,简直是便宜了你。看在你态度较好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就这样的土包子,还是辞退了算。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样,好说话。” 特好说话的白玉郎,总算肯正面看了眼刘帅才,冷哼一声,迈着优雅的步伐,缓步走向大厅。 她刚走到大厅门口,就听酒店经理吼道:“刘帅才,你被开除了。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站在窗外的高铁,也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压出冲进去,二话不说先给这臭娘们俩嘴巴的冲动。 她趁机讹诈酒店一万块也还罢了,却不该再让刘帅才丢了饭碗。 看她走出大厅后,就信步走向停车场的西北角那边后,高铁无声的冷笑了下。 虽说刚才吃的只是青菜,可白玉郎吃的太多,需要随意走走,消化下食。 “菜的味道不咋样,酒更是难喝的要命。呸,呸——” 走到停车场西北角的盲区边后,白玉郎往地上吐了几口口水,转身刚要走回去,一只手,忽然从后面伸来,勒住了她的脖子。 白玉郎大惊,慌忙挣扎。 接着,她就感觉左肋下稍稍刺痛,有人在她耳边轻声说:“白小姐,你最好别乱动。不然,刀子可能就会见血。” 白玉郎吓坏了:“你、你是谁?” 那个人在轻声说了句什么,白玉郎立即变乖了,按照人家的吩咐,走进了一个边角小门里。 门后,就是酒店的后院,载满了花木,北边就是员工宿舍。 在两个男人吩咐下,白玉郎战战兢兢的在前面走,来到了酒店后院最僻静的角落。 这一路走来,她能清晰感受到,背后有两双眼睛,目光好像刀子那样,在她的腿上,屁股上来回的扫,恨不得把衣服给她扫掉。 她心中更慌,路都不会走了。 她可不知道,她这种奇怪的走路姿势,对背后那俩男人形成了多大的诱惑。 “虎哥,这娘们虽然嗜赌如命。可这小身段,却特么特有味。” 死死盯着白玉郎屁股的男人,咕噔咽了口口水,嘿嘿轻笑着说。 虎哥双眼一闪,问:“老黄,你的意思是说,请白小姐在这儿,犒劳下我们?” “应该是安抚下我们受惊的小心灵。要不是为了追她,我们怎么——反正,她那玩意闲着也是闲着,又用不坏。” 老黄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问白玉郎:“白小姐,你说,我说的对吗?” 不等她说什么,老黄右手一动,锋利刀子,搁在了白玉郎脖子上:“如果你想喊救命啥的,随你。” 白玉郎不敢动弹,却死死抓着裙裾,脸色惨白的颤声说:“我、我还你们钱的。请、请放过我。” 这娘们在面对高铁,刘帅才俩人时,是何等的骄傲? 就算这座大酒店的经理,都被她唬住,乖乖的破财免灾了。 可她面对真正的恶人时,却只吓得浑身哆嗦。 “钱,你肯定是要还我们的。不过,我们兄弟俩可要收点利息。” 老黄狞笑着,给虎哥使了个眼色。 虎哥不再犹豫,也嘿嘿的笑着,缓步走到白玉郎面前,伸手抓住她的包臀小短裙,缓缓的掀了起来。 第66章 又是谁在装比 今晚花好月圆。 此处夜深人静——正是在酒店后院角落黑暗中,和美女互动的大好时机。 白玉郎的泪水,好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的往下落,却不敢反抗,只能死死抓着裙裾,闭紧腿。 别看她嗜赌如命,但却相当看重娇躯的清白。 那又怎么样? 当刀子搁在脖子上时,什么都不重要了。 眼看虎哥狞笑着,要把裙子从她手里拽出来——忽然有个沙哑的男人声音,在不远处传来:“是谁?谁在那儿?” 这个男人的声音,对白玉郎来说,比天籁还要更天籁一万倍,心中狂喜:“救,救命——” 只是她刚喊出这几个字,就被老黄捂住了嘴巴。 虎哥回头,借着远处的灯光,就看到一个穿着酒店工装的男人,从花坛那边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酒店的工作人员。 虎哥刚提起的心,立即落了下来,右手一翻,有寒芒在黑暗中一闪即逝,森声说道:“不管你的事,赶紧滚!” 刘帅才今晚郁闷无比。 他正在认真的拖地好吧? 鬼知道咋回事,他在拖到电梯口时,恰好有个贵女走出来,拖把就从人家脚上拖过了。 正常来说,这事也没啥大不了的,贵女穿的是凉鞋,又没穿丝袜,只需用水清洗下,就好。 可她还是狠狠给了刘帅才两个大嘴巴,又讹诈了酒店一万块后,让陈经理撵他滚蛋。 难道说,某个高人给刘帅才算的那一卦,真灵验? 高人说,刘帅才本月犯太岁,凡事要小心。 他已经很小心了。 可为什么谈了三年的女朋友,前几天刚和他分手,今晚他又失业了呢? 就因为他长得帅,还是名字帅? 谁知道呢。 反正刘帅才今晚必须滚蛋。 他黯然神伤的收拾好东西,刚走出宿舍楼,就隐隐看到有几个黑影,在角落小门那边。 虽说他已经不再是酒店员工,可还是怀揣好奇心,走过来看看。 有人在这边欺负女人! 刘帅才听到女人喊出的几个字后,立即明白。 而且,他听那个女人的声音,有些耳熟。 “是抽了我俩耳光,害我丢工作的那个女人。” 刘帅才刚想到这儿,虎哥就亮出了家伙,让他赶紧滚蛋。 他抬头,傲然的冷笑一声——转身走人。 看到他如此识趣后,虎哥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过很明显,他们已经行踪败露,再在这儿和白小姐快活,就不保险了。 老黄也是这样认为的,低声说:“虎哥,这边还有个小门。” 出了这扇小门后,就是一望无际的野外。 明月当空,凉风习习,绝对是和美女互动的大好场所。 男人的虫子上脑后,基本都不会半途而废。 于是,老黄俩人拖着白玉郎,走出小门,迅速钻进了一片小树林。 穿过小树林后,是一条小河。 在这儿和美女互动,就算她喊破喉咙,也不会有谁听到的。 “呵,呵呵,白小姐,你该看出,今晚注定要艾草了。当然,艾草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我们用强,那样你会痛。一种是你配合,那样你会爽。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选择哪种方式。” 虎哥慢悠悠的说着,手里的刀子,眼花缭乱的来回转。 白玉郎瘫坐在地上,也不说话,只是哭。 哭有毛用? “看来,你是喜欢我们哥们用强了。恰好,我们也喜欢这种方式。” 老黄噗的把香烟吐掉,抬手采住白玉郎的秀发,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白玉郎一脚踹过去,正中老黄的要害,不等他发出惨叫,接着就娇叱一声,腾身而起,九寸高的细高跟,狠狠鞭挞在虎哥的下巴上,然后拍拍手冷笑——这是她想象出来的。 实际上,她只是在哭,娇躯不住的颤,等着人家为她宽衣解带。 虎哥舔着嘴唇,开始掀白玉郎的小短裙时,背后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念在老子今晚心情很不错的份上,你们放开他,乖乖滚蛋,我既往不咎。要不然,就别怪我下狠手了。” 我特么,这谁啊,如此装比。 你装比我们没意见,但麻烦您在说话时,声音别发颤好吧? 虎哥蓦然回头看去。 星空下,穿着酒店工装的刘帅才,到背着双手,满脸世外高人的风范,缓步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他不想来。 最起码,不想一个人来。 他在看到老黄亮出刀子,识趣的调头就走后,想去告诉酒店经理。 他虽然不再是酒店员工,而且对白玉郎也没啥好感,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坏蛋欺凌,不管。 可惜,已经知道他被开除的酒店安保,压根不给他哔哔啥的机会,只对他举起警棍,呵斥再敢踏进酒店一步,腿打断。 无奈之下,刘帅才只好特高人的范,独自来唬两位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高铁装比,那是因为人家有真本事。 刘帅才装比——下场只有一个。 他刚走到虎哥面前两米处,就觉小腹剧痛。 话说刘帅才的身体素质,也是特棒棒棒的,能让他昔日的女朋友,哎哟半小时不住下。 问题是,虎哥俩人就是专靠动粗吃饭的。 人家要想收拾他,简直不要太简单。 等刘帅才眼前金星散去时,才发现他已经爬在了地上,满嘴的泥不说,脖子上还踩着一只脚。 “兄弟,你的勇气可嘉,但身手不行。你该庆幸,是在全世界治安最好的华夏。这要是放在国外,哼哼——” 刘帅才特想知道,他要是在国外会怎么样,却突觉脑袋剧痛了下,就啥事也不知道了。 “沙比。没有金刚钻,还偏偏揽瓷器活。” 虎哥轻松搞定刘帅才后,往他身上吐了口口水,转身走到白玉郎面前,淫笑着伸手去掀她的小短裙。 白玉郎的小短裙下,究竟有什么好宝贝,值得虎哥接连三次去掀? 问题是,他第三次要掀起白玉郎的小短裙时,背后又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念在老子今晚心情很不错的份上,你们放开他,乖乖滚蛋,我既往不咎。要不然,就别怪我下狠手了。” 沃尼玛。 这沙比醒了? 就算醒了,麻烦你别用一样的话,来吓唬老子好吧? 虎哥接连三次去掀白玉郎小短裙,都没能如愿后,真烦了。 他猛地转身,就看到有个人到背着双手,浑身散着世外高人的风范,缓步走出了小树林。 哦,不是这沙比。 虎哥看了眼地上的刘帅才,这才明白另有其人。 但无论这个“其人”是谁,都成功激起了虎哥的杀心! 他狞笑着,高举起手中刀,迈着超凡脱俗的步伐,月光下的鬼魅那样,眨眼间就扑到那个人面前,厉吼一声你去死吧,狠狠刺了下去。 第67章 裙下究竟有啥好宝贝 假如老黄俩人只是吓唬白玉郎,高铁只会躲在暗中看好戏。 可老黄他们不该被白玉郎的美色所诱,非得借这个花好月圆夜,和她倾情互动下。 高铁再怎么没人性,也不能因为白玉郎看不起他,就任由她被俩坏人给糟蹋了。 可就在虎哥要掀起白玉郎的小短裙时,刘帅才出现了。 刘帅才识趣的走人,并没有出乎高铁的意料。 第一,白玉郎是他的“恩人”。 第二,刘帅才只是个普通人。 第三,刘帅才去喊人,来制止虎哥俩人的恶心,是最正确的反应。 可有些出乎高铁意料的是,刘帅才会再次出现,还是单枪匹马。 尤其他到背着双手,那副世外高人的风范,都让高铁怀疑看走了眼,以为他真是个高人了。 结果,不说了。 只能说,刘帅才装比倒是挺到位,就是本事不济。 看来,还是得麻烦高铁亲自出手。 高铁有时候特别懒。 要不然,他在亲自出面制止虎哥俩人的罪行时,也不会照办刘帅才出现时的风采,和说过的话了。 这也让虎哥在真正危险来临时,判断失误,以为高铁是第二个装比犯。 “你去死吧!” 虎哥的怒吼声未落,就感觉脑袋被一把大锤,给狠狠砸了一下。 沃草,这个人是谁!? 采着白玉郎头发的老黄,亲眼看到虎哥刚扑上去,就被人一脚踢翻在地上,诈尸般的挺了下,就再也没动静后,亡魂大冒。 不过老黄不愧是追债精英,反应就是快——压在白玉郎脖子上的尖刀,稍稍用力,厉声喝道:“别过来,不然我宰了她!” 仓惶之下,老黄并没有注意到,他是用刀背在压白玉郎的脖子。 他本意是要给这娘们放点血,来威胁高铁别过来的。 但白玉郎却没注意到这些,只感觉脖子上的尖刀用力后,立即自动脑补她被抹了脖子,嘴里发出一声濒死前的惨叫,双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这娘们的惨叫,吓了高铁一跳,真以为老黄在穷凶极恶之下,对她下了杀手,哪敢再犹豫,腾身而起时,右脚踢出一块石子。 嗖! 听到凄厉的破空声后,老黄还没做出任何的反应,右太阳穴就被重重击中。 然后,他就和白玉郎一起,缓缓瘫倒在了地上。 高铁扑过去后,弯腰伸手夺过老黄手里的刀子——放心了。 他也明白,白玉郎为什么昏死过去了。 “活该。” 确定白玉郎没事后,高铁低低的骂了句,随手把刀子丢到了河里。 他在白玉郎人中上掐了几下,刚要弄醒她,却又改变了主意。 万一这特肤浅的娘们,醒来后发现高铁原来如此厉害,再不可救药的爱上他——岂不是个麻烦事? 叶星辰可比她强多了,迄今为止还没打动高铁百分之三的芳心,白玉郎又算个啥东西。 打定主意后,高铁决定先撤。 只需白玉郎比老黄他们率先醒来就好。 “我能帮你的,就只能到这儿了。” 高铁转身要走时,却又好奇——虎哥连续三次去掀白玉郎的小短裙,都没成功,那下面究竟藏着啥好宝贝? 不行,得看看。 “也没啥啊。充其量,这娘们穿的是黑色小丁字,毛发精心修剪过罢了。草,这玩意有啥好看的。” 高铁有些失望的骂了句,恶作剧心思升起,抬手就把小丁字给撸了下来,丢到小河里后,又把她的小短裙掀起来,盖在了她脑袋上。 白玉郎下面光光的,躺在星光下的样子,看上去顺眼了许多。 还不是太顺眼—— 又抓了把土,撒在那地方后,高铁才满意的拍了拍手,吹着口哨走到刘帅才面前,抓住他脖子,消失在了树林中。 月色皎洁。 星光灿烂。 凉风习习,成群的蚊子围着白玉郎,哼哼的叫着,和此起彼伏的虫儿歌唱声相应和。 白玉郎长长的眼睫毛扑簌了下,缓缓苏醒了过来。 她醒来后的第一感觉,就是痒。 正常。 无论换成谁,不穿裤子躺在蚊子哼哼的小河边,都会被咬上无数个小包,感到痒的要命。 她傻楞了片刻,扑楞一声翻身坐起,小短裙从脑袋上落下来后,看到了老黄。 还有趴在不远处的虎哥。 “我被他们搞了。不对——被搞的感觉,绝不是这种痒。” 白玉郎傻楞了不知多久,终于回想起她昏死过去之前,曾经发生过什么了。 就在老黄俩人特希望,她能乖乖犒劳下他们时,有两个男人先后出现。 那俩男人是谁——白玉郎当时魂儿都吓丢了,只认出了刘帅才,却没看到第二个男人是谁? 这个不重要,只要她能看到第二个出现的男人,一脚踢翻虎哥就好。 她的脖子没有被刀抹,一点血都没有。 她也没被男人搞。 她那地方痒的要命,都是蚊子遭下的孽。 至于是谁脱掉了她的小丁字,又在她那儿撒了一把土——沃草,这些和赶紧速速逃离此地相比起来,更重要吗? 白玉郎忍着奇痒,双手揪着小短裙,飞一般的跑进了小树林内,穿过酒店后院的两扇小门,来到停车场内,一眼就看到某个吃软饭的废物,正坐在酒店大厅窗前台阶上玩手机后,才长长松了口气。 她绝不能让人看出,她下面不但特痒,还满是土—— 白玉郎接连深吸几口气,又整理了下纷乱的秀发,和凌乱的衣衫,确定别人看不出什么来后,才假装刚从某处散步回来的样子,高高的昂着脑袋,满脸倨傲的女王范,踩着细高跟,咔咔的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后,正低头玩手机的高铁,马上抬头。 看到是她后,这厮立即满脸谄媚的笑着,站起来点头哈腰,却不敢随便和她说话。 “这鬼地方,简直是没发呆。外出散个步,就被蚊子咬了很多包。” 白玉郎双手不断搓着双臂,走到到高铁面前,淡淡地说:“去,和酒店要瓶花露水来。” “好的,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拿。” 高铁满脸都是能为郎姐效劳,那是他三生有幸的谄媚,转身快步走进了酒店大厅。 他刚走进去,恰好看到叶星辰从电梯里走出来:“高铁,有没有看到郎姐?我打她电话,也没人接。” “哦,她在外面散步呢。被蚊子咬了很多包,我给她去要花露水抹抹。” 听高铁这样说后,叶星辰立即就想到,白玉郎是用什么姿态和他说话的了。 可高铁,却对白玉郎的吩咐俯首贴耳。 这都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啊。 叶星辰很感动,柔声说:“高铁,谢谢你。” “不用谢,反正我也没吃亏。” 高铁笑了下,走到前台对服务生问:“那位白女士,需要花露水。哦,还要一小袋的辣椒油。” 第68章 花露水里掺了辣椒油 白女士是啥态度对待陈经理的,酒店前台看的清清楚楚。 那就是个惹不起的奶奶。 别说花露水,辣椒油都是酒店里的必备品了,就算她要一支ak47——服务生肯定没办法。 至于帮白女士来索要这两种东西的某位先生,为什么把辣椒油掺在花露水内后,脸上立即露出了特龌龊的笑容,和服务生有很大的关系吗? “郎姐,您要的东西。” 高铁屁颠屁颠的过来,双手奉上了花露水。 “废物。要个东西,还这么久。” 白玉郎低声骂了句,接过了东西。 叶星辰秀眉立即皱起。 白玉郎虽说身份尊贵,眼里压根没有叶家这门亲戚,可她也不该当着她的面,再三辱骂高铁。 叶星辰刚要说什么,却看到高铁对她微微摇头。 “唉,真是委屈了他。看来,我只能进一步钻研厨艺,来弥补他了。” 叶星辰心中轻叹一声时,白玉郎又说:“车钥匙呢?星辰,你先和这废物到缓冲带那边等我。” 高铁立即把车钥匙递给白玉郎,又对叶星辰使了个眼色,率先走向停车场外。 叶星辰轻咬了下嘴唇,只好跟了过去。 他们刚走到缓冲带那边,就看到个人用手摸着脑袋,满脸懵比的样,从路边绿化带里站了起来。 叶星辰不认识刘帅才,只是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出于本能,刘帅才看到叶星辰后,立即谄媚的笑了下,嘴里嘟囔着什么,快步走进了停车场。 他的行李,还在酒店后院没拿。 “高铁,你肯定会纳闷,我为什么这般迁就白玉郎吧?” 叶星辰双手环抱酥胸,看着皓月轻声问。 高铁还真有点好奇。 “我妈当初爱上我爸后,白家就嫌他是个商人,百般阻挠。也没拦住。我姥爷一怒之下,就说不认我妈这个女儿了。” 叶星辰笑了下,继续说:“可我妈后来后悔了,尤其我爸做生意失败后。” 叶母后悔后,做梦都想重归白家。 白家不许。 当然,无论白老再怎么不满叶母——但终究是血脉骨肉,在老叶做生意失败,要当裤子上吊时,及时伸出了援助之手。 这样说吧,老叶能咸鱼翻身,张良华的父亲鼎力相助是一个原因,而白家的帮忙,则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老叶是个知恩图报的,在好友老张夫妻不幸车祸去世后,把张良华招为了上门女婿。 他对白家的任何人,都抱有极大的感恩之情。 所以,在得知白玉郎要来青山后,老叶才这般的郑重其事。 高铁听完后,感慨的说:“你爸,是个好人。但也是个滥好人。如果我是他的话,绝不会在明知道张良华是个垃圾后,还把肤白貌美的你许配给他。” 叶星辰立即翻了个风情万种的小白眼,啐道:“占我便宜呢?” “我哪有?” 高铁愕然:“我这么老实,还又特大度的人,从来都不喜欢占女人便宜的。” 如果白玉郎知道是谁掀起她的小短裙,让无数蚊子趴在她那儿狠狠饱餐一顿,还又撒了一把土——再听到他自吹特大度的话,肯定会开车直接撞过来。 足有小半瓶的花露水抹上去后,坐在车里的白玉郎,立即惬意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 奇痒的感觉,正在逐渐消失。 可——为什么却有另外一种感觉,渐渐的升起? 谁想知道那种感觉,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可以自行用掺了辣椒油的花露水,在那儿抹抹试试。 那种无法描述的感觉,让白玉郎娇躯接连剧颤,两条腿闭上不是,分开也不是,难受的接连哼哼着,只想疯掉。 她以为,这是那地方受到了花露水的刺激。 以前网上某些大咖,不是还挑战过风油精么? 洗澡,我要洗澡! 这个念头,好像毒草那样,在白玉郎心底蔓延。 可她不敢在酒店内洗澡。 鬼知道那两个差点搞了她的坏蛋,会不会在她洗澡时,忽然破门而入? 还是去叶星辰家洗澡,最为保险。 白玉郎不再犹豫,咬牙强忍着那种无法描述的感觉,启动了车子。 她刚把车调头,就看到一个背着蛇皮袋的年轻人,对她接连摆手。 白玉郎认识这个人。 正是不慎用拖把弄脏她的秀足,被她接连抽了俩嘴巴,被酒店开除后,却又自不量力企图把她从老黄俩人手里救出来,结果却被人差点打死的刘帅才。 刘帅才不知道这是谁的车。 他拦车,是希望车主能发发善心,把他从这儿捎回市区。 白玉郎会发善心吗? 开玩笑。 至于刘帅才曾经舍命救她,呵呵,郎姐可曾跪在地上求他救命? 是他自己主动的,还是个废物。 “找死吗?滚开!” 白玉郎从车窗内探出脑袋,厉声喝骂了句,脚下踩了下油门。 呜! 车子发出怒吼,几乎是擦着刘帅才疾驰而过。 青烟滚滚中,刘帅才沙比般站在那儿,独自凌乱。 看到这一切的高铁,真心后悔多管闲事了。 就这种不感恩的臭娘们,就该被老黄他们搞翻。 “傻愣着干嘛呢?赶紧上车。” 白玉郎吱嘎踩了下刹车后,开门跳下来,凶了高铁一句,开后车门抬脚上车。 等脸色不好看的叶星辰上车后,白玉郎就开始连声催促高铁,快点快点再快点。 你是不是属乌龟的啊,开个车这样慢。 青山这破地方,就是落后,晚上十点半了,还尼玛的堵车。 路上这么多车,都是没多少小钱,却贷款买车臭显摆,特意来填堵的蠢货—— 一路上,白玉郎抱怨不断,几次想亲自开车,却因为某处实在不好受,只能作罢。 本来,在她怒叱高铁是属乌龟的时,实在受够了的叶星辰,就要冷声反驳的。 可叶星辰刚张嘴,却发现白玉郎不对劲。 她两条腿紧闭着,不时的调整坐姿,浑身不住的轻颤,用力咬着嘴唇,额头有汗水冒出,双眸中更是有痛苦的水雾浮现。 难道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叶星辰终于有所发现后,不满心思大减,却不会擅自追问白玉郎究竟怎么了。 难言之隐么,就是不能随便说给别人听的。 白玉郎的反应,都被高铁从后视镜内看到了,心中愧疚——唉,早知道辣椒油的效果会这样好,该多放点的。 一个半小时后。 就在白玉郎总算感觉轻松了些后,车子终于停在了叶星辰爸妈所居住的叶家老宅门前。 门前,站了一个穿着白裙的妇人。 还没等高铁看清她的样子,白玉郎就开门,飞身跳了下去。 她跳车的姿势真帅。 要是没有穿着细高跟,没有崴了脚,没有立即惊叫着扑到地上,没有露出整个屁股来的话,就更帅了。 第69章 让上门女婿洗衣服 她是真空穿小裙子的!? 刚要下车的叶星辰见状,立即呆住。 尽管她早就知道,白玉郎活得相当狂放不羁,可穿包臀短裙时,总该穿个小丁字之类的吧? 尤其她趴在地上后,撅起的那轮圆月,还特么脏兮兮的,好像被刚拱了粪坑的猪,用舌头舔过似的。 怪不得一路上,她坐卧不安,原来是—— 叶星辰想到这儿后,忽然抬手,挡住了某个人的双眼。 “玉郎,你、你这是怎么了?” 早就亲自恭候在大门外的叶母,看到侄女飞身下车后,就扑倒在了地上,大吃一惊。 该死,我这狼狈的样子,肯定让那个废物看到了。 白玉郎心中哀嚎了声,慌忙爬起来,也顾不上磕的膝盖生疼,双手揪着裙子,低头说:“小姑,我要去洗澡,洗澡。” 叶母一听,慌忙搀着她胳膊,快步走进了大门内。 这是叶家村,距离市中心大概有四十公里的路程,绝对的乡下。 叶家老宅是四合院,大门前铺着青石板的台阶,门槛差不多三十厘米高。 一堵画着旭日东升的照壁,正冲着街道。 叶家老宅院子不是很大,收拾的却很整齐。 天井处栽种了一颗石榴,花儿开的正鲜艳。 正屋两侧是卧室,东厢房是厨房餐厅,西边是客房和洗澡间。 高铁正打量院子里的格局时,一个系着围裙的中年男人,从厨房内走了出来,浑身散着慈父般的烟火气息—— 看来,这就是叶星辰她爸了。 怪不得她能烧的一手好饭,原来是受她爸的影响。 高铁刚想到这儿,果然听叶星辰叫了声爸,快步走过去,摘下了他腰间的围裙。 为表示对妻侄女的热烈欢迎,老叶特意打电话,确定她几点来家后,才开始做菜。 “呵呵,就一个绿豆丸子没有炸了。星辰,小心些别被热油烹着手。” 老叶呵呵笑着,看着闺女的眼里,全是让高铁羡慕的慈爱。 甚至这一刻,高铁都心想:“如果我的亲老子,能像老叶——哼,就那种祭奠外祖母当晚,都能在酒店里和我妈胡天胡地的货,怎么可能会像人家老爹那样,接地气?” 老叶看向高铁时,脸上的慈爱神色,没有丝毫的减退:“良、高铁来了?来,进屋喝水。” 高铁走过去,弯腰鞠躬:“爸,您好。” 白玉郎往那儿抹辣椒油时,叶星辰担心高铁会露馅,特意提醒他在见到父母后,最好是能像他的“前任”那样,喊爸妈。 虽说当时高铁满口答应,叶星辰还是不放心。 直等看到他用真挚的态度喊爸后,回头看这边的叶星辰,才轻轻松了口气。 为奖励这厮的配合,叶星辰先是丢给他个小媚眼后,又抬手给了他个飞吻。 高铁不稀罕—— 不过,他却很惊讶,他在给老叶鞠躬,喊爸时,表现的会这样自然。 好像老叶真是他爸。 “来,坐下。” 带高铁来到客厅内,老叶笑呵呵的让他坐下,拿出了香烟。 叶星辰虽然没有特意告诉高铁,他的“前任”会不会吸烟,可他却很清楚那个垃圾绝对吸烟。 精通于吃喝嫖赌的人,如果不吸烟,那还算是垃圾吗? “谢谢爸。” 再次道谢后,高铁拿出火机,先给老叶点上。 老叶美滋滋的吸了口,高铁刚要点烟时,怀抱着一些衣服的叶母,从西边卧室内走了出来。 乡下老宅的卧室,基本都会在正厅里开个小门,方便出入。 高铁这才发现,叶星辰能如此肤白貌美的基因,遗传了叶母的百分之九十。 怪不得老叶当年说啥也得哄住叶母,无论换成哪个男人,都不会放过这等大美女。 高铁立即站起来,弯腰鞠躬:“妈,您好。” 叶母却像没看到他,冷着脸从他面前走过。 早就有所心理准备的高铁,也没感觉尴尬。 反倒是老叶,苦笑着摇了摇头,让他坐下。 高铁坐下,刚拿起火机时,已经走出门外的叶母,忽然转身看着他,冷冷的问:“谁允许你在屋子里吸烟了?要吸,去大门外吸。” 靠,搞了半天,前任在这个家里,连在屋子里吸烟的权利都没有。 高铁终于感到尴尬时,叶父说话了:“若影,孩子两个多月都没来了。今晚,就破例一次——” 叶母打断他的话:“就算他两年不来,也不能在屋子里吸烟。” 叶父嘴巴动了动,不敢说话了。 高铁讪笑了下,放下了香烟。 他以为,他放下香烟,叶母也就不再为难他了。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叶母再次说道:“我不管你叫张良华,还是叫高铁。我只希望,你来这个家里后,该做些什么。” 高铁心中茫然:“做啥啊?叶星辰没告诉老子。” 叶父眉头一皱,叶母抢先对高铁说道:“你过来。” 过去就过去呗。 反正,她也不会变成厉鬼,吓死高铁。 叶父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却没说什么,只是低头吸烟。 高铁隐隐察觉出了不妙,尤其站在厨房窗内的叶星辰,不住给他打手势,示意他千万要忍耐时。 叶母快步走到西屋门前,抬脚推开后,转身看着高铁时,厌恶神色更浓:“把所有衣服都洗干净了。洗不干净,别想吃饭。以后,也不许你再踏进这个门半步。” 啥? 让老子洗衣服? 还是手洗。 沃尼玛,张良华那个傻比,得有多么不被她待见啊,回家一趟还得当洗衣工。 高铁半张着嘴,满脸教科书般的懵比样。 “不愿意洗也行,现在就滚出叶家。” 叶母压低声音,说出这句话后,抱着衣服经过高铁身边时,左足看似无意,狠狠踩在了他的脚面上。 可能是只生了叶星辰一个,也可能是因为出身小豪门,哪怕是住在乡下,叶母的身材相貌和穿衣打扮,也比她实际年龄,要年轻了很多岁。 要不然,她也绝不会穿着白色长裙,脚踩七寸高的细高跟皮凉鞋。 比锥子粗不了多少的鞋跟,狠狠踩在高铁脚面上后,疼的他——下意识的抬手,就要抽在叶母的屁股上。 恰恰此时,他眼角余光看到厨房窗内的叶星辰,正双手合十,对他不住弯腰鞠躬。 这是求他别生气呢。 好吧。 高铁连白玉郎那种渣女都能忍耐,何况老婆的妈啊? 不就是洗衣服吗? 话说高铁正感到骨头轴呢,坐在小马扎上洗会衣服,就当是舒筋活血了。 高铁最大的优点,就是在不开心时,总能找到开心的理由。 可是,当他坐在小马扎上,挽起袖子随手拿起一件衣服,正准备丢进大盆里——先是愣了下,确定眼睛没出问题后,整个人就感觉不好了。 第70章 衣服里夹带着的私货 再怎么说,叶家也是开公司的,啥洗衣机买不起? 叶母白若影,却非得让高铁手。 为此,她还专门伺候了两个大铁盆,小马扎和肥皂。 放在地板上的那堆衣服,怕不得有数十件。 当然,肯定都是老叶的衣服,估计有很多件,其实是不用洗的,也被叶母抱来,让高铁再洗一次。 看在叶星辰的面上,高铁忍了,权当是舒筋活血。 反正他从小在香楼里长大时,就始终自己洗衣服。 可他刚拿起一件衬衣,却发现袖口处,还有一件黑色镂空的小那个啥。 这是什么鬼? 总不能是瞎眼妞穿过的吧? 肯定不是。 毕竟,只要有点生活常识的人,就不会把父女俩的衣服,混放在一起洗的。 只能是叶家女主人的。 看来,她在得知高铁即将登门洗衣,特意为他准备很多衣服时,不慎把这东西也夹带其中了。 高铁开始纠结。 洗呢,还是不洗呢? 要是洗——沃草,高铁以后还有脸见人吗? 不洗? 丢哪儿? 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能让白若影知道,她为难高铁时,不慎把这玩意夹带了过来。 要不然,她会感觉特没面子。 虽说白若影有没有面子的,和高铁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可却必须得给叶星辰留点面子。 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高铁眉梢一挑,来不及多想,飞快的把那件衣服,装进了口袋里。 进来的是叶星辰。 看着满地的衣服,她很愧疚,轻声说:“高铁,对不起。我妈她、唉。总之,还请你能忍耐。哦,其实你就随便洗洗好了。我妈有洁癖,我爸衣服稍稍一脏,就会给他洗的。” 听她这样说后,高铁更能肯定口袋里那玩意,就是白若影的了。 高铁笑着说了句没事,再次挽起袖子,把衣服泡在水里,动作娴熟的揉搓片刻,开始在衬衣领上打肥皂。 叶星辰有些惊讶:“了不起,你还会洗衣服。” “洗个衣服罢了,有啥了不起的?” 高铁刚吹了句,随即满脸的警惕:“你不会是想花言巧语的哄我,以后给你洗衣服吧?首先讲明,我答应留在你身边,只为能当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爷。” 叶星辰冷哼:“哼,就算你求着给我洗,我也不会答应。女人的衣服,岂是臭男人能随便碰的?” 女人的衣服,真不能碰吗? 那我口袋里的那玩意—— 干咳了声,高铁才压下要哔哔啥的冲动,哗啦哗啦的洗着衣服:“为什么不能让男人碰呢?难道,女人穿过的衣服,有格外的味道?” “死变态,真恶心。” 立即明白高铁要表达啥的叶星辰,小脸一红,秀足从拖鞋里拿出来,轻轻踢了下他的腿。 “行了,你赶紧去忙吧。别让母后大人发现我在工作时,还和你打情骂俏,会对我不满。” 高铁摆摆手,示意叶星辰赶紧滚蛋,别给他惹麻烦。 “小嘴挺甜啊。那个垃圾如果能像你这样会说话,也许早就不用每次来都洗衣服了。” 叶星辰由衷的赞叹了个,转身刚要出门,却听高铁喊了句老婆。 高铁让她帮忙,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给他点上一颗。 男人在干活时,除了和妞儿滚床单,如果不点上一颗烟,那多没范儿? 叶星辰从他衬衣口袋里拿出香烟,直接叼在了嘴上一颗,点烟动作的娴熟指数,和高铁洗衣服有的一拼。 高铁皱眉:“你会吸烟?” 叶星辰愣了下,实话实说:“以前被老爹逼着,要和那个垃圾在一起时,愁——” 高铁打断她的话:“以后要是让我看到你吸烟,见一次,打一次。” 叶星辰眸光一闪,把香烟递在他嘴上:“等我过了三十岁的生日,再吸烟呢?” “你就是过八十岁的生日,我要是看到了,也会——” 高铁说到这儿后,忽然发现被这瞎眼妞绕进去了,立即抬手:“赶紧滚蛋,别耽误大爷我干活。不然,没饭吃。” 她这是在试探他,能在她身边呆多久。 无论换成谁是叶星辰,在无意中挖到高大爷这样的金牌走狗后,也舍不得放他走。 叶星辰嘻嘻一笑,临走前又用右足脚趾在他腿上拧了下,才扭着腰的走了。 “瞎眼妞,不会有精神分裂症吧?” 想到叶星辰在车里两次“车震”他时的样,再看看她现在的娇憨样,高铁就有些担心,会被她传染。 他自言自语声未落,背后突然传来白若影的训斥声:“是谁让你在洗衣服时,吸烟的?” 叶星辰虽然不在家住,她的卧室衣柜里,还有一些衣服。 白玉郎的个头,身材都和叶星辰差不多,穿她的衣服没问题。 白若影给侄女送去换洗衣服后,本想殷勤帮人搓搓背啥的,却被她不耐烦的挥挥手,轰了出来。 郎姐那地方需要仔细清洗,白若影在旁边,算咋回事? 被侄女轰出来后,白若影表面上不敢有丝毫不满,但心里肯定会不得劲。 虽说白若影不被白家待见,但终究是白玉郎的长辈,现在主动讨好她,却被如此对待,能开心才怪。 感觉特不好的白若影,刚走出洗浴间,无意中看到南屋里有红点在闪烁,立马猜到高铁在吸烟,立即勃然大怒,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进来,抬手就把香烟,从他嘴上夺走。 我洗衣服时,吸烟怎么了? 高铁刚皱眉,就看到母后大人把香烟往他胳膊上按来:“不知道吸烟,会把烟气传在衣服上?” 嗞啦一声轻响,立即有肉被烧焦了的味道,在屋子里弥漫。 白若影愣住,嘴唇动了几下,却没说什么。 其实,依着她的教养,就算再看不起废物女婿,也不会这样做的。 她只是在白玉郎那边受了气,却又无处发泄,一时不理智,做出了这种事。 高铁当然能躲开。 他没躲。 不是他喜欢被烟头烧,是因为他实在不愿意理睬这老娘们。 要不是对叶星辰承诺过什么,高铁早就一巴掌把她抽出去了。 高攀白家的老叶可以惯着她,但并不是所有男人,都能惯她。 烟头按在胳膊上,得有多疼? 高铁却像没事人那样,洗衣服的动作,也没丝毫的停顿。 号称花丛小圣手的妖狼那个贱人,曾经告诉高铁:“你越是不把女人的打击当回事,她就越怕你。” 果然是这样。 看到白若影嘴角抽抽了下,转身要走时,高铁心中一动,淡淡的说:“等等。” 白若影停住,刚转身,一片黑色的小东西飞了过来。 她下意识的伸手接住时,高铁说话了:“虽然你看起来还有几分姿色,但要想用这么龌龊的方式来勾搭我,还是省省心吧。我是你的女婿,不是你能垂涎的。” 第71章 她不配给我儿子当妈 这个废物在说什么? 我想用龌龊的方式勾搭他? 白若影刚接住那个东西,听高铁这样说后,顿时懵了。 她懵住,早就在高铁的意料之中,也没理她,只是弯腰勤快的洗起了衣服。 白若影慢慢清醒,低头看向了手里的东西。 零点零一秒后,她心脏狂跳,蓦然醒悟:“我竟然在刻意为难这个废物,抱老叶的衣服过来时,把我穿的内衣,也不慎夹带了过来。他这才以为,我要用这种龌龊的方式,勾搭他——” 白若影搞清楚咋回事后,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紧接着,她就怒火填膺。 就算她不慎做出了这等丢人的事,废物也不该这样说。 他该故作不知道,把内衣丢掉。 我要杀了他——白若影心中这样尖叫时,眼角余光看着她的高铁,心中叹了口气。 他总算知道,叶星辰做错事出丑后,却把怒火撒在别人身上的本性,是怎么来的了。 看在瞎眼妞是幸福生活基础的份上,高铁能宽宏大量的原谅她。 但白若影又算个什么东西? 就因为她是叶星辰的亲妈? 高铁可不是张良华,当然不会真心把她当丈母娘惯着—— 就在白若影浑身哆嗦着,要扑过来的刹那间,高铁冷笑着说话了:“有本事,你就叫唤一个试试。我包管今天晚上,全村人都能知道你故意送这玩意,来勾搭女婿的丑事。” 高铁说出的这番话,就像一把大铁锤,狠狠砸在了白若影心口,让她娇躯剧颤了下,清醒。 是啊,如果她真扑向高铁,势必会引起家人的注意,都跑过来看看咋回事。 到时候,这个废物再血口喷人,说她是故意勾搭他——她只能一头撞死拉倒。 看白若影脸色苍白,嘴唇都快咬破,双眸中却全是恐惧,高铁就知道她决不敢声张了,淡淡的说:“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你老公那样,能无底线的惯着你。你这种仗着有点小背景,有点小姿色就自以为了不起的老娘们。哼,其实在我眼里,连个屁都算不上。” 白若影认识张良华那么多年了,早就看出,他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废物。 只要她板着脸的冷哼一声,就能把他吓得双股打颤。 可现在,他却骂她是个老娘们,说她在他眼里,连个屁都算不上。 是谁给这个废物的胆子,敢这样和她说话? 白若影真想杀了他! 可、可——就在她剧颤着举起右手时,高铁又说话了:“拿着你的东西,滚出去。” 白若影牙齿咔咔的响着,把小步片装进口袋里,转身,脚步踉跄的走了出去。 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高铁对此,深以为然。 不过,他还觉得,并不是所有的长辈,都值得他去尊敬。 就拿叶星辰的父母来说吧。 他刚来叶家,感受到老叶真挚的关爱后,弯腰鞠躬喊出的那声爸,绝对是发自真心。 那一刻,他都以为,他真是叶家的女婿。 所以当白若影再三刁难他时,他都没当回事。 但她不该因他洗衣服时吸烟,就夺过去,按在了他胳膊上。 特么的,臭娘们,她真以为烟头烙在胳膊上不疼呢? 白若影的过分行为,彻底激怒了高铁。 当屋子里弥漫起烤肉的味道后,高铁真想跳起来,抽她一个大嘴巴。 不过看在叶家父女的份上,高铁采用了“委婉”的方式,所起到的效果,貌似比动粗抽她大嘴巴,还要好。 他相信,白若影要是还有点脑子,以后都不敢再肆无忌惮的为难他。 高铁可不是啥善男信女,被惹急了后,可能真会当着叶家父女的面,给白若影提出建议——她这个年龄段的女人,没必要穿那种黑色镂空内衣,再走性感路线。 “幸亏老子这个女婿,只是个冒牌货。不然,这日子还真没法过。” 把白若影打击的体无完肤后,高铁整个人感觉好了很多,重新点上一颗烟,哼着《缘分一道桥》的曲子,愉快的继续洗衣服。 千万别以为男人洗衣服,是一种特丢人的事。 实际上,男人在洗衣服时,身心能得到全部的放松,脑思维也比平时快许多。 “看不出,你还真有干家政的潜力。要不,我每个月多给你开八千,你把家务事包圆?” 当高铁洗完最后一件衣服时,双手环抱着酥胸,倚在门框上看他很久了的叶星辰,真心感慨。 “滚蛋。” 高铁随口骂了句,回头看着叶星辰,皱眉若有所思的样:“看你这样子,我忽然想到了个成语。叫倚门、倚门什么来着?” 叶星辰脱口就说:“倚门卖笑。” “对,对,就是倚门卖笑。叶星辰,你不愧是文化人,知识就是渊博。” 高铁发自肺腑的赞叹后,又说:“你要是伸出舌头扫着嘴唇,再用脚丫子挠着腿肚子,媚眼不要钱的猛抛,就更像是倚门卖笑——瞎眼妞,咱能不能有点素质,别动不动就拿猪蹄来踢人好吧?” 小脸羞红的叶星辰,揪住他头发,接连踢了他十八下后,又拧住他耳朵狠狠转了三周半,这才心满意足的转身,踩着小拖鞋叭嗒叭嗒的去了。 “话说,叶家母女都是美人儿。但那老娘们为难老子时,只会收获我满腔的厌恶。瞎眼妞如此冒犯我的尊严,我却感到很享受?绝不是因为她更年轻漂亮——沃草,老子绝不能沉迷于这种感觉中。就这种肤浅的妞儿,可不配给我儿子当妈。” 高铁揉了下发红的左耳,心悸不已,端着满满一大盆衣服走了出来。 他的前任每次来叶家,都要洗完衣服后,再自个儿搭在晒条上,这已经是整个叶家村,都老少皆知的事。 甚至,叶家父女都已经习惯。 叶家三口,还有已经美美泡了个澡,总算浑身舒坦的白玉郎,围着案几坐在沙发上,正在有说有笑的吃宵夜,也没谁出来帮忙。 高铁擦着手走进客厅后,脸上已经堆满了谄媚的笑。 叶星辰抬头看着他的双眸里,除了愧疚之外,还有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哀求。 以前张良华在叶家吃饭时——看到门后的小桌了没? 小桌前摆着个小马扎,上面摆着一盘拼凑出来的菜,这就是叶家女婿独自用膳的地方。 一点点的尊严都没有啊。 哪怕叶星辰早就把这些告诉了高铁,可还是担心他会发怒。 高铁对她笑着微微点头,示意她放心,绝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让她为难的。 叶星辰这才在心中松了口气,刚抛给这厮一个媚眼,算是奖励时,却见白玉郎皱眉,傲慢的说:“能不能让这个废物出去吃饭?他在这儿,我没胃口。” 第72章 不枉大爷我疼你一场 在酒店内时,白玉郎就对高铁说过这样的话了。 当时叶星辰还担心高铁会生气,不住给他使眼色,求他忍耐下。 高铁忍了。 可现在,叶星辰却无法忍耐。 这是在叶家,高铁再怎么不济,也是叶家的女婿。 白玉郎来头再大,她都是外人。 她凭什么这样说? 不等高铁有所反应,叶星辰猛地把筷子,啪的拍在了案几上:“郎姐,你这样说,也太过分了吧?” 白玉郎被吓一哆嗦,但随即就冷笑:“过分?我虽然很少来青山,可我在京华时,就听人说,这个废物来你家后,压根没被你当作人看待啊。他是你老公,你都不把他当人看,我这样说有什么错吗?” “你、你——” 叶星辰顿时口结。 白玉郎说的一点都没错。 哪怕她能给“夫君”一点点的尊重,星辰化妆的员工,也不会那样态度对他。 她的员工们,都敢当面骂“夫君”了,何况性格更加桀骜的白玉郎? “你什么你呀?” 白玉郎放下筷子,慢条斯理的说:“难道,你忘了当年你爸做生意失败,要去上吊时,是谁伸出援助之手的?” 不等叶星辰回答,白玉郎就冷笑着说:“是我们白家!叶星辰,要不是我们白家,你们早就家破人亡了。我真不明白,是谁给你的胆子,敢为了个废物,就对我拍桌子。” 叶星辰双拳攥紧,银牙咬的咔咔响,正要——高铁说话了:“那个啥,我出去吃就好。老婆,别为了我,就和郎姐发生冲突。再怎么说,她也是客人。” “高铁——” 叶星辰闻言一楞,看向高铁时,双眸中有水雾,忽地浮上。 高铁笑着摇摇头,端起盘子,走了出去。 他有点小感动——叶星辰为了他,竟然急得要哭。 “看来,这妞儿还算有点良心。也不枉大爷我疼你一场。” 高铁心中这样想时,白玉郎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烂泥,总是扶不上墙的。叶星辰,你不会真为了个废物,就和我翻脸吧?” 白若影连忙说:“星辰,坐下。快给你姐道歉。为了那个废、那个人,你们姐妹闹矛盾,不值当。” 老叶也叹了口气,好言相劝闺女,暂息雷霆之怒。 假如,老叶只是感恩于白家,也绝不会无视白玉郎如此羞辱高铁。 关键是,他很清楚爱妻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他就一小商人,能娶到京华白家大小姐为妻,纯粹是他的祖坟失火。 再套用句俗气的话,老叶宁可放弃整个世界,也不会放弃白若影。 所以,老叶再怎么不忿白玉郎的无礼,也不敢得罪她,以免彻底断绝爱妻重回白家的希望。 叶星辰同样知道母亲的心愿,只能忍气吞声,绕过案几走向门口:“我吃饱了。” 她要去安慰高铁。 只是她刚走到门口,白玉郎就说:“等等,有件事,我要和你说。” 叶星辰停住脚步,却看着门外:“什么事?” “借给我三千五百万。” 白玉郎拿起纸巾,姿势优雅的擦着嘴角,轻飘飘的说:“限你在四十八小时内,把这笔钱凑齐。绝不能,超过哪怕一分钟。” 听白玉郎这样说后,叶星辰被惊的都不会思考了,吃吃的问:“什、什么?” 不但她被惊到了,就连老叶夫妻,也是满脸见了鬼的样子。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就算打死叶家三口,他们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看白玉郎轻说三千五百万的样子,好像在说三千五百块。 尤其还说要限期四十八小时,超过一分钟都不行。 她这是借钱吗? 就算谢文凯逼着叶星辰要自卖还债时,也没这样子。 她这是把叶家当银行了。 可即便叶家是开银行的,她是来头很大的白家大小姐,也不能这态度。 就在叶家三口集体发懵时,站在门外窗前的高铁,真想跑到白玉郎面前,对她挑起双手大拇指,盛赞她乃绝世极品。 白玉郎欠**三千万,老黄俩人就是为了追债才来青山的事,高铁都知道。 那么,白玉郎为什么和叶家多要五百万? 这五百万,只能是白大小姐驾临叶家的辛苦费。 叶家三口眼前的小星星,终于散尽。 他们也总算明白,连白若影都看不起的白玉郎,为什么要来青山了。 原来,她是来借钱的。 她为什么要借这么多钱? 而且,还是限期四十八小时之内。 早就知道郎姐噬赌如命的叶星辰,并没有琢磨多久,就明白了:“呵,呵呵。郎姐,你要这么多钱,是为了还赌债吧?” 白玉郎连眉梢都没挑一下,就坦然回答了个是。 叶星辰又笑了,只是看着白玉郎的眼眸里,全是厌恶:“那么,我想请问郎姐两个问题。第一,星辰化妆的家底有多少,你也应该有所耳闻。第二,就算我能拿出这么多钱来,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借给你?呵呵,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是我们家的亲戚。我们家,有义务帮你还赌债。” 要是白玉郎借个三五百万的,白若影也许就会帮忙劝说叶星辰了。 可她张嘴就是三千五百万,白若影再怎么要讨好娘家,也不会傻到连老公女儿都抛弃。 “咳,玉郎。你该知道——” 白若影轻咳一声,刚说到这儿,就被白玉郎冷冷打断:“闭嘴,我让你说话了?” 白若影的脸,蓦然通红,一时间竟然傻了。 “白玉郎!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和我妈这样说话。给我滚出去,现在就滚!” 叶星辰再也无法忍耐,抬脚重重踢在了房门上,右手指着门外,彻底撕破了脸皮。 “表妹,你确定让我滚?” 白玉郎无声冷笑着,缓缓站起:“好,我滚。但从明天开始,星辰化妆就要做好破产清算的准备。同时,白若影这辈子都别想再踏进白家一步。” “给我滚!” 叶星辰再次娇叱。 只是她的话音未落,老叶就颤声说:“等、等等。玉郎,你先坐下。星辰,你也消消气。无论怎么样,大家都是亲戚。有什么话,不是好说好商量能解决的?” “爸!她都看不起我妈了,你还把她当亲戚?” “星辰,坐下,坐下。” 老叶摆了摆手,又强笑着对白玉郎说:“玉郎,你别怪星辰。她、她被我惯坏了。” 站在门外的高铁,听老叶这样说后,终于明白他没任何背景和根基,却能娶到白若影,并创建星辰化妆的了。 能忍,是不可或缺的要素。 在愤怒时,却始终保持冷静,则是最重要的。 已经被老黄俩人吓个半死的白玉郎,当然不会傻到真走,也就借坡下驴,娇笑一声:“呵呵,我看你们家,也就姑父懂事些。” 第73章 那个废物变了很多 老叶敢不懂事吗? 当年白家既然能把他从悬崖边上拉回来,就能再把他推下去。 失去星辰化妆,他不怕。 可他怕失去白若影。 今晚,他真要和白家翻脸,白老爷子只需说允许白若影重回白家,她就有可能立马离开青山。 没有了妻子,老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从父亲眼里看出哀求神色后,叶星辰心中一痛,缓缓走到白玉郎面前,弯腰,低声说对不起。 早就算到会这样的白玉郎,立即咯咯娇笑着说没事的啦,谁让她度量大,大家又是亲戚了? 呆坐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的白若影,说什么也要重回白家的坚定信念,开始动摇。 白玉郎的运气真心不错。 她要是早几天来青山,就算把叶星辰卖了,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十里堡那边的补偿款,已经到帐,足足二点三亿。 不过,叶星辰要把高铁收购公司的那六千万,还给人家林半城。 再加上还银行的那四千万,还有重新购置厂房、生产线的费用,能剩下五千万,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白玉郎是不管这些的。 等确定叶星辰明天就能满足她后,这娘们笑得特迷人,说:“咯咯,星辰,其实郎姐我也不是白要、不,是白借你的钱。有两个好处,送给你。” 郎姐送出的第一个好处,就是会大力说服白老爷子,让他尽快接纳白若影重归门楣。 第二个好处,则是承诺会带叶星辰去京华,介绍她认识个大人物。 “星辰,你虽然久处穷乡僻壤,但也总该听说过魅光集团吧?” 白玉郎所说的这个魅光集团,是京华粟家的产业,十多年前,就已经跻身世界五百强。 魅光集团主要业务——这样说吧,只要是能赚钱的行业,它都有所涉猎。 其中,就有家专门做化妆品的子公司,名为“光影化妆”。 光影化妆的老总粟新明,虽说只是京华豪门粟家的外围人员,可因能力出众,还是倍受看重的。 当然,别看白玉郎是白家的嫡系大小姐,可她在粟新明面前,却必须腆着脸的讨好。 京华白家和粟家的差距,那就是叫花子和地主的区别。 白玉郎能巴结上粟新明,纯粹是俩人有着共同的爱好——赌。 “星辰,你仔细想想。要是通过我的面子,你能和光影化妆的粟总搭上关系。呵呵,你的小公司会发生多大的变化,还要我来给你细说吗?” 越吹,兴致越高的白玉郎,索性把一双秀足,踩在案几上,手指夹着一颗烟,来回比划着的指点江山样,让叶家三个乡巴佬,都产生了要对她跪地膜拜的冲动。 “哈欠,好了,时候不早,我也该去休息了。” 白玉郎总算吹累了,穿上小拖鞋,站起来走向西边卧室:“星辰,过来帮我捶捶背。坐飞机坐的,浑身酸痛。” “好,好的。稍等,我安排下高铁。” 叶星辰眉梢接连挑了几下,轻声回答。 都答应借钱给白玉郎了,叶星辰再伺候她安寝,也就不算什么了。 眸光从满脸苦涩的父母脸上扫过,叶星辰快步走出了客厅,对高铁坦言,家里并没有给他准备客房,他得连夜回别墅。 对此,高铁倒是没有任何的意见。 凌晨一点半。 星光璀璨。 叶星辰双手抱着肩膀,站在车前望着村外,久久的不动。 坐在车里的高铁,很清楚这妞儿当前的感受。 不过,他可没打算管。 无论叶家借不给借给白玉郎钱,那都是人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没必要插手。 “高铁,对不起。” 叶星辰终于说话了:“我把你辛苦赚来的钱,就这样——” 高铁摆摆手,打断她的话:“哈,那本来就是你钱。你爱借给谁,和我没关系。好了,妞。时候真的不早了,赶紧亲大爷我一个,跪安吧。” 他就是随口哔哔,也做好了被叶星辰啐一脸口水的准备。 叶星辰却真弯腰,软软的唇,在他嘴上轻轻啄了下。 高铁呆比:“沃草,大爷我今天的初吻,就被你这样夺走了?” “熊样。” 叶星辰白了他一眼,心情貌似好了些,转身走进大门时再次嘱咐:“明天上午九点,别忘了来接我们去银行。” 老叶归隐后,并没有置办车辆,出门买菜干啥的,都是电动小三轮。 高铁今晚回别墅,要是骑小三轮——多没面子? 明天,叶星辰还要用车,带白玉郎去市区银行转帐,那么高铁只能开车来接她们。 “请老婆大人放心,我就是忘了吃饭,也绝不会忘记你的吩咐。” 看在这妞真心亲他的份上,高铁答应她的要求时,语气特真诚。 目送车子后尾灯消失在街头后,叶星辰才无声的叹了口气,关上了大门。 她刚转身,就看到一个白影站在背后。 “啊——” 被吓着了的叶星辰,刚要失声惊叫,却又及时捂住嘴,低声埋怨:“妈,你不声不响的站在我背后,是要吓死我呀?” “我有两个事,想和你单独聊一下。来,我们去外面说。” 白若影说着,开门走到了外面。 “白玉郎还等着我伺候她呢。啥事,不能明天说?” 叶星辰在说“伺候”这两个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 这些年来,母亲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叶星辰也很清楚。 她也劝过母亲多少次了,效果却不好。 她希望今晚,母亲能从白玉郎的出色表现中,看出——人家压根看不起你,把你女儿当丫鬟用,就算你回到白家,那又怎么样? 白若影当然能听得出,强笑了下,拿下肩上的外套,披在叶星辰身上,低声说:“星辰,你没必要忍耐白玉郎的。你和你爸,才是我最亲的人。” 叶星辰一呆,随即心中窃喜不已。 为她妈总算搞清楚,白家和他们父女相比起来,谁更重要的了。 这都是白玉郎的功劳。 相比起能让母亲放弃几近疯魔的梦想,死心塌地以这个家为中心,就算丢掉整个星辰化妆,叶星辰也心甘情愿。 “妈,事情没你想的那样严重。虽说我也没奢望,白玉郎能把钱还我。但只要她能帮忙介绍光影化妆的粟总,也许收获更大呢?” 叶星辰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抬手搂住母亲的腰,赞叹:“妈,你就是不老女神代言人。腰肢还这样纤细,结实。咱们走在一起,人家肯定会说你是我姐姐。” “死丫头,这是笑话妈呢?” 下到三十六,上到六十三的女人,没哪个不喜欢被人夸年轻,白若影也是如此,双眸立即放光,轻拍了下叶星辰,却又看似特随意的说:“星辰,我怎么觉得,那个废物,好像变了很多?” 第74章 当我儿子的亲爸 听母亲这样说后,叶星辰顿觉心儿狂跳了下。 她当然知道某个废物变了很多。 压根不是一个人好吧? 只是,她有些搞不明白,高铁表现相当出色,母亲是怎么发现他变了的? 难道,我和那个家伙在南屋里打情骂俏时,被妈看到了? 叶星辰心里这样想着,却满脸不解的样子:“他变了么?我怎么没看出?你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和以前,没啥两样啊。” 以前那个废物,绝不敢骂我滚出去的。 只是,他在星辰面前,却和平时没有任何不同。 这样的人,无疑是最危险的。 不行,我绝不能让他再呆在星辰身边——白若影当然不会说出在南屋里的事,只是笑着敷衍了句。 叶星辰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回头看了眼东边,问:“妈,最近叶家五虎,没有再闹事吧?” 叶家五虎,特指叶家村的亲兄弟五个人。 五虎中的老大,比老叶大八岁,最小的恰好比他小八岁。 但五虎家和老叶家,从早年间就看不对眼,算是世仇。 如果老叶发达了后,始终住在市区,也就没这麻烦了。 可老叶偏偏在去年,为了撮合爱女和张良华,特意搬来了乡下居住。 在外赚了大钱,还又领着漂亮老婆回来住,是讽刺五虎无能呢,还是讥笑叶老五现在还是光棍一条? 就这样,五虎和老叶的关系,越来越糟糕。 幸亏当前是法治社会,叶家五虎就算再横,也不敢对老叶动粗。 可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找事。 叶老五更是每次看到白若影,都会直勾勾盯着他看,流口水。 叶星辰知道这些——那又怎么样? 她倒是想过拿出一笔钱,暗中找人来教训五虎,可后来一琢磨,还是算了。 真那样,五虎说不定真会铤而走险,伤害他们。 毕竟,四五十的老光棍,是最凶狠的,逼急了,就没啥不敢做的事。 听她提起这件事后,白若影秀眉皱了下:“他们除了还是那样惹人厌,还能怎么样?唉,说起来,都怪我没把你生成男孩子。你找个女婿吧,还有这样废物。” 莫名其妙的,她说到最后时,眼前又浮上高铁骂她滚蛋的凶样,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叶星辰连忙问怎么了。 她说有些冷,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还是回家睡吧。 天,亮了。 马上就要八点半了,高铁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要不是手机一个劲的响,让他实在烦不胜烦,估计他得睡到下午两点。 “给大爷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弥补你惊扰我美梦的罪行。要不然,你就等着被我——” 高大爷眼也没睁,抓过手机放在耳边,刚说到这儿,就被打断:“要不然,高大爷您就吃掉我?” 高铁一呆,赶紧睁开眼,随即讪笑:“嘿嘿,甄总监,对不起啊,我睡的有些懵。说吧,有啥需要我效劳的。” 甄妃马上就吩咐:“你给我当老公。” “沃草,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高铁吓了一跳,翻身坐起:“换一个。” 甄妃换了一个:“当我儿子的亲爸。” 你妹的,还能不能愉快的谈话了? 高铁苦笑了下,说:“甄妃,我说过会保护你,就肯定会保护你。你实在没必要,总是提醒我。” 甄妃好像幽幽叹了口气,却终于肯认真说话了:“你确定,要把公司还给叶星辰了?” 高铁实话实说:“星辰化妆本来就是她的。再说,她是我老婆。我们俩,谁当老总不行。” 甄妃在那边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问:“那,你以后还来公司吗?” 高铁擦了擦嘴角:“有事就去,没事去干啥?” “嗯,我知道了。” 甄妃嗯了声,然后结束了通话。 高铁搞不懂甄妃知道了什么,却也没放心里去,直挺挺的平躺在床上,刚要继续被惊断的美梦时,却又猛地想到了什么,嘴里发出一声怪叫,飞身下地。 他终于想到曾经答应过叶星辰,今早九点之前要赶到叶家村,接她和白玉郎的事了。 穿衣、洗漱,启动车子冲出叶家别墅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在五分钟内完成。 他又用了正常速度的三分之一,赶到了叶家村。 可还是晚了十三分钟。 不过,瞎眼妞要是因此责怪他迟到,高铁能在三秒钟内,从上万个借口内,找到最合理的那个,让她乖乖闭上小嘴巴:“难道,你让我看到某个老奶奶不慎摔倒在路上后,却假装没看到?” 就在高铁感觉这个借口,最能让瞎眼妞无话可说,还能彰显出他善良的一面时,却远远看到叶家门口,围了老多人。 还有男人的叫骂声,从那边隐隐传来:“哈,臭娘们,你说我拍了你的屁股,我就拍了啊?证据呢?草,我还和人说,是你看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故意往我跟前凑,要非礼我呢。” 哈,哈哈。 男人的骂声未落,诸多围观者都发出了哄笑声。 高铁这才发现,围观者除了几个六七十的老头,基本都是妇女,人人满脸的幸灾乐祸样。 “这男人是谁啊?竟然敢当着我的面,自吹他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 高铁刚把车靠边停下,就听人群里传来一个发颤的女人声音:“叶、叶老五,你还要不要点脸?你真以为,这朗朗乾坤下,没有王法了?” “当然有王法啊。” 叶老五咕噔咽了口口水,又狠狠看了眼女人穿着的旗袍,被风吹起时露出的半截白腿,高举着手机,冲围观的诸位妇女叫道:“所以我才要打电话报警,说你看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样,试图在朗朗乾坤下非礼我啊。” 哈—— 围观的妇女们,再次发出哄笑声。 有的还起哄:“叶老五,你赶紧打电话报警。你要是不打,你就是个王八。” 这个时间段,却没外出上班,还在大街上看热闹的妇女们,基本都是长舌妇。 她们最热衷于张家长,李家短不说,还特看不惯白若影这种女人。 大家都是在乡下生活的女人,凭啥大家都穿大裤衩子趿拉着拖鞋,为白菜又长了一毛钱而犯愁,就你白若影穿着旗袍细高跟,少奶奶般的不愁吃穿花用? 被叶老五耍流氓,活该。 回叶家老宅生活接近一年,却始终鹤立鸡群般的白若影,终于知道脱离劳苦大众的下场,有多糟糕了。 尤其叶老五还在妇女们的哄笑中,逐步逼近,有动手的趋势,白若影终于被吓哭了:“叶老五,你敢再动我一下——” 叶老五忽抬手,去摸白若影的脸蛋,笑道:“我再动你一下,咋了?”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有人说:“你的右手就别想要了。” 第75章 这才配给我当丈母娘 高铁对白若影,没有丁点的好感。 但这并不代表着,在叶老五当众对她耍流氓时,他会混在人群里看热闹。 唉,再怎么说,他也是这娘们名誉上的女婿不是? 高铁忽然接过叶老五的话后,还真把他吓了一跳,慌忙回头看去。 待他看清来者是谁后,立即哈哈大笑:“沃草,我还以为是谁来了呢。原来是叶家村有史以来,最出色的窝囊废女婿啊。那个啥,你叫啥名来着?看我欺负你丈母娘,你心疼了啊?啧啧,看来你和这娘们的关系不一般啊。” 围观的妇女们,第三次哄堂大笑。 正如叶老五所说的那样,叶家的废物女婿,可算是在整个村里都出名的。 来趟丈母娘家吧,不但得洗一大盆的衣服,吃饭都得蹲在屋门后。 就这样的废物,现在竟然要挑战凶神叶老五,真不知道他是吃错啥药了。 白若影的潜意识内,也以为这个废物出现后,除了让叶老五拿他们俩的关系胡说八道,徒增羞辱感外,就再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莫名其妙的,这个娘们就恨高铁让他更丢脸,用力一跺细高跟,哑声怒叱:“你、你给我滚开!” “哎哟,你的宝贝女婿要为你出头了,你怎么能让他滚呢?难道说,你这是怕他说出,你们的不正当关——” 白若影的本能反应,让叶老五更加嚣张,点着缓步走过来的高铁,刚说到这儿,忽觉左耳边咔嚓,有炸雷炸响了。 叶老五顿时懵比,太阳当空照,怎么会打雷? 还没等他懵完呢,又一声炸雷,在他右耳边响起。 然后,他就感觉嘴里发咸,张嘴吐了口。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包括白若影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所看到的这一幕,是真的。 叶家的废物女婿,不但敢当街狂抽叶老五两个大嘴巴,还把他满嘴的牙,都抽了出来。 看了眼懵比的诸人,高铁淡淡的问白若影:“他哪只手碰你了?” 白若影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凶残之人——彻底吓呆,对高铁的问话,听而不闻。 高铁有些不耐烦,抬手拍了拍白若影的脸蛋:“醒醒,醒醒。告诉大、告诉我,他哪只手碰你了?” 拍完白若影的脸蛋后,高铁才意识到这个动作,貌似有些不符合女婿来做。 可他确实把白若影给拍醒了,慌忙回答:“他、他的右手。” 她还真是小看废物女婿了。 她以为,高铁两个耳光,就抽掉叶老五满嘴牙,就已经很残忍了。 但更残忍的,还在后面—— 高铁拿起还在数星星的叶老五右手,抓住五指,猛地反向一掰! “啊!” 叶老五发出的惨叫声,那么嘹亮,愣是没遮住手指被掰断的咔嚓声。 他惨叫声未落,就翻着白眼瘫倒在了地上。 高铁却像没事人那样,看着那些围观妇女的嘴巴,笑眯眯的问:“刚才,谁笑我是废物女婿来着?” 沃草,他这是要抽掉我们的牙吗? 哗啦一声,那些妇女齐刷刷的抬手,捂住嘴,转身就跑。 叶家的废物女婿,疯了。 当街打碎了叶老五满嘴的牙,掰断他的五根手指不说,还试图抽掉我们的牙—— 事实证明,舌头再长的女人,在真正的凶残之辈面前,也能变成贤妻良母。 原本热闹非凡的叶家大门口,眨眼间就门可罗雀,只剩下死狗般的叶老五,高铁和白若影了。 “傻站在这儿当木桩子呢?走,回家。” 鉴于刚才他站出来后,白若影竟然骂他滚的恶劣行为,高铁和她说话的态度,一点都不客气。 其实,高铁一点也不想这样做。 他可是答应瞎眼妞,要乖乖当个废物女婿的。 可是——我本良善,奈何现实逼良为娼。 等白若影浑身轻颤着走进大门后,高铁冷冷的吩咐:“去,搬把椅子来。” 白若影对他的命令,不敢有丝毫的违逆,很快就搬了把椅子过来。 高铁大马金刀的坐下,翘起二郎腿,看着门外地上的叶老五,又说:“渴了。” 片刻后,一杯香茗出现在了他面前。 高铁喝了口,又问:“有烟吗?哦,顺便拿把菜刀来。” 老叶本身就是个老烟枪,家里当然不会缺香烟。 可这厮要菜刀干嘛? 白若影心颤的不行,却不敢多问什么,只能乖乖照办。 “火呢?” 高铁叼上一颗烟,大爷般的问着,把菜刀随手丢在了大门后的地上。 白若影战战兢兢的双手捧着打火机,给这厮点上了香烟。 高铁这才特赏脸的正眼看着她,也不说话。 白若影特紧张,想逃走,却不敢,只能低头。 当门外远处隐隐传来人的叫骂声时,高铁才冷冷的说:“以后,你要是再敢骂我一句。我就——” 他刚说到这儿,白若影就慌忙后退,急急的说:“我不敢了,再也不敢——啊。” 她太怕了,忘记这是在大门洞里来,后背撞在了门板上,疼的脸色发白。 高铁忽然感觉有些过了,语气变软:“你穿白色旗袍,特好看。别在意那些人胡哔哔。以后,谁敢再那样非礼你,和我说,我抽掉他满嘴的牙。” 白若影苍白的脸,攸地红了下,接着磕磕巴巴的说:“叶、叶老五的兄弟们,来了。” “我就等他们来呢。” 高铁站起来,走到门口,却又回头:“你坐在椅子上。” “啊?” 白若影愣了下,抬头看着他,满脸的不解。 “听不懂人话吗?” “我、我——” “你什么呀你?坐下!” 高铁又不耐烦了,俩眼一瞪,吓得白若影慌忙坐在了椅子上。 这厮又提出了新的要求:“会翘二郎腿吗?姿势特优雅的那种。对,对,就是这样。昂头,挺胸,全身肌肉放松。你的脸色不对劲,要像我这样,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形于色,淡淡然的装比样。拿着茶杯——哎,这就对了嘛。你这样子,才配当大爷我的丈母娘。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大惊小怪的。” “小五,小五!特么的,叶家那个废物女婿呢?” 好几个男人冲了过来,打头的是个半截老头,头发虽然花白,却是满脸的横肉,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这是叶家老大。 看到小五死狗般的咋叫也不说话,叶老大猛地抬头,看向了叶家大门内。 然后,他就看到叶阔海的老婆端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微微眯着双眸,满脸轻蔑的淡淡然,左手里还托着个水杯,黑色细高跟皮凉鞋的鞋尖,还微微轻颤着——女皇俯视众生时,也就这样子了。 而她那个废物女婿,则站在她身边,双手贴在腿侧,微微垂首,女皇身边小太监的姿态十足。 “哈,臭娘们,你纵容恶婿伤人后,还敢摆谱。” 叶老大见状,呆愣了下,随即哈的一声笑,高举着拳头,纵身扑进了大门内。 第76章 你盼着我被砍死 白若影真心搞不懂,废物女婿为啥在明知道叶老大等人赶来时,不赶紧冲出去打架,却偏偏让她坐在椅子上装女皇。 只是她连问都不敢问了,就别说敢反抗了。 所以眼看叶老大扑过来后,她第一反应就是——乖乖坐着。 不知道咋回事,她感觉小太监般站在身边的废物女婿,要比叶老大更可怕一百倍。 她端坐着不动,最多被叶老大痛扁一顿。 可她要是敢违逆废物女婿的命令,却又可能被他咔嚓一声,扭断白嫩的脖子。 傻子也能在被痛扁一顿,还是被拧断脖子之间,选择哪条路的。 于是,白若影继续满脸淡然,以绝对轻蔑的眸光,看着叶老大。 “你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动粗?我可警告你啊,你这是擅闯民宅,是违法行为,我有权为保护私人领地而自卫。” 就在白若影又以为,高铁会抬脚把叶老大踹出去时,这厮却满脸惊惶的愤怒,抬手护住脑袋,嘶声高喊:“来人啊,坏人要私闯民宅打人啦。来人啊,救命,救命!” 这是啥情况? 白若影彻底懵比。 叶老大才不管高铁叫唤些什么,只是抡起拳头,对他脸上猛招呼。 接连几次,叶老大明明能一拳把高铁打个满脸开花,却全被他用胳膊挡住,肚子上好像还挨了一膝。 疼的叶老大眼前发黑,立即狂吼着其他兄弟,都过来弄死这个废物。 除了叶老五这个光棍是游手好闲外,其他四虎在村东开了个预制板厂,距离老叶家也就一公里左右。 所以他们在得知老五被打了后,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了回来。 看老当益壮的大哥,竟然被叶家的废物女婿,借着门洞的有利地形挡在了门口,而叶家那个臭美的婆娘,还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看热闹,其他三虎,还有两个本厂的工人,都发声喊,齐齐冲了过来。 我要不要逃到屋子里,关上门打电话报警? 眼看废物女婿忽然变怂,连叶老大都挡不住,现在又有五个大男人,嘴里骂着特难听的话,蜂拥冲上来,白若影简直要怕死,只想跳起来逃回屋子里。 可她越是想逃走,全身却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她被吓瘫在了椅子上。 她能做的,就是眼睁睁看着废物女婿,面对叶家四虎等人,用胳膊左挡右挡,大声给人家“普法”,要么就惨叫着喊来人啊,救命。 挡住,废物,你一定要挡住他们。 千万不要让他们冲进来,伤了我。 刀? 啊,那是刀,你快捡起门后的刀,去砍、不,作势吓唬他们就好。 快点啊,废物,你已经把刀从门后踢出来了,快点捡起来啊。 啊,啊,那把刀,被叶老大捡起来了。 废物,废物,你这是要害死我吗? 你死了不打紧,可我却不能——白若影心中尖叫着,看到叶老大高高举起菜刀,满脸残忍的狞笑着,狠狠劈向高铁,眼看就要血溅当场,终于有了力气,能做点什么了。 她闭眼,张嘴,发了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在她几乎把自己都震聋了的尖叫声中,听到有人发出了惨叫。 完了。 这个废物被人砍死了。 他被人砍死后,接下来就该我被砍了。 我就不该相信这个废物,听他的话,可笑的坐在这儿当女皇。 哪怕我被叶老五当街凌辱呢,也比被失去理智的叶老大等人砍死要好很多。 本来,我不该被砍死的。 都是这个废物逞英雄,猝不及防下打残了叶老五,才给我惹来了杀身之祸。 废物,我死了去阴间,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喝你的血,让你万劫不能超生——耳边惨叫连连中,紧闭双眼的白若影,心中嚎哭痛骂着,软软瘫倒在椅子上。 她除了暗中怒骂废物女婿外,连睁开眼的勇气,都没有。 惨叫声,终于停止。 再也没有了喊打喊杀的声音,只有人在受伤后,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声,野外虫儿鸣叫般,此起彼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手抓住白若影的左臂,试图要把她从椅子上搀起来。 她猛地清醒,睁开眼哭着叫道:“别、别杀我!要杀,你们就杀那个废物——” 喊到这儿后,白若影忽然愣住,满脸见了鬼的样子,呆呆望着搀她胳膊的人。 这个人,竟然是她的废物女婿,高铁。 白若影以为,他已经被叶老大等人砍的遍体鳞伤,只有一口气了。 可他却貌似毫发无伤的样子,只有满脸的兴趣缺缺,打了个哈欠后,松开她的胳膊,拿出香烟点上了一颗。 白若影喃喃的问:“废、废物,你没被砍死?” 高铁反问:“你盼着我被砍死?” 白若影被吓了个半死时,说话全然是真心——她点了点头,说是。 高铁脸色立即不好看了,骂了句吃里扒外的臭娘们,弯腰低头,张嘴往她脸上吐了口烟雾。 白若影毫无防备下,深吸一口——接着,就被呛的剧烈咳嗽起来。 懵比的人,剧烈咳嗽起来后,都会很快清醒。 白若影就是这样子。 她捂着嘴,低下头咳嗽时,看到了——一地的男人。 这些人,正是叶老大他们。 足足六个大男人啊,就没一个身上不带伤的。 最严重的就是叶老大,额头被砍了一刀,都能看到骨头了,鲜血还在往外冒,人已经昏了过去。 清醒的那几个人,满脸见了鬼的惧意,呆呆看着高铁。 叶老二他们就不明白了。 明明是他们六个人怒攻高铁一个人,老大手里还拿着菜刀,可结果怎么会是这样子呢? 乱糟糟中,高举着菜刀猛砍高铁的叶老大,先是莫名其妙一刀砍在了叶老三肩膀上,又在叶老四从背后扑上来时,握刀的右手,又对准了叶老二—— 误伤。 绝对的误伤啊。 六个大男人蜂拥扑进狭窄的大门洞内,高举着的拳头和菜刀,命中自己人,一点都不稀奇。 稀奇的是,六个人都被刀砍伤了,可叶家的废物女婿,却毫发无伤呢? 尤其想到大哥一刀看中老三后,怕再误伤自己人,立即扔掉菜刀,要赤手空拳弄死高铁时——不知道咋回事,那把菜刀又出现在了他的右手里。 然后,叶老大就无比爽快的,一刀把助阵的帮工砍倒。 有鬼。 肯定有鬼。 叶老三想到这儿时,就看到高铁转身,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几个:“哥几个,还能爬起来再打吗?” 叶老三下意识的摇头。 都特么的这样了,还咋打? 他摇头的动作未落,高铁忽然脸色一变,抬脚狠狠踢了过来:“草,你们说打就打,说不打就不打了啊?” 第77章 披着羊皮的恶狼 咔嚓! 坐在椅子上的白若影,随着高铁踢向叶老三的这一脚,听到了肋骨断裂的脆响。 然后,叶老三凄声惨叫。 高铁却像瞎了,聋了,傻了那样,只是抬脚把一地的男人,踢了个遍。 每次出脚,都必须有肋骨断裂。 尤其那俩帮工,人人多挨了一脚。 高铁满脸悲愤欲绝的样子:“特么的,叶家五虎也还罢了。你们算什么狗屁东西,也来助纣为虐,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什么叫“我们孤儿寡母”? 谁和你是孤儿寡母了? 我还有老公,我也有女儿,你只是我的废物女婿好吧? 再说了,究竟是谁欺负谁啊—— 看着高铁,白若影猛地想到了什么,忍不住脱口叫道:“废物,你在演戏!” “母后大人端的是英明,慧眼如炬。不错,不错,我就是在演戏。我还以为,就凭我的演技,没人能看出来。却不料,还是没能逃过母后大人的法眼。不愧是青山叶家村的第一大美女,女皇风姿烛照万里而不熄。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洞悉世人的险恶用心——” 高铁转身,双手抱拳,冲白若影深施一礼,满脸的敬仰,嘴里胡说八道着。 白若影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喃喃的说:“你、你胡说些什么呢?” 高铁还没回答,叶老三就嘶吼:“废物,你是在扮猪吃老虎!” “没想到,除了我冰雪聪明的母后大人外,还有个聪明人,能看出我是扮猪吃老虎。” 高铁还是满脸的钦佩,转身看着叶老三,笑问:“但你就算是看出来了,那又怎么样?尼玛,就你这比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老虎啊。” “我要报警,报警!” “报啊,你快点报。” 高铁拿出手机,晃了晃:“有没有带手机?没有的话,我的借给你——哦,你有手机啊。” 是的,他在扮猪吃老虎。 我明明看到,他是如何打残叶老五的了,又怎么可能面对叶老大等人时,却吓成那样。 他只是假装害怕,却在遭受叶老大等人的群殴时,以极其巧妙的手法,趁乱施展武侠小说中的“乾坤大挪移”,让他们误伤自己人,他却在暗中看好戏。 可怕。 这个废物太可怕了。 我绝不能任由他,留在星辰身边! 白若影总算开窍了,心思电转间,就拿定了主意。 叶家村距离镇上也就两公里不到,接到报警电话,听说这边发生性质恶劣的群殴案件后,还不到五分钟呢,就有两辆蓝白相间的警车,拉着警笛呼啸而来。 砰砰的开门声中,数名民警纷纷跳下车,大声吆喝着围观人等,都速速散开,以免影响警方办案。 不但警方被惊动,叶家村的数名八旬长者,也都拄着拐杖赶来。 虽说早就是新社会,以前靠族长处理村事的年代,已经一去不返。 但毫无疑问的是,这些个长者,在村里有着很大的威望。 其中那个白胡子老头驾到后,围观的上百号村民,包括惊魂未定的白若影,都要弯腰喊三太爷。 警方要想处理错综复杂的村内事,除了村领导外,也希望长者能参与进来。 围在叶家大门口的人群,呼啦散开后,几个民警快步走过来,有人马上就举起相机,接连咔嚓着,对案发现场拍照。 一个国字脸的民警,带着一个小女警,踏上了叶家大门台阶。 警笛声传来后,白若影就发现,废物女婿忽然倚在门上,浑身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吓坏了的样。 “这个废物又在装,试图要欺骗警方。他太可怕了。呵呵,你以为,你能骗得了警方?” 直觉足心有凉气往上冒的白若影,心中冷笑时,却见高铁轻咦了声,看向了小女警。 他认识这个小女警。 正是昨天傍晚,叶星辰在车里两次痛扁他,都被误以为是玩儿车震,义正词严训斥他们的小女警。 只是高铁不明白,叶家村距离市区那么远,她怎么会来这儿了? 哦,她要么是来乡下交流工作经验的,要么本来就在这边工作,昨天看到我们“车震”,纯粹是多管闲事——高铁想到这儿时,小女警也看到了他,一双妙目微微眯了下,嘴角随即浮上了不屑。 “唉,看来哥们这个窝囊废的帽子,别想被摘下来了。” 高铁暗中幽幽叹了口气时,就听国字脸民警说道:“苏酥警官,您对此案有什么看法?” 苏酥警官立即谦逊道:“张所,我只是来学习的,偷师学艺的。呵呵,您不用征求我的意见。” 小女警果然是来乡下派出所交流工作经验的,要不然,人家也不会对她这样客气。 苏酥? 这名字挺好听,长得也不错,和我老婆有的一拼。 高铁刚想到这儿,就看到苏警官那双明眸,冷冷瞪了他一眼。 看来,人家不高兴这厮总盯着她看。 高铁连忙讪笑了下,顺着门板出溜到地上,双手抱住脑袋,被吓坏了的样子,我见犹怜的很呐。 警方、村里的长者和村基层领导三方到场后,马上就联手现场办案。 电视里总是演,村里有斗殴事件后,警方赶到后,二话不说就带回所里处理的镜头,其实不完全准确。 能在现场办理、调解的,就在现场搞定。 当然,叶家群殴现场特惨烈,数人血流满面,看上去让人胆战心惊的,可在警方眼里,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受伤者先来哔哔下,究竟是咋回事。 为民做主的各方到来后,肋骨断了的叶老三等人,用杜鹃泣血般的语气,仔细讲述了案发过程。 总结起来,就是三点。 第一,叶老五在街上走路时,不慎碰了下白若影的肩膀,俩人因此发生口角。 第二,叶家女婿来了后,不问青红皂白,打残了叶老五。 第三,闻讯赶来的叶老大等人,试图要个说法时,被叶家女婿按在地上,给摩擦成了这样。 苏酥那会还坦言,她是来学习的,不会参与任何意见。 可听叶老三等人说完后,哪怕现场情况确实如此,但还是忍不住失声问道:“什么?就那个软骨头,能一个人打伤这么多人?” 在她看来,被女孩子两次按在车里要震个天昏地暗,却只会惨叫的男人,不是软骨头,又是啥? 那么,她在听叶老三说,软骨头竟然一人摆平了六七个大男人,惊讶也是肯定的。 张所立即抬头,看向坐在门下瑟瑟发抖的高铁:“苏酥警官,您认识他?” “见过一面。一个软、一个没多少阳刚的男人罢了。” 苏酥不屑的撇了撇嘴时,突听一个沙哑的女人声音响起:“这位警官,他绝不是软骨头。他、他就一条披着羊皮的恶狼。” 第78章 白若影颠倒黑白 最坚固的堡垒被攻破,问题总是出在内部。 本来,叶老三等人就齐齐指正,他们落到如此凄惨下场,都是高铁所为。 张所等人,就算再不信高铁一个人能做到,也要小心这厮忽然暴起时,白若影却忽然挺身而出! 白若影是谁? 她是本次案件的导火索,是某废物的亲亲丈母娘。 她说出来的话,可信度高达百分之一万。 她无比郑重的样子,告诉警方和诸位父老乡亲,高铁就是个披着羊皮的恶狼。 叶老大等人落到如此下场,都是被高铁一人摆平。 他现在鹌鹑般瑟瑟发抖的可怜样,纯粹是装出来的。 现场上百号人,看着白若影的眼里,全是震惊和茫然。 高铁更是彻底懵比。 人人心中都有杆秤。 别看当叶老五当街非礼白若影时,诸多围观妇女都幸灾乐祸的看好戏,但大家心里都明白怎么回事。 那么,白若影现在为什么要这样做? 大众不解中,就听白若影口齿清晰的说:“叶老五并没冒犯我。我只是不忿他不小心碰了我一下,和他发生了口角。本来,这件事吵几句也就罢了。可谁也没想到,他忽然出现,当众打残了叶老五。各位警官,你们要是不信,可以问问父老乡亲们。” 马上,曾经围观叶老五冒犯白若影的几个妇女,齐齐的点头,异口同声说就是这样。 高铁却浑身发颤,脸色苍白,哑声说:“妈、妈。你、你怎么这样说?” “哪个是你妈?” 白若影厉叱一声:“你个没人性的畜生。你以为,你精湛的演技,能骗得了所有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是、是什么龌龊心思吗?” 高铁痛苦的闭上了眼,有气无力:“我对你,有什么龌龊心思了?” 白若影决心要趁此机会,彻底把这号危险人物,给打进万劫不复之地。 为此,她不惜牺牲尊严—— “你见我美貌,总是趁着没人时,对我动手动脚。还、还偷我穿的内衣。我、我只想一头撞死。” 白若影双手捂住脸,哽咽起来:“你多次威胁我,不许说出去。要不然,你就会让我身败名裂。我怕了你那么久,每晚都会做恶梦。你以为,我看不出,你为什么借着我和叶老五发生争执,对他大打出手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吗?” 高铁嘴角直抽抽,扶着门板缓缓站起,脸色阴沉的问:“是什么?” 看到这厮有所动作后,张所立即抬手。 马上,就有数名警员迅速扑到大门口,亮出了家伙,预备这厮一旦狗急跳墙,立即给予最为沉痛的打击。 为了女儿的终生幸福,白若影豁出去了,嘎声叫道:“你垂涎我的美色,要霸占我。不许,不许别的男人,对我有任何的非份想法。” 听她说到这儿后,张所再也忍不住,勃然大怒:“畜生!来人,给我把他拿下!” 数名警员立即举起家伙,正要扑进门洞时,高铁却也断喝一声:“等等!” “怎么,你想拘捕?” 张所右手放在了腰间,目光如电,死死盯着高铁。 这厮要是有所异动,他马上就会掏枪。 就连以为这厮是个软骨头的苏酥,也挽起袖子,满脸为人间除恶的跃跃欲试。 “张所,诸位长者,父老乡亲,请你们给我一个辩白的机会。” 高铁抬手抱拳,对门下问道:“我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当然不过分,张所微微点头,示意他说。 高铁看向白若影,嘴角浮上一抹讥讽:“你说,你和叶老五只是发生争执,对吧?” 白若影咬牙,用力点头。 高铁又问:“你确定,当时他没有试图对你动手动脚,你也没害怕?” 白若影冷冷的说:“他确实没有试图非礼我,我怕什么?” “好,请你记住你现在说的每一个字。也请在场诸位,都记住。” 高铁又古怪的笑了下,低头问叶老三:“你也确定,你们跑来后,压根没有擅闯民宅,要群殴我和那个娘们?” 叶老三等人,虽说实在不明白,白若影为什么要和他们站在同一战线上。 可他们就算再傻,才会否认刚才的话,纷纷摇头说没有,就是他们刚跑过来看看怎么回事,高铁就举着菜刀扑出来,把他们砍倒在了地上。 高铁再次问:“如果,你们撒谎呢?” 叶老三特光棍的说:“如果我们撒谎,就遭天打五雷轰!” “老子不信这套。不过,随便你们这些贱人颠倒黑白,白的终究黑不了。” 高铁冷笑着,目光从白若影脸上扫过后,把手机递向了张所:“张所,里面有两段视频。我想,这东西足够证明,是谁在胡说八道。” 轰! 好像有炸雷,自白若影耳边炸响那样,让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蹲坐在地上。 她的脑海中,也有个声音在狂笑:“哈,哈哈,人家有视频!视频,能还原案发的真相。白若影,你这下惨了,惨了。” 她抬手扶住门框,闭眼,在心中尖叫:“不可能,绝不可能!这个废物,不可能早就算到,我会颠倒黑白,联合叶家五虎,试图把他送进大牢的。我已经牺牲了清白的名誉,绝不能失败。” 就在白若影只想瘫倒在地上时,又听高铁淡淡地说:“张所,这两段视频,我已经发给我未婚妻叶星辰了。相信,她和我岳父,很快就能赶回家。” 张所不在意,高铁把视频发送给谁。 他只知道,高铁这样说,纯粹是“委婉”的告诉他,一旦偏心向着叶家五虎,把视频删除,也白搭。 不过张所却没因这厮的不信任,而对他有任何的成见,反而有些佩服这厮头脑清醒。 把手机交出去后,高铁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椅子上,端起了茶杯。 水温刚好。 两段视频,其实全都是掐头去尾的。 高铁虽然是个正人君子——但也不会傻到,会留下对他不利的证据。 第一段视频,是叶老五满脸恶心的笑着,试图非礼白若影,而后者被吓得脸色苍白,哭着让他别乱来的画面。 至于高铁出现后,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掰断叶老五右手五指的画面——太血腥,还是不要录下来的好。 第二段视频,则是白若影女皇般坐在椅子上,高铁脸色苍白,嘶声给叶老大等人“普法”,请他们有话好好说,结果他们却不管不顾,蜂拥扑上去,手持菜刀乱砍,结果却先后误伤自己人的全过程。 视频中,高铁都是低头,胡乱挥舞着胳膊,乱挡叶老大等人。 而坐在椅子上的白若影,也始终呆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反应。 视频以高铁搀着她胳膊,连声问“妈,您没事吧”的关心,为结束点。 第79章 快假装昏死过去 人可以撒谎,视频却不会。 视频可以p,但依着张所等人的工作经验,肯定能看出高铁手机内这两段视频的真实性,高达百分百。 事实,胜于雄辩。 叶家五虎和高铁发生肢体冲撞后,他始终处在防守的一面。 而且,冲突发生和过程中,高铁始终给叶老大等人“普法”,警告他们这样做是违法的。 至于叶老大等人受伤——那么多人挤在狭窄的门洞内,误伤自己人绝对正常。 只是他们的运气相当差劲,一刀没砍中高铁,反而把自己人都砍伤了。 张所等人看完后,迅速把这两段视频上传自己手机,存档后才抬头,看向了高铁。 喝了一杯水的高铁,又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我可是守法良民,还请诸位主持公道”的凄惨。 张所又看了眼苏酥,微微点头。 苏酥会意,拿自己的手机,走到了白若影面前,冷冷的问:“这位女士,还请你看看这两段视频,再说别的事。” 与此同时,张所的几个手下,也把视频给叶家五虎,和村里的长者、村领导看。 围观的村民,也都挤了过来,争相观看。 马上,就有痛骂声此起彼伏:“叶家五虎太不要脸了。” “我感觉,姓白的这个娘们,比叶家五虎更不要脸。竟然污蔑她女婿,这是为啥?” “切,还用问吗?肯定是她看女婿年轻又帅气,春心大动,只想勾搭人家,却被人严辞拒绝,这才心生怨念。企图借着这件事,来报复人家。” “我特么的,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不要脸的娘们?” “怪不得总是打扮的那样魅力无限,到处招摇呢。这是想男人,想疯了啊。” “唉,不愧是大城市来的少奶奶。这人老,心却一点都不老。” “啊,啊——” 就在众说纷纭中,白若影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低头,狠狠撞向了大门墙上。 她实在没脸活了。 换谁,这时候也要以死谢罪—— 站在她面前,双手拿着手机让她看的苏酥,终究还是嫩了点,没考虑到白若影把脸丢到火星上去后,会羞愧的自杀,待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只能发出一声惊呼。 眼看白若影就要狠狠撞在砖墙上,就此殒命当场! 高铁虽说特看不起这娘们,也希望她撞死—— 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叶星辰的亲妈。 假如高铁任由她一头撞死,亲亲老婆还不得哭昏在厕所,埋怨他没保护好她? 为了不落埋怨,高铁只好心中叹气,及时出手,一把扯住她胳膊,老鹰抓小鸡那样,把她拎起来,身形半转,她就坐在了椅子上。 白若影肯定要挣扎啊,要去死。 高铁猛地用力。 顿时,她就感觉左臂骨头要断了,疼的眼前发黑时,耳边传来高铁阴森森的低声警告:“你敢再闹腾,我当场撕烂你衣服,把你吊起来。” 白若影剧痛过后,蓦然清醒。 可她真没脸再见任何人啊。 死就死吧。 她正要再挣扎时,又听高铁低声说:“笨蛋娘们,快假装昏死过去啊。” 装昏? 对,对。 装昏,可比寻死好很多。 白若影立即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不过,她又差点再醒过来,因为她听废物女婿好像骂了句“沙比娘们”。 总算让这娘们找到台阶下后,高铁转身,满脸凄凄的样子:“张所,诸位父老乡亲。我妈刚才说那些,是惊吓过度所致。其实,很多人都知道,我平时回来时,在家里是啥待遇。我就是个窝囊废——别说是有贼胆了,就连贼心也没有。今天,要不是看叶老五那样欺负我妈,我也不会忽然鬼上身那样。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那样凶残。还请诸位,给我做主。” 这孩子说的很有道理啊。 我年轻时,就曾经看过几次女人受惊过度,会胡说八道的事。 俗称鬼上身—— 叶家村德高望重的三太爷,缓缓点头,口齿不清的说:“柱子啊,这件事,你得配合领导,处理好。我们叶家村,出现五虎这几个败类,是我们全村人的耻辱。” 柱子,就是叶家村的村长,马上就答应了声,和张所等人协商,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了。 看了眼彻底变成沙比的叶老三等人,张所冷笑:“先送他们去医院包扎,再送所里。哼,真以为仗着人多势众,就能横行乡里,颠倒黑白了?不说别的,单这持凶器私闯民宅,撒谎向警方提供假证据,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张所说完,看向门洞椅子上的白若影,犹豫了下,正要派人把这娘们也带走时,高铁说话了:“张所,诸位父老乡亲,我有个不成熟的处理意见,还想请大家听一下。” 第一,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乡里乡亲,就算平时发生鸡毛蒜皮的矛盾,也没必要让本案的性质,上升到动法律的高度。 第二,主要是为岳母的名声考虑,想请警方以民事纠纷,现场和解。 第三,高铁愿意拿出一笔医药费,来补偿受伤的叶家五虎等人。 听高铁说出他不成熟的处理意见后,别人还没说什么呢,三太爷就顿着拐杖,颤巍巍的盛赞这孩子,简直是太通情达理了。 同样,警方也秉着能和解就和解的心思,虽说事情性质有些恶劣,但只要事发双方都能接受,也没必要走刑事程序。 叶家五虎会有反对意见吗? 谁特么的敢放个屁,三太爷保证会用拐杖,敲烂他的脑袋。 村长柱子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 大意是本来这件事,就是叶家五虎理亏,是他们误伤自己,高铁没必要拿医药费的。 叶家五虎会有反对意见吗? 谁特么的敢放个屁,三太爷保证会用拐杖,敲烂—— 这也是张所最希望的。 等柱子派人,把受伤的叶家五虎抬上车后,张所等人也就该撤了。 临上车前,苏酥警官那双妙目,好奇的在高铁脸上扫来扫去。 高铁马上慈眉善目的笑了下——人家砰地关上了车门。 目送警车消失在街头后,站在大门口的高铁,笑眯眯问那些村民:“诸位,好戏落幕,是不是也该散场了?” 沃草,这孩子明明是在笑着说话,我怎么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赶紧撤乎—— 眨眼间,上百围观群众,走了个天地之间空荡荡。 高铁惬意的叹了口气,坐在了大门台阶上,拿出香烟点上一颗,淡淡的说:“渴了。” 背后没有任何的动静传来。 高铁眉头皱了下,又说:“叶星辰马上就要回来了。我怕口渴,会说些不中听的话。” 砰的一声。 这是白若影蹭地站起的动作过大,碰倒椅子发出的声音:“我、我这就去给你端水。” 第80章 他究竟是谁 这个废物,太可怕了。 他在出手打残叶老五之前,就已经算到了什么,这才录下了对他有利的视频。 怪不得他让我拿菜刀出来后,却丢在大门后的地上。 原来,他是“特意”给叶老大他们准备的。 他吩咐我坐在椅子上时,就已经把手机放在了门口某处,来拍摄这一切。 然后,在叶老大他们扑上来时,他故意满脸害怕,凄惨的叫着给人普法,却暗中使手段,让他们误伤自己。 但没谁能看出他使了什么手段,只能看到他被群殴。 他处心积虑算计叶老大等人时,压根没想到,我会察觉出他特危险,为了让他远离星辰,不惜牺牲名声来污蔑他。 可我除了把脸丢到姥姥家,还能有什么用呢? 他会怎么报复我? 会不会真像我污蔑的那样,暗中找机会侮辱我? 真那样,就算我告诉星辰和老公,也没谁相信我的。 我该怎么办? 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面对这个披着羊皮的狼——白若影重新泡了一杯茶,战战兢兢端在他身边,低着头好像丫鬟那样,就差说大老爷您请用茶了。 她心里是怎么想的,高铁心里特清楚。 也很生气。 虽说他也承认,白若影确实有几分姿色,可能比上更年轻的叶星辰,比上甄妃吗? 暂且不说满肚子诡计的瞎眼妞,单说甄妃吧。 高铁只要想,貌似随时都能搂着甄总监滚床单。 可他面对美女时的思想,却堪比皎洁明月,不动丝毫凡心。 高铁撇撇嘴,接过茶杯,又说:“肩膀有些酸痛。” 白若影咬住了嘴唇,却没任何动作。 高铁喝了口水,喃喃自语:“叶星辰,快回来了吧?” 马上,就有一对小拳头,在他背上轻轻捶打了起来。 还伴随着耻辱的轻泣声。 高铁烦了:“你特么哭个毛线啊?自以为是的臭娘们。就凭老子这般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帅气劲,会稀罕你这种老白菜帮子?更何况,我是真心把老叶当长辈敬重的。够了,给老子闭嘴!” 在他背后的白若影,立即不敢哭了。 其实高铁一点都不稀罕,被白若影捶背。 他故意让他捶背,是不忿这娘们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当然,这时候高铁说出他不是张良华,最好。 可要是说出来,他还得费口舌给这娘们解释。 麻烦。 “放心,我真要是动了春心,就算是去找一头猪,也不会动你的。” 感觉到有温热的水滴,落在后脖子上后,高铁心软了:“唉。那个谁,我知道你胡说八道,只为发现了我很危险,不想我呆在叶星辰身边。所以,你才不惜代价,要赶走我。由此可以看出,你虽然不是个称职的丈母娘,甚至不是称职的老婆。不过,你绝对是个称职的母亲。” 白若影被感动了,只为她的苦心,能被废物女婿所理解。 泪水更急。 搞得高铁心里都不是滋味,回头看向她时,吓得她连忙抬手擦泪。 “别捶了,别扭。” 高铁苦笑了下,低声说:“我可以发誓,我绝不会伤害叶星辰的。如果我违背了誓言,就让一万头老母猪轮着拱。还有,最多半年时间,我就会离开青山。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回来的。” 白若影一呆,忍不住问:“你、你为什么要走?” “因为,我本来就不属于这儿。” 高铁的脸上,浮上了茫然之色。 是的,他不属于这儿。 那么,他属于哪儿呢? 哪儿有他的家,他才属于哪儿吧。 哪儿,是他的家呢? 有父母妻儿的地方,才是家。 他还年轻,从没考虑过结婚,更别说是养孩子了。 所以,他现在的家,只能是父母所在之处。 可他的父母——想到亲生父母后,高铁心里忽然疼了下,下意识闭上了眼。 他特复杂的内心反应,在脸上表现出来后,都被白若影看在了眼里。 她能肯定,她没看错。 忽然间,她感觉这孩子特可怜,下意识的柔声说:“如果,你能真心对星辰,那就留在青山。” 想都没想,高铁就抬手拒绝:“那可不行。鬼知道你啥时候犯病,往我脑袋上泼脏水。或者真对我动了春心,变着法的勾搭我。那老子的一世英名,岂不是要毁于一旦——沃草,你敢踢我?” “你怎么不去死!” 狠狠踢了高铁后背一脚,脸色涨红的白若影,咬牙低叫了声,转身跑了。 “沃特么的,她们母女脑子都有毛病,动不动就劝我去死。” 高铁满脸懵比的样,喃喃说到这儿时,就听门外传来急促的汽车喇叭声。 叶星辰和她老爸,回来了。 高铁昨晚离开叶家村时,叶星辰曾经再三嘱咐他,今早九点之前来接她和白玉郎去市区银行。 不过做梦都怕老黄等人再出现的白玉郎,老早醒来后,马上就嚷着去市区。 无奈之下,叶星辰只好答应。 老叶不放心她们俩去,自告奋勇全程陪同,找了本家的侄子,借了辆车。 既然是这样,叶星辰也没必要给高铁打电话,让他来接她们。 银行是九点开门。 三个人去了某银行时,刚八点多点,恰好找个地方吃点早餐。 银行刚开门,白玉郎就拽着叶家父女,先给某**提供的账户,打款三千万。 然后,她又让叶星辰往她的私人帐户里,打了五百万。 叶家父女这才看出,白玉郎不但让他们帮忙还赌债,还又拿走了五百万的好处。 更让父女俩愤怒的是,两笔款子转帐成功后,白玉郎马上就借口说有急事,自个打车走人。 父女俩相识苦笑时,叶星辰接到了高铁发来的视频信息。 看到视频后,叶家父女顿时大惊,火速向回赶。 紧赶慢赶的,等他们赶回叶家村后,好戏早就收场。 刚把车子熄火,叶星辰就推门跳下来,问走下大门台阶的高铁:“我妈呢?她没事吧?” 高铁发给她的第二段视频内,白若影女皇般坐在椅子上,满脸蔑视众生的模样,让叶家父女绝对是满头雾水,却也来不及多想。 “有我在,她老人家当然贵体安康,一根毛都没受损。” 高铁如实说出这句话后,才察觉出貌似不恰当。 不过叶星辰却没注意,把小包随手砸在他怀里后,把细高跟踩成了风火轮,从他身边疾驰而过,冲进了大厅内,嘴里喊着妈。 她妈不在客厅内。 叶星辰又推开东边卧室房门,一眼就看到坐在床沿上的白若影了,这才松了口气:“妈,你没事吧?” “我没事。” 回家后,就匆匆洗了把脸的白若影,看上去和平时没啥两样,抬手拍了拍旁边:“星辰,你坐下。妈妈有话要问你——他,究竟是谁?” 第81章 和女儿坦白从宽 昨晚叶星辰送高铁离开时,白若影就看出了什么。 当时她敷衍了过去。 现在她——继续敷衍:“妈,他就是张良华啊。哦,他为了和不堪的过去说再见,已经更名为高铁了。可能是因为改了名字的缘故吧,他比以前强了很多。” 看闺女睁着大眼的说瞎话,白若影几次想打断她,但话到嘴边,却都忍住了。 不同于白若影,当老叶得知爱婿为了保护娇妻,竟然大展神威,把叶家五虎都送去了医院后,只是激动的拍着他肩膀,连声说他终于长大了—— 弄得高铁感觉特别扭,开始怀疑老叶的智商严重蜕化。 虽说高铁已经摆平了叶家五虎,警方和村里也都拿出了明确的处理方案,但老叶还是要去村里一趟,再商讨下后事。 老叶走后,坐在大门前抽烟的高铁,顿时倍感无聊,不住的打哈欠流眼泪。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先撤回市区别墅,再来个回笼觉时,叶星辰走了过来。 她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虽说叶家五虎这次吃了大亏,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仗着人多势众欺负她家了,可她妈还是担心,他们以后会在暗地里算计人。 所以,白若影就想搬回市区别墅去住。 她的话音未落,高铁就连声说不行。 绝对不行。 开什么玩笑啊? 和那个擅于颠倒黑白的肤浅女人住在一起,鬼知道会发生多少误会。 关键是,就他和瞎眼妞住在一栋别墅里,多自在啊。 已经帮她搞定了公司,以后她只管安心赚钱,高铁只管享受幸福的软饭生活就好。 他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想穿啥衣服在别墅里晃荡,就穿啥衣服。 如果白若影也住进去——沃草,万一高铁睡懵比,光着屁股走出卧室,岂不是惨了? 见这厮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叶星辰很生气:“高铁,请你搞清楚,那是我家。房产证上的名字,也是我爸妈。你只是寄居我家的外人,有什么权利不许他们住进去?” “那好,我从你家搬出来。切,不住在你家,也不是多大的事。” 他为叶星辰做了这么多,结果她还是把他当外人,让高铁心中感觉有些不得劲,懒得和她再多说什么,把车钥匙丢给她后,转身扬长而去。 他就这样走了? 叶星辰呆愣半晌,才意识到她刚才这番话,可能刺伤了这厮的自尊心,连忙追了出来。 高铁却已经走的不见了。 她站在门前,不知呆愣多久,才恨恨的跺脚,低声骂:“滚就滚吧,真以为我稀罕你呢。哼,就算我稀罕你,可也不能为了你,连我爸妈都不要了。” 她很清楚,她这样说没错。 身为人女,总不能因为和高人渣在一起很开心,就不要爹妈了吗? 她明知道她没做错,可为什么却想哭呢? 她抬手刚要擦眼,背后传来了母亲的声音:“星辰,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妈,你不是刚和我说过吗?怎么又说。” 叶星辰慌忙擦了擦泪,强笑着转身时,白若影已经走进了大门内。 天井里,石榴树下。 白若影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远处的天际,久久的不语。 叶星辰忽然紧张起来:“妈,你究竟要说啥事啊,这么神秘兮兮的。” 白若影低头看着她,柔声说:“你知道,高铁为什么反对我和你们住在一起吗?” “他有病!” 叶星辰想都没想,就这样说。 白若影笑了下:“他是怕我。” “他怕你?哈,这有什么奇怪的。地球人,都知道。” 叶星辰一愣,随即哈的失笑出声。 她说的没错,叶家三口中,最最讨厌某人渣的人,不是她,而是她妈。 某人渣来到叶家老宅后,先洗上几大盆的衣服,吃饭时坐在屋门后等事,早就成为叶家村老少爷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可白若影接下来的话,却让叶星辰瞬间石化:“他怕我——勾引他。” 要不是亲耳听到高铁和女儿的对话,就算打死白若影,她也不会说出这句话来。 尽管她也知道,就算她不说,她当众诬陷高铁的事,叶星辰早晚都能知道。 但能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 毕竟,白若影还是特要面子的。 可现在,她不说,不行了。 白若影是过来人,看到高铁赌气离开,女儿暗中垂泪后,就知道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爱上了那厮。 以后,叶星辰知道高铁拒绝和老叶住在一起的真相后,母女俩的感情,百分百会糟糕。 为避免出现那种情况,白若影索性咬牙,坦白从宽。 从昨晚开始说起。 当然,高铁竟然把她当丫鬟使唤,又是倒水点烟,砸肩捶背,外带骂她是老白菜帮叶子的事,也毫无保留的“分享给”给了叶星辰。 白若影刚开始说这些时,还满脸羞愧要死的样。 渐渐的,她就不在乎脸不脸的了,越说越流畅。 最后,她才苦笑了下:“星辰,事实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我承认,我做错了。但他,根本不是张良华那个垃圾。所以,我感觉他很危险,怕你会被他伤害。” 叶星辰呆呆看着她的眸光,有些空洞,好像在看陌生人。 她是真没想到,短短十多个小时内,高铁就和她妈,发生了那么多不得不说的事—— 叶星辰的样子,让白若影看了心中发慌,双手捧住她的脸颊:“星辰,对不起。” 叶星辰这才清醒,马上就脑袋后仰,挣开了她的手。 白若影嘴角立即用力抿了下,心痛。 叶星辰看向别处,沙哑的笑了下:“妈,你和我说啥对不起啊?你压根就没做错什么。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考虑。我心里特明白。再说了,就算你做错了什么,我也不会责怪你的。” 她说着站起来,快步走向客厅:“他走就走呗。就凭你女儿无双的美貌,还愁找不到男人?那个什么,赶紧收拾东西。下午,你和我爸,就搬到别墅里去。” 不知道白若影为诬陷高铁,不惜自污名声的事,还倒罢了。 叶星辰既然知道了,就绝不会再让父母继续住在叶家村。 没脸啊。 “这件事,高铁没错,我妈也没错。错的是我。我该早点把他不是张良华那个垃圾,说出来的。” 叶星辰帮母亲收拾着东西,嘴里不住的喃喃这番话。 看着女儿好像魔怔了那样,站在卧室门口的白若影,很心痛—— 她又决定了,要做点什么。 叶星辰的手机,就放在案几上。 回头看了眼压根不知道在做什么的叶星辰,白若影拿起她的手机,快步走出了客厅。 她找到高铁的手机号,用力咬了下嘴唇,开始拨打。 第82章 星辰真爱上你了 我真傻。 青山好人真多。 这就是高铁当前最真实的感受。 他忽然发现他特傻,是终于明白叶星辰并没做错什么。 要是把他换成叶星辰,也不能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不要爹妈了。 道理如此简单,他当时却没想到,只是赌气的把车钥匙丢给她后,徒步走在烈日下,很快就晒成狗的狼狈样,纯粹是自找的,不是傻,又是啥? 高铁感慨青山好人多,是因为他快被晒死时,一辆小车停在他身边,开车的大哥主动让他搭顺风车。 其实,高铁只需一个电话,娇滴滴的甄总监,就能开着她的红色小跑,用最快的速度杀来。 然后,把他带到她的住处,拍着鼓囊囊的酥胸,说这儿就是他的家了,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高铁没给甄妃打电话,是因为早就看出,那个妞对他动机不纯,还是少招惹的为妙。 司机大哥是去千佛山医院看病人的,高铁恰好也——无家可归,去山下的泉城公园睡个午觉后,再考虑接下来做什么。 车到半途,高铁手机响了。 是叶星辰打来的电话。 他看了眼来显,没理睬。 接连三次。 高铁有些烦,刚要关机时,司机大哥说话了:“你女朋友打来的?” 高铁脱口反问:“你怎么知道?” “过来人了。” 司机大哥笑了下:“如果是别人的电话,你绝不会在拒接后,会有种解气的反应。” 高铁苦笑:“哥,你的眼光真毒。” “过来人了嘛。” 司机大哥又得意的笑了下:“每次我老婆得罪我时,她很快就会给我打电话,承认错误。我当然不会接。最起码,前三次来电,不能接。” 高铁有些不解:“前三次来电不接的意思,就是要接她的第四次来电了。为啥?” “因为我是男人啊。” 司机大哥目光温柔:“无论她做错了什么,都是我儿子的亲妈。是和我风雨同舟的革命战友,是我白发苍苍后,和我一起携手漫步夕阳下的伴侣。女人有点小性子,很正常。咱们男人,就该有海一般的肚量,绝不能像女人那样小肚鸡肠——等等,我接个电话。” 大哥刚接通电话,高铁就听到那边传来河东狮吼声:“你个死鬼,有本事别接我电话!以后,都不要再回这个家!” “不回就不回,你威胁谁呢?臭娘们!” 有着海一般肚量的司机大哥,扯着嗓子吼了句,愤愤的结束了通话。 他抓起矿泉水,一口气灌了大半瓶,才喘着粗气的问:“哥们,刚才我说到哪儿了?” “你说,你有海一般的肚量,不能像女人那样小肚鸡肠。等等,我接个电话。” 暗中鄙夷着司机大哥,高铁总算接通了电话,冷声说:“臭娘们,想让我再次回到你身边,给你当牛做马,整天看你脸子,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了。” 手机那边没动静。 看来,瞎眼妞被高铁的霸气,给吓到了。 高铁暗中有些得意,又说:“当然,我身为男人,绝不会像你这样小肚鸡肠。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肯连说三声大爷我错了,我也许就会考虑,重新接纳你。” 竖起耳朵的司机大哥,立即满脸的羡慕嫉妒恨。 “老哥,别看我不是过来人。可我觉得,这女人就不能惯。你越是惯着她,她越是无法无天。” 高铁捂住话筒,趁机拨正了司机大哥歪曲的爱情观后,才松开手,语气更加冰冷:“我给你三秒钟的考虑时间。你可以虔诚的认错,也可以说不。三,二,一——” 他说出的“一”字话音未落,手机内就传来女人苦涩的认错声:“大爷,我错了。” 连续三声。 女人乖乖的认错声,司机大哥听的特清楚。 他对高铁的佩服,更是如滔滔不绝黄河水那样。 只是不等司机大哥把这些水都滔滔出来,却看高铁好像触电那样,手一哆嗦,差点把手机丢出窗外。 谁能告诉高铁,白若影那个娘们,为啥要用叶星辰的手机,给他打电话? 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她还真按照高铁的吩咐,连说三遍大爷她错了。 暂且不论她曾经做过什么,单说她的身份。 她可是叶星辰的亲妈,是高铁名义上的丈母娘。 当女婿的,愣是逼着丈母娘喊大爷,给他认错—— 幸亏今天烈日当空,不像有打雷的趋势。 可饶是如此,高铁再三感谢过司机大哥,走进植物园后,还是专拣人多的地方走。 这样,老天爷就算是打雷,也不一定先劈到他。 手机,第不知多少次的又嗡嗡振动起来。 高铁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知道,最好是接电话。 电话刚接通,白若影就在那边急急的说:“高铁,你别再扣我电话了。先听我说。” “我在听。” 高铁走到一棵树下,坐在了草坪上。 “我已经知道,你不是张良华了。” “哼,你早该看出,他给我提鞋子都不配。” “我也把诬陷你的事,如实告诉星辰了。” “那是因为,你很清楚,纸包不住火的。” “我错了。” “我再次接受你的道歉。” 高铁特大方的说:“不过,我是不会再回到你闺女身边的了。” 不再回到叶星辰身边,是高铁徒步烈日下,差点晒成狗时下定的决心。 他既然没任何理由,让人家为了他,就不要爹妈,而他又真心不想和老叶夫妻住在一起,离开叶星辰是唯一的选择。 当然,他的离开,只是不再吃叶星辰的软饭——却不会离开青山。 甚至,他也不会让叶星辰脱离他的视线。 毕竟,香楼的人,随时都能出现在青山,对叶星辰下黑手。 祸是他惹出来的,当然不能连累其他人。 高铁的回答,并没有出乎白若影的意料。 但她接下来说的话,却让高铁虎躯一震,嘴角上的香烟,掉进了衣领内:“星辰,她真爱上你了。” 高铁宁可相信母猪会爬树,也不相信瞎眼妞会爱上他。 理由很简单——他们才认识几天啊? 如果爱情能这样轻易得到,那么也太不值钱了。 “呵呵,这对母女为了利益,还真能舍弃脸皮。肯定是叶星辰把我为他做的事,都告诉了白若影。这个腹黑老娘们,立即意识到老子是个宝,必须得死死抓在手里,试图榨干我所有的价值。为此,她不惜亲自出马,喊我大爷。接下来,还有可能会暗示可以母女共侍一夫。我呸,简直是太不要脸——沃草,怎么有烤肉的味?” 高铁暗中骂到这儿后,才发现烟头粘在身上了,连忙拿出来,对手机阴恻恻的说:“白若影,你要是还有点羞耻心的话,就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第83章 没有高人渣的日子 白若影的无耻,彻底激怒了高铁。 当然,高铁能感觉出,白若影说的这些话,是她自己“擅作主张”,叶家父女可能不知道。 但就算这样,他也不会再和叶家的人,正面接触了。 毕竟,人家才是一家人。 白若影为了闺女,不惜颠倒黑白诬陷他,连大爷都肯喊他了,还有什么事,是她干不上来的? 如果高铁再次回到叶星辰身边,和这腹黑娘们同住一个屋檐下,鬼知道他在某天早上醒来后,会不会有大批警察出现,以强女干罪名把他带走,让他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干脆把手机关机后,高铁双手抱着后脑勺,顺势躺在草坪上,闭上眼,嘴里喃喃着世间险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风,很轻。 从窗外吹来,轻抚过叶星辰的脸颊,吹起秀发和裙裾,为她平添几分超凡脱俗的美。 星辰化妆,重回到了叶星辰手中。 虽说白玉郎“借走”了三千五百万,对新的一分厂建设,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让叶星辰再次品尝到了捉衿见肘的感觉,但因产品上架青山各大超市,公司知名度有了质的飞跃,从银行贷款还是很容易的。 尤其甄妃的工作能力,比吴总监强了不知多少倍,新厂那边的工作,叶星辰不用太费心。 关键是公司产品,逐渐被消费者认可,员工们当前的工作积极性,都相当高。 总体来说,形势一片大好。 可叶星辰的心情,却一点都不美。 整整一周,她都没见到高铁,没有他的消息了。 其实,她只要拨打那个家伙的电话,就能知道他在哪儿,做什么。 她没打。 她凭什么要给那个人渣打电话呢! 难道,要告诉他,她为了留住他,把父母再赶回叶家村,每天饱受那些长舌妇的暗中羞辱? 就算母亲犯了天大的错误,那都是亲妈,叶总再没人性,也不能为了高铁,不要妈了。 她已经向母亲坦白,高铁不是张良华了。 至于张良华在哪——叶星辰从没去想过。 老叶也肯定知道了,但他一句话都没问。 不过,老叶在重新搬回别墅的第三天,就以外出访友为名,四处云游去了—— 叶星辰知道,父亲还是心中记挂张良华,想找到他。 随老爹去吧。 反正叶星辰已经决定,就算老爹把张良华找回来,她也不会再让那个垃圾,踏进叶家一步。 “唉,真是心烦。” 站在窗前,眼看着太阳一点点往西边落下,叶星辰幽幽叹了口气后,忽然愣住。 她为什么要心烦呢? 公司当前形势,比以前强了不知多少倍,每天下班回家后,就会有香喷喷的饭菜摆在桌上,母亲会嘘寒问暖,让她感受到家的温馨。 “我心烦,就是因为那个人渣,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叶星辰喃喃自语:“难道,我、我已经爱上了他?” 马上,她就为自己的这句话,给吓了一跳,低声叫道:“不可能!我怎么能爱上他呢?我认识他才几天啊,他还欺负我好几次。我、我——” 就在叶星辰忽然意识到什么,瞬间徬徨失措时,背后桌子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 她蓦然转身,用冲的速度扑到桌前,一把抓起了手机。 不是高铁。 叶星辰立即失望时,心底的恐惧更浓。 她这才想到,这几天每当手机忽然响起后,她都会用最快的速度拿过来,希望能在屏幕上,看到“高人渣”三个字。 每次,她都会失望。 这次,也没例外。 给叶总打电话的,是青山中心医院的李学庆主任。 李主任在医院的工作,主要是呼吁广大市民无偿献血,签订骨髓捐献协议书等等。 简单点来说就是,李主任的工作,相比起其他同行来说,特难做。 其他科室,休说是主刀大夫了,就算是档案室的阿姨,整天也见惯了各种笑脸。 可李主任他们,却要把最最真挚的笑脸,无偿献给广大市民们,还经常被骂神经病—— 上个月的月初时,叶星辰带领员工去查体时,被李主任真诚的笑脸打动,签订了骨髓捐献协议书。 这次李主任亲自给叶总打电话,是告诉她说,她的血液样本绝对健康,是否按照协议书,把她的详细资料,上传国际骨髓库。 以前的捐献骨髓,是抽取骨髓血,特别疼,没谁愿意干那事。 随着医疗技术的高速发展,现在则是从外周血中,直接采集造血干细胞,只需五毫升静脉血就好。 李主任说的清楚,叶星辰要是反悔,说个不字,他马上就毁掉血样。 当前做啥都提不起兴趣的叶星辰,懒洋洋的说那就上传呗。 反正就算她的骨髓上传到国际骨髓库,能被用到的可能性,也不会超过万分之一。 毕竟骨髓这东西,和基因、六号染色体有着直接关系,亲姐妹骨髓基因相似度,最多也只有25%,就别说况素不相识的两个人了。 确定叶星辰同意了,李主任才再三感谢她后,结束了通话。 放下手机后,叶星辰忽然心中一动,咬着银牙恨恨的说:“要是那个人渣得了那种病,又恰好只有我的骨髓才能救他——哼哼,我是绝不会救他的。” 高人渣当然没有得那种病。 可这却不代表着,没人会得那种病。 东半球这边夕阳正浓,西半球那边曙光乍现。 一只早起找虫儿吃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从这座私人医院上空横掠而过时,有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 守在病房门口的两个黑西装,立即右手放在腰间,看向了楼梯口。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出现在走廊中后,马上就抬手对两个黑西装,用力做了个手势。 那两个黑西装,立即脸色剧变,忍不住失声惊问:“真、真找到了!?” 快步走过来的白大褂,接连点头时,无菌病房的门开了。 一个好像穿着太空服的人,走了出来。 这是个女人,身高差不多得有一米八左右,哪怕特制的无菌服很肥大,也没能遮住她出色的身材。 她摘下了白色头盔,露出了一张年轻、妖艳却满是疲倦的脸。 整整一个晚上,赫拉都没合眼,静静守护在宙斯的病床前,握着她枯瘦的小手,碧蓝色的双眸中,全是浓浓的哀伤。 奥林匹斯家族,是世界上最古老、也是最神秘的家族。 外人谣传资产超过五十万亿、实际上只有96亿欧元的罗斯柴尔德等家族,和奥林匹斯家族比起来,什么都算不上。 只要他们家高兴,随时都能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 但这又怎么样? 他们还不是在十九岁的小宙斯,得了骨髓纤维异型症状后,眼睁睁看着她走向死亡? 第84章 等着把老婆输给我吧 大家都知道,宙斯赫拉等人,是古希腊神话里的。 可却没谁知道,这个神话的源头,就来自奥林匹斯这个地球上最古来、神秘富有也最可怕的家族。 神话里的宙斯王是男人,但奥林匹斯家族的宙斯,数千年来都是女性。 她们是母系传承。 而且历年历代的宙斯,此生只能生一个孩子。 如果新的宙斯不能生孩子,或者意外夭折——这颗星球上,就再也没有奥林匹斯家族。 上千年来,宙斯一代接着一代的传承,从来都没出过任何的差错。 但千禧年生人的宙斯,却在七年前查出了骨髓纤维异型症状。 无数世界名医多次会诊后,得出的结果完全一致——她二十岁之前,必须找到合适的骨髓,才能挽救她,挽救整个奥林匹斯家族。 本来,依着奥林匹斯让人恐怖的势力,要想在七年内,找到和小宙斯相匹配的骨髓,不能说易如反掌,但也不会太难。 可——就是很难。 整整六年了,奥林匹斯家族也不知道费了多少心血,都没找到合适的骨髓捐献者。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宙斯,一步步的走向死亡。 十九岁的女孩子! 她要是没有这个病,绝对是天使般的相貌,魔鬼般的身材,一双海蓝色的眸子,微微一眨,就能让整个世界,都会徒增一分亮彩。 可她现在,身高倒是正常,体重却只有三十五公斤,皮肤苍白,那双眸子一整天都不会睁开几次。 她在静静的迎接死亡。 六年,两千多个日夜,已经彻底把宙斯渴望新生的信心,打垮。 只要想到她憔悴至极的样子,赫拉就会心痛的无法呼吸。 如果世界上真有天神,她绝对会跪在神的脚下哀求,让她来替代宙斯得那种病。 没有神。 但克里斯博士却带来了好消息:“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 赫拉满头雾水,皱眉问:“找到什么了?” 不等克里斯回答,赫拉好像被电击了下那样,娇躯剧颤,嘎声问:“找到匹配的骨髓了?” 还是不等克里斯回答,赫拉就厉声叫道:“你敢骗我,我就杀你全家老少!” 克里斯吓坏了。 因为他很清楚,赫拉从来都不撒谎—— 几分钟后,赫拉重重跪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脸,哭着下令:“立即,彻查那个人的具体身份。” 一个黑西装飞一般跑走后,赫拉才慢慢抬起头,看着窗外喃喃地说:“天,终于要亮了。” 青山的天,渐渐的被黑夜所笼罩。 高铁打着酒嗝,从无限酒吧走了出来。 他刚来青山当晚,就是在这喝大了,等再睁开眼时,却已经被瞎眼妞捆在椅子上,拿小皮鞭猛抽。 这一周来,高铁吃住都在无限酒吧内。 当然,身份不再是客人,而是打扫卫生的服务生。 堂堂的佣兵之王妖魂,宁可躺在天桥下饿死——也不会来酒吧当清洁工的。 别的不说,单说每天都要打扫的那些个厕所吧。 特么的,高铁刚吃饱饭,实在不愿意说。 总之,他来无限酒吧干清洁工,就是奢望能找到那个优盘。 整整一个星期,高铁都把酒吧老板三年前穿过的臭袜子,从他床下搜出来了,也没找到那个优盘。 他基本确定,那个优盘没有落在酒吧内。 优盘既然没丢在这儿,高铁干嘛还要再滞留酒吧? 难道,每晚都在洗手间外面,听那些女人瞎几把哼哼? 七天的薪水,一千四百块。 高铁结算后,都慷慨的留在了柜台上。 没办法,不结算格外消费的酒水,人家不让走。 “也不知道这些天来,瞎眼妞有没有想我。不过够呛。她要是想我,早就给我打电话了。” 拿出手机,确定没有未接电话或短信后,高铁骂了句没良心的家伙。 不但叶星辰没给高铁打电话,就连口口声声说要给他生个孩子的甄妃,这些天内,也没联系过他。 反倒是脑子不正常的林宛儿,给他打过几次电话。 高铁没理睬。 都说她脑子不正常了,高铁再理她,岂不是脑子也有毛病? “甄妃那娘们,也是个没良心的。” 高铁又骂了句时,一辆白色轿车忽然停在了他身边。 他回头看去,就看到了一张羊牯脸。 周明楷。 一个为了泡他“老婆”,不惜拿出一千万狠砸的浮夸大少,在高铁眼里,不是羊牯是啥? 恰好高铁囊中羞涩,当羊牯周少忽然出现后,他如果不赶紧满脸的谄媚,铁定会遭雷劈。 “这才是我所熟悉的软饭王。” 周明楷心中想着,傲慢的笑了下,问:“软饭王,你这是要去哪儿?” 高铁如实回答:“随便溜达溜达。” “找地方,乐和一下?” “没钱。” 高铁苦笑:“周少,你也知道,叶星辰每个月给我的那点零花钱,在我口袋里的时间,从来都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 “你说的倒是实话。” 周明楷目光闪烁了下,压低声音:“那,你想不想挣钱?” 高铁愣了下,随即满脸喜色:“周少,您有发财的门路?” 周明楷神秘莫测的笑了下,抬手示意高铁附耳过来。 赌博。 这就是周少给高铁指点的发财门路。 反正吃喝嫖赌,是软饭王酷爱的四件事。 高铁没钱不要紧,周少有啊。 多了肯定不会借给他,但几百万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逢赌必输的软饭王,该怎么还钱——好说。 只要高铁能在某份合同上签字画押,接下来的事,就和他没关系了。 那份合同的内容,精简成一句话就是:“没钱还债,就把叶星辰让给他。” 要是别的男人,周明楷还真不敢这样做。 不过软饭王才不管这些,只要给钱,别说是把他视为空气的叶星辰了,就算他亲爹亲妈——能不能打包,换十万块? 正如周明楷所预料的那样,当他说明白后,软饭王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 周明楷马上买来纸笔,手写两分合同,按上了手印。 先借给他十万块,不够再说。 怀揣十万块后,高铁腰板挺了很多,周明楷看后,暗骂:“窝囊废,就等着把老婆输给我吧。” 高铁谄媚的笑了下,心中骂道:“沙比,我早就和瞎眼妞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了,你还给我钱。”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西郊的一个酒店门前。 地下**这东西,就好比人身上的牛皮癣,虽然可恶,却总是存在。 周少是这儿的常客,和放风的两个男人打了个招呼,带着高铁走下了地下室。 走过光线暗淡,长长的地下走廊,再推开一扇小门后,高铁就看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世界。 “特么的,姑奶奶跟了!我就不信,你黑的比我大!” 还没等高铁看清地下**规模多大,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女人叫声。 第85章 赌桌前的极品美女 白玉郎。 要不是确定没认错人,高铁真不敢相信那个蓬头垢面,双眸血红的疯女人,就是白玉郎。 虽然他对白玉郎没有丁点好感,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这娘们是个大美女。 尤其是身材,白玉郎能碾压当世绝大部分的女人。 可她现在,却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也很正常。 嗜赌如命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上了赌桌,基本都这鸟样。 高铁不用问谁,就能猜到咋回事了。 一周前,白玉郎还了某**三千万,又从叶星辰手里拿到五百万后,马上走人。 看来,这一周来,她都在这个**内。 至于白玉郎怎么能找到这儿,和狗爱啃骨头那样自然,没啥可稀奇的。 不过郎姐的运气,一如既往的——糟糕啊。 她把全部的筹码,狠狠推上去,看清对家的牌后,立即呆愣当场。 **内,麻将牌九老虎机样样俱全。 不过青山这边最流行的,则是同花顺,也就是俗称的三张牌。 高铁凑过去,看了眼白玉郎手里的牌,忍不住为她惋惜:“这娘们的运气,还真是坏到了极致。她是三张q,对家恰好是压她一头的三张k。” 当然,就凭高铁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对家,是**的暗庄。 暗庄,也是**镇场之宝,擅于耍老千,一般不出手,出手就是来大鱼了。 看出对方是暗庄后,高铁有些不解。 虽说青山这边的地下**不够档次,但也不会为了五百万,就出动暗庄。 但很快,高铁看到总算清醒过来的白玉郎,抬手扯了下衣领子,露出一抹雪白后,明白了。 周明楷借钱给高铁,是为了叶星辰。 **里的暗庄上台,也可能是为了白玉郎的姿色。 钱不够,肉来凑这条**规矩,全世界通用。 果然,就在高铁刚明白,就有个斯文男人走到白玉郎身边,笑道:“白小姐,你的第二个一百万,又输没了。按照合约,你在未来的一个月内,会成为那位先生的女人。” 高铁抬头,就看到了一个老男人,正色迷迷的看着白玉郎,伸出舌头舔嘴唇。 白玉郎呆滞的眼珠,稍稍滚动了下,也看向了那个男人。 话说郎姐可是世界级**的常客,三五千万的压根不放在眼里——何况是在青山? 但她在这儿所遭受的打击,却比在拉斯维加斯时更甚。 这和她特尊称国外,看不起国内有关——她可是上过世界级**的“大人物”,来这种小规模的地下**,就算不能像周润发扮演的赌王那样,最起码也不能输吧? 她还是输了。 一周内,总共输掉了七百万。 她无法接受这个惨酷的现实。 尤其斯文男人把欠条放在她面前,告诉她这个月,要陪那位老先生睡觉后。 她当时就暴怒,忽然抬手,狠狠抽了斯文男一个大嘴巴,尖声厉叱:“特么的,你和谁说话呢?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京华白——” 郎姐刚说到这儿,就被斯文男采住秀发,接连两记重重的耳光,抽了个蒙头转向:“臭娘们,你特么谁啊你?就算你爸是天王老子,也得欠债还钱!钱不够,肉来凑,没说的。来人啊,把她给我送到七号房去。沃草,不知所谓的沙比娘们。” 又重重抽了白玉郎一耳光后,斯文男才呸了口带血的口水,把她推到了两个小弟怀中。 接着,斯文男快步走到老男人面前,满脸恭敬的微微弯腰,低声叫了个范先生。 范先生笑着摆了摆手,转身追向了那俩小弟。 看到这儿后,高铁懂了。 怪不得**为了白玉郎,不惜出动暗庄。 原来,这位范先生看中了她,想要玩她。 斯文男是**的负责人,从他对范先生的尊敬态度上,傻子都能看出这老头大有来历。 直白点来说,哪怕白玉郎借**一万块钱呢,她也逃不了要陪范先生睡一个月的厄运。 这种事在**内常见,数百的赌客只是向这边看了片刻,就再次吆五喝六的狂赌起来。 没人关注白玉郎的命运。 高铁也不想管。 就这种崇洋媚外特肤浅的沙比娘们,被**暗算,陪老头子睡上一个月后,也许就能变成好人—— 不过无论怎么说,她都是叶星辰的表姐。 高铁看不到也还罢了,既然看到她被人暗算,却袖手旁观,鬼知道瞎眼妞以后会不会咬死他。 “唉,大爷我怎么总为瞎眼妞着想?” 高铁暗中刚叹了口气,耳边传来周大少的声音:“软饭王,知道那位范先生是谁不?” “谁啊,天王老子?” “呵呵,他当然不是天王老子。但星辰的公司所在地蓝宇大厦,就是他家的产业。” 周明楷不屑的笑了下:“只要在商场上打拼的,都知道江南的蓝宇集团,和江北的魅光集团,是华夏商场上的双子座,同为世界五百强。” 高铁眉梢挑了下:“沃草,那位范先生既然那么大来历,怎么能跑来这种鬼地方滥赌?” “他是苏杭范家的外围人员,负责集团在青山地区的业务,最多算是小马仔一个。” 周明楷能为软饭王卖弄商场知识,很有几分成就感:“不过对我们来说,却是惹不起的大人物。” 貌似在大爷我的眼里,老范也没啥可惹不起的。 高铁暗中嗤笑了个,推口说四处转转,再决定玩啥。 这个地下**的占地面积,足有五百平米,装潢的美轮美奂,十多个穿着高开叉旗袍的服务生,不时手托着银盘,鱼儿般在人群里穿梭。 大厅冲进来那扇门的方向,还有扇防火门。 防火门后面,就是一条长约十多米的走廊,装修和星级宾馆差不多。 走廊右拐,就能看到数十个小门。 每个小门内,都是独立的空间,里面有张床,有单独的浴室。 这些房间,都是给赌客准备的。 也是给范先生准备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来这儿,对床上的美人儿做点什么。 “范先生,她这些天睡眠严重不足,刚才又急怒攻心,昏死过去了。” 两个**小弟,对范先生弯腰,语气恭敬:“要不要弄醒她——” “不用。弄醒了,我就要费一番工夫了。唉,我年龄大了,不是你们年轻人,喜欢征服烈马。” 范先生轻轻叹了口气,拿出两叠成捆的钞票,当作小费,丢给了俩小弟。 俩小弟立即面露喜色,再三给范先生鞠躬,祝他玩的开心后,才退了出去。 “呵呵,真没想到,在这个鬼地方,能碰到这种极品。看来,我的艳福不浅。” 房门刚被关上,范先生就迫不及待的走到床前,伸手去解白玉郎的衣服。 第86章 她是我大姨子 有那么一种女人,清醒时飞扬跋扈,让人恨不得狂抽她大嘴巴。 可她在睡着时,却像恬静的仙女,能勾起男人的邪火。 白玉郎就是这样一种人。 也就高铁那个人渣,能做出趁郎姐昏迷时,掀起人家裙子,撸下小丁字后,没有化身禽兽做点什么,却抓了把土撒在了那儿——简直该挨千刀。 再看看人家老范。 只想趁郎姐昏迷时,扛起她的一双大长腿——这才是尊重美女的楷模。 可高铁就是看不惯。 他挨千刀,还要人家老范也挨千刀。 要不然,老范的手指刚碰到白玉郎,后脖子就被他抓住,抬手就是俩大嘴巴。 老范立即被打懵比。 等老范眼前满天的小星星终于散去后,高铁冲他脸上喷了口烟雾。 吸烟有害健康,这是常识。 不过,香烟还有让人咳嗽,很快就能清醒的功能。 高铁希望,老范是个聪明人。 能在看到他抓住铁床头,稍稍用力,铁管就变弯的真实一幕中,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解决问题时,能不动粗,就别动粗。 要懂得以德服人。 腮帮子迅速红肿起来的老范,果然是个聪明人,眼角剧烈跳动几下后,用无比真挚的语气,对高铁说:“兄弟,你女朋友欠我的两百万,就此一笔勾销。另外,我再给你两百万,和**黄老四说清楚,我们是自己人。你放过我,怎么样?” “老范,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高铁被老范的豪爽所感动,递给他一颗烟:“其实,这娘们不是我女朋友。可她却是我老婆的姐姐。唉,我不想管这个滥赌鬼,都不行。” 嘴角向外淌血的老范,实在不想抽烟。 可他刚摇头拒绝,高铁就瞪眼,问他是不是看不起兄弟—— 现在,老范看不起谁,也不能看不起兄弟啊。 老范快六十岁了,江湖经验异常丰富,很清楚越是这种表面笑哈哈的货,就越是心狠手辣之辈。 遇到这种人,算老范倒霉。 老范只希望,能破财免灾。 一颗烟抽完后,老范干脆的拿出一张银行卡,说里面恰好两百万,就当是认识兄弟的见面礼了。 高铁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即将碰到银行卡的右手缩回来,瞪眼骂道:“沃草,老范,你还把我当不当兄弟啊?” 老范敢说不吗? “既然是兄弟,那就别拿这些铜臭之物,来玷污我们纯真的兄弟情。” 高铁满脸的恋恋不舍,催促老范收起银行卡后,才提出了他的要求。 他请老范在这儿帮忙看护大姨子一个小时,因为她太累了,要好好睡一觉。 至于在这段时间内,老范会不会对他大姨子做点啥,随便。 老范敢随便吗? 没看到这个人渣又抬拳,重重砸在铁床上后,直接把铁管给打弯? 老范立即拍着胸脯,让兄弟放心,一定会帮他照看好大姨子。 高铁这才真挚的道谢,出门,再次来到了**内。 有些钱能要,哪怕一毛钱,高铁也不会放弃。 但有些钱不能要,哪怕一百亿,他最多只会咽着口水的转身走人。 **里的钱,就是不能要的。 太脏了,实在没资格被高铁拥有—— 既如此,那么高铁怎么坐在了赌桌前? 那是因为,他要把白玉郎欠老范的两百万、借走叶星辰的五百万,都赢回来。 假如白玉郎是凭真本事输掉的这些钱——高铁只会扛着那娘们,速速走人。 可**竟然出动了暗庄,耍老千,这就太不地道了。 这个位子,恰好是白玉郎做的那个。 让白玉郎把底裤都输掉的暗庄,还在台上。 暗庄既然出手,绝不能搞定白玉郎后,就事了拂衣去,深藏功和名。 那样,广大赌客们就会起疑心,看出他是**暗庄,会对以后的生意,产生恶劣的影响。 当然,暗庄接下来就没必要耍老千了。 不耍? 沃草,那怎么行。 暗庄不耍老千,高铁要想在一个小时内,从这种小规模的地下**内,赢走七百万,还是很困难的。 暗庄搞定白玉郎后,本想再玩个把小时,就推说累了撤场的。 白玉郎被带走后,暗庄故意输了十多万。 “搞定这个年轻人就走吧。唉,我都想走了,你怎么还来送钱?” 暗庄看到别人都走了,就对面那个满脸紧张的年轻人,把所有筹码都推上来后,心中叹了口气。 他是凭运气,抓到了五六七的同花顺,赢面高达百分之九十。 真要是狂赌,暗庄绝对会立即把筹码,抬到至少五十万。 可暗庄去意已生,当然没心思再蜇年轻人,抬手推上相同的筹码,把三张牌丢到桌上,笑道:“兄弟,看看你的牌,我是五六七的清一色。” 高铁立即长长松了口气,把牌亮开,嘴里说着“对不起,刚好压你一头”,站起来伸手把筹码都圈了回去。 果然是六七八的清一色。 暗庄眉梢微微挑了下,斗志开始上涨—— 但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内,高铁愣是把把通吃。 虽说每把也就七八万的模样,可十分钟内结束的牌局,却足有二十把。 也就是说,在这十几分钟内,高铁赢了大约一百五十万。 暗庄坚信,就凭他的眼力,能看出高铁玩的是“干净牌”,绝没有耍老千。 高铁坚信,就凭他在香楼苦练十多年的赌技,就算暗庄再多长两只眼,也绝对看不出他在耍老千。 暗庄终于出手! 高铁等待已久! “五百万!” 手握三个q的暗庄,看高铁把所有筹码都推上后,心中冷笑,直接抬到了五百万。 暗庄就是靠赌博吃饭的,哪怕是做梦,都在研究赌徒的心理。 他在耍老千抓到这副牌后,就耐心的放长线钓大鱼——直等高铁犹豫足足两三分钟后,才把筹码抬到了五百万。 暗庄确定,已经把筹码全梭哈的高铁,只能跟,看他的牌。 果然,高铁脸色蓦然涨红,缓缓站起,声音沙哑的问:“我能不能先开牌,再去兑换筹码?” 他这个要求,是违反**规矩的。 不过暗庄不怕。 **内有二十多号小弟,高铁输了要想不给钱,结果——呵呵。 等暗庄点头同意后,高铁忽然奸笑了下,哪儿还有半点的紧张,把牌轻飘飘的丢在了桌上。 “啊,是三个k!” 围观赌客中,有人惊声叫道。 暗庄的脸,则瞬间苍白无比。 就在不久前,暗庄刚用三张k,搞定了白玉郎的三个q。 现在,他出于掩饰老千手段,故意搞到的三个q,却惨败在高铁的三张k下。 还真是成也k,败也k啊。 满脸见了鬼的暗庄,沙比片刻,忽然嘶声叫道:“你耍老千!” 立即,旁边就有人暴喝:“谁耍老千?特么的,这是不想活了吗?” 第87章 妞儿猜猜我是谁 早在暗庄施展手段时,预防大鱼会赖帐的**小弟,就已经围在了赌桌前。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无往不胜的暗庄,竟然输了这把牌。 不过他们不担心,因为他们很清楚,高铁赢再多的钱,也别想带走。 果然,当暗庄喊出高铁是耍老千后,早就蓄势待发的**小弟们,立即跳了出来。 打架? 草,最近积攒了满肚子怨气的高铁,最喜欢有人找他打架了。 那就打吧。 嘁哩喀喳,哎哟我的个妈啊。 几分钟后,由**老大黄老四领衔的二十多个小弟,围殴高铁的战斗结束。 地上躺了一地的小弟。 黄老四被高铁用右脚踩住脖子,按在了桌子上,舌头伸出老长后,竟然还能说出大爷饶命的话。 高大爷压根就没打算要谁的命,他只要钱。 也不多要,七百万就好。 黄老四可以不给——呵呵,那就试试! 高铁右手里的钢管,狠狠砸向黄老四的脑袋。 吓得他闭眼惨叫,围观的诸位赌客,也都惊叫出声。 砰! 钢管擦着黄老四的右耳,砸在赌桌一角,木屑飞溅。 “黄老四,实话告诉你,大爷我刚才就是耍老千了。不过,这不能怪我。是你们**的暗庄,先算计我大姨子的。你可以不给钱,我也不是太在意几百万。但我会建议你买哪个品牌的轮椅,才能用到老。” 高铁很为能把威胁的话,说的这样文绉绉,而自豪。 就算智商欠费人士,也看出高铁绝不是开玩笑了,何况黄老四? 他马上连声说欧克,外瑞股的。 “黄老四,你也是个爽快人,我喜欢。想不想知道我的叫啥名字,以后随时来找我喝茶?” 高铁拿过银行卡,缩回脚后,语气无比真诚的希望,黄老四能问他尊姓大名。 黄老四却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在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黄老四要是还没看出高铁就是惹不起的狠人,那么他也活不到现在。 他傻了,才会想知道高铁的名字。 高铁有些不高兴——为没机会向人介绍,他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高铁。 不过,当他看到老范还乖乖坐在椅子上,守护着大姨子时,整个人就好了许多。 “老范,这里面有两百万,是我大姨子借你的。我这人特讲究亲兄弟,也要明算帐。别和我客气,不然我会烦。” 瞪了眼还要客气的老范,高铁把白玉郎扛在肩膀上,又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转身走向门口:“老范,一起回市区啊?天这么黑,路这么远,我有些怕。” 你不装比,能死吗? 就你这种在几分钟内,摆平二十多号人的牲口,会怕天黑路远? 老范心里痛骂着麦麦皮,却满脸遗憾的笑着摇头,说感觉有点累,今晚就住这儿了。 还不到一个小时,这个沙比怎么又变笨了呢? 愣是没看出,我盛情邀请他一起走,是为了搭车回市区。 高铁心里骂了句,只好特不好意思的样,说借用下他的车子。 他会把车放在泉城广场附近,老范明天去那边找就好。 几百万都没被老范看在眼里,何况一辆车? 老范立即把车钥匙递给高铁,慷慨的说那辆大奔,就送给兄弟了。 高铁当然不会收这么贵重的礼物,兄弟俩人推辞了老半天,老范才勉为其难的同意,明天去泉城广场附近找车子。 高铁来这个地下**时,是周明楷带他来的,本意是要狠狠坑他一把。 可还没等周少看到高铁输的一塌糊涂,他老妈忽然犯了心脏病。 周少是个孝顺孩子,接到电话后来不及通知高铁,就慌里慌张的回市区了。 高铁把黄老四踩在赌桌上后,也没看到周明楷,就知道他不讲义气,先撤了,只好和老范借车。 白玉郎还真是累坏了。 高铁把她当麻袋包般丢在车里,开车回到叶家别墅门前后,她还没醒来。 其实别说是她了,就算换成任何人,连续一周睡眠不足,今晚又遭到特沉重的打击后,都会这样子。 她爱咋样,就咋样,高铁不是太关心。 他只是看在瞎眼妞的面子上,把她从**内捞回来罢了。 午夜十二点。 高铁站在叶家别墅铁栅栏前,满脸的纠结。 在路上时,高铁还想把车放在这儿,任由白玉郎睡到自然醒,再去找叶星辰。 可是,他又怕万一有素质不高的人路过车前,看到昏睡的白玉郎是个大美女后,会动凡心—— 无奈之下,高铁只能通知瞎眼妞。 他有瞎眼妞的电话。 可她要是关机了呢? “身为市值上亿的公司总裁,晚上竟然关机,简直太不专业了。” 高铁低声埋怨了句,只好抬手一按铁栅栏,轻飘飘的跳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除了叶星辰那辆车外,还有一辆小三轮。 这是老叶夫妻俩在乡下的座驾。 高铁没想到,他们搬来别墅住后,还把这玩意也带来了。 其实别看小三轮不上档次,出门买个菜啥的,却特方便。 既然老叶夫妻已经住了进来,高铁又实在不喜欢看到白若影那个腹黑老娘们,也只能悄悄摸进叶星辰的卧室内,把她叫醒,说明白后,再飘然离去。 “唉,我明明不再把她当老婆了,现在却为了她的事,忙碌到现在。我真伟大——是不是,有些犯贱?” 高铁嘴里小声哔哔着,黑暗中的魅影那样,悄悄开门闪身走进了客厅内。 他在这儿住了好几天,早就熟悉了环境。 今晚月色也很好,只需让眼睛适应光线后,高铁悄无声息来到叶星辰卧室门前,没有任何难度。 高铁抓住门把,微微一拧,门就开了。 很正常。 某人渣已经滚蛋好几天了,现住在别墅内的只有叶家三口,叶星辰晚上睡觉时,既没必要反锁房门,更不会扯上防狼电网。 因为卧室的窗户拉着窗帘,光线比外面暗了很多。 还有醉人的香味,在黑暗中缓缓弥漫,让高铁烦不胜烦。 他在门口稍稍站了会,闪身进屋,快步来到床前。 黑暗中,他能隐隐看到床上有个人,蜷缩着身子,背对着门口,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那次假扮陈少吓唬老陈回来后,高铁就曾经夜入叶星辰的闺房,留下几万块悄然离去时,她就是这样的睡姿,特方便男人从后—— 高铁坐在床沿上,右手顺着瞎眼妞的屁股,缓缓往上游走。 他为瞎眼妞做了那么多,现在恶作剧下,应该不会遭雷劈吧? 果然,当高铁右手游走到瞎眼妞左边的制高点上时,她的娇躯剧颤了下,从想男人的美梦中醒来。 不等她发出受惊的尖叫,高铁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阴森森的笑道:“妞儿,你猜猜我是谁?” 第88章 卧室内的女人是谁 吸烟会上瘾,赌博会上瘾,装神弄鬼也会上瘾。 进门时还没打算恶作剧的高铁,坐在床沿上后,却灵机一动—— 无论是谁,酣睡正香时,忽然感觉有只手在身上游走,蓦然惊醒后,嘴巴被捂住,接着就听到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问她是谁,没有当场吓尿了,就是勇气可嘉。 不过,叶星辰的勇气,实在让人不堪恭维。 嗅到空气中那股子特殊的味道后,高铁才知道玩笑开的有些大了,慌忙说:“别怕,我是高铁。你别叫,千万别叫啊。以免被你父母听到后,会误以为老子是入室色狼。” 总算听出他的声音,确定他就是高铁后,叶星辰筛糠般的娇躯,迅速平静了下来。 高铁这才放心。 为避免瞎眼妞察觉出她被吓尿了,会羞恼成怒和他拼命,惊醒老叶夫妻俩,高铁直接说明来意。 只用了不到三分钟,高铁就把他无意中去某地下**,竟然看到白玉郎输惨了,看在她是叶星辰表姐的份上,只好大打出手把她救回来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最后,他又把那张银行卡放在柜子上:“这里面,是我从**要回来的五百万。不过我劝你,别再给白玉郎了。那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的蠢货,你给了她,她还会去赌。还有啊,你也别告诉她,是我把她救回来的。她压根不知道我去那边。现在,她还死猪般的昏迷着呢。” “至于等她醒来后,你再告诉她,是**给你打的电话,你拿了两百万,连夜把她赎回来了。这样,她就又多欠你两百万。就算她再怎么没良心,也不会再找你借钱了。” 高铁叹了口气:“唉,你看我多么为你着想啊。可你,却是无情无义的小人,让我心痛的无法呼吸。来吧,亲大爷我一下,我也好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他嘴里这样哔哔,可没奢望叶星辰会真亲他。 可他还是装模作样的弯腰,腆着脸的等了片刻,才很受伤的站起来,走向门口:“瞎眼妞,你我缘分已尽,就此别过。从此,高郎是路人。” 他走到门口时,叶星辰的呼吸,明显变粗了很多。 甚至,高铁都能听到她那颗小心肝,剧烈跳动的砰砰声。 “我曾经给过你一次真挚的机会,你却没珍惜。不要再说留住我,因为我的心,已经碎了。” 心碎了的高铁,抬手在嘴上捂了下,丢给叶星辰一个飞吻后,开门闪人。 他闪身出门——眼前,蓦然大亮。 然后,才是电灯开关,被按下的啪嗒声传来。 这也再次有力证明,光的传播速度,要远超声音。 但光的传播速度,却可能比不上高铁心中泛起的悔意:“沃草,早知道老叶夫妻半夜出来梦游,我说啥也不会从前门走,早就翻窗走人了。这下被人看到,老子竟然从他们闺女卧室内走出来后——该怎么解释?” 高铁虽然悔恨不已,却不害怕。 第一,他深夜驾临叶家别墅,是为了送白玉郎,送回五百万,是做好事。 第二,他虽然是从瞎眼妞卧室内出来的,却除了摸了几把屁股啥的之外,压根没做任何龌龊事。 第三,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是一个合格的好女婿,老叶可以忘记张良华那个垃圾,把满腔的父爱,都倾情奉献给他了。 等眼睛适应黑暗中的蓦然乍亮后,高铁才缓缓转身,满脸人畜无害的笑,看向了——叶星辰。 叶星辰? 沃草,站在原本是高铁的卧室门口、满脸懵的人,竟然是叶星辰!? 那,躺在叶星辰卧室里大床上的女人,是谁? 白若影。 睡在叶星辰床上、被高铁吓尿了的女人,只能是腹黑老娘们白若影。 那么,老叶去哪儿了? 鬼特么的知道。 有哪位大爷能行行好,告诉高铁,这特么究竟是咋回事! 当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从叶星辰嘴里发出来,撕破整个黑夜苍穹后,高铁的第一反应,就是用最快的速度,逃之夭夭。 可他刚要纵身,从二楼栏杆后一跃而下,却又放弃,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这时候逃走,绝对是最错误的选择。 正确的应对方式,就是摆出“我有罪,我该死”的高姿态,等瞎眼妞冷静下来后,再给她娓娓叙述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证明高铁的清白。 高铁不在乎被意识到什么,又误以为什么的瞎眼妞痛扁。 他只是虔诚的希望,某个腹黑老娘们,千万不要颠倒黑白,要不然他——百口莫辩下,真会杀人。 确实没法辩解。 高铁一没拍视频证明,二来白若影被吓尿了。 被吓尿了的娘们,和被强上了的娘们,有太大的区别吗? 所以,高铁希望大家都能冷静下。 叶星辰并没有像高铁所想的那样,看他双手抱头后,就扑上来对他拳打脚踢。 她只是踩着一双雪足,荡起白色睡袍的衣角,仙子般衣袂飘飘的从他身边经过,下楼。 “她去干啥了?” 从手指缝里向外瞅的高铁,见状有些懵。 但在看到叶星辰直接冲进厨房内后,蓦然明白:“沃草,这瞎眼妞是去拿菜刀,要谋杀亲夫。” 果然,正如高铁所料,片刻后叶星辰再冲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把菜刀。 而且,她银牙紧咬,双眸散着疯狂神色的样,好吓人哦。 高铁有些不高兴了。 他貌似并没有做错什么,最多也就是个闹了个误会而已。 而且他都摆出任打认罚的样子了,这妞却对他动了杀心。 “特么的,我就不该多管她家的事。” 当叶星辰高举着菜刀冲上来时,高铁低低骂了句,站起来,看着她。 “去死吧,你个恶心人的死变态!枉我真心喜欢上了你,你却做这么禽兽不如的事!” 叶星辰手中刀冲着高铁劈来时,泪水哗的迸溅而出,尖声大叫。 如果她没说那句话,高铁只会一把夺过菜刀,和她彻底的翻脸。 难道,就因为她说了那句话,高铁就乖乖站在这儿,等着被她劈? 开玩笑。 喜欢高铁的女人,多了去—— 他要是允许所有真心喜欢他的女人,人人砍他一刀,早就被碎尸万段了。 啪的一声,高铁抬手,抓住叶星辰的手腕,低声喝道:“你能不能先冷静下,听我说清楚。” “滚!你让我冷静,我怎么冷静?难道,你让我无视你给我爸戴绿帽子?” 叶星辰嘶声叫着,挣扎着,泪水更急。 高铁心中叹气,举起了左手。 眼看瞎眼妞智商不在线,先把她砍昏过去,才是良策。 只是他刚要一掌砍在叶星辰脖子上,她的卧室房门开了,白若影走了出来:“星辰,你就是这样看妈妈的吗?” 第89章 我可能爱上了你 叶星辰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会慢慢忘记高铁。 可整整一周的时间了,她不但没有忘记他,他的音容笑貌,却越来越清晰。 更让叶总难为情的是,这两天晚上,她总是爱做那种不可描述的香梦。 她记得很清楚,两年前她恋上范襄阳时,也没做过这种梦。 今晚,她又梦到和高人渣做那种羞羞的事——羞的醒了。 她醒来后,睁大眼看着天花板,久久都没动一下。 她心中茫然:“我才认识高铁几天啊,怎么就这样子了?难道说,人渣会妖术,能在不知不觉间,偷走我的心?以后无论他身在何方,我都对他魂牵梦绕?” 叶星辰越想,越怕。 她怕再这样下去,会彻底的无法自拔,从此甘心跪在高人渣的石榴裙下,给他当牛做马。 “不行,绝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要忘记他,一定要忘记他。呵呵,他不就是帮我打了谢文凯,帮我挽救了星辰化妆吗?貌似,除了这些,也没为我做过什么。我脑子进水了,才会爱上他。” 意识到绝不能再这样下去后,叶星辰翻身下地。 今晚她住的这个卧室,原本就是父母居住的。 当初老叶为了撮合叶星辰和张良华,给他们留出足够的磨合空间,搬回乡下后,这个屋子就空了出来。 张良华是没资格住在这儿的。 有资格住的——是高铁。 可不知道咋回事,当父母重新搬回别墅后,叶星辰却没把房间还给他们,而是把她的卧室让了出来。 也许,是她潜意识内,盼着某个人渣,能再次住进这间卧室里吧。 谁知道呢。 反正叶星辰再也睡不着后,就决定悄悄去客厅内,小饮两杯。 酒虽然不是啥好东西,小饮两杯后,却有利于睡眠。 就这样,叶星辰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卧室,按下了墙上的开关。 然后—— 刚看到高铁后,叶星辰的第一反应就是:“我在做梦。” 她的第二反应,就是狂喜:“死人渣,既然滚蛋了,那就别来找我啊。” 只是不等她的狂喜传到每一根神经末梢,就蓦然愣住:“他怎么是从我妈房间里走出来的?而且,还满脸龌龊的笑。” 也正是高人渣满脸龌龊的笑,让叶星辰瞳孔骤然猛缩。 她妈为了她的安全,不惜践踏自己的清白,在高铁暗算叶家五虎后,颠倒黑白,诬陷他。 叶星辰虽然很为白若影伟大的母爱而感动——却也知道,无论换成谁是高铁,都会生气。 尤其叶星辰为了父母,把这厮给气走后。 “他肯定是暗恨我妈的颠倒黑白,今晚趁夜跑来我家,玷污了我妈。” 想到这儿后,叶星辰再也无法接受惨酷的现实,疯了般跑到厨房拿出菜刀,说啥也要劈死高铁时,她妈走出了卧室,问出了那句话。 “你们难道没有苟且吗?如果没有,他从你房间里出来时,为什么满脸吃饱喝足的龌龊?而你,为什么没有惊叫,发出任何的动静?” 听叶星辰这样反驳她妈后,高铁特想找个镜子看看,他在“吃饱喝足”时的龌龊,是啥样。 白若影苍白的脸,立即涨红,快步走过来,抬手,狠狠抽向叶星辰的脸蛋。 高铁连忙抬手——抓住下意识要躲闪的叶星辰后脖子,让她结结实实挨了白若影一耳光。 瞎眼妞神经有些混乱,这时候被抽一巴掌,是对她好。 果然,挨了重重一耳光后,叶星辰闪着疯狂色泽的双眸,迅速恢复正常。 “星辰,我发誓,我要是和高铁发生苟且的关系,对不起你爸,就让我世世代代为娼。” 狠狠打了女儿一巴掌后,白若影也心疼的要命,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声音嘶哑的发了重誓。 叶星辰彻底冷静了,嘴唇轻颤着,喃喃的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铁,你和星辰过来。今晚,我们必须得把这件事说清楚。” 白若影说完,快步走下了楼梯。 看到这腹黑娘们的脚步,相当的沉稳,再想想她刚才的所作所为,高铁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可怕的女人。 “坐下。” 白若影指着案几对面的沙发,面无表情的说:“我让你们说话时,你们再说。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必须做什么。” 她的话音未落,高铁就脱口反驳:“难道,你让我抹脖子,我就要抹——好,我听您的。” 白若影眸光复杂的瞪了他一眼,又喝了半杯凉开水后,才娓娓讲述了起来。 说到最后,她把高铁拿来的那张银行卡,放在了案几上,然后又拿出手机,按照卡背后的密码,开始查询余额。 幸亏银行的自动查询服务,二十四小时都随时在线。 五百万。 “星辰,事实就是这样。高铁并不知道我住在了你房间内,也不知道你爸不在家。他以为——” 白若影说到这儿时,高铁举手,示意他有话要说。 腹黑娘们秀眉皱了下,点头。 高铁看着叶星辰:“本来,我给你打过电话,想让你出去把白玉郎接进来。可你手机关机,我又怕惊醒你父母,才悄悄去了你房间的。我承认,我把你妈当成了你,故意恶作剧,结果把她吓尿了、咳,咳咳。嗓子痒,我喝口水。” 叶星辰下意识看向了她妈。 就看到她妈脸色涨红,闭紧了双腿。 虽然腹黑娘们穿着黑色睡袍,但叶星辰还是能看出,下摆湿了老大一块,再也忍不住,噗哧笑出了声。 白若影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瞎眼妞也太没心没肺了吧?刚才还悲痛欲绝的,现在却又笑颜如花。难道,就不怕你妈会羞愤欲绝下,拿刀自杀?” 高铁不解的摇了摇头,站起来快步出门。 叶星辰跟着站起来:“高铁,你要做什么去?” “找根绳子上吊,没脸活了。” 高铁头也不回的说着,消失在了门外。 “把我妈吓成这样,你还有脸上吊?” 叶星辰刚要追出去,被白若影及时抓住了手,呻、吟着说:“星辰,能不能别再打我的脸了?他去找你郎姐了。” 白玉郎还在睡觉。 因车内空间有限,睡姿不舒服,她秀眉皱起,也半张着小嘴。 让高铁看了后,特想往她嘴里撒把土—— 把死猪般的白玉郎扛进来,随手放在沙发上后,高铁拍了拍手:“现在真相大白,国泰民安。两位,就此告辞。以后有缘没缘的,都别见面了。” 他是真和这对母女待够了,还是趁早走人最好。 只是他刚走到客厅门口,叶星辰就追上来:“高铁,我不许你走。” 高铁冷笑,回头:“理由呢?” “我、我——” 叶星辰用力抿了下嘴角,垂首轻声说:“我可能爱上了你。” 第90章 香楼没有爱情 星辰喜欢你。 一周前,白若影就曾经对高铁说过这句话。 结果,却被高铁以为这腹黑娘们要利用他,果断离开。 刚才,看到高铁从白若影房间内出来,叶星辰本能尖叫啥时,也说过“枉我喜欢上了你”。 白若影那样说,还有可能是想利用高铁的诱饵,那么叶星辰狂怒之下喊出的话,却是发自肺腑。 现在,当高铁要事了拂衣去时,叶星辰又鼓足勇气,说可能爱上了他。 虽然“可能”这个字眼,让她的真诚度大打折扣,其实高铁也可以忽视。 叶星辰,爱上了高铁。 在俩人才认识短短半个月,其中还有九天,是没见面的。 爱情,来的很突然。 高铁却没任何的防备,一时间竟然懵了。 尘世间,有爱情吗? 让思想单纯的女孩子来回答,会用力点头,大声说有,谁要是不信,她可以跳楼作证—— 让白若影这种腹黑娘们来回答,她可能只会神秘莫测的笑笑,轻飘飘的说也就那么回事吧。 高铁却不相信,世上会有爱情。 这和他从小在充斥着阴暗、肉和欲的香楼里长大,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他亲眼所见,一对刚才抵死缠绵说爱死了对方的男女,完事后,因少爷不慎用热咖啡烫到了某富婆的胳膊,就被她拿起水果刀,一刀刺穿了心脏。 香楼内的少爷,在那些富婆的眼里,只是能给她们带来欢乐的工具。 有好多个富婆,因不想别的女人,再占用给她带去快乐的少爷,就会——杀了他。 那样,给她带去快乐的少爷,就再也无法服侍别的女人了。 在香楼,顾客杀少爷不犯法,只需拿出一千万美金。 香楼只有肉和欲,没有爱情。 在香楼内长大的孩子,也不会相信爱情。 所以当叶星辰鼓足勇气,说爱上了高铁后,他在愕然片刻后的反应,不是激动。 而是茫然。 随后,是——恐惧。 女孩子纯洁的爱情,有什么可怕的? 高铁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可以和女人成家立业,结婚生子,但绝不会有爱情。 他把女人当作传宗接代的工具,女人也可以只把他当作能遮风挡雨的靠山。 叶星辰羞涩的说出那句话后,就静静等着高铁傻楞片刻后的狂喜。 说不定,他当场就会抱住她,狠狠的吻她,让她无法呼吸,忘记了她妈就在旁边,只会努力的配合。 她没等来。 她有些纳闷,抬头——却看到高铁满脸惊恐的样子,甚至身体都在发抖。 叶星辰一愣,连忙问:“高铁,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想,我该走了。抱歉,打搅你们休息了。” 高铁说着,对坐在沙发上的白若影弯腰鞠躬后,不等她们有任何反应,转身跑到了院子里。 等高铁跑到铁栅栏前,轻飘飘的纵身,瞬间消失在叶星辰的视线中后,她才眨巴了下眼,喃喃自语:“他,怎么走了?” 白若影说话了:“你吓着了他。” “什么?” 叶星辰愣住,缓缓转身,看着白若影:“妈,你、你说我吓着了他?哈,我会把那个人渣吓跑?好吧,就算我有这本事,可我也没对他动菜刀啊。我只说,我可能爱上了他。” 白若影走过来,轻声说:“就因为你对他说,你爱上了他,才把他吓着了。” “我说,我爱上了他,就把他吓着了?” 叶星辰满脸的不可思议,反手指着自己的小鼻子,吃吃的问:“妈、妈。你女儿我,长得很可怕吗?” 白若影摇头,抬手轻抚着她的秀发,柔声说:“不,你很漂亮。你,绝对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孩子。” 叶星辰立即哑声问道:“那他为什么会被吓跑!?” “因为,他害怕爱情。” 白若影看向门外,满脸都是过来人的自信:“我们虽然不知道他真实的背景来历,但我现在能看出,他特殊的成长环境,让他压根不相信爱情。所以,当真正的爱情出现后,和他原以为的原则相撞,让他顿时惊惶莫名,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选择逃走。” 如果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开着老范那辆车逃出老远的高铁,能听到白若影的分析,肯定会盛赞这腹黑娘们,在这方面的眼力,简直是毒辣。 打个比方,人们都知道性情温和的绵羊,是吃草的。 但如果有一天,却亲眼看到它可以捕杀老虎吃——会不会茫然,震惊后,就会害怕? 这个比方也许不恰当,但高铁早就定型的爱情观,遭到叶星辰的猛烈冲击后,却真给了他这种感觉。 一时间,高铁无法抵抗叶星辰的爱情攻势,只能仓惶遁走。 当车子的发动机,发出轰的一声怒吼,随即消停下来后,高铁也趴在了方向盘上。 他不知道现在哪儿,也不在乎来到了哪儿。 他只是静静的趴了半天,才晒笑了下,说:“瞎眼妞,会说爱上我了。呵呵,她怎么会爱上我。她只是想利用我——对,她就是发现我挺厉害,就绞尽脑汁的想出各种办法,要留住我,利用我,让我给她当牛做马。” 高铁越说,声音越大。 后来这句话,完全是在咆哮了。 不过,他很快就颓丧的闭上了嘴。 因为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话:“喊的声音越大,就证明越心虚。” 高铁就心虚了。 但他只是心虚了没有半分钟,眼睛却忽然一亮,低声骂道:“草,无论瞎眼妞是不是演戏,那都是她的事。我相不相信爱情,则是我的事。这和一个人威胁我,说要杀了我,有什么区别吗?” 确实,叶星辰对高铁说爱上了他,和说要杀了他,都没什么区别。 区别只在于,高铁听了后,会是什么反应。 蓦然想通这点后,高铁顿觉浑身轻松,哑然失笑,骂自己是傻鸟。 骂着骂着,高铁眼皮子越来越沉重,把座椅放平,躺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高铁做梦了。 他梦回到了三岁那年。 他那对着实不靠谱的爹妈,在他身边疯狂的那个啥着。 终于,他老妈看到他睁大的眼睛里,全是好奇之色后,立即害羞了,抬脚就把他爸蹬了出去。 他那个不要脸的爹,却嘿嘿笑着,又扑上来抱住了他妈,然后爬出了窗户。 再然后——莫名其妙的,他和叶星辰一起,做他爹妈做的那种动作。 再再然后,高铁就感觉火山爆发,感觉真特么的爽。 再再再然后,还没等高铁爽完呢,就听到砰砰的响声,把他从美梦中惊醒。 他蓦然睁开眼。 叶星辰消失。 明晃晃的太阳,直指刺在他眼睛上。 他刚要闭眼,却看到车外有个小女警,正抬手拍着玻璃,满脸都是“我立功了”的欣喜。 第91章 老婆候选人 缘分。 看到车窗外那张小脸后,高铁立即想到了这两个字。 苏酥。 他又想到了这个名字。 倒霉。 这是高铁看到苏酥后的第三个反应。 俩人第一次见面,高铁正被叶星辰按在车里“车震”。 第二次,则是他被叶家五虎欺负成狗后,又被白若影颠倒黑白泼污水。 这次见面,高铁倒是没被瞎眼妞按着震,也没被腹黑娘们泼污水,可他却在——唉,实在没脸说。 也得说。 高铁看到是苏酥大力敲门,连忙落下车窗,刚要满脸陪笑的打招呼时,却发现她忽然呆住,双眸直勾勾盯着他的某个部位时,才发现——他在梦中和瞎眼妞快活时,把那玩意从裤子里拿了出来。 关键是,那玩意还在冒白浆。 虽说男人在早上醒来时,总会有这种现象发生,而且他也是躺在车里,没有碍着谁,可被苏酥看到后,高铁还是有些难为情。 幸亏他脸皮格外厚,左手一拨拉,把那东西藏进裤子里后,故作没事人的样:“早啊,苏警官。” “啊?啊。早,早上好。” 苏酥这才清醒,小脸涨红,慌忙低头,转身就走,还说:“你、你先忙着。” 一看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雏。 高铁不屑的撇了撇嘴,实话实说:“忙完了。” 他以为,苏酥会羞的双手捂着脸,往那边的电线杆子上撞。 可苏酥走了几步后,却转身,厉声喝道:“高铁,你给我下车!” 苏酥曾经去过叶家村,知道高铁的名字,没啥奇怪的。 可她干嘛要用这种语气,让他下车呢? 就因为她看到了高铁不雅的一幕,感觉被羞辱了? 高铁有些不高兴。 第一,他没请苏酥看。 第二,他既没被女孩子按着震,那就没造成恶劣影响。 高铁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问:“苏警官有何指教?” “你给我下车!” “怎么,我车停的阻碍交通了?” 高铁抬起头看向右边。 没任何问题,昨晚他的神经那样错乱,在停车时,都没忘记停在路边停车位上。 既然没任何问题,那么苏酥干嘛拉开车门后,就来揪他的衣领子呢? 仗着她头戴的正义光环,还是仗着她漂亮啊? 仗着啥也不行! 高铁没违法时,从来都是理直气壮,暗中冷哼一声,脑袋后仰,随手去打她的小手。 啪的一声轻响过后,貌似有什么东西,从高铁眼前飞溅而过。 啥东西? 当高铁看清溅到苏酥嘴角那些东西后,才明白——沃草,他在把“卸货”的那玩意放进裤子里时,某些蛋白质粘在了手上。 还没等他找东西擦下呢,苏酥就开门伸手来抓他,结果在他“拘捕”时,两只手拍在了一起,某些物质就飞到了她嘴上。 高铁为如此的巧合而惊讶时,就看到苏酥抬手,在嘴上擦了把。 然后——高铁就及时低头,顺手把残留的东西,都擦在了旁边椅子上。 这件事不能怪他。 他只希望,苏酥终于意识到什么时,能像他这样淡定,假装啥事也没发生。 有事说事,没事再互道一声早上好,各人忙各人的去。 苏酥很淡定。 这要是换成叶星辰,早就四处找菜刀了。 不过,她再说话的声音,却带着哭腔呢? 她请高铁下车。 look,这就是高素质。 她都羞成这样了,也没四处找菜刀,甚至连个脏字都没说。 男人找老婆,就该找苏酥这样的。 把苏酥放在老婆人选名单中后,高铁说什么也得配合,以免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开门下车后,高铁才发现前面不远,就是某街道派出所。 高铁快走两步,追上低头疾行的苏酥:“苏警官,你究竟找我啥事?”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苏酥回了句,走的更快。 难道我扶老太太过马路的好事,被善良群中举报,苏酥才——不对,我上次扶老太太过马路时,还是两年前,在巴黎呢。 高铁满头的雾水,却也不好再问,跟着她走进了派出所。 此时刚好上班的点,两个骑着电动车的民警,笑着和苏酥打招呼:“早上好。这个玉树临风的小伙子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听人这样说后,高铁连忙给予最灿烂的笑脸,暗中夸这位同志眼睛真毒辣,他都极力掩饰了,还能看出他是玉树临风的本质—— 另外一个同志,也嬉笑着问:“苏酥,他不会是你找的男朋友吧?唉,如果真是这样,我们所里可会有好多人,哭昏在厕所啊。宇内第一小警花,竟然被外人摘走,绝对是世界不幸。” 以前高铁无聊看小说时,只要看到有女警的桥段,无不是某某局的刑警队长,身材火爆,性格泼辣,出门不是吉普就是大摩托,人称女暴龙—— 其实那都是扯淡,一点都不接地气。 看看人家苏酥,上下班都是骑着电动车,动不动就会脸红,同事之间也经常开玩笑。 总之,苏酥才是有血有肉接地气的。 高铁暗中刚感慨到这儿,苏酥忽然转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随即厉声喝道:“李强,冒宗圣,快来帮我把他抓住!” 啥,啥啥? 高铁顿时懵比。 和苏酥开玩笑的李强俩人,也愣了下,但随即就明白过来,纵身扑了过来。 虽说这两位同志的身形特矫健,不过高铁就算是闭着眼——算了,总之,他没有反抗。 他又没犯什么法,这叫心中坦荡,无所畏惧。 不过,高铁在被李强俩人反拧住胳膊后,再看苏酥的眼神,就有些哀怨了。 他现在才看出,苏酥好言好语的和他说话,带他来所里,就是为了抓他。 为啥抓他呢? 高铁眼前浮上苏酥抬手,擦了把小嘴时,本能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角的样子,心中哀叹:“唉,天下果然没有宽宏大量的女孩子。” 咔嚓一声,苏酥在李强俩人的协助下,轻松给高铁戴上了手铐。 苏酥倒是长相特温婉的样,下手却很黑,把手铐锁到了最紧,几乎都勒到高铁手腕肉里去了。 高铁有些不愿意了,皱眉问:“苏警官,你就不怕我告你滥用职权,欺压良民?” 苏酥也冷笑,反问:“我怎么就滥用职权了?至于你是不是良民,得先审过你后,才能确定。” 高铁愤愤的说:“你不就是看到我梦遗,感觉被羞辱,伸手要抓我却被我打开时,不慎把那东西溅到你嘴上,你吃了——” 他刚说到这儿,苏酥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小脸涨红,嘎声叫道:“流氓,人渣,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哪有吃——我也不是为了这个,抓你。” 高铁挣开她的手,问:“那你为什么要抓我?” 苏酥咬牙切齿回答:“因为,你涉嫌偷车!” 第92章 隔三差五让你出风头 我涉嫌偷车? 哈,就我这种级别的良民,会去偷车? 真是开玩笑! 高铁刚要哈的一声晒笑,忽然想到了什么。 昨晚,他在某**邂逅白玉郎后,貌似曾经开着一辆车回了叶家别墅。 那辆车,貌似就停在苏酥发现他的地方。 “沃草,我被老范给卖了。” 高铁终于醒悟了过来。 看他脸色大变后,苏酥立即得意起来,用力推了他一把,训斥:“你再给我嘴硬一个试试啊。” 事实胜于雄辩,高铁有啥好嘴硬的? 他只能在事实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坐在苏酥办公桌面前,接受正义的审判。 凌晨两点,西城区警方接到报案,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在郊区某酒店停车场内被窃。 失主,是蓝宇集团青山分部的老总范长江。 老范报案时说,他昨晚去那边酒店吃特色菜,饭后却发现车子不见了,马上查了酒店监控,发现是被一个青年开走了车子。 接到报案后,警方马上赶去那边,拿到了监控。 因天黑,监控内看不清嫌疑人的模样,只能看到他扛着个年轻女人,上车后扬长而去。 警方立案后,立即连夜通告青山各分局和基层派出所,彻查那辆车。 苏酥早上起来后,从手机内看到了这个通报。 不过她可没奢望,她能找到那辆车,最多也就是在上班路上,会特别留意被盗车辆的同款罢了。 也许该人家苏酥走运,快要来到单位时,发现了老范那辆车。 于是——苏酥就可以坐在这儿,俏脸含霜,小手拍着桌子,厉声喝问高铁还有什么可说的了。 高铁还有什么好说的? 有。 必须说。 “什么,你说那辆车,是你借来的?” 见高铁人赃俱获的了,还在狡辩,苏酥再次拍了下桌子。 高铁就感觉吧,小苏警官不拍桌子时,还挺威严的,可她越是假装凶神恶煞的,小模样就越可爱,忍不住噗哧笑了。 “你、你笑什么你。你个臭人渣。” 苏酥立即想歪了,以为高铁笑,和她曾经看到什么,做过什么有关,小脸顿时羞红,抬脚踢了他的腿一下。 踢完后,她却又想到了文明执法条例,慌忙看向办公室的其他同事。 大家立即回头,看向窗外,说今天天气真好啊。 没人看到她违反执法条例——苏酥松了口气,抬手拍了拍酥胸,才冷声问:“好,你说那辆车是你借来的。那我问你,车主是谁?” 高铁立即回答:“老范。” “他叫范什么?”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呵呵。” 苏酥冷笑:“我再问你,你和老范是什么关系?” 高铁满脸的沮丧:“他不是我儿子,更不是我孙子。” 他不想再解释啥了。 就凭老范的智商,他既然敢报案,就肯定把高铁能逃脱法律制裁的漏洞,全都堵住了。 位于郊区的地下**,肯定也已经连夜撤离,不会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毕竟昨晚高铁的所作所为,让**背后大老板,感觉到了危险。 要不然,老范也不会报警。 至于高铁想找周明楷作证——周少傻了,才会给他当证人,向警方承认他是**的常客。 当然,高铁还是有白玉郎这个证人的。 可那个娘们,绝对比去找周少更不靠谱。 总之,高铁偷车这口黑锅,背定了。 眼看高铁无话可说,苏酥长出了一口恶气。 特么的,老范,你行啊你,敢坑大爷。 好,你给我等着。 高铁暗中冷笑时,突听低头看笔录的苏酥,悄声自言自语:“你可以说,你昨晚喝多了,拿错了钥匙,上错了车。今早在车里醒来后,才发现不对劲,主动来所里自首。只要车子没受损伤,有保人来保释你,交纳一笔保证金,就能出去了。” 还有这种操作? 听苏酥说完后,高铁愕然。 他走南闯北那么多年了,可从没听说,警方在抓捕到盗车嫌疑人,让他无话可说,只能乖乖认罪时,却悄悄帮他出点子,减轻“罪行”。 这小丫头,不是不适合干这行,就是太善良。 后者居多。 高铁被小丫头的善良给感动,立马用无比愧疚和懊悔的语气,按照苏警官的意思,把涉嫌盗车这件事,仔细讲述了一遍。 在酒店喝多了,拿错了钥匙,开错了车,这也不是多稀奇的事。 何况高铁以前也没留下任何的案底,再鉴于他良好的配合态度,苏警官小手一挥——老范豪车被盗一案,从接到报警电话到结案,仅用时不到七个小时,堪称神速。 哗! 掌声响起来,刚入职才仨月的苏警官,面对同事们的真心赞叹,激动的小脸通红,双眸放光,连说都是各位前辈教导有方。 让苏警官出了把风头的高铁,暂时被带到拘留室后,就没人管了。 午后一点,坐在椅子上打哈欠的高铁,肚子也咕咕的叫起来时,门开了。 苏警官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食品袋。 “喏,吃吧。” “哇噻,红烧排骨?” 高铁打开后,立即咽了口口水:“苏警官,你们所里,还为失足青年提供如此丰盛的餐饮?” “做梦呢是吧?” 苏酥坐在他对面,帮他打开纸杯:“这是我自掏腰包,帮你买的。” 高铁嘴里吃着排骨,眼里冒着泪花,哽咽道:“苏警官,你对我真好。以后,我就跟着你混吧。” “都是你让我做出了成绩,能拿到奖金——咳,咳咳。” 苏酥连忙干咳了几声,皱眉问:“什么叫你以后跟着我混?” 高铁立即解释:“就是我给你当男朋友啊。” 不等苏酥有啥反应,高铁又说:“我保证,会隔三差五的让你出风头,拿奖金。然后,你就可以用这笔钱,来养我了。” “谁,谁稀罕你给我当男朋友?还养你。哼,你一个大男人家,能不能要点脸。” 苏酥有些羞恼,抬手轻轻拍了下桌子,却又好奇的问:“你怎么能保证,让我隔三差五出风头?哦,是做出成绩。” 被人当面说不要脸,高铁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狼吞虎咽速度没减弱半点,含糊不清的说:“让你出成绩,对我来说,简直是太容易了。比方,我今天偷辆电动车,后天欺负个小学生——啊!苏警官,你不可以对我滥用私刑的。” “再敢胡说八道,我踢死你。” 苏酥挥舞着小拳头,在高铁脸前晃了晃,开始说正事:“哦,对了。除了叶星辰外,你还认识谁?确切的说,除了她之外,还能有谁可以为你拿五千块的保释金,保你出去?” 高铁吃饭的动作,立即停顿,抬头看着苏酥,片刻后才缓缓的问:“你是说,叶星辰没来保释我?” 第93章 我妈不愧是过来人 高铁是叶星辰的未婚夫,也是叶家的上门女婿,那天苏酥去叶家村时,就已经知道了。 所以在这厮说要给她当男朋友时,也没当回事,只是踢了他一脚,不许他胡说八道。 既然高铁是叶星辰的未婚夫,他需要人保释时,苏酥当然得给她打电话了。 可苏酥根据高铁提供的号码,拨通叶星辰的手机,说明意思后,她却张嘴就骂,说啥让那个废物死在外面才好,想让她拿钱来保释他,那就是做梦。 苏酥当场就懵了。 她也知道,很多上门女婿都被人看不起。 却没想到高铁在叶家没地位,竟然如斯—— 等她清醒过来后,通话已经结束。 苏酥只好再次拨打,结果叶星辰说出来的话,让她这个外人,都感觉高铁好可怜。 还没等苏酥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高铁,领导安排她处理老范爱车被盗的善后工作。 等她忙完,已经是正午时分。 感觉高铁好可怜的苏酥,这才自掏腰包,帮他买来了午餐。 苏酥不会骗高铁的。 一是没必要,二是没必要—— 看高铁嘴角浮上苦涩的冷笑,苏酥叹了口气:“唉。如果你找不到保释人,那我先借给你五千块。别和我客气。只要你能记得还我,以后别再犯到我手里。” 除了叶星辰外,高铁在青山,还能找到保释他的人吗。 当然能。 只要他给甄妃,或者林半城打电话,他们马上就会用最快的速度赶来。 可高铁绝不会麻烦他们。 丢不起那个人。 看他什么都不说,只低头默默的吃饭后,苏酥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走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苏酥又走了进来:“喏,你可以走了。” 高铁问:“欠条呢?” “什么欠条?” “你不是帮我交了五千块的保释金?” “算了。我虽然刚参加工作,但五千块还是——” 苏酥说着,有些肉痛的摆摆手:“只要你能记得还我就好。” 高铁没有再说什么,却拿起桌子上的纸笔,噌噌写了片刻,递给了苏酥。 苏酥低头,吓了一跳:“啊,你写的是五千万?” 高铁认真的点头:“对,就是五千万。古人云,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 “你,好吧。那我就等着你涌泉相报。” 苏酥可没当回事,抬手刚要让他滚蛋,却又拿过他的手机,拨了个号码:“把我的手机号储存,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随时给我打电话。” 高铁眼睛一亮:“咋,你还真想养我一辈子?” “滚——” 苏酥抬脚将踢,却又缩回:“对了,回家后别和你老婆吵架。毕竟,你是在人家屋檐下生活。能忍,就忍吧。实在忍不了,就做出一番成绩——喂,我是真心希望你能过好呢,你啥态度啊?” 看着快步走远的高铁,苏酥低声嘟囔了句啥。 “唉,这五千块,算是丢进水里了。看来,我爸说的没错,我真不适合干这行。” 苏酥耸耸肩,把那张欠条撕碎,随手丢进了垃圾篓内。 今天的天气,真好。 叶星辰的心情,却也好,也不好。 说好,那是因为公司今天接到了两个大单。 而且甄妃亲自盯着的新厂,设备已经安装完毕,很快就能开机试运行,从此星辰化妆就能蒸蒸日上。 说不好,还是因为白玉郎。 今早白玉郎醒来后,叶家母女就按照高铁说的那样,谎称午夜时接到了**黄老四的电话,让她立即带两百万去赎人,不然别后悔。 叶星辰立即吓坏了,虽说手头很紧,可还是去了**,把她赎了回来。 叶家母女本以为,白玉郎听她们说完后,肯定会感动—— 结果,她提都没提“谢”字不说,还嫌叶家没有她喜欢吃的东西,让白若影去外面,给她买海参燕窝之类的,好好滋补下。 这些天她在**,可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老可怜了。 叶星辰的肺,差点气炸了。 就连白若影,脸色也是很难看。 白玉郎却不在乎,只是催促白若影赶紧去,她吃饱后,下午还得赶回京华呢。 三千多万都搭进去了,也不在乎她啥态度了,叶星辰只盼着她赶紧走人。 叶星辰实在不愿意和白玉郎独处,说不放心母亲在市区开车,要和她一起去。 躺在沙发上的白玉郎,满脸的无所谓,晃了晃右脚,示意她们快去快回。 气的叶星辰出门时,手机都忘记带了。 等她们买好东西回家后,母女俩人齐上阵,给白玉郎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又给了她三十万的零花钱——才送瘟神那样,把她送到了火车站。 无论换成谁是叶星辰,摊上这么个表姐后,心情也不会咋样。 “不想那个渣女了。只要能让我妈看清白家人对她的态度,死了重回白家的心,安心呆在青山,比什么都强。” 表面听取梁菲汇报工作,实则神游天外的叶星辰,又开始想高铁。 也不知为啥,她今天总想那个人渣。 每次想起来,都感觉心里甜滋滋的。 尤其想到她的爱,竟然把那厮给吓跑了后,叶总就有种说不出的自豪感:“哼,小样的,你能跑到哪儿去?就算你是孙猴子,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不过我妈说的对,要想让他彻底臣服在我的石榴裙下,不能心急。得徐徐图之——我妈不愧是过来人。要是我的话,绝对想不到征服人渣三部曲。” 其实,白若影说的是征服高铁三部曲。 第一,以后绝不能再对高人渣说个爱字,以免再吓跑他。 第二,在他面前,要尽可能的高傲,对他冷淡,激起男人骨子里总想征服强势女性的邪恶感。 第三,还要不时流露出表面坚强,却很软弱无助的一面,同样能激起男人骨子里的保护欲。 像叶星辰以前惯用的撒泼啊,撒娇啥的,在白若影的征服三部曲面前,简直是弱爆了。 “唉,我妈不愧是过来人。” 叶总再次暗中叹气,请她妈收下她的膝盖时,门开了。 正在汇报工作的梁菲,马上抬头看去。 进来的是高铁。 以往,软饭王要是不敲门就进来,叶星辰都不用说啥,梁菲就能马上抬手指着门外,请他滚出去。 不过现在,星辰化妆上上下下,可没谁敢对他这样。 梁菲只会立即露出最甜美的笑容,献给伟大的救世主。 可梁菲的笑容再甜,能比上叶总吗? 叶星辰立即——秀眉皱了下,冷下脸,淡淡的问:“是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的?出去。” 瞎眼妞果然是翻脸无情。 我真该为昨晚竟然被她吓跑的沙比行为,找根绳子吊死。 高铁心中冷笑,双手环抱倚在门框上,特干脆的问:“叶星辰,你爱我吗?” 第94章 要男秘书还是女秘书 叶星辰爱高铁吗? 当然爱。 尽管她才认识这人渣短短半个月,一颗芳心却在不知不觉间,被他给掳获。 不然,昨晚她也不会守着她妈,就说那句话了。 现在这厮忽然跑来公司,当着梁菲问她这个问题,叶星辰先是一呆,随即刚要说“废话,当然爱”时,却又猛地想到她妈说的那些了。 于是,人家叶总就特轻蔑的笑了下,淡淡的说:“我会爱你?呵呵,高铁,你不会还没睡醒吧?” 高铁追问:“那就是,你不爱我了?” 隐隐的,叶星辰感觉到不对劲,可想到她妈——环抱着酥胸,双眸朝天看着天花板,语气更加轻蔑:“我就算是去爱上一头猪,也不会爱上你。” “那你昨晚——” “昨晚睡懵了。” “果然是这样。” 高铁顿时长长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他是真放心了。 本来,昨晚他被叶星辰吓跑后,就始终纠结这个问题。 尤其苏酥告诉他,给叶星辰打了电话,她却那样说后,高铁心中立即莫名疼了下。 他必须得当面问清楚,叶星辰究竟是爱,还是不爱他。 如果叶星辰说爱他——高铁会立即追问,为什么不去保释他。 叶星辰的回答,让高铁再次肯定了,世界上压根没有爱情这东西。 这样,他就不用纠结,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那样,浑身轻松。 可同时,他还有着说不出的失落,和茫然:“难道,我其实特希望,世间真有爱情的?” 故作冷傲样的叶星辰,敏锐捕捉到了高铁的神色后,顿觉芳心大跳了下:“他失望了!他其实希望我能说爱他。难道,我妈说的那些不对?” 她刚想到这儿,却又恍然:“是了,是了!我妈说对了。要想彻底征服这厮,哪怕爱他爱的死去活来,也不能让他看出来。要让他失望,伤心,感觉没有我的爱,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我面前努力表现自己,渴望征服我。我妈,真不愧是过来人。” 这对男女各怀鬼胎时,讪坐在旁边的梁菲感觉,她就是个多才啊。 还是悄悄的撤出去,为妙。 梁菲关门时的轻微声响,惊醒了无比崇拜她妈的叶星辰,轻飘飘的问:“昨晚死哪儿去了?” 高铁如实回答:“随便去了个地方,跑了个马。” “跑了个马?跑什么——” 叶星辰秀眉皱了下,小脸蓦然羞红,轻啐道:“不要脸,少嚼蛆来恶心人。” 高铁笑了下,没说话,顺势躺在了沙发上。 昨晚睡的太晚,又是在车里睡的,浑身骨头酸痛,需要好好补一觉。 叶星辰不愿意了:“想睡觉,回家去。这是我办公的地方,人来人往的,成何体统。” 回家? 白若影在叶家呢,就算打死高铁,也不会和她独处的,以免再闹出啥误会,损坏他冰清玉洁的形象。 不过瞎眼妞说的也是,别人看到他在这儿睡,就会感觉他没风度。 看这厮打着哈欠,满脸无精打采的样子,叶星辰问:“要不,给你点工作干?” 高铁耷拉着眼皮:“干啥?” “给我当秘书。” 叶星辰大小是个老板,每天日理万机的,当然得配备个秘书。 她原先的秘书张甜,和张良华私奔后,始终没有再提拔新的秘书。 可没有秘书的老总,倒水都得麻烦自己——处处不方便。 现在公司形势一片大好,工作日渐繁重,叶星辰心中再怎么有阴影,也得重新提拔个秘书。 三天前,叶星辰就已经把选拔秘书的工作,交给了综合管理处的陈雯,今天出结果。 当然,叶总心中最佳秘书人选,非高铁莫属。 哪怕他的再渣,摆的架子比老总还要大呢,叶总也会处处忍让,好好调教。 不过很明显,叶总这是在一厢情愿。 高铁抬手反指着鼻子,满脸见了鬼的样:“妞,你让大爷给你当秘书,鞍前马后的伺候你?” 心中失望的叶星辰,无声冷笑:“切,不识抬举就算了。那个什么,你左右闲着没事,去综合管理处,和陈雯一起,帮我筛选个合格的秘书。” “帮你选秘书啊?那行,我去。” 高铁也确实闲的蛋疼,站起来走向门口:“你要男秘书,还是女秘书?” “除了你之外,咱们公司有男的吗?” “可以去外面找。” “那好,就男秘书吧。最好是那种戴耳钉,抹眼影,不化妆不敢出门的奶油小生,看着特养眼。” “还要跪、舔技术特好的?” “滚——” “叶星辰,问你个事。” 走到门口的高铁,回头说到。 低头看文件的叶星辰,随口说:“快放。别老唧唧歪歪的,耽误我工作。” 虽说已经看清了叶星辰无情的真面目,可高铁还是特想问问她,今天上午为什么不去派出所保释他。 但叶星辰现在的态度,却让他不想再问了。 问了,又能咋样? 除了男人自尊再被这妞按在地上使劲摩擦外,一毛钱的好处都没有。 高铁笑了下,开门了出去。 星辰化妆的综合管理处,办公室在最东北角处。 高铁刚走到走廊拐角,就听有个女人在连声道谢:“谢谢你,姑娘。都把你的手弄脏了。” 女人是蓝宇大厦的清洁工,她在打扫卫生时,不慎弄歪了垃圾箱,垃圾撒了满地。 江颜刚好经过这边,见状连忙帮她捡垃圾。 “大妈,不用和我客气。手脏了,洗洗就好。” 江颜随意甩了下手,抬头看向综合管理处的双眸里,全是向往和羡慕。 三天前,她就知道叶总要选拔新秘书的事了。 星辰化妆当前形势一片大好,谁要是能成为叶总的秘书,只要好好磨练几年,成为公司高层的概率,高达百分百。 立志要成为商场白领的江颜,当然也无比渴望,能成为叶总的秘书。 不过她也很清楚,她没资格参加筛选。 陈处长可是说了,有资格成为叶总秘书的员工,必须是半年以上的老人。 江颜才入职多久? 那么多员工都瞄准了这个职务,江颜所在科室里的童小星,就是呼声最高的一个。 就连童小星本人,也感觉她有百分之八十以上把握,所以今天她穿上了最得体的衣服,因担心弄脏妆,午饭都没吃。 可就在她走向综合管理处,要参加最后一轮选拔时,却被江颜随意向后甩出的右手,碰到了酥胸。 立即,童小星雪白的衬衣上,多了一团黑。 “啊——江颜,你搞什么呢你!” 童小星惊叫了声,随即抬手,用力推了江颜一把。 江颜猝不及防下,被推在了垃圾箱上。 垃圾箱歪倒,垃圾洒了出来。 江颜脚下一滑,噗通坐在了垃圾上。 第95章 生日这天会有好运 江颜刚出生不久,去她村里的某个游方高人,曾经给她算过一卦。 此女,二十二岁之前,会历经坎坷磨难。 但她只要保持一颗善良的心,到了二十二岁生日那天,命运就会迎来质的转变,贵不可言—— 高人算得对吗? 也对,也不对。 高人只算到江颜二十二岁生日之前,历尽了父母早亡、被叔叔江有财卖了一百万等坎坷经历,却没算准她会在今天,命运会发生质的变化。 今天,就是江颜二十二岁的生日。 虽然她不信那些封建迷信,可心底还是特希望,高人能算准,今天能迎来好运。 无意弄脏了童小星的衬衣,被人家推倒在地上时,恰好坐在一袋生活垃圾上,立即就有各种颜色汁液淌出来——这就是她心中苦苦期盼的好运? 江颜慌忙爬起来,也不顾她身上有多脏,不住给童小星鞠躬道歉。 “江颜,你真心不适合在这么高档的大楼里工作。你啊,那么爱收拾垃圾,就该去扫马路。” 要不是看在最后的选拔时间已到,童小星就算不像吴总监那样为难江颜,可也不会满脸嫌弃的说完,擦了擦衣服后,又故意把湿巾丢在她身上,快步走了。 裙子上还在往下淌残汤的江颜,用力咬着嘴唇,才阻止泪水滴落。 “也许童小星说的没错,我不适合在这儿工作。呵呵,江颜,得亏你还做梦要成为叶总的秘书呢。” 江颜立志要成为白领的信心,彻底动摇,嘴里喃喃着,低头走向洗手间时,好像和谁擦肩而过。 她明明没有弄脏人家的衣服,却弯腰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这小丫头,也想成为瞎眼妞的秘书? 目送江颜失魂落魄的走进洗手间后,听到她喃喃自语的高铁,抬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综合管理处办公室内。 经过反复筛选后,总共有四个员工,从数十个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杀到了最后一轮。 这四个人,无一不是相貌姣好、身材出众、聪明伶俐之辈。 陈雯看谁,都觉得她能胜任叶总的秘书一职。 可能成为叶总秘书的,只能有一个。 陈雯有些为难,秀眉皱着,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实在拿不定主意。 童小星等人,也是心中紧张,表面上却淡然微笑,眼角余光狠狠扫着几个竞争对手。 “有了!” 陈雯脑海中灵光乍现,笑着说:“最后一轮的考题呢,很简单。那就是你们的酒量,谁最大,谁就是叶总的秘书了。” 叶总那样的大人物,势必会经常参加些酒会场合。 那么,当她喝多了,或者不愿意喝酒时,就会让秘书来代替。 秘书帮老总挡酒,在商场上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 陈雯把酒量大小,定为最后一关的考校,也算很合理。 听陈雯这样说后,童小星双眼里立即浮上了狂喜。 而其他三个竞争者,却在楞了下,苦笑。 公司里,谁不知道童小星喝一斤白酒,啥事也没有? 陈处长最后的考题,简直就是为让童小星最终入选,而特定的。 偏偏谁都不能说不公正,因为大家都很清楚,身为老总秘书,必须得有酒量。 “我输了。” 三个秘书候选人,失望的对望了眼,刚要说出这句话,再故作大方的和童小星握手,恭喜她能成为叶总秘书时,却听门外有个人说到:“陈处长,我在喝几瓶白酒后,还能知道自己是谁。你说,我给叶总当秘书,咋样?” 这谁啊? 你连最后的考校都没杀进来,就算能喝一缸白酒,又有什么用? 童小星皱眉,回头看去时,就见陈雯蹭地站起来,满脸殷勤的笑:“高、高——您请坐。” 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高铁。 高人渣,还是高总? 但无论是高人渣,还是高总,都需要陈处长拿出最最殷勤的态度,来好好对待。 这可是让星辰化妆起死回生,一句话,就能让吴总监她们在青山找不到工作的猛人。 童小星心中的不快,立即烟消云散,连忙也甜甜的笑着,点头问好。 休说这厮绝不会给叶总当秘书了,就算真当,谁都没任何不愿意的理由。 他刚才那样说,只是出于人渣本色,和妹子们开玩笑罢了。 “叫我高铁就好。” 看出陈雯不好称呼,高铁笑着摆摆手,婉拒她的请坐后,干脆说明来意:“我是来帮叶总传话的。她已经有了秘书人选。” “叶总已经有了秘书人选?” 陈雯一呆,脱口问:“高、高铁。你不会真给叶总当秘书吧?” “哈,像我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给个瞎、女人当秘书?就算她是我老婆,也不行。这可关系到男人的尊严。” 高铁哈的一声笑:“叶总中意的秘书人选,是江颜。” 江颜? 童小星顿觉心脏,砰地剧跳了下。 其他三个竞选者,也是蓦然一呆,接着心中窃喜:“哼,我成不了叶总秘书,童小星也别想了。” 本来,没谁会在意某个刚来半月的新人。 可江颜却曾经得罪过吴总监,连累她被高铁狠抽过嘴巴,从那后就成了公司“名人”。 陈雯也认识江颜,却实在搞不懂,叶总怎么会亲自点名一个新人,来当秘书。 不过,陈雯马上就明白了:“这是高铁的意思。哼,他肯定是见江颜恬静漂亮,色心大起。这个狼啊,无论怎么变,都改不了好色的习惯。” 当然,陈雯绝不会表现出丝毫的不同意。 她只是给了童小星一个眼色后,笑着点头:“好的,我明白了。那,我去向叶总汇报下选拔工作。” 高铁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时,也看了眼童小星。 童小星立即对他抛了个媚眼—— 到手的秘书要飞了,童小星震惊过后的想法,和陈雯暗中分析的差不多。 她当然会痛骂江颜是个小狐狸精,刚来公司没几天,就勾搭上了软饭王。 她更后悔,以前怎么就看不起软饭王,没早点下手—— 现在下手,应该还来得及吧? 毕竟,童小星的身材,和那方面的功夫,可比江颜强多了。 可是童小星的媚眼,却抛给了瞎子。 到嘴的鸭子却飞了,说起来也怪童小星。 如果她在江颜不慎弄脏她衣服时,没有那样尖酸刻薄,高铁就算再怎么一言九鼎——也不会干涉陈雯的选拔工作。 人家童小星等人,是靠真本事杀到最后一轮的。 江颜也很清楚。 但童小星对她说过的那些话,还是极大挫伤了她可怜的信心。 她在洗手间擦拭了下裙子后,双眸无神的刚走到科室门口,就听屋子里有人在晒笑:“哈,都来看看啊。我们的江颜同志,在本子上写的是什么。” 第96章 于敏被狠狠打脸 今天,是我二十二岁的生日。 我很小的时侯,一个老爷爷就说,我能在今天迎来好运气。 所以,我希望,我能在今天,成为叶总的秘书。 这三句话,是江颜午休时,在本子上随手写下的。 当然,她不会让任何人看到,怕人家笑话她。 可她刚从洗手间内回来,就听到同事于敏,拿着她的本子,当作特大新闻昭告天下—— 于敏曾经追随吴总监背叛过叶星辰,幸亏时红霞的跪地哀求,才没被扫地出门。 不过,于敏等人却没捞着分享那两百三十万。 江颜这个刚入职几天的新人,却有幸分赃——于敏能看着她顺眼才怪:“哼,你一个新来的,命好白白分了两三万。现在又垂涎叶总的秘书之位,还要不要点脸啊?” “敏姐,把、把本子还给我!” 听科室里哄笑一片后,江颜羞得小脸几乎要滴出血来,连忙冲进去,伸手去夺本子。 于敏却跳上椅子,高举着本子:“哈,哈哈,江秘书,看来今晚你得请客啦。” 这个科室的大部分员工,都是吴总监的心腹,对江颜的心思,和于敏没太大差别。 现在有机会看她出丑,当然不会放过,连声哄笑着江秘书,把那个本子丢过来,丢过去,就是不给她。 她们的哄笑,惊动来别的科室人员,都来看看怎么回事。 眼看人越来越多,于敏精神更加振奋,索性站在桌子上,用抑扬顿挫的语气,大声念上面那三句话。 虽说大家对江颜没啥恶感,可听于敏念完后,还是觉得她太痴心妄想了,很多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江颜羞愧的要死,蹲下来,双手捂住脸,小声哭泣起来。 “都干什么呢?当这儿是菜市场么?” 就在有人感觉于敏这样太过了,劝她把本子还给江颜时,门外传来一声清冷的叱喝。 陈雯来了。 所有人立即闭上了嘴,于敏也连忙讪讪的笑着,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看在这些人基本都是老员工的份上,陈雯脸色稍微缓和了下,问:“江颜呢?” 江颜? 陈处长找一个新人干嘛? 于敏等人愣了下,都下意识看向了江颜。 陈雯这才看到,江颜正蹲在地上,双肩一抖一抖的无声哭泣,秀眉顿时皱了下,问旁边一个员工,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员工看了眼于敏,小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看来,吴总监的老班底,还是心有不甘。好吧,那就让事实狠抽你们的脸。” 马上,陈雯就从于敏的过分行为中,判断出了什么,心中冷笑,正色宣布:“即刻起,原本在营销处任职的江颜,将担任叶总专职秘书一职。” 静。 忽然间,营销处内外就死一般的寂静。 就连蹲在地上哭泣的江颜,也傻楞住。 大家都傻呆呆的看着陈雯,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半晌,于敏最先反应过来,吃吃的问:“陈、陈处长,您说什么?” “我说,即刻起,江颜就是叶总的专职秘书了。” 陈雯看着抬起头的江颜,和颜悦色的说:“江秘书,你洗把脸,去总裁办公室。相信,叶总会有很多话和你说。” 叶星辰要和高铁说的话,更多。 她让这厮去综合管理处,协助陈雯选拔专职秘书,纯粹是嫌他在这儿碍眼,总是让叶总眼角余光每每看到他,都会春心大动——实在无法专心工作,才随便找了个借口,让他出去好的吧? 可这厮却拿着鸡毛当了令箭,去了陈雯那边,就越俎代庖,定下了江颜给她当秘书。 他这样做,不但会有损陈雯的威信,更是对童小星等人的不尊重。 童小星等人,可是经过层层选拔,才从数十名候选人杀出来的精锐。 叶星辰相信陈雯筛选出来的人,绝对是能力最强的,能有效减轻她的工作压力。 可高铁一句话,不但否定了童小星等人的努力,也间接给她平添了许多麻烦。 何况,江颜才入职几天啊。 连公司员工都没认识多少呢。 所以听陈雯说完后,叶星辰第一反应就是训斥高铁胡闹,绝不能用江颜。 但话到嘴边,她又想到:“如果违逆了人渣的意思,他肯定会不高兴。唉,好吧,这次我就随了他的愿。谁让我爱他呢?反正,江颜要是不称职,以后找机会换掉就好。” 当着陈雯,叶星辰给了高铁足够的面子,略作犹豫,就同意了。 不过等陈雯外出找江颜后,叶星辰马上冷下了脸:“高铁,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江颜?” 当初高铁曾经为了江颜,狂抽吴总监大嘴巴。 更为了她不被辞退,不惜拿他爹妈来赌咒发誓。 还是为了江颜,高铁才夜访老陈,把人给吓了个半死。 别说是叶星辰了,就算随便换上哪个女孩子,都会觉得高铁看上了江颜。 高铁却不屑的撇撇嘴,说了个不文雅的气体字眼。 叶星辰手里转动的签字笔停下,淡淡的说:“那你给我个理由。” 高铁马上回答:“她善良。” 叶星辰等了片刻,问:“就因为她善良?” “对。” 高铁点头,把江颜帮清洁工大妈打扫卫生,被童小星推倒的事,简单讲述了一遍。 叶星辰却不以为然:“善良,并不能代表工作能力也出色。” “最起码,善良的人,不会像吴总监那样背叛你。” 高铁抬头看向窗外,说:“能力不足,可以培养。但本性不行,能力越强,早晚对你的反噬力度,就越大。那个童小星,因为江颜无意中弄脏了她的衣服,就那般的尖酸刻薄。和当初你所倚重的吴总监,又有什么区别?” 不等叶星辰说什么,高铁又说:“当初,你如果没有勇救落水儿童,让我看到了你善良的一面。呵,呵呵,像我这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般的奇男子,会下决心吃定你的软饭?” 能把吃软饭说的这样光明正大,也真是个极品。 叶星辰真想抓起水杯,砸在他脸上。 还是算了。 虽说这厮很不要脸,但说的话,貌似也有些道理。 善良的品质,才是最重要的。 “唉,谁让我爱他呢?” 叶星辰暗中叹息时,房门被人敲响。 江颜来了,满脸都是梦游的神色。 看她进来后,也不说话,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叶星辰秀眉皱了下,刚要说什么,高铁抢先说道:“江颜,你还不赶快谢谢叶总。” 江颜这才如梦初醒,慌忙弯腰道谢:“叶、叶总。谢谢您能给我这次机会。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做好本职工作。” 高铁又说话了:“我让你谢谢叶总,可不是因为她提拔你当了秘书。” 江颜愣住。 叶星辰也有些不明所以,问:“那是为了什么?” 第97章 我早晚都是你的人 陈少的溺水驾崩,对江颜来说,那就是恶梦。 他要是不驾崩,老陈就不敢明明知道,说要替他“照顾”江颜。 被逼无奈之下,江颜纵有万般不甘,也只能主动去陈家别墅,找老陈自荐枕席。 可就在江颜心死认命时,却有个救世主从天而降——叶星辰。 叶星辰无意中听说这个消息后,震惊之后就是震怒,誓言要为弱女子江颜,主持公道。 于是,叶总就找托关系找了个大人物,给老陈施压:“老东西,你敢再垂涎江颜的美色,就会死无葬身之所。” 老陈顿时吓尿了,赌咒发誓,再也不敢打江颜的主意。 说到这儿后,高铁看着叶星辰的眼里,全是如假包换的崇拜之色:“为了你的事,当时资金捉衿见肘的叶总,在托关系时,一掷千金,终于打动了某个大人物。本来,叶总再三嘱咐我,绝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以免会让你误以为要挟恩图报。但,我如果不说,心里就会憋得难受。” 沃草,我怎么不知道,我原来是正义的化身,还那样能干? 从来都不说脏话的叶总,有生以来,第一次暗中说出了那两个字。 她更是满心的茫然,努力去回想,她是不是真这样做过。 高铁这才看向江颜:“虽然你已经挣出了老陈的魔爪,但叶总觉得必须再帮你一把,这才钦定你来当秘书。江颜,希望你能努力工作,不要辜负叶总对你的期望。” 噗通! 高铁的话音未落,江颜就直挺挺双膝跪地,泪流满面的举起左手,哑声说:“叶总,我江颜愿意用过世的双亲来发誓。以后,绝对会把您当再生父母,努力工作,来回报您的恩情。” 叶星辰吓坏了,连忙绕过桌子,嘴里连声说着你这是干什么,双手把江颜搀了起来。 傻子都能看出,无论江颜的工作能力怎么样,但只要她心地善良,对叶星辰的忠心,绝对能排进当世前三。 更何况,秘书工作说白了也就那样,只要有眼力,手脚勤快,就能胜任。 等江颜出去洗脸,叶星辰重新坐在办公桌后,再看向高铁的眼神,无比的温柔,闪烁着幸福的色彩。 她爱的男人,处处为她着想,要是还不感觉幸福——铁定会遭雷劈。 高铁却打了个冷战,劝她别用这么肉麻的眼神看他好吧,以免晚上吃不下饭。 刚给这厮一点好颜色,他就想开染坊。 简直是太贱了。 叶星辰立即冷下脸,说要工作了,还请无关人等回避。 高铁爬起来就走,只是刚走到门口,就听她又说:“哦,对了,今晚带你去吃大餐。” “感谢我为你收了一名死忠吗?” 高铁回头,问:“去哪儿?” “青山会所。” 叶星辰说:“是我们大学同学聚会。” “我不去。” “为什么?” “几乎所有的同学聚会,都是以显摆、攀比为目的的装比宴会。” 高铁满脸的不屑:“无非就是谁的工作好,谁找的老公能干。说不定,你在大学的追求者,会对我产生敌意。” 叶星辰承认,这家伙说的是事实。 不过这也是现实。 就算她再怎么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也得去参加。 要不然,她就会被昔日同窗看不起。 她可不想因这件事被人看不起,果断威胁:“晚上,你必须陪我去。要不然,我就去大街上找个帅哥,把他当老公带去,给你戴一顶大帽子。” 我已经不再把你这种无情无义的当老婆了,何来给我戴帽子这一说? 高铁心中冷笑了下,可又转念一想:“无论怎么样,她现在都是老子名义上的老婆。真要是被别的男人泡走,我面子上不好看。” 看这厮不说话,叶星辰摆摆手,好像轰苍蝇。 暗中骂了个瞎眼妞,高铁眼看天色还早,决定去后面小花园睡一觉。 他来到电梯门口,等电梯门打开,刚要走进去,一个身穿黑色套裙的女孩子,夹杂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风情,蓦然扑进了他的视线内。 甄妃。 刚要走出电梯的甄妃,看到高铁后,愕然瞬间,随即笑了。 笑颜,比花更娇。 “高铁。” “甄总监。” “时隔多日,终于又见到你了。” “再见甄美女,也是小生的荣幸。” “那我以后让你时时刻刻的都荣幸,好不好?” “不好吧?” 高铁犹豫了下,说:“毕竟,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了。” “既然你是有老婆的人了,那为什么总盯着人家衣领内看呢?” 甄妃左手轻轻一扯衣领,红唇凑到高铁耳边,吐气若兰:“要不,看个透彻?反正,我的屋子里,没谁敢随意进来。只要我嘴里咬住个东西,不发出太大的声音,就不会惹人心疑。” 嗅到强烈的香气后,高铁连忙后退两步,才发现他已经身处甄妃的办公室内。 玻璃上的百叶窗,也已经落了下来。 但外面的科室职员,却能看到他们俩是腿挨着腿,站在一起的。 要是谁假装系鞋带,蹲下来从百叶窗下往里看,就能看到甄总监一条不着丝袜的白腿,已经抬起,正用膝盖,在高铁某个凸起的部位,缓缓轻擦着。 这丫头给大爷做了什么手脚,竟然让我不知不觉跟她来到了这儿? 沃草,我走来时流口水的样子,肯定会被别人看到了。 我美色不能淫的正人君子形象啊,这次轰然倒塌。 心中悔恨的高铁,连忙走到沙发前,坐下来后抬起了二郎腿。 “咯,咯咯。高铁,你怕什么呀?现在全公司的人,除了叶总之外,谁看不出我早晚都是你的人?” 甄妃媚媚的笑着,迈着猫步走过来,要坐在高铁身边时,却看到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下。 她的心,立即跳了下,想起林半城曾经回复的一条短信内容了——很危险。 说的再详细说,就是这个男人,很危险。 甄妃那些对付男人百发百中的手段,在高铁面前,不但起不到任何的效果,反而会引起他的反感。 心中警铃大作后,甄妃立即收敛妩媚,转身快步走向饮水机:“高铁,我和你开玩笑呢。你不会介意吧?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在你面前,就像见到猫的老鼠好了。” 高铁苦笑:“有必要吗?我只是不太喜欢和女人开玩笑。” 那就和我来真的啊,把我按在桌子上。 甄妃轻轻咬了下牙,帮高铁接了杯水,放在他面前案几上后,坐在办公桌后面,顺手拿起一颗烟,叼在了嘴上。 高铁眉头又皱了下:“我不喜欢女人在我面前吸烟。” 甄妃点烟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下,还是点燃。 她深吸一口,闭上眼吐出烟雾后,才轻声说:“我怕。” 第98章 高铁别离开我 甄妃以前也吸烟。 不过那都是为了应酬,就算是吸,也不会吸到肺里。 现在她吸烟,确实实打实的。 因为她——怕。 林半城的夫人,也姓林,但却是苏杭范家的外甥女。 也正是背靠范家,林半城才能在十五年内,成为青山首富。 林半城迎娶苏杭范家外甥女之前,就在上大学其间,和一个女孩子深陷爱河,偷偷生出了甄妃。 只是后来——有些事,真心没法说。 总之,林半城为了事业,迎娶了范家的外甥女。 失去爱情的甄妃母亲,郁郁寡欢,前些年去世。 为此事,林半城暗中伤痛不已,只希望能为甄妃提供更好发展平台时,无意中获悉了一个坏消息。 甄妃是他私生女的身份,被范家得知了。 范家绝不允许甄妃的存在。 别说是甄妃是他的私生女了,就算林半城想和妻子要二胎,都不行。 林半城只有林宛儿一个女儿就好。 等林宛儿大学毕业后,再嫁给范家直系子弟,那么半城集团,也就落进了范家囊中。 直白点来说,就是林半城是苏杭范家,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布在江北的一颗棋子。 甄妃的意外存在,对范家的某个计划,造成了威胁,所以她最好去死。 林半城已经对不起甄妃的母亲,宁死都不想再让她受伤。 可是苏杭范家,又太强大,压根不是他能抗衡的。 如果他和范家彻底翻脸,不但保不住甄妃,可能连林宛儿也搭上去。 困兽那样的林半城,正在为该怎么保护甄妃而发狂时,突然想到了高铁。 马上,他就当机立断,借着能为高铁效劳的机会,把甄妃送了过来。 “我爸劝我放宽心,说你肯定能保护我。” 甄妃又吐了个烟圈,笑:“可我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心虚。我对你,也没任何的信心。毕竟,你都不愿意见我,还谈什么保护我?” 她又狠狠的吸了口烟,声音低沉:“高铁,你能想象到,一个女人每晚蜷缩在墙角,随时等待杀她的人出现时,是一种多么无助,孤独的感觉吗?也许,只有尼古丁,能麻痹我的恐惧神经吧。” 天下虽大,却没甄妃能容身的地方。 高铁有些愧疚,却没解释他这些天,都在无限酒吧内忙着找那个优盘。 而且,他也没忘记对她的承诺,只要她一个电话,他就会用最快的速度,出现在她面前。 只是,高铁赶去的速度再快,能比割断甄妃脖子大动脉的刀子,更快? 可他总不能住在她家里吧? 他可是有老婆的男人—— 看到甄妃又要点烟,高铁忽然站起来,一把抓住她手腕,转身就走。 甄妃被他拽的脚步踉跄,走出办公室时,伸手抓住了门框,嘎声问:“你、你要干什么?” 甄妃办公室外面,还有二十多个员工在办公呢。 大家在高铁傻笑着走进甄总监办公室后,就暗中八卦不已了,现在看到他急吼吼把她拽了出来,虽说没谁敢向这边看,却都竖起了耳朵。 “去你家,快点。” 高铁当然不会在意别人是怎么看他的,只为终于想到能保护甄妃的办法,而高兴。 随时都能被人干掉的甄妃,当然更不在意,只是眼眸亮了下后,顺势抱住了的胳膊,急不可耐的样:“走,去我家。” 沃草,这对男女,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这可是在公司。 高铁可是叶总的未婚夫,甄总监的来头再大,也不能堂而皇之的给她戴绿帽子。 要不要去告诉叶总? 曾经跪地苦求过叶星辰的时红霞,眼珠一转,感觉找到了报答叶总的机会。 等那对男女快步离开后,时红霞也马上走了出去,几乎是小跑着来到叶总办公室门前,抬手敲了敲门,接着推开,急急的说:“叶总,刚才——咦,叶总呢?” 叶总刚走出洗手间,就看到甄妃抱着高铁的胳膊,脸色通红,双眸放光的从拐角处走了过来。 叶星辰愕然一呆,停住了脚步。 高铁也看到了她。 看到她满脸懵样后,才意识他正被甄妃抱着胳膊,俩人的状态貌似过于亲密了些。 不过甄妃却没看到叶星辰。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种龌龊的思想,已然抵达了天下万物,除了高铁谁都不存在的境界。 高铁有些尴尬,右手从甄妃怀里抽了出来。 但马上就被她重新抱住。 “好吧,反正我和叶星辰的夫妻关系,也是逢场作戏,没必要太在意。” 高铁找到合适的理由后,心中坦然,按了电梯。 电梯门开了。 在叶星辰呆呆的注视下,这对男女走了进去。 电梯门刚关上,甄妃就双手搂住他脖子,红唇嘟起,找他的嘴。 高铁抬手推开她,她又缠上来。 他算是看出来了,甄妃现在就是溺水之人,终于抓住了一根稻草,死都不会放手。 她要想清醒过来,得需要一点时间。 叮当一声,就在高铁满脸都是“你的味道”印,实在不想再忍时,电梯终于到了地下停车场。 “钥匙呢?给我。” 高铁再次躲开她的嘴,和她索要车钥匙。 甄妃听而不闻。 高铁叹了口气,只好随她肆意蹂躏着——从她小包里找到钥匙,按了下。 滴的一声轻响,停在立柱旁边的红色小跑,车灯开始闪烁。 “高铁,别离开我。我怕,我怕。” 甄妃语无伦次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从对高铁说出她怕的那一刻起,甄妃就算打开了恐惧的闸门,被淹没,再也无法自拔,路都不会走了,却知道死命往他身上贴。 高铁只好把她拦腰抱在怀里,抱进了车里。 等他伸手推开缠上来的甄妃,总算启动车子驶向停车场出口时,穿着白色旗袍,踩着水晶细高跟皮凉鞋的白若影,从一辆出租车内迈步走了下来。 重新搬回市区一周多了,白若影总在家实在无聊,在叶星辰送走白玉郎后,也就打车去出来逛街。 等她逛的有些累,回家路过蓝宇大厦时,又想到女儿恰好快要下班了,不如去星辰化妆看看,母女俩一起回家。 因为买了好多东西,她实在拿不了,麻烦司机师傅,直接送她来到了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门前。 白若影刚要下车,就看到一对男女热吻着走出了电梯。 哟,那不是俺家那个牛哄哄的女婿吗? 那个女人是谁? 他们,怎么敢在星辰的眼皮子底下,如此的肆无忌惮! 认出是高铁后,白若影心中惊讶不已。 等高铁驾车离开后,她才缓步下车,盯着停车场出口方向,微微眯起了双眼。 就在白若影想到什么,轻轻咬了下嘴唇时,背后传来一个晒笑声:“呵呵,妈。看来你过来人的经验,貌似也不怎么管用。” 第99章 不信征服不了你 叶星辰从电梯内走了出来,满脸不在乎的笑,可双眸却黯淡。 白若影请出租车司机把东西拿下来,等车走后,才悠悠问道:“星辰,你知道他为什么在你眼皮子底下,和别的女人那样做?” 还不是那个甄妃懂得哄男人,而我又听了你的征服建议,不给他好脸色——想到这儿后,叶星辰忽然明白:“他是故意气我。” “对,他就是故意气你。” 白若影抬手,拢了下鬓角发丝,特成熟妩媚的样,优雅的笑了下:“他要用这种方式来告诉你,你要是不好好对他,他就会和别的女人来往。他气的你越狠,就证明越在乎你。呵呵,这就是小孩子脾气。男人再怎么厉害,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也总是犯这种小孩子脾气。” “真的?” 叶星辰眼睛一亮。 白若影傲然抬头,淡然说:“呵呵,妈妈我可是过来人。就他那点小心思,能逃得过我的眼睛?” 叶星辰双手抱住她妈胳膊,满脸崇拜,却又苦恼的说:“可是,就算我明白了,还是特生气他和别的女人来往。毕竟,他是我爱的男人。想到他和甄妃那个啥,我就——” 白若影打断她的话;“放心,他是不会和那个女人,做出格的事情。” 叶星辰好奇:“你怎么知道?难道,又是过来人的经验?” 叶家村全体老少爷们,下到十六,上到六十看我时的目光里,无不满含龌龊。 唯独这个人渣,拿到我的小裤——把我当丫鬟使唤给他捶背时,都没把我当女人看,何况别的女人? 哼,我就不信,就凭我白若影的智商和手段,再加上星辰出色的先天性条件,拿不下这个人渣! 白若影想到这儿时,就听女儿惊讶的问:“妈,你咬牙干嘛?” 白若影一惊,神色随即恢复正常:“我咬牙了么?” “你刚才咬牙切齿,双眼冒着凶光的样子,还真有些可怕。就像、就像要吃人的母兽。” 叶星辰刚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就被她妈轻啐:“去,有这样说妈的吗?刚才,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死心塌地臣服在你脚下。” 叶星辰嘿嘿一笑,又急急的问:“想到好办法了吗?” “你妈我又不是诸葛亮,哪儿能掐指一算,就能计上心来?” 白若影瞪了她一眼,随即淡淡地说:“你还是要放宽心,相信他不是随便的男人。” 叶星辰追问:“你怎么能肯定?毕竟,那个甄妃可是一等一的美女。” “他连——咳,咳咳。” 差点说出“他连我这种极品熟、女都没动心”的白若影,总算及时醒悟,慌忙咳嗽了几声,说:“我可是过来人了。” 有过来人的丰富经验,叶星辰安心了很多:“妈,那你说,我以后该怎么对他?” “按原计划行事。” 白若影想了想,又说:“最好呢,能找个机会,带着他去公众场合。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你老公。但你要记住,在别人看不起他时,你不许生气。你要让所有人看出,他在你眼里就是个废物,你根本不在乎他。这样,他就会更加生气,也会更在乎你,更努力的表现,来引起你的关注。” 说到这儿,她贴在女儿耳边,阴阴的笑道:“这样,你就始终处在主动位置,牵着他的鼻子走。当然,你要适当的给他点甜头尝尝,以免他总是受挫后,会心灰意冷。欲拒还迎——才是征服男人的最高手段。懂吗?” “妈,您太厉害了,不愧是过来人。” 叶星辰满脸的崇拜:“请您收下我的双膝。” “去你的,死丫头。” 白若影娇嗔着,抬手轻抽了下女儿的后脑勺,又看向出口方向,心中冷笑再次说:“哼哼,臭人渣,我就不信,征服不了你!” 想征服高铁的人,貌似大有人在。 甄妃,就是其中之一,也是最有机会的。 当高铁几乎是半抱着她,走进她家,刚抬脚把房门关上,她就忽然疯了那样,浑身爆发出吓人的力气,一下把他扑倒在了沙发上,撕扯起了他的衣服。 现在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了高铁! 她内心里那股子邪火,已经足足燃烧了半小时,快要把她烧死了。 幸亏她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没有在路上对他发起进攻。 不然,还真有可能会出车祸。 现在已经到家,她终于不用再忍,任由以恐惧为燃料的邪火,肆意的燃烧。 好像只有要了高铁,她才能挣开孤独的恐惧,才能安全。 失去理智的女人,是相当可怕的。 用手撕,用牙咬。 高铁的衣服,在甄妃的尖牙利爪下,变的像破革那样不堪一击,发出痛苦的惨嚎。 希望她能冷静下来,高铁喊的嗓子都哑了——也没起到任何的作用。 最后的武装都被解除,眼看她发出一声低低的咆哮,翻身上马,就要狠狠坐下来,忍无可忍的高铁,只好抬手,一掌砍在了她脖子上。 随着一声嘤咛,世界安静。 “沃草,可尼玛吓死大爷了。女人疯狂起来,原来是这样可怕。” 从小在香楼长大,绝对见过大世面的高铁,还真没见过这种情况。 尤其甄妃身上散出的香气,让高铁头昏脑胀,浑身无力,差点就任人采摘—— 幸亏他在最紧要的时刻,咬了下舌尖,打起最后的精神,一掌把她砍昏,这才避免了清白被夺走的厄运—— 甄妃安静下来后,不再出汗,恼人的香气,也逐渐变淡。 也不知过了多久,高铁才睁开眼,把她推倒在旁边,脚步踉跄的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 夹杂着热浪的新鲜空气,无形怪兽般翻滚着冲进来,卷着残香,又从另外一扇窗冲了出去。 甄妃的家,在一个高档小区的精装公寓。 面积不大,也就五十平米左右,家具不多,却件件都是精品。 “这娘们是个鞋控。” 高铁看着西墙下的鞋架,心里这样想。 鞋架上摆着的鞋子,足有上百双,几乎全是细高跟。 在窗前站了半晌后,高铁感觉更好,伸手去口袋里拿烟——口袋哪儿去了? 高铁连忙哗啦一声,拉上了窗帘。 人家可是从没被女人玷污过的清纯小处男,绝不能光着屁股站在窗前,被对面楼上某扇窗内的某个娘们,白白的看。 “特么的,这姐儿的手指甲,是钢铁打造的吗?” 高铁这才发现,他的武装不但被撕碎,身上也有很多抓痕,咬痕。 “好险。幸亏她屋子里没有喷洒太多香水。不然,老子的清白,百分百的被玷污。” 高铁心有余悸时,背后传来了甄妃低沉,又沙哑的声音:“为什么?” 第100章 他画了个鬼符 也不知过了多久,甄妃才缓缓苏醒。 她真心不明白,就凭她的身材相貌,形象气质,都已经如此主动,高铁为什么还能忍住。 “他有病。” 一般来说,甄妃想到的这三个字,是最好的答案。 因为没有哪个正常男人,能在就差临门一脚的情况下,还能从她爪下逃生—— 但很快,她就否认了这个答案。 她再怎么疯狂,那种好像抓住个烧红铁棒的真实手感,是不会骗她的。 那么,他为什么没有“射门”? 嫌她丑? 呵呵,甄妃要是丑,那么世间就无美女。 嫌她脏? 她早就告诉过高铁,她此前虽然早就有以这幅大好娇躯,来换取终生幸福的不道德想法,但却是原装处子。 嫌她没气质,嫌她是个私生女,嫌她比他大两岁? 都不是。 嫌她——是危险的来源。 是了,这才是正确的答案。 林半城虽说特推崇高铁,但他终究无权无势,就算再怎么能打,在苏杭范家这个庞然大物面前,也只有被碾压成渣的结果。 所以,哪怕甄妃是极品美女,高铁动都不用动,只是躺在那儿,就能得到她,他也不敢要。 美女再美,也比不上小命。 “爸,这次您看走眼了。” 甄妃痛苦的闭了下眼睛,抬头看向窗前的男人。 她虽然找到了正确的答案,可还是想亲口问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老子绝不会把宝贵的初次,交给一个疯女人。 尤其还是在你主动的情况下。 如果我要是从了你,和香楼中那些职业嘎,又有什么区别? 我的第一次,只会给——高铁缓缓转身时,眼前浮上了叶星辰的样子。 “我去。就算给一头猪,也不能给这个瞎眼妞。” 高铁心里骂了句,随手扯过窗帘,盖在腰间,看着甄妃反问:“你爱我吗?” “爱?” 甄妃一楞,随即嗤笑出声:“切,高铁,你还真够天真的。” 我们才认识多久,见过几次啊,我怎么能爱上你呢? 更何况,我爱不爱你,和我们做那种事,有什么关系呢? 这特么都是啥年代了? 你是火星来的,还是怎么的,和女人做这种事,还要建立在爱的基础上。 虚伪的男人,你不敢和我做,就直说怕因此得罪范家就好,何必谈什么爱!? 以上这些,就是甄妃嗤笑的真正含义,她虽然没说出来,高铁却能听出来。 他虽然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认真的说:“甄妃,我不管你们是怎么看这种事的。但我只会,和爱我的女人做那种事。” “随便。” 甄妃对高铁更加失望,懒洋洋的说了句,抬脚从沙发上下地。 她在撕扯高铁的衣服时,也把她的衣服都扯烂,丢在了地上。 她把高铁当作了透明人,毫不介意大好娇躯,全方面都暴露在他的视线中,走到鞋架面前,拿过一双黑色细高跟皮凉鞋,左手扶着窗台,弯腰穿鞋时的姿势,让男人看了只想骂娘。 高铁没看错,甄妃就是个鞋控。 哪怕她一个人在家,去浴室洗澡时,也不会穿拖鞋,而是穿细高跟。 就这种极品美女,身无寸缕却只穿着黑色细高跟,是一副多么妖艳性感的样? 没有语言文字能形容。 那就不形容了—— 总之,她貌似特享受只穿着细高跟,扭着腰肢迈着猫步,袅袅婷婷走进浴室的感觉。 她没关浴室门。 关和不关,有什么区别吗? 满屋子的空气—— 被人当空气,高铁不介意。 他只介意,他不能光着屁股离开吧? 他走到衣柜面前,希望里面能有适合他穿的衣服。 不过希望不大。 毕竟甄妃是独居的,没有男朋友。 可出乎高铁意料的是,甄妃的衣柜内,真有男装。 崭新崭新的,只是把吊牌剪掉罢了。 而且,还不是一身。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一年四季的男装,都有。 曾说她没男朋友的甄妃,衣柜里怎么会这么多男式衣服? 这个问题,对只想穿上衣服的高铁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他捡着颜色顺眼的拿了一身——大小,正合适。 穿上衣服后,高铁心里踏实了很多,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了一支口红。 还别说,此前非国际大牌不用的甄妃,现在所用的口红等化妆品,都是星辰化妆的产品。 当然,也肯定是最高级的那种。 高铁拿着口红,来到窗前,探出脑袋往楼下看了片刻,在正中的玻璃上,画了个图案。 那是一个抽象的灵魂。 虽说只是寥寥几笔,但在阳光的照耀下,那个灵魂却像有了生命,正对着楼下,露出阴森的邪笑。 他刚画完,甄妃就踩着细高跟,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冷冷问:“你这是画了个鬼符吗?” 鬼符? 草,这是老子妖魂的独特标志好吧? 只要在江湖上混出点名堂的人,都该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高铁暗中骂了几句,转身看了她一眼,走向门口时淡淡地说:“你说的不错,这就是鬼符。” 甄妃笑了。 花枝乱颤的样子,模样浪的不行:“哈,哈哈。高铁,你不会是龙虎山来的吧?你随便画个鬼符,就能吓跑那些要杀我的人,保护我的安全?” “你虽然胸大,却也不是太笨。” 高铁随口回了句,开门来到门外,又四下里打量了眼,在门左边的墙壁上,也画上了“鬼符”。 画完后,他没进屋,随手把口红装进口袋里,看着甄妃:“你如果相信你爸的眼光,就不要擦掉这东西。你的车子上,我也会画上。就这样吧,你先好好休息。我还有事,走了。” 他也没等甄妃说什么,礼貌的帮她关上了房门。 他就这样走了? 在公司时,他急不可耐的样,非得来我家。 我还以为,他要和我睡觉。 结果,他来了后,就画了几个鬼符。 沃草,这特么什么狗屁男人! 傻楞当场的甄妃,心中恨恨骂到这儿时,门又开了。 还是高铁。 他在关门时,房门已经锁上。 他又没有甄妃家的钥匙,怎么随手就打开了呢? 哦,门锁坏了——甄妃刚想到这儿,高铁对她露出了个大大的笑脸:“多谢你的衣服。看来,你男朋友的身材,和我差不多。再见,甄总监。” 他又走了。 甄妃木桩子那样,傻楞半晌,才低声说:“我哪来的狗屁男朋友?这些衣服,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 确实,衣柜里的男式衣服,都是甄妃为高铁准备的。 她以为,她早晚都能让高人渣臣服在石榴裙下,为此为他买了好多套衣服,准备他留宿这边时换。 但现在看来,她是一厢情愿。 既然高人渣是个胆小鬼,那就再也配不上甄妃。 给他买的衣服,也该统统丢掉! 第101章 她是妖魂的女人 甄妃为高铁买的这些衣服,全是牌子货,当初花了她上百万,可算是下了老本。 可现在,却被她当作垃圾,统统丢在了楼下垃圾桶内。 她再也不相信那个臭人渣。 甚至,想到她竟然把他当救世主,差点逆推他后,有了极大的羞辱感。 看衣服冒出垃圾箱后,甄妃抬起白生生的右腿,标准的金鸡独立样,重重砸在了盖子上。 再也看不到那些衣服后,甄妃长长出了口恶气,感觉整个人好了很多。 既然她已经把给高铁买的衣服,都丢了,那也没必要再去星辰化妆上班了。 切,就那个小破公司,有什么资格让甄妃效劳? 睡觉。 回家睡大觉。 哪怕在睡梦中,被范家的人给割走脑袋呢,也比提心吊胆的活着,好很多。 咦,门怎么打不开了呢? 看高铁轻松推开门,就以为门锁坏了的甄妃,抱着衣服出门时,也没带钥匙。 “我特么的,这破门,也和老娘做对!” 用力拧了好多次,都没拧开门的甄妃,抬脚重重踢在了门上。 接着,她就啊的一声惨叫。 踢的太用力,差点把脚趾踢断。 疼的她抱着右脚,原地转了好几圈后,才流着泪倚在了墙上。 这个世界简直太糟糕了。 偏偏墙上那个鬼符,还对甄妃阴森森的笑着,越看越尼玛的讨厌。 甄妃抬手,刚要擦掉,却又幽幽叹了口气,缩回了手。 脚上传来的剧痛,让她终于彻底清醒了下来。 虽说老林看错了人,但高铁却没做错什么。 只要是有点脑子的男人,就不会为了得到个美女,丢了小命。 错的,是甄妃的命运。 甄妃一冷静下来后,顿觉万籁俱寂,失魂落魄般走到安全通道中,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坐下来倚着墙,闭上了眼,很快就睡了过去。 真心奇怪。 自从知道范家要搞她后,甄妃这些天就没睡过舒服觉。 可她坐在安全通道的地上,倚着冰冷的墙边,睡的却特舒服。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透。 肚子,也骨碌碌的叫,尤其是口渴。 可她还是无法回家。 “唉,该早点去找开锁师傅的。” 甄妃叹了口气时,忽然想到小区物业那边,应该有业主的备用钥匙。 确实有。 等甄妃在物业值班室说明情况,又填写了好几张证明材料,身份被确认无物后,才拿到了那把钥匙。 物业在小区的东南角,距离甄妃居住的公寓,足足有五百米。 小区内,吃过晚饭的人们,三三两两说着笑着,在楼下溜达。 小超市内,也有很多人。 看到超市后,甄妃忽然想到她和老板认识,先去拿瓶水。 “老三,你们怎么回来了?” 甄妃渴得不行,走近路穿过绿化带时,突听花木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沉声:“现在是小区内人最多的时侯,就算那个娘们弄出什么动静,也不会有人听到。更何况,她住在二十一楼。你们不要告诉我,你们打不开她家的门锁。或者,她不在家。哼,她那辆红色跑车,就在停车场呢。” 甄妃就住在二十一楼。 她的车子,就是一辆红色跑车。 她就是个娘们—— 这娘们心儿忽地砰然大跳,所有的神经,蓦然绷紧,听到心底最深处,有个声音在尖叫:“这些人,是来杀你的!” 她想逃。 用最快的速度,逃到人多的地方。 可是,她双脚就像被钉子,死死钉在地上那样,压根无法动弹分毫。 她的牙齿,却在咔咔打颤。 牙齿发出的咔咔声响,虽然轻微,却惊动了花木那边的人。 说话的男人,弯腰猛地从花木下钻过来,一眼就看到了甄妃的脸。 甄妃看的很清楚,这个男人先是愕然瞬间,嘴角就浮上狞笑:“嘿,嘿嘿。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想到,咱们要杀的目标,就在这。” 又是哗啦两声响,两个长相普通,眼神却闪着森光的男人,从那边钻了过来。 “他们,要杀我了。” 甄妃彻底绝望,缓缓瘫坐在了地上。 她看到,说话的男人,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刀。 这儿光线很暗,刀锋,却很亮! “这么快的刀子,刺进我的心脏时,我应该感觉不到痛。” 甄妃忽然笑了下,心想总算是解脱了。 可就在她准备闭目等死时,却又看到一个人抬手,抓住了那个持刀的手腕。 说话的男人,回头:“老三,你对她感兴趣,想在杀她之前,快活下?不行。雇主说的很清楚,我们可以杀人,但绝不能污辱她。况且,我们把她带走时,会发生意外。” 那个老三苦笑了下,低声说:“老大,我们——不能杀她。” 听他这样说后,甄妃立即用力点头,心说:“对,你们不能杀我。” 老大当然不会理睬吓傻了的甄妃,只是皱眉:“不能杀她?什么意思?” 老三看向了甄妃,满脸的惊悸,哑声说:“她、她是妖魂的女人。” 老大拿刀的手,顿时剧颤:“你、你说什么?” 从没说话的老二,插嘴:“她是妖魂的女人。” “她是妖魂的女人?呵,呵呵。” 老大看向了甄妃,嘴角抽抽了几下:“妖魂,什么时候在华夏出现过?” 老三没有再说什么,却拿出手机,在上面拨了几下,递到了老大面前。 下意识的,甄妃也看向了手机屏幕。 三个照片。 分别是甄妃的车,她家的房门,和窗户。 每一幅照片上,都有个抽象的灵魂画像。 “这不是高人渣,用我的口红,画在我家的鬼符吗?他们,怎么说这是妖魂?” 甄妃本能的想到这儿时,就看到老大抬手用力擦了擦眼,再次睁大眼,看了足足半分钟,才喃喃的说:“不错,不错。果然是妖魂的独特标志。妖魂——来华夏了。这个女人,是他的。我们,走。” 他的话音未落,老二不甘心的说:“也许,是别人冒充——” 老大声音森寒的打断他:“有谁,敢冒充妖魂?除非,他全家都不想活了。走,我们马上走。老三,离开这个小区后,立即按照合同,把佣金加倍还给雇主。但记住一点,千万不要泄露她是妖魂的女人。呵呵,我们这次赔了,别人不赔,我心里会不舒服。” 三个人说着,转身弯腰,钻过了花木。 只留下吓瘫在地上的甄妃,独自在夜风中飘零:“他们,就这样走了?就因为高人渣,在我家画了几个鬼符?” 哗啦一声响,那个老大又钻了回来。 “他还是要杀我!” 甄妃娇躯猛颤了下时,却看到那个老大,竟然对她弯腰行礼。 然后,他双手把一个盒子,放在了她面前,语气恭敬的说:“女士,这是我们给您的惊吓费,还请笑纳。” 第102章 你还记得我是你老婆 八点二十五分,天刚黑。 青山会所门前,停满了各种豪车。 叶星辰的车子,虽说也是大几十万,可她开车来到会所门前时,门童却像没看到那样,从她车前经过,跑向了后面的一辆卡宴。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叶星辰骂了句,只好悻悻的耸耸肩,自己开车找了个车位,停下。 下午时,她可是和高铁说过,今晚八点半,要带他来青山会所吃大餐的。 但那个臭人渣,却当着她的面,和甄妃半搂半抱着,从她眼前走了。 打小报告的时红霞说,她听到那对狗男女,说要去甄妃家。 看他们急不可耐的样,不把床板砸塌,誓不罢休。 要不是某个过来人,给叶总精准分析那么多,她脾气再好,也会拿着菜刀,直接杀到某小区,把那对狗男女碎尸万段! 随便他和甄妃去做什么。 都不要管。 更不要给他打电话。 因为你已经和他说过,今晚八点半来青山会所参加同学宴会,他也答应了,那么他肯定会来。 放心,他既然答应了,就绝对不会爽约。 因为,我可是过来人—— 叶星辰想到她妈分析的这些话后,再看看手腕上的小昆表,苦笑着开门下车:“妈,这下你可分析错了。那个人渣,指不定还在和甄妃被翻红浪呢。” 她真想给高人渣打电话,怒叱着,限他在三分钟内,出现在她面前。 却又忍了:“唉,就算他能在三分钟内滚过来,来的,也只是他的人。他的心,还是在甄妃那。” 有些后悔不该听她妈“忽悠”的叶星辰,无精打采快要走到会所大厅门口,就看到一辆出租车,好像打了鸡血的疯牛那样,呼呼的疾驰而来,吱嘎一声停在了台阶下。 门童立即不愿意了,挥手:“赶紧开走!这儿是什么地方啊,也是出租车能随便停的?” 出租车司机连忙讨好的笑了下,正要说什么,就听某乘客说:“哥们,你就把车给我停这儿。我倒要看看,谁敢把你怎么着。” 咦,这声音好耳熟啊。 貌似高人渣—— 叶星辰刚想到这儿,就看到高人渣从出租车副驾驶迈步下来,衣领下两个纽扣敞开着,露出胸膛,夜风把他凌乱的头发,吹的更加乱——他却偏偏撇着嘴,斜着眼,一副谁敢把大爷怎么着的狂傲。 叶星辰笑了。 她并没有意识到,她此时的笑容,有多么的迷人,让几个经过她身边的男人,眼珠子齐刷刷的直立。 她只想:“我妈说的真对,不愧是过来人。哼,高人渣,算你守时。要是再过三十秒,你就迟到了。看我不咬死你。” 门童在青山会所工作那么久了,还从没见过这么横的人。 他快步走下台阶,伸手就去抓高铁的衣领子:“哈,你一个坐出租车来的,也有脸和我横——啊!” 门童惨叫声中,右手被高铁扭住,单膝跪地,做出了半架飞机样。 高铁今天憋了一肚子的火。 早上他被苏酥“生擒活捉”也倒罢了,昨晚还说爱他的叶星辰,竟然不去派出所里保释他,害他在小女警面前,丢了老大的脸。 下午吧,也不爽。 他受甄妃的刺激,终于想到把妖魂的堵门标记,画在她家门窗上,就能为她挡灾避祸,结果差点被她逆推了不说,还被她看不起。 离开甄妃家后,高铁直接给林半城打电话,说要和他说道说道。 在青山茶馆内,高铁开门见山的说,可以帮老林管教林宛儿,保护甄妃的安全。 没办法,谁让高铁欠了老林老大的人情呢? 但他希望,老林能管管私生女,以后再看到他时,别总是用看小绵羊的凶残眼神看他,更不要做梦都想推倒他——他,可是她高攀不起的。 可老林是怎么回答的呢? 那个老东西,竟然说他管不了甄妃,还说私生女是个特有主见的,只要她看上的男人,除非死了,或者她的肚子被搞大了,才肯罢休。 听听,都来听听,这是啥道理? 要不是记挂着晚上八点半,还得来青山会所陪瞎眼妞,高铁绝对会用白酒,灌死老林。 得知高铁要来青山会所后,老林拿出一张破卡,说他或许能用得着。 向来秉承“无功不受禄”原则的高铁,刚要拒绝,却又想到他今天下午,竟然被甄妃差点玷污——满身的伤痕,这张卡也就算是小小的补偿。 一天内遇到这么多事,高铁本来就心烦的要命,乘坐出租车来会所了,还又遭到门童的蔑视。 虽说高铁从来不会和普通人耍横,但在心情不好时,门童主动找事,那就不能忍了。 “特么的,大爷就是和你横了。怎么着吧。” 高铁稍稍用力,疼的门童再次惨叫时,有两个保安拍马杀到,嘴里大喝着,举起了橡胶棍。 高铁冷笑,抬头问:“你家会所,不想开了是吧?” 那俩保安顿时呆比,相互对视了眼。 尽管一百个做出租车的人里,九十九个都没啥大背景来历,但万一这厮是那最后一个呢? 要不然,他怎么敢这样说? 而且——一个保安的目光,从高铁衬衣袖口扫过后,腮帮子立即抽了下,连忙放下棍子,点头哈腰的请这位先生息怒。 要想成为青山会所称职的安保人员,首先要眼光毒辣,从客人的穿衣打扮上,一眼看出他的身家。 高铁袖口上的那个标志,就代表着这件衬衣,价值数万。 随便穿件衬衣,就价值数万的人,能是好惹的? 说不定,这厮真有把会所给封了的能量呢。 高铁那样说,当然是在随口吹大话。 但不管怎么说,只要管用就行。 并没意识到穿了啥牌子衣服的高铁,还以为王霸之气测漏了下,就镇住了保安,心中得意,放开门童骂了句滚。 门童在被反扭住右手,单膝跪地后,就看到高铁穿的鞋子了。 他心中狂跳了下,恨不得马上把双眼抠出来,当玻璃泡踩了:“尼玛,这双鞋,应该就是一周前我在贵和大厦看到的那双吧?价值六万六千六。” 幸亏,就在门童身心颤栗不已时,一身行头大约十五万左右的贵客,松开了他。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冷汗,刚要腆着笑脸道歉,却看到这位贵客,脸上迅速浮上的谄媚笑容,比他还要夸张一万倍,屁颠屁颠跑到一位女士面前:“老婆,我没来晚吧?” 那位女士,恰恰是希望门童帮她停车,却被他无视的那位。 我这双眼,真该被抠出来。 门童心中再次这样说时,叶星辰上下打量了高铁片刻,有羡慕嫉妒恨,飞快从她双眸中一闪即逝,随即淡淡的问:“你还记得,我是你老婆?” 第103章 你要征服他 门童都能看出高铁这身行头价值几何,何况叶星辰? 身为星辰化妆的大总裁,也不过是开几十万的车子,一身衣服万把块而已。 可这个人渣,却穿着十多万的衣服,这还有没有天理? 更让叶星辰无法接受的是,这是甄妃送他的。 高铁是她老公,甄妃有啥资格,给他买这么好的衣服? 自荐枕席,还送人如此名贵的衣服,女人的矜持和自尊呢? 高人渣送上的笑容越谄媚,这证明他越心虚,越感觉对不起叶总。 “老婆,瞧您说的。我就算忘记爹妈是谁,也不能忘记您是谁。” 高铁嘴里胡说八道着,抬手恭请老婆大人莲步高台,上台阶。 “今天下午,你和甄妃玩的很开心吧?” 本来,根据过来人的建议,叶星辰是不能问这句话的。 她要假装毫不在意高铁去了甄妃家后,做过什么。 可她看到这厮脖子里,有数道新鲜的抓痕后,一种叫做妒火的毒草,就迅速蔓延,再也忍不住。 “还行吧,也不是太开心。” 高铁随口回了句,打量起了会所大厅。 青山会所在整个东省,也是最高级的,大厅足有数千平米。 冲门的是个玻璃舞台,可以为模特提供时装表演。 东西两面墙下,摆了数十张桌子。 这些桌子,专攻不是会员的客人。 连会员都不是,还有脸去二楼以上的包厢消费? 但就算是这样,也是座无虚席。 叶星辰的同学聚会宴席,在东边窗前。 “我感觉,青山会所该叫青山饭店。” 高铁刚有感而发,就听叶星辰又问:“为什么不是太开心呢?难道说,甄总监玩的太疯,让你有些受不了?” “唉,叶星辰。你觉得,我会和甄妃滚床单?” 高铁叹了口气,回头看着她。 叶星辰看着他的眼睛,冷笑:“没滚?” 高铁点头。 叶星辰的眸光,从他脖子上的抓痕一路向下,最后落在了他的鞋子上:“既然没滚,那脖子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你没有把人伺候舒服了,人家会给你一身十几万的行头?” 她也知道,她不该这样说。 因为,她越是这样,就越证明她在乎高铁,完全违背了过来人为她制订的征服计划。 可要想她不说,估计一张嘴,就会哇——吐出一口百年老陈醋。 高铁愣了下,这才注意他穿的这身衣服,还真是价格不菲。 但他也没往心里去。 他那身衣服,可是被甄妃撕坏了,让她赔一身新的,不违反原则。 至于这身行头的价格——价值连城,不也是衣服?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老子没有被她搞。看不惯我,我马上走好了。” 高铁不想和叶星辰解释什么,只为她的咄咄逼人,感到有些不高兴。 你是我老公,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去鬼混,我说你两句,你还有脾气了你。 想走,那就滚蛋! 叶星辰眉梢一挑,刚要低声说出这番话,却看到一对年轻男女,迎面走来。 那个身材微胖的女孩子,加快脚步:“星辰,你怎么才来呀。” 女孩子姓王,叫王宁,是叶星辰上大学时的下铺,也算是塑料姐妹。 不过王宁在大学毕业后,就去了京华发展,俩人极少再见面,却始终保持联系。 已经被同学们看到,叶星辰当然不能再发脾气,连忙笑着,张开手和王宁轻轻拥抱了下。 虽说对叶星辰的阴阳怪气不满,可高铁在她同学面前,还是立即调整情绪,把衬衣扣子扣上一个,又用手指梳了下头发,满脸“我是社会精英”的笑容。 “来,星辰,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男朋友沈良。海洋理工大学毕业,现在魅光集团总部工作。” 和叶星辰拥抱过后,王宁左手扯过男朋友,满脸自豪的介绍。 沈良要比王宁大好几岁。 不过从王宁的表现来看,对男朋友特满意。 毕竟能在魅光集团工作的人,月薪就没低于五万的。 高铁发现,沈良过来后,盯着叶星辰的双眼里,就有某种光彩闪动。 老祖宗说的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问题是,姓沈的有女朋友了,还特么盯着叶星辰起心思,算几个意思? 尤其王宁介绍他们两个认识时,沈良更是迫不可待的伸出了右手。 叶星辰可没发现这些,笑着也伸出手:“你好,沈良。我可警告你哦,要对我家王宁好——” 她刚说到这儿,即将和沈良握住的右手,被高铁一扯袖子,落了下来。 叶星辰下意识的回头,高铁问:“老婆,你包里的手机响了。” 包里的手机响了,叶星辰也听到了。 只是,她和沈良见礼后,再拿出手机也不迟,高铁干嘛要拽她胳膊呢? “是了,是了。我妈说的一点也没错,他不喜欢我和别的男人握手。哼,你个人渣。只许你和甄妃滚床单,就不许我和沈良握手?我偏要握。还要握着不松开,气死你!” 叶星辰心中冷哼着,却低头拿出手机,对沈良抱歉的笑了下,放在了耳边。 白若影打来的电话,问她,高铁是不是如约赶来了? 叶星辰眼角余光扫了眼高人渣,轻轻点头,嗯了声。 白若影哈的一声笑:“哈,我就知道会这样!星辰,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见到他后,会吃醋,对他冷嘲热讽。” 你闺女差点被醋给酸死。 叶星辰心中默默说了句,却摇头:“当然不会。” 会所大厅里人声嘈杂,叶星辰也不用担心,和她妈的通话,会被别人听到。 “对,这就对了。切记,要假装毫不在乎,问都不能问。星辰,你一定要相信我的分析。他绝不会和那个甄妃,发生任何的苟且之事。” 白若影好像吃了兴奋剂那样,声音急促:“还有,你那些同学肯定会看不起他,当众对他冷嘲热讽。到时候,你绝不能站出来,要强忍着怒意,表面淡淡然。就好像,他和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哼,哼哼,我就不信,我会征服不了那个小子!” 你要征服他? 叶星辰愕然,却没当回事,只以为她妈是站在她的角度上,口误。 又嘱咐了叶星辰有啥意外情况,随时向她汇报后,白若影结束了通话。 这通电话打下来后,叶星辰没必要再和沈良握手了。 不过,她却在抱歉的笑了下后,对沈良说:“沈良,这是我未婚夫高铁。” 她的话音未落,王宁就嗤笑着,抓住沈良再次抬起的右手:“别理他,一个吃软饭的废物。” 这段时间内,高铁被人骂做是吃软饭的废物,早就习惯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但他还是回头,看向了叶星辰,要看看她是啥反应。 叶星辰,神色淡然,恍若未闻。 第104章 有人不喜欢你喜欢我 叶星辰找了个废物,当上门女婿的事,在她的圈内,不是秘密。 所以王宁真怕男朋友和高铁握手,会脏了手。 高铁无所谓,反正他也不稀罕和谁握手。 但他真心在意,叶星辰看到他“受辱”后,会是什么反应。 叶星辰的反应—— “星辰校花驾到,整个会所顿时蓬荜生辉啊。” 唐叔虎,既是本次同学会的发起者,又是叶星辰大学时的班长,更是她的追求者之一。 不过那时候襄王有情,神女无意,唐叔虎和诸多追求者一样,使出浑身解数后,狼狈败下阵来。 唐叔虎哈哈大笑着,伸出了双手。 “唐大班长,你乱给我戴高帽子呢。” 毕业经年有余,今晚再见昔日同窗后,本来不喜欢这种场合的叶星辰,也很高兴,抬手——却又顺手端起了桌上的水杯。 接着,叶总就在心中痛骂自己没出息,不是和过来人说好,今晚要在高人渣面前,故意和以往男同学亲热么,咋就到头来,却连手都不敢和人握了? 唐叔虎伸出手被拒绝后,脸色稍稍尴尬了些。 但随即就释然。 因为叶星辰在大学期间,就冷傲的不行,从不和任何男生,有任何肢体接触的。 只是没想到现在大家都是社会人了,她还保持着上学期间的习惯。 没谁看出,昔日的星辰校花,拒绝和任何男人握手,是因为怕废物老公不高兴。 也没谁理睬高铁。 一个废物软饭王罢了,他能和大家坐在一起,就是沾了星辰校花的光。 正如高铁今天下午所说的那样,大部分的同学聚会,都是以显摆和装比为目的。 男同学都是混得最好的。 女同学找的男朋友,都是最好的。 当然,叶星辰除外。 那些和爱人一起来参加宴会的,听唐叔虎等人毫不忌讳高铁在场,就惋惜叶星辰找了个废物,刚开始时,还提醒爱人,别这样。 但后来看到叶星辰满脸无所谓,高铁满脸傻兮兮,也就跟着惋惜,看不起他了。 他们把高铁当废物看,高铁把他们当不成熟的小孩子对待。 只要某个男同学,别当着他的面,和叶星辰握手啥的,高铁会满足所有人的虚荣心。 “奇怪,老子压根就没把瞎眼妞当老婆,怎么会如此介意她和男人握手?” 高铁忽然意识到这点后,感觉尿急。 除了叶星辰,用眼角余光看着他去干啥了,没谁理睬他去做什么。 大家继续忆苦思甜,开怀畅饮—— 正热闹着,几个男人走了过来。 虽说他们也穿着很有品味,但看人时的眼神,却让唐叔虎和为首的对望一眼后,心就跳了下。 “各位,打搅了。我叫丁茂。” 为首男人是个爽快人,过来后抬手,把两支价格不菲的红酒,砰地往桌子上一放,开门见山的说:“这两瓶酒,是送各位品尝的。” 唐叔虎既然是本次活动发起者,又是曾经的班长,当然得代表大家,对丁茂表示真挚的感谢:“谢谢丁先生。但我们素不相识,还请——” “酒,当然不是白送你们的。” 丁茂看向叶星辰,抬手指着舞台方向,笑着说:“我们徐少,请这位女士去那边小坐,交个朋友。” 大家下意识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就看到那边桌上,一个穿着白西装的年轻人,正摘下戴着的白色礼帽,捂在心口,对这边微笑着点头,绅士气质十足。 别说是十足了,就算百足千足万足,有什么资格让叶总过去小坐,和他交个朋友? 叶星辰秀眉皱了下,淡淡地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什么徐少。” “呵呵,女士只要过去,不就认识了吗?” 丁茂说着,很随意的拿出一把车钥匙,放在了桌子上。 三叉戟标志。 王宁等人虽说刚毕业经年,却知道丁茂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心中一跳:“沃草,这个徐少好大的手笔。为了泡叶星辰,上来就是一辆玛莎拉蒂。” 要是放在以前,就算叶星辰很生气,可也会为徐少的大手笔,而感到惊讶。 不过,自从人家有了高铁——哼,净赚一个多亿的星辰化妆,他眼睛都不带眨下,就赏赐给了她,区区一辆玛莎拉蒂,又算个毛线? 既然高铁当初都没眨眼,叶星辰要是看到钥匙后眨眼,岂不是会坠了他的威风? 人渣老公,会不高兴的。 “没兴趣。” 叶星辰端起酒杯,再也不看他,看向王宁,笑道:“王宁,这次来青山,什么时候返京。” 她的话音未落,突觉右臂被人抓住,大惊,连忙挣开,蹭地站了起来:“你干什么你!?” 抓她胳膊的人,是丁茂,皮笑肉不笑的说:“女士别怕,我只想请你过去和徐少小饮几杯。”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参加本次聚会的同学,基本都是青山地区本土人。 而且会所保安,也都看到这边有情况,快步走了过来,唐叔虎厉声道:“丁先生,还请你不要对——” 啪! 一记耳光,重重抽在了唐叔虎的脸上。 丁茂狞笑着,甩了甩手:“小比崽子,这儿还有你说话的份?” “你怎么打人!” 叶星辰等人都站了起来,满脸的怒意。 唐叔虎的女朋友,更是尖声叫保安过来。 保安也确实向这边跑来,但徐少也走了过来,喊住他们,说了几句什么。 然后,那些保安犹豫了下,拿出对讲机低声说了片刻,随即对徐少点头哈腰后,走了。 王宁见状,吃吃的说:“啊,会所保安,也不管?” “他们想管,却不敢。奉劝诸位,也别报警。毕竟,我只是想和这位女士交个朋友。交朋友,是不犯法的。” 走过来的徐少,把白色礼帽戴在头上,盯着叶星辰的双眼里,邪气不住的闪。 他说这番话时,看着挺简单,却包含着几层意思。 总之,只要徐少看上的妞,今晚就必须出现在他的房间。 一下子,唐叔虎等人都被徐少强大的气场给镇住。 徐少不再理睬这些人,斯文的笑着,抬手去撩叶星辰的脸蛋。 叶星辰躲开他的手,想都没想,顺手拿起丁茂放在桌子上的一支红酒,对着徐少脑袋就砸了过来。 高人渣那么牛鼻,都在叶总菜刀下瑟瑟发抖,徐少又算个什么东西? 徐少的反应却很快,及时躲避,那支红酒,就重重砸在了椅子背上。 砰然炸响时,碎玻璃飞溅,酒香四溢。 满大厅的人,都向这边看来。 徐少差点被砸中后,脸色一变,接着笑道:“有意思,我最喜欢性子烈的妞了。” “是么?” 叶星辰忽然也笑了下,竟然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拿起酒杯慢悠悠的晃着:“可惜,有人不喜欢你喜欢我。” 第105章 做男人太累了 早在二十多年前,徐少的父亲徐少金,就是苗总最倚重的心腹大将。 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徐少,今晚无意中看到叶星辰后,顿时惊为天人,爱慕之心大动,不惜一掷玛莎拉蒂,也要把她收入房中。 青山会所的背景虽然强大,却绝不会为了个妞儿,就和苗总发生冲突,聪明的选择了无视。 至于唐叔虎等人——谁敢哔哔,满嘴牙打掉! 可叶星辰的反应,却让徐少感觉没面子,竟然说有人不喜欢他喜欢她。 徐少森然一笑,问:“呵呵,谁啊?” 他的话音未落,背后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唉,自然是大爷我了。” 徐少嘴角一抽,接着抬手,制止要动手的丁茂等人,缓缓转身。 他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让美眉无视于他,还敢对他自称大爷。 是高铁。 不但徐少愤怒高铁胆敢如此狂妄,就连叶星辰那些同学,也是愣了下,本能的想:“没想到,这个废物竟然敢站出来。” 徐少有个习惯,那就是他笑的越灿烂时,就越生气。 现在,他无偿奉献给高铁的笑容,就特灿烂:“呵呵,你是谁?” “我是她老公。” 高铁看向叶星辰的眼神,满满的都是爱—— 老婆当众遭到人非礼,老公再怎么废物,也得站出来,这是人之常情。 徐少却不会这样认为,说:“看在我喜欢你老婆的份上,你自抽两个大嘴巴,再乖乖的滚蛋,我可以原谅你,对我自称大爷的做死行为。” 瞧瞧人家徐少,说话做事多绅士? 不愧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海归精英。 可让徐少更愤怒的是,高铁却无视了他,只在看了眼丁茂,问叶星辰:“老婆,他刚才碰你时,是用的右手吧?刚才我距离这边有些远,没看清楚。” 废物问星辰这个问题,什么意思? 王宁等人心中茫然时,叶星辰秀眉却挑了下,不满的训斥:“他两只手都碰我了,你眼瞎了么?” “对不起,老婆,是我的不好。” 高铁连忙讪讪的笑了下,对老婆表示由衷的歉意。 星辰和这个废物,究竟在玩什么呢? 王宁等人越加看不懂了。 高铁用实际行动,解开了这群天之骄子的疑惑——突然一把抓住丁茂的右手,就在这朗朗乾坤下,把他五根手指猛地反向一掰! 咔嚓—— 让人牙酸的骨折声中,现场所有人都看到,丁茂右手五根手指,被高铁硬生生掰断,以诡异的角度,贴在了手背上。 就算是神仙,右手五指被掰断后,也会痛的惨叫。 高铁却不喜欢听他狼嚎,顺手从桌上果盘中抓起个桔子,及时堵进了他的嘴里。 丁茂即将爆出的惨叫声,被硬生生堵嘴里时,高铁已经抓起他的左手,如法炮制。 十根手指都被残忍掰断的丁茂,嘴里咬着桔子,实在惨嚎不出,只能双眼翻白,直挺挺向后摔倒。 高铁接连掰断丁茂双手十指,说起来麻烦,其实也就是三五秒钟的事。 静。 比坟墓气氛还要更诡异的静,就是当前的主旋律。 数千平米的大厅内,数百号客人,集体吓呆。 其实何止是他们,就连叶星辰,也是半张着小嘴,双眸直勾勾看着丁茂,心跳仿佛都停止。 高铁问她,丁茂是不是用右手碰了她时,叶星辰就知道,这厮要帮她出恶气了。 但她绝对没想到,高铁会是这样的残忍。 要不然,她也不会“诬陷”人家丁茂,说他两只手都碰了她。 “残忍,这个人渣简直太残忍了。为了我,竟然当众把人弄残,一点人性都没有。” 就在善良的叶总,心中这样想时,高铁又满脸讨好的笑容问:“老婆,这下你满意了没?如果还不满意,我可以把他的两只脚也废掉。” “啊?啊!” 叶星辰这才如梦初醒,蹭地从椅子上站起,连声说:“我、我满意,我满意了。” 本来,高铁这么善良的人,就算不喜欢丁茂碰他老婆的胳膊,要教训他,也不会下如此狠手。 不过他今天活的太憋屈—— “能让老婆您满意,是我的荣幸。” 高铁没有丁点男人气概的样,对叶星辰点头哈腰后,看向了徐少。 丁茂只是用右手,抓了他老婆胳膊一下,双手十指就被他残忍的掰断。 那么接下来,他会怎么对待,垂涎他老婆美色的徐少呢? 也把徐少的双手十指掰断? 不行不行,人家只是想撩他老婆的脸蛋,其实却连汗毛都没碰到,如果就掰断他十指,也未免太没人性了些。 抽掉他满嘴的牙? 徐少刚才可是说,看在他老婆的份上,让高铁自抽俩耳光的。 也不行。 这惩罚,太轻了。 重的太重,轻的太轻,还真尼玛的让人头疼。 头疼的高铁,眼光好像小刷子那样,在沙比般呆立着的徐少身上,来回的扫。 最终,他的眼光,落到了徐少的裆部。 然后,高铁就像黑暗中的旅人,终于看到照明灯那样,欣慰的笑了。 高铁的笑容,是那样的明媚,灿烂,媚惑众生——可徐少看了后,为啥满脸的惊恐,好像见了鬼那样,怒吼其余两个呆比手下“给我打死他”后,转身就跑? 徐少的反应,让高铁的自尊被践踏。 他抓起另外一支红酒,随手就丢了过去。 砰! 妖魂拿酒瓶子,精准命中徐少的后脑,简直不要太简单。 徐少惨叫了声,一个狗啃屎,就重重扑倒在了地上。 他却没有昏过去,只是惨叫着救命。 高铁不想让他昏过去。 昏过去的人,无法全身心的,享受命根子被废掉的超爽感。 “吼——” 徐少那两个手下,终于清醒过来,大吼着扑向了高铁。 他们的吼声又多震撼人心,遭到的打击力度,就有多么的惨不忍睹。 高铁直接抡起两把椅子,重重砸在了他们脑袋上。 他控制的力道极好,既能给大家强大的视觉冲击,让他们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暴力美学。 还能让徐少这两个手下,没有生命之忧,愉快的昏死过去。 收拾了徐少的两个爪牙后,高铁拍了拍手,走了过去。 “救命啊,救命!” 扑倒在地上的徐少,嘴里发出凄厉的叫声,双手扒着地面,向前爬行。 他已经被吓的不会走路。 他爬过的地面上,留下了长长一道水痕。 高铁穿的这双鞋子,可是价值六万多,当然舍不得踩在徐少的尿液上,捏着鼻子走过去,一脚踩住了他的脖子。 “徐少是吧?奉劝你一句,下辈子别做男人了。唉,做男人,太累。” 高铁抬头,双眼里全是哀伤——正要抬起右脚做点什么时,背后传来瞎眼妞的颤声:“高、高铁,住手。” 第106章 咱家谁说了算 高铁明明是要用脚,废掉徐少的命根子,她却说让他住手。 看在她是瞎眼妞的份上,高铁原谅了她,回头笑问:“老婆,您有何吩咐?” “放、放过他吧。” 叶总来参加同学聚会,好端端的谁都没惹,徐少就凑过来说要收了她——这让她无比的愤怒,只想踢爆他的蛋黄。 可当她看到高铁如此没人性后,却又怕了,连忙给徐少讲情。 这就是女人。 她们决定要做某件事时,不改变主意的几率,最多也就百分之三。 高铁是男人。 看他皱眉,真怕他会弄残徐少的叶星辰,果断拍案而起,厉声喝问:“咱家,谁说了算?” 叶星辰的这句话,仿佛一把钢刀,狠狠刺在高铁心口。 咱家,当然是叶星辰说了算。 上门女婿,没啥人、权。 高铁只好悻悻的抬脚,踢在徐少左脸上,让他吐出十多颗牙齿后,才回到了叶星辰身边。 死里逃生的徐少,终于爬起来,连滚带爬的跑出了会所大厅。 叶星辰当然不会理睬他,只是低声质问高铁:“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 高铁为什么要掰断丁茂的双手十指,打昏其他两个人,踢掉徐少半嘴的牙? 还不是他们要非礼瞎眼妞。 可她现在,却满脸圣母光辉的样,埋怨高铁太残忍。 高铁有些烦,刚要走,却又忍住,冷笑:“好。下次再有人非礼你时,我只会在旁边看热闹。反正,咱们俩的夫妻关系,只是名义上的。” “你、你——” 叶星辰口结了下,才说:“我没说,让你看着我被人欺负。你想和我成为实质性的夫妻,今晚——” 高铁抬手:“打住,我可高攀不上你。” 叶星辰小脸白了下,轻声说:“这个徐少的来头,很大。会所,都惹不起他。” 徐少来头大,瞎子都能看得出。 他当众非礼叶星辰,会所都没管。 可高铁要是真废了他,叶星辰就算用小脚趾去想,也能想到会招来多大的麻烦。 那种麻烦,可不是高铁的匹夫之勇,就能搞定的。 所以她才及时制止高铁。 高铁撇撇嘴,也没说话,拿过一瓶白酒,对着瓶子吹了起来。 他当然也能看出徐少来头很大,但这又怎么样? 瞎眼妞哪怕只是他名义上的老婆,谁敢打她的主意,谁就会遭到凶残的打击。 也正是因为这样,高铁在叶星辰质问他残忍,生气要走时,才又坐了下来。 无论怎么样,人是他打残的,就得处理好后事。 何况,就算他想走,貌似也走不了。 足足二十多个会所安保,已经团团围住了这张桌子。 徐少去找人了。 肯定的。 会所方面,要是放走了高铁,怎么给徐少交代? 当然,大家已经见识到了这厮的凶残,没谁敢对他哔哔什么,只要围住他,别让他走掉就好。 高铁不以为然,喝口酒,吃口菜,抽颗烟——随手把空烟盒丢掉,高铁目光在桌子上扫了圈,落在了王宁男朋友沈良脸上,很客气的问:“哥们,借你一颗烟抽。” 丁茂抓了下叶星辰的胳膊,就被这厮掰断十根手指的残忍,让沈良无比的——庆幸,后怕。 庆幸叶星辰没有和他握手。 这就是王宁嘴里说的那个废物吗? 如果他是废物,也是——可怕的废物。 王宁、唐叔虎他们心里怎么想的,沈良没时间去考虑,只是慌忙拿起香烟,战战兢兢的递了过来。 把老婆好友的爱人吓成这样,高铁心中愧疚,刚要道歉,却在保安后面看到了个女人。 三十来岁的女人,身穿黑色高开叉旗袍,秀发高挽,气质非凡,一看就是——大堂经理。 高铁抬起右手,食指冲女人勾了勾:“你,给我过来。” 那个女人愣了下,随即强笑着走了过来,微微弯腰致敬时,高铁问:“你是大堂经理吧?” “是,我是大堂经理连——” “我不管你是脸经理,还是屁股经理。” 高铁打断她的话:“我就想知道,那会徐少为难我老婆时,你去厕所吃屎了吗?” 连经理的脸色,立即变了下,再次强笑。 她无话可说。 叶星辰等人来会所消费,就是她的客人。 连经理有责任和义务,在叶星辰被徐少非礼时,出面制止。 可她在接到安保的汇报,说是徐少金的儿子,要在会所泡妞后,选择了无视。 现在徐少遭到高铁的沉痛打击后,她却及时出现,带人围住了他们,不让人走。 “这种狗屁会所,就该关门。” 高铁吐了个烟圈,轻蔑的看着连经理:“你这个大堂经理,就该回家养孩子。” “先生,没谁能让青山会所关门。” 连经理虽然自知理亏,也知道高铁特能打,但却不惧他。 青山会所的幕后老板,虽说不想为了某个客人,就得罪徐少,却也不是一个能打的匹夫,能抗衡的。 “是吗?” 高铁笑了下,刚要再说什么,一群身形彪悍的大汉,快步走进了会所大厅。 捂着脸的徐少,满眼恶毒的光,右手指着这边,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徐少的人来了。 虽然已经看出高铁很能打,但双拳难敌四手,唐叔虎等人脸色大变后,连忙远离了桌子。 咔,咔咔—— 听到牙齿轻叩的声响后,高铁抬手在叶星辰腿上拍了下,说:“老婆,你先躲一边去。以免溅一身的污血。” 能动手解决的问题,就尽量别动口。 这是高铁的诸多好习惯之一—— 眼看十多条大汉气势汹汹的走来,叶星辰真吓坏了,听高铁这样说后,刚要站起来,却又坐下了。 她虽然怕,却不能丢下老公,独自面对邪恶势力。 要不然,以后她哪儿还有脸,对高铁说“我爱你”啊? 想到这三个美好的字眼后,叶星辰因害怕而绷紧的神经,全部松懈,轻声说:“我不会走的。我是你老婆,无论前方有多凶险,都会和你风雨同舟的。” 瞎眼妞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 高铁心中嗤笑后,却又想:“不过,她腿上的皮肤,倒是嫩滑又有弹性,手感绝佳。” 叶星辰紧张之下,竟然没察觉出,这厮的左手,在她右腿雪肤上,来回的摩挲。 等她的生理本能神经,终于有所反应,低头看到那只手,正要悄悄伸进裙下时,立即大羞,暗骂了句“死人渣,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狂吃我的豆腐”,抬起细高跟,踩在高铁的左脚脚面上,用力碾啊,碾。 真尼玛的疼。 我六万多的皮鞋啊,怕被瞎眼妞用鞋跟碾出个窟窿来了吧? 高铁心中哀嚎着,连忙缩回手时,一张似曾相识的狰狞脸庞,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内:“连飞,是谁打伤了我的侄子?” 第107章 苗总的面子不值钱 连飞,就是会所大堂经理。 她放纵徐少冒犯叶星辰,结果那沙比却踢到了铁板上,不但连累丁茂被打残,自个被踢掉了半嘴的牙,还连累她被高铁骂在厕所吃屎,就该回家养孩子—— 连飞心中有多愤怒,就别提了。 要不是实在不站理,高铁又特残忍,连飞早就小手一挥,让保安们蜂拥而上了。 她绝不会在看到苗总绝对光哥到来后,才满脸喜色:“是他。呵呵,光哥你可能不知道。他不但打伤了徐少,还威胁要关了会所,让我回家养孩子呢。我真搞不懂,现在年轻人哪儿来的勇气,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 连飞惊讶的发现,在青山横着走的光哥,看到高铁后,脸色蓦然白了下,快步走过去,弯腰:“高先生,您好。” 这是怎么个情况? 光哥不但认识这厮,还对他如此客气。 貌似,他在苗总面前,都不用这般低三下四吧? 连飞是懵比,徐少则是震惊。 徐少为啥敢在青山横着走啊? 还不是因为他老子徐少金,就是苗总的第一心腹。 但这些年来,徐少金的地位,已经被光哥逐步代替,退居二线享清福去了。 徐少连滚带爬的逃出会所后,立即就给他光叔打电话,哭诉。 凑巧,光哥正在不远的一个茶馆内,和人谈生意。 接到徐少的电话后,光哥顿时勃然大怒,带着小弟们飞速杀了过来。 因顶替了徐少金,光哥对他有点小愧疚,这才在徐少有难时,当自己儿子的事来做。 要不然,光哥会理睬徐少才怪。 可等光哥火速杀到会所,看清是谁痛扁了徐少后,愕然后心中痛骂:“特么的,你惹谁不好,偏偏惹这尊大神。你可知道,苗总都怕他?” 早知道是高铁,就算徐少跪地喊光哥亲爹,他也不会来的。 毕竟,被苗总当接班人培养的光哥,不喜欢当着诸多小弟的面,给人弯腰,腆着脸的说好话。 高铁也有些无语。 为了瞎眼妞,他已经让光哥颜面尽失一次了。 这次,还是为了她,又让光哥当众给鞠躬道歉。 这就显得,他是故意打人家光哥的脸,肚量只有针眼小。 可这能怪谁? 要怪,就只能怪——瞎眼妞,就是个麻烦精。 高铁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受了光哥的鞠躬礼后,报之以桃:“好,好。光哥,数天未见,你好像又聪明了些。” 光哥满脸的横肉,顿时哆嗦了下。 他从来都是个聪明人。 可除了苗总以长辈姿态,这样夸过他之外,还没谁敢当面对他哔哔。 不过,光哥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满,只是笑了下,没说话。 高铁也没打算,听光哥哔哔啥,看向徐少:“那个沙比,是你侄子?” 光哥如实回答:“是我一个大哥的孩子。高先生,还请您能看在苗总的面子——” 高铁冷冷打断他的话:“苗捧天的面子,在我这儿很值钱吗?” 听他这样说后,这次震惊的,不仅仅是徐少、连飞等人了,还有唐叔虎他们。 唐叔虎他们基本都是本地人,上小学时,就听说过苗捧天的大名,知道他随便跺跺脚,青山就会震三下。 可就那样一个传说中的大佬,被光哥搬出来后,高铁却一点帐都不买。 光哥老脸煞白了下,刚要再说什么,却听高铁说:“不过,我却可以给你点面子。毕竟,麻烦你帮我做过事。” 光哥呆比。 随即狂喜:“沃草,我在他心里的地位,比苗总还高?” 他呆比瞬间,连忙道谢。 高铁摆摆手:“先别忙着道谢。你那个大侄子既然言语冒犯了我老婆,怎么着也得留下满嘴的牙。当然,徐少要是不愿意,就当我没说。” 他不想放过徐少。 要不是叶星辰事儿妈,就算今晚放个徐少,高铁也保证他以后,会去泰国发展。 不是他心眼小,实在是因为看出,徐少才是个小心眼的。 但光哥既然摆正姿态,当众给徐少求情了,高铁也就勉强的高抬贵手。 果然,正如高铁所料,光哥都把姿态摆的如此旗帜鲜明了,徐少却本能的嚎叫:“什么,你敢说要打碎我满嘴的牙!?” 啪! 蓦然转身的光哥,以实际行动,给了徐少最正确的回答。 徐少被高铁踢掉了半嘴牙,另外半嘴牙,也随着光哥这狠狠一巴掌,光荣退休。 徐少无法接受这个惨酷的现实,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光哥这才恭敬的问高铁:“高先生,您看?” 高先生挥了挥手,好像轰苍蝇。 光哥这才如释重负,再次低声道谢后,让小弟抬着徐少和丁茂他们,急匆匆的走了,只留下了满场的懵比人。 最懵的,非连飞莫属。 要不是亲眼所见,就算她被三十个老光棍摩擦一宿,都不会相信光哥会对高铁这般态度。 尤其高铁反问“苗捧天的面子,很值钱吗”的那句话,而光哥却没丝毫动怒的意思,更是让连飞身心颤栗:“大了,这事大了。该死的徐少,连累老娘也骑虎难下。” 再怎么难下,连飞也得下。 更何况,高铁没把苗总眼里,却不代表会所大老板,也会忌惮他。 毕竟苗总的影响力,只在江湖上。 而青山会所的大股东,则是商会的会长。 高铁的“江湖地位”再高,青山首富也不会惧他。 这样想后,连飞苍白的脸,逐渐有了血色,讪笑了声:“高先生,抱歉——” 高铁抬手,打断了她的话:“你刚才好像说,没谁能让青山会所关门?” 连飞眼角跳了下,嘴角也浮上冷笑,却没说话。 她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高铁也懒得和她多说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丢在了连飞脚下:“好好看看,认识这张卡吗?” 现场诸人,都下意识的低头看去。 那是一张金卡。 纯金打造的卡。 上面印着“青山会所”的字样,后面是个数字——1。 “这个人渣,从哪儿搞来一张金卡?” 叶星辰刚想到这儿,突听唐叔虎惊呼一声:“啊,这、这是青山会所的至尊金卡!” 何为至尊金卡? 哪怕是个叫花子呢,只要拿着这张卡来会所,都可以白吃白喝白睡——甚至,一把火少了这儿,会所也不会追究他的任何责任。 总共四张至尊金卡,其中一号金卡,当然最为尊贵。 连飞在会所工作了七八年,虽说始终无缘得见过一次至尊金卡,却不代表着她不认识,不知道这张卡所包含着的意义。 持卡之人,一把火烧了会所,老板都不会有任何意见,更何况是让它关门大吉? 连飞只觉天旋地转,再也站里不稳,脚下踉跄几下,瘫坐在了地上,哑声问:“你、您究竟是谁?” 第108章 那是我的金卡 对连飞的颤声询问,高铁理都没理。 看高铁拿起筷子吃菜后,连飞就知道再问也白搭了。 她当前最该做的,就是赶紧双手捡起那张金卡,跌跌撞撞的跑向了前台。 叶星辰抬头看了眼唐叔虎等人,也不知道咋回事,心中感觉格外的酸爽。 只要认识她的人,就没谁看得起她的废物老公。 虽说这都是她的功劳——可又有哪个女孩子,喜欢老公被人看不起? 今晚,当着诸多大学同学,高铁大放异彩,可算是给叶星辰赚足了面子。 她真想搂住这厮的脖子,狠狠亲他一口,再没收那张至尊金卡。 也不能怪叶总贪心。 她在人前挺鲜亮的,亿万小富婆,其实外债比资产多,哪儿有闲钱,在青山会所办会员卡? 最普通的白银卡,也要年费十万呢。 现在,高铁却拿出了一号至尊金卡,那么她以后——接待商业客人、公司团建年会啥的、没事时自己开车来这边享受一番,岂不是大大的方便? 至于是谁送高铁这种金卡的,叶总有必要关心如此无聊的问题? 她用只有俩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淡淡地说:“那张金卡,是我的了。” 高铁听而不闻,继续吃菜,喝酒。 叶星辰秀眉皱了下,声音变冷:“让我求你吗?” 高铁这才回答:“我稀罕?” “你当然不稀罕!但那张卡,就是我的!” 叶星辰恶狠狠的说着,右手掐住了高铁的软肋。 高铁木头那样,没有任何反应。 眼看来硬的不行,叶星辰立即改变方式,柔声说:“老公,把那张卡给我,好不好?” 高铁拿起酒瓶子,喝酒。 这厮的软硬不吃,让叶星辰很生气,右足从细高跟内拿出,脚趾好像蚕宝宝那样,在高铁腿上来回的爬,生病般的哼哼:“老公,好老公。把那张卡,给人家了啦。” 不但如此,她还主动拿过高铁的手,放在了雪肤白腿上。 幸亏俩人的背对着墙壁,垂到地面的桌布,能挡住她的小手,雪足在做什么。 唉,瞎眼妞简直是没治了。 她以为,她这点小手段,就能让美色不能淫的高铁,沦陷,不可自拔? 香楼内,就连打扫厕所的大妈,在这方面的功夫,她拍马都追不上。 眼看各种手段都用了个遍,都没管用,叶星辰终于失去了耐心,狠狠掐了他一下,也赌气的拿起筷子,大吃起来。 一群穿着上档次的人,从电梯那边快步走了过来。 满脸惊惶的连飞,走在最后面。 看到为首的中老年人后,叶星辰愣了下,连忙站了起来,刚要说什么,却又闭上了。 她在偶然的机会,见过这个中老年人,知道他姓方,是商会的副会长。 现在,方副会长却从电梯里走出来,那么他是会所老板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 叶星辰想和人家打招呼,话到嘴边才想起,她貌似不够资格啊。 方副会长却在快步走来后,老远就伸出双手,对叶总亲切的笑着:“叶总,您好,您好。” 今晚恰好在会所招待重要客人的方副会长,能认识叶总,当然是听连飞说过她。 这么大人物,主动双手和叶总握手—— 叶总瞬间就激动的不行了,连忙伸手,高铁却抢先站起来,伸出了右手。 听连飞讲述事情经过,又连忙给林半城打过电话,老方才知道某人是个牛人。 林半城说的很清楚,他都以能为高铁做事,而感到为荣——何况,在会所只占百分之十股份的方副会长? 林半城还说,这件事他暂时不能出面,先让方副会长,和高铁好好沟通。 如果他解决不了,林半城才亲自出马。 老林那样看着高铁,苗捧天也忌惮他,很有自知之明的老方,决定走“夫人路线”。 先让高铁的老婆满意,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但让老方又惊又喜的是,高铁却主动和他握手。 当然,老方要是知道这厮,特不喜欢男人和他老婆握手,才这样给面子后,惊喜度就会打折扣。 叶总却是芳心窃喜:“哼,你有本事,别管我和男人握手啊?” 老方握着高铁的手,哆嗦了足有半分钟,才用无比诚恳的语气,请高先生原谅会所的工作失误。 高铁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说关了会所,也只是气话罢了。 尽管,他非得坚持,现在对他有所求的老林,百分百的会同意。 “连飞,你过来,快给高先生,叶总道歉。” 轻松完成林半城交代的任务后,老方提着的心,才落下来,接着回头,厉声喝道。 连飞立即走过来。 她双手里,捧着两支红酒。 那一年的拉菲,单瓶收藏价至少十万。 在连飞对高铁九十度鞠躬,再也不动弹后,老方才说,今晚诸位的消费,和这支酒,都是会所送的,小小心意,还请两位笑纳,原谅连飞犯下的低级错误。 高铁连谢文凯都能原谅——何况一个势利眼女人? 连飞都激动的哭了,不住弯腰道谢。 毕竟,她爬上会所大堂经理的宝座,所付出的代价和心血,笔墨难书。 “老方,这张卡,麻烦你帮我还给林总。” 从连飞手里拿过那张至尊金卡后,高铁笑了下,递向了老方:“我这个人吧,命贱,还真享不了会所这种醉死梦生的生活。” 你命贱,可我的命贵啊。 你过不了这种醉死梦生的生活,我行啊。 你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的至尊金卡,还给人家! 眼看老方真心推辞再三,最终还是满脸的无奈,把那张金卡收回去后,叶星辰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就算她把银牙咬碎了,也只能恋恋不舍的看着老方,再次和高铁寒暄片刻后,告辞转身走人。 带着叶总那张至尊金卡。 老方等人刚走出几步,高铁忽然说:“老方,先等会儿。” 他听到我的心中的哀嚎,要把金卡给我拿回来了! 叶星辰眼睛一亮,激动不已下,再也忍不住,用鼻音哼哼着:“老公,你真好。” 高铁回头,满眼都是“你犯什么病了”的疑惑,接着拿起了桌子上的那两支红酒。 叶星辰的心,立即沉向了谷底,只想掐住他的脖子:“你个死人渣,不但把我的金卡还给了人家,还要把我的极品红酒,也还给人家。” 老方也是这样认为的,老脸故意一沉:“高先生,我可以收下金卡。可您要是连这两瓶酒都不收,我这张老脸,今晚可要丢到珠穆朗玛峰了。” “老方,你误会了。” 高铁难为情的笑了下,说:“这两瓶酒的市场价,大约在二十五万左右。这么贵的酒,我喝了,纯粹是浪费。我就琢磨着吧,能不能把它们,卖给你们会所?” 第109章 你的思想真龌龊 全场愕然。 酒场上,老板送上两支名贵好酒后,你要么不要,要么收下后喝掉。 可却从没谁收下美酒后,却不喝,还要把酒卖给老板。 这特么是个啥鸟人啊? 火星上来的吧。 叶星辰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直接掐死高人渣。 太丢人了,简直没法活。 现场足足数百人,都被高铁的尿性而惊呆时,老方蓦然清醒。 他想到老林对高铁的评价了:“他表面上吊儿郎当,其实相当有底线,有原则。他不一般的魅力,能在不知不觉间,征服你。” 果不其然! 傻子都能看出,青山会所的那张至尊金卡,价值几何。 高铁来到会所后,却没用。 他终于拿出来,也只是为了让一个小小的大堂经理对他屈膝。 连飞如愿对他屈膝后,他就把金卡当一次性筷子那样,丢给了老方。 就在大家为这厮视金钱如粪土,而心中震撼时,他却反手要把会所送给他的两支酒,再卖给会所。 不该是我的,哪怕是一座金山,我也不要。 该是我的,一分钱,我也不会放弃。 这就是强大的原则。 也是他的魅力所在。 高铁只按照他的原则来做事,至于别人怎么看他,那是别人的事,和他无关。 老方被高铁的魅力所折服——果断的点头,说好。 高铁很高兴,拍着老方肩膀说够朋友,那就打个八折的友情价,只收二十万。 哗啦啦。 支付宝到帐时发出的声音,对高铁来说,绝对是最动听的天籁。 “这人渣强大的原则底线,有什么好的?在我看来,就是个傻瓜。你们至于用这种眼神看他?” 叶春城暗中怒骂,却又有了强大的危机感。 因为她发现,所有看着高铁的男人,是用崇拜的眼神。 而所有的女人们,却是满眼要自荐枕席的饥渴难耐—— 其中,就包括最看不起高铁的王宁。 “不行,得赶紧撤乎。” 叶总虽说自负貌美无双,但却怕高人渣意志不坚定,会被那些女人把魂儿勾走,果断站起来,挽住他的胳膊,优雅的笑着说告辞。 高铁舍不得走。 满桌子的菜,才吃了一小半,他想打包—— 只是他刚流露出这点意思,就感觉肋下剧痛,然后被拽着,几乎是小跑出了会所。 “车都上路了,你还怕我再跑回去?” 车过一个路口后,高铁总算挣开了肋下那只毒手。 叶星辰看着他,语气阴森:“那张卡,是不是林半城给你的?” 高铁如实回答:“是。”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干嘛要告诉你?” 高铁皱眉:“再说了,我也是下午才拿到手的。在会所看到你之后,你又对我待理不理的。” “下午你才——你没有和甄妃在一起?” 叶星辰忽然想到了什么。 “当然在一起了,你又不是没看到。不过,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不是太久。” “多久?” “半个多小时吧。” 高铁抬手擦了擦嘴,满脸都是没能把那些菜打包回来的遗憾。 叶星辰继续追问:“这半个小时内,你们都做什么了?” 高铁看着她的眼神,好像在看傻瓜:“你觉得,帅哥靓女共处一室,能做什么?” “睡——觉——了?” 这三个字,是从叶星辰牙缝里挤出来的。 却遭到了高铁大大的鄙夷:“你的思想,真龌龊。” “那你还说,你们共处一室——” “谁规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时,就得睡觉?难道,就不能躺、坐在沙发上,坦诚相见的说说话吗?” 高铁没撒谎,他去了甄妃家里后,确实是“坦诚相见”的说了会话,又画了三个鬼符,就走了。 悠忽间,他眼前又浮现上甄妃身无寸缕,弯腰穿细高跟时的风情。 忍不住心中一荡,暗骂自己是个傻鸟,就因为和甄妃没有爱情,不得不坚守强大的原则,放弃了成为真正男人的大好机会。 看这厮眼神忽然古怪起来后,叶星辰突觉心底某根神经一紧,轻哼:“甄妃那么性感漂亮,拖着你去她家后,却只和你说话?哼,骗鬼呢是吧。” 高铁有些烦:“爱信就信,不信拉倒。” 他一生气,叶星辰信了。 这厮因坚守原则底线,能把至尊金卡当垃圾丢出去,那么就绝不会在睡了甄妃后,却撒谎说没动她。 “我妈说,他绝不会和甄妃发生龌龊关系时,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我妈——不愧是过来人。” 一颗芳心终于放在肚里后,叶星辰莫名的高兴。 她却故作不屑的撇撇嘴,抬起右手,在高铁眼前不断晃着。 高铁皱起眉头,满脸的不解。 叶星辰不耐烦:“别给我装。把那二十万拿出来,我重新分配下。” 虽说高铁不经过她的同意,擅自把她那张价值千金的至尊卡,还给老方的行为,让她恨不得掐死他,但看在她是真爱他的份上,也就捏着鼻子原谅了他。 可他卖酒的那二十万,却必须交公。 二十万和那张至尊卡相比——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高铁却无声的冷笑:“老婆,你不但眼睛不好使,脑子也不正常。难道,你忘记我们签订的幸福基金,最后一条是什么了?” 幸福基金协议的最后一条,是这样写的:“星辰化妆不再有外债时,本基金作废。高铁无需履行每月上缴至少一万七千块的‘会费’。叶星辰,也要恢复每月给高铁两万块钱零花钱的旧规定。” 现在星辰化妆还有外债吗? 没有。 高铁把公司还给叶星辰时,账面上还有数千万的盈余。 听高铁提到这一点后,叶星辰小脸就红了下,感觉她伸着小手的样子,特像要饭的乞丐。 她讪讪的缩回手,说:“可你该知道,白玉郎拿走三千——” 高铁打断她的话:“那是你的事,和我没关系。” “不给就算了!当我稀罕这点小钱呢,切!” 叶星辰被他训的火大,撇嘴冷切了声,决定今晚不再理他。 不过,她的眼角余光却看到,高人渣拿出手机,打开了支付宝,满脸不舍的叹了口气后,点开了转帐功能栏。 哼,你再怎么有原则,还不是见老婆生气后,乖乖把钱上缴? 叶星辰暗中得意,决定等手机传来银子到帐的哗啦声后,假装不知是谁打来了钱——等看清楚是高铁转给她的后,立即满脸被铜臭之物污染的愤怒,让他把钱拿走,拿走,拿走! 可她等啊,等啊等。 等到高铁转帐完毕,装起手机闭眼老半天了,她也没收到到帐提示声。 这让她怀疑手机信号不好。 打开看了看,挺好的啊。 那么,高人渣转给她的钱呢? 叶星辰终于忍不住:“人渣,你给我转的钱,怎么还没到帐?” 第110章 他是谁的上门女婿 苏权和,小酥酥面包加工厂的老板,厂房占地四百平,十个员工,身价二十万——负债。 说起来,像老苏这种小作坊老板,负债二十万不算啥,只要厂子正常运营,咸鱼翻身指日可待。 问题是,老苏连续三个月都没给员工发工资,树倒猢狲散就在明日——今晚,如果不赶紧筹到二十万,给员工们发薪水,支付拖欠的运费。 处在郊区厂房内,老苏坐在门口,不住的闷头吸烟。 他背后,就是最后一批要运往龙山县的面包。 面包这东西,保质期相当的短,假如午夜之前,老苏还没联系到运货的箱货,就证明这批货全部作废。 尽管老苏能及时把这批货运过去,欠他三十万货款的某老板,也不一定给他结帐。 那么,老苏联系到运货的箱货了没? 看看他一地的烟头就好。 妻子林娟的抱怨声,好像魔咒那样,让老苏只想一头撞在门框上,含笑九泉—— 其实也不能怪妻子抱怨。 当初,要不是老苏听从苏酥的建议,非得确保“小酥酥”品牌面包,都是良心产品,成本价就不会这样高,把原本殷实的家底掏空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 同行业中的很多小老板,都用地沟油,十八线品牌的面粉,生产车间内的卫生环境,别说像小酥酥家这样了,就连路边摊都不如。 可这又怎么样? 就算小酥酥品牌面包,是玉皇大帝都认可的——也只能像星辰化妆的产品那样,远销偏僻县级市。 “行了,你别叨叨了。这要是让苏酥知道了,心里肯定会更难过。” 被妻子嘟囔的心烦,老苏回头吼了一嗓子。 林娟正在擦拭机器,被训的一哆嗦,立即河东狮吼—— 她正吼着呢,无意中回头,就看到后窗有个身影一闪即逝。 小偷? 林娟大惊,刚要喊老苏,就看到那条黑影跑到后院围墙前,抬手扒住墙头,纵身翻了过去。 林娟立即闭嘴。 那个黑影跑的虽然快,可她自己生的孩子,就算是个背影,也能认出来的。 林娟立即懊悔不已,老苏真是个乌鸦嘴,果然说中了。 虽说赔个倾家荡产的感觉,实在不美妙,可和苏酥相比起来,啥都不算。 她担心苏酥听到抱怨后,会想不开,连忙跑出来对老苏说,赶紧出去找闺女。 老苏一听,虎躯剧颤颤——问:“你确定,那是苏酥?” 在后窗看到爸妈争吵的人,确实是苏酥。 去年不甘这辈子就这样平淡的老苏,咬牙从某国企辞职,开了这个面包厂。 开厂时,苏酥就强烈建议,一定要保证食品质量安全,不然就别干。 老苏努力,还不是为了苏酥生活更好? 他当然得听爱女的——结果,就这样了。 苏酥心里也很难受。 尤其小作坊再怎么艰难,老苏也不要她的薪水,让她积攒起来当嫁妆。 苏酥上班后,攒了六千多。 可——现在她的卡里,只有一千多。 苏酥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这样善良呢? “看来,我确实不适合这一行。当初,更不该极力要求老爸。不对,就算赔个倾家荡产,也得确保食品安全。” 苏酥翻墙逃走后,来到了不远处的小河边,看着市区方向,手托香腮,发呆。 她虽然上班时间不长,却和所有同事的关系,都处的相当好。 所里的同事,也都戏称她是宇内第一小女警。 而且,她认真积极的工作态度,也受到了领导的一致好评,现在家里有困难了,如果她和同事求救,二十万妥妥的没问题。 可当初她在参加工作之前,就立誓,绝不拿私事来麻烦单位。 “唉,我早就该回家看看。而不是每天下班后,就躲在市区的小租房内,享受自己的小生活。” 也不知楞了多久,苏酥才轻轻叹了口气,开始有些后悔,下午时不该给某废物交纳五千保证金了。 虽说五千块距离二十万,还有很多的差距,可也只是四十个五千—— “苏酥,你后啥悔呢?难道,你忘记你立下的原则,只要决定下来的事,就绝不会后悔?” 苏酥晒笑着摇头时,眼角余光忽然看到两个黑影,站在她背后不远处。 她心中一惊,刚要翻身跳起,绷紧的神经,却又瞬间放松。 除了挚爱她的爸妈之外,还有谁能静静的站在那儿,用黑夜都遮不住的柔情目光,看着她?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苏酥站起来,故作没事人那样笑着问。 林娟却答非所问:“苏酥,姓高的是谁?” 苏酥一楞:“什么姓高的?” “一个姓高的,那会刚通过支付宝,给你转帐二十万。” 林娟说着,把手机递了过来。 苏酥再次呆愣了下,接过手机后,才发现这是她的。 她明白了。 她在后窗偷看爸妈吵架被发现,立即翻墙逃走时,手机掉在了院子里,被妈妈捡到了。 苏酥手机的锁屏密码,就是她的生日。 当然,如果不是林娟在捡起手机时,恰好看到一个支付宝信息,在屏幕上,她是不会擅自打开苏酥手机的。 “一个姓高的,给我转帐二十万?” 苏酥满脸不信的喃喃着,打开支付宝仔细看。 她怎么就记不起,她认识的人中,有谁姓高呢?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个姓高的,还真给她转了二十万。 盯着支付宝上转帐记录上,只显示的那个姓氏上,苏酥忽然明白,失声叫道:“啊,不会是高铁吧!” 今天午后,苏酥看高铁实在可怜,忍不住善心大发,从六千存款中拿出五千块,给这厮交了保释金。 这厮却给她写了个五千万的欠条。 苏酥决定拿钱保释高铁时,就没打算这厮会还他。 毕竟,这厮是个没啥人、权的上门女婿——口袋肯定比脸干净,她没必要把那张欠条当回事,撕掉后丢到了垃圾篓内。 甚至,她都忘记了这回事。 但现在,当她看到一个姓高的给她转帐二十万后,总算想到了他。 家有美女初长成的母亲,对某方面的反应,特别的敏感,马上追问:“高铁是谁?” 苏酥脱口回答:“那就是个可怜的上门女婿。” “他是谁的上门女婿?” 这次问话的,是老苏。 女婿这俩字,太特么的敏感了。 “叶星辰的——你们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吧?我坦白,我全部坦白。” 心中无私天地宽的苏酥,在父母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视下,简单讲述了下她和高铁的关系。 “就因为你帮他保释,他就承诺给你五千万?哈,他脑子有病吧?” 林娟刚晒笑了声,却又猛地想到刚到帐的二十万了。 她立即警惕起来:“苏酥,那个高铁,不会是要追你吧?” 第111章 可怜到没朋友 自家闺女肤白貌美,心地善良工作好,有男人追,太正常了。 可如果追她的人,是别人家的上门女婿,尤其还是个窝囊废,这又算咋回事? 那个高铁,不是智商有问题,就是个危险分子。 要不然,借了苏酥五千块,也不会写下五千万的欠条,当晚就打过来了二十万。 必须得搞清楚。 老苏夫妻,也绝不会让他和苏酥来往。 对此,苏酥倒没任何的意见。 她马上点头,说要当着爸妈的面,给高铁打电话,问个清楚后,把钱退给他。 高铁的手机响起来时,车子刚停在叶家别墅院子里。 脸色阴沉的叶星辰,开门下车后,砰地大力关车门声,差点把高铁的耳膜震穿孔。 也不能怪叶总生气。 本来,高铁不经过她的同意,就把她的至尊卡还给了会所,就很生气很生气了。 这厮,还又把她那两支红酒卖了二十万后,打给了别人! 哈哈,这就是找死的节奏啊。 幸亏叶总是个淑女——强忍着满腔杀意,再三询问高铁,把她的二十万给了谁。 这厮却闭眼,不声不响,任由她把肋下肉都揪下来,也木头人般,没有丝毫反应。 叶星辰恨不得拿螺丝刀捅死他,差点把他的耳膜给震穿孔,又算啥? 对此,高铁淡然处之。 小苏警官给他打来电话,也早就在他意料之中。 他本不想接。 可想了想,他要是不接电话,小苏警官绝对会把那二十万,再给他打过来。 “高铁,是你给我打了二十万吧?” 电话刚一接通,小苏警官脆生生的声音,就从那边传来。 高铁笑着回答,说噎死。 苏酥沉默片刻,才问:“你给打的那个欠条,是真的?” “我说话,从来都是算话的。” 高铁坐在车里,看着客厅内,如实回答:“更何况,我白纸黑字的立了证据。” 透过客厅门玻璃,他能看到叶星辰进屋后,双足连踢,鞋子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她踩着雪足,快步走到沙发前,拿起水杯,一口气喝完后,转身上楼。 片刻后,一个穿着黑色睡袍的女人,悄然出现在窗口,飞快的向车子这边看了眼,窗帘就落下。 今天中午之前,高铁看到这个女人后,会很头痛。 但当苏酥给他拿了保释金后,高铁再看到白若影——最多,也就是姿色不错的美妇罢了。 没必要把她当长辈。 自然也没必要,注意正常的丈母娘和女婿,见面时的关系。 叶家,既然没把他当女婿看,他脑子进水了,才拿出女婿的姿态。 至于高铁在青山会所,为了叶星辰做的那些事,无非是维系面子上的尊严。 “高铁,谢谢你。我但不会要你的钱。我会留下我的五千块,把其余钱都退给你。” 小苏警官的回答,也没出乎高铁的意料。 这是个好女孩。 也是高铁的老婆候选人—— 高铁笑了下,坦言:“小苏警官,我既然给你打了五千万的欠条,那么我就会分批给你五千万。你可以给我退回来,我却会以你的名义,捐献给你的单位,或者慈善机构。相信我,我绝对说话算话。” “你爱给谁,就给谁,和我无关。” 小苏警官声音变冷:“但请你别再纠缠我。我当初帮你,只是看你可怜。” 高铁苦笑:“小苏警官,你不会怀疑我,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了吧?” 我其实真有这想法——高人渣心中这样想过后,语气忽然低沉起来:“小苏警官,你既然看出我这个人很可怜。那么,我也不瞒你了。我吧,就是可怜到没朋友。我们,当个朋友不好?” 不等苏酥说啥,高铁又用特真挚的语气:“我知道,像你这么善良、漂亮的女孩子,身边朋友一抓一大把,压根不在意有没有我这个朋友。但你如果能成为我的朋友,却能改变我的人生。” 在香楼里长大的孩子,不但能一眼看出某个女性,是不是原装货,还有一张能把死人说活了的嘴,有至少八百种以上的把妹手段。 总之,高铁要想打动小苏警官那颗善良的心,成为他的好朋友,最终再成为他儿子的亲妈——简直,不要太简单。 最后,他才用哽咽的声音,低声说:“小苏警官,如果你实在不想和我做朋友,那我也无话可说。以后,更不会纠缠你。但我衷心的希望,来年你要是有空的话,去我坟头,帮我烧上几张纸。” 早就被这厮给忽悠傻了的苏酥,大惊:“啊,你、你要寻短见?” 高铁抬头看了眼客厅内,声音低沉:“我现在,就在大楼天台上。” “别,别!你快点给我下来。高铁,你——我认你这个朋友了。” 劝阻想不开人士别寻短见,也是小苏警官的主要工作之一。 尤其这位人士,寻短见的原因,和她不想和他交朋友,还有着直接关系。 我这样骗一个女孩子,会不会遭雷劈? 高铁探出脑袋,看了眼漫天的繁星,心中大定。 苏酥好说歹说的,总算劝高铁打消自杀的念头后,又被逼着收下了那二十万。 不过,不能算还债。 苏酥宁可让他寻短见——也不会接受他承诺的五千万。 她收下那二十万,就是帮他存着。 高铁可是说的很清楚,他要是留着这笔钱,早晚都会乱花掉。 总算把苏酥给骗傻后,高铁的心情,无比的愧疚和沉重—— 但很快,他就眼睛一亮,只因小苏警官,用吱吱唔唔的语气,问他能不能先借用下这笔钱。 啥借不借的,那就是你的钱啊,未来儿子他亲妈! 高铁心中特不要脸的嚎了一嗓子,表面上却惊讶的问,她要钱做啥。 从爸妈争吵中,知道小酥酥面包厂马上就要关门大吉后,苏酥就算再格守原则,也不会在有机会帮家里渡过难关时,还要假装圣母。 恰好,她又为愧对父母,需要找个人说道说道,来减轻心里的压力。 于是,她就莫名其妙的,把父母争吵的原因,都竹筒倒豆子般,说给了高铁听。 “哎哟,二十万算啥事啊?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这是不把我当朋友。” 高铁特生气的埋怨了句,又说:“很凑巧,我家就有各种箱货。你给我说你家厂子的地点,我安排司机,准时到你家厂门口,等着。小苏警官,你要是拒绝,来年的今天,还请你去我的份上,给我烧几张纸。” 为了省下那几张烧纸钱,小苏警官只好再次赌咒发誓,说俩人是朋友。 “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总会有好报的。” 高铁双手抄在裤子口袋,迈着四方步走到叶家客厅门口时,眉头皱了起来。 因为,他看到了两个心地不善良的女人。 第112章 纯粹欣赏的目光 无论哪个男人,看到叶星辰母女并排着坐在沙发上后,都会一愣后,心中大赞好一对母女花。 她们的脸盘七分似,身高差不多,区别只在叶星辰更年轻,时代女孩气质十足。 不过,白若影的身材,比她更丰满些,浑身散出的美妇气息,绝对是老少通吃。 叶星辰是白色睡袍,向左架着二郎腿,双手环抱酥胸,足尖上勾着的水晶小拖鞋来回荡。 白若影则是黑色睡袍,向右架着二郎腿,但却没用足尖勾着黑色小拖鞋,而是斜斜的倚在沙发上。 黑白相映,魅力无限。 高铁却只是轻飘飘的扫了眼,就走向楼梯。 他刚走上两个台阶,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很客气的笑问:“请问,我今晚住在哪儿?” 他原先住的那间卧室,在老叶夫妻搬进来后,被叶星辰霸占了。 下午时,高铁就没打算再来这个家。 但陪着叶星辰参加同学聚会后,因遇到了好多破事,高铁疏忽了,等车停后,才想到不该回来。 高铁也不是个矫情的人。 他既然已经回来了,今晚就继续在这儿住。 叶星辰理都没理他。 要不是她妈去她房间,再三劝她下来,当面说开某些事,她绝不会下来。 为给这厮形成强大的心理压力,叶星辰只好同意她妈的建议,一起坐在这儿。 事实证明,过来人的这个建议,并没有对高铁形成任何压力。 叶星辰在意高铁的反应,白若影却相当在意。 她更生气:“这可是我反复推敲过后,才摆出的谈话姿态。按说没有哪个男人,能在我们面前,保持清醒的理智。你却无视了我们,还有点人性吗?” 但白若影再生气,也不能表现出来,只会特丈母娘的笑了下:“高铁,能不能坐下来,说会话?” 当然能。 我还要和瞎眼妞借车呢。 要不是你们摆出“三堂会审”的架势,大爷我又何必假装上楼。 不过很明显,你们抛出的媚眼,给瞎子看了。 高铁心中冷笑,却点头说了个好,下楼坐在了这对母女对面。 他这才“正视”她们的风情。 他的目光,好像小刷子那样,在她们脸上,身上,腿上扫来扫去,毫不忌讳。 可他的眼神,却无比的清澈,没有丝毫的龌龊。 纯粹的欣赏。 叶家母女为了占据谈话的主动,摆出这么大的阵势,高铁如果不好好欣赏,岂不是会浪费人家的一番苦心? 叶家母女眼睛都很好用。 都能看懂高铁的眼神——可还是觉得心里不得劲。 白若影是不甘。 叶星辰是惭愧,暗中埋怨她妈出的馊主意,为搞清楚某些事,有必要牺牲美色? 幸好,高铁也不是外人—— 高铁坐下后,白若影就开始想,该怎么说,才能把握主动话语权。 但高铁好像小刷子般的目光,哪怕绝对纯洁,却也让她忽然局促起来,下意识蜷了下脚趾,后悔不该穿成这样,摆出这架势,哪儿还能想到正式开场白。 等了半天,叶星辰都没等到她妈说话,心中奇怪,眼角余光看去。 她就看到,她妈开始轻咬嘴唇,脸色泛红,鼻尖有细细的汗珠冒出来了。 叶星辰明白了。 肯定是她妈被高铁看傻了—— 她可不能傻,抬脚轻踢了下桌子,提醒高铁别再直勾勾盯着她妈看后,才冷声说:“高铁,我就想知道,你把那二十万给了谁。” 高铁眨了下眼,回答说:“那是我的钱。我愿意给谁,就给谁。你管不着。” 吧嗒一声,被叶星辰足尖勾着的小拖鞋,掉在地上时,她身子快速前倾:“你说,我管不着?” 高铁淡淡的反问:“你管得着?” 叶星辰提高声音:“我是你老婆!我怎么就管不着你?” “你是我老婆?” 高铁冷笑:“既然你是我老婆,那你为什么在我需要保释的时候,连五千块都舍不得?” 叶星辰愕然,吃吃的问:“什、什么五千块?” 高铁笑了,特讥讽的那种:“叶星辰,我还以为,你只是眼睛有问题呢。原来,你的记性也很糟糕。” “我怎么就糟糕了?” 叶星辰抬手,重重拍了下案几,手指点着高铁的鼻子,叫道:“你给我说清楚,那五千块是怎么回事?” “你乱点化谁呢?” 高铁抬手,把叶星辰的手指打开,满脸的不悦。 要不是她妈就在旁边,高铁早就把她手指掰断——仗着手指春葱般好看,就能乱戳男人鼻子? 看他俩有动手的趋势,亲眼看到叶家五虎是怎么被躺下的白若影,真怕闺女吃亏,连忙打圆场:“都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星辰,你先给我闭嘴。高铁,你先说。” “就算你不让我说,我也会说出来。” 对白若影没啥好感的高铁,横了她一眼后,再次冷笑:“呵呵,我是真心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样贪心的腹黑母女。亏我把白玉郎救回来,还帮你们挽回了五百万的损失。可我为了你们的事,被当作偷车贼抓到派出所里后,你们却连五千块,都不拿。” 提起这件事,高铁就满肚子怒气。 也是,肚量再怎么大的男人,遇到这件事后,也会像高铁这样,索性当面把白若影也骂成是腹黑贪婪之辈了。 高铁刚说到他被抓到派出所里去时,叶星辰脸色一变,张嘴就要说什么,却被她妈及时抬手,捂住了嘴巴。 先听高铁讲清楚咋回事,再说也不迟。 至于被这厮当面骂腹黑女,白若影坦然处之——她要是不腹黑,怎么能在高铁摆平叶家五虎时,颠倒黑白的诬陷他呢?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高铁满肚子的怨气,足足发了十分钟,说的口干舌燥,端起叶星辰面前的杯子——空的。 他放下,又顺手端起了白若影的杯子。 这个有水。 就是味道不咋样,浓浓的阿胶味。 白若影有些尴尬,那是她调理月经不调的药水——高铁喝了,应该不会有事。 抬手擦了擦嘴,高铁特光棍的样子,又说:“我既然对小苏警官承诺,那么我就会做到。说不定,我以后还会追——” 既然叶星辰只贪他的钱,对他没感情,而他又不是真的张良华,那么完全可以和这对母女坦言,他要追小苏警官当女朋友。 只是他还没说出来,满脸怒气的叶星辰就抬手,再次拍在了案几上。 沃草,羞恼成怒啊,还是比谁拍桌子更响? 高铁真心烦了,也抬手,狠狠拍在了案几上。 他拍桌子的力度多大? 两个没水了的茶杯,立即跳到了地上,啪的粉碎。 一片碎玻璃,弩箭般嗖地——钻进白若影的黑色睡袍下摆,在左腿的雪肤上,划出了一道血口。 第113章 丈母娘丢点面子不要紧 意外,绝对是个意外。 谁能想到,那个水杯会那样的流氓,碎了后,会向女人的裙底钻—— 随着白若影的一声惊叫,鲜血立即顺着左腿淌了下来,好像大姨妈来串门那样。 她慌忙掀起睡袍,看看伤势。 自知这一切都怪他的高铁,连忙瞪大眼看去—— “给我闭眼!” 叶星辰刚要查看她妈腿上的伤势,却又娇喝一声,抬手抓起个沙发抱枕,砸在了高铁脸上。 这娘们还真是时尚穿衣达人,最新款的小丁字。 高铁趁势用抱枕挡住脸时,心中这样想。 反正他已经不把叶星辰当老婆看了,就算看到白若影的裙下风光,也不会有丝毫的负罪感。 特纯粹的欣赏—— 叶家母女好一通忙活。 其间,高铁好几次想自告奋勇,说他是包扎伤口的高手,处理这种小伤,绝对是轻而易举。 还是算了。 没听到瞎眼妞把剪刀咔嚓的那样有力? 终于,叶家母女忙活完了。 幸亏伤口不要紧,只是看上去很吓人,贴上创可贴,再用绷带在腿上缠几圈就好。 “星辰,你能不能别说话,让我来给高铁解释?” 争取闺女的同意后,白若影才对高铁说:“高铁,你可以回过头来了。不过,我希望在我说话时,你不要打岔。” 白若影的要求,并不高,就算再讨厌她腹黑,高铁也会满足她的。 “你可能并不知道,某派出所给星辰打电话时,我们都没在家。她被玉郎气昏头后,手机也没拿。” 白若影用无比真挚的语气,仔细讲述了今天上午,她们母女都做什么了。 而叶星辰,也连忙拿起手机,查看早上的通话记录。 当她看到那几条通话记录后,这才明白高铁为什么那样对她,痛苦的闭了下眼。 如果白玉郎坐在旁边,叶星辰铁定会一剪子捅死她! 白若影说到最后,站起来,缓步走向楼梯,淡淡地说:“高铁,事实情况就是这样。如果是星辰接的电话,别说是五千了,就算是五千万,我们叶家宁可砸锅卖铁,也要把你捞出来。你可以选择信,也可以选择不信。但无论怎么样,我们叶家都问心无愧。” 她说的这番话,不卑不亢,坦然大气,只会让某个人渣感到无地自容。 可她为什么给叶星辰使了个眼色时,嘴角带有明显“玩不死他,算我输”的诡异? 叶星辰立即明白。 也马上站起来,冷冷地说:“高铁,我真没想到,我在你心里,会是那么的无情无义。呵呵,早知如此,我在青山会所时,又何必顾忌你的男人尊严,连男同学的手,都不敢握。你走吧,现在就走。也免得,被我们叶家传染成无情无义之人。” 掷地有声说完这番话后,叶星辰快步上楼,在进卧室前,和同时推开门的白若影,飞快对望了眼。 白若影微微点头,藏在怀里的左手,做了个剪刀式,称赞她刚才那番话,说的简直太到位了。 “哼,那个人渣,今晚肯定会愧疚的睡不着。说不定,等会儿就会来敲我的门,祈求我原谅他。毕竟,像我这种集美貌和智慧为一体的老婆,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 叶星辰阴笑着,重重砸在床上,刚要幻想等高人渣悄悄前来负荆请罪时,该用啥态度对他时,却又想到了白玉郎。 她和高铁的误会,都是白玉郎引起的。 那个不成器的蠢货,不但擅自接听她的电话,和派出所的人那样说,还在她们母女买菜回来后,提都没提这件事。 叶总今晚损失的至尊卡,和那二十万,都要算在白玉郎的头上。 “白玉郎,看在我妈的面子上,我可以再原谅你最后一次。如若不然,我——能把她怎么样?” 叶星辰咬牙切齿说到这儿后,满脸的沮丧,却又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 她好像回房很久了,房门始终都没被敲响。 “难道,那个人渣知道误会了我后,再也没脸见我,真走了?” 叶星辰心跳了下,连忙蹑手蹑脚走到门后,耳朵贴在门板上,倾听外面的动静。 没有任何的动静。 她把房门悄悄打开一条缝,向客厅内看去——空无一人。 “他、他不会真走了吧?” 叶星辰忽然心慌的不行,小拖鞋都顾不上穿了,踩着一双雪足开门出来。 她妈给高铁特意收拾出来的房间内,客厅、厨房洗手间,外面的院子里,都没看到高铁。 “这个人渣,他竟然真走了!” 叶星辰站在客厅门口,傻楞片刻,忽然转身,小鹿般冲上楼梯,来到她妈门前,抬手砸门。 白若影刚把门打开,她就大声埋怨:“妈,高铁走了。都是你出的主意,简直是糟透了。” “不可能啊。依着我过来人的经验,他只会对你——” “什么你过来人的经验?” 叶星辰打断她的话:“我就不该听你的。我就该趁热打铁,接受他的道歉,再——妈,对不起。” 她终于发现,她妈被她说的满脸尴尬了。 “我是你亲妈,谈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 白若影苦笑了下,却又秀眉皱起:“可根据我的经验,他不会受不了你的冷淡,就此离去。星辰,你给他打电话,问问他怎么了。” 叶星辰马上回答:“我不打。要打,你打。” 白若影愕然:“为什么是我打?” “因为都是你的主意。你当丈母娘的,丢点面子,也就那么回事。我这个当老婆的,要是服软,以后还不得被他欺负死?” “你个死丫头。什么叫我这个当丈母娘的丢点面子,也就那么回事?我、好吧,我来打。” 白若影忽然想到,她已经丢过那么多面子了,也不在乎多丢点。 高铁手机响起来时,他正在出租车上。 看了眼号码,陌生的,直接拒接。 这谁啊,乱打电话,不知道高铁现在特想静静,来为误会瞎眼妞而忏悔么? 电话又响了。 高铁低声骂了句啥,随手打开了免提。 马上,手机内就传来白若影特温柔的声音:“高铁,我是你丈母娘。” 大半夜的,你丈母娘用如此温柔的语气,给你打电话——出租车哥们满脸的好奇,看向高铁。 看啥? 没见过丈母娘给女婿打电话? 高铁横了他一眼,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丈母娘说:“高铁,我知道,星辰说话有些冲。你别怪她,她就这脾气。哦,你现在哪儿?” 高铁如实回答:“在出租车上。” 丈母娘连忙问:“大半夜的,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要离开青山。” 高铁用沉痛,更愧疚的语气说:“丈母娘,麻烦你告诉我老婆,就说我对不起她。还请她,忘了我,再找个好男人,嫁了吧。” 第114章 不能被他征服 错怪了瞎眼妞。 就凭高铁的眼力,当然能看出叶家母女没有撒谎,一切都是白玉郎那个臭女人从中作梗。 不过,高铁也没把错怪星辰当回事。 毕竟他现在只想追小苏警官,了不起以后找机会,多帮瞎眼妞几次,算作补偿。 可叶星辰在上楼前,说因为照顾他的感受,在会所没有和男人握手的那番话,却让高铁回想起当时情况,以及他也不喜欢她和男人握手的心思后,心——好像被弱电电了下,情不自禁的轻颤。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 叶家母女回房后,高铁坐在沙发上,细细品味这种奇妙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傻笑了声,站起来走出了叶家。 他又改变了主意—— 一,再给叶星辰一个当他未来儿子亲妈的机会。 二,他要把“内定老婆”苏酥,当朋友处。 毕竟,瞎眼妞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冷血无情,亲眼看到他和甄妃搂搂抱抱后,还那样的照顾他的感受,那么再一脚踹开人家,就貌似有些没人性了。 既然决定再给叶星辰一个机会,高铁就要终止追求苏酥的行动。 脚踩两只船那种事,高铁这种正人君子可做不出来。 高铁拿定主意后,还离开叶家,除了要去帮苏酥外,主要还是看出叶家母女在演戏了。 叶家母女,还真是最好的演员。 她们企图利用这次误会,来折磨高铁的良心,继而牢牢把持随后交往的主动权。 开玩笑呢是吧? 高铁是啥人啊? 他也许不知道有没有外星人,但论起演戏,和揣测女人的心思,他敢说是第二,就没谁敢说是第一。 将计就计。 他借着去帮苏酥的机会,假装愧疚之下,在也没脸呆在叶家——让瞎眼妞着慌去吧。 尤其腹黑丈母娘打来电话后,那温柔的语气,一点不像和女婿说话,倒像是和老情人——高铁就知道他的阴谋得逞了,语气悲痛的说完那番话后,果断关机。 今晚,瞎眼妞注定无眠。 嘿嘿,还真以为大爷我看不出,这一切都是腹黑丈母娘,在给你出谋划策呢? 高铁阴阴的笑了下,开始想象叶星辰此时的反应。 惊惶。 害怕。 手足无措。 满脸的悔恨不已,外加不住轻跺双足,埋怨她妈这个过来人出的主意,简直是太馊了后,叶星辰换上鞋子就要出门。 她左脚刚迈出门槛,白若影一把抓住她:“星辰,你要去做什么?” “我要去找那个人渣,我要撕烂他的嘴,敢说让我找个男人嫁了。” “你给我站住!” “站什么呀站?要不是你,事情也不会搞成这样子。我再听你的馊主意,好好的一个老公,就会变成别人——” 叶星辰脱口说到这儿时,忽然愣住。 她愣住,不是因为她妈,快要被她气死了。 而是因为,她蓦然清醒。 她叶星辰,是怎样的一个人? 是集年轻、漂亮、睿智、心地善良举止优雅冷傲女王范十足为一体的极品美女。 就这样一个极品美女,能正眼看某个男人,都是他与生俱来的福气。 她爱上高铁,绝对是那厮的祖坟诈尸了。 可现在,她却因为高人渣因误会她,而羞愧的无地自容要滚蛋时,惊惶成这样。 全天下女性的尊严,何在? 她宁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能像没人要的小怨妇那样,死皮赖脸的去追他。 白若影满脸的苦笑,牵起她的手,轻轻叹了口气:“唉。星辰,难道,你就没发现,那个人渣,是故意这样说的?” 叶星辰眨巴了下眼,满脸无知的纯真:“什么,他故意的?” 白若影满脸都是大局在握的淡然:“我能保证,他绝不会离开青山,离开你的。” “凭你过来人的经验?咳——他为什么要走?” 叶星辰问出这句话后,才意识到,她这是红果果的讽刺她妈,连忙讪笑了声。 俩人是亲妈亲闺女,没必要道歉。 白若影当然不会因此责怪她,却把满腔的怒气,都撒在高铁身上,暗中咬牙骂了个臭人渣,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后,从容的解释:“他走,无非是看出我们是在演戏,立即反将了我们一军。不得不说,这个人渣还是很聪明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 叶星辰本来就是冰雪聪明之辈,刚才惊惶,只因她太在意高人渣,怕他真离开,而方寸大乱。 醒悟后,叶星辰立即银牙咬得咔咔响,森声笑道:“好,好你个高人渣。敢玩儿我?行,那咱就对着玩。看看谁能玩得过谁。不把你玩残,我随你姓——妈,快点坐下,咱们好好合计下,该怎么玩残他。” 搞清楚怎么回事后,高人渣死哪儿去,反倒是一点都不重要了。 白若影却甩开她的手,懒洋洋的说:“妈累了,要去睡觉。” “妈——” 叶星辰一楞,随即笑颜如花,抱住她妈的胳膊,来回晃着,轻轻跺着脚,撒娇:“妈,你还真生我的气啊?我说你出馊主意,是脑子进水了啦。别生气了啦,快点坐下,给我出主意。何况,你已经参与了进来。如果你半途而废,我肯定会一败涂地。这样,岂不证明咱们母女,都被那个人渣给征服了?” “死丫头,什么叫咱们母女,都被他征服——哼。” 白若影老脸一红,抬手敲了下闺女的脑袋时,心却悸动不已,只感觉睡袍下凉飕飕的。 哦,原来是起风了。 一个白色方便袋,被风吹着自车前玻璃上横扫而过时,车子停在了星辰化妆新的一分厂门前。 高铁得知苏酥连箱货都雇不到后,立即自告奋勇,说清晨四点,会准时开车出现在她家小作坊门口。 星辰化妆的产品,远销偏僻乡下——当然不能缺少箱货。 本来,高铁是想和叶星辰借车的。 可瞎眼妞在解释清楚误会后,就冷傲女王范儿十足的回房了,高铁要是再追上去借车,肯定会被她误以为,他要负荆请罪—— 那可不行。 有时候,高铁还是很在意面子的。 不就是借辆箱货? 就凭高铁当过几天高总的份上,亲自赶来新的一分厂,开辆箱货用用,那就是一句话的事。 “谁?” 看到有人出现在铁栅栏外后,传达室内的两名安保,马上就打开窗户,探出了脑袋。 高铁抬头,笑了下还没说什么,两个安保突然惊叫了声,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高总,高总,您怎么这时候来了?” 沃草,两个无名之辈,不但一眼就认出了老子,还满脸看到亲爹般的欣喜,咋回事? 虽说特自负这张英俊帅气的脸,只要被人见过,就会终生难忘,但两个安保的真情谄媚,还是让高铁有些懵比。 第115章 请你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 估计外国元首来此视察时,也就这待遇了。 被七八个值夜班的保安,前呼后拥走进厂里的高铁,特不要脸的这样感慨。 可他实在搞不懂,这些无名之辈,为毛这样对他。 直到他来到分厂那栋三层小楼前,看到那辆红色小跑后,恍然大悟。 这一切,都是甄妃的手笔。 新的一分厂建设工作,是甄妃亲手抓的。 哪怕她明知道高铁绝不会夺走星辰化妆,却也心存幻想,提前铺路。 虽说高铁曾当面对她说,他是她高攀不起的——但她却仗着是林半城的私生女、性感漂亮和工作能力强等优势,挥舞着锄头,要挖叶星辰的墙角。 就凭她的本事,只要高铁能接受她,要把叶星辰取而代之,并夺走星辰化妆,不会太难。 所以她才提前铺路,找机会就给员工们,灌输高铁才是老板的思想。 反正就算是失败了,她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叶星辰更不会得知高铁在一分厂有这么高的“威信”后,不高兴。 同样,高铁也不会明白后,就对甄妃有啥意见。 最多,他再次决定,必须和甄妃保持适当的关系。 这个女人,心机很深也还罢了,关键是她不相信爱情—— 那么,今晚她怎么会来一分厂? 高铁看向那辆红色小跑的后窗,看到那个妖魂标志时,有清脆的脚步声,从大厅内传来。 一个踩着细高跟的倩影,快步走了出来。 正是甄妃。 那些保安,马上腆着脸的问好。 “高、高总,您来了。” 甄妃笑着和那些保安点了下头,悄悄挥手。 保安们明白,纷纷退走。 “我来,是要开辆箱货用用。” 高铁很干脆的说明了来意。 “上去说。” “在这儿就行,也没别的事。” “上去说。” 甄妃低头,双手十指搅着衣襟,再说话时的声音里,带有了明显的哀求。 高铁想了想,点头。 甄妃在这边,有独立的办公室。 高铁没去过厂长办公室,但也能确定,装修绝对比不上甄妃的办公室。 这个女人除了性感漂亮外,就是有钱,更懂得享受生活。 要不然,她在这边的办公室,也不会装潢的如此高端,沙发都是进口的。 等甄妃泡上一壶茶,放在案几上,正襟危坐在对面沙发上后,高铁才问:“昨天。天刚黑下来不久,杀手就去找你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新的一天开始。 “是——你怎么知道?知道,他们是天刚黑下来不久,去找我的。” 甄妃娇躯轻颤了下,眼前浮上了三个杀手的样子。 “那个时间段,街上人最多,也是最乱时。能有效掩盖某些动静,方便杀手混进人群内逃跑。尤其当比方被警方围捕的意外发生时,他们随时都能挟持无辜市民,来争取全身而退。” 高铁端起水杯,喝了口茶,看着甄妃,得意的笑问:“现在你该相信,我画的鬼符,很管用了吧?” 他画的鬼符,何止是管用? 那三个职杀,在临走前,还送给甄妃一颗价值百万的钻石,当惊吓费。 职杀前来杀甄妃,是为了赚钱,结果不但没杀她,还倒贴百十万——这笔生意,他们没赔。 百十万和不用被妖魂惦记,简直是太物有所值。 “他们,临走前,送我这个东西,说是惊吓费。” 甄妃拿出那颗钻石,摆在了高铁面前,低头之前飞快的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急促的说:“他们,他们还说,我是妖魂的女人。” 妖魂就是高铁。 至于妖魂随便画几个鬼符,就让职杀吓个半死的原因,甄妃不想去寻找答案。 她只需知道,有妖魂罩着她,就再也没哪个不开眼的职杀,敢来杀她就好。 她更希望,高铁能承认那三个职杀说过的话——她,是妖魂的女人。 高铁却淡淡的笑了下,说:“既然是人家送你的惊吓费,那你就留着吧。还有,你没必要再害怕,为此专门躲在厂子里。你以前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我保你平安。” 他这样说,可不是吹牛皮。 就算接下来还有职杀来刺杀甄妃,不买妖魂的帐,但也得和他打过招呼后,再动手。 要不然,无论职杀有多大的来历,都得做好被整个幽灵军团血洗的准备! 苏杭范家要想搞死甄妃,只能用职杀。 他们要是用不入流的小混混——呵呵,不会那样没脑子的。 甄妃的脸色,蓦然一变。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高铁要是收下这块钻石,就证明承认了职杀说的那句话,她是妖魂的女人。 他拒收。 这就证明,高铁不承认那三个职杀说的话。 虽然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但当面被拒绝后,甄妃还是无法接受,抬头,颤声说:“高、高铁,我错了。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爱——” 她错了。 是因为昨天下午在她家,她要扑倒高铁时,这厮说只会和他爱的女人办那种事,却遭到了她无情的耻笑,自尊心大大的受伤—— 甄妃希望,高铁能再给她一个机会。 给她一个真心爱上他的机会。 毕竟,她刚认识高铁没几天时,还对老林说,她可能爱上他了。 经过昨天那件事后,甄妃可以确定,这厮真正走进了她的心里。 高铁却打断她的话:“时间不早了。我朋友还等着用车。” 甄妃明明恳请高铁,再给她一个机会,他却说要用车。 这摆明了,他不给她任何的机会。 我哪一点不如叶星辰! 不就是说错过一句话么? 可叶星辰是怎么对你的? 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个吃软饭的废物。 但你却狗屁的意见都没有。 你凭什么那样对她,却这样对我? 这番话,甄妃多想用最大的声音,喊出来。 她却只用力咬了下嘴唇,强笑:“好的,你稍等,我去给你拿钥匙。” 十分钟后,高铁在数名保安“一路走好”的真挚祝福声中,开着箱货驶出了一分厂。 甄妃并没有送他,更没问他开车去干啥,要不要陪他一起去,只把他送出了办公室。 这是个聪明的女人。 她很清楚,这时候她要是对高铁死缠烂打,只会加重他对她的反感。 “只要你不把我赶走,我就有机会。” 甄妃站在窗口,远眺箱货的后尾灯,消失在视线中后,嘴角忽然浮上阴险的弧度。 苏酥却是焦急。 眼看就要三点半了,她爸还没联系到货车。 如果清晨六点之前,不把这车面包送到龙山县,就等于爽约,要按合同赔偿。 看老苏又跺了下脚后,林娟就知道,他联系的某个箱货司机又失败了。 林娟刚要叹气,却又忽然想到什么:“苏酥,你不是说,那个高铁会开车来帮忙吗?” 第116章 别人家的上门女婿 苏酥给高铁打电话时,老苏两口子就在旁边听着。 闺女太善良,他们真怕会被高铁骗了。 事实——高铁说要跳楼的鬼话,苏酥真信了,却没瞒过老苏两口子。 要不是苏酥执意要借高铁的钱,而老苏也不想全家人的心血,就这样付之东流,是绝不会答应的。 至于高铁说会开车来帮忙的事,他们都没当回事。 高铁在叶家,一毛钱的地位都没有。 深更半夜的,他要是说开车来帮苏酥,叶家第一反应肯定是:“哈,你个在我们家白吃白喝的窝囊废,还想用我们家的车,去讨好别的女孩子。做梦呢,是吧?” 暂时搞定救命的二十万后,老苏马上联系箱货。 家里有箱货的,基本都在一天甚至三天之前,就联系好了业务。 此前,人家一听老苏说先欠着运费—— 等他终于有钱了,再联系人家时,所有的箱货,早就接了别的活。 保质期极短的面包,必须得用有冷藏机的箱货运送,不然在夏天路上跑两个小时,就会变质。 就在老苏着急跺脚时,林娟忽然提到了高铁。 “哎呀,就他一个上门的窝囊废,怎么能开——” 老苏正烦着呢,闻言又是一跺脚,刚说到这儿,忽听门外传来一声汽车笛声。 从昨晚到现在,就一直在院子里转圈的苏家三口,都愣了下。 林娟喃喃的说:“那个高铁,不会真开车来了吧?” 苏酥快步走到门后,打开了铁门。 门外,停着一辆白色的箱货。 车门打开,一个年轻人,从车上跳了下来。 苏酥吃吃的问:“高铁,你、你还真来了?” “那是当然。朋友之间,要说话算话。我没来晚吧?” 高铁满脸的自来熟,进门看到老苏夫妻后,马上就给人鞠躬,给叔叔阿姨问好。 林娟有些懵,咋看这小伙,咋精神,一点废物的样子都不像。 尤其干活时,更是龙精虎猛的不行。 老苏平时和司机俩人装半吨面包,就累得不行——面包质量轻,数量才多。 再看看人家高铁,还没等苏家三口全明白过来呢,就把上百箱面包,都扛上车了。 这样好的女婿,会是废物? 谁家还有这样的小伙,给我们家也来一个——林娟再看高铁的眼神,已经和昨晚大不相同了,连忙拿出干净的毛巾,让他擦汗。 “不用,阿姨。叔叔,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高铁笑着拒绝时,一口整齐的白牙,在灯光下泛着白光。 苏酥无意中看到后,心儿莫名跳了下,慌忙看向了别处。 一个小时后,太阳还没露出脑袋,箱货就停在了龙山县的某食品批发部门前。 两个小时的路程,高铁一个小时就到了。 老苏开始严重怀疑,这辆箱货是专业赛车改装过的。 偏偏,高铁把车开的这样快,不但相当稳,还没耽误和老苏说话。 绝对是不知不觉中,就到了。 “这小伙子,不但能干,懂礼貌,还博学多闻,特善谈。” 老苏心里升起的这个想法,也证明他已经被高铁征服—— 因为提前一个小时到来,批发部还没开门,老苏就带着高铁,去了路对面的早餐店,吃早餐。 无论和谁在一起吃饭,高铁都不会矫情,能吃多少,算多少。 至于老苏会不会诽谤他比猪还能吃,和他没啥关系。 老苏没有这样诽谤他,反而更加欣赏他了。 能吃,才能干。 吃饱喝足,俩人站在早餐店门口,点上了一颗烟。 来时的路上,俩人闲聊时,也算老江湖的老苏,被高铁把他家里的所有情况——甚至,他闺女是几月的生日,都被这厮给套走,也浑然不觉。 那么,高铁知道那家饰品批发的老板黄山,还欠老苏三十万货款,这批货估计也会被欠着,就没啥稀奇的了。 “叔,既然黄山不给你结帐,那你干嘛不把货卸给别家?” 高铁抬头,说:“那边,还有一家食品批发部呢。” “我当然也想,可不能那样做啊。唉。” 老苏苦笑着,叹了口气。 黄山在龙山县,有些灰色势力。 老苏如果撇下他,给别家供货,不但欠款更不好要,还有可能会遭到他的报复。 灰色势力? 呵呵,能有多灰? 高铁暗中嗤笑,表面上却特天真的问:“可小酥酥是民警,专门打击不法之徒的。你还怕他?” 小酥酥,就是苏酥的乳名,也是老苏家的面包加工厂的厂名,外加品牌名。 仅仅一个多小时,高铁就特坦然的样子,和老苏提起苏酥时,称呼她的乳名了。 老苏却没感觉到任何的突兀,只是再次苦笑:“龙山县虽说隶属青山,但苏酥只是我们那边的基层民警。别说是她了,就是他们领导,黄山也不会在意的。” 他的话音未落,一个男人走了过来:“哟,苏老板,这是来送货呢?” 这个男人,恰好是高铁说的另外一家批发部老板。 老苏抬头,笑着回:“是啊,韩老板,早啊。” 前来用餐的韩老板,和老苏寒暄两句,刚要进店,却又忽然说:“老苏,我那边恰好要走一批货。你敢不敢把货给我?我可以给你比那边高一成的高价。” 老苏一楞,还没说什么,高铁就站出来:“怎么不行?韩老板,现在就卸货吗?” 韩老板这样说,也只是试探下。 黄山虽然有点灰色势力,但韩老板也不好惹。 他不怕黄山,但却肯定老苏怕。 可高铁却答应的特爽快,韩老板来兴趣了:“小伙子,你就不怕?” 高铁淡淡一笑:“合法经商,有什么可怕的?” “我可是听说,黄山欠着你——你是老苏的女婿吧?” 老韩知道老苏没儿子,也没侄子,那么高铁敢站出来拿主意,只能是苏家的女婿。 老苏连忙张嘴,刚要否认,高铁说话了:“韩老板的意思是说,我们把这批货卸给你后,黄山赊欠我们的货款,更不好要。对吧?” 老韩点头。 高铁看了眼黄山批发部,说:“我今天来,就是要找黄老板,要回欠我们的货款。韩老板,走,咱去卸货。咱可说定了,价格要高一成。” “高铁,你听我说——” 老苏连忙追上,刚说到这儿,高铁回头:“叔,你要是相信我的话呢,就坐在这儿看着。” 老苏相信高铁吗? 他该相信高铁啥呢? 谁知道。 反正也不知咋回事,老苏就真坐在了早餐店窗前台阶上,看着高铁把箱货开到韩老板批发部前,开始卸货。 六点十分,黄山批发部的门开了。 黄山黄老板,腆着将军肚,缓步走了出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辆正在给韩老板卸货的箱货。 当然,也看到卸下的面包,是什么品牌了。 第117章 想当我家女婿吗 黄老板不是亿万富翁,却能分分秒秒的拿出几百万。 既然他有钱,为什么不把赊欠老苏的货款结算了呢? 他有钱,和欠老苏钱,有什么关系吗? 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老苏今早送来的这批货,却卸给了他的同行业冤家老韩,这就和他有关系了。 “呵呵,你以为,你靠上老韩,我就不敢把你怎么着了?” 黄老板无声冷笑几声,拿出了手机。 半小时后,高铁一个人把满满一车货,都卸在了韩老板指定的地方。 老韩也是个爽快人,马上就遵守承诺付款。 等高铁确认无误后,老韩颇有深意的拍了拍他肩膀,转身回店。 高铁快卸完货时,就看到几个小街痞站在不远处,手里拎着钢管,往这边看。 韩老板说的没错,黄山虽然不敢把他怎么着,却敢对高铁做点什么。 韩老板不会管。 生意人嘛,和气生财,没必要为了外地人,和邻里街坊的闹矛盾。 高铁也没打算老韩会管,只是笑了下,开门上车。 箱货刚驶开韩老板的店门口,几个小街痞就举着钢管,拦住了去路。 就站在路对面的老苏,心里一紧,开始后悔,刚才怎么就没阻止高铁给老韩卸货。 虽说这车货卸给老黄后,还是会被欠款,但也总比被他找人收拾,那三十万货款更不好要,好一些。 关键是,高铁有可能会挨揍。 别看小苏警官在遇事时,敢挽起袖子扑向恶势力,老苏却是个胆小的。 尤其看到一个小街痞举起钢管,狠狠砸在箱货玻璃上后,老苏两条腿颤抖的更厉害。 哗啦。 箱货前挡风玻璃,碎了一地。 高铁看了眼行车记录仪,故作惶恐的颤声问:“哥、哥几个,这是啥意思?” “啥意思?没啥意思,就是弄你。” 几个小街痞的回答,很干脆。 他们嘴里说着话,手上也没停,钢管狠狠砸在车上。 感觉他们砸的差不多了后,高铁才跳下车,满脸怒气的晃着手机:“喂,我说你们别太过分,我可要报警了。” “报你妹!” 一个小街痞抡起钢管,狠狠打在了高铁手机上。 好。 这下高铁实在没法报警了,那么痛扁这几个小街痞时,也有了充分了理由。 藏在路对面一棵树后的老苏,看到手机被打飞的高铁,怒吼着冲向小街痞们后,痛苦的闭上了眼。 他是真不忍心,看高铁这么好的小伙子,为了他家的事,被数名凶悍的小街痞痛扁。 偏偏,他又没胆子过去帮忙。 甚至在急切之间,老苏都忘记他可以报警了。 尤其听到有惨叫声传来后,老苏顺着树干,缓缓出溜到了地上,嘴里念念有词:“对不起啊,孩子,对不起。是叔连累了你——” 他也不知叨叨了多久,突听早餐店门口传来一声惊呼:“沃草,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搞吗?” 啊,他们这是要打死高铁吗!? 老苏闻言,虎躯剧颤颤颤。 他再怎么胆小,也不能坐视来给他帮忙的高铁,被黄山等人活生生打死。 最起码,他可以报警—— 总算想到报警的老苏,蓦然睁开眼,抬头看去。 只看了一眼,老苏就怀疑,他的眼睛出问题了。 在高铁怒吼着扑向五个小街痞后,老苏就已经“畅想”到他腿断胳膊折,躺在医院里的悲惨一幕。 甚至,老苏都开始盘算,卖给韩老板的那笔货款,够不够高铁的医药费了。 但等他睁开眼后,却看到几个小街痞都躺在了地上,高铁正掐住黄山的脖子,狠狠撞向箱货前盖上。 高铁还有些担心,黄山看到小街痞们被摆平后,会趁机逃走呢。 不错,黄老板很会做人—— 他看到几个小街痞被高铁摆平后,草莽之气大发,拎起个酒瓶子,就扑了上来。 然后,黄老板就被高铁一把掐住脖子,拿脑袋愉快的撞车了。 像黄老板这种仗着有几分灰色势力,就横行街道的人,高铁见得多了去。 也有至少十八种以上的手段,能让黄老板吓破胆。 别说是报警,不还钱,不拿钱修车了,就算高铁说狗屁是香的,黄老板也会点头说噎死。 其实,越是这种有点身家,却以暴力来横行霸道的人,就越怕死。 高铁只捏住他脖子,让他把箱货前盖撞了七八个窝子,黄老板就惨叫着喊大爷饶命了。 大爷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反正脑袋狠撞车前盖的铁皮,最多会脑震荡,出不了人命的。 “大爷,饶命——” 清晰感受到高铁这是要把他活生生撞死,黄山都吓尿了,喊救命的声音,也不像人声。 高铁看差不多了,才冷笑:“饶你狗命可以。但欠我的三十万货款——” “我给,我给啊!现在就给,现在就给,呜,呜呜。” 黄山看上去挺横的一个人,现在竟然被吓得嚎啕大哭起来。 高铁又说:“我的车被砸了。” “我赔,我赔。” “还有我的手机。” “我赔,我赔。” “还有我吃过的早餐。” “我买单——” 总之,只要高铁能放开他,黄山可以连他明晚去把妹的钱,也报销了。 “特么的,你早这样做啊?也免得老子欺负人。” 高铁又掐着他脖子,在车上重重撞了下,才松开他:“我也不讹你。三十万欠款,外加五万块的修车费,一万块的手机,二十三块钱的早餐。总共——有计算机吗?老子数学成绩很一般。” 十几分钟后,三十六万零二十三块钱,一分不少的,转到了老苏的银行卡内。 看着帐户查询余额,再看看毫发无伤,满脸人畜无害笑容的高铁,老苏感觉像在做梦。 他偷偷掐了下左腿。 沃草,真疼。 不是做梦。 被小酥酥说成是窝囊废的高铁,确实摆平了老黄等人,还把他求爷爷,告奶奶都没要来的货款,全都要了过来。 这是废物吗? 谁家还有这样的废物,能不能来我家当上门女婿——老苏深情款款的望着他,久久都不动一下的样子,让高铁直觉某处一紧,讪笑:“叔,我想和你说个事。” “是想来我家当上门女婿吗?” 老苏想都没想,就用力点头:“可以。但首先,你要和你现在的老婆离婚。而且,你以后绝不能欺负苏酥。你要——咳,咳咳。嗓子,难受。” 高铁懵比。 接着,他就感慨老苏简直太有眼里价了。 可惜,他和瞎眼妞的矛盾,是一场误会。 他们俩,是相爱的—— 最多,高铁只能和心地善良的小苏警官,成为好朋友。 为掩饰老苏的尴尬,高铁也连忙咳嗽起来,连说嗓子痒。 还没痒完,凄厉的警笛声,就从远处传来。 坐在地上痛哭的黄老板,嗷的一声叫,跳了起来。 第118章 高铁有毒 该怎么做,才能把高人渣玩死? 围绕着这个主题,畅所欲言,大胆假设的叶家母女,一夜无眠。 为此,白若影还特意打电话给老叶,征求他的意见。 老叶夫妻俩搬回市区住的第二天,就打着外出游玩的幌子,四处搜寻张良华的下落去了。 当前,他在西广的一个朋友家。 老叶离开青山后,每天都要和妻女打电话,汇报平安。 今早,是老叶第一次主动接到老婆打来的电话。 听白若影说完后,老叶苦笑了下:“若影,这是他们年轻人的事。要我说,让他们自己相处就好。你说你一个当丈母娘的,掺和啥呢?” 白若影不愿意了,冷声说:“叶阔海,当年你招张良华当上门女婿时,你就不许我参加意见。结果,星辰差点被那垃圾恶心死。幸亏老天可怜,派高铁来到了她身边,算是补偿。但现在,他们的感情出现了问题,你却不让我管。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希望,能找到那个垃圾,来给你当女婿。” “若影,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我就是这样说了。叶阔海,我告诉你,就算你找到张良华那个垃圾,也别想他再踏进我家一步。星辰的婚事,你也不要插手。这次,我全权做主。你要做的,就是闭嘴,看着!” 白若影说完后,狠狠掐断了电话。 看她妈酥胸起伏的厉害,叶星辰有些过意不去:“妈,其实站在我爸的角度上,他也没做错——” “你也给我闭嘴。” 白若影秀眉一挑,叶家绝对女主的风范十足:“这次,谁说了都不算。我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要把高人渣留在这个家里。要不然,我就会后悔一辈子。” 白若影说完,踩着拖鞋快步上楼。 叶星辰满脸懵的样,仰望着她妈的房门,总感觉哪儿不对劲,却又偏偏说不出来。 “算了。总之,我妈是为了我好。” 叶星辰懒得再想,抬手捂着小嘴打了个哈欠时,手机响了。 是龙山的固话。 她在龙山,虽说还有几个业务来往,可也没谁这么早就给她打电话吧? 叶星辰犹豫了下,接通电话:“喂,你好,请问你是?” 给她打电话的,是龙山县某派出所。 听说是警方后,叶星辰整宿未眠的困意,一扫而空,脱口叫道:“高铁被你们抓了?” 奇怪,她怎么上来就猜到了? 难道说,这个家伙是个惯犯,他老婆以前没少为他跑警方——给叶星辰打电话的某警员,暗中嘀咕了句,正色问道:“请问,你是叶星辰,叶女士吗?” “是,我就是叶星辰。” “高铁,是你——” “高铁是我老公。” 叶星辰太紧张了,打断人家的话,急急的问:“他怎么样了?是杀人,还是放火了?他有没有受伤?需要我拿多少钱,才能摆平他闯下的祸事?” 他要是真杀人放火,你就是拿多少钱,也摆不平啊。 龙山某警员,心中再次嘀咕了句,说道:“叶女士,是这样的。高铁和人打架——” 叶星辰第二次打断人家的话,更着急:“他、他有没有被人打伤?现在哪家医院?哪根腿断了?流了多少血?不会留下脑震荡等后遗症吧?”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关心老公的女人。 简直给我们广大女性丢脸。 某警员诽谤了句,才说:“高铁毫发无伤。是他打伤了别人——” “哦,那我就放心了。也是,他那么厉害,只有打伤别人的份。那个被他打的人,肯定不是个啥好东西。” 叶星辰长长松了口气,接着又追问:“是让我拿钱去保释他吗?警官,他会不会坐牢,吃官司——” 某警员实在受不了叶星辰的花痴,提高声音,打断了她:“叶女士,请你能不能听我说完,你再说?” “好,好好。您请说。哦,对了。警官,高铁在你身边没有?要是在的话,你告诉他别怕。就算他把天捅下来,有老婆我给他顶着呢。” “叶女士,你得有多爱你老公啊?” 某警员快要要崩溃了,几乎是低吼着问出的这个问题,让叶星辰怵然一惊。 是啊,她得有多么爱高人渣,才能有这样的反应? 她承认,她是爱高铁。 但也没必要,爱的这样手足无措吧? 她可是集漂亮、睿智、女王范儿十足等等优点为一体的叶星辰,哪怕只把百分之一的爱,给了高人渣,那也是他祖坟上诈尸。 “如果我没有了高人渣,会怎么样?” 放下手机老半天了,叶星辰始终呆呆望着门外,满脑子里都是这个问题。 渐渐地,她的双眸中,有恐惧的神色浮上。 娇躯,也轻颤起来。 一双手,及时放在了她的肩上。 叶星辰眉梢猛跳了几下,回头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背后的母亲,嘴唇颤了半晌,声音有些沙哑:“妈,高铁——有毒。” 高铁有毒。 高铁要是没毒,叶星辰绝不会只认识了他不到一个月,就爱他,爱到了如此地步。 惊涛骇浪般,压根无法阻挡。 “星辰,不是高铁有毒。是他用特出色的表现,走进了你心底深处。” 白若影满脸过来人的淡定,说:“古人云,白发如新,倾盖如故。这句话,你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白发如新,特指两个从小就认识,但活到老的人,关系却始终像刚认识的陌生人。 倾盖如故,特指两个从没见过面的人,偶然机会碰到一起,却像多年老朋友那样,无话不谈。 爱情,也是这样子。 要不然,也不会有“一见钟情”的说法。 更何况,在俩人认识的这些天内,高铁为叶星辰做了多少事,就算她真瞎——也能看到眼里,记在心里,才生出了一种叫“爱情”的东西。 白若影说到最后,犹豫了下:“确切的来说,是高铁用他强大的男人魅力,掳获了你的心。” 被过来人开导后,叶星辰顿觉拨开云雾见晴天,彷徨感瞬间无踪,撇嘴:“切,他能掳获我的心?最多,也就是取得了我百分之一的好感。好了,不说了,我去龙山,把这厮接回来。” 叶星辰站起来,走向洗手间:“哼,为了别人的事,打架打到龙山去了。他还真能。” 白若影忽然说:“星辰,你不能去。” 叶星辰一楞,转身。 白若影说:“你现在的心态不行。一旦让他看出,你是这样的在乎她。以后,就等着被他欺负吧。我们耗时一整夜定下的计划,也会付之东流。” “我要是不管不问,他肯定会误会我无情。” “当然不能不管。” “可你不让我去。” “换个人去。” “谁去?” “我。” 白若影缓缓的说:“我去。” 第119章 花季梦中的男主角 我好像是个外人。 等穿着素白开叉旗袍的白若影,迈步上车,戴上时尚款的大墨镜,启动车子驶出别墅后,叶星辰徒增这样的错觉。 她很清楚,她妈亲自出马,去龙山县处理高铁打人事件,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但叶星辰还是感觉心里特别扭。 她可是高铁的丈母娘,代替亲闺女去龙山办正事,有必要刻意打扮的这么光彩照人? 尤其想到她妈踩着细高跟,快步下楼时,眉宇间洋溢着的迫不及待,特像是去幽会小情人—— 想到这儿后,叶星辰突觉心中恶寒,连忙跺脚:“我呸,叶星辰,你胡思乱想啥呢?” 压下那不舒服的感觉后,叶星辰收敛心神,走进厨房,草草的下了个面条。 七点半,叶星辰背着小包,走到了通往别墅区的主干道上。 她的车子,已经被白若影开走了。 她要想去公司,必须打车去。 “看来,是时候再置办辆车了。不,要两辆。一辆给我妈用。一辆给那个人渣。” 叶星辰站在路边,等了半天,都没摆到出租车后,悻悻的耸耸肩,走向了前面的公交车站牌。 这个时间段,恰是上班的高峰。 站牌下等车的人,足有四五十个,个个都伸长脖子,不住向左看。 叶星辰今天穿的是黑色职业套裙,看上去和普通上班族没啥两样,但人家——最起码,等车的全体女性加起来,貌似也比不上叶总一个人漂亮。 真正的漂亮妞,总能特吸引别人的主意。 这不,一辆黑色的豪车,从等车人群面前缓缓滑过,停在了叶星辰面前。 下意识的,至少有七八个浓妆艳抹的妹子,都看了过来。 所有的眸光中,都带着嫉妒:“切,不就是她脸蛋比我靓点,身材比我好点?除了这些,貌似也没啥了不起的。开车的这帅哥,却偏偏去勾惹她,简直没人性。” 看这辆车停在面前后,叶星辰本能的弯腰,歪着小脑袋看向了车内。 当她看到那张嘴角含笑的脸后,顿觉心儿狂跳了下,脱口叫道:“范襄阳!” 每个花季女孩,都会有个绚丽的梦。 美梦中,总是有个潇洒英俊的男主角。 她们会把最美的梦,都记在本子上,每次翻阅起来,都会感觉心里甜滋滋的。 叶星辰也是从花季走过来的——范襄阳,就是她那时候梦中的绝对男主。 只是,梦中的男主角,怎么会出现在了现实中? 范襄阳可是苏杭人士。 叶星辰能在最花季的年代认识他,是因为他曾经在东省大学任过几年的助教。 比叶星辰大六岁的范襄阳,凭借其儒雅的相貌,十足的绅士风度,成为了众多女生的梦中王子。 哪怕叶星辰是校花之一,也不能免俗。 不过,就在王宁等好姐妹,极力蛊惑叶星辰别管她爸给她定下的垃圾张,给他写信示爱时,一个公主般的女孩子,忽然出现在校园内,挽住了他的胳膊。 那个一看就是豪门大小姐的女孩子,是范襄阳的未婚妻。 所有心仪范襄阳的女孩子,心在那一刻悄然碎裂。 范襄阳未婚妻出现后的第三天,他就辞职,回到了苏杭。 从那之后,叶星辰就再也没看到过他。 谁能想到,在这个骄阳嚣张的早上,她曾经的梦中王子,会开着一辆豪车,突兀的出现在了她面前。 范襄阳看着路边堪比花娇的女孩子,微笑:“叶星辰,你该喊我范老师。” “范、范老师好。” 叶星辰小脸一红,飞快的吐了下舌头。 她本能的小女生反应,明艳不可方物,让范襄阳有了瞬间的失神。 但很快,他的眼神就恢复了清明,下车绕过车头,打开了副驾的车门,弯腰抬手,做出了请的手势。 沃草,简直没法活了。 这帅哥不但开着豪车,还这样有风度,怎么不请我呢? 众多女性再看向叶星辰的眼光,已经汇集成刀! 刚要拒绝的叶星辰,娇躯轻颤了下,迈步上车,脑子晕乎乎的,感觉是在做梦:“这是真的吗?时隔三年,我又看到了范襄阳。而且,他还在大廷广众之下,这般绅士的请我上车。天啊,据说他可是苏杭范家的嫡系大少,身份尊贵的不要不要——” 等她终于清醒过来时,已经看到了蓝宇大厦。 从她等车的公交车站,到蓝宇大厦差不多十公里左右,当前又是在上班高峰,二十分钟能赶过来就不错了。 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内,叶星辰始终处在相当奇妙的感觉中—— 范襄阳,不愧是有风度的绅士,始终没有说话打搅她。 等她终于意识到失态太久,慌忙轻咳一声后,范襄阳才看向她,笑道:“找个地方,喝一杯?” 好啊,好啊。 叶星辰即将说出这四个字时,眼前忽然浮上了一个人影。 高铁。 这厮就像一盆冷水,狠狠浇在了叶星辰头上。 她瞬间清醒,有暖流在心中流淌:“叶星辰,虽说你对范襄阳有过痴想,但他只是你不成熟的少女梦主角。你真心爱的人,其实是那个可恶的人渣哦。你不可以再和任何男人,有任何的亲近行为。要不然,那家伙就会生气。” 范襄阳在主动发出邀请时,就默默注视着叶星辰的神色变化。 他清楚的看到,叶星辰的双眸中,先是如他所愿的狂喜,但随即就是无邪的清明。 他的眉头,立即皱了下时,叶星辰满脸的歉意说:“范老师,很抱歉。今天早上,我还有工作要忙。” 范襄阳又笑了下:“你大概要忙到几点?我等你。” “我——” 叶星辰犹豫了下,轻声说:“这样吧,等我忙完后,给你打电话。” “好,那我等你电话。” 范襄阳抬头,看着蓝宇大厦,感慨的语气:“眨眼间,三年就过去了。这时间,过的真快。” 龙山县某派出所的李萍,也感觉时间过的很快。 她好像还没来得及享受无知的少女时代,孩子就已经会打酱油了。 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关注哪个明星又闹出啥绯闻了,而是满脑子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不过,假如老天爷再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还是会选择当前的生活。 她儿子聪明可爱,丈夫虽然总是偷着喝酒,可回家后却像伺候皇后娘娘那样,任由她驱使,哪像某人的老婆啊,得知他当街打架后的反应,简直是给全天下的女性丢脸。 那个高铁的老婆,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端坐在接待室内的李萍,又想到这个问题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高铁的老婆来了—— 李萍下意识的这样想着,说了个请进。 一个穿着素白旗袍,踩着白色细高跟皮凉鞋的美少妇,推开了房门。 第120章 我就是爱美怎么了 这女人好美。 尤其眉梢眼角间洋溢着的风情,不食人间烟火似的。 这是李萍看到白若影后的第一反应。 她的第二反应,是暗中恍然:“我就说,她怎么那样在意高铁呢。原来,她貌似要比他大了十岁。呵呵,她虽然特有某种风情,但年龄却是个硬伤。唉,大龄女人嫁给小男人后,不都是当儿子般的哄着?” 你是高铁的家属? 李萍拿起笔,刚要按流程问出这句话,白若影就抢先问:“高铁呢?他没事吧。” 看,这就是女人嫁给小男人的弊端。 满脑子都是他。 李萍眉头皱了下,回答:“是你老公打伤了别人,他没事。” 白若影愣住:“我、我老公?” 李萍又皱眉:“高铁不是你老公吗?” 白若影顿觉心脏狂跳了下,慌忙尴尬的笑着,低头解释:“同志,我想你误会了。我、我是他妻子的母亲。” 她刚解释完,心中就惨叫:“惨了,惨了。白若影,你来龙山,可是代替星辰办正事的!我、我怎么不记得,把脚趾甲都染成了黑色,还穿上了这双鞋子?” 因出身小豪门,特优越的生活环境等因素,白若影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小了十多岁。 当年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追上她的老叶,也为此相当的自豪。 男人嘛,无论年龄大小,基本都是这个鸟样。 三年前,为庆祝俩人结婚二十周年,老叶特意从法国,为她订做了这双鞋子。 不过,白若影却不喜欢穿。 只因这双名师设计的鞋子,太性感—— 她女儿都那么大了,还穿这种鞋子,貌似有些不正经。 何况,就算她肯在家里穿,比她大了足足四岁的老叶,也只能让她不上不下的特难受—— 为此,她在穿过三次后,就把这双鞋压箱底了。 要不是这双鞋具备特殊的意义,白若影绝对会把它丢掉。 可今天,她代替闺女来龙山时,却穿上了这双鞋子。 尤其把脚趾甲涂成墨黑色后,再穿这双鞋子——白若影痛苦的闭了下眼,只想采住自己头发,狠狠自抽两个大嘴巴,再质问自己:“白若影,你究竟在做什么啊。高铁,可是星辰爱的男人。” “啊?对、对不起啊。女士,您请坐。” 闹了个大乌龙的李萍,慌忙站起来,满脸通红,给白若影道歉。 白若影尴尬的笑了下,坐在了桌前椅子上。 为弥补过失,讪讪的李萍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却有忍不住的说:“不过,您确实不像有女婿的。如果,等我儿子找了媳妇后,我还能保持的像您这样年轻漂亮,就算少活十年,也心甘情愿。” 李萍发自肺腑的表达,让白若影眼睛一亮。 她想:“对啊。哪个女人,不想永远的年轻漂亮?难道,就因为星辰长大了,我就非得人老珠黄,才正常?这好没道理。我爱美,是因为我有美的资本。我喜欢穿成这样,和人渣女婿有什么关系?” 莫名惶恐的心,迅速平静下来后,白若影立即恢复了昔日的淡淡然:“没事的。我和我闺女一起逛街时,很多人还以为我们是姐妹俩呢。” 她没有撒谎。 也没必要撒谎。 她就美,就是性感,怎么了! 难道,就因为她美,她性感,就不配给高人渣当丈母娘了? 好没道理—— 看出白若影确实没生气后,李萍才放心,开始工作。 任何人当街斗殴,都是一种违法行为。 尤其黄山等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县医院传来的最新消息,黄山留下了严重的脑震荡。 所里已经给双方的家人都打了电话,让他们来所里,由李萍来试着调解。 总之,所里希望这件事,双方能在私下里解决,最好不要闹到走法律途径。 “白女士,你暂时还不能见到高铁。而黄山的家人,也已经在会议室,等候您多时了。我们希望,你们双方能冷静下来,理智的交谈,找到双方都能接受的处理方式。” 李萍的话音未落,白若影就问:“李警官,贵单位相信黄山家人所说的那些?就是我的女婿,因和他们发生口角,才大打出手,把他们打伤?” “情况比你说的,还要复杂些。” 李萍实话实说:“因为案发地点的路边,并没有监控——” 白若影打断她的话:“黄山的店门前,或者别家店前,都没监控?” “本来该有。” 李萍苦笑了下:“但却没有哪家店的监控,记录下案发现场。” 白若影又问:“我女婿来龙山,是给人帮忙的。他在和人打架时,应该有人看到。” “确实。那位苏先生,就是和高铁一起来的。” 李萍还是实话实说:“不过,苏先生的证词,和黄山家人所说的,完全不一样。都是各说各有理。而且,我们派人调查过目睹群众,谁都不知道案发原因。所有人,只看到你女婿,一个人把人家六个人打伤。” “肯定有证据,能证明我女婿和人打架,是被迫无奈。对方,只是颠倒黑白罢了。” 白若影说到“颠倒黑白”这个成语时,心又忽地跳了下,感觉双颊发烫,连忙站起来:“同志,麻烦您和对方家人说稍等。最多十分钟,我就会去见他们。” 当初在叶家村,人渣女婿连他丈母娘会颠倒黑白都能算到,提前把手机藏起来,忠实记录了真相。 那么,他今天在黄山的地盘上,大打出手之前,如果没想到对方会颠倒黑白,不留下证据——打死白若影,都不会相信。 证据,不是在高铁的手机上,就是在那辆箱货上。 李萍说过了,高铁的手机,已经在争执过程中碎了。 那么证据,只能在箱货的记录仪中。 高铁被带进所里后,之所以没有上来就拿出证据,是因为他还想再坑黄山一下。 黄山颠倒黑白的行为,会让警方特生气。 白若影来所里时,就看到了那辆箱货。 箱货的车身上,就涂着星辰化妆的广告呢。 车玻璃全都被砸碎了,白若影轻松打开车门,直接去找记录仪。 果然。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数据线连接记录仪,看到某小街痞拿着钢管狠狠砸在车上,高铁却满脸惶恐大喊大叫啥的画面后,立即阴阴的笑了下,喃喃自语:“人渣连我这个丈母娘都能坑,何况是你们?” 她决定,要好好配合下人渣女婿,狠狠坑黄山一把,给他们留下深刻的教训,以后再也不敢随便坑人——就像她一样。 白若影打定主意后,刚从箱货上跳下来,就看到有两个人,从所门口的一辆黑色轿车上跳下来,满脸焦急的样子,快步走了进来。 那应该是一对母女。 母亲就是随处可见的家庭妇女,腰间还系着围裙。 那个穿着白背心的短发女孩,却是英姿飒爽中,满是娇憨的样。 白若影看到她们后,感觉女孩特眼熟,却也没在意,抱着小包刚来到大厅门口,就看到她拦住个警员,着急的问:“同志,请问下,是谁处理高铁打架的案件?” 第121章 不是原来的妈了 林娟接到老苏的电话时,正在做早饭。 听丈夫说,帮苏家去龙山送货的高铁,和黄老板等人发生争执,当街摆平了六个人,被带到了当地派出所里后,林娟吓坏了。 她连忙去喊还在睡觉的苏酥。 苏酥听说后,也是大吃一惊,慌忙给老苏打电话。 高铁可是为了苏家的事,才和人打架的,如果真要是少个鼻子缺了个眼的,怎么和人交代? 幸好老苏说,高铁只是有些头晕,可能是被小街痞拿钢管,砸了下脑袋,有些脑震荡。 发生这事后,苏家母女哪儿还有心思干别的,自然是要用最快的速度,赶来龙山县。 本来,林娟希望苏酥给领导打电话请假时,能动用下警方的关系。 虽说龙山县某所,不属于青山警方管辖,但大家同属警方系统,肯定好说话。 对此,原则性相当强的苏酥,却一口拒绝了。 她绝不会因私事,滥用职权—— 甚至,她连警服都没穿,纯粹是一良民样,前来龙山处理事件。 很清楚女儿啥脾气的林娟,也没啥办法,只能听从她的。 老祖宗常说,欲速则不达。 还真是这样。 苏酥开车,载着母亲向龙山狂奔的半路上,爆胎了。 等她们总算赶来龙山时,比预计时间晚了足足一个半小时。 心急如焚的苏酥,快步走到所里大厅门前时,恰好碰到个警员从旁边经过,连忙请问高铁的事。 事实证明,小苏警官的原则性,并不是太强。 要不然,她也不会在请问人时,亮出了工作证。 本来嘛,男人就喜欢和小美女打交道,尤其看到是同行后,态度更加的热情,说走走走,我带你们过去。 听苏酥自报家门后,站在旁边的白若影,蓦然想到她是谁了。 “呵呵,人渣女婿很牛嘛。这才认识小苏警官多久,就先屁颠颠的给人扛活去了。这摆明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星辰,你有麻烦了。不过,这不算事。就凭你妈我丰富的经验,绝对能帮你玩死他。” 看着苏酥的背影,白若影蓦然感受到危机后,随即不屑的笑了下。 她不着急去会议室,拿出证据抽黄山家人的脸了。 她要沉住气,等苏家母女和黄山家短兵相接,却没任何收获时,才闪亮登场,用铁一般的事实,让那些颠倒黑白的人闭嘴,凸显出她睿智的伟岸风采。 “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差不多了。” 白若影抬头四下里看了眼,快步走向了最西边。 办公楼的西边,栽种了几排法国梧桐,恰是乘凉的好去处。 果然是好地方。 大楼西侧窗口下,还有一张长椅,有个小桌子,上面摆着几个烟灰缸。 看来这地方,已经被开辟成了警员吸烟区。 拿出纸巾,擦了擦其实很干净的长椅后,白若影款款坐在了上面。 老苏花大钱给她订做的这双鞋子,确实美轮美奂——但穿久了,脚就会累。 反正这儿也没人,白若影索性除掉鞋子,一双涂着墨黑指甲油的雪足,踩在了长椅上。 她打开小包,拿出了一盒女士香烟。 守着人时,哪怕是和丈夫在一起呢,白若影也不会吸烟。 但她独处时,却喜欢点上一颗烟,看着袅袅的青烟,缅怀曾经五彩斑斓的花季。 缓缓吐了个烟圈,白若影左手食、中二指,优雅的捏着香烟,好像蚕宝宝般的脚趾,逐个翘起,再落下,好像波浪般起伏时,拿出了手机。 她在来之前,曾经和闺女说,会随时“汇报”最新情况。 电话接通,叶星辰着急的问:“妈,高铁的情况怎么样了?” 李萍在给叶星辰打电话时,就曾经说高铁没事了,她还是忍不住这样问。 “放心,你男人毫发无伤。” 白若影虽然还没见到高铁,潜意识却不觉得,那厮能被黄山等人打伤。 叶星辰立即大羞:“什么我男人呀?妈,你怎么这样说。给我感觉,你好像不是我原来的妈了。” “我不是你原来的妈,那我是谁?” 白若影失笑出声,追问了句后,波浪般不住起伏的脚趾动作,停顿。 因为她忽然发现,她现在还真不是原先的“妈”了。 随着叶星辰的长大,当初为爱宁可吃糠咽菜的热度,越来越冷后,白若影只有后悔。 后悔当年不该违逆老爷子的意思,要死要活非老叶不嫁。 但她也很清楚,她不可能回到从前。 这种悔意,让白若影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哪怕在丈夫、闺女面前,无论说什么,也始终是古井不波淡淡然的样。 但现在,她却穿上了那双鞋,对女儿说出了“你男人”这三个、以前绝不会说出来的字。 她变了。 心态,在某一刻,忽然年轻。 这一切,都是因为某个人渣,突然闯进了她的生活里。 她,因高铁,而改变! 一般来说,当一个女人,因某个男人而改变时,就是——爱上了他。 不可能! 白若影想到这儿后,娇躯剧颤,花容变色。 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 因为她能确定,她没——爱上高铁。 她爱的男人,只能是丈夫。 她因高铁的出现,而改变,是因为这厮就像飓风,让她这潭“死水”,重新流淌了起来,重新有了生命力,继而发现,她还是那样的美,风情,无限。 她不该像以前那样,让这具还年轻的娇躯,被岁月一点点的变老。 她在丈夫眼里,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他们爱情的结晶叶星辰,都比不上。 她应该让这具年轻的娇躯,充满活力,和她挚爱的丈夫,尽享美好生活。 “人渣女婿,只是唤醒我不要再静静等死,应该趁着还年轻,要活得更精彩的使者。高人渣,谢谢你,能让我醒来。” 白若影心中真挚的道谢后,用力吸了口烟,开始给叶星辰讲她接下来的计划。 十分钟后,她在得意的冷笑中,结束了和女儿的通话。 “哼,一群土包子,就想诬陷我白若影的女婿。还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且看老娘是怎么——” 白若影屈指,把烟头弹飞后,微微冷笑着抬起双足,正要穿鞋子时,眼角余光却蓦然看到了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就在她背后的窗户内。 窗户上,镶嵌着菱形的防盗网。 白若影做梦都没想到,窗后还有个人,在始终盯着她。 那目光,带着轻蔑—— 抬起双足的白若影,好像被定格了那样,一动不动和这双眼睛凝视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心中才惨叫一声:“啊,这不是我的人渣女婿么?他,他本来就看不起我。现在又看到了我吸烟的不羁样,肯定会更看不起我了。” 砰的一声,白若影从长椅上跌落在了地上。 第122章 我们心有灵犀 这是盛世华夏。 高铁要想长久沐浴在祖国的阳光下,就要做一个守法良民,绝不能仗着能打,就挑衅法律的尊严。 可黄山他们确实欠揍。 高铁为了能“合法”的搞他们,只能站在自卫的角度上。 不仅仅如此,他还要给黄山颠倒黑白的机会。 黄山等人越是颠倒黑白,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所以在被带进所里后,高铁始终据理力争,却没拿出有力证据。 他把提供有力证据的希望,寄托在了叶星辰身上。 瞎眼妞这次肯定来。 她要是不来——呵呵,休怪高铁把小酥酥,当作老婆候选人。 黄山等人都被送去了医院,只说脑子晕乎乎的高铁,却被暂时关进了拘留室。 没有戴手铐。 警方把他关进拘留所,主要是为了保护他。 无论怎么样,高铁都是外地人,黄山在龙山县很有几分灰色势力,虽说不敢带人强冲派出所,却也没谁敢保证,他家人不会冲动。 对警方的苦心,高铁表示很理解。 无条件配合。 恰好,他也趁等待叶星辰赶来的机会,好好睡一觉。 这段时间,高铁总是睡眠不足。 昨晚,他又是一宿没睡,还真有些困。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高铁才醒来,拿出香烟准备提提神时,就看到有个女人,出现在了窗外。 为保证睡眠质量,高铁睡觉之前,特意关上了灯,所以光线很暗,外面的人不是趴在防盗网上往里看,看不到他。 高铁看光线很好的外面,却很轻松。 “这不是母后大人吗?她老人家怎么驾临本地,还穿的这样性感迷人,好像焕发第二春似的。” 认出外面那娘们竟然是白若影后,高铁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讲真,高铁挺讨厌这腹黑娘们的。 俩人刚一见面,她就各种为难他,践踏他男人的自尊,更是颠倒黑白,诬陷他对她不轨。 也正是白若影的腹黑,遮掩了她自身的独特魅力。 现在,高铁发现了。 以前,他还真没想到,这个腹黑娘们竟然这样靓。 尤其她除掉细高跟,屈膝踩在长椅上,叼着女士香烟的样子——啧啧,瞬间,全世界就被熟妇风情所笼罩。 玻璃隔音挺好。 高铁趴在玻璃上,都听不到白若影对着电话哔哔了些啥。 不过他却能猜出,母后大人应该是和瞎眼妞沟通这边的情况。 叶星辰为什么没来——腹黑娘们的出现,已经足够证明高铁在叶家的身份地位,相当重要了。 要不然,她也不会亲自出马啊。 只要叶家母女把高铁当女婿看,他就会对她们负责到底—— 假如高铁是旁观者,需要叶家母女中的一个人,来处理这件事,他会首选白若影。 只因瞎眼妞胸大无脑,这娘们则腹黑的很,应该能猜到高铁既然敢动手,就肯定留下了后手。 尤其高铁在她把手机放回小包内时,看到了车载记录仪后,暗中感慨:“她和我,还真是心有灵犀。要不然,她在拿到证据后,也不会故意躲这边,给黄山的家属,创造更多颠倒黑白的机会。等时机成熟后,她再亮出证据,就能彻底掌控主动——特么的,她有啥资格,和我心有灵犀?” 终于意识到“心有灵犀”这个成语,实在不适合形容他们俩后,白若影也终于发现了他。 母后大人相当不羁的样,被人渣女婿看到后,心中会是多么的——激动? 看白若影重重摔在地上,知道她是被自己惊吓所致,高铁立即满脸痛心疾首的样子,不忍再看。 苏酥则是不想看到,那些丑陋的嘴脸。 如果不是她时刻提醒,无论她有没有穿那身衣服,她都要依法做事,真想扑上去,一拳打烂黄山老婆的那张胖脸。 什么玩意嘛。 长成这样敢在大街上走,就已经需要她拿出百分百的勇气了,她竟然还敢说,高铁和黄山发生肢体冲突,是因高铁垂涎她的美色—— 黄山是保护老婆,才被高铁揍成那样。 至于那五个受伤的小街痞,则是看不惯外地人欺负本地妇女,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 奈何外地凶徒实力太强大,黄山等人拼命阻止后,也以失败而告终,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婆,被他按在店门口非礼。 幸亏警方赶来的及时。 要不然,黄山老婆的清白,铁定会受到玷污。 为证明高铁的没人性,黄山老婆还不顾调解现场那么多男性,扯开衣领,让大家看看白肉上的抓痕。 “这女人,为达目的,还真敢下本钱。” 苏酥看到白肉上的抓痕后,嘴角抽抽了下。 黄山老婆向警方哭诉这些时,压根不提和老苏此前的欠款等事,就是一口咬定,高铁是垂涎她的美色,才打伤了这么多人。 傻子都能看出,随便换个男人要垂涎黄山老婆,都得需要莫大的勇气——但人家死咬这点,高铁又没证据,来证明争执像老苏所说的那样,警方也无可奈何。 事情闹到这一步后,已经不能是民事纠纷了。 强女干未遂,妥妥的刑事案件。 高铁要想被免于刑事处罚,至少得拿出三百万,黄山老婆才能原谅他。 三百万? 老苏气的直哆嗦,浑身也和筛糠似的,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不但勇气不如闺女,遇事时的表达能力,也是弱爆了。 苏酥母女倒是能说,也确定黄山老婆就是睁着大眼说瞎话,但奈何她们不是证人,就算说破天,也白搭。 “难道,非得逼着我给领导打电话?” 苏酥用力抿了下嘴唇时,陪着黄山老婆来所里的一个妇女,站起来尖声叫道:“走,我们走!看来,所里处理不了这件事,我们去镇机关门口静坐。我们就不信了,国家会任由良家妇女被欺凌后,却视而不见。” 黄山不愧是有几分灰色势力,亲近家属很懂得怎么做,才能把事情闹到最大,争取更大的利益。 负责调解的李萍,连忙站起来,请大家冷静下,有什么话,好好说。 “该说我的,我们都已经说了。可你们却不为民做主。这太让人失望了。” 黄山老婆几乎是咆哮着,吼出这番话后,再两个女眷的搀扶下,脚步踉跄的扑向了会议室门口。 李萍大急,抬手刚要拍桌子,让他们都坐下,会议室房门开了。 一个身穿白色开叉旗袍,脚踩白色细高跟皮凉鞋,浑身散出强大风情的少妇,出现在了门口。 黄山老婆等人本能的停步,看向她。 大家都被这个女人散出的强烈风情,给震慑住,一时间竟然呆了。 女人看着黄山老婆,片刻后轻蔑的笑了下,淡淡的说:“高铁,是我的女婿。你们想要什么样的公道,和我谈就好。” 第123章 论腹黑你不如我 临时调解室内,差不多二十个人左右。 但除了苏酥和李萍之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见到白若影。 不过,苏酥虽说早就见过她——但那时候的白若影,多狼狈啊。 颠倒黑白诬陷女婿,被狠狠打脸后的女人,再怎么出色,也会被人不齿,忽视了她的美。 所以,苏酥看到白若影的第一反应,和其他人差不多——惊艳。 随后,她才是惊讶:“她和高铁的关系,该相当尴尬才对。那么,她今天怎么来这儿了?” “什么?你、你是高铁的丈母娘?呵,呵呵,总算等来了正主。” 黄山老婆虽然还在咆哮,可力度却小了很多。 没办法,白若影当前爆出的强大气场,连小酥酥这种花季少女,都惊讶不已,更别说是她了。 老苏夫妻,则在对望一眼后,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担忧。 苏酥曾经说过,高铁在叶家的地位,简直低到让人发指——但他出事后,他丈母娘却亲临。 这不是好事。 她亲临,可能是不想废物女婿惹出来的祸,连累她家花钱,要把所有责任,都推卸到苏家。 苏家,也没理由拒绝。 谁让高铁是帮他们干活,才来到龙山县,才惹了这档子事的。 “都坐下吧。我保证,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答复。” 白若影踩着细高跟,款款走进来后,直接坐在了调解员李萍旁边,二郎腿一架,足尖轻颤着,那母仪天下的风度,简直让人心折。 这娘们虽说看上去特有把握的样,但能把黑的,说出白的? 呵呵,摆出这幅骚不啦唧的样子,来吓唬谁呢? 看她这身穿着,特有钱的样。 很好,低于一百万,这事都没完! 黄山老婆等人对望了眼,都暗中冷笑着,纷纷落座。 白若影扫了眼诸人,说:“方才,我在门外听了一段时间,基本听清楚怎么回事了。这位,是黄夫人吧?” 黄山老婆点头。 白若影又问:“你说,我女婿和你丈夫发生争执,是因为他垂涎你的美色?” 黄夫人再次点头。 白若影笑了:“黄夫人,你说,我们谁更漂亮些?” 这特么不是侮辱人吗? 就连小酥酥,听白若影这样问后,都为她的嚣张,而生气。 黄山老婆一张胖脸,立即变黑,却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我。 白若影娇躯轻颤了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她本来是要通过她的美貌,来烘托出叶星辰的更美貌,再从实际情况出发,询问在场每一个人,如果各位是高铁的话,会在娶到如此美貌的娘子后,还要非礼黄夫人吗? 但黄夫人一个轻飘飘的“我”字,就让白若影的诡计,胎死腹中。 “好,好。黄夫人确实有勇气,我真心佩服。” 白若影赞叹过后,拿出一张卡:“这里面,有五百万。我可以打电话查询,请黄夫人放心。” 这张卡,是高铁那晚从赌、场内带回来,趁黑溜进她的卧室,放在她枕边的。 等在场诸人,都听清卡里的余额是多少后,白若影才说:“如果,我女婿高铁确实非礼黄夫人。那么,这五百万,就是我给你的赔偿金。你还满意吗?” 黄夫人的眼珠子,恨不得瞪出眼眶,不住用力点头。 她索要三百万的赔偿金,就已经夸大了十倍。 实际上,只要老苏把刚收到的三十万货款给她,这场纠纷,也就海晏河清。 但现在,白若影却甩出了五百万,问她要不要。 要! 谁要是敢说不要,黄夫人就掐死他。 白若影阴阴的笑了下,忽然问李萍:“同志,我能吸烟吗?” 前面说过了,白若影就算当着丈夫的面,也不会吸烟的。 但现在,她却想吸烟。 特别特别的想——二十多年来,她从没像今天这样,感觉生活是如此的精彩。 这儿当然能吸烟。 女人吸烟,也不是多稀奇的事。 稀奇的是,白若影夹着一根细香烟,放在红唇上的风情样,让自尊心被狠狠摩擦的黄夫人,恨不得掐死她。 优雅的吐出一口烟雾后,白若影淡淡地说:“但如果是黄夫人颠倒黑白,诬陷我女婿呢?” 黄夫人立即从椅子上跳起来,咆哮:“我怎么可能会诬陷他!你再敢这样说,我非得撕烂你的嘴。” 白若影冷笑,没有理她,却用同样的问题,问李萍。 李萍虽说不是法官,却回答说,只要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黄夫人确实是诬陷高铁,那就是犯下了诬告陷害罪,最高可判三年有期徒刑。 “好,多谢。” 白若影道谢后,从小包里拿出记录仪,放在桌子上后,看着黄夫人冷冷的说:“黄夫人,你就等着去坐牢吧。别以为,你有几个钱,有点小背景,就能颠倒黑白。论起腹黑——你不如我。” 铁一般的事实,就像一把大锤,狠狠砸在了黄夫人的心口。 她在带人来所里时,已经把所有对黄山不利的因素,全部抹平。 但她百密一疏,却忽略了高铁开的箱货内,会有行车记录仪。 其实,就算她能想起来,高铁也不会让她拿到。 最多,他在被带进所里后,早就拿出来,证明自己是自卫了。 “高铁明明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他是遭到恶势力欺负后,被迫自卫还手,却始终没拿出来。直等黄夫人越来越嚣张,把事情闹大。赶来的白若影,才迅速出手。这,这是要把黄山往死里搞啊。” 就算再傻的人,这时候也明白咋回事了。 如果说,高铁那样做,只为绝境中逆转乾坤。 那么早就赶来的白若影,却给了黄夫人充分的表演机会,又拿出五百万后,再拿出证据的行为,只能证明她特腹黑。 “她和高铁的关系,真是丈母娘和女婿吗?如果是,配合怎么如此的默契。” 包括苏酥在内的所有人,都望着白若影,心中这样想。 下午两点。 高铁和老苏在院子里,用力晃着手,满脸的惺惺相惜样。 等他们惺惺相惜完了,小苏才走过去,落落大方的伸出手:“高铁,客气话我也不会说。但以后,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 嫁给我当老婆吗? 高铁暗中歪歪了句,又握着人家小手好一顿晃,才恋恋不舍的松开,目送苏家三口上车。 他开来的箱货,被砸了个面目全非,已经打电话委托修车公司开走了。 高铁又再三感谢李萍等同志后,才走到叶星辰那辆车前,打开后车门钻了进去。 他坐车时,向来习惯坐在副驾驶上。 可今天是白若影开车,为避免没必要的闲言碎语,他坐在了后面,关上车门就躺了下来。 却有个东西,膈了他后脑勺。 “啥玩意?” 高铁抬手,从脑后拿出了一只白色细高跟。 第124章 送你一双细高跟 开车时不能穿细高跟,这是常识。 高铁和老苏等人握手道别时,早就上车的白若影,就换上了布鞋。 别看她在黄山老婆等人面前,女皇气场强大的不行,只想让人跪地膜拜。 可她在女婿面前—— 尤其她吸烟的不羁样,被这厮看到后,面对他时的底气降到最低,哪敢让他亲自开车,只会乖乖给他当马夫。 白若影知道,男人坐车时,基本都爱坐副座。 所以,她在换上平底布鞋后,把那双细高跟放在了后座上。 但她没料到,高铁过来后,直接开后门上车,看都没看就躺了下来,后脑恰好枕在那双鞋子上。 从后视镜内,她看到高铁皱眉拿起一只细高跟后,心就颤了下。 她担心,高铁会把鞋子随手丢到座椅下——这双鞋子,对白若影来说,可有着特殊的意义。 高铁翻身坐了起来,食指挑着那只鞋子,端详了片刻,才问:“梅森特勒的作品?” 梅森特勒,是全世界最顶尖的名鞋设计大师。 他的客户源,主要是各国贵妇,女明星等群体,风格也偏向于奔放、性感,却不低俗。 当然,梅森特勒设计出的每一双鞋子,造价都在十万美金以上。 “是,是梅森特勒设计的。” 白若影真没想到,高铁只看了鞋子片刻,就看出这是谁的作品,心中惊讶,脱口问道:“你也听说过他的大名?” “切,一个整天流连在女人堆里的老色棍而已,啥大名不大名的。” 高铁耸耸肩,嗤笑了声,又随口说:“两年前时,他曾经腆着脸的找我,喝过一次酒。还承诺,只要我能用得着他,只需给他打个电话,马上照办。” 你就吹吧你! 梅森特勒是谁啊,那可是欧美圈子里的顶层人物,来往无不是名豪门贵胄,你一个吊儿郎当的家伙,能听说过他的名字,就已经很有见识了。 当初,老叶为了给我订做这双鞋,可是托了好几层关系。 托关系所用的钱,比鞋子的本身价值,都高一倍不止。 你却可笑的说什么,他腆着脸的找你喝酒,只需你一个电话,他就有求必应。 白若影不屑的撇了撇嘴,却又连忙讪笑了下,启动了车子。 她撇嘴的动作虽然飞快,却没逃过高铁的眼睛。 不过他没在意。 他只是凑巧认出这双鞋子的设计者是谁,又随口说了句实话而已,压根不是显摆啥,更不在意腹黑娘们信不信。 高铁不以为然的笑了下,放下那只鞋子后,又摆正当,往旁边坐了下。 从后视镜内偷偷注视着他的白若影,见状稍稍楞了下。 她以为,高铁看出这双鞋子是谁设计的后,肯定会趁机没讽刺她,人老心不老——毕竟,这双鞋子款式相当的性感,瞎子都能感觉到。 可他却给予了这双鞋子足够的尊重。 也可以说,是在尊重她。 “这也太不符合他的人渣风格了吧?” 白若影心中这样惊讶时,高铁说话了:“鞋子,被老鼠咬了?” 因这双鞋子的款式太奔放,性感,而白若影又常年处在心灰的落寞中,只穿了三次,就把鞋子压了箱底,搬回叶家老宅后,更是看都没看一次。 等她今早决定亲自出马,前来龙山县处理高铁打人一事时,鬼使神差找出了这双鞋后,才发现一只鞋的鞋跟,有了个利齿啃咬的小豁子。 不用问,肯定是她在老宅住的这段时间内,老鼠光顾了鞋盒。 老鼠也对梅森特勒的大作感兴趣——却因味道实在不咋样,很快放弃。 虽说老鼠咬的小豁子,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但白若影的心里,却有种“白玉有瑕”的遗憾。 现在听高铁问起来后,白若影眸光黯淡了下,点头:“嗯,老宅里的老鼠多。” 高铁好像犹豫了下,才说:“要不,我再给你定一双同款的?” 白若影回头:“什么?” 高铁伸手:“借你手机用用。” 他为了坑黄山,故意让小街痞把手机打坏,准备等回到青山后,再买一部。 “你、你真要给我订鞋?” 白若影把手机递过去时,明白了,感觉有些好笑。 她嘴角浮上的讥讽,让高铁看后,感觉特不舒服。 不过,他既然已经说了,就只能去做。 高铁的大脑里,储存了很多手机号码。 而梅森特勒的联系方式,无疑是在大脑“储存卡”最不起眼的地方,害他想了足足十秒钟后,才拨出了一个电话。 为了让这个腹黑娘们,以后少用某种表情来惹高大爷不快,他直接开了免提。 几声嘟嘟后,手机内传来一个老男人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高傲,请问是哪位。 “我是高铁。玉树临风的高,风流倜傥的铁。” 高铁这个名字,堪称俗到家,谁要是听到这名字后,基本都是这反应:“高铁?嚓,你还飞机呢。” 但如果有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这两个成语衬托——白若影就听到电话那边的老男人,语气立即急促,且带有聋子都能听得出的谄媚:“啊,高、高兄弟。哈,哈哈,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你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有什么吩咐,你尽管说。我梅森特勒,就算是赴汤蹈火,也要做到。” 他真是梅森特勒? 白若影娇躯轻颤,车子也晃了下。 高铁立即抬头,不满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好好开车。 “你除了仗着会设计女鞋,取得了点虚名,整天用来泡妞把妹外,还能做什么?” 高铁满脸的鄙夷样,特干脆的说:“我找你,是因为——因为我丈母娘几年前从你那订的鞋子,被老鼠咬了。为此,她很是惋惜。所以,我才给你打电话,希望你能重新做一双同款,再邮寄过来。” 高铁怕梅森特勒这个色棍,误会他订做女鞋,是为了取悦他的女人,因此直接说明是给丈母娘订做。 “没问题。我马上就去安排,最迟三天后,崭新的女鞋,就会出现在那位尊贵的女士面前。” 梅森特勒立即一口答应,正色道:“高兄弟,还请你看下鞋底,给我说下编码。这样,我就能根据编码,找到当初给那位女士订做鞋子时,留下的设计图了。” 大师就是大师,根据不同人设计出的鞋子,款式花样啥的都不相同,而且鞋底都有独特的编码。 高铁拿起一只女鞋,念出了编码。 假如梅森特勒没提到鞋底的编码,白若影还不敢完全相信,他是真的大师。 现在,她完全相信,从后视镜内看着高铁的眸光,铮亮,好像在看稀世珍宝。 高铁放下手机,皱眉训斥道:“好好开车,别胡思乱想。我是你女婿,绝不是你能垂涎的。” 第125章 知我者高铁也 我是你女婿,绝不是你能垂涎的。 这句话,高铁对白若影说了两次。 他第一次这样说时,差点让白若影一头撞死在门框上。 现在,这个人渣又说了。 只因她通过订鞋这件事,再次肯定人渣女婿是个宝藏,誓言不惜代价也要把他留在叶家后,被他看出了她的内心变化。 不过这次,白若影只是脸红了下,随即就当啥也没听到,从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 这张卡,是黄夫人哭着,苦苦哀求白若影收下的。 钱不多,只有三十万,却是黄夫人最最真挚的心意。 念在黄夫人长成那样,还敢污蔑高铁垂涎她美色的勇气上,白若影大度了一次,接受了她的道歉。 遇事时,态度可以蛮横嚣张,但能饶人处且饶人,才是真正的智慧。 虽说黄夫人为躲避牢狱之灾,拿出的这三十万,是补偿给高铁的,但白若影的默契配合,也很关键。 要是换胸大无脑的瞎眼妞来,绝对早就拿出证据,让黄夫人无地自容,她就心满意足了。 所以严格说起来,这三十万里,有白若影的一半。 可她却没奢望,人渣女婿会记得她的功劳。 高铁看了眼那张卡,淡淡地说:“你留着吧,买几身像样的衣服。无论怎么说,你都是我的丈母娘。外出时,就那几身行头,我会感觉没面子。” 在叶家村的老少爷们眼里,白若影就是一掷千金不皱眉的贵太太。 但高铁却从那双被老鼠咬了的细高跟上看出,她就是个穷鬼—— 白若影眉梢突突跳了几下,强笑:“我可没你说的那样惨。你那晚给我的五百万,我还——” “那是叶星辰办厂,扩大生产用的最后一点资金了。你拿来,只为烘托你尊贵的身份。” 高铁毫不客气,拆穿了这个女人的虚伪:“没有叶星辰的同意,你敢乱花一分钱?你就是个穷鬼,和我摆啥阔太太样?” 我不敢。 就算你说的完全对,你也不能这样说我啊。 再怎么样,我都是你丈母娘好吧? 白若影满脸的沮丧,嘴角用力抿了下,再也不要和这人渣说话了。 每次和他说话,自尊总是遭到无情的打击。 尤其她的耳边,始终回荡着高铁尖酸刻薄的“你就是个穷鬼”声,忽然特想哭。 水雾刚从她的双眸中浮上,高铁又说话了:“不过,你今天的表现,却给了我惊艳感。无论是你把控时间的能力,还是给老黄老婆下套的手段,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尤其可贵的是,你明明可以索要更多名誉赔偿,却没贪婪的胸怀,更能证明你的智商,和你的美貌成正比。假如你来当星辰化妆的老总,规模早就有现在的几倍不止。” 他这是在夸我吗? 天啊。 他确实是在夸我! 他说,我的美貌和智慧,是成正比的。 如果我出任公司老总,星辰只有仰望我的份。 我活了这么多年,包括老叶在内的所有人,为什么只看到了我的美貌,却无视我的智慧? 反倒是他,才是最懂我的人。 知我者,高铁也—— 几乎是在瞬间,因自尊被打击的体无完肤,心情相当低落的白若影,突觉这个世界,原来是这样美。 她只想欢呼,雀跃。 得忍着。 她绝不能让人渣女婿,看出她现在有多么多么的高兴。 不过,要想让女人在无比高兴时,却苦苦忍耐,比劝恶狼去吃草,还要更难。 强忍着特辛苦的白若影,悄悄看了眼后视镜。 后视镜里,人渣女婿已经闭眼,后脑搁在座椅上,摆出了一副不会再和她说话的样子。 她犹豫半晌,才小声问:“我可以播放音乐吗?” 高铁没说话,好像睡着了那样。 “我就当你默认了。” 白若影又小声说了句,右手食指,在显示屏上接连轻点。 很快,舞曲劲爆的旋律,就从音箱里流淌出来。 刚开始时,白若影还担心人渣女婿会反对,她播放这样的曲子。 可她又悄悄看了眼,发现他没任何反应后,渐渐的加大音量。 几分钟后,堪称狂暴的劲舞旋律,几乎要把车顶掀开那样,在狭窄的车厢内,不断来回冲撞。 眯着眼的高铁,看到开车的腹黑娘们,已经完全随着劲舞旋律,旁若无人的摇头晃脑起来后,心中叹息:“唉,几乎所有的女人,在被男人虚情假意的盛赞过后,都会臭美的忘记自己是谁。可悲,可叹。” 在香楼中长大的高铁,比谁都清楚,爱慕虚荣臭显摆,喜欢被男人夸还特要面子,几乎是所有女人的共性。 范襄阳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 早上,他送叶星辰去了公司,就回到了蓝宇集团青山分部,等待她的电话。 他等啊等,花儿都谢了,也没等到叶星辰的电话。 这大大出乎了范襄阳的意料。 早在几年前,他在东省大学任教时,就知道叶星辰对他有极大的好感。 只要他愿意,只需对叶星辰发出正式邀请,也许当晚就能抱得美人归。 范襄阳,也很喜欢叶星辰。 喜欢她的善良,她的娇憨,她接地气的小性子。 他觉得,叶星辰才是该陪他漫步夕阳下的终生伴侣。 可他却没那样做。 别人只看到了苏杭范家大少的耀眼光辉,又有谁能看到他的无奈? 最起码,在婚姻这件大事上,范襄阳不能做主。 他的妻子,只能是门当户对的靳幽城。 三年前,他也遵照家里的安排,从东省大学辞职,回到了苏杭,次年和靳幽城成婚。 那场场面盛大的婚礼,仿佛就在昨天,但他却已经和靳幽城分道扬镳。 范襄阳想和靳幽城离婚吗? 不想。 无论怎么说,靳幽城都是超一流的美女。 他离婚,是因为范家和靳家因利益分配不均,闹翻,关系视同水火。 他们俩在一起,已经不能再给范家带来任何利润,反而是掣肘。 他不得不和靳幽城离婚后,范家给予了他精神的补偿——允许他,可以娶他喜欢的女孩子,无论是不是名门贵媛。 于是,他想到了叶星辰。 叶星辰已经有个废物未婚夫的事,范襄阳已经知道。 他压根就不会放心里去。 堂堂的范家大少,主动追求小家碧玉,那绝对是叶星辰的福气。 恰好,东省这边有件事,需要范家核心子弟亲自来主持,范襄阳立即毛遂自荐来此。 今天早上,他在偶遇叶星辰的那一刻,以为是老天爷的安排,要玉成他们俩的好事。 但叶星辰的反应—— “呵呵,你这是不想被人说你攀龙附凤后,丢弃‘糟糠之妻’吧?好,那我就给你足够的面子,和借口。” 范襄阳想到这儿后,微微一笑,拿起电话:“范长江,你来我房间一趟。” 第126章 追求叶星辰的才俊 在别人眼里,蓝宇集团青山分部老总范长江是个人物,就连开地下赌局的黄老四,都把他当爷看。 可老范在范襄阳面前,却像一条哈巴狗。 核心和外围之间,有条老范插翅也难飞的鸿沟。 范家大少驾临东省后,老范唯恐哪儿招待不周,随便一句话,就能罢黜了他。 “您、您要追星辰化妆的叶星辰?” 老范听范襄阳说明白后,满脸见了鬼的惊讶。 范襄阳的回答,特干脆:“照我说的去做就好。” “是,是。我马上去安排。” 老范连忙捣蒜般点头后,又忍不住的说:“阳少,我可是听说,叶星辰已经有未婚夫了。” 青山蓝宇大厦的负责人王丽阳,去分部开会闲聊期间,曾经提到过这件事。 这都是叶星辰的功劳—— 整座蓝宇大厦里,都流传着废物女婿的传说。 范襄阳没说话,眉头却皱了下。 老范立即不敢说啥了,退出了房间。 下午四点。 青山蓝宇大厦门厅前,摆了一地的鲜花,全都是火红色的玫瑰。 远远望去,就像花的海洋,没有三五万,是别想搞出这排场的。 一个身穿白衬衣,银灰裤子黑皮鞋,长身玉立的帅哥,左手打着一把伞,右手捧着一簇白玫瑰,站在心形花海的中间,满脸自信的淡淡然,看着十楼某个窗口。 这是最狗血,也是最常见的求婚。 几乎每本小说中,都会有这样的桥段,会有个被男主狂踩的二笔青年。 偏偏,又是许多无知少女特喜欢的。 骄阳正空,热浪滚滚。 哪怕是打着伞,站在这儿最多五分钟,汗水都能顺着下巴流。 周明楷却不在意。 这是他有意为之,用这种“自虐”的方式,来向叶星辰表达,他比海深的爱意。 他脚下,有个进口的蓝牙音箱。 优美的旋律,好像水般流淌出来,伴随着周少对叶总的真情告白:“如果,老天爷非得让我说出星空中,哪颗星最璀璨,我只会说是叶星辰。如果,上帝让我找到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雪莲花,我只会说是——” “我快要感动死了。如果他这是在和我告白,我会当场跪在他面前,大声说我愿意。” 足有上百顶着骄阳围观的人群中,一个无知少女,扯过同伴的短袖,刚要擦擦泪水,就看到一群保安,从大厅内冲了出来。 他们如狼似虎的样,无视满地怒放的玫瑰,直接冲了进去。 保安队长冲到周少面前后,更是抬手把他接连推了几个趔趄,态度恶劣的训斥:“走开,是谁让你跑这儿来卖、骚的?” 眼看精心布置的求爱现场,就这样被糟蹋后,周少顿时勃然大怒。 尤其,他方才已经看到,那张让他梦寐以求的俏脸,已经在十楼某个窗口闪过,也许再过几分钟,叶星辰就要出来,深情款款的望着他,说“我接受你了”。 最关键的时刻,这群保安却出现,换谁,谁不怒火填膺? “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知道我是谁吗,昂!” 周明楷怒吼着:“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让你们集体失业?” “你一个电话,就能让我们集体失业?呵呵。我们管你是谁。赶紧滚,别站在这儿碍眼。” 一个大热天,还穿着西装的男人,冷笑着走过来,抬手让周少滚蛋的动作,就像轰苍蝇。 周少更怒,刚要爆粗口,却又愣了下:“你是王丽阳,王总?王总,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金房子地产的周明——” 王丽阳,就是负责蓝宇大厦工作的总经理。 前段时间,周明楷在某次酒会上,有幸认识了王总,还互留了名片。 可现在,周少刚自报家门,却见王总抬脚,就把还在深情告白的音箱踢到,接着骂道:“我管你是周明,还是周黑。来人,赶紧把这些垃圾都收拾走。” 周少彻底的傻眼。 他真没想到,王丽阳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虽说金房子地产相比起蓝宇集团来说,那就是虾米和鲨鱼的区别。 但王丽阳也只是蓝宇大厦的负责人,有啥底气,敢用这态度对他? 王丽阳刚踢倒音箱,铁青的脸上,忽地浮上谄媚的笑容,踩着满地的玫瑰,小跑向了路边台阶。 满脸懵比的周少,也下意识的转身看去。 然后,他就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台阶下。 王丽阳恰好跑过去,及时打开了后车门。 接着,一个满脸肥肉的老男人,从车上迈步走下。 周少看清这张脸后,顿时——没脾气了。 来者,赫然是蓝宇集团青山分部的老总,范长江。 就周少的身份,认识王丽阳还是勉为其难的。 可他要想和范长江范总互换名片,那得等他祖坟冒烟才行。 范长江下车后,只看了一眼,就皱眉训斥:“王丽阳,你怎么搞的?这么乱!” 可能是太热了,王丽阳额头汗水直冒,连忙用衣袖擦了擦,点头哈腰的承认错误时,又有几辆车,缓缓驶来。 那位被周少真情告白而感动哭了的无知少女,虽说是个车盲,但也能看出这三辆车,绝不是能经常在大街上看到的。 尤其中间那辆黑色房车,浑身散着无上的荣耀气息—— 有人轻呼一声:“啊,那可是劳斯莱斯幻影?黑色的!传说中的黑色幻影啊。天,会在青山出现?” 在青山看到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高铁也有些小惊讶。 毕竟,黑色幻影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哪位富豪大爷,想订购黑色幻影,至少得提前一整年,向厂家提交申请单。 厂家会派出各种分析团队,针对申请人的信誉、地位和品行等审核。 唯有审核通过,才能接单。 如果信誉等不过关,暗牧扫瑞,能不能为您推荐一款其它产品? 只因您实在不够资格,拥有黑色幻影啊。 刚把车停在路边的白若影,也对那辆黑色幻影感兴趣,笑了下,刚要说什么,忽然有不好的预感,从心底腾起:“乖乖,老天保佑,能坐得起这辆车的人,可千万别是冲着星辰来的。无论是谁,又是啥身份地位,我们都不稀罕。” 但接着,她就暗中哑然失笑:“呵呵,白若影,你也太高看你闺女了。她虽然是世界上最出色的女孩子,但能坐得起黑色幻影的人,又怎么能是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的人,高攀得起的?” 丈母娘为自己刚才那想法,而感到好笑时,就看到黑色幻影车前后两辆车上,走下来八个身穿红色高开叉旗袍、脚踩大红细高跟的女郎。 这些女郎,下车后立即走到黑色幻影后车门处,分列两排,齐刷刷的弯腰,异口同声的娇喊:“热烈预祝范先生,追求叶星辰女士成功!” 第127章 我的思想当然纯洁 这些女郎,肯定剽窃了周明楷的创意。 周少是用音箱,女郎们则用蓝牙扩音器,异口同声娇喊出的话,比他的效果,好了不知多少倍。 她们不但剽窃周少的创意,还要预祝某位范先生,抢走他的女神。 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少勃然大怒—— 但在看到把王丽阳训成狗的范长江,快步走到那辆黑色幻影门前,亲自弯腰伸手打开车门,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缓缓迈步走下来后,所有的怒火,就被泥石流给扑灭了。 周少敢追求叶星辰,仗的就是有钱,人帅。 那么,当比他更有钱、更帅的竞争对手出现后,他能做的,就是迅速退到人群内,和上百围观者一起,满脸都是要为范先生献上双膝的诚挚。 聋子,都能听到八个旗袍女郎,齐声娇喊的是什么。 瞎子,都能看到叶星辰,踩着细高跟,快步走向了这边。 “这个范先生是谁啊?他怎么不去死。星辰,你可千万不要被他所迷惑。我敢用生命来担保,高人渣,才是最适合你的。” 白若影暗骂的同时,也祈祷闺女别犯傻。 她能有“正确”的态度,不是她比叶星辰真聪明多少。 而是因为她的思想,已经相当成熟,很清楚什么才是值得她珍惜,什么只是看看,再夸几句外瑞股得,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如果把她换成叶星辰,在范先生摆出这阵势来追求后,也许就会举手投降。 眼看闺女一步步走向深渊——白若影能做的,就是干瞪眼。 人渣女婿就在身边呢。 她既不能开门下车,也不能打电话提醒叶星辰。 最多,她能在心中祈祷时,用眼角余光,看人渣女婿的反应。 高铁神色正常,既没生气,也没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难道,他一点都不在乎星辰?” 白若影心中刚升起这个念头,高铁说话了:“那个范先生,是范襄阳吧?” 白若影愕然,随即回头问:“你认识他?” “我看过叶星辰的日记。她上学时的美梦中,男主角就姓范。” 高铁笑了下,实话实说:“如果他是别人,我会冲过去,一拳打断他的鼻子。敢当着我的面,来泡我的妞,那纯粹是活腻了。不过这个范襄阳,既然是她很在意的男人,我再那样做,未免有损我的身份。” 说完,他开门下车:“看来,我不再适合留在这儿。也免得被她看到后,会尴尬。” 车子停的位置,恰好在绿化带后面。 高铁能透过花木间隙,看到大厅门口,但叶星辰却不会注意到这边。 他下车后,又看了眼范襄阳,轻轻叹了口气,快步向西走去。 如果妖狼知道,有人当着高铁的面,追求叶星辰,他却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就走,肯定会催着他赶紧找棵歪脖子树吊死拉倒,也免得活着给全体幽灵军团成员丢人。 不过,高铁却不会这样认为。 他把叶星辰的择偶权,彻底交给了她。 说好听点呢,是他尊重叶星辰的选择。 说难听点呢,就是叶星辰还远远没有资格,值得他为了她,去和范襄阳争风吃醋。 很明显的是,他现在心里有些不舒服。 毕竟,这些天来,他对叶星辰也产生了那么一点点的情愫—— “也许,我还是去追求小酥酥更好一些。谁要是敢用这种方式追求她,我铁定会把他鼻子打断。” 高铁走出几十米后,忽然又想到了苏酥,心情好了许多,就想找个地方喝一杯。 他用手机搜索了下,向前直行五百米左右,就有一家名为“梦幻”的酒吧。 咔,咔咔。 背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高铁回头看去,就看到戴着大墨镜的白若影,踩着细高跟快步追了上来。 白若影追到距离他大约四五米后,停住脚步,看向了路对面。 好像,她追过来,就是为了站在那儿看对面。 高铁摇了摇头,转身又走。 很快,背后的咔咔声再次响起。 这次,高铁没有再回头。 十几分钟后,他来到了梦幻酒吧门口。 下午六点,酒吧里的客人并不多。 高铁走进大厅时,白若影终于站在了他身边。 他有些头疼,上下打量着这娘们,很客气的说:“我没权利管你去哪儿,但能不能别和我在一起?会被别人误以为,咱们是幸福的一对。” “别人爱怎么看,那是别人的事。只要你的思想纯洁,就好。” 白若影脸红了下,走向东南角的雅座。 “我的思想当然纯洁,我就怕你想老牛吃嫩草。” 高铁小声嘀咕了句,只好也走了过去。 这家酒吧的装潢,硬件设施相当要的。 清一色的高背真皮沙发,而且还都是半圆形的,每个卡座,都能成为半封闭的小空间,特别适合情侣在这卿卿我我的。 前来询问两位要点什么的服务生,也把高铁俩人当作了情侣。 要不然,她看高铁的眸光里,也不会饱含“惋惜和鄙夷”的神色。 一百个人,看到他们在一起后,会有五十对,以为他们是情侣。 就凭白若影的穿着打扮,相貌气质,绝对够资格给十六以上、六十岁以下的任何男人,当老婆。 服务生惋惜、鄙视高铁,则是以为他是吃白若影软饭的——腹黑娘们的气质,要比高铁强了不止一个档次,俩人实在没有夫妻相。 “我没有告诉星辰,说我们看到她被谁追求了。” 等高铁点好酒水,服务生离开后,白若影特认真的说到。 高铁点头,表示相信她。 白若影稍稍沉吟,继续说:“我追上来,就是想告诉你,星辰绝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她既然亲口对你说爱上了你,那么她就绝不会再和别的男人,发生任何纠葛。哪怕,范襄阳是她花季美梦中的男主。但那时候,女孩子一般都没定性。她们往往把欣赏,当作是爱情。星辰,已经过了那个年龄。” 高铁还是没说话。 有啥好说的? 难道告诉她,他其实并不太在乎叶星辰? 那么矫情的话,高铁可说不出来—— 喝酒。 啪的一声,高铁端起第二杯酒时,白若影点上了一颗烟。 无论她说什么,高铁都只是笑笑却不说话的反应,让她特别的烦躁,不知接下来该怎么说,才能证明她闺女,和她说的那样优秀。 她右手夹着香烟,左手抱着酥胸,架起二郎腿,白色细高跟一颤一颤,秀眉紧缩,满脸愁容的样,还真有些迷人。 白若影狠狠吸了口烟后,才发现高铁正眼也不眨的盯着她。 她愣了下,也发现她当前的架势,貌似有损她的形象,刚要把腿拿下来时,就听沙发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有新鲜干啤吗?给我们来一扎。” 第128章 谁敢抢我的男人 早上,叶星辰刚看到范襄阳时,确实激动的不要不要。 但很快,她就恢复了理智。 范襄阳,只是她性子不定时的梦中男主,可随着她越来越成熟,很清楚她爱的是谁。 无论是纵向比较,还是横向比较,高铁和范襄阳俩人,都没有任何可比性。 可她现在无论是醒着,还是在梦中,只要一想到高人渣,就会忍不住的想笑,想扑在他怀里撒娇—— 而昔日的美梦主角范襄阳,则太优秀了,优秀的没有一丝丝烟火气息,也很陌生。 再打个俗套的比喻,高铁是白开水,范襄阳是美酒。 人可以不喝酒,却不能不喝水。 范襄阳并没有告诉叶星辰,说他这次来青山,就是为了追去她。 女人的第六感,却让叶星辰敏锐感觉到了,所以她明明和范襄阳约好,等忙完工作后,就会去找人家,却始终没有打电话。 但她肯定会去见范襄阳——带着高铁。 她可没天真的以为,她背着高人渣去见范襄阳,那厮知道后,会大度的原谅她。 只是,还没等高铁从龙山县回来,范襄阳就排出大场面,来到了蓝宇大厦。 这让叶星辰相当的被动。 她下楼来,是因为被周明楷的求爱,给搞得烦不胜烦,只想当面对他说,你死了这条心吧。 让叶总特郁闷的是,她刚下来,周明楷恰好被王丽阳轰走,范襄阳及时闪亮登场。 就好像,叶星辰早就等在大厅内,直等八个旗袍美女预祝范襄阳追她成功,然后马上露面呢。 这样一来,瞒是瞒不住了,众目睽睽下,叶星辰只好走到范襄阳面前,特干脆的说,请他去梦幻酒吧小饮几杯。 叶星辰心中咋想的,范襄阳从她微微皱起的秀眉中看出来,心中有些不喜。 他是谁啊? 他可是苏杭范家的嫡系大少,蓝宇集团的副总裁,虽说有过一次婚姻,但就算在国际上,也是数得着的钻石男。 再看叶星辰。 她虽然年轻漂亮,却也只能算是小家碧玉。 尤其她早就和废物上门女婿,同居一栋别墅大半年,清白那方面——和范襄阳没啥区别。 那么,当国际钻石男,亲临青山排出这么大的场面,来追求早就对他有好感的小家碧玉,她不该被感动的眼泪汪汪,当众说她好幸福? 她不但没有这样说,还用皱眉的动作,暴露了她对他的不满。 不过,范襄阳就算再怎么不喜,却始终保持着君子风度,儒雅的笑着说好。 今天的蓝宇大厦门前,出现了两男共追一女的求爱盛况—— 却都是虎头蛇尾。 范襄阳看了眼天上的太阳,又对范长江使了个眼色。 范长江会意,马上就拿出一把太阳伞。 范襄阳打开,快步追上走出七八米的叶星辰,刚和她并肩,这妞却向旁边横跨两步,站定后笑着说,她不怕热—— 骗鬼呢。 她才走了几步,额头就有细细的汗水冒出,小脸也红通通的了。 就她这细皮嫩肉的,在烈阳下暴晒十分钟,估计就会变成非洲人。 可她宁肯被晒得爆层皮,也不想和范襄阳并肩走在一起。 范襄阳又遭到了打击,苦笑了下,把伞递了过去,示意她自己打就好。 瞎眼妞这次没有矫情,马上就接过伞,自个儿打上了。 她没必要矫情,反正她又没请范襄阳来找她。 反倒是范襄阳的突兀到来,害她离开空调屋,走在烈日下。 “这家酒吧不错啊,还有舞池。看来,这是要和迪厅抢生意。” 感觉要中暑的范襄阳,总算熬到了酒吧内,进门后就长长松了口气。 “嗯。这边的生意不错,我公司的一些员工,平时就喜欢来这儿放松。” 叶星辰随口回了句,抬头扫视了下大厅,走向了东南角。 她本来想坐在最靠墙角的那个卡座,可高背沙发后,却有袅袅的青烟冒起,证明了有人。 她只好顺势坐在了这边沙发上,吩咐服务生上一扎新鲜干啤。 在烈阳下走了十多分钟,喝个冰镇鲜啤酒,感觉还是很爽的。 范襄阳接连喝了两杯,才再次长长吐出一口气,笑道:“呵呵,总算彻底驱走了暑气。” 叶星辰倒是没感觉多热——打伞,还是能起到一定避暑作用的。 时隔三年不见,俩人在开始正题之前,当然要回想下过去的岁月。 半个小时后,范襄阳放下酒杯,很随意的样子:“星辰,我听唐叔虎他们说,你去年,就已经有男朋友了?” 叶星辰点头,笑着说:“现在应该说是老公。” 范襄阳拿啤酒杯的动作,僵了下:“可我还听他们说,你不喜欢和他在一起。你同意他当你们家的上门女婿,纯粹是你父亲为了报恩。” “这是事实。” 叶星辰晃着酒杯,唇角又浮上幸福的弧度:“不过,现在我喜欢和他在一起了。咯咯,范老师,不满您说。现在如果哪个女人,敢和我抢他,我就会给她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砰的一声,和叶星辰背对背坐着的白若影,突觉心脏狂跳了下,好像被刀刺中—— 她连忙抿了下嘴角,娇躯前倾,用极低的声音,对高铁说:“你亲耳听到星辰的心声后,有没有被感动?” 低头喝酒的高铁,没有——任何反应,聋了那样。 只是这厮眉梢微微的挑起动作,出卖了他心中此时特得意。 明明被感动了,却装,让白若影有些不满,想都没想,左足就从细高跟内拿出来,用脚趾拧住了这厮的右腿腿肚子。 高铁受惊—— 沃草,这个动作,貌似不适合丈母娘和女婿吧? 这厮虎躯一颤时,白若影也及时清醒,双颊瞬间涨红,慌忙缩回脚,趴在了桌子上。 她感觉,她没法活了。 不过高铁却没太当回事。 只要母后大人开心,偶尔吃一次两次女婿的豆腐,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 男人,要善良。 范襄阳却在暗中,轻轻叹了口气。 就凭他的智商,又怎么能听不出,叶星辰那样说,其实就是委婉的告诉他:“你还是省省心吧,别试图拆散我们的幸福家庭。” 可他真的不甘心。 世人都有个通病,那就是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 如果范襄阳没有排出那么大的阵势追求她,那么被她婉拒后,也只会绅士的笑笑,绝口不提这件事。 他现在越看叶星辰,越觉得她就该是范夫人。 他满上酒,正准备再说什么时,叶星辰抢先说:“范老师,你不是早就结婚了吗?” “离了。” 范襄阳趁机说道:“我来青山之前,就和老爷子说起过你。我对他老人家承诺,会带你回苏杭,让所有人看看,你肯定会成为范家最出色的少夫人。” 第129章 你又吃我的豆腐了 大学时,范襄阳能成为叶星辰甜梦中的男主,绝不是因为他是范家大少。 仅仅因为他是范襄阳,他成熟的儒雅气质,他阳光般的笑容。 今天之前,叶星辰始终不知道,他是苏杭范家的大少,是蓝宇集团副总裁。 只是,叶总会是那种喜欢谁,只喜欢他来头的肤浅女孩子吗? 不是。 假如范襄阳不抬出他的身份,更没把带她回家给范老看,当作是她的荣耀,而是以普通追求者来向她示爱,叶星辰就算拒绝,也会特委婉。 也不会感受到梦想和现实中,原来有这么大的差距后,对他产生了反感。 她静静的盯着范襄阳,半晌后,才在他竟然感觉到局促后,端起酒杯:“范老师,多谢你能高看我一眼。来,干杯,敬我们同在东省大学时,那段特美好的岁月。” 范襄阳双眼微微眯起,慢慢端起了酒杯。 叶星辰一口喝掉杯中酒,站起来笑道:“范老师,我公司里还有事。今天,就恕不奉陪了。” 范襄阳真心说要把她带回苏杭,让苏老看看的话,叶星辰压根没接这个茬,就要回公司。 这已经不再是婉拒。 而是特干脆的打脸。 她用实际行动,来告诉范襄阳:“我,根本不稀罕当什么范家少奶奶。” 看她拿起小包,抬脚就走,范襄阳忽然羞怒,再也忍不住,抬手去抓她的手腕:“叶星辰,你竟然敢拒绝我?” 叶星辰脸色一变,侧身,躲开他的手,轻声说:“范老师,我拒绝你很正常啊。我并不欠你什么,谈不上敢不敢的。难道,在你看来,我拒绝你,是违法行为了?” 脱口说出那句话后,范襄阳就知道他说错了。 这些年来,他无论和谁在一起,做什么,都站在范家嫡系大少的角度上。 他也习惯了所有和他交往的人,都会给范大少足够的尊敬,和面子。 但叶星辰—— 正如她说的那样,她根本不欠他什么。 无论他是范大少,还是沿街乞讨的叫花子,在她看来并没太大的区别。 她邀请他来酒吧小坐,是给他面子! 范襄阳却没摆正自己的位置,站在高处俯视她。 休说叶总现在已经名花有主,就算还是光棍一条,就凭她的脾气,也不会尿他的。 面对叶星辰的犀利反问,范襄阳满脸的羞怒,变成了单纯的羞愧。 叶星辰虽说很气愤他那样说,可看到曾经的甜梦男主,这般尴尬后,还是稍稍不忍,语气放缓:“范老师,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有机会时,喊上唐叔虎他们,一起回想曾经的美好。” 范襄阳当然不稀罕,只和她成为朋友。 他这次来青山,主要任务就是带叶星辰回苏杭,给范老看看。 必须带回去! 因为,他来之前,就曾经对范老说过了。 虽然他没赌咒发誓,说就算绑,也要把叶星辰绑回苏杭,但整个范家,现在都知道他决定要迎娶某“小家碧玉”了。 结果——范大少却失败了。 他的脸,往哪儿搁? 范襄阳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下心神,沉声说:“叶星辰,难道在你心里,我比不上你的废物老公?” 以前别人对叶星辰说“你那个废物老公”时,她绝不会有半点的不悦,只会点头说是啊是啊,那就是个造粪机器。 但现在,谁要是再这样说,她只会—— 她忽然特妩媚的笑了下:“范老师,无论从哪个方面,你都比我家哪个人渣,优秀了一万倍不止。可是,我就是爱他啊。如果三分钟看不到他,我心里就会好像猫抓般,六神无主。” 说完这些话后,叶总立即暗骂自己真肉麻,怎么连这种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出来。 但却很开心—— 范襄阳却又愤怒。 他总算从叶星辰这番肉麻话中,看出人家真心不尿她了。 他感觉,他范家嫡系大少的尊严,被她用细高跟踩在地上,狠狠碾压。 这可是他从小都没遭受过后,立即冷笑:“呵呵,叶星辰,你现在的公司,好像是在蓝宇大厦吧?” 叶星辰眉梢一挑,随即淡淡的说:“整个第十层,都是我买下来的。无论谁想收回去,要等四十年的产权到期。当然,物业可以给我断电,断水。大不了,我再开通一项新的业务——殡仪。” 殡仪业务,主要是扎花圈,做寿衣,雕刻墓碑等等。 别小看这些东西,其中利润大了去。 赚死人的钱,甚至比赚女人的钱,还要更容易,更狠。 当初星辰化妆购置蓝宇大厦整个第十层时,合同上签的明明白白,业主有自主经营权。 殡仪业务,也是三百六十行之一。 叶星辰真要在十层开展殡仪业务,谁都管不着。 但蓝宇大厦的其它公司—— 范襄阳的脸,蓦然白了下,刚要蹭地站起来,却又苦笑,满脸的沮丧:“对不起,星辰。我、我失礼了。请你原谅。我这都是因为追求你失败,心态不稳,胡说八道。” 他既然认错,叶星辰也不想和他闹僵,也马上皮笑肉不笑的说好说,好说。 范襄阳不愧是豪门大少,因被拒绝而羞恼成怒的心态,迅速摆正后,再看叶星辰时的眼神,也清澈起来:“星辰,请你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我可以发誓,我会站在正确的角度上,来打动你。” “除非,我家那个人渣,不要我了。” 叶星辰轻声说出这句话后,不等范襄阳有啥反应,转身快步出门。 她已经走很久了,范襄阳还在发呆。 直到对面的沙发后,好像传来女人的轻咳声后,他才站起来,缓缓自语:“本来,在我,在整个范家心里,你是配不上我的。但现在看来——我却要非你不娶了。” 他也走了。 白若影站起来,悄悄往那边看了眼,才长长松了口气。 她活了四十多年,从没像刚才那样紧张过。 她是真怕,她那个傻闺女,会在范大少软硬兼施的进攻中,沦陷。 尤其在范襄阳眼看硬的不行,迅速调整心态,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后,白若影真想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子,站起来,狠狠砸在他脑袋上。 万幸的是,她闺女的反应,比她暗中不住祈祷的,还要好上一百倍。 她都被感动了。 可坐在她对面的人渣女婿,却始终满脸淡然的装比样。 就仿佛,他对自身魅力特自信,早就算到叶星辰会这样说了。 这让白若影看了,十分不满,忍不住又从细高跟内拿出左足,轻轻踢了他的腿一下,啐道:“人渣,你露出点感动的神色,让我这个丈母娘高兴下,会死吗?” 高铁低头,看着那只雪足,慢吞吞的说:“丈母娘,你又趁机吃我豆腐了。” 第130章 我可以给你当男闺蜜 男人来世上走一遭,肩负的主要责任,都是有哪些? 啥拯救地球之类的扯淡,就不说了。 只说现实点的。 第一,要热爱祖国,热爱我们的党和人民,有外敌冲进来时,拿刀砍死他们。 第二,要尊老爱幼,听老婆的话—— 第三,时刻都不能忘记,肩负着哄女人高兴的重任。 白若影是女人吗? 是。 虽说她已经跨入了人老珠黄的年龄段,可她最近的风情,让很多三旬少妇都在面前,自惭形秽。 如果—— 是说如果啊,假如老天爷非得逼着高铁,在白若影和白玉郎两个人之间,选择一个,他会——抹脖子上吊,喝药卧轨跳大楼,宁死也不从的。 不过,他却不在乎,被风情丈母娘抓住机会,就吃他的豆腐。 毕竟他这样帅,大家又是丈母娘和女婿的关系,只要思想够纯洁,吃点豆腐就吃吧,反正肥水也没流到外人田里。 “你个人渣,又胡说八道。” 白若影被他说的老脸一红,慌忙缩回脚时,心却砰地狂跳了下。 接着,她的脸色,煞白。 一,天下男人千千万,她只爱丈夫一个。 二,她以前只要想到某人渣,就会感觉好像吃了苍蝇那样难受。 三,从她在叶家村诬陷高人渣那一刻起,就特怕他。 四——她既然特怕他,为什么在来到酒吧内后,却接连两次“吃他的豆腐”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在醒悟过来后,除了羞怒她竟然如此不要脸外,就是说不出的开心。 “难道,我对他有那种想法?不可能,决不可能。我就算再不要脸,也不会抢星辰的男人。可是,我——这是怎么了?” 白若影满心恐惧的茫然时,高铁忽然敲了敲桌子,说:“醒醒,醒醒,下雪了。” “啊?啊。” 白若影眨了下眼,清醒了过来。 然后,她就看到一只手,在眼前来回的晃。 把她叫醒后,高铁特干脆的说:“我可以保证,你没有背叛老叶,要和你闺女抢男人的想法。你现在这样痴迷我——别说话,先听大爷我说完。” “你、你说。” 白若影艰难的说着,端起酒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她太害怕了。 她希望,能用酒水压下这种惧意。 看酒水顺着她的嘴角,洒在身上,从小就在女人窝子里长大的高铁,就知道她当前的内心感受了。 他有些好笑。 却又不忍,用尖酸刻薄的语言,再打击这娘们。 毕竟,大家是丈母娘和女婿的友好关系。 他只能用委婉的说辞,来卸下她沉重的心理包袱。 高铁能保证,他和白若影都没那种不好说的龌龊。 白若影现在的变化,和她此前的生活经历、思想和习惯,有着直接的关系。 高铁出现之前,这娘们哪怕很爱老叶,却始终沉溺在后悔,一心只想重新被白家认可的灰色世界中,仿佛一潭死水,微波不澜。 她的皮囊虽然年轻,对待生活的心态,却是六十老妪。 高铁却像一条鲶鱼,出现在了她的死水世界中,来回翻腾,搅活了她,让她在某一刻蓦然发现,她还很年轻,很漂亮,世界也很美。 她不该就这样等死。 但活过来的白若影,要想向这个世界,来展示她的风情魅力——找谁? 这些年来,她深居简出,除了丈夫之外,别说是男性朋友了,就连女性朋友都没一个。 那么相当然的,她的潜意识内,就锁定了那条在她这潭死水中,来回搅和的鲶鱼。 她知道,她很怕高铁。 可她同时,又能看出,高铁不会伤害她,最多只会尖酸刻薄的打击她。 更重要的是,她能肯定高铁对她,没有任何龌龊的思想。 更更重要的是,这个人渣,对她这个年龄段的女人来说,有着无法抗拒的魅力。 于是,不甘再过那种死水日子,只想通过她最信任的人,来展现她的魅力,她自身携带无限风情的白若影,被潜意识内的需要支配着,接连吃了高铁两次豆腐—— 有些类似于偷、情却绝不是偷、情的刺激感,让她迅速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只等她蓦然清醒,她“吃豆腐”的行为,绝不能出现在她和高铁之间,才如此的怕! “好了,就和你说这么多吧。就你这种胸大无脑的娘们,说多了,也消化不了。总之呢,我可以允许你把我当朋友。” 高铁认真的想了想,又说:“也可以把我当忘年的男闺蜜。啥月经不调,哪种姿势最爽的事,都可以和我说。我保证,绝不会说给第三人听。我还会尽心尽力的,给你解惑——沃草,你踩着我的脚了!” “你敢不敢,把这些话,说给老叶和星辰听?” 白若影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比锥子粗不了多少的细高跟,在高铁脚面上狠狠碾压着,银牙紧咬,“狞笑”着说:“我的男闺蜜。” “不敢。” 高铁特痛快的说着,挣开她的碾压:“其实,我是真心为你好。不过,我却为老叶担心。” 白若影不解:“为什么?” “就他那点小体格,我怕他会被你榨成人干。不行,不行,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岳父大人英年早逝。我必须得催促他煅炼身——” 高铁说的正高兴,冷不防右手被白若影抓住,张嘴就咬了下来。 疼的他低声惨叫着,慌忙缩回手,蹭地站起来,抬脚就走。 “我、我咬死你个人渣。” 总感觉没脸活、却发现世界越来越美的白若影,看他要走,脱口问:“你要去干嘛?” “撒尿。” 高铁问:“要不要一起?” 白若影端起端起酒杯,泼了过去。 高铁灵敏的一闪,没闪利索,裆部湿了一大片。 白若影又感觉没脸了,慌忙趴在了桌子上,再也不敢看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那颗砰砰狂跳的心,才逐渐平静下来,却感觉浑身的轻松。 就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人渣女婿虽说该遭雷劈,但他开导她的那番话,却完全吻合她当前的心态变化。 “挨千刀的死人渣——不过,也正是他的出现,你才时隔二十年后,再次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白若影从小包内,拿出化妆盒,看着小镜子里那个眉梢眼角,都洋溢着万种风情的少妇,痴了不知多久,才轻声说:“谢谢你,我的男闺蜜。” 马上,就有个讨厌的声音,从对面沙发上传来:“真想谢我,那就苦练厨艺,把我养的又白又胖些。” 这个人渣,啥时候回来,坐在我对面的? 白若影一呆,还没再做出反应,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手机响的恰是时候,帮她躲过了一次尴尬。 她连忙伸手拿起手机,只看了眼来电显示,娇躯就蓦然剧颤。 第131章 老子低调的时间太久 亲耳听到叶星辰的心声后,要说高人渣不得意,那是假的。 暂且不说瞎眼妞素质咋样,单说她的身材相貌,绝对是当世超一流的。 要不然,堂堂的苏杭范家大少,会自降身份来青山追她,还说了那么多“肉麻”的话? 可这么出色的妞儿,却瞎了眼的臣服在了他脚下—— 心中再怎么得意,高铁也不会在人前表现出来。 心情愉悦之下,高铁决定开导下丈母娘,把这只深陷惶恐中的小绵羊,带回阳光下。 从小就在女人窝子里长大的高铁,绝对比女人更了解她们自己,要想开导白若影,让她放下沉重的心理包袱,简直不要太简单。 不过,白若影拿起电话后的反应,却让高铁好奇,又是哪位大神,能在瞬间,让她心神不定。 “难道,是她年轻时的老情人?” 就在高铁心中哔哔时,白若影接通电话,颤声叫了个“爸”,泪水忽地涌了出来。 高铁恍然。 白若影婚后不久,就悔不当初没听白老的话,二十年来一心要重回门楣的事,高铁早就知道了。 现在她爸,却亲自拨通了她的手机,她能不激动的落泪? 这是她的大喜事,高铁肯定不会打搅,觉得最好先去酒吧外,呼吸点新鲜空气。 等他走出门外后,才发现街上已经是华灯初上。 “唉,弹指间,我又老了一天。” 高铁这样感慨时,下午刚买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瞎眼妞。 要不是亲耳听到她和范襄阳的对话,一整天都没接到她的慰问电话,哪怕有丈母娘贴身陪伴——高铁也会对她有意见的。 现在没有。 只有看到她来电后,心里涌上的甜滋滋。 叶星辰给他打电话,当然是因为——她终于忍不住,给她妈打电话,询问下天都黑了,为啥还没回来时,白若影的电话,却总是在通话中。 高铁为人再怎么豁达,也不能告诉叶星辰,他早就回青山了,当前正和丈母娘在酒吧内谈心呢。 他只是用淡淡然的语气,说事情刚处理好。 他本次帮苏酥,可不是白干活,从黄山那边收获了三十万。 外出一天,就能赚到三十万,叶星辰当然很高兴。 可她在想到,那份基金协议已经失效,再也不能正大光明没收高铁的钱后,语气就低落了很多。 “高铁,和你说个事。” “说,听着呢。” 高铁说着,倚在了街灯杆子上。 叶星辰在那边沉默了片刻,才问:“你知道范襄阳是谁,对吧?” “范襄阳?是人,还是一条狗?” 高铁装傻卖呆时,眼前浮上范大少的模样,无声冷笑了下。 他不反对男人追求叶星辰。 毕竟,瞎眼妞可是超一流的美女,只要男人的眼不瞎,都想泡她,很正常。 所以,今天高铁可以原谅范大少试图给他戴帽子的愚蠢行为。 但在叶星辰明确拒绝他后,范襄阳还来纠缠他,高铁就不会再客气了。 在别人眼里,苏杭范家的嫡系大少,也许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可在高铁看来,范襄阳就是个屁。 他衷心的希望,范襄阳能适可而止,千万别踩着鼻子上脸,自己找死。 再怎么大度的男人,也不喜欢老婆被人骚扰。 “你少给我装蒜。” 叶星辰骂了句,低声说:“今天下午,他来公司找我了。还排出了很大的阵势,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追我。” 范大少追求瞎眼妞的那一幕,高铁亲眼所见,点头:“嗯,然后呢?你就答应了?” 就在高铁以为,瞎眼妞肯定会骂他胡说,再顺便自吹她可不是随便的人时,却听她用欢快的语气说:“是啊,我当然会给他机会。毕竟,他是我花季甜梦中的男主,还是堂堂的范家大少。唉,能成为豪门少奶奶,可是每个女孩子梦寐以求的。” 要不是亲眼所见她对范襄阳是啥态度,哪怕不是太在意她,高铁听她这样说后,也会生气。 但现在,他却——假装用冷淡的语气:“好啊,那我就提前恭喜你,终于宿愿得偿。” “唉,没办法。谁让你老婆我,这样优秀呢?” 叶星辰感慨了句,又说:“所以呢,你要想不被戴帽子,那以后最好是乖点。” “其实,现在大夏天的,戴着帽子会感觉特凉快。” 高铁配合着瞎眼妞,胡说到这儿时,一辆红色小跑,从他面前缓缓驶过。 这种款式的小跑,虽说价值百万,不是一般人家能买得起的,但大街上也不少见。 可高铁随意看向这辆车的车尾时,双眼却攸地眯起。 这是甄妃的车。 甄妃可能刚从东郊分厂赶回市区,从梦幻酒吧门前经过,也没啥奇怪的。 让高铁注意的是,她的车后尾,多了个条弯曲的线。 那条线是灰白色,约有小手指粗细,反向的s形,和高铁画在上面的妖魂标志,在同一高度上。 在这个图形下,还有个2字,和朝下的箭头。 别人看到后,只会以为不知道是哪个顽童,在上面信手涂鸦。 高铁却知道,这是东南亚“蝰蛇双煞”的独特标志。 那个2字,代表凌晨两点。 朝下的箭头,则取“上北下南,左西右东”之意,是方位。 蝰蛇双煞,是一对夫妻。 男的是泰国人,女的来自老挝。 他们,都是从of国际杀手平台上注册的金牌职杀。 但他们的业务,基本都在东南亚地区。 职业杀手这门行业,其实和职业乞丐完全一样,都有自己的专属地盘。 如果蝰蛇双煞去非洲作业,那么就等于抢那边同行的饭碗,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引发火拼。 天下职杀,也许成千上万,却有一个人,能纵横五大洲,不受地域的约束,想去哪儿作业,就去哪儿。 这个人,只能是三年一度,才由全体职杀、佣兵无记名投票,推举出来的杀手之王。 妖魂! 就是现任的杀手之王。 根据职杀、佣兵界不成文的规定,只要他保护的人,任何人都不能碰。 谁要是碰——就会遭到全体同行的打击,王者的追杀。 那么,高铁明明在甄妃的家、车上,都留下了他独特的标记,在职杀界的业务水平,只能是准一流的蝰蛇双煞,又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赶来挑战王者的权威? 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蝰蛇双煞是按业内规矩,挑战现任王者,只要胜利,那么就能把他取而代之。 不过,高铁还真心看不起蝰蛇双煞,能有这本事。 第二,就是为了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也能让蝰蛇双煞大胆挑战妖魂的权威。 “凌晨两点,南方。” 目送甄妃的车子,缓缓驶远后,高铁笑了下,说:“看来,老子低调的时间,太久了。” 第132章 今夜会有职杀出现 低调是一种美德。 但总是低调,却会被人当成猪。 高铁不想当猪。 不过,听他这样说的叶星辰,却以为他要在范襄阳追她的这件事上高调,芳心窃喜,用傲慢的语气,说她会关注他的表现后,结束了通话。 高铁当然不会解释什么。 甚至,他都没着急打电话给甄妃,提醒她小心。 因为他很清楚,蝰蛇双煞的出现,其实代表着很多同行的意思,大家想用这件事,来试探妖魂的底线,和——死活。 凌晨两点之前,蝰蛇双煞不会对甄妃下毒手。 他们只会把甄妃带到青山南边某处,恭候妖魂的大驾光临。 妖魂要是出现,他们就会拼死决战。 要是不出现,对不起,甄妃只能香消玉殒。 而高铁,也不会提前找他们,按时赴约就好。 “特么的,本想今晚好好睡一觉的。结果,又要忙碌。” 高铁低低骂了句,刚转身,背后传来一个女孩子声音:“高铁?” 高铁还没回头,标准的“我是良民”笑容,就迅速浮在了脸上。 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装,骑着电动车的苏酥,右脚踩在人行道上,正冲着他笑。 “小酥酥,你这是要去哪儿?” 仗着帮了人家一个大忙,高铁就敢腆着脸叫人家乳名。 搁在昨晚之前,苏酥绝对会呵斥:“小酥酥,也是你能叫的?” 但现在,她只是小脸红了下,故作没听出来,回答说:“执行任务呢。” 喊她乳名被默许后,高人渣得寸进尺,走过去,一手扶住电动车把,满脸好奇:“天都黑了,你还执行啥任务?再说,你怎么是便装?大夏天的,穿成这样,不热吗?” 苏酥一点都不习惯,高铁扶着她车把,在外人眼里,看上去好像小情侣的样子。 可念在这厮帮了她家大忙,俩人又是朋友的份上,她还是故作无视:“干我们这一行的,哪有白天黑夜的说法?休说当前天刚黑了,就算半夜三更,来了任务,也要马上出勤。” 高铁当然很清楚,警察这个职业的特殊性,也发自内心尊崇每一个警务人员。 可他还是忍不住,满脸的感激涕零状:“同志,你辛苦了。怪不得我在睡梦中,也有着说不出的安全感。原来,是你一直在兢兢业业守护在我的床边、啊,不,是守护着这座城市的安宁。” “少贫嘴。” 苏酥娇嗔着,抬脚轻踢了下他的腿,接着正色道:“今晚,你早点回家,以免遭到没必要的意外。” 高铁眉梢挑了下:“怎么,小酥酥,今晚有什么重大行动?放心,像我这种守法良民,绝不会去嫖赌的。” 他以为,青山警方今晚会有扫黄打非的大行动。 苏酥却回头四下里看了眼,接着压低声音说:“我们下午四点半时,刚接到上面下达的通知。说有极度危险的恐怖分子,潜入了我市。为保证居民们的安全,所有警员都要上街,巡逻。” 极度危险的恐怖分子? 高铁愣了下,眼前闪过他从甄妃后车厢上看到的s标记。 他刚想到这儿,苏酥又神秘兮兮的说:“是职杀。听说过职业杀手吗?” 哥们我就是当今的职杀头子啊。 你要是把我逮起来,绝对能连升三、级。 所以,你最好永远都不要知道我是谁。 不然,咱们朋友都没得做。 高铁心中哔哔时,却又在暗中赞叹:“华夏,不愧是世界上治安最好的国度。要不然,蝰蛇双煞刚来青山,就惊动了警方。” “怎么,是不是怕了?” 看高铁脸色阴晴不定,苏酥抬起小拳头,在他心口捶了下:“放心,有我保护你呢。只要有我在,没谁敢——” 小苏警官刚说到这儿,蓦然想到要是换成她的话,可摆不平黄山等人。 高铁有些奇怪:“你怎么不说了?” 忽然,苏酥反手从后腰摘下手铐,一把抓住高铁的左手,低声厉喝:“说,你是不是蝰蛇双煞中的雄蛇阿斗?” 高铁被她突兀的动作,吓了一跳。 接着,他脸上浮上了被污辱的愤慨。 小酥酥可以说他是职杀,但请别拉低他的逼格,诬陷他只是准一流的阿斗好吧? 只是不等他说什么,苏酥却咯咯一笑,收起手铐,顺手在他脸上拍了下:“哈,和你开玩笑了啦。看你被污辱的不满意,还口口声声要和我交朋友呢。” 高铁这才明白,苏酥“污辱”他,不是拉低他的逼格,而是把他当作了职杀。 她开这个玩笑,也只是想到这厮能轻松摆平黄山等人。 高铁苦笑:“小酥酥,我如果是职杀,你的清白可不保了。” “再敢和我胡说八道,我踢死你。” 苏酥嘴里说着要踢死他,却没抬脚,只是挥挥手:“走了。记住我的话,赶紧回家。” “等等。” 高铁再次抓住她车把,左右看了眼:“今晚,不会你自己一组,在街上巡逻吧?” “这有啥奇怪的?毕竟我们警力有限,不可能像电影里那样,两人或者多人一组。再说了,真正挑大梁的,还是分局、市局的刑警。我们普通民警,只起到协助作用。” 看出这厮貌似是关心她的安全,小酥酥拍了拍胸:“我穿着便衣呢不是?这就相当于躲在暗中。更何况,我也挺能打的。只要不遇到你这种有两把刷子的,以一敌十,摆平他们,还是分分秒秒的事。” 高铁暗中惊讶,为小酥酥这种女孩子,竟然也爱吹嘘—— 第三次嘱咐高铁早点回家趴着后,苏酥才一加电门,准备去巡逻。 恭送她走人的高铁,随口说:“要不,今晚我陪你啊?” 苏酥立即双脚叉住地,回头,满脸的迫切:“你不回家,你老婆会不会说你?” 别看苏酥嘴上说的轻巧,自信心也挺大的,可终究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女孩子,对付一般的小街痞,那绝对没二话。 但真要运气好,碰到传说中的职杀——能有以一敌六的高铁在身边,就算双剑合璧后,还是不能所向披靡,起码有个照应。 高铁立即重重点头:“肯定会。而且,她会问我,和谁在一起,彻夜不归。” 苏酥嘴角抽抽了下,丢给他一个可爱的小白眼,加电门,走了。 “唉,我这张嘴,又犯贱。伤了小美女的心。” 高铁叹了口气,转身走到酒吧门前,刚掀开帘子,劲爆的舞曲声,就浪头般的迎面扑来。 梦幻酒吧,开始为黄金时间段的到来,热身。 看着在舞池里摇摆的年轻男女们,高铁不以为然的笑了下,走回到了卡座前。 白若影还坐在沙发上,等他。 不过,她却是闭着眼,双手举起,随着旋律摇头晃脑。 那腰肢扭得,蛇儿般妖娆。 第133章 我要摇摆摇摆摇摆 周末,就是白老的七十大寿。 在过去的二十多年内,每当这一天来临,就是白若影的情绪,最低落的时侯。 因为,就连白家那些旁支子弟,都能在这天去白家,给白老祝寿,但她这个亲闺女,却只能在青山,默默祝他生日快乐。 个中滋味,不是白若影,压根体会不到。 今晚,白老却亲自给她打电话,让她周末回京,参加他的七十寿宴。 白若影激动的,泣不成声。 被白玉郎拿走的那三千万,发挥出了大威力。 要不是她对白老多多美言,白若影怎么能接到这个电话? 她对白玉郎的不满,也全部烟消云散,只想纵声尖叫,热烈摇摆,来庆祝这个天大的喜讯。 为此,她还给老叶专门打电话报喜,命令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回青山。 可老叶却吱吱唔唔的,说啥尽量赶回来。 白若影能感觉到,丈夫确实因她再次被白家接纳而高兴,却不愿意随她去京华。 昔日被号称京华某区一朵花的白若影,竟然被没任何背景的老叶摘走,破坏了白家以联姻而定下的计划,所有白家人,都恨不得掐死他。 虽说时隔二十多年,白家对老叶的不满,却没被岁月消磨多少。 老叶再怎么知恩图报,也不想去京华吃白眼。 白若影还是很体贴丈夫的,只是埋怨了他几句,又嘱咐他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和身体后,才放下手机,情不自禁随着旋律摇摆,摇摆—— 摇摆中,她感觉被一双眼睛盯着看。 她连忙停住动作,睁开眼。 人渣女婿,不知啥时候坐在对面,手托香腮——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她刚要脸红,却又想到了俩人的另一层关系。 闺蜜。 既然俩人是闺蜜,那么她在高兴时,有必要掩饰? 没必要。 她想怎么开心,就怎么开心。 于是,她就再次摇摆起来。 就是动作有些僵硬,这让她对自己不满,索性尖声叫道:“人渣,我现在很高兴。” 男闺蜜抬手,做了个大爷我看出来了的动作。 她又叫,用最大的声音:“周末,我就可以回娘家了!” 酒吧好像也在为她特意庆祝,舞曲更加高昂,震的她鼻子发酸,刚止住不久的泪水,再次流淌出来。 高铁可不愿意,用这么高的声音说话,声带撕裂了咋办? 他只需拱起双手,表示祝贺就好。 “我要喝酒!” 白若影的叫声刚落,男闺蜜马上就帮她倒酒。 一口气喝了半杯,腹黑娘们又叫:“我要吸烟!” 高铁恰好也来烟瘾了,直接拿出两颗烟,一起点燃。 狠狠吸了一口烟,白若影张嘴,一股子浓烟,吐在了高铁脸上。 她想疯。 只因她太高兴。 但她只会对男闺蜜疯。 高铁原谅了她。 她把刚吸了半截的香烟,掐在烟灰缸内,高举着双手,蛇儿般的扭着腰,站起来:“我要去舞池里摇摆摇摆摇摆,尽情的,肆意的摇摆!” 高铁刚才走过来时,就看到舞池里男多女少了。 七八个女的,都比白若影年轻。 不过,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尤其是气质,没谁能比得上腹黑娘们。 她要是去舞池里,铁定会成为男人们吃豆腐的对象。 虽说他貌似不在乎,白若影会不会被男人占便宜——但无论怎么说,他都是她的男闺蜜,她是他的丈母娘。 最好呢,不要去。 就站在卡座前,一个人尽情的摇摆摇摆就好。 高铁可以保证,会成为她最最忠诚的观众。 只要她喜欢,每隔一分钟,就吃他一次豆腐,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 不过很明显,快要高兴疯了的白若影,只想去广阔的天地里,尽情的摇摆。 她见高铁总是摇头后,抬脚轻踢了他的腿一下,转身,细高跟踩着舞点,咔咔的去了。 酒吧内虽说有舞池,可终究不是真正的迪厅。 所以那些喜欢蹦迪的出色女性,基本没谁会来这边。 但白若影的出现,却像一盆汽油,泼在了火头上——轰! 所有男人的热情,被点燃。 尽管,她不再是女孩子,可这身段,这脸蛋,这穿着,这妖娆的舞姿,和只想疯狂的开心,绝对能碾压方圆三百米内的所有女性—— 西北角几个没上场的年轻人,齐刷刷的眼睛一亮,相互对望了眼,站了起来。 我还年轻。 我依旧貌美如花。 我的舞姿,仍然能让无数男人竞折腰。 这才是真正的我,真正的东城一朵花。 这——这特么的谁啊,敢搂我的腰! 沉浸在疯狂喜悦中的白若影,终于意识到她被一只男人的手搂住纤腰后,马上暴怒,舞姿停顿,蓦然抬头,挥手,对着那张脸抽了过去。 “啊!” 月薪八千负责酒吧安全的王皓,和几个同伴上场后,迅速贴近穿着白色旗袍,脚踩白色细高跟,白牡丹般疯狂摇摆的少妇后,伸手就要去搂她,只是手指还没碰到她衣服呢,耳边就有炸雷声响起,张嘴发出的惨叫声,舞曲都遮不住。 高铁很生气。 他生气,不是为了王皓等人下场后,就要吃白若影的豆腐。 毕竟这腹黑娘们,绝对是今晚最耀眼的女主。 人家不吃她的豆腐,简直是没有天理。 他生气,是因为念在腹黑娘们是他丈母娘的份上,绝不能眼睁睁她被吃豆腐,只好一巴掌抽开王皓后,却被她——趁机在脸上抽了一巴掌。 我特么的。 这是不满老子阻止别人吃你豆腐呢。 高铁回头,瞪了眼白若影,随即松开她,接连抬脚—— 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十几个苍蝇般围上来的男人,都被高铁干脆踢翻在了地上。 把怒气撒在这些可怜孩子身上后,高铁抬手擦了擦嘴角,快步走出了酒吧。 至于白若影,她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哪怕今晚过后,再给高铁生个小姨子——他也不会多管。 白若影一巴掌抽出去后,才发现搂住她的是高铁。 高铁搂住她,也只是帮她躲开几只咸猪手。 可她还没搞清楚咋回事,就趁机抽了他一巴掌。 “啊,我竟然打了人渣女婿。” 白若影明白过来后,吓坏了,哪儿还有摇摆的心思,连忙追了出来。 她要追上高铁,给他真挚的道歉。 只要他能原谅她,把那一巴掌抽回来,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外面,哪有高铁的影子? 左右看了眼,白若影小跑向了蓝宇大厦那边。 等她冒着崴脚的危险,喘着粗气跑到车前,也没看到高铁。 “人渣女婿,生我气了。” 白若影拿出手机,接连拨打高铁的号,却总是没人接听后,才苦笑了声,倚在了车头上。 她刚要为那会的疯狂忏悔,旁边忽然传来了叶星辰的声音:“妈,你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第134章 今晚我要去杀人 范襄阳在酒吧内说的那些话,让叶星辰花季最美的梦,彻底破灭。 她回到公司后,立即把那本日记切碎,丢进了废纸篓内。 虽说她很清楚,她这样做是对的,但心情还是很低落,呆坐在椅子上,什么都不想做。 直到肚子里发出咕噜的饥饿叫声,叶星辰才发现天已经黑透。 也该回家了。 她走出大厦,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感受到生活气息扑面而来后,才哑然失笑,感觉她特傻。 不就是花季美梦的泡泡,破灭了么? 何必为这种虚幻的东西,影响好心情。 她要做的,是好好的爱高铁,让他这辈子都乖乖陪在身边,当牛做马。 她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就该过平凡却真实的生活。 高高在上,倍受世人羡慕的豪门少奶奶——谁爱做,谁做,反正叶星辰不稀罕。 叶星辰“看破红尘”后,所有惆怅都被夜风吹走,满腔都是对美好明天的向往。 她脚步轻快的走下台阶,正准备拦车回家时,无意中抬头,看到不远处的一辆车前,站着个女人。 那不是她妈吗? 她双手拿着手机,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满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像清白刚被谁夺走—— 叶星辰愣了下,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白若影正在忏悔啥呢,突然听到闺女的声音后,吓得一哆嗦,失声轻叫了声,手机掉在了地上。 在叶星辰的印象中,她妈因悔恨当年的草率,对谁都带答不理,看啥都云淡风轻的,要是披上袈裟放在庙里当神像,三五天保准都不带动弹一下的。 可现在,叶星辰只问她怎么了,她就吓成了这样。 做贼心虚—— 蓦然间,叶星辰想到了这个成语。 然后,某种不妙的感觉,从她心底腾起,脱口问道:“妈,你和高铁没做过什么事吧?” 她怎么知道,我和人渣女婿做过那些事!? 刚弯腰捡起手机的白若影,脸上的血色,刷地退去:“难道,星辰看到我吃他豆腐了?” 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白若影否认。 如果她闺女看到什么,就绝不会这样问。 她怀疑,只因她妈一惊一乍的反应,触动了女性最敏锐的那根心弦,脱口问出来罢了。 白若影不愧是过来人—— 她在缓缓抬起头来时,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苦笑:“星辰,如果你对妈不放心,我可以搬到乡下去。以后,绝不会再见高铁一次。” 其实,叶星辰脱口问出那句话后,就后悔了。 她可以不相信她妈,但绝不该质疑高铁的人品—— 她和高铁孤男寡女,同居一栋别墅,也有一段时间了。 高铁真要是那种垂涎美色的货,叶总的肚子,估计早就大起来了—— 她妈虽说也风情无限的,但怎么着,也不如她年轻漂亮吧? 她怀疑她妈和高铁有啥,不但是羞辱他们,也是在侮辱她自己。 想通这些后,叶星辰小脸涨红:“妈、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发现你神色相当不对头,就怀疑——对不起。” 白若影眸光闪烁了下,缓缓的说:“星辰,高铁看到你被人追求,也看到你和那个人,去了酒吧。” “什、什么?” 叶星辰娇躯剧颤,脸色苍白。 对不起,星辰。 请原谅我为了掩饰和高铁的私人关系,不得不用这件事,来抵消你对我失态的怀疑。 但我可以发誓,我和高铁之间,决没有任何的龌龊。 以后,也绝不会有。 我只喜欢,和他在一起时,那种不时的心跳,变年轻的感觉。 我只是把他当作了男闺蜜——白若影暗中道歉后,挽着叶星辰的胳膊,上车。 叶星辰呆呆望着窗外,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故作不屑:“呵呵,就算他看到范襄阳追求我,我和他去了酒吧,那又怎么样?反正,我没做对不起他的事。” 白若影早就等她这样说了,马上说:“但他不信。那个人渣,其实特小气。为了劝他相信你,我说的嗓子都要冒火了。” 接下来的半小时,白若影都在睁着大眼说瞎话—— 经过她苦口婆心的劝说,总算让高铁相信,叶星辰心中只有他。 可那个小气鬼,还是很生气叶星辰被范襄阳追求后,没有当场拒绝他,而是陪他去了酒吧。 于是,高铁赌气不回家,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因为范襄阳,女儿女婿发生误会后,白若影这个当亲妈的,比谁都着急,绞尽脑汁的琢磨,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高铁乖乖滚回来时,叶星辰出现了。 她想的正入神呢,被叶星辰惊到后,吓得失手丢掉了手机。 可叶星辰,却误以为她和高铁之间,发生了啥不得不说的事,让她伤心欲绝——只想搬回乡下的叶家老宅,以后再也不见高铁。 搞清楚咋回事后,叶星辰心中更加愧疚,再次连声给她妈道歉。 当妈的,怎么可能会因为闺女的胡说八道,就真生气呢? 白若影当然会原谅她,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要不然,她就会找根绳子上吊拉倒—— “妈,你可不能上吊。要不然,以后谁帮我们带孩子呀?” “死丫头,能不能要点脸?” 白若影轻啐了口,又说:“不过,他生气,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叶星辰晒笑:“切,他生气还是好事?” “最起码,证明他很在乎你啊。” 白若影认真的说:“如果,他看到你被人追求,却无动于衷。你觉得,那样好吗?” “当然不好。” 叶星辰明白了,嘿嘿傻笑:“他敢不生气,我非得撵他滚蛋,以后再也不见他。” 白若影又骂了句傻丫头后,悄悄拿过手机,点击了发送。 她把母女的这段对话,偷着录了下来,发给了高铁。 这样,既能让那厮知道,她闺女有多在乎他,更是暗示他,千万别拆穿她的谎言。 要不然,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这娘们还真没人性,连她亲闺女都骗。不过,这也是掩饰她失态的最佳办法了。” 高铁听完录音资料后,佩服白若影的腹黑之余,再次为能掳获瞎眼妞的芳心,而感到自豪。 当然,他还能从白若影在说到“小气”这个词时,故意加重的语气内,包含着对他的不满:“你既然答应要当我的男闺蜜,就该原谅我误会你后,甩手给了你一耳光的过失。而不是赌气离开,让我心神不宁,差点在星辰面前露出马脚。” 高铁当然没腹黑娘们以为的那样小气。 他出来酒吧后,故意躲开白若影,只因他不想让她知道,今晚他要去做什么。 “今晚,我要去杀人。” 某个小公园内,双手抱着后脑勺,躺在草坪上的高铁,看着漫天的繁星,轻声说。 第135章 过于低调就是最大的狂妄 南部山区的凌晨,星光璀璨。 清新的夜风,从南边群山吹来,好像情人的手,轻撩起甄妃的秀发,又打在她的脸颊上。 她能看到繁星,感受到夜风,也能听到草丛里的虫儿叫声。 大自然的美,却全部被她无视。 只有说不出的恐惧,把她死死包围着。 因为她的四肢被绳子捆着,标本般的蜷缩在车头上,嘴上贴着胶带。 她不能动,不能说,只能看。 距离她七八米外,站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都穿着黑色的紧身衣,个头都不高。 他们好像雕像那样,站在那边很久,都没动一下。 他们是职业杀手。 甄妃问都不用问,就能猜出他们的身份。 可是,他们难道不害怕妖魂? 她,可是——妖魂的女人。 前晚几个前来杀她的职杀,看到妖魂留下的标记后,马上就端正态度——乖乖走人不说,还送给她一颗价格不菲的钻石,来给她压惊。 也正是因为那件事,甄妃无比自信,没哪个职杀敢打她的主意。 但现在看来,她自信的水分很大。 或者说,妖魂太高看他的威慑力了。 就在甄妃刚想到这儿,那两尊雕塑活了—— 个头更矮小的女人,缓步走了过来。 甄妃看清了她的长相,很普通的一张脸,鼻子有些趴,很像东南亚人种。 女人走到甄妃面前,和她对视了片刻,才淡淡地说:“自我介绍下,我叫阿彩,他叫阿斗。我们是职业杀手,江湖人称蝰蛇双煞。” 甄妃不能说话,只能点头,表示听清楚了。 阿彩目光从她腿上扫过,又说:“你确实挺漂亮,尤其身材更是好的没法说。可我却觉得,你不配做妖魂的女人。” 甄妃愣了下,发出了几声呜呜的鼻音。 她这是在抗议阿彩的说法。 如果她不是妖魂的女人,他为什么要保护她呢? 尽管,她确实不是妖魂的女人—— 阿彩笑了下,解释道:“因为,妖魂从来都不喜欢女人。当然,他也不喜欢男人。” 甄妃再次愣住。 阿彩抬头,看着繁星,轻声说:“我虽然从没见过妖魂,可我却听过他的很多传说。其中有一条,让我最好奇。他到现在为止,还是个初哥——在西方,还不知有多少名媛贵妇,做梦都想获得他的青睐。” 受文化不同的影响,华夏女人听到职业杀手后,都会害怕。 而西方那些名媛贵妇,却把他当偶像,特渴望午夜梦回时,抬手就能把他拥入怀中。 阿彩又笑了下,低头看着甄妃:“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并没有打击你的意思。” 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 甄妃用眸光,向阿彩请教这个问题。 “传说,只有能让妖魂相信爱情确实存在,才有可能成为他的女人。” 阿彩顿了顿,又说:“妖魂,不相信爱情。但,他却在苦苦寻找爱情。” 忽然间,甄妃的悔恨,就逆流成河—— 因为她想到那个下午,她都已经把男人扑倒,只要她再努力下,就能成为妖魂的女人了,可她却在他说,他只会和爱他的女人那样时,耻笑他是火星来的,竟然相信爱情这东西。 盯着她的阿彩,第三次笑了。 但她这次的笑容,有些残忍:“看来,你曾经有过成为他女人的机会,并无限的接近。但你,却愚蠢的错过。” 阿彩在笑,甄妃却在流泪。 悔恨的泪水。 甄妃清晰意识到,她错失了那次机会后,那厮就绝不会再给她第二次机会。 他保护她,只为了实现对林半城的承诺。 当然,甄妃也不一定非得嫁给他。 可除了他之外,还有哪个男人,能给她无比的安全感? 伤害比自己漂亮的女人,会带来爽感——阿彩脸上越来越残忍的笑容,就证明了这一点。 甄妃的泪水,却止住了。 错过的,就是错过,永远不能再重来。 她现在特想知道的,就在蝰蛇双煞,明明知道她是被妖魂保护的,怎么还敢掳她来这儿。 阿彩收敛笑容,声音比夜风还轻:“因为,他太狂妄。” 甄妃立即用力点头,表示阿彩说的完全对。 某人的狂妄,她可是深有感触。 看来,也正是因为那厮的狂妄,让蝰蛇双煞看不顺眼,才来挑战他的权威。 甄妃刚想到这儿,阿彩又说:“别人的狂妄,是高调。但妖魂的狂妄,恰恰相反!你知道么?他是每三年一次,由成千上万职杀、佣兵无记名投票,才选出来的王者。他,就该皓月般高高挂在天上,时刻激励着我们,为成为他那样的人,努力奋斗!但他——” 阿彩的声音里,鼓荡起了滔天怒气:“但他在当选那一刻起,就没把这份殊荣当回事,总是半年六个月的不露面。我们,还怎么膜拜他?我们,只能时刻饱受他低调狂妄的折磨。我们都恨他,恨的要死。” 原来,最伤人的狂妄,竟然是过于低调。 听阿彩说出这番话后,从来都自负见多识广的甄妃,彻底懵比。 “所以,我们得知妖魂竟然现身华夏青山,恰好有人委托我们前来杀你时,我们毫不犹豫的来了。” 阿彩忽然沮丧起来:“但等我们赶来青山,在你家窗口,看到妖魂的标志后,却——怕了。” 知道怕是好事啊。 你们既然怕了,那就赶紧把我送回家啊。 我保证,绝不会把你们今晚对我做的这些,说给他听。 甄妃的眸光,立即热烈起来,向阿彩不住传输这些意思。 阿彩却惨然一笑:“呵呵,但在我们知道怕了时,却晚了。” 什么晚了啊? 只要我没被你们伤害,就不晚。 甄妃拼命挣扎起来,发出呜呜的鼻音,希望阿彩能撕下她嘴上的胶带,大家好好聊聊。 阿彩却没理睬她,而是回头,看向了丈夫。 她看着丈夫的目光,很温柔:“我们现在最大,也是最后的希望,就是他不要如约赶来。那样,你虽然死定了,我们却能活下去。” 阿斗很清楚她回头看的是什么,缓缓抬起右手,逐渐弯曲五根手指。 倒计时! 甄妃明白了。 当阿斗五根手指全部弯下,就是倒计时结束。 那把不知何时出现在阿彩手中的短刀,就会惊鸿一瞥般,划断她脖子上的大动脉。 甄妃所想,完全正确。 阿斗倒数第二根手指,缓缓弯曲时,阿彩双眸骤亮,手腕一震,短刀搁在了甄妃脖子上。 甄妃心中狂叫:“高铁,你对我爸失信了。我死,都不会原谅你!” 阿斗高举着的右手,竟然颤抖起来。 因为,他马上就要弯下最后一根手指。 只要弯下,他们就能活下去! 阿斗小手指,开始弯曲—— 一声幽幽的叹息,忽然被轻风,从阿斗背后吹来。 第136章 来自王者的尊重 那声幽幽的叹息,就仿佛来自月亮上。 还像从地狱内冒出来似的。 一点都不真实。 可阿斗即将弯曲的小指,再也弯不下去。 阿彩握刀的右手手背上,原本凸起的青筋,也瞬间消失。 甄妃的泪水,却像急刹车—— 然后,双眸就无比的铮亮。 妖魂,还是在蝰蛇双煞规定的时间内,如约赶来。 他早来哪怕一秒钟呢,会死吗? 当然不会。 妖魂卡着点的来,就是——王者的风范。 他来晚一秒,甄妃会死。 他来早一秒,就会丢掉王者的范儿。 他既不想甄妃死,也不想丢掉王者的范儿,就必须卡在最后一秒出现。 但同时,也证明甄妃的死活,远远不如他的面子,更重要。 这才是让甄妃伤心的。 高铁却不会理睬。 他不是小气的人,更不是随便的人。 甄妃却太随便了,竟然在不相信爱情的情况下,要夺走他宝贵的初次——这,大大伤了他的心。 一瞬间,甄妃明白他为什么卡着点来的原因后,眸光攸地黯淡。 无尽的苦水,在心中流淌。 然后,她就希望,高铁去——死! 这么狂妄,臭屁的男人活着,就是对天下所有美女的羞辱。 不但甄妃希望高铁去死,蝰蛇双煞也希望,他能自决于皓月下。 只因,他——太狂妄了。 就算他是王者,就算蝰蛇双煞只是准一流的高手,远远没有挑战他的资格。 但他在决定金盆洗手,要做个普通人,却不得不再次以王者身份,出现在蝰蛇双煞面前时,怎么着,也该蒙住这张脸吧? 高铁蒙住脸,就是对蝰蛇双煞最大的尊重。 不是这厮长的多可怕,而是因为他就这样“素面朝天”而来,就证明蝰蛇双煞今晚死定了。 死人,是无法把妖魂的真面目,告诉其他人的。 愤怒,让阿斗说话时,声音都走调了:“我们、我们可以死。但,你也该给我们足够的尊重。” “给你们足够的尊重?” 高铁愣了下,随即恍然,连忙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但请你们相信,我绝不是那种喜欢践踏别人尊严的人。你看,我其实是带着尊重来的。” 一条黑丝,出现在了高铁的手中。 黑丝,和尊重,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甄妃望着那条随风轻荡的黑丝,想到这儿时,就看到高铁把它套在了脑袋上。 这样,蝰蛇双煞就看不到他的真面目,就能感受到他诚挚的尊重——万一杀不了他们,他们逃走后,也因没看到这厮的真面目,不能和别人说他就是妖魂了。 “这个人渣,怎么可以这么狂妄?他明明已经真面目示人了,现在再戴上,不是尊重蝰蛇双煞,而是比打脸还要打脸一万倍。” 甄妃刚想明白,就听阿斗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长嚎,猛地举起了手中刀。 没谁能受得了高铁这种“尊重”。 阿斗宁死,也要——刀光一闪,血光四溅。 刀,是阿斗的刀。 刀,割的也是阿斗自己的脖子。 高铁给予的“尊重”,让阿斗彻底的绝望。 现实中的妖魂,比传说中的更狂,更强大! 今晚,阿斗无论怎么挣扎,他都逃不过死亡的下场。 既然左右都是个死,那么阿斗为什么,不用最最干脆的方式,结束他自己的生命? 同时,也能以死,来抗议妖魂对他尊严的践踏。 “阿斗——” 血光迸溅的那一瞬间,阿彩凄声惨叫着,母豹般扑了过去。 她扑过去的速度很快,但倒飞出去的速度,更快。 就仿佛她被一辆无形的高速列车,狠狠撞了下那样。 高铁,不就是高速列车的简称么? 当阿彩重重摔在地上时,她和目瞪口呆的甄妃一起,都听到了骨折的咔嚓声。 然后,才是阿斗发出的狂吼。 死人,是发不出这声音的。 阿斗在挥刀自杀,血光迸溅时,仍能发出怒吼,只能证明——他没死。 高铁不喜欢脚下这片土地,被境外职杀卑贱的污血玷污。 所以,当阿斗的短刀,即将割断大动脉时,高铁已经鬼魅般扑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同样,高铁也不喜欢阿斗的鬼叫声。 三更半夜的狼嚎个毛线呢,要是吓坏虫儿话儿的,岂不是高铁的罪过? 阿斗的惨嚎声,嘎然而止。 烂泥般,缓缓瘫倒在了地上。 静。 空旷的郊外,突然间就没了任何的动静。 阿彩和甄妃,都呆呆望着高铁,大脑思维,彻底停止了转动。 高铁抬手,把黑丝从脑袋上撸了下来,心中暗骂:“草,早知道这是腹黑娘们穿过的,老子就算是把脑袋割掉,也不会往上套。” 蝰蛇双煞,还真是冤枉高铁了。 他还在梦幻酒吧时,就想到会给他们该有的尊重,琢磨着拿什么来遮住这张帅脸。 女人穿的黑丝,应该是最经济实惠的了。 恰好,高铁和他闺蜜在一起。 别看闺蜜那双大长腿光光的,高铁却知道,十个女人的包包内,有九个会装着安全措施套,有八个会装着各类丝—— 闺蜜没让高铁失望。 就在她接到老爹的电话后,激动哭个没完没了时,高铁拿过她的包,拿出一条黑丝,却不被她发现,没有一毛钱的难度。 只是高铁真没想到,他为了给蝰蛇双煞足够的尊重,把黑丝套在脑袋上后,立马就嗅到了成熟的——味道。 这让高铁尴尬之余,也很生气,刚要把那条黑丝随手丢掉,却又想到这不是闺蜜的错,他实在没理由偷走人家的东西,用完后,再丢掉。 他只好把那条黑丝,揉巴揉巴随手装进口袋,看向了阿彩,很苦恼的说:“你们这些沙比,得让老子说多少次,才肯相信,我真不想当这个狗屁的杀手之王?我问你,两年前of杀手平台征集投票时,你投的谁?” 阿彩大脑彻底不管用了,只是本能的回答:“我和阿斗,投的都是你。” “老子求你们给我投票了吗?” “没有——” “既然没有,你们干嘛还要投我!” 高铁打断阿彩的话,满脸的愤慨:“我只想做个低调的美男子,享受我惬意的人生。都是你们这些沙比,非得把我捧到那个高度上。我高调吧,就会有大批疯狗,不住挑战我,企图踩着我的肩膀,来实现他们的人生价值。我低调吧,你们又说我太狂妄。沃草,那你们给我说,我该怎么做?” 阿彩怎么说? 她无话可说。 她只有对王者,深深的愧疚。 “看在你怀孕两个月的份上,限期明天傍晚,滚出华夏。以后,如果再敢涉足,母子皆杀。” 高铁发出压抑两年多的怒气后,感觉好了很多,低头看了眼阿斗:“至于这沙比,我安排他去坐牢,你有意见没?” 第137章 无骨有刺魔音榨汁机 王者! 多么拉风的两个字眼。 无论是百兽之王,还是叫花子之王,只要能戴上王者的桂冠后,比格就会无限增高,命运就会发生巨变,要什么,就有什么。 可以说,各行各业的王者,都值得人们拼死去追求。 但高铁却成为职杀、佣兵界的王者后,非常的愤怒。 坐在什么样的高度上,就得担负什么样的责任。 这是常识。 高铁既然成为王者,那么他该如阿彩所说的那样,成为万千同行奋斗的目标,指路明灯—— 可他不想当这狗屁的王者。 他只想低调做人,开心生活。 偏偏,他又没办法拒绝,只能苦恼着。 今晚,他终于把憋屈了两年多的苦恼,都发在蝰蛇双煞身上后,感觉好了许多。 他刚发完火,阿彩就噗通跪倒,爬到他面前,低头亲吻着他的足尖,喜极而泣。 她真心没想到,他们夫妻冒犯王者后,竟然还能全身而退。 高铁让阿斗去坐牢,这对蝰蛇双煞来说,绝对是恩典。 至于他为什么能看出,她已经怀孕两个月——如果他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他还是王者吗? “行了,赶紧走。带着她。” 高铁实在不喜欢被人这样感谢,后退一步,看向了甄妃。 目光,很平静。 好像在看陌生人。 高铁是高人渣时,可以和甄妃嬉皮笑脸的。 那么他在当着阿彩,王者霸气测漏时,如果再和甄总监那样子,就是在践踏万千同行的尊严。 无论他喜不喜欢头戴的王者桂冠,该装比时,不能犹豫。 阿彩立即爬起来,转身时看了眼阿斗,刚要张嘴说什么,高铁眉头皱了下。 阿彩立即闭嘴,快步走到车前,把甄妃抱下来,打开后车门塞进去后,跳上车子一溜烟的去了。 天地间,重新恢复了宁静。 但草丛中的虫儿,却没发出任何的叫声。 站在阿斗身边的高铁,也没离开的迹象,只是抬头看着月亮,望夫石那样,一动不动。 一片云彩,随风从南方飘来,遮住月亮,让整个世界的光线黯淡下来时,终于有虫儿的叫声,自高铁左边传来。 他也动了。 他蓦然转身,一拳向右边打了过去。 他明明是一拳打在空气中,可手指关节,却碰到了毛茸茸的感觉。 “喵呜——” 一声凄厉的猫叫声,随着高铁蓦然打出的这一拳,在他左耳边响起。 喵呜声刚击响他的耳膜,他的脑袋,就像被大锤夯了下那样,歪向了旁边。 嘶——嘶! 这是尖利的猫爪子,几乎是擦着高铁左耳一闪而过时,发出的轻微破空声。 也就是高铁。 这要是换成蝰蛇双煞,耳朵早就被猫抓破。 哪怕是抓破一点油皮呢,猫爪上携带的剧毒,也能在几秒钟内让他中毒,瞬间失去站立的本能,三十秒内,踏上西天取经的康庄大道。 及时躲开猫爪的高铁,森冷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左手举起——一只和老鼠差不多的小东西,就被他抓住了脖子。 那个小东西,赫然是一只黑色的猫咪。 铁骨飞猫。 据说,要想养活、驯服一只铁骨飞猫的过程,比南疆蛊婆养蛊还要难。 万猫存一。 一万只猫,雌雄各半,分别和猞猁、毒蛇、非洲飞鼠等小型猛兽放在一起,让它们自相残杀。 因为猫的数量多,它们肯定能灭掉异类。 但因为没有食物,它们只能吃掉异类的尸体后,再自相残杀。 于是,最后只能有一只猫活下来。 这只猫,绝对是五千只猫中,最凶、最强壮的那一只。 而且,它在活下来的过程中,因受伤、或者啃食异类的尸体时,自身携带了多种病毒,就会变成猫中的异类。 最后,让两个生死场内,仅存的那对雌雄猫,结为夫妻——它们的后代,就集合了各种小型猛兽的特征,同时具备了猫咪的残忍性、猞猁的铁骨、毒蛇的剧毒、飞鼠的滑翔等等。 至于一只铁骨飞猫的养成,是不是真那样麻烦,过程如此的残忍,高铁不敢肯定。 一切,都是传说。 但他能肯定,正是铁骨飞猫的出现,草丛内的虫儿,都感受到了危险,没谁敢乱叫唤。 阿彩带着甄妃离开不久,铁骨飞猫就悄悄来到了这儿。 它躲在草丛中,死死盯着高铁的咽喉,等待最佳扑击时刻,却——总等不到,只能主动扑击。 抬头望月样子特装比,其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高铁,在铁骨飞猫从右侧飞扑而来时,及时打出的那一拳,并没有落空。 只是铁骨飞猫不但骨头硬,而且毛片特光滑,竟然能在高铁的拳头,即将打到它骨头时,顺着拳风,呈流水线状态,用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贴着他胳膊,滑到了他左肩处,抬爪去抓他的耳朵。 这东西虽然诡异,可怕,高铁却是——妖魂。 如果他能轻易被铁骨飞猫抓破耳朵,那么当初给他投票的万千职杀,绝对会把眼珠子抠出来,当玻璃泡踩了。 很明显,铁骨飞猫还是第一次失手,被人抓住。 它凄厉的叫着,四肢乱蹬,爪子在月光下,泛起幽兰光泽。 高铁既然敢徒手抓住它,那么当然不会被它抓挠到。 看到铁骨飞猫眼睛开始变成莹白,高铁无声冷笑,即将猛地收拢五指,送这小东西去另外一个世界时,终于有他不喜欢听到的声音,传来:“唉,你个小王八蛋,这是要抓死姑姑的命根子么?” 阮无骨,女,现年三十二岁,身高一米七九,体重六十二公斤。 高铁九岁那年,十八岁的阮无骨,成功晋升香楼欧洲分部武力第一人。 但他却不知道,阮无骨和亚洲分部的李有刺、非洲分部童魔音、美洲分部的扎稚姬,并称为香楼四大天使。 无骨,有刺。 魔音榨汁机——这四大天使中,高铁只认识阮无骨。 其实,按照年龄,高铁完全可以喊阮无骨一个姐姐。 不过,因为高铁三岁到九岁的这六年,基本就是被阮无骨看大的,而她总喜欢以香楼前辈自居,非得让他喊姑姑,要么就喊妈——高铁只好随她。 高铁决定退隐江湖,回国途中顺便去香楼欧洲分部,缅怀下“幸福”童年,因手痒顺走那个优盘时,就猜到阮无骨会来找他。 可今晚,当阮无骨扭着她的无骨软腰,在月光下妖娆走过来时,高铁全然忘记,他早就定下的对策。 他的脑海中,蓦然浮上他闯祸后,被香楼中人拿鞭子狠抽,阮无骨却及时把他抱在怀里,任由后背被抽的鞭痕累累,她却笑着劝他别怕时的那一幕。 忽然间,他的视线就模糊了。 望着越来越近的人影,高铁低低的说道:“姑姑,一别十四年,你还好吗?” 第138章 因为我是高铁 高铁九岁那年,阮无骨荣升为香楼四大天使之一,被带到总部“进修”。 也正是从那一年,高铁就再也没见过阮无骨。 但他却记得很清楚,她离开前夕,抱了他一整晚,哭着说姑姑舍不得他,盼着他能快点长大,也许就能娶她当老婆的那些话。 娶她当老婆,高铁是万万不同意的。 他可不想找个妈来管着。 但他却真心享受,时隔十四年后,再次被阮无骨拥在怀中,红唇狂风暴雨般落在脸上的感觉。 难道是下雨了? 要不然,为什么会有雨点,落在了高铁的脸上。 时隔十四年未见,高铁早就不再是香楼中那个没爹妈的小崽子了,而且阮无骨也肯定有所改变。 可她对他的呵护之情,却没丝毫的变质。 “喵呜——” 一声尖细的猫叫,让阮无骨的亲吻动作,凝滞了下。 高铁心中,也轻轻叹了口气。 温馨时刻,结束。 阮无骨,终究是香楼四天使之一。 她轻轻捧起高铁的脸颊,那双眸子里,水雾干涸时,森冷浮上。 人,都会变。 女人,尤为善变。 何况,阮无骨十四年未见他? 她哭着亲吻高铁,是真情流露。 她让铁骨飞猫扑击高铁,试图弄死他,也是真的。 温馨时刻结束后,接下来俩人会拼个你死我活,她会使出所有的必杀技,同样是真的! look,真实的人生,就是这样扯淡。 “小王、小坏蛋,优盘,是不是你拿走的?” 还算阮无骨有点素质,直到昔年害她挨了不知多少打的小王八蛋,已经长大了,成了赫赫有名的妖魂,不好再那样称呼,改为了小坏蛋。 高铁轻轻挣开她的手,点头:“是。” 阮无骨也后退一步,轻声问:“为什么要拿走它?” “因为,手痒。” 高铁低头,看着右手,笑道:“其实,还想多看看里面那些东西,找找感觉。” 他从小,就特讨厌和女人来往。 香楼内那么多美女,却也只有阮无骨被他接受。 所以,阮无骨很清楚,他说找找感觉,是怎么个意思。 阮无骨叹了口气,再次后退一步:“唉。那,你看了多少?” 高铁摇头:“一个都没看。因为,我只要想想,就会觉得不舒服。” 他说的每一个字,阮无骨都会相信。 她第三次后退:“优盘呢?” 高铁如实回答:“找不到了。” 阮无骨退了第四步:“呵呵,你确定,姓叶的小妞儿,没有把优盘藏起来?” 她能知道叶星辰,这没什么奇怪的。 事实上,在察觉出铁骨飞猫出现时,高铁就知道,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和他长相雷同的张良华,落在了香楼手中,人家顺藤摸瓜,不用太费力,就能找到他,躲在暗中,调查叶星辰。 也幸亏高铁是妖魂。 香楼虽然是世界上最邪恶,最肮脏也最神秘的所在,却也不想和杀手之王,正面火拼。 要不然,仅仅凭借高铁和阮无骨的关系,她来到青山后,绝对会先搞死叶星辰,再说其它。 等高铁摇头,示意叶星辰压根不知道优盘的存在后,阮无骨退出了第五步:“你以为,你说优盘找不到了,香楼就会放过你?” 高铁回答:“我还没有那么天真。不过,我也没太当回事。” “小坏蛋,你真长大了。你男人的霸气,让姑姑我着迷。只想今晚睡了你,来年给你生个孩子。” 阮无骨望着高铁的眼神里,全是花痴神色,退出了第六步,问出了第六个问题:“你既然明知道,香楼绝不会放过你。那,你为什么不隐名埋姓,躲起来。反而,见到谁,都一本正经的告诉人家,说你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高铁?” “因为,我是高铁。” 高铁沉默片刻,才又轻声说:“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是你告诉我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高铁,也是你教我这样说的。” “小王八蛋,你又让姑姑哭了。” 阮无骨再次称呼他小王八蛋,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终于退出了第七步,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高铁,你做好准备了么?” 高铁点头。 他点头的动作,还没结束,阮无骨蓦然娇叱一声,化身黑色魅影,夹着浓郁的阴森戾气,扑了过来。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那只铁骨飞猫,也喵呜尖叫了声,扑向了高铁的左肋。 一人,一猫! 在扑向高铁时,绝对是全力以赴,没有丝毫的留情。 铁骨飞猫张开不大的血盆大口,发出腐臭的气息时,高铁双眼中有荧光闪烁。 发出点点荧光的,是阮无骨的双手十指。 她的双手十指上,带着淬毒的精钢指套。 任何人,被这些指套蹭破一点点的油皮,都能在三十秒内,踏上西天的康庄大道—— 同样,全世界也没多少人,在近身格斗时,有资格让阮无骨使出看家本领之余,还要铁骨飞猫配合。 全力,以赴! 高铁暴喝一声,腰身半拧,用胳膊肘撞开铁骨飞猫的同时,侧身扑进了阮无骨的怀中。 等他左肩,和阮无骨胸前紧身衣刚蹭到,他的左手,已经毒蛇般抓向她的咽喉。 阮无骨进攻时,全力以赴,高铁在反击时,同样是不遗余力。 擦! 高铁左手五指,几乎是擦着阮无骨脖子雪肤抓空,五指急促弯曲时,竟然有破空声发出。 “咯,咯咯。” 阮无骨及时躲开高铁的锁喉爪,发出的这声妩媚轻笑,却是从他两条腿之间传来。 悠忽之间,轻笑的尾音,已经在高铁背后。 她躲过高铁的锁喉爪,一瞬间,娇躯竟然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甚至反自然现象的扭转,两只脚不动分毫,可膝盖以上的身体,却蟒蛇般从他胯下钻过,即将捕杀猎物的眼镜蛇那样,弯腰,昂首,双手十指,电刺他后脖子上的大穴道。 阮无骨,软功天下第一! 不接受任何的反驳。 高铁纵身,整个人蜷缩成刺猬那样,向前急促翻滚,同时躲开了阮无骨的十指刺杀,和铁骨飞猫的再次扑击。 他刚落地,阮无骨在铁骨飞猫的配合下,再次扑上来。 这次,她却是厉声喝道:“高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走优盘,是想献给华夏,毁掉香楼数十年来的辛苦投资!” 高铁抬脚,把铁骨飞猫踢出去后,怪笑一声:“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多问?” 阮无骨蛇腰弓形侧方向弯曲,躲开高铁横扫的右脚,再次厉喝:“你从小就在香楼长大,根本不算华夏人。你没必要——” 高铁屈肘,顶在阮无骨的手腕上,冷声打断她的话:“就算我一辈子不回国,我依旧是炎黄子孙。身体里,流淌着祖辈尊贵的血脉。” 第139章 她是香楼血魔 香楼没有国界。 只有利益。 这两个短句,是香楼工作人员每天睁开眼,吃饭前都要念叨一句的,和西方人感谢主那样。 尤其阮无骨、高铁这种从小就在香楼内长大的人,祖国意识更加淡薄,只会忠诚于组织。 香楼,就是他们的国家。 而高铁,却背叛了“祖国”。 所以,就算他们俩的关系非同一般,阮无骨接到清理门户的命令后,还是毫不犹豫的赶来华夏,并全力进攻,毫不留情。 但无论怎么说,高铁都是她三十二年来,唯一一个搂在怀中的男人。 她希望高铁能迷途知返,一起找到那个优盘后,跟她回香楼。 阮无骨觉得,只要高铁认罪态度端正,再加上她是香楼四大天使之一,只要跪在楼主面前,为他求情,再按照规矩,她自断左手——肯定能保住他。 可这个小王八蛋,却毫不理会阮无骨的苦心。 他,只为他是炎黄子孙而自豪,只想忠于他的国家,要毁掉香楼数十年来,在华夏耗费的心血。 可笑。 简直是太可笑了! 阮无骨确定高铁的态度,比他的名字更坚定后,狂怒。 她全力扑向高铁,怒吼:“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的黑刺呢?拿出你的黑刺!让我看看,当今的杀手之王,究竟有多么了不起。” 阮无骨全力进攻后,那只铁骨飞猫的叫声,也越发凄厉,进攻更凶猛。 高铁没有拿出黑刺。 黑刺一出,魂断江湖。 他就算再没人性,也不能用黑刺,来对付他唯一的亲人。 他只会紧紧的抿着嘴唇,在阮无骨和铁骨飞猫狂风暴雨的猛攻下,不住后退。 甚至,在他肩膀挨了重重一脚后,他只好被逼的转身就跑。 “小王八蛋,想跑?咯咯,你能逃到哪儿去?今晚,我们两个人之中,必须得有一个人去死。” 阮无骨咯咯惨笑着,纵身飞扑。 高铁逃的飞快,往山头上。 他经过一颗茶杯粗细的野枣树时,不顾上面的荆棘,抬手抓住树冠,纵身向前飞跃,把树身弯成了弓,随即松手。 那棵野枣树发出“蹦”的一声闷响,直径足有两米的树冠,好像一把铁锤那样,狠狠砸向如影随形扑上来的阮无骨。 “喵呜——” 那只飞扑速度比阮无骨更快的铁骨飞猫,率先中招,发出一声惨叫。 它虽然号称铁骨,可骨头绝不是铁做,皮毛也是血肉,被满是荆棘的树冠砸中后,立即伤痕累累。 阮无骨在树冠狠狠砸过来时,却像被大风吹断了木桩那样,娇躯猛地后仰,秀发垂地。 她的下巴,虽说被枣树荆棘划出几道血痕,躲避的姿势也很狼狈,但终究是躲过去了。 她越加的狂怒,嘴里发出一声娇叱——她明明还保持着娇躯后仰的动作,却在向前狂奔。 如果有人看到后,肯定会以为这是一具无头尸体,却能奔跑,会被吓尿的。 几乎是在眨眼间,高铁就冲上了山头最高处。 他在纵身跃上一块大石头时,前扑的身形,却蓦然顿住。 前方三米处,就是断崖。 青山的山,海拔都很稀松,最高的也就四五百米。 而这个山头,可能也就两百米左右。 但两百米的断崖,足够让高铁摔下去后,粉身碎骨。 紧追而来的阮无骨,看到高铁蓦然站在那边,再也不敢动后,先是愣了下,随即笑了:“小王八蛋,你倒是给姑姑逃啊。你逃啊,怎么不逃了。” 高铁缓缓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阮无骨,声音有些沙哑:“姑姑,你别太逼我了。” “只要你帮我拿到优盘,跟我回香楼。” 阮无骨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 高铁苦笑:“我确实不知道那个优盘,遗落到哪儿了。早知这样,我刚回国时,就上交——” 阮无骨打断他的话:“那你先跟我回香楼。” 高铁摇头:“不去。我要是去了,必死无疑。” “我会保护你。” 阮无骨说这句话时,语气很淡,就像随口说出来的。 可高铁却能真切感受到,只要他肯跟她回香楼,她会用生命来保护他。 高铁不想死,也不想阮无骨死。 “那你,或者我,今晚就死在这儿吧。” 看到高铁摇头后,阮无骨彻底的绝望,森声说着,拿出了一个小药瓶。 高铁见状,双眼瞳孔骤然猛缩,嘎声叫道:“姑姑,不要!” “小铁,何必非得逼姑姑呢?” 阮无骨倾倒众生的笑了下,把小瓶凑在了嘴上。 高铁立即嗅到了一股子血腥的气息。 他不知道小瓶里的药水叫什么名字,却知道任何人服用了它,无论是力气还是速度,都会成倍暴增。 精神,也会纷乱。 “早在十四年前,我就曾经告诉过你,香楼中有种神奇的药物,叫魔血。任何人服用魔血后,都会变成——血魔。小铁,乖。趁姑姑还没完全被魔血控制,变成残暴的杀戮血魔时,跟我走。” 阮无骨说到最后,声音颤抖起来。 被月光投射在脚下的影子,也开始轻颤。 有咔咔的轻微爆豆声响起——这是阮无骨的骨骼关节,在魔血的药性下,发出的呻、吟。 她的双眸,也在逐渐变成血红色。 她的笑容,诡异,狰狞。 崩! 一声轻响,阮无骨的黑色紧身衣,竟然被她急促“膨胀”的身体,硬生生的撑开。 雪肤娇躯,毕露无遗。 高铁痛苦的闭了眼,低声说:“姑姑,对不起。” “呀呀——哈!” 当被月光投在地上的那条黑影,终于不再剧颤时,阮无骨发出了一声邪恶的长笑,扑向高铁。 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阮无骨。 她是——香楼血魔。 她的视线中,尽是血红色。 她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字——杀! 她嗅到的所有气息,都是血腥。 无论多么惨酷的打击,都被她无视。 哪怕她的四肢,都被打断,只要脖子还能动,她还是会用牙齿进攻敌人。 她杀,杀,杀! 没有丝毫的防守,只有一波比一波更凶猛的进攻。 就连铁骨飞猫,在阮无骨成为香楼血魔后,也会呜咽的叫着,迅速后退,藏在乱石中。 没谁,能阻挡香楼血魔。 高铁,也不行。 所以,当阮无骨邪恶的嘶声叫着,第不知多少次狠狠踢在他身上时,他能做的,就是——发出一声惨叫,风筝般飞向断崖下。 “去死——” 阮无骨看到他飘向断崖下后,嘎声叫出这两个字后,却蓦然呆立当场。 风,很轻。 月,很亮。 虫儿的叫声,再次此起彼伏。 鼓荡在尘世间的邪恶杀意,终于随着铁骨飞猫的一声喵呜,彻底消失。 “小铁——” 阮无骨双眸中的血色,即将完全退去时,她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重重跪倒在了地上。 第140章 你不能去自首 小王八蛋,姑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香楼,永远都不会放过你。 你这辈子都呆在青山吧,要不然,所有认识你的人,都会死,死,死! 这是魔血药性退去,阮无骨疯了般跑下山,在断崖下反复搜索几次,都没找到高铁,只能伤心离开之前,跳着脚,抬手指着断崖上,大骂出来的话。 她本次的任务,已经完成。 无论她有没有找到优盘,杀掉高铁,她的任务都已经结束。 只因,她已经服用了香楼魔血。 就算楼主早就知道,阮无骨和高铁是亲人的关系,可也不会怀疑她,没有全力以赴。 服用魔血的人,只有血腥杀戮,没有敌我,更谈不上亲情。 但她就算服用了魔血,却依旧没有摆平高铁,那么只能证明这厮——不愧是万千职杀和佣兵,无记名投票选出来的王者。 香楼四大天使之一的阮无骨,要想摆平杀手之王,还远远没有那个资格。 可香楼,也不会因此放过高铁。 阮无骨的失败,让香楼和高铁之间的恩怨,再次升级。 甚至,和那个优盘没有了关系。 香楼虽然是人间至邪的所在,做事却只会遵照规矩——只要高铁在青山,就不会去为难认识他的人。 当然,假如高铁不是杀手之王妖魂,香楼就没必要遵守规矩。 高铁既然是,香楼如果不遵守规矩,那么就会引起全天下的职杀、佣兵反感。 尽管这厮低调的该挨千刀,但终究是他们的王者。 谁要是不按规矩,来和他们的王者打交道,那就是对他们的侮辱—— 香楼再牛比,也不会轻易和全天下的职杀、佣兵为敌。 阮无骨都明白的事,躲在断崖半截一丛野枣树中的高铁,当然更清楚。 看到阮无骨狂怒之下,服用魔血,化身不死不休的血魔后,高铁只有两个选择。 第一,杀掉阮无骨。 第二,被阮无骨杀掉。 阮无骨是他童年就认可的唯一亲人,当然不能伤害她。 可他又不想被阮无骨杀掉。 那么,在她越来越疯狂时,假装坠崖死翘翘,让她骤失敌手,魔性再也没有了用武之地后,只能迅速恢复清醒,就是高铁想到的最好办法。 阮无骨魔性退去,她的使命也就完成。 高铁爬上断崖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捡起一块石头,要把偷走优盘的右手废掉。 都是这只手,害他姑姑那样的伤心,还害他要无限期留在青山。 阮无骨既然能知道瞎眼妞的存在,那么就代表着香楼,知道他们是“夫妻”关系。 更代表着高铁要在无限期内,乖乖呆在叶星辰身边,给她当牛做马,遭受她的剥削。 要不然,瞎眼妞和腹黑女闺蜜,都得统统的死啦死啦。 女闺蜜也还罢了,反正活那么大年龄了,早死几年,晚死几年,没多大区别——可瞎眼妞正处在最美时光,而且貌似还真爱上了他,高铁再不管她的死活,那就太没人性了。 何况,苏酥估计也被香楼纳入随时搞掉的名单中了吧? 都是这只手惹得祸。 废掉,废掉,必须废掉。 高铁弯腰捡起一块石头,猛地——转身丢进了断崖下。 缺少了右手的男人,再也不是帅哥。 关键是,没了右手后,无论是吃饭,还是撸——都特么相当不方便。 看在右手用处很大的份上,高铁再次宽宏大量的原谅了它,吹着欢愉的口哨,施施然的下山。 他知道,麻烦大大。 但这又再怎么样? 总不能因为麻烦大大的有,就整天愁眉苦脸,无视世界的美丽吧? 尤其看到蝰蛇双煞中的阿斗,还死狗般的躺在那儿后,高铁的心情更好了。 人们遇到不开心的事时,只要看看更惨的人,心情就会好起来—— 阿斗缓缓睁开了眼。 他看到了漫天的星斗,看到了高铁那张低调的脸—— 阿斗哭了。 为他竟然没死,没有解脱。 “就你这熊样,还有脸自称蝰蛇双煞。” 高铁看不起动不动流马尿的男人。 阿斗又不是他,看到分别十四年的无骨姑姑后,真情流露后掉几滴英雄泪,那是特正常的。 阿斗爬起来,哑声问:“阿、阿彩呢?” “看在她已经怀孕两个月的份上,我让她明天傍晚之前,滚出华夏。” 高铁坐在阿斗身边,拿出香烟,直接点上两颗,如实淡淡地说:“我想让你去坐牢,你有意见没?” 阿斗没说话,只是傻傻看着他。 高铁皱眉。 他特厌恶被男人用这种眼神,久久的盯着看。 尤其,阿斗还像磕头虫那样,感谢伟大的王者,能放过妻子,只让他去坐牢,来赎冒犯王者的罪行。 高铁被感动了—— 阿斗狠狠吸了口烟,小心翼翼的问:“你、您怎么知道阿彩怀孕两个月了?” 高铁冷笑:“呵呵,你以为,老子会告诉你,我从小就是在女人窝子里长大,只需打眼一看,就能看出你老婆有没有怀孕。女闺蜜月经不调,服用阿胶没毛线的用处。除非老子给她按摩——咳,咳咳。” 被香烟呛的连声咳嗽过后,高铁岔开了话题:“能不能告诉我,是谁要杀甄妃?” 阿斗回答:“我们本想做完这一票后,就回老家,迎接我们的爱情结晶降世。谁知道,我们看到了您留下的标志,知道那位姑娘是您的女人,正要速速离开青山时,一个可怕的女人,出现了。” 高铁问他,是谁托关系找到他们夫妻,来杀甄妃,阿斗却这样回答。 这摆明了阿斗宁可死,也不会破坏职杀界的规矩——绝不能拱出雇主是谁。 高铁也不会勉强阿斗,逼着他必须破坏业内规矩,说出雇主。 他只要明白,蝰蛇双煞并没敢无视他留下的标记,而是看到妖魂图案,正要滚出华夏时,却被阮无骨盯上,逼着他们在甄妃车上留下标记,迫使他今晚必须来这边,就好。 “那个女人,太可怕了。尤其她身边,还有只诡异的小猫。” 阿斗说到这儿后,身体颤抖了下,抬头看向四周。 他是真怕,胁迫他们夫妻挑战妖魂的女人,再次出现。 “唉,我还纳闷蝰蛇双煞啥时候这么大胆子,敢挑战我呢。原来都是——好了,别担心,我姑姑是不会再找你们麻烦的了。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去坐牢了。” 高铁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阿斗的肩膀,谆谆教导他在监狱里,一定不要忘记,他未来的孩子还在苦苦等待他的归去,务必好好表现,改过自新,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阿斗感激的连连点头后,站起来:“好,我这就去贵国警方自首——” 高铁抬手,打断他的话:“不能自首。你自首,小酥酥怎么立功?” 第141章 小酥酥威武 阿斗身为职杀精锐,碰到王者后,连自首的权利都丢掉,还要被这厮当礼物—— 没有任何语言文字,能形容阿斗此时的悲伤。 可他再怎么悲伤,也得忍着,喃喃问:“小酥酥,是谁?” 啪! 高铁抬手,抽了阿斗一耳光:“草,小酥酥这三个字,也是你能叫的?” 阿斗捂住脸,刚要道歉,又听这厮语气温柔的说:“小酥酥,是我的老婆候选人。” 清晨四点。 苏酥正推着电动车,在辖区内的小巷内,半闭着眼睛往前走。 接到任务后,苏酥就给电动车充满了电,以免遇到不法分子要驾车逃走时,加电门狂追—— 电动车虽说经济环保,轻便,可电池储电量却很不如人意,还没到零点,就没电了。 电动车没电,和苏酥的任务没啥关系。 别说是推着车走了,就算扛着,她也得熬到早上六点半。 是谁说,苏酥为啥不把车放在某处,徒步巡逻,也比推着车走好啊? 谁要是这样问,谁就是不了解女孩子—— 有几个女孩子,在零点过后,却不能玩手机只能在大街上来回走时,还能保持脑子清醒? “我的腿,都快要走断了吧?唉,不过,再累也是值得的。最起码,在苏警官负责的这片区域内,绝对是国泰民安,宵小之辈皆避。” 只想趴在车把上睡一觉的苏酥,准备喝口水来提提神时,突听前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嗖! 所有的困意,顿时不翼而飞。 苏警官双眸猛地睁大,绽放出的光泽,比天上最亮的星,还要亮一万倍。 职业本能告诉苏酥,前方有情况。 而且,百分之八十的,和潜入青山的职杀有关。 她的心,几乎要从嗓子里跳出来。 有种——绝不是当初看到老范那辆车,就停在路边后的“我发达了”的感觉。 而是惶恐:“乖乖,青山这么大,大街小巷不知多少条。也不知,有多少战友,像我这样孤独走在某条小巷内。为什么,却让我碰上了?” 尤其当前面一条黑影,蓦然从胡同拐角蹿出来,豹子般扑向这边时,苏酥借着昏暗的街灯,一眼就看到这是个蒙面人,右手里拿着——一把枪。 咔,咔咔。 苏酥听到了她的牙齿,发出的剧烈碰撞声。 如果她的眼瞳还能转动,就会看到她的双膝,也在发颤。 清晨四点,可是人们睡的最死,各类命案频发的“多事时间段”。 那么,当一个脚步踉跄,高举着手枪扑来的黑衣蒙面人,就这样突兀出现在苏酥视线中时,她不是撞大运遇到了职杀,还能是什么? 咻——咻咻! 随着几声凄厉的咻咻声,几道幽蓝色的弹道,自苏酥身材急射而过,狠狠击打在了墙壁上,溅起朵朵暗红色的火花。 职杀,对我开枪了。 我要死了。 我、我不想死。 我要——逃! 当职杀冲到苏酥面前七八米处时,她总算从呆懵中清醒,一把推开电动车时,顺势摘了车把上的警棍,嘴里发出一声娇叱,腾身扑了过去。 从没遭遇过的危机出现后,苏酥的潜意识内,明明是赶紧回头,用最快的速度狂奔逃走。 可就在她瞬间清醒后,立即想到了她的职业,她肩负的重担,她帽子上那枚神圣的国徽。 她是人民警察。 肩负着保护人民生命和财产安全的重担,绝不能在不法分子出现时,却转身逃跑。 哪怕,她很清楚,她绝不是传说中的职杀对手。 更何况,人家还是持枪的。 她冲上去的结果,貌似只有壮烈牺牲一条路。 但她还是选择了,迎着危险向前,向前,向前! 因为,她是人民警察。 “爸,妈,来生,我再孝顺你们。” 几乎是在眨眼间,苏酥扑到黑衣蒙面人面前,高高举起的警棍,狠狠砸下去时,心中这样想。 “呀!” “啊!” 那声“呀”,是苏酥全力砸出警棍时,发出的娇叱。 那声“啊”,则是阿斗脑袋被警棍重重砸中后,发出的惨叫声。 一击得手! 至于以哀兵姿态迎战职杀的苏酥,怎么可能一击得手——这点很重要吗? 谁会觉得,苏酥此时会去考虑,她怎么能这么厉害? 她只会在一击得手后,哀伤的情绪瞬间灰飞烟灭,自信爆棚,再次发出一声娇叱,警棍好像狂风暴雨般,打向阿斗。 躲在胡同口黑暗中的高铁,看到小酥酥竟然颇有暴力女的潜力后,心尖儿直颤,开始琢磨着,是不是重新考虑下,要不要真把她当老婆候选人了。 看到阿斗“拼命”和苏酥厮杀片刻,就被打倒在地上,双手抱头连声大喊饶命后,高铁悄悄对他竖了下大拇指,示意他做的很好。 总算解脱了。 看到高铁悄悄竖起大拇指后,阿斗才长松了口气之余,又抱怨他的老婆候选人,简直太凶残了吧? 没看到他都投降了,还小母豹般的对他猛烈攻击。 直到阿斗惨呼着,说再打,他就要死了时,苏酥才清醒过来,一脚踩住他的脖子,抓住他左手手腕,动作特专业的反向一扭! 咔嚓。 手铐死死锁住了阿斗。 苏酥制伏阿斗的动作,那堪称狂风暴雨过后的行云流水,欣赏指数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说,你是谁?” “我、我就是蝰蛇双煞中的雄煞,阿斗。” “你果然是蝰蛇双煞!雌煞呢?她、她在哪儿?” “我老婆发现青山警卫力量不容小视后,天刚擦黑,就独自逃走了。” “你为什么不逃?你个笨蛋。哈,我知道了。你是故意成全我,让我立功的。” 听小酥酥这样说后,高铁强忍着跳出来,说出真相的冲动,抬手在眼前接连画了几个十字,算是拜托阿斗他家上帝,好好保佑他后,悄然离去。 当凄厉的警笛声响,惊扰很多人的美梦,自四面八方向苏酥所在的巷道飞速集合时,范襄阳抬手拉下可窗帘,转身看向了坐在沙发上的阿彩。 阿彩能找到他,范襄阳并没有任何的惊讶。 因为,蝰蛇双煞能跑来华夏青山,试图干掉甄妃,就是他一手安排的。 “蝰蛇双煞的任务,彻底失败。阿彩女士,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 “这是事实。” 阿彩放下酒杯,抬头看着范襄阳,淡淡地说:“不过,我不会退还你的订金,还要拿走尾款。” 范襄阳笑了,走到阿彩面前的沙发上,坐下来:“阿彩女士,虽说我不懂你们职杀的规矩。但我却知道,你们在任务失败后,休说得不到尾款,就连订金,也得还我。当然,看在中间人的面子上,我——” 阿彩双眸微微眯起,身躯前倾,森声说:“但你却没告诉我们,目标是妖魂的女人。” 第142章 叶总只想载歌载舞 妖魂? 妖魂是谁? 范襄阳愣了下后,双眼里表情,全是这个意思。 隔行如隔山。 毕竟范襄阳是苏杭范家的嫡系大少,身份尊崇的让地球都哆嗦,干嘛要知道妖魂是哪根葱。 实际上,范襄阳在托境外的朋友,请到蝰蛇双煞之前,也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阿彩端起酒杯,轻轻抿了口:“你知道巴菲特是谁吧?” 经商的人,有谁不知道老巴? 那可是地球上全体商业精英的偶像,王者。 不等感觉被侮辱的范襄阳皱眉,阿彩又说话了:“妖魂,就是我们职杀、佣兵界的王者。” 想到今晚竟然亲眼看到传说中的王者,欣赏到了他的绝世风姿—— 阿彩的眼神铮亮,喃喃的说:“他虽然低调的让人发疯,可却没谁有哪个职杀,敢冒犯他的虎威。我们蝰蛇双煞,更是没资格。我能活着来见你,就已经是祖宗保佑。” 范襄阳不知道妖魂在阿彩心中,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但他却能真切感受到。 他只需幻想下,有朝一日能看到老巴,就好。 沉默半晌,范襄阳才问:“你是说,从今晚后,就再也没有哪个职杀,敢结这个任务了?” “除非,妖魂亲自对她下手。” “那个贱人,怎么能被妖魂保护?” “呵呵。” “妖魂的真实身份是谁?” “呵呵。” “你们,会不会出卖我,让妖魂找到我?” “范先生,你不但小看了我的职业素养。关键是,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阿彩终于不呵呵了,冷声说:“你以为,妖魂会为了你暗算他的女人,就会亲自找到你?其实,他只需稍稍露出要找你,干掉你的意思,就不知有多少同行,用最快的速度,从世界各地赶来华夏。再不择手段的找到你,活捉你,把你丢在他的脚下。只为——能成为他的朋友。” 范襄阳不会思考了。 在二十四小时内,他的信心接连遭到打击。 一次是叶星辰给他的。 一次,就是素未谋面的杀手之王。 范襄阳能确定,阿彩绝不是在说大话,吓唬他。 他开始幻想,无数职杀跑来华夏,掘地三尺搜寻他的那惶恐一幕——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范先生,送你一句忠告。妖魂的女人,不是你能动的。” 这是阿彩拿到本次任务的全款,临走前,看在中间人面子上,送给范襄阳的忠告。 她为报答王者的高抬贵手,送甄妃回家后,就把妖魂在青山的事,发到了职杀圈内。 阿彩这样做,不但会给妖魂减少很多麻烦,还会收获很多同行的感激。 “妖魂的女人,不是我能动的?呵呵,可她,必须得死啊。她如果真是林半城的私生女,一切都好说。可她偏偏是——” 阿彩走很久后,范襄阳才站起来,走到窗前,再次拉开窗帘,看着泛起鱼肚白的东方,喃喃自语。 太阳,终于悄悄冒出了脑袋。 它那红彤彤的目光,落在了叶家别墅的二楼,所有卧室门前。 吱呀。 随着一声轻响,两扇房门,几乎是同时打开。 睡眼惺忪的叶星辰,抬手打着哈欠,踩着雪足走出来后,就看到了她妈。 她妈戴着俩黑眼圈,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 既然没睡好,那么她还起来的这样早干嘛? 要不是她妈搬进别墅后,逼着叶星辰必须早睡早起,五点四十准时起来洗漱,十分钟后去外面慢跑半小时,才能保持一整天的精神焕发,她希望是睡到自然醒。 叶星辰很能理解她妈昨晚没睡好的心情——唉,终于被白家认可,二十多年的夙愿终于实现,换谁,谁也会激动的睡不着觉。 看她妈也是脚下不稳,摇摇晃晃倚在门上后,叶星辰又闭上眼,喃喃的说:“妈,要不,要不今早不去跑步,咱们睡个懒觉?” 好啊,好啊。 白若影多想这样说。 可想到“没有毅力,就不配享受美好人生”的格言,她咬了下牙,睁开眼说:“不行。我——” 她刚说到这儿,眯着的双眸,忽然睁大,所有的困意,不翼而飞。 叶星辰有些奇怪,顺着她的眸光往客厅内看去。 然后——她也不犯困了。 客厅沙发上,躺着头死猪,四仰八叉,脸上盖着个沙发抱枕。 虽说看不到他的脸,可除了是高人渣外,还有哪个臭男人,敢不经叶总同意,就跑来她家,装死猪? “哈,你不是看到范襄阳追我后,连我妈都劝不住你,吃醋滚蛋了吗?滚就滚了呗,干嘛又滚回来啊?这是舍不得我吧?毕竟,像我这种集美貌和智慧为一体的女孩子,放眼天下也不会找出第二个来。” 一瞬间,自以为洞晓高人渣既然滚蛋,却又没脸没皮回来的原因后,叶星辰得意的只想载歌载舞。 虽说他回来了,可绝不能给他好脸色。 要不然,他知道叶总其实那么在意他后,以后只会踩着鼻子上脸,欺负她的。 叶总应该无视他。 让他从她的轻蔑中,感受到浓浓的自卑,只想摇尾乞怜,讨好她。 主意打定后,叶星辰轻咳一声,双手环抱,迈着优雅的步伐,踩着雪足走下了楼梯。 在看到高人渣后,她妈是啥反应——她妈也住在这个家里了吗? 高人渣睡的比死猪,还要死猪一百倍。 叶总把洗手间的房门,都快摔坏了,他还在鼾睡。 “他昨晚可能因吃醋太多,心中特痛苦,徒步走到凌晨,所以才这样累。好吧,看在他选择正确的份上,本总就开恩,允许他多睡会儿。” 洗漱完毕,又换上彰显她飒爽英姿的运动短装后,叶星辰才对高人渣撇了撇嘴,甩开两条大长腿,慢跑出了客厅。 她在经过沙发前时,眼角余光好像看到,有条黑色长条东西,从高人渣裤子口袋里冒出来,垂在了地上。 好像女人穿的长筒黑丝。 不过,这个念头,仅仅从叶总脑海中一闪,就被这人渣乖乖回来的喜悦淹没,浑身充斥着蓬勃动力,去跑步了。 跑出足足三百米后,叶星辰才想到一件事:“咦,我妈呢?她怎么没跟来?” 她妈正蹑手蹑脚的走下楼梯。 别看她闺女洗漱时,弄出的动静,大的好像来地震了,可白若影却是悄无声息。 特小心谨慎。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怕高人渣。 他们是闺蜜了好吧? 哦,想起来了。 这都是因为昨晚,她在梦幻酒吧的舞池内,因误以为男闺蜜是小混混,抬手给了他一耳光。 “哼,我也是抽过他耳光的人了。” 白若影双手抓着搭在脖子上的白毛巾,快要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 她也看到了某个黑色的东西。 然后,她的心,就狂跳了下。 第143章 该怎么成为他的女人 昨晚回家不久,白若影就发现包里少了个东西。 一条黑丝。 早上她去龙山时匆匆忙忙的,随便拿了双黑丝,就放在包里,预备遇到正式场合时穿。 虽说当时她走的很急,却记得很清楚,那是一双黑丝。 她穿过一次后,随手搭在了床头,准备洗涤时,却因别的事忘记。 那么,怎么会少了一只? 小包没有漏。 也肯定不是小偷——谁会只偷一条黑丝呢? 那么,拿走那条黑丝的人,只能是高铁。 也只有他,才能趁她接到白老电话,激动的恍惚时,拿走了。 问题又来了。 男闺蜜拿走她的黑丝,做什么用? 过来人要想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一点都不费脑子。 “死人渣,有那种恶心的癖好。” 这个答案,让白若影又羞又怒,却偏偏不敢随便对人说。 尤其让她只想抓狂的是,昨晚几乎一晚上没睡,大半时间都在“畅想”这件事,想象男闺蜜用她的黑丝做什么—— 今早起来,看到男闺蜜回来后,她心中窃喜之余,也暂时忘记了这件事。 可等她准备外出晨练时,却无意中看到她那条黑丝,从高铁的口袋里露了出来。 她心中狂跳了下后,就是庆幸闺女没有发现。 要不然,肯定会生出太多的事端。 “无论他有多喜欢我的黑丝,又用它做了哪些龌龊的事,我都要拿回来。不然,星辰看到后——” 白若影下定决心后,紧咬着嘴唇,蹑手蹑脚走到沙发上,弯腰伸手。 很好。 人渣女婿没有任何的察觉,死猪那样的鼾睡。 她顺利拿回黑丝后,立即上楼放好。 也不知道咋回事,白若影再次经过高铁身边时,底气壮了很多。 就仿佛她拿回的不是黑丝,而是胆子。 可她快要走到门口时,却听高铁含糊不清的说:“老白,以后你最好是讲点卫生,不要把穿过的黑丝放在包里。我用了后,害我差点吐了。做人,要有点公德心。我不是昨天刚给了你三十万?多买几双名牌,放在包里。也许,我哪天还要用。” 砰的一声,老白重重撞在了门框上。 也幸亏有门框挡着,不然她得一头栽在倒在地上。 她见过要脸的,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虽说她主动把这厮当闺蜜,而且也默许他喊她老白,但无论怎么说,她都是他的丈母娘。 他都是她的人渣女婿。 有哪个女婿,会对丈母娘提出这要求的? 要不是怕影响不好,老白铁定会扑过来,抓起案几上的水果刀,一刀捅死这人渣。 而不是羞怒中竟然鬼使神差答应了声,接着踉踉跄跄的跑了。 “哼,就你这点贼胆和智商,还想帮瞎眼妞征服我?我玩不死你。” 高铁拿走脸上的抱枕,抬腿坐起,冲门外轻蔑的笑了下,又打着哈欠,反手捶了捶腰。 睡沙发虽说比睡草坪要舒服许多,但终究比不上睡大床。 他抬头看了看二楼,站起来眯着眼,走进了叶星辰的卧室,鞋子也没脱,就躺了上去,扯过毛毯蒙在了头上。 马上,他就被淡淡的处子幽香包围,脑子有些犯浑,浑身更加的懒洋洋,却很舒服。 困意,潮水般涌来,把他再次淹没。 他不怕瞎眼妞回来后,看到他睡这儿后,就大发雷霆。 相反,她还会特高兴。 除非,她昨天拒绝范襄阳时那些话,是胡说八道。 很多男人在泡妞时,总是腆着脸的各种讨好。 其实那是错误的。 你越是讨好,惯着她,她就越不把你当回事。 正确的泡妞方式,就是给她一种“我能活下去,全靠您罩着”的错觉,让她徒增强大的虚荣心,感觉自己无所不能——在你被欺负时,她会在第一时间站出来,老母鸡般的护着你。 等她感觉,她就是你的救世主时,恭喜你,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吃软饭,享受美好人生了。 当然,前提是不能让她知道,你很牛比。 甄妃就已经知道高铁特牛了。 所以,哪怕这厮在她面前,再怎么假装软弱小乖,她都不会像叶星辰那样,为他提供想要的生活。 她当前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真成为他的女人。 可最好的机会,已经被她白白浪费。 现在高铁保护她,只是看在欠老林人情份上。 但人情这东西,越用越少。 甄妃不敢肯定,当高铁欠老林的人情,连本带利都还上后,她会是什么命运。 她希望,老林能给她出个主意。 可整个人都窝在沙发里的老林,足足半小时都没动一下,始终闭着眼,好像睡着了那样。 他当然没睡着。 睡着的人,眉头不会皱的这样紧。 他只是在绞尽脑汁的,去想该怎么办,才能让高铁再欠他的人情。 最好呢,能像甄妃坦言的那样,能让她,成为他货真价实的女人。 要想做到这点,很难。 阿彩昨晚对甄妃说的那些话,就有力证明了这一点。 林半城听后,也在沉默半晌后,沉重的点头,再次确定甄妃错过了最好的机会,要想再获取高铁的好感——那就看她的命好不好了。 “呵呵,我做梦都没想到,像我甄妃这样的女人,有一天竟然为该怎么成为某个男人的情人,而愁到不知所措。” 甄妃呆呆望着老林,不知又过了多久,才满心苦涩的笑了下,顺手拿起了案几上的电视遥控器。 对这个结果,她当然不甘心。 可铁一般的事实,却又由不得她低头。 昨晚,阿彩以双膝当脚用,走到高铁面前,亲吻他脚尖的那一幕,给甄妃造成的心里震撼,绝对是毁灭性的。 那么可怕的职杀,在高铁面前的地位,可能连奴仆都比不上。 那么只有一副好皮囊,却麻烦缠身的甄妃,在高铁心中,又是什么呢? 也许,她连对高铁膜拜的资格,都没有。 可就这样一个牛哄哄的男人,她却在加把劲就能得到他时,把他硬生生的推了出去。 “我不如叶星辰。呵呵,可笑的是,我从来都没把她放在眼里。甄妃,你也太自大了。” 甄妃暗中再次苦笑了下,随手在遥控上点了点。 马上,西墙的液晶电视里,就出现清晰的画面,传来了女主播悦耳的声音:“据本台最新得到的消息,今天凌晨四点左右时,我市某街道派出所的基层民警苏酥,在芙蓉街巡逻时,遭遇被国际刑警组织通缉七年的橙色通缉犯阿斗后,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最终,苏警官把号称蝰蛇双煞之一的阿斗,抓获。” 甄妃一愣,下意识的喃喃自语:“啥呀,阿斗是被高铁打昏的好吧?怎么会是——” 她刚说到这儿,突听啪的一声大响,老林兴奋的叫道:“有办法了!” 第144章 叶星辰比我更聪明 阿斗是被高铁摆平的,甄妃亲眼所见。 可青山新闻中,却怎么说是苏酥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后,把他给生擒活捉了呢? 她只是个基层小民警,处理下邻里纠纷之类的还可以,但对上职杀——甄妃不觉得,她能搞定传说中的蝰蛇双煞。 就在甄妃茫然时,始终皱眉冥思苦想的老林,忽然一拍桌子,说有办法了。 甄妃一楞,连忙追问有什么锦囊妙计,赶紧说来给本姑娘听—— 阿斗明明被高铁在南部山区摆平,结果却出现在了市区,被苏酥生擒活捉。 这一切,都是高铁的安排。 他希望苏酥生擒阿斗,立下不世功勋—— 就在昨天早上,高铁还为了苏家的事,在龙山县大打出手。 老林的嘴唇虽厚,可在分析这些时,张合速度却很快,分析清晰,推理合理,浅显易懂。 他怎么能知道这么多? 无论谁是老林,在把甄妃托付给高铁后,都会密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更何况,高铁做的这些,也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没必要藏着掖着。 甄妃听完后,却是满脸的懵。 因为她不明白,知道这些,和高铁保护她,有多大的关系。 老林一语中的:“因为种种迹象表明,高铁其实是在追求苏酥。所以,你要交好她。” “什么?” 甄妃愣了下,脱口说道:“那个苏酥,只是一个基层小民警,无权无势。他连我都没看在眼里,怎么能主动追求她呢?他可是妖魂,是当今的杀手之王。” 老林看她满脸的愤慨,就知道她现在很不冷静,也没着急解释什么,拿出手机,走到了窗前。 渐渐的,甄妃冷静了下来。 她满脸的沮丧。 其实,凭她的智商,在老林分析出那些时,她就该知道为什么要去交好苏酥了。 只是在她潜意识内,她比苏酥强很多,压根没站在相同高度上,来考虑问题,导致当局者迷。 人和人之间的交心,和身份地位,背景长相之类的,并没有很大的关系。 甄妃自从认识高铁的那一刻起,就摆出低姿态,无时不刻利用她的美貌和才能,以及所学怎么掳获男人的手段,试图得到他。 她所依仗的这些,对于绝大多数男人来说,都很管用。 而高铁,却是极少数部分中的一员。 阿彩说的很清楚,还不知道有多少欧美名媛贵妇,以能获得妖魂的青睐,而绞尽脑汁。 甄妃再怎么出色,也就是名媛贵妇中的一员。 这就好比是大鱼大肉,高铁吃腻了。 尤其她在高铁认真问她,爱不爱他时,她的回答—— 想到自己那天嗤笑高铁,是不是火星来的,竟然还相信爱情这东西的那番话,甄妃再次有了想一头撞死的冲动。 她明明在刚认识高铁几天时,就给老林发短信说,她可能爱上了他。 为什么,那天她就不相信爱情了呢? 而没被甄妃看在眼里的苏酥,对高铁来说,则是单纯的小白花一朵。 也是清凉小菜,备受大鱼大肉吃惯了的人喜爱。 “早知道这样,我也该扮纯。扮纯,谁不会啊?” 甄妃沮丧的想到这儿时,老林走到她面前,坐了下来。 他看着甄妃,轻声说:“刚才,我再次打电话确定了下。高铁对苏酥产生好感,主要是因为他曾经涉嫌盗车一事。” 高铁涉嫌盗车,被苏酥“擒获”后带回所里,因他认罪态度姣好,且没有犯罪前科,警方决定从轻处罚,让他家属缴纳五千块的保释金。 结果,叶星辰却没来,苏酥见这厮可怜,只好临时客串担保人,自掏腰包把他保释。 这件事,早就在苏酥所在的单位,传开了。 大家都说小苏警官太善良—— “善良,就是苏酥吸引高铁的主要点。” 老林在提到“善良”这个词时,特意加重了语气,希望能引起甄妃的注意。 甄妃注意到了。 可她又不明白:“就算苏酥的善良,吸引了高铁。但别忘了,他还有个叶星辰呢。也可以说,他是个有妇之夫。就他那强烈的原则性,会在有老婆时,又去追求别的女孩子?” 老林笑了,轻声问:“我相信,你去了星辰化妆后,肯定找人摸过高铁的底细。那你觉得,他和叶星辰以前的未婚夫,是同一个人吗?” “不是!” 甄妃想都没想,就肯定的回答:“他可是万千职杀的王者妖魂,怎么能是个被人不齿的垃圾——” 说到这儿后,她闭上了嘴,脸色阴晴不定。 老林没有再说话,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水。 甄妃轻咬了下嘴唇,说:“他和张良华的相貌,特相似。那个垃圾卷走叶星辰的救命钱后,她满世界的找他,结果却找到了高铁——本来,就他的傲气,肯定不会给人当替补。但当他得知,能吃她的软饭后,却留了下来。” 甄妃刚认识高铁时,他曾经告诉她,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个最出色的软饭王。 “我当时还以为,他胡说八道。现在看来,他是认真的。” 甄妃苦笑了下,垂首看着足尖,喃喃的说:“叶星辰,肯定早就知道他不再是那个垃圾了。但,他却没离开她。这足够证明——她比我更聪明。” 对甄妃这种骄傲的女孩子来说,亲口承认,她不如看不起的女孩子聪明,是很难的事。 老林却开心的笑了:“只要你能正确面对自己的不足之处,并及时改正,还是有机会的。” 甄妃眉梢一挑,看着老林:“所以,我现在就去交好苏酥。” 老林看向电视,悠悠的说:“也许,他们家正在为该不该继续把工厂办下去,纠结不已。你的出现,能在最短时间内,赢取苏酥的好感。只要你们能成为好朋友,高铁——呵呵。甄妃,你一定要记住,和她交往时,千万别耍任何的小手段。” 老林不愧是江湖老鸟。 尤其揣摩生意人的心思这块,绝对是百发百中。 傍晚七点。 郊区的小酥酥面包加工厂。 苏家三口,正在召开第不知多少届股东大会,商讨工厂是否还有运营下去的价值。 宝贝闺女牛哄哄,凌晨时单枪匹马力擒传说中的职杀,为保护市民的生命财产安全,立下汗马功劳,风头尽出,成为青山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这件事,在别人看来,是大好事。 但老苏两口子在得知后,却吓得差点瘫倒在地上。 自家闺女,有几斤几两,当爹妈的能不知道吗? 职杀啊。 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代名词。 “孩子,咱不干这行了!” 这是苏酥被老妈连续“十三道金牌”,不得不缺席所里今晚召开的庆功晚宴,火速赶回家后,就被拧着耳朵,强行灌输了八百遍的话。 第145章 你是不是要泡我 苏酥小时候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成为人民保护神。 经过她的努力,她的愿望实现。 并且在刚参加工作的短短数月内,就接连破获了两件大案。 她的事业,正处在绝对的上升期,当然不会因父母的担心,就放弃。 不过看老妈急得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苏酥只好敷衍,说会好好考虑的。 很清楚自家闺女是啥秉性的老苏,当然能看出她是在敷衍,更知道现在逼着她转行,那是不可能的,只能接连给妻子使眼色,示意先不着急商议这件事。 当前,急需苏家解决的问题,是要不要把小酥酥面包加工厂,继续办下去。 虽说因为高铁的帮忙,老苏已经收回了黄山所欠的三十万,但那边的销售渠道,也断了。 那边的销售渠道断了后,小酥酥面包无论销往哪儿,都需要资金来打开市场。 苏家当前的全部身家,也就是几十万,实在经不起折腾了。 “唉,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咱们的品牌没有知名度。要不然,直接去青山各大超市上架就好,何必远销龙山,惹这些麻烦。” 老苏叹了口气,说:“我考虑了一晚上,觉得关门大吉,才是最正确的。” 林娟嘴唇动了动,却也只是叹了口气。 不甘心。 为了这个小工厂,他们付出了太多心血。 可就因为他们的产品,严格按照各类标准来生产,成本比同行业高了一半不止,从而失去了竞争力,最终被市场淘汰出局。 这是谁的错? 不是我军太无能,是敌人太凶残啊。 和父母并排坐在台阶上的苏酥,看看爹,再看看妈,然后——手托香腮看着天,开始幻想:“如果我和青山各大超市的老板,是好哥们,多好?” 砰,砰砰。 有人轻轻拍响了院门口的铁门。 眼看天马上就要黑了,谁会来这儿? “难道是要债的?” 林娟站起来,说道:“上个月从面粉厂采购的那批货,还有三千块的尾款没给呢。” “好,我决定了。小酥酥面包加工厂,今晚正式关门大吉。” 可能是要债人的到访,让老苏终于下定决心,抬手拍了拍闺女的肩膀,站起来走进了车间内。 苏酥有些不解。 关门就关门呗,老爹干嘛在拍她肩膀时,满脸愧疚的样子? 蓦然间,她想到了去年工厂刚开业的那晚,老爹也是拍着她的肩膀,豪情万丈的说:“苏酥,看到了没有?这个寄托着我们全家人希望的小厂子,就是你的嫁妆。我希望,在你出嫁时,它的市值规模已经上亿。到时候,你就好找婆家了。” 苏酥立即娇嗔着反驳,就她聪明伶俐的可爱劲,休说有亿万嫁妆了,就算去沿街乞讨,那些所谓的才俊,也得打破头的来追她。 话虽然这样说,但苏酥还是希望,一切如老爹所愿—— 厂子开业不久,苏酥就忘了这件事。 今晚她才蓦然惊觉,老爹不是开玩笑,他确实在朝着这个目标,负重狂奔。 可惜,敌人太强大,我军太无能—— 水雾,迅速浮上双眸时,苏酥再看向父亲的背影时,觉得他瘦了很多。 “爸,您做的已经够好。” 苏酥抬手擦了擦眼角,刚要站起来,就听门口传来母亲的问话声:“你们是——” 马上,有人回答:“请问,这是青山小酥酥面包加工厂吗?自我介绍下,我叫甄妃。这几位,是青山半城超市的食品采购人员。” 甄妃是谁? 苏家母女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但他们却对半场超市的大名,如雷贯耳—— 尤其甄妃说,那几个人是半城超市的食品采购人员。 苏酥就感觉,心儿狂跳了下:“难道,老天爷听到我那会说的梦话了?” 她妈林娟也是愣了下,随即意识到了什么,慌忙连声的请人进来,又喊老苏赶紧出来。 老苏两口子的反应,早就在甄妃的意料之中。 她懒得看—— 她只是缓步走到苏酥面前,盯着人家仔细审视了几秒钟,暗赞某人渣泡妞的眼光实在高后,主动伸出手:“小苏警官,您好。” 甄妃在审视苏酥时,后者也在审视她。 两个优秀且骄傲的女孩子,初次见面后,基本都会这样。 谁也不服谁—— 但表面上,肯定会特亲热的样。 和苏酥握过手后,甄妃开门见山:“我是高铁的朋友。我这次来,就是为小酥酥面包加工厂,和半城超市牵线的。我希望,你们家生产的面包,能在质量上有所保证。只要能达到国家要求的标准,最迟后天,就能在各超市上架。” 做梦。 这就是苏家三口,当前唯一的感受。 小酥酥面包加工厂,丢掉了龙山的唯一渠道后,当前只能关门大吉,半城超市的食品采购人员,却主动登门献殷勤——这不是做梦,又是啥? 也不知道懵了多久,苏家三口终于想到了关键点。 高铁。 又是高铁! 他不但帮老苏从龙山,要回了三十万的欠款,又在小酥酥面包加工厂要关门时,为他们找到了更大,更好的销售渠道。 两个小时后,送走甄妃等人的老苏三口,脑袋凑在一起,目光贪婪的,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合同。 青山有多少家微型面包加工厂? 又有多少个品牌,希望能在大超市内上架? 又有哪家,梦想成真? 只有小酥酥面包加工厂! 由半城超市总部食品采购经理,亲自领衔的专业人员,按照国家规定,对小酥酥面包加工厂的卫生条件、设备状况,主要是食品质量,都经过严格的审核、化验后,最终确定,完全符合在半城超市上架的条件。 而且,为扶持小企业,半城超市还破例,免掉小酥酥面包加工厂三个月的货架费。 货架费,是超市收入的主要组成部分。 小酥酥品牌面包,要是通过正规流程在半城超市上架,每个月的货架费,就是个不小的数字。 甄妃一句话,就给免了。 天上,真掉馅饼了。 这都是因为高铁。 高铁既是甄妃的朋友,也是苏酥的朋友。 那么就等于,苏酥和甄妃也是朋友—— 朋友之间相互帮助,貌似很正常。 “可是,我怎么总觉得,高铁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狂喜退去后,林娟喃喃的说着,看向了苏酥。 苏酥小脸一红,低声说:“我、我打电话问问。他要是真对我有所图,我宁可让厂子倒闭。” 老苏连忙说:“不用吧?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林娟瞪眼,打断他的话:“咱闺女是淑女不假,可你别忘了,高铁是个有妇之夫!” “先、先别说了。” 苏酥抬手示意父母先闭嘴,等电话刚接通,脱口就问:“高铁,你是不是要泡我?” 第146章 你只懂得疼丈母娘 正如高铁所料,叶星辰晨跑回来,发现他睡在她的床上后,只是低声骂了个人渣,就悄悄退了出去。 她在关门前,还把空调温度上调了两摄氏度,怕高铁感冒。 唉,有些妞儿啊,明明爱人家爱的要死,表面上却不稀罕,简直是太虚伪了。 高铁这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二点。 要不是肚子饿的咕咕叫,他真想睡到明天中午。 叶星辰去了公司,家里就高铁和白若影俩人。 搁在以往,高铁是绝不会和这腹黑娘们独处的。 不过昨天俩人既然成为了闺蜜,某些忌惮就不存在了。 话说,白若影这个闺蜜还是很称职的,早就算到高铁中午会爬起来吃饭,提前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啥红烧肘子碟鱼尾,酱香排骨鸭子嘴,基本都是高铁最爱吃的。 可他吃饱喝足后,却在抹着嘴回房时,抱怨她侮辱他—— 这话怎么说? 懵比半晌的白若影,看着满桌的残羹剩饭,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那样说了。 家里就他俩,她又不怎么爱吃肉,却做了这么多的荤菜,让高铁几乎把肚子都撑破,也没吃完——这不是把他当猪对待了吗? 白若影一番好心,被当作驴肝肺后,会有多么的伤心,高铁当然不会去管。 他在回房后,拿着手机玩了半小时的游戏,又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呼呼睡了过去。 等叶星辰踏着夕阳回家,高铁才再次睁开眼,懒洋洋的起床。 叶家母女明明看到他了,却故意把他当空气,无视他的存在。 要不然,她们也不会都穿着睡袍,踩着小拖鞋,来肆无忌惮的讨论哪种男人,最该死—— 被人当作空气无视,才是最轻松的。 这样,高铁就能满脸的坦然,以纯洁的眼神,来欣赏对面沙发上的两个女人了。 白若影姓白,却爱穿黑色睡袍,黑色小拖鞋。 叶星辰倒是白色睡袍,水晶小拖鞋。 俩人一黑一白,相互辉映,衬托的白若影更年轻,叶星辰则成熟很多,保管任何人见了后,都会以为她们是亲姐妹。 当然,就算母女俩早就达成协议,要无视高人渣的存在,心中也肯定有数。 要不然,白若影穿的睡袍款式,也不会这样保守,脚腕以上的部位,都没露出来。 叶星辰则随意了很多,多次交替着架起二郎腿时,毫不介意会被对面人渣看到什么。 她真要无视高铁,有本事在她妈给他铺餐布,摆好筷子,甚至倒满一杯美酒时,提出反对意见啊? 唉,女人就虚伪。 吃饱喝足后,放下筷子推开碗,就斜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高铁,心中又幸福叹了口气,希望以后天天都能过这种日子。 白若影在这个家里的态度,摆的很正,拒绝了叶星辰假惺惺帮忙洗碗刷锅的建议,说她累了一天,还是多休息会。 高铁也是这样认为的。 叶星辰负责在外赚钱养家,白若影负责在家洗衣做饭,他和老叶爷儿俩负责享受——这才是最合理的安排。 白天几乎睡了一整天,高铁精神很不错。 叶星辰却不住抬手捂嘴,表示她很累。 高铁很心疼——刚要劝她早点去休息,以免耽误明天早起去挣钱养家,白若影走出了厨房:“星辰,后天就是你姥爷的七十大寿了。你有没有想过,到时候我们送什么礼物好?” 叶星辰的秀眉皱了下,反问:“妈,你的意思呢?” 她皱眉的动作,虽然很快,高铁却看到了。 他也能猜到,她为什么会皱眉。 无非被一个“钱”字闹的。 假如白若影和娘家关系很正常,那么这次给白老祝寿,礼物轻重都无所谓,只要孝心到了就好。 可时隔二十多年,白若影总算被获准回家,参加父亲的七十大寿,当然得送上一份出彩的礼物。 偏偏能出彩的礼物,都和钱挂钩—— 扫了眼高铁,白若影款款坐在闺蜜身边,苦笑:“你姥爷年龄大了,不会在意那些噱头。但你的两个舅舅,两个姑姑,尤其你郎姐等几个表哥表姐,却——唉,我不说,你也懂。” 叶星辰当然懂。 别看自打她出生后,就没踏上过姥爷门,整个白家,也只认识白玉郎一个人,但这已经足够。 简单的来说,白家重利。 也正是因为懂,所以她才犯愁。 对重利的人来说,多少钱的礼物,才能让他们满意,叶星辰实在不好确定。 她只知道,给姥爷的寿礼要是轻了,她们母女就会被看不起。 送重礼? 钱呢? 别看白玉郎勒索了她三千五百万,叶星辰却能肯定,白家不会有谁知道这件事。 叶星辰要是说出来——她妈以后都别想再登白家的门了。 白若影轻声说:“要不,花几十万,去金店买个金如意?” 叶星辰苦笑:“妈,实话告诉你。别说是几十万了,就算几万块,我也拿不出来了。今天公司开会,我已经把所有的钱,都投在产品包装再升级上了。就这,还要再贷两百万左右。” 白若影又看了眼高铁,拿出了一张卡:“我这,还有三十万。” 叶星辰愣了下,问:“妈,你那点存款,不是都被我爸带走了吗?这三十万,是怎么来的?” 不等白若影回答,叶星辰忽然明白,看向了高铁。 昨天傍晚,她曾经忍不住给高铁打电话,得知他从黄山那边得到了三十万的名义损失费,刚要习惯性的劝他“充公”时,这厮马上就说俩人的幸福基金协议,已经终止。 当时叶总还特悻悻然的。 可现在,她妈却拿出了一张卡,说里面有三十万。 这笔钱,肯定是高铁赚到的那些。 但他没有交给老婆,却交给了丈母娘—— 他的行为,值得叶总好好琢磨啊。 高铁却心无龌龊,君子坦荡荡,如实回答:“我就是看她穿的鞋子,被老鼠咬了都舍不得丢,就把卡送给了她,让她置办几身行头穿。” 白若影立即点头:“对,对,就是这样。” 叶星辰也不相信,高铁会放着她这个大美女不碰,却对她妈有啥龌龊心思。 可她还是忍不住抱怨:“我有多穷,你心里没数吗?我已经连续半月,都只穿一身套裙了,也没看你主动给我钱,让我去买衣服。哪有你这样的,懂得疼丈母娘,却不懂的疼媳妇。” 她抱怨完后,才发现这样说,会让她妈尴尬。 她连忙干咳一声,正要自圆其说时,高铁放在案几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 这可是化解尴尬的好机会——叶星辰想都没想,右手食指在屏幕上一滑,帮他接通了电话。 马上,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手机内清晰的传来:“高铁,你是不是要泡我?” 第147章 不能丢我闺女的脸 高铁要泡你? 听手机内传来这个声音后,叶星辰顿时愣住。 不但是她,就连高铁本人,也是满脸的懵比。 还没等叶星辰反应过来,女孩子又说话了:“高铁,我实话告诉你。我可以给你个泡我的机会。但有个前提,你必须和叶星辰解除婚约。要不然,你就是在耍流氓。别说是泡我了,就连朋友都没得做。” 什么? 你让高铁和我解除婚约!? 叶星辰立即要暴走——白若影抢走了手机。 她不愧是过来人,反应最神速。 无论女孩子是谁,又是为什么这样说,都会对高铁俩人的感情,产生很大的影响。 为了留住高铁,白若影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甚至,今天下午,她还偷偷去了某国际品牌店,买了几双以前舍不得买的黑丝,放在了小包里—— 但现在,却有个女孩子打来电话,质问高铁是不是要泡她后,还说可以给他个机会,前提是他和叶星辰解除婚约。 这还了得? 眼看叶星辰就要暴走,白若影当机立断,及时抢过手机,放在耳边冷声说:“这位小姐,我不管你是谁。我只想告诉你,高铁心里只有星辰。任何人,无论任何原因,都别想把这对天作之合的佳人拆散。” 本来,按照母女俩定下的征服计划,绝不能让高铁看出,叶星辰是那样的在意他。 可叶星辰在茶馆内,对范襄阳说的那些话,高铁都听到了。 那也预示着某个计划的失败。 其实,就算计划没有失败,白若影也绝不会在某个女孩子,竟然直接挑战她闺女的尊严时,还按计划行事。 她只会用最犀利的语言,来反击手机那边的女孩子。 现在,轮到女孩子发懵了。 片刻后,她才吃吃的问:“你、你是谁?高铁呢?” “我是高铁的丈母娘。” 白若影淡淡的说着,看着高铁:“很不巧,高铁刚和星辰外出散步。” 高铁没说话。 他说啥? 没看到叶星辰正银牙紧咬的样子,盯着果盘内的水果刀? 他能做的,就是苦笑。 叶家母女没听出是谁打来的电话,他听出来了。 为此,他心里特惊讶:“小酥酥不但有点暴力倾向,而且还特敢爱敢恨。这和她冰清玉洁的小形象,很不相符。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高铁承认,他确实早就把小酥酥视为了老婆候选人,但却从没对她正式表白过啊。 那么,她今晚是吃啥药了,忽然间就打电话过来,特干脆的这样说。 就在高铁纳闷时,遭到白若影反击的苏酥,清醒,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怎么可以这样冲动? 就算高铁为她做这些,是为了泡她,她也不能在电话里,说的这样直白。 尤其接电话的人,还是他那个厉害的丈母娘。 那天在龙山县,白若影是以一副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黄山家属的,苏酥记忆犹新。 睿智,风情,杀伐果敢,关键是散出的女皇气息,让苏酥都想对她顶礼膜拜。 傻子都能看出,白若影绝对是个坑人不商量的腹黑女。 苏酥,却试图抢走她的女婿——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瞬间就六神无主的苏酥,刚要磕磕巴巴的喊声阿姨,再越描越黑的解释啥时,林娟出马。 叶星辰有妈,人家苏酥也有妈。 虽说在龙山时,白若影强大的腹黑女气场,把林娟也震住了,但正因为这样,她才在闺女冒失犯错后,及时挺身而出。 丢脸,让我来。 不能丢我闺女的脸,她还小—— 抱着这个念头的林娟,夺过手机后,马上就笑道:“白女士,我是苏酥的母亲林娟。昨天,我们在龙山见过的。” 遇到这种事,任何的狡辩,都只能把事情越搞越糟。 同样是过来人的林娟,索性实话实说:“苏酥给高铁打电话,主要是高兴的有些方寸大乱。还请白女士给我解释的机会。” 也不等白若影再说什么,林娟就把苏家三口人,正准备让全家的心血,小酥酥面包加工厂今晚关门大吉时,一个叫甄妃的女士,忽然带着半城集团的食品采购人员,驾临。 简单讲述了甄妃等人到来的过程后,林娟最后说:“我误以为甄女士的到来,其实是高铁高先生的意思,他想追苏酥——而苏酥,又是特单纯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没谈过恋爱。所以,听完我的分析后,她才马上给高先生打电话求证。白女士,对不起,这都是我误导了孩子,还请您能原谅我们。” 人们在绝处逢生后,脑子就会因狂喜,而变的不正常—— 那么,脑子晕乎乎的苏酥,受她妈的误导给高铁打电话,说出那些话,也就很正常了。 要不然,仅凭女孩子最基本的矜持和礼仪,苏酥也不会说出那些话。 人家林娟把话说的这样透彻,态度放的那样低了,白若影就算再强势,还能说啥? 她也只能假惺惺的说几句没关系后,看向了高铁。 她这是在用眸光询问,人渣女婿还要不要和苏家的人说话。 高铁倒是想和苏酥说点什么,可看到瞎眼妞只是死死盯着水果刀,果断的摇了摇头。 白若影立即结束通话,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叶星辰抿了下嘴角,刚要缓缓的问高铁,是不是该说点什么时,忽然想到,绝不能让他看出,她特在意他和苏酥的关系。 她要假装,毫不在意高人渣和任何女孩子的关系,并为刚才死死盯着水果刀,向外散发一波波的杀气,而感到懊悔。 “有些累,我先去休息了。” 叶星辰站起来,伸了个风情万种的懒腰,抬手拍着小嘴,也不等别人说什么,快步走上了楼梯。 “闺女,你这时候该质问人渣,和苏酥究竟是啥关系。而不是故作毫不在意——唉,都是妈不好,没敢告诉你,你昨天拒绝范襄阳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 目送叶星辰回房后,白若影暗中叹了口气,看着高铁,轻声问:“难道,你不该说点什么吗?” 叶星辰不好问的话,只能她来问。 高铁拿过手机,随口回答:“我说,我根本不知道甄妃去找苏酥,你信吗?” 白若影点头,说:“我信。” “那不就得了?” 高铁把手机丢在沙发上,开始看电视。 白若影沉默半晌,才小心翼翼的说:“可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和苏酥来往了。还有,那个甄妃。不然,星辰会伤心。” 她以为,听她这样说后,高铁会不高兴。 高铁却点了点头:“行,我听你的。” 白若影一呆:“你同意?” 高铁苦笑了下,回头看着她:“既然叶星辰真心对我,我如果再沾花惹草,那还是个人吗?” 第148章 还是丈母娘疼女婿 因特殊的成长经历,高铁本身就对男女之间那些事不感冒。 在国外时,他听妖狼吹牛,说又泡了几个女的,只会嗤之以鼻,没有丝毫的羡慕。 但他不却觉得,人来世上走一圈,只要有点自信,就希望能把自身的优秀基因,传承下去。 那些在人前,说单身到底的女人们,不是不想要孩子,极有可能是因为私生活太泛滥,已经失去了当母亲的资格。 所以,无论高铁有多么讨厌那种事,他都在努力寻找爱情,娶个老婆,生上俩小崽子,把他特出色的基因,传承下去。 像这种思想奇葩的男人,能娶一个老婆,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可能再到处沾花惹草。 高铁现在只希望,叶星辰能真心对他,他也会好好对她,哪怕给她当牛做马,也在所不辞。 毕竟,瞎眼妞可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那是老叶夫妻俩,辛茹苦养了那么多年,养大后却要给他生儿育女,洗衣做饭,从花季少女变成黄脸婆——高铁给她当牛做马,郑重答应白若影的要求,有什么不对吗? 很对。 既然很对,腹黑娘们干嘛傻了那样,直勾勾盯着他半晌,都没动一下? 高铁的脸上,忽然浮上惧意,看了眼叶星辰的卧室门口,低声说:“老白,你不会见我如此优秀,春心大动,想给你闺女戴绿帽子了吧?如果真有这想法,你得先征求叶星辰的同意——嚓,你想谋杀亲女婿吗?” 刺向人渣女婿的水果刀,被他轻松夺走后,一张老脸通红的白若影,刚要抬脚,对他某个要害部位狠狠来一下时,却见这厮张大嘴,做出要惨叫的样子,哪儿还敢乱动? 她只能轻啐了口,转身慌慌张张的跑上了楼。 “唉,有瞎眼妞真心在乎着,没事时再调戏下腹黑娘们,这小日子多美啊。” 高铁顺势躺在沙发上,看着吊灯喃喃自语:“不和甄妃来往,倒没什么遗憾的。可小酥酥,却是个值得交往的。只把她当朋友,瞎眼妞应该不会太在意。毕竟,没有朋友的人生,是灰色的。” 今晚这场不大不小的风波,甄妃是导火索。 甄妃为什么那样做,高铁心知肚明。 他当然不会因此,就对甄妃产生不好的看法。 相反,他还要感谢甄妃,能看在他的面子上,帮助苏酥。 啾、啾啾。 当一只蟋蟀的叫声,从窗台外面传来时,真心不困的高铁,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又做梦了。 梦中,有四个女人。 叶星辰肯定是其中之一。 男人做那种美梦时,怎么能缺少最在乎他的女孩子? 除了叶星辰外,还有小酥酥和甄妃。 第四个女人,则是阮无骨。 梦中,高铁又回到了十四年前,阮无骨要去香楼总部受训的前夕,把他抱在怀里,轻泣着说多希望他能快点长大,能娶了她的那些话。 其实十多年来,高铁曾经多次回想到那晚。 不过,他却从没让阮无骨,走进过他的美梦中。 因为他已经把阮无骨当作了亲人——有哪个男人,会对把他当儿子抚养的女人,当作美梦的对象? 但昨晚,当阮无骨时隔十四年后,再次把他拥进怀中,哭着告诉他,这些年来,她从没抱过任何一个男人,无时不刻不在想他时,高铁对她的感情,终于有所变化。 很多英雄救美后,美人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那么,高铁为报答不知为他挨了多少鞭子的阮无骨,是不是也可以以身相许呢? 应该可以。 要不然,阮无骨不会在今晚走进他的美梦,蛇儿般的缠着他,让他只想和她那样到天荒地老。 笃,笃笃。 高铁被切菜的声音惊醒,睁开眼后,才发现天光大亮。 接着,他就听到厨房内,传来了叶星辰母女的谈话声。 还在商量,明天去京华时,该给白老送什么礼物。 爱送什么就送什么,高铁是绝不会管的。 叶家母女要是征求他的意见,他只会说买点苹果梨的就好。 白家诸人,越是看重金钱,就越没必要花钱。 至于这样,会“有损”白若影和白家的关系——呵呵,这样的娘家,不要也罢。 在沙发上睡了一个晚上,高铁感觉有些腰酸背痛。 这让他对这具身体很不满,以前睡在乱石堆里,也没这些毛病。 刚过了几天舒坦日子,就惯成这样了。 看来,他也得像叶家母女那样,加强锻炼,以免真养废了。 高铁翻身坐起后,才发现腰间搭了一条毛毯。 这肯定是腹黑娘们做的好事。 当着她妈的面,故作不在乎他的叶星辰,哪管他会不会感冒。 “还是丈母娘疼女婿。” 高铁心中感慨着,抬手掀起毛毯——心中大叫了三声沃草。 有些坏习惯,确实得改改了。 尤其晚上做那种美梦时,就会图方便就解开腰带的行为。 慌忙用毛毯擦了擦,高铁做贼那样,弯腰快步走进了洗手间。 边切菜,边和她妈说话的叶星辰,从窗户玻璃里看到高铁走进洗手间后,心中暗骂:“不要脸的死人渣。幸亏今天我起来的早。如果是让我妈——我非得拿刀给你剁了去。” 今天是周六,叶星辰不用上班。 吃早饭时,母女俩还在商量,该买什么礼物给白老,没谁理睬高铁。 高铁听的有些烦,就这点破事,从昨晚就商量,到现在还没定下来,真是无聊、 他狼吞虎咽的吃饱后,快步走出了叶家。 软饭生活虽然很美,但也不能忘记锻炼身体。 “这个人渣,一点良心都没有。” 目送高铁出门后,叶星辰骂了句,又沮丧的说:“妈,看来你的办法不好用。你倒是算准了,只要咱们娘儿俩不住的叨叨,他会心烦了。可你却没算准,他宁可躲出去,也不会施展神通,贡献出一份大礼,让你在白家寿宴上,大出风头。” 腹黑娘们尴尬的笑了下,狡辩说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既然白若影的办法不管用,那么她们只能商量着,去金店里买个金如意啥的,当寿礼了。 女人要出门逛街,哪怕穷的裤子都没有,也得墨迹老大会。 等叶家母女终于妆扮停当,联袂走出客厅时,却看到一辆快递车停在了门口。 是国际快运。 快递小哥下车后,看了眼门牌号,才问:“请问,哪位是白若影白女士?” “我就是。” 白若影愣了下,快步走向了门口。 “白女士,您好,这是从欧洲加急空运过来的物品。请您现场签收。” 快递小哥双手捧着一个精美的盒子,送到了白若影面前。 “从欧洲加急空运过来的?我这段时间,没海外购啊。” 白若影满脸的不解,打开了盒子。 第149章 高贵的玫瑰泪 鞋子。 精美的盒子里,是一双红色细高跟。 时装,化妆品和钻石,是女人最爱的三种东西。 这三样中,女人对时装的要求最高,也最大。 而一双好看的鞋子,更是重中之重。 这点从甄妃家的鞋架上,有上百双品牌细高跟,就能看出来。 但在这方面花费百万之巨的甄妃,如果能看到这双细高跟,也会在傻楞片刻后,尖叫着欧野买嘎的,这不是国际顶尖大师梅森特勒设计的限量版,玫瑰泪吗? 是的。 这双红色细高跟,正是梅森特勒今年五月份时,刚推出的限量版玫瑰泪。 为了这款鞋子,梅森特勒特意召开了盛大的新闻发布会。 他高调宣称,这款玫瑰泪,是他用生命设计出来的——全球只有三十八双。 这批鞋子生产出来后,设计图就被他亲手付之一炬。 如此一来,玫瑰泪不但是限量版,更是绝版。 时尚周刊曾经为此做了专题报道,称玫瑰泪发布当天,一双鞋子的价格,就被炒到了百万美元之巨。 价值百万美元的鞋子,会是什么样? 就是白若影看到的这双。 纯正的红,妖而不艳,在阳光下闪着高贵、性感的色泽,稍稍活动下,就能发现整只鞋子,有泪珠般的椭圆形光芒泛出——这是用特殊工艺,镶嵌在鞋子里的碎钻,营造出了玫瑰流泪的效果。 英文玫瑰泪的缩写,阿拉伯数字38,设计师梅森特勒的亲笔签名。 这些能彰显鞋子价值的信息,都用碎钻,排列在鞋帮上。 没有任何的语言文字,能把梅森特勒用生命设计出来的玫瑰泪,是多么的惊艳。 可任何人,只要幻想下某个女人,雪足踩上这双鞋子,款款走路时的风情,都会为之痴迷,继而疯狂。 没看到快递小哥,也在傻呆呆盯着这双鞋子,嘴角有口水流下来了么? 他只看到鞋子,就这样了,白若影要是穿上它,扭着腰,迈着猫步来回走几步,他还不得噗通跪在地上,对她顶礼膜拜? 白若影也在痴痴的盯着鞋子,下意识的幻想,她踩着玫瑰泪在丈夫面前来回走,他会是啥反应。 “咳,咳咳。” 几声干咳,把白若影和快递小哥,从某种幻想中惊醒。 快递小哥连忙抬手擦了擦嘴角,小声请白女士验货,如果没什么问题,还请签字收货。 白若影能有问题吗? 随便换成哪个女人,在看到这双鞋子后,都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她只会因拥有这双鞋子,而引起别的女性羡慕嫉妒。 亲母女都不行。 要不然,她亲闺女也不会总是干咳,提醒她赶紧验货,让快递小哥走人后,娘俩再讨论鞋子的问题。 白若影拿过笔,在回执单上龙飞凤舞。 快递小哥再次恋恋不舍的看了眼鞋子,转身刚要走,白若影清醒过来了:“等、等等。” “白女士,您还有什么疑问?” “你确定,这双鞋子是给我的?” “绝对没错啊。国际快递为了这宗货,可是加派了一万美元的保险。” 快递小哥再次看了眼门牌号,又拿出平板,在上面来回拨了几下,才肯定的点头:“确实是这个地址,我不会弄错的。您的确切信息,我这儿也有。” 平板上,就有白若影照片、详细的家庭住址等资料。 白若影懵懵的说:“可我,从没在国外订购过——” 她刚说到这儿,脸色忽然一变,想到了什么。 前天她去龙山,处理人渣女婿斗殴事件回来的路上,高铁无意中发现了她那双鞋子,鞋跟被老鼠咬了个小豁子后,就用她的手机,给梅森特勒打电话,为她重新订做了一双。 当时,白若影虽说看出高铁不是在糊弄她了,但回到青山后,就把这事给忘了。 也许,高铁也忘记了这件事。 梅森特勒却绝不会忘。 高铁那天给他打电话时,说的很明白,鞋子必须是和白若影穿的这双,完全一样。 因为腹黑娘们说的很清楚,这双鞋子是老叶送她的结婚二十周年礼物,意义重大。 可梅森特勒,却邮来了一双绝版的玫瑰泪。 老梅这样做,除了要讨好高铁之外,还有东西方文化差异的原因——总之,他觉得只有玫瑰泪,才能配得上给高铁的丈母娘穿。 为此,老梅还特意写了几句真诚的祝福,放在了鞋盒里。 确定收货人无误后,快递小哥上车走人。 快递车刚起步,站在白若影身边的叶星辰,就一把夺过鞋子,转身就跑。 干嘛呢? 神游天外的白若影,被吓了一跳,慌忙回头看去。 她就看到,她闺女跑到车前,倚在车头上,抬脚踢掉细高跟,穿上了那双玫瑰泪。 假如高铁在场,看到瞎眼妞展开双臂,昂首闭眼,踩着玫瑰泪缓缓转圈的享受样,肯定会撇嘴:“切,不就是一双鞋子吗?看你臭美的那样。” 不是女人—— 不对,应该说不是能穿着绝版玫瑰泪的女人,就永远无法感受到,踩着它缓缓转圈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看着闺女时而转圈,时而左手掐腰,迈着猫步来回走的白若影,眉梢眼角也是不住的跳,用力咬着嘴唇,才能控制住自己,没冲上去夺过鞋子。 臭美了足足十五分钟,叶星辰才再次倚在车头上,除下鞋子,拿在手里。 她感慨无限:“妈,我爸简直是太没良心了。他闺女为了公司,今年来,就从没买过一千块以上的鞋子。可他,却不惜拿出最后的养老钱,为你耗资百万美金,买下了这款绝版玫瑰泪。估计,我爸为买这双鞋子,所托的关系花费,就不是个小数目吧?” 白若影没说话,脸上却满是尴尬。 恋恋不舍把鞋子放在盒子里,叶星辰抬头看着她妈,正要再说什么时,终于看到她妈脸色不对劲了。 她有些纳闷,就问怎么了。 白若影讪笑了声,特心虚的看向别处,小声说:“这、这双鞋子,不是你爸给我买的。” “不是我爸给你买的?” 叶星辰愣住,下意识的问:“不是我爸给你买的,还能是谁?” 从“脚就是女人的第二张脸”这个角度上来说,只有丈夫,才能给妻子鞋。 尤其这种彰显高贵,性感的细高跟。 尤其——这双绝版玫瑰泪,价值百万美金。 所包含着的意义,相当的含蓄,重大。 可白若影却告诉叶星辰,这双鞋子,不是老叶买的。 那么,是谁,送她妈这么重的大礼? 又是什么目的! 在叶星辰咄咄逼人的注视下,白若影只感觉嗓子发干,却特清楚,她必须实话实说。 要不然,结果不堪设想——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叶星辰,轻轻吐出了几个字:“是,高铁。” 第150章 绝不会让姑姑失望 一片云彩忽然飘来,遮住了太阳。 整个世界的光线,都黯淡了下来,显得风特凉。 叶星辰的脸色,好像也阴暗了许多。 她傻楞半晌后,笑了下,转身走向客厅:“有些渴,我去喝水。” “星辰,你等等。” 白若影快步追上去,急急的说:“你听我说——” 叶星辰甩开她的手,没心没肺的样子笑着:“妈,我现在才发现,你真是年轻漂亮的过分。” 她妈的脸色,蓦然苍白:“星辰,你不会以为,妈和高铁之间,有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吧?” 叶星辰淡淡地说:“我可没这样说。” “星辰,你听我说。在我说话时,你不许打断我。” 白若影特清楚,当前母女关系,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必须得保持足够的冷静,把这件事说清楚。 她用了足足半小时,才把高铁为什么送她这双鞋的事,详细讲述了一遍。 当然,她还不能说,已经和高铁成为了闺蜜的事。 要不然,叶星辰会因昨晚还故作不在意高铁和谁来往,而羞恼成怒,母女俩的关系,就此一刀两断。 其实这件事说开了,也就那么回事。 无非是高人渣无意中看到母后大人的鞋子,被老鼠咬了后,还好意思的穿出来,给他丢脸——才给老梅打了电话,为她重新订做了一双。 孝心。 勉强算是孝心吧? 就和他看出白若影是个穷鬼,大发慈悲把那三十万,都给了她一个样。 “只是,恐怕高铁也没想到,梅森特勒为了讨好他,竟然送了我一双绝版玫瑰泪。” 说到后来,白若影苦笑了下:“星辰,你可以不相信妈说的这些。但你一定要相信高铁,他心中只有你一个人。” 为了证明这一点,白若影又把昨晚叶星辰故作高傲的上楼,她要求高铁不要再和甄妃、苏酥交往,他一口答应下来后,又说的那番话,仔细讲述了一遍。 高铁胡说八道她要给叶星辰戴帽子的那些,是万万不能说的。 “星辰,妈妈该说的都说了。你要是还不相信,那我——现在就搬回乡下去。” 白若影说着,拿起那双鞋子,就向别墅外走。 叶星辰连忙问她去干嘛。 “我要把这双鞋子丢掉。” 白若影虽然一万个舍不得这双鞋,可为了维系更珍贵的母女情,她只能忍痛割爱。 “别,别。妈,你可千万别犯傻。” 话说瞎眼妞的眼神虽然不好用,却是特自信的一个货。 就她这种美得冒泡的大美妞,高人渣在有无数机会吃掉她,都能强忍住了,何况她妈这种半老徐娘? 何况,她妈刚才有句话,她也深以为然:“如果高铁不是我的女婿,他怎么可能会给梅森特勒打电话?人家老梅,又认识我是哪根葱,会送我这么名贵的鞋子?” 一言蔽之,正因为是看她的面子,高人渣才送白若影这双鞋子。 瞎眼妞立即得意起来,说啥也不能让她妈把鞋子丢掉,更不许搬回乡下。 其实,她妈也就做做样子罢了—— 也许,她能舍得丢掉这双鞋子,但绝不会再搬回乡下了。 不说别的,仅仅叶家村那些长舌妇,就能让她少活三十年。 半推半就中,白若影把鞋子递给叶星辰:“星辰,这双鞋子,你穿。” “我才不要呢。这是高人渣送你的,你穿就好。我要是穿了,他会看不起我的。” 叶星辰把鞋盒推开,傲然说:“只要他能臣服在我的脚下,区区一双鞋子,又何足挂齿?” 白若影立即竖起大拇指,表示她被宝贝闺女这一刻散出的强大气场折服,只想顶礼膜拜。 “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刻意讨好自己亲闺女。奇怪,我和高人渣明明是清白的,为什么会心虚?” 为讨好亲闺女,亲自开车杀奔市区的白若影,心中这样纳闷时,高铁跑进了别墅区的西门。 经过十公里的中长跑后,高铁担心他身体素质下降的忧虑,彻底消散。 他并没有因接近半月的大爷生活,体能严重下降。 他的每一块肌肉,仍旧充满了豹子般的爆发力。 看来,依旧是“童子之身”,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他回到叶家别墅后,就看到车子不见了。 不用问,家里那俩女人,去市区给白老买寿礼去了。 “两个虚荣心特强的蠢货。你们以为,不住在大爷耳边叨叨,我就给你们变出一份厚礼,让你们在那些重利小人面前,大出风头?” 高铁冲了个凉水澡后,满脸的不屑,坐在了沙发上。 双脚搁在案几上,叼上一颗烟,看着电视,感受到空调吹出的凉风——这小生活,又岂是个“爽”字能形容的? 不过,他在享受惬意生活时,也要考虑几个问题。 第一,那天在梦幻酒吧,范襄阳追求叶星辰,被冷傲拒绝后的不甘态度,高铁心知肚明。 如果他不知道瞎眼妞那样在乎他,也还罢了。 既然已经知道,那么他就要好好对人家,把她当老婆看。 范襄阳却要泡他老婆——呵呵,苏杭范家的嫡系大少,就能胡作非为了? 在妖魂眼里,范大少比个屁,强不了多少。 他再敢纠缠叶星辰,高铁保证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后悔。 第二件事,可能也和范襄阳有关。 苏杭范家要搞甄妃。 高铁还不敢肯定,范襄阳本次来青山,就是为了主持搞掉甄妃的工作。 但无论是不是,甄妃既然打着高铁的旗号,去帮苏酥,那么他就再次欠老林的情,绝不能让她有丝毫的闪失。 第三件事,就是真放弃苏酥这个朋友吗? 忽然间,高铁想到了一首老歌《左右为难》。 歌里有句歌词,是这样唱的:“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左右都不是,为难了自己。” 现在看来,这首歌就是专为高铁所唱。 不过,上述三件事对高铁来说,都不是太重要。 他最头疼的,还是第四件事——该怎么应付香楼。 阮无骨的出现,以及她服下魔血,化身血魔和他拼杀的行为,已经足够证明香楼对高铁的态度。 香楼,绝不会因阮无骨的任务失败,就放过他。 偏偏,高铁现在还不能祭出“一看不好,脚底抹油”的绝招,只能留在叶星辰身边,被动等待人家来找他。 这件事,对高铁终于迎来的高品质生活,形成了很大的威胁。 就算他能应付香楼,那么阮无骨呢? 香楼发现他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后,肯定会在阮无骨身上做文章。 到时候,香楼要是以阮无骨的生命安全,来胁迫高铁,他会怎么做? “我绝不会,让姑姑对我失望。” 高铁喃喃的说着,下定决心时,就看到一辆快递箱货,停在了别墅门口。 第151章 阮无骨的嫁妆 “请问,您是高铁,高先生吗?” 高铁走到别墅院门口,快递小哥立即客气的询问。 高铁立即点头,说是。 他有些纳闷,他又没在网上订购啥产品,快递小哥怎么拿出个小盒子,请他签收。 出于本能,高铁接过盒子后,在耳边晃了晃。 里面不是炸弹—— 送走快递小哥后,高铁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面,还有个精致的小礼品盒,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张纸。 他打开了叠成心形的纸,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娟秀小字。 “小铁,这张卡里有一千万美金,是姑姑这些年来积攒的私房钱。 姑姑积攒私房钱的初衷,是什么,你应该特清楚。 可因为某些原因,我一直没机会去找你。 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你可以不收——从此,阮无骨和高铁,恩断义绝。 小王八蛋,姑姑在这十四年来,虽说从没找过你,但我却拼尽全力,去搜索和你一切的所有信息。 你十六岁离开香楼,七年时间闯出妖魂诺大的名头,被of杀手平台万千职杀评为王者的那一刻,姑姑激动的哭了足足三个小时。 我在十四年前,用全部去呵护的小男人,终于长大了。 他,成为了世界级的强者! 再也不需要姑姑的保护,也再也没谁,敢对他挥起皮鞭。 当年打他的那些人,现在看到他后,只能有无尽的谄媚,和恐慌。 小王八蛋,你可知道,在你成为王者后,姑姑最大的希望是什么? 是你能出现在我面前,睡了我。 从第一次把你护在皮鞭下时,阮无骨就已经知道,你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男人。 所以,她才盼着你快点长大,快点强大起来,再也不用她保护你,而是你能保护她。 不过,姑姑也知道,你因特殊的成长经历,对女人有着很大的阴影,这辈子也许都会接受任何女人——这,也是我不敢去找你的主要原因。 我怕,当我出现在你面前,你会对我,像对待别的女人那样。 何况,姑姑比你大了足足九岁。 可我越怕,越想找你,越想给你生个孩子。 小王八蛋,你能理解一个大龄剩女,拒绝太多男人的追求,只苦苦想念你,却又不敢去见你的心思吗? 你理解不到的。 因为,你是个可恶的小王八蛋! 你可能,早就忘记了阮无骨,忘记了她离开你时,对你说的那些话。 也许,就算你记着姑姑,可也不会要我的。 因为,你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高铁。 你是职杀王者,妖魂。 只要你想要女人,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你怎么可能,在意姑姑这种大龄剩女。” 看到这儿,高铁闭眼,低声说:“姑姑,我从来没有忘记你。我在意你的,真心在意。” 高铁耳边,好像传来阮无骨的喃喃声:“如果你在意,那你就收下这一千万。因为在我的老家,女孩子都是赔钱货,出嫁时,要有丰厚的嫁妆。” 阮无骨是个混血儿。 阮姓,是南越的大姓。 但她却是在天竺长大。 天竺的女孩子,都是赔钱货—— 受天竺的传统文化影响,阮无骨这些年来,才拼命的积攒嫁妆。 高铁拿起那张银行卡,看着后面的密码,耳边又响起阮无骨的声音:“也许,是老天爷可怜我,让你偷走了那个优盘。 楼主很清楚我们的关系,还是派我来找你。 我接到命令的那一刻,除了狂喜之外,还有什么,你能猜得到吗? 小王八蛋,你绝对猜不到——和你一起死! 于是,我来到了华夏。 我服用了魔血,化身血魔,要杀你! 可我的小王八蛋啊,他太强大了。 就算阮无骨化身血魔,有铁骨飞猫的帮助,仍然不够资格,逼得他使出黑刺。 既没死在他手里,也没能杀了他,阮无骨并没有失望,只有自豪。 因为小王八蛋越强大,才能把阮无骨从香楼内抢过来,乖乖给他生儿育女。 不过,阮无骨可以承诺,只给小王八蛋当情人。 毕竟,像他这样的男人,明媒正娶的老婆,可不是阮无骨这样的大龄剩女。 所以,小王八蛋你放心,该泡你的妞,你继续泡。 只要你能偶尔的陪陪阮无骨,她就心满意足了。 我来到青山后,暗中调查了和你有关系的所有女人。 叶星辰,白若影,甄妃,苏酥,还有那个江颜。 江颜长相虽说不错,但出身太低,不配给你当老婆。 苏酥可以——尤其她的单纯和善良,肯定能引起你的好感。 不过,她还无法驾驭你。 甄妃? 姑姑闭着眼,也能看出,她天生是个情人胚子,真要嫁给你,不出三年,就会让你厌倦生活。 讲真,如果白若影再年轻二十多岁,无论是气质还是长相,倒是有资格给你当老婆。 呵呵,不提她了,姑姑很清楚,你看到这儿时,会皱眉头的。 只说叶星辰。 很奇怪的感觉,姑姑第一眼看到她,就笃定她来这个世界上,就是给你当老婆的。” 看到这儿后,高铁幽幽叹了口气。 他为啥叹气? 不知道。 “至于你那个‘前任’,他现在香楼。 放心,他这辈子都不会对你和叶星辰,形成任何的威胁。 但有一点,他还是让我很惊讶的。 如果说甄妃天生就是个情人胚子,叶星辰天生就是你老婆,张良华天生就是个职业嘎。 姑姑已经吩咐下去了,要把他当红牌来培养—— 纸有些不够,长话短说。 阮无骨不许小王八蛋,用她的嫁妆,去讨好任何女人。 这笔钱,你只能用来创业,或者留着,来抚养咱们的孩子。 至于盒子里的那块石头,就是传说中的‘补天石'',是不可多得的中药,遇火既焚。 这块石头,是姑姑一时手痒,从某拍卖会上拍下来的。 可拍下来后,就特么的后悔了—— 一百万美金啊,要是留着给咱儿子花,得买多少好东西? 关键是,还有许多假货,在市面上流通。 你最好把那块破石头丢掉,或者去送人,以免姑姑再次看到它后,会心塞。” 高铁打开了那个精致的小盒子,看到了一块鹅卵石般的石头。 素白色,一点都不起眼。 但盒子里,却有某著名拍卖行,出具的证明书。 这块让阮无骨想起来,就会心塞的破石头,高铁同样没放在眼里。 他更看重,阮无骨接下来所写的:“你知道姑姑是香楼四大天使之一,却不知道其它三个人是谁。抱歉,我也不能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她们都是女人。只要你不死,她们早晚都会逐个去找你。” 我的小男人,以后看到越漂亮的女人,你就要越小心。 因为她们,就可能是香楼天使。 这两句话,就是阮无骨给高铁最后的忠告。 第152章 她对丈夫坦白了 香楼有四大天使。 天使的职务长存,但天使的人选,则是每隔十八年,就要更换一次。 再过四年,阮无骨就要退休,成为香楼内的长老。 香楼内有多少个长老——鬼知道。 总之,因高铁一时手痒,偷走那个优盘后,就等于惹了个大马蜂窝。 最先来找他的阮无骨,是四大天使中,实力最弱的一个。 阮无骨任务失败后,再出现的某个天使,就是四大天使内实力倒数第二名。 简单的来说,高铁能把四大天使逐个摆平,那么就会有香楼长老出面。 香楼内有多少个长老——鬼知道。 高铁真要摆平所有香楼长老后,那么堪称世界上最神秘,最可怕的香楼楼主,就会亲自出面。 高铁能摆平香楼楼主吗? 鬼知道—— 他只希望,能找到那个优盘,上交国家。 那样,香楼就会遭受华夏的铁拳痛击。 而香楼,也就没必要非得找高铁算帐了。 这就是香楼最可怕的地方。 香楼,绝不会因为高铁偷走的优盘,带来大损失后,还要不择代价的干掉他。 没有好处的事,香楼从来不会做。 香楼,就是个牟利的无情机器。 除了找到优盘外,高铁要想解决麻烦的唯一办法,就是希望半年内,都没优盘的消息。 半年的时间,勉强证明优盘被毁掉,再也不会给香楼造成损失。 想到这儿后,高铁又看向了楼上。 就在高铁下决心,再次把叶家翻个底朝天时,白若影驾车来到了某购物广场。 路上,母女俩商量好了,就花三十万买个金如意。 至于白家会不会满意,顾不上了。 想到闺女当前那么缺钱,在被白玉郎勒索三千万后,还要为准备寿礼费心,白若影就感觉特对不起闺女。 她觉得,这件事再和丈夫商量下。 “星辰,你先进去,我给你爸打个电话。” 白若影摘下脸上的墨镜,对开门的叶星辰说道:“这个人也真是的,走了就不再回来了。” “好,没问题。我在二楼电梯口等你,快点啊。” 叶星辰看出她妈脸上的愧疚之色后,本想劝她别这样,可想了想,还是任由她去了。 目送闺女走进大厦后,白若影把座椅放平,又点上一颗烟,闭着眼想了片刻,才拿起了手机。 老叶的手机,倒是一打就通。 不等他问候老婆大人金安,白若影就冷声问他,是不是在外看上了哪个小妹妹,不想要她娘儿俩,这辈子都不再回青山了,那就早点说。 老叶连忙语气坚定的否认,又说啥老生这辈子能娶到娘子,那就是祖坟失火,怎么可能人老心不老? 他不回来,是因为西广的老朋友,生产设备出现了问题。 而老叶年轻时,就在某国企担任设备技术员。 总之,老叶暂时回不来。 白若影很清楚,老叶这是找借口,继续在外搜寻张良华的下落。 她有心不许老叶再去找那个垃圾,可想到他是个特感恩的人,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再说话时,语气放缓了很多,和老叶商量着,要不随便买点礼物去白家。 老叶立即反对,说娘子终于获得了重归门楣的机会,绝不能错过。 如果家里资金不充足,他可以把最后的私房钱,都贡献出来。 “好了啦,你别炫耀你那点可怜的私房钱啦。在外面,一定要懂得照顾好自己。要时刻牢记着,我还在家里时刻的记挂着你。” 说到这儿后,白若影明显动情,声音有些哽咽:“其实,都是我不好。当初,要不是我那样对张良华,他也不会背着星辰,卷走那么多钱,差点把我们家,打进万劫不复之地。” 老叶沉默半晌,才轻声说:“若影,我和你说真心话。我也知道张良华配不上星辰,但——幸好,老天爷安排了高铁,去了她身边。我只是感觉找不到张良华,就是对不起老张。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不过,我可以承诺,就算我找到他,也绝不会再让他破坏星辰的幸福。” “你总算开悟了,这是好事。” 白若影擦了擦眼角,刚要再嘱咐他几句,在外注意安全和身体时,心中一动:“老叶,有些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我不说,就会感觉对不起你。说了吧,却又怕你误会。” 老叶哈哈一笑:“怎么,娘子,你不会喜欢上了哪个小白脸了吧?” 他以为,娘子听他这样说后,肯定会娇嗔着骂他老不正经。 可他的娘子,却在接下来的半分钟内,都保持着可怕的沉默。 老叶的呼吸,逐渐加重,再说话时,语气干涩了很多:“若影,如果你真喜欢上了谁。我、我——” 白若影打断了老叶的话:“我喜欢上了高铁。” 她的话音未落,就听到那边,传来了茶杯摔碎的声音。 她没马上说话。 她要给丈夫一定的时间,来消化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她本不想说的。 可如果不说,她会始终处在对丈夫的愧疚中,睡觉都不安生。 老叶是她最爱,也是唯一爱的男人。 哪怕她嫁给他不久,就后悔了,可对他的爱,却不曾有半分的减退。 嫁给他后悔,却只爱他一个人,完全是两回事。 她以为,她在丈夫坦言这句话时,会怕的要命。 事实上,她却无比的安宁。 这足够证明,她还是只爱丈夫,没必要瞒着他。 半晌后,老叶才颤声说:“若、若影,星辰那边,你能摆平吗?如果不能,我马上回去,和她好好聊聊——” “聊,聊尼玛个头。你个混蛋,对你老婆就这么没信心。” 白若影忽然哭了。 哭着说出了粗话。 哭声中,却满是喜悦。 她真没想到,老叶会爱她,爱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只要她能开心,哪怕她喜欢上女婿,老叶也会说服闺女,把高铁让给她—— 老叶慌了,连忙劝老婆别哭。 “我喜欢高铁,就是单纯的喜欢。 和男女之间的那种爱,没有丝毫的牵扯。 知道闺蜜吗? 他就是我的男闺蜜。 这些年来,我总是因后悔嫁给你,不能回家,整天板着个冰箱脸。 你整天,也是强颜欢笑,想法设法的哄我开心。 可我,还是感觉世界是灰色的。 但他出现后,我又感觉天又蓝了,水又绿了,闺女更漂亮,你更加帅气了—— 鬼知道,那个人渣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魅力。 他总是打击我,甚至,还会调戏我。” 白若影越说,双眸越来越亮:“但我们都明白,我们就是朋友。可以口无遮拦的胡说八道,也可以动手动脚,但决没有丝毫的龌龊。老叶,你也算是见多识广之辈了,有没有听说过,丈母娘和女婿,竟然能成为闺蜜的事?” 第153章 脚踩七彩祥云的女侠 毫无疑问,白若影是个成熟的女人。 无论是身体,还是思想。 但现在,她却像个傻瓜那样,向丈夫坦白,她喜欢和人渣女婿在一起—— 甚至,她还打开视频,让老叶看看她穿上那双玫瑰泪后,是不是特美。 “若影,我感觉,我们又回到了二十五年前。” 这是俩人结束通话之前,老叶低声说出的一句话。 二十五年前? 那年,白若影才十八岁。 她还是白家的大小姐。 她还是为了爱情,哪怕吃糠咽菜,也要死守不放的痴儿。 她就是像现在这样,心里藏不住话,什么都毫不保留的说给老叶听。 那时候,她正值最美年华,眉梢眼角,都洋溢着幸福,和自信。 现在,白若影又从镜子里,看到了二十五年前的她。 “原来,世界上真有丈母娘和女婿成为闺蜜的事。” 白若影拿出湿巾,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拿出了眉笔。 她在幸福的哭泣过后,弄花了妆。 画好峨眉后,白若影刚要把眉笔放进包里,却滑到了车箱里。 眉笔滚到了副驾驶的座椅下。 现在家里穷的吃了上顿,就没下顿——白若影当然得板起座椅,拿回那只眉笔。 她刚捡起眉笔,却发现座椅的轮子中间,夹着个东西。 这是个黑色的优盘,小巧,精致。 人们在坐车时,经常会遗落一些小物件。 白若影以为,这是她闺女遗落的优盘,看来不重要。 要不然,她早就满世界的找了。 白若影也没在意,用眉笔把优盘捅下来,随手放在了小包里,刚要下车,却发现还穿着那双玫瑰泪。 她真不想脱下来。 她都被她光着脚丫,踩着玫瑰泪时散出的高贵风情,所倾倒。 不过,当丈母娘的,最好别再闺女面前,穿女婿送的细高跟。 虽说大家是亲母女,话也说开了,但能不刺激她,最好就别刺激她—— 叶星辰还真被刺激到了。 刺激到她的人,是江皓。 从字面上来看,江皓这个名字,比某人渣的可高档多了。 但为什么,江皓的人,尤其是思想,却连给高人渣提鞋都不配呢? 江皓他爸是江有财。 他堂妹,就是叶总的新任小秘书,江颜。 两年前,江有财为了一百万的彩礼,把江颜“卖给”了老陈家的傻儿子。 可陈少在前些天,却不幸溺水驾崩。 江有财却丧尽天良,逼着江颜去给老陈当小。 弱女子江颜,无法抗拒人世间的邪恶,只能含悲接受命运的践踏时——一位姓叶名星辰的侠女,脚踩七彩祥云出现,挥挥衣袖弹指间,就让老陈深刻认识到了他的禽兽行为,并痛改前非,放开了江颜。 把江颜从火坑内捞出来后,菩萨心肠的叶总,再次施恩,把她提拔成了星辰化妆的总裁秘书。 江颜的命运,从她二十二岁生日那天,彻底改变,迎来了新生。 江美眉发誓,要把叶总当作再生父母,无论做什么,都要站在她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今天是周末。 江美眉并没有窝在阴暗的出租房内做美梦,而是外出调查市场。 她只是大专学历,不懂该怎么做好秘书等等,都不是问题。 只要她足够勤劳,就能弥补这些缺陷。 于是,江颜一早就来到了街上,鼓起勇气,现场采访某些爱美女士,把她们对当前市场上主流化妆品的优缺点,都仔细记在了本子上。 千万别小看这种街头调研,任何一款产品的成功,都离不开这个环节。 叶星辰早就想这样做了。 只是没谁为了几千块的月薪,就跑大街上问东问西,遭人白眼。 她又请不起专业的市场调研员,只能放弃这样的念头。 知恩图报的江颜,却默默的这样做了。 但就在江美眉在某大厦的电梯口,记录某位美女的意见时,江皓出现了。 别看江皓人长的不咋样,可要是有幸认识白玉郎的话,俩人肯定能看对眼—— 赌。 一心想通过赌,来改变命运的江皓,终于在上周,把江有财用陈家给的百万彩礼,购置的婚房给输出去了。 就连他老婆,也跟着别人跑了。 他无比痛恨这个黑暗的世界! 他希望,能再次找到翻盘的机会。 首先,就是要钱。 从哪儿,才能搞到钱呢? 就在江皓满脑子是钱,眼睛死死盯着某位成功人士的口袋,来到这个大厦中后,终于看到了——钱。 江颜,不就是活动的小金库吗? 这才多久没见啊,小妮子看上去又长高,又丰满了许多,娇俏妩媚的小模样,带给债主王老大,陪他一个月,作价一万块,应该不算贵吧? 于是,江皓就抓住江颜的胳膊,说啥也得带她去找王老大。 江颜吓坏了,肯定会挣扎,大喊救命。 可没谁管——大家都听到她喊江皓哥哥了,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谁管,谁落闲人。 就在江颜死死抓着电梯扶手,说什么也不走,江皓要动粗把她抗出去时,一只白生生的小手,狠狠抽在了他脸上。 绝对是受高人渣的传染,从来都是温柔淑女的叶总,现在也特推崇“能动手解决的问题,那就不动嘴”的信条。 趁着江皓被打懵时,江颜及时挣开他的手,哭着躲在了叶星辰背后,双手抓着她的衣襟,娇躯不住瑟瑟发抖。 本来,在这儿遇到江颜被她堂哥纠缠时,叶星辰还考虑打电话报警的。 像叶总这么高贵的人,怎么可能会和江皓这种垃圾,直接动粗? 没得辱没了身份。 但当叶总看到江颜掉在地上的本子上,详细记载着各位被采访者,对当前主流化妆品的意见后,立即明白咋回事,芳心被感动了,哪儿还顾得上打电话报警。 先特么的给这垃圾一耳光,再说! “你、你敢打我?” 江皓再怎么垃圾,也是个男人。 是个男人,就要面子。 当众被一美女狠抽耳光后,江皓顿觉男人的尊严,被无情践踏,怒吼了声,高举着拳头扑了上去。 叶星辰虽说刚才那一耳光,抽的那叫一个不带丝毫烟火气息,但她终究是个女孩子,在江皓疯狗扑上来后,她能做的就是慌忙躲闪。 “臭女人,敢打我!” 江皓咬着牙,脸色狰狞的扑空后,拧身再次举起拳头,狠狠扑向了叶星辰。 叶星辰连忙再次后退,却退到了一个人怀里。 她这一停顿,江皓已经扑了过来。 眼看拳头就要狠狠砸在她脸上,叶星辰正要提前发出一声惨叫时,却听砰的一声闷响。 接着,江皓就惨叫着,双手捂住裤裆,萎顿在了地上。 “这是咋回事?” 就在叶星辰满脸懵时,一个身穿白色旗袍的美妇人,出现在了她身边,抬手推了下脸上的大墨镜,对江皓阴森森的笑了下。 第154章 这才是有钱人啊 这个及时出现的美妇,当然是叶星辰的腹黑老妈白若影。 一脚放倒江皓后,白若影竟然没为她当众动粗,会有损她贵妇形象,只是徒增从没有过的自豪感,抬手推了下大墨镜,对他阴森的笑了下。 电梯口那么多人,都被白若影在这一刻,爆出的强大气场所震慑,都傻呆呆的看着她。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个风情无限的贵妇,会是这样的心狠手辣。 叶星辰却感觉,她妈好陌生。 “你、你个臭娘们,敢打——啊!” 江皓看清放倒他的人,竟然是个风情美妇后,顿觉男人的尊严被践踏,羞怒之下脸色狰狞,嘴里嘶吼着刚要爬起来,眼前白光一闪,下巴剧痛。 白若影一脚,又把他踢到在了地上。 江皓这次倒是没感觉眼前发黑啥的,随时都能爬起来拼命。 可他不敢。 只因,他竟然从风情贵妇身上,感受到了凛然的杀气。 尤其白若影盯着他的双眸里,更是闪着“快起来,让我再踢”的兴奋。 “咱们走。” 江皓的软弱,让白若影有些失望,淡淡地说着,挽起了叶星辰的胳膊时,周边忽然响起了掌声。 数十名围观群众,也都被白若影的强大气场所折服,忍不住鼓掌,来表示无比的崇拜—— 白若影就好像吃了人参果,只觉浑身十万八千根汗毛孔都张开,无比的舒畅,特矜持的微笑着,对捧场群众缓缓点头,挽着闺女的胳膊,走上了电梯。 叶星辰抬手,牵起了发呆的江颜。 等斜梯缓缓升上二楼后,叶星辰才满脸的崇拜:“妈,我现在才发现,你好强大。” 虽说拍马的是亲闺女,白若影还是特高兴,表面上却淡淡然:“你妈我以前,只是习惯了低调。” 听她妈这样说后,叶星辰忽然心中一动:“高人渣在装时,不就是这样子吗?” 本来,白若影和老叶坦白后,就彻底放下了心理包袱,又在人前秀了把强大后,心情更好。 当得知江颜是闺女的小秘书,今天来这儿,只是利用休息日来做市场调研,却不料遭遇垃圾堂哥后,白若影满脸的感慨,接连夸了她好几声好孩子。 弄得江颜浑身不自在。 再加上老板妈贵妇气场太强大,让她心率都不齐——说话更是磕磕巴巴的,浑身不自在。 还是叶星辰懂得体贴下属,来到三楼的时装街后,就让她有事先走着。 江颜如蒙大赦,连忙弯腰和叶家母女告辞,转身要走时,却又担心的说,请叶总小心些,江皓可能会伺机报复。 叶星辰还没任何反应呢,白若影就淡然一笑,摆摆手说别担心。 她妈强大的气场,给了叶星辰很大的错觉,以为只要有她在,哪怕去火星上也就那么回事了。 母女俩手挽手,低声谈笑着,挨个时装店逛了起来。 叶星辰以前也和她妈多次逛过街,但从没哪次,能像这次开心。 尤其那些服务生,得知她们是母女后,都是万分夸张的表情。 更有不要脸的,连说不可能,因为在她看来,白若影应该是叶星辰的妹妹才对。 腹黑娘们明知道人家是拍马,可——她喜欢啊。 也不知道逛了多久,直到叶星辰又相中一顶太阳帽,白若影刷卡看到余额后,才暗叫一声糟糕。 她们今天出来逛街,是来给白老七十寿辰买寿礼的。 本意是打算买个三十万以内的金如意。 可、可她们怎么买起了衣服? 母女俩芳心大悦下,花钱如流水,余额还有—— 发现她妈脸色不对劲后,叶星辰连忙走过来,刚要问怎么了,也看到了只有整八百块的余额。 叶总满脸懵的,眨了下眼睛,回头看向这家店的门后,第一反应就是:“见鬼了,我们啥时候买了这么多东西?” 大大小小的时装袋,足有三十几个。 叶星辰想破脑袋,都没想到她们母女,是怎么抱着这么多东西逛街的。 再看看时间,更是吓了一跳,已经是傍晚七点半。 一,忘记时间。 二,不辞劳苦。 三,卡被刷爆。 四,买的东西,一大半都没用。 上述四条,基本适用于所有开心逛街的女性。 “妈、妈,不买这顶帽子了吧?” 叶星辰嘴角抽抽了几下,小声建议。 当然不能买了啊,这顶破帽子七百九十九呢! 白若影心中刚腾起这个念头,却看到服务生,正满脸殷勤的笑望着她。 “不行,绝不能让人看笑话。反正三十万都刷没了,也不在乎这几百块了。老爷子的寿礼固然重要,可我们娘儿俩的面子,也绝不能掉在地上。” 白若影并没意识到,她对重归娘家的迫切心态,已经低到如此地步,只觉娘儿俩的面子,是绝不能丢掉的,不以为然的笑了下,刷卡。 母女俩各自拎挎着十多个包,在无数顾客“这才是有钱人啊”的崇拜目光中,昂首阔步走出某大厦后,心情和双腿,都沉重起来,再也不想说话,更不想走路。 但她们还是凭借强大的毅力——坚持走到了车前。 “妈,没钱了。” “是啊,没钱了。” “还没给我姥爷买寿礼。” “我知道。不过,这不是事。” 白若影把包在地上,揉了揉胳膊,故作轻松的说:“了不起,刷信用卡。” 叶星辰缩了下脖子,喃喃的说:“我的信用卡,早就、早就透支了。妈,你的呢?” 白若影呆了下,反问:“我啥时候办过信用卡?” “那,我们先回家,再说?” “是啊,是该回家了。毕竟,天黑了,看样子还有雨,又累又饿。” 白若影看了眼灰沉沉的夜空,刚拿出车钥匙,却又忽然说:“哦,对了,车子没油了。” “妈,以后我再也不和你逛街了。” “怪我吗?你不是也挺开心的?” “可我花钱,绝不会像你这么没数。如果我拿着卡,我肯定会算计着——” “这张卡,本来就是我女婿给我的,凭什么要让你拿着?” “妈——我是你亲闺女,高铁是我男人!” “我还是你亲妈呢。高铁是我亲女婿。” 白若影言辞犀利的反驳后,才意识到不对劲,赶紧讪笑了声,岔开话题:“车到山前必有路。赶紧给你男人打电话,让他打车来接咱们。” 叶星辰翻了个白眼:“那个人渣,不会来的。” “你就告诉他,我们给他买了衣服,拿不了了。” “我们给他买了衣服?你是说这个吗?” 叶星辰找了半天,总算从某个时装袋内,拿出一条四角短裤:“这,这也算衣服?” 白若影反问:“这不算吗?” “好吧,算。” 叶星辰耸耸肩,刚把短裤放在袋子里,却又忽然问:“咱俩,是谁买的这条短裤?” 第155章 有人在闪电中走来 高铁几乎把叶家别墅的地板都掘起来了,也没找到优盘。 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等他把翻动的痕迹,都恢复原样,又洗了个凉水澡后,才发现已经是中午了。 那俩去给白老买寿礼的女人还没回来。 高铁也没盼着她们能在中午前赶回来,给他做饭。 毕竟女人逛街时,基本都会忘记时间的。 随便做了碗面,吃饱喝足后,高铁躺在沙发上,又看起了阮无骨给他写的信。 这一千万美金,要不就创业,要不就存银行,当抚养儿子的经费—— 相当讨厌和女人那样的高铁,这次并没觉得,他和阮无骨生个孩子,有什么不对劲。 现在他已经明白,阮无骨不但是他的亲人,也是他的女人。 那么,这一千万美金,是用来创业呢,还是存银行? 高铁为此有些纠结。 纠结中,又昏昏的睡了过去。 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下午五点。 吃晚饭太早,睡觉已经睡饱,那俩女人还没回家,高铁真心无聊,倒不如外出逛逛。 他本想步行,在附近随便走走的。 可刚出来客厅,遭到热风扑面后,他改变了主意。 闲逛,逛的是心情,如果步行累出一身臭汗,岂不是大煞风景? 悠闲的小生活,骑着自行车四处转,才是王道。 当然,主要是叶家还真有一辆山地自行车,粉红色的,崭新崭新的,一看就是瞎眼妞购买的。 前车筐子后座驾,斜跨梁上还带着雨伞,不过从半气的轮胎不难看出,她买来后,没骑几次。 给轮胎打好气,高铁骑着出了叶家。 好多年都没骑自行车了,高铁有些新奇感。 尤其跑起来后,迎面扑来的风,让他感觉很凉爽,心情也更加愉悦。 有句老话说的好:“心安,到处是风景。” 确实这样,暂时没啥事的高铁,彻底放松下来后,竟然在闹市区,也发现了不一样的美。 就是天气越来越闷热。 看来,今晚会有雨。 眼看华灯初上,随时都会有雨水落下,高铁也逛够了,决定返航。 回去的速度,明显加快,只是他刚骑到百花公园附近,手机响了。 瞎眼妞来电。 高铁刚接通电话,叶星辰的声音就传了出来:“高铁,你来百花公园内,接我和我妈。快点啊,眼看就要下雨了。” “去百花公园接你们?” 左脚踩在马路牙子上的高铁,下意识看向百花公园那边,满脸的不解:“你们不是开车出来的吗?” “车子没油了。” “附近没有加油站?” “当然有。可我们没钱了。” “乖乖。你会连加油的钱,都没了?” “废话。如果不是为了给你买衣服,我们就算雇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回家,也绰绰有余。” 说到这儿后,叶星辰才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赶紧给我转点钱过来。我饿了。” 高铁笑了:“你觉得,我手机上有钱?” 他手机上确实没钱——来青山后赚的那点钱,都被叶星辰搜刮一空。 当然,他卡里有钱。 而且,他还是两张卡。 一张是阮无骨今天给的,一张是周明楷借给他去赌的那十万块。 不过那是别人的钱,就算高铁暂时挪用下借给叶星辰,可他也得带在身边啊。 “那——算了,我还是给陈雯打电话吧。” 站在小湖边的叶星辰,实在不好意思怪高铁是个穷鬼,只好尴尬的笑了下,结束通话。 不到万不得已,她这个当老总的,是不想让手下知道,她连加油的钱都没了。 那样,会有损她的威信。 看了眼坐在旁边小亭子里,双手抱膝看着湖面的老妈,叶星辰低声抱怨了个没数,打开电话薄,正要给陈雯打电话——嘟嘟一声轻响,手机没电了。 外出逛了几乎一整天,手机能支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一滴温热的雨点,打在了叶星辰的额头上。 闷了大半个下午的天,终于要下雨了。 叶星辰连忙走进小亭子里:“妈,我手机没电了。你的手机呢?借我用用。” 白若影回头看着她,皱眉反问:“我的手机要是还有电,我会坐在这儿发呆?” 叶星辰被她说的没脾气,只好说:“好吧,那我们先回车里,给手机充电。快点,开始下雨了。我可不想淋成落汤鸡。” 百花公园距离某大厦,也就步行十多分钟。 天气这样闷热,坐在没油的车里,远远不如来这边更舒服。 叶星辰连声催促着,刚走出小亭子,却又愣住。 她妈问怎么了。 叶星辰叹了口气,回头说:“我想起来了,车里的手机充电线,我昨天拿公司去了。” 白若影一呆,吃吃的问:“你、你的意思,不会是让妈徒步回家,或者在这露宿一个晚上吧?” 叶星辰立即反驳:“这能怪谁啊?还不是你把钱都花光了。” “那是我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再说了,我也不是都花在自己身上了。你自个算算,你花了我多少。” 白若影理直气壮的样子,让她闺女徒增要打她一拳的冲动。 看叶星辰坐在凳子上,回头看着外面细细落下来的雨丝,赌气再也不理她后,白若影终于感觉有些过了,讪笑了声:“呵呵,你不是刚给高铁打过电话了?放心,他既然知道我们在哪,总是没等我们回家后,肯定会来找我们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克服又累又饿,耐心等待。” 叶星辰叹了口气:“唉,鬼知道他什么时候来。” “也许,他很快——” 白若影刚说到这儿,忽地有个炸雷,从小亭子上方劈下。 咔嚓的巨响,让母女俩齐刷刷的打了个哆嗦。 公园里的灯,也灭了。 哗,哗哗! 细细的雨丝,在短短几十秒内,就变成了瓢泼大雨。 风也好像从地下钻出来的魔鬼那样,咆哮着,夹裹着雨水,扑进了小亭子内。 “啊。” 坐在长凳上的叶星辰,连忙跳下来,双手环抱酥胸,躲在了她妈背后—— “也就这个时侯,你才会想起,我是你妈。” 白若影把她抱在怀里,右手轻抚着她的秀发,任由狂风暴雨很快就把她全身浇透后,幽幽的说道。 叶星辰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讪笑着抬头时,又是一个炸雷,在耳边炸响。 她从小就怕打雷。 现在变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还是没能改变这个胆小的习惯。 叶星辰刚再次趴进白若影怀中,突听她说:“有人来了。” “谁啊?是高人渣吗?” 叶星辰随口问了句,回头看去。 老天爷特照顾叶星辰,在她回头看去时,特意又劈下了一道闪电,把整个世界,照的雪亮。 也让她看清,从不远处树林中走出来的那个人,是谁了。 江皓。 第156章 星辰快点跑啊 江颜在临走前,特意嘱咐过叶星辰,要小心江皓。 毕竟,江皓的亲爹,可是为了一百万,就能把亲侄女卖给老陈当小的江有财。 现在江皓赌的房子没了,老婆跟人跑了,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无比的黑暗——对生活无望的人,哪怕平时再怎么废物,这时候也会疯狂的。 不过浑身散着女皇气息的白若影,却没把江皓当回事。 他不出现还倒罢了,再敢往跟前凑,绝对会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残忍! 对生活彻底失望的江皓,决定品尝下残忍的味道。 其实,这也怪叶家母女太没谱。 如果她们早点回家,或者留在大厦内,请保安处打电话联系人,江皓就算始终躲在暗中,毒蛇般那样死死盯着她们,也没机会下手的。 可她们千不该,万不该,来公园乘凉时,赶上了下雨天。 如此恶劣的夜晚,有谁会来公园小湖边,遭受狂风暴雨的践踏? 叶家母女就会—— 这对江皓来说,绝对是天赐良机! 尤其炸雷劈下后,公园照明系统出问题,自动停电后。 不仅仅是天赐良机,更是天助江皓。 他狞笑着,从腰间拿出了一把水果刀。 这把十七块钱的水果刀,榨干了江皓最后一点身家。 “是,是江皓!” 叶星辰认出是谁后,一眼看到了他手里的水果刀,心立即沉到了谷底。 叶家母女不用再讨论什么,仅仅从江皓狰狞可怕的脸,和那把刀子上,就能确定他要做什么了。 对这个世界彻底失望的江皓,希望能在临死前,带走叶家母女。 漫长黄泉路上,能有这么一对极品母女花陪伴,那绝对是老天爷对江皓最后的馈赠。 尤其他借着不断闪烁的闪电,看到全身湿透了叶家母女,身材是那样的窈窕动人后,眼睛开始发红。 笑容,更可怕。 步伐,也更坚定,有力—— “星、星辰。快,快跑!” 叶星辰被江皓当前的样子吓傻,白若影却保持着清醒,抓起她的手腕,转身就冲出了小亭子。 别看在大厦里时,白若影散出的强大气息,能让江皓臣服在她脚下。 可她却很清楚,那时候的江皓,在人前还算是个人。 现在人家连刀都亮出来了,表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如果她还以为能摆平他,那就是脑子淋雨了。 白若影只希望,娘儿俩能在被江皓追上之前,逃出公园。 别看暴风雨正急,外面的路上,却绝不会缺少行人和车辆,毕竟天刚黑没多久。 白若影的反应很快,想的很对,也是这样做的。 事实却证明,想的对,做的对,却不一定被完美实现。 她们几乎逛了一整天的商场,本来就又累又饿,还都穿着细高跟,再加上心中惶恐,奔跑动作变形,刚冲出小亭子,就齐刷刷扑倒在地上,也就是很正常的事了。 叶星辰尖叫声未落,就听她妈厉声呵斥:“星辰,脱掉鞋子!跑,快跑!” 完全是本能反应,叶星辰立即双足连踢,把鞋子甩开后,爬起来就跑。 可她刚跑出几步,却又想到了什么,慌忙停住,转身:“妈——” 她站起来时,白若影也爬了起来。 不过,她却没有追叶星辰。 无论白若影给人留下的印象是什么,又做过哪些错事,但她都是一个合格,也是个伟大的母亲。 假如她在当前恶劣的环境下,独自面对持刀歹徒,只会吓得瘫倒在地上,哀哀的哭泣着,随便人家收拾,都不带有任何意见的。 可她是和女儿在一起的。 尤其叶星辰感受到江皓散出的凶残,被吓坏了后,那么她就必须坚强起来。 更必须保持足够的冷静,在最短时间内,做出最最正确的抉择,并付诸行动。 就算她们母女脱掉细高跟,也跑不过江皓的。 她们要是只顾着逃走,压根跑不出多远,就会被江皓追上,一刀一个—— 所以,白若影在叶星辰回头喊她时,她却举起细高跟,发了疯的母兽那样,迎着江皓冲上去,嘶声尖叫:“星辰,快跑,跑!去叫人,叫人啊!” 她希望,她能拦住江皓。 用生命—— 她只有这样做,才有可能为叶星辰,争取到逃命的机会, 咔嚓! 又是一个炸雷,在小湖上空劈下,让世界在瞬间,耀眼的雪亮。 叶星辰就看到,她妈高举着细高跟,和从小亭子里纵身扑下来的江皓,狠狠撞在了一起。 白若影为给叶星辰争取逃命的机会,在撞向江皓时,绝对是倾力而为。 她本身个头高挑,拥有少妇特有的丰满体型,又抱着拼死的决心,所以哪怕江皓是男人,还是被她狠狠撞到在了地上。 江皓后脑重重磕在鹅卵石路上,疼的惨叫了声,凶性却彻底爆发,大骂着爬起来,高举起刀子,对情况比他好不了多少的白若影,狠狠刺了过去。 “妈!” 叶星辰见状,凄声惨叫。 白若影摔倒后,也疼的眼前发黑,当作武器的细高跟,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只想抱着头,蜷缩起身子哭泣——但叶星辰绝望的惨叫声,让白若影立即意识到,她该做什么。 她及时翻滚,江皓刺下来水果刀,几乎是擦着她的脑袋,狠狠钉在了地上。 “快跑啊,星辰!” 白若影用全部的力气,嘶声尖叫着,右手忽然抓起一块鹅卵石,狠狠砸向江皓。 砰! 幸运的天平,好像开始往叶家母女这边倾斜。 要不然,白若影绝望中,也不会在随手乱抓时,恰好抓到一块活动了的鹅卵石,更不会砸过去后,正中江皓的额头。 可惜的是,白若影给江皓的迎头痛击,并没有给他造成致命性的伤害。 反倒是在脑袋被砸破后,溅到他嘴里的鲜血,激起了他骨子里的兽、性。 他忽然疯狂大笑起来,猛地向前一扑,抬手,一把抓住了白若影的右脚脚腕。 白若影一击得手后,并没有趁机逃走,更没把他扑倒,双手掐住他脖子。 因为她很清楚,无论是跑路,还是贴身格斗——她都不是男人的对手。 她能做的,就是再次捡起那块鹅卵石,砸江皓的脑袋。 白若影跪在地上,伸手刚抓起那块鹅卵石,就觉右脚脚腕一紧,整个人被拖的向后滑行。 她刚要回头,后脑头皮剧痛。 确实江皓把她拖回半米后,又伸手抓住了她的秀发。 江皓狂笑着,猛地往下一拽! 白若影疼的惨叫了声,被迫昂起下巴,修长的脖子在闪电下,看上去是那样的优美—— 江皓握刀的右手,横向扫向白若影的脖子。 她,无法挣扎。 更是躲无可躲。 她只能看着数米外彻底吓傻的叶星辰,凄惨的笑了下,最后一次哑声叫道:“星辰,你快点跑啊。” 第157章 那是高铁的刺 叶星辰好像在看电视。 那些特惊悚的电视里,才会出现雨夜、电闪雷鸣,无助的女人,被持刀凶徒采住头发,伸长脖子,用利刃狠狠割喉的可怕一幕。 但她偏偏很清楚,这不是在看电视。 是在现实中。 她是这可怕一幕的唯一旁观者。 而那个即将被抹了脖子的女人,正是她的亲生母亲。 她妈为了给她争取逃跑的机会,不惜以生命来阻挡。 咔嚓! 当又一声炸雷,从天而降时,叶星辰清醒,张嘴发出一声嘶哑的尖叫:“妈——高铁。” 她为什么在喊了声妈后,又忽然喊高铁呢? 人在最绝望,最怕时想到的人,往往是她最信任的人。 比方,小孩被恶狗追时,就会喊妈。 和所有人那样,叶星辰刚来到这个世界上时,就是被母亲小心呵护,为她提供安全的港湾。 等她长大,高铁走进了她心里后,母亲保护神的光环,就会逐渐退去,把保护她的使命,交给了他。 爱的接力棒,是在无声无息中完成的。 叶星辰平时压根注意不到,只有在当前这种情况下,才蓦然发现,除了她妈外,谁才是她最大的依仗。 所以,叶星辰在喊出妈后,又喊出了高铁的名字。 只是,高铁会出现吗? 会! 叶星辰喊出那三个字后,大脑中就一片空白,眸光呆滞。 俗称,吓傻了—— 但她却恍惚的听到,忽然有龙吟般的厉啸声,竟然压过了接连不断的霹雳声,自九天之外咻咻飞来。 然后,她又好像看到,即将用刀割断她妈脖子的江皓,右肩突然窜出个东西。 闪电一闪即逝中,叶星辰看到那是个什么东西了。 半截,黑色的刺。 那是高铁的刺。 高铁在某酒吧喝了个酩酊大醉,被私家侦探带回家的当晚,叶星辰就曾经见到过这把黑刺。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像叶总这种淑女,是绝不会在意一把黑刺的。 那晚没有把它当垃圾丢出去,就已经是高铁的造化。 现在,叶星辰第二次看到了这把黑刺。 她虽然吓傻了,可思维却在本能的运转,看到这一幕后,心说:“原来,这把刺,是这样的可怕。” 事实上,在很多人眼里,这把黑刺,也只有用“可怕”这个字眼来形容。 假如,叶星辰要是知道,还有很多人,用更形象的一句话,来形容这把黑刺,她也会深有同感——被十万祝福过! 江皓应该自豪。 因为,阮无骨服下魔血,化身血魔,还在铁骨飞猫的协助下,都没能逼得高铁亮刺。 他只是抓住白若影的秀发,用水果刀在她修长的脖子上,比划了这么一小下下——让万千职杀和佣兵,看到后就会心惊胆颤的黑刺,就如此轻松的出现。 刺穿了他的右肩。 自锁骨处,特突兀的刺出。 别说是江皓了,就算换成阮无骨,右肩被黑刺洞穿,锁骨被刺断后,也无法再握住刀子,割断白若影的脖子,只能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松开手。 江皓发出的惨叫声,叶星辰没有听到。 因为,她耳边还回荡着黑刺穿破雨雾,神龙般激射而来时,发出的清越龙吟声。 她倒是清楚的看到,即将割断她妈脖子的江皓,右手捂住了那把黑刺,左手里的刀子,掉在了地上。 白若影,也吓傻了。 刀子已经落地,江皓开始惨嚎着,在雨水中翻滚,却还保持着昂首,伸长脖子等待被割的样。 直到一个黑影,好像雨水形成的黑夜幽灵,蓦然出现在江皓身边时,叶星辰才眨了下眼。 世界,再次耀眼的雪亮。 叶星辰,看到了雨水幽灵的脸——高铁。 “我肯定是在做梦。要不,就是已经死了。要不然,怎么可能看到高铁?” 当江皓的惨嚎声,猛地凄厉起来时,白若影娇躯轻颤了下,回头看去。 她就看到,高铁从江皓右肩拿回黑刺,抬脚,狠狠跺在了他的伤口处。 黑刺被抽走时,江皓发出的惨叫声,让铁石人听了,都会落泪—— 但高铁跺在他右肩上,整个右肩骨都发出痛苦的咔嚓声后,江皓却没叫。 彻底昏死过去的人,没空鬼哭狼嚎。 高铁可没因白若影获救,江皓痛昏过去,就终止要做的事——右脚看似特随意,踩在了他的右臂上。 马上,白若影就听到了让她牙酸的咔咔声。 高铁一点点的,把江皓整条右臂的骨头,都踩成了粉碎性。 他疼的睁开眼,又闭上,再睁开—— 紧紧抿着嘴唇的高铁,脸色却没丝毫的被动。 就好像,他实在无聊,在踩一根树枝。 可借着不时闪过的电光,白若影却敏锐的捕捉到,高铁浑身都在轻颤着。 高铁身子发颤,绝不是因为被大雨浇透后害冷。 他宁肯因害冷而发颤,也不会因踩断江皓的手臂,而害怕。 但高铁确实在害怕。 后怕。 蓦然间,白若影明白了。 她那个当初一根根掰断叶老五五根手指,都没眨下眼的人渣女婿,现在害怕,是因为他不敢想像,他晚来哪怕一秒钟,白若影脖子就会被割断的那血腥一幕。 原来,他是这样在乎我,怕我被伤害。 好,好,也不枉我把你当闺蜜,向老叶坦诚一切,把星辰交给你! 窥探到高铁这一刻的心理活动后,白若影莫名的狂喜。 只感觉,能被高铁如此真心对待,就算真被江皓割断脖子——那是肯定不行的。 她刚发现世界,原来是这样的美。 她刚找到真爱之外的“友情”,还没享够和他“打情骂俏”的小刺激,小幸福感。 她还没看到人渣女婿和闺女,生出可爱的小崽子来呢。 她——她有十万八千个理由,不去死。 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江皓,被高铁踩死。 杀人,是犯法的。 哪怕江皓该死一万次! 但他既然持刀行凶未遂,高铁要是在踩碎他两条手臂后,再踩断他的脖子,那就是故意杀人罪。 白若影最大的希望,就是看着高铁和叶星辰,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当然不想让他因一个垃圾,去坐牢,毁掉终生的幸福。 尽管她也能隐隐察觉出,高铁杀掉江皓后,有足够的本事,让本案变成无头案。 可她还是不想,高铁为了救她,手上就沾上污血。 “高铁,放过他!” 白若影张大嘴,这样叫道。 她以为,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喊出了这句话。 她却没听到。 过于惊恐之下,白若影的声带,暂时失去了功能。 高铁也没注意到她在做什么,只是嘴角浮上一抹残忍的弧度,右脚缓缓用力。 江皓的颈椎,逐渐发出咔吧咔吧的不堪重负声。 就在最后一声咔吧,即将传来时,一双手,抱着了高铁的右腿。 第158章 为未来儿子积德 白若影没有看错,高铁踩碎江皓胳膊时,身子发颤,就是在后怕。 他还后悔。 他明明知道叶家母女在公园里,天黑了,还下雨,怎么没能快点赶过来,反而故意墨迹。 只为,看这俩女人的笑话。 也幸亏江皓的命,实在不咋样,才能让他在白若影即将香消玉殒时,及时出手。 他不管江皓是谁。 高铁只看到,江皓要残杀白若影。 腹黑娘们是他的闺蜜,更有个闺女死皮赖脸的爱上了他—— 无论从哪层关系上,江皓敢杀白若影,高铁就会杀掉他! 妖魂要想踩死江皓,比踩死一只蚂蚁,难不了多少。 而且事后,高铁还有至少十八种善后方式,让本案变成无头案。 可就在他即将踩死江皓时,跪在地上的白若影,却抱住了他的腿,不住的摇头,求他不要杀人。 她为什么要给江皓求情,高铁稍稍皱了下眉头,就明白了。 他冷笑了下,轻声说:“他,非死不可。” 白若影嘴巴动了动,忽然能发出声音了:“为了星辰,为了你们未来的孩子,多积点德。” “我妈怎么这样说?哪个和这个人渣,生孩子啊。讨厌。” 恍然梦游般的叶星辰,就在她妈抱住高铁的腿,为江皓求情时“游”到了他们身边,恰好听到她说出的这句话。 她刚在心中羞涩的抱怨了句——活了。 然后,被呆傻压抑好像数万年的恐惧,火山般蓦然爆发,让她发出一声尖叫,纵身扑到了高铁怀中,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一双腿缠住了他的腰。 放声,大哭。 边哭,她还边模糊不清的说啥,为了咱们的孩子,你可给积点德吧。 白若影也在哭,抱着闺蜜的腿,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被两个女人抱着哭后,高铁刚硬的杀心,逐渐软化。 他杀江皓,确实和玩儿似的。 不过,就算他有无尽的手段,能让警方无法锁定是他杀了江皓,可肯定会暗中密切监视他。 毕竟,江皓不会无缘无故来追杀叶家母女。 他死后,警方为破案,肯定会调查江皓生前,都是和谁发生过矛盾。 真那样,高铁轻松惬意的幸福生活,就会打折扣。 既然不能杀江皓,那么就不能让人知道,他是被谁踩成这样的。 高铁抬头看了片刻,拍了拍叶星辰的后背,又低头在白若影的脑袋上揉了揉,示意她们都别哭,赶紧松开他。 不远处的竹林内,有座假山。 百花公园建成好多年了,刚建园时就堆砌的这座小假山,很多石头,都有松动的迹象。 黑灯瞎火的雨夜,不知来此干啥的江皓,刚走到小假山下,两块石头在暴雨冲击下,忽然从最顶端滚下,一块砸中他右肩,一块砸中双臂导致粉碎性骨折的概率,可能不会超过百分之一。 但谁让人家江皓的运气,特别好呢? 搞好合理的案发现场后,高铁叹了口气。 在世界上治安最好的国家,要想像在国外那样,想干啥就干啥,绝对是不可能的。 除了扮演驾崩陈少那天,为救某个光屁股妞,高铁肆无忌惮干掉金东柱俩人之外,无论是在叶家村收拾叶家五虎,还是在龙山搞黄山,都得事先谋划好了,才能避免没必要的麻烦。 今晚,又是这样。 唉,还能不能愉快的杀人了? 高铁心中叹了口气,走到叶家母女面前,特轻松的语气:“两位尊敬的女士,我们摆驾回府吧?” 叶星辰立即挽住了他的左臂。 高铁刚要说没必要这么亲热时,右臂又被白若影挽住了。 这样子,不好吧? 立即感受到惊人弹性的高铁,倒是不介意被瞎眼妞死死的抱住胳膊,毕竟她爱他,要是还哔哔啥,老天爷真会劈死他。 可白若影又有啥资格,也那样用力的抱住他? 闺蜜? 闺蜜也不行啊。 高铁可是正人君子,更是水灵灵的小处男一个,实在不习惯被老白吃豆腐——当着她闺女的面。 不过看在她们都瑟瑟发抖,惊魂未定的份上,高铁只能大度的原谅她。 雨,还在下。 而且越来越大,大有不把青山淹掉,就誓不罢休的趋势。 站在公园门外的路边,高铁先看看叶星辰,再看看白若影,用商量的语气说:“先松开我,我叫车。” 叶星辰没有任何的反应,眼神还是有些呆。 白若影松开,低着头退到了旁边。 高铁提醒她,门口墙边的自行车斜梁上,有把雨伞。 暴雨倾盆时,能有把雨伞撑在头顶,绝对是最幸福的事之一。 尤其和一对姐妹般的母女,紧紧靠在一起,共享一把小花伞。 让高铁郁闷的是,他把手腕子快晃断了,也没打到一辆出租车。 确实,他们三个人加起来,也就十块钱——先打车,回家后再付款。 问题是,天气越恶劣,出租车越少。 好不容易过来一辆,还是载人的。 偷辆车回家? 不行。 高铁可是被小酥酥抓到过一次,实在不想再麻烦她。 唉,大街上的监控,干嘛这么多! 当叶星辰低头打了个喷嚏,表示她快要冻感冒了时,高铁只好脱下衬衣,披在了她身上。 又看了看白若影——幸好,高铁衬衣下,还穿着个无袖白背心。 这么大的雨,光着膀子骑自行车,无疑是种特沙比的行为,会遭到全体市民的耻笑。 但如果自行车前斜梁上,坐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后座驾上,还载着个风情少妇,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给他打着个小花伞,那么,谁要再笑话高铁是沙比,谁就是——沙比。 雨,越下越大。 风,越刮越大。 回家的路,也越来越陡。 就算高铁特享受被“前呼后拥”的感觉,能从中徒增无尽的力量,可因环境太恶劣,尤其骑车的姿势,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幸好,只要不停,总能到家。 “各位亲爱的旅客,列车已到站,请下车。” 在高铁特温馨的提醒下,两个傻呆呆的女人,才跳下了车。 停在某大厦停车场内的车子,也不着急今晚去取,明早再说。 当前,高铁最想做的事,就是赶紧洗个澡,换上干松的衣服,再吃碗热腾腾的面条。 可他刚看向楼下浴室,就听叶星辰说:“那是我的。” “啥是你的?” 高铁随口问了句时,明白了。 叶家别墅虽大,却只有两个浴室。 一个在楼下,一个在白若影的卧室里。 “她们,就不能共用一个浴室吗?” 带着这个疑问,高铁只好先去做饭。 十分钟后,高铁哼着小曲,从锅里捞出一根面条,刚要尝尝熟了没,突生毛骨悚然感,缓缓回头。 两个穿着睡袍的女人,双手环胸,一左一右,倚在门框上,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他。 第159章 无法挣脱的梦魇 一对夫妻要出门,妻子化完妆后,问丈夫怎么没有刮胡子。 丈夫淡淡的回答说,胡子早就刮过了,只是等妻子化妆的时间,又长出来了。 这是个笑话。 但肯定能引起所有丈夫的共鸣。 而女人洗澡所用的时间,比化妆更长—— 可高铁刚来厨房十多分钟,叶家母女就已经换上睡袍,一边门框上倚了一个,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动也不动,好像门神。 高铁嘴角抽抽了下,强笑:“都去外面等,很快就好了。” 叶家母女听而不闻。 高铁也没再催促,转身煮面时,特后悔不该听白若影的话,放过那个江皓。 回来的路上,白若影已经和高铁,简单讲述过江皓为什么要对她们行凶了。 一切都是为了江颜。 但无论是高铁,还是叶家母女,都没责怪江颜的意思。 主要是江皓太垃圾。 江有财劝江颜去找老陈时,双方之间那点可怜的亲情,就已经完全消失,谁也不欠谁的了。 至于江颜恢复自由身,那是人家老陈慈悲为怀—— 又和江皓有一毛钱的关系了? 他凭什么在赌败了家后,还要再打江颜的主意。 江皓为难江颜时,叶星辰出面阻止,白若影当众惩罚他的行为,都很符合高铁的胃口。 可对世界绝望了的江皓,却穷凶极恶,把怒气发在了她们身上,竟然要拉着她们一起去死。 这是高铁及时赶去了。 如果他没有心血来潮,骑着自行车外出呢? 想到白若影被抓住头发,伸长脖子等待被割喉的那一幕,见惯了杀戮的高铁,心又颤了下。 他真该杀掉江皓的。 虽说已经打残了江皓,可他还会变的更加穷凶极恶,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再次毒蛇般的扑出来,对叶家母女或者江颜下手。 江皓虽然受到了惨痛的惩罚,可他的行为,却给这两个女人,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被称为安全港湾的家,都不能让她们挣出那个梦魇。 她们只有守着高铁,才会有安全感。 一个是老婆,一个闺蜜,都是美得冒泡的大美女,高铁倒是很享受被她们当宝的感觉—— 问题是,叶星辰得外出赚钱养家,白若影得洗衣做饭,总缠着高铁,算咋回事。 必须得想个办法,吹散她们的心理阴影。 除非江皓去死。 高铁打定主意后,端着面条走出了厨房。 叶家母女就像两个影子,跟在他背后时,都没发出任何声音。 哦,都光着脚丫呢。 “吃饭了。手艺不到家,还请两位女士多多海涵。” 高铁笑嘻嘻的,帮她们摆好餐布,拿来筷子,坐在了她们对面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别墅里所有的灯,都已经打开。 电视里传出的声音,热腾腾的面条,再加上高铁的笑脸,为这个家平添了许多生气。 也能让叶家母女心中的阴影,淡薄一些。 但这些,还远远的不够。 要不然,继叶星辰端着碗坐在高铁身边后,白若影也面无表情的,坐在了他身边。 两个女人,一左一右,都紧紧挨着高铁,谁也不说话,谁也不看谁,各自吃各自的饭。 我特么的,这还咋吃饭? 高铁心里又叹了口气,却也只能在她们的“夹击”中,姿势别扭的端起碗。 更让高铁抓狂的是,他总算吃完后,两个女人还是坐在他身边,呆呆望着空碗——就不知道去洗碗吗? 尤其当一个炸雷,又从天而降后,瞬间就把叶家母女,拉到白若影引颈待宰的那个瞬间,她们娇躯齐刷刷的剧颤,慌忙抬手,抱住了他的胳膊。 高铁没有再说话。 说啥? 现在无论说啥,都无法吹散叶家母女的心理阴影。 从她们瑟瑟发抖的本能反应中,高铁更能感觉出,她们在百花公园时,虽然极力阻止他杀掉江皓,可她们也清楚,那个垃圾就算残了,也不会放过她们。 人们最怕的,不是直接面对危险。 而是——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降临。 “去休息吧。我保证,最迟明天上午十点,一切都会过去的。” 高铁缓缓挣开她们的搂抱,站起来,端起碗筷走进了厨房内。 她们倒是也站了起来,却是又倚在了厨房门框上,直勾勾的看着他洗碗刷锅。 高铁没有再劝说什么,光着膀子扎上小围裙,吹着口哨,好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那样,干活。 他不介意被她们盯着干活。 但他要洗澡了,她们却不许他关门,要现场观摩——这就有些过了吧? 假如只是叶星辰,看在她爱他的份上,高铁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白若影呢? 休说她是高铁的丈母娘了,就算只是闺蜜,也不能这样子。 高铁无奈的苦笑了下,只好放弃洗澡的打算,重新坐在了沙发上。 两个女人立即牛皮糖般的缠了上来,一人抱住他一根胳膊,脑袋枕在他肩膀上,静静看着电视的眼神,还是那样呆滞,看上去让人好心疼—— 高铁点上一颗烟,想了想,放在了叶星辰的嘴上。 瞎眼妞以前被老爹逼着和张良华在一起时,愁的学会了吸烟。 吸烟虽说不好,但现在让她吸一口,还是对心悸的神经,有一定安抚作用的。 果然,叶星辰立即如饥似渴——接着就咳嗽了起来。 咳嗽中,她小脸发红,眸光灵动了许多。 高铁一看有戏,连忙又点上一颗,放在了白若影的唇上。 这娘们虽然神魂不舍的,可在吸烟时,却依旧保持着绝对优雅的姿势,让高铁看了好笑。 “来,两位女士,举起你们的剪刀手。咱们合个影,留念。” 高铁举起手机,对好镜头,露出了八颗牙齿—— 咔咔的几声响,高铁把叶家母女“左拥右抱”的这一幕,就被定格在了某个瞬间。 他真想把这张照片,发送给老叶。 老丈人要是看了后,估计连夜爬,也得爬回来。 那样,高铁就能解脱了。 可为了自己的清白——高铁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午夜,如约而至。 停了一段时间的雨,又淅淅沥沥的往下落。 闪电在远方,不时窜出云层,俯视着这个世界时,也为其平添些许狰狞的诡异。 很多人,都不喜欢这种夜晚。 人们的骨子里,还残存一丝丝生活在洪荒年代的祖先、在黑夜中随时提防猛兽时的惧意。 外号棺材板的棺材板——却不在乎这些。 棺材板是干殡仪行业的,祖传已经十多代。 干这行的,连死人钱都敢赚,还怕这种天气? 不过,当棺材板在午夜钟声敲响,从美梦中睁开眼后,就决定明天关门大吉,改行。 因为,他借着一道电光闪过天际时,看到了一个穿着寿衣的鬼影,从窗口轻飘飘的飘了出去—— 第160章 老陈又看到了陈喜 轰隆隆。 一连串的闷雷声,自奥体中路的某别墅区上空,缓缓的滚过时,老陈,又做梦了。 他又梦到了他儿子陈喜—— 陈喜穿着蓝色寿衣,站在床前,身形飘渺,满脸诡异的笑,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 老陈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无尽的悔恨,潮水般的从心底涌上。 他后悔,那天放走江颜后,为什么不死心! 想他老陈,纵横江湖那么多年,就从来没吃过谁的亏。 无论是活人的,还是死人的—— 哪怕是亲儿子,现身威胁他后,会心甘情愿。 当然,他是不敢直接纠缠江颜。 但他可以曲线——为难江颜啊。 不把那个清纯小妞折磨成神经病,就对不起老陈对她的一番“爱意”,更对不起在阴间的陈喜。 于是,老陈启动了他睿智的大脑。 老陈早就知道江皓是个滥赌鬼,那么从这方面下手,让他家破后,再“适当”的引导下,让他去找江颜。 别人不知道输疯了的滥赌鬼,是一副啥德性,老陈知道。 滥赌鬼在输疯了时,就没他干不上来的事! 只要老陈计划周密,江皓肯定能在缠上江颜后,把她给折磨疯了。 老陈把满腔的惶恐和怒气,都发在了江颜身上。 迄今为止,老陈的计划很成功。 青山市八百万市民,能知道昨天上午,江皓纠缠江颜,却被叶家母女痛扁的人,没有几个。 老陈知道。 那正是他想要的。 接下来,他就会施展第二步计划,不毁掉江颜,决不罢休。 初步计划完美实现后,老陈龙颜大悦——昨晚,吃过小蓝片后,把小秘书,给折腾的死去活来。 可他现在却做梦,又看到了陈喜。 不对! 不是做梦。 如果是做梦的话,老陈不会感受到被夜风吹进卧室的雨点,是那样的凉。 时隔多日后,陈喜又来找老陈了。 “老陈,老陈,我好想你啊。咯,咯咯,我好想你啊。” 陈喜直挺挺的跳了过来,咯咯的诡笑着,伸出了冰凉,苍白的手。 他跳的这么高,却没发出丝毫的声音。 老陈吓尿了。 他想惨叫,想昏死过去。 可陈喜那只冰冷的手,放在他脖子上后,他却发不出一丝惨叫,更无法愉快的昏死过去。 他只能绝望的喃喃,连说他该死,不该因心有不甘,通过江皓来布局,打击江颜,报复陈喜竟然在死后,还敢来找他算帐的愚蠢行为—— “咯,咯咯。我就说呢,江皓怎么会缠上我未婚妻江颜。原来,这一切,都是老陈你在背后运作。好,很好。老陈,你跟我走,去找阎王爷评评理。” 听老陈说完后,陈喜再次咯咯诡笑着,冰凉的手,掐住他后脖子,转身跳向窗口。 老陈可是有档次的大老板。 几乎所有上档次的大老板,都会有个能彰显风度的草包肚。 体重接近百公斤的老陈,在陈喜手里,轻的却像一只鸡,被他掐着后脖子,飘到了窗口。 在某些乡下的早年传说中,窗户,就是通往阴间的门户。 老陈老家,就是这样传说的。 所以他——吓尿了。 他死死抓着窗户,嘴唇剧颤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用眼神哀求陈喜,能看在为数不多的亲情份上,再高抬“鬼”手,放他一马。 看在曾经的关系上,陈喜最终还是给了他一个机会。 不过,陈喜也提出了几个要求。 第一,他要拿走两千块现金。 其中八百块,要给某个裁缝。 因为他原先穿的那身,早就破烂的没法穿了,这次来见老陈,只能先借一身穿。 另外的一千二,是他来找老陈的出差费—— 别说是两千了,就是两千万,只要能别被带到阴间去,老陈也会双手奉献。 陈喜提出的第二个要求,是让江皓死! 在阴间享福的陈喜,实在不能无视未婚妻江颜被江皓总是纠缠,要把他也带到阴间去。 为此,陈喜昨晚就把江皓带到了百花公园,想借助松动了的假山,砸死那个垃圾。 可因“法力”有限,陈喜只砸断了江皓的两条胳膊,用石头把他压在了那边。 老陈都吓成这样了,别说是让他杀江皓,就算杀他第十二个小老婆,他也毫不犹豫。 何况,老陈早在洗白之前,也不是没买凶杀过人。 等老陈小鸡啄米后,接连点头后,陈喜提出了第三个要求。 陈喜要让江皓的死亡消息,见报,出现在青山早间新闻中。 而且江皓要远离百花公园,最好是“车祸正常死亡”,要有责任人,以免警方会查到啥蛛丝马迹,对陈喜不利。 毕竟,死鬼也是怕警察叔叔的—— 对陈喜这三个要求,老陈是无所不从,也会说话了:“我、我马上去办。我亲自去,去办理。” “老陈,你真是个好人啊,好人啊。” 陈喜拿着两千块,从窗口飘出去很久了,瘫坐在地上的老陈,耳边还回荡着他阴恻恻的声音。 直到感觉冷的小秘书,睡眼惺忪的爬起来,娇嗔着大老爷,再过来给点热量时,老陈才蓦然惊醒,嗷的一嗓子,从地上蹦了起来。 啪! 狠狠挨了一个大嘴巴的小秘书,发出的尖叫声,让老陈感受到这个世界,真美啊,可不能去死。 要死,也是江皓去死。 接连几个电话打出去后,老陈亲自开车,冲进了细细的雨丝里。 当细雨也倦了,要回去睡觉时,棺材板又看到了—— 干这一行的,胆子都贼大,也都特讲究某些规矩。 比方,半夜醒来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后,绝不能像老陈那样,一惊一乍的,以免惊扰,会惹来杀身之祸。 所以棺材板假装不知道,依旧躺在床上,半眯着眼,心中盘算着以后干啥职业呢,窗户忽然悄无声息的开了,一个鬼影轻飘飘的出现。 “他怎么又回来了?我并没有惊扰到他啊。” 棺材板心中猛地一沉时,鬼影说话了:“老板,这是八百块,算是弄脏你衣服的补偿。你是个好人,最适合干这行。所以,不用因为我曾经来过,就放弃你的梦想。你要是改行,会不顺利。” 棺材板愣了下,强笑着刚要说谢谢时,鬼影一闪,不见了。 敞开着的窗户,也被关上了。 就像,从没打开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棺材板才哆哆嗦嗦的爬起来,打开了灯。 灯亮起的那一刻,满屋子的阴森之气——更浓。 满屋子的寿衣花圈,纸人之类的,在灯光下散出的气息,不更加的阴森,才怪。 棺材板走到了一件寿衣面前。 这件寿衣上,有水渍和泥巴,一看,就是刚被穿过。 棺材板大着胆子,慢慢伸手,碰了下寿衣卷起来的左袖子。 数张红色钞票,立即在灯光下飘洒着落在了地上。 第161章 受惊过后的后遗症 咔嚓! 一道耀眼的白光,自叶星辰眼前闪过的瞬间,看到白若影被江皓采住头发,右手里的水果刀,在她修长的脖子上,狠狠一抹。 血光四溅。 “妈——” 叶星辰嘶声惨叫着,猛地睁开眼。 眼前,灯火通明,空气中缓缓弥漫着家的温馨。 没有闪电,没有江皓,没有快刀,自然也没有她看到的那恐怖一幕。 她只是做梦了。 她的惨叫声,也只在梦中回荡。 可泪水在脸上流淌,娇躯不住瑟瑟发抖,还有耳边传来的轻泣声,却是真实的。 叶星辰坐在沙发上。 沙发的另一侧,坐着白若影。 她妈还在熟睡、不对,是还在噩梦中。 要不然,她不会抖的比叶星辰还要厉害,泪水顺着脸颊不住的流淌,双手用力抱着沙发抱枕,恨不得揉进身体里去。 高铁呢? 他怎么不在。 他去哪儿了! 叶星辰从没有过的渴望,能看到高铁。 她蹭地站起来,脚步踉跄的往客厅门口跑去时,却忽然听到,有隐隐的口哨声,从楼下浴室内传来。 他在洗澡! 叶星辰立即明白了,转身用扑的动作,扑到浴室门前,抬脚。 砰的一声巨响,其实并没有关上的门板,被叶星辰踹开后,重重撞在了墙上,反弹回来后,又反弹回去—— 幸好,楼下浴室的房门,是实木的。 这要是换成钢化玻璃门,肯定会被踹碎,扎伤叶星辰的秀足。 巨响声,把深陷恶梦中却无法自拔的白若影,成功拉了出来。 这娘们嗷的一嗓子,从沙发上蹦起来后,就看到叶星辰冲进了浴室内。 她想都没想,也跑向了那边。 今晚“出差”刚回来不久的高铁,正站在花洒下,揉着满头的泡沫,愉快的洗澡呢,房门忽然被踹开,这算咋回事? 不等大写的懵比,浮上他的脸,瞎眼妞就冲进来,一把抱住了他,哭了起来。 高铁明白了,肯定是这孩子做恶梦,被吓醒后却没看到他,心里就怕的要命,这才做出如此有伤风化的事。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高铁也得看在是她老公的份上,原谅她。 就算不是老公老婆的,男人也天生担负着给美女提供宽阔胸怀,给她安全感的重任。 可随后冲进来,也抱住他的白若影—— 能有什么语言文字,来形容高铁当前的感受,和尴尬? 他除了双手死死捂着最后的阵地,大声劝两个吓坏了的女人,别这样之外,也实在没办法了。 没办法,也得想办法啊。 在男女那种事上,没有任何经验的叶星辰,还好说点,只是死死搂住他脖子,趴在他肩膀上哭。 可过来人要想从男人身上,找到安全感,则往往会抓住点啥东西,死死攥在手里。 有些东西,绝不是老婆之外的女人,能碰的。 闺蜜也不行。 高铁无奈之下,只好抬手,砍在了白若影的脖子上。 看着立即烂泥般瘫倒在脚下的腹黑娘们,高铁又叹了口气,再次抬手—— 叶家母女吓成这样,高铁并没感到任何的奇怪。 当初,他第一次杀人后,当晚就几次从恶梦中叫着翻身坐起。 更何况,叶家母女是差点被人杀呢? 幸亏,要想安抚她们惶恐的心,对高铁来说,也不算啥大事。 把她们抱到白若影卧室里的床上,为她们盖上毛毯,高铁打开窗户,扯过椅子坐在了床前,看着不住有闪烁亮光的黑夜,心说:“老陈,希望你别让我失望。不然,陈喜真会把你带走的。” 天,终于亮了。 一场特大暴雨横扫青山后,让天更蓝,树更绿,空气更清新。 就连鸟儿的叫声,也比以往更宛转悠扬。 叶星辰缓缓睁开了眼。 第一感觉就是脖子有些疼,身上还搭着一条腿。 脖子可能是落枕了。 那么,搭在她腰间的腿,是谁的? 她的眸子滚动了下,看到了她妈。 她妈抱着她,轻轻的鼻息打在她脸上,好像毛毛虫在爬。 睡着了的白若影,看上去比醒着时,更年轻,也更漂亮。 虽说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鱼尾纹,但却为她平添了更多成熟的风情。 就是她睡觉的姿势,太不雅了。 完全是半骑在她闺女身上啊——当着高铁的面。 还好,坐在椅子上,脑袋后仰,嘴角有口水淌下的高铁,是睡着的。 要是让他看到,母女俩这样子的睡姿,肯定会鄙视——等等,他怎么会在这儿? 叶星辰愕然的瞬间,昨晚噩梦般的经历,冲开大坝的洪水般,咆哮着横扫而来。 万幸,白天总能给人安全感,叶星辰才没又发出刺耳的尖叫。 “唉,总算天亮了。” 就在叶星辰呆呆望着高铁,又下意识回想昨晚时,这厮忽然叹了口气,抬手擦了擦嘴角,闭着眼站起来,梦游般的出了屋子。 十分钟后,愉快的口哨声,伴随着菜刀切菜的笃笃声,在别墅内回荡了起来。 没谁规定,不喜欢做饭的人,不会做饭。 事实上,任何一个在香楼内长大的孩子,十三岁之前,都能学的一手好厨艺。 香楼,就是升级版的蓝翔技校—— 为了让两个保守惊吓折磨的女人,能食指大动,高铁做的这顿早餐,可谓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 做好后,他又后悔了。 他在厨艺这方面表现的如此出色,以后那俩女人让他把做饭包圆了,咋办? 高铁违背了做人要低调的原则—— 不过,看在两个女人盯着满桌子的饭菜,沉默半晌,终于耐不住美食的诱惑,终于拿起筷子,越吃越快后,高铁有了很大的成就感。 她们从昨天中午,就没吃饭。 所受的惊吓再怎么大,可也不能当饭吃。 等叶星辰打了个饱嗝,随即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赶紧拿起餐纸擦嘴时,高铁抱着一些时装袋,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你昨晚,出去了?” 叶星辰这才看到,她那辆车停在院子里。 “我这人,最爱穿新衣服了。昨天听你在电话里说,给我买了衣服后,就无比期待能快点穿上。也好向这个美丽的世界,和两位尊敬的女士,展现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本质。所以,在你们睡着后,就忍不住连夜把车开回来了。” 高铁嘴里哔哔着,把数十个时装袋分类。 他在找他的新衣服。 找啊找,找啊找—— 高铁文化程度虽然不高,可还是能分辨出男装女装的。 他越找,脸色越难看。 而两位尊敬的女士,眸光也开始闪烁起来。 高铁终于找到了他的新衣服——一条名牌四角短裤。 他拿手指挑着那条蓝色短裤,皱眉问叶星辰:“这,就是你给我买的新衣服?” “不是我买的。” 叶星辰立即否认,抬手指着她妈:“是她给你买的。” 第162章 请你用手捂住眼 幸亏两位尊敬的女士,已经吃饱了。 要不然,高铁绝对会把一早上的劳动成果,都倒在垃圾箱内。 那可是整整三十万啊。 叶家母女买了那么多衣服,就只给他买了一件短裤。 偏偏,高铁还没用——在香楼里长大的孩子,为避免发育不良,从来都不穿这东西的。 看到这厮脸色相当难看后,叶家母女总算暂时忽略心悸感,讪笑着爬起来,主动去洗碗刷锅。 等她们忙完,要抱着时装袋蹑手蹑脚上楼分赃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高铁,却抬手拍了拍沙发,示意她们都坐在那儿。 黑夜给了叶星辰黑色的眼睛,白天给了她一定的勇气。 她双手掐腰,满脸的不悦:“高铁,你不会以为,你昨晚救了我们,就能把我们当奴才使唤了吧?” 看,这就是女人。 用得着你时叫哥哥,用不着就会对你吹胡子瞪眼。 高铁懒得和她解释什么,只问:“想不想知道江皓的最新消息?” 两个女人的脸色,齐刷刷的变白。 她们相互对望了眼,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的坐在了沙发上,很乖的样子,等待高铁的解释。 “渴了,想喝茶。” “肩膀有些酸痛,可能是昨晚着凉了。” “香烟呢?我明明放在案几上的。” 在叶家母女有所求时,不把她们当奴才使唤,实在不符合高铁的做人原则。 想知道江皓最新消息的两个女人——忍了。 可白若影给他满水点烟,叶星辰给他捶肩砸背,态度无比端正的过了足足三分钟,他都没提到江皓。 叶星辰不耐烦了,拧住他左耳,无声冷笑:“高先生,耍着你老婆和丈母娘玩,很有成就感吗?” 她的话音未落,她妈忽然睁大眼,张大嘴,看向了电视。 叶星辰有些纳闷,也回头看去时,就听主持人用木然的语气播放:“今天清晨四点左右,一名年轻男子在领秀城附近,在一辆车正常驶过时,忽然从路边,一下子扑到了车上——该男子当场死亡。现在已经查明,该男子名叫江皓。” 电视主持人左上角,还有该男子的照片。 虽说该男子的眼部,打了马赛克,可叶家母女还是一眼认出他,正是昨晚那个恶魔。 江皓,死了? 昨晚,他明明被高铁踩断双臂后,用乱石压在了百花公园小假山下,怎么却死在二十公里之外的领秀城附近? 重伤下的江皓,是怎么挣开两块大石头,又是怎么徒步走出那么远等等问题,叶家母女压根不关心。 她们只知道,她们恶梦的源头,随着这则新闻的播出,烟消云散。 朗朗一个天。 看到她们发呆,高铁又有了该死的成就感,就仿佛做了啥了不起的大事那样。 “是,是你杀了他。” 白若影嘴唇剧颤着,看向高铁。 高铁蹭地站起来:“老白,你还没睡醒吧?电视里明明说他是被撞死的,而且肇事车辆也没逃逸,你却诬陷我是凶手。哼,饭可以乱吃,但话绝不能乱说。要是再敢诬陷我,哪怕你是我丈母娘,咱们也会在法庭上见。” 义正词严的说完,高铁满脸不快的样子,拂袖走出了客厅。 外面的天,真好。 早饭又吃的比较饱,屋子里传来的哭声让人烦,还是去对面草坪上散散步吧。 同样是哭,但个中含义去不同。 叶家母女昨晚哭泣时,所包含的恐惧,聋子都能听出来。 现在的哭声,却唱歌般那样的愉悦,好像死了老公—— 江皓给她们留下的心理阴影,彻底消散。 她们再回想起昨晚那一幕,只会当作一场恶梦。 恶梦再可怕,醒来后又有谁会在意呢? 按照几天前的计划,叶家母女今天下午去京华,给白老祝寿。 可昨晚出了那件事后,她们哪儿还有心思去京华。 但等高铁在外闲逛了一个多小时,回家再看到她们时,却是满脸的憔悴半点也无,仿似怒放的花儿,看上去可养眼了。 尤其瞎眼妞,半点美女总裁的气质都没有,一只雪足踩在案几上,左手掐腰,低着头弯着背,斜着眼撇着嘴,女阿飞那样对高天接连勾着右手食指:“高铁,快过来,帮忙参谋下,给我姥爷送什么礼好。” 高铁很讨厌她这动作,好像唤小奶狗似的。 “爱送什么礼物,就送什么礼物,关我毛线的事。” “你这是什么态度呢?那是我姥爷,也是你姥爷。不关你的事,关谁的事?” 叶星辰理直气壮的训斥,让高铁无言以对,只好乖乖坐在她身边:“那好,你们先说说,打算送什么礼物?” “妈,你告诉他。”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我妈。” “好,好吧。咳,咳咳。” 白若影干咳了几声,看着高铁,讨好的笑了下,才说:“没钱。” “没钱?” 高铁懵了下:“你们要送的礼物,是没钱——” 他忽然明白了。 叶星辰所有的钱,包括鞋盒里那十多万,都砸在了公司里。 而高铁送给白若影的那三十万,昨天被她们挥霍一空。 她们现在可谓是穷的浑身叮当响,之所以喊高铁过来商量下,就是要死皮赖脸的,让他拿出礼物,去讨好白老。 搞清楚咋回事后,高铁气笑了:“呵呵,两位尊敬的女士,请你们不要忘记,我为什么会留在这个家里。如果你们忘记了的话,我可以提醒你们。我是吃软饭的!啥叫吃软饭的,懂不懂?如果不懂,我再给你们普及一下。” 让吃她们软饭的高铁,帮她们拿出讨好白老的寿礼,这不是开玩笑么? 高铁说完,也不等她们有什么反应,站起来快步上楼,走进叶星辰的卧室,咣的关上了房门。 她们爱送什么礼物给白老,就送什么礼物,和高铁无关。 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昨晚跑东跑西的,回来后守着她们,在椅子上坐到大天亮,现在都快困死了。 他希望,等他一觉醒来后,和俩女人已经滚蛋。 那样,他就可以拿着昨晚赚来的出差费,先找家酒吧好好喝几杯,再找创业、金融这方面的专家,好好咨询下,看看该怎么安置阮无骨给的那一千万美金。 可他睡得正香呢,房门就被人敲响。 宁惹醉汉,别惹睡汉。 这是老百姓的俗话,因为睡眠不足的人血糖会低,容易发脾气。 高铁就发脾气了,在外面那人敲到第八十六下时,翻身跳到地上,猛地打开门,张嘴就骂:“有病啊你?有完没完!” 他以为,敲门的是叶星辰。 敲门的,却是白若影。 他以为,他早晚都会改变睡觉时,不穿任何衣服的坏习惯。 可——高铁很有礼貌的说:“老白,请你用手捂住眼。” 第163章 高铁这么疼你 高铁以为,叶家母女去京华去给白老祝寿,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老叶这个白家的嫡亲女婿,都不去给老丈人过寿了,何况他这个未婚的外孙女婿。 但叶星辰却坚持让他去。 理由很充分,没钱、不,是她们母女昨晚受惊过度,怕路上再遇到坏人,需要护花使者。 可叶星辰快要把嘴皮子磨破了,高铁只是把脑袋摇成拨浪鼓。 看出这厮是真不想去了,叶星辰也没办法,只能狠狠踢了他一脚——踢空后,转身就走:“妈,咱们走。死了高屠夫,我就不信只吃带毛的猪。” 叶星辰都劝不动他了,白若影可没奢望这厮会听他的话,只能叹了口气,拿起案几上的手机:“星辰,你的手机——来电了。” “谁啊?你帮我接下。” 走到客厅门口的叶星辰,头也不回的说。 “是范老师。” 白若影随口说出来电显示的名字后,脸色一变,慌忙看向高铁。 她知道范老师是谁了。 范襄阳。 坐在沙发上的高铁,却像啥也没听到那样,拿着遥控器,随意换着台。 叶星辰一愣,快步走过来,一把拿走手机,接着转身走出了客厅。 看她走出别墅院门口,才接电话后,白若影轻声说:“高铁,你就陪我们去一趟吧。要不然,星辰在冲动之下,会让范襄阳去——” “她爱找谁去,就找谁去。反正我是不去。” 高铁最讨厌被人威胁了。 尤其拿这种事来赌气。 白若影苦笑了下:“我知道,你不愿意去京华,是看不惯白家的重利。尤其你的名声,他们早就知道的了。你去了后,肯定不会给你任何的好脸色。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不会去。” “你既然知道这些,那还劝我。” 高铁说着,抬头看向门外时,眉头皱了下。 白若影也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缓缓停在了别墅门口。 车门打开,三个身穿黑色衬衣,西裤,黑皮鞋的短发女孩,先后跳下来后,才有个穿着白衬衣的帅哥,徐徐下车,摘下了脸上的墨镜。 看到这个人后,白若影立即轻轻跺了下脚。 范襄阳来电后,叶星辰拿着手机来别墅大门口,就是要让某人渣以为,她在和谁谁谁说悄悄话。 甚至,她还琢磨着,等会儿该怎么表现,才能让高人渣以为,她邀请范襄阳一起去京华。 实际上,她拿着手机刚走出客厅,就点了拒绝键。 高铁再怎么不乖,范襄阳再怎么让她失望,她都不屑用无知少女惯用的手段,来搞事情。 她就是故意做个样子,气高铁罢了。 可谁能想到,她拿着手机走到门口,范襄阳就来了。 就好像,范襄阳给她打电话,让她去门口迎客,她就屁颠颠的过来那样。 “乖,怎么赶的这样巧。肯定会被高人渣误会的。” 看到范襄阳后,叶星辰暗中叫了声苦,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跑回客厅,给高铁看看她的手机,她并没有接谁的电话。 但她刚要转身,却又忍住了。 如果她在范襄阳出现后,而是着急去给高铁解释误会,那岂不是证明,她特在意他—— 何况,无论她现在对范襄阳啥态度,人家上门就是客,于情于理也不能那样做。 范襄阳摘下墨镜,目光深情的看着她,笑问:“星辰,你知道,你刚才拒绝我电话时,我是怎么想的吗?” 唉,我特么的管你怎么想。 从来不骂人的叶总,心中叹了口气,强笑了下回答:“我怎么能知道。” 范襄阳满脸的幸福样:“我就想,你可能是要避开家里那个废物,出来和我见面。原来,真是这样。” 真是这样你妹啊! 我要是知道你会出现,就算自个砸断腿,我也不会过来的。 从不骂人的叶总,刚要解释什么,却听范襄阳淡淡的说:“星辰,你不用担心那个废物。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的。” 叶星辰愣了下,随口问:“你要解决什么事?” “红袖。” 范襄阳头也不回的叫了声,抬起右手的范儿,特男神。 让那名叫红袖的女保镖,只想跪地膜拜他——双手捧着一张卡,放在了他掌心。 看到这一幕后,叶星辰才明白过来,这三个短发女孩,可能是范襄阳的保镖。 确实如此。 蝰蛇双煞刺杀甄妃失败后,范襄阳感受到了浓浓的危机感,连夜给父亲打电话,汇报这边的情况。 他爸沉默半晌后,才说了两件事。 第一,甄妃必须死。 第二,为保护范襄阳的安全,会派三名家族保镖过来,负责他的安全。 因苏杭范家的蓝宇集团,和京华粟家的魅光集团,并称为华夏商场两颗明珠,所以他们两家的事,也格外备受圈内人的关注。 传说,两大豪门特看重“北国阳刚宜用男、南国阴柔适用女”的说法。 是不是这样,没谁敢肯定。 但蓝宇集团的掌门人是女性,家族保镖也是清一色的女人,而魅光集团掌门人是男性,保镖也是清一色的男人,却是不争的事实。 前段时间,粟嫣然在青山,之所以能被人轻松绑走,就是她不喜欢被男保镖追随。 所以这次范襄阳带着三名女保镖,来找叶星辰,倒不是故意显摆啥。 但叶星辰就是觉得他在显摆啊—— 对他不好的印象,又加深了一层。 尤其他说,这张卡里的五千万,是换取她那个废物老公,还她自由身的报酬后,叶星辰就想一脚踹过去,就像昨天上午,她妈踹江皓那样。 叶星辰满脸吃了苍蝇的样,刚要说什么,却听背后传来她妈的声音:“范先生,星辰的幸福,和金钱无关。” 白若影快步走过来时,范襄阳就看到了。 他虽然从没见过白若影,却能从她的相貌上,立即确定她是谁了,心中顿时激荡:“没想到叶母会这样年轻漂亮。不像她妈,倒像她姐姐。假如也能把她接到苏杭——” 其实,白若影是高铁一起走过来的。 不过,任何初次见到她的男人,基本都会忽略她身边的人。 范襄阳也是这样,但却无法忽略白若影满脸的冷意。 他没在意,只是微微弯腰,笑着问好:“阿姨,您好。” “还行吧。范少,寒舍简陋,就不请你进来坐了。” 白若影淡淡的回了句,牵起叶星辰的手,转身时,又顺势牵起了高铁的手,用恰到好处的声音,埋怨道:“星辰,咱们家是小门小户,是没资格和豪门大少来往的。不是妈说你,高铁这么疼你,你还不知足。” 他疼我什么呀? 都不陪我们去京华——叶星辰刚要小声反驳,范襄阳身边的红袖,森声说道:“都给我站住。” 第164章 有些人给脸不要脸 如果高铁是张良华,白若影只会高举双手,赞成叶星辰和他交往。 叶星辰真要能成为范家的少奶奶,白家人再见到白若影时,只会奉上最亲热的笑脸。 但现在,别说范襄阳是范家大少了,就算他爸是联合国秘书长,白若影也不允许他来纠缠闺女。 她只希望,星辰能和高铁好好的。 她更不想高铁和范襄阳发生冲突,淡淡的说了句后,牵起他们的手,转身就要回家。 可刚走了没几步,范襄阳身边的保镖红袖,就森声让他们站住。 红袖几个人,既要保护范襄阳的人身安全,也不能无视他的尊严,被人践踏。 “红袖,你怎么可以这样和阿姨说话?” 范襄阳立即皱眉,埋怨了句。 “范少,对不起。” 红袖马上低头认错,但接着说:“可我实在看不惯,有些人给脸不要脸。” 她的话音未落,叶星辰就蓦然回头,满脸的羞恼,厉声喝问:“你说给谁脸呢?” 她满脸的羞恼,是因为不得不承认,高人渣骂她是瞎眼妞的话,完全正确—— 如果她的眼睛没问题,当年怎么会把范襄阳,当作花季美梦中的男主? 范襄阳真以为,他训斥红袖不可对她妈无礼时的假惺惺,她看不出? 这还是范襄阳在追求她呢,红袖都敢对她妈这般无礼,足够证明她在范家人眼里,是什么地位了。 对叶星辰的呵斥,范襄阳再次皱眉,却没说话。 他这次皱眉,才是真正的不悦。 红袖看出来了,暗中冷笑,张嘴刚要说什么,却听白若影低声说道:“星辰,你怎么和客人说话呢?高铁,带她回家。没有我的许可,不许出来。” 她在松开高铁时,用力攥了下他的手,又看了他一眼。 人渣女婿是多么的残忍——白若影自我感觉,她比谁都清楚。 所以,她不敢给高铁面对范襄阳的机会,劝他回家时,用力攥他的手,是希望他能冷静。 看他的那一眼里,也带有了她自己都没发觉的哀求。 高铁心中叹了口气,念在白若影一心为这个家好的份上,忍了,牵起了叶星辰的手。 叶星辰却一把打开他,叫道:“你松开我!人家都来你家里泡你老婆,点着你丈母娘的鼻子,说给脸不要脸了,你还能忍。你是不是个男人——” “星辰,你给我闭嘴!” 白若影脸色一变,厉声呵斥:“高铁,把她给我带回屋子里,快。” 她为什么不给高铁面对范襄阳的机会? 就是怕高铁会对范襄阳动粗。 范襄阳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后果会怎么样,白若影不敢想像。 她总算连劝带求的,让高铁忍气吞声了,可叶星辰这番话,却是火上加油。 她希望,高铁能再次当个听话的乖宝宝—— 高铁让丈母娘失望了。 他笑了下,看着范襄阳,淡淡的说:“妈,其实星辰说的没错。人家都骑到我脖子上拉屎了,我还要再忍,那就不配当男人了。你和星辰回房,我来处理这件事就好。” 他初见白若影时,也曾经叫过她“妈”,但那纯粹是礼貌性的,和喊老叶“爸”的真挚度,相差十万八千里。 但现在,他随口喊她妈时,却是发自肺腑—— 白若影娇躯轻颤了下,感觉暖流在心中流淌时,却又轻轻叹了口气,牵起了叶星辰的手。 叶星辰刚要再挣扎时,就听她轻声说:“如果你以为高铁能和范家对抗,我不会再劝你。” 他和范家对抗? 且,他虽然看上去很能打的样,可在范家面前,那就是——叶星辰本能的撇着嘴,想到这儿时,脸色忽然苍白。 “傻丫头,你这是故意把幸福往火坑里推哦。” 白若影苦笑了下,拽着她快步走向了客厅门口。 范少今天亲临叶家,绝对是带着十足出诚意而来。 叶家母女的反应,却让他很不爽。 不过看在他是真心喜欢叶星辰的份上,范少最多也只能默许红袖出面,小小教训下就好。 可叶星辰的废物老公,却经不住她的激,单独留了下来——呵呵,这是范襄阳最喜欢见到的。 他轻蔑的笑了下,拿出香烟转身点烟时,给红袖丢了个眼色。 只要弄不死,那就随便弄! 红袖微微点头,表示明白后,活动了下脖子,嘴角浮上戏虐,对高铁轻声说:“两条路。第一,拿着五千万,滚出华夏,这辈子都不许再回来。第二,就是下半辈子,坐轮椅。” 高铁笑了,说:“两条路。第一,给我跪下来认错,滚出青山,这辈子都不许再涉足半步。第二,就是下半辈子,坐轮椅。” 高人渣再怎么没人性,却也知道像红袖这种中上之姿的女孩子,是珍贵资源,需要男人珍惜。 但如果她不问是非,只想讨好主子,那么就退化成了劣质资源,失去了被男人珍惜的资格。 “呵呵,没想到你个废物,能说出这种话。” 红袖晒笑了声,蓦然沉肩、柳腰半拧,修长的右腿抬起,右脚狠狠鞭向高铁下巴。 她决定了。 在打断这个废物两条腿之前,先踢掉他满嘴的牙,来惩罚他的胡说八道。 另外两名黑衣女保镖,看到红袖出脚后,都满脸不忍的模样,耸耸肩,却又对范少抛了个媚眼。 只是还没等范少笑纳她们的媚眼,她们的双眼瞳孔,就齐刷刷的骤然猛缩。 因为她们竟然看到,红袖毫不留情踢出的右脚,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被高铁抓在了手里。 就好像,红袖故意把右脚往他手里送那样。 不等两个女保镖做出第二个反应,就看到高铁左手下探,抓住了红袖的膝弯,抓着她右脚的那只手,猛地往下按去的同时,提起了右膝。 咔嚓—— 随着让人牙酸的骨折声,红袖的右小腿,立即呈现诡异的七十五角。 一根灰白色的骨骼,直接刺穿西裤,锋利茬口处的血珠,在阳光下泛着妖艳的光泽。 “我的腿,被他硬生生的顶断了?” 红袖看着断腿,心中这样想时,又觉得左小腿,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 然后,身高一米七的红袖,就变成了一米四—— “这又是怎么回事?” 红袖下意识的低头,就看到她的左小腿,也从中折断,断骨直接拄在了地上。 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红袖的两条小腿,都被高铁残忍折断后,她竟然没感觉到一点点的痛。 只有,说不出的茫然。 等无法形容的剧痛,终于被痛感神经,过电般传向红袖的大脑中枢神经时,她才张嘴——左太阳穴好像被击打了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高铁不喜欢听任何人的惨叫声,一拳打昏红袖后,才抬头,满脸的友好笑容。 第165章 再敢哔哔连你也杀 砰——扑簌簌。 白若影快步进屋后,头也没回,左脚后抬,把房门大力关上时,玻璃都颤抖着发出了哀嚎声。 她真生气了。 叶星辰从小到大,都没看到她妈这样生气。 脸色都青了,还不住的咬牙。 叶星辰有些怕,慌忙挽住她的胳膊,讨好的笑着撒娇:“妈,您没必要这么对您亲闺女吧?我不就是在气头上,说了几句——” “你可知道,你说的这几句话,会惹出多大的麻烦?” 白若影一把甩开她的手,厉声道:“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任性的后果?高铁要是不能打,他为了男人的尊严,哪怕明知道会被人打伤,也得硬着头皮上。最可怕的是,他能打!叶星辰,麻烦你动动脑子,他在打伤范家的人后,我们能承受住后果吗?” 也后悔的叶星辰,无言以对。 她妈有话说:“我好不容易才稳住高铁,别和范襄阳一般见识。你倒好,反倒是激他。现在我真怀疑,你这里面装的是不是脑子。” 小脑袋被她妈用手指点几下,叶星辰倒不是太在意。 问题是,她妈这是讽刺她没脑子呢。 大家再是亲母女,也不能这么伤人自尊吧? 叶星辰皱眉,躲开她妈的手指头,正要反驳啥时,却忽然张开小嘴,直勾勾的看着门外。 下意识,白若影也回头看去。 她只看了一眼,就倚在了门上,痛苦的笑了下:“呵呵。星辰,这下你对高铁满意了吧?” 叶星辰看到红袖双腿被硬生生的折断后,有没有对高铁满意,他才懒得理睬。 他只是抬脚,从红袖身上迈过去,走到了范襄阳面前。 范少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要不然,他默许红袖动手时,也不会转过身去,表示不忍见到高铁被打残的悲惨样。 红袖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打昏过去时,范少点燃了香烟。 他虽然没看到什么,却听到了清脆的骨折声。 他满脸怜悯的样子,低低叹了口气,又吐了个烟圈,才慢慢转身。 然后,范襄阳就看到了一只手。 高铁的手。 就像毒蛇那样,一把掐住范襄阳的脖子,砰的一声,把他重重按在了车顶上。 打人时装比,那是高铁的专利! 范襄阳又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抢他的风头—— “呀!” 范襄阳被按在车上发出的砰声,终于惊醒了那两个吓呆的女保镖,立即尖叫着,纵身扑来。 虽说这俩女保镖,也是那种为了讨好主子,就失去自我的旧鞋子,但念在她们始终没哔哔的份上,高铁决定高抬贵手,小小惩罚下就算了。 范襄阳亲眼看到,那两个散打功夫,足可以和床上功夫比美的女保镖,在高铁头也不回,看似随意踢出两脚后,就稻草人般,惨叫着飞了出去。 等她们重重落在地上后,肋骨被踢断的声音,才传到了范襄阳的耳朵里。 这三个女保镖在范家,算不上顶尖高手。 范少他爸把她们派来,主要是因为她们都颇有几分姿色,能在保护他之余,也能照顾好他。 唉,还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但无论怎么说,她们都是那种一个人,就能摆平十个壮小伙的存在。 可她们在高铁面前,充其量也就是够当沙袋的资格。 恐惧,从范襄阳的心底腾起,让他手足冰冷。 更让他备感恐惧的是,高铁打残三个女保镖后,还是满脸友好的笑容:“说实话,那天你和我老婆去酒吧时,我就对你有意见你了。不过,我丈母娘是个胆小鬼。在她看来,苏杭范家太强大,也可怕。所以,她说啥也不许我和你发生冲突。” 范襄阳嘴角直哆嗦,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高铁能说啊:“其实在我心里,苏杭范家,又算什么狗屁东西?” 范襄阳虽然怕的要命,却有着很强的家族荣誉感。 高铁当面说范家算什么狗屁的话,深深刺伤了他,哑声喝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杀你?呵呵,也不是多大的事。” 高铁双眼微微眯起,掐住他脖子的右手手背上,青筋蓦然腾起。 他最看不起这种被人当咸鱼随便整,却还嘴硬的人了。 既然范少不服气,那就成全他! 高铁冷笑声中,右手五指刚要用力,背后传来白若影的尖叫:“高铁,放手!” 放手? 范少已经成功激起高铁的杀气,谁敢阻止他,谁就会挨骂——他回头:“给我滚蛋。再敢哔哔,连你也杀。” 高铁可以发誓,他骂白若影的这十二个字,只有前四个字是发自肺腑的。 后面那八个字,仅仅表示,他不喜欢被谁来打搅他杀人罢了。 跑过来的白若影听后,却像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上,脚下踉跄了下,接着惨笑:“呵呵,好,那你连我也杀了吧。反正,你杀了他之后,我们一家三口,都得给他殉葬。” 沃草,说的这么严重。 我可舍不得你死,更舍不得瞎眼妞给谁殉葬。 至于老叶——看到丈母娘真伤心了,高铁讪笑了声,松开了范襄阳。 范襄阳顺着车门,出溜到了地上,双手揉着脖子,不住的喘着粗气,心中咆哮:“高铁,我会杀了你。叶星辰,我早晚让你们母女,都跪在我的脚下。是谁,告诉我她的未婚夫,是个废物的?” 就在范襄阳努力去回想,谁给了他提供了错误情报,才导致他今天遭受沉痛打击时,一双细高跟,出现在了他视线中。 他慢慢抬起头来,就看到了白若影。 白若影的脸色,和她的姓氏完全吻合。 不过,她还是努力挤出了个笑容,轻声说:“范先生,你在外出游玩的路上,不幸发生了车祸。三个保镖,当场受了重伤。万幸的是,你洪福齐天,只受了一番惊吓。所以,你只能先带她们去医院,并没有来我们家。我这样说,你有什么意见吗?” 因一时不理智,就惹丈母娘伤心的高铁,听她说出这番话后,眉梢立即扬了下。 这娘们的智慧,绝对和她的美貌成正比。 嫁给老叶,那就是明珠蒙尘—— 范襄阳遭到沉痛打击,不是智商不够高,而是站在高处做事时,不小心被风闪了腰。 等他迅速冷静下来后,立即感觉白若影的建议,绝对是上策。 虽说他捏着鼻子说没意见,会特窝心,可却不会对范家的名声,造成任何的影响。 如果这件事传扬出去,他在范家的地位,只会直线下降。 范襄阳扶着车门,费力的站起来,盯着白若影的双眸,强笑了下:“阿姨,请问距离这边最近的医院,是哪家?” 等范少的车子,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后,白若影转身,看着高铁轻声问:“刚才,你真想杀我?” 第166章 我妈肯定会妖术 高铁的耳朵,忽然暂时性的失聪。 当男人难。 当个能让丈母娘满意的好男人,更是难上加难。 就在这厮掏着耳朵,满脸不明所以的样子时,白若影快步走进大门内:“收拾一下,你和我们一起去京华。” 高铁的耳朵立即恢复了正常,特坚决的回答:“不去。” “那你走吧。我绝对有把握能说服星辰,彻底忘记你。呵呵,我们女人为什么嫁人?还不是希望能找个靠山。你本事再大,但如果不能陪星辰荣辱与共,那你就不是合格的男人,就不配得到她的爱,不配让她给你生儿育女。更不配让她陪在你身边,从花季少女,变成黄脸婆后,还能为嫁给你,而自豪——” “好,好,别说了。我去,我去还不行?” 高铁双手抱着脑袋,满脸的痛苦样子,酷似《大话西游》中,快要被唐三藏唧唧歪歪死的孙悟空。 脚步不停走向客厅的白若影,嘴角立即浮上得意,声音却依旧冷漠:“你还要负责,拿出给姥爷祝寿的礼物。并确保,他老人家能满意。” “什么?” 高铁立即呆比,等他想狠狠骂个不文雅的字眼时,腹黑娘们已经走进了客厅内。 看到高铁把红袖打残后,叶星辰呆傻片刻,就要冲出去。 她真怕了。 更后悔,用话来激高铁出头。 但她刚拽开门,就被她妈抓住手腕,厉声呵斥乖乖呆在屋里,别再出去添乱了。 红袖折断的双腿,让叶星辰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留在客厅里,心中祈祷她妈能力挽狂澜—— 她妈不辱使命,过去后的波的波几句话,就让高铁乖乖放手。 再的波的波了会,叶星辰就看到范襄阳乖乖的走了。 海晏河清。 天下太平。 尤其白若影进来后,还用淡然的语气,说高铁会一起去京华,并负责给姥爷的寿礼。 “我妈肯定会妖术。” 随着一声巨龙般的咆哮,北上的列车,缓缓运行起来后,叶星辰才从长时间的恍惚中,清醒过来,用力眨了下眼,回头看向了旁边的白若影。 如果她妈不会妖术,怎么能让范襄阳屁都不敢放,灰溜溜的离去? 要是不会,她又怎么能让高人渣乖乖北上,还要负责给姥爷的寿礼? 尤其他们来到车站,戴着大墨镜,风情贵妇气质十足的白若影,用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从小包内拿出早就为高铁订好的车票后,叶星辰更想去茅山,请个法力无边的道士—— 他们乘坐的是商务舱。 每人都坐着个大座椅,特舒服的样子。 叶家母女俩并排而坐,高铁在叶星辰背后。 那厮上车后,就把座椅放平,胳膊搭在脸上,很快就传出了鼾声。 满腹狐疑的叶星辰,刚要悄悄去那边,请尊敬的母后大人解惑,却又拿出手机,打开了微信。 “妈。” “妈!” “妈——你再假装看不到我的信息,那我可就过去了。” “说。” 玩手机的白若影,乖乖回信。 “你早就算到,人渣先生会陪我们一起去姥爷家,所以才早早定了车票。” “如果连这点都算不得,我还有资格给你当妈?” “您说的是。那么,请问,你是怎么劝他放过范襄阳的?” “切,小事一桩,这有什么好说的?” 白若影飞快发送信息时,耳边却又回想起高铁骂她滚蛋,再敢哔哔连她也杀的话。 “这么小的事,我就做不到。” 叶星辰实话实说:“我要是去劝他,他肯定骂我滚蛋,再敢哔哔,连我也杀。” 咚! 白若影的心,立即大跳了下,只想哭着说:“闺女啊,你老公就是这样骂我的。你可知道,当时我有多么伤心么?不过,最让妈吃惊的,还是你和他心有灵犀,能想到他会说什么。看来,你们命中注定,这辈子会成为夫妻。” 叶星辰又问,母后大人是怎么让范襄阳灰溜溜走人的。 白若影在回答这个问题时,倒没有吹嘘啥,而是实话实说。 “那你怎么说服人渣先生,陪我们一起去京华的?” “我就告诉他,你为什么要爱他?还不是希望能找个靠山。他本事再大,但如果不能陪你荣辱与共,那他就不是合格的男人,不配让你给他生儿育女——” “谁稀罕给他生孩子!” 瞎眼妞满脸羞涩,凶巴巴的回了句,又问:“那你说,他会给我姥爷准备什么礼物?” “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 “你以为,你妈我是神棍呢?只需掐指一算,就能算到他心里想的啥。” “我还以为,你真会妖术呢。” “滚——” “妈,以前我从没发现,你原来这么厉害。感觉,你不是我妈。” “那我是谁?” “妖精。” “滚——” 白若影抬头,狠狠瞪了叶星辰一眼,心里却甜滋滋的。 毕竟,被称为妖精的女人,基本都是风华万代—— 一记质量颇高的马屁,狠狠拍在母后大人的屁股上,让她特受用后,叶星辰也很有成就感,正要吐下舌头时,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飞快的打字:“妈,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帮我,我没任何把握,能把他留在身边。” “谢什么?我是你亲妈。” 白若影想了想,才郑重的打字:“我既然对你承诺,会帮你征服他,那我肯定不遗余力。” “妈。” “干啥。” “爱你。” 打出这两个字后,叶星辰抬手,给了她妈一个飞吻。 白若影回了个白眼后,回头看向了车窗外。 窗外,风光正好。 为什么,白若影看什么都是模糊的? 难道,就因为养闺女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对她说,爱她? “星辰,我绝对会不遗余力的帮你,征服他!” 白若影用力攥了下拳头,心中喃喃的说着,闭上了眼。 列车飞驰。 从青山来京华,只需一个半小时,就来到了南站。 在青山上车后,白若影就给白老打了电话,说六点整,就能到南站。 白老回答的也很清楚,会派她二哥白初升去车站。 听白老说让二哥来接站后,白若影激动的都差点哭了。 这证明,白老彻底原谅了她年少无知时犯下的错误。 可当她昂首挺胸,带着女儿和女婿快步走出车站后,却没看到二哥的人。 她以为,路上堵车,只需稍等片刻,就会看到二哥。 可等了足足半小时后,她还没看到白初升。 叶星辰几次想问什么,最终却只轻轻叹了口气。 坐在台阶上的高铁,倒是满脸的无所谓,东瞅西看,好像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眼看太阳逐渐西斜,叶星辰终于忍不住,走到白若影面前低声说什么时,正盯着某个时装少妇,暗叹世风日下的高铁,忽然回头,看向了一辆车。 第167章 粟大小姐心中的魔 咚! 在高铁回过头的瞬间,粟嫣然就感觉心儿剧跳了下。 她慌忙扑倒在了车后座上。 司机李铭,和坐在副驾驶上的郑曦,都从后视镜内,看到大小姐忽然这样后,连忙回头,刚要问什么时,粟嫣然却抬手,示意快点走。 李铭不敢有任何的懈怠,立即踩下油门。 发动机发出一声低低的咆哮,从路边一对姐妹般的美女面前,嗖地驶过。 郑曦的右手,放在了腰间的枪柄上,目光犀利看向车窗外。 郑曦是个女孩子。 商圈内有身份的人,基本都知道京华粟家的保镖,全是清一色的男性。 可自从前段时间,粟嫣然私下去青山赛车,却被人绑架,差点遭遇不幸后,粟老大发雷霆,把负责家族核心成员安全的粟太初,骂了个狗血淋头后,郑曦就成了她的贴身保镖。 也正是因为那件事,粟老安排她去邙山住几天。 邙山苍云观的主持师太,是粟家的远亲。 粟老希望,千年古观独特的气场,能化解宝贝孙女的心理阴影。 事实证明,效果——差劲。 贴身陪同粟嫣然的郑曦,每晚向粟老汇报情况时,说她总会盯着某处,长时间的发呆。 但脸色,却阴晴不定。 时而恐惧,时而茫然,时而羞涩,时而咬牙切齿—— 粟老一听,这是魔障了的趋势啊,赶紧吩咐郑曦请教主持师太,帮忙看看咋回事。 年逾九旬的老师太,很快就给予了正确的答案:“嫣然心中,有魔。” 啥叫心中有魔啊? 郑曦不懂这个,也不敢拿这几个字来糊弄粟老,央求师太,能不能说人话—— 粟嫣然心中,住进了个男人。 早在去年,粟老就为粟嫣然钦定了如意郎君,直等粟老太太的三年丧期一过,就会为他们举办隆重的婚礼。 而粟嫣然,也对男方的家世,人品相貌等各方面都满意,那么她心里住进个男人,很正常。 可这个住进粟大小姐心中,并让她总是发呆的男人,却不是她的未婚夫。 从主持师太的角度来看,占据粟嫣然芳心的男人,既然不是她未婚夫,就只能是魔。 等郑曦把师太的话,原封不动汇报给粟老后,他沉默半晌,才叹了口气,说还是回来吧,以免让“魔”玷污了佛门圣地,那可就是罪过了。 占据大小姐的“魔”是谁? 他又是怎么霸占大小姐芳心的? 郑曦在粟嫣然猛然扑倒在后座上时,还在考虑这两个问题。 “难道,大小姐看到了她的‘魔’,才吓成这样?” 不得不说,女孩子在这方面的反应,远比男人更敏感。 郑曦心念一动时,粟嫣然说话了:“李铭,停车。” 李铭立即轻点了刹车,车子缓缓靠边。 粟嫣然坐了起来,脸色已经恢复正常,淡淡地说:“郑曦,你去候车大厅门口,找一个坐在台阶上,身穿蓝色衬衣的年轻人。并把他的样子拍下来,发我手机上。” 虽说郑曦追随粟嫣然的时间,还没一个月,却很清楚她不喜欢任何人,质疑她所下的任何命令。 郑曦当然不敢多问什么。 事实上,她隐隐猜到大小姐刚才的反常动作,就是看到了“魔”后,也对“魔”感了兴趣,想看看那厮是谁,竟然这么大的本事,能霸占京华第一美女粟嫣然的芳心。 南站候车大厅门前的年轻人,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 但穿蓝色衬衣的年轻人,却不会有多少。 尤其坐在台阶上的。 郑曦步行数百米,回到候机大厅门前后,一眼就锁定了高铁。 高铁忽然回头,是因为他忽然感觉,有双特炙热的目光,正死死盯着他看。 可等他回头看去时,却只看到一辆车,从叶家母女面前疾驰而过。 他以为是错觉,也没太当回事。 恰好,叶星辰走到白若影面前,劝她给二舅打个电话,问问怎么还没来。 她却满脸为难的神色,说再等等吧。 从白若影的这反应来看,高铁就知道她有些怕。 她怕,白初升会放她鸽子。 “既然怕,那就不该来。真搞不懂,这样的娘家,有什么好惦记的。” 高铁撇撇嘴,白若影终于拿起手机,手指颤抖的拨号。 “不就是给你哥,打个电话问问他死哪儿去了吗?有必要紧张成这样?” 高铁心里嗤笑时,白初升接通了白若影的手机,声音很淡:“谁?” 白若影的心,立即往下一沉。 她就不信,二哥会不知道她的手机号! 可他既然这样问,白若影只能强笑着回答:“二哥,是我,若影。我们已经到京华了。爸说,您会来接——” 白初升打断了她的话:“哦,我现在忙着。你们自己打车,来魅光会所好。” 也不等白若影再说什么,白初升就结束了通话。 白老明明告诉白若影,说已经安排白初升来接站了。 可他久久没有出现,直等白若影给他打电话时,才说他忙着。 他真忙,也该安排人来接站啊。 白初升故意这样,就是要让叶家母女难堪。 现在快七点了,而白老的宴会,定在八点正式开始。 如果是在白家举办宴会,白若影现在马上打车,紧赶慢赶的,也许还能赶在八点之前回家。 可魅光会所—— 就算叶家母女很少来京华,却也知道魅光会所在西城区,距离这边至少得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星辰,除了我爸之外,没谁喜欢,我回到白家。” 白若影呆愣半晌,才笑了下,泪水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看母亲这样悲伤,叶星辰心如刀绞,嘎声道:“妈,咱们不去白家了!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不就是一群傻——不和他们来往,咱们过的更幸福。” “可你姥爷身体不好。我小时候,他特别疼我的。” 白若影抬手,擦了擦腮上的泪水,强笑着:“这次,我必须回家。” “那就回家吧。” 说话的人,是高铁。 他拉起地上的拉杆箱,快步向前:“我去找车。” 别看高铁暗中嘲笑若影回娘家,就是拿热脸来贴人的冷屁股,可看出她那样伤心后,还是有些心疼。 白家那些沙比,也太欺负人了。 这娘们要是不高兴了,以后哪儿还有心情,给人渣女婿好好做饭? 所以,哪怕高铁知道,去白家就是自取其辱,也得帮她完成回娘家的心愿。 可是他们出车站时,以为有人来接站,就没走出租车专用通道,而这条路上又是出租车禁行,要想打车,至少得步行半小时。 尤其白若影情绪太低落,走路飘飘忽忽的,被叶星辰搀扶着,十几分钟了,才走出两百米。 高铁叹了口气,刚要催促她们走快点,一辆黑色的防弹加长房车,缓缓停在了他身边。 第168章 我要挣开他 粟嫣然能肯定,她到白发苍苍时,也不会忘记被金东柱等人绑架时,是多么的惶恐。 她不怕死。 可她却怕清白被玷污后的生不如死。 也正是在那天,她的心里,住进了个“魔”。 那个自称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高铁,得有多么的人渣,才能无视她的高贵,她的美,她开出的丰厚条件,让她在细雨下的矿坑内,摆出羞人的姿势,把尊严狠狠践踏。 但结果——他却狠狠骂了她一顿,把她的屁股抽肿了。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高铁给粟嫣然的羞辱,远超金东柱他们给她的百倍不止。 她在逃回京华后,本该动用家族势力,把那个人渣,碎尸万段。 可—— 她只和粟老说了她被绑架,幸好遇到当地的村民,才侥幸逃脱。 提都没敢提高铁。 一来是丢不起那个人。 二来是,粟家如果知道她被高人渣那样羞辱过,就算他是救命恩人,可为了整个家族的名声,也许只能悄无声息的干掉他,再厚赐他的家人。 所以现在粟家只在全力以赴的调查,是谁敢绑架粟家的大小姐。 粟嫣然不敢提起高铁,却在心里想他。 想他怎么可以那样人渣,有没有被雷劈——她吃饭时想,走路时想,醒着时想,睡着时也想。 等她终于在蓦然一刻,看到酷似高人渣的男人时,芳心竟然狂跳后,才知道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融进了她的生命中,再也赶不出去了。 她很怕。 不过她也很清楚,她和高铁不会发生任何的交集。 理由很简单,俩人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是高高在上的京华第一美女,粟家第三代中唯一的女性,魅光集团未来的掌舵人。 而高铁呢,充其量就是个有原则,敢杀人的,恰好救过她一次的——人渣而已。 从邙山回来的路上,粟嫣然就知道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不然,早晚都得露馅。 “我要忘记他。” 今天傍晚,粟嫣然第八十八次咬牙发誓时,却又看到了高铁。 茫茫人海中,粟嫣然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后脑勺。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粟嫣然绝不会相信,她刚看到这个后脑勺,就能确定他是谁了。 更神奇的是,她能预感到,这厮会马上回头看她,慌忙扑倒在了后座上。 郑曦发回来的照片,有力证明了粟嫣然的预感,完全正确。 坐在台阶上背对着她的年轻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高铁。 粟嫣然并没有注意到,她在死死盯着那张臭脸时,都做出了哪些反应。 司机李铭,从后视镜内看到了。 他看到,大小姐先咬牙,后脸红,接着是忧伤,最后——红唇竟然在屏幕上,轻吻了下。 李铭看到又能怎么样? 他敢向外说一个字,就别想再看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郑曦是个聪明的女孩子。 她在确定,高铁就是大小姐的心魔后,马上就坐在他身边不远处,假装玩手机,打开了视频。 这样,粟嫣然就能通过手机,看到高铁和谁在一起,又说了些什么。 “原来,他已经有了女朋友。而且,还很漂亮。” 虽说高铁在直播的视频中,并没喊那个叫“星辰”的女孩子老婆,但粟嫣然却有这样的直觉。 粟嫣然的情绪,立即低落了很多。 这也是她没察觉到的。 但她的本能,却很快屏蔽了这种失落,让她稍稍思索了下,打了个电话。 京华又很多出租汽车公司。 大鹏出租的老总郝大棚,既然有资格被粟大小姐储存他的联系方式,那么他家公司,绝对是业内最顶尖的存在。 粟嫣然的要求很简单,让郝大棚在最短时间内,派一辆最高级的车,来南站接一个叫高铁的人。 说来也凑巧。 郝大棚接到她电话时,恰好亲自开着公司内的一号车,前来南站送个贵客,刚出停车场。 能为粟大小姐效劳,绝对是郝总莫大的荣幸。 他敢说半个不字,或者敢猜测下粟嫣然和高铁啥关系,那么也不会在京华混的这么好。 确定拉着两个拉杆箱步行的年轻人,就是粟大小姐指定的人后,郝总轻点了下刹车,开门跳了下来,客气的问:“请问,您是高铁,高先生吗?” 高铁眉梢一扬,反问:“你是谁?” 郝大棚拿出一张名片,双手捧着:“我姓郝,叫郝大棚。这是我的名片,还请高先生您收下。以后只要在京华,您要是用车,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高铁接过名片,看了几眼:“你怎么会认识我?” 郝大棚实话实说:“一位贵人吩咐我,开车来此接您的。” 高铁肯定得问,那位贵人是谁。 郝大棚满脸抱歉的笑着,摇头,示意他不能说。 既然人家不方便说,高铁也就没必要再多问。 反正某位贵人是在讨好他——他现在恰好又急需一辆车,再哔哔啥,就没意思了。 俩人说话的工夫,叶家母女总算走了过来。 看到这辆豪车后,叶星辰很吃惊:“高铁,这——” “这是我朋友。既然你二舅没空来接我们,那我只好给朋友打电话了。” 只要有装比的机会,高铁一般都不会放过。 搁在以往,叶星辰肯定会对高铁在京华也有朋友,而感兴趣。 但现在,她妈满脸如丧考妣的样子,让她不方便再八卦。 坐在宽敞舒适的车里后,白若影心情稍稍好了些。 可她还是不想说话,只是看着车窗外发呆。 只等车行了大约半小时后,她才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从小包里拿出湿巾和化妆盒。 无论怎么样,她今晚都要见到阔别二十多年的老爹,当然得好好妆扮下。 叶星辰却撇了撇嘴,抬手故意把秀发弄乱。 仔细化好妆后,白若影犹豫了下,才轻声说:“高铁,你能回过头去吗?我、我想换身衣服。” 她现在穿的这身衣服,被泪水打湿后,沾上了尘土,有些脏。 房车的车厢,和前面是隔开的,挂着窗帘。 她本想让高铁去前面的,可想到车正在绕城高速上行驶,贸然停车,会有危险。 念在她很受伤的份上,别说是她让高铁回过头去了,就算把头砍下来——做梦呢是吧? 为避嫌,高铁索性把脸贴在车窗上后,又把窗帘盖住了脑袋。 他好像听到叶星辰在低声埋怨她妈,有必要这样郑重其事的? “瞎眼妞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换成你,二十多年不见你爸妈,你会怎么样?” 高铁感觉叶星辰太没人性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白若影说好了。 可算好了,再晚点,老子就要睡着了。 高铁心里埋怨着,放下窗帘,回头。 接着,他的眼睛一直,脱口骂道:“沃草,这么漂亮!” 第169章 这个女人是谁 厚颜无耻的夸丈母娘漂亮,是所有人渣女婿应尽的义务。 当着老婆的面,夸丈母娘漂亮,却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但念在白若影当前特可怜的份上,高铁决心哪怕被叶星辰碎尸万段,也要昧着良心夸她漂亮。 只是等他回头,看到那个秀发高高挽起,脖子上挂着珍珠项链,穿着白色旗袍,脚踩细高跟的玫瑰泪,浑身散出高贵风情的美妇后,先是呆愣了下,随即发自肺腑的骂了句沃草—— 他认识白若影不是一天了,却从没注意到,她原来是这样的漂亮。 也许,是因为她内心哀伤,却强颜欢笑盛装妆扮过后,才出来如此的效果? 总之,这一刻的白若影,确实惊艳了整个世界。 白若影从小到现在,听过的赞美不计其数。 尤其刚结婚的那几年,老叶每天不奉承半小时以上,就会一头撞死——却没谁的称赞,能比得上高铁的这句粗话,能让她瞬间,所有哀伤都烟消云散,心花怒放。 “咳,咳咳!” 就在高铁俩眼直勾勾看着丈母娘,嘴角开始流口水——白若影满脸小女生般的羞涩,低头用手搅着衣襟时,好像吃鱼卡着嗓子的干咳声,破坏了当前特和谐的气氛。 你总算知道,女婿总是盯着丈母娘流口水,是一种多么无聊的事了。 假装快要被白若影迷死的高铁,这才如释重负,连忙擦了擦吐出来的口水,满脸的谄媚,对眸光森冷的瞎眼妞笑了下,掀起窗帘,再次看向了车窗外。 白若影也察觉出她刚才那样子,貌似动了闺女的奶酪,也连忙拿起手机,假装看新闻。 叮当一声,高铁的手机来信息了:“人渣,看样子,你想母女通吃哦?” “吃你妹!” 高铁毫不客气的回信:“老子如果不这样,让她豁然省悟,无论白家对她是什么态度,都是狗屁。她该珍惜当前所拥有的美,疼爱她的老公,孝顺她的傻闺女,特出色的女婿。那么,她有可能下辈子都忧郁寡欢。” “真的?” “要不老子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让你妈明白,她就是个搔首弄姿的老娘们,不立即一头撞死,就是对所有生命的亵渎?” 高铁发送出这条信息后,就开始猜想叶星辰会怎么回复。 假如瞎眼妞赌气让他有种就那样说,他是不是真那样做时,就觉左肋下好像被老虎钳子扭住那样,疼的虎躯接连剧颤。 却是叶星辰悄悄坐在了他身边,正咬牙切齿的样子,辣手摧花。 高铁有些烦。 违反原则做了好事,却没好报,换谁,谁不烦? 幸好,就在他想翻脸时,左脸上却被一个软软的唇,轻轻碰了下。 耳边,也传来瞎眼妞含糖量十足的柔声:“谢谢你,人渣。” 高铁想哭——瞎眼妞经过人家的同意了没有,就滥吻他。 叮当一声,叶星辰刚把右手从高铁肋下缩回来,手机来信息了。 是她妈发来的,只有两个字——谢谢。 “允许让我老公哄你开心,是我应该做的。咱娘儿俩又不是外人,没必要为此道谢的。” 叶星辰飞快的编辑好这条信息,刚要发送时,却又删除了。 接下来的半小时内,车内的三个人都没再说话。 他们却能感觉到,有种家的幸福感,在车厢内缓缓的围绕,让人特痴迷,只想车行万里,再也不停。 但车只要不停,路再远,也有抵达目的地的那一刻。 八点半左右,这辆黑色的加长房车,缓缓停在了魅光会所的大厅前。 大厅门前,站了差不多小三十号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男的个个穿着光鲜,女的个个穿着明艳,簇拥着一位年约七旬的唐装老者。 任何人看到这一幕后,都能确定这是一大家人。 这家人站在会所大厅门口,就是在迎接某位身份尊贵的贵宾。 事实上确实如此。 本来,白家人原定于八点整,白老的七十寿宴,就要在会所七层的福寿厅正式开始的。 可白家诸人,七点半来到会所门前,刚下车,白玉郎就捧着手机,满脸激动的跑到爷爷跟前,说有位贵人给她打电话,说今晚要来会所福寿厅,请他家的人稍等。 这位贵人姓张。 张姓乃天下第一大姓,但如果这位给白玉郎打电话的张先生,是京华张家的三少,那么就足够有资格,让她这样激动,让白老也亲自站在门口,恭候他的大驾光临。 白玉郎能认识这位张先生,也是因为她的业余爱好——赌。 现年四十三岁的张明港,虽说是京华张家最不成器的第二代,但能亲临白老的寿宴,却绝对是整个白家最大的荣幸。 这就是不入流小豪门,和一等豪门之间的最大差别。 如果白家能籍此和张家搭上关系,整个家族的地位,会获得多大的提升,就连白玉郎这个不学无术的,都能用脚趾头想出来。 为此,因她滥赌而不待见她的老子,还破天荒的夸了他几句。 白老虽说没有夸她交友有眼光,但他率领全家人,站在这儿苦候一个小时,也没丝毫的怨言。 “来了,来了。” 看到一辆加长房车,缓缓停在大厅门前后,刚给张三少打过电话,知道他马上就到的白玉郎,立即双眼冒光,快步走下了台阶。 看到她走下楼梯后,刚要过来开车门的门童,聪明的停住了脚步。 白玉郎踩着细高跟,刚走下台阶,就看到司机推门下车。 会所门前,灯光亮如白昼,站在门前的白家诸人,都能看清司机的样子。 五旬后身体就不好,不怎么出门的白老,见到司机后,倒是没什么反应,可他俩儿子和俩闺女,却都愣了下,接着低声叫道:“是大鹏出租的郝总。” 别看粟嫣然给郝大鹏打电话时,那语气随意的好像在问路边小贩,苹果多少钱一斤——可郝总在很多人眼里,那可是身价上百亿的大老板。 也只有张三少这样的豪门嫡系大少,才有资格让郝总亲自给他当司机。 沃草,连郝大鹏都来了,张三少简直太给面子的。 快步走向车前的白玉郎,也在认出郝大鹏后,心中窃喜,连忙笑颜如花的伸手——郝总却看都没看她,屁颠颠的跑到后车门,打开了车门。 然后,他后退一步,弯腰抬手,做出了请的手势。 白家诸人看的清楚,集体愕然,心想就算张三少是豪门嫡系,郝总也没必要这般献殷勤吧? 就在白家诸人心中惊讶时,就看到一只红色的细高跟,从车内款款的探了出来。 虽然只是一只细高跟,可现场所有人,却能在瞬间,感受到让人心悸的风情,下意识的去想:“这个女人,是谁?” 第170章 第一美女粟女皇 虽说张三少背景天大,但他貌似也没资格,能和这只细高跟的主人同车—— 白家人的眼光特毒辣,能根据一只鞋子,迅速判断这个女人的身份地位。 那么,这个贵女是谁? 车前的白玉郎,会所门前的白家诸人,都瞪大了眼,看向车门。 一个身穿白色旗袍的美妇,缓缓下车,抬头看着白家诸人的脸上,全是激动的泪水。 这个风情万代的美妇,是谁啊? 她怎么哭了? 我怎么看上去,感觉有些眼熟呢? 就在白家诸人看到美妇,心中莫名时,突听白玉郎嘎声叫道:“你、你是小姑!” 白老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 大儿子白初岳,二儿子白初升,虽说劳碌半生,都没白家带到新的高度,但能维系白家没没落,白老就已经很满意了。 他的老大、老二女儿,当年做梦都想嫁入一流豪门,可因先天性的条件有限,未能如愿,找的婆家,还算是门当户对。 当年,白老把家族能更上一层楼的重任,放在了小女儿白若影身上。 因为白若影十六岁那年,就被人称之为东城第一美女,颇受诸多豪门才俊的注意。 其中,就包括张家三少,追求她的攻势最为猛烈。 虽说张三少是吃喝嫖赌的精英人士——名声不怎么好听,但白若影要是能嫁给他,白家却能获得大批资源。 牺牲她一个,幸福全白家。 白老也是这样想的。 可谁能想到,白若影刚上大一,就被青山一个姓叶的哄住,死活都要嫁给他,学都没上完,当年就给他生了个女儿。 白若影的幼稚,任性,彻底毁灭了白家的百年大计,白老为此勃然大怒。 以后的事——不说也罢。 总之,白若影嫁给老叶后,除了白玉郎见过她两次外,其他人都已经忘记,白家还有这个女儿了。 今晚,白若影时隔二十二年,要来京参加白老的宴会,白家人都知道。 却没谁当回事。 甚至,试着原谅她的白老,吩咐白初升亲自去接站时,他都借口没去。 白若影,自己来了。 还是以这幅风华绝代,倾倒众生美妇人的模样。 听白玉郎失声惊叫后,集体懵比的白家诸人,才蓦然清醒。 白若影明明下嫁青山,怎么会出落的这么高贵优雅? 她当年如果嫁给张家,岂不是比现在更风情万代? 这个贱人,明明毁了白家崛起的机会,现在却有脸来显摆——白家二代的数名男男女女,确定贵妇就是小妹后,立即咬牙切齿,好像看到了杀父仇人。 “爸——爸。” 白若影下车后,却只看到了白老,小时候被他呵护的亲情,潮水般涌上,让泪水更急,快步走上台阶,来到他面前后,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了他面前,抱住他的腿,只喊了两个爸,就泣不成声。 父女之间的矛盾再大,也终究是血脉相连。 白若影想到了她的童年,白老又何尝没想起,他跪在地上给她当马骑,满屋子转圈的温馨? “若影,若影——” 白老老泪纵横,满是老人斑的手,在她秀发上轻抚着,不住喃喃她的名字。 父女俩这一幕相当感人,让随后下车的高铁看了后,都有些感慨。 正感慨着呢,胳膊被人抱住,耳边传来轻泣声。 高铁看了叶星辰一眼,心想又不是你终于看到阔别二十多年的老爸,有必要这样激动? 就连没多少人性——的高人渣,都为白家父女散出的亲情感慨了,可白家其他人,却都用仇视的目光看着她。 这让高铁看出来后,相当的不爽。 但他也没必要多管。 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 他轻轻挣开叶星辰,走到了郝大鹏面前,拿出了香烟。 无论是哪个朋友,委托郝大鹏去接站,高铁都得感谢人家。 郝大鹏奉粟大小姐之命接站时,只知道高铁是贵客,却没在意叶家母女是谁。 白若影下车,跪在白老面前喊爸,郝大鹏才知道这是白家的女儿,立即猜到高铁的身份后,内心还是相当震惊的:“就白家这种不入流小家族的外孙女婿,有什么资格,能让名满京华的粟女皇郑重对待?” 老郝震惊归震惊,却绝不会因此,就敢怠慢高铁。 他连忙接过香烟,嘴里连声客气了几句,提出了告辞。 开车驶出会所停车场后,老郝马上拨通了粟嫣然的手机:“粟皇陛下,老臣已经遵照您的懿旨,把贵客安全送到了魅光会所。请问,还有什么需要老臣效劳的?” 别看老郝不尿白家,可他能和粟嫣然打电话,却是莫大的荣幸—— 这还得多亏了,他从幼儿园到初中,都和粟嫣然是同学。 粟皇,也是粟嫣然在上学时,郝大鹏等无耻之徒,送给她的别号,全称是“貌美无双,睿智超人,横扫全宇宙都找不到对手——的粟嫣然女皇”。 “郝大鹏,你少跟我贫嘴滑舌的。” 粟嫣然的电话响起时,正在郑曦的陪同下,沿着人行道信步前行。 从邙山回京的途中,又是坐汽车又是坐动车的,历时七八个小时,任何人都会感觉疲惫。 粟嫣然也累。 她该回家洗个澡,先好好休息一个晚上。 可她却没有丝毫的倦意——就为某个人渣来到了京华。 她不知道为什么,再见该死的高人渣后,芳心会乱成这样。 正如,在视频内看到叶星辰,并猜出她和高铁的关系后,情绪就开始低落那样。 负责她安全的郑曦,还是很会察言观色的,轻声劝她外出随便走走,散散心。 接到郝大鹏的来电,娇嗔着训斥了他一句后,粟嫣然轻声道谢。 郝大鹏立即受宠若惊,更能确定,那位高先生在粟皇心中的地位,绝对不一般。 不过,他可不敢乱说一个字。 毕竟粟皇早就名花有主——如果让粟家知道,他在外胡哔哔,坏了她的名声,碎尸万段都是轻的。 但有些事,郝大鹏还是能说的。 比方,他看似特随意的,把在会所门前的所见所闻,都讲述了一遍。 “原来,那个人渣是白家的外孙女婿。” 白家再怎么不被粟嫣然放在眼里,可她既然是魅光会所的负责人,那么当然知道白家也是会所的白银会员,想当然的会粗粗了解下。 “好,我知道了。郝大鹏,以后有机会了,我单独请你喝酒。” 随口对老郝许了个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实现的承诺后,粟嫣然刚要把手机收起,却又想到了什么,从电话簿里找到个号,拨打了过去。 很快,就有个恭敬异常的女人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粟总,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粟嫣然淡淡地说:“宁总,今晚我一个朋友,要在会所摆宴——” 第171章 别人骂你我心疼 人老了后,会特重亲情。 尤其白若影重重跪倒在地上,发出的咚声,好像大锤砸在白老心上,对她曾经的怨恨,瞬间烟消云散,老泪横流中把她搀了起来。 白若影擦了擦泪水,连忙招呼叶星辰俩人过来。 叶星辰给白老弯腰,甜甜的喊了个姥爷。 “好,好。乖女女,和你妈小时候,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惜,你姥姥看不到了。” 白老提到数年前过世的老伴后,神色黯淡了许多,更加内疚,怎么没早点原谅小女儿。 “姥爷,这是我未婚夫。” 姥爷对她的态度,要比想象的好许多后,叶星辰很高兴,转身说:“高铁,快来见过我姥爷。” 无论白家诸人品性如何,仅仅念在白老是长者的份上,高铁也会恭敬的给他见礼。 只是他刚要弯腰,却听旁边有人冷声说:“白若影,你以为是人不是人的,就有资格给爸行礼吗?” 说话的人,是白家大嫂辛梅。 白初岳的媳妇辛梅,比他小很多岁,和白若影同龄。 辛梅娘家的“江湖地位”,比白家稍高,加上她颇有几分姿色,所以在白家的地位,绝对是高人一等,除了白老外,其他人在她眼里,那都是浮云—— 但白若影的出现,却让辛梅暗淡无光。 大家都是同龄人,尤其你是下嫁穷山僻壤,凭什么看上去好像花信少妇,比我光彩照人? 没谁能说清楚,女人之间的这种心理是咋回事。 反正,辛梅就是看白若影不顺眼。 她比不白若影也还罢了,偏偏她闺女白玉郎,和叶星辰相比,虽说姿色不差,可品行却让她这个当妈的蛋疼—— 母女对母女,都被比下去后,辛梅能咽下这口恶气才怪! 她当然要找机会打压白若影。 然后,机会就来了。 白若影浪费资源,下嫁穷山僻壤也还罢了,关键是还为她闺女,找了个废物当上门女婿。 可算是给白家丢了大人。 不过现在,辛梅却很“感谢”这个人渣,能够出现。 如果人渣不来,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打压白若影。 事实上,辛梅的态度,就是白老之外所有人的态度。 刚要弯腰的高铁,看向辛梅时,眉梢刚挑了下,一只小手,就轻轻抓住了他的左手。 滑腻,有些凉。 瞎眼妞那蚊子哼哼般的声音里,带着哀求:“高铁,给我个面子。” 因为不知道白若影早就给高铁订了车票,路上这厮又猪那样睡了一路,叶星辰没机会给他打预防针,嘱咐他遭到白家的冷嘲热讽时,要忍。 现在看到他龙颜不悦后,叶星辰连忙请他给个面子。 高铁再怎么人渣,老婆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更何况,丈母娘那双泪目,也紧张的注视着他呢。 高铁对辛梅友好的笑了下,乖乖退到了叶星辰背后。 他懂得尊重老人,奈何人家不稀罕。 其实,白老对外孙女找了个人渣,当上门女婿的事,也很不满。 别看白老能被小女儿的亲情感动,也很喜欢叶星辰,可某人渣——没必要理睬。 淡淡的扫了眼高铁,白老发话了:“时间不早了。看来,张三少不来了。我们,进去吧。” 白玉郎连忙站出来,刚要再说什么,却被她爸瞪了眼。 就因为白玉郎说张三少要来,白家诸人才在会所门前站了这么久,结果却迎来了白若影。 不知道的,还以为白家,都在恭迎白若影的到来呢。 这也太让大家没面子,也连带着对张三少不满,当然不会再等他,先进去再说。 魅光会所总共三十八层。 六楼以上,三十三层以下,是专供各级会员来此消费。 白家的资格,也只够在六楼。 但念看在白老大寿的份上,当初白初岳订包厢时,会所破例让他们去了七楼的福寿厅。 六到三十三层的每一层,都会有个包厢,叫福寿厅。 尽管白家诸人,也算是见多识广之辈,可在来到七层福寿厅后,还是为其装潢等条件,叹为观止,并下意识的去想象:“三十三层的福寿厅,又会是一副什么样?” 魅光会所三十三层的所有包厢,对很多人来说,那就是天上人间——只存在于传说中。 白家诸人,迄今为止都没听说过,有谁去过三十三层。 白老居中落座后,指着左首的椅子,亲切的说:“来,若影,你坐在我身边。” 白若影立即喜上眉梢,但接着就看了向了大哥。 因为那个位子,可是大哥的专座。 白初岳冷哼一声:“哼,爸既然开恩让你坐在那边,你坐就是,看我做什么?” “谢谢大哥。” 白若影轻咬了下嘴唇,低着头快步走过去,款款落座。 白老拍了拍她的胳膊,又对叶星辰说:“星辰,你也坐过来。” 他要好好和小女儿母女,说说话,增加下亲情。 白家诸人就算有意见,却也不能说啥。 叶星辰点头,却转身牵起了高铁的手。 她刚要走过来,就听她二舅白初升低声训斥:“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有资格和我们坐在一起。” 叶星辰脸色蓦然涨红,看向白初升刚要说什么,白若影抢先站起来:“星辰!高铁,你、你——” 她想劝高铁,千万不要生气。 只是当着满屋子的人,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急得泪水又流了下来,更是接连轻轻跺脚。 “妈,既然二舅他们不待见我,那我和高铁就不坐了。” 叶星辰不想再忍了,冷冷的说。 在大厅门口时,辛梅的恶劣态度,就让她感觉被抽了一耳光。 其实叶星辰并没有意识到,她在看到高铁被骂时,心疼的要命。 她宁可自己不被白家人待见,也不想让高铁受委屈。 “走,我们找个酒吧,好好喝两杯,再欣赏下京华的夜景。” 叶星辰的提议,高铁还是很动心的。 也许,今晚瞎眼妞喝多了后,会找个酒店自荐枕席,结束高铁二十三年的处男生涯呢? 不过高铁却知道,丈母娘特希望叶星辰能留在这儿。 毕竟,她身上还流淌着白家一半的血液。 “你去陪咱妈就好。” 高铁轻轻挣开叶星辰的手,看向旁边的沙发,笑道:“其实,在那边吃饭,更宽敞些。” 叶星辰又何尝不知道,今晚对她妈来说,有着特重要的意义? 但白家对高铁的态度,让她难过——只能用力咬了下嘴唇,颤声说:“对、对不起。” “这都老夫老妻的了,啥对不起的啊。” 高铁大度的笑着,把叶星辰推到白若影身边,转身走到了沙发前。 他刚坐下,包厢房门开了,一伙人走了进来。 带头的男人,满脸的不高兴:“白玉郎,不是让你在楼下等我的吗?” 第172章 我就是王法 “啊,三少,您终于来了。” 看到这个人后,白玉郎连忙站了起来,满脸的谄媚。 来者,正是京华张家的三少爷,张明港。 除了张三少之外,还有十几个男女。 那些男人,基本都和张三少差不多。 可那几个女的,却都是二十来岁,个个穿着开放,浓妆艳抹的,眉梢眼角尽显轻佻,一看就是欢场上的老手。 “特么的,三少明知道今晚我家摆宴,是给老爷子祝寿,怎么搞这么多野鸡过来?” 白玉郎看到这些女的后,稍稍愣了下,但还是笑着迎了上去:“三少,我们可是在下面等了您,足足一个多小时呢。要不是我家老爷子身体不好,肯定能等您出现——” 她刚说到这儿,就被张三少挥手打断:“还没上菜呢?嗯,也不算太晚。赶紧的,你们都出去。” 白玉郎呆住:“什、什么?” “听不懂人话啊?” 张三少低头点上一颗烟,不耐烦的解释:“今晚,我要征用七楼福寿厅,和这些哥们畅饮到天亮。” 白玉郎的脸色,铁青,吃吃的问:“三、三少,你给我打电话,说你今晚要来,不是给我家老爷子祝寿的?” “给你家老爷子祝寿?切,我有说过吗?” 张三少张嘴,一口浓烟,喷在了白玉郎脸上,对满桌人说道;“都傻愣着干啥呢?赶紧的,都给我出去。” 怪不得,他给玉郎打电话,说今晚要来福寿厅。 原来,人家要抢我们早就定好的包厢。 可我们却误以为,他是要给老爷子祝寿。 我们白家所有人,才在会所门口,傻站了一个多小时! 除了白若影一家三口,白家诸人都恍然大悟。 随即,无法形容的羞辱,让他们个个脸色涨红。 就连白老,也气的胡子都哆嗦起来了。 辛梅可是白老之外的白家第一人——现在,人家打了全家人的脸,尤其她感到特疼,怒火上窜,蹭地站起来,厉声喝道:“张三少,你也欺人太甚了吧!?” “沃草,我就是欺人太甚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张明港看过去,晒笑:“要不是看在你闺女,三个月前输给我一百万,小嘴也很甜的份上,你敢和我咋咋呼呼的,我早就抽你大嘴巴了。” 耻辱。 奇耻大辱! 张明港的嚣张,无礼,让白家诸人,只想拿起酒瓶子砸死他。 可没谁敢。 张明港对上白家,有足够嚣张,无礼的本钱。 辛梅好像被狠狠捅了一刀那样,疼的几乎都快面瘫了,也不敢说什么。 “我们,走。” 白老说话了,声音听上去特平静。 他七十多岁了,比谁都明白,忍一时风平浪静的道理。 今晚,张明港给白家的奇耻大辱,牢牢记在心里是一回事。 乖乖低头,又是一回事。 “爸——” 白初岳哑声叫了个爸,却见白老微微摇头。 “若影,扶我起来。” 白老都被气的站不起来了,却也强装镇定。 白若影慌忙答应了声,又给闺女使了个眼色。 亲眼看到印象恶劣的姥爷家,遭到张明港的奇耻大辱后,叶星辰却没丝毫的解气感。 无论怎么说,在场的诸位,都是她的亲戚。 而她妈,更是白家的核心一员。 “这个世界,其实特现实,也惨酷。” 叶星辰搀住白老左臂,心中这样想时,却听张明港兴奋的叫道:“白若影?你是白若影?沃草,你什么时候回京华的?这么多年不见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没想到,你不但活着,还活的这样浪。嗯,有味道,太特么有味道了。那个是你女儿?哈,和你年轻时,一个样啊。一看,就是会伺候男人的胚子。其他人都滚蛋,你们母女留下,今晚陪我爽。” 前面说过,白若影上学被冠之东城之花时,张明港就曾经苦追过她。 张明港是谁啊? 堂堂的京华张家嫡系大少,看上白若影,那绝对是白家祖坟冒青烟。 可白若影却没尿他,下嫁给了青山老叶。 张明港感觉男人自尊被践踏,无比的愤怒,要不是恰好又泡上个美女,说啥也得杀到青山去,把她抢回来。 时隔二十多年,始终在花海中畅游的张明港,早就忘记了白若影。 但今晚看到她后,张明港却蓦然发现,他这些年来泡上的女人,和白若影相比,就是一群歪瓜裂枣。 尤其刚好四十的白若影,看上去是那样的风情绝代,让张明港今晚带来的这些野鸡,比鸡都不如了,肾上腺就开始急促分泌某种物质——激动的不行。 白老再怎么忌惮张家,可也不能任由张明港,这样羞辱小女儿。 他希望,俩儿子,俩女婿,都能站出来,维护整个白家的尊严。 可——他们都满脸的敢怒,不敢言。 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白老只想吐血,抬手狠狠拍了下桌子,哑声厉喝:“混帐东西!你以为,这天下没有王法了吗!” “我就是王法。” 张明港想都没想,脱口说出这句话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若影:“老东西,识相的赶紧滚蛋。要不然,白家那几个小破公司,最迟明天中午,就会关门大吉。” 有人走了过来。 这个人,好像坐在沙发上的。 张明港连满桌子的白家人,都没看在眼里,何况一个“局外人”。 再说了,他现在只看到了白若影。 他都能听到心中有个声音,在咆哮:“今晚,一定要上了这个娘们!” 讲真,张三少再怎么狂妄,也不敢在魅光会所内,就这样子。 这都怪白若影。 白若影可是他的梦中情人——尤其时隔二十多年,她还这样风华绝代的不行,把张三少刺激的昏头昏脑,只想现在就把她扑到,狠狠的惩罚。 别的,什么都不想,也不想做,更不会在意走过来的人是谁。 可当一个啤酒瓶,狠狠砸在他天灵盖上,让酒香瞬间迷漫在包厢内后,他却必须压下心中的邪火,看看是谁敢如此对待张三少了。 他抬手,擦了擦从天灵盖上流下来的鲜血,瞪大眼。 又是一个酒瓶子,砸了下来。 张三少竟然没感到疼,甚至都没任何的晕眩,还是无比的清醒。 他再次抬手,擦了擦脸——砰! 第三个酒瓶子,在他天灵盖上爆响。 砰,砰砰。 接下来的半分钟内,酒瓶子在张三少脑袋上爆响的声音,就成了世界唯一的旋律。 不但白家诸人,就连和张明港一起来的人,也都被惊呆了。 接连响了十二声后,终于停止。 鲜血已经顺着脸,流满衬衣的张三少,第十二次抬手擦了擦脸,终于看清了砸他的人,是个年轻人了。 张明港说话了:“你是谁?” 那个人特善良的笑了下,回答说:“我是王法。” 第173章 让我陪你一起死 张明港把白家人当苍蝇向外轰时,高铁感觉特解气。 丈母娘和瞎眼妞,也在桌前。 但这有什么呢,人家针对是白家。 就在高铁为张明港的魅力所倾倒时,他看到了白若影。 如果张三少只是发自肺腑的赞美丈母娘,高铁不会管——在老郝的车里时,他也曾经沃草过。 可张明港却是羞辱叶家母女,这就有些过了。 休说白家诸人,都在张三少的淫威下瑟瑟发抖了,就算群起而攻之,高铁也会先做点什么。 旁边的餐车上,除了美味佳肴外,还有红酒、白酒和啤酒。 大夏天的,喝啤酒还是很爽的。 用来砸人脑袋的感觉,更爽。 于是,高铁搬着一箱啤酒,走了过来。 用酒瓶子砸人脑袋,其实是个技术活。 要是换成瞎眼妞来砸,包管一瓶子,就能让张三少当场昏迷。 可高铁却能接连把十二瓶,都砸在张明港脑袋上后,不但能让他保持清醒,还暂时感觉不到疼。 别人怎么看他砸张明港的脑袋,高铁不管。 哪怕瞎眼妞清醒后,和腹黑丈母娘一起惊叫他的名字呢,高铁也不会理睬。 他只是抬手抓住张明港的衬衣领子,指着白若影说:“哥们,看到了没有?那位风华绝代的女士,是我丈母娘。她身边那位集美貌和智慧,为一体的瞎眼、咳,是年轻漂亮的女士,是我老婆。” 张明港终于感觉到疼了。 不过,他的脑思维,却在正常运转。 所以,他能听到高铁在哔哔啥:“我这么牛比的人,都不敢对我丈母娘和老婆,那样说话,你却说了——唉,这就是个悲剧。” 高铁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嘴角蓦然浮上狞笑,猛地掐住张明港的后脖子,砰的一声,把他按在了椅子上,接着顺手抄起个半截酒瓶子,狠狠刺向了他的裆部。 “啊——啊!” 用脑袋接连开了十二个酒瓶子,都没发出一声哼的好汉,终于在下面那一坨,被犬牙交错比钢刀更锋利的半截酒瓶子,完整切割下来后,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但很快,惨叫声就刀切般嘎然而止。 砰地一声爆响,高铁随手丢在地上的酒瓶子,发出碎裂声,把包厢内数十个呆比的人,都惊醒了。 跟张明港一起来的几个女孩子,齐刷刷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后,转身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高铁却没事人那样,拿起一块餐布,好整以暇的擦了擦手,满脸关心的样子,对那些男人说:“给你们一个中肯的建议,赶紧把这沙比送医院。要不然,失血死亡后,我可不承担责任。” 他都把张三少伤成这样了,却说不会承担责任! 这,这还是个人吗? 魔鬼。 他是魔鬼! 张明港的那些同伴们,也终于清醒,嘴里啊啊的乱叫着什么,七手八脚的抬起他,踉踉跄跄的去了。 高铁扯过一把椅子,走到门外,咣的放在走廊中后,把包厢房门关上时,对站都站不稳的叶家母女笑了下,柔声说:“妈,老婆。你们陪着姥爷好好叙叙旧,别的事,不用管。” 他都把张三少快打死了,还让白若影母女好好叙旧? 这、这就是玉郎嘴里说的那个废物? 他,以为京华是哪儿了? 这是皇城根! 治安,绝对是普天下最好的地方。 尤其这是在魅光会所内! 知道魅光会所是啥地方吗? 张明港那么牛的存在,要不是被白若影刺激傻了,就算自个挥刀自宫,都不敢伤人的。 京华张家虽说是一流豪门,可比起顶尖的粟家,不能说狗屁都不是,要想让他们家在半月内全线破产,却是能做到的。 白若影的人渣女婿,把张明港废掉后,却没事人那样。 “你家女婿,是天上来的吗?” 白家诸人,等高铁缓缓关上房门后,都这样傻呆呆的看着白若影,用目光询问。 “我那女婿,就是个来折磨我的人渣。” 白若影闭了下眼,接着深吸一口气,对白老说:“爸,刚才,刚才发生的事,和白家没有丝毫的关系。一切,都是我吩咐高铁做的。而且,今晚,我也是不请自来。白家,根本不认我这个女儿。” 怪不得高铁称赞,白若影要是当星辰化妆的总裁,规模早就大了不知几倍。 这娘们确实有着常人难及的杀伐果敢,一看灭顶之灾即将临头,立即挺身而出,帮白家洗清。 “若、若影。” 白老胡子颤抖的厉害,用力抓住小女儿的手,只想放声大哭。 “爸,我求您个事。帮我,保住星辰。” 白若影强笑了下,刚说出这句话,叶星辰满血复活——她大声说:“妈,这事和你什么关系啊?在场诸人,都看到是我让高铁动手的。你只是他丈母娘,能指挥动他?” “星辰!妈已经老了——” 白若影厉声刚说到这儿,白老忽然抬手,重重拍在了桌子上,咆哮:“我白家的男人,难道都死没了吗?遇到这种事时,却让两个妇道人家,站出来面对危机。” 白初升立即回答:“又不是我们,让她女婿打伤张明港的。” 辛梅立即附和:“就是,就是。人家只想让我们出去,和白若影叙叙旧的。我们本来就要出去了,可她女婿却——” “你、你们给我闭嘴。” 白老沙哑的说了句后,双眼一翻,向后就倒。 白若影慌忙抱住他,连声喊爸。 “妈,这样的娘家,实在没必要认的。这下,你该死心了。” 事已至此,叶星辰反而不怕了,嗤笑一声,快步走向门口。 怕啥? 就在高铁为了维护母女俩的尊严,残忍废掉张明港的那一刻起,叶星辰就知道,她这辈子无论是生,还是死,都是他的女人了。 大不了,陪着高人渣一起死,大家去阴间,继续愉快的玩儿征服游戏好了。 虽说为了个垃圾张明港,可能就要告别这个美丽的世界,叶总很是不甘心,可谁让——她爱高人渣呢? 叶总踩着细高跟,袅袅婷婷的走到门口,开门—— 没拉开。 高铁在外,把房门用衬衣袖子系住了。 她只能打开一条缝,看到高铁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吸烟。 “人渣,你给我开门。” 叶星辰用力晃了晃门,命令他开门。 高铁回头,皱眉说:“不是让你陪咱妈,好好和姥爷叙旧的吗?你出来干嘛?” “我、我要和你一起死。” 叶星辰犹豫了下,轻声说。 “和我一起死?草,你脑子有病吧。” 高铁骂了句,抬手抓住门把,砰地关紧了房门。 “开门!你给我开门。你个人渣,开门啊。” 叶星辰奋力摇晃了半晌,顺着门板跪在了地上,低声呜咽:“人渣,让我陪你一起死。” 第174章 我有个不情之请 高铁感觉叶星辰真矫情。 不就是弄残了个垃圾纨绔吗,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还要死要活的。 可等她低低的呜咽声,从门缝里传出来后,高铁刚要笑骂她矫情的过分了时,却又愣住。 他没把张明港放在眼里,白家呢? 张明港被废掉,对白家来说,就是天塌了下来。 依着白家诸人的秉性,为了自保,肯定会把高铁推出来。 于是瞎眼妞就以为高铁死定了,这才才哭着喊着的,要来陪他一起死。 她这样做,绝不是矫情。 而是因为她——爱他。 愿意陪他一起死。 蓦然明白这点后,高铁就感觉心底最深处的一根弦,轻颤了下。 “沃草,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 高铁心又狂跳了下,不敢再分析,抬手敲了敲房门,轻声说:“妞儿,别怕,我不会有事的。”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电梯那边传来。 高铁抬头看去,就看到十多个人快步走向了这边。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身穿黑色职业套装,戴着金丝眼镜的风情女郎。 黑衣女郎昂首挺胸,浑身散出强大的逼人气场,让高铁一眼就能确定,这是会所的最高负责人。 高铁坐在门口,等的就是她。 他虽然看不起白家诸人,可既然是他废掉张三少的,那就自己处理。 女郎走到十多米处时,忽然抬手,示意后面的人都停下。 马上,那些人都停住了脚步。 咔,咔咔。 黑衣女郎踩着细高跟,放缓脚步,独自走到了高铁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魅光会所,是华夏顶儿尖儿的存在。 休说是一般客人了,就算张三少这种豪门纨绔,要想见到宁雪,那也得看运气。 居移气,养移体。 宁雪已经担任魅光会所总经理四年之久,久居高位后,养成了让人不敢直视她的冷傲威严。 可她走到高铁面前后,这厮却依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屁股都没抬一下。 更让宁雪不舒服的是,高铁非但不在意她的审视,那双眼还小刷子那样,在她身上来回的扫。 不时的点头,或者皱眉—— 宁雪忽然徒增一种错觉,仿佛她是夜总会的高台公主,高铁是客人,正准备点她出钟。 这种错觉,让宁雪更不舒服,下意识的抬起了右手。 她刚抬起手,站在不远处的数名会所安保,立即——却看到她摆了摆手。 屏蔽那种不舒服的错觉后,宁雪笑了下:“请问,您是高铁吧?” 高铁目光一闪,随即赞叹:“我一直以为,我已经够低调了。却不料,我的大名早就名动京华。” 宁雪登时懵比。 高铁又问:“你能知道我是谁,是不是根据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形象?” 噗嗤一声,宁雪笑了。 她刚才也笑过。 但那是不得不笑的强笑。 这次笑,则是因为她见过自恋的,却从没见过如此自恋——不,是不要脸! “你笑起来,真好看。就是牙花子露的有些多,未免影响了你假装出来的冷傲形象。” 高铁发自肺腑的赞叹,让宁雪只想飞起一脚,踢碎他满嘴的牙。 她不敢。 因为这厮是粟总的朋友。 她慌忙抬手,捂了下嘴,轻咳一声,正色道:“高先生,自我介绍下,我叫宁雪,是魅光会所的总经理。有人委托我,今晚要好好招待你。” “是让你陪我睡觉吗?” 高铁满脸的紧张,连连摇手:“不行不行,我老婆就在包厢内呢。要是让她知道了,会活剐了我。” 宁雪脸色蓦然涨红,厉声呵斥:“你胡说——” 高铁打断她的话:“那个人是谁?” “是粟——” 刚说出一个“粟”字,宁雪蓦然醒悟,慌忙闭嘴。 郝大鹏开车接站时,高铁就想知道,是谁在暗中“关照”他。 不过老郝不说,高铁也没办法。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来到魅光会所后,暗中关照他的人,又派了宁雪过来。 那个人,不但能把老郝当马夫使唤,还能让宁雪帮忙做事,足够证明来头很大。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当然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 高铁不在乎没理由的恨,拳头就能解决问题。 可无故的爱——却代表着欠人人情。 自古人情最难还。 所以他必须搞清楚,是谁躲在暗中,让他欠人情。 眼看宁雪被激的要说出那个人是谁了,她却及时醒悟。 高铁暗叫一声可惜,知道再追问也白搭了,从椅子上站起来,收敛嬉皮笑脸,开门见山的说:“我打残张明港,是因为他当众羞辱我丈母娘和老婆。你能摆平这件事吗?如果不能,那我就用自己的办法。” “你自己的解决办法?高先生,我能知道,你想怎么做,才能让京华张家忍气吞声?” 宁雪满脸好奇的样子,说出这些话时,轻视高铁的心思,荡然无存。 刚接到粟总的电话时,宁雪还以为这厮,是个走了狗屎运,才受到粟大小姐青睐的幸运儿。 但她按照粟总的吩咐,刚做好安排,却又忽然接到七楼经理的急电,说张家的三少,在福寿厅被人废了。 宁雪接到消息后,大吃一惊。 她吃惊,不是因为张家的三少爷,竟然被人废掉。 张三少在白家面前,嚣张跋扈的一塌糊涂,可在粟家眼里——呵呵,也就那么回事。 宁雪吃惊,是谁这样大的胆子,敢在魅光会所下闹事,还下这么重的狠手! 等她带人快步赶来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福寿厅门外椅子上的高铁。 粟总给她打完电话后,还给她发了高铁的视频截图,以免她认错人。 当时,她还不明白,这厮为啥坐在门外。 只等他说出这番话,宁雪才明白,他坐在门外,就是要单独废掉张三少,应对会所责难的准备。 宁雪很好奇,想知道他怎么处理这件事。 高铁马上回答:“只要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马上就告诉你。” 宁雪当然不敢“供出”粟总,只能岔开话题:“你打残张明港这件事,只要你能站住三分理,我就能摆平。而且我保证,事后张家不会找白家秋后算帐。” 高铁没说话,却把手机给了她。 鉴于华夏不是国外,高铁要想在公众场合之下打人,再也不能肆无忌惮,那么动手之前,先留下对自己有力的证据,就是必须的了。 “呵呵,张明港真是自己找死。敢无视魅光会所的规矩。” 看完视频,宁雪冷笑了声,把视频上传自己手机备份后,才说:“高先生,我现在就可以和白家说清楚,这件事他们不用担负任何责任。” “那就麻烦了。” 高铁看了眼宁雪的衣领内,又贼兮兮的笑了下:“宁总,我有个不情之请。” 第175章 你想高铁死吗 白老再醒来后,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年。 白家人丁兴旺,这些年来虽说没有更上一层楼,却也没像许多豪门那样,成为昔日黄花。 他一直以为,这是白家诸人众志成城的功劳。 但现在,当他见识白家人对小女儿的态度后,才知道白家能有今天,完全是祖宗保佑。 指望一群自私自利、出事后就百般推诿责任的,就想光大白家,那完全是做梦。 他在幽幽醒来,双眼无神盯着天花板发呆时,耳边还传来儿媳等人的小声议论声。 议论的内容,全是该怎么做,才能把张明港被废的责任,全部推给白若影母女。 甚至,在白家有着崇高地位的辛梅,竟然主张把白若影母女,送到张家,随便人家处置—— 至于打残张明港的人渣,反倒是没谁说。 因为在他们看来,高铁是死定了的。 有谁,会浪费口舌,来议论一个将死之人呢? 更让白老想一头撞死的是,有人开始打电话,提前做好财产转移的打算。 他们担心把白若影母女送到张家后,人家还不肯放过白家,希望能抢在家破之前,尽可能保留实力。 可白老什么都没做,就这样呆呆看着天花板,双手用力攥着小女儿的手。 因为他很清楚,他已经老了。 他的子孙后代,再也不听他的话了。 白老只能用这种紧握着小女儿的手,来表示当爹的歉意。 果然,经过十几分钟的紧急切磋后,辛梅说话了:“爸,我们商量出了个拯救白家的紧急方案——” 白老打断了她的话:“你们的紧急方案,就是把若影母女,主动送到张家,牺牲她们来保护白家?” 辛梅讪笑了声:“爸,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虽说小妹是无辜的,可一切祸端都是由她而起。如果,她没这样风情动人,就不会引起张三少的垂涎。我们最多,给他让出包厢来。吃张家的瘪,不算啥。” 她的话音未落,白家大女儿马上点头:“就是,就是。自古以来,红颜多祸水。但我们真心没想到,小妹都四十的人了,还能让张三少失去理智。” “哼,狐狸精也就这样子了吧?” 斜着眼轻哼的女人,是白若影的二姐。 白初升也说话了:“尤其她那个人渣女婿,更是白家遭遇塌天危机的罪魁祸首。” 辛梅接着说:“幸好,星辰也是个美女。我想,只要若影母女能好好伺候张三少,虽说他人废了,但——” 砰! 白老抬手抓起茶杯,狠狠砸在了地上。 他老脸涨红,嘴唇剧颤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看他就要急过去了,泪水不曾断过的白若影,连忙给他揉心口,哭泣:“爸,您别生气。其实,大嫂他们说的也没错。这件事,全是我惹起来的,我就算死,也要请张家平息怒气。” 帮,帮帮。 有人敲响了包厢房门。 辛梅脸色剧变,嘎声道:“张、张家的人来了!若影,接下来可就看你的了。你可千万别连累我们白家。” “就是,就是。你快去应对,我们照顾爸。” 白家俩女儿慌忙走过来,把白若影推开,搀住了白老。 白家诸人说这些时,跪坐在门后的叶星辰,不再哭泣了。 她忘记了外面的高人渣,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边。 白家诸人的无耻,让她怀疑世界上,还有没有亲情的存在。 说没有吧,她妈为什么要主动跳出来,一力承当责任? 说有——叶星辰被快步走过来的白若影拽起来时,惨笑了下,低声问:“妈,你真准备带我去张家?” 白若影帮她擦了擦脸,不答反问:“你想高铁死吗?” 叶星辰摇头。 白若影点头,说:“星辰,别天真的以为,这件事能用法律来解决。你终究还年轻,不懂豪门内有多么的肮脏。要想保住你老公,就看我们娘儿俩,能不能让张家满意了。别说了,闪开门。” 白若影深吸一口气,把闺女拽到旁边,打开了门。 门外,站了一群人。 为首的,是个戴着金丝眼镜,冷傲气场十足的女郎。 高铁就在旁边,冲叶家母女抛了个媚眼—— “我是魅光会所的总经理宁雪。请问,我能进去吗?” 宁雪淡淡地说着,眸光从叶家母女脸上扫过,暗赞了好一对母女花。 会所老总会来处理这件事,早就在白家诸人的意料之中。 白若影还没说什么,白初岳夫妻就快步走过来,满脸十足的谄媚:“哈,原来是宁总亲临。请——若影,你们闪开,别挡着宁总。” 前面已经说过,魅光会所的宁总,就连张明港也不是想见就见的,更别说白家诸人了。 宁雪在他们心中,那就是天人般的存在。 白家诸人的谄媚,对宁雪来讲简直是太正常了,神色没有丝毫的波动,走进来,看着白老干脆的说:“老爷子,我就说两件事。第一,张明港被打残的事,和白家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包厢内,忽然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张三少被废对白家来说,那就是天要塌下来,结果宁雪却说,和他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还有这种好事? 这是为啥呢? 宁雪很快给出了答案:“无论是谁,有多么大的来头。胆敢在会所闹事,尤其试图羞辱女客,就算白家不管,会所也会废掉他。所以,白家不但不会有事,我还要感谢你们,能帮会所惩罚不轨之徒。” 呼—— 这是白家小三十号人,齐刷刷松了口气的声音。 接着,就是叶家母女的喜极而泣声。 本来,她们都已经做好为保住高铁,牺牲自我的心理准备。 谁能想到,会所却把所有责任,都揽了过去。 魅光会所的后台是谁,白家能不知道么? 京华粟家,那可是华夏顶尖的豪门,需要张家仰视。 白家诸人啥感受,宁雪毫不在乎,开始说第二件事:“为感谢白家,会所决定,要在三十三楼福寿厅摆宴,为白老祝寿。各位,请。” 什么,什么? 我没听错吧? 白若影的人渣女婿,残忍废掉张明港后,会所不但担负所有责任,还要让我们去传说中的三十三层福寿厅! 天呀,天。 早知道这样,在张三少嚣张时,我就该冲上去,一脚把他踢成太监。 那样,白若影的人渣女婿,也就没机会出风头了。 而我,也可能会因此,受到粟家赏识。 辛梅等人心里这样想着,都看向了门外的高铁,毫不掩饰目光中的厌恶。 宁雪当然不会理睬白家人对高铁啥态度,亲自带着他们出门时,就听辛梅低声训斥:“白若影,你不会以为,你们一家三口,也有资格去三十三层吧?” 第176章 人渣的来头很大 要去传说中的三十三层了,白家诸人那会的惶恐,烟消云散。 在出门时,他们都忙着整理衣服。 能去魅光会所的三十三层,那就是身份的象征,别家知道后,都会因此高看白家一眼。 激动,兴奋,就是辛梅当前心理的真实写照。 可当她看到白若影一家三口,竟然也跟上来后,立马不满了。 白大姐立即附和:“就是,就是。若影啊,不是我说你。你们小地方来的人,能来七层,就已经是来到了天堂,实在没资格去三十三层。尤其你那个残忍成性的女婿,去那边就是玷污整个会所。” 白初岳也皱眉,冷冷地说:“若影,你们先走吧。反正,你们也见到老爷子——” 他刚说到这儿,就被人打断:“爸,我觉得小姑可以去。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况,她刚才表态,会独自承担责任,不会连累我们家。” 高铁抬头看去,才发现提出反对意见的人,竟然是白玉郎。 他对白玉郎可没啥好印象。 但却没想到,她会站出来为白若影抱不平。 事实上,白家诸人都在紧张议论时,白玉郎始终没参与。 辛梅立即冷声呵斥:“你懂个什么!她可比你这个整天就知道吃喝嫖赌的败家女,有心机多了。她很清楚左右都跑不了,倒不如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那样,我们白家还会记挂着她的好。” 脸色刚好看一点的白若影,再次苍白。 叶星辰再也无法忍耐,张嘴刚要说什么,白若影及时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就在这时,白老忽然说话了:“若影,星辰,你们过来。” 叶家母女对望了眼,还是快步走了过去。 白老一手一个,牵起她们的手,头也不回的淡淡说道:“老大家,我好像还没死。” 他虽然身体不好,多年不问世事,但白家现在的关系,却都是指望老爷子来维系。 辛梅愣了下,随即悻悻的撇撇嘴,不敢再说什么。 白家这些事,宁雪当然不屑参与。 她只是亲自把大家带到三十三层,又嘱咐各位慢用后,退了出来。 回到办公室后,宁雪马上就拨通了粟嫣然的手机号。 粟总给她打电话时,只说高铁是朋友,看在朋友的面子上,破例让白家去三十三层。 可粟总肯定没料到,她朋友竟然废了张明港。 虽说宁雪对白家诸人说的那些,绝对真实,谁敢在会所试图非礼女客,都会遭到惨痛打击,但既然是粟总朋友出手,她必须得如实汇报。 某家茶馆的三楼窗口,粟嫣然右手拿着手机,左手轻轻转动着茶杯,看着窗外河面上的夜景,凝神倾听宁雪的汇报。 张明港试图非礼叶家母女,却被高铁废掉这件事,压根没出乎粟嫣然的意料。 如果那个人渣不这样做,才奇怪。 当然,她也很好奇,会所要是不管这件事,高铁会怎么处理。 宁雪汇报完毕,就静候她的指示。 粟嫣然又沉吟片刻,才轻声问:“宁总,你是怎么看高铁的?” 宁雪如实回答:“我看不透。” 粟嫣然轻笑:“呵呵,你见过的人,形形色色,会看不透他?” “我是真心看不透。” 宁雪苦笑:“我刚看到他时,以为他就是个仗着能打,从小地方来的莽夫。但当我站在他面前时,却有了、有了——” “有了什么?” “我感觉,我就是低级夜总会里的高台公主。他是客人,正要点我的种。” 宁雪再次苦笑,实话实说:“他看我的眼神,明明很龌龊的样。但,我却又偏偏感受不到丝毫的邪意,只有戏虐。甚至,我再仔细感受,就能发现他的眼神,无比的清澈。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总之,就是看不透他。” 因为,他就是个对美色免疫的人渣! 暗中骂了句,粟嫣然说:“好,我知道了。既然他想在白家面前保持低调,那就随他去。至于张明港的事,我来处理吧。” 虽说宁雪就有绝对的把握,能摆平张明港被废这件事,可粟嫣然觉得,她最好亲自打个电话。 只因,这件事牵扯到某个人渣。 很快,手机那边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嫣然,你给我打电话,是为张明港在会所惹下的事吗?” 不等粟嫣然说什么,男人又说:“你放心,这件事是张明港犯错在先。张家,绝不会因此就报复白家。” 怪不得张家这些年来,上升势头很快。 也足够证明,张老挑选第三代接班人的眼光,相当毒辣。 粟嫣然感慨了两句,轻笑了声:“名驹哥,既然你给我面子,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打伤张明港的那个人,来头很大。” 电话那边的张名驹,立即沉默。 半晌后,他才轻声问:“嫣然,能说的再仔细些吗?” 我倒是想和你说的仔细些。 问题是,我除了知道那个人渣的残忍度,和原则度成正比之外,就对他一无所知了。 我和你说,他来头很大,纯粹是帮他吹嘘。 鬼知道那个人渣,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粟嫣然心中诽谤了好几句,只能继续故弄玄虚:“简单的来说,我要想请他帮我做点什么,还得看他的心情怎么样。” 如果白家诸人,能听伟大的粟皇——这样夸大高人渣后,肯定会马上给他跪了。 而不是看到他后,就不住的皱眉,满脸的厌恶,暗中责怪老头子犯糊涂。 这特么啥人啊? 以为魅光会所的三十三层,是路边小摊了? 他坐下后,就旁若无人的开怀大嚼——几乎是眨眼间的工夫,那盆帝王蟹,就变成了一堆尸骸—— 海碗大的帝王蟹,是按人头来的好吧? 可这人渣,只给白老、叶家母女每人拿了一个,其它的都被他吃了。 要不是看在这厮特残忍的份上,白家的男性成员,早就挽起袖子,把他从三十三楼扔出去了。 人渣女婿这样做,让叶家母女也感觉颜面无光。 可叶星辰几乎把他肋下掐青紫了,这厮却没任何的反应。 他吃完帝王蟹后,又站起来去拿龙虾。 白家就算是大富之家,却也不会常吃正宗的澳洲龙虾。 一只,差不多一万块左右。 难道,他又要自己包圆了吗? 就在叶星辰抱着头,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辛梅腮帮子气的突突乱跳,白初升双拳紧攥要暴走时,白若影实在忍不住了,连忙抬脚,去踩他的脚面,提醒他能给母女俩,留点面子,好吧? 只是她刚抬脚,她二嫂黄明明恰好低头,看到了她的细高跟,张嘴就说:“哎哟,若影啊,你这双鞋子好好看哦。我怎么发现,特像梅森特勒大师,亲手设计出来的绝版玫瑰泪呢?” 第177章 高仿版的玫瑰泪 老爷子糊涂,非得护着白若影,还得指望他撑场子的白家诸人,只能眼睁睁高人渣风卷残云。 他们当然不甘心。 时刻在寻找,打压白若影的机会。 黄明明恰好低头,看到白若影抬脚后,马上就捕捉到了机会—— 其实,白若影刚下车时,白家人最先看到的,就是这双红色细高跟。 只是不等她们对这双细高跟有啥反应,白若影出现了。 然后,一系列的事,随即而来,大家都忽略了这双鞋子。 现在,黄明明终于关注起了这双鞋。 她能一口说出绝版玫瑰泪,是因为今晚,她恰好也穿了一双梅森特勒设计的细高跟。 听二嫂这样说后,正要踩人渣女婿的白若影,慌忙缩回脚,讪笑着说:“哪,哪儿是绝版玫瑰泪。就是,就是高仿的。” 不喜欢攀比、显摆的女人,肯定不是正常女人—— 别管这句话是谁说的,总之女人都爱攀比,显摆,无论哪个阶层。 白若影既然是个正常女人,肯定也爱攀比,显摆。 如果她和白家人是正常关系,而这双鞋子又是丈夫送她的,大家刚见面时,早就左手掐腰,袅袅婷婷的走几步,让嫂子姐姐们,都眼红她了。 可大家的关系,不正常啊。 要不是白老,白若影连坐在这儿的资格都没有。 更何况,这双玫瑰泪,也不是老叶送的—— 所以当二嫂注意到她的鞋子后,腹黑娘们马上就心虚,恨不得脱下来,藏到一旁,怎么可能承认,这就是绝版玫瑰泪。 “原来是高仿的啊,我就说呢。据我所知,梅森特勒大师设计的玫瑰泪,总共三十八双。在新品发布会当天,每双就炒到了百万美金。尤其编号三十八的那双,更是非卖品,他自己收藏了。” 黄明明说起奢侈品来,倒是头头是道:“曾经有人出价三百万美金,试图收购三十八号玫瑰泪,都没如愿。” 三、三百万美金!? 白若影听后,心儿接连颤颤,眼角余光看向了人渣女婿。 人渣女婿正在专心对付一只澳洲龙虾,充耳不闻的样子,可心里却在骂:“草,老梅设计出来的破鞋,会这样值钱?特么的,这人情欠大了。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帮老白索要鞋子。” 黄明明看到白若影脸色不正常后,还以为她是被自己的“博学多才”震惊,更加得意。 她索性翘起二郎腿,除下左脚上的细高跟,托在手里:“虽说咱这一辈子,也穿不起绝版玫瑰泪。你二哥呢,也是个特吝啬的人,只给我买了普通的水晶系列。也就二十来万——但无论怎么说,这都是真货。” 白家人虽然生活都不错,却不是每个男人,都能舍得,给老婆花二十多万买双鞋的。 白初升就这样做了。 因此当妻子当众显摆后,他虽然故作无奈的苦笑,暗中却很得意。 白老寿宴上,老二家当场显摆鞋子,按说有些失礼。 可因为某些事,某些人在,气氛有些不对头,这时候白老也希望,有人能活跃下气氛。 看到白若影脸色越来越尴尬,大嫂辛梅都在暗中掐老大的软肋,两个小姑子也在抱怨丈夫,黄明明好像吃了人参果那样的爽:“老百姓常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怕货比货,就怕是假货。若影啊,拿你的鞋子来,我穿穿。感受下这高仿的,和正品之间,究竟啥区别。” 白若影忽然特后悔,怎么就穿了这双鞋呢? 她只是把双足往桌下藏,尴尬的笑着连说不用,又悄悄踢了下叶星辰。 她希望,闺女能站出来,帮她化解没必要的尴尬。 叶星辰说话了:“妈,既然二舅妈非得穿穿你的高仿,那你就脱下来嘛。也好让她尝试下,什么是高仿的感觉。” 白若影一呆,本能的去想:“星辰还在吃醋,因这双鞋是高铁送我的。” 但紧接着,她就明白了。 经过七楼那件事后,母女俩的关系,已经超越了母女亲情——绝不会再为这件事,吃醋啥的。 叶星辰迎合二舅妈,无非是看不惯她的嘴脸,要借机打她的脸。 她闺女都这样说了,她还能推辞吗? 何况,就连看不惯老二家显摆的辛梅,白家两个姐姐,都连声催促,希望能借助白若影的“丢人现眼”,来拔高她们的品味。 无奈之下,白若影只好轻轻除下了鞋子。 黄明明马上穿上,双手掐腰来回走了几步,眉梢接连挑动。 她刚要脱口说“这高仿货的脚感,怎么比我那双正品,还要舒服。而且,还能给我平添说不出的自信”时,又蓦然醒悟,闭上了嘴。 她要是说出这番话,岂不是证明她老公花大钱给她买的正品,连高仿都不如? “唉,高仿货,就是高仿货。看上去挺漂亮的,做工也马马虎虎可以。但穿起来,脚感却差劲。若影啊,你买的这双鞋子,得花一百多吧?” “呵呵,不值钱,不值钱。” 白若影最渴望黄明明这样说了,连忙笑着摇头。 黄明明坐下来,举起一只玫瑰泪,左手食指点着鞋帮,又显摆说:“梅森特勒大师的设计的鞋子,都会在这个位置,留下款式名,和编号。像传说中的玫瑰泪,还会有他的亲笔——” 她刚说到这儿,眉梢眼角,突然猛抽了几下。 坐在她身边的白玉郎,见状后奇怪的问她怎么了后,顺手拿过了鞋子。 辛梅那会可是骂白玉郎是败家女的。 如果酷爱穿细高跟的白玉郎,连绝版玫瑰泪都最大特点,都不知道,那她还算什么败家女。 她二婶说的那些,她都知道。 只是,她看不惯黄明明显摆,不屑说罢了。 但现在,当她拿过鞋子,看到鞋帮上的那些独特标记后,也是脸色大变,连忙拿出手机,在鞋底的真伪辨别码上扫了下。 随着滴的一声响,这双绝版玫瑰泪的详细信息,跳到了屏幕上。 白玉郎呆呆的看着屏幕,半晌都没说话,辛梅不耐烦的问:“怎么了?看你好像见了鬼的样。” “这,这是真品绝版玫瑰泪。第、第三十八号。” 别看白玉郎在赌桌上时,不把百八十万的当回事。 但要让她拿出三百万美金,来买一双鞋子,除非杀了她脑袋。 “什么?” 辛梅吓了一跳,慌忙夺过鞋子,又拿起手机仔细看了起来。 几分钟后,浑身哆嗦,满脸通红的辛梅,抬起了头。 她看着白若影的眼里,全是贪婪之色:“若影啊,你看,你也是从小地方来的。你就算穿着三百万美金的鞋子,那儿也没谁能认出来。不如这样,这双鞋子送给我。明天,我再带你去商场,买几双大众知名的品牌。” 第178章 希望她永远年轻漂亮 听辛梅这样说后,叶星辰真想把桌子掀了! 见过贪婪的,就没见过如此贪婪的。 什么叫我们是小地方来的,就算穿上三百万美金的鞋子,别人也认不出来? 什么叫把鞋子送给你,你再给我妈买几双大众品牌? 叶星辰刚要拍案而起,就看到二舅妈抬手,把那只鞋子夺了过去,笑道:“大嫂,就你那胖脚,能配得上、不,是能穿的吗?反倒是我,刚才穿着走了几步,特有脚感。就好像,这双鞋子,就是梅森特勒大师专门为我设计的那样。若影啊,就送给我吧。” 我是穿不上! 可我不会把它卖掉吗? 这双玫瑰泪,可是价值三百万美金。 辛梅两条眉毛倒竖,正要说什么时,就听到砰的一声大响。 大家下意识的抬头看去,白老双目微合,满脸木然——那声响,是白若影的人渣女婿,把酒杯重重放在了桌面上。 你有病啊? 放过酒杯,也这么大动静。 黄明明正要骂,突然想到这厮有多残忍了,连忙把话咽了下去。 高铁看了眼心灰意冷的白老,说:“这双鞋子,我妈是不会送人的。就算她想送,我也不会同意。” 辛梅马上冷笑:“呵呵,你算老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若影把鞋子送给我。” 高铁慢悠悠的说:“因为,这双鞋子,是我送给她的。” “什么?” 辛梅呆住。 白老白眉轻颤,睁开了眼。 女婿不是不能给丈母娘买鞋,却不方便送这么性感的细高跟。 尤其白若影是这样的风情年轻,看上去特像高铁的姐姐。 那么,高铁送她这双细高跟,就容易让人想歪。 白若影立即不自然起来,不住看闺女啥反应。 叶星辰泰然处之,就是眉梢总跳。 高铁却不管那些,自顾自的说:“随便你们怎么想。反正我和叶星辰都希望,这个真心疼爱我们的女人,能永远的年轻,漂亮。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把鞋子还回来呗。哦,我还得说两句。在座的诸位女性,除了她和我老婆外,都没长出配穿上这双鞋的脸。谁要不服气,尽管来和我讲道理。” 打脸。 红果果的打脸! 除了白老外,不但辛梅等女人,就连白家的男人,都感觉老脸火辣辣的。 白家人恨不得扑上来,把他碎尸万段——想想,想想而已。 “这个人渣,真会哄女人。看把我妈哄的,泪汪汪。” 看了眼她妈,叶星辰的右手,又伸到高铁肋下,刚要掐一下,却又幸福的叹了口气。 虽说打死叶星辰都不会相信,她妈和高人渣之间,会有啥见不得人的关系。 但高铁送她妈这双鞋子的这件事,叶星辰是真心吃醋,感觉不得劲。 他现在把话摆到了桌面上,就足够证明,他是光明磊落的,也算拔掉了她心底的某根刺。 不过,叶星辰在欣慰之余,却也隐隐担忧:“瞧我妈被他感动的泪汪汪样,以后还能帮我出谋划策,彻底征服他吗?” 没谁知道叶总的担忧。 大家只是被狠狠打脸后,只能尽快的岔开话题。 辛梅等人,再看白若影时,眼里已经含有了怨毒的神色。 奇怪,打她们脸的人明明是高铁,为什么只恨始终小心讨好她们的白若影? 足足半小时,包厢内的异样气氛,才随着白玉郎等几个小辈,给白老奉上祝寿礼,逐渐散去。 白老过寿,儿女们献上什么寿礼,同样能证明他们对这个家的重要性。 看白初升他们在拿出寿礼时,都会用挑衅的目光看下白若影,高铁就知道,打脸环节又到了—— 可他真心烦。 打这些没不知廉耻为何物的脸,实在没任何成就感。 再说,他也吃饱了,就想提前撤席。 于是,高铁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悄悄交给了叶星辰。 瞎眼妞这次特聪明,马上就小声问:“这是给我姥爷准备的礼物?啥东西?” “补天石。” “什么叫补天石?” 叶星辰打开盒子,看了眼,也没在意:“不怎么起眼。” “嗯。我先撤了,出去游览下京华夜景。在这儿,浑身别扭。等宴席结束时,再给我打电话。” 高铁把小盒子塞在她手里,站起来对白老点头,示意他去方便下,转身走向了门口。 刚走了没几步,辛梅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哟,叶家那个一掷千金的乘龙快婿,怎么会提前离场呢?不会是把所有钱都拿来讨好丈母娘,却没钱给老爷子献孝心,这才要尿遁了吧?” 这娘们,还真是属破车子的,不敲打敲打,浑身不舒坦。 高铁暗笑着摇了摇头,又走了回来。 既然她喜欢敲打,那高铁就成全她。 反正,也用不了多久。 叶星辰本身也烦,更看出高铁不耐烦,索性站起来,拿出那个盒子,打开:“姥爷,这是我妈送您的寿礼补天石。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她本来打算,把寿礼献上后,就和高铁一起离席。 只是她的话音未落,却听大舅冷笑:“呵呵,补天石?假冒的吧?” 白初升也阴阳怪气的说:“大哥,也许是真的呢?毕竟,若影能穿得起三百万美金的鞋子,给咱爸买块价值百万美金的补天石,还不是小意思?当然,现在市面上流通的补天石,百分之百都是西贝货,几十块就能买到。唉,早知道这样,我也不会费心思四处讨百年老参了。花钱少,还能尽显孝心。” 他既然知道补天石真品的价格,当然也知道这东西,是种独特的中药,对治疗糖尿病有奇效。 鉴别补天石的真伪办法,特简单,只需用火机烧。 真品补天石,遇火即焚,色泽雪白。 不过,焚烧后就得马上配药,不然很快就会变质,成为有毒之物。 也正是补天石这个特点,所以没谁花大价钱买来补天石后,随便鉴定。 白初升就以为,白若影正是看中了这点,才买了赝品来糊弄老爷子。 也只能是赝品! 因为,他还从没听说,谁淘到补天石的真品。 这玩意,就是有价无市。 白初岳马上说:“若影啊,要不,咱们就烧下?托你的福,让孤陋寡闻的白家人,也见识下真正的补天石。” 白若影看了眼高铁,强笑着:“这,这不好吧?毕竟,现场没有中医配药。如果就这样烧了,会浪费掉。” 她看高铁,是因为坚信,人渣女婿拿出来的补天石,绝对是正品。 可她这样说,却被白家人当作是托词。 终于找到能踩她面子的好机会了,辛梅等人当然得起哄,说啥也得见识下真品补天石。 白若影又看向高铁,刚要征求他的意见时,白初岳伸手就把盒子拿了过去,点着了打火机。 第179章 他要夜游长城 白初岳点燃火机,凑到了石头下。 他满脸的讥诮:“下面,让我们都来见识下若影送给老爷子的补天石。这要是真货的话,我可是相当于在点燃百万美金的支票——” 白初岳刚说到这儿,脸色骤变。 他的手一哆嗦,那块石头当啷掉在了桌子上。 补天石,开始燃烧。 火焰,纯净的墨蓝色,仿似远古的深夜。 所有满脸讥诮神色的白家人,都在这一刻石化。 白玉郎倒是反应最快,惊叫了声,伸手去抢那块石头:“啊,是真品补天石——啊。” 她的手指,刚碰到石头,就被火焰烧了下,慌忙缩回来。 就在她刚缩回手,那块绽放出烟花般美丽的补天石,已经变成了一堆粉末。 雪白,如雪。 包厢内,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白家诸人,包括叶家母女,都死死盯着那堆粉末,忘记了呼吸。 谁能想到,这块补天石竟然是真的。 白初岳刚才说,他正在点燃百万美金支票的话——一语成谶。 白老发出的一声叹息,打破了包厢内的死寂。 白家诸人,活了过来,大家都直勾勾的盯着白初岳。 别看百万美金对于白家诸人来说,也不是太多,但能这样轻松烧掉的行为——沃草,再有钱,也不能这么个糟法吧? 白初岳尴尬的笑了下,他老婆辛梅打了个哈哈:“没事,不就是百万美金吗?若影随便一双鞋子,都价值三百万美金了。这块就当是给大家开开眼,若影再拿一块来就好。是吧?” 白若影还没啥反应,黄明明就嗤笑一声:“哟,大嫂这话说的,可真是轻巧。谁不知道,补天石是有价无市。如果这块石头,拿去拍卖行,价格也许就能翻十倍。若影再怎么有钱,也没处淘第二块的。” 叶星辰有些懵。 她搞不懂,二舅妈怎么帮老妈来对付大舅妈。 这证明她根本没有“宫斗”的经验——辛梅的脸色,立即难看起来,冲黄明明吼道:“老二家,你看若影有钱,想要巴结她,我没意见。但你别通过打压我,来讨好她!” 被说破心思后,黄明明有些羞恼成怒:“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眼看妯娌俩人就要祸起萧墙,两个女儿则在旁边看笑话,只有白若影满脸的紧张,不知道该劝谁好,叶星辰突觉悲哀。 为母亲。 为她二十多年来,做梦都想回到这个家。 “还是赶紧走吧,这儿实在没意思。” 叶星辰只想快点离开这儿时,突听砰的一声巨响。 白家两妯娌的争吵声,刀切般嘎然而止。 却是白老摔了个酒瓶子。 今晚对白老来说,绝对是七十多年来,最最痛苦的一个晚上。 他这才发现,他家的门风,原来是如此的差劲。 白老实在受不了,猛地站起来,抬手指着门外时,却双眼翻白,身子后仰。 幸亏白若影就在他身边,慌忙伸手把他抱住,惊叫了声爸。 早在七楼福寿厅时,白老就已经被气昏死过去一次。 那次他被气昏,是因为白家诸人的冷血。 这次气昏,则是彻底的失望。 看到老爷子又翻白眼后,白家诸人也慌了,连忙围上去,齐声叫喊着,手忙脚乱的掐人中,抚心口。 诸位如此关心白老,倒不是说有多孝顺。 而是因为大家都很清楚,白家能保持当前的社会地位,纯粹是老爷子的关系。 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最多一年时间,白家就会迅速没落。 幸好,几分钟后,白老再次缓缓睁开了眼睛。 白若影喜极而泣,谢天谢地。 先慢点谢—— 白老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今晚接连两次被气昏厥,终于——口歪嘴斜的脑梗塞。 他看着小女儿,嘴唇剧颤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右手不住的动。 白若影连忙抓住他的手,哭着说:“爸,您有什么话,等会说。咱们,先去医院。” 必须得先去医院了。 白家诸人七手八脚,抬着白老几乎是冲出了包厢。 等在会所工作人员协助下,把白老抬上车后,叶星辰才发现高铁不见了。 当白初岳点燃补天石后,高铁就走出了包厢。 和这群小人在一起,他怕被气成脑梗塞—— 他没被气成脑梗塞,白老却抢先这样了。 为此,他有些自责,不该废掉张明港,不该送丈母娘玫瑰泪,更不该把阮无骨送的补天石拿出来。 心有愧疚后,他也不好意思在白老被送进医院时,却带着人家外孙女逛街——只好给叶星辰打电话,嘱咐她先陪丈母娘去医院,不用管他。 叶星辰感觉他说的没错,嘱咐他要乖,千万别惹事后,搀着哭成泪人儿的白若影,钻进了救护车。 “唉,都是我的错。” 等车走后,高铁从阴影中刚走出来,就听有人叫道:“高先生,请你等一下。” 会所老总宁雪,快步走了过来。 得知被粟总破例照顾的白老突发脑梗后,宁雪连忙放下手头工作,跑了下来。 只是等她赶下来后,白家诸人已经杀奔医院,她却恰好看到了高铁。 白家能去三十三层,可都是沾了这厮的光,值得宁总真心询问,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没。 高铁还真需要她的帮助。 可以预见,无论白老情况怎么样,今晚叶家母女都得在医院过夜。 高铁可没兴趣,去和白家那些小人枯坐一个晚上。 恰好,他又身无分文——宁雪出现的很及时。 高铁腆着笑脸,和人借钱,只要一千块就好,保证明天会按照银行利息,还给宁总。 宁雪着实懵了会,实在不相信,这个残忍废掉张明港的家伙,会身无分文。 她当然会满足高铁的要求,给他转帐一千块后,又盛情邀请他入住会所。 高铁拒绝了。 他腆着脸的和人借钱,就已经又欠下人情了,可不想再欠。 再说,他还想趁夜,游览下京华的夜景。 宁雪倒是没坚持,只问是不是给他派辆车,高铁却想了想,问她有没有自行车。 江皓那晚要杀死叶家母女时,高铁就曾经骑着自行车溜了一大圈,感觉很爽。 还别说,宁雪还真有自行车。 价值十多万的山地车,由此可见她也是个健身小达人。 “谢了,宁总。以后有空,给你个请我喝酒的机会。” 高铁骑上车,回头冲宁雪笑了下时,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什么叫以后有空时,会给我请你喝酒的机会?这么拽。” 目送高铁骑上公路后,宁雪哭笑不得的撇撇嘴,拿起手机,拨通了粟嫣然的电话。 粟嫣然不在意白老的事,等她说完后,只问:“知道,他今晚要去哪儿游玩吗?” 宁雪立即感觉,心儿砰然大跳了下,轻声说:“他说,他要夜游长城。” 第180章 伴君如伴虎 “什么,您要去长城?” 郑曦听粟嫣然说现在去长城后,顿时吓了一跳。 粟嫣然看向长城方向,满脸向往的神色:“很久,没有去过长城了。” 粟总很久都没去过长城了吗? 郑曦调来她身边的第二天,曾经亲耳听到粟老劝她,去爬长城散散心时,她懒洋洋的说那么累—— 现在不累了? 很明显,粟大小姐醉翁之意不在酒——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郑曦都不会同意她夜游长城。 粟嫣然没说话,只是站在路边,对一辆出租车摆手。 她决定做什么后,就去做,从不喜欢和人解释什么,更不会听人劝。 这么有个性,也正是她在青山时,轻松被人绑架的原因。 看她这样,郑曦哪敢再劝,只能叹气:“唉,粟总,我们自己开车去。” 粟嫣然这才看着她,淡淡地说:“郑曦,我知道,我的任性,会给你的工作增加很大难度。不过,我是不会因谁改变的。你如果觉得为难,可以申请调走。我保证,你不会因此受到丝毫影响。” 郑曦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能成为粟家唯一的女性保镖,贴身保护粟家的掌上明珠,是她保镖生涯中的最亮点,当然不会因为这件小事,就被赶走。 被粟嫣然无声警告过后,郑曦绝了要打电话,向粟家汇报她要去“夜游长城”的心思。 等车子驶出市区,向长城方向疾驰时,郑曦忽然间就汗流浃背。 她为有向粟家汇报粟嫣然今晚动态的想法,而后怕。 粟嫣然从车站那边看到某个人,给他找车,给宁雪打电话时,都没瞒着郑曦。 只要有点脑汁的人,就能看出她对某个男人的态度,相当不一般。 假如她只是普通女孩子,背着男朋友做这些,就算被知道了,也就那么回事。 但她可是粟家的掌上明珠,未婚夫更是当今顶尖才俊——如果让人知道,她背着未婚夫对某个男人“搞事情”后,粟家最先做的,就是想办法让郑曦闭嘴! 尤其想到司机李铭回到市区,就请假半年,说要回老家照顾老父亲时,粟嫣然马上准假,并给了他三十万,当作给老人买点慰问品后,郑曦才知道,自己太年轻了。 李铭只是看到粟嫣然注意到了某人,就主动请假半年避嫌,郑曦却这样敬业—— 伴君如伴虎! 郑曦忽然想到这句话时,又蹭地冒出了冷汗,车身也哆嗦了下。 坐在副驾驶,看着车窗外的粟嫣然,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足足半小时,郑曦才逐渐恢复了正常心态。 “前面停一下。就是那个酒店门口。” 上车后,就始终沉默不语的粟嫣然,说话了。 郑曦想都没想,马上减速。 车缓缓停在酒店门口后,她暗中松了口气。 她以为,粟嫣然改变了主意,不再去长城了,要下塌这家酒店。 事实上——等郑曦下车后,粟嫣然却绕过车头:“你今晚住这儿。” 郑曦一呆。 等粟嫣然上车,要关上车门后,郑曦才清醒,慌忙说道:“粟总,您自己去长城,太危险!我要和您一起去。您放心,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假装看不见——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她急得满脸通红,粟嫣然感觉很是过意不去,笑着安慰:“这是在京华,哪来那么多危险?” “可我怕,那个高铁对您——” 急切之间,郑曦脱口说到这儿后,慌忙闭嘴。 有些事,心里清楚,却不能说出来。 她这样说,岂不是证明粟嫣然背着未婚夫,要和高铁去长城幽会? 郑曦管不了粟嫣然和谁幽会。 她只怕,高铁会伤害粟嫣然。 郑曦失口说错话后,本以为粟嫣然会羞恼成怒。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粟嫣然只是红了下脸,就轻声说:“郑曦,如果你是我,在被坏人绑架,除掉所有衣服,就那样躺在荒草上,随便男人做什么——高铁在杀掉那些人,除了咽着口水把我送回酒店后,什么也没做,你会觉得,他再见到我时,会伤害我吗?” 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粟嫣然憋在心中很久了,却不敢,更不想告诉任何人。 因为她能肯定,无论她告诉谁,谁都不会相信,高铁在京华第一美女,以那种屈辱的姿势,等待他采摘时,却只是狠抽了她的屁股一顿。 这是对粟嫣然最大的羞辱! 可她每每回想起来,心底却总是有异样的感觉升起,只想见到那个人渣呢? 今晚,更是把这些事,一丝不落的,都告诉了才认识不久的郑曦。 这些话憋在她心中很久很久,好像山一般,压得她每天神魂不舍。 说完后,她好像放下了千斤重担,浑身轻松,闭眼靠在了座椅上。 足足三分钟,粟嫣然再睁开眼后,发现郑曦还处在深度懵比中。 她笑了,轻声问:“现在,你什么感觉?” “不可能!” 郑曦一惊,随即斩钉截铁的回答。 在她看来,别说是男人了,就算是女人,当传说中的粟皇那样子时,都会动心—— “可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他有病。” 这是郑曦很快想到的准确答案。 粟嫣然却摇头:“我能保证他很正常。因为,我能看到——咳,咳咳。” 粟皇就算把心里话都说给郑曦听,也不好意思说,那天她亲眼看到某人渣的裤子,老高老高了。 郑曦抬手擦了擦嘴,喃喃问:“那,他怎么能忍得住?” “因为,他是个有妇之夫。他有变态的原则。” 粟嫣然说到这,又笑了下。 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为堂堂粟家的掌上明珠,竟然被一个有妇之夫,搞的神魂不舍。 这让她无颜再面对郑曦,砰地关上车门,启动了车子。 郑曦傻楞了差不多十分钟,才喃喃说着“怎么会有这样的奇葩男”,走进了酒店。 三观被极大刷新了的郑曦,并没有注意到,她在走进酒店时,停在远处路边的一辆车,转向灯亮了下,却没打开车灯,幽灵般向长城方向驶去。 月,正当空。 来自青山的高先生,正骑着宁雪、哦,是骑着她那辆山地车,弯腰撅腚,埋头向长城方向疾驰。 别看高铁离开香楼后,足迹遍及五大洲,就连墨西哥森林内的酷库尔坎金字塔都见过,却从没来过京华,爬过万里长城。 骑着自行车,狂奔数十公里夜游长城,对高铁来说,绝对是最浪漫的事。 他开始想象,站在长城烽火台上,张开双臂对着圆月,闭眼倾听古战场传来的千军万马声,那将是一种何等的热血澎湃。 “如果有个妞陪着,就更好了。” 高铁莫名其妙想到这儿时,一辆车从后面疾驰而来,老远就狂按喇叭。 第181章 姐姐无心睡眠 此时已经是深夜,路上没有几辆车,路面也很宽,那么这辆从后面驶来的汽车,干嘛总在高铁背后狂按喇叭,不住打超车灯呢? 故意挑衅他。 可能是喝了点小酒,来郊外飚车的坏孩子。 高铁回头骂了句,把车子贴边。 他本事再大,也不敢骑着自行车和汽车硬撞。 忍一时,风平浪静。 可特么的—— 高铁的自行车再靠边,就骑到排水沟里去了,那辆车却也贴边,发出疯牛般的吼叫,跟在他背后。 他不用仔细看,仅仅凭借发动机的吼声,就能断定这是一辆改装车,从零到一百的提速时间,不会超过七秒。 不过,这辆车只是做出加大油门,随时猛撞过来的架势,却始终保持着十米的距离。 “尼玛,这是吃定老子了吧?” 高铁好像被狗追赶的兔子那样,往前狂蹬数百米后,终于明白人家是要干嘛了。 他能从这辆车发出的咆哮中,迅速判断出,司机是个玩车的高手,控制油门的脚法,相当的娴熟。 随时,都能猛地撞过来,或者急打方向盘,调头逃逸。 江皓要刺杀叶家母女当晚,这边下的雨,比青山更大,排水沟内还有明晃晃的积水。 高铁实在不想骑到排水沟内,毕竟现在穿的这身衣服,老值钱了,弄脏了会可惜。 滴,滴滴! 随着笛声蓦然尖利,那辆车怒吼一声,电射般撞向高铁。 沃草! 高铁心中大骂一声,压根来不及想啥,只能车把一拐,冲下了排水沟内。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高铁车技再高,骑着自行车冲进满是乱石和荒草的排水沟内,也只能狼狈的叉开腿,站在积水内。 终于成功把高铁逼下排水沟后,粟嫣然只感觉好像吃了人参果那样,十万八千个汗毛孔都张开,再也不管不顾她豪门大小姐的风度,昂首狂笑。 活该! 谁让这个人渣,当初让她以那种屈辱的姿势,跪在他面前,等着被抽屁股了? 又是谁让这个人渣,莫名其妙闯进粟皇心中,怎么赶,都赶不走,搞得她整天神魂不舍了? 对她破口大骂? 呵呵,这辆车的封闭性相当好,听不到任何的兔子叫唤。 对她竖中指? 切,那天在青山赛车时,这厮就已经对粟皇竖过了,也没见她少了一块肉。 拿起一块石头,狠狠砸过来? 砸吧,砸吧,这辆车花大钱改装过,车窗是防弹玻璃,可抵抗飞毛腿导弹—— 记下车牌,以后算帐? 别开玩笑了。 在外人看来,身份尊贵、绝对淑女的粟皇,既然特喜欢赛车这种彪的运动,开的车子,怎么可能会挂真牌照。 了不起,她明天就把这辆车大卸八块。 反正,她有的是钱。 想从外面看清她的模样? 哈,粟总小包里,有好几双品牌黑丝呢,套在头上后,和传说中的江洋大盗,没啥区别。 “来啊,来啊,你爬上来啊。有本事,你打开车门,或者砸开车窗,扑进来掀起我的裙子,把我的屁股抽肿啊。人渣,只许你玩儿我,就不许我玩你了?” 看到高铁扛着自行车,狼狈万分的爬上排水沟,捡起石头狠砸过来后,粟嫣然压根没意识到,她骨子里的某些不安分因子,让她着了魔般,尖声大叫出了这些话。 她不知道自己叫了些什么,更不可能摘下套头的黑丝,从镜子里看看她的双眸,此时正闪烁着疯狂的亮泽。 她只是看到高铁砸完石头,意识到这辆车就是个活动堡垒,只能给他老虎吃刺猬,无处下口的无力感后,只能悻悻的再次骑上自行车,向前狂奔。 这厮虽然愤怒异常,却没失去理智,靠近车子十米之内。 他是真怕粟嫣然,会狠狠撞上去。 高铁再牛比,也是血肉之躯,和汽车硬撞,那是沙比行为。 “想跑?哈,做梦呢是吧?长夜漫漫,姐姐我无心睡眠,不把你玩个落花流水,我死都不甘啊。” 粟嫣然娇声狂笑着,索性打开了cd,激昂的重金属旋律,几乎把她的耳膜震穿,却让她迅速深陷更狂热中,彻底失去自我,猛地踩下了油门。 砰! 高手,就是高手。 也只有高手,才能在开车狠狠撞过去时,以最佳角度,只撞到自行车的后车轮,不等毁灭性的力量吐出去,已经猛地踩住了刹车。 于是,破口大骂着的高铁,就只能变成自行车飞人,直直落在了排水沟内。 这次,比上次还要狼狈。 粟嫣然撞过来的力度,掌握的太好了,既撞不坏自行车,又能让高铁失去控制,狼狈的摔倒在积水内。 高铁有通天神通,碰上这么个疯子,除了扯着嗓子问候人家十八代祖宗外,还能啥办法? 也不是没有。 比方,他就呆在排水沟内,再也不上路。 或者,丢弃自行车,从排水沟那面步行。 随便他怎么着,都行。 反正长夜漫漫,姐姐无心睡眠—— 有的是时间,陪这个人渣玩儿。 看出人家就是要玩他后,高铁不骂了。 被人玩的这样惨,再把嗓子骂哑了,那就太沙比了。 可推着自行车,在排水沟另外一侧的田野里,要想走到长城,或者返回市区,那也不是个事。 “草,有本事你就撞死老子。” 高铁也发狠了,扛着自行车,涉水跨过排水沟,再次上路。 虽然听不到他在骂啥,粟嫣然却能从他的口型,隐隐看懂。 “撞死你?呵呵,姐姐可舍不得。” 她阴阴的笑了下,再次加油门。 车子立即疯牛般冲向高铁。 高铁忽然松开自行车,腾身而起,扑在了前车挡风玻璃上,瞪大眼往里看。 他看清了,车里只有一个人。 可这个人,却是头戴黑丝,压根看不到脸。 人家是有备而来。 高铁好像壁虎般趴在车挡风玻璃上后,粟嫣然吓了一跳,连忙踩住了刹车。 她怕这厮,会从车上掉下去,车轮再碾过去—— 高铁拿拳头,胳膊肘,用力击打着车窗玻璃。 粟嫣然索性停住车,看着他表演,反正长夜漫漫,姐姐无心睡眠—— “行,算你狠。” 拳头胳膊肘都很疼后,高铁暗骂自己真沙比后,只能悻悻的下车。 看他又推起自行车后,粟嫣然又撞了过去。 这次,高铁没有任何反应,傻了般。 从被撞到排水沟内那次,高铁就看出粟嫣然不敢真撞他了,只是让他出丑。 粟嫣然当然不敢真撞他。 接连三次,车头恰到好处只碰到他衣服,立即停下后,她也看出这厮不怕了。 这就不好玩了。 他要是骑着车,粟嫣然还敢撞车轮。 可他总是推着走。 “哼,姐姐行行好,这次就放过你。咱们,去爬长城。” 粟嫣然撇撇嘴,方向盘一打,擦着高铁向前疾驰。 第182章 月光下的白衣仙子 本想踏月游长城,谁知却遇到个疯子,被玩成狗。 偏偏高铁纵有神通本事,这那辆改装车面前,也是老虎吃刺猬,无处下口。 只能郁闷。 幸好,那个疯子玩够了,开车滚蛋了。 眼看长城就在不远处,高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后,当然不会调头回市区。 “特么的,可千万别让我知道你是谁。要不然,公的送进宫,母的送上楼。” 高铁恨恨骂了句,又骑上了车子。 夜风就像阮无骨的小手般,轻抚过脸庞后,高铁的心情,很快就好了起来。 滴,滴滴。 背后又一辆车驶来。 “沃草,不会又来了个疯子吧?” 高铁心中一颤,恰好前面往北有个小桥,车把一拐,骑了上去。 那辆车在驶过小路口时,好像减了下速度,但却没停留,后尾灯很快就消失在了远处。 “那个疯子,几乎把老子吓成了惊弓之鸟。” 高铁这才松了口气,重新上了公路。 万里长城,巨龙般蜿蜒在神州北方群山中。 两千多年来,不知见证了多少次的厮杀,绝对是古战场最集中的所在。 也因此,衍生出了神奇的传说。 除了孟姜女哭长城、秦帝国大将蒙恬因督造民夫修长城,却撅断华夏龙脉,只能自刎谢罪之外的传说,还有月圆之夜,可能会听到城内外传来千军万马的厮杀声。 相比起那些传说,能在现代听到古战场的厮杀声,无疑是最让人感兴趣的了。 所以很多人,都希望能夜游长城。 不过,景点晚上是不许游客游玩的,怕发生什么意外。 可很多住在附近不远处村庄里的当地人,却会在外地好友来玩时,带领他们钻过破坏了的铁丝网,避开景点保安处,从别处上长城。 铁丝网的漏洞在哪儿,粟嫣然当然不知道。 堂堂的粟皇,当然不会像某人渣那样,老鼠般的钻铁丝网。 那么——她有钱啊。 粟嫣然下车后,已经换了身白色的运动装,头戴白色棒球帽,好像个小仙女那样,还背着个画板。 她这身行头和道具,是来时准备好的。 她早就听说,晚上会有文艺女青年,会去长城上写生。 而景点保安,也很欢迎这种人去——能赚到一笔小外快。 果然,当粟皇来到景点保安处,拿出一万块现金摔在桌子上后,值班保安就笑得找不到眼睛了。 “唉,要是每晚值班,都能遇到这种文艺青年,估计我来年就能凑起首付。” 大老王目送粟嫣然走远后,数出五千块,丢给了小李。 小李倒是没着急拿钱,只是盯着粟嫣然的背影。 大老王眉头皱了下,沉声说:“小李,你不会是看人家漂亮,就起了歪心思吧?” 小李被说破心事后,讪笑了下:“王哥,她绝对是我见过最靓的妞。她冷傲的样子,让我特想——” “想尼玛痹!” 大老王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低声骂道:“你特么想找死,尽管早点说,别连累爷们。” 小李被吓了一跳,慌忙后退几步,连声说好话。 看在他是亲戚介绍来的份上,大老王冷哼了声,给他解释:“你既然能看出她那么靓,风度不凡,为什么不撒泡尿照照,这种妞是你能惦记的?她在甩出一万块时,眼睛可曾经眨下?她要是没有几手格斗本事,会独自半夜来爬长城?就算她连你也搞不过,可事后呢?难道,你要杀人灭口?” 小李恍然醒悟,额头冷汗涔涔。 他抬手擦了擦脸时,眼角余光好像看窗外有黑影一闪即逝—— 粟女皇夜游长城,都不屑钻铁丝网了,更何况堂堂的杀手之王妖魂? 当然,他可没有粟嫣然那样视金钱如粪土,一甩手一万块,眼都不带眨的。 他兜里总共借来的一千块,肯定不会来贿赂景点保安。 即不想拿钱,又不愿意钻铁丝网,那么高铁要想上长城,只能——从铁丝网上翻过去! 把自行车藏好,高铁选了个距离景点保安室足有三百米的地方,才提气扑向铁丝网。 月光下,为夜游长城而逃票的某王者,好像一缕青烟,冉冉翻过了足有两米半的铁丝网。 他怕被巡逻的安保看到,面子上会过不去,索性数百米的谷底后,才顺着城墙最高处爬了上去。 这,就是长城。 这,就是两千年来,为中原抵御外敌入侵,立下过汗马功劳的铁血防线。 脚下的每一块青砖,都曾经被中华儿女的鲜血染红过。 华夏已经强大,再也不用长城来抵御外侵,她也成了单纯的旅游景点,但高铁站在墙边向关外远眺时,还是能感受到曾经的铁血气息。 甚至,他都出现幻觉,听到千军万马的厮杀声。 尤其夜风吹过,关外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更能给他下一秒,就会有无数异族敌人,咆哮着扑来的错觉。 这一刻,高铁蓦然热血沸腾,徒增晚生多少年,不能和先祖们一起抗御外敌的遗憾。 不过,他还是渴望,祖国母亲能永远和平,昌盛下去。 那些饱含着血泪的时代,永远不要再来。 现在多美? 天上明月,耳边轻风,随意活动下脑袋,就能看到一个白衣仙子,御风飘飘而来—— 等等。 这又不是神话世界,大半夜的长城上,哪来的白衣仙子? 无意中看到有个白衣女子,正从景点方向那边向这“飘来”后,高铁以为出现了幻觉,连忙抬手擦了擦眼,再次看去。 他没出现幻觉,也没眼花,确实有个白衣女子,正拼了命般向这边狂奔。 那么大的月亮,女子身穿白衣,高铁又是居高临下,很轻松就能看到她飘扬的秀发。 先看到这个白衣女子后,高铁才看到,在她背后不远处,还有两条黑影,幽灵般的追赶她。 粟嫣然特庆幸,她在决定来长城和某人渣“幽会”时,能记得带一身运动装。 运动鞋,最适合跑路了。 她要是穿着细高跟,跑不了多远,要不崴了脚,要么就光着脚丫。 可她只是庆幸了那么一小会会,就被潮水般的悔恨淹没。 她怎么就非得大半夜的来长城呢? 怎么,就不许郑曦贴身保护呢? 在追上高人渣时,怎么就只顾玩他,没有邀请他一起上车呢? 现在好了。 假扮文艺青年夜游长城,其实是等待和高人渣“邂逅”的粟嫣然,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两个黑影,鬼魂般跟在不远处。 没谁提醒她,那两个黑影要对她不利。 完全是本能,粟嫣然就察觉出了危险,丢掉画夹,尖叫着救命,往前狂奔。 只是她距离景点售票口那边,足有数百米,她喊破喉咙,保安也听不到。 她只能拼命往前跑。 边跑,边哭:“死人渣,都是你害了我!” 第183章 她的背后有人 粟嫣然活了二十六年,一个月之前,她从来不知恐惧为何物。 她所到之处,虽说不会像那些女星走红地毯时,镁光灯噼里啪啦的照,但只会接受两种态度。 一种是奉承,一种是夸赞。 有资格夸赞她的,寥寥可数。 基本都是绞尽脑汁的奉承她。 这也养成了她女皇般的气质——幸亏她的教养,和美貌成正比,没变成白玉郎那样的渣女。 她以为,这就是她的人生。 直到那天在青山被绑架,她才知道恐惧,原来是那种滋味。 那次,她有多么的怕,高铁在她心里的地位,就有多深。 要不然,就凭粟皇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会“为伊消得人憔悴”? 也正是再也无法赶走高铁,她今晚才来到了长城。 结果——再次品尝到了恐惧的滋味。 那次在青山时,她被高铁救了。 今晚呢? 又有谁来救她? 悔恨害怕之余,粟嫣然特恨高铁。 不过她也很清楚,现在别说是痛恨高铁了,就算痛恨全世界,也白搭。 她当前能做的,就是跑出最快的速度,别被两个黑影追上。 有着一双大长腿的女孩子,在跑路这方面,还是有着常人难及的天赋。 尤其所有的跑路潜力,都被恐惧激发出来后,估计粟嫣然要是报名奥运会的短跑,都能拿奖牌。 那两个黑影,并没有太着急追她。 这儿是长城,两侧最浅的地方,也有十多米,她要是跳下去,即便摔不死,也得摔断腿。 已经是午夜时分,长城上连个鬼影都没有,他们完全可以任由粟嫣然狂奔,早晚会累摊在地上,等待他们收拾。 巨龙般的长城,蜿蜒起伏,一会儿上,一会儿下。 粟嫣然的腿再长,狂奔十多分钟后,就累得哭都哭不出来了,心跳的几乎要从嗓子里蹦出来,眼前金星直冒。 终于,当粟嫣然跑到最高处的烽火台前,再也无法支持,双手扶着垛口,回头看着那俩跑来的黑影,惨笑了声,缓缓瘫坐在了地上。 她很清楚,她要是被追上后,临死前清白会被玷污。 她该从城墙上跳下去,以死来保护清白。 但她在双手扶住城墙后,却又改变了主意。 她拼着清白被玷污,哪怕对人有求必应——也要搞清楚,究竟是谁想杀她。 那样,就算死,也能做个明白鬼。 粟嫣然以为,那两个黑影看她瘫倒在地上后,肯定会狞笑着扑过来。 没有。 他们竟然停住了脚步,抬头看的,也不是她。 他们的目光,从粟嫣然头顶掠过,看向了她背后。 “我的背后有人?” 粟嫣然一动时,就听一个黑影,缓缓说道:“朋友,希望你别管闲事。那样,才能活的长久一些。” 真有人! 粟嫣然娇躯剧颤,慌忙回头看去。 她看到一个黑影,就站在烽火台的阴影处,看不出他的相貌,只给了她一种这就是天神的错觉。 背对着月光站在烽火台阴影里的“天神”,在粟嫣然回头后,愣住。 接着,高铁笑了。 世界很大,也真小。 谁能想到,他今晚夜游长城时,竟然能再次碰到蓝色妖姬? 话说,她的屁股又白又嫩又丰满,抽起来的手感绝佳——时隔多日,还让人念念不忘啊。 难道,老天爷念在他被某个疯子玩成狗后,心中愧疚,这才给予一定的补偿,又把这光屁股妞送来,让他重温美妙的手感? “老天爷,你对哥们太好了。谢谢,谢谢了啊。” 虔诚的道谢后,高铁古怪的笑了声:“呵呵,你们难道忘记,两年前十二月一号那晚,在圈内流传的消息了?” 如果那个黑影看到他后,没有说出不管他的事那番话,高铁还不敢确定,他们是职业杀手。 职杀,靠杀人为生。 但他们在执行任务时,不到紧急关头,是绝不会滥杀无辜的。 越是自持身份的职杀,这个原则性就越强。 理由很简单——杀了,也没谁给钱。 所以,这两个职杀在发现高铁后,马上就出声警告,让他赶紧滚蛋。 可他们却没料到,高铁会问了他们这个问题。 “两年前的十二月一号——” 说话的黑衣人,下意识重复到这儿时,忽然嘎声叫道:“难道,你是说妖魂,当选杀手之王后,发出的第一条止杀令!?” 止杀令,与追杀令一起,在职杀界被称为王者令。 也只有当代杀手之王,才有资格,向全天下的职杀,下达这两条命令。 追杀令一出,天下职杀莫敢不从。 除非,他金盆洗手。 但相比起王者要想谁死的追杀令,止杀令所包含的意思,却有好几条。 比方,王者可以下止杀令,告诉天下职杀,绝不能杀某个人,那么就不会有谁敢动那个人。 除非,他金盆洗手——也不行。 或者,王者下止杀令,把某个地区设为职杀禁区,谁要是乱来禁区作业,王者不知道还不要紧,一旦知道,那就是杀无赦! 高铁当选杀手之王的当晚,就下发了第一条止杀令,坦言华夏就是禁区,谁要是敢去作业,被他知道后,别怪他翻脸不认人—— 其实就算他不下,也很少有职杀来华夏作业。 华夏治安之好,全宇宙都出了名的,傻瓜才为了挣钱,放弃欧美拉大市场,跑这儿来哆嗦。 再加上这厮当选后,就一直低调成猪——职杀们早就忘记了。 事实上,高铁都忘记他是王者了,要不然他也不会为保护甄妃时,那样头疼。 此时忽然想到他曾经颁布的第一条止杀令,纯粹是看到光屁股妞后,受绝佳手感的刺激,大脑细胞异常活跃。 “呵呵,你的记性不坏嘛。” 高铁又古怪的笑了下,索性缓步走出了阴影,让他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真相,大白于皎洁月光下。 阿彩曾经说,因为他的低调,已经让全体职杀痛恨不已。 那么,今晚有机会“邂逅”同行后,适当亮明身份,刷点存在感,就是很有必要的了。 他倒是不担心,光屁股妞会知道他是职杀王者,毕竟他只说了止杀令,警告那俩职杀,让他们滚蛋就好。 光屁股妞事后问起来,他完全可以撒谎,那就是道听途说,拿出来唬人的。 更何况,能在窈窕淑女面前,显摆下自己的牛比之处,也是所有男人的通病。 粟嫣然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双眸蓦然铮亮,尖声叫道:“高、高人渣!你怎么在这儿?” 特么的,怎么回国后,这些娘们妞儿的,都喊我人渣? 高铁郁闷的骂了声,双眼一翻,冷声反问:“长城是你家的?” 长城当然不是我家的。 可你明明在我后面的——粟嫣然刚想到这儿,就看到那俩职杀,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第184章 我是高铁的老婆 狂喜。 也许只有这两个字,才能形容粟嫣然绝处逢生的心情。 至于忽然出现在这儿的高铁,能不能搞定这两个职杀,对粟嫣然来说反倒是次要的了。 就算是死,也有这厮陪着,黄泉路上不寂寞啊。 唯一让粟嫣然暗中咬牙的是,这个人渣对她的态度,还是相当的恶劣。 他明明看到姐姐绝望的瘫倒在地上了,不该满脸心疼的模样,赶紧把她从地上搀扶起来? 最好是把她横抱在怀中,让她感受到从没有过的安全。 但他——粟嫣然后悔,她在开车玩这小子时,怎么那样轻松放过了他。 应该是玩到大天亮。 就在粟嫣然又喜又恨时,突见那两个职杀,噗通跪倒在了高铁面前。 她顿时愣住,下意识的问:“你、你们是职业杀手啊,怎么能给他下跪呢?” 那俩职杀没理睬她,只是用额头触地,身躯不住轻颤,好像见到了厉鬼。 高铁也没理她,双眼微微眯起,看着那俩职杀,语气阴森的问:“你们,以前见过我?” 他刚才说出止杀令,虽说隐隐透露了些许身份,但却没说他就是王者妖魂。 毕竟两年前的十二月一号那晚,新任王者下达止杀令的事,在圈内是公开流传的。 高铁只希望,这俩职杀想到那条止杀令,隐隐猜到他的身份后,能赶紧滚蛋—— 可这两个沙比,却忽然跪倒在地上,算是暴露了高铁的真实身份。 他可不想让这肤浅妞,知道他就是杀手之王。 因此崇拜他,哭着喊着非得把他包了——咋办? 高铁动了杀心。 那俩职杀能清晰感受到,却没丝毫反抗的勇气,只是拼命的磕头。 高铁更烦,低声喝道:“问你们话,聋了,还是哑巴?” “我、我们认识您。” 那俩职杀慌忙颤声回答:“去年在南非,我们曾经追随妖狼,配合您诛杀金新月的卡奇拉。” 金新月,是世界三大毒品基地之一,而卡奇拉则是那边的二当家。 制毒贩毒,是高铁最厌恶的行为。 他遇不到也还罢了,只要遇到毒枭,绝对是杀之而后快。 为此,妖狼那个逼,总讽刺他是国际缉毒部门的编外走狗。 去年被高铁诛杀的卡奇拉,其实并没有招惹他。 高铁诛杀卡奇拉,是因为他在研制出新的毒品后,竟然拿孕妇做实验。 卡拉奇的行为,就是在肆意践踏生命。 那次诛杀卡拉奇,绝对是幽灵军团成立四年来,所经历的最大一次战役。 幽灵军团在三十七名职杀、拥军的协助下,二十一分钟内,剿杀包括卡拉奇在内的九十二名毒贩。 卡奇拉的脑袋,更是被快刀剁下来,泡在了福尔马林内,出现在了金新月大本营的某酒吧内。 时隔一年,高铁早就忘记了那次战斗,却不料今晚会在这儿,遇到了当初的“战友”。 那次协助幽灵军团剿杀卡拉奇的职杀、佣兵多达三十七名,战斗结束后,他们就飞快撤走,高铁当然不会记得每一个人。 可他们却在那晚,见到了他们的王者,并把他的样子,牢记在心。 听他们这样说后,高铁的脸色,稍稍缓和了点,低头看着他们,却没说话。 仿佛就在一刹那,长城内外所有的虫儿,都停止了鸣叫。 就连从关外吹来的夜风,好像也消失了。 月正当空。 万里长城巨龙般,无声的向远处蔓延。 稀疏的星,不时紧张的眨下眼睛。 两个职杀,再也不敢颤一下,心跳仿佛都停止。 粟嫣然所熟悉的世界,就因为高铁的默声不语,忽然没有了任何的声息。 只被她无法形容的某种气氛,缓缓笼罩。 她很紧张,很怕。 这种怕,和被职杀追赶时的恐惧不同。 被职杀追杀时,粟嫣然的潜意识内,无非是人家追上她后,先夺走她的清白,再手起刀落——鲜血四溅而已。 当前,粟嫣然却感觉,她正臣服在一个来自远古的恶魔爪下,猩红的舌头,正在轻舔着她的脸。 就在她感觉,她要被恶魔的血盆大口吞下去,要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时,高铁说话了:“你们,走吧。以后,都不要来华夏。” 整个世界,蓦然复苏! 俩个职杀狂喜,用力磕头后,翻身爬起,拔腿就跑。 他们刚跑出几步,突听有人说道:“等,等等。” 他们没有任何的犹豫,慌忙停住脚步,转身。 让他们等等的人,却不是高铁,而是那个被他们追杀的粟嫣然。 虽说粟嫣然压根没有让他们站住的资格,但她和妖魂的关系,貌似不一般,肯定要给她面子。 高铁眉头皱了起来。 两年前那晚他发布止杀令时,说的很清楚,任何职杀和佣兵,敢来华夏作业,要是被他遇到,结果不要太好——尤其这俩职杀,竟然能认出他是谁后。 高铁在沉默不语时,就是在考虑,要不要把他们干掉。 可想到在南非剿灭卡拉奇的战斗中,三十七名职杀、佣兵,有九人壮烈。 活下来的人,却没索要任何的报酬,战斗结束后就撤离战场。 幽灵军团厚葬那九名死者,高铁欠其他人的情分。 如果他再因为这俩职杀,在认出他是谁后,就杀人灭口,那就太不仁义了。 所以,高铁决定放这两个职杀走。 光屁股妞却多事,把他们喊住了。 她以为她是谁啊? 仗着有几个臭钱,就敢对职杀吆三喝四的,真是不可理喻! 当然,高铁很清楚俩职杀乖乖站住,是看他的面子。 光屁股妞为毛喊住他们,高铁同样心知肚明。 要不是看在大家是同胞的份上,高铁早就一巴掌抽过去,让她变成无牙美女,方便—— “是谁,雇你们来杀我的?” 粟嫣然双拳紧攥,俏脸含霜的小模样,女皇范儿十足。 两个职杀——却不买账。 人家只是相互对望了眼,又齐刷刷看向了高铁。 高铁却看向了关外,琢磨着要不要跳下去,也比站在这儿,陪着瞎眼妞丢人好许多。 职杀是靠什么吃饭的? 杀人。 人家为什么要请他们杀人? 是因为他们讲信誉! 他们接到任务后,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不会泄露雇主的丝毫信息。 哪怕王者妖魂,逼问他们,他们宁死也不会说出半个字。 所以,高铁压根没打算询问这些。 可光屁股妞,却狐假虎威的质问人家。 俩职杀看了眼高铁,看出粟嫣然的愚蠢行为和他无关后,齐声冷笑:“呵呵,我想知道,粟小姐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们的。” “我——” 粟嫣然刚要说以受害人的身份,却从俩职杀满脸的讥诮神色中,蓦然意识到什么后,马上改口傲然说:“我是高铁的老婆。这个身份,总可以了吧?” 第185章 最多包你当小三 你可以杀我们,但绝不能亵渎我们的业务素质! 这句话,就是粟嫣然从两个职杀满脸的讥讽中,迅速分析出来的。 她也蓦然想到,职杀貌似有宁死,也不会供出雇主是谁的铁律。 她再用受害人的身份,希借着高铁来狐假虎威质问俩职杀,没啥用,这才立即改口,自称是高铁的老婆。 粟嫣然是谁啊? 顶尖豪门粟家第三代唯一的女性,全家人的掌上明珠,京华第一美女,堂堂的粟皇——尤其她还是某才俊的未婚妻,那么在扯淡说是高铁的老婆时,怎么着也得感觉没脸吧? 事实上,她在说出这句话时,语速却无比的流畅。 心,更是静如止水。 就好像,她本来就是高铁的老婆。 高铁闻言,却是虎躯剧颤,慌忙回头看着她,满脸这是什么鬼的懵比。 接着,他就徒增掐死光屁股妞,再自杀的无地自容。 高铁是谁啊? 他可是万千职杀和佣兵,通过无记名投票,在of国际杀手平台,选出来的杀手之王。 杀手之王的老婆,会不懂职杀界最基本的规矩,非得逼问职杀说出雇主是谁? 她当前的行为,只会让两个职杀,看不起他—— 果然,两个职杀听粟嫣然这样说后,忽地狂笑。 粟嫣然被他们笑得浑身发毛,慌忙后退,一把抱住高铁的胳膊,娇声呵斥:“笑,笑什么呢笑!” 两个职杀收敛笑容,双眼朝天,淡淡地说:“别说你是妖魂的老婆了,就算是你是他亲妈,也别想让我们说出雇主是谁。” 在沙漠上断水三天,即将渴死的旅人,忽然看到一条清澈的河流后,会是什么心情? 这俩职杀,现在就是那样的心情。 爽! 没有任何语言文字,能形容的爽。 他们违反王者的止杀令,擅自来华作业后,不得不跪地求饶的事实,让他们做梦都会哭醒。 但现在,某个妞儿的愚蠢行为,却让他们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因为他们很清楚,就算他们说的再尖酸刻薄,妖魂也不会把他们怎么着。 果然,俩职杀装比时,眼角余光都看出高铁满脸,都是要一头撞死的无地自容。 明明能轻松干掉他们,却坚守业内规矩,任由他们嚣张跋扈——这才配做他们的王者。 粟嫣然也被俩职杀的“傲慢”,给弄得手足无措,用力晃着高铁的胳膊,连声说:“你,你看,你的手下,一点都不尊重你。你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嚣张?快,快抽他们的嘴巴。” 高铁左手捂住脸,右手对俩职杀不住的摆动,算是哀求人家,赶紧走,给你们的王者,留点面子吧。 让王者如此的“礼贤下士”,两个职杀获得了从没有过的满足,转身快步走人时,再次哈哈狂笑:“粟嫣然粟小姐,如果你是妖魂的老婆,那么林志东又是谁的未婚夫?难道,你可以同时嫁给两个男人当老婆?哈,哈哈。” 听人家提到“林志东”这个名字后,催促高铁去抽他们嘴巴的粟嫣然,好像遭雷劈般,娇躯剧颤,脸色苍白。 心中更是茫然:“是啊,我是林志东的未婚妻。可我刚才自称是高铁的老婆时,为什么会那样的坦然。难道,我要为了他,无视粟林两家的利益,要——不,不!我绝不能那样的。休说高铁已经是叶星辰的老公了。就算他是单身青年,也配不上粟家大小姐。最多,最多——” 她想到最后时,下意识的喃喃出声。 耳边,传来高铁的问话声:“最多什么,粟嫣然小姐?” 粟嫣然抬头,脱口回答:“最多,我包你当小三。” 早在青山,高铁仗义出手,把粟嫣然从金东柱等人手中救出来时,她就大言不惭的说啥,要他给她当小三,月薪百万,而且这辈子还不能找老婆。 那件事,被高铁视为奇耻大辱—— 于是,他果断让这妞儿跪在地上,摇晃着那轮雪月,挨了狠狠一顿抽。 现在,她竟然旧话重提。 尤其她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真心希望高铁能当她的小三。 特么的,这就是在狠狠践踏妖魂的尊严。 是可忍,孰不可忍! 高铁暴怒,突然左手掐住粟嫣然的后脖子,不顾她的惊叫,一把就按在了垛口上。 接着,高铁一把拽下她的运动短裤,让那轮雪月和当空的皓月遥相辉映,右手狠狠抽了下去。 啪! 清脆的掌声,在长城内外,伴随着粟嫣然的惨叫声,响彻四野。 “别,别打了。再打,就打坏了。” 时隔近月,粟嫣然再次哭着,喊出了这句话。 怒火填膺的高铁,会听她的? 开玩笑。 他最多——马上放下了高高举起的右手。 不听不行。 高铁要是再像上次那样,把她的屁股抽肿,还得把她抱回去。 毕竟,这是在午夜的长城上,高铁总不能丢下她不管吧? 打她屁股,就已经是费力不讨好的力气活了,再把她抱下长城,就更吃亏了。 “以后再敢胡说八道,我非得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高铁冷冷说了句,松开她,抬脚就走。 本来,今晚他要乘兴夜游长城,谁知道先是半路上遇到个疯子,被玩成狗后,又遇到这个不知所谓的光屁股妞,让他在同行面前丢尽了脸不说,还又说要包他当小三。 好心情,终于丧失殆尽。 高铁一秒钟都不想和她多呆,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她。 当然,如果高铁没被瞎眼妞深爱,光屁股妞又是单身青年的话,或许他还会仔细考虑过后,看在她很漂亮,很有钱的份上——把她列为老婆候选人。 但他已经有了叶星辰,粟嫣然也有林志东,那么俩人就不适合混在一起了。 万一她欺负高铁老实,用下药等下三滥的手段,玷污他的清白,咋办? 套用伟人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就是:“不以结婚为目的的鬼混,就是耍流氓。” 高铁不在意被人喊人渣。 却拒绝当个没素质的流氓。 粟嫣然的屁股虽然疼,可她却能真切感受到,高铁的自尊受伤了。 就因为,她说要包他当小三。 可她更委屈。 难道,这个人渣以为,随便哪个男人,都有资格被粟女皇包了当小三吗? 他可知道,就连身价百亿的郝大鹏,都要腆着脸的巴结他,请他单独喝一杯,都能把他高兴疯了。 她真心要包他当小三,就已经是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 高铁却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粗暴野蛮的褪下她的裤子,抽了她的屁股一顿后,就这样气咻咻的走了。 委屈的泪水,瞬间在粟嫣然脸上肆意流淌,她脚步踉跄的追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尖声质问:“你、你究竟要我怎么做呀!?” 第186章 狮子和天鹅不会做朋友 被粟嫣然抓住后,高铁本能的抬手,就要甩开她:“你爱怎么做,关我毛事。” 可在抬手的瞬间,却又看到她泪流满面,双眸中全是说不尽的委屈,和伤心。 尤其这妞儿追过来时,还没提上裤子—— 唉,男女授受不亲,大家又都是名草、名花有主的人,这样子坦诚相见,实在不合适啊。 看她哭的伤心,高铁刚硬的心,软了下来。 他轻轻叹了口气,弯腰伸手,动作特温柔的帮她提上了裤子。 这时候,粟嫣然才惊觉,她是这样子追过来的。 怪不得走路时不得劲,几次差点摔倒在地上呢。 幸亏她早就被这个人渣看光,也没必要为此害羞难为情,只是抱着他胳膊,轻轻的哭泣。 高铁倚在垛口上,点上一颗烟,轻声说:“你没必要,为我做任何事。因为两次救你,我压根都没放心里去。别说是你了,就是随便换成阿猫阿狗的,我也会这样做。” 粟嫣然缓缓抬头,任由泪水扑簌簌的往下落:“在你心里,我、我就是阿猫,阿狗吗?” “可能连阿猫阿狗,都不如吧。” 高铁说了句实话,接着讪笑:“最起码,阿猫阿狗,不会嚷着要包我当小三。粟嫣然,我是谁,你已经知道了。追杀你的职杀,是怎么对我的,你也亲眼看到了。那么,你以为,像我这种玉树临风——” 粟嫣然抬手,擦了擦眼,打断他的话:“像你这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伟男子,怎么可能会给我当小三?” 高铁点头,又说:“更何况,我也是有老婆的人了。如果一个男人,有个各方面都不错的老婆爱着,还在外沾花惹草,那还是个人吗?” 粟嫣然不哭了,惊讶的问:“你们男人,不都是好色,喜新厌旧?” “那是别的男人。” 高铁淡淡地说:“可我是玉树临风——” 粟嫣然又打断他的话:“你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高铁,当然不同于一般男人。” 自我吹嘘时,总被打断的感觉,真心糟糕。 但看在粟嫣然满脸泪痕,很可怜的份上,高铁决定原谅她,岔开了话题:“粟嫣然,我虽然不知道你的背景来历。但我却能从你一掷千金不皱眉,自身相貌气质还不错等条件上,看出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而我,最不喜欢和你这种人打交道。因为,你们总是站在高高在上的角度,俯视众生。” 粟嫣然立即反驳:“我有俯视过你吗?” “没有?” “我当然没有!最起码,从青山回来后,就不这样对你了。” 粟嫣然忽然激动起来。 高铁好奇:“那你会怎么对我?” “我只是日夜想念——” 粟嫣然心一横,正要说出她回到京华后,对这厮朝思暮想时,他却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从出生的那一天开始,就高高站在云端里。我,却是在阴沟内长大。我们就算有缘相见两次,但以后,也不会发生任何的交集。” 高铁笑了下,松开手,缓步往前走:“其实,你比我更明白这些道理。” 粟嫣然快步追上来:“难道,连朋友都没得做?” 高铁头也不回,反问:“狮子,会和天鹅做朋友吗?” 狮子,是绝不会和天鹅做朋友的。 因为狮子比癞蛤蟆,更喜欢吃天鹅肉。 假如天鹅非要和狮子做朋友,只能被吃掉——这也预示着,高铁以后会迎来很大的麻烦。 高铁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好好守着叶星辰,和小酥酥成为好朋友,偶尔戏弄下丈母娘,啧啧,那才是接地气的幸福生活。 他真要是被粟嫣然缠住,不但对不起瞎眼妞,还会遭到某林姓才俊的打击报复。 真要那样,他还怎么享受幸福生活? 睁着眼跳火坑的事,高铁从来都不喜欢做。 也正是因为看出粟嫣然来历非凡,所以高铁不想插手,究竟是谁要搞她的事。 粟嫣然不是甄妃。 敢雇职杀来杀她的人,起码也得和她同一个阶层。 高铁要是在她家门上、车上留下妖魂的独特标记,虽然能帮她挡灾避难,但绝对是费力不讨好的事。 想到这儿后,他说道:“粟嫣然,你的安全,应该有你男朋友来负责。我要是擅自插手,只会引起他的怀疑,不满。明白吗?” 他没有听到粟嫣然的回答,下意识的回头看去,才看到她正在十多米处,扶着垛口向关外看。 高铁想事,想的出神,没察觉出她早就停住了脚步。 “看什么呢,赶紧走吧。” 对高铁的催促,粟嫣然充耳不闻。 高铁皱了下眉头,不再理她,转身快步前行。 他走出一百多米后,再回头看去,那条窈窕的白影,依旧站在远处,一动不动。 看来,粟嫣然生他的气了。 高铁不屑的笑了下,当然不会回去找她。 她既不是他老婆,也不是他朋友,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和他无关。 只是高铁快要走到景点售票口处,粟嫣然还站在原地没动。 “草,你和我赌气,有个屁用?不怕再有杀手出现,就呆这儿。” 高铁骂了句,转身——走向了来路。 他虽然连和粟嫣然的心思都没有,可无论怎么说,今晚既然救了她,那么就该把她安全送回市区。 假如他就这样自顾自的走人,粟嫣然再有个三长两短,那他此前吓跑两个职杀的努力,岂不是白费? 无奈之下,他只好走到她身边,没好气的问:“你到底走不走?” 粟嫣然看都没看他,冷声回答:“你谁啊?我走不走的,管你什么事?” “你特么——” “想打我吗?来吧。反正,你也不是打我一次了。” 粟嫣然说着,趴在了垛口上,褪下了裤子—— 高铁嘴角直抽抽。 他真想狂抽这光屁股妞一顿。 理由呢? 人家没说错。 既然他亲口说,俩人连朋友都不是,那么他凭什么干涉人家,午夜孤身赏明月? 既然没理由打她,坚守原则的高铁,又不能真撇下她不管——看着那轮雪月,高铁真头疼:“唉,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 这句话,好像粟嫣然问过他。 他貌似回答人家,爱怎么做,管他毛事。 那么粟嫣然除了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还能怎么样? 高铁真烦了,索性伸手抱住她,不顾她的挣扎和尖叫,扛麻袋包那样,把她抗在了肩膀上。 “你放开我!人渣,我是死是活,都不要你管。” 光屁股妞拼命的挣扎着,对他又抓又挠。 高铁抬手——啪! 她娇躯剧颤了下时,这厮冷声说:“信不信,我就这样子把你扛回市区?让所有人都看看,傲娇的粟大小姐,光着屁股被男人抽?” 第187章 把你挂车把上 粟嫣然当前这样子,休说是被他扛着去市区了,就算去了售票口—— 粟嫣然除了喝药上吊外,也没太多的选择。 “女孩子,要懂得自重。看你也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和小女生那样的幼稚?” 把粟嫣然吓住后,高铁有些得意,放她下来。 “谁,谁三十好几了!” 粟嫣然被放下来后,才意识到她刚才的发疯,有多么丢脸,慌忙提上了裤子。 虽说这幅完美娇躯,对这厮来说,早就不值钱了—— 可最起码的廉耻之心,还是让粟嫣然为主动褪下裤子,请人打她的屁股的行为,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慌忙借着他故意说错她年龄的机会,发怒。 “哦,那就是四十好几了。” “你滚蛋。” 粟嫣然抬脚,接连猛踢高铁的腿。 高铁没躲。 被她不痛不痒的踢几下,就能换她乖乖的自个儿走路,绝对是赚了。 “看她风度不凡,比格很高的样,其实和普通女孩子没啥区别,哥们随便下个套,就自个儿乖乖把脑袋伸进来了。唉,女人啊,你有个名字叫肤浅。” 高铁不屑的撇了撇嘴,不再刺激她。 粟嫣然砸出去的那一万块,不但能换取她获许夜游长城,还能让大老王俩人,看到她身边多了个帅哥后——却只会满脸谄媚的笑着,恭祝他们回家路上平安。 俩人来到景点停车场时,高铁停住了脚步。 粟嫣然心中一惊:“难道,他看到我的车子了?不可能。我可是怕他发现,特意藏在阴影下了。” 高铁问:“你车子呢?” 粟嫣然摇头,示意她没开车来。 高铁当然不信。 粟嫣然解释道:“是我坐出租车过来的。本来,我想今晚在长城上写生的。等到天亮后再走——喂,看你满脸懵样,不会是从没听说过,经常有文艺青年,晚上来这写生的吧?” 高铁还真是没听过。 不过,他确实看到了粟嫣然的画板。 而且,景点安保也认识她。 “怪不得人们常说,文艺青年没多少脑汁呢。果然如此。” “就你聪明,行了吧?” 打死粟嫣然,都不敢让高铁看到她的车子。 如果这厮看到那辆车后,马上就知道是被她玩成狗——会怎么对她? 刚想到这儿,粟嫣然娇躯一颤,下意识的双手捂住了屁股。 高铁关心的问:“还疼?” “要不要我打你一顿,你亲身体会下?” 粟嫣然实在不愿意,和他讨论屁股疼不疼的话题,故意问:“你的车子呢?你可别告诉我说,你也是乘坐出租车过来的。现在这个点,在这个地方,可没处打车。” 装傻说出这番话后,粟嫣然忽然后悔了。 她后悔,为什么在玩儿高铁时,没把那辆自行车撞坏。 要是把车子撞坏,现在又没处打车,那么俩人就只能露宿野外。 这厮再怎么没人性,总不能连怀抱,都不借给她用用吧? 粟女皇并没意识到,她这个想法,绝对是亵渎了所有女孩子的尊严——哪有这么不矜持的,绞尽脑汁就想和男人玩儿暧昧。 苦着脸四处看,希望能看到出租车,或者有酒店能下塌也行的高铁,可没注意到粟嫣然的神色变化。 没看到他想要的东西后,他只能叹气:“唉,我当然有车。” “你、你就是骑自行车来的?” 看到高铁从草丛内,推出自行车后,粟嫣然吃惊的表情,连她自己都能骗过。 “这证明你眼睛没毛病。” 高铁懒洋洋的回了句,又开始犯愁。 车倒是有了。 问题是,宁雪的这辆山地车,可不是叶星辰那辆车,有后座架。 如果他要把光屁股妞带回市区,要么让她坐在前面斜梁上,要么把她挂在车把上—— 早知道这样,我就和宁雪借辆汽车来了。 不,早知这样,今晚我就不来了。 可我要是不来,这妞儿就会被干掉。 无论怎么说,哥们也算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高铁刚想到这儿,就听粟嫣然小声说:“这车子,怎么载我啊。” “把你挂车把上。” “滚蛋。” 粟嫣然皱了下小鼻子,建议:“要不,咱们等到天亮再回去?” “我可不像你,那么胖。在野外呆到天亮,能把所有蚊子都撑死——靠,别动手动脚好吧?” “要不,咱们步行回去?” “要不,我骑车,你步行。我保证,不会落下你。” “那、那我们怎么回去?” “上来。” 高铁满脸的痛苦,拍了拍横梁。 “这、这能坐人吗?” 粟嫣然虽然疑问着,却强忍着欢喜,小心坐在了横梁上。 高铁曾经这样载过叶星辰。 不过那是他老婆,就算骑车子时,腿会来回在她身上摩擦——也没啥可歪歪的。 粟嫣然可不是他老婆。 连朋友都不是。 尤其从这回市区,足有数十公里,高铁的腿要想不碰到她,估计得累死在半路上。 所以,当他实在无法骑快,又想到反正连这妞的屁股都见过几次,何必这样拿着撮着的装正经,该怎么骑,就怎么骑吧。 车子刚起步时,粟嫣然就算早就对他“坦诚相见”过,但这姿势,也太暧昧了。 她还是有些脸红,全身肌肉绷紧,恨不得趴到前面车轮上去。 为化解尴尬,她故意说今晚天气真好啊的废话。 但当高铁索性怎么快,就怎么骑,两条腿在她身上来回摩擦后,却又过电般的感觉,让她不住的轻颤。 当车子起过一个小窝,重重颠簸了下,让她娇躯后仰,完全贴在他怀中后,无尽的茫然,潮水般涌起:“我这样做,是不是太不要脸了?他说的一点都没错,他是有妇之夫,我是有夫之妇。尽管我连手,都没被林志东牵过。谁能告诉我,该怎做,才能让我挣开这该死的心魔?” 我必须挣开他。 我绝不能再这样玩火。 要不然,总有一天,我会被烧死。 只要我疯狂的补偿他,给他太多,太多的东西,那样也许我就能——粟嫣然刚想到这儿,忽然感觉有个东西,在她那轮圆月上,来回的蹭。 这是什么? 粟嫣然下意识的伸手,去拿—— 这是夏天。 她和高铁,都穿着裤子,可只有一层。 而且某个人渣,受香楼文化的影响,从来都不穿内衣。 所以,那东西才能有空间嚣张,特轻松的被粟嫣然捉住。 车把,猛地抖了下。 高铁羞恼,低声喝道:“松手!” 有那种反应,一点都不能怪高铁。 谁让粟嫣然完全是紧贴在他怀里,又这么风情万种的呢? 那晚他这样载着叶星辰时,可是尽量岔着腿,哪像现在,就是实打实的摩擦。 他是个正常男人,有这反应,很正常。 但粟嫣然知道啥玩意后的反应,却不正常—— 第188章 快被你折磨死了 不同于某个爱吹嘘、眼神还有问题的妞,粟嫣然绝对是集美貌、智慧为一身的。 要不然,她也不会在魅光集团担任要职,并取得不俗成绩了。 而所有智慧女性,都是遇事冷静,理智的。 那么,为什么粟嫣然现在没有丝毫的理智? 哪怕她有以往百分之一的理智,就不会在高铁呵斥她松手——却在半小时后,才默默的缩回手。 看着手心那些东西,她傻楞半天,轻轻抽噎起来,说:“高铁,你掐死我吧。” 高铁真想掐死她。 尽管粟嫣然的小手,看上去是那样的纤美,动作也很温柔。 可他还是以为,他的“第一次”,只有他老婆或者阮无骨,才有资格得到。 莫名其妙的,却被粟嫣然拿走了。 而且完事后,她也特后悔,特没脸,只想去死的样。 但再看看她脖子上的嘬痕,单腿撑着路边的高铁,只能轻轻叹了口气:“唉,有纸吗?” 粟嫣然迷失时,他又何尝不是无法自拔? 他哪怕有一分的不愿意,随时都能掐住她脖子,把她丢在路边排水沟。 而不是低头,用力嘬她的脖子。 女孩子的小包内,当然有纸。 粟嫣然抽噎着打开小包,拿出湿巾来时,有个东西被带了出来,当啷一声,掉在了路面上。 下意识的,俩人都低头看去。 皎洁的月光下,他们都看的特清楚,那是一把车钥匙。 车钥匙上的标志,貌似和某辆差点把高铁玩死的车,完全一样。 粟嫣然——又傻了。 她那辆车,虽然不像高铁送给老白的那双玫瑰泪,是绝版,但绝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开得起的。 “他肯定知道,是我玩他了。他会不会真掐死我?” 女人真奇怪。 就在粟嫣然用手,夺走人家高铁的第一次后,羞愧的只想被掐死。 可现在,她却又怕被高铁掐死了。 刚才的羞愧难当,也瞬间烟消云散。 她忽然剧颤了下,心脏差点跳出来。 因为,那个人渣,重重咬了下她的左耳耳垂,邪邪的笑道:“粟嫣然,看不出,你还真是个玩男人的高手。呵呵,我差点就相信,你真是去长城写生的了。” 粟嫣然不敢说话。 说啥? 她大脑里一片空白,只知道打哆嗦。 高铁当然不会因此放过她。 他骑着自行车来夜游长城,招谁惹谁了啊? 粟嫣然凭什么那样玩他? 玩过他后,又骗他骑自行车载着他,夺走了他的第一次—— 就为在青山赛车时,他战胜了她? 可加上赛车的那一次,高铁也救了她三次。 她不但不报恩,还特么这样玩他! 为什么? 高铁好像吸血鬼那样,轻咬着她白嫩的脖子,右手顺着她的领口,毒蛇般的慢慢爬了进去。 还坐在横梁上的粟嫣然,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只是不住的哆嗦。 忽然传来的剧痛,让她啊的一声惊叫时,高铁说话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所以,才变着法的来接近我?更使出美人计,来达到你险恶的用心?” “不、不是——你、你轻点。啊!” “说实话。要不然,给你捏废了。” “啊——我、我没有任何的险恶用心。” “不说?呵呵,那就别怪我用绝招了。” 高铁对付恶狗时的绝招,除了一脚踢开,也许就是张嘴咬死它了。 但他对付女人的绝招,能写成一本书—— 毕竟是从香楼内长大的孩子,睁开眼就能听到那些职业嘎,讨论该怎么做,才能让客人,在最短时间内,就彻底的失去自我,让说什么就说什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只是高铁从来都不屑用。 现在小试牛刀,用在了京华第一美女身上。 休说粟嫣然是个连手,都没被男人碰过的清纯处子——高铁除外。 就算换成久经沙场的少妇,在高铁使出“绝招”后,也只会难过的想哭想笑。 粟嫣然的精神,彻底的崩溃,忽然嚎啕大哭:“你别弄我了。我说,我说。从青山回来后,我也不知道,我总是想你。吃饭想,走路想。睁着眼想,睡觉时想。就连去见林志东时,满脑子也是你——呜,呜呜。我不知道,我怎么了。邙山庵里的师太说,我心里住进了个魔鬼。那个魔鬼,就是你。我怎么赶,都赶不走。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快被你折磨死了。” 她不知哭了多久。 嗓子都哑了。 泪水都干了。 她总算停止了哭声,缓缓抬头,才发现车子正在向前行驶。 高铁还在吹口哨。 “他还是个人吗?把我折磨成这样,还有心思吹口哨。” 粟嫣然回头,看着高铁的双眸中,全是茫然之色。 “看什么,不认识我了?” 高铁皱眉,随即淡淡的问:“你今天有事吗?” 东边的天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浮上了曙光,所以高铁才说“今天”。 粟嫣然摇了摇头。 高铁却点头:“那好,今天我们去酒店。” 粟嫣然一呆:“去酒店?高铁,你不会真以为,想欺负我时,就能欺负——” “你想多了。” 高铁抬手,把她的秀发弄乱,遮住了脸。 她刚要抬手,把秀发挽起,高铁说话了:“你要是不怕被人认出来,尽管素面朝天。” 粟嫣然这才明白,慌忙把秀发弄的更乱了些后,又把运动衣的帽子戴在了头上。 “我说去酒店,是为你好。你哭的红鼻子大眼,身上还有些伤痕。” 说到这儿后,高铁暗骂自己那会下手太重了些,干咳了声:“恰好,我知道一个能在最短时间内,消除这些的法子。还有,有我呆在你身边,能确保没谁能见到你。” 粟嫣然这才明白,低低嗯了声。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说话。 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完全忽略了某些摩擦。 等他们回到市区时,刚好清晨六点。 没谁会注意,高铁用自行车载着个女孩子。 就算有注意的,也会暗骂这厮撒狗粮,太不道德了。 因为粟女皇见不得光,他们当然不敢住大酒店,只能找那些不起眼的。 不起眼的酒店,基本都扎堆车站、学校和医院附近。 “就、就那家吧。” 低着头的粟嫣然,在车行过一家医院门口时,抬手指着前面不远处,低声说。 住在哪儿,高铁无所谓,反正他初次来京,除了白家人,也没谁认识他。 这家小酒店下面,是一家早餐店。 六点多钟,很多人都在那边排队。 嗅到油条包子的香气后,高铁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不过,先安置好粟嫣然再说。 他把车子放好后,为避免别人看到粟嫣然的脸,索性伸手把她搂在怀中,快步走向酒店门口时,一个排队买早点的女孩子,抬手拍着小嘴,随意回过了头。 第189章 高铁给我戴帽子了啦 早知道是这种情况,就算打死叶星辰,她也不会来京华。 诺大的白家,除了白老外,就没一个是好人。 而且全都是厚颜无耻的小人,彻底刷新了叶星辰的三观。 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当张明港说要让她们母女相陪时,为什么没谁敢站出来,等高铁废掉他后,却又百般推诿,鼓动母女俩去张家“赔罪”。 幸亏魅光会所的原则性相当强,获悉实情后,直接把所有责任都扛了过去。 接下来,白家妯娌俩,又为了一双鞋子,差点当场火并。 尤其想到大舅妈索要鞋子时,说的那番话——叶星辰差点当场吐掉。 她在对白家彻底失望时,更为她妈感到悲哀。 白老气的当场脑梗塞,在叶星辰看来,反而是很正常了。 任何人摊上这种家人,还能活到七十多,都是一种奇迹—— 但这能怪谁呢? 白家能有今天的素质,还不都是白老一手“教育”出来的? 所以送白老来医院后,叶星辰并没感觉太凄凄。 最多,也就是看在她妈的面子上,她才不得不在走廊里陪坐了一宿,腰酸背痛。 随着天光大亮,白家诸人也都苏醒——只要没去病房里的人,都围在白若影面前,嘘寒问暖,那亲热劲比亲人还亲。 白家人对白若影的态度转变,为什么会这样快? 叶总眼神虽然不好用——智商却不低。 白家对她妈态度的大转变,无非是看出她是个超级小富婆罢了。 随便穿双鞋子,就是价值三百万美金的绝版玫瑰泪。 随便献份寿礼,就是价值百万美金以上的补天石。 如果这还不算超级小富婆,啥算? 放着这么一尊财神奶奶——不巴结,岂不是脑子有毛病? 尤其两个舅妈,两个姨娘,巴结白若影也还罢了,还腆着脸的奉承叶星辰。 说她是白若影年轻时东城第一美女的翻版,也还罢了,毕竟在美貌这方面,叶总也很自信。 可语气笃定的说她是“诰命一品夫人”相,又是什么鬼? 叶星辰实在受不了,托言要出来吃饭,拒绝了几个白家人殷勤的陪伴,逃也似的跑了出来。 她出来后,顺着人行道信步向西,拿出手机开始呼叫高铁。 也不知道咋回事,叶星辰从没有过的想念高铁,只想和他用最快的速度返回青山,今晚就把自己,完整的交给他,这辈子都不要再来京华。 她还想,要把公司交给高铁,自己乖乖在家当个全职太太,为他洗衣做饭看杯壁—— 高铁的手机关机了。 叶星辰觉得是他手机没电了,也没在意,信步走到一个路口后,从马路对面回返。 想到高铁,想到以后幸福的全职太太生涯后,叶星辰的感觉好了很多,也有胃口了。 医院斜对过,就是一家早餐店,排队的人很多,生意很好的样子。 叶星辰走了过去,准备吃点早餐,再说其他。 昨晚她坐在椅子上,几乎一整夜都没睡,疲倦的不行,不住的打哈欠。 “希望姥爷的病情不要紧,那样就能和妈说一句,先和高铁回青山了。” 叶星辰想到这儿时,又抬手捂着小嘴打了个哈欠,随意回头—— 然后,她就看到了高铁。 虽说那个人渣,总是讥笑她眼神不好用,但她可以发誓,这次绝对没看错人。 刚看到高铁时,叶总芳心一喜,本能的以为,他来医院这边,就是为了找她。 可马上,她的喜悦,就被冰冻。 因为——高铁是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的。 那个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戴着帽子,秀发几乎把整张脸都遮住,更是低着头,压根看不出是谁,长的啥模样。 但她的身材,却好的没法说。 高铁,怎么和个女人在一起? 而且,他还是搂着她的脖子,把她揽在怀中,状态无比的亲密。 叶星辰看到了高铁,他却没注意到排队的人群里,有双清冷的眸子,正死死盯着他,搂着那个女人,快步走进了小酒店。 “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和高铁在一起?他的衣服,怎么那样脏兮。他们去酒店内,做什么?” 这些疑问就像雨后春笋般的,从叶星辰心中浮上。 紧接着,叶星辰就找到了所有的答案:“女人是个职业女性。她在昨晚就被高铁点了钟,在公园内鬼混了一个晚上,弄得衣服脏兮兮。他们现在去酒店,无非是再续前缘罢了。” 除了这样解释外,叶星辰找不到更合理的了。 怒火,仿佛压抑千年的火山,轰然爆发。 让叶星辰冲出人群,就要追上高铁,抬手狠狠给他一个大嘴巴。 可等她踏上酒店门口的台阶后,却又神奇的冷静下来。 与其说是冷静,倒不如说是失望之极的绝望。 她承认,高铁出现后,为她做了很多,说是改变了她的命运,也不为过。 但她也早就下定决心,要好好对他了。 只要他想,随时都能爬上她的床,她只会假装惊恐——半推半就。 谁让她,真心在乎他了? 为了他,她都不敢和男人握手,拒绝了范襄阳的追求,视豪门少奶奶为粪土。 可他,就是这样对她的么? 在她一整晚都想念他时,他却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鬼混。 “也许,我的眼神真有问题。总是,看错东西。” 叶星辰站在酒店窗前,看到高铁在前台登记过后,拿着钥匙,又搂着那个女人走进了电梯后,才喃喃苦笑了下,转身,失魂落魄的走向医院。 她都不知道,她怎么回到医院,坐在急诊部大楼门前花坛上的。 她隐隐想到,她在横穿马路时,好像差点被车撞着。 急刹车后,司机从车窗内探出脑袋,打骂她想找死,去找辆好车,为难他一辆吉利算什么? 然后,她就真对一辆黑色豪车走去—— “我怎么没被撞死呢?哈,叶星辰,你特么的傻了吗?不就是他玩了个娘们嘛。这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只要他心里有你,你睁只眼闭只眼就好。反正男人这东西,天性管不住裤腰带。他们总在老婆面前,衣冠禽兽很正派,实则满肚子的龌龊。在大街上看到漂亮女人,就幻想生出来的孩子更像谁。” 叶星辰双眼无焦距,刚喃喃说到这儿,就感觉好像有人在用力摇晃她。 她眨了下眼,总算有点正常理智时,听到有人焦急的询问:“星辰,你怎么了?你掉了魂般,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呢?” 叶星辰用力咬了下嘴唇,努力睁大眼,终于看到她妈就站在面前,满脸惊惶的样子,抓着她胳膊用力的摇。 “妈——” 看着白若影,叶星辰又仿佛呆愣一个世纪后,才吃吃的傻笑着说:“高铁,给我戴绿帽子啦。” 第190章 家丑不可外扬 医生给白老做过检查后,说恢复效果很好,中午就可以出院。 因高血压引发的各类疾病,现在已经是人类健康的第一大杀手。 但只要病发后,能在六小时内及时送医院,输上某种速效溶栓药物,基本就能迅速康复。 白家诸人听后,总算是放心了。 白若影从病房内出来后,才想起闺女已经出去很久了,还没回来。 给她打电话吧,倒是没关机,却没人接。 白若影有些不放心,连忙下楼,要去外面找找。 白玉郎追了上来,陪她一起去。 进电梯时,白若影看到大嫂辛梅,满脸欣慰的冲白玉郎点头,示意她这样做很好。 而二嫂黄明明,还有两个姐姐,却满脸的讥诮,鄙视白玉郎趁机独自巴结她。 白若影也后悔了。 后悔这么多年来,她始终朝思暮想要回到这个家。 这个家,早就不是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家了。 这和白老身体不好,把家里大小事务,早早就“授权”给两个儿子,有着直接关系。 其实,白若影比叶星辰,更想早点回青山。 那才是她的家。 有孝顺的傻闺女,疼爱她的丈夫,还有可以适当吃点豆腐的人渣女婿—— 那样的生活,才是值得她着迷,留恋,感到幸福的。 想到很快就能回青山,白若影心情好了许多。 她和白玉郎低声说笑着,刚走出急诊部大楼,就看到了叶星辰。 这孩子,怎么好像掉了魂那样? 白若影愣了下,连忙走过去,问她怎么了。 叶星辰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双眸无焦距的,盯着某处喃喃自语。 不时的傻笑下。 白若影吓坏了,慌忙抓住她胳膊,用力摇晃。 总算把她摇醒了,她却说高铁给她戴了绿帽子—— 白若影懵了,连声问怎么回事。 她说出这句话后,就后悔了,因为白玉郎就在身边。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白玉郎虽然是她亲侄女,却是外人。 叶星辰可不管这些,正难过的要发疯呢,总算找到可以倾诉的对象后,当然会把心中苦水,一股脑的倒出来。 听她说完后,白若影第一反应就是:“不会吧?”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白若影对高铁的了解,远胜于叶星辰。 打死她,都不信,高铁会放着天仙般的漂亮闺女不碰,却在刚来京华当晚,就去找职业女性。 可闺女快被刺激傻了的现实,却由不得她不信。 “你说,他就在对面酒店?” 白若影说着,抬头看向院门口方向。 叶星辰轻轻点头。 白若影用力抿了下嘴唇,快步走向那边。 白玉郎犹豫了下,追了上来。 白若影也没管她,出了医院后,直接来到那家酒店的前台,客气的说,她是患者家属,麻烦帮忙看下她的女婿高铁,有没有来此住店。 要是放在别处,酒店是不会外泄房客信息的。 不过这家小酒店的顾客,基本都是病人家属,白若影来问问女婿来了没,也很正常。 很快,前台小妹就给出了答案:“女士,确实有位叫高铁的先生,十多分钟前刚下塌302房间。” “是他开的房吗?” “是的。” “我能看下他的身份证吗?别误会。毕竟,很多人叫高铁这个名字,我怕弄错。” 白若影抱歉的笑了下,又说:“今天我们约好,他会和我闺女一起来这边的。” “嗯,他是和一个女士一起来的。” 着急玩游戏的前台小妹,也没多想,就把电脑屏幕对向了白若影。 看到屏幕上高铁的身份证后,白若影最后一丝侥幸,也宣告破灭,苦笑着道谢后,转身走了出来。 “原来,他果然背着星辰,在外和别的女人鬼混。” 白若影喃喃自语了句,拿出了手机。 她必须再给高铁一次机会。 只要他能坦言承认错误,还是她的好女婿—— 高铁搂着粟嫣然来到三楼某客房内后,总算松了口气,抬手拍了拍她的屁股,示意她去洗澡。 粟嫣然没脸看他,低头快步走进了浴室。 等她轻轻关上门后,高铁苦笑了下,拿过她的小包,希望能找到充电线。 很好,粟嫣然的包里,果然有他要找的东西。 高铁开机,是要搜下最近的中药店。 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怎么能任由光屁股妞,夺走他的第一次—— 难道说,因为粟嫣然的小手,带有某种不可抗拒的魔力? 要不然,他也不会感受到从没有过的酸爽,迷迷糊糊中,在人家脖子、雪肩上又啃又咬。 好像小狗似的。 啃过,咬过,嘬过爽过后,就是无尽的后悔,感觉特对不起瞎眼妞和阮无骨。 不过,他倒没觉得对不起粟嫣然。 因为他已经态度鲜明的抗拒过了,可她却恬不知耻——恰好,高铁又是个初哥,怎么能架住这妞的诱惑,只能被从没有过的酸爽淹没。 把她弄得伤痕累累,活该—— 话虽然这样说,高铁却不是那种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混蛋,当然得负责。 最起码,他得帮人把伤痕去掉吧? 她的脖子白嫩修长,那些伤痕太显眼了。 要是换成别的男人,想在最短时间内,帮女人去到这些疯狂过后的副产品——还真没啥好办法。 可对在香楼内长大的孩子来说,却是小菜一碟。 毕竟,很多富婆玩疯了后,也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当然不敢带着满身伤痕回家,那么泡个药水澡,在三小时内就能恢复,就是相当必要的了。 恰好,坚决不当职业嘎,只会打杂的高铁,就是配这种“消痕水”的佼佼者。 他能根据每个女人不同的体重,素质,来配出不同的消痕水。 “唉,只是老子做梦都没想到,离开香楼那么多年了,那些‘手艺’还能用得上。” 高铁轻轻叹息,开机。 刚开机,就有人打来了电话。 腹黑娘们四个字,在屏幕上欢快的闪烁着。 随着手机铃声的响起,浴室内隐隐传来的水声,停住了。 看来,光屁股妞特心虚。 高铁则神色如常,把手机放在耳边:“老白,找我啥事?” 白若影的语气,有些干涩:“高铁,你现在哪儿?” “我在——酒店。” 高铁看了眼浴室那边,就看到一个模糊的倩影,贴在了房门的贴膜玻璃上。 房门,也悄悄开了一条缝。 心虚的光屁股妞,在偷听他和人打电话。 白若影后退两步,抬头看着酒店的招牌,又问:“在哪家酒店呢?” “七天连锁。” 高铁犹豫了下,还是撒谎了:“怎么,你在医院忙完了?” “没有。就是星辰不放心你,让我打电话问问你在哪儿。” 再次看了眼“遥远酒店”的招牌后,白若影的声音变冷:“你先忙。等我们这边忙完后,再给你打电话。” 第191章 爱到极致就是毁灭 人渣女婿,果然背叛了星辰。 白若影想到这句话时,耳边传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接着,就有男人骂道:“草,想找死,去找辆好车啊。干嘛都来为难我一辆吉利?” 白若影回头看,一个男人,从一辆银灰色的轿车内探出脑袋,满脸的愤怒。 这哥们只是利用休班的时间,来大街上跑个顺风车,赚点钱补贴家用,容易么? 十分钟前,他刚送一个客人来医院这边,就有个特漂亮的妹子,无视他正常行驶的车子——幸亏他反应神速,及时踩了刹车。 当时他吓的不行,探出脑袋就吼了一嗓子。 然后,他就看到那妹子,果真走向一辆黑色大奔。 可把这哥们吓尿了—— 总算放下客人,这哥们又接了个活,再次经过医院时,又遇到个风情万种的少妇,无视他的车。 我特么的,见过欺负人的,就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这哥们暴怒,探出脑袋刚大吼一声,却见风情少妇旁边的美女,立即冲过来,抬脚狠狠踢在了车门上,怒叱:“信不信姑奶奶一个电话,就让你把牢底坐穿!” 我特么不信! 这哥们刚要怒声回答,坐在副驾上的客人,连忙低声劝道:“哥们,看到那个女人穿的鞋子了么?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梅森特勒设计的绝版玫瑰泪,价值上百万美金。” 司机哥们闻言,立即虎躯剧颤颤,乖乖缩回了脑袋。 客人刚上车时,俩人曾经闲聊,说他是刚入行的服装设计师。 虽说客人是刚入行的,可司机哥们却相信,他在鉴定衣服价值这方面,绝对是专家。 人家穿的细高跟,就价值上百万美金啊,一个电话就能让他把牢底坐穿,貌似还真不是吹牛。 看司机哥们蔫了后,白玉郎冷笑着正要再骂几句时,却看到小姑已经穿过了马路。 “以后,我再也不从这边走了。太邪门。十多分钟内,就有俩美女差点撞我车上。” 等白玉郎快步离开后,满脸忌惮的司机哥们,才抬手胡乱比划了个十字,启动车子,又忍不住的问客人:“哥们,你说一个人得有多烧包,才能给娘们花百万美金,买双鞋子?” 白若影喜欢高铁烧包—— 但她更喜欢,高铁能好好对她闺女。 只要高铁能好好对叶星辰,哪怕她这辈子,都光着脚丫走路呢。 惨酷的事实,就像沉重的木棍,狠狠砸在了娘俩心上,又疼,又懵。 可看到闺女还在懵,白若影马上就清醒了。 那是她生命的延续,她的全部。 她以前被只想重归门楣蒙了心窍,不知道。 现在她已经清醒,那么就算赴汤蹈火,也要帮闺女守护幸福。 “星辰。” 白若影坐在闺女身边,牵起她的右手,为她擦掉不知何时滚在腮边的泪水,柔声说:“你能静下心来,听妈和你说说话吗?” 叶星辰看向了她,不答反问:“是他,对吗?” “对,就是他。” 白若影不敢隐瞒。 正如,她真没想到,高铁在闺女心中的地位,竟然那样重。 叶星辰是她生的——一手拉扯大的,啥脾性,白若影比谁都清楚。 率真,心地善良,爱吹嘘,还有近乎于盲目的正义感。 但更要面子。 按说,叶星辰亲眼看到高铁给她戴帽子后,该愤怒,却把所有的痛苦都藏起来,假装毫不在意。 她没有。 高铁有毒——蓦然间,白若影又想到了叶星辰曾经说过的这句话。 当时她刚听叶星辰这样说时,要不是看在大家是娘儿俩的份上,肯定会讥笑她脑子有问题。 天涯何处无芳草,没必要在高人渣一棵树上吊死。 但现在,白若影不得不承认,叶星辰说的完全正确。 如果高铁没毒,认识他才一个月,特要强爱面子的叶星辰,怎么能为他的出轨,失魂落魄? 如果他是无毒产品,白若影又怎么能满血复活,发现这个世界,原来是这样的美好? 她可是正儿八经的过来人,无论是身体还是思想,都成熟的不行。 可她只和高铁成为闺蜜,命运就发生了剧变,何况叶星辰爱上了他呢? 看着一个早上,就憔悴很多的闺女,白若影不敢想像,她真要失去高铁,会怎么样。 “妈,你说,我该怎么办?” 叶星辰忽然反手抓住她,急切的说道:“你可是过来人了,赶紧给我想个办法。” “别慌,孩子。天,并没有塌下来。” 白若影云淡风轻的笑了下:“你先告诉妈,以后再也不见高铁,你会怎么样?” 叶星辰沉默半晌,缓缓摇头。 白若影又问:“那次,你亲眼看到高铁和甄妃后,为什么没这样难过?” 叶星辰又沉默半晌,才轻声说:“那晚,江皓抓住你头发,要用刀割你脖子时,高铁忽然出现——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不能没有他了。” 虽说世间有“一见钟情”的说法,但永远都比不上,在一个女孩子的天快要塌下来,却有个男人及时出现,为她撑起那片天时,她在蓦然间爆发出的爱。 那爱,拥有毁灭性的力量。 这也是叶星辰为什么会说,那晚后,她就知道,不能没有高铁了。 如果没有了高铁,那种毁灭性的爱,就能把她毁掉! “好。我知道了。” 也想起那晚后,白若影轻颤了下,随即说:“假装,你从不知道这件事。” 叶星辰一呆:“假装——没看到他,和别的女人鬼混?” 白若影用力点头:“对。而且,你要坚信,高铁绝不会无故那样做。” “但无论怎么样,他都那样做了。” 叶星辰忽然笑了,抬手指着酒店方向:“我就在这儿,怨妇般的哭诉。他就在那边,和别的女人鬼混。妈,我怎么可能,假装?” 白若影想了想,问:“星辰,你觉得这些年来,你爸在外打拼时,会和别的女人,逢场作戏吗?” 叶星辰很想说不会。 可她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一个字。 白若影说话了:“他会。我能发现的,就有三四次。但我从来都是假装不知道。因为我很清楚,男人在外打拼,有时候不得不遵照某些潜规则。” 为了开导闺女,白若影不惜给老叶泼脏水。 要是高铁知道后,也肯定会感激丈母娘的用心良苦。 他不知道。 所以,他从手机上搜到最近的中药店,马上就出了酒店。 斜对过的医院门口,就有几家中药店。 消痕水所用的中草药,很常见。 花费也不多。 委托药店帮忙熬好后,高铁拎着袋子出门后,却没回遥远酒店,而是低头快步向西。 他来到一条小巷口后,转身走了进去。 他转身的刹那,看了眼十多米外的那个短发女孩。 第192章 她依旧是清白之躯 昨晚被粟嫣然赶下车后,担心她安全的郑曦,压根不敢睡着。 可她又不敢给粟嫣然打电话。 清晨四点半时,郑曦决定打车回市区,看看粟嫣然回家了没有。 天刚蒙蒙亮,在郊外可没车可打,但郑曦有钱。 一千块,就能让酒店服务生开着私车,送她回市区。 然后,她在回市区的路上,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 清晨远郊外的路边,有一对男女坐在自行车上,男人亲吻着女人的脖子,女人昂起下巴闭着眼特陶醉的事,在酒店服务生看来,也不是多大的事。 经常有文艺青年,骑车夜游长城,半路上做点什么,很正常。 最多,服务生看到女孩子,用手在帮男的做什么时,无声的嗤笑一声,车子却没丝毫减速,继续向前疾驰。 服务生不认识那对男女是谁,可郑曦,却在看到后,心脏砰地狂跳。 正在忘情和男人亲吻的女孩子啥模样,郑曦也看不到,但她却认识那身衣服。 那身白色运动服,还是昨晚郑曦从家里,帮粟嫣然拿上车的。 如果说衣服可能撞衫,那么挂在车把上的小包呢? 就像梅森特勒的绝版玫瑰泪,有些名牌包包,也是全球限量发行的。 “粟总,坐在高铁的怀里,一边和他亲吻,一边用手帮他做那种事。” 这个信息很简单,可对郑曦来说,却仿佛被高速列车狠狠撞了下,不知今夕是何年。 粟嫣然是谁? 华夏豪门众多,但当前风头正盛的,也就是两家——南范北粟。 北粟的第三代中,男性直系成员十多个,只有粟嫣然一个女孩子。 想当然的,她会被粟家所有人,视为掌上明珠。 尤其她被人称之为京华第一美女,美貌和智慧的化身。 要不然,得知她在青山差点出意外后,粟老也不会把粟太初骂个狗血淋头,严令不惜一切代价,要限期查出幕后黑手了。 可早就有个人中龙凤未婚夫的粟女皇,却在清晨的郊外路边,坐在自行车横梁上,给高铁做那种事。 这要是走漏一点风声——郑曦不敢再想下去了。 但她却很清楚,她必须做一件事。 干掉那个高铁! 也只有干掉高铁,才能把所有的隐患,全部掐断。 不过,郑曦必须在悄无声息间下手,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尤其不能让粟嫣然得知。 粟嫣然那样对高铁,已经足够证明了一切,如果让她知道是郑曦杀了他——绝不能让她知道。 那对深陷无法描述心情中的男女,并没有注意到,暗中有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 看到高铁搂着粟嫣然,快步走进遥远酒店后,郑曦又痛苦的闭了下眼。 粟嫣然彻底没救了。 在路边帮高铁那样做还不算,回到市区后,还特意找了个小酒店,要摆开车马炮——这,还是郑曦心中高高在上的粟女皇吗? 郑曦希望,高铁能单独出来。 她在苦苦等待时,可没注意到叶家母女先后出现。 就算注意到了,郑曦也不会管。 她不住祈祷高铁,能单独出来。 老天爷听到了郑曦的祈祷声—— 这厮为什么去药店,郑曦不会关注。 她只为高铁出来药店后,没有马上回酒店,而是走进一条小巷内后,狂喜不已。 医院门口到处都是监控头,就算她能成功射杀高铁,但事后也能被警方排查出来。 小巷内嘛,这种风险就小了很多。 郑曦快步走到小巷口,贴在墙上,飞快的看了眼,随即暗叫了声天助我也。 小巷中间,有个正在施工的建筑。 因天色还早,工人们还没来。 那个高铁,却鬼催着似的,钻过防护网,走进了一层大厅内。 “你倒是挺会给自己找葬身之所。” 郑曦暗中冷笑着,钻过防护网后,从后腰处拿出了手枪。 手枪,早就安装了消音器。 包管一枪打爆高铁的脑袋时,只会发出烂西瓜碎了的噗声,不会惊动别人。 郑曦贴着大厅墙,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还没等她的眼睛,适应里面的光线,突觉脖子一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郑曦昏迷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悠悠醒来。 她又看到了高铁。 不过,她却是躺在他脚下的。 高铁拿着那把枪,枪管在她脸上来回轻扫着,满脸的不屑:“说,为什么要杀我?” 他原来是这样的厉害。 我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他打昏了。 怪不得他来这地方,原来早就发现我在暗中盯梢他,才特意把我引来这边。 总算明白这些后,郑曦惨笑了声,说:“高铁,你知道,你正在连累叶星辰母女,一起坠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吗?” 高铁眉梢挑了下,缓缓的回答:“你是粟嫣然的保镖。” 他在打昏郑曦,拿过手枪后,就从枪的型号上,看出这是国内职业保镖的专用枪械。 当时,他就隐隐猜到了郑曦的身份。 “你很聪明。可惜,也很笨。如果你知道粟——” 郑曦刚说到这儿,高铁用枪管压住了她的嘴:“别和我说粟嫣然的来历,我不感兴趣。另外,我可以告诉你,我和她并没什么。” 郑曦一摆头,躲开枪管,冷笑:“呵呵,你和她并没什么?那好,我问你。清晨四点多时,是谁逼着她在自行车上,为你做那种龌龊的事?又是谁,挟持她去遥远酒店?” 高铁嘴角抽抽了下。 他真心没想到,粟嫣然坐在车子上,为他“服务”的那一幕,会被人看到。 而他,对此却没任何的察觉。 不过这没啥奇怪的。 毕竟他是个纯洁的男人——九岁之后,除了差点被甄妃推倒的那次之外,就没哪个女人,用那么直接的方式,把他送到忘我的境界了。 当初甄妃扑倒他之前,如果也像他和粟嫣然一起“互动”那么久,心思荡漾的不行,估计清白早就被夺走,哪儿还轮到光屁股妞对他大显淫威? “我不想解释太多。但我可以保证,粟嫣然依旧是清白之躯。” 高铁右手晃了晃,接着就有叮叮当当声响起。 郑曦根本没捕捉到,他怎么把手枪拆散的。 高铁站起来,手指挑着那些草药:“我把她带到不起眼的酒店,是因为我咬伤了她,要帮她去掉那些伤痕。你如果聪明,就不要在天黑之前打搅我们。” 还没等郑曦明白过来,高铁已经快步走了出去。 他在被郑曦质问时,不想解释,粟嫣然那样做,是伤害了他—— 无论怎么说,粟嫣然都让他享受到了最高的生理快乐。 高铁刚推开302的房门,呆坐在床上的粟嫣然,慌忙站了起来。 高铁关上门时,说:“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的女保镖,看到你在车子上,为我做那事了。” 第193章 他是个可怜的废物 人,这一辈子,谁还没——被鬼上身过呢? 如果不是鬼上身,就凭粟女皇的素质,尊贵的身份,怎么可能无视高铁的拒绝,非得那样做? 那时候,她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纯粹是凭借某种本能,做某种事。 她要是有平时百分之一的清醒,就能感觉到被高铁又咬、又啃她时,感觉到疼。 更能知道她当时在和高铁热吻,笨拙的吻技,把他舌头都咬破,把鲜血都喝了下去。 事后清醒后,她才知道做了什么,只想让高铁掐死她。 “我肯定是被鬼上身了。” 这句话,是高铁外出买药后,粟嫣然喃喃自语了至少八十遍。 也只有这样解释,才能让她坚强的活着—— 可高铁回来后,说出的话,却让粟嫣然再也没有站着的勇气。 不知瘫坐多久,粟嫣然才缓缓的抬起头,有阴森的杀意,在双眸中一闪即逝。 坐在椅子上,拿毛巾擦手的高铁,眉梢微微挑了下。 粟嫣然起了杀心,就算他闭着眼,也能感觉到。 这妞儿,对郑曦动了杀心。 只为,郑曦看到她曾经为高铁做过什么! 高铁丢开毛巾,坐在床上:“药水,我给你配好了。你只需泡足两个小时,包管你雪肤嫩滑如鸡蛋白。” 粟嫣然默默的爬起来,直接把浴袍除掉,踩着雪足走向浴室。 她刚要走进去,高铁又说话了:“郑曦,只想杀我。” 粟嫣然停住脚步,却没回头。 高铁继续说:“我要是你的话,就会搞清楚她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她、她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粟嫣然语气苦涩的问。 高铁却自顾自的说:“而不是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对她起了杀心。想通过灭口的方式,来遮掩你做下的丑事。敢做,却不敢当的臭女人,再美,也只是毒蛇。身份地位再高,也只是阴沟里癞蛤蟆。” 背对着他的粟嫣然,娇躯过电般的颤抖着,双手捂住脸,发出猫咪般的呜咽声,缓缓蹲在了地上:“你、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我的丑、丑事一旦曝光,就会发生多大的灾难。” 高铁冷笑:“随便你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过是鬼上身,发了次骚而已。地球,会因此毁灭吗?” 粟嫣然双手用力揪住了秀发,心痛的无法呼吸。 她真想尖叫着质问这个人渣,她明明说得很清楚,他成了她心中的魔,才做出了那些事。 他凭什么,用这种低级下流的语言,来打击她? 而且还是喋喋不休。 直到粟嫣然发出的呼吸声,好像濒死的老牛那样,高铁就知道目的达到。 他不喜欢被这个满心只想包了他、当小三的傲娇女惦记。 既然,她说,他是她心中的魔。 那么,在她深陷魔障无法自拔时,高铁只能自己从她心里挣出来。 男人走进一个女人的心里,很难。 可男人要想走出来——只需一番毒舌,估计就能成为她最大的仇人了。 就在粟嫣然只想和他玩命时,高铁及时说:“你给你保镖打电话。告诉她说,都是我逼你做的。并且,我留下了照片。假如你不乖乖听话,就会身败名裂。” 粟嫣然愣住,缓缓回头,看着他的眸光,无比的复杂。 高铁目光清澈,和她对视着,坦言:“你能拥有当前的身份地位,只是投胎技术,比你的保镖好。但你却没任何的资格,为掩盖丑行,试图把她灭口。” 粟嫣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只是感觉,这厮更可怕。 能轻松看穿她的心思。 这让粟嫣然有了强烈的错觉,在他面前身无寸缕——哦,当前确实是这样。 高铁倒是哔哔个没完:“还是那句话,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没必要把我当回事,我也不会把你当根葱。我们几次相遇,纯粹是老天爷恶作剧。今天过后,我们再见面,谁也不认识谁。” 说完,高铁从枕边拿起她的手机,晃了晃:“要不要,我帮你解释。” “我、我自己来。” 粟嫣然轻咬了下嘴唇,低声说:“你、你能不能闭上眼,或者回过头?” “不行。” 高铁干脆的说着,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扯过枕头,蒙在了脸上。 光屁股妞踩着雪足,走过来的声音,比猫儿还轻,高铁却能听得到。 嘟—— 手机只嘟了一声,郑曦的声音,就在房间内回荡,很焦急:“粟总,您没事吧?” “我没事。” 粟嫣然回头看了眼高铁,缓缓坐在床沿上,轻声说:“郑曦,别担心我。以后,你也不要找他。他、他很可怕。” 对粟总的这个说法,郑曦是深有感触。 粟嫣然犹豫了会,又说:“我现在醒悟,后悔昨晚的愚蠢行为了。是他逼我,为他做那种事——他,还留下了照片,来威胁我。” 郑曦咬牙的声音,高铁听的很清楚,心中痛骂光屁股妞简直太不仗义了——就算是他教她这样说的,去浴室说不行吗? “不过,你肯定想不到,这个人渣,其实是个可怜的废物。” 粟嫣然的语气,忽然欢快起来,带着聋子都能听出的幸灾乐祸:“他根本硬不起来。哈,无论他有多么想玷污我的清白,都能是盲人点灯,白费蜡。所以,我现在还是清白——呃。” 她刚说到这儿,脖子就被一只毒蛇般的手,锁住。 高铁愤怒的样子,太可怕了。 为了她的清白,高铁都甘心背黑锅,说是威胁她那样服务他——这是多么宽阔的胸怀啊。 可他,却诬陷他是硬不起来的废物。 很多事,男人可以忍。 但唯独无法忍耐,女人诬陷他这方面不行。 他要掐死她。 粟嫣然却早就算到他会这反应了,没有丝毫的惧意,反倒是昂首挺胸,狠狠瞪着他的眸光中,全是“有本事,你就杀了我”的挑衅。 “我不行?好,那我就让你看看,我行不行。” 高铁当然不会杀她,却可以在她和郑曦通话时,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行,还是不行。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听郑曦在那边尖叫:“高铁,你敢伤害粟总,你全家都死定了!” “有本事,就冲进来阻止我。不怕事闹大。” 高铁冷笑,抬手采住粟嫣然的秀发,把她扑倒在床上。 粟嫣然又后悔了—— 她慌忙拼命的挣扎,想尖声喊救命,却不敢喊。 她宁肯被高铁强上了,也不能让人知道她被强了—— 高铁骑在她身上,就在她只能在悔恨中认命,闭上眼,等待疼痛的那一刻时,却又翻身下马。 足足半分钟,粟嫣然才睁开了眼。 她看着站在窗前的高铁,眸光接连闪动着,拿过手机,声音沙哑的笑了下,极尽轻蔑的说:“他,还真不行。” 第194章 试图吞并星辰化妆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 处于某胡同内的白家老宅,白初升等人核心人物,都坐在院子里,围着石桌喝茶。 白家老宅,寄托着白若影美好的童年,和少年时光,时隔二十多年再回来,会有许多感慨。 “老爷子的精神还可以,刚睡着。” 白初岳微笑着走过来后,看着叶星辰,满脸的关心:“星辰,别担心你姥爷。他老人家年龄大,身体欠佳,但从来都能逢凶化吉的。” 白家人都发现,叶星辰早上出去一趟,再回去后,情绪就非常的低落,总是盯着某处发呆。 他们以为,叶星辰这是担心白老的健康—— 对白初岳的关心,低头看着足尖的叶星辰,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白初岳微微皱眉,白若影连忙强笑了下:“大哥,星辰是在担心爸的健康。她第一次见到老爷子,结果却——唉。” 她可不想让人知道,闺女失魂落魄的样,是因为人渣女婿出轨一事。 家丑,不可外扬啊。 “好孩子,呵呵,端的是个好孩子。” 白初岳讪笑了两声,端起水杯喝茶。 白老为什么被送到医院,白家人人心知肚明,虽说大家都把责任推诿在白若影一家三口身上,可想到昨晚发生的那些事后,还是有些讪讪的感觉。 诸人又闲聊了片刻,白初岳轻咳一声,给老婆辛梅使了个眼色。 辛梅马上站起来,对白家二姐说道:“倩影啊,你带孩子们去街上玩吧。我们要谈点正事——” 可辛梅刚说到这儿,白倩影就抬头看着天,说:“大嫂,为什么不是你带着孩子出去?” “你——” 辛梅真没想到,平时对她恭敬有加的白倩影,会当着这么多人,驳她的面子。 她脸色一变,却又不好发作,只能冷哼一声,又看向白家大姐。 白家大姐马上低头看手机。 辛梅只好强笑了下,对妯娌黄明明说:“明明,你——” 黄明明翘着的右脚颠了颠,慢悠悠的说:“我觉得,倩影说得对。老爷子贵体还好着呢。除了他,貌似没谁有资格让我出去了。” 白倩影立即补刀:“就是,就是。我是嫁出去了,但我也是白家核心的重要一员。家里要召开重要会意,你却要把我赶出去。可你们一家——” 眼看就要闹僵,白若影连忙站起来:“我去,我去带孩子们玩儿。” 白家大姐马上说:“若影,你可得留下。没有了你,这会议还怎么开?” 白若影有些懵,搞不懂没有了她,这会议怎么就开不下去了。 她二十多年都没回家,白家该干啥就干啥,哪次鸟她来着? 白玉郎忽然站起来:“君子。走,我们去外面玩。” 那些孩子马上就收起手机,跟着她说笑着出去了。 看到闺女主动出去后,辛梅低声骂了句烂泥扶不上墙。 白玉郎等人出去后,白若影感觉院子里空了很多,强笑了下,缓缓落座。 白初岳看了眼大家,开口说:“若影,你出嫁后的这些年里,白家遇到了很多事。随着老爷子的健康,一年不如一年,白家已经到了特紧要的关头。” 白初岳说这些时,辛梅等人都满脸感慨的样子,纷纷点头赞同。 白若影却是满头雾水。 感慨半天,白初岳话锋一转:“不过,随着你的回归,白家又看到了崛起的希望。” 白若影立即受宠若惊,连忙谦逊的说,她远在青山,就算想帮娘家做点什么,也是鞭长莫及。 “青山距离京华,乘坐动车也就一个多小时。” 黄明明咯咯一笑,看似特随意的说:“若影你以后要常驻京华了,要是想家了,随时都能回去。” “我、我常驻京华?” 白若影更懵了。 大嫂辛梅更正:“确切的来说,是若影你和星辰,要常驻京华。” 忽然间,白若影不懵了。 本来,这娘们的智商就很高。 此前,她搞不懂在白家的地位,怎么会那样“重要”,是因为她始终在恭维哥哥姐姐们—— 但在辛梅等人图穷匕现后,她马上明白了。 白家,要图谋星辰集团! 早在很多年前,白家就知道星辰集团的存在。 只是那时候,有谁会在意几次差点破产的小作坊? 但白若影这次进京,脚踩三百万美金的绝版玫瑰泪,随意拿出来的寿礼,都是价值百万美金的补天石——这特么就是超级小富婆啊。 在医院时,白家诸人暗中通过各自关系,去探听青山那边的消息。 不探听还不打紧,一探听,白家诸人吓了一跳——星辰化妆的产品,已经遍布青山各大超市,向全省、甚至全国蔓延的趋势,简直是势不可挡。 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最多三年,星辰化妆的市值,就能超越白家资产的总和。 星辰化妆的“钱途”,不可限量。 这可是一块大大的肥肉,白家兄妹如果不吃在嘴里,以后都别想睡个安稳觉。 经过暗中激烈的讨论后,大家一致赞同,让叶星辰来担任“红升集团”的副总裁。 红升集团是白家的产业,除了白若影之外,白家四兄妹,都在公司内担任要职。 白初岳这个家主,就是红升集团的总裁。 把叶星辰调来红升集团后,她的星辰化妆,就成了集团的一部分。 让叶星辰来京华,把星辰化妆吞并后,大家再为谁去那边主持工作,各显神通争抢也不迟。 可以肯定的是,白若影母女不会同意。 但这能由得她们? 如果没有白家,在关键时刻拉一把,星辰化妆早就破产了。 现在能把星辰化妆吞并,是白家真心把她们当自己人了—— 猛然明白这些后,白若影直觉手足冰凉。 她做梦都没想到,娘家人会这样慷慨—— 尤其,他们当着她们娘俩的面,竟然为谁该去接替叶星辰的工作,现场争吵起来。 就连白家两个姐姐的女婿,也挽起袖子,说小生不才,愿为白家更加美好的钱途,甘效犬马之劳—— 站在院门口,看着这边的白玉郎,满脸厌恶的笑了下,拿出了手机。 马上,就有个恭维的男人声,传来:“郎姐。” 白玉郎冷冷的问:“那边有动静吗?” “没有。” 三子说:“哥几个按照郎姐您的吩咐,已经在这站的腿都麻了,也没看到您说的那对男女出来。” “好。你现在就打电话报警。就说在遥远酒店的302客房内,有人嫖、娼卖、淫。” 冷声吩咐下去后,白玉郎又看向院子里。 叶星辰还是置身世外的样,低头看着足尖发呆。 “星辰,你姐姐我虽然不是个东西,可还是看不惯,你因那个人渣,就这样痛苦。” 白玉郎冷笑着,自言自语:“我不把那个人渣扒层皮,就算是他养的!” 第195章 梦回十四年前的香甜 男人不要脸了,万夫所指。 女人不要脸了,万夫所指——谁爱指,就指,管她毛线的事! 何况,就算粟女皇想要脸,高人渣也得给她脸啊? 早在青山时,就已经让她摆出羞辱的姿势,屁股被抽肿了。 何况昨晚和今早,这厮不但再次抽了她的屁股,穷凶极恶的样子要扑倒她,更在用自行车载着她回市区的路上,夺走了她的初吻,还逼着她用小手,帮他在云端里飞了一次。 全世界泱泱数十亿人,粟女皇在谁面前都会要脸。 唯独在高人渣面前,不知脸为何物—— 再说了,昨晚她受惊过度,备受人渣羞辱,一晚上都没睡觉,泡了舒服的热水澡后,感觉骨头都要酥了,头疼脑涨的要死,只想随便找个地方,睡个天翻地覆再说。 她恍恍惚惚的走出浴室后,看到了床。 床上,好像还躺着个人。 “这是谁?” 粟嫣然想睁大眼,可眼皮却像被胶带拉住,喃喃说着走过来,好像歪倒了的麻袋那样,摔倒了上面。 估计她的小脑袋,刚挨着枕头,就被海浪般的困意淹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粟嫣然疲倦之际的脑思维,终于再次缓缓运转起来。 她感觉,她正躺在月光下的独木舟上,随着轻浮的海浪,荡啊荡的,灵台一片安宁。 她好像抱着个东西。 不对,确切的来说,是她好像八爪鱼那样,缠着个东西。 那个东西还会喘气—— 喷出的热气,打在她的酥胸上,暖暖的好像毛毛虫在爬。 这是个人。 女孩子睡觉时,可不像男人那样四仰八叉的,基本都是侧身,蜷缩着腿。 而且粟嫣然睡觉时,还有个抱着抱枕的习惯。 这样,能给她增加一定的充实,安全感。 现在,她就像抱着抱枕那样,两条腿夹着这个人,双手抱着他脑袋,贴在了怀里。 哗—— 蓦然间,粟嫣然仿佛被泼了一盆冰水那样,手足冰凉。 她感觉出了,她抱着的这个人,是男人——别问她怎么在瞬间,就能肯定这是个男人了。 毕竟,当一对男女什么衣服都没穿,躺在床上相互紧紧搂抱着时,总能察觉出某些特征。 他、他是谁? 我怎么能抱着个男人睡觉! 就在说不出的恐惧,让粟嫣然要尖声大叫时,心,却平静了下来。 除了“不行的”高人渣之外,还能有哪个男人,有资格和粟女皇红果果的睡在一起? 醒来之前发生的那些事,也决堤洪水般,让粟嫣然在一瞬间,都想了起来。 我在泡过所谓的消痕水后,该离开这破地方的。 可我没走。 因为我太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觉。 于是,我就躺在了床上。 当时,我貌似看到这个人渣——不对,我没看到。 我睡着了后,这个人渣竟然趁我人事不省,爬上了我的床不说,还特流氓的钻进我怀里,抬起我的腿,缠在他身上。 死人渣,你敢坏我清白,我要杀了你! 粟女皇心中恨恨的骂着,开始打量屋子—— 天已经黑透了。 房间里,没开灯。 但窗户上的窗帘,却留下了一条巴掌宽的缝。 天光,和不远处的大楼轮廓灯灯光,恰好洒在床上。 空气中,缓缓弥漫着说不出的安详气氛,随着粟嫣然悄悄的咬牙动作,迅速散去。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她怀里响起:“醒了就放开老子,赶紧趁黑滚蛋。但你给我记住,以后我们再见面时,谁也不认识谁。” 忽地一声,粟嫣然翻身坐起,双手环抱酥胸,抬起雪足用力蹬着他,低声骂道:“人渣,你敢坏我清白。我和你誓不两立,我要把你挫骨扬灰,诅咒你永世不得超生。” 对这女人的胡说八道,高铁毫不在意。 他只是抬手抓住那只雪足,随手甩到一旁后,总算可以四仰八叉的了。 房间内的光线虽然很暗,但眼神特别好的粟女皇,还是能看清那根高出海拔的东西,心狂跳了下,慌忙低头,倚在墙上,双足乱蹬。 “别假模假样的装清纯了。赶紧穿上衣服滚蛋。万一偶遇警方扫黄,老子岂不是要被你害死?” 在这女人泡澡后不久,高铁就睡着了。 他又不是铁人,昨晚一整夜没睡不说,还骑着自行车奔波了将近两百公里,肯定也会又累又倦。 高铁以为,粟嫣然泡完澡后,马上就会偷偷走人。 毕竟,身为女性,怎么着也得要点脸吧? 至于她啥时候走,高铁懒得管。 他只是在决定好好睡一觉后,就除下所有衣服——男人要想发育良好,果睡是必不可少的。 最多,高铁为了不被人免费参观,在腰间搭上一条毛毯就好。 谁知道,高铁正和周公下棋,厮杀正激烈时,感觉有个散着草药味的身子,躺在了身边。 他努力的睁开眼,看到了粟嫣然。 这妞儿也要睡觉。 睡吧,睡吧,反正俩人早就坦诚相见过,也没必要在意,光着屁股睡在一张床上了。 高铁只希望,粟嫣然睡会后,能悄然离去。 那样,她好,他好,大家好。 可睡着睡着,高铁就感觉她钻进了毛毯下,八爪鱼般的缠住了他。 缠吧,缠吧,反正俩人早就坦诚相见过——高铁睡意正浓,也实在懒得睁开眼,劝她自重了。 粟嫣然感觉在月光下的独木舟内,随着海面缓缓起伏时,高铁则回到了十四年前。 十四年前的那个夜晚,阮无骨就是这样八爪鱼般的抱着他,哪怕是睡着了,也在轻泣着梦呓,希望她的小男人能快点长大,也好娶了她。 那个夜晚,是高铁三岁后,睡得最香甜的一次。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能睡得香甜,就是被安全感包围着的。 高铁以为,那晚过后,他这辈子,可能都没机会再品尝那种香甜的安全感。 但时隔十四年后的今天,他却又梦回香甜—— 粟嫣然醒来之前,高铁早就醒了。 他茫然—— 为光屁股妞,竟然能给了他、阮无骨才能给他的香甜。 这种感觉,让他无比的留恋,动都不想动一下,只希望时间停止。 不过很明显,随着粟嫣然的醒来,高铁痴迷的香甜,也宣告烟消云散。 别看这厮说的尖酸刻薄,内心却很感激粟嫣然,能让他重温香甜。 粟嫣然可不知道他啥感觉,只是被他这番话气的不行,抬脚乱踢:“你睡了我一整天,就这样让我走?” “大姐,能不能别动粗?你真要给我踢断了,赔得起吗你?” 高铁连忙坐起来,嘴里抱怨着,拿过衬衣,从口袋里掏出三张钞票:“喏,这是你陪我睡觉的报酬——” 高铁的话音未落,突听咣的一声巨响。 房门被人大脚踹开:“别动,警察查房!” 第196章 女贼放开我 就在刚才,高铁撵着粟嫣然赶紧滚蛋时,还说千万别遭遇警方查房的话。 谁知道他才说过没几分钟,警方就如约前来—— 像这种消费很低的小酒店,从来都是警方严查的对象。 更何况,当警方破门而入,几个强光手电筒照进来时,恰好看到一对男女坐在床上。 都没穿衣服。 充其量,靠墙坐着的女人,身上裹着毛毯。 而男的,正拿着几张钞票,要递给女人—— 本来,接到热心市民举报,说遥远酒店302包厢有人在从事某种违法交易时,负责带队的赵伦,还有些怀疑情报的准确性。 因为他坐在某个位置上后,就加大了在辖区内的严查力度,按说不该有这种行为的发生。 不过既然有人举报,赵伦立即带着两个同事,用最快的速度扑来。 他根本没理会酒店的前台小妹询问,带人冲到302客房门口,抬脚把房门踹开后,就看到了这一幕。 这不是嫖、娼卖、淫行为,又是啥? 赵伦很生气。 为打击这种违法行为,他和同事们付出了很多心血,可还是有人敢往枪口上撞。 我是冤枉的。 警官,请你们听我解释。 我给她钱,纯属她陪我睡了一整天的报酬——高铁多想嚎出这几句话,让警察叔叔能给他个解释的机会。 可他也很清楚,这是做梦。 他当前要做的—— 赵伦即将扑过来时,高铁抬手把粟嫣然抱在怀中,翻身跳下来,飞速半转身时,抬脚踢在了椅子上。 几乎是与此同时,他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女贼,放开我!警察,救命!” 什么? 女贼? 救命? 赵伦等人听到这声惨叫声后,本能的愣了下。 然后,他们就看到随着一双大长腿半旋,椅子嗖的迎面飞来。 这特么的是椅子么? 这是炮弹好吧,都发出破空的呜呜声了。 “退后!” 刚冲进门的赵伦,立即大喝一声,慌忙后退。 他刚闪身躲在门外走廊,那把椅子几乎擦着他的耳朵,重重砸在了墙壁上。 哗啦一声大响,椅子顿时四分五裂。 赵伦等人缩了下脖子时,又听屋子里传来男人的嚎叫:“女贼,你放开我!警察,救命——啊!” 赵伦从警以来,带队执行这样的任务,没有十次也得有八次了,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但他们来不及多想,从腰间摘下警棍,再次怒喝着冲了进去。 房间内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了。 别说是那对男女了,就连他们的衣服鞋子,也都不见了。 窗户,却是四敞大开着的。 “赵队,他们跳窗了。这,这可是三楼。” 愕然片刻,一个警员才明白过来。 三楼窗口距离地面,足有七八米。 那俩不法分子情急之下,从窗口跳到酒店后面的水泥地上后,还不得—— 赵伦不敢再往下想了,慌忙冲到门前,往楼下看去。 别看他们是在执行任务,但那对男女要是摔死,或者摔残,大家也得担负一定的责任。 当前是网络信息时代,某些“刁民”更擅于颠倒黑白,真要借助网络力量,指责警方野蛮执法,事就闹大了。 “千万不要有事。” 赵伦心中祈祷着,冲到窗前往下看。 只看了一眼,他就满脸不信的样子,抬手揉了揉眼,怀疑自己眼花了。 如果没眼花,那么,赵伦为什么没看到那对男女?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去,繁星闪闪,能一眼看到六楼的楼顶,别说是人了,就连个壁虎都没有。 人,去哪儿了? 客房就这么大,他们除非变成苍蝇蚊子,也许还能躲过赵伦等人的搜索。 “女贼——他们不会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吧?” 一个警员喃喃自语。 高铁当然不会凭空消失。 但他却能在逼退警方,抢在他们再次冲进来之前,用无法形容的速度,扯下窗帘,把俩人的衣服鞋子,小包手机之类的,全部包起来后,抱着粟嫣然纵身跃出了窗外。 粟嫣然完全吓懵了。 后悔早就该离开这儿,怒叱高铁是个乌鸦嘴的念头,都没有。 她只知道,要是被警方以某种交易罪带回所里,知道她就是传说中的粟女皇—— 天塌下来,也比不上粟嫣然当前所面临的局势,更可怕。 天当然塌不下来。 可怕的局势,也没出现。 等粟嫣然终于清醒了点时,已经被高铁放在了一张床上。 高铁刺啦拉上窗帘后,长长松了口气,低声感慨:“幸亏老子坚持原则,在被光屁股妞百般勾搭时,没和她同流合污。要不然,老天爷绝不会在警方堵住那扇门时,却又给我开了这扇窗。” 虽说高铁始终拒绝知道光屁股妞的真实身份,但却能从她得知,她不要脸的某一幕被郑曦知道,竟然徒增杀意后,确定如果真要被警方抓走——可能会死很多人。 也许,从此之后世间再无粟嫣然。 这妞尽管挺烦人的,但看在她特漂亮,小手特会、咳,咳咳,能让高铁重温十四年前的香甜份上,他当然不能坐视她去死。 那么,他就必须在关键时刻,大显身手。 高铁要是一个人,扑出窗口后,完全可以借助空调外机,超级玛丽那样蹦跳着绝尘而去。 可抱着身材丰满,个头高挑的光屁股妞,高铁还想从容离去,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所以,高铁扑出窗外,急速下落的瞬间,右脚已经勾住窗台,猴子般那样荡着,砸向二楼的窗口。 老天爷为他打开了一扇窗——这间房里的客人,在出去之前,忘记了关窗。 这也避免了高铁撞破玻璃,会发出声响。 他完全可以从容穿上衣服,大摇大摆的离开酒店。 反正警方破门而入时,高铁和粟嫣然,都下意识抬手挡住了脸,也没被看到模样。 飞快的穿好衣服后,粟嫣然还在发呆。 高铁走过来,抬手拍着她的脸蛋,再次感慨:“这就是人品啊。一个人能有崇高的人品,很重要。妞儿,别下神了,赶紧穿衣服,准备走人吧。” 粟嫣然活了—— 就是穿衣服时,竟然找不到裤腿在哪儿。 无奈之下,高铁只好帮她穿好衣服,穿上鞋子,又拿过她的小包,请她检查下有没有遗落东西。 如果真有能查明她身份的东西遗落,高铁只能对警察叔叔动粗—— 万幸,娇躯不住轻颤的粟嫣然,仔细检查过小包后,缓缓点了点头,示意没问题。 “那就好,美女,哥们先撤了。后会——无期。” 高铁抬手,再次拍了拍她的脸蛋,转身走向门口。 他刚走到门口,粟嫣然颤声问:“你、你就这样走了?” 高铁回头,刚要说什么,却又想到了什么,又拿出了那几张钞票,走回来,放在了她的衣领内。 第197章 无男不欢女大仙 粟嫣然快被高人渣气死时,曾经抬脚乱踢他,说啥他睡了她一整天,就这样让他走? 高铁马上拿出三百块,算是给她的报酬。 也可以说是嫖、资。 粟嫣然顿时狂怒——警方破门而入。 然后,等她终于彻底清醒后,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上了。 再然后,她才想到了刚才那可怕的一幕,想起高铁抱着她跳出窗外时,曾经惨嚎着女贼放开他。 他为什么要叫我女贼,还让警察救他? 惊魂未定的粟嫣然,真想知道答案,才喊住了他。 可高人渣却以为,她再次索要嫖、资,马上走过来,又拿出那三百块,塞进了她的衣领内。 粟嫣然希望,能找到一把刀,一刀捅死这个人渣。 她还没找到刀子呢,耳边传来了关门声。 她慌忙抬头,高铁已经不在了。 “人渣,你敢这样对我。我一定会喝你的血,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再把你挫骨扬灰。” 粟嫣然咬牙切齿,酥胸被气的剧烈起伏。 高人渣在的话,肯定会满脸担心的样子,帮她揉揉,以免砰的两声爆了。 他不在。 他在——遥远酒店的前台,浑身瑟瑟发抖,脸色苍白,不住和赵伦等人解释着什么。 当赵伦等人破门而入时,粟嫣然彻底吓傻了,高铁当然不会傻。 人家孩子在抱着她,从床上一跃而下的瞬间,就想到了很多事。 第一,绝不能让粟嫣然落在警方手里。 第二,绝不能让警方以为他在嫖粟嫣然。 第三,绝不能——跑。 跑不了啊。 别忘了,高铁带粟嫣然来这家酒店住店时,登记所用的身份证,可是他的。 按相关规定,前台妹子也该要粟嫣然的身份证,登记。 可如果粟嫣然敢亮明身份住酒店,会来这种破地方? 警方忽然出现后,高铁倒是有百分百的把握,抱着粟嫣然一骑绝尘。 只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警方肯定能根据他的登记资料,知道他是谁。 这要是追到青山去,高铁还怎么和老婆交代? 所以,他在确保粟嫣然不会暴露后,只能主动向警方自首。 “警、警官。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刚自首,就被戴上手铐的高铁,脸色灰白:“我真不认识她。本来,我好好走在大街上,忽然被人在嘴上捂了下,然后就啥事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后,已经在这个酒店里了。” 此时天黑没多久,恰是住店客人从外归来的时侯,看到警方现场办案后,都好奇的凑了过来。 高铁看了眼楼梯方向,抬起双手擦了擦眼,哽咽着说:“整整一天,我都处在无法形容的恐惧中,不知道被那个女人索要了多少次。现在,我的腰还疼,双腿无力——” 咔,咔咔。 正现场调查情况的赵伦,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好像老鼠磨牙的声音,回头看去。 他这才发现,背后站了十多个围观群众。 老鼠磨牙的声响来源,好像来自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女孩子。 只是还没等赵伦看清她的模样,她就低头,看向了别处。 赵伦也没在意,回头对高铁嗤笑:“切,你是说,你不是嫖、娼。是那个女贼,把你抓来了?” “对,对!就是这样。” 高铁点头如捣蒜:“警官,相信你们在破门而入时,也看到那个女贼有多凶悍了。那么重的椅子,一脚就踢飞了。而且,当时我也在大喊女贼放开我,警察救命。” 赵伦破门而入时,确实听到高铁这样大喊,也看到随着一双大白腿横扫,椅子就炮弹般呼啸飞来了。 可他还是不相信,会有女贼当街绑架高铁。 下意识的,赵伦问:“大街上那么多男人,她为什么独独绑架你?” 高铁再次抬手,擦了擦眼,哽咽:“还不是她看我,生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哈—— 围观的群众,忍不住的笑了。 大家承认,这厮确实有点小白脸的潜质。 却没人,听谁自吹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 赵伦也感到好笑,却忍着:“我在踢开门时,明明看到你拿着几张钞票——” 高铁忽然情绪失控,猛地跺脚,嚎叫:“那是她对我很满意,说给我的报酬!总共三百块!她说,二十块钱一次——呜,呜呜。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活下来的。” 围观众人,都张大了嘴巴,用怜悯的目光看着高铁。 二十块钱一次,总共三百块,也就是说,今天一整天,女贼践踏了高铁十五次。 天啊。 那个女贼得有多么的凶残,才在一整天,要了这男人十五次? 他没精、尽人亡,还能坐在这儿,就已经莫大的造化了。 高铁压抑的哭泣中,赵伦好像又听到了老鼠磨牙的声音。 赵伦这次却没回头看,拍了拍高铁的肩膀,让他冷静下后,又问:“你还记得那个女贼的模样?” “记得!就算她化成灰,我也会记得她的模样!” 高铁不哭了,猛地抬头,咬牙切齿:“她是一双三角眼,趴鼻子,龅牙厚嘴唇。左腮边,还有个花生米般的黑痣。上面,有几根长长的黑毛。抬起胳膊时,那狐臭味,能逆风三千里。” 他越说,现场所有的男性,都感觉遍体森寒。 被传说中的女采、花大盗掳走,一天无度践踏十五次这种事,虽说听起来挺可怕的,但却是很多男人心中的幻想—— 可如果这个女贼长成这样子——沃草,赶紧为这哥们提前默哀三分钟。 满脸要死的高铁,又双手捂住脸,呜咽:“她说,她外号叫上天入地不要脸、无男不欢女大仙。她叫严然。严厉的严,然是要把男人燃烧殆尽的然。” 严然这个名字,还是很好听的。 但上天入地不要脸,无男不欢女大仙,又是什么鬼? 就在赵伦第三次听到老鼠的磨牙声,甚至还能感受到森寒杀意,自背后传来,慌忙要回头看看时,突听一个男人冷笑:“呵呵,高铁,你以为你这点小把戏,能骗得了警方?” 哗啦一声,包括高铁在内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冲着门口的方向。 几个男人,还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子,从人群外走了进来。 看到这几个后,赵伦皱了下眉头:“银三,你这是怎么说?” “赵警官,我可以作证。这个高铁刚才说的那些,全都是胡说八道。” 银三对赵伦点头哈腰,满脸的谄媚:“他说,他是被女贼挟持到这儿来的。完全是在撒谎。因为,他本来就是个嫖——小红,你来给赵警官解释下。” 小红立即向前,还没说话,先哭了:“赵、赵警官,就是这个高铁,从昨晚到今天早上六点半,弄了我十多次,大胯都快掉下来了。” 第198章 没谁会来保释我的 警方的突然行动,让高铁很被动。 他绝不能让粟嫣然曝光,却也不想为了她,戴上嫖、客的大帽子。 那么,把粟嫣然“包装”成女采、花,他是受害者,就是两全其美的事。 女贼已经逃走,警方怎么可能会为难他这个受害人呢? 虽说他表演的有些夸张,让混在人群里的光屁股妞几乎要暴走,但计划还是很成功的。 可谁能想到,就在他博得了大家的同情心时,银三却带着小红出现。 小红说,高铁昨晚就找到了她,给了她一千块。 一千块虽然不高,价格却还算公道——但让小红伤心的是,高铁把她带到距离这边不远处的大海旅馆后,一晚上折腾了她十多次,还咬的她浑身是伤。 如果只是这样,他给钱,小红也就忍了。 但这个人渣的素质,却大大的败坏,嫖完不给钱—— 小红被折腾一宿,不但没挣到钱,还得自己拿钱买药看伤。 为证明高铁的残忍,小红不顾现场那么多人,扯下半截衣服,露出了满是抓痕、咬痕的右肩。 小红欲哭无泪,只好去某药店买药时,恰好看到高铁带着一个曾经的“同事”,来到了遥远酒店。 她能准确说出,她曾经的那个同事,是穿了一身白色运动服。 “白色运动服?” 听小红说到这儿时,赵伦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回头看去。 他听到好像老鼠的磨牙声,从背后传来,下意识回头看去时,就看到了个穿白色运动衣的女孩子。 可等他现在回头看去时,白衣女孩子却不见了。 “是啊,赵警官,不信您可以调监控。” 小红抬手擦了擦泪,说:“我下来买药时,大约是早上六点半左右。当时我看到他后,吓得慌忙躲在旁边,看他们在这边开了房间后,才偷偷离开,药也没顾得买。” 看到赵伦示意前台小妹,赶紧调监控时,小红才继续说:“我走出很远后,才感觉浑身痛,只好再次回来买药时,就看到他也去斜对面买药了。他为什么要买药啊?还不是为了折磨我的同事。警官,您可以去药店询问。他买的那些药,就是治疗抓伤咬痕的。” 一切,正如小红所说的那样。 无论是酒店的监控,还是药店的监控,都能有力证明高铁,绝不是被谁挟持的。 高铁的表演,彻底的失败。 他无话可说。 更让他几乎崩溃的是,赵伦随后派人去302客房仔细搜索时,不但看到了满浴缸的药水,还在床下,找到了十多个用过的安全措施套。 消除咬痕抓痕的药水,是高铁为粟嫣然配置的。 那些个安全措施套——这家酒店的清洁工,干活时,也太特么糊弄人了吧? 至于银三和小红,是受谁的唆使,来陷害他的? 高铁真不知道。 他第一次来京华好吧? 除了白家人外,认识的人,也就郝大鹏、宁雪,粟嫣然和郑曦了。 粟嫣然他们几个,肯定不会做这种事。 白家人倒是有可能。 毕竟昨晚高铁再三打人家的脸,能不恨死他么? 问题是,白家人不可能知道他和粟嫣然会来这儿。 何况,昨晚白老可是脑梗塞,被送进了医院——医院!? 想到这儿后,高铁猛地抬头,看向了斜对面。 西城第四医院。 这儿,距离魅光会所不会超过两公里。 那么,昨晚白老突发脑梗塞后,极有可能会被送到这儿来。 白老的身体健康,可是关系到白家的前途,无论是白家人,还是叶家母女,都会陪他在医院过一宿。 早上,他们会感到饿。 很凑巧,遥远酒店的隔壁,就是一家早餐店。 白家的某个人,恰好也来买早餐,在排队时看到高铁搂着粟嫣然,走进了酒店。 然后,白家人就立即借题发挥。 他们早上看到高铁,晚上才报警举报他嫖,很可能是丈母娘的阻拦。 阻拦失败—— 想清楚这些后,高铁只能苦笑,但绝不会承认小红的诬陷,依旧一口咬定,他是被女贼给抓来的。 反正,赵伦等人也亲眼看到,女贼有多么彪悍了。 这种事,警方也不好处理。 要说高铁嫖吧,女贼一脚把椅子踢成炮弹的事实,让赵伦等人想起来就怕。 有那本事的女人,会是小红的同行? 要说高铁没嫖吧,小红提供的证据,相当有力。 当然,就凭赵伦对混子银三的了解,肯定会看出什么。 尤其赵伦接到某人的电话,希望能严惩姓高的某人渣后,他更知道该怎么做了。 “回去告诉你的幕后主使,别把我赵伦当傻瓜。” 赵伦冷冷训斥了银三一句,放下电话,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拘留室内,被铐在暖气片上的高铁,无精打采。 赵伦走到他面前后,他都没任何的反应。 “高铁,你得罪人了。” “我知道,警官。” “但警方,绝不会被那些人利用。” “我相信人民保护神,会始终处在公正角度上,来办案的。” “但无论怎么说,你都需要人保释。” “我也知道。” 高铁苦笑了下,低声说:“可没谁会来保释我的。” 看这厮情绪不高,赵伦有些不落忍:“你家人呢?” 高铁沉默片刻:“就算给她们打电话,估计也白搭。” “那我帮你打一个试试。” 赵伦拿来高铁的手机,翻看着电话薄:“打给——腹黑娘们,瞎眼妞,光屁股妞,小酥酥,老林私生女?咳,咳咳,究竟打给谁?” 高铁想了想,才说:“就给腹黑娘们吧。现在唯一能相信我的,估计也只有她了。” 腹黑娘们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时,她正气得浑身打哆嗦。 这时候,别说是手机来电了,估计天塌下来,她也不会管。 昨晚,她已经亲眼看到娘家人,是多么的让人失望了。 今晚她看到娘家人为谁去青山,主持星辰化妆的工作,而争的脸红脖子粗后,才知道昨晚他们的面目,原来是可爱的一面—— 叶星辰倒是没被气着。 因为这孩子,还处在梦游状态。 本来,她昨晚一宿几乎没睡着,今早就遭到高人渣背叛的惨痛打击,精神恍惚,心中无我无他无世界,很正常。 “老大,你们两口子也太贪了吧?” 白初升蹭地站起来,满脸的义愤填膺:“你们在红升集团捞了多少好处,心里没点数吗?现在又来和我们争抢星辰化妆。难道,你们就不怕撑的消化不良?” 辛梅冷笑:“呵呵,二弟,有谁还怕钱咬手的?” 白家大姐也加入战团:“但你们兄弟两个,这些年来捞的好处,是我们的多少——” 她刚说到这儿,就被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你们觉得,我们叶家,会把星辰集团白送给白家?” 第199章 你敢说你不幸福 吵成一团的白家兄妹们,忽然都闭嘴,回头看来。 白若影脸色铁青,双手扶着石桌,娇躯还在不住的颤抖。 白家兄妹对望了眼,尴尬的笑了下,都缓缓坐下。 没谁说话。 毕竟,诸位可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慎露出丑陋的嘴脸后,还是要点面子的。 “你们,太卑、太让我失望了。我真为这些年来,朝思暮想也想回到这个家,而感到后悔。” 白若影双眸中泪花闪烁,哑声说出这句话后,走向东厢房。 她要马上和白老告辞,连夜返回青山也好,住酒店也罢,总之就是要离开白家。 以后,再也不来。 再也——不把眼前这些人,当亲人对待! 她刚走出没几步,白初岳说话了:“若影,不要再去打搅爸了。他,是不会见你的。” “你怎么知道,爸不会见我?” 白若影回头,问出这句话后,突觉手足冰凉。 是的,白老不会见她的。 白初岳不会撒谎。 白老为什么不会见她? 只因——愧对于她。 白初岳来到院子里之前,就已经说服白老,支持白家夺走星辰化妆。 白初岳等人再怎么让白老失望,可终究是他的亲生儿女,是白家能够繁衍下去的希望。 当然,白若影也是白老的亲女儿。 可她十八岁时,就给叶阔海生了叶星辰,导致白家失去了和豪门联姻的希望,又是这么多年没回家——哪怕是他的亲女儿,但亲情早就不在。 白初岳站了起来,语气低沉:“若影,你还记得,你上高一那年,妈曾经请高人来家里,给我们兄妹五个,都看过前途的事吗?” 野史记载,唐朝的传奇人物袁天罡,有一天去武家做客,老武就请他给家里的孩子,看看哪个前途最好。 袁天罡看了一圈,却没说什么,只是捋着胡子,含笑点头,意思是说,诸位小崽子们的命,都尼玛一般般,不值得老子费口舌,和你们哔哔啥。 就在老武失望时,奶娘抱着个小女孩,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武请老袁看武家后辈,当然只是看男丁,女孩子嘛,都是赔钱货——有啥好看的? 但老袁看到被抱着的小女孩后,却虎躯狂震,双眼直勾勾看着他,颤声连说这孩子贵不可言。 老武连忙问,他家媚娘有啥可贵的? 老袁屁都没放一个,转身就走。 听不懂人话吗? 都说“贵不可言”了不是,还让说! 白家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和这个传说差不多。 当年,某高人在看白初岳四兄妹时,也像老袁那样,笑而不语,却在看到白若影时,立即双眼放光,阿谀奉承之词犹如黄河水,滔滔不绝。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就是白若影此生大富大贵,能跻身当世最幸福女人的前三。 “你在高一时,才十五岁,就已经被街面上的好事者,恭为东城第一美女。” 白初岳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继续说:“而且追求你的才俊中,不乏张家三少那样的豪门子弟。我们相当然的就以为,你成年后会嫁入豪门,再反哺白家。” 但是谁能想到,白若影出落的更美,追求者更多时,她却在十八岁那年,给叶阔海生下了叶星辰。 老叶是什么鸟人? 青山一个身价稀松的小商人罢了。 鬼知道白若影中了什么邪,被他哄住,大学都不上了,背着白老,给他生了个可爱的小外孙女。 这样一来,休说白若影是东城第一美女了,就算她是联合国第一美女,豪门子弟,又有谁再娶她? 这也导致,白家更上一层楼的——楼塌了。 白老狂怒之下,立即把她扫地出门。 白若影娇躯不再发颤,看着兄姐的眼神,却无比的茫然。 白家大姐说话了,毫不掩饰嫉恨:“若影,你可知道,当年我和倩影,是多么嫉妒你,甚至都盼着你去——死吗?” 白家三姐妹,都是一对爹妈,吃一样的饭菜,住在同一个家里,凭什么就白若影长相最美,命最好? 白若影抿了下,终于说话了:“你们,以为我很幸福?” 辛梅冷笑,看着白若影脚下踩着的那双绝版玫瑰泪:“若影,你敢守着咱妈的在天之灵,说你现在不幸福吗?” 我没觉得,我幸福啊。 白若影张嘴,刚要说出这句话时,有三张脸在她眼前蓦然浮上。 把她当女皇般,宠爱了二十多年的丈夫。 空有她的美貌,冷傲范儿也不差劲,却没继承她满腹黑颜色,但心地善良又孝顺的傻闺女。 还有那个让她发现世界很美的男闺蜜,兼人渣女婿。 任何一个年已四十,却像花信少妇般的女人,能有三个这样的亲人,哪怕是顿顿吃糠咽菜,晚上睡大街,也是幸福的。 想到这三个亲人后,白若影忽然不再痛苦,轻轻笑了下,低声说:“我,很幸福。” “可你的幸福,却是建立在白家所有人的痛苦之上!” 白初升及时站出,语气严厉:“你如果按照爸的意思,比方嫁给张三少。那么,这些年来,我们又何必见谁都腆着脸,绞尽脑汁想保住祖宗留下来的家产?” 夫唱妇随—— 黄明明冷声说:“我们索要星辰化妆,只为给你个弥补过错的机会。何况,你现在随便穿双鞋子,都价值三百万美金,还在乎市值最多两个亿的小公司?当年高人可是说过,你是贵不可言的。就算没了公司,你随便做点什么,也能成为超级富婆。又何必,昧着良心的为难我们这些苦哈哈?” 白若影低头,看着那双玫瑰泪,轻轻叹了口气,快步走进了东厢房。 无论怎么样,她都要问问白老。 白老躺在床上,双手十指交叉,放在小腹上,闭着眼好像睡着了。 白若影却能肯定,他没睡着。 任谁,在白家兄妹争吵声那样高时,也睡不着。 白若影站在床前,低声叫了个爸。 她希望,白老能对她说,不要理那些人! 十分钟后。 每隔几分钟,就会轻叫一声爸的白若影,缓缓走出了东厢房。 她在关上房门时,听到一声包含着痛苦的轻叹。 她觉得,这声叹息,是她此生最后一次,听到父亲的声音。 白若影贝齿松开嘴唇,抬手擦了擦。 手背上,有明显的血渍。 她随手在白色旗袍上擦了擦,随即微笑着,摇着丰臀踩着细高跟,风情万种的走到了石桌前,牵起还在下神的叶星辰右手,对白初岳说:“最迟明天早上八点,我会给你们肯定的答复。” 也不等白家诸人说什么,白若影挎着叶星辰的胳膊,走向老宅大门口时,又深深望了眼东厢房,用她一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爸,明天你要是看到我的尸体后,会流泪么? 第200章 好大一个人渣 月上树梢头。 老叶到背着双手,信步走在西广某市的街道上,满脸幸福的笑容。 本来,老叶外出云游,是要找张良华的。 可天下之大—— 唉,老叶不想再说啥。 但他这次出来后,收获也很大,他才五十岁,老子正当年,怎么能陪着老婆虚度人生? 恰好,老友盛情邀请老叶,以技术入股他的厂子,在这边再创一番事业。 老叶考虑再三——怕老婆不同意。 老叶正为这事犹豫着呢,白若影来电话了。 夫妻俩这段时间,每天都会通话,互道平安。 不过今晚他老婆的话,格外多,语气格外的温柔,嘱咐他以后,一定要保重身体。 得知他要在外创业后,白若影稍稍犹豫,就给予了大力支持。 “阔海,如果有来生,我还会嫁给你,给你当老婆。” 夫妻俩结束通话十多分钟了,白若影最后这句话,仿佛还在星空下回荡,老叶忍不住的感慨:“唉,我怎么就这么幸福呢?” 幸福的生活,人人渴望。 一旦拥有后,就没谁舍得放手。 白若影,却必须放手! 她站在白老床前十分钟内,想了很多。 最终,她绝望的发现,除了去死之外,就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既能对得起丈夫和闺女,又能让白家不再痛恨她。 死亡的方式,有很多种。 上吊跳楼溺水拿刀割脉抹脖子—— 都不行。 爱美的女人,就算决定要去死,也不想死后的样子太难看。 上吊会吐舌头,跳楼会变成一滩泥,溺水肚子大,割脉——很疼。 安眠药,就是能安静离世的不二人选。 白若影走进了一家药店。 药店收款台前,和小红打情骂俏的银三,顿觉眼睛一亮,心中暗叫了声好骚的娘们。 这娘们进门之前,小红正埋怨银三,害她当污点证人,差点被赵伦拘留不说,还罚了她几千块。 银三只给了她五千块的酬金,又承诺会娶她当老婆后,她才总算闭嘴。 但看到银三直勾勾盯着这位美少妇后,小红又吃醋了,狠狠掐了下他的胳膊,才微笑着请问女士,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白若影已经习惯了,走到哪儿,都被男人这样盯着看。 当然不在意。 何况,明天她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我最近睡眠质量很差劲,想买点安眠药。” 白若影开门见山:“最好,能给我一整瓶。因为,我明天要出差去外地。” 安眠药是处方药,睡眠不好的人,要用得去医院拿。 但有的药店,也会卖,当然得有着严格的管理机制。 就是怕某些傻瓜娘们,因男人在外沾花惹草,会一时想不开走绝路。 小红上班的这家药店,恰好就卖。 听白若影说完,小红刚要说抱歉,女士,我们是不会给你喝药自杀的机会——站在那边的银三,忽然重重咳嗽了下,走到了最里面的一排货架前。 这排货架上的药品,基本都是银三提供的—— 好吧,就是假药。 银三虽说借助小红的关系,在这儿卖假药,可人家心地善良,所有的假药,都是维生素c。 小红立即明白了。 按照市场价,一瓶安眠药也就二十块钱左右。 可因为特殊的管理机制,小红不敢卖给白若影一整瓶。 但当白若影拿出一叠钞票后,小红就乖乖的闭嘴,给她拿了一瓶。 “沃草,这娘们出手真阔绰。” 等白若影走后,银三一把夺过那叠钞票,低低骂了句。 小红却看着门外,感慨:“这是个超级富婆。” “也就才给了一千块,还算超级富婆?” “你懂个屁。” 小红骂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她穿的那双细高跟?” “看到了。真特么的妖艳,我都恨不得捧起来,亲吻那双雪足了。” 银三咽了口口水,又说:“那双细高跟,很值钱?” 小红低头,看着她的鞋子,叹了口气:“唉,最多,也就是三百万美金吧。” “握了个草。” 银三吓得一哆嗦:“把两千多万踩在脚下——她怎么没遭雷劈?” 小红嗤笑:“死了,再多的钱,也没法享受。” 别看小红的社会地位不高,可在风尘中,却历练出了一双毒眼——她能从白若影拿起安眠药时,双眸中闪过的不舍、痛苦,敏锐察觉到什么。 幸亏,小红知道这瓶安眠药,就是维生素c。 要不然,她说啥也不会卖给白若影。 “这样说来,哥们我卖假药,其实是在做好事了。” 银三听她解释完后,徒增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自豪感,接着惋惜:“她男人,真该被千刀万剐。能睡这么骚不啦唧的娘们,绝对是祖坟诈尸,却不懂得好好呵护她,逼着她走绝路。” 白若影要是听到他们的议论,肯定会反驳,说她男人特会呵护她。 她死,是因为——必须死。 人生在世,总会遇到一两件明知道不能做,却又必须去做的事。 叶星辰当前,就面临这样的艰难抉择。 她妈以为,她失魂落魄,是为了高人渣出轨。 白家诸人以为,她是担心白老。 其实,他们都错了。 叶总那样子,就是——犯困。 不就是高人渣出轨了吗? 有啥了不起! 她妈可是说了,她爸都在外逢场作戏过,何况人渣呢? 只要那厮别得花柳病——别传染给她,别太过分了,叶星辰还是能说服自己,假装毛事也不知道的。 唉,谁让她爱他呢? 也不知道耗时多久,叶星辰总算说服自己,能愉快的接受现实后,又听到白家诸人在争吵啥了。 白若影总说,傻闺女没多少脑汁,可能是因为胸比较大—— 她还真是小看了叶总! 叶星辰既没她想的那样傻,更从高人渣出轨这件事上,顿悟出了隐忍的好处。 立志要成为女版林半城的叶星辰,快把腿上的肉,都掐下来一块了,才压住要冷笑着蹭地站起来,点着白家诸人鼻子,痛骂他们是无耻之徒的冲动。 继续装傻卖呆,暗中欣赏白家诸人精彩的演出,并给他们打分——多好玩? 最终,大舅妈辛梅,以九十九点八分的绝对优势,力夺无耻之徒的桂冠。 此时,她妈内心有多么的痛苦,聪明如叶总,当然能看得出。 继续装傻——不行。 她可是集美貌和孝顺为一体的叶星辰,怎么能让她妈独自承受痛苦呢? 万一打雷—— 听到客房门锁发出滴的一声响,泡了个热水澡,正趴在床上翘着一双雪足,手里拿着个小纸人,用笔尖狠戳的叶星辰,就知道外出买夜宵的白若影回来了。 几乎是同一时刻,她的手机,也嗡嗡震动起来。 好大一个人渣—— 随着这六个字,不住在屏幕上不断的闪烁,叶总眼前浮现出了一张臭脸。 第201章 你是腹黑娘们吗 白若影刚走进客房,就愣住了。 她外出买夜宵时,傻闺女还像掉了魂那样,望着窗外一动不动。 怎么等她回来后,却这么“生龙活虎”的了? 瞧瞧这傻孩子,当前样子成何体统! 她趴在床沿上,后翘着一双雪足来回摆时,浴袍翻在了背上,露出黑色小丁字,春天的景色,足够让所有男人流鼻血,让所有女人痛骂大家都是人,凭啥她的雪月那样饱满。 幸亏当前没有外人。 白若影咽下要训斥她能不能矜持点的话,满是怜爱的眸光,从她身上挪开,弯腰脱下了鞋子。 唉,绝版玫瑰泪,真迷人,可惜—— 白若影缓步走到床前,坐下来揉了揉闺女的秀发,看着手机问:“你又给他升级了?” 她以前,曾经用叶星辰的手机,给人渣女婿打过电话。 所以知道高铁在闺女的电话薄里,就是高人渣三个字。 “好大一个人渣,对他来说,名副其实。” 叶星辰随手把那个纸人,放在旁边,掂着手机冷笑:“呵呵,他这是吃饱喝足,终于想到还是有老婆的男人了。妈,你说我要不要接听?” “当然要。” 如果不是下定了某个决心,白若影不会支持闺女接高铁的电话。 假装不知道那厮曾经做过什么,原谅他是一回事。 想办法给他一个教训,则又是另外一回事。 但白若影的时间,已经不多,无法制定出详细的敲打计划。 她现在只希望,无论高铁做过什么,叶星辰都能牢牢抓住他。 有他在,叶星辰无论遭遇何种困难,都能平安渡过。 没谁这样告诉白若影,是她的直觉。 “好。恰好,我也想听听这个人渣,要用什么样的花言巧语来哄我。” 叶星辰抬头看了眼她妈,冷笑着接通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一个迟疑的男人声音,传出来:“请问,你、你是瞎眼妞吗?” “废话,除了我之外,还能是谁。” 叶总故作啥事也没发生的样子,特霸气的脱口回答后,随即一呆:“你、你不是高铁?” “瞎、啊,女士,我是某街道派出所的赵伦。” 赵伦自报家门后,干脆的说明来意:“是这样的,高铁涉嫌嫖、娼,需要人保释。请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今晚,能来所里一趟吗?” 高人渣搂着个女人,去了遥远酒店时,叶星辰可是亲眼所见。 为此,她还真心痛苦了大半天。 可她做梦也没料到,这厮嫖时,会被警方抓住。 活该。 活该,活该活该! 高人渣嫖、娼被抓,简直是大快人心,老天爷开眼啊。 叶星辰只想用力拍打着床,尖声叫出这些话。 幸亏她妈看她不正常,连忙拍了拍她后背,示意她冷静。 “妈,我能去保释他吗?” 叶星辰捂住话筒,看着她妈的双眸,因太过幸灾乐祸,都发绿了。 白若影摇头:“你不能去。” 叶星辰很失望。 不过她也很清楚,她妈为啥不让她去。 是担心她会讽刺、嘲笑高人渣,让那厮羞恼成怒,没脸再见他。 “当然,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本来,我们是要假装不知道的。可既然他被警方抓了,这事就瞒不住了。” 白若影想了想,才说:“你告诉赵警官,今晚会有人去那边的。” 叶星辰丧气的样子:“又是你亲自出马?那是我老公,怎么每次都是你——” 白若影拍了下她后脑勺,嗔怪:“你要是能忍住不发脾气,你去。” “我不去,我怕去了后,会咬死那个人渣。” 叶星辰恨恨的挥舞了下小拳头,松开手机话筒:“赵警官,我是他老婆。我现在马上过去。” 和赵伦互道再见后,叶星辰丢开手机,屈膝坐起,左手捏着脚丫,叹气:“唉,这个人渣,啥时候才能不气我了,世界就和平了。” “可别这样胡说。因为某些卑鄙的人存在,世界永远都不会和平。” 白若影感慨的说着,拿起那个纸人,笑了下,站起来走向门口:“星辰,你先吃着,我去一趟。” “妈,你等等。” 叶星辰问道:“难道,你就没看出,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和在白家时,完全判若两人?” “我是你亲妈,怎么能看不出?” 白若影停住脚步,却没回头:“星辰,公司是叶家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只能是你和高铁的儿子来当老总。谁,都没资格夺走。” “不愧是我亲妈,一眼就能看出,我要为了让你心安,要把公司送给那些无耻之徒了。” 叶星辰赞了个,迈步下地,搂住她妈的小蛮腰,脸颊贴在她背上,闭眼喃喃说:“今天我想了很多。可能,我内心还无法原谅高人渣。但我却能肯定,只要你和我爸,以后能帮我们看宝宝——就算丢掉一切,我也是最幸福的女孩子。” 笑了下,她又说:“更何况,某大神也说过了,你会终生幸福,大富大贵之命。只要你能解开心结,帮我好好奴役高人渣,咱们一家四口,再拼出一片新天地,那也是指日可待。” 泪水,从白若影脸颊上,悄然滑落。 她坚信,闺女说的真心话。 她也有足够的把握,一家四口团结起来,能拼出新天地。 但——她过不了为了白家,夺走丈夫半生心血的这一关。 哪怕以后,她成为国际财团老板的妈呢? 有些心结,也许只能用生命来解开。 走到某所办公楼的大厅门口后,白若影激荡的心情,终于平息。 她拿出手机,开始拨打高铁的号。 几分钟后,赵伦快步走了出来。 看到站在灯光下,好像白牡丹般的花信少妇,赵伦愣了下,问:“你就是腹黑娘们?” 白若影叹了口气,说是。 赵伦特后悔,怎么能对如此美丽的女士,脱口说出高铁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呢? 他连忙讪笑着说对不起后,又问:“你是高铁的老婆吗?” 白若影又叹了口气,说她是高铁的丈母娘。 赵伦同志又呆了下,慌忙道歉:“啊,对不起啊。是我疏忽了,你是瞎眼妞的妈——我晕,这个高铁,就不能好好标注你们的名字吗?” “要不然,他怎么是我的人渣女婿呢?” 白若影苦笑了下,踩着细高跟走上台阶:“赵警官,我今晚过来,并不是保释他的。” 赵警官感觉脑子不够使了。 既然她不保释高铁,那干嘛还来呢? “我希望,他能从中得到教训。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 既然白若影这样说,赵伦也没办法,只好先带她去见高铁。 等赵伦打开拘留所的门锁,白若影低声道谢后,才轻轻推开了房门。 “你怎么才来?” 白若影刚进门,被铐在暖气片上的高铁,马上抱怨道。 第202章 他是传说中的杀手之王 万千职杀和佣兵要是得知,他们的王者竟然被基层民警铐在所里,而且先后三次,肯定会惊呆。 高铁却没觉得有啥丢人。 理由很简单——他要做个良民。 遵纪守法,就是合格良民的最大特点。 当然,该下狠手杀人,废人时,高铁也绝不会手软。 今天这件事,他是被诬陷、不,也不能说是诬陷。 也就是他吧,要是换成别的男人,休说是搂着光屁股妞睡一整天了,早在长城上时,就会让她把嗓子也喊哑了——所以任何人,看到他们俩人去了小酒店后,都会以为他是在嫖。 何况,还有银三小红当污点证人,他和粟嫣然睡过的房间床下,更有大批用过的安全措施套。 但高铁感觉,会有人相信,他不是那种没素质的人。 白若影。 只是被他寄予厚望的腹黑娘们,总不接赵伦的电话,这让他有些烦。 要不是看在她亲爹生病的份上,高铁在她这时候才出现后,理都不会理她。 刚进门,就被人渣女婿抱怨,白若影也没感觉任何意外。 如果他不这样,就不是她女婿了。 白若影双手环抱酥胸,扭着腰肢踩着细高跟,咔咔走进来时,一双没穿丝袜的腿,随着丰臀筛动,在旗袍开叉处若隐若现。 她特风情万种的样子,让高铁——心烦,冷下脸来:“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别在我面前搔首弄姿的,怎么就是不听?” 被人渣女婿训后,白若影刚要怯生生的缩下脖子,却又想到了什么。 看她刚要缩脖子,却又昂首挺胸,更高傲的样子后,高铁有些奇怪:“老白,你吃错药了?” 我会吃药。 但绝不会吃错。 白若影暗中这样说了句后,反问:“高铁,你不会对不起星辰,对不对?” “废话。就算她对不起我,我也不会做这种事。” 高铁不耐烦的骂了句,说:“是白玉郎打电话,举报我嫖的吧?” 白若影秀眉挑了下,不答反问:“那个女人,是谁?” “一个仗着有俩臭钱,有点小背景,就以为她是女皇的傻瓜青年。昨晚我夜游长城时,无意间救了她。为避免连累无辜,我才不得不帮她遮掩什么。” 高铁如实回答:“你别管她是谁了。总之,那就是个麻烦精,我以后绝不会再和她来往。赶紧的,去交钱,放我走。这儿的蚊子,可真多。我出去后,会投诉警方的卫生条件太差劲。” 白若影却忽然皱了下小鼻子,问:“你和她,真没做过对不起星辰的事?” 高铁烦了,张嘴刚要骂粗话时,却见腹黑娘们的眸光,落在了他的某处。 下意识的,高铁伸手捂住了那儿,轻叹:“唉。老白,幸亏你没从警。要不然,警犬会失业。” 凌晨在郊外的路边,粟嫣然鬼上身,用手把他送上云端后,某些副产品不可避免的粘在了裤子上。 虽说过去了十多个小时,但残留的独特气息,却让白若影刚进来,就敏锐的嗅到了。 白若影看向别处,轻声说:“高铁,其实只要你能对星辰好一辈子,就算在外有女人——” 高铁打断她的话:“老白,如果我说,我这辈子还从没碰过女人,你信吗?” 白若影没说话。 要不是迫于这厮的淫威,而且傻闺女还得需要他呵护,白若影绝对会冷笑着问他,裤裆上的那些玩意,难道是狗舔的么? 高铁没必要和这娘们解释。 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别人爱怎么看他,那是别人的事。 如果高铁特在意别人的看法,那就别活了。 不过,明显感觉出白若影和平时不一样后,高铁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他和粟嫣然的事,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高铁从在青山救过粟嫣然,一直说到他被铐在这儿,足足用了十多分钟。 听到这厮被人玩的狼狈不堪时,白若影失笑出声。 但在听到某个不要脸的女人,坐在自行车横梁上,用手为人渣做过什么后,她又咬牙切齿。 在腹黑娘们看来,无论是用手啊,还是用嘴——只要是高人渣的第一次,都是她闺女的。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高铁很清楚,白家全体同仁虽说素质特差,但肯定能根据粟嫣然的名字,猜出她的背景。 白若影也肯定知道,毕竟十八岁之前,她都是生活在京华的。 腹黑娘们知道了,就等于高铁知道了。 高铁——懒得知道粟嫣然是谁。 白若影也没再追问。 她很清楚,高铁说不说,就算她跪下来贡献出——也不会说的。 她只会追问:“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实背景吗?” “不能。” 高铁一口回绝后,却又叹了口气:“唉,我就是万千名媛贵妇,午夜梦回时,抬手就想搂住的杀手之王。” 甄妃,粟嫣然都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白若影既是他丈母娘,又是闺蜜,高铁也没必要再瞒着她。 反正高铁相信,这娘们绝不会把他的真实身份,告诉叶星辰的。 瞎眼妞胸太大,脑汁不够用,万一和人显摆她老公如此牛叉,后果不堪设想。 “真、真的?” “不信拉倒。” “我、我信。” 白若影双手十指,用力搅着衣角,眉梢眼角接连挑动,只想放声狂笑。 从高铁打残叶家五虎,一个电话让梅森特勒屁颠颠送来玫瑰泪,用手段送江皓去见佛祖,光天化日之下废掉范襄阳的女保镖等事上,白若影就看出这厮绝非池中物。 却真心没想到,他会是传说中的杀手之王。 人渣女婿,绝不是那种说大话的。 他说他是杀手之王,就绝对是。 有他在叶星辰身边,有谁能,敢欺负她!? “我终于可以放心的走了。” 白若影心中这样说时,却听高铁说:“老白,请你自重。” “什么?” 白若影不明白。 高铁歪着脑袋,顺着白若影不知不觉间撩起的旗袍角,往里看:“腿挺白,没穿——唉,还没看清,你就放下了。太小气。” 白若影羞恼的只想踢死他,却只轻轻跺了下脚,低声说:“高铁,答应我一件事。” “老白,今晚你怎么了?” 高铁又皱眉,上下打量着她:“我忽然有种错觉,你要去西天觐见佛祖。临走之前,你要和我托孤,希望我能好好保护叶星辰,这辈子都不能欺负她。” 这人渣,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白若影心中一惊,却惨笑着点了点头:“是的。我就是希望,你能保护她,这辈子都不能欺负她。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她有多么的爱你。” 不等高铁说什么,白若影从小包内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了他。 是个纸人。 第203章 叶星辰的诅咒 民间传说,恨一个人时,就扎个小纸人,写上他的名字,用针扎,写字诅咒他。 叶星辰也不知听说说过,反正亲眼看到什么后,就扎了个纸人,写上他的名字,用笔尖扎他,写字诅咒他。 巴掌大的纸人上,至少得有八百个针眼—— 上面,也写满了字。 人渣,你怎么可以背着我,去和别的女人鬼混? 你可知道,我当时的心,有多疼? 只要你想,我随时都能满足你啊,各种姿势——我呸,你想得美。 我以后,再也不会见你! 可我不要你了,就你那熊样,还能找谁当老婆啊。 除了以上这几句,高铁能勉强认出来,其它字基本都重叠,看不出原话。 叶星辰以为,她在用笔尖扎纸人时,写的是诅咒。 但她却没意识到,她写出来的,全是她的心里话。 高铁看完后,又好笑,又——鼻子为毛发酸? 他假装拍蚊子,擦了擦眼角,闷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故意写这些,让你拿来给我看的。我和她认识才几天?假的,太假了。这种小孩子把戏,休想骗倒我。哦,对了,老白,和哥们说说,是谁要把你逼死。我不把他全家人做掉,就对不起你们娘俩演的双簧。” 看到这厮假装拍蚊子的动作后,白若影就放心了。 她轻声说出了一个字:“病。” 昨晚,她送白老去了医院后,恰逢医院答谢新老用户——免费查体。 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一跳。 “医生说,我只有一周的时间了。为避免误诊,我今天去了三家大医院。” 白若影又惨笑了下:“呵呵,我不想死。我放心不下星辰。但你能答应——” 高铁打断她的话:“我答应你,会好好照顾叶星辰一辈子,绝不欺负她。丈母娘,祝你一路顺风。” 白若影一呆:“你、你希望我去死?” “其实你活着挺碍事的。你在家里,哥们浑身别扭。总怕被你闺女,误以为和你有一腿。” 高铁打了个哈欠,摆摆手:“别怪我绝情。第一,咱们本来就没啥交情。第二,绝情才是杀手本色,见惯了生死——傻愣着干嘛呢?赶紧去交钱,蚊子太多了。” 白若影木然半晌,才转身走向门口。 她能看出,这厮是在胡说八道。 可她,却是真的要去死了。 本来,在路上她还琢磨着,见过这厮后,再走时,要不要轻吻他一下,算是感谢,永久性的告别。 现在看来,还是免了。 “绝症?呵呵,绝你妹的症。真以为哥们这双专为妇女而生的眼,看不出你眉梢眼角,尽是无边的春色,没有丝毫的枯死之状呢?” 听沉重的细高跟踏地声,逐渐远去后,高铁才不屑的骂了句,接着皱眉,开始琢磨,腹黑娘们究竟遭遇了啥过不去的坎,竟然不惜以死来抗衡。 他虽然不屑这娘们的撒谎行为,却能真切感受到,她在极力压抑的决死之意。 高铁很生气。 为白若影遇到难过的坎后,竟然不和他说实话,而是决意去求死。 “老子明明告诉她,我是无所不能的王者了,她只为我有能力保护瞎眼妞而高兴,却不说——” 高铁喃喃自语到这儿后,明白了。 能让腹黑娘们甘心赴死的人,或者事,只能和白家有关。 “看来,白家已经知道星辰化妆当前的发展势头。就凭他们的卑鄙劲,决意要巧取豪夺,很正常。可是,白家抛出了什么大杀器,能逼得这娘们不得不以死抗争,来保护老叶父女俩的心血?” 如果白若影在门外偷听,肯定会吓得心甘跳,只为高铁的分析,完全正确。 但高铁再怎么聪明,也绝不会分析出,白家要把她逼死的大杀器,会是某高人二十多年前的一番话。 想的脑子都疼了,高铁也没想到最合适的理由。 不过,他却能猜到,白若影决意以死抗争的期限,就在今晚,或者明天。 要不然,她今晚不会来,更不会哔哔那么多。 “问都不用问啊,今晚哥们是别想被保释出去了。那娘们,怕我坏她的寻死好事。” 高铁气她不说实话,真不想管她的死活。 可想到能肆无忌惮看人家旗袍下、不对,是看在和她是丈母娘兼闺蜜的份上,也只能伸出援助之手。 今晚赵伦值班。 送白若影走后,他挠了挠后脑勺,顺势倚在柱子上,拿出手机,在校友群里发消息:“今天,遇到了个怪事。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咋回事。” 校友群里的数百人,基本都是现役警务人员。 大家遍及祖国各地,谁遇到稀奇古怪的案子时,就会发群里,让大家帮忙分析下。 果然,赵伦的消息刚发送成功,原本聊天斗图的校友们,立即接连追问啥事,赶紧说说。 赵伦那棒槌般的手指,打字虽然慢,但只要不停的打—— “女贼?我去,京华会出现那种人?” “师弟,你不会看花眼了吧?那个踢飞椅子的,其实是男的。他们飞出窗外时,也是男的,抱着女的。只是男的演技高超,糊弄了你。” “男的为什么这样做?” “还用问吗?只能是为了掩护女的身份。由此推断,那女的背景来历很大。” “听君一席话,感觉没吃饱——不愧是师哥。” “还真有可能,是传说中的女飞贼。” “快说说,男的叫啥名字,哪儿人?” 哗啦啦探出这么多消息后,赵伦才满头大汗打了一行字,发送:“男的叫高铁,来自青山。” 突的一下,有个长耳朵兔子头像,探出聊天框:“师兄,请问那个高铁多大?今晚那个去找他,却没拿钱保释他的丈母娘,又叫什么名字?” 赵伦还没看清这是谁在问话,又是一连串的消息弹出:“哇噻,这不是某某界的苏校花么?” “额的个小酥酥啊,爱妃怎么舍得冒泡了?快来山阳,让哀家好好亲亲。” “小酥酥怎么关心那个高铁?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看到这些疯话,又听上学时外号大炮的同学,用某首歌唱出这句话后,苏酥慌忙打字:“赵伦师兄,我加你,咱们私聊。” 她不发这个消息还好,一发——炸群了。 群里都是“俺也要和小酥酥私聊。人家好伤心啊。赵伦师兄,人家恨你”之类的话。 “都给我闭嘴!” 苏酥小脸飞红,按住语音发送键,低声叫道。 旁边沙发上,正在商量要不要扩大生产的老苏夫妻,被闺女这一嗓子,吓的一哆嗦。 看她还是低头盯着手机后,林娟才小声抱怨了句。 苏酥听而不闻——只在和赵伦成为好友后,飞快的打字:“师兄,能不能把那个高铁的照片资料,发我看看?” 第204章 也留不住她的心 高铁涉嫖,也不是多大的事。 何况,赵伦也希望搞清楚这厮的底细,在苏酥主动加好友后,马上就把高铁的身份证传了过来。 果然是这个家伙哦。 苏酥苦笑,随即咬牙暗骂:“你可真厉害,竟然嫖到京华去了。亏我还以为,你会泡我——人渣,真给我丢尽了脸。” 赵伦又发来了消息:“高铁电话簿里,有个小酥酥,是不是你?” 苏酥愣了下,回话:“唉,不是我,又是谁?” 赵伦在那边犹豫了片刻,索性直接发语音:“小师妹,我能知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吗?” 不等苏酥回话,他又说:“别误会,我是为了你好。因为高铁的手机里,还有很多奇怪的联系人备注。有瞎眼妞、腹黑娘们、老林私生女,还有光屁股妞。腹黑娘们我见过,是个很风情的少妇。可她却说,是高铁的丈母娘。我怎么看,怎么不像——” 苏酥看了眼父母,站起来快步走到阳台上,也发语音:“谢谢你,赵师兄。我和他,只是朋友。” 通过赵伦的描述,苏酥能确定腹黑娘们就是白若影。 但瞎眼妞,老林的私生女,还有光屁股妞等人是谁,苏酥却不知道。 不过苏酥却能断定,这些妞儿和高铁的关系,都不一般。 “那时候,你可是告诉我,你可怜到没朋友的。呵呵,你这是没朋友么?这妞,那妞的。和你丈母娘的关系,都能被人看出不一般。” 莫名其妙的,苏酥心里忽然有些难受。 虽说已经基本确定,高铁是在骗她,出发点不可告人——但无论怎么说,他都帮了她两次大忙。 “最起码,我和他还是朋友。现在朋友有难,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苏酥看着窗外,不住抿着嘴角,终于下定决心,转身快步走进客厅:“爸,妈,我今晚要去京华。” 正在畅想未来的老苏夫妻,听她这样说后,都抬起头,满脸惊讶。 “高、高铁在京华犯事了。被我的一个师兄,抓进了所里。他需要有人保释。” 苏酥随口说了句,走进了卧室内,开始换衣服。 等她用出紧急任务的速度,穿着停当,背上双肩包,刚打开房门——吓了一跳。 老苏两口子,并肩站在门口,眼神古怪的看着她。 苏酥松了口气,抬手轻拍着酥胸,刚要埋怨他们这是要吓她时,林娟说话了:“你现在就去?” “昂,现在就去。” “你一个人开车去?” “很正常啊。国泰民安,路不拾遗。” “高铁的家人呢?” “他家人不管——” “他被警方抓起来,他家人为什么不管?” 老苏插话了,眼光闪烁,特像小苏警官审讯不法分子时的样。 “谁知道啊?可能是因为气愤,要给他个教训。” 苏酥忽然有些心虚,反手擦了擦小鼻子,看向了别处。 林娟立即追问:“他家人为什么会气愤?酥酥,你别怪爸妈多事。讲真,我们也很感激高铁。可他终究是别人家的上门女婿。而你,还没谈过恋爱,天真的一塌糊涂。我是怕你,会被人骗。” 老苏夫妻的担心,绝不是空穴来风。 高铁帮了苏家两次大忙,老苏夫妻对他的印象,好得不要不要。 甚至,两口子私下里还惋惜:“那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是别人家的上门女婿?” 惋惜归惋惜,老苏夫妻绝不会因为高铁帮了两次大忙,就不管闺女了。 生意再大,在他们心中,也比不上小酥酥万分之一的幸福。 “妈。你说啥呢?我和高铁,充其量是铁哥们,不会再有任何发展。” 深刻感受到父母的关爱,苏酥索性实话实说:“高铁在京华嫖,被警方抓了。他丈母娘去过,却不管。虽说,他的人品很差劲,可他终究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难,我怎么能袖手旁观?父皇母后请放心,儿臣再怎么脑残,也不会芳心暗许给这种人渣。何况,他还是别人家的上门女婿。闪开,我要走了。” 苏酥嘴里说着,擦着她妈的肩膀,泥鳅般的滑过。 等老苏夫妻回过神来后,宝贝闺女早就扬长而去。 林娟眨了下眼,满脸的担忧:“老苏,依着我过来人的眼光看,你闺女貌似喜欢上了高铁。” 老苏茫然:“不会吧?酥酥可是很理智的。” “她理智个屁啊。” 林娟骂道:“就算她平时理智——难道,你没听说过,处在热恋中的女孩子,智商为零这句话?” 老苏一惊,立即挽起袖子:“那我去追她回来。” 林娟抬手抓住他胳膊,叹气:“唉。别去了。就算你留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 赵伦为高铁“提供”的住宿,则是既留不住他的心,更留不住他的人。 白若影走了没多久,这厮就施施然的出现在了街头上。 他不怕找不到白若影。 叶星辰诅咒他的那个纸人,所用纸张上,印着某酒店的名字,地址,联系方式。 只要知道她们住在哪家酒店,高铁再把手机内的“瞎眼妞”备注,改为“老婆大人”,给酒店前台妹子看,就能证明俩人是夫妻关系,就能知道她们住在哪个房间了。 酒店距离他的“临时寝宫”并不是太远,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 正如高铁所料,当他拿出手机,给酒店前台妹子看“老婆大人”的手机号,和母女俩登记住酒店时,留下的联系方式相同后,人家马上就相信了他。 “先生,您妻子在1503号房。” 前台妹子在高人渣又抛了个媚眼过来后,有些小紧张,慌忙低头,轻声说道。 高人渣暗中得意他男人的魅力,貌似因涉嫖又增加几个百分点时,白若影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了酒店大厅门口。 她刚要推门,忽然看到站在前台的那个人,怎么特像人渣女婿呢? 还真是他。 蓦然间,谁他丈母娘眼神放光,心中尖叫:“人渣,死人渣!你不是祝我一路顺风么?有本事,你别越狱,追到酒店来啊。哈,你还是舍不得我去死。” 人渣女婿的口是心非,让白若影感觉这个世界,真美。 可是再美——她也得死。 “真要有来生,希望我们还能成为一家人。死人渣,再见。” 白若影低声喃喃着,转身要走时,却又回头,抬手在唇上捂了下,张开手,把那个看不见的吻,轻轻吹进了大厅内。 今夜,星光灿烂。 可惜,我要走了。 某公园小亭子里的白若影,看着满天繁星,静静枯坐良久,从包里拿出了那瓶安眠药。 她闭眼,深吸一口气,张嘴,好像吃糖那样,把满瓶子安眠药,都倒在了嘴里。 接着,她缓缓平躺在了长椅上,拿出手机,编辑了长长的信息,发送。 第205章 我会恨你一辈子 知女莫若母。 其实这句话也可以倒过来说。 叶星辰装傻卖呆的看好戏时,本想看完后,就拽着她妈,再召唤死人渣,一家三口连夜返回青山。 可她看到,她妈从白老房间内走出来后,浑身洋溢着——让叶星辰害怕的风情后,立即改变了主意。 必须把星辰化妆交给白家。 要不然,我妈就会感觉愧对白家,就算不马上喝药上吊抹脖子,也得忧郁寡欢一辈子。 钱,是什么东西? 那就是王八蛋,没了再赚就是。 何况,本宫有“化腐朽为神奇”的高人渣,千金散尽还复来对他来说,不足挂齿—— 叶总罕见的聪明了次,却还是忽略了,白若影对她和丈夫的爱。 要不然,白若影去了那么久,叶星辰还在客房内畅想。该怎么做,才能让某人渣,成为她裙下的不贰之臣,再也不敢在外沾花惹草。 叮当一声轻响,来微信消息了。 叶星辰这才打了个哈欠,拿过了手机。 星辰,你是天下最好的女儿,我为能拥有你二十二年,而感到骄傲。 你爸,是天底下最好的丈夫,如果有来生,我还会再嫁给他。 高铁,有足够的实力,呵护你一辈子。 你一定要记住,无论他犯了什么错,都要原谅他。 你要和高铁孝顺你爸,提醒他以后少抽烟,少喝酒,多注意休息,多陪陪他,更要开导他,千万别为为了我,做傻事。 你爸虽然比我大了十岁,可到腊月才刚满五十岁——最好呢,你主动给他续弦,也免得他孤单。 星辰,妈也不想这样做。 你爸那样疼我,你那样的孝顺,高铁更是把我从封闭的世界里拽了出来,让我发现这个世界,原来这样美,当前所拥有的一切,才值得我去珍惜。 可我必须,离开。 要不然,我会愧对你和你爸一辈子—— 看到这儿后,叶星辰终于醒悟,蹭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尖叫了声妈,穿着睡袍,光着雪足,就冲向了门口。 酒店大厅的前台小妹,手托香腮,满脸花痴看着他的样,让天南海北吹的高铁,成就感再次上升。 知道叶家母女住在哪个房间后,高铁没着急上去。 因为他能肯定,腹黑娘们就算决心要死,也不会在午夜之前。 怎么着,她得和叶星辰交代下后事吧? 腹黑娘们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以死来维护叶家父女的利益了,高铁于情于理,都得配合她伟大一次。 时间大把的有,喝着前台妹子泡的菊花茶,在这吹个牛比,也是特浪漫的事。 就在高人渣越吹越欢时,忽然看到电梯开了后,一个穿着白色睡袍的女孩子,甩开两条大长腿,雪足踩着风火轮那样冲了出来。 边跑,还边喊妈—— 沃草,这不是瞎眼妞吗? 高铁一楞,心,蓦然沉到了谷底:“白若影,竟然没回酒店!叶星辰这样子,肯定是接到了她临死之前的留言。我草那个傻瓜娘们的,她怎么没按剧本来呢!?” 无尽的悔意,海啸般扑来后,高铁哪儿还顾得上别的,转身冲了过去。 “闪开!” 满脸泪痕的叶星辰,狂奔向大厅门口时,忽然看到有人挡在面前,抬手就去推他。 高铁一把抓住她的手,厉声喝道:“叶星辰,冷静些,是我!” 叶星辰重重撞在他怀里后,因那俩啥太鼓,反弹力也很大,娇躯向后摔去的瞬间,也看清是高铁了。 瞬间,她就找到了主心骨。 泪水,却向外涌的更急。 她抬手,打开高铁抓着她的手,哑声:“高铁,高铁,我妈在哪儿?啊,你告诉我,她在哪儿!” “我特么的怎么知道?” 高铁也慌了,梗着脖子吼:“我还以为,那娘们会回酒店找你的。” “她没回来——快,快去找她。她、她去自杀了。呜,呜呜。高铁,快去啊,你快去找她。” 看叶星辰精神彻底的崩溃,一个劲的往地上瘫,高铁来不及多想什么,弯腰伸手,把她横抱在怀中,转身冲出了酒店大厅。 他抱着叶星辰冲出酒店大厅,飞身跳下台阶后,却又蓦然呆住。 被他横抱着的叶星辰,用拳头砸着他胸膛:“你愣什么呀?快去,快去!高铁,你不会希望我妈去死吧?你真要这样想,我会恨你一辈子,再也不嫁——” “你给老子闭嘴!” 高铁低头,怒吼一声。 叶星辰被他吼的娇躯一颤,不敢催促了,哭声却没停止。 “别慌,别再催促我。也、也别再哭了,好吧?” 高铁闭眼,抬头,柔声说:“京华这么大,我们无头苍蝇般的去找——去哪儿找她?冷静,我们一定要冷静。无论怎么样,你都该我点时间,让我想想,她会去哪儿。” 他的柔声安慰,起到了一定作用。 精神几乎崩溃的叶星辰,迅速冷静下来,连忙拿起手机,呼叫她妈。 高铁苦笑了下。 他问都不用问,也能断定,白若影既然决心要去死,在通知叶星辰后,肯定会关机。 果然,叶星辰刚拨出号,就传来了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妈,你、你去了哪儿?” 叶星辰彻底的绝望,呜咽着叫了句,接着双眸向上一翻,昏了过去。 这样也好—— 高铁能安心分析,白若影离开派出所后,能去哪儿。 能去哪儿? 鬼特么的知道。 高铁是人,不是神。 京华这么大,又是晚上,他去哪儿找她? 但有两点,高铁可以肯定。 第一,白若影绝不会去白家。 第二——第二是什么? 高铁刚要分析到第二点,并在电光火石间,好像抓到什么时,叶星辰又醒了。 她一动,惊跑了高铁的灵感。 他很生气,却不能责怪她。 因为换成任何人,知道她妈要去死翘翘,昏都不敢昏太久的。 不过,叶星辰醒来后,彻底冷静了下来,也知道这时候她该做的,就是别打搅高铁的分析。 已经打搅了—— 高铁明明只要张嘴,就能说出白若影去哪儿大致,可就是想不到。 这种感觉,无比的糟糕。 “我要冷静,我能找到她的。傻瓜娘们,千万别让我找到你。要不然,我非得抽烂你的屁股。” 高铁语无伦次的说着,抱着叶星辰快步疾走。 至于他要去哪儿——他也不知道。 只要他别停下,叶星辰就会心安些——好像猫咪那样,蜷缩在他怀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叶星辰终于忍不住,睁开眼刚要说什么时,就看到两个人从对面走来。 一路上,见人就问,有没有看到个身穿白色旗袍的傻瓜娘们——的高铁,立即拦住他们的去路,张嘴就问:“请、呵呵,原来是你们俩。” 第206章 每天最多三四五六次 小红晚上九点才下班。 因今晚小赚了一千块,银三等她下班后,俩人去烧烤摊撸了一串。 吃饱喝足,俩人正商量着今晚去哪个迪厅玩耍呢,忽然被人拦住了去路。 银三抬头——眼珠子立即直立。 话说叶总冲出酒店客房时,可是只穿着睡袍的。 高铁横抱着她时,两条大长腿,都暴在了灯光下。 看到这一幕后,银三要是还能再看到高铁,听到他说话,才怪。 我特么的,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今晚先是看到了个超级美少妇,现在又看到了大长腿妞,好白菜,怎么都被猪拱了? 咦,她和那个超级美少妇长的好像——银三刚想到这儿,就听小红惊叫:“啊,是你?” 银三这才抬头,看到了高铁。 然后,他笑:“哈,这不是十五次郎吗?咋,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沃草,你泡妞的本事不小嘛。这是从哪儿,又泡上了如此极品的妹子。貌似她还和穿着数百万美金细高跟的某少妇,七分像。哦,我知道了,她们是姐妹!哥们,你牛比啊,能泡上一对姐妹花。” 在银三看来,被赵伦抓住的高铁,就是个仗着脸白四处泡妞的败类。 像这种败类,我三哥闭着眼,也能一脚把他踢到天竺去。 然后,他再把这睡袍妹子夺过来—— 三哥却没想到,要不是他说出某少妇,穿着一双几百万美金细高跟的话,脖子早被掐住了。 “其实,老子比你说的还牛比。泡上一对姐妹花,算个毛啊。” 高铁满脸解脱了的欣慰,狞笑着抬手,一把掐住银三的脖子,单手把他举了起来。 小红一呆,脱口骂道:“沃草,十五次郎这么牛比?” 三哥也总算意识到这厮牛比了,慌忙挣扎着,嘶声嚎叫:“哥们,哥们,有话好好说,别动粗。” 心急丈母娘有没有死翘翘的高铁,右手举起银三,左手抱着叶星辰,绝对是举重若轻,阴笑:“说,你看到的那个细高跟美少妇,是不是穿了身白色旗袍?” 银三双手掰着高铁的手,连连点头。 好像抱小孩那样,被高铁抱在怀里,双手搂着他脖子的叶星辰,立即追问:“她去了哪儿?” “我不知道——啊!我、我真不知道。” 听到自己喉骨都在咔咔响的银三,快要吓死了,哪儿还能好好说话。 幸亏小红在旁边,娇躯剧颤着解释:“我、我们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但、但我能看出,她要去寻死。” 噌的一声,叶星辰从高铁怀里跳下来,一把抓住小红的脖子,要把她举起来——还是算了吧,太重:“你怎么知道,我妈会去寻死?” “因为,天黑没多久,她曾经去我们店里,买了一瓶安眠药。” 小红说到这儿后,蓦然想到了什么,尖叫:“别怕,她死不了的!” 叶星辰此时最怕别人说这个“死”字了,脸色苍白,哑声问:“我妈死不死的,你说了算?” “因为,因为我卖给她的是假药。” 小红刚颤声说出这句话,银三也嚎道:“我保证,那瓶假药还不死人,是维生素c。” 俩人的话音未落,叶星辰脚下一个踉跄,松开小红,抱住了高铁,又哭了起来。 喜极而泣。 高铁真没想到,该挨千刀的假药贩子,有时候也可以成为万家生佛—— 十几分钟后,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的银三,终于获许拉着小红,用最快的速度,狂奔而去。 当然,他们在临走前,高铁回逼着他们发誓,绝不会把刚才的事,告诉白玉郎。 白玉郎要是知道了这件事,就等于知道了白若影为了叶家父女,竟然不惜以死来抗争白家的贪婪。 腹黑娘们好不容易下决心去死,为了啥? 就是为了让白家等人,看看她——多蠢。 “好了,别哭了。再哭,别人就会以为,我是拐卖良家妇女的人贩子,会报警把我抓起来的。” 高铁长长松了口气,坐在了路边花坛上,总算可以抽颗烟了。 叶星辰坐在他身边,抬手拽了下睡袍,遮住两条大长腿,雪足交替着踩,总算止住哭声后,问:“喂,人渣,你真一天搞了那女的,十五次?” 高铁嘴角抽抽了下,斜着眼看着她:“你不该关心你妈?” “维生素c又害不死人。” 叶星辰小声嘟囔了句,又问:“真的十五次?” 高铁闷声说:“是啊,十五次。可累了,腰都差点断了。” “你个人渣,这是要把我折磨死的节奏。” 叶星辰伸手,在他肋下狠狠掐了下:“我可不是那种久经沙场的职业女性。以后,你每天最多三四五六次——再多,真会死人的。” 高铁忽然很想哭。 为爱上他的女孩子,脑汁竟然这样少。 等了半晌,都没等到他说话的叶星辰,再次掐了下他:“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们的儿子,肯定是个空有老子这般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外表。但智商,只有不到七十的小可怜。叶星辰,你比起你妈来,差了不是一点半点。我都为你庆幸,你能活到——啊。” “那你以后和我妈生孩子啊!我、我咬死你个人渣,故意误导我说这种话!” 叶星辰羞恼成怒下,趴在这厮肩膀上,小狗那样狠狠咬住了一块肉。 高铁刚要推开她,却又放下了手。 慢慢的,叶星辰松开了嘴,抬头看着他,有些不解的问:“你很喜欢被我咬吗?” “是啊。我特喜欢被你咬。” 高人渣在说到“咬”时,语气格外重。 不过,他的龌龊心思,并没有被纯洁的叶总所领悟,只是低声骂了句犯贱,刚要站起来,催促他去找她妈时,却被他双手捧住了脸颊。 叶星辰刚要挣开,就看这厮特认真的说:“妞,这辈子,只会让你给我生孩子。” 叶星辰忽然心慌了,轻啐:“玩儿蛋去。谁、谁给你生孩子。” 她抬手去打他的手时,这厮却把嘴凑了过来。 然后,叶总的初吻——就在这满天星光下,花儿般的悄然绽放。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一声愤怒的咳嗽声,从不远处传来后,叶星辰才从无法形容的感觉中,蓦然清醒。 她这才发现,她竟然骑坐在了高人渣的腿上,睡袍下有只咸猪手,不住游走着。 两条光光的大白腿,齐根露出了睡袍。 一个到背着双手的老头,正缓步经过:“哼,现在的年轻人,简直是没点素质。” “啊,我差点被人渣当街上了。” 叶星辰慌忙从他怀里挣出来,雪足连踢,咒骂:“人渣,你这是要害死我么?” 高铁无视她的残忍打击,冲老头打了个流里流气的口哨:“大爷,你这是眼红了吧?” 第207章 必须严惩腹黑娘们 九岁之前,高铁不知道爱情。 十六岁之前,高铁误以为“爱情”这东西,就是一对男女在那发——情。 二十三岁之前,高铁不相信,世界上会有爱情。 但今晚,他才知道,也找到,更相信,世界上确实有爱情存在。 甚至,他都能用肚子里那点可怜的墨水,来解释什么是爱情。 爱情,就是能让智商其实也很高的瞎眼妞,变成白痴的催化剂。 如果她不爱他,绝不会在得知他和别的女人,一天做了十五次后,吓坏了,掐着他的肉,说以后最多和她每天三四五六次,不能再多,要不然会死人。 却,忘记问他,那个女人是谁。 如果她不爱他,就不会被他吻住后,激动的浑身剧颤,用鼻音说要是敢不要他了,就死给他看—— 总之,高铁今晚品尝到了爱情的滋味。 找到了值得他,用生命去呵护的人。 他感激天,感激地,感激腹黑娘们生出了他老婆——对父母的怨恨,也轻了很多,只为他们把他带来了这个世界上,遇到了叶星辰。 要不是还没找到腹黑娘们,高铁能从叶星辰水汪汪的眸子里,看出只要他说去酒店滚啊,她会怒骂臭人渣后,再问哪种姿势,能不疼。 “绝不能,轻松放过,那个愚蠢的腹黑娘们!” 要不是亲眼所见,就算打死高铁,他都不敢相信,这句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是叶星辰说的。 瞎眼妞如此痛恨她妈,是因为要不是心急她,又怎么能轻松被高人渣夺走初吻后,还差点当街被他上!? 惩罚。 必须得严惩那个愚蠢的腹黑娘们。 得到高铁的全力响应后,速速赶回酒店,穿戴整齐后的叶星辰,立即催着他赶紧想个好办法。 “要不,脱下她的裤子,把她屁股打烂?干这个,我最拿手。” 高铁的这个建议,获得了叶总的大力——一脚。 “要不,找几个老光棍,把她——妞儿,请暂息雷霆之怒。” 看到再胡说八道,瞎眼妞绝不会再动脚,却有可能拿刀子后,高铁阴笑了声:“呵呵,要说一天十五次,那是吹牛比。但论起阴人,哥们绝对是祖宗。来,瞎眼妞,附耳过来。” 听他说完后,叶星辰眉梢突突跳了几下,问:“你有把握?” “我可以用咱们未来的儿子,来发誓,绝对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滚蛋。” 叶星辰这才抬手,啪,打了个脆生生的响指,确定就这样做后,又皱眉:“可我们,还是不知道腹黑娘们在哪儿。” 听她把“腹黑娘们”这四个字,说的如此行云流水后,高铁颇有几分成就感。 心急那娘们随时死翘翘时,高铁脑子特乱,无法静心来推敲。 但现在,他只需掐指一算——问:“妞儿,哥们问你,腹黑娘们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叶星辰想都没想,就回答:“漂亮,有风度,人老心不老,腹黑。” 沃草,我把人家亲闺女教育成这样,不会遭雷劈吧? 看了眼漫天的繁星,高铁总算放心,淡淡地说:“错。腹黑娘们最大的特点,是有洁癖。” 高铁初次见到白若影,被她撵着去洗衣服时,叶星辰为了安慰他,特意告诉他说,她妈有洁癖。 只要有洁癖的人,无论做什么,处在何种环境下,都会尽可能的去干净。 包括,她去哪儿死,也要找个环境优雅的地方。 京华环境优雅的地方,有很多。 但高铁没必要找遍整个京华,只需以酒店为核心,搜索方圆几公里之内的公园就好。 深夜公园里的环境,就是最最优雅,特适合有洁癖的傻瓜娘们,来此默默等待死亡的来临。 酒店正南方,一公里处,就有个白璐公园。 好像做贼那样,叶星辰左手紧紧挽着高铁的胳膊,藏在阴影下,向公园深处疾行时,又好奇的小声问:“你怎么能确定,腹黑娘们因为有洁癖,就肯定会来公园内寻死?” “老夫掐指一算——看你满眼无知的纯洁样,没听说过明末最牛的大将洪承畴吧?” 其实洪承畴,还算不上明末最牛的大将。 明末最牛的大将,要首推袁崇焕,孙传庭,卢象升等人。 洪承畴能被称为最牛大将,是因为上述牛人,都被崇祯帝害死了。 当然,老洪也很牛比,可他却是个反派人物。 也是被崇祯帝害的—— 要不是对军事狗屁不懂,还乱指挥的崇祯帝,没有接连催促洪承畴率军,主动和满清铁骑野战,那么他就不会被困在松山,粮绝了后,力竭被掳。 刚被俘虏后,洪承畴也铁了心,和手下大将曹变蛟一起殉国的。 不过皇太极却很清楚,要是能劝降洪承畴,横扫中原指日可待。 于是,皇太极就派手下第一汉奸范文程,去找洪承畴的弱点。 宋朝名相范仲淹第十七代孙范文程,不负众望—— 偶然的机会,范文程注意到灰尘落在洪承畴衣服上后,他马上屈指弹开。 一个坐牢,都如此爱惜羽毛的人,会轻易去死么? 范文程看出洪承畴有洁癖后,马上就找到了他的弱点,随即蛊惑皇太极,把他最爱的妃子博尔济吉特氏,用麻袋装起来,送到了监狱里。 “于是,洪承畴就成了满清的太子少保。他变节,就因为洁癖。” 讲完洪承畴的故事后,高铁回头问叶星辰:“你觉得,腹黑娘们比老洪更牛?都怪你,总是哭哭啼啼的。要不然,我早就想到这点了。” 叶星辰撇撇嘴,刚要说什么时,眉梢却飞快的挑了下。 高铁顺着她的眸光看过去,就看到湖边小亭子的长椅上,躺着一个白色的人影。 假如白若影知道,高铁能根据她的洁癖习惯,分析出她会来这寻死后,可能会感慨既生影,何生铁——之类的。 她不知道。 所以,当前她只是静静的等待死亡来临。 白若影虽说从没服用过安眠药,却也知道,她口服满满一瓶后,最多十分钟,就能沉沉睡去,再也叫不醒。 当一颗流星,从遥远的天际划过时,白若影的眼睫毛扑簌了下,缓缓睁开了眼。 她闭眼等死的时间,估计至少也得二十个十分钟了。 那她为什么还没睡着? 难道,因为快死了,太兴奋? 当然不是。 是——白若影猛地翻身坐起,嘎声轻叫:“这药,是假的!” 她的话音未落,突听有个阴森森的笑声,从不远处的花木阴影下,传来:“呵呵,当然是假的。如果那药是真的,哥们又何必大半夜的跑这儿来,亲自送你,上路?” “谁、谁?” 白若影被这个声音,吓得娇躯剧颤,慌忙抬头看去。 一个幽灵般的黑影,缓缓出现在了她的视线内。 第208章 嫉妒我能睡你 寻死的人,在上吊喝药后,都会后悔。 自杀,原来是那样的愚蠢。 只要天没塌下来,就没过去的槛,何必寻死呢? 白若影也是这样。 她在把一整瓶的安眠药,当糖豆吃下去,平躺在这儿没多久,就后悔了。 后悔她为了白家的卑鄙,就放弃这个美好的世界,而不值。 她想马上给闺女打电话求救——好巧啊,手机没电了。 她想爬起来,跑到公园外,向路人求救。 可她动都没法动一下。 这是因为她潜意识内,确定她口服一整瓶安眠药,即将死亡——静静的等死就好,起来瞎折腾啥呢? 同时,还有面子这东西,也起到了一定的牵扯作用。 她给闺女编辑的那些信息,她都把自己感动哭了。 结果,她要是怕死,岂不是很没面子? 那就乖乖等死吧。 等啊,等,等她终于蓦然醒悟,这瓶安眠药是假的后,处在“假死”状态下的神经,立即复活,让她翻身坐了起来。 药是假的。 我没死。 我再也不用死,再也不要干这种傻事了! 白若影刚升起这些念头,一个黑影出现。 那是谁!? 白若影娇躯剧颤过后,借着漫天的星光,认出来者是谁了。 人渣女婿。 高铁怎么找到她了? 白若影压根不想去找答案,只会为他的出现而狂喜,正要娇呼一声乖乖的女婿,快点把母后大人送医院,检查下口服的药丸是啥东东时,却又想到他在出现前,貌似说过“大半夜的跑这儿来,亲自送她上路”的话。 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白若影刚升起这个念头,高铁已经来到她身边,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把一些东西,丢进了她嘴里。 咕噔—— 白若影本能的咽了下去。 她呆呆望着高铁,傻楞了足有半分钟,才喃喃问:“你、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 高铁阴阴的笑着,弯腰在她耳边轻声说:“毒药。” 你给我服毒!? 白若影心脏狂跳下,用最大的力气,尖声大叫出了这句话。 可是,她却没听到她的叫声。 因为,她的舌头麻了。 不但舌头麻了,整个人都开始麻,再也无法动弹一下,只有眼睛能动弹。 “老白,你死了多好啊,干嘛又活过来呢?” 高铁帮她慢慢平躺在长椅上,背着星光的脸,看上去是那样的阴森恐怖:“你死了,白家就算再卑鄙,也没脸谋夺星辰化妆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你闺女也不会再疑神疑鬼咱们俩人,是不是有一腿了。以后,我再找个机会,把老叶也送到你那边,免得你寂寞。” 白若影死死盯着高铁的双眸里,全是恨意。 她多想眸光能变成两条毒蛇,咬死高铁! 她做梦都没想到,值得她交心的高铁,原来是披着羊皮的狼。 为了不让白家谋夺星辰化妆,不但趁着她自杀时,给她服毒,还要杀她丈夫。 可以肯定的是,星辰不知道这些。 她只是空长了很聪明的样,其实笨的一塌糊涂,压根看不出高铁是恶狼,只会沉陷在他的花言巧语中,给他生儿育女—— 白若影终于看清了高铁的真面目,又能有什么用处? 她虽然还没死去,还能思考,能听到他说什么,又在做什么,可却慢慢的闭上了双眼,清晰感受到生命,正在飞速的流逝。 高铁的手,在她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上游走着,桀桀的笑着:“呵呵,说实话,你虽然老了点,可熟透了的风情,却远远不是叶星辰能比的。本来,我还打算来个母女通吃呢。可惜,白家人太贪婪了。” 高铁,就算我变成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绝不会! 白若影只能在心中这样嚎哭时,高铁缩回了手,开始打电话。 很快,白若影就听到电话里,传来她闺女的哭声:“高铁,找到我妈了没?” 高铁用沉痛的语气,说:“找到了——星辰,请你节哀顺变。妈,她已经,已经去了。” “妈——” 叶星辰嘎然而止的凄声尖叫,让白若影只想一头撞死。 如果,她还能站起来的话。 高铁又说话了:“呵呵,我知道,你如果还能站起来,就会一头撞死。只为你的愚蠢,不但害了你和老叶,还要让叶星辰痛苦终生。以后,她只会把我当亲人。唉,老白啊老白,趁着还没死明白,快点想想。你挚爱的傻闺女,每晚都陪着杀掉她父母的仇人睡觉。让啥姿势,就啥姿势——哈,哈哈。我想想,咋就那么兴奋呢?” 白若影想一头撞死后,再活过来,再撞死一次。 “好了,不和你说了。反正,你已经彻底死翘翘了。唉,多美的娘们啊,真是可惜。” 高铁又在她脸上摸了把,转身吹着口哨走人。 他说我死了? 我没死。 我只是无法动弹,不能说话,也看不到,却能听到,更能思考。 难道,他给我口服的毒药,剂量不够,只是让我看上去像死人? 是了。 肯定是这样! 哈,哈哈,姓高的,你千算万算,没算到我没死吧? 星辰,星辰,你快来救我,快来。 只要我活过来,绝对会不惜代价,不择手段,也要把姓高的碎尸万段! 白若影心中这样尖叫时,远处的阴影中,叶星辰正拧着高铁的耳朵,拼命的转圈。 第一,他竟然敢对她妈说,他要母女通吃。 第二,他说以后她每晚陪他睡觉时,让摆出啥姿势,就给啥姿势。 第三,没经过她的允许,高铁就趁机吃腹黑娘们的豆腐。 高铁很委屈:“摸摸她的脸,也算吃豆腐吗?” 叶星辰双眸一瞪:“你敢说,不算?” “那你现在还拧我耳朵呢。” “我拧你耳朵,怎么了?我是你老婆。何况——” 叶星辰抬脚就踢:“以后,你每天还要弄我三四五六次呢?我说别的了吗?” 高铁聪明的闭上了嘴。 和这种脑子不好用的妞儿讲理,还不如去对猪说我爱你。 见这厮哑口无言后,叶星辰才恋恋不舍的放手:“人渣,你确定那个银三,会给白玉郎打电话,说见到了我们?” 高铁点头:“百分百。” “可你逼着他们发誓,不给白玉郎通风报信的。” “我如果不逼他们发誓,他们也许不给你郎姐打电话。” “为什么?” “理由很简单。” 高铁看了她一眼,说:“他嫉妒我,能睡这么漂亮的老婆。” “言之有理——讨厌,非得用这个‘睡’字吗?” “那就用‘骑’字。” “去死。” 又踢了高铁一脚,叶星辰才问:“你又怎么能肯定,银三不会告诉白玉郎,他卖给我妈的是假药?” 高铁撇撇嘴:“要是你卖假药,你会主动和人说吗?” 叶星辰还想再说什么——白玉郎来电。 第209章 还是直接送火葬场吧 此时已经午夜,白玉郎的来电,足够证明高铁的推断,完全正确。 这让叶星辰感到很不爽。 她可是双眼皮,大眼睛——怎么看,怎么聪明,可遇事时,怎么处处不如高人渣呢? 幸亏他整个人都是我的,他聪明,就代表着我聪明。 这样想后,叶星辰心里立即平衡,接通了电话。 白玉郎着急的声音,立即传出来:“星辰,找到我小姑了吗?” 叶星辰点头,刚要说什么,却见高铁张嘴,做了个哭的姿势。 她立即明白了,抬手捂着嘴,呜咽的回答:“郎姐。我、我们找到她了。可——” “可她怎么样了?” “可她、她已经不行了。呜,呜呜。郎姐,我妈死了。” 听叶星辰这样说后,站在白家老宅院子内的白玉郎,顿时呆住。 一个小时前,正在某处打牌的白玉郎,接到了银三的电话。 银三说,他在路上遇到了高铁。 高铁被赵伦抓走后,白玉郎马上托关系,想让这小子把牢底坐穿。 赵伦却不买她的帐,还让银三带话,别想把警方当枪用。 虽说白玉郎知道后很郁闷,却没当回事。 银三说,在街头上碰到高铁后,白玉郎就以为小姑离开白家后,把那厮保释了出来,还是没在意。 可银三又说,高铁是抱着大美妞,四处找个身穿白色旗袍的少妇后,白玉郎蹭地从牌桌上站了起来。 正如高铁所推测的那样,银三当然不会说,他卖假药给白若影了。 郎姐虽然对银三够义气,卖假药却是他财源的主要收入,当然不能随便说。 银三只说,高铁怀抱着那个大美妞,哭的稀里哗啦,不住说她妈为什么要自杀—— 还没等银三说完,白玉郎就抬脚踹开椅子,在牌友们的惊问声中,冲出了门。 白玉郎吃喝嫖赌中,除了嫖之外,其它都是样样精通,被她妈辛梅骂为扶不上墙的烂泥,但她的智商却很高,马上就猜到怎么回事了。 肯定是白家诸人的逼迫,让白若影左右为难,这才以死来抗争,力保星辰化妆。 搁在以前,白玉郎不会觉得白家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但那晚——白若影脚踩三百万美金的玫瑰泪,出手就是上百万美金的补天石,更是由郝大鹏亲自开车送到魅光会所的这一切,还不足够说明,她不再是以前的白三小姐了吗? 当前的白若影,应该被白家好好对待才是。 白家可倒是好,看到这些后,竟然要谋夺星辰化妆。 白玉郎也劝过父母,好好想想叶家的人渣女婿—— 话还没说完,就被辛梅骂的哑口无言了。 她知道,父母都被利益蒙敝双眼,怎么劝,也不会听,也懒得再管。 但白若影寻死的消息传来后,白玉郎却必须做点什么了。 她跳上车后,马上就给父亲等人打电话,让他们火速赶到白家老宅,说有十万火急的大事。 她来到老宅后,除了还在正厅椅子上枯坐的白老外,白家核心成员一个也没见。 等她拨通叶星辰的电话,得知白若影已经去了后——白初岳等人,才满脸惊惶的赶到。 大家昨晚都没睡好,从老宅回去后,很快就睡了。 睡得正香呢,接到了白玉郎的电话。 白初岳等人还以为,白老出了什么意外。 这可是白家诸人的大靠山,绝不能有个闪失啊。 结果等大家急匆匆的赶来后,却发现白老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辛梅立即烦了,快步走到白玉郎面前,伸手就拧住她耳朵骂:“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发什么神经呢?” 白玉郎歪头,挣开辛梅的手,冷冷地说:“小姑自杀了。” “她自杀她的啊,关我们什么——” 辛梅刚说到这儿,蓦然惊醒:“你、你说什么?” 白玉郎面无表情,重复道:“我小姑,自杀了。” 白家老宅内不耐烦的抱怨声,刀切般的嘎然而止,大家都傻呆呆的看着白玉郎。 当啷一声。 茶杯掉在地上的声响,大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白初岳等人,慌忙冲进了正厅内,嘴里大喊着爸—— 白若影为什么要自杀,白家诸人很快就心知肚明。 是他们的贪婪,害死了白若影。 不过,事实证明,没有更卑鄙,只有最卑鄙。 十几分钟后,确定白老不会驾崩归西后,辛梅冷笑:“哼哼,那个和人渣女婿不清不白的贱人,以为自杀了,就能抵消对白家犯下的大错?简直是太天真了。岂不闻,父债子还?” 黄明明马上接口:“大嫂说得对。如果欠债人没钱还钱,也还罢了。问题是,白若影明明有还债的能力,却自杀。哈,简直是太卑鄙,也太天真。真要人死债消,那我明天就去银行贷上一个亿,然后自杀,把钱留给我儿子,能行吗?” “我倒是感觉,两位嫂嫂说的完全正确。” 白家的大女婿,慢吞吞的发言了。 白家二女婿也不甘人后,满脸的感慨:“唉,我们应该快点赶去,帮三妹处理后事啊。毕竟,等星辰回到青山后,路途遥远,我们再想出一份力,就不方便了。” 白玉郎看着这些亲人,忽然感觉他们好陌生,手足冰凉。 白若影则是浑身冰凉。 她能清晰感觉到,她当前外表和死人应该没多大区别。 最多,她的心脏,还在缓慢的跳动,气若游丝—— 她虽然不能动,也看不到什么,却能听到远处传来纷沓的脚步声,也能想:“肯定是人渣把星辰,还有我娘家人都叫来了。呵呵,好,很好。我还没死,快点把我送医院!我发誓,我要把高铁碎尸万段!” 可誓言刚发下,她又沮丧了。 理由很简单,值得她交心的高人渣,是传说中的杀手之王。 白家在江湖上,虽说小有地位,却绝不会为了她,就敢和杀手之王放对。 这个惨酷的事实,让白若影只能退而求其次:“我只要,他离开星辰。以后,都不要来纠缠我们。” “妈,妈!” 就在白若影胡思乱想时,叶星辰的哭叫声,清晰的传来。 接着,就是两个嫂子等人的叫声:“若影,你、你这是何苦呢?有什么事,不是好说好商量的,干嘛要走绝路呢?” 快把我送医院,抢救。 等我醒来后,我再和你们好说好商量。 白若影这样想时,叶星辰哭叫着,重重跪在了地上,趴在了她身上。 可能是出现了错觉,白若影听到闺女哭着喊妈时,好像听到噗哧一声轻笑。 然后,就有个男人的声音,让白若影如坠冰窟:“诸位,我建议,还是不要把我妈送医院折腾了。她、她已经去了。她这样年轻,又是暴死,不适合开什么追悼会。还、还是直接送去火葬场吧。” 第210章 她死了债务还在 在西方,有自杀者不能去天堂,要去地狱的说法。 国内很多地方,却也有类似的忌惮。 自杀者属于暴死,是不会开啥子追悼会的,基本都是直接送火葬场。 白家诸人听高铁这样说后,眼睛一亮,随即看向了叶星辰。 无论咋说,白若影都出嫁那么多年,算不上白家人。 叶星辰已经二十二岁,也有了老公,算是家里的顶梁柱,该怎么处理白若影的后事,还是她说了算。 叶星辰哭着说,我不懂啊,一切还是各位看着办。 “我赞成高铁的建议。” 白初岳抬手擦了擦眼角,站出来,语气悲痛的表态。 白家诸人在赶来的路上,就已经达成了协议。 如果白若影死翘翘后,最好别去医院,也别搞什么追悼会,直接送火葬场一把送上西天—— 无论怎么说,白若影都是被他们逼死的,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会让白家颜面尽失? 只是这些话,他们再怎么卑鄙,谁也不想站出来说。 就在他们相互推诿,挑选代言人时,高铁解决了他们的难题。 还真是白家的好外孙女婿啊。 白家诸人心中感慨时,白若影却心中嘶声尖叫:“把我送医院!我没死,我还能救过来。姓高的,我就算变成鬼,也要把你撕成碎片。” 死亡不怕—— 怕的是,还没死,却被人当作是死了,送到火葬场,填到火化炉内,被烈火焚烧。 别说是亲身感受——就算是想想,就能让人不寒而栗。 白若影多想爬起来,跪在高铁面前,亲吻着他的手,哭着哀求,人渣女婿啊,看在丈母娘把心都交给你的份上,能不能别把我送到火葬场? 她是怕到了极致,才有这个想法。 反倒是趴在她身上,就知道哀哀哭泣的叶星辰,没被她想起。 想起来,又能怎么样? 左右不过是空继承了她的美貌,甚至更胜一筹,却没多少脑汁的傻白甜罢了。 可白若影现在想什么,都是白搭。 她能做的,就是心中嚎啕痛哭着,听别人说话。 提出来的建议,获得在场所有人一致认可后,高铁也擦了擦眼角:“那就这样吧。大舅,我知道我妈自杀这件事,会对白家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我就想等她火化后,直接抱着骨灰盒回青山——” 辛梅突然尖声叫道:“你不能走!” 高铁愣住,满脸茫然:“难道,要把我妈的骨灰盒,留在白家吗?” 切,谁稀罕她的骨灰盒啊。 辛梅心中嗤笑了声,左右看了眼白家其他人,确定没谁愿当恶人后,又暗骂一句“既当表字又立牌坊”后,才咬了下牙,开门见山:“你们要走,也得把欠白家的债,还请再走。” 正在哭泣的叶星辰,不哭了。 真在暗中大喊“高大爷,求求您放过我”的白若影,不喊了。 高铁却更加的不解,抬手挠着后脑勺:“外债?星辰,你们家借姥爷的钱了?” 用风油精抹了眼的叶星辰,泪水还在哗哗的淌,却坚定的摇头。 高铁刚要再说什么,白玉郎走了出来,怪笑一声:“呵呵,傻了吧?星辰,郎姐给你解释下,你怎么会欠下白家的外债!” 家里那个扶不上墙的烂泥站出来后,辛梅第一反应,就是把她扒拉到一边去。 因为在来时的路上,白玉郎就讽刺整个白家,都是一群没人性的了。 她现在站出来,能为白家说什么好话? 可白初岳却抬手,拉住了辛梅的胳膊。 虽说“烂泥”在给叶星辰讲述时,对白家极尽讽刺,但无论怎么说,只要她能表达出白家的意思,就好。 一,白玉郎再次着重强调,二十二年前,白若影为一己之私嫁给叶阔海,关上了白家结交豪门的途径,就是给白家带来了天大的损失。 二,既然白若影的自私,给白家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那么她就要以星辰化妆来偿还。 三,她虽然以自杀来抗争,但人死,帐是不会消的。 四,古人云,父债子还,母亲欠下的债,叶星辰就有责任,也有义务替她还。 五——也是最残酷的一点,白若影死了,白死! “星辰,看在你曾经帮过我的份上,我给你个忠告。” 白玉郎双手环保酥胸,对听傻了的叶星辰说:“把你的公司,给白家吧。要不然,他们就会诬陷你和高铁,还有你爸三个人,逼死了小姑。到时候,他们会在法庭上,为亲人讨还公道。就算得不到星辰化妆,也会把你们搞臭,搞黄——” 啪! 辛梅狠狠一巴掌,抽在了白玉郎的脸上。 这块烂泥,还有没有点亲情啊? 竟然出卖父母和家人! 白玉郎被抽的原地转了几个圈,踉踉跄跄站住后,张嘴吐出一口带血的口水,笑了:“星辰,他们还商量着,如果你死活不愿意,最多会给你六千万,收购你的公司。” 砰! 白初岳抬脚,狠狠跺在了白玉郎的肚子上。 白玉郎立即摔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双手抱着肚子来回滚。 她滚到谁的脚下,白家诸人就满脸嫌弃的样子,慌忙跳着脚的躲开。 不过她也够牙硬的,遭到重击后,却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要不是看在她是亲闺女的份上,白初岳夫妻,绝对会踢死她拉倒。 事已至此—— 白初岳索性开门见山:“星辰,高铁,白玉郎虽然脑子进水,胡说八道。但她说的,却也是基本正确。” “好臭,好臭。这是谁在放屁?一边说亲闺女是在胡说八道,一边又说她说的基本正确。” 高铁再怎么自诩智商超群,都没料到白家诸人的卑鄙,已经到了让他仰视的高度,满脸要跪地膜拜的样子,却抬手在脸前来回的扇着。 “放肆!你、你只是叶家的女婿,有什么资格发言?” 除了白玉郎,白家七八号人,都齐刷刷的厉声叱喝。 全然忘记,他们刚才还对高铁提出马上把白若影送去火葬场的建议,大加赞同过。 高铁冷笑。 却没谁理睬他。 白初岳看向叶星辰,语气放缓:“星辰,六千万,你把星辰化妆卖给白家,也不算吃亏了。” 叶家的傻白甜,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已经被卑鄙的大锤,砸傻。 白若影却——希望,她还是快点被送到火葬场的好。 活着,太特么的丢人了。 她以为,她的死,能保住星辰化妆,能让白家诸人愧对于她。 结果,白家的“父债子还”,让她悔恨看错高铁后,又遭到了沉重的打击。 “不,我决不能死!我要是死了,老叶,星辰爷儿俩,可怎么办?他们都是蠢的要命,还不得被这些人活活吃掉?我要醒来,醒来,醒来!” 白若影心中嘶声尖叫着,猛地——翻身坐起。 第211章 我还会好多姿势 诈尸了! 看到已经死翘翘的白若影,忽然翻身坐起后,白家诸人立即——呆傻当场。 可能是因为早就见过陈少“诈尸”,叶星辰有了一定的经验,没害怕。 高铁则惨叫一声“诈尸了”,一把抱住叶星辰,浑身哆嗦着,脸趴在了人家怀里。 虽说高铁算到时间差不多时,还曾经悄悄踢了叶星辰一下,提醒她要做出怕死的表情,当作报酬来回馈她妈好不容易死一回—— 瞎眼妞却被白家诸人的卑鄙震傻,无动于衷。 无奈之下,高铁只好抱住她,趁机吃点豆腐。 老婆的豆腐,特嫩,特香啊。 就是丈母娘的细高跟,狠狠“扎”在屁股上后,让高铁感觉很疼,只好暗骂着老白菜帮叶子,松手。 自以为终于感动天,感动地,才及时活转过来的白若影,一脚踢开高人渣后,把傻闺女拽在了怀中,哑声叫道:“姓高的,你个畜生!” “啊——诈尸了!” 白家诸人这才清醒,双手抱住脑袋,转身就跑。 连滚带爬。 就连白玉郎,也强忍着疼痛,尾随而去。 眨眼间,地上空余两只细高跟,三个手机四个小包包——白家人,却是人毛也不见一个了。 感动天地的白若影,终于成功复活后,只想把姓高的碎尸万段。 白家诸人虽说卑鄙,却不敢杀人。 姓高的不但敢杀人,还要哄得她闺女,要让啥姿势,就给啥姿势—— 所以,从危险指数这方面来说,高铁要远比白家人的卑鄙,更可怕。 白若影一把拽过闺女后,立即尖叫着双手十指张开,白衣飘飘,秀发乱飞,面目狰狞——厉鬼般扑向高铁。 她要掐死高铁! 满腔的仇恨,让腹黑娘们全然忘记了高铁,是可怕的杀手之王。 就她这点武力值,主动进攻高铁,只有被按在椅子上摩擦——那种事,打死高铁也不会同意的。 他只是在白若影扑过来后,抬手一把抓住这娘们的双手手腕,稍稍用力,桀桀怪笑:“老白,你这是逼着我把你们娘儿俩都灭口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白若影傻楞瞬间,随即拼命挣开他的手,转身就跑时,却啊的一声惊叫,崴了脚。 就算崴了脚,她也不敢有丝毫的停留,一把抱住跑过来的叶星辰,连声催促:“星辰,快跑,快去找你舅舅他们!” 这时候,在白若影心中,卑鄙的白初岳他们,可比高铁可爱多了。 高铁冷笑:“哼哼,你以为,你们能逃得了?” 他的话,好像一盆冷水,浇在了白若影脑袋上。 是啊,在杀手之王面前,她们能跑得了吗? 可跑不了,也得跑。 于是,白若影用力推开叶星辰,嘴里嘶声催促着快跑,她却转身,勇敢的扑向高铁。 高铁满脸阴森的笑容,正准备抬手抓住这娘们的手腕时,她却——噗通,跪在了他面前。 白若影双手抱住他的腿,哭着哀求:“高铁,放过星辰。只要你能放过她,随便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无条件的配合。我还年轻,我还漂亮,我会好多种姿势。我、我还能——生孩子。” 高铁彻底的沙比。 叶星辰则满脸涨红,快步走过来,抬手就抽向他的脸,娇声叱喝:“人渣,把你丈母娘吓成这样,很有成就感么?” 我有个狗屁的成就感啊? 我是听你的话,才给她“服毒”,等她醒来后,再好好吓唬她,来惩罚她擅自求死的愚蠢行为。 鬼知道这娘们,竟然连这种不要脸的话,都说出来了啊? 沃草,哥们倒是承认她还年轻漂亮,也能生孩子,但她会的姿势,能有我知道的多吗? 话说,在那方面,哥们才是行家。 看在腹黑娘们被吓坏了的份上,在瞎眼妞嗷嗷叫着扑过来后,高铁马上就双手抱头,乖乖的蹲在了地上,迎接和风细雨—— 就是和风细雨。 毕竟,叶总很清楚,高铁当前就是按计划行事。 错不在他,而是某腹黑娘们的即兴表演,不按剧本走。 白若影傻了。 要不是她狠狠掐了自己腿一下,感觉很疼,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传说中的杀手之王,在傻闺女的拳打脚踢下,只能抱头求饶。 “原来,高铁给我服下的东西,不是毒药。 只能让我暂时无法动弹,呈现出假死状。 他这样做,极有可能是星辰授意的。 星辰收到我的信息后,吓坏了,马上就冲到酒店大厅,恰好看到了他。 他们都以为我去哪儿死了,慌忙满世界的找我。 冥冥之中,他们找到了我买药的那个药店。 卖药的那个女孩子,看他们着急,就告诉他们说,安眠药是假的。 肯定是假的啊。 要不然,我不可能躺了那么久,都没睡着。 他们知道我吃了假药后,什么事都不会有,才气愤我的愚蠢行为,设套让我假死。 白家诸人能赶来,也是他们安排的。 他们就是要我亲耳听到,白家人是多么的卑鄙,我就算真死了,也白死。 他们只希望,我能从中得到教训,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一起协商,绝不能做傻事。 他们的计划,完美实现。 姓高、不,是人渣女婿,他绝不会欺骗星辰,对不起她。 可却没料到,我会跪在他面前,抱着他的腿,哭着说我还年轻漂亮,会好多姿势,还能给他生孩子。 我、我还有什么脸活着啊。” 不得不说,腹黑娘们的智商,却是高的惊人,分析出的这些,几近事实。 但正因为这样,她才感觉没脸活了。 她痛苦的呻吟了声,艰难的爬起来,转身看着柱子,正准备一头撞过去时,一双手搂住了她。 她闺女那柔柔的唇,在她脸上轻吻了下,说出来的话,饱含着浓浓的水分子:“妈,谢谢您。您,是全世界最漂亮,最称职的母亲。我为能是您的孩子,而感到骄傲,自豪。以后,我会和高铁一起,好好孝顺您。” 白若影所有的羞愧,死意,都被傻闺女的“真情告白”所融化。 只感觉,被满满的幸福所包围。 可她还是无法原谅人渣女婿的恶作剧,尽管这绝对是傻闺女的主意,但她刚才确实把老脸丢光。 “人渣,你还傻愣着干嘛?赶紧过来,给我妈道歉。” 叶总的娇呼声未落,高铁就犹豫的问:“叶星辰,你确定,让我那样做?” “快点过来!再敢墨迹,我咬死你!” 迫于叶总的淫威,高铁只好不情不愿的走过来。 他犹豫了下,单膝跪在腹黑娘们面前,抱住她的腿,脸贴在上面:“一切都是我的错,求求您放过我。只要你能放过我,随便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无条件的配合。我年轻,帅气,还会好多种姿势。我、我还能和你——啊!” 第212章 高铁配不上你 要想让丢老脸的人,打消死意,那就是让她看到,还有比她更不要脸的—— 然后,再让她站在道德的高度上,抬手给那人一大嘴巴,娇叱一声滚,就不会再寻死觅活的了。 事实证明,叶星辰这个馊主意,还是起到了良好的效果。 挨了一巴掌后,高铁二话不说爬起来,转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白若影傻楞片刻,问:“星辰,那个人渣去哪儿了?” “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别管他。” 叶星辰满脸嫌弃的样,冲高铁消失的方向,轻啐一口:“妈,你的脚好了没?” 白若影刚才扑向高铁,却又蓦然想到什么,转身就跑时,崴了脚。 现在——却没事了。 她忽然明白,人渣女婿为啥抱住她的腿了,是借机给她脚踝复位。 只是,无论是给她脚踝复位,还是劝她别做傻事,用别的办法不行吗? “不这样行吗?他只是想说,要和你闺女生孩子,你想多了。” 叶星辰耸耸肩,挽着她妈的胳膊,低声说:“只要你能好好的,别再做傻事。休说只是说说了,就算真——别动手。我是说,就算你们真想假戏真做,休怪我翻脸无情。” 白若影忽然感觉,她闺女继承自她的腹黑潜力,因为她自杀这件事,开始觉醒。 她嘴巴动了动,却又无话可说。 叶星辰拿出了手机,问:“咱们是在这儿和你娘家人谈判,还是去外面?” 白若影的心尖,因叶星辰的“你娘家人”这四个字,哆嗦了下。 她知道,叶星辰绝不会再认白家当亲戚了。 她也不会。 白若影沉默半晌,才问:“星辰,你还是要把公司,给白家。” “无论怎么样,我都欠人家的。” “这话怎么说?” 白若影不解:“就算是欠,也是我欠白家。可我刚才已经‘死过’,就是还清了所有的债。” 叶星辰看着公园正门方向,淡淡地说:“当初,你要是没嫁给我爸,就没有我。” 白若影又沉默半晌,才问:“高铁怎么说?” “他说,你身上终究流淌着白家的血。除非你真死了。要不然,你永远都会觉得,你亏欠白家。” 叶星辰抬头,嘴角浮上幸福的笑容:“他还说,让我以后成为小富婆,让你再也不用欠任何人的债,是他在我们家安心吃软饭的报酬。” 高铁这样说过吗? 他有没有这样说过,很重要吗? 反正,他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回某所里的拘留室内。 他可不想在解决完老白愚蠢自杀的事后,再被警方通缉。 绝对是冥冥之中有安排。 高铁刚把拘留室窗口的铁棍,重新掰回原状,铁门就传来门锁被开启的声响。 吱呀一声,门开了。 接着,灯亮起。 一个值班的警察,出现在门口:“高铁,保释你的人来了。出来。” 高铁愣了下,脱口问道:“不会吧,这么快?” “什么这么快?” “哦,没什么。” 高铁腆着脸的笑了下,心中纳闷:“这时候,腹黑娘们母女,不该和白家人谈判吗?” 那个警察也没再问,带着高铁出了拘留室,来到了值班室门前。 高铁刚走到门口,就听赵伦热情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小师妹,你自己开车来京华的?” 接着,一个脆生生的女孩子声音回答:“是啊。反正也不远,走高速,三几个小时就到了。” 小酥酥!? 听到这个声音后,高铁一愣,停住了脚步。 在来时的路上,他就想,是谁会在这凌晨两点多时,前来保释他。 他想到了叶星辰,想到宁雪,想到了光屁股妞,甚至都想到了“良心发现”的白玉郎,但就是没想到苏酥。 赵伦又说话了:“我真没想到,你会连夜独自驾车从青山赶来。其实,你只要和我说一句,我——” “赵师兄,我不干这一行,肯定会请你帮忙。” 苏酥笑着打断他的话:“但我既然也在这个系统内,当然得按正规流程来做事。” “那是,那是。” 看着满脸倦容,却依旧纯美照人的苏酥,赵伦有了片刻的失神,随即说:“小师妹,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苏酥放下水杯,抬手示意但说无妨。 “其实,我已经在手机里,和你委婉的说过了。” 赵伦实在不想,这么纯美的小师妹,却被高铁欺骗。 尽管苏酥口口声声说,她和高铁是朋友—— 谁家的朋友,得知这厮涉嫖被抓后,会独自驾车,连夜狂奔几百公里,跑来保释他? 如果高铁是快乐的单身汉,苏酥这样做,赵伦就算要提醒她,某人人品不咋样,但也不会多事。 可这厮不但有个“瞎眼妞”老婆,还有个风情万种的丈母娘,更有谁家的私生女,光屁股妞之类的。 不说别人。 单说“光屁股妞”吧。 如果高铁没见过人家的屁股,会在电话簿里,这样备注? 男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见到妞儿的光屁股? 就这种私生活泛滥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能被赵伦毕业多年,都听说过某界校花芳名的苏酥青睐? 赵伦站在师兄的角度上,必须得说:“我直说吧。苏酥,说错了,你别怪我。我感觉,高铁配不上你。” 苏酥呆住。 她眨了下眼,刚要说赵伦误会了,她和高铁就是普通朋友时,他抢先说道:“我追求你嫂子时,有一年去南方抓捕某犯罪嫌疑人时,不慎在深山内迷路。足足转了三天,才出来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我媳妇。她憔悴的不行。可那时候,别人说我们谈恋爱时,她总是否认,说是普通朋友。” 这就是现身说法了。 苏酥忽然心慌的不行,双手搅着衣襟,低头连声否认:“不、不。师兄,我和、我和他的关系。和你和嫂子,完全不同。我们真是普通的朋友,我可以发誓——” 外面走廊中的高铁,听苏酥这样说后,苦笑了下,轻声对押解他的警察说:“我想去趟洗手间。” 擅于察言观色,并在最短时间内,分析出某人的心理活动,几乎是所有警察的特点。 这个警察,立即明白高铁为什么去洗手间了——他愧对苏酥的青睐,需要好好想想,该怎么面对她。 哼,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就你这种涉嫖人员,怎么能配得上赵队的小师妹。 这哥们心里这样想着,抬手拍了拍他肩膀,指了指走廊尽头。 高铁转身,快步走向洗手间那边。 他在经过楼梯口时,听到有清脆且急促的脚步声,从下面传来。 高铁本能的低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色风衣、露出一双黑丝美腿,踩着细高跟的女孩子,快步走了上来。 好像感觉到被高铁俯视了,女孩子抬头—— 第213章 我只是高铁的情人 赵伦把话挑明后,见苏酥如此的茫然失措,更能肯定他说对了。 他叹了口气,问:“小师妹,你从没谈过恋爱吧?” 虽说今晚是初次见赵伦,苏酥却能听出,师兄是真关心她,也没隐瞒,微微点头。 赵伦苦笑:“小师妹,现在像你这样纯洁的女孩子,已经不多了。你在感情这方面,就是一张白纸。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个人能在上面留下痕迹。也许,他是无意的。而你,平时也没注意到。最多,晚上做梦,或者独自发呆时,能想到他。尤其,得知他出事后,你就会做出无法控制的反应。” 苏酥很想说,她才没有那样! 可她却低下了头,双手再次用力搅着衣角,不时的咬嘴唇。 无论她有多想反驳什么,却不得不承认,赵伦说的一点都没错。 这段时间内,她确实在发呆,做梦时,想到,梦到高铁。 事后,她也会惊觉,不该这样。 她才见过高铁几次? 第一次,是看到他被叶星辰按在车里,玩车震—— 第二次,是在叶家村,这厮装傻卖呆的收拾叶家五虎。 第三次,是看到他睡在老范那辆车内,那个可怕的—— 总之,苏酥见到高铁的次数加起来,不会超过十次。 可她,却在得知这厮涉嫖被抓后,连夜开车狂奔数百公里,赶来京华保释他。 朋友关系? 除了男朋友,能让女孩子这样做之外,还能是啥朋友。 可是,苏酥明明知道高铁是有老婆的男人。 而且叶星辰是个小富婆,比她的条件可好多了。 尤其赵伦师兄刻意提到,高铁和他那个风情万种的丈母娘,关系不一般。 就算赵伦说的隐晦,苏酥思想单纯,却还是能联想到传说中的母女花—— 苏酥很清楚,她不是天之娇女之类的,却也不能对这样的男人,动情。 但清楚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苏酥,以后,不要再和高铁来往了。” 赵伦看出了她的迷茫,刚正色劝了她一句,房门被敲响。 苏酥立即打了个哆嗦。 赵伦也以为是高铁被带来了,眉头皱了下,决定就算拼着违反纪律,也要当众“威胁”这厮,以后敢纠缠苏酥,不来京华也还罢了,来一次,抓一次! 随着赵伦的请进声,虚掩着的房门开了。 一个穿着红色风衣,下摆露出一双黑丝美腿,脚踩黑色细高跟的极品御姐,出现在了门口。 赵伦一愣,刚要问她是谁时,却见苏酥蹭地站起来:“甄、甄总监,你怎么来了?” 这个红风衣美女,正是帮小酥酥面包,在青山各大超市上架的甄妃。 甄妃踩着细高跟走进来,笑着解释:“昨晚,我接到伯母的电话,说你为了保释我男人,连夜赶来京华后,哪敢犹豫啊?当然是火速杀来。一路上紧赶慢赶,都没追上你。” 甄妃这样说,倒是没撒谎。 确实,昨晚小酥酥随口和爸妈说了句,出门扬长而去后,林娟不放心,马上就给甄妃打了电话。 老苏倒是有高铁的联系方式,却也知道那厮涉嫖被抓后,手机肯定会被没收。 他也想给叶星辰打电话——没人家手机号。 无奈之下,他们想到了甄妃。 甄妃是看高铁的面子,才帮苏家的,那么这厮出事后,老苏给她电话问问,很正常。 得知高铁在京华出事后,小酥酥已经杀奔那边,甄妃二话不说,就紧随而至。 这可是拉近和高铁感情的大好机会,甄妃要是错过了,会用脑袋撞墙的。 她虽然开着跑车,车速也比苏酥快很多,但却没有赵伦接应,才落到了后面。 甄妃的具体身份,又是怎么来的,赵伦不关心。 他只是惊讶甄妃如此性感、明艳后,听到她说出“听说你保释我男人”这句话后,眼睛顿时一亮。 但接着,他就站起来,快步挡在了苏酥面前,淡淡地说:“你就是高铁的妻子,瞎眼妞吧?” 赵伦挡住苏酥,是误以为甄妃就是高铁的老婆“瞎眼妞”了。 毕竟“腹黑娘们”没说她闺女,姓啥,又是做什么的。 甄妃又自称是高铁的女人,赵伦想当然的以为,她就是瞎眼妞。 赵伦经常处理原配,当街痛扁小三的狗血事,看甄妃走向苏酥时,脚步这样快,虽说满脸带笑——也许是个笑面虎呢? 他得预防甄妃对苏酥动粗,这才抢先拦住她,并毫不客气的这样说,就是在暗示她别动粗。 甄妃一楞:“我是瞎眼妞?” 赵伦如实回答:“高铁的电话簿里,把你备注成了这个名字。” 甄妃这才明白,赵伦为什么会挡住她了,噗哧娇笑,抬手掩着嘴,媚眼乱抛,嗲嗲的说:“错了啦,警官。瞎眼妞,那是高铁的原配。我这个情人嘛,在他电话簿里,极有可能是谁谁谁的私生女。” 沃草。 你既然不是高铁的妻子,却又口口声声那是你男人,原来是他的情人。 只是,谁家的情人,和人说起他们的关系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那个高铁,究竟有啥好的? 既有风情丈母娘,有纯美小酥酥,还有你这种性感御姐——赵伦开始怀疑人生了。 赵伦现在啥感受,甄妃一眼就能看得出,心中叹息:“唉,要不是那个冤家,听到苏酥可能对他动情后,又怎么能‘赐予’我是他情人的身份,来让她伤心?他对这小警花,还真够意思。” 甄妃扭着腰肢,绕过赵伦,走到苏酥身边做下,翘起黑丝美腿,牵起她的手,含笑:“苏酥,还真是谢谢你能为了高铁,连夜跑这么远来保释他。你这个朋友,我们交定了。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苏酥当前是什么感觉? 说不出。 她忽然小鼻子发酸,只想哭。 她连忙强笑了下,低头,缩回手,轻声说:“甄总监,你客气了。我和高铁,是、是朋友。他遇到事后,我也该帮忙。嗯,那个什么,既然你已经来了,那我就走了。” 苏酥也不等甄妃说什么,蹭地站起来,对赵伦强笑了下:“师兄,以后有机会去青山,一定要通知我,我请你吃饭。” “苏酥,你连夜奔波,太累了。暂时住——” 赵伦刚说到这儿,就被苏酥摇头打断,转身快步走向了门口。 别说是暂时住下,等明天再走了。 一秒钟,苏酥都不想再呆。 赵伦见状,只好对甄妃抱歉的笑了下,要下楼去送苏酥。 苏酥开门,刚要出门,就嗅到一股子香水气息。 她抬头看去。 一个浓妆艳抹,穿着开放,大半个酥胸都露在外面的女人,嘴上叼着细烟卷,看到赵伦后,张嘴就说:“警官,我是来保释我男人高铁的。” 第214章 保释高铁的女人们 看到这个浑身散着风尘气息的女人后,苏酥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一种野生家禽。 但还没等她有第二反应,女人就自称是高铁的男人,前来保释他的。 女人说完后,苏酥才有了第二反应——开玩笑呢,是吧? 在苏酥的潜意识内,高铁虽说不太像个好人,可绝不会在外招惹这种女人。 但很快,她就沮丧了——天下哪儿有不吃腥的猫? 何况,如果女人和高铁没啥关系,人家怎么可能来派出所,坦言是他的女人,要来保释他呢? 保释,可是要拿钱的。 赵伦这时候说话了:“苏酥,你先稍坐,我处理下工作。” 他正担心苏酥被高铁骗,某个姓甄的御姐到来,算是撕下了那厮的面具,露出了丑陋的嘴脸。 虽说高铁的真面目,会让苏酥伤心,可总比上当受骗后,再痛苦万分要强很多。 赵伦本想借着去送苏酥时,再开导她几句,结果风尘美女就出现了。 她的出现,让赵伦心中暗喜:“这样,就能让小师妹更能看清高铁,是什么鸟人了。” 其实,就算赵伦不劝苏酥稍等,她也不会走的。 以女孩子的某种心理来说,甄妃这种各方面都很出色的,和高铁有不得不说的关系,苏酥只能接受。 但这种风尘美女,哪儿又好了,有啥资格,能和纯美小酥酥争抢男人—— 风尘女走了进来,眸光在苏酥脸上扫过。 轻飘飘的,没做丝毫停留。 苏酥这种女孩子,纯美归纯美,却是不懂绽放自身优势的青涩小苹果,对风尘女造不成任何的威胁。 但当她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甄妃后,双眼瞳孔却微微缩了下。 “警官,我叫梁瑶。我这次来,就是要保释我男人高铁的。” 梁瑶说明来意后,对甄妃咯咯娇笑:“哟,这位妹妹,看上去很陌生啊。你是哪个场子里的?” 她提到“场子”,就等于坦言她是混风尘圈的了。 但让赵伦不解的是,就算梁瑶误会甄妃是某个场子里的,看她的眸光中,有必要含有敌意? 这是派出所,可不是某个场子,所有姐妹都表面笑呵呵,实则暗中勾心斗角,想把所有人踩下去,独占花魁。 赵伦皱眉时,甄妃说话了。 她依旧抖着黑丝细高跟,声音很淡,好像做菜没放盐:“你再敢和我说一句话,我就抽死你。” 甄御姐喜欢走性感路线,那是她的事。 可谁要是以为她来自哪个场子,那就是找抽的节奏了。 梁瑶一呆,随即尴尬的笑了下,转身。 只因甄御姐在瞬间,就散出了强大的女王气场,让梁瑶徒增自卑,渺小感。 同样是性感,但女王气息是天鹅,而风尘气息则是癞蛤蟆,没有任何可比性。 赵伦也感觉到了甄御姐的“良家气场”,却没在意,正要说什么,房门再次被敲响。 苏酥还在门后站着呢,听到敲门声后,随手开门。 一个披着黑貂,内里却穿着红色齐根小短裙,脚踩黑色恨天高,却头戴白色礼帽的美女,站在门前,正轻拍着剧烈起伏的酥胸,看到门开后,慌忙落下手,妩媚的笑了下:“请问,哪位是值班的警官?我是郝梦,前来保释我男人高铁。” 什么? 你也是来保释高铁的? 听郝梦这样说后,不但苏酥愣住,就连赵伦和甄妃,也有了瞬间的茫然。 唯有梁瑶,却不屑的撇撇嘴,低声骂了句什么。 没等到有人回话后,小跑上楼累出一身香汗的郝梦,眸光同样轻飘飘扫过苏酥,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甄妃后,秀眉顿时皱了下。 她却又在看到梁瑶后,晒笑:“呵,瑶瑶不愧是圈内第一长腿。妹妹我紧跑慢跑,还是落在了你后面。不过,腿长,不一定会被高少喜欢。男人啊,还是喜欢我这种胸大的。” 梁瑶立即冷哼:“哼,郝梦,你没必要把火力对准我。今天,我可不是你最大的竞争对手。” 她在说话时,微微侧身,飞快的扫了眼甄妃。 “无所谓了啦。让我郝梦自惭形秽的女人,却不一定是高少所喜欢的。” 郝梦耸耸肩,款款走到赵伦办公桌前,直接从小包内拿出厚厚一叠的现金:“警官,请问保释高铁,需要多少钱?” 赵伦还没说什么,梁瑶就快步走过来:“郝梦,你懂不懂先来后到的规矩?” 梁瑶回眸,一笑:“我不懂。我只知道,今天我一定要把高少带走。” 她的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不屑的嗤笑声:“切,究竟是哪位大少下了苦功,让曾经给我拎包的郝梦,变得如此自信了?” 哗的一声,值班室内所有人,都抬头看向门口。 还没等郝梦做出反应,赵伦就脱口说道:“韩师师,你怎么也来了?” 继甄妃出现,先后赶来的梁瑶和郝梦,虽说都是来自“场子”里的,赵伦却不曾听说过她们。 但这个穿着白色镂空露背装的韩师师,赵伦却是见过几次。 她是东城最火夜场的台柱子,哪个客人想请她喝一杯,没有一万块,是想都不要想的。 因此,韩师师也被欢场常客,抬举为夜场七仙之一。 这个京华夜场七仙,都是精通琴棋书画、甚至怀揣国外名牌大学毕业证的才女,和古代的秦淮八艳差不多一个性质,绝对是卖艺不卖、身。 无论是档次还是品味,都要比梁瑶和郝梦,高了不止一个楼层。 就这样一个艳名满夜场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在凌晨时分,眼巴巴赶来派出所,轻蔑讽刺过郝梦后,就开门见山的说,她是高铁的女人,这次来就是保释他的呢? 赵伦感觉脑汁不够用了。 韩师师出现后,刚才还明争暗斗的梁瑶和郝梦,顿时都霜打了的茄子那样,蔫了。 就连甄御姐,也用极为挑剔的眸光,横扫韩师师足有小半分钟后,都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这就是个天生的情人胚子——适合十六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任何男人。 赵伦等人,以为夜场七仙之一的韩师师出现后,就能交钱,带走高铁——那可是大错,特错了。 因为在接下来的十五分钟内,又有九个或性感、或冷傲、或清纯的夜场顶级美女,先后赶来。 今天,传说中的夜场七仙,齐聚某所的值班室内。 满屋子的莺莺燕燕,除了苏酥,所有人都说过一句话:“我来,是保释我男人高铁的。” 派出所对面路边的一辆车内,郑曦遥望着二楼亮灯的某个窗口,眼角余光,飞快扫了眼后座。 接着,她心中叹息:“唉,幸亏粟总的眼界颇高,一般两般的风尘女看不上眼。要不然,争抢着要保释高铁的人,可就不止只是这十二个女人了。” 第215章 睡过后再一脚踢开 除了亲朋好友,从来都不屑正眼看男人的粟女皇,在和高铁独处的一天一夜中,究竟发生了哪些事? 不对! 应该说,除了她坐在自行车横梁上,用纤长的白嫩小手,把高铁送上云端之外,还做了些什么。 咱也不敢问—— 这是郑曦把粟嫣然接回家后,最真实的心理活动。 粟嫣然白天睡了一整天,晚上精神大大的好。 提心吊胆二十多个小时的郑曦,却在她终于安全回来后,坐在沙发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零点过后,郑曦才被粟嫣然打电话的声音,惊醒。 粟嫣然在给郝大鹏打电话。 第一,她不管老郝怎么做,必须在一个小时内,找到京华夜场最顶级的十二个女人,让她们去某街道派出所,以高铁的女人身份,去保释他。 第二,无论哪个女人,只要能把高铁保释出来,奖金一千万。 第三,如果把高铁保释出来的女人,能睡了他——并拍下视频,额外再给奖金五千万! 第四,保释高铁的女人,能邀请别的女人,一起睡他——每人再额外奖励一千万。 以上四点,就是粟嫣然给老郝打电话的主要内容。 郑曦听后,满心懵比之余,脑海中攸地浮上了两个字——沃草。 她身为职业保镖,也算是见多识广之辈,但别说是亲眼所见了,就连听都没听说过,谁会一掷千金,遍邀夜场诸多顶级美女,只为去睡某个男人。 “粟总,这是要毁掉高铁的清白。” 郑曦懵过后,本能的这样想。 但很快,她就更懵了—— 如果高铁是粟总,遭人暗算后,被夜场人士毁掉清白,还是合理的。 可高铁是男人啊。 男人,又有啥清白可言? 夜场的顶级美女,尤其传言卖艺不卖、身的夜场七仙,对男人来说,就是小狗做梦,都想吃到嘴里的肉骨头好吧。 荒唐。 简直是太荒唐了。 粟总,莫非被鬼上身了? 就在郑曦感觉脑子不够用时,粟嫣然长长吐出一口解恨的气息后,问:“郑曦,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做是鬼上身了?” 郑曦下意识的点头,接着醒悟,又连忙摇头,却又点头—— 粟嫣然苦笑了下,也没在意她的懵比反应,坐在了她对面,认真的道谢。 她感谢郑曦,追踪高铁,并试图杀掉他,来保全她名节的忠心行为。 随后,粟嫣然又坦言说,以后会把郑曦当无话不说的朋友。 原本是保镖的郑曦,能够被粟女皇主动当作朋友,当即就感动的哭了—— 当然,如果郑曦知道,粟嫣然得知某个丑行被她看到,第一反应就是要杀她灭口后,可能就不会这样感动了。 既然粟嫣然把郑曦当作了无话不谈的朋友,那么在高人渣那边,受了满肚子的闷气,都倾诉给她听,就是特正常的了:“郑曦,我问你,我美吗?” 郑曦立即抬手,做出发誓状:“粟总,如果您去参加世界性的选美大赛,绝对会独居鳌头。” “我的身份,尊贵吗?” “要是放在古代,您最次,也是个帝国郡主。” “如果你是男人,让我、不,是逼着我用手,给你做出那种让我恶心的事——又和你在酒店的床上,坦诚相见拥抱了一整天,你会做什么?” “我、我会——” “说,尽管畅所欲言。” 粟嫣然鼓励她:“就算说错了,我也不会责怪你。” 精——尽人亡,在所不辞。 这八个字,绝对是郑曦的肺腑之言。 砰! 粟嫣然却抬手,狠狠拍了下案几。 吓得郑曦脸色剧变,刚要跳起来,给粟总道歉,说自己是胡说八道时,却见她咬牙切齿的低声骂道:“可那个人渣,却只是单纯的抱着我,睡了一整天。什么,都没做!” 郑曦一呆,随即蓦然醒悟。 粟总愤怒,不惜一掷千金横扫京华夜场十二金钗,去坏高铁的清白,只因她被这厮抱着睡了一整天,却什么都没做。 侮辱! 高人渣的行为,就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可接着,郑曦又想到,她刺杀高铁失败不久,粟嫣然就给她打电话,说这厮不行—— 既然高铁不能人道,那么没对粟总做什么,也是很正常的啊。 这就好比牙齿掉光的老太太,明知牛蹄筋特好吃,却只能干看着。 看到郑曦满脸恍然后,粟嫣然沮丧的说:“我说他不行,那是骗你的。我可以保证,他比绝大部分男人都行。要不然,我也不会差点把手腕累断,才给他弄出来。” 郑曦又茫然了——说出这种话的人,真是传说中的粟女皇吗? “我也是女人,有着正常的七情六欲。看到特出色的男人后,也想拥有他。” 粟嫣然看出郑曦怎么想的后,轻飘飘的解释了句,端起酒杯,把大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郑曦抬手,用力搓了搓脸后,才问:“那、那他怎么能抗得住,您的无双魅力?” “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大半个晚上。终于想通了。” 粟嫣然抬头,看着窗外,轻声说:“原则。他,对爱情——确切的来说,是对叶星辰的忠贞,已经抵达了让我跪地膜拜的境界。” 高铁正是有着强大的原则,和对爱情的忠贞,才能无视粟女皇的无双魅力,在随时都能占有她的情况下,却只抱着她,单纯的睡了一整天。 郑曦傻楞很久,才喃喃地说:“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如此的变态?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我是您,我也会被他所吸引,使出浑身解数,也要霸占他。要是不能得到他,那就——” 粟嫣然双眸微微眯起,问:“那就怎么样?” 郑曦说话的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天际飘来:“那就,毁了他。” 粟嫣然笑了:“所以,我才指使郝大鹏那样做。” 粟女皇有令,休说郝大鹏正在夜场内左拥右抱,就算他死了,也得从坟墓里爬出来,用最快的速度,横扫京华夜场十二金钗,让她们以高铁的女人身份,去某街道派出所。 郑曦遥望着派出所的二楼某窗口,想到这儿后,情不自禁的喃喃说道:“粟总都摆不平的男人,这些风尘女子,能搞定吗?” 她说过后,才想到粟嫣然就坐在后面,连忙回头。 粟嫣然说话了:“你说的没错。” 没看到粟总生气后,郑曦才放下心来,忍不住又问:“既然她们都搞不定,那您为什么还这样做?” “我在离间他和叶星辰的关系。” 粟嫣然拿起矿泉水,喝了口,悠悠的说:“这次,不一定成功。但只要我锲而不舍的做下去,总能起到效果。” 郑曦又问:“然、然后呢?” “然后,睡了他。” 粟嫣然忽然邪魅的笑了下,声音更轻:“再一脚,踢开他。” 第216章 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不怕男人凶,就怕女人疯。 女人疯狂起来,足够让山河变色—— 同样,女人一旦疯狂,啥尊严矜持,身份地位,原则底线啊,统统见鬼去吧。 韩师师等人,当前满脑子都是保释高铁,把他带回住处,睡了他,得到那六千万的心思。 千万别说啥,能和古代秦淮八艳相比美的夜场七仙,陪人喝杯酒都要一万块了,还在乎钱?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确实,韩师师等人,都是各自夜场的台柱子,摇钱树。 但她们最高的月收入,也不会超过一百万。 大头,都被倾尽资源捧红她们的老板,抽走。 而这次,她们却是干私活,只要能成功睡了高铁,就是能到手六千万。 六千万,对于巴菲特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款子,何况这些风尘女子? 无论她们谁能笑到最后,六千万到手后,绝对会立即从良——真以为,诸位姑奶奶,喜欢对那些肥头大耳的臭男人献殷勤呢? 何况,确实是清白之躯的韩师师等人,总不能原装到老吧? 早晚,她们都得拥有一个男人。 她们都看过高铁的资料照片了——能睡到这样的帅哥,倒贴钱,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 总之,钱多,人帅这两点,就是韩师师等人,能从凌晨两点,争吵到天亮,却不知疲倦的动力。 赵伦快疯了! 梁瑶刚出现时,赵伦还为能让小酥酥,更能看清高铁的丑陋嘴脸,而窃喜呢。 可随后出现的十一个女人,齐聚一堂,鸭子般叽叽喳喳的争抢男人,又是什么鬼? 他不止一次的拍桌子,怒吼,请各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神圣不可侵犯、保护市民人身财产安全的派出所啊。 我们都知道。 可我们没犯法啊。 我们在这畅所欲言,只是为谁才能有资格,保释高铁。 如果赵警官感觉,我们亵渎了这个所在,那可以把高铁带到大街上,任由我们争抢就好——听这些女人如此说后,赵伦就有了深深的无力感。 不同于良家妇女,在夜场上能闯出名头来的韩师师等人,无论是胆识、见识,还是知法度,都很高。 简单的来说就是:“只要咱没犯法,啥都不用怕!” 赵伦能把高铁带出来吗? 不能。 原因很简单,他怕高铁出现后,会被这些女人生撕了—— 好吧,你们吵吧。 我管不了,我躲出去好吧? 来到院子里的赵伦,工作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这样憋屈。 苏酥走了过来,轻声说:“师兄,我替高铁对你说声对不起。” 蹲在台阶上吸烟的赵伦,连忙站起来,苦笑:“苏酥,你还是把高铁当朋友。” “因为,他把我当朋友。” 苏酥笑了下,回头看去。 甄妃也有些小狼狈的,快步走了出来。 甄御姐再怎么强势,可对上满屋子的莺莺燕燕后,也只能败下阵来。 “苏酥,一起回青山?” 甄妃走过来,看着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正主差不多快来了。那些女人不在意,但我觉得,你还是趁早离开,以免被误会什么。” 正主是谁? 只能是“明媒正娶”高铁的叶星辰。 不说叶星辰啥身份,啥长相,仅仅凭借人家是高铁的老婆身份,就能横扫满屋子的莺莺燕燕。 听甄妃这样说后,赵伦才蓦然醒悟,连声说:“对,对。苏酥,你还是快点离开吧。” 他是真担心,小师妹会被高铁的老婆瞎眼妞,视为韩师师之类的夜场女子。 苏酥又不傻,当然也能想到这点。 她落落大方的和赵伦握手,说:“师兄,有人在故意坏高铁的名声。” 赵伦再次苦笑,回答说:“而且,这个人的能力,还相当大。得,这事,我可管不了。” 又和赵伦寒暄片刻后,苏酥这才婉拒他的相送,和甄妃一起走出了派出所。 就在甄妃开车门时,苏酥忽然问:“甄总监,你见过高铁了,对不对?” 甄妃愣了下,缓缓点头。 苏酥又问:“是他让你那样说,自称是他的女人。” 甄妃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韩师师等人没来,高铁利用甄妃来“打击”苏酥,还是起到了奇效。 苏酥嘴角用力抿了下:“他这样做,是怕我爱上他。” 不等甄妃说什么,苏酥开门上车,大声说:“甄总监,麻烦你告诉高铁。就说我苏酥,以后绝不会再见他。我不配爱他,也不配成为他的朋友。” 目送飞速离开的车子,甄妃呆立良久,才喃喃地说:“高铁,你伤了一颗单纯的心,亵渎了一份纯洁的感情。你,会因此得到报应的。” 高铁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他能怎么办? 难道说,在发现小酥酥竟然爱上他后,抛弃叶星辰? 古人云,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那么,小酥酥和瞎眼妞,谁是熊掌谁是鱼呢? 某街道派出所的值班室隔壁房间里,站在窗前的高铁,绞尽脑汁的这样想时,一辆出租披着金色的朝阳,缓缓停在了大门口。 “粟总,叶家母女来了。” 尽管郑曦也知道,坐在后座的粟嫣然,始终密切关注着派出所大门口,还是忍不住的小声提醒。 “看到了。” 粟嫣然微微歪着下巴,懒洋洋的样子,盯着那俩从出租车上下来的女人,刚要不屑的笑下,秀眉却皱起,若有所思的说:“我想,我知道那个人渣,为什么要忠于叶星辰了。” “为什么?” 正被白若影那双风情细高跟所吸引的郑曦,随口问出这句话后,一愣,缓缓说道:“母女花?” 如果高铁听到郑曦这样说后,再看到粟嫣然轻轻点头后,肯定会大嘴巴抽过去。 他是那样的有原则! 他在只要想,就能骑着京华第一美女肆意驰骋时,也始终保持着可怕的冷静,又怎么会做出那种人神共愤的事? 但有一点,高铁必须承认。 那就是,叶家母女都戴着大墨镜,踩着细高跟,并肩袅袅婷婷的走在一起时,所焕发出的女性魅力,比她们单独一人时,要高出一万倍不止。 尤其她们差不多的身高,长相更是七分相似,区别只是一个青涩,一个成熟,却恰到好处暗合了“阴阳互补”的天理。 双剑合璧,天下无敌,应该就是这意思了。 韩师师等十二个女人,虽说人多势众,也个个美的冒泡,但相互间却是勾心斗角,和一盘散沙没什么区别。 最多,她们在一对姐妹花模样的美女出现后,马上就把各自的敌意,用眸光无偿奉献给了她们。 对她们的敌意,脚踩红色细高跟的美少妇,毫不在意,只是抬手扶了下脸上的大墨镜,淡淡地说:“从这一刻起,谁再敢谎称是高铁的女人,我就把她满嘴的牙,抽掉。” 第217章 这位是高铁的原配夫人 站在门后的人,是梁瑶。 接到郝大鹏的电话后,梁瑶立即撇下正在招待的客人,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路上,她满脑子都是——睡在六千万的钞票上面,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在她看来,高铁无论为啥被抓到派出所里,都殷切期盼着,快点被人保释出去。 尤其保释他的人,还是梁瑶这样的大美妞。 那厮还不得兴奋的发疯,跟她回到住处后,恶狼般的扑上去,变着花的折腾她? 也许,那厮有某种变态的癖好。 要不然,郝大鹏也不会许诺梁瑶六千万。 啥癖好? 只要玩不死——想想那六千万,梁瑶都能忍! 但等梁瑶赶来后,却发现已经两个女孩子,比她更早来一步了。 不过,梁瑶一眼就看出,无论是甄御姐还是小酥酥,都不是她这样的职业女性。 不足为虑—— 可随后赶来的郝梦,却给了梁瑶很大的危机感。 她这才意识到,郝大鹏不是给她一个人打了电话。 梁瑶有实力,和郝梦一拼。 但,随后出现的韩师师—— 沃草,那可是夜场七仙之一,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好吧,怎么也来争抢了? 随后,梁瑶就明白了:“六千万的巨款,足够让良家化身荡漾之妇,何况在夜场打拼的。” 韩师师出现后,梁瑶就知道自己没戏了。 等圈内传说中的夜场七仙,齐聚一堂后,梁瑶就更、更没戏了。 当然,梁瑶不会因此就放弃。 无论怎么说,她都要争一争。 毕竟男女间的缘分,并不全都取决于身材相貌,地位气质。 就在梁瑶被挤到门后,还能发出自己的声音时,却突然有一对姐妹花,闪亮登场—— 本来,梁瑶就为狼多,肉却少的可怜而心烦,后来的这对姐妹花之一,却大言不惭的说啥,谁敢再谎称是高铁的女人,就会抽掉她满嘴的牙。 梁瑶立即烦了,双手掐腰,张嘴就骂:“草,你哪儿钻出来的婊——” 她刚说到这儿,就觉眼前白影一闪! 好像有炸雷,在梁瑶耳边炸响,让她原地转了三圈半,才踉踉跄跄的站稳。 美少妇全力一巴掌,狠狠抽在梁瑶脸上后,也是手疼的不行。 可再疼,也得忍! 这一记炸雷般的耳光声,惊呆了满屋子的莺莺燕燕。 大家都傻呆呆望着这对姐妹花,半晌后,韩师师才挺身而出,厉声喝问:“你是谁?怎么敢在派出所里打人?” 梁瑶这才清醒,尖叫一声,双手张开,狠狠扑向美少妇。 duang! 看到白若影压根没犹豫,抬脚就把梁瑶踹出去后,叶星辰都打了个哆嗦,发现她妈真变了。 白若影确实变了。 短短数天内,就在鬼门关前走了两次、发誓当牛做马、也要报答闺女“大恩”的女人,如果还没变得心狠手辣,那就不正常。 甚至,她在飞踹梁瑶时,浑身竟然散出了森森杀意。 韩师师她们虽说人多势众,可都是对男人撒娇的好手,啥时候和这种腹黑娘们正面对敌过? 踹飞梁瑶后,白若影才阴森一笑,摘下脸上的墨镜,向旁边走了一步,凸显出她闺女站在最醒目的位置后,才抬手,淡淡地说:“都给我睁大眼,这位,就是高铁的原配夫人。” 她妈如此抬举,叶星辰立即双手环抱,原配夫人气息十足,缓缓扫视诸位莺莺燕燕,也不说话,但嘴角却满是“在场诸位,都是垃圾”的不屑。 小三再怎么嚣张,但在碰上原配后,还是会底气不足。 毕竟,只要不是白若影的娘家人——就会有点廉耻心。 更何况,这时候韩师师等人都发现,原配夫人身边的美少妇,脚踩的那双细高跟,是价值数百万美金的绝版玫瑰泪? 随便穿双鞋,都特么的价值两千多万,她得多有钱啊? 一般来说,有钱就是有势力。 人美,有钱,有势力,关键是原配——换谁是小三,谁敢再唧唧歪歪? 谁要是敢,鬼知道今晚会不会莫名其妙的失踪。 接连遭受重击的梁瑶,也认出那双绝版玫瑰泪后,电光火石间就想到了这些,凶悍之气顿时收敛。 站在外面走廊中的赵伦,此时及时出面打圆场:“都散了吧,都散了。我可以保证,这是高铁的夫人和岳母。人家的家人来了,就没你们什么事了。” 这个风情万种的美少妇,原来是高铁的丈母娘? 韩师师等人愣了下,再看向白若影的眼神,就很有内涵了。 去鬼门关溜达过两次的白若影,毫不为意。 甚至,梁瑶走出屋子后,那句“呵呵,怪不得这么讨好闺女呢。原来,只为能分一杯羹”,都没让她的神色,有丝毫的改变。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和这种女人一般见识,岂不拉低腹黑娘们的逼格? 等韩师师等人,花枝招展的全部走人后,赵伦才跑进屋子,打开了窗户。 新鲜的空气,无形巨龙般呼啸扑进来,把那些香水脂粉气息,一扫而空。 就是满屋子的烟头,瓜子皮,甚至还有一盒不知谁遗落的安全措施套,让赵伦感觉有些尴尬,刚要打扫,白若影摘下墨镜,客气的笑着说她来。 她来,就她来吧。 反正,也正是因为她的女婿,值班室才这样一地鸡毛。 能留下一地鸡毛的人,当然是某种家禽—— 看到韩师师等人,都像斗败了的鸡那样,出来派出所就立即上车,飞速走人后,粟嫣然拿起了手机。 韩师师等人无功而返,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 也可以说,她压根就没打算,拿出六千万—— 高人渣抱着传说中的京华第一美女,睡了一整天,都对她“秋毫无犯”,更何况这些夜场女子? 当然,粟嫣然也不会让她们白忙活一场,打电话给郝大鹏,让他每人赏赐一百万的小费。 这样,老郝才能给人家一个交代。 关键是,粟嫣然再用得着这些女人时,人家就能看在百万小费的份上,不惜为她赴汤蹈火。 等粟嫣然放下手机后,郑曦轻声说:“粟总,我想,高铁能猜到是您在暗中指使。” 粟嫣然不屑的耸耸肩:“他当然能猜到。但那又怎么样?我找这么多人来保释他,可是帮他出尽了风头。” 郑曦苦笑,岔开话题:“我们是不是回家?” “嗯,回家。哦,对了,我该去给老爷子请安了。” 粟嫣然抿了下嘴角,冷冷地说:“顺便告诉他,我又差点被人杀掉。” 郑曦点头,刚要启动车子时,粟嫣然的手机,嗡嗡振动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秀眉就皱了下,却接通,放在耳边:“林志东,这么早给我打电话——三天后,出席你举办的南北商业洽谈大会?哦,我想想,有没有时间。” 第218章 我都会把你当朋友 大家都是男人,为什么你却如此优秀? 涉嫖被带来所里后,不但小酥酥和甄御姐连夜从青山赶来,夜场七仙都挣破头的保释你。 你丈母娘和老婆赶来后,不但没提起涉嫖的事,还对你嘘寒问暖。 这是赵伦目送高铁三个人,离开派出所后的最直观感受。 赵队咋想的,高铁当然不在意。 他现在就是个乖宝宝,不哭也不闹——被叶家母女带到了一家酒店。 他没问啥时候回青山。 在酒店简单吃了点饭,高铁又冲了个凉水澡后,倒头就睡。 叶家母女就在他隔壁。 三个人都需要一场充足的睡眠,养足精神后,再好好想想各自的心事。 华灯初上,高铁才被轻轻的敲门声,从睡梦中拉了出来。 敲门声停止,手机却来了信息。 是叶星辰的:“半小时后,开门,吃饭。” 叶星辰给他半小时,来洗漱。 高铁又不是女人,睡醒后需要化妆打扮的,十分钟就搞定。 他把房门虚掩,就做回沙发上,点上一颗烟,看着窗外。 高铁睡醒后,才看到了甄妃发来的信息。 “他这样做,是怕我爱上他。甄总监,麻烦你告诉高铁。就说我苏酥,以后绝不会再见他。我不配爱他,也不配成为他的朋友。” 苏酥临走前,对甄妃说过的这番话,她一字不落的编辑成短信,发给了高铁。 还有一条信息,是甄妃最真实的感受:“高铁,你伤了一颗单纯的心,亵渎了一份纯洁的感情。” 在看苏酥说的那番话时,高铁能想象到,她当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样子。 他伤了苏酥单纯的心,亵渎了她纯洁的感情。 但高铁,却必须这样做。 抱着粟嫣然睡了一整天,却没对她做什么,对高铁来说,就已经够难受的了。 可相比起生理上的难受,心理上的难受,才是让高铁醒来后,情绪低落的原因。 “无论你对我怎么样,我都会把你当朋友的。” 高铁无声的叹了口气,顺势躺在沙发上,抬手挥了挥。 苏酥双眸含泪的样子,随着她的挥手动作,飘忽了几下,逐渐散去。 粟嫣然的模样,却冉冉升起。 高铁不用太费脑子,就能猜到凌晨时十二金钗齐聚派出所,就是光屁股妞在捣鬼。 如果换成别的男人,肯定会能被她如此“在意”,而感到骄傲,自豪。 高铁不会。 因为他是从香楼里长大的孩子,对各类女人的了解,甚至都超过了解他自己。 一,他对粟嫣然的“秋毫无犯”,不但没有赢得她的感激,反而被她视为羞辱。 二,粟嫣然会使出全部的手段,来骚扰他的生活,引起他的愤怒。 三,她却不会触及高铁的底线,只会让他在烦不胜烦时,失去理智,用最原始的方式,教训她——那样,她就有了光明正大纠缠他的借口。 四,粟嫣然坚信,凭借她的自身魅力,只要能和高铁发生最亲密的关系,早晚都能彻底掳获他。 五,等高铁“移情别恋”后,她就会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开他,哪怕他跪在她面前,求她别离开他,她都不会再给他一次重温旧梦的机会。 六,粟嫣然压根不怕,高铁会把他们的事,嚷的满世皆知——只因他的原则,和叶家母女的安危。 七,她这样做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彻底毁了他。 搞清楚粟嫣然的险恶用心后,高铁低低骂了个痴呆,对她明显生出了厌恶之情。 再怎么宽宏大量的男人,两次救了粟嫣然后,都不喜欢得到这样的下场。 不过,高铁还真没把她放在心里。 一,他很快就会回青山。 二,粟嫣然无论做什么,都不敢明目张胆。 三,高铁有白若影护法—— 四,她还是太高看了自身魅力,高铁保证就算把她的大胯骑下来,也不会爱上她,就更别提爱她爱的,死去活来。 五,也是最关键的,高铁偶尔也会违反原则一次,比方杀人! 高铁刚总结出这几点,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他回头看去,就看到白若影抬手撑着门,叶星辰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满车的美味佳肴,香气扑鼻,却夹杂着让高铁心悸的香水气息。 “你这是啥态度呢?我妈是招你,惹你了?” 叶星辰刚把饭菜摆在案几上,却见高铁皱着鼻子,横了她妈一眼,接着站起来,快步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 白若影也是满脸的莫名其妙,赶紧低头,打量穿着。 很正常啊。 为避免和人渣女婿在一起时,会走光啥的惹闺女不高兴,白若影过来之前,特意换下旗袍,穿上了黑色拽地长裙,踩了双黑色平底凉鞋——总之,她穿的特保守,让她看上去,都和三十六的差不多了。 “以后,和我在一起时,尽量不要喷香水。尤其,别这么浓。” 高铁把房门也打开后,才习惯性的打击她:“其实,就算你泡在香水缸里,也改变不了老白菜的本质。” 哪怕俩人是闺蜜,白若影也习惯了被他打击,可当着叶星辰的面,被他这样讽刺后,还是老脸通红。 要不是当着闺女的面,这娘们早就一脚踹过去,厉声喝问谁家的老白菜,能像她这样风情万种了。 叶星辰也有些不愿意了:“高人渣,就算你对我们有大恩。而且,我也默许你和我妈,保持某种微妙的关系。但你这样说,也太过分了吧?” 啥叫你默许,我和腹黑娘们可以保持某种微妙的关系? 就评你这句话,足够证明智商欠费了。 奇怪,白若影竟然没因此就心惊肉跳。 沃草,她不会真想给叶星辰戴绿帽子了吧? 高铁吓了一跳时,随即释然。 从鬼门关前溜达两次的女人,就不会在意这些虚头把脑的了,却会在意人渣女婿发自真心的——讽刺。 既然决定要留在叶家,给老白养老送终了,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高铁想了想,决定编造个故事。 朗朗恶狗—— 有个三岁的孩子,正和妈妈逛夜市时,忽然被人用满是香气的毛巾捂住了鼻子,抱走。 也正是从那一天开始,他就再也没见过爹妈。 “每当嗅到浓郁的香水气息,我就会在瞬间,联想到二十年前那个噩梦般的夜晚。” 高铁拿起筷子,看也没看叶家母女,淡淡地说:“如果你们觉得,我特喜欢没有爹妈的感觉,以后随便喷洒香水。我保证,连个屁都不会放一个。” 别看叶星辰爱这厮爱的死去活来,但还是第一次,听他讲述身世。 一时间,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为刚才对高铁不满,而愧疚。 白若影也在呆愣半晌后,忽然对高铁深深弯腰,低声说:“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喷香水了。” 第219章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浓烈的香水气息,轻则让高铁头昏脑胀,重则当场休克—— 高铁必须找个最恰当的借口,来掩饰他还怕香水的致命弱点。 要不然,就凭腹黑娘们的智商,早晚都能发现。 真要被她发现了,谁敢保证这腹黑娘们,不会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杀人夜,拿香水喷在他鼻子上,让传说中的职杀之王妖魂,成为案板上的咸鱼后,再残忍夺走他的清白——岂不是人世间最大的悲剧? 现在好了。 高铁只是随便略施小计,就让这娘们郑重其事的给他道歉,并发誓以后再也不喷洒香水。 瞎眼妞虽说没有发誓,可看着高铁时那满是怜悯的眸光,就足够证明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天下太平。 高铁以后,可以安详他渴望的幸福生活。 当然,前提是得先解决眼前,以后的麻烦。 以后的麻烦,和那个优盘,和香楼有关,高铁暂时不想考虑,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眼前的麻烦,则是叶星辰要以六千万的价格,把星辰化妆全盘转让给他们。 这算麻烦吗? 高铁觉得不是。 只要人好好的,手里握着一点小钱,其它的统统不是事。 更何况,也只有这样做,才能彻底解开白若影的心结,让她以后死心塌地的给闺女、女婿当牛做马。 叶星辰保释高铁后,之所以没有着急回青山,就是需要几天时间,来和白家办理转让手续。 青山星辰化妆那边的员工,叶星辰对白家说的很清楚,不能随便裁人。 别看星辰化妆规模不大,可却能为陈雯、梁菲时红霞等人,提供养家糊口的工作岗位,如果因为公司老板变更,就把她们辞退,叶星辰是绝不会同意的。 对此,白家当然是满口答应。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白家掌控星辰化妆后,肯定会打压忠于叶星辰的人,安排亲信,担任要职。 事已至此,叶星辰已经顾不上了。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当初高铁当了几天老总时,从半城集团借调来的甄妃等人。 叶星辰问都不用问,就能肯定那些人,是绝不会给白家打工的。 她同样无法左右。 叶星辰能做的,就是明天一早返回青山,召开公司中高层会议,把这件事说开。 白若影却要留在京华,和白家谈判。 叶星辰安排好青山的工作后,后天就会返回,和白家签订正式转让协约。 对叶星辰的安排,高铁没有任何的意见。 他又不是星辰化妆的老板,再说叶星辰做出的这些个决定,远在他乡的老叶,也肯定同意了。 至于没了公司后,他的生活质量会不会下降——只要瞎眼妞真心对他好,哪怕她和她妈都去工地上搬砖来养家,顿顿喝开水,啃窝窝头呢,啥事都不会干的高铁,也没任何意见。 但他却在叶星辰说,要他明天陪着白若影,一起和白家谈判时,立即皱眉说:“不行。” 刚拿起他的酒杯,要给他满酒的白若影,动作顿了下。 叶星辰也皱眉:“理由呢?” 高铁想都没想,就说:“第一,我怕看到白家人,会吐。第二,你不在时,我和老白单独在一起,人家会说闲话。” 其实别说是他了,就连叶星辰看到白家人,也会觉得胃部强烈不适。 她妈都以死来抗争了,竟然都没打动白家冰冷的心,说出了“母债女还”的话。 更在确定她没有死后,辛梅还跳着脚指责叶家母女,怎么可以用装死这种卑劣的手段,企图赖帐! 那一刻,白若影深为她曾经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而感到羞耻。 幸亏,她已经自杀过一次,并认识到那种行为是多么的愚蠢。 要不然,还真有可能一头撞死。 所以当高铁说,怕看到白家人后会吐,深有感触的叶星辰,还真说不出什么。 她只对高铁的第二个理由,嗤之以鼻:“你以为,你从此再也不见我妈,别人就不会说闲话了吗?” 高铁愣住:“这话,怎么说?” “我吃饱了,先回去收拾下。等会,我们去外面逛街。” 就在高铁等着叶星辰给他解释时,这妞却一撂筷子,擦着嘴站起来走了。 高铁有些莫名其妙,只好看向白若影。 白若影脸又红了,却又蓦然苍白。 高铁意识到了不妙,轻声问:“老白,你家不会以为,咱们有一腿吧?” 白若影没说话,却把手机拿出来,在上面轻点了几下,放在了案几上。 一连串的语音信息,从手机内传了出来。 白玉郎变了。 脱胎换骨这个成语,可能就是专门为郎姐存在的。 叶家母女没来京华之前,白玉郎浑然不觉她有多么的渣—— 直到叶家母女被郝大棚送去魅光会所,白若影脚踩绝版玫瑰泪,高铁当众废掉张明港后,白玉郎才恍然看出,小姑一家绝不是白家以为的那样。 在白玉郎看来,这时候白家应该好好和小姑一家,维系亲情,双方精诚合作,实现共赢。 但白家—— 尤其得知白若影以自杀手段来反抗,还能打出“母债子还”的旗号,牟取星辰化妆后,白玉郎彻底对家人失望。 本来,白家诸人是想用六千万,来收购星辰化妆的。 可在确定白若影并没死后,他们却又反悔。 三千万,绝不能再出一个子儿! 白家人虽然贪婪,却不蠢。 他们终于肯捏着鼻子承认,叶家的废物女婿,貌似一点也不废物了。 高铁,成了白家能否以三千万收购星辰化妆的拦路石——为在随后的谈判中,取得决定性的先机,白家兄妹密谋过后,马上就向外谣言:“白若影已经被高铁睡了,和叶星辰共侍一夫。” 甚至,他们都专门给老叶打电话,用悲愤的语气这样说后,又质问他能不能维护白家最起码的颜面,不行的话,白家愿意效劳。 “总之,小姑你是高铁的情、妇,恬不知耻和星辰抢男人的事,随着今早你们去派出所保释他,下午是在京华飞速流传。这其中,绝不只有白家人捣鬼。还有一个神秘人物,躲在幕后推波助澜。那个人,应该就是让京华最顶级的十二个夜场女人,保释高铁的人。” 白玉郎发来的最后一段语音,这样说:“小姑,你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听完这些后,高铁才明白,叶星辰为什么借口闪了出去。 虽说瞎眼妞能和他俩坦然相处,并无条件相信他们是清白的,但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会是什么感受,高铁用脚趾头,也能猜的出来。 “唉,我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 高铁叹了口气,笑着拿起手机,在手里掂量着,看着白若影,轻声说:“老白,对不起。” 第220章 我可以成全你们 刚才,白若影为喷洒了香水,给高铁郑重道歉。 现在,他为了流言蜚语,给白若影道歉。 白若影还真有些不适应,慌忙摇手,刚要说没事,却又闭上了嘴。 因为她发现,高铁虽然是在笑着,可目光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全是无尽的冰冷! 高铁不在意名声不名声的,哪怕别人诬陷他,是让全村驴子怀孕的罪魁祸首呢,他也只会一笑了之。 可某些人不该,为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却肆意诬陷他和白若影。 高铁的底线,被碰触。 谁敢碰他的底线,谁就会——生不如死! “高铁,你冷静些。” 白若影看出了什么,连忙说:“只要星辰和老叶相信我,我也不是太在乎名声,不名声的。” 搁在以前,她这样说后,高铁绝对会说他在乎啊,那些人屎吃多了,才会诬陷他泡四十岁的老白菜。 但现在,高铁却面无表情,挣开她的手,走向门口。 白若影追了上来。 她直接跑到门口,转身张开了双臂。 人渣女婿可是传说中的杀手之王,要想搞掉给他们泼脏水的白家人,不说太简单,却也不会费力。 白若影虽说对娘家,彻底的失望,但那个家,终究寄托着她美好的童年,色彩绚丽的花季美梦。 她还能回想起,她小时候把白老当马马骑,哥哥姐姐都真心呵护她的曾经—— 白家诸人的改变,正是从她不管不顾,嫁给叶阔海开始。 那么多年来,白家诸人每当遇到困难时,就会下意识的去想,当年白若影要是嫁进豪门,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二十多年的抱怨,逐渐演变成了对她强烈的恨意。 白若影很清楚这些。 叶星辰也看出来了。 所以,当白若影以自杀来抗议失败后,叶星辰才决定,还是把星辰化妆转让给白家。 “高铁,求求你,别伤害他们。无论怎么样,他们都是我的亲人。” 因说不出的哀伤,白若影忽然情绪失控,噗通跪在高铁面前,双手用力抱住他的腿,哭着叫道:“我、我才是让白家诸人亲情淡薄,只看利益的罪魁祸首。你要杀,就先杀我。” 高铁皱了下眉头,连忙低声劝她赶紧起来,让别人看到后,多不好? 这几天,备受伤心、失望和恐惧折磨的白若影,极力压抑的疯狂,火山般爆发。 她倒是听话的站了起来。 可她刚站起来,就一把撕开了衣服,用力抱住他的头,死命往怀里贴:“他们不是诬陷我被你睡了吗?那你现在就睡了我!我和星辰,一起伺候你。只要,你能——”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在深陷疯狂魔障中的白若影,耳边炸响。 她呆立当场。 血丝,好像小蛇般,从她嘴角缓缓流下,双眼没有任何的焦距。 门,开了。 叶星辰从外面走了进来。 高铁用力抿了下嘴角,缓缓抬头看向了她。 叶星辰脸色苍白,关门后顺势倚在了上面,眸光从她妈饱满的酥胸上扫过,和高铁静静的注视着。 时间好像停止。 三个人,都没说话。 更没任何的动作。 也不知过了多久,高铁才躲开叶星辰的眸光,淡淡地说:“是我被那些流言蜚语气疯了,索性将错就错,对她用强。她不同意,想跑,我就打了她。叶星辰,其实那些流言蜚语里说的也没错。随便换成哪个男人,都想得到你们娘儿俩。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渣,随便你怎么看我。” 高铁说完后,也不等叶星辰说什么,把她拽到一旁,伸手刚要开门,她说话了:“三件事。” 高铁头也不回:“你说。” “第一,我是真心爱你,想和你好好过日子。” “我能感觉到。” “第二,不要为这件事,去伤害任何人。” “好,好吧。” 高铁沉默半晌,才点了点头。 叶星辰开始说第三件事:“如果你喜欢我妈,我不反对——” 高铁猛然回头,眼神森冷的看着她。 叶星辰娇躯轻颤了下,却娇笑:“看,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就这凶神恶煞的样。那,我怎么能相信,你刚才试图对我妈用强呢?高人渣啊,虽然你老婆我的眼神不好,可耳朵却很灵敏。” 说完,她帮她妈掩好衣服,轻声说:“妈,你尽管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们所有人都满意?” “你、你已经做的足够好。星辰,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白若影双手捂住脸,倚在墙上,低声呜咽了起来。 从来都自负光明磊落的高铁,忽然感觉在叶星辰面前,他好渺小——低头开门出去前,他说:“明天,我会陪她一起去白家。”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这八个字说起来很简单,但又有多少人能做得到? 放在一个月前,高铁自问,他绝不会因这些流言蜚语,有任何的失态。 但很明显,他今晚失态了。 街头上扑面的夜风,让高铁清醒了很多,开始寻找究竟什么原因,能让他失态。 没用多久,高铁就找到了答案。 感情。 赌博,贩卖人口,倚门卖笑,杀手。 这四个行业,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行业。 不说前三个行业,单说杀手。 任何一个杀手,要想成为最出色的王者,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不能有感情。 其次,才是原则。 因为一个杀手有了感情后,就有可能在出任务时,被情绪所左右,犯下致命的错误。 战场上也是如此。 从古至今,几乎每场你死我活的决战中,都会有士兵在即将杀死对手时,却因其年龄小、或者眼神中的绝望而心软,结果一犹豫的瞬间,却被对方杀掉。 如果高铁不在意白若影的感受,就证明他和她没有任何的感情,就绝不会失态,不会因那些流言蜚语,对某些人动了杀心。 无论,他有多么不待见白若影,更不会和她发生不可描述的关系,都无法改变,他越来越欣赏这个娘们,内心把她和叶星辰一样,当作了最亲近的人,会在她被伤害时,不择手段的也要保护她。 同样,有了感情的杀手,就不配再当一个合格的王者。 于是,高铁找到失态的答案后,就要做出抉择。 要高高在上的王者? 还是像正常人那样,享受家庭的温馨。 “抉择?特么的,我抉择个屁啊。如果我想力保杀手之王的位子,我又何必回国?” 高铁晒笑了声,好像卸下千斤重担后,浑身轻松,双手抄在口袋里,吹着口哨信步前行。 街灯把他的影子,时而拉长,时而缩短。 变幻不定,就像粟嫣然的脸色。 就在郑曦刚要说点什么时,她轻声说:“查,给我彻查。我倒要看看,是谁借助我戏弄高铁时,在背后推波助澜,给他泼脏水。” 第221章 腹黑之后无美女 早上,粟嫣然去见了粟老。 “邙山,果然有说不出的神奇作用。” 粟老看到宝贝孙女后,立即眼睛一亮,捋着胡子这样说道。 自从接到郑曦的“秘密汇报”,得知孙女心中住了个魔后,粟老再次雷霆震怒——厉声要求长子粟太初,除了要彻查是谁敢对粟家明珠不利外,还要查出那个“魔”是谁。 甚至,在粟家看来,查出“魔”是谁,都比查出是谁绑架粟嫣然,更重要。 因为无论谁是幕后主凶,只要粟家加强对粟嫣然的安全保护,就能有效避免悲剧发生。 但要想赶走粟嫣然心中的“魔”,却是外力不可达到的。 除了林家的林志东外,谁也不能住在粟嫣然心中! 为撮合粟家和林家的联姻,各方都做了很大的工作,努力。 简单的来说,粟林联姻,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成则两利,败则两伤。 不过这件事,粟老是绝不会告诉粟嫣然的。 粟家的利益固然重要,他也不想宝贝孙女因此痛苦,只能在暗中处理这件事。 宝贝孙女从邙山回来,就是因为她呆在那边,一毛钱的用处也没有—— 是谁说没用处的? 如果没用处,宝贝孙女出现在粟老面前后,怎么可能如此的容光焕发。 粟女皇当然不会告诉粟老,她一扫曾经的憔悴,容光焕发,是因为被某人渣抱着睡了一整天。 她只会抱着粟老的胳膊,撒娇嗲嗲的喊了几声爷爷,盛赞他老人家又年轻了几十岁后,话锋一转,说她再次遭遇了职杀的猎杀。 笑眯眯端着茶杯喝水的粟老,听她这样说后,当场差点呛死—— 来见粟老的路上,粟嫣然就想好该怎么说了。 她先是诚恳的自我批评,不该任性去夜游长城,给敌人创造猎杀她的机会。 接着,她又解释夜游长城,是因为回京后蓦然顿悟了人生的真谛——想站在那儿,对着苍穹大喊,让所有的不快,都去见鬼去吧,她以后只会当个听爷爷话的乖乖女。 可谁能想到,杀手忽然出现。 幸亏贴身保镖郑曦勇冠三军——杀退职杀后,力保她有惊无险的归来。 其实,粟嫣然不想说出夜游长城的事。 却又必须得说。 因为她要是撒谎,说是在别处,遭到了职杀的猎杀,就有可能误导家里的判断。 正如粟嫣然所料,粟老听她说完后,雷霆震怒——又把她亲爹粟太初,骂了个狗血淋头。 下午,粟太初衷心的希望,乖女儿能不能别再追求自由生活,回家住啊? 总是眼睁睁看着你爹,被老头子骂成狗,很好玩吗? 粟嫣然觉得很好玩—— 她比谁都清楚,高人渣在长城上“原形毕露”后,再也没哪个不开眼的职杀,赶来找她的麻烦了。 躲在幕后的某人,再怎么没脑子,也不敢在知道妖魂贴身保护粟女皇时,还派职杀之外的力量,再次暗杀她。 真敢那样,万一被捉住活口,呵呵,无论那人是啥背景,都将遭到粟家铁血、残忍的无情打击。 更何况,粟嫣然住在家里后,还怎么玩死高铁? 话说粟太初这个当爹的,绝对能当选天下第一委屈爹。 他几乎都快给闺女下跪了,粟嫣然傍晚时,还是回到了她独处的小窝。 哦,不能说是独处了,郑曦和她住在一起呢。 粟嫣然冲了个澡,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正准备看电视时,郝大鹏来电了。 老郝用讨好的语气,征询粟女皇,要不要他动用三教九流的力量,来为下午后就在圈内风速流传“白若影母女共侍一夫”的事,推波助澜? 原本,就凭白家这种不入流的小豪门,休说是母女共侍一夫了,就算好几对母女共侍一夫——也没资格,能在纨绔圈内风行。 但流言蜚语的女主角,却是二十多年前,就被称为东城第一美女的白若影。 圈内人可以不知道白家,要是不知道东城第一美女,那就是井底之蛙。 也许,有人会问,白若影这个东城第一美女,是二十多年前的,已成昨日黄花,谁再关注,谁特么就是吃饱了撑得。 她能时隔二十多年后,再次成为圈内的风云人物,理由有三。 第一,白若影后东城无美女的说法,始终被好事之徒流传。 第二,白若影身穿白色旗袍,脚踩绝版玫瑰泪,戴着大墨镜和叶星辰一起,走进某街道派出所时,那风情万种的极品熟、女样,已经被人暗中拍下,发到了网上。 第三,风传张家的老牌纨绔张明港,就是因为在魅光会所看到白若影后,被她的美貌冲击下,失去了理智,结果和某人渣女婿为了争夺她,大打出手,结果被废了。 一个年已四十的女人,得有多么的风情,才能让张三少无视魅光会所的规矩,最终却被变成废人? 请上网查主题为“白若影后东城无美女”的消息,保管能看到她最新照片,然后再考虑,为了得到她,值不值得做出冲动之举。 值。 也不值。 说值,是因为白若影有足够的资格,能让十六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男人,为她冲动。 说不值,就是不值得为了美色,就在魅光会所闹事。 郝大鹏知道这个消息后,立即上网搜索相关资料。 白若影刚来京华当晚,老郝就见过她了。 当时,老郝虽说也暗赞这娘们的风情。 但当他看到那些照片后,却怀疑那晚看到的白若影,是假的。 也就是说,白若影来京短短数十个小时后,自身风情,就有了质的改变。 老郝那晚见到的白若影,含蓄,内敛,怯生生。 照片上的白若影,则像怒放的白玫瑰,妩媚性感到了极致。 相当然的,老郝就以为这些流言蜚语,是粟女皇散出来的了。 毕竟,流言蜚语的源头之一,来自夜场。 粟嫣然为什么要散播这些? 老郝又不是傻瓜,又怎么能看不出,粟嫣然让他搜刮夜场十二金钗,去保释高铁的目的? 可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粟女皇想和叶星辰抢男人的事,要是从他嘴里传出来,结果肯定不会太好。 粟嫣然听老郝说清楚后,先是愕然,随即勃然大怒。 她没指派任何人,去散播这些流言。 甚至,想都没想过。 可现在,却是流言蜚语漫天飞。 别人肯定不会把这些,和她联系起来。 但高铁呢? 高铁只会以为,这是她做的! 她要查出是谁,借用她的恶作剧,来诋毁高铁。 吩咐郑曦连夜安排人,去彻查是谁在散布谣言后,粟嫣然再也没有了看电视的兴趣。 她俯身,拿过酒杯,晃了晃刚要说,却又忽然顿住,看着郑曦,轻声问:“你说,高铁今晚会不会找上门来,杀了我?” 第222章 冷艳极酷的靳幽城 范襄阳可不知道,他花钱找人大肆散播的谣言,还真差点给粟嫣然招来杀身之祸。 如果知道,他肯定——会告诉坐在对面的冷艳少妇。 靳幽城。 秦岭靳家嫡系大小姐,民族汉,现年二十七岁,身高一米七一,体重五十一公斤,三围分别是34、24、36,现任“金岭集团”执行总裁,曾经有过一段婚姻。 粟嫣然是京华第一美女,靳幽城则是秦岭明珠。 她的前夫,就是范襄阳。 望着捏着一根细香烟,翘着黑丝美腿,细高跟来回轻颤着,荡出一波波冷艳风情的靳幽城,范襄阳微微苦笑,低头拿起了酒杯。 淡淡的烟雾,连同冷冷的话,一起从靳幽城的红唇内冒出:“范襄阳,和我离婚,你后悔吗?” 范襄阳缓缓摇头。 靳幽城的舌尖,飞快的舔了舔嘴角:“为什么?” 范襄阳想了想,才认真的说:“你太美,也太冷,我配不上你。” 靳幽城人美,身材也性感,可她太冷。 人冷,脾气冷,气质冷,闺房内,也冷。 没谁,能体谅到范少的辛苦。 除了洞房花烛夜那晚,范少要想和冷美人亲热一次,要提前三天递交书面申请。 更让范襄阳无法忍受的是,每次“落实申请”后,靳幽城都要按“市场价”,给他一定的酬金。 靳幽城这样做,倒不是说她习惯了招男公关。 她连丈夫的正常需求,都百般推诿,怎么可能会做那事。 她只是用这种方式,来巩固她在范襄阳面前的绝对主导地位。 她觉得,和男人做那种事,就是在浪费生命! 可她又不是冷淡者。 最起码,每当她提到那个男人,甚至提到男人的姓氏时,双眸中都会有火焰,瞬间燃烧。 林志东。 就在三年前,靳幽城嫁给范襄阳的当晚,她就坦言告诉他,全世界数十亿男人,唯一能让她融化,并点燃她全部热情的,只有林志东。 她明明芳心中有人,却要嫁给范襄阳,纯粹是因为家族利益。 不过,那晚靳幽城也坦言,希望范襄阳能把林志东,从她心中赶出去,取而代之。 毕竟,无论怎么说,范襄阳都是她的丈夫。 范襄阳让她失望了。 可是,她又何尝没有让范襄阳失望? 范少宁可一辈子不碰女人,也不想和她在一起。 所以当范靳两家因利益分道扬镳时,他们也用最快的速度,离婚。 可能是因为相处接近三年,却没任何感情的原因,他们也没仇恨—— 这也是他们能坐在一起,像朋友那样坦然相处,甚至还能相互帮助的关键原因。 范襄阳的诚实回答,让靳幽城眉梢稍稍挑了下,眸光稍稍柔和:“是啊,除了林志东外,没谁能配得上我。可是,粟家那个自称什么女皇的女人,却非得腆着脸的纠缠他,真是该死。” 粟嫣然是人称粟女皇,而你,则是自称靳城主。 相比起她,你可狂妄多了。 范襄阳暗中苦笑,却帮粟嫣然说了句公道话:“他们俩相处,其实也和咱们当初结婚的初衷一样,都是为了家族利益——” 靳幽城眸光一闪,打断他话:“怎么,你舍不得我杀粟嫣然?” “你这是怎么说。” 范襄阳只能再次苦笑:“范粟是世仇,世代不通婚,天下皆知。要不是因为这,你觉得,我会瞒着双方家人,动用范家的关系,帮你介绍金牌杀手经纪人?要不是因为这,你会如此信任我?” 靳幽城这才缓缓点头:“嗯,你说的也对。看来,我试图暗杀粟嫣然,对你们范家,也有好处。” “我没这样觉得。” 范襄阳却皱了下眉,说:“自从你第一次出手失败后,范家就明显感受到,来自粟家更大的敌意。” 靳幽城的嘴角,撇起得意的弧度:“有范家帮我吸引火力,粟家才想不到,是我在暗中搞她。” “就算没有我家帮你吸引火力,粟家也绝想不到,粟嫣然两次遭到暗算,是因不该和林家联姻。” 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范襄阳认真的劝道:“幽城,听我一句劝,收手吧。你自己也说了,那什么杀手之王,已经出现在了粟嫣然身边,再也没哪个职杀,敢接你的活了。如果你非得一意孤行,势必会露馅。不但会为你、为靳家,甚至还会为林家,招来麻烦。” 靳幽城狠狠吸了口烟,把烟头丢在酒杯内后,却又端起来,大大的喝了口。 看的范襄阳腮帮子一哆嗦。 “这样的喝酒,才够味。” 靳幽城抬手擦了擦嘴角:“可我一想到,粟嫣然要霸占我的男人,我就心如刀割。” 范襄阳忽然:“当初你嫁给我时,林志东是怎么想的,你知道吗?” 拿起酒瓶子满酒的靳幽城,动作忽然停顿。 范襄阳缓缓的说:“他如果有你对他一半的痴情,范家在江北的生意,就不会如此顺——” “不要说了!” 靳幽城低声娇叱着,酥胸剧烈起伏。 范襄阳忽然有了很大的解气感。 夫妻两年多,他从没见靳幽城这样激动过。 确切的来说,是痛苦。 为情而痛苦,真傻—— 靳幽城也意识到了失态,倒满酒,昂首把那个烟头,也喝了下去。 范襄阳的瞳孔,微微缩了下。 一个冷仙子般贵女,却连烟头都能吃,足够证明她有多狠。 或者说,这具冷艳到极点的皮囊下,藏着多么可怕的灵魂。 可能是吃了烟头的原因,靳幽城有些腹痛—— 她皱了下眉头,左手掩着小腹,岔开了话题:“那个叶星辰,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花这么大的力气。” 范襄阳反问:“林志东有什么好的?” “哼,他们怎么能有可比性?哦,我知道了,她妈也入了你的法眼。呵呵,母女花,对男人还是有很大诱惑的。” 靳幽城来兴趣了:“要不要我帮忙?直接让那个高铁蒸发,把叶家母女抢过来,关起来。等她们全部怀孕,为你产子后,还不是想怎么享受,就怎么享受?” 要是别人看到,如此冷艳的美少妇,竟然说出这么恶俗的话,肯定会惊讶。 范襄阳却泰然处之——摆摆手,示意她不用管。 “你最大的缺点,就是自命不凡。” 靳幽城站起来,四处打量了眼:“我去洗手间。” 洗手间在酒吧的西南角。 靳幽城的酒量虽然大,可独自喝了一整瓶人头马后,走路还是有些踉跄。 关键是,小腹越来越痛。 “看来,以后不能随便吃烟头。” 对着马桶,靳幽城食指抠了下嗓子,哇—— 几分钟后,她感觉浑身轻松,抬手擦了擦额头冷汗,褪下裙子,刚要转身坐下,门开了。 她下意识的回头看去,一个年轻人正抬着脚,作势走进来。 第223章 谁走错了洗手间 确定以后和叶家母女仍能无芥蒂的和平相处后,高铁只感觉浑身轻松。 只想找地方喝一杯。 任何人怀揣阮无骨给的千万美金后,都不会太在意去哪儿喝酒。 哪家酒吧看着高档,就去哪儿好了。 伊莎罗娜酒吧,这是什么鬼? 高铁看到这家特有档次的酒吧,叫这个名字后,顿感世风日下—— 其实别说是酒吧了,现在很多居民小区,不也是叫伊莎贝尔公馆之类的? 说好听了,叫和国际接轨。 难听了,就是崇洋媚外。 关键是,很多洋名品牌,就连老外也不懂个中意思,纯粹是搞个洋噱头。 当然,无论这家酒吧叫啥名字,只要他家的酒辣,高铁就满意。 几杯酒下去后,高铁有些尿急,来到了洗手间。 尿急,也不一定非得去小便池那边,尤其高铁这种“尺度惊人”的,能不打击别的男人,就别那样。 他随手拉开一个虚掩着的单间门,抬脚刚要进去—— 沃草,这轮左右缓缓摇摆的雪月,又是什么鬼? 话说高铁早在香楼内时,就看过无数。 尤其最近,他甚至都蹂躏粟女皇的雪月上瘾——可在看到这轮后,还是呆住。 高铁发呆,倒不是这轮的形状,光泽度啥的,远超粟女皇的,关键是他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就突兀的闯进他视线内,不变成呆比才怪。 直等砰的一声大响,高铁才被惊醒,慌忙后退,关上门,低声道歉,转身就走。 那声大响,是刚褪下的裙子,背对着他的女人,在他开门也变成呆比后,却比他率先醒来,立即抬手狠狠抽过来,想给他一个大嘴巴时,却因空间有限,打在了木质隔板上。 “老子没喝多啊,怎么能走错洗手间?” 只感觉老脸火辣辣的高铁,快步走到门口后,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墙上。 很多年前,所有的厕所,都会用汉字标注男,或者女的字样。 但不知道从哪年开始,汉字逐渐被细高跟啊,烟斗等东西代替。 很多酒吧,更是在墙上用红蓝两色的卡通人,来区别男女洗手间。 红色是女士。 蓝色是男人专用。 有错吗? 没错啊。 高铁走进去的洗手间,门外清楚标着蓝色卡通人。 而且,他在懵比时,亲眼看到两个女士,说笑着从另外一个门走出来。 “哦,我没走错洗手间。走错的,是那个女人。” 终于搞清楚后,高铁长长松了口气。 他虽然从不在意名声不名声的,可也不想被人当作流氓。 咔,咔咔! 急促的细高跟踩地声,从男洗手间内传出。 高铁回头看去,就看到那个褪下裙子,把一轮雪月对着他乱晃的女人,嘴唇紧紧的抿着,双眸微微眯起,左手拎着的小包,放在小腹间,遮住了右手,快步走了过来。 这女人贼漂亮。 身材特好。 气质嘛,走的冷艳路线,比奴役高铁帮她洗内衣时的老白,还要冷。 不说别的,仅仅从那双细高跟踩在地上时,发出的空灵清脆声,高铁就能断定,这是个有钱人。 低于十万块以下的鞋子,换成专业模特来穿着走路,也发不出这种响声。 虽说高铁并没有做错什么,可看在免费欣赏了一次的份上,于情于理,他都要和人道歉后,再解释错不在他,希望她别去叫酒店保安,给他添麻烦。 于是,当冷艳少妇走到门口后,恰好这边也没人,高铁微微弯腰,语气诚恳的说:“女士,对不起。我想,这是一场误会。因为这是男——” 他说到“误会”两个字时,冷艳少妇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但她急促迈动的脚步,却没丝毫的停顿,几乎是擦着他肩膀,向外走去。 人家不接受他的道歉,不听他的解释,也很正常。 毕竟,女人走错洗手间,被男人无意中看光后,都会觉得颜面无关,只想假装啥事都没发生,速速离开这儿。 可高铁出于惯性,说到“男”字时,冷艳少妇挡在小腹间的小包拿开,右手狠狠戳向他的腰眼处。 锋刃! 谁能想到,冷艳少妇会随身携带一把锋利异常的折叠刀?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冷艳少妇在走过来时,就没打算听高铁解释啥,只会借助小包的掩护,走到他身边时,才出其不意,亮出锋刃,刺向他的致命处。 这么快的刀子,这么狠的力度,这么刁钻的角度,足够和职业杀手暗杀目标时相比美。 而冷艳少妇之所以对高铁下狠手,只因他看光了她。 他看光了她,他就得死! 她不管,究竟是谁的对,谁的错! 这,就是真实的靳幽城。 也幸亏是高铁。 这要是换成别人,哪怕是蝰蛇双煞中的雄煞阿斗,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接受肾脏被刺穿的厄运。 尤其让高铁也震惊的是,在他电光火石般抓住靳幽城的右手手腕时,明显感觉到她的手腕,已经做出“旋转”的准备。 她一击得手,刺穿高铁的肾脏后,还会顺时针猛地搅动下。 这样,就能确保他在最短时间内,死亡。 “这个女人,真心狠。” 高铁眉头皱起,左手稍稍用力,靳幽城就感觉手腕,好像被老虎钳子猛地掐住那样,疼的她惊叫一声,松开了手。 当啷一声,锋刃掉在了地上。 高铁抬脚,把那把刀踢走,冷声说:“女士,你这样做,也太过了吧?麻烦你睁大眼看看,这是男厕所。走错门的,是你,不是我。而且,就算你跪在我面前求我,我也不稀罕看你的屁股。那么丑陋,还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抨击过。别说是让我看了,我想想,就想把三个月前吃下的东西,也吐出来。” 靳幽城让人不可思议的歹毒,让高铁格外反感,说话也就没素质了。 他以为,他说出这些话后,靳幽城会尖叫着,抬手抽他的耳光。 但再次出乎高铁意料的是,靳幽城在挣开他的手后,看都没再看他一眼,就快步走了。 “我特么的,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女人?” 高铁再次懵了个,却也没怎么在意。 反正他看了靳幽城的屁股,又鼓动毒舌大肆攻击了她,她也没给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以后都没机会再遇到,何必放在心上? 高铁,又想错了。 出来洗手间,他回到原座,慢悠悠的品着冰啤,给弹钢琴的小妹,献了一百块的鲜花后,才心满意足的走出了酒吧。 此时已经接近午夜。 天还早—— 主要是高铁不想这么早回酒店,反倒不如趁着凉风习习,顺着小河溜达溜达。 酒吧西边不远处,就是一个公园。 为什么,很多意外,都会发生在公园内外? 他刚走到一棵柳树前,突听背后,蓦然传来一声疯牛般的怒吼。 第224章 靳幽城杀人的一瞬间 在酒吧内喝的有些多,不慎走错洗手间,并不是多奇怪的事。 那么,走错门的人,看到别人的,或者别人看到她的,也是很正常。 靳幽城却不这样认为。 在她心中,她这具完美娇躯,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林志东的。 她嫁给范襄阳两年多,也只是看在家族利益,他还很会做人的份上,偶尔会开恩赏赐他罢了。 那个推开单间,看到她傲人雪月的男人,又是什么东西? 他必须去死。 也只能用他肮脏的生命,才能洗清靳幽城被他看过后,留下的瑕疵。 至于有人会说,这都是她的错——秦岭靳幽城,什么时候做过错事? 按说,像靳幽城这种大有身份的贵女,无论去哪儿,不说是前呼后拥,但最起码得有保镖贴身保护。 事实上,她两周前来京华时,就带了十个保镖。 这十个保镖,全是女性。 别以为只要是女保镖,就能有资格给靳幽城服务——业务能力高低,还在其次,关键是要脸盘靓,身材好,气质冷傲最佳。 这是在宇内治安最好的华夏,保镖用来撑场面的用处,远超她们职业用途。 说白了,靳幽城带这十个保镖,就是为了装比,凸显她尊贵的身份。 不过,就算靳幽城再怎么喜欢装,有时候也得低调点。 比方,她这次进京,主要是为了暗杀粟嫣然,当然不能高调——她们俩无怨无仇,靳幽城要杀她,只因她要嫁给林志东。 再比方,靳幽城今晚偷着来见前夫时,也不会让保镖陪同。 既然没有保镖陪同,那么靳幽城娇躯被高铁看光后,也只能劳驾她本人亲自下手,宰了他! 可出乎靳幽城意料的是,高铁竟然能在她突兀发起暗杀时,一把抓住了她手腕。 暗杀失败后,靳幽城没有任何的犹豫,抬脚就走。 她在重新坐到范襄阳面前时,都没想过侥幸躲过暗杀的高铁,会追上来和她理论什么。 这是因为,靳幽城心中以为,她没做错什么—— 范襄阳看出她脸色不好看,含笑问她怎么了? 靳幽城却淡淡的回答,没他啥事,她要单独喝一杯,让他先走。 堂堂的范少,又是她的前夫,却被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却习惯了,只说了句下次有空再聚,拍拍屁股走了。 靳幽城同样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是用眼角余光,死死盯着酒吧某处。 她看到高铁出了酒吧后,抬手拿起白色礼帽,戴在头上,压低帽檐,快步追了出来。 高铁竟然能躲过她突兀的暗杀,攥住她手腕时,好像老虎钳子那样疼,足够证明他是个高手。 靳幽城当然也能看出来,却对所谓的高手,嗤之以鼻。 现在啥年代了? 有句话说得好:“功夫再高,一枪撂倒。” 靳幽城就有枪。 不过,她那把亮银色的勃朗宁手枪,在她车里的工具箱内。 要不然,她在洗手间内暗杀高铁时,就不会用刀,而是用枪。 那会她真要用枪,估计高铁功夫再高,可能这会也变成一具尸体了。 可等她灭了车灯,让黑色轿车好像幽灵般徐徐追上高铁后,靳幽城却又改变了主意。 她把手枪,放在了副驾驶座上。 用车撞死高铁,在靳幽城看来,要比用枪在这厮脑袋上打个枪眼,更让她感到解恨。 尤其低头想心事的高铁,好像故意配合靳幽城,西行后离开大路,左转,走到了没人的公园一侧。 这条小路,也就三米来宽,两侧都是大柳树,柳枝垂下,形成柳条帐——好一个杀人的风水宝地。 “呵呵,没想到你还挺会挑死的地方。” 靳幽城小心控制着油门,车悄无声息驶到高铁背后七八米处,才阴森笑了下,猛地把油门踩到了底。 这辆车不是啥名贵跑车,也不是粟嫣然那种改装过的防弹车,但也价值过百万,从0到100,提速时间也就五六秒钟。 撞死一个人,需要100的车速吗? 就算需要,靳幽城也不会那样做。 她只想把高铁撞飞出去后,再用车轮来回的碾压他,直到把他碾成一张饼。 “去死吧!” 靳幽城踩下油门,狠狠撞向高铁时,发出一声从没有过的尖叫。 双眸中,也在蓦然间,腾起疯狂的亮泽。 甚至,还有只想让她尖叫着死去的异样,从她身上某个部位,过电般的腾起,瞬间传遍每一根神经的末梢,让她的娇躯,都在这一刻,都无法控制的剧颤起来。 如果突然听到背后传来疯牛般的怒吼,没有瞬间的犹豫,就纵身扑到柳树上,猴子般迅速旋转着,躲在树后的高铁,能看到靳幽城当前的样子,肯定会呆比:“沃草,这女人竟然高、潮了?” 是的,靳幽城高、潮了。 不过,这种感觉,无论是现实,还是美梦中,靳幽城都没有机会品尝过。 所以,她并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 但她却在瞬间,就抵达最高处,恍惚中持续尖叫着翱翔时,确定她只想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哪怕,汽车狠狠撞在大柳树上后,发出砰地巨响,安全气囊立即弹出,把她包围起来时,她都没舍得从这种感觉中挣扎出来。 男人爬高,只需一种动作,不住的做下去,就好。 女人爬高,却不一定非得通过身体上的感触,有极少一部分,是通过视觉、听觉甚至嗅觉。 而靳幽城,更是女人中的“极品”,啥身体、视觉听觉的,统统不管用。 只有亲手杀人时的残忍血腥,才能激活她那根从出生,到现在,始终处在冬眠期的快、感神经。 靳幽城不知道。 这也是她的相貌、气质,尤其对闺房之事都冷的唯一原因。 可这根神经一旦被激活,压抑了那么多年的某种感觉,立即火山般爆发,把她整个人都摧毁——普通女人,压根无法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滋味。 而她,也无法承受这种凶猛异常的洪流,只能剧颤着,嘴里不住发着尖叫,双眸翻白,渐渐昏厥了过去。 高铁没昏。 要是别人想驾车撞死他时,他却昏过去—— 沃草,不能再说了。 总之,靳幽城的偷袭,只把他吓了一跳,纵身抱着柳树,迅速打转,借着强大的惯性,松手斜刺里飞出去后,汽车撞在树上时,发出的砰然巨响,才传到了他耳朵里。 再好的车子,以时速超过六十的车速,狠狠撞在大柳树上时,前车盖都会掀起,安全气囊都会弹出,把司机保护起来。 当然,汽车也熄火了。 高铁一个侧滚,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那辆车,笑了。 假如腹黑娘们在场,看到他这样笑后,肯定会吓得心肝儿颤——只因,人渣女婿这是要杀人了。 第225章 靳幽城的笑 别看高铁在车撞过来时,正在琢磨心事,却仍然能及时躲开。 毕竟汽车从缓缓行驶,到时速超过六十,需要一定的时间。 哪怕这段时间,只有一两秒,汽车发出的低沉闷吼声,也足够高铁惊觉。 他要是能被汽车撞到,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用“有惊无险”这个成语,来形容高铁突遭汽车撞击的过程,都是对他的耻辱。 可他确实惊讶——是谁这样无脑,试图开车撞死他? 白家人? 那就是一伙卑鄙之徒,腹黑娘们诈个尸,都被他们吓得屁滚尿流,怎么可能敢纵车杀人。 光屁股妞? 她只会用见不得人的小把戏,来骚扰高铁。 可除了他们外,还有谁能做出这种事? 但无论是谁,都成功惹起了高铁的杀心。 话说,因为腹黑娘们亵渎俩人纯洁的闺蜜友情,撕开衣服,抱住他脑袋,试图用那俩啥把他憋死——以及在酒吧内看到个女人,本着绅士风度给人道歉,却遭到暗杀的闷气,高铁还没处撒呢。 现在好了,出气筒主动送货上门。 有时候,杀个人,对调解紊乱的情绪,有着良好的效果—— 高铁快步走到车前,拉开了车门。 他不在乎在开门时,会不会遭到司机的趁机暗算。 如果司机都被安全气囊包起来时,还能暗算他,那么也不会驾车狠狠撞过来,却在撞了个空后,没能及时刹车了。 就这种杀人手段,一看就是个没经验的弱鸡。 试图撞死他的人,越是弱鸡,高铁就越生气。 他可是杀手之王,一个弱鸡就想暗算他,这就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高铁顺手拔下车钥匙,刺在了安全气囊上。 随着哧哧的放气声,安全气囊很快就瘪掉。 然后,借着不是太亮的街灯光,高铁就看到了一张脸。 看到这张后脑枕在靠背上的脸后,高铁愕然。 就算瞎眼妞拿大锤,对他脑袋狠狠砸上七八下,高铁都不敢相信,这个试图撞死他的人,竟然是在酒吧内走错洗手间,被他看到傲娇雪月,却冷着脸对他突下杀手的冷艳贵女。 更让他不解的是,这张脸上,明显带有高了的酸爽样。 她的娇躯,还在“余震”着。 至于这女人为啥爽翻了,高铁不会理睬。 他只想搞清楚,这个女人为毛如此的极品。 高铁也许做过很多错事,也从没觉得,他是个啥好鸟。 但在这件事上,高铁敢拿老婆和丈母娘来发誓,他真没做错什么! 他只是尿急,走进了酒吧男洗手间内,打开一扇虚掩着的单间门时,看到了一个刚褪下裙子的女人。 虽说他看光了她,但却是她走错了洗手间,错不在高铁。 而且,没错的高铁,还真诚地方给她道歉,这是多么绅士啊。 结果她却一刀刺了过来—— 也幸亏高铁不喜欢和女人一般见识,只是鼓动毒舌骂了她一顿,这事就算过去了。 但是谁能想到,高铁的宽宏大量,却换来,她要驾车撞死他! 休说高铁没啥文化了,估计就算让大知识分子,也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文字,来形容靳幽城的行为了。 看到靳幽城,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做后,高铁又笑了。 他怎么这么爱笑了呢? 笑容,还是那样的和蔼—— 可看在幽幽醒来的靳幽城眼里,高铁的笑容,却是那样的肮脏! 肮脏的人,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不过,靳幽城在看到高铁的瞬间,也知道她第二次暗杀失败,绝不能再动粗。 她静静的和高铁对视着,足足十多秒后,忽然也笑了。 这可能是靳幽城成年后,第一次笑。 不是亲眼所见,没谁能想象出,从不笑的冰山少妇,在笑起来时,笑容有多么的妩媚。 整个黑夜,仿佛都在瞬间亮了下。 小路两侧的垂柳枝,都在这一刻无风自动,摇曳。 高铁是人,不是神。 哪怕他心有杀意,可在从不笑的靳幽城,忽然笑了后,也被这异常妩媚的笑容,给冲击的一呆。 然后,枪响了。 认识靳幽城的人,都知道她有冷艳的外表,冷酷不近人情的性格,人类新高度的自私。 但却没谁,知道她最可怕的武器是什么。 不是她尊贵的身份地位,也不是魔鬼般的身材,天使般的脸蛋,而是她的笑。 靳幽城的笑,就是杀伤性最大的武器! 有谁,会把她杀伤性最大的武器,展现给别人呢? 所以,靳幽城从来不笑。 那是因为,迄今为止,还没任何人,任何事,能值得她动用看家本领。 但今晚,她笑了。 只因,她能从高铁的笑容中,看出杀意。 更为,她要杀了高铁! 就在此时,此刻。 高铁,同样无法抵挡靳幽城最厉害的武器,所以在她妩媚的笑容,毫无征兆的绽放后,也有了瞬间的失神。 瞬间,也已经足够和他对视时,右手悄悄拿起手枪的靳幽城,调转枪口,对他扣下了扳机。 砰—— 亮银色的勃朗宁手枪,精致小巧,好像玩具般。 它射出的子弹,秒速也只有两百多点,却能保证在这么短的距离,打中高铁。 尤其这厮,还为靳幽城的笑容所陶醉。 不过,高铁之所以能成为杀手之王,绝不是因为人长得帅—— 而是,他能在最突兀的危机袭来时,能做出正常人无法想像的躲避动作。 饶是高铁猛地侧身闪避,急射而出的子弹,还是狠狠钻进了他左肩内。 鲜血,好像小石子丢进小河里那样,溅起朵朵的小浪花。 疼痛,瞬间就迷漫的血腥气息,让高铁彻底的清醒。 靳幽城感觉很可惜。 她真没想到,在她使出最大的武器,对这厮开枪后,却只能打中他的肩膀。 她在可惜时,手上却没丝毫的停顿,枪口横向一扫的瞬间,再次扣下了扳机。 枪,又响了。 枪响过后,又又响,又又响—— 总共响了六次。 可除了第一枪,打中高铁的肩膀外,其它五发子弹,全都打在了车窗外。 假如万千职杀和佣兵,知道他们的王者,竟然被一个女人打中肩膀,就已经会捂着脸嚎啕大哭,痛骂这厮简直丢尽大家的脸了,高铁要是还能让靳幽城打中,那他干脆撒泡尿,淹死自己拉倒。 咔,咔咔! 小巧的勃朗宁,又发出三声空响后,左肩还在流血,右手抓着靳幽城手腕的高铁,才笑着问:“美女,你还有弹夹么?告诉老子,我帮你拿出来。” 就像今晚是成年后,第一次笑那样,靳幽城也是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怕。 她松开手。 勃朗宁手枪,啪嗒掉在了仪表盘上时,靳幽城说话了。 尽管她心中怕的要命,可语气依旧是那样冰冷,更带着让高铁自惭形秽的高傲:“放开我,滚。” 第226章 谁才是草芥 靳幽城真怕了。 她决定,以后不要再杀高铁了。 一个接连两次,都躲过她毫无征兆的近距离暗杀的男人,绝不是一般人。 靳幽城只是冷傲,却不傻。 可她也真傻—— 要不然,她也不会以为,她高抬贵手后,高铁肯定会满脸的感激涕零样,然后灰溜溜的滚蛋。 高铁想笑,却叹了口气。 他已经被靳城主的冷傲,给气的不会笑了。 也懒得再说什么,好像拖死狗那样,把她从车里拽了出来。 汽车撞在大柳树上后,虽说车盖被掀起来,车头也凹进去了一块,驾驶舱却没变形。 百十万的豪车,质量还是有一定保障的。 何况,她驾车撞大树时的车速,也只有六十左右。 “松、松开我!你个人渣——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靳幽城拼命挣扎着,低声尖叫着。 她明明看出高铁要对她做什么了,却没用最大的声音,尖叫着救命。 那是因为,她绝不能让人看到,传说中的靳城主,会被个死人渣搞得如此狼狈。 高铁当然不会松开她。 更不想知道她是谁。 他只是为靳幽城骂她死人渣时,感到郁闷:“尼玛,怎么人人都知道我是个人渣呢?” 高铁采着靳幽城的秀发,拖着她横过小马路,毫不理睬她是坐在地上的,价值不菲的裙子,被粗糙的路面,摩破。 马路对面,就是一条河。 为什么,午夜时分发生的刑事案件,大部分都和女人有关? 大部分,都在公园附近? 大部分的公园附近,都有一条河呢? 高铁琢磨着,等他无聊时,要好好研究下这些问题。 他搞不懂,靳幽城意识到什么后,为什么还不扯着嗓子大叫救命。 却也担心,她真扯着嗓子大叫时,会引起某处的行人,索性一把掐住她脖子,让她再也叫不出。 他来到岸边后,捡起一块小石头,丢在了河中间。 扑通一声轻响时,高铁的左耳微微抖动了下。 石头落水时,发出的声音很短促,也足够高铁判断出水深多少。 两米七左右。 水不是很深,淹死后背上绑着大石头的臭女人,却是轻而易举。 其实,杀死靳幽城后,却不会让警方追查到凶手的方式,高铁能在一眨眼时,想到至少十八种。 比方,把靳幽城捆在方向盘上,纵火。 一把大火后,铁皮都能烧变形,就别提有啥线索了。 高铁不想用那么残忍的方式——靳幽城可是个极品美女。 看在她是个极品美女的份上,高铁开恩,可以给她留个全尸。 水,和火一样,都是掩盖罪行蛛丝马迹的最好帮凶。 火能烧毁所有线索,水也能泡没。 岸边百十斤的大石头,随处可见,被游人坐的很光滑。 这也有效避免了,高铁撕碎靳幽城的裙子,把她和石头牢牢捆在一起时,会蹭伤她娇嫩的雪肤。 裙子被撕碎,身无寸缕的靳幽城,终于继品尝到恐惧的滋味后,又知道了什么叫悔恨。 她后悔,不是为了要杀高铁。 而是——她该召集所有的保镖,都过来后一起杀高铁! 当然,她还后悔,在被这厮拖死狗般拖过来时,为什么不用最大的声音,呼救。 现在她倒是想。 嘴里被勒着一条布条,系在脑后的人,除了发出绝望的呜呜声,拼命的摇头之外,实在无法喊救命。 甚至,她都无法挣扎。 因为她的双手,也被高铁反绑在了背后。 还有双脚,同样被反绑,被一根布条和双脚拴在一起后,又和秀发相连。 所有的布条,都在她背着的大石头上,打结。 她当前昂着脑袋,拼命挺起两座山,膝盖往后弯,尽显无限春光的姿势,无比的诱人。 高铁却视而不见。 他只是在忙完后,顺手在某个手感颇佳的球形状物体上,擦了几把,然后把她连同那块大石头,都抱了起来。 放过我,求求你! 靳幽城被高铁抱起来时,用眸光这样哀求。 高铁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走到岸边后,深吸一口气,双手用力抛了出去。 噗通! 大片的水花,在河面上溅起。 靳幽城连同那块大石头,只在河面上停留了一秒钟左右,就迅速沉往水底。 高铁又拍了拍手,转身走向岸边。 这时候,可以纵火烧掉那辆车,毁掉所有的线索。 他没觉得,以这种方式,溺杀极品冷艳的靳幽城,有什么不对。 或者有丝毫的愧疚。 像这种明明是她走错洗手间,被高铁看光后,就接连两次突兀下杀手——失败后,还能冷声呵斥他赶紧滚的臭女人,就不配活在世界上。 无论她是谁。 又有多大的来头。 从她把别人视为草芥的那一刻起,就该做好被别人视为草芥的心理准备。 靳幽城却从没做过,被谁当作草芥的任何心理准备。 她只是在无比的恐惧,和悔恨中,被抛下河,迅速被冰凉的水淹没后,心中发出了最后的尖叫:“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靳幽城没有变成鬼。 因为变成鬼的人,是不会感到冷,更不敢抽烟的。 她从冰冷的深渊内挣出来,再次看到天上的皓月,听到岸边草丛中此起彼伏的虫儿叫声,感受到吹过雪肤娇躯的轻风时,曾经停滞过的脑思维,终于缓缓运转起来。 她还没发出咳嗽时,就感觉有人在对她的嘴里,大口大口的吹气。 等她发出咳嗽时,那个人双手正按在她酥胸上,动作特专业的下压着。 这个把她从水里捞上来,给她人工呼吸,把她救活后,又把一颗烟递在她嘴上的人,是谁? 当辛辣的烟雾,呛的靳幽城剧烈咳嗽起来时,她呆滞的双瞳,开始灵动起来。 她慢慢的抬头,看向了坐在石头上吸烟的人。 月色皎洁。 靳幽城一眼就认出,这个人是——高铁。 香烟,果然是能让人在最短时间内,就清醒的必备良品。 高铁这样想时,眼前又浮现上老婆、丈母娘那两张被江皓吓坏了的小脸脸—— 要不是高铁刚走上岸后,忽然想到那晚白若影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腿,求他别杀人,给未来儿子积点德的仁慈样——他怎么可能会叹了口气后,回来下水救靳幽城? 这女人也许确实该死。 但最好不要死在高铁手里,还要为未来儿子积德不是? 至于她以后会死在谁手里,就不关他的事了。 反正,今晚他已经杀过她一次,俩人的恩怨扯清。 高铁还是不想知道靳幽城是谁,更没打算给她解释,为什么改变主意救了她。 他只是把衬衣脱下来丢给她,算是赔偿她的裙子,拿起手机走人。 他刚走没几步,背后传来了靳幽城的颤声:“无论,你,是谁。你,和你全家人,都死定了。” 第227章 叶星辰做梦了 习惯,人人都有。 不管是好习惯,还是坏习惯,一旦形成,要想改变,很难。 而且习惯这东西,越是遇到大事时,越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被人冒犯后,无论他是谁,都只能用死来赎罪! 这就是靳幽城的思想习惯——和她被高铁丢进水里时,曾经用眸光哀求过他,悔恨无比,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所以,当她看到差点淹死她的高铁要走后,张嘴就说出了那些话。 这不是她的本意。 只是习惯使然—— 很巧,高铁也有一些习惯。 其中一个习惯,就是他决定杀人时,只会出手一次,结果却没杀掉,无论什么原因,都不会再出手。 这也是当初他在白若影苦苦求情下,没有杀掉江皓,事后反悔,只能费尽周折找到老陈,借刀杀人的原因。 靳幽城该死! 可高铁已经杀过她一次,不想因为她,毁掉既定的习惯。 偏偏,靳幽城不是死了都没谁过问的江皓,而是大有来头的人。 高铁不可能找到某个“老陈”,代替他来干掉她。 那么,高铁遭到她真挚的威胁后,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打消这个念头? 高铁回头,冷冷看着靳幽城,有些犯愁。 靳幽城怕死了—— 她只想抬手,狠狠抽自己一顿大嘴巴,怎么能说出那些话? 就算她事后,肯定会通过某酒吧的监控,查出高铁是谁,再杀掉他全家,也不能说出来啊。 但她话已出口,骨子里的冷傲,又不许她改口,所以只能勇敢和高铁对视着。 高铁不是好人。 堪称全世界最肮脏之处的香楼内,也培养不出好孩子来。 却能让高铁知道,无数让女人“变乖”的手段! 当然,那些手段都是龌龊的。 这有啥啊? 反正高铁又不是好人。 靳幽城,更不是瞎眼妞或者腹黑娘们,不是好人的高铁,在不想改变习惯,却又必须杜绝后患时,那么使用龌龊手段,让她变乖,有什么不对吗? 高铁轻轻叹了口气,缓步走过来时,拿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放在了旁边的树杈上,调整角度。 今晚,月色如银。 高铁的手机,又是国产最新款,像素无比的清晰。 看这厮打开手机录像,开始调整角度后,靳幽城蓦然明白! 用视频录下女人的不雅一幕,来威胁她,以后少尼玛给我添麻烦,绝对是最最经济实惠的。 靳幽城宁死,也不想被录下不雅的一幕。 她脸色大变,爬起来就跑。 往哪儿跑? 高铁满脸善良的笑,一把抓住她的秀发,把她拖到了镜头面前。 然后,他就开始动手—— 老天爷可以保证,在香楼内长大的高铁,从来都不屑学怎么讨好女人的手段。 但居移气,养移体——那么多年的耳濡目染,反而让高铁成为这方面的绝顶高手。 却没任何机会,让他实践下,肯定会技痒难耐。 今晚,他牛刀小试—— 刚开始时,嘴里又被勒着布条的靳幽城,还只是含糊不清的怒骂。 渐渐的,她就浑身哆嗦着,发出了语无伦次的哼哼声。 从没哪个男人,这样对过靳幽城。 她结婚的那两年内,范少倒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增加闺房之乐,问题是没任何的机会。 如果放在开车撞向高铁之前,靳幽城就算有反应,也不会大。 好死不死的,她那根冬眠的神经,刚被即将出现的血腥残忍唤醒。 按照不好解释的规律,一旦苏醒过来的神经,在遭到挑衅后,反应比正常人的更敏感。 高铁,又何尝不是这样!? 他以为,他强忍着恶心,牛刀小试后,能无视靳幽城的丑态。 在香楼内见识了那么多,他不都是无动于衷? 要怪,就怪光屁股妞—— 那晚,粟嫣然用手把他送到云端的羞羞行为,和靳幽城被即将出现的血腥,刺激到爆发同理。 都是给他们,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尤其当靳幽城彻底失去自我,蛇儿般扭着腰,哭着拼命在他身上蹭后,俩人很快就发生那种不可描述的关系,就变得很正常了。 嘟,嘟嘟。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不方便接听电话,请稍候再拨。” 第十八次听到这样的回音后,叶星辰气的把手机,丢在了沙发上。 用毛巾擦着秀发的白若影,从浴室内走了出来。 她看了眼沙发上的手机,笑道:“女孩子啊,要懂得矜持。就算再怎么想男人,也要忍住。” “他不是你男人,你当然不关心。他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也不接电话。” “你怎么不知道,我不关心他——” “你凭什么关心他?” “就凭我要是再年轻二十岁,我就和你抢他。” “妈,咱能不能别这样不要脸?” 叶星辰翻身,趴在枕头上,后翘的一双雪足,交替着来回摩擦,丢给她妈一个白眼。 她妈愣了下,问:“我怎么就不要脸了?” 看她妈装傻卖呆,叶星辰又翻了个白眼:“有几个当妈的,和闺女说这种话?我看啊,你是越来越放肆了。以后,我必须得让我爸,好好管教管教你。要不然,你还真有可能给我们爷儿俩戴帽子。” “唉,就算我想给你爷儿俩戴帽子,他也得要我啊。” 白若影幽幽叹了口气,躺下来,扯过她的手,伸进浴袍内:“你看看这手感,这弹性,不输给你多少吧?可那个人渣,怎么就不动心呢?” 腹黑娘们特享受,这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感觉。 说的越开,反而越光明磊落—— 狠狠掐了一把,疼的这娘们尖叫一声后,叶星辰看着她的眼睛:“今晚在你发疯时,我还想,要不我们两个就——” “就什么,快说。” 白若影双眸清澈,满脸的难为情,抬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叶星辰幸福的笑了,把头埋在了她妈怀中,没多大工夫,就走进了色彩斑斓的美梦中。 “你是我的宝贝。谁敢夺走你的幸福,我就杀了谁。” 白若影静静看着叶星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喃喃地说着,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下。 她动了下,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想睡觉。 可她怎么也睡不着。 人在太过幸福时,同样会失眠。 当窗外的皓月,逐渐西斜时,白若影终于慢慢睡着了。 她刚睡着,突听叶星辰娇声叱喝:“死人渣,不要再欺负我了啦!这、这都第三次好了吧?还要我跪着,学小狗——人渣,你老婆我快死了。” 白若影娇躯一颤,睁开了眼。 然后,她就看到,叶星辰忽然跪了起来,缓缓扭着腰,却依旧闭着眼,轻泣着骂道:“死人渣,这么大力气,你还是个人吗?” “星辰,你这是——在做梦?” 白若影傻楞片刻,才蓦然明白。 第228章 天黑之前不许走 很多事发生之前,都没任何的征兆。 但每件事的发生,都有它必然发生的理由。 不说那些闯红灯被车撞的倒霉催人士了,单说高铁和靳幽城俩人。 如果今晚他们没有去某酒吧,靳幽城没有走错洗手间,高铁没打开那扇门,那么他们就不会铸成大错。 高铁以为,他的第一次,只会献给叶星辰,或者阮无骨。 他这辈子,最多也只会有两个——半女人。 用手夺走他第一次的光屁股妞,勉强算是半个吧。 可谁能想到,他真正的第一次,竟然献给了靳幽城。 不对。 应该说他的第一次,第二次,第三——五次,都献给了靳幽城。 五个多小时内,有过五次。 当然,第一次时他只用了不到三分钟——特么的,太紧张了不是? 但最后一次,他却用了一个半小时,算是狠狠找回了场子。 他心里怎么想的,已经坐在车里,穿好衣服的靳幽城,不知道。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哪怕独自驾车来和前夫喝酒,车里也会有备用的衣服。 要不就是,靳幽城算到今晚,她的衣服会被人撕碎。 靳幽城呆呆望着车头前方,已经十几分钟,都一动不动了。 她实在无法接受,这个惨酷的现实。 正如高铁以为,他这辈子只会有叶星辰和阮无骨两个女人那样,靳幽城也以为,她这辈子,也只能有两个男人。 一个是前夫范襄阳,无论她和他有没有感情,给他当了两年多的老婆,却是不争的事实。 另外一个,当然是林志东了。 她会把她的整个人,所有的爱,都奉献给他。 事实上,她却在天亮之前,把她的整个人,和所有的爱,都献给了高铁。 她的人,是被迫的。 按理说,没谁能强迫她,把爱,也献给林志东之外的任何男人。 可无论怎么样,她都必须承认,当她一次次被火山淹没时,能听到她在哭着尖叫,说她爱死了他。 那种爱,是受生理上的本能需要,控制了思想,情不自禁的喊出来。 尤其最后一次,她反手抱着高铁的脖子,沙哑的叫着,就这样,不许离开她,一直到死。 火山爆发的再厉害,也有冷却的那一刻。 当几个晨跑的市民,经过这辆车头凹陷的车前,只是看了眼,就继续向前跑后,靳幽城从小包里拿出香烟,叼一颗在嘴上,却没找到打火机。 她那个精致的打火机,昨晚因密切关注高铁,遗落在了酒吧内。 吧嗒一声,高铁双手捧着打火机,凑了过来。 靳幽城狠狠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时,问:“你,是第一次?” 高铁拿过她手里的烟,点上一颗,闷声说了个嗯。 靳幽城还是看着前面,木木的说:“怪不得前两次,那么笨,那么快。可你挑、逗我的手法,绝不是初哥能做出来的。” 高铁问:“你被挑、逗过很多次?” 靳幽城终于看向了他:“我曾经给个男人,当过两年零四个月的老婆。但和他同房的次数,平均三个月一次。要不天亮了,你再努努力,就能顶上他28个月的总和。你,是得到我的第二个男人,也是第一个。” “哦,我知道了。你能看出我手段高超,是女人的直觉。” 高铁明白后,却又不解的问:“为什么又说,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因为,我从没想到,和男人做那种事,原来那样美妙。” 靳幽城把半截香烟,丢出窗外,微微俯身,好像要捕杀猎物的母豹那样,死死盯着高铁的眼睛:“你敢不敢,和我去酒店?手机关机,不能吃饭喝水。天黑之前,不许分开。生死——由命!” 我还有事。 而且,我现在已经清醒了,不想再和你那样。 这番话即将冲出高铁的嘴巴时,他笑了下,飞快的启动了车子。 靳幽城为什么要发出这样的挑战,高铁很清楚。 高铁的手机内,有她疯狂的不雅视频。 这就彻底截断了,她事后报复打击的心思。 她现在动粗,只有被揍成猪头的份。 又偏偏无法咽下难言的怨恨,歹毒。 那么,用这种看似浪漫,实则比在战场上真刀实枪厮杀,更残酷的方式,来——累死他,可能就是她想到的最好复仇方式。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民间这个不入流的俗语,还是很有市场的。 高铁也知道这句话。 他不服气啊—— 男人,怎么可能在女人,还是个陌生的极品冷艳美女,发出挑战后,退却呢? 反正,他已经背叛了叶星辰。 一次是背叛,十次还是背叛。 总之,高铁已经是白玉有暇,索性破罐子破摔。 男人做坏事时,千万别找到借口。 京华除了人多、景点多,打工仔多之外,酒店也多。 四豪酒店,五星级。 高铁来到前台,刚要和热情问话的妹子说什么,靳幽城甩手,一张至尊会员卡,就落在了桌子上。 秦岭靳幽城那么骄傲,外出时基本都是前呼后拥,那么在京华比较最顶尖的几个五星级酒店,办理至尊会员卡,也就没啥奇怪的了。 前台妹子一看,脸上的笑容,更加真挚,用最快的速度,办理好住店手续,双手恭敬的献上了房卡。 高铁道谢,拿过房卡时,靳幽城已经快步走向了电梯。 看着她“急不可耐”的脚步,高铁嘴角浮上一抹轻蔑。 这娘们,真以为她这样,就能“先声夺人”? 如果她真厉害,脚步就不会踉跄了。 高铁在暗中嗤笑靳幽城时,后者也在咬牙:“那个人渣走路都已经打软腿了。靳幽城,你能行的。只要彻底的放开,彻底点燃自己,化身邪恶,拼命的榨取,天黑之前让他死在你肚皮上,不是梦。” 两个各怀鬼胎的男女,刚走进四豪酒店的顶级套房内,靳幽城就踢掉细高跟,用最快的速度,把衣服全部丢在地上,嘴里发出一声低吼,把高铁狠狠扑倒在了沙发上。 砰—— 好像被电了下那样,正看着车窗外的叶星辰,娇躯蓦然一颤,脸上攸地浮上迷人的红晕。 坐在她旁边,送她去机场的白若影,见状轻轻叹了口气,牵起她的手,小声说:“闺女,天,已经亮了。这儿,也不是酒店。前面还有司机师傅呢,你可千万别再像晚上那样,在梦里被你的人渣哥哥,给折磨的要死要活。” “你、老白,你再敢和我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告诉我爸,说你在外包了小白脸?” 叶星辰大羞,咬牙切齿的伸手,掐住她妈腿上一块肉,刚要用力,却又愣住。 已经做好被掐准备的白若影,秀眉动了下:“怎么了?” 叶星辰抬头,满脸的茫然,轻声说:“妈,肯定是高铁出轨了。” 第229章 难道高铁是魔王 今早起来后,叶星辰就开始给高铁打电话。 这厮却关机了。 高铁那么人渣,夜不归宿还关机,说起来很正常。 但不知道咋回事,叶星辰昨晚做美梦了。 在梦中,她被高人渣折腾的不轻—— 幸亏是亲妈——早上醒来只笑她说梦话,却没说昨晚看到她在梦游状态下,做了什么。 不过白若影没在意。 谁还没有年轻过? 谁年轻时,没做过那种梦啊。 虽说叶星辰做梦时,不仅仅说梦话,还做那种动作,让白若影看了后,也挺难为情的,却还是没放心里去。 最多,她以为闺女爱高人渣,爱的如饥似渴。 但现在,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前面还有出租司机,叶星辰也是醒着的,却忽然间就有了那种感觉——这就有些不正常了,引起了白若影的高度重视。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心理上的疾病。 毕竟叶星辰的身体,从来都很健康,不可能莫名其妙的病变,有这种难以启齿的感觉。 “难道,星辰从昨晚就有这种反常反应,是受到昨晚我撕开衣服,把人渣女婿抱在怀里的刺激?” 表面上讥讽叶星辰的白若影,这样想后,心里有些慌。 但她这个念头刚落下,叶星辰却满脸茫然的告诉她说,肯定是高铁出轨了。 白若影心尖一颤,忽然想起了她小时候,听姥姥说过的一些民间传说。 她姥姥家,在西北。 因特殊的历史、文化原因,西北那边的民间传说,和民众所熟悉的六道有关。 六道,分别是天道、人道、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 不过在西北的六道中,却没有畜生道,而是有魔道。 其实按照佛家所说的六道,修罗道,也是魔道。 不同于作恶的饿鬼道;受苦的地狱道;乐善好施的天道、人道;男性只想挑战天道、女性只想玩遍天下帅哥的修罗道,魔道最大的特点,就是前世今生。 魔道的传说,也是西北六道中,传说素材最多的一个。 传说魔道中的男性,前世都是魔王。 魔王降世后,就会找他前世的妻妾,再续前缘。 无论魔王今生混的有多惨淡,他前世的妻妾今生有多么尊贵,双方不见面也还罢了,一见面——女方心中,就会住上一个魔,吃饭时想他,走路时想,醒着时想,睡觉时也会想。 魔道中的男性当然很多,也都统称魔王,再降世后,都以杀戮为业,但各人的“魔性”却不相同。 绝大部分的魔王降世后,魔性很稀松,混的也很惨淡,不但找不到前世的妻妾,能够善终的不多。 那些杀人放火,被官方抓起来喂枪子的,在西北传说中,就是魔王。 可有的魔王,再降世后,魔性却相当的高。 他们不但混的相当风光,能找到前世的妻妾,还能和他的正妻心有灵犀—— 双方的心有灵犀,主要表现在魔王和别的女人,做那种羞羞的事时,正妻能感觉到。 白若影小时候,听姥姥说起这些后,只会当作是有趣的故事来听,压根不会在意。 甚至,当年她死活都要嫁给老叶,远在西北的姥姥听说后,曾经叹气,说叶阔海是外孙女前世的魔王——她也没当回事。 但昨晚亲眼看到叶星辰“梦游”,现在又莫名来了那种感觉,并在茫然中,用坚定的语气,说出高铁肯定出轨了后,白若影想到了这些。 “难道,高铁就是西北传说中的魔王,还是那种魔性十足的大魔头?而星辰,前世是他的正妻。是了,肯定是这样!魔王最大的特点,就是杀戮特浓。他,恰恰是杀手之王。” 想到这儿后,白若影只感觉手足冰凉,脸色煞白。 根据西北传说,魔王嗜好杀戮,多妻妾,甚至在和别的女人羞羞时,能让正妻感受到什么等等,都不是让白若影暗中惊恐的。 真正让她手足冰凉的,还是传说魔王基本没好下场,不是吃枪子,就是遭孽太多,被天收。 能白头的魔王,几乎没有。 假设高铁真是魔王,能感觉到他在做什么的叶星辰,是他的正妻——那么,他无法白头,岂不是也代表着叶星辰也会多灾多难,不能善终? 高人渣的死活,白若影不是太关心—— 叶星辰呢? 这可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生命血脉的延续。 如果她因受高铁连累,饱受磨难后再英年早逝——白若影的世界,就塌了。 “我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星辰,比我先走。我要阻止、难道,我要拆散他们,就因为一些个传说?” 白若影脸色苍白,呆呆望着闺女想到这儿时,叶星辰终于察觉出她不对劲了,慌忙晃着她的手,连声问她怎么了。 “啊?啊。没、没事。我就是忽然想到,高铁彻夜不归,是不是去找你姥爷家的人了。” 白若影强笑了下,随口的敷衍,也很有道理。 “不会吧?那个人渣已经同意,我把公司转让给白家了。” 叶星辰嘴里说着不会,却也担心,哪儿还顾得琢磨,她怎么莫名其妙来感觉了,拿出手机,开始深情呼叫高铁。 高人渣的手机,依旧不出乎预料的关机。 叶星辰恨恨的骂了几声人渣,叹气:“唉。妈,要不我今天不回青山了。先陪你去和白家人谈判——” 白若影摇头,打断她的话:“你还是回青山吧。也只有你回去,才能安抚员工们。何况,你也不愿意再见到那些人。呵呵,星辰,放心,你妈我不会生气,更不会寻死。至于那个人渣,他无论和哪个、咳,他会给我打电话的。毕竟,他昨晚答应,今天陪我见白家人的。” 叶星辰还真不愿意再见到白家人。 她妈说的也很对,也只有她回青山,才能安抚员工们。 目送叶星辰走进候机大厅,白若影和她挥手告别,转身上车,对司机说:“师傅,去四豪酒店。” 本来,白家人想和白若影,在老宅磋商星辰化妆转让等事的。 虽说转让公司是正事,可也是家事——没必要去酒店那种正经场合,铺张浪费。 白若影却不同意。 她不但对白家失望,更对白老失望。 她已经用自杀的方式,把十八年的养育之恩,都还给了白家,这次谈判更是最后的割舍,还是去正式场合为好。 看在能吞并星辰化妆的份上,白家诸人欣然应允。 白若影来到四豪酒店时,白家人还没过来。 他们就算再怎么迫不及待,也得在白若影面前,端着点架子。 何况,为了争夺更大的利益,他们还—— 白若影走到酒店前台,摘下墨镜,刚要微笑着说什么,站起来迎客的女服务生,忽然愣了下,脱口问道:“你、你是白牡丹吧?” 第230章 该死的感觉 白牡丹,是景天科杂混种,非常好养的多肉植物。 但很多人的潜意识内,会把白牡丹和白玫瑰混了,以为这是一种美丽的花。 白若影小时候,就曾经养过几盆这样的多肉植物,所以知道这些,却不解服务生,为什么这样问她。 服务生目光闪烁了下,笑着说:“就是,被吕洞宾三戏的白牡丹啊。” 吕洞宾三戏白牡丹的故事,在民间可谓是广为流传。 话说某处出现一个五千年道行的穿山甲,祸害当地百姓,吕洞宾和诸多散仙吹牛,说能独自灭掉他。 事后,他就后悔了,赶紧找太白金星求救。 太白金星就指点他,必须拿到王母的玉簪,才能降伏穿山甲。 可吕洞宾面子不够大,王母不会鸟他——太白金星就说,你可以去勾搭王母侍女,白牡丹啊。 太白说那美女早就羡慕凡间生活,却苦于没谁帮忙,如果老吕能勾上她,给她承诺后,拿走王母的玉簪,还不是区区小事一桩。 白牡丹有没有偷走王母的玉簪,老吕有没有降妖除魔等,都不是重点。 人们,只在意老吕是怎么三戏白牡丹的。 白若影知道这个故事,却不明白,她怎么就成了白牡丹。 服务生继续指点迷津——把手机放在她面前。 没有任何的语言文字,能形容白若影看到网上那些消息后,是一种什么心情。 世风日下,白若影母女共侍一夫! 二十多年前,就被称为东城第一美女的白若影,和她女婿不得不说的故事。 白若影真是白牡丹转世,其女婿是吕洞宾? 以上几条,就是数以百万条信息的主要内容。 而且,上面还刊登了叶家母女昨天早上,并肩走进某街道派出所上时的高清照片。 下面,无数的留言,极尽龌龊:“草,我如果是某人渣女婿,能左拥右抱这样一对母女花,就算少活三十年,也行啊。” 还有把白若影双足放大的照片,旁边特意注明:“这双价值数百万美金的绝版玫瑰泪,就是人渣女婿送给她的定情物。” 然后,又是大批的留言:“沃草,白牡丹得有多好的活,才能让女婿为她一掷千金?” 昨天才发生的事,现在网上疯狂流传,如果说没谁恶意炒作,打死白若影,都不相信。 但所有的流言蜚语中,没谁提到高铁的名字,更没他的照片,只称呼他是人渣女婿。 白若影虽然不懂炒作,却也能看出,这是恶意炒作者,故意留下的“悬念”。 也只有这个悬念,才能引起广大网友们,持续关注此事,都想看看,某人渣女婿究竟啥样,能摘取这样一对母女花。 女前台拿出手机时,就做好了白若影羞愧欲死,或者对她爆粗口,找酒店领导的准备。 她不怕。 某人给她的十万块“劳务费”,可是够她在酒店工作一年半的薪资。 但出乎女前台意料的是,白若影脸色蓦然血红,又刷地苍白后,却迅速恢复了正常,呵呵轻笑:“呵呵,我们母女共侍人渣女婿怎么了?我还要给他生孩子呢。只要我闺女同意,关别人什么事。至于花钱炒作吗?无聊。” 女前台呆住。 白若影屈指敲了敲桌子,淡淡地问:“梅花厅里泡好茶没有?” “没、没有。” 女前台这才如梦初醒:“我这就通知服务生,给您泡茶。” “再拿两支酒。” 白若影挎着小包,无视这会围上来的一些服务生,故意把纤腰扭得风情万种,踩着细高跟,咔咔的走向了电梯那边。 是谁,在恶意散播,炒作她的丑闻? 白若影知道,却不想说。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若影知道,却不想说! 她想说的就是——既然那些人为了利益,连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那她就做给他们看! 他们不是诬陷,她不要脸和叶星辰“共享”一个男人吗? 那她就承认。 不但会承认,还坦言告诉女前台,她不但会和叶星辰共享人渣女婿,还要给他生孩子呢。 她不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别人又能把她怎么样!? 总不能把她装猪笼里,沉江吧? 白若影坐在梅花厅里没多久,就有人送来了酒。 这俩服务生在看她时的眼神,相当的那个啥。 白若影心中冷笑,索性抬脚,咔的一声,踩着玫瑰泪的秀足,搁在了桌角上,淡淡地说:“开酒。” 服务生虽然特看不起这女人,却不得不遵照她的意思,开酒。 叼上一颗烟后,白若影打了个响指,示意来火。 一个女服务生,双手捧着火机,凑到了她嘴边。 当她们看到,白若影吐出一个烟圈的样子,竟然是那样的优雅后,再看她的眼神,已经变成了钦佩之色。 无论那些传言真实度多高,她多么被人看不起,可她的洒脱——只会让这俩女服务生出去后,还在想:“如果,我到她这个年龄,能活成她的样子,多好?” 她们并不知道,她们刚走出去,泪水就从白若影脸上淌下。 她双手捂着脸,哽咽:“妈,你为什么走的那样早?爸,白家在你心里,真比一切都重要?”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若影擦干泪,拿起了手机。 她找到“母女共侍一夫”的消息,把链接给老叶发了过去。 无论她现在有多么的坚强,她都是个女人,希望能获得丈夫的支持。 十分钟了,老叶始终没回信息。 以往,无论他做什么,都是秒回的。 白若影的脸色,越来越白,终于忍不住开始拨打老叶的手机号。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忙——” 听到手机内传来的这个声音后,白若影闭上眼,满脸都是绝望的死灰色。 她动作木然的又发送了一条消息。 这次,却是发给叶星辰的。 叶星辰看到这条信息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刚走出检票口。 她低头看着手机,呆愣半晌后,才飞快的呼叫白若影。 不等她妈说什么,叶星辰就叫道:“妈,你千万别因此想不开。” 她妈在那边轻蔑的笑了下:“切,那些人和我玩这些,还嫩了点。” “呼,你能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刚下飞机——谈判,还没开始吗?” “没有。他们肯定得让消息,酝酿到极致。” 白若影好像又笑了下,轻声说:“不过,你男人已经来了。他在阳台吸烟呢。他说,昨晚在某酒吧喝多,睡着了。” “哼,狡辩。” 叶星辰冷哼一声时,就听她妈在那边吃吃笑问:“要不,我真给他生个孩子啊?” “好啊,好啊。老白,那我预祝你们俩白头到老。” 叶星辰撇撇嘴时,担心她妈会做傻事的心,终于落下时,双足脚趾却猛地勾起。 那种该死的感觉,又来了。 第231章 肯定是高人渣对不起我了 星辰化妆,要全盘转让给京华红升集团? 这个消息,对于忠于叶星辰的陈雯、江颜等人来说,不次于一个晴天霹雳。 谁都能看出,星辰化妆当前的发展前景有多好,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相信用不了十年,就能成为业内的一流公司。 可叶总却要全盘转让。 无论转让价是多少,大家都能从她表面上的轻松中,看出深深的无奈。 陈雯等人,更无奈。 毕竟大家都是打工的,叶星辰就算故意把公司往死里做,她们也管不着。 “红升集团承诺,不会让大家失业。” 看出大家的担心后,叶星辰安慰了句,又轻声说:“不过,还请大家,做好职务调整的心理准备。” 一朝天子一朝臣,是铁律。 星辰化妆的新老板,当然不会让忠于叶星辰的陈雯等人,继续坐在当前位置上。 时红霞,童小星等人,却是眼睛一亮。 “我希望,诸位无论追随谁,都能多挣钱。” 叶星辰站起来,对现场诸人缓缓弯腰,鞠躬。 她不想对忠于她的陈雯等人,说对不起。 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就已经代表了什么。 哗啦——一阵椅子被拉动声,所有人都站起来,弯腰给叶星辰还礼。 叶星辰抬起头来后,对大家笑了下,快步走向门口:“甄总监,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甄妃不同于陈雯她们。 她来星辰化妆工作,纯粹是看高铁的面子。 现在公司很快就要和高铁没啥关系了,她也没必要再留下。 陈雯等人心中,都很清楚,叶总要和甄总监单独聊聊。 但她们却不明白,一个下午的时间内,叶总怎么会在忽然间,打了好几次哆嗦。 每次,她打哆嗦时,脸都会攸地飞红。 看,她快要走出门口时,又打哆嗦了—— 帮她拿着水杯的江颜,看到后,只担心叶总贵体是不是出问题了。 已婚的陈雯、时红霞等人,却能敏锐的看出,她这是怎么回事。 但她们又实在想不通,叶总在心情如此糟糕下,当着这么多人,会有那心思—— 甄妃不是过来人。 不过她在去半城集团工作后,却曾经上过“淑女训练班”,人聪明,成绩好,学费可不是白交的。 甄妃来到办公室后,就下意识用狐疑的眸光,在叶星辰脸上扫来扫去。 叶星辰特腻歪—— 她轻咬了下嘴唇,说:“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这样。从早上到现在,已经整整十次了。每次,虽说都是几秒钟,可是、甄总监,你能明白我说什么吧?” 甄妃点头,表示明白后,才轻声说:“叶总,我觉得,您该去医院看看。” “不去。” 叶星辰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难道,我要告诉医生,说我莫名其妙的会高?” 甄妃想笑,却强行忍住。 叶星辰悻悻的皱了下鼻子,岔开了话题:“甄总监,我知道你和高铁的关系不一般。而且,现在公司即将卖掉,我们不再是老板和下属。更何况,我也知道,你从来就没把我当老板看。所以,我们这次谈话,就当是朋友间的闲聊吧。” 她的直来直去,让甄妃很欣赏—— 叶星辰端起水杯,喝了口问:“你看过网上那些、那些流言蜚语了没?” 什么流言蜚语? 甄妃刚要装傻卖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轻轻点头。 叶星辰嗤笑了下,又问:“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了吧?” 甄妃再次点头,说道:“有人在恶意炒作。叶总,您该报警,找到那些抹黑您和叶夫人的人。” “不用找,我们也知道是谁如此的卑鄙。” 叶星辰面无表情,说:“但报警,是没用处的。何况,报警,只会越描越黑。” 甄妃秀眉挑了下:“是红升集团?” 叶星辰没吭声。 甄妃就明白了,接着说:“他们也太卑鄙了吧?用这种方式,来压价。” “他们的卑鄙,远超你的想象。” 叶星辰伸出舌尖,飞快扫了下上唇:“不过,我隐隐感觉到,除了红升集团外,还有人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 也不等甄妃说什么,叶星辰就直直盯着她的眼睛,缓缓的说:“离间我和高铁的关系。希望,我能离开他。” 甄妃和她对视着,眸光没有丝毫的退缩,坦然道:“我虽然希望,你能和高铁分手。但,我不会这样做。第一,我没有这样卑鄙。第二,高铁压根没把我当回事——” 叶星辰忽然顿悟,轻叫一声:“范襄阳!” 随着她说出这个名字,就看到甄妃的脸色,剧变。 叶星辰有些奇怪:“甄总监,你也认识范襄阳?” 甄妃却摇了摇头。 看出她不愿意说后,叶星辰也没再追问,再次岔开话题:“你有什么打算吗?” 甄妃强笑了下,抬头看向窗外,轻声说:“开个花店。或者,咖啡馆。” “你怎么不回半城集团?” “我不喜欢吃回头草。” 甄妃当然不会把某些事,告诉叶星辰,只是故作有志气的样子,呵呵笑了下,起身告辞。 “你真要是开了花店,或者咖啡馆,以后我和高铁,会去经常照顾你的生意。” 叶星辰的这番客套话,甄妃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对候在外面的江颜点了点头,快步走了。 除了甄妃外,叶星辰还想和江颜单独聊聊。 一来是这孩子刚成了叶总秘书,还没把椅子坐热呢,她就要走了,于情于理,她都要鼓励人家几句。 二来——还是算了。 虽说大家都是女孩子,可叶总话到嘴边,还是不好意思,让江颜去“品味女人”专卖店,帮她买小内内—— “也许,我真该听甄妃的劝,去医院看看怎么回事了。” 一个多小时后,叶总走出品味女人专卖店,来到垃圾桶前,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眼后,才飞快的从包内,拿出一团袋装东西,丢了进去。 就在她在试衣间时,那种该死的感觉,今天第十一次出现。 加上昨晚她在梦中的五次,到现在她有了十六次。 虽然她清醒时的这十一次,每次时间只有几秒钟,可每次都能被电击到高点。 叶星辰很羞,更怕。 偏偏,这种事除了她妈外,她不能和任何人说。 “肯定是高人渣出轨了。” 叶星辰又随口骂出这句话时,还是没去想,就算高人渣出轨,她为什么会有这感觉。 她这样说,纯粹是下意识的。 天刚擦黑不久,叶星辰忙的还没吃晚饭。 她决定先吃饭,回家后,再给她妈打电话,问问谈判的事。 前面路口右拐,不远就是一家中式快餐。 一个人吃饭,叶星辰也没那么多的讲究。 她走过路口,刚右转,一辆黑色的轿车,忽然幽灵般的驶到她身边,吱嘎一声停下。 第232章 此处应有台阶 快下班时,宗茂盛和苏酥开玩笑,说啥宇内第一小警花,是不是该请客了。 其实宗茂盛让苏酥请客,主要是看她从昨天,精神就有些小恍惚,眉梢眼角尽是淡淡的忧伤——想热闹下。 苏酥一口答应了下来。 她参加工作后,同事们都给了她很大的帮助。 尤其她在破获老范丢车案后,还又勇擒职杀阿斗后,却没参加庆功会,怎么着也得请客庆祝下。 吃饭时,宗茂盛等人喝的有些多,拍着桌子说,苏酥无论遇到啥困难,直接说,哥几个就算不穿这身衣服了,也要办死某个负心男—— 苏酥这才意识到,她心中装着别人家女婿的事,已经被同事们看出来了,很羞。 不过,她却很感动,自然也不会说出真相,只是以果汁带酒,感谢各位同事。 被同事们连说带笑的开导过后,苏酥心情好了许多。 八点半左右,苏酥等人尽欢而散。 “苏酥,那是别人家的女婿,你以后可千万别惦记他了。不就是男人么?你这样优秀,又是未来的亿万小富婆,还怕找不到比他更优秀的?只是,更优秀的在哪儿呢?” 车子刚到路口,灯红了,苏酥踩住刹车,下意识去搜寻更优秀的时,突见一辆车从对面路口疾驰而过,吱嘎停在了路边,两个戴着黑头套的人,从车上跳下来,抓住一个穿白裙的女孩子,就拖上了车。 什么情况? 啊,绑架! 何方狂徒,敢在小苏警官眼皮底下,当街绑架良家妇女? 苏酥一愣神,蓦然明白。 啥忧伤啊,好男人在哪里——统统被大风吹走。 完全是下意识,苏酥飞快的挂挡,踩油门,猛打方向盘,车子疯牛般的咆哮着,几乎是擦着停在左转道上等灯绿的一辆车,追向那辆车。 那辆车在拖上女孩子后,也没丝毫的停顿,立即加大油门,飞速前行。 苏酥把油门踩到了底。 不过,老苏这辆早在九年前就购置的汽车,能让她开着跑高速往来京华路上,没有半路抛锚,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还想去追上那辆大越野,简直是开玩笑。 “等我有钱了,一定换辆甄妃那样的小跑。” 看着越来越远的那辆越野车,苏酥狠狠拍了下方向盘后,才想到最好是报警—— 宗茂盛他们,还在酒店门口扯皮呢,接到苏酥的电话后,立即吐掉香烟,飞身上车时,喝令她一定要小心,只需远远跟踪那辆车就好,千万别逞能,自个追上去。 “我倒是想追啊。问题是,追不上人家!” 苏酥气恼的叫了声,把手机丢在副驾驶上,刚要再拍下方向盘时,眼睛忽然一亮。 那辆趁着她打电话,又拉开她一段距离的车子,拐倒了左车道上。 老远处的那个路口,刚亮起红灯。 苏酥希望,这辆车是左拐,而不是在左车道上闯红灯。 因为这辆车要是左拐,就只能走顺河路。 顺河路,是个向左的慢弯。 恰好,苏酥只需撞倒公路间的护栏,提前左拐,冲进那条小巷,就能抢在那辆车的前面。 她不敢确定那辆车,是不是要左拐。 但她知道,这是她能否拦截那辆车的,最后机会。 “拼了!了不起被爹妈,被领导骂。” 苏酥一发狠,再次猛打方向盘,咣——撞倒路中间的铁护栏,冲向那条小巷。 吱嘎,滴,滴滴。 一连串的刹车声,喇叭声,还有骂声,统统被苏酥抛之脑后。 这一刻,苏酥车神附体—— 如果车神真要是附体了,肯定会幽幽的说:“小苏警官,就算你仗着道路熟悉,能提前抄近道,拦截那辆车。但你最起码,得记住那辆车的车牌号吧?毕竟,那种黑色大越野,满大街都是。” 苏酥不管那些—— 想管,也管不了。 就在上个月,她还曾经骑着电动车,穿过这条小巷,没记得修路啊? 怎么今晚,路面被搞得坑坑洼洼,车子好像要散架那样,嘁哩喀喳。 关键是,还有两个小孩子,在小巷内玩耍。 这可就要了老命。 苏酥连忙踩刹车,狂按喇叭——没响。 她只好探出小脑袋,叫道:“小朋友,快点闪开,别耽误姑姑我去抓坏人。” 终于等两个小朋友,验过苏酥的警官证如假包换,总算搬走童车,已经是三分钟后了。 苏酥想哭的心,都有了。 不仅仅是两个小朋友,耽误了她几分钟宝贵的时间。 还有,等她终于加大油门,即将冲出小巷口时,才蓦然意识到:“天啊,顺河路好像比小巷要矮了一米多。此处,应有十几个台阶——刹车,在哪儿!?” 刹车在脚下。 两个同伴顺利绑架叶星辰后,开车的黑马利立即开车狂奔,只要顺着顺河路再疾驰数百米,就能右拐,换另外一辆车时,他却猛地刹车! 黑马利刹车,绝对是本能反应。 其实,休说是他了,就算换成车神来开,疾驰中忽然看到一辆银灰色轿车,从左边那条比顺河路高处一米半的小巷内,嗖地腾空飞出来后,都会立即猛跺刹车。 也许,黑马利不跺刹车,那辆腾空飞出小巷的车,只会落在他的后面。 毕竟,那辆车在飞翔时,他的车速,已经快一百了。 电光火石间,这辆大越野,就能抢在那辆小车落地之前,疾驰而过。 可谁让他猛踩刹车了? 于是——duang! 那辆腾空冲出来的小车,越过左车道上行驶的车子,狠狠撞在黑马利这辆车上。 巨响中,这辆越野车喝醉酒的公牛那样,猛地一晃,撞断河边的护栏,一头扎进了河里。 幸亏河水不是太深,也就三米多—— 黑马利抢在车顶被淹没之前,从车窗内爬了出来。 这辆车左侧的前后车门,都遭到了那辆飞车的重创,玻璃全碎,倒是为黑马利他们,提供了顺利脱险的机会。 眼看绑架叶星辰就要成功,结果却半路杀出一辆车,坏了好事。 换谁,谁不愤怒? 黑马利爬出车后,立即掏出腰间的手枪,扑腾着游向岸边。 那辆忽然飞出来,把他们撞下河的车,就卡在上方路边的护栏上了。 司机,也不知道死活。 黑马利不管那些。 他只想爬上岸,先毙掉司机再说! 黑马利刚游到岸边,就看到有个额头上满是血的女孩子,从碎了玻璃的前窗内,艰难的爬了出来。 “原来是个丫头片子,该死!” 从小就崇拜华夏文化的黑马利见状,狞笑了声,哗啦打开了保险。 他的两个同伴,这时候也爬上了岸。 黑马利弯着腰,刚要加快速度扑上去时,却见女孩子摇摇晃晃的站在车头上,抬起右手,拇指食指比划出枪的样子,厉声喝道:“我、我是警察,举起手来!” 第二百三十三章 谁臣服在谁的脚下 她是警察? 华夏警察,个个都这样不要命吗? 怪不得,华夏治安被称为全球之最好。 黑马利等人听女孩子这样厉喝后,心肝都齐齐的颤了下。 他们被震惊后,却是没注意到,苏酥只是用手指,比划出了手枪的样子。 紧接着,黑马利等人就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 转身,顺着岸边,向北狂奔。 他们绑架叶星辰,要活不要死——死了的瞎眼妞,不值钱。 眨眼间,他们就消失在了苏酥的视线内。 苏酥噗通一声,坐在了车头上。 她头疼的厉害,眼睛也被额头上留下来的鲜血,给迷住。 老苏那辆车,真该换了。 安全带,能起到的作用,至少打了四折的折扣。 幸亏苏酥练过铁头功—— 她刚坐下,却又挣扎着跳下了车子。 瞎猫碰上死耗子,恰好把绑架人的车撞倒河里后,歹徒摄于苏酥雌威,已经抱头鼠窜而去,可那个被绑的女孩子,还在车里。 那辆越野车,已经被河水全部淹没。 清澈见底的河水,不但能养鱼——还能让口鼻被“药巾”捂住后,瞬间就失去意识的叶星辰,迅速恢复清醒。 咕嘟嘟。 喝了几口甘甜的家乡水后,叶星辰慌忙闭嘴,双手乱扑腾,双脚猛地一蹬。 人家孩子运气真好,双足猛蹬后,恰好从碎了玻璃的车窗内,美人鱼般的钻了出来。 叶星辰钻到车外后,抬头就看到了明晃晃的水面,纤腰半拧,双脚再次一蹬——哗啦,冲出了水面。 她立即张大嘴:“哈,呼。” 她右手打着水面,左手在脸上抹了把,就看到七八个人翻越岸边护栏,嘴里大吼着什么,冲了下来。 宗茂盛等人刚赶来,就看到苏酥的座驾,卡在岸边护栏上,车头上还有鲜血后,都吓得魂飞魄散。 不幸中的万幸,他们很快就看到苏酥,正坐在河岸斜坡上,往下出溜。 她倒是也想走下去——这件小白裙,是她昨天为了和过往告别,特意花了一千六,买的大品牌好吧? 可她脑袋又疼,还懵,站起来就要扑倒,索性发狠,坐滑梯那样往下出溜。 “苏酥,苏酥,你没事吧?” 宗茂盛最先扑过来,一把搀住她胳膊,随即看向河里:“河里有人。快,救人!” 噗通,噗通—— 几个同事没有丝毫犹豫,纵身就跳进了河中。 然后,他们就在暗中抱怨:“某位尊敬的女士,看你打水的姿势,一看就是个游泳健将,为啥不早点说?” 几分钟后,凄厉的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完啦”声,从一南一北两个方向,几乎同时传来。 半个小时后,苏酥所在单位的刘所,带着几个人,脚步匆匆来到了某医院的急诊室门前。 焦急等候的宗茂盛等人,连忙迎上去,低声汇报情况。 情况很简单。 一,有不法之徒,绑架了星辰化妆的老总叶星辰。 二,苏酥恰好碰到,上演了一出玩命飞车。 三,那几个不法歹徒的车,被苏酥撞到河里后,在第一时间逃走了。 情况虽然简单,可刘所等人在听候,后背都冒出了一层冷汗。 大家相互对视了眼,心里都想:“没想到乖乖女般的苏酥,敢这样玩命。以后,谁要是再质疑她单打独斗,生擒职杀阿斗的真实性——不,再和她开玩笑时,必须得有分寸。” 警匪片内,开车从高处撞向一辆车的镜头,多不胜数。 现实中,有几个人敢这样做? 人家苏酥就敢—— 急诊室的门开了,最先出来的是叶星辰。 叶星辰在昏迷中,车子遭到重创后,反而是黑马利等人中,受伤最轻的一个。 她在被送来医院接受检查,走个流程的意思占大部分。 受伤最重的是苏酥。 额头撞破还在其次,最怕会留下后遗症。 看坐在那儿的叶星辰,脸色苍白,眼神有些呆滞,刘所就知道她正怕着呢,先别询问什么,只是低声吩咐了几句。 不长时间,就有人拿来了一件外套,一瓶矿泉水。 披上衣服,喝了几口水后,叶星辰精神好了许多。 刘所这才和蔼的问,知道是谁要绑架她不? 叶星辰满脸的茫然,说不知道。 她没得罪过谁啊。 哦,得罪过江皓—— 无论是范襄阳,还是白家,对她意见再大,也绝不会用这种手段来对她。 所里管刑侦工作的李强,快步走了过来,低声说:“刘所,根据苏酥对那个人的描述,倒是和活跃在东南亚的黑马利,有几分相似。黑马利的左脸上,也有个椭圆形的大黑痣。” 刘所皱了下眉头,不确定的语气:“是那个贩卖枪火,被国际刑警组织通缉的黑马利?” “对,就是他。” “他贩卖军火,怎么会改行绑架人了?” 刘所又思考片刻,说:“先看苏酥的伤势怎么样。等她出来后,再让她辨认下黑马利的资料照片。” 李强刚点了点头,突听叶星辰沙哑的问:“刘所,能借我个手机用用吗?我的进水了。” 手机进水很正常。 但人的脑子进水,就不正常了。 高铁就觉得,他脑子进水了。 如果他脑子没进水,又怎么能把的清白之躯,献给了靳幽城? 更能证明他脑子进水的是,在四豪酒店的顶级总统套房内,他被她八爪鱼般从早上,锁到了现在。 这个白天,他又给了她几次? 不是十次,就是十一次。 正如靳幽城所要求的那样,一整天,他们别说是吃饭了,就连水也没喝一口。 除了滚,就是滚。 在客厅,阳台,卧室,浴室甚至厨房内。 闭着眼,半张着嘴,好像没气了的靳幽城,现在是啥感觉,高铁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要是再来一次,百分百会死在这女人的肚皮上。 他的意识早就模糊,还伴随着恶心的症状,这是要休克的前兆。 不过,事已至此,高铁也是发了狠,哪怕是死呢,也要让这个女人服气。 他低头,舌尖在靳幽城眼皮上扫过,发出沙哑的坏笑声时,她缓缓的睁开了眼。 她的双眸,早就没了早上的冷傲,狠戾和灵动。 她看着高铁的眸光,好像个痴呆患者。 甚至,瞳孔都有了扩散的迹象。 高铁和她对视了片刻,又笑了下,低头。 女人除了脸上,无论是脖子还是身上,都满是咬痕。 不过高铁也很清楚,他后背可能快要被这女人抓烂了,之所以感觉不到疼,是因为意识模糊。 女人左耳被咬住后,她轻颤了下,沙哑的说:“再弄,我就要死了。” 高铁没管她。 这句话,他已经听过三次了。 可每次过后几分钟,靳幽城就会嗤笑他还行不行。 但这次,靳幽城又接着说:“你,征服了我。此后,我只会臣服在你脚下。” 第二百三十四章 大爷留点钱吧 你征服了我。 此后,我只会臣服在你的脚下。 不管靳幽城的身份地位,也不说她的心肠怎么样,仅仅凭借她冷傲的外表,能亲口对高铁说出这两句话,都让他在瞬间,感觉所付出的努力,没有白费—— 徒增说不出的自豪感,好像刚拯救了世界似的。 但紧接着,他就暗骂自己是个大沙比。 他的清白之躯献给了这娘们,把她一次次送上云端,高铁却累得几近休克——这和香楼内的职业嘎,又有什么区别? 还特么的不如职业嘎呢! 职业嘎把客人搞成这样后,还会收到不菲的小费。 高铁只得到无用的自豪感—— 这样想后,高铁顿觉索然无趣,哪儿还有半点的自豪,只是霜打了的茄子那样,掰开靳幽城的手和腿,摇摇晃晃的走进了浴室内。 要不是看在自抽耳光会很疼,拿刀抹脖子会死翘翘,高铁说啥也得好好惩罚下自己。 尤其温水洒在身上,浑身被抓出的伤痕,火辣辣的疼后,让他终于忍不住——又痛骂三声高铁真是个大沙比。 吱呀一声,浴室门开了。 高铁回头看去,没看到人。 但接着,他就笑了。 所有的自责,不好的冲动,都烟消云散。 高铁再怎么狼狈,还能站着走路,靳幽城却是爬过来的。 她好像一条大白蟒那样,从高铁脚下爬过,爬上了浴缸,直接把头伸进了温水中。 看她一动不动足有三分钟,高铁担心她会就这样死翘翘时,她猛地抬起了头。 哗! 水花四溅,靳幽城吐出一口水,又接连深吸几口气后,精神好了许多。 虽说俩人当前,都是随时力竭而死的样,这和他们剧烈厮杀十多个小时,却没任何的水分补充,导致身体严重脱水,也有很大的关系。 现在随着靳幽城被征服,战斗结束,他们终于可以喝水——无论喝什么水,即将干涸的身体,迅速得到水分补充后,生机立即蓬勃起来。 靳幽城双手扶着缸沿,闭眼又一动不动足有三分钟后,才缓缓回头,看着高铁,声音也不再那样沙哑了:“征服我,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高铁没理她,扯过一条浴巾,草草擦了擦后,扶着墙走了出去。 靳幽城又说话了:“我已经和前台,点了营养晚餐。等会,一块吃。” 高铁不用问,也知道所谓的“营养晚餐”,就是补身体的食品。 像四豪酒店这种高档星级酒店,只会给最尊贵的客人,提供这种营养餐。 很多人以为,滋阴补阳的食材,就是海参鲍鱼,人参燕窝之类的。 其实不然。 真正的营养餐,基本都是以红枣、山药、韭菜和羊肉等常见食材为主,煮熟熬烂,再小饮几杯独家特制的药酒,高铁很快就感觉胃部暖烘烘的,精神更好了。 倦意却也潮水般袭来。 他终究不是铁打的。 从午夜凌晨到现在九点,足足二十多个小时,身体严重透支。 高铁真想躺在沙发上,睡到天荒地老。 吃饭时,裹着一条浴巾的靳幽城,就坐在他身边,不时用汤匙舀些乌鸡汤,递到他嘴边时,先轻轻吹口气,比贤妻还要贤一万倍。 可高铁怎么看,怎么别扭,总觉得她是在哄小三—— 一顿营养晚餐,俩人吃了足足一个小时。 当靳幽城又舀起一个红枣,递向他嘴边时,高铁摇了摇头,拿开她那只不知干啥的手,站了起来。 他得走了。 直到现在,俩人都没问对方的名字,哪儿人,又是干什么的。 问什么? 难道要靳幽城告诉高铁,她就是秦岭靳幽城? 还是,高铁和她说,他就是传说中的杀手之王? 都没脸问,也没脸说。 高铁看了眼脏兮兮的裤子,无声叹了口气,拿起手机开机,刚要站起来时,靳幽城却又抱住了他。 高铁没说话,俩眼却直勾勾看着房门。 靳幽城在他腮上亲吻了下,拿过了他的手机。 然后,她拿起他的右手,拇指在开锁键上按了下。 再然后,高铁就看到靳幽城的手机,在案几上嗡嗡震动起来。 她拿着两部手机,鼓捣了片刻,把他的手机还给了他:“不要删掉我。” “你觉得,我以后还会再见你,再和你做这种事?” 高铁皱了下眉头,打开电话薄,看到一个新的号码,备注——渣女。 这是靳幽城自己备注的。 高铁感觉,她倒是很有几分自知之明。 “也许,以后我们真有机会见面呢?说不定,哪天你烦躁无比,只想找个女人来发泄呢?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可以承诺,无论我在哪儿,和谁在一起,又在做什么,只要接到你的电话,会用最快的速度,赶赴你指定的地点。” 靳幽城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允许你喝水,吃饭,有半场休息。” 高铁不解:“你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你征服了我。我靳、我既然说以后会臣服在你脚下,那就必须履行我的义务。” 靳幽城冷冷的说着,端起酒杯,晃了晃,一饮而尽。 这娘们的原则性,这么强? 高铁有些惊讶,却没太在意。 无论靳幽城的原则多强,从他出了这个门后,俩人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高铁以后想起这件事来,只会当作是一场荒唐的梦。 他刚走了没几步,却听她又说:“你就这样走了?” 高铁头也不回的问:“还有事?” 靳幽城沉默了片刻,轻声说:“留点钱吧。” “留点钱?啥意思?” 高铁转身,实在搞不懂靳幽城为啥让他留点钱。 靳幽城翘起右腿,雪足轻颤着:“你嫖了我一整天,留点钱,理所当然。” 高铁静静看着她,半晌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钞票,走过去扯开靳幽城的浴巾,放在了那条沟内。 他身上的现金,还是那晚拜访老陈时的出差费,现在花的还有几百块。 “谢谢。以后,大爷有空常来照顾我啊。” 靳幽城又笑了,特媚,特浪也特冷艳,还包含着要嚎啕大哭的冲动。 高铁明白了。 就像俩人完事后,他只想拿刀抹脖子那样,靳幽城也后悔的不行。 她用这种自践的方式,来惩罚她的冲动。 来时刻提醒自己,以后遇事一定要更冷静,不然就会被人当鸡—— 搞清楚靳幽城这样做的真正用意后,高铁只感觉背后汗毛,竖起。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太可怕。 “其实,我该杀了她,以绝后患。” 高铁徒步走楼梯,来到一楼大厅时,第十七次这样想。 他右脚刚踩在大厅地上,旁边不远处的电梯门开了,一个身穿白色旗袍的女人,踩着大红细高跟,昂首挺胸扭着纤腰,咔咔的走了出来。 第二百三十五章 我不喜欢你变丑 “看,就是她。” “真人,比照片还要年轻,好看。” “尤其这走路时的姿势。啧啧,比那些所谓的女王,更像女王。” “真可惜,就这样一个极品美妇,却和她女儿抢——” 无视服务生们猥亵的目光,和流言蜚语,白若影昂首挺胸,走出了四豪酒店的大厅。 别人越是这样说她,她越是要做出“我就这样,你们能把我怎么着”的姿态。 因为她很清楚,她越是没脸见人,就越被人耻笑。 但当她拿出这个架势后,那些嘲笑她的人,却会感觉吃了苍蝇。 白若影的包内,有张银行卡,还有一份正式转让合同。 银行卡里,有六千万。 拿六千万来收购星辰化妆,是白家的底线。 但在白若影寻死未果,却又“腆着脸”的主动找他们后,白家当机立断,把价格拉下来一半。 为了确保叶家能把公司转让,他们不惜在白若影和人渣女婿的关系这件事上,暗中花钱大肆炒作。 效果,好的让他们自己都震惊。 他们明明花了两百万,但所起到的效果,却比一千万的,更好。 当然,他们也能看出,有人这是在推波助澜。 是谁在借用白家的幕后操作? 白家人不想在这件事上费脑子,毕竟这是他们最想看到的。 只是他们貌似忘记了一个成语——物极必反。 正是“白若影母女共侍一夫”的消息,在网上大肆泛滥,反倒激起了腹黑娘们的斗志—— 也彻底让她下决心,要和白家一刀两断,再也不谈任何的亲情。 谈判,从下午两点开始。 一直到晚上十点结束。 足足八个小时内,无论白家怎么威胁利诱,甚至让白老给她打电话,白若影只有一句话:“低于六千万,门都没有。” 要不是看在星辰化妆,当前就是一只下蛋的金鸡,白家诸人可能早就对白若影动家法—— 直到晚上九点多,白家诸人终于无奈的发现,白若影是软硬不吃。 他们只好捏着鼻子答应,六千万收购星辰化妆。 不过他们有个条件,那就是不用等叶星辰明天的正式签约了,今晚就要把合同搞定。 对此,白若影倒是没多少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若影,你现在也是六千万的富婆了。唉,不过,这都是沾娘家的光。” 白若影出了酒店后,向东快步疾行十多分钟了,耳边还回荡着辛梅的这些话。 滴,滴滴。 一辆从背后骑来的电动车,发出的笛声,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白若影的坚强,瞬间崩溃,猛地双手捂住脸,蹲在一颗梧桐树下,双肩剧烈抖动起来。 她明明再三告诫自己,绝不会再去想白家的任何人,任何事。 更不会在乎,网上风传的那些流言蜚语。 可为什么,她现在心痛的,比在酒店时还要厉害? 不是亲情淡薄,不是流言蜚语,也不是叶家父女两代的心血,就这样被夺走。 “我、我知道了。是因为,老叶一直没给我回消息。”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白若影才慢慢明白,从小包内拿出了手机。 天刚擦黑时,手机就已经没电了。 她没有充。 因为她知道,丈夫要想给她回消息,早在天擦黑之前,就回了。 那么爱她,体谅她的丈夫,为什么没有回她消息? 只因,叶阔海在看到那些流言蜚语后,终于相信,她和高铁之间的关系,是龌龊的了。 再也没有任何事,能比失去丈夫的信任,更让白若影心如死灰的。 “呵呵,不信任我就算了。我,还不是照样美美的活着?” 白若影呵呵傻笑了下,随意抬头看向路对面时,双眸慢慢的发亮。 花样美人。 这是一家专业刺青店的名字。 刺青店的胡老板,也是业内有数的高手。 不过,当前低于一万块的活,胡老板都不会亲自出手。 三楼的老总办公室内,胡老板看了下时间,感觉是时候下班了。 尽管店里还有十多名爱美女性,在等待变的更漂亮——都是些花个三五百,了不起上千的底层顾客,让店员去招待就好。 胡一刀刚关上电脑,房门被敲响。 店长菲菲走了进来:“老板,来了个大生意。” 超过一万块的,就可以称之为大生意。 可这个客户,却张嘴就说——十万块。 沃草,这可绝对是大生意,值得胡老板亲自出手。 尤其顾客还是位风情万种的少妇。 “你看够了么?” 风情少妇淡淡的声音,让直勾勾盯着她的胡一刀清醒,慌忙讪笑着说:“你、你怎么特像网上流传的那个白——” “我就是那个恬不知耻,和闺女共侍一夫的白牡丹。” 白若影面无表情,打断了他的话。 胡一刀嘴角抽抽了下时,她又说话了:“如果你不接我的生意,我去别家。” “接,我接。当然接!” 胡一刀虽说在看到那些时,也暗骂白牡丹简直太不知廉耻,但他绝不会,在她甩出十万块,来照顾他生意时,却拒绝。 白牡丹不要脸,那是她的事。 靠手艺挣钱,却是胡老板的本份。 像这种超级大客户,当然得享受到花样美人最高的待遇——在最顶级的包厢内,给她刺青。 “夫人,您看下,有什么喜欢的没?” 胡一刀捧着几本刺青图案,满脸陪笑,请白若影选择:“哦,您想在哪儿刺青?” “脸上。” “好的,我给您找。” 女人在脸上刺青,对胡老板来说,压根不算稀奇事。 很多女孩子,都会在眼角处,刺上羽毛、魔蝎之类的,来平添另类的妖艳感。 胡老板开始想象,白牡丹脸上刺青后,那妖艳的样子,得有多么迷人了。 只是胡老板刚翻到一个最中意的图案,也看图案的白若影,说:“就刺这个吧。” “好的。我先看看——” 胡老板点头,拿过那本画册,只看了一眼,就愣住。 魔头。 魔头,是青面獠牙魔王的脑袋简称。 虽说也有另类女孩子,选择这个图案,但都是刺在胳膊、脚腕,背上。 当然,也有专门要求刺在那地方的。 可白若影却轻声说:“把这个魔头,刺在我的脸上。” “什么!?” 胡老板呆住。 “我再说最后一次,把这个魔头刺在我脸上。” “夫、夫人,您的容貌,会毁掉的。我、我真那样做,就是在犯罪。” “那我走。” “好,好。请您稍后,我准备下。唉。” 胡老板叹了口气,咬牙这活,接了! 十几分钟后,脸上蒙着面膜,闭着眼平躺在椅子上的白若影,听到了开门声。 有人走到了她身边,手指在她脸上轻扫了起来。 白若影不喜欢总被人轻抚脸蛋,刚要皱眉,就听有人淡淡地说:“我不喜欢你变丑。” 第二百三十六章 你赔我的星辰 白若影为什么要毁掉这张脸? 第一,正是这张脸,让她深陷不堪的流言蜚语中。 第二,她失去了丈夫的信任。 其实,她不但要毁掉这张脸,还要毁掉这具娇躯! 因为她很清楚,她这具熟透了的身体,对男人的吸引力,比这张脸更甚。 毁容好毁。 她相信,当她变成魔头的样子走在大街上,只会让人怕。 可怎么做,才能毁掉身体呢? 做手术。 别人做手术,是为了变好,她却是为了变残废。 没有了娇颜,身体残废后,还有哪个男人,会对她有那心思? 当然,她也很清楚,她这样做,纯粹就是报复丈夫。 老叶不是相信,她和人渣女婿有一腿吗? 那好啊,她就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证明他错了。 可以肯定的是,老叶知道他错了后,会多么的后悔。 白若影,却能从老叶的悔恨中,感受到无尽的酸爽—— 她并不知道,她这样的想法,就是深陷报复丈夫的魔障中。 躺在椅子上的这段时间内,表面平静的白若影,暗中则始终歇斯底里的狂笑,想象丈夫看到她那样子后的反应时,竟然有了异样的感觉。 但那句“我不喜欢你变丑”的话,却像一盆冷水,猛地浇在了白若影头上。 所有的疯狂啊,报复后的酸爽啊等等,全都灰飞烟灭。 高人渣! 这三个字从白若影脑海中飞闪而过时,她猛地从椅子上坐起来,抬手扯下脸上的面膜,瞪大眼看着站在旁边的高铁,张嘴刚要尖叫什么,他却及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乱叫什么呢? 这要是被门外的胡老板等人,误会高铁要对她做什么,岂不是有损他的清誉? 有啥事,先回酒店再说。 “拿着你的包,跟我走。” 高铁缩回手,转身走向门口。 白若影抬手擦擦嘴,呸了口,恨恨的说:“我不走!” 高铁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她,问:“你敢再说一句吗?” 我、不、走! 白若影明明用最大的力气,尖叫出了这三个字,可她为什么没听到任何的声音? 非但如此,她还乖乖的爬下椅子,拿起小包,低着头,好像做错事的孩子,跟着高铁走出了房间。 一桩十万块的超级大生意,就这样被高铁破坏,胡老板却没丝毫的愤怒。 相反,他特欣慰。 在送他们出去后,胡老板还主动给他们摆了一辆车。 半小时后,高铁回到了叶家母女订好的酒店。 他的客房,和叶家母女是隔壁。 一路上,都不敢说话的白若影,停在了她的门前,刚拿出门卡,高铁说话了:“你来我房间。” 白若影想都没想,就叫道:“我不去!” 高铁拿门卡扫了下,开门进屋:“你敢再说一句吗?” 又是那句话。 他又威胁她! 白若影——又乖乖走进了他的房间内。 高铁刚坐在沙发上,鞋子也没脱,麻袋那样躺在了上面,抬手盖住眼,说:“给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你昨晚明明答应,要和我去和白家谈判的。 可你一整天,都没露面,也关机。 直到现在才回来,还累成狗的样子,却要我说说怎么回事。 你怎么不去死! 白若影银牙紧咬了下,多想说出这些话,却又乖乖坐在了旁边沙发上,轻声说了起来。 她连毁容的决心都下了,还有啥不敢说的话? 除了她闺女莫名其妙会高,和她忽然想到的西北传说这两件事,她没敢说,啥满天飞流言蜚语,老叶不信任,和白家的谈判,她为什么要毁容等等,全都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很奇怪。 白若影在没说这些之前,满心歇斯底里的憋屈,和愤怒。 可现在她越说,越轻松。 等她用了足足一个小时,把这些说出来后,除了感觉口渴之外,就感觉卸下了千斤重担。 她喝了大半瓶矿泉水后,才蓦然醒悟,人渣女婿貌似一句话都没说。 “这人渣,不会早就睡着了吧?” 白若影愣了下,定定看着高铁过了半晌,右手慢慢伸向他的鼻子,想试试—— 她的手指,即将凑到高铁的鼻下时,他忽然说:“拿开你的手。” 好像被电击了下那样,白若影慌忙缩回手,又讨好的讪笑了下。 高铁也拿开手,睁开眼,看着她说:“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变丑吗?” 要是换成别人来理解,肯定会说这厮,还不是舍不得丈母娘这幅花容月貌—— 白若影却沮丧的点了点头:“你要和星辰过一辈子。你,不想在家里,看到有个丑八怪,总是在你眼前晃来晃去的。” “老白,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高铁赞了个,又说:“那些流言蜚语,我会给你,给叶星辰,给老叶一个交代。” 白若影却嗤笑了声,翘起二郎腿,叭嗒一声,当那只细高跟掉在地上时,她点上了一颗烟:“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已经不在乎了——” 高铁打断她:“可我在乎。” 白若影愣了下,突然抬脚,重重蹬在了案几上,哑声叫:“你在乎,管个屁用!?姓高的,你以为你是什么狗屁杀手之王,就能挡得住天下悠悠之口?我知道,你现在貌似平静,实则内心愤怒无比。只因,别人说你和我有染,是对你最大的耻辱。在你心里,我就是个烂白菜——” 她说到这儿后,忽然闭嘴。 高铁看着她,半晌才催促:“你继续说。” 白若影悻悻的哼了声。 “蠢货。” 高铁骂了句,也没再打击她,看着天花板说:“别人能给你泼脏水,我就能给你洗白。至于老叶那边,我有最少十八种以上的办法,让他相信你。” “你就吹吧。” 白若影掐灭烟,却又接着点上了一颗。 高铁皱眉。 她却视而不见。 高铁眉头舒展开来后,白若影就像打了个胜仗,心中无比得意:“我就是和你对着干,你能把我怎么样呢?” 她却不知道,知道她啥心思的高铁,正在暗中嗤笑:“这傻瓜娘们,自负很聪明,却没看出哥们只需略施小计,就能彻底把控她的情绪。” 等白若影踢掉另外一只细高跟,索性盘膝坐在沙发上后,高铁才慢吞吞的说:“有两件不好的事。” 白若影一惊,连忙问:“什么事?” 高铁轻声说:“第一件事,就在今晚八点半左右,叶星辰在青山,遭到坏人的绑架。” 白若影却没任何反应。 高铁翻身坐起,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老白,傻了?” 白若影清醒,忽然从沙发上弹跳起来,隔着案几,扑在了他身上。 她双手一把掐住高铁的脖子,用力摇晃着,嘶声尖叫:“姓高的,你陪我的星辰!” 第二百三十七章 他果然是传说中的大魔王 高铁刚走出酒店,接到了叶星辰的电话。 这是叶星辰第九次给他打电话,终于打通了。 她今晚所受的惊吓,倒是不如那晚被江皓追杀时,可说着说着,还是小声抽噎了起来。 高铁的第一反应,就是撞死在马路牙子上。 他都是干了些什么事! 他老婆遭到人绑架时,他却和别的女人,在酒店内鬼混一整天,还差点休克。 第一次,高铁开始怀疑,他可能真是个人渣。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只要瞎眼妞还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不是那什么黑马利,绑架了叶星辰吗? 好,高铁就让全世界的“道上人”,看看绑架叶星辰,是什么样的下场! 但在决定这样做之前,他一定要保持冷静。 职杀找上甄妃,和苏杭范家有关。 职杀找上光屁股妞——和高铁没多大关系。 那么,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黑马利,又是为什么要绑架叶星辰? 高铁先好生安慰了会叶星辰,又给甄妃打了个电话。 安排好青山那边的事后,高铁才走进了花样美人刺青店。 白若影在给他讲述那些时,并没有提到这件事,高铁就知道,叶星辰怕她会担心,没告诉她。 高铁还知道,当他把这件事告诉白若影后,她会激动—— 却万万没想到,她会激动成这样,双手掐住他脖子,双眼里冒出豹子般的凶残光泽。 高铁没挣扎,也没反抗。 这是因为,他活该被这样。 不过他把舌头都伸出来了,白若影还没松手,这就有些过了。 高铁暗中叹了口气,抬手抓住她手腕,用力一攥。 剧痛,有着让人冷静的奇效。 “我不想狡辩什么。可我确实希望你能明白,叶星辰遭到绑架,出乎了我的意料。” 等白若影坐回沙发,双手捂住脸低声哭泣时,高铁揉了揉脖子,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白若影放下手:“这,这都是你害的。因为你就是魔——” 高铁打断她的话:“我承认,是我害了她。但你埋怨我,有什么用吗?” “当然没用。” “那就闭嘴。” 高铁重新躺下来,说:“我会查出,是谁敢绑架她。” 白若影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刚才,她差点说出高铁是魔王的事,幸亏被这厮打断。 “第二件事——” 高铁说到这儿后,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出轨了。” 低头轻抚着秀足的白若影,脸色蓦然苍白,只感觉有炸雷,在耳边炸响。 炸雷虽响,却挡不住心中恐惧的尖叫声:“他果然是魔道中人!他是魔头、不是,魔王。星辰,竟然是他前世的正妻。他、他们无法白头的,无法白头的。” 西北的六道传说中,魔道中的魔头,转世来到今生后,会以杀戮为生,会寻找他前世的妻妾。 魔性最大的魔头,叫魔王。 要想鉴定魔王的身份,最简单的一点就是,他在和别的女人做那种事时,正妻会有所感觉。 昨晚,和今早,叶星辰都有过莫名其妙的羞羞反应。 当时,白若影虽说想到了这一点,却暗中祈祷,最好是巧合,人渣女婿彻夜不归,绝不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鬼混。 但现在,白若影的侥幸,化成了泡影。 她心里怎么想的,因为她低着头,高铁看不到。 却能看到她的娇躯,在不住的轻颤。 他并不知道,白若影这是因为恐惧。 高铁还以为,她是气的。 那就让她先气会儿——等她情绪平息下来后,再和她详细坦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始终低着头的白若影,才轻声说:“那个女人,是谁?” 还没等高铁回答,她又问:“是不是昨晚午夜时分,你和那个女人做那种事的?” 高铁有些奇怪:“你怎么能猜得出?” 因为,星辰午夜时分,才有的那种感觉。 白若影用力掐了下右足,不答反问:“午夜到早上,你们做了多少次?” 她在问出这个问题时,心中哭着叫:“千万不要说是五次,千万不要!因为,我亲眼看到,星辰在睡梦中,有过五次那样的反应。” 虽说俩人早就是闺蜜,无话不谈——但听她问出这个问题后,高铁还是感觉怪怪的,不过却也没隐瞒什么,干咳一声:“咳,可能是五次吧?” 砰的一声闷响,盘膝坐在沙发上的白若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脸朝下,姿势相当潇洒。 幸亏地上铺着地毯,没有把牙齿磕掉。 高铁吓了一跳,慌忙抬脚下地,去搀扶他时,却被她抬手,用力打开。 接着,她就爬起来,右手捂着口鼻,小跑着冲进了洗手间。 刚跑进洗手间,白若影就抬脚,重重关上了房门,咔嚓反锁。 她倚在房门上,用力咬着牙,凝神细听外面的动静。 没察觉有丝毫的异常后,她才走到洗脸盆前,把凉水开到最大。 她双手捧着水,疯了般的往脸上泼。 她需要冷静。 从没有过的需要。 当凉水,顺着她的旗袍下摆,往地面上淅淅沥沥时,白若影才睁开眼,看着镜子里的女人。 镜子里的女人,貌美如花。 因衣服湿透了,成熟的娇躯更加玲珑凸显。 但她的双眸中,却全是要涌出来的绝望,和恐惧。 她多希望,小时候听姥姥说的那个传说,只是传说! 她多希望,从没听说过。 可她听说过了,并因好奇,牢牢记在了心里。 而高铁的所做,和叶星辰所感受的,和传说中完全一样。 这,已经足够证明,高铁就是传说中的魔道中人,还是那种道行最深的魔王。 按照六道的魔道传说,叶星辰是高铁前世的正妻。 还是遵照传说,高铁和叶星辰,绝不会白头。 高铁的死活,白若影不管。 真心不会管! 她只希望,叶星辰能长命百岁,哪怕是沿街乞讨,吃糠咽菜—— 想到这儿后,白若影用力点头,无声的说:“对,对。我要带着星辰走,远远离开他,再也不见他。今晚,我就要回青山,带着她远走高飞。” 她一刻也不想耽误。 她再次捧起水,泼在脸上后,转身快步走向门口时,脚下一滑—— 听到浴室实木门,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后,目送白若影冲进浴室,傻楞半天的高铁,刚坐下,接着又跳起来,冲过去,抬手敲门:“老白,你没事吧?” 他后悔,不该和白若影坦白了。 只是,谁能想到她的反应,会这样强烈? “我只是你女婿,又没给你戴绿帽子,有必要这样激动?” 高铁放下要踹开门板的右脚,悻悻的嘟囔了句时,房门忽然猛地拉开。 额头已经青肿,浑身湿透了的白若影,哑声问:“高铁,我该怎么做,你才能离开星辰?” 第238章 对不起你必须死 高铁承认,他对不起叶星辰。 不过,人生在世,有谁没犯过错呢? 何况,高铁犯错后,还主动向丈母娘坦白从宽。 等等,背着老婆在外睡了女人,和丈母娘有啥关系吗? 高铁没考虑这点。 他只感觉,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 可白若影的反应,明显就是不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看她浑身湿漉漉的,夏天衣服能有多厚啊,紧紧贴在身上后,比啥也不穿,还要更、更伤风败俗。 尤其她双眸如此的热切,明摆着只要高铁离开叶星辰,随便把她怎么样—— 非礼勿视。 高铁转身,轻声问:“就没商量的余地了吗?” 他不想狡辩,说他就是出轨一次,没必要如此上纲上线之类的。 他更不会求白若影,千万别拆散他和叶星辰。 尽管他也知道,这娘们还真管不了她闺女。 但他还是要尊重,一个满心只为闺女考虑的母亲。 白若影的话,完全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没有,一丝,一毫。” 高铁点头,快步走到沙发前,重新躺下来:“好,我答应你,离开叶星辰。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 “真的?” 白若影缓步走了过来,也再次坐在沙发上,看向了案几上的果盘。 果盘里,有把水果刀。 这把水果刀,看上去比江皓那晚,要割断她脖子时的那把,质量还要好。 高铁没有理她。 他既然说要离开叶星辰,就肯定会离开她。 他没必要发誓。 因为他发誓时说出的那些话,基本都是放屁。 不过,就算他答应白若影,肯定会离开叶星辰,可还是要查出,是谁试图绑架她。 而且,短时间内,他也会在暗中保护有叶星辰,以免香楼对她不利。 高铁需要一个详细的计划—— 只是他脑子乱哄哄的,压根无法让情绪平静下来。 “特么的,老子究竟怎么了?不就是离开瞎眼妞吗?也不是多大的事。没了她,我可以去追小酥酥啊。实在不行,接纳甄妃也行。” 高铁心中烦躁的想到这儿,就听白若影说:“我不相信,你会真离开星辰。” 他真烦了,睁眼骂道:“草,那你想我怎么做,才能相信,我会离开她?” 白若影被他吓得一哆嗦,却死死盯着他:“你闭眼,按照我说的去做。” 高铁抬手点着她,想说什么,却又叹了口气,闭上了眼。 白若影说话了:“你坐起来。” 他坐起来。 她说:“你解开衬衣。” 他犹豫了下,解开了衬衣。 看到他身上满是抓挠的伤痕后,白若影嗤笑,不无讥讽的说:“呵呵,怪不得你能背叛星辰。原来,那个女人是个小野猫。你们男人,最爱这一口。” 高铁不想解释。 因为,他觉得腹黑娘们没说错。 靳幽城被彻底点燃后,爆发出的野性,确实是他同意去酒店“约架”的主要原因之一。 白若影又说话了:“躺下。抬起左手,我让你放下来时,再放下。” 接着,高铁就听到窸窸窣窣的解衣声。 他知道白若影要做什么了。 她要借着高铁满身的伤痕,除掉衣服后,躺在他怀里,再拍照,发给叶星辰。 看到这张照片后,叶星辰会是什么反应,高铁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的。 他特反感,白若影这种做法。 也很不解,这个娘们对他出轨的反应,也太强烈了些。 窸窸窣窣的声音消失,比猫儿还轻的脚步声,又响起。 他知道,白若影就要趴在他怀里了,全身神经蓦然绷紧,低声说:“你敢碰我一下,我就杀了你。” 脚步声消失。 房间内,陷入了可怕的死寂。 高铁明明可以轻松掐死这个娘们,但现在他却像个三岁孩子,面对一只大老虎,再也不敢动一下。 就在他全身的神经,即将绷断时,白若影轻轻叹了口气:“唉,白搭的。” 高铁如蒙大赦,连忙说:“是啊,你这样做,纯粹是白费劲。我既然答应你,就肯定那样做。”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白若影再说话的声音,从沙发那边传来:“给我说说,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女人的。说的越详细,越好。” 高铁暗中一喜,睁开眼;“老白,你原谅我了?” 白若影没说话,只是从果盘里拿起水果刀,削起了苹果。 高铁以为,她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连忙抖擞精神,把他的出轨之旅,娓娓道来。 他却不知道,小口小口吃着苹果的白若影,心中冷笑:“呵呵,你以为,我没看出你当前有多么的疲倦吗?半小时以后,如果你还能醒着,我就从楼上跳下去!” 事实上,高铁连二十分钟都没撑到,眼皮子就越来越沉,声音越来越低,终不可闻,沉沉睡了过去。 高铁,还是小看了白若影的腹黑。 她早就看出这厮,疲倦异常,随时都能睡着了。 可她还是不放心。 为了确保让高铁睡的更死,她才上演了要和他“苟且”的桥段。 其实,她压根就没解开衣服,只是发出那样的响声。 高铁以为,他能离开叶星辰。 白若影却知道,要想让传说中的魔王,离开正妻,休说和她假装发生苟且之事了,就算以后俩人名正言顺的大被同眠,也白搭—— 要想高铁离开叶星辰,除非他死! 但怎么杀他呢? 白若影看得出,表面上特轻松承诺会离开叶星辰的高铁,其实很紧张。 要不然,在她发出解衣的窸窸窣窣声时,这厮的眉梢眼角,绝不会跳的那样厉害,并警告她,敢过去,就杀了她。 一个本来就疲倦异常,又特紧张的人,在轻松下来后,意志力再怎么强大,也会迅速睡死过去。 更何况,白若影还让他讲述出轨经历,进一步折磨他的清醒神经? 一切,正如白若影所设计的那样,高铁睡死了过去。 她拿着水果刀的右手手背上,淡青色的脉络,一鼓一鼓。 她双眸微微眯起,看着高铁,用无比温柔的声音:“高铁,我不许你睡,继续说。” 高铁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有轻轻的鼾声。 白若影还不放心,用她这辈子走路最轻的步伐,绕过案几,慢慢跪在沙发前,握刀的右手,藏在背后,左手缓缓在他嘴边,擦掉了一丝口水,又说:“高铁,我不许你睡着。你还没说完,你和那个女人的故事。” 侧着脸的高铁,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白若影的右手,好像蛇儿那样,顺着高铁的嘴角,轻盈的游过下巴,游过——他脖子左侧的大动脉。 “高铁,对不起。你必须死。你死后,我会自杀,去阴间陪你。随便,你怎么折磨我。” 白若影心中低低的说着,右手里的水果刀,小心搁在了高铁的大动脉上,猛地—— 第239章 近乎绝望的恐惧 清晨四点,满脸疲倦的老叶,从高炉平台上走了下来。 高炉昨天凌晨四点出现严重悬料事故后,老叶就带领工人,在一线紧张忙碌。 事故终于解决,整整二十四个小时,都不曾合眼的老叶,走下最后一个台阶时,脚下踉跄了好几下。 老朋友丁山,连忙搀住他,连声道谢。 “谢什么呀?别忘了,我已经技术入股。老丁,有什么事?” 老叶笑着,刚要说老了,终究不是年轻时,却见他满脸欲言又止的样。 老丁干咳了声:“咳,老叶,有个不好的消息。事关,弟妹——” 他刚说到这儿,老叶突然一拍后脑勺,大叫一声糟糕,跑向了更衣室。 每天早晚,两次给老婆请安问好,是老叶出门前,白若影反复嘱咐过的。 但昨天,因为处理高炉紧急事故,老叶把手机放在了柜子里,一忙就是这么久。 “坏了,坏了。若影这么久没有我的消息,肯定急死了。” 老叶冲进更衣室,拿出手机——没电了,连忙问老丁要充电线。 在老叶的朋友圈内,他疼老婆,是出了名的。 当然,老丁等人私下里以为,如果他们能娶到白若影那样的美女,可能比他还要疼。 老叶越是疼老婆,老丁越是怕他得知那个消息后,会承受不住。 所以,当老叶手忙脚乱的充电,开机后,老丁双手抓住他的肩膀,满脸沉痛的凝重:“老叶,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还请你,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啪的一声,老叶反手抓住老丁的手,脸色在蓦然间,就变得苍白如纸,颤声问:“是、是不是若影,出意外了?是车祸,还是疾病?她现在人怎么样?啥时候的事?” 老丁有些无语。 他只说有个不幸的消息,老叶立即想到了白若影。 见过疼老婆的,就没见过这么疼的。 “她人没事。既没有出车祸,也没长疾病。” “呼,那我就放心了。” 老叶刚松了口气,接着又紧张的问:“难道,是星辰出——” “星辰也平安。” 老丁哭笑不得,用力拍了下老叶的肩膀,涩声说:“但,这件事和弟妹,和星辰都有关系。” “只要她们娘儿俩平安,一切都不是事。” 老叶呵呵一笑,随即淡淡地问:“老丁,你是不是听到了某些流言蜚语?比方,有人会在若影和我家女婿的关系上,做文章,给他们泼脏水。” 老丁目瞪口呆。 半晌后,老丁才吃吃的问:“你、你早就知道?” 只要老婆孩子没事,老叶开机后,反而沉住气了:“老丁,问你个问题。你觉得,我能配得上,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被人恭为东城第一美女的若影吗?” 老丁呆愣片刻,才叹气:“唉。你祖坟冒青烟了。” “她从十八岁,给我生了星辰后,这二十多年内,始终陪在我身边。” 老叶眼睛渐渐的放亮,轻声说:“我已经很知足,很知足。” 老丁皱眉:“难道,就为她嫁给了你,给你生了星辰,安分守己的陪了你这么多年,你现在就甘心她们母女,和你家的上门女婿——” “她不会那样做的。” 老叶抬手,打断老丁的话后,开始拨号。 嘟! 手机只响了一声,就通了。 就好像,白若影始终等在那边,等老叶给他打电话。 老叶得意的笑了下,刚要说什么,通话结束。 这下,他有些尴尬,讪笑了声,又拨打。 嘟。 依旧只响了一声,通话再次结束。 如是者,再三。 老丁懵比时,老叶第四次打通了白若影的手机。 这次,她老婆没有挂电话,却以阴森的声音问:“叶阔海,你给我打电话,是不是质问我,为什么要给你戴绿帽子?好,那我告诉你。高铁比你年轻,比你帅。你可以回来和我离婚,把我扫地出门。” 站在老叶身边的老丁,听她这样说后,再次懵比,随即为老友怒发冲冠—— 老叶却满脸谄媚的笑:“若影,都是我不好。我这么长时间没能给你打电话,是因为这边出现了紧急情况。从昨天凌晨,一直忙到现在。不信,你问问老丁。他就在我身边呢。” 他说着,刚要示意老丁说句话,电话里蓦然传来压抑,还包含着委屈和恐惧的哭声。 当然,也不会缺少某个腹黑娘们的骂声:“你个老混蛋。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等老叶抬手,轻轻自抽俩耳光后,老丁就觉得,他最好先出去。 虽说他也是五十岁的人了,可还是受不了老叶两口子,如此撒狗粮—— 出门后,老丁看着泛亮的东方,终于明白老叶为什么如此疼老婆了。 老叶的老婆,不但色香味俱全、哦,是身材相貌气质各方面都很出众,关键是只对他一个人痴情。 “早知人家夫妻如此信任对方,我又何必皇帝不急太监急?” 老丁苦笑了声时,突听老叶惊声叫道:“啊,你拿刀割断了高铁的脖子!?” “是啊,我拿刀割断了他的脖子。他死了,死的特难看。” 白若影看了眼还在呼呼大睡的高铁,咬牙切齿故作狰狞的样子,走下沙发,踩着一双雪足,走到门后,弯腰拎起那双玫瑰泪,开门。 她在关门时,又看了眼高铁,心中幽幽叹了口气:“唉,白若影,你怎么就狠不下心来,杀死他呢?难道,你真奢望,这个大魔头,能放过星辰?” 漫天的星辰,终于随着太阳升起,渐渐消失在了苍穹下。 当一只鸟儿,扑楞着翅膀,落在阳台窗户上,叽叽喳喳的唱歌时,日正当空。 高铁垂在地毯上的右手,稍稍动了下,睁开了眼。 他盯着天花板,眼珠一动不动过了半晌,抬手,摸了摸脖子左侧的大动脉。 就在十个小时之前,这儿曾经搁了一把刀。 那把刀,现在果盘里。 很锋利。 高铁相信,白若影只需使出七分力气,就能把他的大动脉割开。 他也做好了刀子割破皮肤的瞬间,就会一拳打飞腹黑娘们的准备。 刀没割破他的皮肤,他也没打出那一拳。 可他真心茫然—— 休说,他从没有过让腹黑娘们母女共侍一夫的心思,就算有,就算已经左拥右抱,那么他“出轨”某个小野猫,她也没必要如此恐惧。 是的。 近乎于绝望的恐惧。 白若影眉梢眼角间,散出的只有恐惧,没有丁点因他对不起叶星辰的愤怒。 “她为什么会这样?” 高铁转动了眼珠,看向阳台外面的鸟儿,拿起手机,闭着眼想了想,在拨号键上点了一连串的数字。 很快,就有个满含幽怨,却又软软的女人声音传来:“小王八蛋,整整十四年,你总算主动联系姑姑了。” 第240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阮无骨很清楚,她没去青山找过高铁,这辈子他都不会主动联系她。 这个小王八蛋,明知道她一颗芳心,早在十四年前,就已经牢牢拴在他身上,却始终假装不知道。 听她这样说后,高铁有些尴尬,吱吱唔唔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 阮无骨又叹了口气:“唉。说吧,有什么需要姑姑做的。” 高铁想了想,干脆的说:“昨晚八点半左右,有人绑架了叶星辰。” 电话里,突然静了下来。 高铁没有着急问,就这样举着手机,看着窗外那只鸟儿。 当那只梳理羽毛的鸟儿,意识到它被盯住,慌忙扑楞着翅膀飞走时,阮无骨笑了:“呵呵,不错。就是我派人绑架了叶星辰。” 高铁放下了心。 他最担心的就是,黑马利等人绑架叶星辰,是受香楼指使。 尽管他能肯定,无论是香楼,还是阮无骨,都不会在没“知会”一声时,就这样做。 而且香楼真要这样做,派来的人,也绝不是黑马利那种,能被苏酥吓跑的废物。 可他还是忍不住,打了这个电话。 高铁翻身坐起,苦笑:“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敢联系你吗?” 阮无骨冷哼一声,特高傲的样:“哼,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因为,你总是说翻脸,就翻脸。” 高铁轻声说:“让我既怕你,又想你。” “小王八蛋,姑姑性情不定,还不是因为你?” 忽然间,阮无骨哭了,怨妇那样:“这些年来,我总是一会儿想,你会要我。一会儿又觉得,你会嫌我年龄大,不想找个妈——” 高铁打断她的话:“有只比孩子大九岁的妈吗?” 砰! 阮无骨在那边拍桌子的声音,把高铁吓了一跳,尖叫:“当然没有只比孩子大九岁的妈!可哪个小王八蛋,在七岁之前,几乎每晚都叼着我的奶、头睡觉?” 高铁大窘,也骂道:“草,你可是承诺过,永远不会提起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哼哼,谁让你个小王八蛋没良心,怀疑我派人刺杀你的小媳妇?” 阮无骨得意的哼哼两声,忽然压低声音说:“要不要视频?那种视频啊。你可别告诉我,你不懂。” 高铁忽然感觉口渴,连忙端起水杯,咕咚喝了几口:“哪、哪种视频?我不懂。” 他嘴里这样说着,脑海中却浮上,和阮无骨那样视频时的样子——十足的期待。 但阮无骨接下来的话,却像当头浇下一盆冷水:“姑姑逗你玩的。像我这种良家妇女,怎么能做那种有伤风化的事?哈,哈哈。小王八蛋,是不是开始幻想,姑姑被你撩的哼哼叫了?” 高铁很沮丧。 阮无骨又故意那样哼哼几声,问:“要不要我派人,查查是谁在对付你的小媳妇?” “不用。” 高铁扑棱了下耳朵,把某些不健康的思想压下,低声说:“我已经答应她妈,以后不会再把她当老婆了。” 阮无骨愣了下,问:“为什么?在我看来,你和那丫头,特有夫妻相。就仿佛,你们生生世世都是一对儿。” “可能是因为,我出轨了。” 虽说很清楚出轨不光荣,但高铁在给阮无骨简单讲述,他和靳幽城的事时,想到到她说被他征服、此后只会臣服在他脚下的话时,还是有些说不出的自豪。 既然已经说开,高铁索性把白若影的反应,也全说了出来。 “我要是早知道,你会把第一次,交给不认识的野女人。上次我去青山时,就该抢先推倒你!” 听高铁说完后,阮无骨毫不掩饰懊悔,和滔天的嫉妒。 当然,一阵以“肥水怎可流入外人田”为中心思想的痛骂,是免不了的。 高铁只能讪笑着,任由狗血淋头。 骂的嗓子冒烟后,阮无骨才悻悻的说:“不过,你说的也很对。就算不过日子,好东西都给了路人甲,但你丈母娘,也不会对你绝望。甚至,还要杀你。这里面,有隐情。” 高铁当然很清楚,白若影的绝望,对他动杀心,有很大的隐情。 他却没奢望,腹黑娘们会告诉他。 要不然,她也不会宁可暗杀他,再自杀谢罪。 没等到高铁说话,阮无骨又叹了口气:“唉,就为了某个隐情,你真要离开你的小媳妇?” 高铁说话了:“我已经答应了白若影。但,在你那边的威胁消失之前,我不会离开青山。” 阮无骨又问:“你舍得,她嫁给别的男人?” 高铁嘴巴动了动,却没说话。 我当然舍得! 他以为,他说出这几个字,特别的简单。 毕竟,他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高铁。 他是万千职杀和佣兵的王者! 瞎眼妞能娶了他——那是老叶家的祖坟诈尸了。 可话到嘴边,高铁才发现,他竟然说不出一个字。 耳边,也响起叶星辰在魅光会所七楼福寿厅内,哭着说要陪他一起死的声音。 那么矫情那么幼稚那么不可理喻,却又,那么真。 “也许,有一天,我会单膝跪在你面前,请你嫁给我。” 高铁说完这句话后,也不等阮无骨说什么,就把手机丢到了案几上。 接下来,高铁始终盯着手机,希望它能嗡嗡震动,或者有信息提示声响起。 没有。 整整一个小时,手机都没丝毫的动静。 高铁轻笑了声,不再等待,拿起手机,又点了一连串的数字。 嘟嘟了老半天,被呼叫的人,终于接通了电话。 但最先传来的,却是女人在云端里俯冲下来时,才会发出的叫声。 高铁听这种声音,早就听出茧子来了,皱了下眉头,刚要挂掉电话时,有个喘着粗气的男人,礼貌的问:“请问,是哪个沙比,给老子打电话?” 高铁没有丝毫犹豫,张嘴回骂:“郭务卿,你是属驴的吗?一天到晚没女人,就活不了。” “沃草,小高?哎呀,你怎么给老子打电话了?难道,你也想试试老郭这根烧火棍——都尼玛给老子滚开。没看到我在和兄弟叙旧么?” 听电话那边,接连传来两个女人的尖叫声,高铁开始后悔。 他真不该,为了彻查黑马利的幕后主使,警告谁敢动叶星辰,谁就是找死,就小题大做联系幽灵军团的妖狼。 尤其想到老郭那个在东北老家的老爹,曾对全体幽灵军团成员吹嘘,当年他给儿子取名郭务卿,就是希望他能成为“国务卿”那样的大人物—— 高铁就忍不住再次骂:“郭务卿,你最好现在就通知咱家老爷子,让他花钱找个大文豪,为他那个早晚会死在女人肚皮上的儿子,写一篇措辞优美的吊唁。” 他和郭务卿相互骂的最过瘾时,不时轻咬下嘴唇的叶星辰,缓缓放下了电话。 第241章 不知廉耻的东西 对不起。 离开高铁吧。 这两句话,八个字,是白若影在机场刚看到叶星辰后,说出来的。 尤其她在低头时,叶星辰一眼就看到,她衣领内,有几道新鲜的抓痕。 叶星辰智商再低,也能从这些信息中,迅速判断出,高铁和她妈,发生了不可描述的关系。 叶星辰傻了好像一个世纪,才轻声问:“谁,主动的?” 白若影没说话,却缓缓举起了双手。 随着她举手的动作,白衬衣的袖子落下。 她的手腕上,有两道明显的绑痕。 绑痕,青紫。 就像两条丑陋的小蛇,缠在雪白的手腕上,看上去,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叶星辰还能再问什么? 只能是某个畜生,用绳子绑住了她妈,做了那种不可描述的事。 可她还是忍不住的问:“他连我——” “他不碰你,是因为不喜欢你!” 白若影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或者说,你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对从小就没缺少母爱的男人,没有太多的魅力。” 叶星辰又石化。 因为她感觉,她妈说的不错。 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白若影无比心疼,抬手,去轻抚她的脸庞。 叶星辰却躲开了。 “你这是嫌妈的手,脏了么?” 白若影惨笑了声,抬头看着车窗外的公路上,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车门时,叶星辰说话了:“妈,为了个畜生去死,不值得。” “我已经死过两次,实在不想再去死了。” 白若影哽咽道:“你爸,也是这样劝我的。” 叶星辰眉梢挑了下:“你,把这件事,告诉我爸了?” 白若影擦着眼,笑:“呵呵,我倒是想隐瞒。可这浑身的伤痕,这漫天的流言蜚语,能瞒得住吗?” 叶星辰闭上眼,问:“我爸,说什么了?” “他只问我,在我的生命中,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你怎么回答的?” “家庭。” “你说的没错。” 叶星辰叹了口气,睁开眼:“这件事,那个人,以后我们绝不再提,好吗?” 白若影轻轻点头。 她和丈夫反复琢磨出来的计划,完美实现。 而且,她也看得出,叶星辰原谅了她,以后都不会再接受高铁。 可这样做,真的好吗? 那个魔王,能这样轻易放过她? “昨晚,我真该杀了他的。” 想到昨晚她已经把水果刀,放在高铁大动脉上,结果却轻轻叹了口气,盘膝坐在沙发上,雕塑般怔怔的望着他,直到老叶拨通她的电话,白若影就有了说不出的后悔。 就在她第八十八次后悔时,看到叶星辰拿起手机,却又缓缓放了下来。 她强行忍住,给高铁打电话时,双眸里闪着的痛苦光泽,被白若影捕捉到后,只想抱住她,哭着说出实情—— 滴。 一声尖锐的笛声,打断了叶家母女纷乱,复杂的心思。 一辆红色小轿车,停在了她们的车前。 车门打开,穿着黑色吊带裙的白玉郎,摘下墨镜,从车上走了下来。 叶星辰也马上开门下车,强笑着喊了个郎姐。 以前,别说是见到白玉郎了,就是想到她,叶星辰都会感觉满心的不舒服。 但现在,她却能清楚感受到,俩人身上确实流淌着一定的相同血脉。 这也没啥好奇怪的。 毕竟,人终究会变得。 高铁,不也是趁着她回青山时,用强玷污了她妈? “星辰。” 白玉郎走过来,开门见山的说:“我让你必须赶来京华,是因为今晚,你可以参加一场盛会。” 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请柬,递给叶星辰:“今晚八点,魅光会所三楼东大厅内,会举办一场国内顶级财阀的晚宴。原则上来说,这场盛会,只允许身价百亿的贵客参加。其间所代表的含义,不用我说,你也该明白。而且,我也委托过光影化妆的粟新明,他会适当的照顾你。” 这场晚宴的举办,并不是固定的,而是需要有人来牵头。 本次晚宴的主办者,是北河林家。 北河林家在商场的地位,就相当于京华粟家,苏杭范家,秦岭靳家,都是本地最大的龙头财阀。 简单的来说,这就是一场蕴含着无数商机的盛会。 就叶星辰这种“小作坊主”,是没资格参与的。 何况,她的星辰化妆已经转让给红升集团。 不过,白玉郎却帮她拿到了请柬。 叶星辰要是命好,认识了哪位商业巨子,人家只需从手缝内漏点渣,就能让她东山再起。 “星辰,别和我说客气话。你郎姐我虽然是个渣女,以前也做过许多蠢事,以后还会——呵呵,但无论怎么说,我都希望你能东山再起。” 拍了拍叶星辰的胳膊,白玉郎又看向白若影:“小姑,你就不要去了。你去了,只会成为笑柄。” 白若影讪笑了下,没吭声。 就算白玉郎不提醒她,她也不会去的。 “虽然白家做的某些事,我不该说。” 白玉郎又戴上大墨镜,说道:“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说。白家为了和你们谈判,拿出了两百多万,故意败坏你们的名声。不过,除了白家外,好像还有人,在幕后推波助澜。” 叶家母女共侍一夫的留言满天飞,就是白家的手笔。 她们早就看出来了。 叶星辰,更看出除了白家外,还有个幕后推手。 要不然,昨天她也不会在青山,质问甄妃。 白玉郎继续分析:“那个幕后黑手,用意是逼着星辰,离开高铁——” 叶星辰说话了:“我知道是谁。而且,他的阴谋,也已经完美实现。” 白玉郎一愣,问:“是谁?” 叶星辰冷笑:“我不想提那个人的名字,太脏。” 白玉郎又问:“你说他的阴谋,完美实现——你和高铁,分手了?” 叶星辰看了眼她妈,没说话。 白若影再怎么不要脸,也不敢和人说,她被女婿强——只能拽了下袖口,故作无奈的样子:“唉,流言蜚语杀人于无形。” “星辰,你不该和他分手。那家伙,是个有能耐的。” 白玉郎刚说到这儿,手机响了。 她也没在意,顺手拿起手机,接通。 电话刚接通,白初岳的咆哮声,三十米外的人,估计都能听到:“白玉郎!你真许诺粟新明,陪他睡一个月,换一张今晚在魅光会所举办的富豪盛会请柬?” 叶家母女闻言,秀眉齐刷刷的一挑。 白玉郎却没事人那样,半转身:“呵呵,爸。你的消息,很灵通。不过,我可没拿着当回事。反正,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个渣女。也没谁稀罕我,能给粟新明——” “给我闭嘴!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白初岳打断她的话,接着冷声说:“现在马上滚回家,我要那张请柬。” 第242章 发誓让你家破人亡 由北河林家主办的本次盛会,虽然不是正式商业洽谈会,但今晚到场的,都是大神级。 正式的商业洽谈会,他们都很少出席。 如此盛会的一张请柬,得价值几何? 不是钱能衡量的。 白家就算拿出一千万来,也不够资格,获得这样一张请柬。 就在白初岳为此感到无比遗憾时,却听说他那个败家女,付出陪粟新明睡一个月的代价,拿到了一张请柬。 白玉郎说的没错,她就是名满京华的渣女。 谁不知道除了嫖外,吃喝赌骗的,她样样精通? 在白初岳心中,她能陪粟新明睡一个月,就能换取一张请柬,绝对是赚了。 当然,白初岳终究是白玉郎的亲爹,适当表示下愤怒,还是很有必要的。 可只要白玉郎把那张请柬拿回去,她以后爱怎么样,白初岳绝不会理睬—— 他正沉浸在,今晚该穿什么样的衣服,才能显得更有范,辛梅也推掉某闺蜜的邀请,说要为参加盛会而好好妆扮时,却听家里的渣女冷声说:“那张请柬,我已经送给星辰了。” “什、什么?” 白初岳愣了下,随即被踩到尾巴的猫那样,蹭地跳起来,咆哮:“你个狗东西,敢再说一遍吗?” “十遍,我也敢说。我说,我把那张请柬,送给了叶星辰。” 白玉郎说完,就直接关机,抬手啪的打了个响指,转身就走:“星辰,记住,不要让白家的人找到你。还有,不要迟到。” “郎姐——” 叶星辰追上去,一把抓住她手腕,刚说出两个字,眼圈就刷的红了。 白玉郎叹了口气,双手捧起她的脸,放肆的笑着:“哈,哈哈。别这样。毕竟,我这是第一次尝试着,当个正常人。星辰,你就成全我吧。何况,我欠你的。再说了,能给粟新明当情人,对我来说,是赚了的。” 白玉郎走了。 走的特潇洒。 看着远去的车子,叶星辰忽然想到了一句话:“人生艰难。” “唉,星辰,走吧。别让你郎姐的一番苦心,付之东流。” 白若影陪着她发了半晌的呆,轻轻叹息,转身开门上车。 这辆车,是白若影租来的。 她不想当着第三人的面,和闺女说那些事。 严重怀疑人生的叶星辰,神色木木的刚上车,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白若影马上把车熄火,回头看着她。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个电话,应该是白家人打来的。 果不其然,给叶星辰打电话的人,是辛梅。 电话刚接通,辛梅那几乎刺穿人耳膜的尖叫声,让叶星辰慌忙把手机拿开了一些:“叶星辰,你要是还有点人性的话,就把那六千万还给我们!” 叶家母女,顿时愣住。 她们有没有人性——这个问题太复杂,一时半会的还不好说。 但她们却真真搞不懂,辛梅凭什么,要回那六千万。 难道,就因为白玉郎舍身换来的这张请柬,送给了她? “大舅妈,我不明白你——” 看在辛梅是白玉郎的亲生母亲面子上,叶星辰叫了她一个大舅妈。 只是不等她说完,就被辛梅粗暴的打断:“谁特么是你大舅妈?我只想知道,你这个小蹄子,背后做了些什么!我们白家刚接手你的破公司,所有产品,都从各大超市下架。而且,还要面临质检部门的彻查,巨额罚款!” “什、什么?” 叶星辰再次呆住。 “还装傻卖呆呢?哈,一看,你就和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是个心机婊。” 辛梅狂怒之下,可说出来的话,确实如假包换的。 按家庭会议协商好的,辛梅为红升集团子公司星辰化妆的首席执行官,期限一年。 一年后,就是黄明明接替。 再一年后,就是白家大姐—— 今天天还没亮,辛梅的儿子,就已经赶赴青山,为她明天上午十点,正式走马上任打前站。 可就在白初岳被渣闺女差点气死时,儿子忽然打来电话,说星辰化妆的产品,全部被下架。 不仅仅如此,还有数十名消费者,因使用星辰化妆产品,造成严重过敏。 接到举报电话后,青山负责这块业务的质检部门,马上抽调精锐,组建彻查小组,入驻星辰化妆。 短短半小时内,就查出了几款铅超标的产品—— 简单的来说,星辰化妆的产品,不但无法上市,还要面临巨额罚款。 白家,昨晚十点,才正式接手星辰化妆好吧? 今天一早,事情就搞成了这样。 就算再傻的人,也能看出,叶星辰昨天回到青山后,捣了鬼。 叶星辰捣鬼了吗? 没有。 她敢以她妈的清白发誓—— “谁会听你的狡辩?叶星辰,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乖乖把那六千万,还给白家,收回你那个破公司。你可以说不。呵呵,但休怪舅妈不讲亲情,对你们这对淫、贱的母女,下狠手!” 听辛梅这样说后,只顾解释的叶星辰,抬手,重重拍在了仪表盘上。 她想尖叫,想痛骂,想——泪水,却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白若影一把夺过手机,厉声呵斥:“辛梅,你可以骂我,诋毁我,但你不可以骂星辰。” 辛梅劈头就骂:“你个抢女婿的贱货,我就是骂她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白若影笑了,特阴森:“呵呵,你敢再说星辰一句,我发誓,会让白家,家破人亡。” 辛梅没动静了。 她可以看不起白若影,却不得不承认,昔年白家三小姐的智商,绝对能横扫整个白家。 尤其这娘们,当前脸都不要了。 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几分钟后,电话里传出来了白初岳的声音:“若影,我们做个交易。六千万,还给我们。那张请柬,给你们。从此后,你是你,白家是白家。再也没有,丝毫的牵扯。” “那你今天,等我的电话。” 白若影沉默片刻,说完结束了通话。 叶星辰怔怔的看着某处,半晌后,轻声说:“妈,我好累。” “那就先去酒店,好好休息下。” 白若影能看出,接连遭受重创的叶星辰,精神随时都能崩溃,哪敢再耽误,立即启动车子。 下午两点五十八分,叶家母女来到了下塌的酒店。 在走进电梯前,始终沉默的叶星辰,犹豫了下。 白若影立即敏锐察觉出,她为什么犹豫了,轻声说:“我们拿了东西,马上去别的酒店。” “没事,就算是看到他,我也不会认识他。” 叶星辰摇了摇头,低头走进了电梯。 千万别让星辰,看到那个魔王。 电梯上行中,白若影暗中不住的祈祷。 叮当一声,电梯到站。 电梯门,缓缓的打开。 一个双手抄在口袋里,倚在电梯门口,吹着口哨的家伙——口哨声,刀切般的断了。 第243章 我比她更年轻更漂亮 和妖狼对骂一通后,高铁心情好了很多。 甚至,他都有些后悔,不该退出幽灵军团,非得跑回国内来,过所谓的平凡生活。 也许他天生,就适合在刀尖上跳舞,像妖狼那样,在美女美酒中肆意挥霍人生。 回的哪门子国啊? 如果不回国,就永远都不相信,世界上真有爱情那东西。 不会遇到叶星辰。 就不会为了拜托妖狼彻查幕后黑手,警告黑马利等人,被他嘲笑吃不到羊,却惹了一身骚,简直是个废物,给整个幽灵军团,都丢尽了脸。 郭务卿还说啥,只要高铁嗯一声,他老人家就亲自出马,把白若影绑到国外去,让她生个姓高的孩子——高铁既能捞到实惠,还能拔掉这颗阻碍他和叶星辰珠联璧合的眼中钉,可谓是一举两得。 当然,老郭诚恳的建议,换来高铁一顿狗血淋头。 高铁决定,下午就返回青山。 随便找个地方窝着,等到半年期满,马上就远走,此生不再回来。 有了确切的目标,高铁心情更好,倚在门口等电梯时,吹起了欢悦的小口哨。 可—— 看着电梯内那对姐妹般的母女,高铁特想问问老天爷,能不能别再玩儿他了? 他只是等个电梯! 等电梯时,却见到最不愿意见到的人,概率有多大? 口哨声,停顿了好像一万年,在电梯门要缓缓合拢时,又响了起来。 高铁的目光,特随意从白若影衣领处扫过时,抬头看向天花板时,右脚悄悄蹭了下电梯门。 刚要合拢的电梯门,马上又开了。 里面那俩女人,也清醒了过来。 腹黑娘们那么有素质,当然不会骂“关门掩着鸟,巧了”的话。 但她当前的懊悔之情,绝对比这个只高不低。 她尤为的担心,注意到她脖子里伤痕的高铁,会和叶星辰解释,那是她自己抓的。 真那样,她闺女绝对会恨她。 “绝对不能让星辰和他说话!” 白若影马上下了决断,挽起叶星辰的胳膊,快步走出电梯,昂首挺胸,视某人无物。 可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高铁吹着口哨,刚要走进电梯时,已经走出几米的叶星辰,忽然挣开她:“高铁,你给我站住。” 口哨声,又断了。 白若影急急的说:“星辰,你——” 叶星辰没理她,快步走到了高铁面前,盯着他的眼睛,半晌后,才哑声说:“我就问你一句话。看在,我是真心爱你的份上,你莫要骗我。” 高铁倚在电梯门上,转身看着她,笑着点了点头。 “你真、真——” 叶星辰双手紧攥,颤声说到这儿时,却再也说不下去,泪水反倒是流了下来。 高铁抿了下嘴角,抬手,帮她轻轻擦拭掉泪水。 叶星辰没有躲。 就在他缩回手时,她忽然纵身扑在他怀里,抱着他,撕心裂肺的哭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你想要女人,可以找我啊!我比我妈,更年轻,更漂亮!我可能不会那些姿势,但你可以教我啊。” 高铁盯着白若影的眼睛,微微转动了下,闭上,轻声说:“大错已经铸成,说什么也晚了。” 听他这样说后,已经低头,对准走廊墙壁的白若影,直觉浑身的力气,被狂风吹走那样,再也站不稳,踉跄着靠在了墙上。 接着,她就听到了一声闷哼。 她慌忙抬头看去,就看到高铁双手捂着裆部,满脸痛苦的样子,缓缓瘫坐在了地上。 “呸!人渣,你会遭到报应的。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恶心我!” 叶星辰用力擦了擦脸,转身快步走到她妈身边,挽起她的胳膊,快步走向客房。 高铁很想哭—— 他可就搞不懂了。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原本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他留在叶星辰身边的白若影,不惜自污说被他睡了,还用一头撞死在墙上的决绝,来威胁他背下这口黑锅。 绝不是他出轨。 究竟,是什么!? 高铁是杀手之王。 对死亡的气息,相当的熟悉。 刚才,白若影身上,就散出了熟悉的死亡气息。 高铁虽然对这个娘们,没有丝毫的好感,却不想叶星辰,变成没妈的孩子。 “她说,她爱我。她还说,只要我想要女人,可以随时找她。她不会的姿势,我可以教给她。” 高铁走出酒店,顺着人行道信步上西时,不住苦笑着喃喃自语。 这就是爱。 叶星辰那番话,就是爱的宣言。 虽然听起来,相当的不和谐。 叮叮当当。 手机在裤子口袋里响了起来。 来电,是老林的私生女:“谁她男人啊,和你说个事。” 自从那晚在某派出所,被高铁委以重任,以他女人的身份,来让苏酥死了某条心后,甄妃就为能帮他做事,而高兴。 尤其昨晚,高铁又给她打电话,让她安抚被差点被绑架的叶星辰后,甄妃进一步感觉到,她对他的用处越来越大了。 那就趁热打铁,再接再厉! 甄妃昨晚陪惊魂未定的叶星辰时,不用太费脑子,就能套出,她为什么要把星辰化妆转让。 叶总的心血,被白家夺走,肯定很心伤—— 但对甄妃来说,却是向高铁表现的又一个机会。 于是,昨晚把叶星辰带回家的甄妃,等她睡了后,马上安排人,在产品里做手脚。 白家不是强取豪夺星辰化妆吗? 好啊。 甄总监可以确保,不等辛梅这个首席执行官正式走马上任,就会有数十名消费者,今早打电话举报,星辰化妆的产品,铅成分严重超标。 等高度重视此事的质检工作人员,火速杀到生产车间后,提前赶到那边的甄妃,已经把不合格产品,安排好了。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就在我等待质检单位去车间时,老林给我打电话,用无比沉痛的语气说,星辰化妆所有的产品,因不可抗拒因素,全面下架。他希望,我能代替他,对你说声对不起。” 满腔幸灾乐祸的甄妃,说到这儿,问:“那个谁她男人啊,你猜猜,是谁在‘密切’配合我?” 高铁淡淡的笑了下:“范襄阳。” “您不愧是谁她男人。” 甄妃赞了个,又说:“那些能有损您清白的流言蜚语,背后也有他的影子。他希望,能拆散你和叶总——” 高铁打断她的话:“他的阴谋,完美实现。” “什么?” 甄妃愣住。 高铁叹了口气,说:“唉,我和叶星辰分手了。就在今早。” 甄妃没有再说话。 高铁和叶星辰分手,对甄妃来说,绝对是只穿着细高跟,在地上打滚的大好事。 不过越是这样,甄妃越不能表现出丝毫的欢喜。 高铁也没心情说啥,互道再见。 他刚要把手机装起来,又响了。 来电显示——光屁股妞。 第244章 再敢骚扰老子 看到是粟嫣然来电后,高铁想都没想,直接拒接。 他感觉这妞儿,就是个神经病。 有钱有势人又漂亮,好好找个男人嫁了,力争当个贤妻良母,比啥都强。 可她非得青睐于高铁—— 高铁又不傻,当然能从粟嫣然驾车玩他、去长城上创造邂逅、花钱派十二名最顶级的夜场妹子,去派出所保释他的这些事上,看出她咋想的了。 如果她想嫁给高铁,看在她有钱有势,人漂亮的份上,他或许还好好考虑下,再说——不行。 偏偏,她只想包高铁当小三。 特么的,这不是羞辱人么? 她真以为仗着有几个臭钱,美得冒泡,就能肆意践踏高铁的尊严了? 尤其高铁当前的心情,相当差劲,能接她的电话才怪。 叮叮当当。 高铁刚走了几步,手机又响了,还是粟嫣然。 他再次拒接。 又响。 再拒。 又响——看这妞儿的架势,大有不把高铁的手机打没电,誓不罢休的样子。 高铁叹了口气,终于接通了电话,张嘴就问:“怎么,想男人骑了?” 正在某茶馆三楼,凭窗遥望天际的粟嫣然,顿时懵比。 虽说这厮一双狗眼好像白长了,愣是看不出粟女皇的无双美丽,对她从来没啥好态度,却从没对她说过这种没素质的话。 这个人活着啊,可以做没素质的事,但最好别说没素质的话—— 粟嫣然脸色飞红,半晌后才羞恼的吃吃喝斥:“你、你胡说什么呢?高铁,别仗着我青睐你,你就能肆意践踏我的尊严。你要是真惹急了我,我管你什么杀手之王。包管让你为这样做,后悔一辈子!” 她的话音未落,高铁张嘴就骂:“我特么让你青睐我了吗?老子啥时候主动找过你?还不是你自己发、骚,非得纠缠老子?知道你有钱有势,不在乎我是谁。那你去找别人去发——” 这一刻,高铁可能是鬼上身了,化身骂街的泼妇那样,什么话难听,骂什么。 绝对是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痛骂粟嫣然。 在郝大棚等人眼里,绝对是高高在上的粟女皇,被他骂成了筛子底。 而且,他还是专拣着粟女皇最出色的方面去骂。 酣畅淋漓的骂了足足五分钟后,高铁最后骂了句“再敢骚扰老子,就把你肚子搞大”,才掐断了电话。 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 “老子不愧是在香楼内长大的,这骂功,绝对是天下无双。” 真心为自己赞了个后,高铁又后悔了。 确实,光屁股妞不好好过她的小幸福生活,非得骚扰他的行为,就是欠骂。 可她欠骂是一回事,高铁骂了她这么久,则又是另外一回事。 “唉,这都是受腹黑娘们的影响。” 意识到做错事后,高铁叹了口气,开始拨打粟嫣然的电话。 做错事后,马上就给人赔礼道歉,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也是他的好原则之一。 如果他不给粟嫣然亲口说句抱歉,估计以后吃饭都不香。 嘟。 不出高铁意料,粟嫣然拒接。 他再拨。 嘟。 他又拨——嘟。 高铁第九次拨打粟嫣然,依旧被拒接后,不再拨打了。 他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认错诚意,既然粟嫣然不接受,他也只能耸耸肩,表示万分的遗憾。 “唉,还是回青山吧。京华虽好,却不是我呆的地方。” 高铁叹了口气时,横穿路口的红灯,刚好变绿。 他要想回青山,无论是乘坐高铁,还是飞机,都得去对面打车。 高铁横穿路口,站在一家茶馆窗下,伸长脖子去找出租车时,忽然又想到了两件事。 第一,虽说他已经被叶星辰扫地出门,但他给她带来的危险,在半年内却不会消失。 她现在京华,而且昨晚刚被人绑架过,万一再遇到不测呢? 所以,高铁不能回青山,只能留在京华,暗中保护她。 第二,就算京华不适合高铁,青山就适合吗? 除了叶星辰外,高铁在青山认识的人,也就甄妃和苏酥。 苏酥这个朋友,已经失去了。 高铁已经从靳幽城那儿,尝到了某种好滋味,真要和甄妃混在一起,还能抵挡住她的百般勾搭? 百分百,会半推半就的从了人家。 如果高铁喜欢她,从了她后,娶她当老婆,也可以。 问题是,那天在她家,高铁认真问她爱不爱他时,她满脸的讥讽样,现在想起来,还浑身不舒服。 何况,在相人方面颇有一套的阮无骨,也说过,有着一身媚骨的甄妃,百分百是个情人胚子。 情人只好浪漫,却不喜欢柴米油盐酱醋茶。 如此一来,高铁回青山,和呆在京华,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些后,高铁心中茫然,越加觉得,他脱离幽灵军团回国,实在是个败笔。 “等她的危机化解后,我还是去找老郭吧。也许,我从来都不适合,当个良民。” 高铁喃喃自语着,低头要坐在台阶上,准备好好策划下,该怎么暗中保护叶星辰的计划时,忽然——下雨了。 明晃晃的太阳,就挂在天上呢。 那么,哪儿来的水? 后脖子被水淋的高铁,缓缓抬头看去。 他看到,一只手从茶馆三楼窗内,再次伸了出来。 茶杯倾斜,茶水好像匹练那样,从空飘洒而下。 我特么的,是谁这么没素质! 心情很低落的高铁,情绪顿时高涨起来—— 他躲开从天而降的茶水,一个箭步窜上台阶,冲进了茶馆内。 看到高铁进来后,站在门后迎客的服务生,启齿笑着刚要打招呼,就看他风一般的冲上了楼梯。 高铁看的很清楚。 那只往下倒水的手,是从茶馆三楼最东边窗口内伸出来的。 拿着茶杯的手,很白,很美。 其实,这只手的主人,无论是鼻子眼睛,穿衣打扮,哪怕是一根头发丝呢,都是很美,很美。 足有两百多平米的三楼,就只有她坐在窗前。 她穿着一身黑色无袖旗袍,秀发高高挽起,左耳戴着一个红宝石耳坠,端着茶杯的右手无名指翘起,安安静静坐在那儿喝茶的样子,就像一幅画。 看着无论是穿着,还是气质,都仿佛和茶馆环境完美融在一起的女孩子,耳边回荡着优雅的古琴声,冲上三楼的高铁,就仿佛刚翻过火焰山的旅人,瞬间置身于绿洲中。 满腹说不出的浮躁,和少许的戾气,都化为无形。 只有说不出的安宁。 咔,咔咔。 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一个女服务生,快步追上来,急声对高铁说:“对不起,先生。整个三楼,已经被那位女士包了。” 服务生的话音未落,黑旗袍女孩子轻声说:“他,就是我要等的客人。” 粟嫣然的声音,很好听。 就是带着明显的哭音。 第245章 你是我的魔 粟嫣然既能搜罗京华夜场最顶尖的妹子,去派出所保释高铁,知道他住在哪家酒店,一点也不难。 她包下茶馆的整个三层,给高铁打电话——结果却被他臭骂一顿,为此委屈的哭鼻子,眼睛都红了。 高铁苦笑了下,走到她面前,弯腰鞠躬,轻声说对不起。 粟嫣然端着茶杯,翘着的秀足轻颠了下,眸光流转,幽幽问道:“我好心好意请你来喝茶,你却无端端的臭骂了我一顿。一声对不起,就算了?” “你穿这身黑旗袍,真好看。” 高铁马上付出最最真挚的赞美,加大认错筹码。 粟嫣然启齿一笑,却又抬手掩住小嘴,扭头看向窗外时,泪花又在双眸中闪烁了起来。 高铁有些尴尬。 知道,这次骂人,骂的太狠了些。 他坐在她对面,伸手拿过她手里的茶杯,满了点水,双手端在人家面前。 敬茶赔罪。 粟嫣然视而不见,没任何反应。 高铁把茶杯放在桌上,站起来—— 粟嫣然却轻轻一跺脚,带着哭腔的问:“你骂我骂的那样很,还不允许我和你耍耍小性子,不能让着我点?爱走,就走吧。” 高铁愕然,实话实说:“我只是想去洗手间。” 粟嫣然呆住,接着看向窗外,开始琢磨,一头扎下去后,能不能痛快的摔死。 粟女皇虽说七窍玲珑,心机深似海,可在香楼内出来的人渣面前,保证分分秒秒的,就能让她哭,或者让她笑。 几分钟后,高铁重新坐在了她面前。 那杯茶,粟嫣然已经喝了。 可她干嘛,还用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空杯? 摆明了,是要高铁再给她满水。 高铁可是个有原则的人,已经再三道过歉了,心中无愧后,当然不肯无偿伺候光屁股妞。 再三用咬牙的动作,来提醒高铁赶紧给姐姐敬茶,就会原谅他,这厮却装傻卖呆后,气的粟嫣然抬脚,轻轻踢了他一下。 高铁这才后知后觉:“想喝茶吗?” 粟嫣然骄傲的抬头,回了声鼻音。 “自己倒啊。这么大人了,还要人伺候。” “高铁——” “小光。” “什么小光——” 粟嫣然明白,小脸再次羞红,又抬脚。 高铁懒得躲。 有些女孩子啊,就是虚伪的要命。 就说小光踢男人吧,穿着鞋踢他时,还能起到她想要的效果。 可她偏偏除掉鞋子,脚趾好像蚕宝宝般的雪足,踢在腿上后,疼不疼的先放在一边,更像打情骂俏。 咱们很熟吗,就打情骂俏? 哦,貌似光着屁股搂着睡过一整天。 不过,看她眼圈又有发红的趋势,高铁也不好再驳她面子,帮她满上水:“小光——” “我叫粟——” “小光,咱们萍水相逢就是缘。缘尽后,就会相忘于江湖。” 高铁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也承认你很美。但对我来说,意义不大。” 粟嫣然看着他,半晌后,才轻声问:“高铁,在你眼里,我们的关系,依旧只是萍水相逢?” 高铁反问:“你能嫁给我吗?” 粟嫣然愣住,随即脱口回答:“当然不能。” 高铁点了点头:“你敢以朋友的身份,和我漫步于街头吗?” 粟嫣然沉默。 她不敢。 高铁笑了:“你既不能嫁给我,甚至都不敢让人知道,我们认识。那,我们不是萍水相逢,又是什么?你是谁,我有必要知道吗?” 粟嫣然继续沉默。 因为她发现,她根本没有任何的理由,反驳高铁。 她如果只是普通女孩子,高铁知道她的名字,家庭背景之类的,和叫她“小光”,没啥区别。 可她不是。 她是京华粟家的掌上明珠,京华第一美女,被好事之徒誉为粟女皇,绝对是极品白富美的代言人。 知道她是谁后,就算高铁再怎么洒脱,心态都会受影响。 正如高铁现在所说的:“何况,你也知道我是谁了。如果,我真对你感兴趣,对你产生坏心思。你觉得,你的家人,能保护得了你?” 端起茶杯,好像喝酒那样,一饮而尽后,高铁看着窗外,叹了口气:“唉。人,都是善变的。我的原则性再强,也有把持不住的时候。” 粟嫣然的脸色,终于变了。 那晚在长城上,那俩职杀看到高铁后,跪地请罪的那一幕,深深烙在她脑海中。 他们只是最普通的职杀,就给粟嫣然带去了那么大的威胁。 而高铁,则是他们的王者! 高铁要是放弃原则,对粟嫣然心生歹意呢? 把她掳走,搞大她肚子——那绝对是轻而易举的。 真那样,她将何去何从还在其次,关键是粟家和林家,都会颜面扫地。 所以,高铁不想知道她是谁,是为了她好。 说俩人是萍水相逢,缘尽各走个的关系,还是为了她好。 粟嫣然拿起玻璃茶壶,帮他满了杯水,轻声说:“好,随便你叫我什么名字。” 高铁笑了。 粟嫣然又说:“可我觉得,你变了。” 高铁的笑容,收敛,眉梢眼角间,尽是蛋蛋的忧伤—— 看出他忧伤后,粟嫣然心情大好——把盛着各类坚果的果盘,推到他面前:“可以说说吗?看在,我们是萍水相逢的份上。你放心,我可不是那种长舌妇。” 嗡,嗡嗡。 粟嫣然刚说完,她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高铁下意识的看去,手机屏幕上有个号码在闪烁。 看到这个号码后,粟嫣然秀眉微微皱了下,她却没察觉,更没避着高铁,纤指一滑,接通了电话。 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声音,清晰的传出:“嫣然,你现在哪儿?” 高铁看着手机,心想,这可能是那个林志东。 “在家,看书。” 粟嫣然人长的这么漂亮,撒谎时,眼睛却都没眨一下。 “七点,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好。” “好。那就这样。” 男人沉默了片刻,轻声说再见。 粟嫣然把手机推开:“这是我未婚夫。” 高铁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表示不感兴趣。 其实,他还是有点兴趣的—— 既然这是粟嫣然的未婚夫,那么在她手机里的备注,不是未婚夫,怎么着也得标注他的名字吧? 可她却没储存他的手机号。 这证明了什么? 只能有两点。 第一,粟嫣然对她的未婚夫,不是太感冒。 第二,这是她的习惯,除了她至亲的人外,任何人都不屑被她刻意备注。 当然,这需要一定的好记性。 高铁脑海中,就储存了很多联系方式,用着时找找就好。 想到这儿后,高铁忽然来兴趣了,趁粟嫣然给玻璃壶添水时,拿出手机,找到光屁股妞的号,拨打。 嗡,嗡嗡。 粟嫣然的手机再次响起。 高铁看去。 我的魔—— 这三个字,在粟嫣然的手机屏幕上,欢快的闪烁着。 第246章 我伟大的女皇陛下 高铁和粟嫣然,啥时候互留联系方式的? 这个问题,不重要。 让他眼角一跳的是,他的号,在粟嫣然的手机内,备注是——我的魔。 就算傻瓜,估计也能从个备注,看出粟嫣然心中的地位。 粟嫣然明显没想到,高铁会拨打她手机。 她对高铁是啥想法,这一刻尽显无遗。 她心慌了。 她慌忙伸手,去拿手机,高铁却抢先拿到,又抓住她的手,在开锁键上轻按了下。 然后,他打开了她的电话簿。 粟嫣然的电话簿内,只有“我的魔”一个人。 还没回国时,高铁的电话簿里,一片空白。 这是因为,所有有资格和他交往的人,联系方式都被他记在了脑海中。 这样做虽说不方便,却是有效强化记忆力的一种方式。 他还真没想到,粟嫣然也用这种方式,来强化记忆力。 但为什么,却独独备注他的号码呢? 高铁不想追究答案,只是把他的联系方式,从电话簿里彻底的删除。 他这样做,是为粟嫣然好。 万一,以后他联系她,恰好她未婚夫在旁边,看到这几个字—— 高铁刚把手机放下,用力咬着嘴唇的粟嫣然,马上就拿起来,飞快的编辑起来。 这次,却是四个字——该死的魔。 高铁抢过手机,再次删除。 粟嫣然再次编辑——折磨我的魔。 高铁第三次删除。 粟嫣然第四次编辑——要毁掉我的魔。 高铁第——九次删除。 粟嫣然第十次编辑——做梦想被他搞大肚子的魔! 高铁重重叹了口气,第十次拿过手机,删除,然后正经的编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高铁。 粟嫣然噗嗤一声,笑了。 接着,她就用雪足,不住轻踢他的腿。 这妞儿,欺负高铁人实在,踢起来没完没了的。 高铁只好捉住那只雪足,小手指在足心,轻轻挠了几下。 粟嫣然轻哼一声,慌忙缩回脚时,却顺手抢走他的手机,又学着他的样,抓住他的手开锁,找到她的号后,飞快的编辑。 高铁端着茶杯,看着眼前的美女,只感觉心情从没有过的安宁。 “看什么呢?再看,我把你眼睛挖掉。” 粟嫣然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拨通了他的手机号。 高铁低头看去——貌美无双,睿智超人,横扫全宇宙都找不到对手的粟嫣然女皇。 他刚要拿手机,粟嫣然一把按住他的手,轻声说:“不许改。更不许删除。” 高铁想了想,决定向伟大的粟女皇低头:“好,我伟大的女皇陛下。” 香楼,是全世界最最肮脏,也是最神秘的地方。 不说香楼的肮脏,它的神秘,单说它在剖析女人性格这方面的造诣,绝对是宇内最权威机构。 经过不知多少年的剖析,香楼总结出了不下三百种的女人性格。 但最主要的,还是以下几种。 一,爱慕虚荣之辈。 特指那些明明经济条件差劲,却爱面子,刷爆各种卡,也要穿名牌,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去某巴克喝杯咖啡,只喝五分之一就拍照发圈走人,回家后干咂馒头的女人。 这种女人最多,也是最被香楼看不起的。 她们,就是一群毫无价值垃圾。 休说被香楼纳入法眼,连知道香楼存在的资格,都没有。 二,清纯不呆萌,特好骗的直通通。 代表人是江颜这种。 对她稍微好点,就感动的不行,懂得报恩。 这种女孩子为数也不少,适合成功人士追求,属于香楼暗中考察的对象。 三,爱面子,逞英雄,负责任,表面淡淡然,却特在意别人的感受。 代表人是叶星辰。 这种女孩子的数量,奇缺——毕竟,这种女孩子是最佳的老婆人选。 香楼不碰。 碰了,也白搭。 四,外柔内刚,落落大方。 代表人是苏酥。 这种女孩子的数量,不会比第三种多多少,同样是最佳老婆候选人。 香楼不碰。 碰了也白搭。 五,以我为中心。 代表人是白玉郎。 这种女孩子是最自私的,却也是香楼发展会员的最大来源。 六,白若影那样的。 但那种女人,香楼是不会轻易招惹的。 因为那就是一群疯子——疯起来时,不择手段,不惜代价,连世界都敢毁灭,何况是香楼? 七,出身尊贵,冷傲无比,智商超人,杀伐果敢,理智与奔放同在,冷静和疯狂共处。 粟嫣然—— 如果香楼的“人事发展部”,锁定她为对象后,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她拉下水。 “按说,我不该和她继续交往的。因为,暗中密切关注我的人,一旦发现她后,绝不会放过这种顶级人选。可惜,她不听话,还真是头疼。且,其实也没啥。了不起,老子大闹香楼。” 高铁端着茶杯,盯着粟嫣然,微笑着摇了摇头。 “你干嘛呢?盯着我满脸神秘莫测的笑。说,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粟嫣然总算折服这厮,听他说出“粟女皇”的话后,就美滋滋等待,他滚滚的阿谀奉承。 等了老半天,都没等到。 粟女皇嗔怪着,伸手拧住了他的鼻子。 高铁挣开,说:“我在想,要不要把心事说给你听听。” 粟嫣然马上来兴趣了,瞪大双眸:“快说,快说。最好是说到明年这个时候。正所谓,长夜漫漫,姐姐我无心睡眠——咳,你说不说啊?” 高铁抬手,捉住了粟嫣然踢过来的雪足。 粟嫣然慌忙回缩,没挣开。 高铁却没意识到,他在做什么。 这和他决定把“悲惨遭遇”,都倾诉给粟嫣然有关。 堂堂的粟女皇,不但和他光着屁股睡了一整天,更当着他的面,悍然把他的名字,备注为“做梦想被他搞大肚子的魔”,这就足够证明,俩人从这一刻起,就是无话不说的朋友了。 或者说是闺蜜。 比和腹黑娘们还要铁的闺蜜。 毕竟,那娘们是叶星辰亲妈,高铁就算再放得开,潜意识内,也不会允许他把玩着她的雪足,看着窗外,迅速陷进无我无她无诸生的三无境界。 只有快点把满腔的心事,都倾诉出来的冲动。 于是,高铁从他怎么认识叶星辰开始说,一直说到白若影宁死,也要迫使他离开她。 他用了足足一个半小时,才把这些事说完。 最后,他低头看着粟嫣然,苦笑:“你也是女人。那你帮我分析下,老白为什么会这样——咳,咱们这样子,不好吧?” 高铁记得清清楚楚,他在倾诉心事时,粟嫣然是坐在他对面的。 充其量,他觉得粟女皇的秀足手感绝佳,捉在手里把玩来着。 怎么等他说完后,她却被他横抱在了怀中? 而且,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他的一只手,已经顺着旗袍的开衩处,伸了进去—— 第247章 我上辈子欠她的 粟嫣然什么时候,坐在高铁怀里的? 她也不知道。 主要是这厮的故事,简直是太引人入胜—— “没脸活了,真没脸活了。” 重新坐在高铁对面沙发上,粟嫣然双手捂住脸,心中尖叫了两声,却又蓦然想到,俩人曾经身无寸缕相拥着睡了一整天,横躺在他怀里,被他吃点豆腐,又算啥啊? 就在那会,她赌气编辑高铁的备注时,可是“做梦想被他搞大肚子的魔”。 很快,粟嫣然就没事人的样子,端起了茶杯。 虽说找到那样做的借口后,粟嫣然还是暗中侥幸,幸好把整层三楼,都包场了。 喝了口凉茶后,粟嫣然更加清醒,秀眉皱了下。 她想起来了。 她在听高铁在某酒吧,遇到个冷傲女人——俩人从凌晨到天黑,接连做了十六次后,就愤愤的走过去,坐在了他怀里。 她是被刺激的。 尤其她相信高铁,此前从没被任何女人碰过。 能把“初手”献给她,就已经是最大的“恩典”。 但他却把第一次,给了偶遇的某个冷酷美女。 那个女人是谁? 无论她是谁,能比得上粟嫣然!? 凭什么,她能得到高铁的前十六次,粟嫣然却只配得到他的初手。 再怎么睿智的女人,一旦心生这种心思后,智商就会直线下降。 粟嫣然抬头,看向高铁的双眸内,已经有疯狂的小火花,在闪烁。 高铁面无表情,喝茶。 他已经看出粟嫣然心中是怎么想的,接下来会怎么做,最终结果又是什么了。 物以希为贵,这是百颠不破的道理。 就凭粟嫣然的美貌,身份,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豪门大少,钢铁直男,贩夫驺卒,假装冷漠实则满肚子男盗女娼思想的伪君子,只要粟嫣然稍稍露出点结交的意思,他们决没有丝毫的犹豫,就会把最优秀的一面,呈现给她。 所以,很清楚这点的粟嫣然,从来都不把男人放在眼里。 就连脾性耿直,能力出众,绝对君子的林志东,在粟嫣然看来,也只是勉强能配得上她罢了。 但随着高铁的出现,粟嫣然的骄傲,被大锤般砸了个粉碎。 她身份尊贵,貌美如花,绝对天之娇女,那又怎么样? 虽说她是绝对的稀有品,可世界这么大,至少也能找出十个,八个的来和她争艳。 反观高铁。 他可是杀手之王。 当世,唯一。 绝对,珍品! 再啰嗦点的说法就是:“世界上可以有很多粟嫣然,但只能有一个高铁。” 还有一点,是高铁最能吸引粟嫣然的,这厮是个如假包换的原装男。 千万别以为,只有男人才看重原装货。 女孩子,尤其像粟嫣然这种眼界超高的,同样也看重原装男。 所以从粟女皇的潜意识内,高铁这种稀有品,就是她的。 但现在,她却得知高铁的前十六次,都被某个冷酷少妇夺走。 这就好比她最心爱的东西,被抢走。 粟嫣然能不愤怒,伤心? 她还怎么控制情绪? 她只是后悔,那天在遥远酒店怎么没夺走这个混蛋的初次后,退而求其次,成为他的第二个女人。 “现在,我们就去酒店。你敢说半个不字,我就杀了你!” 粟嫣然死死盯着高铁,就要沉声说出这句话时,一个男人的影子,忽然从眼前闪过。 林志东。 也许,林志东的第一次,早就给了某个女人。 但粟嫣然的第一次,却只能给他。 这是她的使命,也是宿命。 越是豪门大族,就越看重这方面。 假如今天粟嫣然冲动下,把她的第一次,献给高铁。 那么,她以后和林志东大婚后,却——粟家,林家的联姻关系,就会大打折扣。 说不定,还会因此反目成仇。 真那样,不但会害了粟家,更是害了高铁。 看粟嫣然双眸中的小火苗,逐渐熄灭,始终用力抿着嘴角,紧攥着的双拳手背上,淡青色的脉络,不住突突,终于恢复平静后,高铁也在暗中,轻轻松了口气。 很好。 一切,正如他的所料。 粟嫣然的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冲动。 知道自己是她心中的魔后,高铁在暗自得意之余,也把她当作了朋友。 粟女皇既然有资格成为了他的朋友,那么他就必须为她着想。 明知道睡了她,会给她造成毁灭性的麻烦,还要接受她,那还算哪门子的朋友? 从靳幽城那儿尝到销、魂滋味后,高铁就知道他对美色的抗拒力,已经下降到了下半身做主的地步,压根无法像在遥远酒店那样,抗拒粟嫣然。 粟嫣然又喝了口凉茶。 凉茶很苦。 可她的声音,更苦:“我不能,把第一次给你。” 高铁张嘴就想说“我也不稀罕”,话到嘴边却是:“我知道。” 粟嫣然又说:“但,你确实唯一占据我心的魔。” 高铁想了想,说:“我可以想办法,自己走出来。” 粟嫣然双眸微微眯起,轻声重复:“我不能,把第一次给你。” 她这是在委婉的告诉高铁,等她大婚过后,可以把身体和心,都给他。 因为,她的身体,牵扯到太多的利益。 高铁沉默片刻,说:“还没有哪个女人,能有资格让我给她,当情人。” “我,也不行?” 粟嫣然的声音,开始沙哑。 高铁看着她,摇头:“你也不行。” 粟嫣然又开始攥拳,颤声:“就因为,因为你所谓的男人自尊?” “其实,男人的自尊,在我眼里,算个屁。” 高铁淡淡的说:“如果老白能允许我,和叶星辰交往,哪怕让我舔她的脚趾,我也不会犹豫。” 粟嫣然脸色大变,嘎声问:“你为了叶星辰,竟然——” 高铁忽然抬手,用力捶了捶心口,打断了她的话。 粟嫣然呆愣片刻,沮丧的低下了头。 她心里,有个魔,叫高铁。 她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住进去的。 她只知道,无论她多么的抗拒,努力,也无法把他赶出来。 高铁的心里,也住了个魔,叫叶星辰。 他同样不知道,她是怎么住进去的。 但他同样,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把她赶出去。 粟嫣然晒笑了下,轻声说:“呵呵,也许,我上辈子欠你的。” 高铁深有感触,看着某酒店方向,梦呓般的说:“是啊。也许,我上辈子欠她的。” 粟嫣然站起来,缓缓伸出手,落落大方的说:“我会忘记你。” 高铁没说话,却看向了她的手机。 粟嫣然明白了,拿起手机,找到高铁的手机号,删除。 接着,她就看也不看高铁一眼,转身快步走下了楼梯。 凭窗目送她上车离开后,高铁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手机,刚要删除她的名字。 叮当一声,微信消息。 叶星辰发来的:“人渣,我想你了。” 第248章 白家动粗了 一,白若影是白家的罪人。 二,星辰化妆发展趋势好时,却和白家索要六千万的收购费,那就是没良心。 三,星辰化妆的产品被全市场下架,被质检部门查,就该把六千万还给白家。 这是接到白若影的电话通知后,白初岳兄妹立即杀到酒店,拍着桌子提出来的。 叶家母女没脾气—— 只会重新签署“转让协议”。 转帐成功后,白家开始拉下脸,索要那张请柬。 叶星辰刚要说什么,却被白若影拉到了旁边,摇头示意,她们是不会把请柬交出来的。 辛梅怒极,抬手一个耳光就抽了过去:“白若影,你为了去参加今晚的盛会,却逼着玉郎去卖、身换取请柬的行为,是要遭雷劈的!” “你、你们怎么打人?” 叶星辰见状大惊,刚要扑过来时,却被白初岳兄弟俩人抓住胳膊,不由分说拉住了客房。 房门刚关上,黄明明就冷笑着冲上去,挥手:“大嫂,你别生气。就这种连闺女女婿都睡的贱人,做出这种事,绝对是理所当然啊。臭娘们,拿出请柬来。” 妯娌俩,一个抽左脸,一个抽右脸。 白家两姐妹,和白若影可是一奶同胞——下手,当然更狠。 她们揪住白若影的头发,把她拖倒在地上后,嘴里咒骂着贱货,索要请柬。 白若影挣扎,反抗。 这让白家姐妹更怒,一把撕破她的衣服,翻找请柬时,却看到了那些抓痕。 “贱货,这些抓痕,是被你女婿骑时,抓的吧?” 辛梅见状,眼冒精光——和黄明明一起,扑了上去。 听着房间内传来的叫骂声,她妈的惨叫声,叶星辰要是有刀,绝对会杀人。 她没有。 她只能哭的嗓子都哑了,也挣不开白家兄弟的手。 酒店方倒是听到了动静,也及时赶来劝解,却被白家兄弟挡住,颠倒黑白,说是叶家母女偷了他们家的东西,已经报警了。 白若影的大名,早就在网上流传——这是人家的家事,酒店不好多管。 门开了,辛梅探出脑袋:“当家的,把这个小贱人,给我推进来。” 今天,白家除了要把星辰化妆退货外,还必须拿回那张请柬。 白初岳兄弟俩人,马上把叶星辰推了进去。 叶星辰踉踉跄跄的冲进屋后,一眼就看到她妈,衣服被撕成碎片,披头散发脸朝下,背上全是新鲜的抓痕,一动不动趴在那儿,不知死活,顿时吓懵了。 “妈!你怎么了。” 叶星辰清醒后,刚要冲过去,却被两个姨娘抓住胳膊,小包被辛梅抢了过去。 她极力挣扎,怎么能挣开那两个娘们? 她又不像白玉郎那样的,哪怕挣不开,也能叫骂。 从小到大,其实她除了咒骂高人渣外,就连张良华都没资格被骂—— 叶星辰能做的,就是哭。 “没有。” 辛梅把叶星辰小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后,也没找到那张请柬,咬牙切齿的盯着她:“叶星辰,识相的赶紧拿出来。要不然,那个贱人,就是你的下场。” 她可不是吓唬叶星辰。 人家是说到,真能做到。 “和她废什么话?撕了衣服,搜!” 黄明明抬手,拢了拢鬓角的发丝,快步走了过来。 叶星辰后退一步,哑声说道:“你,敢动我一根手指,试试。” “呵呵,星辰,你真以为二舅妈是吓大的?” 黄明明冷笑,猛地抬起手,正要抽在她脸上时,叶星辰又说:“为什么,不想想张明港呢?” 好像死人般,蜷缩在地上的白若影,听她说出这句话后,猛地抬起了头。 却没谁看她。 白家妯娌俩,姐妹俩,都随着叶星辰的这句话,愣住。 她们都想到了张明港。 想到把白家人当叫花子般的张明港,是被谁在脑袋上接连夯了十二个酒瓶子,传宗接代的东西,又被谁硬生生切掉的了。 是——叶家的那个人渣女婿。 白家人今天心急收回那六千万,愤怒白若影不把请柬给他们,忽略了高铁。 但高铁,却不会因为被他们忽略,就任由他丈母娘和老婆,被白家欺负。 寒气,嗖的从脚底,传遍了白家几个女将的全身。 她们仿佛看到,高铁狞笑着走过来—— 看到她们的脸色,瞬间苍白,叶星辰挣开白家姐妹,轻声说:“你们明明知道,我妈是他的女人,还敢这样对她。那就等着,遭受他冷血无情的打击吧。说实话,我不觉得,白家能比张家更厉害。” “他,他再厉害,又能怎么样?” 辛梅色厉内荏,尖叫道:“别忘了,天下还有王法。” 叶星辰懒得再和她们说什么,缓步走向她妈时,说:“我数三个数。数完后,诸位还在我眼前——” 她刚说到这儿,辛梅四个人,就慌忙冲出了门外。 白家人走了。 走之前,他们扬言回到警局报案,通过法律途径,来索要回那张请柬。 看着满身伤痕的白若影,叶星辰哑声喊了声妈,跪坐在了她身边,只想现在马上返回青山,再也不参加啥劳什子大会了。 “我没事,一点皮外伤。” 白若影爬了起来,强笑了下,说:“晚上,你必须去魅光会所。要不然,你郎姐的一番苦心,妈这顿罪,就会付之东流。” 叶星辰只是哭,不说话。 白若影也没再劝她,只是咬牙站起来,从沙发靠背缝隙内,拿出了那张请柬。 她早就算到,白家人来了后,要索要这张请柬。 说不定,还会动粗。 但她却没料到,白家人动粗的力度,会这样大。 不但是她,就连叶星辰,也差点被打。 “也许,这是我诬陷魔王的报应吧?呵呵,也正因这件事,做实了我是他女人的谎言。” 白若影心中苦笑着,从浴室内走出来时,就看到还跪坐在地上的叶星辰,正拿着手机。 她心中一动,连忙快步走过去。 叶星辰已经发送信息成功——人渣,我想你了。 “绝不能再让星辰,和那个魔王来往。要不然,我所付出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 白若影心思电转间,就下定决心,一把抢过手机,撤回了那条信息。 叶星辰缓缓抬头,看着她,嘴唇刚动了下,白若影轻声问:“叶星辰,你做好和我抢男人的准备了么?” 有些事,哪怕没做好任何的心理准备,也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粟嫣然觉得,高铁既然不屑给她当情人,那么她此时转身,再也不见他,就是最正确的决定。 “高铁,我会忘记你的,我肯定能。” 粟嫣然看着红灯,轻声喃喃出这句话时,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是郝大棚打来的:“我刚得到消息。十分钟前,白家兄妹在明星酒店,对叶家母女动粗了。” 第249章 人渣无情姐姐有意 大鹏出租的郝总,是粟女皇忠实的走、是拥磊。 粟嫣然能知道高铁住在哪个酒店,为此特意包下附近茶馆的整个三层等他,都是郝大棚的功劳。 那么,当高铁刚出来酒店不久,白家诸人就拍马杀过去,对叶家母女大施淫威的事,郝大棚很快就知道,并马上汇报给粟嫣然,也就很正常了。 叶星辰母女被白家打了? 好事—— 粟嫣然刚升起这个念头,秀眉却又皱起,轻声对郑曦说:“过了路口后,前面贴边停车。” 她今天邀请高铁去茶楼,主要是为了两件事。 第一,除了解释在他被赵伦抓走,京华夜场十二金钗抢着保释他,纯粹是她“善意”的玩笑之外,还要告诉他,白家散出的那些流言蜚语背后,并不是她在推波助澜,而是另有其人。 第二,她想邀请叶星辰,去参加今晚在魅光会所举办的某个盛会。 当然,谁都知道叶星辰就算没转让公司,也没资格去参加这场盛会,粟女皇还要诚挚邀请她——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可不等粟嫣然说出这两件事,俩人就正式“分手”。 既然已经分手,那么粟嫣然何必再管叶家母女被欺负的事? “虽说人渣无情,但姐姐有义。” 这句话,就是粟嫣然决定插手叶家母女事的借口。 听郝大棚说完,粟嫣然暗中松了口气时,再次有了幸灾乐祸感。 叶星辰没事,被打了个半死的人,是高人渣那个不要脸的风情丈母娘。 活该—— 不过粟嫣然也有些奇怪:“大棚,你说白家对叶家母女动粗,是为索要白玉郎送给她们的请柬。那张请柬,是哪个活动的邀请函?” 郝大棚早就打探清楚,马上如实汇报。 “白玉郎付出陪粟新明睡一个月的代价,拿到了今晚在魅光会所召开的盛会请柬?” 粟嫣然听完后,轻笑:“呵呵,粟新明很能嘛。” 郝大棚也笑了下,却没说什么。 他能从粟女皇的轻笑中,听出饱含着的厌恶,和愤怒。 如果不出所料,光影化妆的粟新明,要倒霉了。 在白玉郎眼里,粟新明是高高在上的成功人士。 可粟嫣然要想让他一无所有,却是一句话的事。 粟嫣然嘴角微微抿了下,说话了:“大棚,你还和严成虎来往吗?” 商场上,既有财大气粗的魅光集团,也有以专门为人讨债的经纪公司。 而能够被粟女皇记住名字的职业讨债人,那当然是京华顶儿,尖儿的存在。 听粟嫣然提到严成虎后,站在阳台上的郝大棚,转身笑道:“女皇陛下,看来老臣还是颇有先见之明的。您开恩,和老虎说句话?” 郝大棚接到表哥的电话时,正和严成虎等人,在他为第三任小秘书购置的金屋内打牌。 他去阳台打电话时,严成虎等人抽着烟,正闲聊某母女共侍一夫的话题。 不时发出一声声龌龊的笑声——看到郝大棚举着手机走进来后,马上闭嘴。 他们不知道郝大棚和谁打电话。 但却能从老郝给人打电话时,弯着腰的恭敬姿态中,看出对方是个大人物。 老郝的电话,还在通话状态,他们当然不敢再胡说八道。 甚至,都不敢私下里猜测。 郝大棚走过来,捂住手机话筒,对严成虎笑呵呵的说:“老虎,粟家的那位掌上明珠,要和你说话,赏不赏脸?” “粟家的那位掌上明珠——” 严成虎一楞,叼在嘴角的香烟落下,人也差点从椅子上,一头栽倒在地上。 粟家是什么样的存在,就不用多说了。 粟家的女性成员,肯定不少,但能被称之为“粟家掌上明珠”的,却只能是第三代唯一的女孩子、被称为京华第一美女的粟皇。 别看严成虎麾下员工数百,无论去哪儿都是前呼后拥,身价十个亿以下的老板,他都不带正眼看的。 但他为能听到粟皇说句“老虎辛苦了”,已经在牌桌上输给老郝数百万之巨,更奉献数名顶级美女——却始终得逞。 现在,郝大棚却拿着正处在通话状态中的手机,问他,粟皇要和他说话,能不能赏脸。 沃草,草,草! 老郝啊,老郝,你这是要玩死我啊。 当朋友,可没这么个当法的。 严成虎心中大吼了几嗓子,却用最快的速度,猛地从椅子上蹦起来,去拿手机的双手,不住哆嗦。 其他两个牌友,也醒悟了过来。 他们看着严成虎的目光,满满的羡慕嫉妒恨。 严成虎接过手机,弯腰低头,额头都快碰到桌子了,颤声:“粟、粟皇,我是严成虎。请问您、您有什么吩咐?” 一个特好听的女孩子声音,从手机内传来:“老虎,等有机会,我请你和大棚喝茶。” 粟嫣然只对严成虎说了这句、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实现的话,就把他感动的差点哭了。 从此,严成虎也可以和人说,他也是能和粟皇说上话的人了。 严成虎当前的狂喜指数,和粟新明的恐惧指数,几乎成正比。 今晚的这个富豪盛会,对粟新明这个粟家外围精英来说,同样有着重大意义。 接到粟嫣然的电话时,粟新明正在老婆的建议下,为今晚该穿那身行头而犯愁—— 看到是粟大小姐的电话,粟新明连忙对老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才把手机放在耳边。 他在接粟嫣然的电话时,当然不会像严成虎那样的激动,却也是本能的弯腰,笑着刚要说什么,就听她冷冷的说:“新明哥,你最近的小日子,过的挺滋润啊。” 冷汗,毫无征兆的就从粟新明额头,蹭地冒了出来。 他原本十五度的接电话姿势,立马成了九十度—— 他老婆看到他的脸色,蓦然苍白如纸后,刚要问什么,却又及时抬手,捂住了嘴。 听传来牙齿打颤的声音后,本想让他卸掉一切职务的粟嫣然,想到他这些年来做出的成绩,有些于心不忍,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从白玉郎那儿赢得所有,都还回去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她也不等粟新明说什么,直接结束了通话。 挥挥手示意郑曦启动车子后,粟嫣然回头看了眼某茶馆方向,又幽幽叹了口气。 太阳,一点点的滑向西山。 白家老宅大院内,白初岳等人,正冷着一张脸,看辛梅狠骂白玉郎:“你个不成器的败家女!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把卖、身得来的请柬,送给那个贱货?” 嘴上叼着香烟的白玉郎,冷笑着颤了下二郎腿:“妈,我倒是希望,你能当个小姑那样的贱货。可惜,你实在不够格。无论从哪方面——” 啪! 辛梅暴怒,狠狠一巴掌抽在她脸上时,院门也传来砰的一声大响。 第250章 得罪我大哥的下场 谁敢擅闯民宅? 严成虎敢! 理由呢? 虎爷步行经过白家大门口时,不慎被白初升停在路边的车子,绊倒——这个理由,足够让京华金牌讨债公司的严成虎勃然大怒,立即电招三十名精锐员工,破门而入讨要三千万的医疗费。 什么? 你说我的车子绊倒了你,你就杀上门来,索要三千万的巨额医疗费? 沃草,这是勒索吧? 白家诸人懵比过后,随即勃然大怒,连声吼叫都滚出去,不然报警。 一个剃着鸳鸯头的年轻人,阴笑着走到白初岳面前,抬手。 啪! 鸳鸯哥一巴掌,就把白初岳抽的原地转了三圈,接着噗的一声,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 “你个不要脸的,还好意思麻烦警察叔叔。” 鸳鸯哥狞笑:“真以为爷们不知道你们这些沙比,为了强取豪夺我大嫂、二嫂的产业,花钱找北城的小天线,满网散布大哥他们的流言蜚语,败坏他们的名声?报警?好啊,赶紧的。手机还有电没?没有,爷们借给你。” 白初岳被抽懵比,眼前金星直冒,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白初升等人,此时才认出嘴上叼着大雪茄的人,是谁。 从财力这方面来说,白家控股的红升集团,市值几近五十亿,放在贫困地区,那绝对是执牛耳般的存在,在场诸位,都是企业家—— 严成虎创建的好言集团,市值绝不会超过十个亿。 双方,貌似不在一个档次上。 问题是,严成虎的“好言好语的要债”公司,除了养着大批身强体壮的员工,四处帮人讨债外,压根不生产任何的产品。 可好言集团的性质,唉,白家人再怎么孤陋寡闻,也知道被严成虎盯上后,鸡犬不宁是最好的结果。 总之,无论是白初岳兄弟,还是白家俩姐妹,都宁可去吃屎,也不想招惹严成虎。 更何况,人家提到了北城小天线。 小天线的公司,就是专靠炒作各种话题为生。 白牡丹母女共侍一夫的谣言,就是白家斥资二百万,委托小天线大肆炒作的。 鸳鸯哥的话音未落,一个长相斯文的年轻人,就从严成虎背后走了出来。 这个嘴角还有鲜血凝固的年轻人,不是北城小天线,又是谁? 认出严成虎,看到小天线后,白家诸人脸色剧变。 他们可以不惧严成虎。 但他们却有大把的把柄,攥在小天线手中。 看小天线腮帮子肿成馒头的样子,白家诸人压根不用问,就能猜到严成虎已经对他“刑讯逼供”,随时都能去自首,坦白接受白家两百万酬金,炒作叶家母女谣言的事。 真那样—— 白家人不敢往下想了。 也得想! 鸳鸯哥嘴里的大嫂,二嫂,大哥是谁? 白家老宅内,就白玉郎最年轻,脑子最好用,哑声叫道:“鸳鸯,你大嫂就是我小姑白若影,二嫂是叶星辰。大哥,就是、是高铁。” 鸳鸯也是赌桌上的常客,和白玉郎还算熟悉。 他和颜悦色的笑了下:“郎姐,你可能是白家唯一的良心了。没想到,也是最聪明的一个。呵呵,我们今儿为什么来,就不用多说了吧?” 你们明明知道,我妈是他的女人,还敢这样对她。 那就等着,遭受他冷血无情的打击吧——叶星辰曾经说过的这番话,忽然从白家人耳边响起。 原来,白若影那个贱人,果然是高铁的女人。 只是,谁能想到,姓高的人渣,会和严成虎是兄弟。 我们打了他的女人,他马上就展开了报复。 还真是有仇不过夜—— 白家诸人心中腾起这想法时,严成虎说话了:“既然拿不出三千万,那就给我打。除了白玉郎,以打不死、打不残为基础。” 严成虎话音未落,他背后数十名员工,就恶狼般的扑了上来。 这伙人打人,也是业内高手。 他们才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只会一人用胳膊勒住某人脖子,捂住某人嘴巴,让某人只能遭受他同伴的狂扁,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住手!” 就在白玉郎吓呆,白初岳等人泪水横流却偏偏无法惨叫时,正厅门口,传来一声老迈的厉喝。 白老。 不过白老的出现,早就在严成虎的意料之中。 他轻蔑的笑了下,缓步走了过去:“白老,听说你年轻时,也是有担当的一个人。结果快爬烟囱了,却变成个老糊涂鬼了。那晚在魅光会所,还以为你是个注重亲情的。不过,你被送到医院后的表现,让我这个外人看了,都心寒啊。要不是你的默许,就这些垃圾,怎么敢那样对我大嫂?” 白老浑身剧颤,哑声说:“白、白若影恬不知耻,和女婿苟且——” 严成虎打断他的话:“这一切,还不是被你们逼的?呵呵,白老,你以为,我们今天登门拜访,这事就完了吗?” 白老老眼瞳孔一缩,问:“白、白若影还想怎么样?” “这点小事,我都亲自出马了。呵呵,大嫂要想让红升集团破产,还不是分分秒秒的事?白老,你连这点都没想到,看来是老了。唉,真是可惜。白家明明可以仗着大嫂的关系,在商场上大有作为。结果,却因为一点蝇头小利,搞成这样。一帮,沙比。” 严成虎低头,往地上啐了口口水,不再理会白老,转身说:“鸳鸯,差不多就行了。打他们一顿,远远部不如让他们倾家荡产,更能让大嫂满意。走了。” 严成虎挥挥衣袖,带着他的人,不留一点云彩的走了。 只留下满院子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发出痛苦哼声的白家人。 白初岳缓缓睁开眼,看着傻坐在凳子上,毫发无伤的白玉郎,嘶声说:“你、你个畜生。还、还不报警?” 嘴角满是血丝的黄明明,艰难的爬起来,冷笑:“呵呵,玉郎,严成虎为什么不打你呢?” 白玉郎没理他们,缓缓回头,看着白老:“爷爷,您老人家拿主意。是报警,还是保红升集团?” 帮,帮帮。 白老还没任何反应,院门被人敲响。 刚跪爬起来的白初岳,抬头看去。 门开了。 一个脸色苍白,满头汗水的中年人,快步走了进来。 看到他后,白玉郎脸色一变,随即慌忙站起来,强笑着打招呼:“粟总,你怎么光临寒舍了?” 白家兄妹既然是在京华商场上混,当然会认识粟新明。 他们也知道,白玉郎能拿到某张请柬,就是以陪粟新明睡一个月,为代价。 粟新明看到白家人的狼狈样后,眉梢眼角剧颤了下,脸上的惧意更浓,快步走到白玉郎面前,拿出一张银行卡,双手奉上:“玉郎,还请你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原谅我说让你陪我一个月的玩笑。” 第251章 错过了飞黄腾达 高铁残忍—— 白家人亲眼所见。 而且,在白老的宴会上,白初岳等人,也都看到他有多么疼老婆,孝顺丈母娘得了。 不过这些事,却都被利益蒙敝双眼的白家人,给忽略。 要不然,他们怎么能肆无忌惮散播谣言? 更在找白若影索要盛会请柬而不得时,悍然动粗。 铁一般的事实,提醒他们——恭喜你们,造谣言时没造错,这就是你们打了她女人的下场。 如果这厮只是残忍,白家人还不是太在意。 毕竟当前是法治社会,白家只需报警,就能让那厮吃不了,兜着走。 可严成虎临走前说,白家人被打倒是小事,关键是红升集团,能不能保得住! 白初岳等人感觉,严成虎在吹牛比—— 粟新明的到来,却证明了严成虎不是在吹。 粟新明的背后,是顶尖豪门粟家! 尽管,他是粟家的外围人员,但被高铁废掉的张三少,看到他后,也得客客气气的。 但现在,粟新明却双手奉上五百万,只求白玉郎,能原谅他让她陪睡一个月的玩笑。 傻瓜都能看出,粟新明以一张请柬,来换取白玉郎陪睡一个月的交易,绝不是玩笑。 他现在这样说,就是因为——他受到了致命威胁! 是谁,敢威胁粟家的外围精英,向白玉郎低头? 白玉郎傻楞半晌,轻声问:“粟总,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 粟新明苦笑:“能不说吗?” 白玉郎干脆的回答:“那我不收这张卡。” 粟新明叹了口气,低声说:“是大嫂。” 白玉郎眼角猛地一跳:“又是我小姑?” “玉郎,你们白家,本该能飞黄腾达的。可惜,呵呵,我不说了。以后,有机会再喝酒。” 粟新明含糊不清的说完,把那张卡放在石桌上,转身快步走出了白家。 上车,驶过一个路口后,粟新明才拨通了郝大棚的电话:“郝总,我按照您的意思,去了白家,说了那些话。” “呵呵,粟总,别这样客气。” 郝大棚笑道:“说实话,我也是受人所托。” 粟新明沉默了片刻,才小心的问:“郝总,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份上,您能告诉我,白若影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吗?” 被粟嫣然警告过的粟新明,还在捂着心口后怕时,接到了郝大棚的电话。 郝大棚在电话里,说的很清楚,希望他能速速去白家一趟,如此说。 粟新明隐隐猜到,白若影的男人,和粟大小姐有关。 可他不敢多想。 别忘了,粟嫣然可是粟、林两大豪门利益的桥梁,他万一多想,未免会在眼神中流露出来。 一旦被人发现,他既然怀疑粟嫣然和某男有关系——距离死,就不远了。 但粟新明真心想知道,白若影的男人,兼女婿,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粟嫣然亲自警告他。 对此,一切都是按粟皇暗示做事的郝大棚,早就有所准备,故作为难了片刻,才轻声说:“粟总,你有没有听说过,前年粟老去邙山苍云观散心时,偶然机会,和一个年轻人成为忘年交的事?” 邙山是名胜景区。 不过苍云观却在游客止步的深山——粟老前年去那边散心,某个午后独自游玩时,为美景留恋迷路,遇到了狼。 幸亏当时一个在深山采药的年轻人,及时出现赶走了那头狼,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件事,在粟家甚至圈内,也不是啥秘密。 粟新明当然听说过。 现在听郝大棚提到这件事后,消失没多久的汗水,再次泉涌般冒出,嘎声叫道:“原来,白若影的男人兼女婿,就是那个年轻人!” 郝大棚笑了笑,没说话。 说啥啊? 他只不过提了件粟老的往事,又没直言高铁,就是那个年轻人。 一切,都是粟新明脑补。 这不正是粟皇所希望的么? 换成谁是粟皇,得知老爷子忘年交的女人,竟然被人如此欺负后,都会立即出手相助。 尤其,粟老忘年交的女人被白家人打,源头是粟新明和白玉郎的交易—— 沃草,粟嫣然能给他一次机会,那绝对是粟新明天大的造化。 粟新明怎么后怕,郝大棚当然不会管。 反正,他只是遵照粟皇的暗示办事。 可他还是有些不解,粟皇为啥非得做实高铁和白若影的不正当关系呢? 吃醋! 这个字眼,猛地从郝大棚脑海中闪过,心中疑惑,烟消云散。 坐在某酒店对过车里的郝大棚,苦笑着喃喃自语:“那个高铁,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粟皇为他吃醋,耍心眼大肆坏他名声?” 郝大棚都不知道的事,白初岳等人,更没资格知道。 但他们却知道,必须得赶在叶家母女去魅光会所赴会之前,及时出现在她们面前。 要不然,白家几代人的辛苦,就会全部付之东流。 你们白家,本该有飞黄腾达的机会—— 这层意思,严成虎说过,粟新明也说过。 白初岳等人再蠢,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并坚信不疑。 如果他们没处心积虑谋夺星辰化妆、失败后又对白若影拳打脚踢,而是把她当亲人,那么高铁就能为白家,引荐他们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 可惜,他们选择了最最错误的一条路。 但这能怪他们吗? 谁让白若影不告诉他们,她和人渣女婿的实际关系,不说他原来是那样的牛比! “都是这个贱人,夺走了我们飞黄腾达的机会。” 衣衫不整、鼻青脸肿的白家兄妹,心里恨恨的骂着,在白玉郎的带领下,紧赶慢赶,终于在叶星辰即将出门时,出现在了她们母女面前。 看到他们再次出现后,刚开门的叶星辰脸色大变,慌忙关门。 白玉郎及时伸脚,掩住了房门:“星辰,别怕。他们,是来给你们赔罪的。” 她再怎么厌恶父母等人,但她终究是白家的一份子,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白家倾家荡产。 “他们是来陪罪的?” 叶星辰嘴角抿了下,让开了房门,轻声问:“郎姐,你没骗我吧?” 白初岳兄妹,用实际行动,证明了白玉郎所言非虚。 他们进门后,二话不说就噗通,齐刷刷跪在了刚站起来的白若影面前,哑声叫道:“白若、大嫂,请您看在白家十八年的养育恩情上,这次就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 看到他们后心慌的白若影,顿时懵比:“什么大嫂?” “高铁是好言集团严总、光影化妆粟总的大哥。” 辛梅抬起头,深藏怨恨和惧意的双眼,闪烁着说道:“就在刚才,严成虎冲进白家,说我们冒犯了大哥高铁、大嫂您,指使人痛扁了我们一顿。然后和粟新明放言,如果白家不能争取您的同意,我们就会倾家荡产。” 第252章 我就毁了你的脸 传说,魔王降世后,不但会寻找他前世的女人,还要召集他前世的小弟。 魔性越大的魔王,女人越多,小弟越广! 不过,魔王曝光之前,他的女人和小弟们,都会深藏不露。 要想确定魔王身份,只能是他和别的女人做那种事时,正妻无论在何方,都会有所感触—— 魔王曝光后,他所有的女人,和散布在各地的小弟,才会逐个出现。 高铁和别的女人鬼混,叶星辰却有了清楚的感受,白若影基本就确定,他就是传说中的魔王。 严成虎、粟新明,还有她刚来京华那天,主动开车送三人去魅光会所的郝大棚,这几个大有身份的人,此前认识高铁吗? 白若影基本能肯定,他们不认识。 但严成虎俩人,却因为她被白家人欺负,立即杀到了白家,以他们冒犯了大哥高铁的女人为由,狠狠教训他们后,又逼着他们来磕头认错。 “魔王的小弟,出现了。” 白若影搞清楚怎么回事后,心中哀嚎了声,脚下一个踉跄,坐在了沙发上。 她可以发誓,她和高铁之间,是绝对清白的。 她利用谣言,制造被高铁强了的假象,甚至在叶星辰忍不住给他发信息时,正式下挑战书“你做好和我抢男人的准备了吗”等等,都是为了拆散他们。 为此,不择手段。 不惜代价。 白若影这样做的效果,超级好—— 再好,又能怎么样!? 她以为,她所付出的这些,就能阻止魔王纠缠叶星辰? 严成虎等人的出现,也证明了魔王可怕且强大的势力,也开始逐渐浮出水面。 她白若影,再怎么腹黑,心机深沉,却也只是个风情娘们罢了。 最大的依仗,也只是腹黑,和这具漂亮的皮囊。 魔王要想搞她,绝对是张嘴,就能把她吃得骨头都不留一根。 “我还能怎么做,才能保护星辰?” 白若影混乱之极的思维,终于有条理后,才发现白初升等人已经不见了。 客房内,只有她和叶星辰。 叶星辰还站在门后,用复杂的眸光,冷冷盯着她。 “他、他们呢?” 白若影清醒过来后,强笑:“星辰,虽说他们卑鄙了些,但终究是你的——” “他们再怎么卑鄙,也没抢自己闺女的男人。” 叶星辰打断了她的话,轻飘飘的说:“呵呵,我还真没想到,高人渣隐藏的实力,会这样大。能让光影化妆的粟新明,京华最大的讨债头子严成虎,都乖乖的喊大哥。他能让我看到这些,还真是多亏了你啊——大嫂。” 白若影的脸色,刷的再次苍白。 她想厉叱叶星辰,怎么可以喊她大嫂。 可她的嘴唇只是颤,却说不出一个字。 白若影没有失去说话功能,只是不能说。 因为白家人的出现,进一步确凿了她是高铁的女人。 这,不是她想要的么? 就在叶星辰看向别处,轻声说了个假惺惺时,白若影脸色恢复了正常,站起来,缓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亮起的街灯,悠悠的说:“叶星辰,既然你已经喊我大嫂了。那么以后,你千万不要对我男人,再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不然,我可能会召集他的小弟,毁了你的——脸。” 咔,咔咔。 白若影听到了牙齿打颤的声音。 她慢慢转身,走到叶星辰面前,抬手,轻抚着那张满是胶原蛋白的脸,媚眼流转:“当然,如果你求我,我还是能看在母女关系上,允许在我来大姨妈时,和他——” 叶星辰猛地抬起右手。 白若影马上闭眼,等待耳光在耳边炸响。 没有。 只有轻轻的开门声响过后,就是急促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白若影呆愣半晌,欣慰的笑了:“星辰,你在迅速成熟。好,很好。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妈妈有多爱你。知道妈妈的心中,只有你那个忍辱负重的老爸。” 忍辱负重这个成语,说起来很简单。 做起来,却很难。 高铁是深有感触。 他明明可以轻松拆穿腹黑娘们的谎言,最终却不得不,在叶星辰失望的哭声中,孤独的转身。 当然,高铁要想搞清楚腹黑娘们,为什么宁死也要拆散他和叶星辰,貌似不是太难。 高铁在一秒钟内,就能想到至少十八种手段,让腹黑娘们连她几岁时还尿炕的事,也说出来。 他不想那样做。 除非,他舍得老白去死。 虽说他从没对白若影产生过那种龌龊心思,但却很享受,和这腹黑娘们相处的轻松。 “唉,无论怎么样,早晚都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天黑了,还是为去哪儿喂饱肚子着想吧。” 高铁胡思乱想着,信步走上一条小路,听到前面传来叫骂声后,才发现—— 他在不知不觉间,也不知走了多久,又来到了公园南侧的那条小路上。 那晚,他就在河边,把一个冷艳少妇,给办的哭叫连天。 “难道,老子潜意识内,还想再遇到那个冷娘们?” 高铁失笑出声,加快了脚步。 现在天刚黑没多久,小路上还有很多人围着公园散步。 交管单位并没有明令禁止,不许机动车走这条路。 不过确实很少有车辆,走这边。 走在这条路上的人们,防范机动车的意识,也就单薄了许多,导致车祸发生,就是很正常的事了。 一辆运送红酒的小型箱货,一个差不多七十岁的老头,就是本次事故的双方。 刚从公园侧门散步出来的老头,被从北面疾驰而来的小型箱货剐蹭,摔倒了地上。 讲真,老头被剐的不严重,只是把衣服撕了条口子,可他却受惊吓后,心脏病突发—— 这时候,小型箱货司机,就该马上打电话,呼叫急救车。 开车的,跟车的,是两个女郎。 个头高挑,气质傲然,下车后张嘴就骂老头,走路不长眼,撞死活该。 虽说因某宇案,街上老头老太出事后,搞得路人不敢多管,却也有仗义执言者,厉声指责两个女郎,简直是有娘生,没爹教—— 这就是骂人杂种了。 开车的女郎,脸色骤冷,拧身,一脚就把仗义执言的老头——给跺倒在了地上。 “老东西,找死呢是吧?知道我们是谁吗?睁大眼看看这辆车上的字!” 另外一个跟车女郎,紧跟着抬脚,踩在了老头心口,回手点着箱货,骂道:“你觉得,你能惹起魅光会所,你再来教训姑奶奶。” 穿着白色唐装的老人,须发皆张,手指着女郎,张大嘴想说什么,却气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呸!不知死活的老东——” 踢倒他的女司机,吐了口口水,抬脚踢向他肩膀时,突觉后脑皮剧痛。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后倾,左脸上挨了狠狠一巴掌。 第253章 老子要吃霸王餐 高铁从来都不歧视女司机。 但有些女司机,因为背景等原因,确实狂的不行,正如老头骂的那样,有娘生,没爹教。 无论责任在谁,哪怕是站在最起码的道义上,这俩女郎都该先救人。 既然这种人没爹教—— 比她们还要年轻的高铁,只能在别人敢怒敢言却不敢管时,勉为其难给她们当爹,管教下。 摆平这两个女人,高铁没丝毫的难度。 现场围观的十多个老头,老太,被高铁潇洒的揍人动作,纷纷鼓掌叫好。 那俩牙齿被打掉两颗的女司机,还算聪明,眼看犯了众怒,马上爬起来,上车狼狈逃走。 临走前,当然会丢下几句“有种给我等着,回头办死你个比”之类的话。 高铁只会当个屁,顾不得搀扶唐装老头,屈膝跪在地上,开始检查发昏的那位。 心脏病人发作后,千万不要乱移动,以防不测,这是常识。 不过高铁早在香楼内,就接受过突遇心脏骤停等症状的培训——很多富婆玩欢了,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高铁扒开老头的眼皮看了看,心脏这方面的症状不要紧。 老头昏厥,是因为在心脏病骤发的瞬间,还有一口痰,卡在了嗓子里。 很明显,要是等到救护车赶到,这老头可能就位列仙班了。 高铁没有任何的犹豫,跪在地上,小心托起老头的后脑,捏住他下巴,低头张嘴。 很多事,慢说是素不相识的人了,就算是亲人好友,也不想做。 嘴对嘴的给一个老头吸痰,绝对是首当其冲。 高铁没觉得有啥不卫生的。 相比起救活老头,所谓的卫生,就是个笑话。 看到高铁这样做后,围观的那些老头老太,眼睛都湿润了—— 仗义出手的老头,则蹲在他身边,紧张关注着高铁。 “咳,咳咳!” 随着老头一阵轻咳,高铁成功把他从黄泉路上,拽了回来。 掌声响起。 虽说一点都不热烈,却很真挚。 一个矿泉水瓶子,递到了高铁面前。 高铁随口道谢后,把老头从地上搀起来,把瓶子放在他嘴边:“爷们,喝口水,顺顺嗓子。” 老头肯定很感激啊,连忙请问高铁尊姓大名。 “我叫高铁。玉树临风的高,风流倜傥的铁。” 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坦率说出自己的大名,是一种享受—— 高铁从来不屑那些做了好事,还不留名的。 做了好事,就该留名。 那样,人家才有可能会回报他,才能激励更多的人,去做好事。 无论你承认,还是不承认,没有好处的事,很少有人做。 当然,高铁留下大名,却没期望老头马上回报他,笑着擦了擦嘴,转身扬长而去。 在一众老头,老太崇拜的目光里——高铁走出百十步时,就听背后有人喊:“等,等等,小伙子。” 他回头看去,是那个仗义执言却被女人踢倒的老头。 老头身材魁梧,须发虽说花白,却很精神的样子。 “爷们,你是不是被我仗义出手、又不惧卫生与否、及时救人的高风亮节所感动,要和我交个朋友,找地方请我喝一杯?” 听高铁这样说后,唐装老头愕然,随即哈哈大笑:“你这年轻人,真有意思。好吧,那我就和你交个朋友,找地方请你喝一杯。” “我饭量很大。” 高铁上下打量着唐装老头:“不过,从你面相上来看,你绝对是非富即贵。看来,吃不穷你。” 老头笑眯眯的问:“你还会看相?” 高铁实话实说:“我只会看女人的。男人嘛,倒也是略懂一二。” 老头点头,伸出手:“认识下,粟国栋。” 他姓苏,还是姓粟,高铁压根不在意,伸手和老头握住:“国栋哥,你打算请我去哪儿喝酒?” 粟国栋呆比,瞬间:“你、你叫我哥?” “难道你让我喊你大爷?” 高铁皱眉:“真那样,就是长辈和晚辈,不好以朋友相处。更何况,你虽然胡子白了一半,但你身体相当健康,和三四十岁的没啥区别。是喊你国栋哥,还是国栋大爷,你自己选,我没意见。” 事实证明,高人渣不但哄女人有一手,拍老头马屁也是信手拈来。 粟国栋虽说很清楚,他的身体状况,要比同龄人强装许多,但终究是眼望八旬的老人。 但高铁却说,他和三四十岁的没啥区别。 谁规定,只有女人喜欢被人夸赞年轻? 八十老头更喜欢! 哪怕明知道这厮在信口胡说,粟国栋还是老怀大慰,重重拍了下他肩膀:“好,你这个兄弟,老哥我认了。” 高铁立即打蛇随棍上,问:“国栋哥,咱们去哪儿喝酒?” 粟国栋特豪爽:“你想去哪儿,随便。” “你吹牛吧?” “我会吹牛?” 粟国栋一瞪眼:“小高,你知道我是——” 高铁摆手:“你是谁,哥们没兴趣知道。今晚咱俩有缘,我才给你机会,让你请我喝一杯。喝完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你要说出你的身份了,那哥们岂不是也得和你说,我就是传说中的杀手之王?” “哈,哈哈。小高,你说的很有道理。对,咱哥俩有缘。今晚,咱哥俩非得好好喝一杯。” 粟国栋哈哈大笑过后,皱眉开始琢磨,去哪儿喝酒。 高铁拿出烟,递给他一颗:“吸烟,有助于思考。” 粟国栋犹豫了下:“家里不让我吸烟。我——” 高铁有些不耐烦:“草,偶尔吸一颗,能少活几年?” “小高,你这可是设套谋杀我。” 粟国栋嘴里这样说着,却夺过香烟,点燃后狠狠吸了口:“好久,没有如此高兴了。” 高铁马上附和:“这就叫老夫聊发少年狂,左拿烟卷,右握杯。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粟国栋被他蛊惑的热血上头,甩着双手,迈开大步:“走,我想到了个好地方。” 高铁跟上来:“有多好?” 粟国栋反问:“白吃白喝,算不算好?” “沃草,你想吃霸王餐?” “如果没有一定的道理,就算跪在老子面前,求我吃霸王餐,我都不屑吃。” 粟国栋冷笑了声时,双眼里有怒色一闪即逝。 “国栋哥,你这腔口,倒是特随我。” 高铁既然认定粟国栋非富即贵,当然不会在意去哪儿吃霸王餐。 有啥事,当然由粟国栋盯着。 因为失恋——特想酩酊大醉一场的高铁,只负责吃喝就好。 粟国栋头前带路,左拐右拐,走了足足半小时后,来到了一个小门前。 高铁抬头看向高处,问:“这是魅光会所的后院。国栋哥,你在这有朋友?” “在这,没谁能配得上成为我朋友。” 粟国栋抬脚,踢开那扇小门,特霸气的说:“老子要吃霸王餐,就吃最高级的!” 第254章 要吃就吃最好的 一般后院的小门,都会上锁,可能还要养上一条大狼狗。 魅光会所的后院小门不用——只要能认字的,还没谁有这个胆子,敢从后院跑进去偷东西。 别说是大狼狗了,就连在后院来回忙碌的那些工作人员,看到高铁俩人后,也没谁在意。 各忙各的。 那辆刮到某老头的小箱货,就停在后院。 看到这辆车后,高铁明白粟国栋为啥,要上这儿来吃霸王餐了。 粟国栋插手会所女司机剐蹭路人的事,仗义执言却被踹了个跟头,满肚子的火,这是要找回场子来。 他国栋哥打眼一看,就不是普通老头——背景再牛比,和高铁啥关系? 反正,又不是高铁腆着脸和他称兄道弟的。 无论他是谁,今晚过后,高铁和他再见面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只是,吃魅光会所的霸王餐,真好吗? 跟粟国栋走到一个楼梯口时,高铁有些心虚。 无论咋说,他都欠会所总经理宁雪一个情——那晚借走的山地车,还有那一千块,还没还呢。 当初,高铁可是答应宁雪,说次日还车还钱的。 走上两个台阶的粟国栋,回头看高铁站在那儿,满脸犹豫,笑了:“咋,小高,你怕了?” 高铁讪笑了下:“我连女人都敢揍,还有啥可怕的?我只是心虚。咳,国栋哥,要不咱们再换一家吧。那个啥,我欠会所总经理一个情分。” “什么情分?” “借了人家一千块,还有一辆自行车。” 高铁如实回答:“本来,我答应很快就还人家的。” “没事,老子替你还。走。你要是不敢来,你就是我孙子。” “沃草,你这是怎么说话呢?” 高铁有些不满,但还是迈步走上了台阶。 既然粟老头承诺帮他还人情,算是了却他一番心事,被骂个孙子,貌似也没啥。 看粟老头很熟悉地形的样子,高铁问:“你以前来过这儿?” “老子——” “能不能别和我称老子?老子感觉特别扭。” “好,好吧。” 粟国栋来到三楼安全门前,推开:“哥们我以前过寿,都在这边的。” “我就说呢.” 高铁这才恍然,跟着粟国栋走出了安全门,来到了三楼。 魅光会所的三楼,只有四个大厅。 走廊西边分三个。 这几个厅的面积,上千、数百个平米不等,适合召开新闻发布会,举办中小型宴会。 东边的大厅,却是半个楼层,占地面积足有数千平米,能容纳上千人共聚。 今晚,东大厅灯火通明,酒香四溢,放眼望去,全是人。 高铁从窗外看了一眼,就能确定,这是在举办一场大型盛会。 除了那些会所侍应生外,男士们个个都西装革履,很多女士们,都穿着各色晚礼服。 人虽然多,却没什么噪杂声。 基本都是三五成群,端着酒杯,站在那儿低声谈笑着什么。 一个女人恰好回头,看向窗外。 虽说她接着就回过了头,但高铁还是认出了她——这张脸,经常出现在财经新闻中。 高铁这才注意到,厅内好几个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企业家。 “这儿正举办一场商业盛宴呢。国栋哥,咱们这穿着,貌似有些不合场景。” “老、哥们问你。你是来参加盛会的,还是来吃霸王餐的?” “废话。” “这不就结了嘛?” 粟国栋走到角门前,开门走了进去。 高铁可不知道,今晚这场在会所举办的盛会,没有请柬的人,早在一楼大厅就被拦住了。 他们能来这儿,是因为从后院楼梯口上来的。 外紧,内松。 只要能避开大厅那些安保和迎宾,来到三楼后,反而没谁会在意他们是谁。 角门这边,是大厅的南墙根。 下面长桌上,摆满了水果,食物和美酒。 粟国栋虽然经常会外出独自溜达,但很少跑这么远的路,也饿了,拿起一块糕点填进嘴里,端起一杯红酒,喝凉水那样的灌了下去。 看他这样“霸道”,高铁当然不甘落后,索性抬脚坐在长桌上,拿起刀叉切了块烤乳猪,大嚼起来。 糕点有什么好吃的? 还是烤乳猪,更适合高铁。 他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呢—— 这边食物众多,诸位参会的成功人士,本着“君子远庖厨”的原则,没谁会来这边。 大家想吃什么,随时可以从服务生端着的银盘内拿。 “国栋哥,这还真是个吃白食的好地方。看来,你以前没少干过这种活。” 高铁含糊不清的说着,对粟国栋竖起了大拇指。 粟国栋有些得意:“别人这样说我,老子只会一巴掌抽过去。不过,咱们是兄弟,随便你怎么说。” 看在嘴里填满东西的份上,高铁原谅了他又自称老子。 烤乳猪虽然好吃,可小半个都被高铁吃下去后,也就吃够了。 他又看到了一盘好菜—— “我特么的,这谁主办的酒会啊?这么可爱的小牛犊,竟然被活生生蒸熟再烤,简直是太残忍了。偏偏,还这样香。” 高铁虽说出入这种高档场合的次数,都快赶上去洗手间了——但却从没在哪个酒宴上,看到烤全牛。 他立即抬脚,从桌上跳下来,顺手拿起一把餐刀,快步走了过去。 那只烤全牛,色泽金黄,浑身散出的香气,高铁深吸一口,竟然稍稍有些晕眩,口水泛滥。 烤全牛哪儿最好吃? 牛耳。 高铁觉得牛耳好吃,是因为忽然想到了几个字“执牛耳者”。 执牛耳,原本是一种仪式,后来泛指在某方面居于领导地位之人,也用当作“第一”的代名词。 当然,高铁也很清楚,这道烤全牛是本次盛宴的压轴大菜。 根据某些不成文的规矩,这道菜,应该有东道主率先下刀。 东道主要是本次酒宴上的绝对老大,就会把牛耳割下来自己用。 如果不是,东道主则会把牛耳,送给本次酒宴上的德高望重之人。 所以,服务生始终没动这道菜。 高铁不管这些—— 既然是吃霸王餐,那就必须尽显霸气。 还有什么霸王餐,能比抢先收割宴会东道主的牛耳,更霸气的? 反正出事了,有粟国栋顶着。 高铁二话不说,右手接连挥动,噌噌两声,就把俩牛耳全都割了下来。 他刚要往嘴里填,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抬手:“老粟,这玩意好吃。” 看到这厮拿刀割牛耳后,粟国栋嘴角直抽抽。 粟老头开始怀疑,他带高铁来此吃霸王餐的行为,是不是错了? 看他接住牛耳后,却满脸的犹豫,高铁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嘿嘿笑道:“哥们,咱们先撤?” 粟国栋还没回答,突听一个女人的低声惊叫,从角门传来:“啊,是、是谁让你们动那头牛的!?” 第255章 谁割走了牛耳 魅光会所从成立那天起,接办多少次高级宴会了? 宁雪懒得去统计。 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最多也就等手下布置好后,下来看看,找点不足之处。 但今晚的这场盛宴,却需要宁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从布置灯光,到餐纸是啥品牌,都会亲自过问。 因为这次盛宴的举办者,是粟大小姐的未婚夫林志东。 说的再直白点,哪怕粟嫣然举办的宴会能出错,但绝不能让本次宴会,出现丁点的纰漏。 眼看随着邀请的客人全部到场,一切都很正常,宁雪这才松了口气,回房间换装。 她回来后,推开了角门。 然后,就看到有个年轻人,正拿刀割那道烤全牛的牛耳。 “啊!完了,完了。” 宁雪见状,只感觉好像被雷劈了下那样,吓的眼前发黑,心中尖叫。 正如高铁所以为的那样,这道烤全牛,确实是压轴大菜。 主办者林志东,向各位来宾正式致辞后,就会用刀割下牛耳,或自用,或送给今晚最德高望重的人。 更因某种意义,会所今晚只能做这一头烤全牛。 如果做上十七八头,那么的牛耳——给谁? 可这头牛的牛耳,竟然被别人抢先割了下来。 更让宁雪想一头撞死的是,那厮在割下牛耳后,马上就填嘴里一个,又丢给别人一个。 这是谁? 无论他是谁,他都死定了! 宁雪终于清醒,低声喝问出这句话后,随即一呆。 她认出了高铁。 高铁和粟大小姐的关系不凡,宁雪心中很清楚。 但他们的关系再怎么不凡,高铁终究不是林志东! 今晚,林志东才是本次盛宴的绝对主角。 就连美名远播的粟嫣然,都得甘心当绿叶,陪衬他。 可高铁,却抢走了林志东的牛耳、哦,不,是执牛耳的资格。 休说高铁和粟嫣然的关系,拿不上桌面了,就算能,她也不能在今晚这个场合,让林志东丢脸。 “我、我该怎么处理这件事?要不要马上告诉粟总?” 宁雪心思电转间,高铁也认出了她。 有些尴尬。 高铁不用问什么,仅仅从宁雪苍白的脸色,就能看出,他可能、貌似、也许、或者是给人惹麻烦了。 他对宁雪的印象,还是很可以的。 毕竟,借人家的自行车、一千块都没还不是? 高铁连忙把嘴里的牛耳拿出来——幸亏,还没咬。 他又快步走到粟国栋面前,抢过了那个牛耳,回到那头牛前,四下里看了眼,拿过一瓶黄油,捏在牛脑袋上——黄油虽说不如胶水,但只要足够量,还是能把牛耳粘住的。 至于等会儿,某执牛耳者右手拿刀,左手拎着一个牛耳要割时,却先掉下来——只能说,刀太快。 搞定这些后,高铁松了口气,回头冲宁雪媚媚的笑了下。 宁雪转身就走出了门外。 她是真被惊到了。 高铁切下牛耳,不算啥。 他厮把牛耳从嘴里拿出来,又用黄油粘在牛脑袋上的伤胃口行为,也不算啥。 唯一算啥的——宁雪,竟然看到了粟老! 粟老是谁? 那可是顶尖豪门粟家的掌舵人,就是圈内的泰山北斗。 现年快八旬的粟老,不参与当前这种场合的年数,估计都快跟上宁雪的年龄了。 宁雪能认识粟老,还是多亏去年因工作出众,粟嫣然特意带她去过粟家老宅。 那次能见到粟老,对宁雪来说,比某坤的男粉被偶像睡一次,还要更激动。 可现在,她怎么会在今晚,看到了粟老? 更让她不能自理的是,粟老和高铁的关系——沃草! 宁雪必须得说脏话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就算拿刀砍她一万次,她都不敢相信,粟老会和高铁一起,偷割牛耳。 而粟老的牛耳被高铁抢走后,只是苦笑者,悄悄对宁雪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声张。 宁雪敢声张吗? 就算她智商再差劲,此时也能看出粟老和高铁的关系,绝对非同一般了。 他们,是什么关系? 宁雪感觉脑袋快要炸了。 她必须得去外面,好好冷静下。 “我刚才看到的那些,是真的吗?” 宁雪倚在走廊墙壁上,双手揪着秀发,用力摇头。 耳边,传来干咳声:“咳,宁总,你再揪,可不是发型乱不乱的问题了。” 宁雪睁开眼,慢慢抬起头。 高铁和粟老,并肩站在她面前。 高铁微微弯着腰,满脸讨好的讪笑。 粟老倒是满脸淡淡然——高铁右脚悄悄后抬,踢了下粟老的腿,低声说:“哥们,咱能不能有点吃霸王餐、却被人捉住后的觉悟?” 宁雪只想撞墙! 来验证下,她当前看到的,听到的,究竟是做梦,还是在现实中。 高铁,竟然称粟老为哥们。 甚至,他还拿脚踢粟老,问能不能有点吃霸王餐,被人捉住的觉悟。 脸皮再厚的人,吃霸王餐被人捉住后,都该适当表现出点愧疚,才附和君子行径—— 粟老被高铁喊哥们,踢了一脚,又被他不满的横了一眼后,却没丝毫的生气,反而塌下腰板,对宁雪讨好的笑—— 这下,宁雪不但不会思考了,就连心跳,可能都停止了。 “宁总,其实都是他强行拉我来吃霸王餐的。这事,你要怪,就怪他。反正,这老东西看上去非富即贵,估计家里很是有些背景。有啥事,你以后找他就好。” 把责任一推四五六,高铁转身就走:“国栋哥,我忽然想到还有点事要做。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高铁已经和宁雪说明白,他是被老粟强行拉来吃霸王餐的。 现在他已经吃饱了,此时不走,难道要等人家东道主兴师问罪? 反正老粟有些背景,更能仗着一把年纪倚老卖老,估计东道主绝对会给他面子,不予追究。 高铁刚走没几步,老粟不满的问:“小高,吃饱喝足一抹嘴后,却把责任都丢给我来扛。这,就是你的为人之道?” “我想去外面找头牛来着。” 其实高铁也感觉,他就这样走掉,貌似不哥们,讪笑着找了个借口,又走了回来。 老粟当然看出这厮是咋想的,嘴角抽抽了下,问宁雪:“你叫什么、什么雪来着?” 高铁看宁雪还处在深度懵比状态,只好帮她回答:“是宁雪。” “哦,宁雪。这件事,和你没任何责任,我扛了。” “老粟,就凭你这句话,你这哥们,我交定了。” 高铁立即发自肺腑的称赞了个,拍了拍老粟的肩膀:“你先扛着,我再去找点喝的。” 既然决定留下,和老粟“同甘共苦”,高铁索性也光棍起来,又走进了角门。 他刚要去拿一杯苏打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六点种方向,正有一双充满怨恨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 第256章 不要再给我杀你的机会 叶星辰不想来参加本次盛会。 不想要星辰化妆——甚至,她都可以放弃整个世界。 她只要爸妈都在她身边,过以前那种平淡的日子。 最好,那个总是给她惊喜的人渣,能陪在她身边。 等到合适的机会,她就会开恩,让这厮半夜悄悄爬上她的床。 然后,她就会半推半就的,成为他的女人。 再给他生双儿女。 有疼爱她的父母,有对漂亮、调皮的儿女,还有个懒成狗的老公,她则为养家糊口在外累成狗,才是她向往的幸福生活。 本来,叶星辰距离渴望生活的门槛,只有一小步。 仿佛她只要随意抬脚,就能跨过去。 可为什么,现在她触手可及的幸福生活,一下子被风吹走? 高人渣,竟然强睡了她妈。 用他强大的男人魅力,征服了她妈。 白若影再也不管最起码的道德、尊严,在叶星辰发出“人渣,我想你了”的信息后,问她有没有做好抢男人的准备。 而随后白家诸人,跪在她妈脚下,喊她大嫂,请大哥高铁能高抬贵手的那一幕,对叶星辰来说,就是可怕的噩梦。 她都不知道怎么来到魅光会所的。 除了侍应生外,也没谁认识,理睬她。 叶星辰也不稀罕,谁会理睬她。 她整个人,始终处在梦游状态。 耳边,不断回响着一个称呼——大嫂。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星辰才清醒了些。 她能冷静的思考了。 她找到了痛苦的源泉。 高铁。 如果高铁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她就不会爱上他。 她没有爱上他,就不会央求她妈,帮她设定什么征服计划。 白若影要是没参与进来,就不会变成“大嫂”,叶星辰就不会这样痛苦。 “如果他要是忽然死了,多好?” 叶星辰心中默默说出这句话时,眼角余光忽然看到,有人从角门走了进来。 没谁告诉叶星辰,说她在本次宴会上,连小虾米都算不上,最好是靠边站,少在大人物眼前晃。 但她的本能,却让她尽可能靠边。 所以,她站在了餐饮供应处这边,看到了某个人。 高铁。 他就算是化成灰,叶星辰都能认出他! 他有什么资格,能来参加本次宴会? 叶星辰下意识刚想到这儿,就找到了答案:“他能让严成虎、粟新明等人喊白若影大嫂,那么拿到盛会请柬,又有什么奇怪的。” 高铁出现在这儿,来此干嘛等事,叶星辰不关心。 她只是死死盯着高铁,心想:“我该怎么做,才能杀掉他?” 高铁有所察觉,回头看了过来。 就在他回头的瞬间,叶星辰忽然有了主意。 然后,高铁就看到她,眸光里的阴森杀意,瞬间就被柔媚所代替,脸上也浮上了甜甜的笑意,踩着细高跟,咔咔的走了过来。 叶星辰明明在对他甜甜的笑着,高铁为什么,却感觉有丝丝的凉意,从脚底升起? 高铁虽然不知道,本次的盛宴档次有多高,却能从几张“熟悉”的商业大拿面孔中,看出她不够格来这。 但他同样不会在意,叶星辰怎么会在场。 高铁只是在叶星辰走过来时,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人渣,你这是心虚了么? 呵呵,也是。 无论谁睡了丈母娘后,都会在人家闺女面前心虚的。 叶星辰怨恨的想着,表面上却依旧轻笑着:“高铁,你怎么也来了?” 高铁退到了摆满食物的长条桌前,再也无路可退,只能强笑:“呵呵,那个啥,我是被人拉来吃白食的。” “吃白食?嗯,这儿的美味多不胜数。很多菜,我别说是吃了,就连见,都没见过。” 叶星辰走到他身边,拿起一把餐刀,说:“就比方这头烤全牛吧,别处也有。但却没哪家酒店,能烤成这样。哦,你看,还有那些烤鸭。” 高铁回头看去。 他在回头的一瞬间,突听利刃破空的轻响,在左肋下传来。 叶星辰不是职业杀手。 不过她从小说中,看到很多职杀手持利刃杀人时,会挑目标左肋的第三、第四根中间。 因为这两根肋骨后面,就是心脏。 只要找好角度,这把利的餐刀,绝对能轻松刺穿高铁的心脏。 高铁的心中,全是苦涩。 叶星辰,自以为她把满腔的杀意,掩藏的很好,又怎么能逃得过高铁的眼睛? 她手持餐刀,表面笑嘻嘻让他去看那些烤鸭时,高铁又怎么能不知道,她这是要借机偷袭? 叶星辰的心思,和刺杀他的动作,对高铁来说,全都是他七岁时,就丢掉不用的。 她为什么要杀他,高铁心知肚明。 话说,这才是真实的叶星辰啊—— 同样,高铁要想躲开她的暗杀,也绝对是轻而易举。 可高铁刚要拧身,抬手去抓她的手腕,却又莫名索然无趣,只想——就这样被她杀死,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人生自古谁无死。 区别,只在于早死,晚死罢了。 高铁没时间,去思考他为什么甘心死在叶星辰手下。 他只是在尖刀刺破衬衣时,忽然有了奇怪的解脱感。 就好像,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千百年。 他活着,就是等待叶星辰来杀他! 刀,却在刺破他的衬衣,他的肋下皮肤后,停住了。 耳边,传来叶星辰满带哭腔的问话声:“你,为什么,不躲?” “我为什么不躲?” 高铁缓缓回头,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叶星辰,茫然回答:“我也不知道。” 叶星辰又问:“知道,我现在为什么要杀你吗?” 高铁摇头。 他是真不知道,叶星辰在酒店时,就已经知道他“强了”白若影,却只是抱着他哭了会,又狠狠顶了他一膝,吐了他满脸的口水,就走了。 今晚,她却要杀他。 这是为什么呢? 叶星辰给了他答案:“你走后,白家人就去了酒店,撕毁了转让合同。又把我妈,打了个遍体鳞伤。傍晚时,他们却又跪在她面前,喊她大嫂——” 这些事,高铁还真不知道。 叶星辰在给他简单解释过后,高铁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在幕后,帮他出气。 那个人是谁? 除了粟嫣然之外,高铁想不到第二个人。 可粟嫣然是在帮高铁出气吗?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又指使严成虎等人,喊他大哥,喊白若影大嫂? 她这样做,就是在报复他。 报复高铁,不给她当小三—— 而白若影,为了彻底拆散高铁和叶星辰,也将错就错,自认大嫂。 正因为这样,才激起了叶星辰对高铁的杀意。 “这俩女人,究竟是怎么了?因为我不当小三,要拆散我和叶星辰,就这样对我。呵,呵呵。” 高铁心中苦笑时,耳边传来叶星辰的悄声:“大哥,以后,都不要再给我杀你的机会。” 第257章 心有灵犀的痛 他是爱我的。 要不然,就凭他的残忍劲,怎么可能躲不开我的刀,等着被我杀? 可是我们已经完了啊。 从你让白若影臣服在你脚下,为你恬不知耻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完了。 以后,我会以杀你,当作我活下去的动力。 要不,就是被你杀。 总之,我们俩人之间,得有一方死去,才能结束—— 深陷杀戮魔障中的叶星辰,把餐刀放在餐盘里,顺势端起一杯红酒,转身走向别处。 她刚走出不远,看到了个熟人。 范襄阳。 范襄阳是蓝宇集团的副总,虽然排名最后,但却有足够的资格,前来参加今晚的盛会。 看到他后,叶星辰并没感觉有啥奇怪。 她只是奇怪,明知道是范襄阳躲在幕后,对那些流言蜚语推波助澜,也是他迫使林半城,把星辰化妆的产品全部下架,她在看到他后,却没任何的怨恨。 这是叶星辰并没有意识到,范襄阳给她造成的伤害,和高铁给她造成的相比,简直是微乎其微。 在这儿遇到叶星辰,倒是很出乎范襄阳的意料。 不过,他只是稍稍愕然,随即满脸含笑,伸出了右手:“星辰,没想到你也在这儿。” 要是换个人,背着叶星辰做了那么多事,见到她后,肯定会心虚。 范襄阳不会。 这是因为范少觉得,无论他做什么,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追求叶星辰。 追爱,无罪—— 但他在抬起手时,才猛地想到,叶星辰不可能和他握手。 毕竟早在青山,他登门追求叶星辰时,双方就已经闹翻。 而且依着叶星辰的智商,不难猜出是他在推波助澜,让星辰化妆产品下架。 这时候,别说叶星辰会和他握手了,不把他当空气无视掉,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及时醒悟后,范襄阳讪笑了声,就要缩回手。 可他刚做出缩手的动作,却见叶星辰伸出了手,嘴角含笑,轻声说:“是啊,我也在这儿。” 成了! 我已经借助那些流言蜚语,成功离间了她和高铁的关系。 星辰化妆的全面下架,更让她深刻认识到,必须得答应我,才能让公司起死回生。 哈,哈哈。 我就说嘛,在商场上打拼的女人,怎么可能像普通女人那样,愚蠢的为爱能舍弃一切。 就连靳幽城那种冷艳之辈,为了家族利益,不也是舍弃林志东,给我当了两年老婆? 何况,区区一个叶星辰。 我先把她泡到手,再琢磨她妈吧。 唉,她那个妈,实在是美艳的让人难受。 鬼知道只是一瞬间,范少怎么能根据叶星辰的态度,联想到了这么多。 甚至,他都开始幻想,和叶家母女大被同眠的香艳一幕了。 可就在范少,准备握住那只滑腻,好像艺术品般的小手时,叶星辰却顺势抬起,去拢鬓角发丝,咯咯轻笑:“范老师,等会,能否帮忙介绍下那些大腕?” 她明明是在娇笑着,却想嚎啕大哭。 叶星辰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她明明刚喊高铁大哥,说以后千万别再给她,杀他的机会,这就摆明她宁可嫁给一头猪,也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的爱。 范襄阳,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要比猪强一万倍不止。 那么,叶星辰为什么在高铁盯着她时,却连手,都不敢让范襄阳碰呢? 她可以发誓。 她看出范襄阳缩手的动作后,就猜到他是怎么想的了。 正因为看出这些,叶星辰才主动伸手,要当着高铁的面,和他握手! 最好,接着来俩人手挽手,好像一对金童玉女那样,满场的走。 必要时,她甚至都能主动把范襄阳的手,放在腰间。 她要让所有所有所有人,都看到她被范襄阳掳获! 可当范襄阳的手指,即将碰到她的手时,她却躲开了。 她,还是怕。 怕她和男人握手,高铁会生气。 她为什么要怕呢? “原来,无论你怎么努力,有多么的恨他,你都无法把他从心里踢出去。叶星辰,你完了。你真完了。你这辈子,注定只能被他毁掉。” 叶星辰心中惨笑着,哪儿还有心思和范襄阳说什么,只会低头,快步走向别处。 范襄阳的面子再次被驳后,呆比瞬间,就是滔天的怒火。 不过,他看到了一双满含讥讽的眼睛。 四点钟方向—— 穿着一身黑色露背晚礼服的靳幽城,耳下戴着黑宝石吊坠,修长白嫩的脖子上,也是黑珍珠项链,脚踩黑色细高跟,甚至还画了淡淡的烟熏妆,站在北墙下,就像一个高傲的黑夜幽灵。 和粟嫣然齐名的秦岭靳幽城,绝对是本次宴会上的重量级贵宾。 不过,认识她的人,也知道她有多么的冷傲。 据说,在靳老前年的寿宴上,和靳家有着良好关系的家主,主动和她说话时,却被她特干脆的无视。 就这样一个女人,休说是本次宴会上的重量级贵宾了,就算是仙女——谁稀罕来碰钉子呢? 了不起,大家用眼角余光飞快扫她一眼,心中大赞:“好美。好没人情味。” 范襄阳倒是不介意,他主动和叶星辰握手被拒的没脸,会被靳幽城看到。 反正,他早就把这些,都告诉她了。 更何况,这个娘们今晚来此,还不是为了给心上人捧场? 她的情况,还不如范襄阳呢。 不管怎么说,范襄阳还敢光明正大和叶星辰在一起。 靳幽城敢吗? 就算她敢,林志东敢吗? 他们不敢。 甚至为了避嫌,他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靳幽城苦恋林志东,在圈内又不是秘密。 范襄阳这样想后,立即回了个讽刺的眼神,快步去追叶星辰了。 范襄阳和靳幽城,都没看到高铁。 高铁也没看到靳幽城。 他却看到了范襄阳。 也看到叶星辰想和范襄阳握手,却在指尖即将碰到时,及时抬了起来。 她为什么会这样,高铁不但能猜到,甚至还能感觉到,叶星辰在刹那间,心中蓦然涌上的痛苦。 难道是心有灵犀的原因? 要不然,高铁的心,为什么也好像被针扎了下,那样的疼! 这种痛,让他再也不想滞留此地。 他想走—— 不,是想杀人。 杀了白若影! 那个腹黑娘们,如果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别想再见到明天的太阳。 高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转身快步走到角门前时,门开了。 粟国栋从外面走了进来,笑呵呵的说:“哥们,老子已经摆平了。今晚,再也不会有谁,管咱们在这胡吃海塞。” 高铁摆手:“我吃饱了。老粟,再见。” 粟国栋一楞:“怎么,你要走?” “是。” “有事?” “嗯。” “能告诉哥们吗?” “想去杀个人。” 高铁用力抿了下嘴角,轻声说:“杀个女人。” 第258章 别再来打搅我的平静 费了一番力气,才安排好后,粟国栋才走进正厅,准备和忘年交好好玩耍下。 快八十岁的了人,也没几年活、不,是变成了老顽童。 他迫不及待的享受,某些人看到,他和高铁在一起时,会是啥反应。 可等他再次进来时,高铁却要走。 老粟挺失望的。 小孩子买来新玩具,小伙伴却要回家找妈妈——就是这感受。 他却不会因此,就阻拦高铁离开,只是随口问啥事。 如果高铁说这世界好无趣,想去跳楼,老粟可能会帮忙推荐,京华哪栋高楼,是想不开的首选。 可他偏偏说是要杀人。 高铁在说杀人时,压根就没收敛杀意,粟国栋花白的眉头一皱:“如果你真把我当哥们看,就和我说说,你为什么要杀那个女人。假如她真该死,我帮你去杀。” 高铁当前心烦意乱,哪有心思和老粟扯感情,说郁闷,抬手刚要挣开他时,却从他一双老眼内,看出了真挚的关心之情。 唉,这老东西,还真把我当哥们了。 高铁心中叹了口气,鼓荡的杀意,反倒是被友情给稍稍化解了些,苦笑着点了点头。 老粟一喜,扯着他胳膊:“来,来,坐这边,和我仔细聊聊。” 来到那头烤全牛旁,老粟抬腿,坐在了旁边,顺手扯下一个耳朵,递给他:“这是你吃过的。” 吃着牛耳,和老粟坐在桌子上,看着那些道貌岸然之辈们,讲述被腹黑娘们诬陷的悲惨经历,貌似也是挺浪漫的事。 角门外的宁雪,看到他们这样后,抬手抚额,拿出了手机。 粟嫣然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时,她正在高层的客房内,陪着北河林家的几个人说话。 这种特盛大的宴会,为突出东道主的重要性,往往都会晚出场。 这样,方便各位贵宾,先自如的交流下。 毕竟等东道主出现后,大家都会以他为中心,反而会耽误必要的交流。 给诸位贵宾一个小时的交流时间后,就是国内某超一流歌星,登台演唱一曲助兴。 一曲终了时,本次晚会的主持人宁雪,才会隆重介绍,东道主从贵宾通道闪亮登场。 越是重大的场合,这些繁文缛节,就越被重视。 此前,粟嫣然主持过几次这样的盛会。 每次,她都能平心静气,等待出场时间。 尤其这次,未来婆家除了林志东外,还有两个林家核心,更需要粟嫣然好好招待。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镇定功夫相当高的粟皇,从坐在这儿的那一刻起,就心神不宁。 就好像,要有什么大事要发生那样。 偏偏,她又想不到,有什么大事,能比帮林志东成功举办本次盛会,更重要。 “难道,我还在为和高铁一刀两断,而心神不定?” 粟嫣然想到这儿时,拿起手机看了眼,抱歉的笑着站起来:“是宁雪打来的电话,可能有事。” “你先去处理下。我们,马上就要出场了。” 身穿银灰西装,戴着无框眼镜的林志东,无论是从长相,还是气质,都能碾压绝大部分男性。 偏偏,藏在粟皇心中的那个魔,却能轻松夺走他的光环。 “唉,你除了不把我当回事外,我真看不出,你好在哪儿。” 粟嫣然心中轻叹一声,再次抱歉的对林家人点头,快步走出了客房。 “高铁,我们已经结束了。希望,你以后别再来打搅我的平静。” 来到走廊尽头,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路上的灯火,粟嫣然再次咬牙发誓,绝不会再受心魔的干扰后,才接通了宁雪的电话。 如果没有特重要的事,宁雪绝不会擅自给粟嫣然打电话。 但粟嫣然做梦也没想到,事情会重要到如此地步——粟家老爷子,傍晚外出散步时,看到会所采购箱货刮到某老头,仗义执言时,竟然被女司机,一脚踹了个跟头。 粟嫣然花容蓦然苍白,厉声喝问:“有没有查出,那两个女司机是谁?” “我还没有来得及去查——” “查出后,她们两个人的腿,直接废掉!” 这一刻,粟皇杀伐果敢、心狠手辣的气势,尽显无遗:“而且,还要追究她们上司的责任。宁雪,这件事,你也要担负一定的责任。” 不等宁雪说什么,粟嫣然又连声追问,粟老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宁雪的颤声回答,让粟嫣然愣住。 粟老被女司机踢飞后,被某个年轻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事后,俩人竟然成了忘年交,称兄道弟,一起跑来会所,吃霸王餐。 年轻人,把只有林志东才有资格下刀的烤全牛,牛耳割了下来。 粟老为此,特意委托宁雪给孙女打电话时,表示深刻的歉意。 而且,粟老担心他哥们,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不和他玩了——更担心因牛耳一事,会被林志东等人不满,所以粟老希望,任何人不许打听哥们姓啥名啥。 一大把年纪了,不但和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称兄道弟,还带他跑来自家会所,来吃霸王餐? 粟嫣然听完后,傻楞足足半分钟,才吃吃的追问宁雪,所言非虚。 宁雪哪有胆子撒谎? 粟嫣然又问:“宁雪,那个年轻人究竟叫什么名字,你连我也要瞒着?” 宁雪苦笑:“粟总,如果您真想知道,那我——” “别,别和我说了。爷爷他老人家,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粟嫣然打断了宁雪的话,再三追问,确定粟老没受伤后,才结束通话。 她重新回到客房内,正在低声交谈的林志东等人,立即抬头看来,用目光询问。 “志东,有件事,我得先和你提前说。” 粟嫣然说着,眸光却从林家诸人脸上扫过。 北河林家这次来京华的人,除了林志东外,还有两个人。 一个是林志东的亲堂弟,林志远。 一个是他的亲妹妹,林清音。 林家的基因,相当优秀。 林家兄弟俩帅的不行,林清音也是美得冒泡,姿色不逊粟嫣然。 工作能力拔萃的林家兄弟,都在各自单位,担任要职。 林清音,则是红遍整个亚洲的超一线歌星。 林志东神色如常:“你说。” “我家老爷子,童心大发。” 粟嫣然想了想,索性开门见山,把宁雪说的那些,如实讲述了一遍。 “呵呵,这算什么呀?只要老爷子能开心,一切不是事。清音,估计该你出场了。” 林志东听完后,淡淡一笑后,回头看向妹妹。 “好得,那我先去了。” 身穿黑色小西装的林清音,轻笑着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时,左腿裤脚上提,露出了一块红。 随着她站起来,那一抹红立即被裤腿盖住。 但粟嫣然还是看出,那是一块红布,系在了脚腕上。 红布,赤红。 雪肤,如雪。 第259章 她就是魔音教主 下午时,高铁刚把他“悲惨”的遭遇,倾诉给粟嫣然听。 现在,他又长舌妇那样,和刚认识不久的老粟哔哔起来。 很明显,满腹憋屈和牢骚时,和人说的次数越多,就会感觉越轻松。 老粟虽说不是郭务卿那样的货,绝不会听到紧要处,就咬牙切齿,拍着桌子蛊惑高铁真办了白若影,但他绝对是个高质量的——垃圾桶。 他虽然没有插嘴,却用时而皱眉,时而苦笑,时而怜悯的丰富表情,让高铁感受到了可贵的同情心。 当宁雪款款上台,手捧话筒,娇声宣布本次盛会正式开始,下面有请当红歌星林清音,为大家演唱一首时,高铁指着肋下:“你看看,这就是我老婆刚才给我刺的。那一刻,我真想让她杀了我拉倒。” “那个女人,无中生有,恬不知耻,该死。” 老粟低头看了眼,却没在意,只说:“你老婆,却是可怜的。如果你真一时冲动,伤害了你丈母娘——兄弟,你最好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你是你老婆,遇到这种事,又该怎么办。” 高铁沉默。 是啊,如果他是叶星辰,遭遇这种事,该怎么办? 他只是愤怒白若影不择手段,也要拆散他们了,却从没想过叶星辰的感受。 优美的旋律,响起。 全场的男女们,都停止了交谈,看向舞台上。 一个穿着黑色小西装,秀发披肩的女郎,袅袅婷婷登台。 有服务生轻叫:“呀,这是魔音教主林清音么?” “绝对是她。除了她之外,谁还能有如此绝代的风华?” “可人们说,魔音教主从来都不屑参加这种场合的。” “那你也得看看,是谁举办的这种场合。” 魔音教主? 传来的这些议论声,打断了高铁的思绪,也抬头看去。 这女人挺漂亮。 姿色不输给我老婆。 但她的眉梢眼角间,却带着一股子淫邪气息——偏偏是个清纯处子。 高铁在“相女人”这方面,有着相当高的造诣。 看出这些后,高铁心中奇怪,有些不明白她既然是清纯处子,怎么会有淫邪气质。 老粟说话了:“老弟,这妞儿怎么样?” 高铁想都没想,就回答:“绝对是闺房高手。” “想不想泡她?” “不想。” 高铁想都没想,脱口说出这俩字后,才看向老粟。 老粟此时哪儿还有丁点长者风范? 他盯着林清音的双眼里,闪烁着某种光泽。 那种光泽,和正常男人在大街上看到性感少妇,就会联想到和她生出来的孩子,更像谁完全一样。 高铁很惊讶:“沃草,老粟。你这么大年龄了,还满脑子的龌龊。” “谁规定,老头不能想这种事的?历史上,还有一树梨花压海棠的美谈流传呢。” “那就是老流氓。” 高铁不屑的撇撇嘴时,无比独特的优美歌声,在大厅内回荡起来。 魔音! 听到这歌声后,高铁蓦然明白,为什么林清音,会被称之为魔音教主了。 她的眉梢眼角间,又是为什么,鼓荡着淫邪之意了。 一般来说,歌声要是动人,那么就会被称之为仙音。 林清音的嗓音,绝对是仙音。 可仙音太多—— 要想在诸多仙音中,脱颖而出,必须另辟蹊径。 那么,林清音故意走淫邪路线,演唱风格和声音里,就会带有了一定的魔性。 这就是魔音。 仙音动听,魔音穿心! 这首特传统的歌曲,但从她的嘴里唱出来后,却带有了说不出的味道。 不但是她的歌声,就连她的人——黑西装,细高跟,很传统的妆扮,可在登台后,浑身都洋溢着让男人心动的某种风情。 怪不得,老粟都能对她想入非非。 就连这老东西,都能被林清音所吸引,收割那些年轻的脑残粉丝,还不跟玩儿似的? 当然,来头很大的粟国栋,要不是和铁哥们在一起,就算林清音脱光了在舞台上乱扭,他也只会云淡风轻的样,绝不会露出丝毫老流氓的嘴脸。 “怎么样,想不想泡她?” 老粟又用胳膊肘碰了下高铁,轻声说:“你只需点点头,其余的事,交给我来做。” “不想。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我老婆。其他女人再怎么花枝招展,都是红粉骷髅般的存在。” 高铁满脸美色不能淫的凛然样,却又奇怪的问:“老粟,你为什么非得帮我泡他呢?” 粟国栋笑了下,说:“因为,我从你身上,看到了我年轻时的影子。那时候,我是那样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每到一处,都能引起女孩子的尖叫声。回想当年——” 高铁最不喜欢别的男人,用他专属的这两个成语了,打断他:“当年再好,也回不去了。” “是啊,再也回不去了。所以,我才想把这份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老粟满脸的感慨,抬手搂住高铁的脖子,端起酒杯:“可惜,我两个女儿都已经嫁人。我只有一个宝贝孙女,却不能介绍给你。” 说到这儿时,粟国栋呆愣了下。 这老东西蓦然醒悟,他怎么可以如此的放肆。 他是谁啊? 京华粟家的掌舵人,圈内的泰山北斗,别人提起他来时,都会尊称为“粟老”,绝对的德高望重之辈。 但现在,他却在认识没多久的高铁面前,尽显年轻时的狂放不羁。 尤其他所说的这番话,都是发自肺腑,没有丝毫的做作。 “难道,我和这小子真有缘?” 老粟这样想时,没注意到他神色变化的高铁,也抬手搂住他脖子,拿起一整瓶白酒,和他碰了下:“来,干杯。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哦,对了,你认识这个魔音教主?” 老粟看着舞台上的林清音,嘴角浮上不屑神色:“没见过。但却听说过她的名字。快点说,想不想泡她?” 高铁喝了一口酒,喷着酒气:“好吧。看在你极力想讨好哥们的份上,那我就给你个机会。说吧,你帮我泡上她后,会给我什么好处?” “让备受万千粉丝追捧,让北河林、林清音给你生孩子,这还不算最大的好处?” 老粟说到这儿时,林清音一曲终了。 她在礼貌的掌声中,弯腰谢幕时,眸光看向了这边。 高铁举起手中的酒瓶子,无声的说:“美女,给哥们生个孩子吧。” 失恋的男人,心情不好时,话多屁多容易醉不说,还特冲动。 说出这句话后,高铁也没理睬林清音能不能看懂,又是啥反应,再次举起了酒瓶子。 把一瓶酒都喝下去后,高铁打了个酒嗝,再次看向台上。 林清音已经不在了。 宁雪正在隆重介绍出场的东道主:“下面,让我们欢迎本次盛会的主办人,林志东,林先生!” 第260章 人渣这是要毁掉我 随着宁雪的隆重介绍,本次盛会的东道主,闪亮登场。 掌声中,一对帅男靓女,先后登台。 林志东双手举起,微笑着和大家见礼。 秀发高挽的粟嫣然,则双手拎着礼服裙裾,满脸的笑盈盈,跟在他后面。 林志东从宁雪手中接过话筒,礼貌的掌声,也及时停止。 大家都仰着脸,用热切的目光,看着北河林大少,做出了倾听的姿态。 然后,大家就听到林——不,有人怪叫:“美女,给我生个孩子吧!” 本来就没谁说话的大厅内,顿时落针可闻。 这是啥场合? 怎么可能会有人,大声说出如此粗鄙的话? 尤其这句话所向——赫然是粟嫣然! 谁!? 胆敢在粟家的会所内,当着林志东的面,敢冒犯粟家的掌上明珠? 上千人,好像经历了一万年坟墓般的死寂后,才齐刷刷的猛回头,看向南墙下。 那么多人同时回头,竟然能发出风吹树林时的“哗啦”声。 大家看到了那个人。 一个穿着特随便的年轻人,坐在摆满食物的长条桌上,游荡着两条腿,正满脸找死的傻笑,对粟嫣然举着酒瓶子。 他是谁? 无论他是谁,他都死定了。 就算北河林家不会有所动作,京华粟家,也会让这厮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很多人想到这儿时,却再次——张大了刚闭上的嘴。 因为大家,都看到年轻人身边,还坐着个老头。 有些人,哪怕被人看一眼,就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一辈子都忘不掉。 毫无疑问,京华粟家的掌舵人、在圈内堪称泰山北斗的粟国栋,就是这样一个人。 “这,这是粟老吗?” 有彻底懵比的人,心中喃喃自语时,粟国栋只想找个地缝,赶紧钻进去。 没有地缝——他想掐死高铁! 老粟承认,由于某种原因,他确实真心希望,帮高铁泡上林清音。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厮在看到他的宝贝孙女时,竟然吼出了这句话。 吼就吼吧。 老粟刚才看到林清音时,还“食指大动”呢,他那个被称为京华第一美女的宝贝孙女,能吸引高铁想入非非,也是很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他还和这厮坐在一起呢。 现场又有这么多认识他的人。 人家看到这一幕,再联想高铁刚才那声嚎叫,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是他授意的? 怎么可能是他授意!? 京华粟家,和北河林家利益联姻,关系有多重大,压根不用多说。 如果非得说,那就是:“任何人,任何势力,都不能破坏这桩婚姻。” 但现在—— 就在老粟心中发毛时,高铁又说话了:“嘿,嘿嘿。台上那位姐姐,千万别在意啊。我、我就是看你美不胜收,无法控制情绪,信口胡说罢了。我喝光这瓶酒,当作是赔罪。” 其实,高铁在喊出那句话后,就后悔的想一头,撞死在烤全牛上。 粟嫣然来头很大,高铁早就知道。 他还知道,光屁股妞早就有未婚夫了。 貌似,和宁雪隆重介绍的东道主,一个名字,也叫林志东—— 所以,高铁看到粟嫣然俩人闪亮登场后,并没感觉有多奇怪。 甚至,他也不会因喝了酒,更受某个老不正经的蛊惑影响,脱口喊出要和粟嫣然生孩子的话,就心生一头撞死的念头。 不就是说顺了嘴,大放厥词吗? 也不是多大的事。 高铁只需给人诚挚的道歉,这事,也就过去了—— 反正,他从没和粟嫣然生孩子的念头,俩人也“友好分手”,从此高郎是路人。 高铁懊悔,是因为他老婆叶星辰在场! 尽管,因为腹黑娘们的不择手段,叶星辰不再是他老婆了。 可在高铁心中,只有她,才能配给他当老婆。 本来,叶星辰就因他和腹黑娘们的事,放言下半生要以杀他,为活下去的动力,现在他又当着她的面,大放厥词要粟嫣然给他生个孩子。 这特么就是现场求婚了。 叶星辰会怎么想? 她又会是啥感受? 本来就难以逾越的裂痕,现在成了大峡谷—— 高铁不敢往下想了,虔诚给粟嫣然赔罪后,立即举起酒瓶子咚咚起来。 他再怎么混帐,也知道此时此刻,绝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他认识粟嫣然。 正如粟嫣然认出高铁后,花容剧变,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瘫坐在舞台上。 接到宁雪的电话时,粟嫣然就已经知道,地位崇高到没朋友的老爷子,竟然和一个年轻人,称兄道弟——只要他老人家开心,哪怕某人是个不学无术的混子呢,粟总也想在事后,好好提携下他。 上台时,粟嫣然心中还想着,要看看那个年轻人是谁。 可就算杀了粟嫣然,她也没想到,被老爷子青睐的家伙,竟然是——她心中的魔。 不等粟嫣然有所反应,就听到了高铁那句震惊全场的“宣言”。 “这个人渣,要毁掉我!” 这是粟嫣然的第一反应。 幸好,粟嫣然花容剧变,脚下踉跄的样子,被所有也认出粟老的人看在眼里后,以为这是正常反应。 换谁是粟嫣然,在看到粟老和高铁勾肩搭背,铁哥们的样子,不会误以为,这是他老人家在蛊惑这厮,如此大放厥词的? 可她已经名花有主,林志东就在身边啊。 粟老如此草率的行为,休说让粟嫣然震惊无比了,其他人何尝不是这样。 心儿狂跳过后,粟嫣然又听到,高铁说出了第二句话。 即将跳出嗓子眼的心,立即款款落地:“高人渣并不知道旁边的老头,就是我爷爷。他那样说,纯粹是恶作剧。要不然,他也不会喊姐姐。” 粟嫣然不愧是智商超群之辈,电光火石间想通这些后,对林志东苦笑了下,低声说:“林志东,你别在意。我、我不认识他。” 林志东站得高,看得远。 他刚听到高铁的嚎叫后,懵比瞬间,就是滔天的怒气。 但很快,他就看到了粟老,想到临出场前,粟嫣然解释过的事了。 身份尊崇的粟老,带着铁哥们来吃白食——这本身就是胡闹。 粟老的铁哥们,马尿喝多了后,大放厥词,貌似,也挺正常。 林志东不需要任何人的解释,只需看到粟老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局促样,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个美丽的误会—— “没事,只要他老人家高兴就好。” 迅速冷静下来的林志东,微笑着摇了摇头。 为对粟嫣然表示真挚的歉意,高铁喝下了整瓶酒。 他放下酒瓶子后,就发现被他惊到的贵宾们,没谁再关注他了。 林志东,手持话筒,开始感谢诸位贵宾。 风平浪静。 不愧是一群高素质的。 高铁暗中感慨了句,忽然抬脚从桌子上跳下来,盯着洗手间方向:“老粟,我先去撒个尿。” 第261章 黄泉路上一路顺风 不慎大放厥词后,别人怎么看高铁的? 他不在意。 他只在意叶星辰的反应。 高铁喝酒赔罪时,眼角余光就看着叶星辰。 别人被高铁那句话震惊时,叶星辰绝对是唯一一个,无动于衷的人。 这厮连丈母娘都敢上,看到集尊贵、美貌为一体的粟嫣然,嚎叫着说出心里话,很奇怪? 叶星辰没感觉有啥奇怪,为什么心疼的要命? 她再也不想呆在这儿,转身快步走向了洗手间那边。 她并没注意到,那扇门前,贴着洗手间的独特标志。 她只想离开这鬼地方! 然后,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抱着树嚎啕大哭一场后,再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考虑要不要结束这悲摧的一生—— 但这个念头,叶星辰在走进那扇门后,就烟消云散了。 高人渣把她妈,变成“大嫂”,她也没上吊喝药的,干嘛因他当场和美女求爱,想不开? 他这样做,才符合他人渣的身份。 才能让叶星辰更加坚定,下半生以杀他为动力的信念。 叶星辰站在洗手间门前,抬手拍了拍心口,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时,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回头看去。 范襄阳满脸的关心神色,快步走来:“星辰,你没事吧?我能理解,你当前心中有多么的痛苦。毕竟,你曾经那样在意那个废物。可他,却一再让你失望。你千万不要因此想不开——” 叶星辰秀眉皱了下,淡淡打断他的话:“我为什么要想不开?” 范襄阳懵比,嘴巴动了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叶星辰笑了下,双手环抱倚在墙上,看着他:“范老师,有些事,我不愿意说。但,并不代表着我不知道,我不会在意。” 范襄阳目光闪烁了下,也笑着轻声说:“星辰,请你相信我。我所做的那些,虽然不光彩。可我的出发点,确实好的。” “范襄阳,你能不能要点脸啊。” 叶星辰还在笑着,可看着范襄阳的双眸里,却全是厌恶:“你一句话,就毁掉了我的公司。你躲在幕后,推波助澜那些流言蜚语。现在,却亲口告诉我说,你那样做的出发点,是好的。” 范襄阳脸色变了,强笑着问:“难道,仅仅是流言蜚语?” “不是?” “如果是——” 范襄阳顿了顿,悠悠的说:“白家的人,怎么会跑去酒店,跪在你妈面前,喊她大嫂?” 叶星辰双眸瞳孔,骤然一缩。 她早就知道,白家人跪在她妈面前喊大嫂的事,会传出去。 可她却没料到,传播速度会这样快。 毕竟,在这件事上,丢了老脸的白家人,是不会向外散播的。 范襄阳却知道了。 这就足够说明,他早就买通了某酒店里的人。 “这个消息,我也是刚知道不久。” 看叶星辰用力咬着嘴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范襄阳就知道她快崩溃了,缓缓抬手,摸向她的脸,语气无比的真挚:“星辰,我无法想像,你是怎么忍受这种痛苦的。我只能说,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绝不会,再让你受丝毫的伤——” “别碰我!” 叶星辰忽然抬手,狠狠打开范襄阳伸过来的手,转身走向那边的楼梯口,嘶声说:“你们男人,就没一个是好东西。高铁是个畜生,你却是个假惺惺的伪君子。你们,都让我感到恶心。” 任何人的忍耐度,都是有限的。 堂堂的范少,主动追求个小家碧玉,那是她的福气。 可她,却再三给脸不要脸。 竟然在范少无比真诚的要保护她一辈子时,把他和那个睡了丈母娘的畜生,相提并论。 这可是对范少最大的羞辱。 换谁,谁还能忍? 看着快步走到楼梯口的叶星辰,范襄阳嘴角浮上狞笑,追了上去。 世界上,就没一个是好男人—— 叶星辰还沉浸在这句话中时,突觉脑后秀发一紧。 不等她反应过来,左肩又被一只手抓住,猛地一甩。 砰! 一声大响,叶星辰重重扑在了旁边的杂物室门上。 门是虚掩着的。 哪儿禁得住叶星辰这样猛扑? 叶星辰发出一声惊叫,扑倒在了杂物室的地上。 水泥地,冰凉。 杂物室内没亮灯,也没窗户。 随后扑进来的范襄阳,关上门后,叶星辰立即身陷黑暗中。 “叶星辰,你以为你是谁啊?不就是一个老婊生出来的小贱人?谁给你的底气,再三拒绝我的追求,还敢侮辱我?” 范襄阳彻底撕破脸后,狞笑着抬脚,狠狠踢向叶星辰。 扑倒在地上的叶星辰,刚要爬起来,被他一脚重重踢在腿上,疼的尖叫一声。 “叫吧,叫吧。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的。” 范襄阳反手,脱掉西装,狞笑:“今晚,我要不把你上了,你就以为——” 砰! 一声大响,打断了范襄阳的话。 他猛地受惊,慌忙回头看去。 还没等他看清来者是谁,就感觉小腹剧痛,整个人嗖地向后飞去,重重撞在了墙上。 范襄阳从墙上,反弹到地上时,只感觉浑身的骨头,都断了。 但这不是事。 是事的是——他被人一把抓住脖子,单手举了起来。 然后,范襄阳和叶星辰,借着门外传来的灯光,都看到了一张特吓人的脸。 假如墙上有镜子,高铁看到他现在的模样后,肯定也会吓一跳:“沃草,这特么是人,还是个魔?” “范襄阳,你知道吗?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高铁还没意识到,他当前模样虽说特吓人,可语气,却极其的平静。 他和范襄阳说话时,就像和老朋友聊天:“早在青山,你追我老婆时,我就想弄死你。要不是老白再三提醒我,杀了你,会影响我高质量的生活。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在背后阴老子?” 范襄阳很想对高铁嘶吼——饶了我吧! 他嘴巴倒是张的挺大,就是舌头吐了出来,双眼也一个劲的往上翻。 怎么可能,说出一个字? 他却能听到,高铁继续说什么:“本来,看在世界很美好的份上,我可以不和你计较。呵呵,你现在却想冒犯我老婆。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 高铁的话音未落,叶星辰就叫道:“谁是你老婆啊?你个恶心人的——” 高铁猛地低头,冲叶星辰低吼:“你特么敢再说一句,你不是我老婆吗?” 我当然敢! 别说是一句了,就算十句,一百句,一万句,我也敢。 我不是你老婆。 我宁愿去嫁给一头猪,也不会当你个人渣的老婆。 叶星辰多想用最大的力气,喊出这些话。 可特么的——嗓子,咋发不出声音了? “口是心非的家伙。” 高铁轻蔑的撇撇嘴,抬头看着范襄阳:“范少,祝你黄泉路上一路顺风。” 第262章 她始终是你老婆 范襄阳和高铁,哪个更遭人恨些? 一个是伪君子,再三被拒后,终于撕下伪善的面孔。 一个是强了丈母娘的人渣—— 这俩人都该遭雷劈。 叶星辰只要有点智商,就该看到高铁要杀范襄阳时,假装吓懵,心中却尖叫着快点杀了他。 杀人偿命。 尤其这是在魅光会所,范襄阳更是苏杭范家的嫡系大少。 高铁真杀了范襄阳,不但犯法,破坏了魅光会所的规矩,还要遭到苏杭范家的报复。 他本事再大,在三方联手时,能蹦达多久? 死翘翘,是他唯一的下场。 于是乎,最让叶星辰痛恨、厌恶的两个人,都这样死掉,才是两全其美。 可为什么,就在高铁要掐碎范襄阳的咽喉时,叶星辰却小母豹般,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把抱住他右手,哑声叫道:“不能杀他!” “滚开。” 高铁左手推开叶星辰,张嘴就骂:“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的事。” 叶星辰又缠上来,脱口叫道:“我是你老婆!你说,我算什么东西?” 她叫出这句话后,愣住。 他问她,算什么东西。 她回答,她是他老婆。 她是他老婆吗? 不是。 叶星辰可以发誓,她就算是嫁给一头猪,也不会给高铁当老婆。 那她为什么,情急之下阻止高铁杀人时,脱口说出那句话? 原来,无论她有多么痛恨高铁,在她心里,她始终是他的老婆。 “这次,看在我老婆的面上,老子再放你一次。下次,敢再背后捣鬼,我让你求死不能。滚。” 高铁发出的森声,惊醒了发懵的叶星辰。 接着,她就听到一连串的咳嗽声。 从鬼门关前溜了一圈的范襄阳,双手捂着脖子,弯腰低头,贴着墙根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范大少当前啥感觉,高铁懒得管。 他只是感觉,这间杂物室,简直就是天堂啊。 还有什么,能比心爱的妞,遭到他“灭绝人寰”的打击后,仍旧自认是他老婆,更让人开心的事? 龙颜大悦下,高铁反而感激范大少,后悔刚才掐人家脖子时,太用力了—— 高铁抬手,帮叶星辰拢了拢耳边的发丝,声音甜的都发嗲了:“老婆,我刚才的样子,没吓坏你吧?” “拿开你的爪子。” 叶星辰抬手,重重抽在他手背上,咬牙切齿:“谁,谁是你老婆?” “你啊。” 高铁不顾手被抽的生疼,又满脸谄媚的笑着,抬手帮她梳理凌乱的秀发:“刚才,你可是——”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叶星辰叫着,抬脚就踢。 “沃草,亲亲的小老婆,你这是要送寡人进宫吗?” 高铁怪叫一声,及时抬腿,接着闭上。 稳稳的,把叶星辰飞起的右足,夹在了腿间。 “松,松开我。” 叶星辰一只脚被夹住后,站立不稳,慌忙抬手抓住他肩膀,却又尽可能后仰娇躯,用力往回缩脚。 高铁一分腿,叶星辰的右足即将缩回去时,他却又及时闭上。 没抽回来后,叶星辰又本能的前伸。 高铁的腿,又松开一些。 然后,她再缩,他再分,她再伸,他再分—— 叶星辰今晚穿的,是一身白色职业ol套裙。 黑丝。 细高跟。 黑白相映间,显得她秀腿更美,更长。 也更适合用当前的伸缩动作,给姓高的人渣,制造出一定的摩擦,产生某种不可描述的感觉。 气急败坏的叶总,不知伸缩多少下,才发现高铁闭着眼,张着嘴,满脸的享受样—— 叶星辰呆住。 虽说叶星辰从没经历过那种事,思想也绝对的纯洁,但这不代表着她不懂,高人渣这是在做什么。 “这个人渣,怎么不去死。” 又低头看了眼右腿,隐隐看到高人渣某处后,叶星辰顿觉双颊如火烤,哪儿还敢伸缩,抓住他的左手,低头张嘴咬了下去。 凄厉的惨嚎声,震的整栋大楼,都在瑟瑟发抖。 趁机缩回腿,接着采住他头发,把他按在地上,拳打脚踢了足足三分钟后,叶星辰才满脸通红的跑了出来。 她逃出门时,背后传来高人渣的哀嚎:“老婆,我的第三条腿,被你踢断了。快、快把我送医院。” “你去死,人渣!” 叶星辰头也不回,低低骂了句,逃进了洗手间内。 她要是敢抬头,也许就能看到,在通往四楼的拐角处,站着个幽灵般的黑影。 “唉,当男人难。当个好男人,更难。” 高铁坐在屋角,幽幽叹了口气后,拿出了香烟。 这次为了哄老婆,高铁可是下了血本。 不但违反了原则,假装色狼用那条美腿来做点什么,还要付出手掌被咬破的惨痛代价。 可是——仿佛又听到水手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只要能哄老婆开心,别的都是蛋。” 当然,老婆那条黑丝美腿,也确实够味。 一伸一缩了那么久,要说高铁真没反应,那就是——对老婆极大的不尊重。 再当然的是,高铁可没天真的以为,他厚着脸皮玩了这一出后,叶星辰就会原谅他。 但这绝对是个好的开端。 高铁接下来要做的,不是使出“烈女怕狼缠”的绝招,继续追着叶星辰死缠烂打,而是要找到白若影,心平气和的和她聊聊,找到她为什么污蔑他的答案。 重重吐出一口烟后,高铁伸手扶着墙,刚要站起来,耳朵动了下。 他听到了很轻,还很犹豫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他根本不用出去,就能确定,这是细高跟踩在地上,才会发出的声音。 “瞎眼妞又回来了!” 高铁心中一喜,慌忙放下手,低下了脑袋,发出了垂死的轻哼。 这个杂物室,虽说紧邻楼道,但却没开灯。 就算开灯,除了会所清洁工,又有谁会进来呢? 除了范襄阳,和瞎眼妞外,就再也没谁知道,高铁坐在黑灯瞎火的杂物室内。 再给范襄阳十八个胆子,他也不敢会回来。 何况,范襄阳是男人,不穿细高跟的。 叶星辰又回来干嘛? 肯定是关心老公的第三条腿,有没有被踢断—— 从瞎眼妞既轻,且犹豫的脚步声中,高铁能迅速判断出,她此时的矛盾心理。 是进来呢? 还是离开呢? 进来,就代表着她原谅了高铁。 然后,她就会借着黑夜,把他为什么强上白若影的事,摆在桌面上。 高铁恰好和她诉苦,说这一切都是腹黑娘们给他泼污水。 高铁坚信,他能说服叶星辰,相信他。 然后,俩人再共同协商出一个办法,在不刺激到白若影羞愧自杀的前提下,找到她这样做的答案。 “进来,进来。瞎眼老婆,卡姆卡姆!” 在高铁暗中深情的呼唤下,那个在外犹豫良久的脚步声,终于再次响起。 很急促。 几步就走到门前。 门开了。 第263章 黑暗中的天堂 老天爷,谢谢,谢谢啊。 门被推开后,高铁立即激动的泪流满面—— 叶星辰怕别人看到她在此“幽会”老公,闪身进来后,随即关上了房门。 刚有光一闪的杂物室内,再次陷进黑暗中。 低着头的高铁,马上发出“我快不行了”的声音,表示他真的快不行了。 咔,咔咔。 停顿了十多秒种的脚步声,再次缓缓的响起。 “唉,这儿简直就是天堂啊。老子智商那样超群,竟然想不出,这一刻还有哪个地方,能比这儿更适合促进小两口感情的。黑灯瞎火的,也许恰好趁机做点什么。” 高铁心中幸福的叹了口气,感觉他要是照照镜子的话,肯定会发现,他的眼睛是绿色的。 如果这厮能保持平静的心态,那么可能会嗅出黑暗中走来的叶星辰,身上散出来的香气不对劲了。 脚步声,停在了高铁面前。 装比哼哼的高铁,眼角余光看到一个黑影轮廓,慢慢弯腰,伸手。 几根滑腻,有些温凉的手指,刚碰到高铁的脸颊,他忽然抬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顺势向怀中一拉:“嘿嘿,老婆,你上当了。” 黑暗中的叶星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高铁得意的笑着,压根不给叶星辰挣扎的机会,开始施展英雄本色。 他以为,瞎眼妞从鼓起勇气回来找他的那一刻,就已经原谅了他。 这时候,高铁就不能再按计划行事,给她一定的冷静时间。 他该趁热打铁! 当前的机会,可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真要是错过了,鬼知道瞎眼妞以后还给不给他机会。 虽说现代社会,女孩子婚前某种行为,就像喝凉水那样简单,但对思想传统的叶星辰,却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高铁坚信,只要他的阴谋真能得逞,这妞以后绝对是圆,还是扁,都任由他说了算。 夫唱妇随,才是高铁最希望的生活。 以后,他要是和人骂街,叶星辰在身边端茶递水。 他要是想杀人,瞎眼妞就给他磨刀。 他要是想上吊,叶星辰就会四处给他找绳子,再负责给他踹凳子。 总之,表面上傲娇无比的瞎眼妞,其实是个特传统的女人。 只要能夺走她最珍贵的东西,她就会死心塌地—— 高铁想到了早年间的那些剧本。 话说某书生爬树掏鸟窝时,不慎看到地主家的大小姐,在后院五星级泳池内戏水,然后她就非他不嫁了。 反正,高铁这一刻,坚信只要能趁热打铁,就能迎来幸福生活。 “别——唔。” 叶星辰猝不及防被高铁拉到怀里后,刚说了个“别”字,声音嘎然而止。 这间还散着霉味儿的杂物室,成了高铁的天堂。 可惜,叶星辰却在洗手间内,坐在马桶上发呆。 其实她来这边,就没打算上洗手间。 她只是看不惯,高人渣当着她的面,就敢对那个绝色美女,狼嚎着要和人生孩子的丑陋嘴脸。 可她真没想到,范襄阳会跟来。 要不是高人渣及时出现,也许她的清白,就会葬送在那间黑暗的杂物室内。 等纷乱的思绪,终于彻底平静下来后,叶星辰不得不面对两个问题。 第一,事实证明,她爱高铁,不能没有他。 第二,她以后该怎么做,才能处理好这厮和某个女人的龌龊关系。 第一个问题,不是问题。 是问题的,只是第二个——她正为此绞尽脑汁呢,某种该死的感觉,莫名出现! 感觉,倒是无比的美妙。 叶星辰却发自肺腑的怕。 她虽然还是清纯处子,却也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又是为什么出现。 情浓所致。 但迄今为止,她所经历的这十数次,哪次是情浓所致? 做梦那几次,还有情可原。 她在清醒的时侯呢? 尤其当前,她正为该怎么面对她妈和高铁的关系,绞尽脑汁呢,却又出现了这种感觉。 哪怕只是几秒钟的时间。 可等她睁开眼时,汗水已经湿透了重衣。 就好像,她刚跑了一场马拉松那样,只想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过,她的体力,恢复的也相当快。 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叶星辰茫然抬头时,想到了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那天,她历经多次这种感觉后,曾经对白若影说,高铁,肯定出轨了。 直到现在,她都无法解释,她为什么会那样说。 事后想起,她以为是心有灵犀—— 很明显,她想错了。 因为当这次感觉来临时,高铁也在魅光会所内。 那厮,要不就坐在杂物室内,装做快断气的死狗,哄她去关心。 要不,就去了大厅内,喝酒庆祝他重新掳获了老婆的芳心—— 无论高铁去做什么,叶星辰都不会以为,这厮正在和别的女人,给她精心编织绿帽子。 “看来,是我自己的问题。等忙完高人渣的事,我就和他坦白。然后,让他陪我去大夫。可他要是耻笑我呢?哼,我就咬死他。” 恨恨的哼了声,叶星辰从马桶上站起来,开门走了出去。 来到洗脸盆面前洗手时,她才从镜子里看到,她嘴角还带着血渍。 老吓人了—— 就跟吸血美女似的。 不过,某人渣的鲜血,倒是给叶总平添了几分说不出的诡异美艳。 “原来,我咬他时,咬的这样狠。他的手,还疼吗?” 看着镜子里的“吸血美女”,叶星辰右手食指,在唇角擦了擦,却又伸出小舌头,舔掉了那些血渍。 有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两个男人轻声说笑着什么,走进了隔壁,也提醒叶总——别在这犯花痴了。 她连忙双手拱起,放在感应水龙头下,接了一拱清水,泼在了脸上。 洗了把脸后,她又从小包里拿出化妆盒,对着镜子,稍稍画了点淡妆。 对着镜子深吸几口气,又傻笑了下,让面部肌肉彻底放松后,叶星辰转身,咔咔的走出了洗手间。 她不怕再看到范襄阳。 只要范大少稍稍有点脑子,今晚就不敢再惹她。 她也没奢望,会在本次盛会上,获得哪位大腕的青睐。 她现在只想找到高人渣,丢给他一个“随老婆走”的眼神,离开会所后,再去个环境优美的地方,对他刑讯逼供,让他如实交代,为什么要强上她妈! “只要你给我的理由,稍稍合理点。再发誓,以后绝不会再做那种遭雷劈的事,我就原谅你。嚯,嚯嚯。天底下,哪有我这么宽宏大量的老婆。” 叶星辰自嘲的笑笑,走到通往大厅的门后时,却又忽然想到,高人渣也许还在杂物室内,等着她去哄他。 她当然不会哄他。 她只会在这厮假装快咽气时,狠狠一脚踢过去,让他兔子般跳起来。 叶星辰来到了杂物室门口,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推开了门。 第264章 是真的心有灵犀 水到渠成。 当前,也许只有这个成语,才能形容高铁在黑暗中,和叶星辰做某种不可描述的事。 虽说没谁会在这个时间段,来杂物室,可旁边就是楼梯口,不远处就是厕所,两个人还是不敢弄出大的动静。 这种极力压抑,却又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刺激。 是的。 就是刺激。 这种感觉,让两个人在刚一开始,所有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 人们的思维,全部被最原始的渴望所支配时,智商就会直线下降,会忽略很多事。 要不然,高铁绝对会想到,他在占有叶星辰时,应该能感受到一定的阻碍。 她更不可能,发出一声极其压抑的叫声后,迅速用无比娴熟的动作回应。 当然,高铁在轻咬着叶星辰的肩头,含糊不清的叫老婆时,也曾经有过怀疑——俩人貌似有过多次,不然绝不会配合的如此默契。 他只需拍拍她的屁股,她就知道他想要什么姿势,立即背对着他,双手扶住了墙。 但这种疑问刚升起,就被无法形容的火焰,迅速燃烧殆尽。 黑暗中,这对男女拼命的赐予,和索取。 就在叶星辰终于承受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轻叫声时,杂物室的房门忽然开了。 接着,就有刺眼的白光,照了进来。 杂物室内太黑,显得光特亮。 能让高举着手机的叶星辰,一眼看到—— 她的高人渣,正野兽般趴在一个女人背上。 因她的忽然出现,杂物室内的俩人受惊,停止动作,本能的抬头看来。 女人是谁? 叶星辰没看。 她只需看到,高人渣那张英俊的脸——后,整个人立即石化当场。 高铁却是又惊又怒。 他总算逮住机会,把老婆哄上了贼船,躲在没人来的杂物室内,升华下夫妻感情,招谁,惹谁了啊? 怎么这个人,也不敲门就进来。 进来就进来吧,看到他们在办事就看到吧,赶紧转身滚蛋,假装啥事也没看到,才是最通情达理的。 可这个人却高举着手电筒,对着他们,既不说话,也不像要离开的样子。 和老婆做这种事,被人无意撞破后,高铁是人渣——人渣,哪有在乎脸的? 他老婆要脸。 话说,就在十多分钟前,她还是水灵娇嫩的黄花大姑娘好吧。 大姑娘,脸皮比纸还薄的。 尽管趴在她背上的男人,是她亲亲的老公,她在全力配合时,也没丝毫的羞涩感,却实在不适合被人旁观—— 高铁呆愣瞬间,立即把搭在老婆腰间的裙子,飞快蒙在了她头上。 虽说这样能让“旁观者”,看到老婆的雪嫩娇躯,但只要看不到脸,咳,咳咳。 话说某女澡堂忽然失火,女人们蜂涌逃到外面后,才发现满是人。 女人们受惊,尖声大叫着,上下乱捂。 此时一个大爷断喝:“都捂脸!下面,一个样的,谁能认识你是谁?” 确实如此。 蒙住老婆的脑袋后,高铁低声喝道:“看什么呢?还不赶紧滚!” 屋子里黑漆漆,手机灯又太亮,高铁压根看不到是谁在门口。 但无论这个免费参观他小两口“干私活”的人是谁,高铁都不会对他客气。 要不是光着屁股,实在不良于行——高铁绝对会用最快的速度,扑过去,夺下那个人的手机,再一脚把他踹飞,怒骂他买票了吗,就看起来没完没了的。 但他的怒喝声,却惊醒了石化的叶星辰。 她笑了。 她是那样的宽宏大量。 那样的通情达理,那样的贤淑—— 她都决定,原谅高人渣和她妈有染,继续像以前那样的爱他了。 可他,却在她刚离开这间杂物室十多分钟,就和别的女人,叠在了一起。 呵呵,他怎么好意思的? 怎么好意思,张开臭嘴,喊她老婆的! 叶星辰很惊讶。 惊讶于她当前该无比的愤怒,却如此的平静,竟然能坦然面对高人渣和别的女人,现场表演的丑态。 她一点气,都没生。 甚至,也没失望。 就仿佛,她早就料到高铁会这样做,也习惯了他这样做。 惊讶过后,叶星辰忽然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的平静。 绝望。 也只有叶星辰对高铁彻底绝望后,才不会在意,他做任何事。 甚至,叶星辰都想,就算亲眼看到高铁和她妈苟且,情绪也不会有任何的波动。 叶星辰笑过后,倚在门上,说话了:“高铁,我给你打着灯,才方便你做事啊。要不然,误伤了哪儿,就不好了。可你不感谢我,还骂我——唉,你还真是我的好老公。好了,我不打搅了。祝两位,玩的愉快。” 说完,叶星辰转身离开时,还特体贴的帮他们关上了房门。 “呵呵,原来那会他和我说的话,都是骗我玩的。叶星辰,你真傻。” 叶星辰轻笑着,缓缓摇头走到通往大厅的门后,伸手刚要开门时,却又蓦然愣住。 她想到了,她枯坐在马桶上发呆时,莫名传来的过电感了。 早在这次感觉突兀的出现之前,叶星辰就曾经有过十六次。 那时候,她就曾经和她妈说,高铁出轨了。 后来,她又觉得那样说,完全是在扯淡—— 是扯淡吗? 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 是真实的! 高铁出轨时,她会有真切的感受。 “他和别的女人,做那种不要脸的事,我为什么会有所感应?” 叶星辰喃喃说出这句话后,娇躯剧颤了下。 脸色,也苍白如纸。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尽管,她无比的渴望,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可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不许她往下想。 她要是非得往下想,就会怕。 怕的,要命。 吱呀一声,门开了。 几个说笑着的男士,结伴要去洗手间—— 开门看到叶星辰后,几个人愣了下,但随即对她友好的点了点头。 叶星辰也连忙笑了下,低头,退开。 等人家走过去后,她才迈步走进了大厅。 大厅内,东道主林志东早就发言完毕,此时正和粟嫣然一起,端着酒杯,礼貌的和每个来宾问好。 盛况当前,酒香四溢,低低的欢声笑语,清晰可闻。 叶星辰看在眼里,却感觉像是在梦中。 一点点,都不真实。 这种该死的感觉,让叶星辰走路都感觉轻飘飘,随时都能摔倒。 该怎么样,才能真实些呢? 叶星辰从侍应生的托盘内,拿过一杯酒时,感觉到一双阴森的眼睛,正从不远处盯着她。 她抬头看去。 那双眼睛消失了。 那双眼睛的人,却依旧站在那边,正和人说话。 范襄阳。 “如果,我和范襄阳,去做高铁和那个女人做的事,会不会能真实些?” 叶星辰并没注意到,她在喃喃自语时,嘴角浮上的邪魅笑容,有多么的——可怕。 第265章 我答应你的追求 高铁掐住他脖子时的可怕样,范襄阳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忘记。 可范襄阳最怕的,还是高铁和粟老的关系。 虽说人们经常说“南范北粟”,把蓝宇集团和魅光集团,并称为华夏商场双子座。 范襄阳却很清楚,苏杭范家在粟家面前,那就是后起之秀。 范老看到粟老后,都会拿出十足的晚辈姿态。 更何况,他和高铁之间发生的所有冲突,都是他不占理呢? 他明知道叶星辰名花有主,登门求爱失败后,不但背后推波助澜泼污水,更在刚才试图对她动粗。 如果高铁只是一般人,范襄阳做的这些,不算事。 毕竟他是范家大少,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别的,都不是高铁能比的。 但那个人渣,不但自身很能打,而且还和粟老称兄道弟。 假如范襄阳动用家族势力,那么他做的这些不光彩,都会曝光。 到时候,他身败名裂还在其次,关键是会让范家名誉受损。 综上所述,范襄阳只能忍。 忍多久? 鬼知道。 就在范襄阳看到叶星辰出现,暗中咬牙,用怨毒的目光看着她时,却发现她快步走了过来。 “她这是要当众说出,我在杂物室内对她动粗的事。这个贱人,简直是太阴毒。” 范襄阳心中一惊,顾不上和几个业内前辈说什么,转身就走。 他可不敢和叶星辰对峙。 只是他刚走了没几步,忽然听到叶星辰喊道:“范襄阳,你站住。” 本次盛会人数虽然多,大家却都是高素质,和人谈话时,都会压低声音。 叶星辰没有。 她这脆生生的叫声,立即吸引了很多人,都抬头看来。 范襄阳脸色大变,停步,缓缓转身,强笑着看向叶星辰。 就在他转身时,心思电转:“如果她要说出我做的丑事,我打死都不能承认的。不仅如此,我还要倒打一耙。呵呵,毕竟我是范家的核心子弟,是秦岭靳幽城的前夫。怎么可能,会对一个村姑动粗。” 叶星辰走了过来,右手举着酒杯,无视周围很多人惊诧的目光:“范襄阳,我问你三个问题,还请你能如实回答。” 范襄阳终究是豪门子弟,具备一定的镇定功夫,很清楚被人瞩目时,绝对不能有丝毫的慌乱。 于是,他淡淡的笑了下:“叶星辰,你说。” 叶星辰还没说话,旁边就有人小声说:“咦,她就是叶星辰,白牡丹的——咳,咳咳。” 还有人,用傲慢的语气说:“奇怪,她怎么能来参加本次晚宴。” 白牡丹母女共侍一夫的事,这两天红遍网络,在场诸位大佬,就算再怎么不屑这种事,也会有所耳闻。 本能中,人家见到事件女主之一后,会觉得,就这种不上档次的人,怎么有资格来和他们欢聚一堂。 旁边诸人的反应,正是范襄阳当场叫出叶星辰名字的原因。 叶星辰却不在意,只是说:“第一,你是不是在追我?” 范襄阳眉头皱起,有些摸不准,叶星辰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不过,他追求叶星辰的事,早就和范老说过,并获得许可,也久没啥好隐瞒的,点头说是。 叶星辰问出了第二个问题:“那,我是谁的老婆呢?” 范襄阳的脸色,开始发青。 她是谁的老婆,她不知道? 但他还是犹豫了下,如实回答:“你是高铁的老婆。” “你明知道我是高铁的老婆,可还是追我。这是因为早在我上大学时,我们就相互有好感。你觉得,他配不上我。是不是这样?” “这算你的第三个问题吗?” “你先回答。” “是。” 范襄阳也豁出去了,点头说道:“但我现在已经——” 叶星辰打断他的话:“恭喜你,你追到我了。” 范襄阳立即——懵比。 就连围观的诸人,也是满脸茫然,搞不懂叶星辰这样说,究竟是啥意思。 但很快,人们就自以为恍然大悟。 叶星辰的老公是、是谁,谁管他是谁。 大家只需知道,叶星辰是白牡丹的女儿,早就和范襄阳认识。 现在范襄阳离婚后,感觉她老公配不上她,才追她。 于是,她就向现实低头了。 或者说,向权势低头。 毕竟,她那个不知叫啥的老公,不但无法和范家大少相比,更和她妈有染。 换谁,在范襄阳追求她是,不赶紧的答应? 旁观者刚恍然,又听叶星辰说:“范襄阳,我可以保证,我现在还是清纯处子。” 啥,你还是清纯处子? 这特么都母女共侍一夫了,又何来清纯处子一说! 围观者中,有人要失笑出声时,却又闭上了嘴。 除了那些侍应生,在场的所有大佬,哪个不是在花海中畅游过的小蜜蜂? 他们不但精通于商场斗争,对相女人这方面,也有一定心得。 尤其叶星辰为了证明,她所言非虚,还——双手展开,原地来回走了几步。 要想鉴别女孩子是不是清纯处子,很简单,只需看眉毛,和她走路的姿势。 处子眉毛凝聚,不散。 处子走路腰肢动,少妇则是丰臀乱筛,腰动的幅度不大。 “她果然是个清纯处子。原来,网传的那些,纯粹就是某人恶意炒作。” 围观者们,再次恍然,心中这样默默的说。 叶星辰走向了大厅门口,说道:“范襄阳,我已经接受了你的追求。现在,该你做出选择了。你如果不跟我来,那就当我从没说过这些话。你跟来,我们就去客房。今晚,我就是你的女人了。” 她有病! 要不然,她怎么忽然答应我的追求,并说今晚,就可以成为我的女人—— 范襄阳刚想到这儿,忽然明白,心中狂笑:“哈,哈哈。她不是有病,而是和高铁发生了大矛盾,被气昏了头脑,才用这种方式,报复他!” 不说范襄阳的人品,单说他的智商,也挺高。 他在豁然想通后,马上就明白,叶星辰这是把他当枪用,来报复高铁。 不然,她不会这样做,更不会在如此重大的场合,当着这么多尊贵的客人,说这些。 她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和范襄阳睡了,给高铁戴了帽子—— 被人当枪用的感觉,当然不好。 范襄阳不在乎! 一来是他觉得,叶星辰报复高铁的手段,简直是甚合我意。 二来他本来就在追求她。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他要是不敢答应,别人会看不起他。 大局在握的感觉,徒增。 范襄阳淡淡的笑了下,快步追上了叶星辰。 叶星辰出门后,没去电梯,而是直接走向了楼梯。 范襄阳追上她时,她刚走到楼梯拐角处。 叶星辰停住脚步,转身,双眸闪闪发亮,满脸的邪气,伸出右手,轻声说:“范襄阳,我让你抱我去房间。” 第266章 弟妹你真美 叶星辰为什么要这样做? 范襄阳不管。 他只知道,这正是他所希望的。 看着叶星辰,满脸笑容的范襄阳,暗中骂道:“贱人,你以为,我是这么好利用的?以后,我会让你,和你那个贱人妈,一起跪在我脚下,为你今晚的行为,痛哭流涕。” 但无论怎么说,范大少今晚都要使出十八般的武艺,来征服这枚清纯处子。 范襄阳走到叶星辰面前,深吸一口气,张开双臂,正要把她抱在怀中—— 老天爷,就是个特爱恶作剧的货。 不然,当范少即将把叶星辰抱在怀中时,就不会有个淡淡的声音,从四楼栏杆上传来:“范襄阳,你能不能先回大厅内喝酒?我想和这位姑娘,好好聊聊。” 你特么谁啊!? 你和叶星辰聊啥? 不知道我们要去客房内——范襄阳被这个忽然传来的声音,吓得虎躯一哆嗦,随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蓦然抬头看去。 但他只看了一眼,所有的怒火,恶气,都烟消云散。 哪敢有半点的违逆,慌忙谄媚的笑了下,屁都不敢放一个,转身就走。 有那么一个老不死的,就连范家老爷子见到他时,也得恭敬有加。 这老不死的,姓粟。 范襄阳知道老粟是谁,叶星辰不知道啊。 极有可能,叶星辰是今晚到场贵宾中,惟一一个不知道老粟是谁的贵宾。 她只是在抬头看清那张老脸后,认出这就是和高人渣,勾肩搭背坐在餐桌上的老东西了。 傻子在看到那一幕后,也能看得出,老粟和高铁的关系,就是铁哥们。 他是高人渣的铁哥们,又能怎么样? 他有什么权力,管叶总的事! 叶星辰愣了片刻,不再理会老粟,低头叫道:“范襄阳,你就这样怂了吗?” 范襄阳头都没回,离开的脚步更快。 叶星辰哈的一声笑,双手掐腰:“范襄阳,我真看不起你!你害怕那个人渣也还罢了,现在却连他的狐朋狗友,一个糟老头,也怕。你,还是个男人吗?滚吧。以后,都别再对我说,要追我。” 糟老头? 狐朋狗友? 你的无知,才让你这样无畏。 范襄阳被气的差点吐血,却依旧不敢停留。 他直接走到电梯门口,走人。 实在没脸再去大厅内了。 就在刚才,大家可是都看到范大少,和叶星辰去客房内,做某些不可描述的事了。 结果,他外出没几分钟,又回来了。 人们会怎么说他? 不敢去? 还是三秒就完事了? 无论怎么说他,都是范襄阳不愿意听到的,索性提前离场,回到下榻酒店,用被子蒙住脑袋,嚎啕大哭会儿再说。 范襄阳的鼠胆,让叶星辰很失望。 失望之下,她把气都发在了某个糟老头身上,还是双手掐腰,昂首对他叫道:“老爷子,你以为你是谁啊?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老粟笑了,索性坐在台阶上,拍了拍旁边:“我是高铁的铁哥们。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如果,我在看到他的女朋友,因为情绪不稳定,就要做错事时却无动于衷,那他会责怪我。我自己呢,也会感觉没脸——来,弟妹,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 “谁是你弟妹啊?谁稀罕和你个糟老头聊天啊?” 叶星辰气的抬手,重重拍了下楼梯扶手,懒得再和老东西哔哔啥,转身就走。 老粟说话了:“只要你能说服我,我可以帮你,把高铁整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刚迈步走下一个台阶的叶星辰,听他这样说后,愣了下,回头:“老爷子,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有能耐。” 老粟说着,拿出手机,轻声说了句什么。 叶星辰实在看不出,这老东西有啥能耐。 不过,她终于想到老粟刚才一句话,就让范襄阳屁都不敢放,急匆匆的逃走。 想到这儿后,叶星辰来兴趣了,反倒不着急走。 她犹豫了下,索性落落大方的走到老粟身边,坐了下来。 “这就对了嘛。无论遇到多么不顺心的事,只要放平心态,总能找到解决办法的。” 老粟说着,看了眼她的细高跟,说:“总穿这种鞋子,脚不累么?” 他也不等叶星辰说什么,把脚上的布鞋,袜子都脱掉,踩在了台阶上,幸福的哼了声。 “真臭。” 叶星辰抬手,扇了扇鼻子,却也除下鞋子,一双雪足感受到台阶上的凉意后,无法描述的烦躁心情,竟然好了许多。 “弟妹,你真美。都快赶上我孙女了。” “废话。” 叶星辰双手捧着香腮,双眸直勾勾盯着窗外,懒洋洋的回了句。 要不是看在这老东西,年龄比她姥爷还大,叶星辰是绝不会和他坐在一起,让他用“纯洁”的目光,来扫视她这双雪足的。 咔,咔咔。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背后走廊中传来。 叶星辰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身穿板正黑西装的中年人,双手端着一个银盘,快步走来。 银盘里,有几个精致的小菜。 还有一支红酒,两个酒杯。 如果范襄阳在场,说不定就会赶紧给中年人见礼了。 叶星辰不认识他,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就继续双手托着香腮,发呆。 中年人把托盘放在地上,话都没敢说一句,就在老粟悄悄挥手后,转身走人。 从这一刻起,再也没谁,会出现在走廊中,打搅粟老和“弟妹”把酒聊天。 “弟妹,别总喝酒。你这样喝,会喝醉的。” 老粟又帮叶星辰倒了些酒,递给她筷子,很诚恳的说:“古人云,借酒消愁,愁更愁。要想不愁,还是把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他刚说到这儿,就看到泪水,忽地就从叶星辰眼角涌出。 她双手捂住脸,低头哽咽的说道:“老头,实话告诉你,我不想活啦。” 老头犹豫了下,抬手,把她轻轻揽在了怀中。 假如粟嫣然看到,肯定会吃醋:“老爷子,能被您搂在怀中,听一些矫情的事,那是我的特权,好吧?” 她没看到。 粟嫣然却看到,叶星辰怎么当众约会范襄阳,一起去客房做某件不可描述的事了。 去,就去呗。 和粟皇有啥关系? 反正,她和高人渣已经“正式分手”,何必多管他老婆的事。 她心里虽然这样想,却在范襄阳刚出门,就对林志东丢了个“我去方便下”的眼神,转身快步走向了舞台后面。 这边有个门。 门后,有部专用电梯,可以直通几个重要的楼层。 叮当一声,电梯门刚关上,粟嫣然就拿出手机,纤指在屏幕上接连轻点。 叮叮当当。 忽然响起的电话铃声,终于把身陷懵比状态中,不知几万年的高铁,拉回了现实中。 第267章 你不能半途而废 第267章:你不能半途而废 开门举着手机,给这间杂物室,带来无限光明的人,竟然是瞎眼妞。 那么,被老子骑着的这位,又是谁? 也不知道呆比多少万年,总算被手机来电铃声惊醒后,高铁才眨巴了下,脑思维重新缓缓运转起来。 这段时间内,不但高铁变成雕塑,那个女人,也是一动不动。 幸亏俩人当前的姿势,难度系数一点也不高—— 黑暗中,高铁离开女人,拿起了地上的衣服。 他拿出手机后,看都没看来电显示,打开了手电。 刺眼的亮光,再次普照杂物室。 女人还是没动,就像刚才和高铁疯狂的,只是一尊雕像。 高铁掀起了她的红盖头—— 她这才缓缓抬头。 然后,高铁就看到了一张冷傲的脸。 渣女。 这个被高铁误以为是叶星辰的女人,赫然是夺走他前十六次,又夺走他第十七次的渣女。 高铁看着靳幽城,面无表情。 靳幽城看着高铁,神色冷傲。 俩人对望了又好像一万年后,高铁才轻声问:“怎么,会是你?” 他很惊讶,他竟然没发怒。 他不该发怒吗? 要不是这个女人,趁黑摸进杂物室,那么高铁就不会和她做这种事,就不会被叶星辰看到,让刚修复的小两口关系,一下子裂成了怒江大峡谷。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这个自称渣女的女人,就是断送高铁终生幸福的罪魁祸首。 该杀! 但高铁该发怒吗? 渣女确实趁黑走了进来—— 杂物室是高铁的私宅? 既然不是,他就没权利阻止别人,来这儿。 何况,渣女趁黑进来,也不代表着,是要和他做那种事啊。 高铁当前虽然特想高歌一曲《凉凉》,却也没忘记,渣女趁黑走到他面前,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拽倒怀里时,人家曾经娇呼了一个“别”。 可高铁,却没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就自以为是的用实际行动,让她再也无法控制,导致了大错铸成。 一切的一切,都是高铁的错。 高铁虽然混蛋,却绝不会在做错事后,把责任都推在别人身上。 所以,高铁没任何理由,对渣女发怒。 相反,他还要表示出真挚的歉意:“对不起。我以为,你是我老婆的。” 有种女人,就是吊。 靳幽城,绝对是这种女人的代言人。 她明明很清楚,他们的行为被叶星辰亲眼目睹后,会给高铁带去毁灭性的灾难——说不定,高铁还会气急败坏下,掐死她。 最轻,也得对她拳打脚踢,怒骂她是个渣女。 可靳幽城抬起来时,却依旧是满脸的冷傲。 就仿佛,她是高坐在王座上的女王,压根不用在意,她刚才又被高铁极度践踏过。 甚至,高铁无比冷静的给她赔礼道歉,她的冷傲,也没因此有丝毫的波动。 最多,她轻轻叹了口气,顺势跪坐在了地上,淡淡地说:“我也没想到,会是我。你也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因为,我喜欢你上我。” 高铁问她,怎么会是她。 她却回答说,她也没想到,会是她—— 这个答案,和她的人一样,都是相当的吊。 不过,这也证明靳幽城在进来之前,曾经有过痛苦的抉择。 她如果能遏制住某个恶魔般的冲动,那么她就是靳幽城。 她没有——所以她说,她也没想到,她会是她。 同样,她拒绝高铁的道歉,也是真心话。 她喜欢这种飞翔的感觉。 食髓知味。 这个成语,能流传千年而没被埋没,就足够证明它代表着真理。 无论是本能上的,还是心理上的,总之靳幽城被高铁所征服后,这两天,她无时不刻都在渴望,能再次品尝——高铁的味道。 对靳幽城的回答,高铁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了。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把又响起来的手机拒绝后,倚在墙上,抬腿,开始穿衣服。 靳幽城却伸手,抓住了裤腿。 高铁皱眉,低头看着她。 靳幽城嘴角抿了下,抬起右手,伸出三根春葱般的手指:“第一,你已经伤害了你老婆。第二,我不喜欢半途而废。第三,你现在需要一场高强度的运动,来调整你看似平静的情绪。” 高铁没说话。 却不代表着,他没有理睬靳幽城的建议。 确实,他已经伤害了叶星辰。 和靳幽城做十分钟,还是做一个小时,没任何的区别。 靳幽城不喜欢他半途而废,也是在暗示他,希望他能对她负责,给予她想要的。 尤其是她说的第三点。 高铁当前,确实需要一场高强度的发泄,来调整看似平静的情绪。 说人话就是——破罐子破摔后,才能冷静下来。 只是,高铁能继续和她做吗? 高铁笑了下,用力缩回右脚,飞速的穿上衣服,转身就走。 刚走了一步,一双手,就抱住了他的左腿。 高铁低头,就看到靳幽城双眸闪烁着疯狂的眸光,轻声说:“晚了,晚了。一切,都已经晚了。你不可以在对不起她之后,再让我失望。” 高铁极力控制的戾气,火山般爆发! 他一把采住靳幽城的秀发,把她从地上提起来,抬手一拳,重重打在了她的胃部。 靳幽城剧痛。 眼前金星直冒,张大嘴,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终于,等她眼前的金星即将散去时,她就立即感觉到,她想要的那种东西,来了。 她情不自禁,索性张嘴,发出一声压抑的尖叫。 叫声,好像天鹅在九天云外婉鸣。 第不知多少次,又听到这个声音,从黑纱帐内传出后,双手十指交叉,放在小腹前,垂首看着足尖的大祭司,暗中轻轻叹了口气。 身穿黑袍的大祭司,女,现年七十一岁,已然是白发苍苍。 黑纱帐忽然被风吹过的水面那样,剧烈波动了下。 一只堪称完美艺术品的秀足,从纱帐内伸了出来。 这只秀足的五根脚趾,蚕宝宝那样可爱,脚趾甲染成红色,仿佛盛开的桃花,散出让人心悸的魅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婉鸣声蓦然高昂,却又刀切般的嘎然而止时,那只秀足猛地向前伸,就此不动。 半截秀美的小腿,也探出了黑纱帐。 脚踝上,系着一根红丝带。 红丝带上,挂着两个金铃。 这两个小金铃,也就花生米大小,上面却雕刻着精美的图像。 不过,无论这只秀足怎么晃,金铃都不响。 响——必死人! 那只秀足,在空中仿佛凝滞了一万年,才慢慢的落下,无力的垂在了床边。 大祭司走过去,坐下来,把那只秀足搁在腿上,拿出一块白毛巾,好像擦拭最珍贵的瓷器那样,轻轻擦掉上面的汗珠。 等大祭司终于擦干雪足上的汗水,一个无比慵懒,娇媚的女人声音,出纱帐里传了出来:“婆婆,我这是第几次了?” 第268章 熙陵幸小周后图 从两天前,她开始有了这种莫名间,就忽然飞上云端的感觉,几次了? 大祭司记得很清楚:“十七次。” 那个慵懒的声音,淡淡的哦了声,又问:“每次,多长时间?” 大祭司还是记得很清楚:“第一次,三分钟多点。第二次,半小时左右。第三次——刚才这一次,不如第十六次时长,约为一小时。其间,还断了十分钟左右。” 慵懒的声音,又哦了声,慢慢的缩回了秀足。 大祭司穿的黑袍,是蜀锦所制,很光滑,而且秀足缩回去的动作,又特轻,好像水蛇在水里游。 可这蜀锦,依旧能给那半截小腿的雪肤上,留下了细细红线般的印痕。 这雪肤,仿似刚要凝固的奶油。 不过,那些细细的血痕,刚出现,就消失。 大祭司刚要站起来,又听她问:“婆婆,必须十八次吗?” 大祭司雪白的眉梢,轻轻抖动了下:“是的,必须十八次。” “如果不满十八次,我就出去,会怎么样?” “如果不满十八次,你就出去——” 大祭司说着,撩起蜀锦黑袍:“那么,只要你接触外界的阳光,和空气。你的皮肤,就会比这衣服,还要黑亮。” “太可怕了。” 黑纱帐中的女人,声音里满是心悸。 大祭司笑了下,满脸的慈祥:“已经十七次。说不定,等会就有十八次。” “如果等不来呢?” 黑纱帐中的女人,轻声说:“或者说,让我再等几个月,甚至几年。” “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 黑纱帐中的女人,打断大祭司:“从你二十年前,把他抱到香楼内后,他每天睁开眼所看到的,都是男女之事。哪怕是梦中,所听到的,都是靡靡之音。结果呢?他却在世间最肮脏、邪恶的地方,守身如玉整整二十年。” 大祭司嘴巴动了动,却没说出一个字。 黑纱帐中的女人,轻笑了下:“婆婆,你知道这些年来,我最怕什么吗?” 大祭司抬头,盯着墙上一幅画:“小楼,我早就告诉过你,婆婆绝不会抱错人的。他始终守身如玉,是因为香楼内的那些女人,远远不够资格,能夺走他的清白。能被他宠幸的,只能是他前世的妻妾。” 大祭司的声音,越来越空灵:“如果连最基本的把握,婆婆都没有,怎么敢在七年前,他离开香楼的当晚,让你服食雪莲王?让你,再也不敢接触外界的空气,和阳光。” 黑纱帐中,人影绰绰。 大祭司回头,就看到一个半坐起来的倩影。 一双亮闪闪的眸子,就连黑纱帐,都遮不住。 黑纱帐中的小楼,也盯着墙上那幅画,问:“婆婆,那个高铁,也是这样的粗,黑,壮?” “当然不是。” 婆婆失笑出声:“小楼,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高铁绝对是那种——” 小楼打断她的话:“那为什么,画上的他,是那样的粗黑壮?” 婆婆看向那幅画的目光,逐渐浮上了怨毒之色:“那,只是魔王的前世。” 这幅画的画师是谁,没谁知道。 但这幅画,却因为上面的两个人物,在华夏书画史上,占据一席之地。 熙陵幸小周后图。 宋。 太祖赵匡胤驾崩后,其弟赵光义继位,称之为宋太宗。 提到老赵,那么就必须提到一个女人,小周后。 小周后是谁? 那是南唐后主李煜,最爱的女人,是五代十国时期的绝色美女。 自迎娶了小周后起,李煜就再也不理朝政,结果——被北宋灭掉。 李煜投降后,被册封为“违命侯”,小周后被册封为“郑国夫人”。 赵匡胤活着时,不待见小周后,但赵光义却对她垂涎已久。 总算熬到兄长驾崩,成为皇帝后,赵光义立即把小周后收入了囊中,为此还找来宫廷画师,将“临幸”她的场景临摹下来——这就是《熙陵幸小周后图》。 李煜知道后,除了叹气流泪之外,只能把淡淡的忧伤,化作一曲《虞美人》,道出无限的心酸。 结果,这曲《虞美人》终引得赵光义勃然大怒,杀机顿起,用一杯毒酒,毒死了李煜。 李煜死后,小周后不理云鬓,不思茶饭,终日以泪洗面。 赵光义却依旧时不常的,强召小周后入宫觐见。 小周后实在经不起折腾,绝望中自杀。 李煜和小周后双双位列仙班后,忠于南唐的臣民,秘密创建了一个组织——香楼。 香楼成立的宗旨,就是以光复故国,暗杀老赵,为后主和小周后报仇。 不过—— 反正这么多年来,这幅画,始终挂在楼主的卧室内。 第一,这幅画能时刻激励着历代楼主,要牢记祖先所受的凌辱。 第二,因为这幅画,和神秘的六道传说,有关。 “小楼,你可知道,这些年来,婆婆也是提心吊胆,生怕算错,看错,害你终生困在此处?” 大祭司说到这儿后,有混浊的泪水,自眼角落下,双手合十,低声说:“列祖列宗保佑,我并没有算错,看错。魔王,终于显露出了他的最大特色。” 西北六道传说中,魔道中的魔王魔性越大,妻妾越多。 他在转世后,会搜寻他上世的妻妾,和小弟。 要想确定魔王的身份,除了出生时的天出异象,还有个最大的特点——他在和别的女人同房时,正妻会有所感应。 “难道,我才是他的正妻吗?” 尽管小楼已经多次,听大祭司说过这件事,可她还是忍不住的问。 大祭司摇头:“你当然不是。” “可他在和别的女人同房时,我为什么会有所感应?” “因为,你是他最大的仇人。” 尽管小楼问的这个问题,大祭司已经解释过多次。 可这次,她还是认真的解释:“魔王在和别的女人同房时,他的正妻,只会有几秒钟的感觉。而他最大的仇人,则始终和他遥相辉映,琴瑟和鸣。” 一声幽幽的叹息,从黑纱帐内传出:“唉。他的正妻,只会有几秒钟。而我,则自始至终——提醒我绝不能忘记祖先仇恨的法子,有很多。为什么,非得用这种?” 大祭司猛地回头,森声说:“因为,那一世,当魔王召你入宫时,你就该以死来守护清白。可你却贪生怕死——被他凌辱多次后,才在故主被毒杀后,受惊吓而死。所以故主诅咒你,随时随地,都会出现长时间的羞人反应!” 呼—— 黑纱,又像抛下一块大石头的水面那样,剧烈起伏起来。 起伏中,有道白影,电闪般袭向大祭司。 可那道仿似手一样的白影,却在将将碰到黑纱时,却嘎然止住。 小楼再说话时,声音又慵懒起来:“婆婆,我早晚会杀了他的。” 第269章 你必须得仰视我 痛,并快乐着。 也许,只有这句话,才能形容靳幽城当前的感觉。 被高铁狠狠一拳打在胃部后,靳幽城就痛的无法呼吸,浑身发软,只想瘫倒在地上,死鱼般张大嘴,剧烈的喘息。 就在这种情况下,那种让她痴迷若狂的感觉出现。 她想反击—— 唯一能做的,却只是低低的哭泣着,好像小孩玩的水晶泥,随便那个男人,肆意揉捏。 直到最后那一刻的来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杂物室内的呼吸声,逐渐恢复平静后,靳幽城才慢慢的睁开眼,嗅到了烟草味。 没谁告诉高人渣,事后一袋烟,快活似神仙。 他完事后就点上一颗烟,可能是出于男人的本能。 也许靳幽城说他现在继续一场高强度发泄,来调解情绪那句话,是对的。 也许呢,是香烟里的尼古丁,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总之,高铁现在彻底平静了下来。 要不然,他不会看着始终瘫倒在地上的靳幽城,有些后悔。 后悔,不该用那种野蛮粗暴的动作,对待她。 情绪彻底平静后,高铁也逐渐恢复了理智,坐在屋角地上,默默吸着烟,考虑——叶星辰。 高铁有个习惯,遇事时会变幻角色,代入某个人,再根据她的性格脾气,思考问题。 不同的人,遭遇同一件事时,视角和感受,却是截然不同。 就拿高铁和某渣女在杂物室,刚做完的这种事来举例。 郭务卿那个逼,会怒骂高铁是个不懂情调的畜生,怎可用如此粗暴野蛮的动作,践踏极品美少妇。 小酥酥看到后,立即羞得满脸通红,大骂一声流氓,逃出去。 甄妃到场,则会懵比片刻,可能会媚媚的笑问,一起可否? 阮无骨会哭着骂,小王八蛋把她的好东西,送人了。 光屁股妞却会假正经,抬手捂住脸后,从手缝里偷看。 叶星辰—— 终于代入到叶星辰后,高铁幽幽叹了口气。 她只会假装不在意的样子,轻描淡写的笑着,说几句祝福的话后,走人。 她只会假装不在意? 不。 就像光屁股妞越是假正经,就越不正经那样,叶星辰越是假装不在意,就越在意。 她走后,只会立即找个男人,并——睡了他。 而那个男人,百分之九十的,会是范襄阳。 高铁和某渣女的恶劣行为,让叶星辰彻底的绝望后,徒增报复他的强大冲动。 她讨厌范襄阳。 她也知道,高铁很讨厌范襄阳。 但正因为他们都讨厌范少,叶星辰才会去睡他—— 她这样做,除了报复高铁外,更多则是折磨她自己。 或者说是惩罚。 惩罚她看错,爱错了人。 高铁想到了这些。 太晚了。 他该在叶星辰“祝福”过后,转身走人时,追上她。 无论她对他是啥态度,哪怕拿刀杀了他呢,高铁也该阻止她去作践自己。 可那时候,高铁懵比了太久。 等他终于被电话铃声惊醒时,脑子——更加的混乱,怎么可能会想到这些? 何况,因某渣女“假扮”叶星辰,和他苟且后的怒气,被她用舌头勾了出来,然后彻底失去理智,化身野兽,把她疯狂折磨了大半个小时。 叶星辰离开的这段时间,已经足够,她从容报复高铁。 事已如此,高铁再后悔,怨天怨地也晚了。 他只希望,能发生奇迹——某个人,能代他阻止叶星辰作践自己。 粟嫣然。 她,就是被高铁寄予厚望的唯一人选。 但高铁随后又想到,那个把他从懵比状态中,惊醒的电话铃声。 他不用拿手机看,也知道那是粟嫣然打来的电话,要告诉他,叶星辰去做什么了。 可惜—— 高铁再次叹了口气,闭上眼,伸开了腿,只想就这样坐到世界末日那天。 窸窸窣窣。 这个声音在黑暗中,好像蟒蛇在蜿蜒爬行。 高铁微微睁开眼。 影影绰绰中,他果然看到一条大白蟒,顺着他左脚爬了过来。 当那条白蟒犹豫了下,效仿东洋小电影里的女主,事后给男主清理卫生那样——高铁淡淡的说:“你不用这样讨好我。我刚才虽然丢掉了人性,现在懊悔的只想自杀,但却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那条白蟒含糊不清的说了句什么,抓住高铁要推开他的手,细致,耐心的,做她想做的事。 几分钟后,她才抬起头,冷冷的说:“我从来不会讨好任何人。我这样做,和你现在只想自杀那样,是在惩罚自己。顺便告诫我自己,以后绝不能在你面前,再丢掉尊贵。” 高铁忍不住问:“你有多尊贵?” 靳幽城坐起,梳理着秀发,语气却依旧冰冷:“尊贵的足够让你仰视——” 高铁打断她的话:“再尼玛的尊贵,不也是被老子骑的丑态百出?” 靳幽城回头,双眸闪出的怨恨光泽,黑暗都遮不住,说话的声音,更像是蛇在吐信子:“现在你面前的,只是个被你随意践踏的娼妇。但等我出了这扇门,你就必须仰望我!” 高铁不愿意和她说话了。 他感觉,这娘们纯粹是个疯子,有着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他也摸黑穿好衣服,快步走到门口,伸手开门时,却又忽然回头问:“这次,还用给钱吗?” 刚找到一些自信的靳幽城,呆愣片刻,才惨笑着说:“谢谢。以后,大爷有空常来照顾我啊。” 这句话,她和高铁在四豪酒店滚了一整天,他在临走时,她就说过。 现在,她又说了。 她也只有这样说,收下高铁塞在她衣领内的钞票,才能维系她在人前的尊贵! 渣女有多尊贵的身份,现在又是啥感受,高铁压根不会放心里去。 他刚走进洗手间,就忘记了那个女人。 他在洗脸盆前,用手拱着凉水,泼了十多下后,才抬头看向了镜子。 镜子里的小伙,真帅—— 可为什么,高铁只想一拳打烂这张脸? 又是为什么,在他刚抬起右拳时,那张脸却又迅速,变成了叶星辰的模样。 让他,再也不能下手。 “叶星辰,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放过你。” 高铁慢慢放下右拳,低声自语。 正因为叶星辰看到了什么,势必会去作践自己,高铁才感觉亏欠她良多,唯有——以身相许。 范襄阳是什么样的人,高铁已经看清楚了。 叶星辰为了报复高铁,作践自己,嫁给范襄阳,能有什么好下场? 虽说瞎眼妞白玉有暇,可高铁更肮脏啊。 他只希望,能用无私的爱,来洗刷俩人的污点。 “特么的,老子真几把矫情。会想到无私的爱——” 高铁擦了擦脸,自嘲的骂了句,快步走出男洗手间时,门外走廊内,传来清脆的脚步声。 两个低声说笑着什么的女孩子,很快就闯进了他的视线中。 第270章 渣男对美女的赞美方式 大街上随处可见并肩而行的女孩子。 但如果这两个女孩子走在大街上,回头率——已经无法形容,人们看到她们后的反应了。 只能说:“究竟有多少人,因为看她们,在街灯杆子上撞破头?” 别说是一般人。 就连从女人窝子里长大的高铁,看到身穿红色露肩晚礼服的粟嫣然,和身穿深黑色小西装的林清音,并肩而行,低声谈笑时的样子,都有了片刻的失神。 忘记了,他就站在洗手间的门口。 红玫瑰。 墨菊。 争相斗艳。 看到高铁后,粟嫣然愕然一愣,秀眉随即皱起。 当着她未来的亲小姑子,粟嫣然绝不能流露出,丝毫认识高铁的意思。 林清音却不用掩饰什么。 她那双隐含邪气的眸光,好像小刷子那样,在高铁脸上扫来扫去。 她这个反应,很正常。 只要能认出老粟的人,都会对能和他勾肩搭背的家伙,无比感兴趣。 高铁被林清音看的有些害羞时,粟嫣然淡淡的说话了:“能不能让下路?” 他确实站在了门中间,门也不是太宽,可粟嫣然只需稍稍侧身,就能擦着他肩膀过去。 可她干嘛要侧身呢? 就算亲眼看到他和粟老勾肩搭背了,当着未来小姑子的面,粟嫣然也得拿捏出粟皇的高姿态。 高铁很清楚,粟嫣然这样说。 甚至,他也知道该怎么做——马上满脸谄媚的笑着,闪到一边。 可他却双眼朝天,阴阳怪气的说:“你已经胖到,连门都进不去的地步了吗?” 已经抬脚,准备等高人渣闪到一边去的粟嫣然,听她这样说后,愕然片刻,随即小脸涨红,低声喝斥:“你、你这是要找死么?” 情急之下,粟嫣然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高铁冷笑,视两大美女如无物,直直的撞了过去。 他看不惯这妞儿,当着外人的面,在他面前装高贵。 只是他并没意识到,他看不惯粟嫣然的高贵,才故意驳她面子,是受靳幽城的影响。 那个娘们,就自称在人前,高贵的不要不要。 但在他面前呢? 高铁都不屑说。 看他撞过来后,粟嫣然和林清音慌忙左右闪开。 高铁劈开海面的轮船那样,从她们中间走过时,双手却向后一甩。 老天爷可以作证! 高铁向后甩手的动作,压根没经过他大脑中枢的“审核”,完全是两只咸猪手,擅自行动。 啪。 高人渣的两只手,重重拍在俩美女丰臀上,发出的声响,清脆且整齐。 “啊——” 两个美女发出的惊叫声,下意识双手捂住屁股,娇躯向前猛挺的动作,也是整齐划一,宛若同一个人。 沃草。 这双手又给老子惹祸了,真该砍掉。 重重拍在人家的屁股上后,高铁才意识到他这种行为,是多么的给男人——长脸。 不过,他是绝不会因此就停步,慌忙给人道歉,解释这都是这双手发神经。 有时候,男人做错事后,就该表现出理所当然样。 要让这俩妞儿深刻认识到,她们能被高铁拍屁股,纯粹是她们太漂亮,让他失去了理智。 这要是高铁对她们最大的赞美。 既然拍她们的屁股,是在高度赞美她们,高铁没找她们收取辛苦费,就已经是看同胞的面子了,怎么可能再对她们赔礼道歉? 于是乎,在俩个彻底懵比美女的回头注视下,高铁阔步走到门前,进了大厅。 大厅内,灯火辉煌,诸位贵宾三五成群,举止优雅的交谈着。 也许有人立即注意到了高铁,却没谁知道,他就是叶星辰的老公。 注意到高铁的人,肯定是看在粟老的面子上,暗中揣测此獠究竟是何方神圣,但没人走过来攀谈。 其实,就算有谁凑过来,高铁也没心思和他扯淡。 他只希望,能在大厅内找到叶星辰。 众里寻她千百度,她却在——在哪儿呢? 高铁眼光黯淡了下来,走到那头烤全牛面前,顺手拿起了一把餐刀。 他在杂物室内,耗费了一定的卡路里——感觉有些饿。 他刺向烤全牛的餐刀,停顿。 餐刀的刀尖上,还凝固着一点黑色的血渍。 这是他的血。 叶星辰就是用这把餐刀,刺破了他左肋下的皮肤。 现在,餐刀在,烤全牛在,伊人却—— “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一个过来倒酒的女服务生,看高铁低头看着手中刀,眉梢眼角不住的抽抽,担心他会做傻事。 会所服务生,还远远没资格认识老粟。 不过只要有点脑子的人,看到高铁肆无忌惮坐在餐桌上、狼嚎着让粟皇给他生个孩子后,却依旧毫发无伤的站在这儿,就能猜出这厮,可不是一般人的。 谢谢,不用。 高铁刚要说出这几个字,又回头,笑道:“我还真有点事,要麻烦你。” 女服务生马上放下银盘,恭声请问这位先生,有话快说,有—— 高铁要问的,是叶星辰去哪儿了。 如果他代入感没出错,叶星辰遭受重创回到大厅后,会当众对范襄阳抛出橄榄枝。 看到的人,越多越好。 那一刻,她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高铁的老婆。 恭喜。 女服务生的讲述,证明高铁的代入感,一点都没错。 她在仔细讲述时,可没注意到,高铁的右手,紧紧握着餐刀的刀刃。 鲜血,顺着刀柄,滴落在了地上。 “谢,谢谢。” 就在女服务生心中纳闷,高铁的脸色,为什么越来越难看时,就听他道谢后,又问:“她、他们走后,就一直没回来吗?” 他多希望,女服务生回答说,叶星辰刚出门不久,就回到了大厅内,然后不知道死哪去了。 这是高铁最后的侥幸,希望叶星辰能悬崖勒马。 只是他最后的侥幸,也被女服务生的摇头动作,击破。 高铁再次干涩的道谢,拿起了一瓶酒。 服务生这才注意到,他右手在流血,吓得慌忙要说什么,高铁摇了摇头,示意没事,别声张。 他和靳幽城做那种不可描述的事之前,就已经喝了两整瓶的白酒。 高铁早就知道,他能喝酒,却从没想到,他的酒量,原来是这样大。 先后已经喝了四整瓶白酒了,为什么他却没有丝毫的醉意? 喝醉了的人,从来都不会觉得,他已经喝醉了。 “有些事,既然已经发生,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唉,还是走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天,是不会塌下来的。” 高铁打开第五瓶白酒,猛灌了几口后,喃喃的说着,扶着餐桌走向了角门。 他刚走到门前,眼前忽然一黑。 满大厅所有的谈笑声,刀切般的嘎然而止。 停电了。 高铁刚意识到什么,突听奇异的声响,自四点钟方向传来——铃、铃铃。 第271章 黑暗中的奇香 魅光会所是什么地方? 今晚由北河林少主办的盛会,又是什么等级? 但就在盛会和谐气氛最浓时,整个三楼却停电了。 这就是一场事故。 休说大厅工作负责人了,就连宁雪这个总经理,也要因此担负很大的责任。 整个大厅,瞬间就被黑暗所笼罩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闭嘴。 噪杂声消失时,却忽然传来了轻微的铃声。 脚腕上系着银铃,一走一铃铃的爱美女士,在大街上的数量如过江之鲫—— 唯一让高铁感到不正常的是,竟然能从铃声中,听出独特的邪意。 小铃铛又没生命,怎么能散出邪恶之意? 高铁刚想到这儿,有酒杯落地时发出的爆响,在黑暗中传来。 接着,有好多人轻声惊呼:“哇,怎么停电了?” 人们清醒后的本能惊呼,此起彼伏,可高铁却偏偏能从中,敏锐捕捉到一个嘎然而止的轻声惊叫。 粟嫣然! 高铁敢用脑袋来担保,这半声轻叫,就是粟嫣然发出来的。 别忘了,粟皇在高人渣面前,可是叫过好多次—— 黑暗中,粟嫣然忽然遭到了某种意外,刚要惊叫出声,嘴巴就被人捂住。 绝对是最本能的反应,高铁转身,就扑向了那边,振声断喝:“大家小心!有人试图掳走粟嫣然。” 此时此刻,高铁已经顾不上别的了,只希望在场诸人,能赶紧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无比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因蓦然停电,呆愣瞬间就清醒过来的人们,刚才还失声轻叫,可在高铁喝出那句话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休说是惊呼声了,就连呼吸声,都仿佛停止。 谁能想象出,聚集了数百位贵宾、服务生的大厅内,忽然深陷千年古墓般的死寂,是一种什么感觉? 没有任何的语言文字,能形容。 只有一声好像从地狱内,传来的轻笑,魔鬼之花那样,在黑暗中渲染绽放。 还有,极其轻微的铃铃声,用飞快的速度,向舞台那边飘去。 几乎是与此同时,高铁嗅到了一种极其奇异的臭气。 其实,这股子奇异的臭气,早就在高铁拿起第四瓶酒时,就已经悄悄在大厅内弥漫。 只是人们在喝了太多酒时,嗅觉神经就会受影响。 再其实——满大厅的人,也早就嗅到了这种气息,但如果高铁要说这是臭气,大家就会集体嗤笑他。 因为所有人可以拍着胸膛说,这是他们此生中,嗅到的最香、最好闻的气体。 那么,是高铁的嗅觉,失灵了么? 不是。 相反,高铁的嗅觉不但没失灵,反而特敏锐。 香,到了极致时,就是臭。 现代很多香精,其实是从粪、咳,稀释不知多少倍后,就会变香。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最名贵的香料龙涎香,其实是抹香鲸肠道内的东西。 刚吐出的龙涎香,气味难闻,腥臭无比,但经阳光、空气和海水长年洗涤后,就会发出奇异的香气。 高铁嗅到一般香气后,就会脑子犯浑,严重时还会休克。 可香到极致的气息,他却嗅着是臭的,脑子不但不会犯浑,反而被臭刺激的特清醒。 砰! 砰砰—— 高铁虽然牛逼,可他终究没长夜视眼,纵身扑向那边时,不时撞到人。 被他撞飞了的人,撞在别的人身上,或者摔在地上,没谁会惊叫,哼哼啥的。 只有酒杯,不断落地后,发出的碎裂声。 就仿佛,满大厅的人,都是没生命的木偶。 “他们肯定是嗅到了这种臭气,失去了意识。” 不停撞到人,脚下却不停的高铁,向前飞扑时,心中这样想。 他只会惊讶于这种臭气,究竟是什么制成的,竟然能麻痹这么多人的意识神经。 却不会担心,他们会有啥生命危险。 因为没有哪个人,哪个组织,敢把今晚盛会上的贵宾,一网打尽。 最多把他们瞬间麻痹后,掳走粟嫣然。 某人为什么要掳走粟嫣然,高铁不关心。 毕竟,光屁股妞此前就已经遭到两次暗杀了。 但这次要对她不利的人,绝不是职杀。 第一,杀手之王妖魂,就在粟嫣然身边的事,相信业内同行,都已经知道,只要有点脑子的人,就不会再接暗杀她的任务。 第二,就算有职杀敢挑战妖魂,却也没必要掳走粟嫣然,只需趁乱,一刀割断她白嫩的脖子就好。 第三,也是最让高铁不解的,试图掳走粟嫣然的人,为什么在行动时,会发出妖异的铃声,来泄露踪迹。 但很快,高铁就找到了答案。 那个在若有若无却从没断过的铃声,让高铁听后,徒增无比的烦躁。 甚至,他还在扑到舞台后的门前时,脑海中升出某种荒诞、邪恶的幻想。 他能“看到”,在草地上,有个雪肤极品美女,正在被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头子,疯狂的践踏。 魔音! 声音,也是武器的一种。 现代西方某些国家,要审讯嫌疑人时,就会把他关在一个小屋里,播放单调、刺耳的嗡鸣声。 那种声音,能把人活生生的折磨疯了。 怪不得试图掳走粟嫣然的人,在行动时,会发出这样的奇异铃声。 怪不得,高铁在刚听到这个铃声时,就感觉到了妖异。 魔音,还是让奇香瞬间升级,让现场那么多人意识模糊的增进剂。 幸亏香到极致的奇香,被高铁嗅到后,就是奇臭。 要不然,在魔音响起时,高铁也只能乖乖躺在地上。 砰! 高铁扑到舞台后的门前,抬脚踢开。 “咯,咯咯。” 魔音骤停时,却有女人的轻笑声,从高铁左边传来。 他想都没想,转身——瞬间,怒喝一声,右腿飞速后撩! 门外传来轻笑的左边没人,右边有。 笑声,是由躲在门外右边的人,以一种高铁无法、也来不及解释的功夫,通过墙壁、天花板悄无声息的反弹到左边,才绽放在空气中,吸引了他。 高铁即将扑向左边时,右边却传来利器迅疾刺来时,发出的轻微破空声。 话说高人渣这杀手之王,可不是吹牛吹来,或者装比装来的。 人家是凭借真本事,挣来的。 砰的一声轻响,高铁及时后飞的右脚,踢在了一个硬物上。 接着,就有个苍老的女人声,传来:“咦,小子,有几下子嘛。呵,呵呵。能在姥姥的收魂香和摄魂铃中,保持清醒,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你还能及时反击。不错,不错。姥姥以后见到阮无骨后,肯定会好好夸她几句。” 霍然转身正要扑上去的高铁,听到这番话后,一呆,瞬间后惊声叫道:“你,是香楼里的人!” “咯咯,乖孙子,你说对了。” 苍老的女人声,邪恶的笑着:“来,让姥姥好好疼你。” 第272章 人生最伤是离别 香楼有个部门,名叫秋月阁。 秋月阁的任务,是发展会员。 只要他们看中的女人,无论是哪国人,什么身份地位,都会有职业团队,针对她研究出无数套可行的方案,最终把她发展为香楼会员。 不把她最后一丝利用价值榨干净,绝不罢休。 秋月阁发展会员的手段,有两个。 第一,就是想方设法,买通目标身边人,最终把她拉下水。 这个手段,名为“昨夜”。 之所以取名昨夜,寓意目标被拉下水之前的生活,就像昨夜那样,一去不返。 第二,把目标掳走,给她注射某种针剂,把她被几个男人毁掉清白的过程,录制下来。 也有个名字——朱颜。 其实,香楼发展会员的这两种手段,也是某些操纵皮肉生意的地下组织,惯用的。 尤其第二种。 据不完全统计,每年,大约有数十万被拐卖的人口,从号称亚洲“人口中转站”的泰国,贩运到世界各地时,其中百分之五十三的年轻妇女,基本都是被这种方式毁掉清白,沦落成职业站街女。 但香楼和那些地下组织,却有很大的不同。 第一,香楼只会挑选有钱,或者有权的。 像叶星辰这种身价的,就算再漂亮一万倍,跪在地上求人家要当会员,人家都不尿她。 第二,香楼内的朱颜,绝不是那些下三滥组织常用的催青药,而是一种可怕的蛊毒。 这种蛊毒的名字,就叫“朱颜”。 朱颜,在古代指各种容颜、脸色、面容等,古诗中经常出现。 在近代,朱颜泛指红润美好的容颜,属美女专用词。 这么好听的字眼,却被香楼命名为一种蛊毒的名字,颇有些浪漫、不,是暴殄天物。 却又是可怕的。 因为朱颜对任何目标,不但能起到“终身制”的催青的作用,还能让她的情愫,随时都能被人控制。 除了死,哪怕用利刀切断手指呢,也无法抵御蛊毒发作时的饥渴感。 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高铁听“姥姥”提到阮无骨,知道她是来自哪儿后,才惊叫出声。 心,也沉到了谷底。 这个“姥姥”,选中了粟嫣然,用了“朱颜”手段。 如果高铁没分析错的话,粟嫣然在大厅内忽然停电时,发出的那声轻叫,就是被注射了朱颜。 任何女人被注射朱颜后,最多六十秒钟,蛊毒就能顺着血脉,流经心脏后,永远寄宿在她的大脑中。 六十秒? 高铁从南墙跟追过来,到想到这些,所耗时间,早就超过了一分钟。 而且,姥姥既然能躲在门后,暗中偷袭他,就证明她这边早就有人在接应她,带走了粟嫣然。 高铁纵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阻止粟嫣然所中的朱颜发作。 他唯一希望的是——无视姥姥的怪笑,沉声问:“用的是,朱颜?” “乖孙子,你就是聪明。咯咯。” 姥姥的苍老笑声,听起来更加的邪恶:“但你却不够听话。如果你能听话,姥姥绝对会让你,率先品尝下粟家大小姐的美妙滋味。” 高铁叹了口气,彻底冷静了下来:“以前,香楼很少用这种方式,用在华夏。现在,你们这样对粟嫣然,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 “乖孙子,你越来越聪明了。” 姥姥嘎嘎笑着,一双在黑暗中的眼睛,好像燃烧着莹火那样,一闪一闪:“谁让你偷走优盘,给香楼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又是谁让阮无骨,故意配合你,把优盘被盗的消息泄露,让华夏很多忠实的会员,不再像以前那样对香楼俯首贴耳?不然,香楼又怎么动用珍贵的朱颜?” 砰! 高铁好像被一把大锤,在心口狠狠砸了下那样。 只因姥姥说,阮无骨故意配合他,把优盘被盗的消息,泄露了出去。 那个装有海量小视频的优盘,可是很多香楼忠实会员的索命鬼。 如果没了这些把柄,会员们又怎么能甘心,总为香楼服务? 随着优盘被盗的消息,越传越广,每天都会有会员在流逝。 任何人,都可以谣传,优盘被盗。 会员们,谁敢相信? 但如果向外散播这个消息的人,是香楼欧洲分部的天使阮无骨呢? 可信度,就大大增加。 会员们就会想方设法,来试探香楼的反应——比方,不交会费,香楼却没任何把柄,来威胁她们。 阮无骨身为香楼四大天使之一,为什么要向外散播优盘被盗的消息? 因为,她爱高铁。 她在故意向外散播消息时,肯定会说明是高铁盗走了优盘。 这样一来,那些侥幸挣开香楼要挟的会员,会不会感激他? 那些会员,既然能撑起强大的香楼运转,只需有十分之一的会员,因此感谢高铁,报答他,那么他所得到的好处,就是笔墨难以形容。 “那个傻娘们。” 高铁抬手捂住心口,轻骂了句,又问:“姥姥,请你告诉我,我姑姑现在怎么样了。” 黑暗中的这个女人,对高铁自称姥姥,无非是一种占便宜的心思罢了。 高铁现在却郑重其事的喊她姥姥,就是希望,她能如实告诉他,阮无骨当前的情况。 姥姥当然明白,得意下再次发出夜枭般的怪笑,说道:“乖孙子,你放心,阮无骨不会死是的。她给香楼造成那么大的损失,上面怎么能舍得她死呢?最多,她也就是被下了某种蛊,求死不能罢了。” “谢谢。” 高铁郑重道谢,深吸一口气时,姥姥又说话了:“你不想知道,阮无骨被下了什么蛊吗?” 高铁立即追问:“什么蛊?” 姥姥淡淡地说:“离别。” 离别,也是香楼经过不知多少年的努力,才研发出的蛊毒之一。 被种下离别蛊的人,不疼不痒不受人控制。 但她独独不能,和最爱的人见面。 俩人若相见,蛊毒就会发作,她会痛不欲生。 人生最伤,是离别。 还有什么样的惩罚,比对从十多年前,就深爱高铁的阮无骨,此生都不能再见他,更惨酷的事? 香楼给阮无骨下离别蛊,却没杀她,除了培养她成为四大天使不容易,还需要她效劳之外,也是在警告高铁,别想去欧洲分部救她。 高铁发狠今晚连夜杀奔欧洲去的决心,立即烟消云散。 他在沉默片刻,目光闪烁盯着姥姥,说:“今晚,我不杀你。但是,我要你给姑姑带句话。就说,我根本不值得她爱。我希望,她能找个爱她的男人嫁掉。” 姥姥立即怪笑:“咯咯,乖孙子,你以为你是狗屁的杀手之王,就能杀得了我?” “那就试试。” 高铁说到最后一个字后,已经鬼魅般扑了上去。 充满魔性的银铃声,立即在黑暗中迅疾的鼓荡了起来。 第273章 等待血腥的味道 怎么会突然停电了? 整个大厅迅速被黑暗所笼罩后,站在林志东身边的粟嫣然,刚愣了下,就觉得左腿好像被针刺了下。 针刺,微痛,一下拉倒。 粟嫣然却是微痛了下后,就感觉——剧痛,从被针刺的地方,过电般的迅速蔓延开来。 就好像,有根烧红了的铁丝,正顺着脉络,蔓延全身。 她无法忍受这种痛,张嘴刚发出惊叫,就被一只手捂住。 然后,粟嫣然就听到了银铃声,在黑暗中响起。 再然后,当她隐隐听到高铁大喝的声音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粟嫣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种让她无法忍受的剧痛,已经消失,就像从没有过那样。 但有极其细微的铃声,自耳边不远处传来。 然后,她就有了一种陌生的异样感,从刚被针刺的部位,缓缓升起,依旧向全身蔓延。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如果靳幽城有着感觉,肯定会冷笑着说:“是想男人的饥渴!” 不同于某些下三滥组织,惯用的催青药,朱颜发作时,粟嫣然不会有心跳、呼吸、血脉流速都加快,脸颊发红,眸光涣散,浑身发热,乱喊“我要男人”等症状。 想。 朱颜发作时的症状,只用这个字眼,就能形容。 相比起控制人身体的催青药,控制人思想的朱颜,绝对是狼界诸位大佬,梦寐以求的好东西。 因为催青药会让人失去理智,朱颜却能让人,始终保持清醒,却又无比的想。 我这是怎么了? 我现在哪儿? 粟嫣然怕死了这种感觉,慌忙翻身爬起。 她已经不在大厅内了,而是在、在电梯内? 对,就是电梯。 门侧的显示器上,楼层数字,正在不住的跳越。 是向上的,最高层。 电梯的两个角落里,贴跟站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都穿着黑色的袍服,头戴帽子。 粟嫣然看不到他们的脸,却能通过他们的个头和体型,确定他们都是男人。 这两个人,都高举着右手,不住的晃。 “你、你们是谁?” 粟嫣然翻身爬起,颤声问。 那俩人,就像没听到她在说什么,只是不住的晃着右手。 粟嫣然不再多问,迅速贴在电梯门上,抬手按下了25。 现在显示器上显示是24。 电梯不出故障的话,肯定会在25层停下。 叮当一声,电梯停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 那两个黑衣人,还在傻子般的,站在角落中,不住的晃着右手。 轻微的铃声,铃铃不绝于耳。 粟嫣然闪身跳出了电梯。 接着,她转身就跑。 25层是客房,走廊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粟嫣然也没打算,会去哪个客房内躲避,她只想跑进安全通道内,凭借腿长、熟悉地形等优势,先逃到安全地带。 她冲到楼梯口时,回头看了眼。 电梯门还开着,那两个黑衣人,没追出来。 “难道,他们是傻子么?” 粟嫣然想到这儿时,去推安全门的右手,突然顿住。 想。 无比的想。 那轻微急促的铃铃声,就像魔音那样,不住蛊惑着粟嫣然去想。 她明明知道,她不该想这些,应该立即逃到安全的地方。 可她却——将将碰到安全门的右手,缓缓缩回。 粟嫣然转身,艰难的走向了电梯那边。 两个黑衣人还是站在那儿,不住轻摇着右手。 粟嫣然才发现,他们的手腕上,都系着一根红绳,上面挂着个小铃铛。 黑衣人对粟嫣然乖乖的回来,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是不住摇晃着铃铛。 粟嫣然走进电梯。 电梯门缓缓的关上。 她背靠在电梯门上,静静盯着黑衣人的眸光,越来越温柔。 顶层,到了。 两个黑衣人这次率先走了出去,左拐,推开了安全门。 从这再步行一层楼,就能抵达会所的天台。 会所的天台上,有停机坪。 专供粟嫣然乘坐的直升机,静静的停在那儿,远眺着夜景。 那两个黑衣人,不住摇着右手,经过直升机旁,走向东南角的一座小房子。 这座小房子,是为出现特殊,危险的情况时准备的。 里面有一应家电,家具,装潢五星级。 不过,粟嫣然从没来过这儿。 平时,这儿也不许任何人擅进。 现在,里面却是灯火通明,摆着一架摄影机。 看到那张床后,粟嫣然想的感觉,终于爆棚。 她缓缓躺在了上面,轻扭着纤腰,声音发颤却很腻,对两个黑衣人说:“来、来。” 两个黑衣人相互对视了眼,摘下了头上的黑帽子,抬起了头。 两个年轻的白人帅哥。 他们相视一笑时,却有促狭神色从嘴角浮上。 粟嫣然的朱颜,已经被他们的铃声,彻底唤醒。 她现在就是温柔的小绵羊,随便俩人做什么,只会把满腔的柔情,都献给他们。 可他们不要—— 不是不要。 如此极品,总能最大程度,激发起男人骨子里的最劣根性。 他们希望,她能疯狂。 思维清楚的疯狂,那才有爱的味道。 于是,他们相视一笑后,关门,走了出去。 没谁会知道,粟大小姐来到了这儿。 长夜漫漫,他们有足够的时间,等待她——疯狂。 隐隐的铃声,再次响起。 粟嫣然闭上了眼,用力咬住嘴唇,努力想控制住该死的想。 可她越是控制,想的就越厉害。 她终于翻身下地,开门。 门被反锁。 她拍着门,嗲嗲的喊着哥哥,来—— 拍门声,越来越响。 越来越急促。 粟嫣然喊哥哥的声音,也带有了哭腔。 两个帅哥却无动于衷,只是不住的晃手。 他们在等。 等——血腥的味道。 当无比的想,让粟嫣然咬破嘴唇,或者抓破她的雪肤。 朱颜嗅到新鲜的血腥气息,毒性会发挥到极致。 那时候,才是摘花的最佳时刻。 高铁一点都不喜欢血腥的味道。 可为什么,总是有人非得犯贱,求他伤害呢? 掳走粟嫣然的“姥姥”,就是这样的贱人。 她仗着是“姥姥”,就想挑战杀手之王的虎威:“阮无骨说,她没逼你出刺。你的刺呢?拿出来让我看看,有多厉害!” 姥姥厉喝声中,短匕刺过来,沉高铁闪身躲避时,左肘重重击在了他右肋下。 咔—— 听到高铁的肋骨,发出断裂的声音后,姥姥嘎嘎笑道:“咯,咯咯。不是你太强大,而是阮无骨太无能——” 她刚说到这个“能”字,突觉咽喉猛地被籀紧,好像被踩住脖子的鸡。 紧接着,她就感觉短匕被夺走,浑身力气被大风刮走那样,被高铁一把推在了墙上。 他竟然拼着被打裂一根肋骨的代价,哄我上当! 姥姥蓦然明白时,鲜血的味道,在黑暗中弥漫。 刀尖刺破臀瓣皮肤的疼痛,让她嘎声尖叫:“你、你要做什么!?” 第274章 吸活人的鲜血 有些女人,习惯了伤害别人,一旦被人伤害后,就会觉得这是人间至恶! 姥姥就是这样的女人。 她掳走粟嫣然,打伤高铁肋骨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会感觉世界真美。 但在被高铁掐住脖子,一刀刺在屁股上后,她却愤怒无比。 问他要干嘛!? 高铁懒得回答,只是右手飞速晃动了几下。 假如现在有光,还有人在旁边观看,就会看到这厮在人家左臀上,画了个妖魂的独特标记。 话说当年,高铁为了让妖魂的独特标记,看上去无比灵动,可是效仿王献之磨秃了好多笔。 只要他没事,走路时手指比划,吃饭时用筷子比划,甚至做梦时还比划。 功夫不负有心人。 现在高铁随便拿个东西,随便在某个东西上比划,就能画出灵动的妖魂。 姥姥的短匕是东西,她的屁股也是东西,那么高铁拿着东西,在东西上比划——妖魂的标志,就永远留在了姥姥的臀上。 他在作画时,可没想到,把他的象征花在画女人屁股上,其实是对他的一种羞辱。 习惯。 仅仅是习惯而已。 可姥姥,却惊怒不已。 高铁不知道这把短匕叫什么,有啥功能,可她知道啊。 短匕名为“刮骨刀”。 手柄、刀刃总长十三厘米,精致小巧,匕身中空,暗藏特制的墨汁。 墨汁是用奇特的草药调制而成,洒在铁板、石头上后,各种清洗不掉,只能刮。 洒在皮肤上后,只能——把皮剥下来。 短匕在空置状态下,和平常短匕没任何区别,最多在仔细观察过后,发现刀尖稍稍钝了点。 但在短匕刺中任何东西,稍钝的刀尖,就会出现一个针尖般的小孔,暗藏的特指墨汁,就会淌出。 姥姥这把刀,特制的墨汁,基本都用在男人身上。 还是那种爱美女的男人——在他们的脸上,留下漆黑如墨的各种图案,当作惩罚。 可现在,刮骨刀却被高铁夺过去,刺在了她屁股上。 姥姥的心啊——顿时碎了,又惊又怒是肯定的。 高铁掐着她脖子的左手,忽然松开。 “你个人渣,我要杀了——呃!” 突获自由的姥姥,立即尖叫着抬手时,胃部,却重重挨了一拳。 高铁打她的这一拳,无论是角度、速度还是部位,都和打靳幽城身上的那一拳,完全相同。 唯一不同之处,就是力度! 他和姥姥贴身格斗的这段时间,已经基本摸清了她的抗击打指数——这一拳的力道,比他所估计的,还要重上三分。 那么,姥姥除了像靳幽城那样,闷哼一声后,疼的再也站不住,抱着肚子瘫跪在地上,还能怎么做? 哦,她终究比靳幽城要坚强些。 最起码,她还保存着说话的力气。 高铁屈膝抬脚,踩在了她脸上,刮骨刀又刺在了她右臀上,冷冷的说:“你虽然老,可保养的却不错。最起码,你的肌肉、皮肤弹性十足,不次于小姑娘。看来,香楼中善用朱颜之人,都精通驻颜之术的说法,是真的。” 精通驻颜之术的女人,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爱美。 特别珍爱她当前的美。 既然姥姥是这样的人,那么在她身上作画,可是比让她坐老虎凳、喝辣椒水——还要残忍的惩罚。 正是因为左手掐住姥姥脖子时,从她的皮肤光滑度、肌肉反弹度上,迅速判断出这老女人,竟然有着不输给小姑娘的雪肤后,高铁才联想到香楼中“善用朱颜者,擅长驻颜之术”的传说。 并立即决定从这方面下手,对姥姥刑讯逼供。 “我要问你几个事,你可以不说。反正,我既然说过不会杀你,就绝不杀你。” 黑暗中,高铁的狞笑声,听起来是那样的瘆人:“不过,我却会毁了一身的细皮嫩肉。” “你个人渣,死定了。呃。” 姥姥沙哑的低吼出这句话时,第二个妖魂,已经从她右臀上栩栩如生—— 接着,高铁右手再晃。 杀手之王就是杀手之王,哪怕是黑暗中,高铁这一刀过去后,也只把她背后的衣服给割开,却没伤到她一根汗毛。 “我会在你背上,画满。然后,是前面。再然后,是两条腿。再再然后,是胳膊。最后呢,姥姥,你猜我会在那儿画?” 高铁毒蛇般的阴笑着,踩着她脸颊的右脚,稍稍用力。 当然是脸上了! 如果是别人这样威胁姥姥,她也许会当作是放屁。 可高铁这种一言不合,就在她屁股上画了两个妖魂的人渣,说要做这种事时,是放屁吗? 姥姥想到以后,她只要更衣或洗澡时,就能看到臀瓣上有黑漆漆的涂鸦,心——又碎了。 精神,也崩溃。 她沙哑的哭着:“人渣,你究竟要问什么?” 高铁马上说道:“立即告诉你的手下,把粟、把被掳走的人,带回来!” “带回来,又能怎么样?” 姥姥抬手重重拍了拍地,虽然还是哭着,可声音里全是恶毒:“朱颜附体,终生如跗骨之蛆。魔铃晃响,她就想床——哈,哈哈。这样的女人,其实很幸福啊。呜,呜呜。” 姥姥又哭又笑,说话倒是很清楚:“高铁,就算你毁了我,杀了我,也改变不了她们被压榨的命运。是你,都是你!高铁,如果你没偷走优盘,她们怎么会遭殃?你,才是把她们推下火坑的罪魁祸首。她们会诅咒你,这辈子,都会遭受良心的谴责。” 听她说到“你们”这个词后,高铁直觉嘴里向外冒苦水。 可这时候,绝不是自责啊、后悔或者发怒的时候。 高铁深吸一口气,轻声问:“但总有办法,解决她们的痛苦吧?” 这次,姥姥倒是很配合:“有。还是三个。” 不等高铁说什么,她就开始说:“第一个办法,就是死。” 朱颜蛊毒再牛比,但只要宿主死翘翘,它们也就无法成活。 换做别人,听姥姥这样说后,肯定会以为她这是讽刺着高铁玩。 高铁没这样认为。 因为,死亡是解决所有痛苦的最有效办法。 姥姥没等到他发怒后,又咯咯怪笑:“咯咯,乖孙子,这时候你还能保持可怕的冷静。怪不得,阮无骨能爱上你,为你甘做一切。” 高铁不想和她谈论阮无骨,只问:“第二个办法呢?” 姥姥吸了下鼻子,不再哭泣:“楼主亲自出手。” “楼主是谁?” “你问我,我问谁去?” “最后一个办法呢?” 高铁不再纠结香楼的楼主是谁,干脆问最后一个办法。 姥姥拼命的抬头,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邪恶、却幸灾乐祸的光泽:“吸血。吸活人的血。而且,还要同一个人的。至少,每个月一次。一次,至少八百毫升,才能维系朱颜不动。” 第275章 世上没有后悔药的 卡卡,男。 现年二十七岁,身高一米八四,体重七十五公斤,八块腹肌,金发碧眼。 他也是香楼欧洲分部“十三帅男”之首。 为弥补优盘被盗,消息外泄的损失,香楼本次行动,派来了十三帅哥中的七名。 借着本次盛会,行动小组锁定了七个目标。 并不是所有的有钱、或者有权的富婆,都能有资格被香楼选中。 像那些只挂着个富婆头衔,在家里却没多少影响力的,香楼不予考虑。 香楼的人选,只能是在经济、权利这方面,有着相当的独立性。 这七个目标,都是哪七个女人,卡卡等帅男无权知道。 不过,因为他是十三帅男之首——要比同伴知道的,多一些。 这七个人中,卡卡知道两个。 也是本次宴会上,最出色的两个女人。 京华粟嫣然,秦岭靳幽城。 这两个女人,条件好的,让香楼都找不到一点不足。 她们都有随时支配上亿、甚至更多资金的权限。 尤其她们出身豪门,在家里的地位很重。 只要把她们发展成香楼会员,以后无论是要钱,还是做事,都方便许多。 看在卡卡尊崇的地位份上,自称姥姥的行动小组组长,允许他自行挑选目标,和助手。 卡卡想都没想,就指定了粟皇。 谁说职业嘎,不看重女人是不是处子? 卡卡的助手,叫罗纳尔多—— 好吧,其实香楼内的职业嘎,基本都是用体育明星的名字,来给会员们徒增骄傲,自豪感。 晃着银铃的卡卡,凑到门前,重重抽了下鼻子,嗅到清晰的血腥气息后,嘴角绽放出了幸福的笑。 品尝华夏京华第一美女的时候,终于到了。 “罗纳尔多,该我们入场了。希望,我们的精彩表现,不要让客人失望。” 卡卡在拍门声停止,哭泣声更哀怨后,拿钥匙打开了门锁。 今晚锁定的七名会员,每人配备两名帅男。 这两名帅男,一名是卡卡这样的型男,一种是罗纳尔多这样的肌肉男。 型男温柔,肌肉男——你懂得。 总之,顶级的职业嘎,特看重“刚柔并济”。 按计划,温柔的卡卡先上,随后才是罗纳尔多。 卡卡说完,刚要推门,却又想到了什么,回头说:“罗纳尔多。鉴于客户是处子,你能不能为我们单独录制留念——” 他说到这儿后,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没人掐住他的脖子,卡卡也没突患失音症状。 他无法再说话,是因为看到了罗纳尔多。 死的。 任何人趴在地上时,脑袋却能正正的看着天,都证明他已经死了。 有个人,站在罗纳尔多的尸体前,背对着月光。 卡卡死死盯着这个人,仿佛过了一万年那样,才颤声问:“你、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他没问,这个人是谁。 在卡卡心中,无论对方是谁,都不该找到这儿来。 因为,就算有人看到他们,只要接近他们十米之内,就会嗅到比三楼大厅内,浓郁十多倍的奇香。 然后,迅速昏迷。 那种奇香,有个很普通的名字——布娃娃。 中毒后的人,会变成没有生命体的布娃娃,却不会有任何的生命危险,只需用风油精抹在鼻子上,就能清醒。 就算不用风油精,两个小时后,也能自然醒转,好像做了个梦那样。 但无论是被风油精刺激醒,还是自然醒来的人,都不会想到昏迷之前,究竟遭遇了什么。 布娃娃特殊的香气,能导致中毒之人在这段时间内的记忆,为空白。 可这个人,在走进卡卡他们十米之内后,不但没有昏迷,还悄无声息的干掉了罗纳尔多。 卡卡能不惊讶,能不怕? 那个人叹了口气:“唉,你是卡卡。” “对,我就是——” 卡卡脱口说到这儿时,蓦然醒悟,嘎声叫道:“你、你是高铁!” “一别七年多,故人再次相见,没想到却是在这个场合。” 高铁轻飘飘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惆怅。 他不是在装比。 因为,他在十岁时,就认识了卡卡。 卡卡和他一样,都是香楼分部的杂役。 而且俩人还是上下铺的兄弟——在一起呆了六年。 虽说高铁因死活不当职业嘎,和比他大四岁的卡卡,算不上铁哥们,但终究算是半个朋友。 “你、你是来杀我的吗?” 卡卡认出高铁后,更加的害怕。 但很快,他就不怕了。 不但不怕,还特别的愤怒! 卡卡自认,无论从人种、血统还是形象气质,都要比高铁强很多。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成为香楼欧洲分部十三帅男之首。 可他明明比高铁强很多,为什么他是个职业嘎,而高铁——卡卡在来华夏之前,才知道他在离开香楼的这些年内,竟然斩获了杀手之王的桂冠! 职业嘎,和杀手之王这两个身份,哪个更尊崇? 卡卡满腔的嫉妒恨,就是最正确的答案。 更让他想起高铁,就愤怒的是,香楼欧洲分部的天使阮无骨,在总部进修完毕回去后,卡卡曾经真心追求过她。 结果——阮无骨淡淡的警告他:“你敢再对我说半个爱字,我就掏出你的心脏,喂猫。” 没谁敢忽视阮无骨的警告。 在香楼有着一定身份地位的卡卡,比别人更明白这一点。 他遭到“婉拒”后,才听分部总管说,阮无骨早就发誓,这辈子非高铁不嫁。 又是高铁! 无论把谁换成卡卡,他在看到高铁后,能不愤怒? 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卡卡,高铁苦笑着,抬头看着弯月,梦呓般的说:“卡卡,看在我们上下铺六年的份上,你走吧。但以后,都不要再来华夏。你——太脏了,不配踩在我的祖国土地上。” “嘎,嘎嘎!” 卡卡忽然狂笑起来,嗓音尖锐。 高铁皱眉时,卡卡嘶声说出了很多话。 他每每想到高铁时,会想什么,现在都说了出来。 最后,他怒吼着扑来:“高铁,让我看看你这个杀手之王,有多厉害!” 高铁不想让卡卡,见识到他有多厉害。 因为,他——不配。 可看在俩人曾经上下铺六年的份上,高铁还是成全了他。 咔嚓嚓。 卡卡听到了他咽喉骨,被捏碎了的声音。 月光下,高铁看得很清楚,生命正随着卡卡逐渐扩大的瞳孔,消逝。 卡卡却笑了,轻声说:“高铁,我其实特后悔。当年,为什么不听从你的苦劝。千万,不要沾染那些女人。可——兄弟,世界上有后悔药吗?” 半晌后,高铁掰开卡卡死死抓住他衣领的手,任由这具没了生命的躯体,缓缓瘫倒在了地上。 “卡卡,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如果有,我宁愿付出一切,去得到它。” 高铁轻声说完,迈步从卡卡身上走过,推开了房门。 第276章 男儿流泪不想流血 想。 粟嫣然现在比任何人都知道,她决不能想男人。 尤其那俩男人,陌生,而且浑身还充满了邪恶。 她宁可死——为什么,她只想男人,却想不到去死呢? 这就是朱颜。 朱颜蛊毒发作时,哪怕是神仙,也想不到去死,只会想男人。 男人,在哪儿? 就在门外。 粟嫣然用力拍打着门,腻声让他们进来。 他们不进来。 她哭了。 哭声中,咬破了嘴唇。 新鲜的血腥气息,让朱颜蛊毒的毒性,活跃到了极致。 她慢慢的,宽衣,解带。 她把衣服鞋子,摆放的整整齐齐,上了床。 终于,就在粟嫣然从枕头下,看到一些闺房道具——门开了。 她缓缓的回头,看到了高铁。 这不是幻觉。 粟嫣然敢保证,她始终处在绝对清醒状态下。 事实上,朱颜蛊毒发作后,她最先想到的男人,就是高铁。 她在拍打着房门,轻轻的哭泣时,喊卡卡他们快点进来时,也是在喊高铁。 只是,她的廉耻心,让她发音模糊。 要不然,卡卡——唉,还是别提那个可怜孩子了。 愿他们的主,能从地狱里把他们带到天堂。 看到高铁后,粟嫣然不去想他怎么来了,那俩黑衣人呢,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了。 高铁来了,这就足够。 她甚至都没说话,只是回头看着高铁,轻咬着唇,就像在青山矿坑内,被这厮戏弄时那样,缓缓摇晃着那轮雪月,发出了无声的邀请。 现在的粟嫣然,就像表面上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海水。 只要被男人占有,她就会立即如痴如醉,更如魔。 朱颜蛊毒,能激发出她骨子最深处的淫、荡因子。 高铁走了过来,坐在床沿上,伸手把她抱在了怀里。 粟嫣然静静的望着他,依旧没说话,可眉梢眼角、尤其双眸中绽放出的风情,能让铁棍变软—— “粟嫣然,你中了毒。蛊毒。蛊毒的名字,叫朱颜。” 高铁和她默默对视片刻,才轻声说:“要想解毒,只有三个办法。第一,是死。第二,是香楼的楼主,亲自出手。这两种,不可行。可行的,只能是第三种。” 粟嫣然在认真的听。 高铁说出的每一个字,她都能听到,也能牢记在心里。 只是,这些和她想男人,有什么关系呢? 她的小手,已经有所行动。 高铁仔细说完三种解决方案后,拿开她的手:“目前看来,也只能让你变成吸血鬼。每个月,喝八百毫升的鲜血。你以后,要多给我买点补血的东西。比方,大红枣啊,阿胶啊,红糖红豆西红柿之类的。” 说着说着,高铁特想哭。 哭,丢人吗? 啥男儿流血不流泪啊? 那都是狗屁! 一般来说,献血也就二百到四百,只需吃点鸡蛋之类的,就能补充。 献血时,最多献五百。 高铁虽然牛比,可被吸血八百毫升后,也会感到头晕目眩,结果不会强过和某渣女大战三百合。 如果只献一次,也还罢了。 问题是,以后每个月,他都要献给粟嫣然八百毫升。 说白了,他就是粟嫣然的活动血袋。 如果他心疼,本次献血后,就不再尿粟嫣然了呢? 下个月的今晚,朱颜蛊毒发作后,粟嫣然就会比现在,还要想男人。 她要是有了男人后,倒是不用喝血了,可蛊毒发作后,十二个时辰内,有谁能满足她十二次? 就算能! 却是每个月的今晚,蛊毒会定期发作,那个男人能支撑几个月? 几年? 早早晚晚,她男人都有败阵的时候。 那时候,得不到满足的粟嫣然,只会去找别的男人。 这就是朱颜。 高铁让粟嫣然吸血,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可除此之外,高铁不知道该怎么办。 毕竟,粟嫣然是被他连累。 除了粟嫣然之外,还有六个女人。 那六个女人,都是谁? 高铁管不了那么多。 他只是暗中流了几滴英雄泪——拍了拍粟嫣然的脸蛋,问:“吸血女王阁下,做好准备了吗?” 粟嫣然轻声回答:“我想,你来。” 她的话音未落,高铁脸色忽然一变,随即把她扑倒在了床上。 粟嫣然立即抱住了他,轻咬着他的肩膀,含糊不清的说:“我想——飞。” 砰! 一声轻响,房间内的吸顶灯,被一个道具砸中后,碎裂。 黑暗,就像洪荒怪兽那样,迅速把整个世界吞噬。 有位很知名的诗人,曾经留下过一首脍炙人口的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暂且不提这个杀妻后又自杀的诗人,人品如何,单说他这首诗,还是既浪漫又实际的。 当黑暗突降后,正和老粟坐在台阶上,对他发泄心中委屈的叶星辰,立即瞪大双眸,渴望能寻找光明—— 找不到。 停电的,不仅仅是三楼,还有四五六七八——楼。 停电很正常。 哪怕,这是在顶尖的娱乐场所。 可让叶星辰感觉不正常的是,从三楼大厅内,隐隐传来的嘈杂声,忽然消失。 貌似,只传来某个恨不得让她咬死的人渣,一声断喝。 下面出事了! 叶星辰立即意识到了什么,慌忙站起来,扶着楼梯往下跑。 她想去看看,盛会现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一种本能反应。 黑暗中,冒着几次差点踩空,崴脚的危险,叶星辰跑到了大厅门口,瞪大眼——看不见。 她用力眨了眨眼,还是——看不见。 她只能“听到”千年古墓般的死气,在大厅内缓缓流淌。 叶总因看不见,深度怀疑眼睛出毛病,刚要抬手擦擦时,忽然想到了一个东西。 手机。 手机上,有手电筒啊。 恰好,她能买得起手机—— 不看不要紧,一看——叶星辰傻楞半晌,蓦然张嘴,刚要发出一声尖叫,却又及时捂住了嘴。 她从没想到过,有一天,她会看到这么多的死人。 足足数百上千。 是死人吗? 反正那会还把酒言欢的人们,这会都静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叶总此时此刻,多希望,她真是个瞎眼妞啊。 那样,她就看不到当前可怕的一幕。 她得速速远离此地。 万一,别人以为她是凶手呢? 她回头跑了几步,却又忽然想到,那个给予她很大信任感的老头子,貌似还坐在楼梯口呢。 奇怪。 那个老东西,怎么没点动静? 满腹狐疑的叶星辰,高举着手机,踩着雪足飞快的跑回四楼楼梯口,然后就看到,老粟也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同样没有丁点动静。 “糟老头,你怎么——” 叶星辰吓坏了,刚轻声说出这几个字,突听下面走廊内,传来纷沓的脚步声。 还有人在低声喝道:“找到那几个漂亮娘们,快点带走!” 第277章 那个人渣太残忍了 那几个是谁,要带谁走,去干啥等等问题,叶星辰不去考虑。 她只关注两个词——漂亮,带走。 她是漂亮的。 她不喜欢被任何人带走。 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叶星辰就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逃! 她鞋子都来不及穿,刚要跑路,却又想到了老粟。 高铁该死,但他这个铁哥们,却给叶总留下了好印象。 尤其,他在倾诉叶总心事时,只要说话,就会提到“弟妹”两个字。 多么亲切、不,是多么让叶总愤怒的称呼啊。 看在这些原因的份上,叶星辰怎么好意思独自跑路? 老粟身高超过一米八,体重足有八十公斤,不知死活的一动不动后,和猪那样死沉死沉的。 可他再沉,叶星辰也不能抛下他不管。 幸亏叶总平时也很注重锻炼,身体素质特好,咬牙切齿下,抱着老粟好像拖死猪那样,拖着他躲进某个安全之处,还是没问题的。 该死的糟老头! 他竟然在叶星辰咬牙拖着他在地上滑行时,脚丫子碰到了酒瓶子,沿着楼梯滚落。 先不说酒瓶子从台阶上滚下去时,会不会碎。 单说那声音,在忽然死寂般的黑暗中,就是无比的刺耳。 马上,刚冲进大厅内的某些人,就齐声大喝:“外面有人!” “快,去看看是谁。” 大总管是香楼本次行动的副组长,主要任务,是协助自称姥姥的女人。 听到外面传来声响后,大总管心头颤栗—— 这是不可能的事! 为确保行动完美,他们在二楼到九楼,都洒了“浓香型”的布娃娃奇香。 魔音响起后,含有生命的布娃娃奇香,能让任何人嗅到后,三到五秒中内,彻底昏迷、 昏迷的人,是不可能发出任何动静的。 大总管厉喝中声,带头扑出了大厅时,也下达了新的明令。 他和一个手下去楼道处看看,其他人,迅速找到目标,带走。 大总管扑出大厅后,立即拿出强光手电,往上照。 他在楼梯拐角处,看到了个碎了的酒瓶子。 四楼的楼梯口,摆放着两双鞋。 一双男士黑色布鞋。 一双小巧精致的女士细高跟。 还有酒杯,和几个精致的小菜。 看到这些后,大总管再傻,也能看出,就在方才,有一对男女坐在这儿小饮。 那么,他们的人呢? 右手持刀的大总管,飞身跃上四楼走廊后,手电迅速向两侧走廊扫射。 没人。 “楼梯上有人!” 大总管的手下维卡斯,刚要扑进某个屋子里,去看看时,忽然听到沉重的呼吸声,从楼梯高处传来。 维卡斯立即抢步跨在栏杆上,手电往上照去。 他看到,有个人,正背着一个人,顺着楼梯往六楼爬。 维卡斯看不到那俩人的模样,却能肯定被背着的人,是个男人。 也就是说,那双细高跟的主人,正背着男人往上逃。 一个女人而已。 维卡斯笑了,对大总管比划了下手势,示意他去追人。 大总管也回了个手势,转身要走时,却又抬手做了个切割的手势。 各种意思,不言而喻——必要时,杀那个女的灭口! 从背着男人逃走的某女,发出沉重的呼吸声中,维卡斯就能确定,那就是个一般人。 维卡斯虽说不是大总管那样的高手,但灭个一般的女人,那是绰绰有余的。 他点头,阴笑了声,跳跃着追赶:“嘿嘿,美女,我来了哟。” 叶星辰承认,维卡斯说她是个美女的话,完全正确—— 问题是,他干嘛要追来呢? 难道,维卡斯不知道,叶总能背起死猪般的老头子,就已经是奇迹了么? 人在偷东西,或者恐惧时,潜藏在骨子里的力气,就会被激发出来。 偷东西的力气,是贼劲。 恐惧时的徒增力气,则是——啥? 无论是啥,反正叶星辰压根没意识到,她竟然能背起死老头后,还能爬楼。 她可没天真的以为,维卡斯追上来,是帮她背糟老头的。 杀她灭口的几率,更大哦。 虽说高人渣辜负了叶总的挚爱,让这个世界无比的糟糕,她也和老粟说不想活了,可——好死不如赖活着。 能不死时,谁愿意死!? 维卡斯也很清楚叶星辰当前的心思,却在踹开一扇房门时,暗叹:“唉,你必须死。谁让你吸了布娃娃奇香,却没昏迷呢?这要是放在大本营,肯定会好好研究下你。但现在华夏,没时间啊。” 他在追上六楼后,借着手电光,就从走廊地板上,看到一行纤巧的脚印,消失在了这扇门前。 休说是叶总这种绝对淑女了,就算传说中的母暴龙,背着个死猪般的男人爬楼,也会累得相香汗淋漓。 她的秀足,是最先出汗的。 地板那样光滑,留下足迹,很正常。 既然对方是个一般女人,维卡斯压根不用太小心,抬脚踢开门后,一眼就看到了窗户。 窗户,是开着的。 窗帘边角,被夜风吹的扑簌簌。 一个死猪般的糟老头,躺在门后地板上。 任何人,看到这一幕后,都会本能的以为,某女躲到屋子里后,意识到她逃不掉,只能抛下老头,借用绳索等东西,冒险翻窗逃走。 昏迷的老头,对本次行动,没有任何的影响。 维卡斯要杀的,是那个女人。 所以维卡斯理都没理糟老头,冷笑了声,快步冲到窗前,上半身完全探出去,举着手电往下照。 奇怪,没人。 她难道能顺着下水管,爬到高处去了? 维卡斯心里这样想着,抬起手电筒,往高处照去时,突觉他的右腿,被人抓住—— “原来,你压根没翻窗。你只是躲在窗帘后,趁我探出上半身,搜寻你时,你却抓住我的右腿,好像掀麻袋包那样,把我掀出了窗外!” 这些话,是维卡斯从六楼,往会所后院的水泥地上砸去时,想喊出来的话。 如果时间够用,他还想大喊:“我大意了!我本来该想到这些,却因为你是个女人,轻视了你!” 可惜,他的时间不够用,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只来得及,变成一声——啊! 咚! 当这声好像从天外传来的声响,迅速带走维卡斯的生命时,他借着月光、和外面的灯光,看到了一张脸。 很美,很美的一张脸。 就是有些白。 “这是个颜值高达九十九分的美女。能死在她手里,也不枉我来世上走一遭。可是,我不想死——” 维卡斯心中狂吼到这儿时,眼珠彻底凝固。 叶星辰的双眸,却是涣散的。 被吓的。 她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杀人。 杀人啊,又不是踩死一只蚂蚁。 呆望着下面,也不知过了多久,叶星辰才眨巴了下眼,转身,喃喃自语:“那个人,是高人渣推下楼的。他,简直是太残忍了。” 第278章 他们在找靳幽城 朗朗恶狗—— 其实也不是太久。 高铁暗中帮江颜吓尿老陈,把她从火坑中拉出来后,却说那一切都是叶星辰做的。 这不是嫁祸、不,是给叶总脸上贴金吗? 既然那厮不经叶总同意,就给她乱贴金,那么她在“失手杀人”后,嫁祸于他,有什么不对? 这样想后,叶星辰马上不怕了。 还是有些怕—— 不是怕维卡斯会闯进她的美梦里,伸出十指,惨叫着让她偿命。 叶星辰怕维卡斯的同伴,会追来。 时间稍稍一长,维卡斯的同伴肯定会来找他。 叶星辰能、是高人渣还能用同样的办法,杀掉别人吗? 她不觉得,还有机会。 所以,她必须抢在维卡斯的同伴出现之前,逃到安全所在。 哪儿是安全的? 下面,是绝对不能去的。 只能去往高处爬。 鬼知道娇怯怯的叶总,是怎么背着死猪般的老粟,徒步爬上三十楼的。 要不是感觉再走一步,心脏就能从嘴里跳出来,其实叶星辰还会机械的往上爬。 九楼以上的楼层,都有电。 却没人。 叶星辰左右看了眼,决定躲到走廊尽头的屋子里。 至于躲进去后,还能不能被人找到——唉,听天由命吧。 听天由命? 靳幽城觉得,这个成语,特适合她用。 高铁已经走很久了,瘫坐在杂物室内的靳幽城,始终一动不动,就像没生命的烂泥。 她不想承认,她是个坏女人。 可事实,证明她挺对得起这个词汇的。 万幸的是,她只在高人渣一个人面前坏。 只要她在人前,她依旧是冷傲无比、需要让很多人仰视的秦岭靳幽城。 “也许,他就是我命中的魔。” 靳幽城终于幽幽叹了口气,扶着墙,站了起来。 这么长时间的休息后,她的体力彻底恢复。 摸黑整理好衣装,靳幽城蹑手蹑脚走到门后,耳朵贴在了门缝上,倾听外面的动静。 绝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她是从这儿出去的。 虽然,她已经摸黑拿出湿巾,擦干净了脸。 尤其是仿佛还散着异味的嘴——嘴角。 她还要悄悄去洗手间内,好好洗脸,再从楼梯直接走人。 “今晚,我本打算暗中,对我心爱的男人发花痴的。可我却被那个人渣,又糟踏。” 靳幽城侧耳倾听半晌,确定没任何异常动静,心中苦笑着,刚要开门闪身出去,就听通往大厅的门开了。 她慌忙缩回了手。 接着,她就听到了——她的名字。 是个男人在说的名字:“没找到靳幽城。” 是谁在找我? 难道,有人发现我和高铁的不正当关系了? 靳幽城只感觉心儿,砰的大跳了声,下意识的这样想。 而且,那个说话的男人,正快步向这边走来:“我确定,翻遍了大厅内,和几个洗手间,都没找到靳幽城。而且,我们负责监控会所大厅门口的人,也没发现她离开。她肯定还在会所内,就是不知道藏在哪儿了——好,好。我明白,马上撤退。嗯,嗯,我会弄醒所有人,并给粟家的人留下解释。” 这个打电话的人,即将走到杂物室门口时,转身,快步走了。 他们是谁? 为什么要找我? 弄醒所有人? 靳幽城想到这儿时,蓦然明白了什么,顿觉手足冰凉。 恐怖分子。 本次在会所举办的盛会中,竟然混进来了恐怖分子,并弄晕了满大厅的人。 任何时候,你都不得不承认,女人的好奇心,能压倒一切! 要不然,明显意识到什么的靳幽城,也不会银牙紧咬了下,弯腰脱下细高跟,踩着一双雪足,悄悄开门,黑暗中的猫儿那样,蹑手蹑脚来到了门后。 她稍稍用力,推开了一条缝,然后—— 不断晃动的手电光中,靳幽城看到了大厅内,到处都是躺着的人。 一动不动。 几个头戴黑色头套,手持好像杀虫剂,四处喷洒的黑衣人。 风油精? 靳幽城小鼻子稍稍皱了下,立即分辨出了刺鼻的气息,是什么味道了。 那几个人,边喷洒,边向这边退来。 “维卡斯呢?他怎么还没来?” 大总管退出大厅后,拿出手机,开始呼叫维卡斯。 旁边的几个同伴,正在小声议论:“奇怪,只要踏上二楼的人,嗅到布娃娃的奇香后,都会昏迷。那个逃走的女人,怎么没中招呢?” “难道,那个女人,天生就对布娃娃免疫?” “也许吧。” 有人点头:“哦,对了。那个女人,不会就是靳幽城吧?她可是一直没离开会所,我们却没找到她。她可是七个目标中,唯一能和粟嫣然相比美的。今晚老子本来能好好伺候她的,结果却没找到她——” 他刚说到这儿,大总管忽然低喝一声:“不要说了!快撤。维卡斯,肯定出事了。” 那几个人听后,立即闭嘴,转身,跑向了楼梯。 等纷沓急促的脚步声消失后,靳幽城立即闪身,走出了杂物室。 她虽然还是没搞懂,这些人究竟是谁,又为什么把她列为七目标之一。 更搞不懂,她怎么没昏在那什么布娃娃的奇香中,但靳幽城却很清楚,她必须昏迷。 她抢在满大厅的人,开始有人发出咳嗽声时,悄悄开门,摸黑躺在了地上。 她刚躺下不久,眼前一亮。 盛会现场,来电。 谁是最先醒来的? 又是谁,最先发出茫然的惊叫声? 这些,靳幽城统统不关心。 她只是和别人那样,满脸莫名其妙的坐起来时,就听粟家第二代长子粟太初,哑声喝道:“两件事!第一,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不许离开大厅。第二,黄东,你立即带人,去天台。记住,无论发现什么,都不许声张!” 黄东,是负责本次盛会的安全负责人,也是粟太初的心腹手下。 当然,他也是刚从昏迷中醒来,看粟太初拿着一张纸,看了片刻就脸色剧变后,压根不敢想太多,马上答应了下,招呼几个人,飞身扑向舞台那边。 靳幽城对粟太初拿着的纸条,很感兴趣。 她想知道内容。 粟太初却死死攥紧,用力闭着眼,心中反复默诵纸条上的内容。 第一,粟老爷子安全。 第二,粟嫣然在天台值班室,正在和男人—— 第三,本次盛会,有五名地位尊崇的女宾失踪,别怕,很快就会有人给你打电话,去寻找她们的下落。我们确保,她们是毫发无伤的。 只要老爷子安全,五名女宾毫发无伤,粟太初就不用太担心。 他只担心,粟嫣然。 粟嫣然在和男人——做什么呢? 黄东根本不知道。 他只是带人用最快的速度,扑上了天台。 然后,他就看到了两具尸体。 看到了值班室内,亮着灯。 黄东想都没想,冲过去,抬脚,踢开了房门。 第279章 算老子欠你的 天台值班室的那扇门,能困住粟嫣然,却挡不住黄东的大力一脚。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那扇门重重撞在门后墙壁上,又迅速反弹回来。 粟太初吩咐黄东带人赶来时,说的很清楚,也很模糊——无论发现什么,都不许声张。 个中含义,需要黄东在赶来之前的路上,好生琢磨。 他,会看到什么呢? 黄东不知道,只能从粟太初的脸色中,看出极力压抑的惊恐,愤怒。 盛会数百上千人,忽然集体昏迷的现实,足够所有人惊恐,愤怒。 毕竟,这可不是一般的聚会。 更何况,黄东赶来后,还发现了两具尸体。 他扑到值班室门前,飞脚踹门的动作,纯属本能。 但他在伸脚挡住反弹回来的房门,举枪向里看时,全身神经,蓦然绷紧——他可能会看到,不该看到的某一幕,然后被灭口! 这个念头,无比的清晰,准确。 可等黄东明白过来后,却已经晚了。 其实,就算他早就明白过来,他除了这样做,也没任何的选择余地。 他抗命的结果,和被灭口,没什么区别。 黄东心中惨笑——随即瞪大眼。 值班室内,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只有一架正闪着红点的摄影机,床上有很多闺房道具。 而且,摄影机的内存,已经被人抠走,机器镜头只是单纯的运作。 后窗,四场大开着。 黄东呆愣了足有十多秒,明白了。 粟太初的恐惧,外面的两具男人尸体,架好的摄影机,床上的闺房道具等等这一切,都组合成了如下信息:“粟家一个非常重要的女性成员,在忽然停电,盛会所有人昏厥时,被人掳来了这边,要拍摄不堪入目的视频。” 粟家那个重要的女性成员是谁? 想到粟太初的脸色,黄东——不敢想了。 万幸的是,门外死了两个人。 “老大,那两个是外国人。一个脖子被拧断,一个咽喉被掐碎。” 一个手下走到门口,低声汇报。 黄东点了点头,哑声说:“搜。” 搜什么? 值班室内的装潢虽然很有档次,但却一目了然,压根没地方藏人。 那么,是谁杀了这两个外国人? 摄影机曾经对着的,又是谁? 也许,这些答案,那扇敞开这的后窗,就能回答。 真能回答吗? 这可是在三十三层的顶楼天台,距离地面足有上百米高,那架白色直升机,还乖乖的停在那儿——谁,能在杀掉那俩外国人后,再抱着某女性,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 除非,是鸟人—— 黄东缓步走到床前,做了个抬头的动作,随即转身,低声喝道:“搜,给我把天台,搜个彻底。” 天台上,除了这间值班室,和那架直升机外,就是平地,有什么可搜的? 但追随黄东杀来的几个人,却立即转身,脸色凝重开始“搜”天台。 “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黄东因害怕,握着手枪的指关节,早就发白,心中喃喃的说着,左手伸出,轻轻拽了下那根绳子。 这个值班室,是专为突发意外情况时,供人乘坐直升机紧急撤离所用。 屋子里,有全套的紧急营救、安全措施用具。 绳索,绝对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一根绳子,扣在床腿上,延伸出了窗外。 黄东终于发现这根绳子后,就猜出杀掉那两个外国人的某人,抱着某位女性成员,抢在他破门而入时,翻窗顺着绳子往下滑去。 黄东希望,那个人无论是谁,都能安全。 他也很感激那个人。 那个人冒险这样做,是不想某位女性成员被谁看到,更是间接救了黄东等人。 绳子松松垮垮的,没有承受任何重力。 这就好。 黄东犹豫了下,把绳子飞快的拽了上来。 看到绳子急速向上后,站在三十楼某个窗前的高铁,轻轻松了口气。 追来的人,很聪明。 只要把绳子提上去,他们就可以告诉任何人,等他们赶来时,只看到了两具尸体,和一架没有内存的摄影机。 那样,无论粟嫣然发生什么事,都和他们无关。 有些急救法子,能用第一次,就能用第二次——永远用下去,也是最好的办法。 前些天,高铁也是和光屁股妞,正在遥远酒店的客房内,进行某种“交易”时,赵伦等人破门而入。 为了确保光屁股妞的清白,高铁只能抱着她翻窗逃窜。 同样的人。 同样抱着光屁股妞,同样的逃窜动机、翻窗动作。 不同的是,那次是从三楼翻窗,对高铁来说,绝对如履平地。 这次,他却是抱着光屁股妞,从百米高的天台——这特么简直就是玩命,哪怕有绳索相助。 幸好,高铁福大命大,造化大,抱着她滑到三十层时,用黑刺狠狠击破窗户玻璃,平安进屋。 高层的窗户,都是向下开的斜口,所用玻璃,也是结实异常的钢化玻璃。 不过,玻璃再怎么解释,也经不住神兵黑刺的猛击,只能哀嚎着碎掉。 刺啦一声,高铁拉上了窗帘,轻声说:“你可以下来了。” 好像树袋熊那样,两只手紧紧抱着他脖子,又好像八爪鱼那样,两条大长腿缠在他腰间,和他面对面的粟嫣然,听而不闻。 她只是吃吃的笑着,摇摆腰肢的动作,虽然缓慢优雅——角度却相当的到位。 想。 粟嫣然现在想的要命。 除了想之外,她不在乎高铁说什么,他们在哪儿,周围有没有人。 看来,老子当初就不该给她起名“光屁股妞”。 因为每次相见,貌似她都不会穿衣服。 唉。 高铁暗中叹了口气,拍了拍女人手感绝佳的雪月,转身走到了沙发前,掰开她的手,低声说:“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得先等等。我去喝口水,很快回来。” 献血之前—— 草! 能不能不献血? 不行。 好吧,既然必须得献血,那么之前多喝点水,就是必要的了。 粟嫣然这次倒是挺听话,恋恋不舍的松开他,腻声说着什么,媚眼如丝。 客房内,既有咖啡、果汁、各种酒类。 高铁想喝酒。 最好是喝个酩酊大醉,那样献血时,就不疼了。 酒量太大,也不是好事,已经喝了四整瓶白酒的高铁,脑子还无比清楚,知道喝酒,不如喝水—— “粟嫣然,算老子欠你的。下个月,你再找老子要血,我就草了你。” 发了个毫无意义的誓后,高铁转身。 沙发上,光屁股妞,正在向高铁显摆她最最勾人的—— 高铁走过去,顺手拿过果盘里的水果刀,在左手手腕上,蹭地划了下。 泪水—— 不,是鲜血,忽地涌出。 “啊。高铁——” 粟嫣然虽说特想,可思维也很清晰,看到高铁割脉后,一惊,下巴就被他捏住。 第280章 她去会所找过高铁了 叶星辰决定听天由命了。 她只想躲进走廊尽头的房间里去。 至于被高人渣残忍杀害的维卡斯——他同伴会不会找到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她逃到这儿来,只是人类求生的本能。 “我太累了。” 叶星辰走到走廊尽头,喃喃说了句时,却没注意到,她累,是因为背着个七八十公斤的糟老头子。 要不然,就凭我叶总的身体素质,再徒步爬个三五百层楼梯,也不在话下。 恐惧,让叶星辰忘记了背着老粟,只是慢慢转身,刚要走向东边的房门,脚下却一软,踉跄着急促后退,重重撞在了西边房间门上。 就算叶星辰身轻如燕——可和老粟加起来,俩人怎么着也得有一百多公斤吧? 这一百多公斤,重重撞在房门上后,那扇华而不实的房门,立即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砰的一声闷响。 房门被硬生生的撞开后,叶星辰仰面就倒。 她太累了。 明知道仰面栽倒后,会摔得很疼,却懒得发出任何惊呼。 咦,不疼哦。 一点都不疼—— 仰面倒着的叶星辰,眨巴了下眼,快被累瘫了的脑神经,才缓缓转动起来,告诉她:“尊敬而伟大的主人,您后仰摔倒后,没感觉痛,那是因为有个糟老头,给您当了垫子。” 沃草,我还背着糟老头! 怪不得,本宫差点累成狗。 我怎么没抛下他—— 从不骂人的叶星辰,心中大骂几句,因千斤重担卸掉后,力气海啸般袭来,让她慌忙翻身坐起,抬头。 然后,叶星辰就看到了两个人。 一个男人。 一个女人。 女人雪肤嫩肌,比最好的绸缎,还要光滑顺溜,身无寸缕,正以飒爽的骑跨姿势,和男人面对面坐在他怀里。 男人有没有穿衣服? 男人不穿衣服时,就不能和光屁股的女人,做那种羞羞的事吗? 叶星辰不管这些。 她只是在看到那张男人的脸后,呵呵傻笑了声,就——昏了过去。 她太累了。 别说是娇怯怯的叶总了,就算换成猛张飞来,背着个七八十公斤的死猪,从四楼爬楼梯来到三十层后,也会累个半死。 何况,叶星辰本来就累脱力,却又看到她最爱的男人啊—— 好大一个人渣! 正和个光屁股的女人,面对面,做那种不可描述的事。 “这个人渣,体力究竟有多么的旺盛,才能在杂物间刚和某个女人做过后,又跑来这儿做了?老天爷,得有多么的可恶,才能让我在一个晚上,看到他两次做这种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星辰几近凝固的脑思维,再次缓缓运转起来时,就想到了这些。 她以为,今晚两次看到和高人渣苟且的女人,是同一个女人。 他们先是在杂物室间做,被叶星辰发现后,感觉特没脸,就转移了阵地——跑来如此僻静之处。 可恶的老天爷,却不放过他们,安排叶星辰又跑来这儿,再次看到了他们的丑态。 这次,叶星辰同样没看到女人是谁。 女人是谁,重要吗? 叶星辰的印象中,只看到了一袭黑色的晚礼服,和一双黑色的细高跟——那还是在杂物间看到的,只一眼,就深深烙在了她的脑海中。 “唉。老天爷,真是可恶。” 叶星辰心中叹了口气,缓缓睁开了眼。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张脸。 很熟悉。 很苍白。 很可恶的臭脸! 高铁的脸,为什么这样苍白,好像孕妇难产大失血般? 还不是因为,他两次和某个女人羞羞,都被叶星辰看到,心虚,怕失去她。 “你以为,你心虚,害怕,我就会原谅你?呵呵,好大一个人渣啊,你太天真了。” 叶星辰静静的看着这张脸,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后,才微微笑了下,慢慢从沙发上坐起。 她已经不在那个房间了。 这是在哪个房间? 那个光屁股的女人,和糟老头,都去哪儿了? 叶星辰不想知道。 她只是默默的站起来,踩着一双雪足,走向门口。 就在她开门时,背后传来高铁生涩的声音:“叶星辰,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叶星辰听而不闻,开门走人。 她失魂落魄般,走到楼梯口,往下走。 好像做梦那样,等脚下传来当啷一声脆响后,她才挣开了梦游状态。 叶星辰低头,看到了几个精致的小菜,两个酒杯,两双鞋子。 一双黑布鞋,一双细高跟。 刚才那声响,是她碰到了一个酒杯。 她忽然想起来了,这是她的鞋子。 她曾经和个糟老头,坐在台阶上边喝酒,边把他当垃圾桶,倾诉心中的委屈。 “你当我的垃圾桶,我救你脱离陷阱。咱们扯平了,哥们。” 叶星辰无意识的笑了下,穿上了鞋子。 嗯,穿着鞋子走路,确实比光着脚丫走路,舒服多了。 从魅光会所,走到下榻的酒店,叶星辰竟然没感觉到累。 至于她是怎么走出会所,回来时为什么没打车,现在已经是深夜几点了等等,叶星辰不关心。 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最好是睡到天荒地老,再也不醒来。 滴的一声轻响。 叶星辰拿出房卡,开门。 这儿不是她的家,只是某酒店的客房。 但她在推门后,暖色调的灯光洒在她身上后,却给了她家的感觉。 “总算是到家了,好困。” 叶星辰踢掉鞋子,抬手捂着小嘴,打了个哈欠,走到了沙发前,好像麻袋包那样,重重扑在了上面。 她背着老粟从四楼爬上三十层时,累的不知出了几身香汗。 按说,她该去冲个澡。 就算她累得一动,也不想动,她也该去卧室休息。 可她真心不想再做什么了,只想就这样沉沉的睡去。 就在她被潮水般的困意淹没时,好像听到卧室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接着,就有细高跟踩地的咔咔声,传来。 还有她妈惊讶的声音:“星辰,你、你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 我就是累。 叶星辰心里这样说着,艰难的睁开眼,抬头。 她在看到她妈后,呆愣了下。 所有的困意,都灰飞烟灭。 白若影穿着一袭黑色的晚礼服,脚下踩着一双黑色细高跟,秀发高高的挽起,范儿特女王的样。 黑色晚礼服? 黑色,细高跟! 叶星辰瞳孔微微一缩时,脑海中浮上她在杂物间,看到的那丑陋一幕了。 和高人渣做羞羞事的女人,不就是穿了这样一身行头? 叶星辰眉梢急促挑动了下,翻身,站起来,上下打量着她妈。 白若影走到她面前,看她眼神古怪,连忙讪笑了下,刚要说什么,就听叶星辰轻声问:“妈,今晚你去魅光会所,找高铁了。” 白若影脸色稍稍一变,随即点头。 她刚要说是啊——叶星辰抬手,狠狠一巴掌,抽了过来。 第281章 潘多拉的女王计划 叶星辰,以后千万不要对我男人,再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不然,我会召集他的小弟,毁了你的脸! 如果你求我,我还是能看在母女关系上,允许在我不方便时,和他—— 这些话,就像魔咒那样,总在白若影耳边回响。 要不是她用力掐腿时,感觉很疼很疼,她肯定会以为,她是在梦中,对叶星辰说出了这些。 自污。 自污到了极致。 不过白若影不在乎。 只要高铁能离开叶星辰,平安到白头,休说是自污了,就算让白若影从窗口跳下去,她也不会犹豫。 叶星辰走后,白若影马上给丈夫打电话,把事情经过,如实讲述了一遍。 叶阔海的第一反应,就是连夜从西广回来。 白若影不许。 为拯救闺女的这口黑锅,由她自己来扛就好,绝不能让老叶,染上半点的腥。 因为夫妻两人已经约定,一个背黑锅,一个照顾闺女。 她已经被老叶宠爱了那么多年,也是时候为叶家做点事了。 老叶哭了。 白若影也哭。 夫妻俩,隔着电话“抱头痛哭”一场后,白若影再三叮嘱丈夫,别忘了他才是闺女最后的靠山,最后的活路,必须拼出最大的本事,在西广那边创出一番事业。 夫妻俩再次敲定各自责任后,白若影才在丈夫“我一定会好好保护星辰。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忘记,我们下辈子还做夫妻的承诺”的誓言中,结束通话。 她枯坐半晌,打开小包,拿出湿巾正准备擦擦脸上的泪水,带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个精致,小巧的优盘。 白若影心神不定下,忘记这个优盘,是她们母女遭到江皓追杀那晚,从叶星辰的车座下,找到的了。 她只是纳闷,包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左右没事—— 她打开客房的电脑,插上了优盘。 然后,她就看到了—— 海量的小视频! 而且,每个视频中,还有对女主详细的资料介绍。 震惊? 这个词语,已经无法形容白若影,看到这些后的感受了。 事实上,早在二十多年前,她还没被老叶哄走时,就听说某些豪门贵妇,会在外面找职业嘎取乐。 但她从没想到,那些豪门富婆会玩的这样洒脱! 同样,白若影也不知道香楼内的规矩。 一般来说,香楼欧洲分部的会员资料,都是本部门会员的才对。 但香楼总部高层,担心分部负责人,会根据这些把柄来牟私利,因此让四大分部内容对调。 欧洲的,拿着亚洲的客户资源。 亚洲的,拿着欧洲的客户资源。 非洲和美洲的对调。 这样,就能最大限度防范分部负责人,以权谋私。 其实就算白若影知道这些,也没什么。 反正,她盯着电脑傻楞半天后,才渐渐明白怎么回事。 叶星辰向腹黑娘们坦言,高人渣不是张良华时,就曾经说过,这厮死皮赖脸的留在她身边,除了垂涎她的姿色——外,还和她多次索要一个优盘。 但叶总可以对天发誓,她从没见过任何的优盘。 “这就高铁,当初不得不留在星辰身边,挖地三尺都要找到的那个优盘。” “我想起来了。我和星辰遭到江皓追杀那天,我在车里无意中发现了这东西,顺手放在小包内,忘记了。这东西,绝对是高人渣被星辰带回家那晚,遗落在了车上。” “高人渣是杀手之王。能值得他出手偷的东西,又岂是一般东西?” “哈,哈哈。天可怜见!谁能想到,这东西会落在我手中。” “我不想把星辰化妆做大,都不行啊。” “当然,这就是个潘多拉魔盒。我只要打开,就可能会引发无数的腥风血雨,连我自己都赔进去。不过,那又怎么样?反正我已经死过两次。反正,我肯定会谨慎小心,依着我的智商——呵呵。只要能把星辰化妆做大,给叶家留下天大的产业。一切,都直了。” 白若影喃喃自语这些时,幸亏没照镜子。 要不然,她绝对会被她当前狰狞的脸色,吓坏。 她终于冷静了下来。 开始考虑,该怎做。 她闺女,正在魅光会所,参加一场商业大鳄的盛会。 但白若影不觉得,会有哪个大腕,会青睐她闺女。 那么,如果她去了盛会上,找到某个在优盘内留下案底的贵妇呢? 到时候,白若影让她做什么,她都得乖乖的啊。 白若影想到魅光会所的盛会,全因她很清楚,某些在华夏有头有脸的富婆,可能会参加本次盛会。 她不怕被会所工作人员拦住,不能去参加盛会。 别忘了,她可是大嫂啊—— 想到做到,时不我待! 白若影在电脑前,噼里啪啦敲打片刻,把几个她以为能用得着的小视频,传到手机上后,贴身藏好优盘,正要出门时,又停住了脚步。 她既然已经决定,会把那口大大的黑锅,背在背上,而且要想去参加本次盛会,更是以“大嫂”的身份出现,那就要穿上正式的晚礼服。 让那些人,看看“大嫂”的绝代风情! 她不想再穿那双绝版玫瑰泪了。 话说,自从穿了这双破鞋后,她就变成了破鞋—— 她也不会丢掉,这可是大哥给大嫂的定情物。 白若影身穿黑色晚礼服,脚踩黑色细高跟,秀发高高挽起,浑身散出的女王范儿,让出租车司机在路上,几次差点出车祸。 路上,不住紧张分析的白若影,想到高铁可能也会参加这个盛会。 他真要在,那么她——索性和他手挽手,假扮恩爱甜蜜的样,进一步恶心叶星辰。 反正,高铁也已经捏着鼻子承认,和她有染。 白若影想的不错。 可等她去了会所后,却发现会所安保,不许任何人去二楼以上。 没任何理由。 别说是你大嫂了——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去! 白若影失望而归。 去也不是太失望。 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是? 她回到酒店后,鞋子都来不及脱,就冲进卧室内,开始做计划。 她需要一个大、精密、且安全绝不会连累闺女,和丈夫的超级计划。 她还为这个计划,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女王计划。 她就是潘多拉! 白若影刚草拟完女王计划的大框架,忽然听到开门声。 她慌忙收好一切东西,接连深呼吸几次后,才悄悄开门。 然后,白若影就看到叶星辰,扑倒在沙发上,烂泥般。 她连忙出门,对闺女献上了亲切的关怀—— 叶星辰的反应,却很出乎白若影的意料,看到她后,眼眸亮的吓人。 更问她,是不是去过魅光会所,找过高铁。 “我在大厅内时,星辰看到过我。” 白若影本能的这样想着,索性坦诚是这样后,叶星辰狠狠一巴掌,就抽了过来。 第282章 我摊上大事了 白若影被打懵了。 良久后,她涣散的双眸瞳孔,才重新聚焦。 叶星辰正拿着一把水果刀,静静的看着她。 跪坐在地上的白若影,和她对望半晌:“呵呵,你要杀我?”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这句话到叶星辰嘴边时,却变成了:“不想。” “那你为什么打我?” 白若影擦了擦嘴角,爬起来:“就因为我曾经去过魅光会所,找高铁——” “能不能别说了?” 叶星辰打断她的话,水果刀的刀尖,即将蹭到白若影的鼻尖,讥讽的笑道:“大嫂,说实话,我没权力管你和高铁做什么。毕竟,我和他之间是清白的。不过,我还是看不惯,你们在会所杂物室、三十层的某房间内,那样忘情的——” 白若影脸色一变:“你、你看到我们在会所内,做那种事了?” “我多么渴望,我是个瞎子。就算瞪大眼,也看不到你和他那样的丑态。” 叶星辰忽然把刀子丢掉,坐在沙发上,双手环抱,翘起二郎腿,淡淡的说:“黑色的晚礼服,黑色的细高跟。这样的行头,你可从来不穿。以前,我还以为,你不喜欢穿黑。因为,你姓白嘛,你有个外号叫白牡丹嘛。但我现在才知道,你穿上这一身,也是如此的风情。是不是,你为我爸穿白,给高铁穿黑?” 她冷静了下来。 要不然,绝不会丢掉刀子。 她为什么会冷静? 因为她终于想到,任何未婚的、已婚有孩子的女人,都有权利,追求喜欢的男人。 白若影这样年轻,美貌,风情性感——爱上高铁,失去廉耻,说起来也没错。 毕竟,叶星辰可是坦言,她和高铁之间,是绝对清白的。 最多也就是摸摸小手,亲亲小嘴啥的—— 从事实角度上来说,只要叶星辰没和高铁发生那种关系,他就算不上“纯正”的叶家女婿。 既然高铁算不上叶家女婿,那么白若影痴爱他后,和他发生任何关系,都算不上违反伦理。 最多,她恬不知耻。 老叶,头顶大草原。 叶星辰,会心痛如绞。 却不是叶星辰为此杀母的理由。 叶星辰用理智的声音,把白若影和高铁“做”的事,全部拆穿后,她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认真的说:“我想通了。从现在起,绝不会再管你和他的事。但不管怎么说,我都曾经真心爱过他。你抢走了我的男人,是我没本事。我认输。” 白若影嘴角接连抽抽着,忽然媚媚的笑了下,点头:“嗯。星辰,你越来越成熟了。我相信,你以后肯定会找到真心爱你的男人。到时候,只要妈没死,还是会给你们看小孩——” “从现在起,我们再也不是母女。白若影,麻烦你以后,不要再和我自称那个伟大的字眼。” 叶星辰打断她的话,走向浴室:“我只希望,你别让我爸,为你伤心欲绝。当然,我会允许你住在叶家。我爸在场时,我还是会喊你那个字眼。只为,我爸。希望,你能答应。” 她走到浴室门后,停住了脚步。 她在等白若影的反应。 她刚才说的这些,是她彻底冷静下来后,想出的最好解决方案。 好像过了一万年,白若影才轻声说:“我也有三个条件。” “呵呵,我都这样让步了,你还有条件。白若影,你怎么这般的恬不知耻?” 叶星辰缓缓转身,看着她妈,又舔了舔嘴唇后,才说:“说。” 白若影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足尖挑着细高跟,来回晃着,抬头看着天花板:“第一,我和高铁的事,你绝不能告诉你爸。” 叶星辰马上恨恨的说:“你让我说,我也没脸说!” 叭嗒。 白若影秀足挑着的细高跟,落在了地上:“第二,我要星辰化妆。” 叶星辰的脸色,蓦然苍白时,白若影说话了:“星辰化妆,是我和老叶创建的。你我既然已经不再是母女,我凭什么还把公司给你?当然,你还是有权继承老叶的那些股份。最多,也就49%吧。” “好——我答应。” 叶星辰强压住扑上去拿刀的冲动,语气无比苦涩的点头。 白若影笑了。 她的笑容,无比的邪魅:“第三,你以后不要再喊我大嫂。但你以后再看到我男人高铁时,必须喊他叔叔。无论怎么说,都是我把你带来这个世界上的。” 并不是所有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来享福的。 还有可能是受罪,受累——遭受命运莫名其妙打击的。 粟嫣然,当前就对此深以为然。 她的嘴角,还残留着血渍。 鲜血独特的味道,让她只想弯腰,张嘴——哇! 但她不敢吐。 胃部反应再怎么强烈,她也得忍。 要不是亲身经历,就算让粟嫣然从三十层的窗口跳下去,她都不敢相信,她今晚又遭到了命运最最沉痛的打击。 从停电她感到轻微的刺痛,到高铁脚步踉跄的离开,粟嫣然经历过哪些事,她都心知肚明。 她被叫姥姥的女人,下了一种叫“朱颜”的蛊毒。 这种蛊毒,能让女人在绝对清醒的状态下,如饥似渴的想。 高铁说,只有三种方式,能化解朱颜蛊。 一种是死——不建议考虑。 一种是某邪恶组织头子亲自出手——希望渺茫。 只能是第三种。 那就是每个月的今晚,粟嫣然都得服用高铁至少八百毫升的鲜血。 要不然,她只能再次如饥似渴的想。 那些人是谁,来自哪儿,又锁定了哪些目标等,粟嫣然不去考虑。 她只是呆呆望着窗外,想下个月的今晚。 高铁,会再次慷慨赠血给她喝,来压制朱颜蛊吗? 话说,他鲜血的味道,其实也很好喝——粟嫣然忽然想到这儿时,突听背后传来一声轻咳。 她连忙回头看去。 经过两个小时后,嗅到布娃娃奇香而昏迷的老粟,自然醒来。 他正满脸懵的样,抬手挠着后脑勺,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爷爷,您感觉怎么样了?” 粟嫣然连忙快步走过去,端起案几上的水杯:“您先喝口水,再听我给您解释。” “你嘴上,这是血吗?” 老粟接过水杯时,花白的眉头皱了下,打量着四周:“我怎么会来这——” 说到这儿后,老粟闭上了嘴,脸色也黑了下来。 他想到,在他醒来之前,曾经在做什么。 知觉失去之前,老粟正在和“弟妹”喝着小酒,充当她满腹委屈的垃圾桶。 好像叶星辰抹着泪水,第八百次说她不想活了时,眼前忽然一黑。 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他再睁开眼时,已经是在粟嫣然的办公室内。 粟嫣然无声的叹了口气,屈左膝跪在他面前,轻声说:“爷爷,我摊上大事了。” 第283章 第七个女人是谁 有些事,是瞒不住的。 粟嫣然要是非得瞒着,只会误导粟老,让她的危险指数倍增。 何况就算高铁没让任何人,见到她中了朱颜蛊的样子,那么等下个月蛊毒发作后,她该怎么办? 毕竟,高铁说的很清楚,粟嫣然要想用鲜血来压制蛊毒,只能用他的。 既然必须得如实告诉粟老,粟嫣然决定从她是怎么认识高铁,说起。 粟老在她自称摊上大事后,就没再说话,也没说让她起来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我和他相认,还是因为赛车——” 粟嫣然酝酿了下情绪,刚说到这儿,房门忽然被推开。 一群人,出现在了门外。 她抬头看去时,粟老说话了:“都别进来。” 已经抬起右脚的粟太初,满脸激动的神色,慌忙缩回脚。 事发这么久,粟太初才出现,那是因为他必须站出来,担负起责任,处理好后事。 如此盛会,却出现如此事件,想想都可怕。 也幸亏粟太初能力出众,醒来后,马上就下达了最正确的严令。 任何人不许擅自出入大厅。 离开会所的人,也要做好记录。 安排好这些后,粟太初让宁雪拿来贵宾登记表,现场清点人数。 先清点男性。 清点的速度,越慢,越好! 这就是粟太初的老道之处。 他在醒来,看到那些留言后,才知道出事的人全是女性。 除了粟嫣然外,还有哪个女人出事,他不知道。 粟太初只希望,能快点接到电话,通知他去某处,找某位不在大厅的女性贵客——等男性嘉宾清点完后,她们都已经悄悄来到场内。 老天爷基本满足了粟太初的心愿。 基本的意思,就是说除了粟嫣然,还有一位不知名女性后,五名不在大厅的女性,逐个的安然回来。 她们不在昏迷现场,这没什么奇怪的。 毕竟人都会上洗手间,或者恰好去某个僻静的地方,单独聊聊,或者打电话之类的。 除了粟太初,没谁会注意到这五位女性,都是眉梢含情,很满足的样。 更让粟太初暗呼侥幸的是,这五位女性,都是商业圈内的女强人,今晚单身赴会。 这样,就避免她们的丈夫,会追问她们刚才去了哪儿。 老爷子、嫣然,还有第六名女性嘉宾,在哪儿? 粟太初早就接到了黄东的电话,说天台上只看到两具身体、后院还有个死人、就再也没看到谁。 也没找到老爷子。 粟太初最怕这爷儿俩,会被坏人掳走。 可他再怎么怕,也得故作冷静,安排所有宾客今晚暂住会所,承诺明天再给大家一个合理解释后,才带着包括林志东在内的一大票人,急匆匆赶来了粟嫣然的办公室。 粟嫣然很少来会所。 可会所内最豪华的屋子,则是她的办公室。 在开门时,粟太初最怕看到—— 光着脚丫,盘膝坐在沙发上的粟老,和衣装整齐的粟嫣然,都安好后,粟太初激动的只想大吼一声。 看都没向门口看一眼的粟老,却让他出去。 粟太初不敢违逆老爷子的意思,只好答应了声,却希望能获准留下。 粟老又说话了:“你进来。其他人暂且散去。无论怎么样,粟家会给所有人,一个合理的解释。” 长子粟太初,既是粟家二代的抗旗人物,又负责家族核心成员的安全工作。 他有资格,也有权力,知道某些秘密。 就站在未来泰山背后的林志东,不想走。 他未婚妻在停电后,无故失踪这么久——去做什么了? 可就算林志东再怎么不甘,也只能皱眉扫了眼粟嫣然,转身。 “嫣然,你可以说了。” 等粟太初管好房门后,粟老闭眼,后脑枕在了沙发靠背上。 看出老爷子疲倦异常后,粟太初快步走到沙发后,动作娴熟的给他按肩。 粟太初以前经常给粟老按肩,每次都是力度适中,让很多特级按摩师,都会自叹弗如—— 但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他按肩的力道,却时轻时重。 就像他的脸色,阴晴不定。 愤怒的时侯最多。 尤其听到他的掌上明珠,说到坐在自行车横梁上,用手把某人渣送上云端后,真想一巴掌、不,是一头撞死她拉倒。 她是谁啊? 整个粟家的掌上明珠,京华第一美女,北河林家未来的家主少奶奶! 怎么可能,会主动给某人,做那种事。 她又怎么有脸说出来! 粟老却没任何反应,好像睡着了那样。 粟老不动,再给粟太初十八个胆子,也不敢说一句话。 但他确实很惊讶,脾气不怎么好的老爷子,镇定功夫再怎么高,也不该如此的“无动于衷”。 很快,粟太初就想到老爷子,曾经和那个人渣,坐在餐桌上,勾肩搭背的称哥们了。 可等粟嫣然说到,正是某人的及时出现,才把两个外国帅哥干掉,并抢在黄东等人出现之前,冒险翻窗去了三十层后,又割开手腕,喂她喝血暂时解毒等事后,粟太初对他的怒气,一丝都不见。 他这才蓦然想起,叫高铁的家伙,此前就已经救过粟嫣然。 更何况,就算那厮再怎么该死,却是粟嫣然能保持清白的根本所在。 高铁,完全可以放任粟嫣然,被坏人玷污清白后,成为某邪恶组织的利用品。 他却在数次可以、尤其这次能“光明正大”夺走她清白时,忍住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子。该说的,我都说了。” 粟嫣然把所有心事,都一股脑说出来后,感觉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她当前能做的,就是说完后,等待老爷子的指示。 如果老爷子说,孩子啊,你还是跳楼来维持清白吧——他怎么不跳? 老粟这才说话:“太初,你说说下面的情况。” 粟太初马上答应了声,开始娓娓道来。 同样,他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根据人家给我留下的便筏,总共有七个女性会中了那种朱颜蛊。但加上嫣然,只有六个人。这六个人,我已经牢牢记住。可另外那个女人是谁,我却不知道。” 粟太初说到最后,顿了顿:“不过,我有个人选。” 粟老睁开眼,看向了粟嫣然。 粟嫣然会意:“一个是北河林家的林清音。她和我们六个人一样,都是性格非常强势。有独立的事业,绝对是那些人——” “不会是她。” 粟太初打断她的话,轻声说:“她和那五名自行回来的贵客不同。眉梢眼角间,没有异常。我们一起上来时,她走路的姿势,也没有任何改变。” 粟嫣然马上说:“那,就是秦岭靳幽城。” 粟太初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如实说道:“她虽然在我醒来后,就在大厅内。但我能看出,她曾经和男人有染过。” 第284章 不得向邪恶低头 第七名被下蛊毒的人,就是靳幽城。 她的清白,已经坏掉。 粟太初说完后,房间内就迎来了长时间的寂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粟老左手食、中二指,轻扣起了案几。 粟家父女都清楚,这是粟老每逢大事、经过长时间的琢磨后、终于拿定主意的前兆。 果然,就在粟太初又开始给老爹揉肩时,他说话了:“第一,告知今晚所有参会的宾客。停电、昏迷,是一场反恐演习。制人昏迷的药物,对人并无害处,还请各位谅解。其他事,我们不理睬。” 反恐演习? 粟家父女对望了眼,刚要苦笑,却又同时郑重的点了点头。 数百身份尊崇的大腕,正在京华最顶尖会所把酒言欢时,却齐刷刷的昏迷那么久,这绝对是震惊全国的大事件,会所却给出了反恐演习——明显是“逗你玩”。 不过,粟老坚信诸位嘉宾,会接受这个解释。 因为越是有身份的人,就越不愿意让人知道,他们曾经昏迷半晌,这对他们的威信有损。 只要他们相信,那些服务生,又有什么胆子,敢对外胡说八道? 粟老又说:“第二件事,就是嫣然以后的归属。” 刚伸手去端茶杯的粟嫣然,动作停住。 粟家不会在意本次事故后,诸位嘉宾会怎么想。 因为本次盛会,是北河林家举办的。 现场绝大部分贵宾,都是林家邀请来的。 只要有点脑子的人,就能分析出,让大家昏迷的黑手,是混在嘉宾中的。 充其量,粟家只是给本次盛会,提供了把酒言欢的场合。 粟家,也只是受邀嘉宾。 尤其粟家的掌上明珠,也和其它五名女性嘉宾一样,停电后失踪很久。 从这方面来说,粟家也是受害人之一。 所以某位贵客,真要是有什么意见,也只能和林家讨要说法。 甩锅。 没错。 休说粟嫣然还没嫁给林志东,就算嫁过去,该甩锅时,粟家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真正让粟家祖孙三代关注的是,粟嫣然的命运。 她已经被下了朱颜蛊。 却因高铁的出现,侥幸保住了清白。 但以后呢? 粟老看着粟嫣然,轻声问:“嫣然,你觉得,有谁能抗得住,每个月献血至少八百毫升?” 粟嫣然轻咬了下嘴唇,垂首:“没谁。” 人的体质再怎么强壮,偶尔献血超过八百还可以,但每个月都这样——就算铁人,也扛不住。 粟老点头:“是的,没谁能抗得住。所以,你的问题,才是最棘手的。” 粟太初插嘴了:“但万幸的是,因为高铁的出现,香楼并没有抓住嫣然的任何把柄。” “这是唯一的好事。” 粟老又敲了下案几,接着叹了口气:“唉,可也仅此而已。嫣然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向邪恶低头。” 粟太初脸色大变,粟嫣然娇躯剧颤。 他们都看着粟老,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个字。 必须向邪恶低头! 这句话说出来很简单,也就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事,可其间的意义,却是粟嫣然无法接受的。 粟老所说的邪恶,不是指香楼。 从高铁出现,干掉那两个外国帅哥,毁掉摄影机的内存起,香楼就无法染指粟嫣然。 迫使粟嫣然低头的邪恶,是朱颜蛊! 高铁说的很清楚,要想化解朱颜蛊,只有三条路。 死。 香楼楼主出手。 每个月的今晚,都要喝同一个人八百毫升的鲜血。 死,和楼主出手这两条路,粟家根本不会考虑。 第三条路,就能考虑吗? 明显不行。 铁人,都扛不住每个月献血八百毫升。 那么,粟家要想拯救粟嫣然,只能走第四条路—— 粟老缓缓的说道:“太初,你现在就去找林志东。把嫣然的情况,如实告诉他。” “爷爷——” 粟嫣然蹭地站起来,刚叫了个爷爷,却又沮丧的坐了下来。 除了这样,粟家还有什么办法? 粟老没理睬粟嫣然,继续说:“告诉林志东,选择权在他手里。他只能在粟林两家联姻,和嫣然的清白之间,选择一个。如果,他要联姻,那些化解嫣然痛苦的男人,由他亲自来筛选。” 朱颜蛊发作时,粟嫣然想男人想的要命。 而林志东,明显无法化解她的饥渴。 这就势必,得“请人帮忙”。 休说林志东身份尊贵了,就算普通人家,又有谁能接受,主动给妻子“推荐”小白脸的惨酷现实? 但林志东假如看重粟林两家联姻,却必须这样做。 粟嫣然没得选择。 林志东,同样也是。 粟太初满嘴的苦涩,轻轻点头,转身走向门口时,又听粟老冷冷的说:“还有个事。无论林志东选择哪条路,你都要提出疑问。他亲妹妹林清音,明明是不次于嫣然的存在,为什么能躲过这一劫。” 粟老这样说,绝不是恭维林清音。 从全国知名度来说,号称“魔音教主”的林清音,确实比京华粟嫣然、秦岭靳幽城更甚。 尤其她的“魔音畅响”公司,更是世界知名,市值数十亿。 无论谁是香楼楼主,既然策划了今晚的行动,都没任何理由,放过林清音的。 可事实上,林清音却安然无恙。 那么,粟家完全可以从受害人的角度,来向林家提出疑问。 “明白。我也希望,林家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粟太初用力点头,快步出门。 房门刚关上,粟老就再次叹气,挺直的腰板,明显佝偻起来,蜷缩在了沙发中。 看到爷爷这么大年龄了,还要为自己劳神,粟嫣然鼻子一酸,泪水洒落,低低叫了声,跪倒在他面前,趴在他膝盖上,双肩不住的颤动。 粟老盯着窗外,轻抚着孙女的秀发,沉默半晌,才低声说:“嫣然,你现在就是个烫手的山芋。爷爷已经老了,无法再捧着你。所以,你要做好林志东拒绝你,我会把你抛给高铁的心理准备。” 粟嫣然一呆,抬头:“把我抛给高铁?” “是啊。谁让他三番两次的多事,救下我孙女?” 粟老忽然轻笑,老眼发光:“古人云,送佛送上西,救人救到底。当粟家的孙女婿,是他前世修来的莫大福气。” 如果高铁听老头这样说,肯定会跳着脚的大骂,他这是在放狗屁—— 他有脸骂吗? 没脸。 如果当初他没偷走那个优盘,姥姥等人,今晚又怎么能对粟嫣然等人,下朱颜蛊? 他,才是害粟皇的罪魁祸首。 “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我的过失呢?” 这个问题,就像看不见的魔,死死扼住高铁的咽喉,让他按响某个房间的门铃时,精神还处在恍惚中。 门开了。 一个穿着黑色露肩晚礼服,黑色细高跟,秀发高高挽起的绝美少妇,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内。 第285章 我干嘛要这样年轻 高铁身心疲倦异常,只想好好睡一觉。 最好是能睡到天荒地老,再睁开眼时——他正和郭务卿死狗般躺在夜总会包厢内,地上摆满了酒瓶子,压根就没回国,不认识叶星辰、粟嫣然等人。 高铁回到酒店,完全是精神恍惚后的本能。 当他下意识的找房卡开门,却没找到后,按门铃,也是本能。 门铃的叮咚声,在凌晨听起来特别的刺耳。 惊醒了高铁。 这才想到,他昨天就已经离开了这家酒店。 只是他刚要回头,房门却开了。 白若影,特突兀的闯进了他视线中。 看到她后,高铁愣了下,接着转身:“哦,走错门了。” 他在傻楞片刻后,能找到他为什么会来这儿的答案。 可高铁真搞不懂——也不想搞懂,白若影为什么,会住在他曾经住过的客房内,这么晚了,还穿着如此正式的时装。 高铁刚走出几步,背后传来腹黑娘们的声音:“高铁,你站住。” 高铁脚步不停。 他刚走到电梯门口,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电梯门缓缓打开时,他的衣襟被抓住。 高铁皱眉,看着她,古怪的笑了下:“老白,你不会真逼我翻脸吧?” 白若影看着他,眼神平静:“你想知道,我为什么那样做吗?” 想。 老子想的要命! 高铁虽然没说话,可他蓦然亮了下的双眼,已经清楚传达出了这层意思。 “你如果想知道。你如果真心在意星辰,那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白若影说着,踮起脚尖,唇凑在高铁耳朵上,轻语了几句,也不等他有什么反应,转身快步回房。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叶星辰却没丝毫的睡意,躺在床上瞪大眼,瞳孔已经很久不曾动一下了。 她其实特想睡着。 可只要她闭眼,高铁和她妈在会所内苟且、以及维卡斯惨叫着摔下六楼那一幕幕,就像放电影那样,从她眼前不断闪过。 死个把人—— 叶总不是太在乎。 反正,那是高人渣把维卡斯推下去的—— 她只在意,她究竟哪儿做的不好,才让高铁无视她的魅力,甘心臣服在她妈的石榴裙下。 难道,她说高铁从小缺少母爱,只喜欢大年龄女性的事,是真的? 我干嘛要这样年轻—— 就在叶星辰心中,第不知多少次,痛恨她年轻时,门铃响了。 她眨巴了下眼,思绪被打断。 却没动。 无论谁在按门铃,她都不想动。 可门铃却按起来,没完没了的,让她越来越心烦,再也躺不住,翻身下地,踩着一双雪足,快步走出卧室,打开了房门。 然后,她就看到了高铁。 这厮脸色苍白,精神萎靡不振好像霜打了的茄子,尤其眼里飞快闪过的痛苦,让叶总看了后,芳心莫名疼了下,刚要问他这是怎么了时,就听他问:“白若影呢?” 他是来找我妈的! 叶星辰的心,攸地坠下冰窟,啥心疼之类的,即刻烟消云散。 只剩下要杀人的愤怒! 叶星辰却忍住了,淡淡的问:“你找她做什么?” 高铁倚在门框上,拿出香烟,点燃后吐了个烟圈,反问:“你说呢?” 叶星辰第一反应就是抬脚,狠狠踢在高铁的那地方。 秀足刚动,她又忍住了:“她在隔壁——等你。” “哦。谢了。” 高铁礼貌的道谢后,转身走向了隔壁房门前,抬手按门铃。 呆呆站在门开的叶星辰,盯着映在走廊墙壁上的影子,嘴唇不住的抖。 她听到了开门声。 还听到她妈吃吃的轻笑声:“小冤家,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来,进来呗。别担心,星辰已经同意我们交往了。来——嘛。” 她妈在说“小冤家、来嘛”这几个字时,声音嗲的让人牙酸。 刀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星辰眼眸才滚动了下,缓缓转身,看向了案几上的水果刀。 水果刀很锋利,绝对能一气,割断那对狗男女脖子上的大动脉。 刀柄也很凉。 叶星辰却在持刀走回门口后,缓缓关上了房门。 “她回房了。” 耳朵贴在门缝上的白若影,轻轻吐出一口气后,弯腰除下脚上的细高跟。 高铁坐在沙发上,就这样冷冷的注视着她。 他已经按这娘们的要求,演戏给叶星辰看了,那么她最好给出最合理的解释。 要不然——高铁不会杀她,却会让她生不如死。 “你的脸色,怎么这样苍白?好像失血过多。” 白若影走过来后,秀眉皱了下,眸光落在了他的左手手腕上,稍稍愕然:“高铁,你不会真想以死,来向星辰证明,没和我——” 高铁打断了她的话:“说。” “我当然会说。” 白若影面无惧色,和高铁定定的对视片刻,转身走向了冰箱那边。 她在生叶星辰时,遇到了一些麻烦,留下了气血不足的病根。 阿胶,就成了她小包里的必备品。 她在看出高铁失血过多后,给他泡点阿胶,对他有好处。 高铁却看都没看杯子,只是看着她的阴森眼神,越来越烦躁。 白若影还是泰然处之,坐在他对面,双手环抱,后脑枕在靠背上,一双雪足,笃的轻响,搁在了案几上,就在他眼下肆无忌惮的轻晃着,姿态相当的狂放不羁。 看她这样后,高铁的烦躁,反而减弱了很多。 他来兴趣了。 他真想知道,这个娘们究竟有什么依仗,敢在他面前,如此的放肆。 白若影的依仗,只有两个字——香楼。 普通老百姓要是听到香楼,只会以为这是个卖香水、或者香料的所在。 就连粟嫣然,今晚之前,都不知道香楼,乃是时间一等一的邪恶所在。 可白若影,却在高铁的注视下,说出了这两个字。 高铁脸色一变,低声喝问:“香楼的人,找你了?” “何止是找我。” 白若影冷笑:“你真以为,我在污蔑你对我用强时,身上那些伤痕,是自己挠出来的?” “是香楼——” “四个男人,足足三个小时!” 白若影打断高铁的话,咯咯的轻笑着,抬起右足,足尖伸向他的下巴。 高铁抬手,刚要打开时,她又说:“乖女婿,你丈母娘被人糟踏了那么久,都是拜你所赐。难道,让我小小羞辱你一下,你都不同意?” 高铁放下了手,任由她的足尖,轻触了下他的下巴,接着缩了回去。 她本想,右足踩在他脸上的。 可高铁“允许”她后,她却又不敢了。 “白若影,你特么的真没种。” 腹黑娘们暗骂了句,淡淡地说:“人家本来打算,是要用那种手段,来对付星辰的。万幸的是,星辰那天回青山了。而你,却去和别的女人鬼混。于是,我这个半老徐娘,就成了那些人发泄、警告你的对象。” 第286章 乖乖的陪我演戏 白若影为什么不择手段,不惜代价,也要拆散高铁和叶星辰? 只因种种迹象表明,高铁就是西北六道传说中的大魔王。 如果她任由叶星辰和高铁交往,那就是害了闺女。 可偏偏,白若影又不能把魔道的事,说出来。 叶星辰会不会相信,反倒是次要的,关键是能让高铁知道,死都不会放过她。 无奈之下,白若影只能选择自污的方式,来让叶星辰远离高铁。 不过,她无意中看到那个优盘里的内容后,终于找到了“合理”的借口,立即草草制定了“潘多拉女王计划”。 白若影坚信,她这个借口,能让高铁乖乖离开叶星辰。 为确保这厮离开,增大他的愧疚心,白若影更是信口胡说,香楼中的人,为找到优盘,派了四个帅哥,对她进行了三个小时惨无人道的轰炸。 “呵呵,高铁,你能告诉我,那个优盘是怎么回事吗?” 说到后来,白若影惨笑了声:“这个问题,我也曾经问过那些人。可人家压根不告诉我任何事,只是用野蛮动作,来逼供我有没有见过那个优盘。我说,我可以发誓,我没有。我真没有啊!” 她最后这句话,是用最大的力气,尖叫出来的。 酒店客房隔音效果再好,白若影估计隔壁也能听得到。 她希望,叶星辰能听到这个叫声。 当误会她和高铁苟且的叶星辰,听到她的叫声后,会联想到什么呢? 高铁可没想到这儿,只是被她突兀的尖叫声,吓了一跳。 还没等他跳起来—— 白若影就像母豹那样,搁着案几扑过来,双手掐住他的脖子,拼命摇晃,哑声喝问:“快说,你有没有拿那个优盘?优盘里,装的是什么内容。他们,为什么不择手段也要找到。” 高铁脑子又浑了。 他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乖乖的实话实说。 他完全相信了白若影的鬼话。 事实上,随便换成哪个人,都会相信的。 毕竟,高铁盗走优盘就是个秘密,香楼中的人,如果没找到白若影,她压根不可能知道。 但高铁在沮丧之下,并没有注意到,歇斯底里样的白若影,眼眸深处闪过的狂喜,却毒蛇吐信般嘶声问道:“人渣,我的清白已经被玷污。这笔帐,我要不要算在你头上?” 高铁能说不吗? 白若影又问:“那你再回答我。我能不能把这件事,告诉星辰?” 不能。 因为白若影要是告诉了叶星辰,她就会消除对高铁的误会,和他重归于好,大家一起协商,该怎么找到那个优盘,或者对抗香楼。 就凭他们几个人,能对抗香楼? 肯定不行啊。 香楼有多么强大——想想今晚粟嫣然的遭遇,就知道了。 等高铁艰难的摇头后,白若影又问:“呵呵,那我让你离开星辰,是对,还是错?” 高铁掰开她的手,看着窗外,叹气:“唉,母后大人英明。” “哼,我可没资格给你当母后大人。” 白若影无声冷笑了下,坐回沙发,双足蹬在案几上:“你要是还有点良心,怜悯我这个老女人,或者真爱星辰,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那,你以后就乖乖的陪我演戏。” 演戏? 高铁刚要问出这俩字,就明白了:“我不喜欢。” “我更不喜欢。” 白若影端起水杯,喝了口,淡淡地说:“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没了选择的余地。” “我可以承诺,一辈子都不见她。” “你能承诺,香楼中的人,不会找到星辰。用对付我的手段,来对她?” 让高铁滚蛋,甚至阴死他,是白若影最大的希望。 但当前不行——在她得知,黑马利绑架过叶星辰之后。 白若影搞不懂,黑马利为什么要绑架叶星辰,却很清楚要想确保她的安全,非高铁不可。 利用高铁,搞清楚那些人为什么绑架叶星辰,并彻底铲除隐患后,再设计送他去死! 这就是白若影当前不许高铁离开,不能死的原因。 高铁无法承诺,香楼在糟踏过白若影后,就会放过叶星辰。 他倒是可以联系阮无骨,通过她,来和香楼开诚布公的谈谈。 但那是在昨晚之前。 昨晚,他已经插手香楼“发展会员”的大事,杀了卡卡等人,和香楼的恶劣关系,更进一步。 香楼的打击报复,很快就会接踵而来。 这时候他再离开叶星辰,只能是害死她。 沉默半晌,高铁才问:“我想知道,演戏,要演多久?” “星辰把你从她心中赶走,找到她的意中人,并结婚生子。” “我等不了那么久。” “你今晚就可以走。” 白若影从案几下拿出一盒烟,点上一颗:“我和星辰,会在地狱内,诅咒你。” “唉。具体,是怎么个演戏法?” 高铁叹了口气,伸手拿过了香烟。 “很简单。从现在起,你和我出双入对。我已经和星辰宣战。为彻底打击她,她已经答应,让我来担任星辰化妆的总裁。以后,她再见到你时,可能会喊你叔叔。” 白若影面无表情的说完,站起来,走向卧室:“当然,你如果想假戏真做,随时都可以爬上我的床。我不会抗拒。毕竟,我已经被香楼中的人玷污。再多一个你,也就那么回事。” 高铁笑了下,没说话,顺势躺在了沙发上。 白若影在推开卧室房门时,忽然回头:“今晚在会所中,那个穿着我和差不多衣服的女人,是谁?” “你怎么知道?” 高铁一楞。 白若影抬手,拍了拍左脸。 她的左脸上,还有几道红色的指痕。 高铁明白了,下意识的抱怨:“老白,你有病啊,忽然穿这样的衣服?” “我要是没病,怎么能甘心被星辰误会,让她抽?” 白若影嘴角抿了下,轻声问:“那个女人,是你承诺随我去和白家谈判那天,认识,并鬼混一整天的女主吧?” 高铁只能点头。 白若影眸光忽然闪动了下,低声问:“能够把你迷住的女人,绝不是一般人。高铁,如果你能迎娶她,不但能让星辰对你的死心,吸引香楼对你的注意力,我们也不用再演戏了。” 娶个渣女当老婆? 高铁心中一动,感觉白若影的建议,相当不错。 可很快,他就摇了摇头,抬手挡住了眼。 虽说渣女的人品不咋样,但她却没有义务,帮叶星辰吸引香楼的注意力。 何况,就算高铁想把她当牺牲品,人家也得答应他的求婚才行。 身心疲倦下,高铁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缕淡淡的甜香,忽然撩动了高铁的嗅觉神经。 他慢慢睁开眼,就看到一双雪足,踮着足尖,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 第287章 那个声音慵懒的女人 我已经答应老白,要和她演戏。 我现在,正和她住在一间客房内。 她在卧室。 我在客厅沙发上。 这时候走过来的这双脚,只能是老白的。 貌似她没穿衣服—— 高铁盯着那双雪足,刚要抬头看,却又愣了下。 他虽然可以用父母的私生活质量来发誓,他绝不会和白若影,发生丁点龌龊的关系,却也见过她的臭脚丫子很多次。 白若影的脚是三八码,和叶星辰穿同码的鞋子。 但这双雪足,最多也就是三六码。 有可能穿三五码的鞋子,更合脚些。 而且这双雪足的脚型,和腹黑娘们的纤美不同,有些婴儿肥,像极了特大号的蚕宝宝。 “这是谁?怎么会来我和老白的房间里了?” 高铁眉梢挑了下,顺着纤美的雪肤小腿,缓缓向上看去。 正如他所猜测的那样,这双雪足的主人,身无寸缕。 长腿。 胯骨宽。 腰肢纤细。 横看成岭侧成峰——从下往上看,高铁能确定这个女人,身高也不会低于一米七。 身材,也是火的不要不要。 但这双秀足,却只有三五码左右。 就这样一双秀足,是怎么撑起这么高挑娇躯的? 高铁现在没心情,去考虑这个问题。 他只想看清这个女人的脸。 他明明只需抬头,就能看到那张脸,但脖子却像被生铁浇铸那样,压根无法挪动分毫。 他想张嘴,问她是谁。 嘴巴,却也仿佛被胶带粘住。 高铁全身,除了眼球能活动之外,别的地方全部僵化。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只秀足抬起,踩在了他脸上。 耳边,传来慵懒的叹气声:“唉,你好好呆在魔界,过你呼风唤雨的日子不好么?非得转世,害我七整年,都不能沐浴在阳光下。更害我,被婆婆骂为贱人。埋怨我在那一世,为什么被你凌辱时,不自杀来保护清白之躯。” 什么魔界? 那一世? 老子又何时凌辱你了? 你特么的谁啊你? 能不能拿开你的臭脚,让老子看看你是谁! 高铁心中的痛骂,没起到丝毫的作用。 他只能听那个慵懒的声音,继续说:“婆婆说,我为了弥补那一世的过错,必须在你转世时,杀掉你。用你的命,来告慰故主,洗涤被你烙上的肮脏。” 故主? 那又是谁! 高铁真想狂吼着蹦起来,掐住这个女人的脖子。 可他还是一动,都不能动。 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那只秀足,总算从脸上拿走。 他连忙睁开眼,却看到一片红云,飞下来。 蒙住了他的脸。 有醉人的甜香,潮水般涌进了他的鼻子里,让他的脑思维,迅速混乱起来。 “这是我的亵衣。” 慵懒的声音,咯咯娇笑了下:“那一世,你在闺房内的最爱,就是我的亵衣和香袜——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记得它们的味道吗?” 高铁文化水平不高,却也知道“亵衣和香袜”是什么东东。 他却真心搞不懂,这两件衣物的味道,有什么最爱的。 还最爱,只要想想,就特么胃部不适。 “看你贪婪呼吸的样子,真让我恶心。” 慵懒的女人声音,再次叹气:“唉。可惜,就算我再怎么恶心,为了向故主赎罪,遭受惩罚,也只能用婆婆制定的方式,杀掉你。你——知道是什么方式吗?” 她问出这句话时,高铁就感觉有人骑在了他身上。 他不用再追问答案。 女人也没必要再给他解释。 类似的经历,高铁已经遭遇过一次——数天前,夺走他清白的某个渣女,为了报仇,发誓要累死他! 虽然,她失败了。 这个声音慵懒的女人,却又用同样的方式,来杀他。 这样做,她既能接受对不起故主的惩罚,还能杀人——沃草,啥时候流行这种报仇方式了? 很明显,声音慵懒的女人,要比渣女厉害很多。 只过了半分钟—— 耳边,却传来女人发自肺腑的称赞声:“不错,不错,你能在我使出七成修罗神功的情况下,还能支持这么久才投降,也不枉我那一世遭受你的凌辱时,几次犹豫都没以自杀来谢罪。” 修罗神功? 高铁刚想到这儿,又听女人在耳边吃吃娇笑:“官人,接下来你可要小心了。妾身,要用十分的修罗神功了。希望,你还能撑的过半分钟。” 高铁还没任何的反应,就听心中有个声音在咆哮:“来吧,贱人!当年,我能让你欲罢不能,今生同样能让你落花流水。” “那就试试!” 慵懒的女人声音,忽然尖利,且阴森起来。 接着,高铁就感觉,整个人就像个被不住打气的气球,下一秒就会砰—— 无尽的惶恐,潮水般把他淹没。 他开始拼命的挣扎。 用所有的力气。 更是张大嘴,想暴喝。 他明明用出了所有的力气,也张大了嘴巴,但却依旧无法动弹,也发不出丝毫声音。 只能感觉,他越来越膨胀。 随时,都会砰! 耳边,传来了慵懒女人带着呜咽的狂笑声:“哈,哈哈。你个挨千刀的魔头,不是很厉害吗?你再让画师,来现场临摹啊?你再对我大施淫威啊!你召唤忠于你的妃子,侍卫,来保护你啊?死,你去死吧,死吧!” 砰—— 就在高铁感觉,他就要爆炸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清冷的哼声:“哼。” 这个声音,犹如飓风,呼啸着席卷过来。 那个死死锁定高铁的女人,马上发出不甘的尖叫,被狂风吹走。 感觉快要爆炸了的高铁,终于能动了,大喝一声,翻身坐起。 随着他这声大喝,好像即将喷涌的火山,被滔天巨浪忽地淹没,岩浆迅速冷却,有丝丝的凉气,从灵台处散出,狂躁尽去,只有说不出的平和。 耳边,却回荡着慵懒女人从九天云外传来的叫声:“魔头,我还会再回来的。” 高铁睁开了眼。 又闭上。 窗外,火红的夕阳,对他来说仍然刺眼。 高铁抬手,刚要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就看到一个白影走到窗前,刺啦一声,拉上了窗帘。 这谁? 高铁心中这样问时,拉上窗帘的人,缓缓回头。 叶星辰。 她用无比鄙夷的眸光,飞快扫了眼高铁某处,接着看向了浴室那边,嘴角还不住的抿着,看样子是在咽口水。 咽口水,不一定是眼馋—— 还有可能是压制翻腾的胃,不要哇的一声吐出来。 高铁愣了下,下意识的低头看去。 沃草。 他只看了一眼,就慌忙伸手,扯过一个沙发靠枕,盖在了腿上,随即干咳了声,问:“咳,那个啥,那个女人呢?” 他的话音未落,浴室那边就传来白若影的娇笑:“你是找我吗?咱们的关系,已经如此亲近了,就不能换个称呼,喊我的乳名,小影么?” 第288章 她要和高铁结婚 昨晚隔壁客房内,隐隐传来的声音,就像一把刀,捅在叶星辰心上。 她虽是清纯小黄花,却很清楚女人在什么情况下,才能发出那种声音。 不过,她只感觉心疼,却没愤怒。 所有的怒气,都已经在会所杂物室内,亲眼看到的那肮脏一幕,发完了。 她只想喝酒。 客房内的酒柜上就有。 既有白酒,也有红酒。 叶星辰第一次知道,她的酒量,原来是这样大。 她喝了整整一瓶高度白酒,才傻笑着蜷缩在沙发里,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睁开眼时,太阳已经西斜。 她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头痛欲裂。 看来,酒店提供的酒水,不靠谱。 站在花洒下,叶星辰用凉水冲了足足十几分钟后,感觉好了许多。 她要回青山。 现在就走。 至于回到青山后,失去了事业和爱情的叶星辰,会做什么——以后再说。 但她相信,就算去沿街乞讨,也比看到那对龌龊男女,好很多。 她刚匆匆收拾好行礼,拿起手机,看到了一条微信消息。 是白若影发来的,让叶星辰去她房间去一趟,她有话要说。 说什么? 俩人当前,还有什么可说的? 叶星辰撇撇嘴,背起行囊快步出门。 等电梯即将来到一楼时,她又改变了主意。 她觉得,她该听听白若影说什么。 叶星辰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隔壁房门前,抬手刚要按门铃,才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 看来,她妈早就算到,她会来。 她犹豫半晌,轻轻推门。 然后,她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高铁。 接着,呕吐的强烈冲动,让她迅速抬手,捂住了嘴。 就算她已经接受了高铁和白若影同居的现实,却宁愿刺瞎双眼,也不想看到他完事后的丑态。 尤其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异味,浴室内,却传来隐隐的水声。 她妈在洗澡。 白若影为什么要洗澡——这个问题,需要答案? 叶星辰刚要关门走人,却又停住了脚步。 白若影让她来,就是让她再次亲眼看看,他们完事后的丑态。 既然她已经来了,也早就认命了,那还在乎什么? 叶星辰用力咬了嘴唇,开门快步走了进去。 他们可以在白天,不拉窗帘时做那种羞羞的事,但叶星辰却不想对面楼上的人,可能会看到这儿。 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是她曾经最在意的人。 叶星辰经过沙发时,忍不住冷哼了声。 她并不知道,她这声冷哼,对于深陷魔魇中无法自拔的高铁来说——套用伟人的一句诗词,绝对是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 其实高铁刚才的恐怖经历,民间俗称鬼压床。 鬼压床,特指睡觉时突然有了知觉,但是身体不能动,并伴随各种可怕的幻觉,非得有人从外界打搅,瘫痪的神经,才能在蓦然间恢复正常。 任何人,在漫长的一生中,都得有过这种可怕的经历。 最多,高铁的经历,远比绝大多数人,更诡异罢了。 只是让他尴尬的是,总算挣出魔魇,大喝一声翻身坐起时,才发现—— 为化解尴尬,他连忙问叶星辰,那个女人去哪儿了。 此时,高铁脑子里,还都是被声音慵懒的女人,可劲儿压榨的场面,问出这个问题,也是正常。 但还没等叶星辰回答,白若影就从浴室内,娇笑着走了出来。 高铁回头,就看到这娘们只裹着一条浴巾,欺霜赛雪的肌肤,比很多花季少女,都要好。 唉,这下总算做实了。 高铁心中叹了口气,懒得再解释他刚才问的那个女人,不是白若影,顺势温柔的笑了下:“我还是喊你老白吧。小影?你已经不小了。无论是年龄,还是——” “讨厌,星辰还在呢。” 看高铁的目光,落在她脖子下面,白若影脸一红,娇嗔着飞了个媚眼,快步走进了卧室。 “咳,瞎、星辰,你先坐,我去洗个澡。” 高铁根本不敢看叶星辰,干咳着说了句,捂着靠枕,逃进浴室后,砰地关紧了房门。 空气特难闻,叶星辰几次想开窗换换空气,却又懒得动。 她就像一尊雕塑,静静站在窗前。 几分钟后,白若影穿着一身黑色睡袍,踩着拖鞋走了出来,特客气的笑着:“星辰,干嘛总站着呢?坐,快点坐下。” 叶星辰盯着出水芙蓉般的女人,双手环抱,倚在了窗户上,轻声说:“我可以无视你们的无耻。但我希望,你能给我爸留点面子。” 拿起水杯,刚要给她接水的白若影,秀眉挑了下,问:“星辰,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她还在装傻卖呆! 叶星辰忽然怒气上冲,再也无法克制,抬手指着沙发,低低的声音,听起来特嘶哑:“就算你再不要脸,也请你们白天苟且时,把窗帘拉上。” 白若影再次皱眉,下意识的看向沙发,刚要说什么,却又皱了下鼻子。 她可是过来人了——要不是为了“打击”闺女,她在走出浴室时,就能嗅到那种独特的味道。 那个魔头,做梦飞了。 真特么的——年轻啊。 不过恰好,可以进一步做实,我和他苟且的关系。 心思电转间,就明白什么的白若影,故作尴尬的笑了下,却没解释,快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推开了窗户。 马上,清新的空气,就无声咆哮着冲进来,把那些独特的味道,席卷一空。 白若影走过来时,站在窗前的叶星辰,立即走到了旁边。 就仿佛,她身上有能致人死命的瘟疫。 白若影用力抿了下嘴角,脸上的笑容收敛,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顺势架起了二郎腿,动作娴熟的叼上了一颗烟。 看她当前的样子,特像当前很多前卫女孩子,脑子进水后,极力效仿的军阀姨太太。 等她快把一颗烟吸完,叶星辰才冷冷的问:“你要和我聊什么?” 白若影不答反问:“你是不是要回青山?” 叶星辰没说话,转身看向了窗外。 白若影颤了下足尖,淡淡的说:“你不能走。最起码,在我不走之前,你要留下来。” 叶星辰笑了,回头:“怎么,你要我留下来,欣赏你们的郎情妾意?” “你爸会来京华。” “他、我爸来京华做什么?” 叶星辰脱口问出这句话后,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白若影,你不会是想和我爸摊牌吧?” 白若影伸手,又拿出一颗烟:“纸里,终究包不住火的。” 叶星辰脸色阴晴不定,半晌后,才哑声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白若影抬头,看着天花板:“离婚。” “离婚?” “是啊。” 白若影吐了个烟圈,悠悠的说:“我如果不和你爸离婚,又怎么能和高铁结婚?” 第289章 高铁跟我走啊 白若影也不想留在京华。 可她不能走。 第一,星辰化妆现在濒临关门大吉,她已经联系了某位女士,后天在京华秘密会晤。 第二,她在等高铁的消息。 高铁那天晚上说过,他会搞清楚是谁要绑架叶星辰,并摆平幕后主使者。 高铁没搞定这件事之前,她可不放心叶星辰独自回青山。 第四,等一切都搞定后,她还会启动第二套计划—— 不过这些事,白若影不能告诉叶星辰,却又必须让她留在京华,那么谎称要和老叶离婚,就是最好的借口。 她很清楚,抛出这个重磅炸弹后,会把叶星辰炸懵。 果然,接下来的足足三分钟,叶星辰都没任何动作,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唉,怪不得大魔头讥笑你是个傻白甜,那么快就哄骗了你。你果然只继承了我的美貌,你爸的善良,肚子里却没多少真货。” 白若影暗中轻轻叹了口气时,叶星辰终于说话了:“你说过,不会伤害我爸的。” 白若影掐灭烟头,站起来,袅袅婷婷走向卧室:“已经伤害了。如果再藏着掖着,才是真正的伤害。叶星辰,你放心。你爸,可比你成熟多了。他应该很清楚,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 她不想再和这傻闺女独处了。 渐渐的,太阳落山。 华灯初上。 始终站在窗前的叶星辰,却像一尊雕塑,不声不响,更不动。 看着这傻妞儿,终于走出浴室的高铁有些心疼,想说出真相的冲动,一波一波往上冲。 就在大堤即将被骇浪冲垮——卧室的房门开了。 高铁回头看去。 一只手伸出来,食指冲他不住弯曲,好像把他当作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职业人士了。 腹黑娘们不但能看出叶星辰当前啥感受,还能算到高铁要做什么,这才抢先开门,让他去她卧室内。 高铁不想进去。 因为他很清楚,无论以前发生多少误会,都比不上叶星辰亲眼看到,他走进她妈的卧室内,所受的伤害更大。 他不进去,不行—— 那个神经明显不正常的女人,正用森冷的眸光看着他,给予无声的警告。 假如高铁不听兔子叫唤,这娘们百分百会扑出来,做出一些让叶星辰直接发疯的事。 想想那一幕,高铁就打了个激灵,低头,快步走向了卧室。 “高铁,不要进去。” 高铁刚走到门口,背后传来叶星辰带着哭腔的哀求:“高铁,不要进去,我们走!” 心,忽然更痛。 高铁蓦然回头,看向叶星辰。 她在昏暗中,缓缓摇头的样子,是那么的无助,惶恐。 好,我不进去。 我们走。 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高铁刚要说出这番话,衣领就被那只手采住,一把拽了进去。 砰地一声,房门关上时,叶星辰的世界,彻底崩塌。 她呆呆望着卧室房门,不知过了多久,才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去。 卧室内。 白若影听到关门声后,长长的松了口气,闭上了眼。 高铁低头,看着额头有汗水冒出的女人,声音轻飘飘的说:“老白,你还是不太敬业。既然决定要用这种方式来拆散我们,那就不要害怕。” 白若影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接着用力咬住嘴唇,右手在腿上狠狠的掐着。 “再掐,肉就掉下来了。真可惜了这样的细皮。” 高铁回头看着她,笑问:“还演戏吗?如果你还没尽兴,我们不妨真刀实枪的来啊。” 他虽然是在笑着说话,可眼神里的冰冷,让白若影看了后,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慌忙低声说:“人渣,你给我滚出去。去外面,睡。” “滚出去?你以为老子,是那种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职业男性?” 高铁又笑了。 可这次他的笑容,不但冰冷,双眼里还有邪恶的小火苗,突突的燃烧。 叶星辰最后的哀求声,让他心疼的无法呼吸。 也让他忽然明白——他是谁? 他是万千职杀和佣兵的王者! 堂堂的杀手之王,什么时候沦落到,被一个腹黑娘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地步了? 就因为他爱叶星辰? 高铁承认,他确实爱瞎眼妞。 可他爱她,和被腹黑娘们牵着鼻子走,有什么关系? 既然她非得污蔑被他强了,那就干脆真如她的愿好了。 忽然间,高铁极力压抑的憋屈,火山般爆发。 阴森且邪恶的笑声中,他采住白若影的秀发,一把拉倒。 这娘们刚发出一声尖叫,就被他掐住了脖子。 “松开。松开我,你个人渣!” 看到高铁的面孔,忽然狰狞的可怕后,白若影彻底吓坏了,更加拼命的挣扎。 可她在高铁面前,就是案板上的咸鱼,只有被随便收拾的份。 高铁低头,在她耳边笑道:“呵呵,老白,你不是很喜欢玩吗?那就玩个痛快。除非,你告诉老子,究竟为什么,你非得拆散我们俩。” “人渣,松开我!救命,星辰,救命!” 白若影当然不敢告诉他,为什么非得拆散他们,只是嘶声叫着,双手奋力乱抓着。 “喊吧,你喊吧。就算你喊破了喉咙,也没谁听到的。老白,你可要做好准备哦。嘿,嘿嘿。” 恨死这个臭娘们的高铁,邪恶的笑着,双手猛地用力! 假如郭务卿看到这一幕后,肯定会满脸痛心疾首的模样,痛骂这厮简直没点浪漫细胞,怎么可以用如此粗暴的动作,来对付女人呢? 应该学他—— 在舒缓的音乐中,满眼都洋溢着春天的色彩,来段浪漫的慢三步。 当一曲终了,三个人恰好全部坦诚相见。 然后,他脑袋上就被戴上了个东西,在俩美女的吃吃娇笑中,缓缓躺了下来。 再然后,他就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传来。 有人进来了! “是谁让你进来的?” 听到开门声后,郭务卿立即翻身坐起,扯下脑袋上的东西,怒声质问。 别看老郭总是被高铁讥笑,早晚会死在女人肚皮上,他却不喜欢在和美女玩游戏时,被人打搅。 谁,还没点不想被人看到的隐私呢? 只是老郭刚扯下脑袋上的小东西,看清站在门口的人是谁后,满脸的怒气,瞬间就被春风吹走。 这颗星球上,有着泱泱数十亿人。 却只有两个人,在不经过老郭同意时,随时开门进来,他却连个屁,也不敢放。 一个是远在华夏东北老家的老不死——那绝对是如假包换的亲爹啊。 郭务卿从小可没少被他拿皮鞭抽,估计到八十岁了,他爹一声吼,这厮还能吓尿了。 第二个人,无疑就是这个身材不胖不瘦,个头不高不矮,特喜欢穿白色拽地长裙,白色板鞋,长相文静,气质文静,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像在校大一学生的女孩子。 妖蓝。 第290章 真正的灵魂人物 妖蓝。 性别,女。 国籍,未知。 民族——未知,但从她标准的东亚脸,和眼瞳呈淡蓝色,琼鼻高挺等特征来看,她极有可能是东亚和中东的混血儿。 身高,一米六三。 体重,四十二公斤。 三围——高铁曾经蛊惑郭务卿去偷看她洗澡,目测她精准的三围尺度,结果在床上躺了足足半月。 特长,杀人、治病。 擅用兵器,那双缓缓张开,就仿佛白兰花绽放般的小手。 爱好,配制各种中草药,读书,下棋,弹琴,作画,刺绣。 整个佣兵界的人,都知道驰骋欧拉非大陆的“幽灵军团”,是当世顶尖的佣兵军团,其灵魂人物,就是被万千职杀和佣兵,用脚投票——捧为王者的妖魂。 郭务卿却敢拍着胸膛发誓,如果眼前这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子,当年也去参加“王者”选拔,压根就没高铁什么事。 她,才是幽灵军团真正的灵魂人物! 郭务卿记得很清楚,去年中秋节之夜,为报复被蛊惑偷看妖蓝洗澡的一箭之仇,趁高铁喝醉后,极力蛊惑他和妖蓝比武。 在规定的时间内,规定的地点,妖魂和妖蓝,只能有一个人“活着”走出那个山谷。 高铁,是爬着出来的。 鼻青脸肿,惨不忍睹。 而妖蓝,那身标志性的拽地白裙,白色小板鞋,没有一丝的泥污。 依旧是满脸的文静,看到满脸幸灾乐祸的郭务卿后,秀眉微微皱了下,这厮就转身,双手抱着脑袋,用最快的速度,逃之夭夭。 无论郭务卿俩人有多牛比,又多么的爱吹牛,他们都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天生就是练武的胚子。 十四岁出道,十五岁加入幽灵军团,比高铁小三岁,比郭务卿小四岁的妖蓝,就是这样的人。 现在,在老郭心中唯一能和他亲爹并肩的妖蓝出现,他敢有半点不满? 老郭只会立即满脸谄媚的笑,刚要说什么,跪在他下面,嘴里含着冰块的某金发美女,抢先尖声怒叱:“是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正陪老郭玩游戏的两个美女,可不是夜总会里的货。 如假包换的良家妇女。 郭务卿早就过了只要是美女就爬的年代,人家品味从前年起,就有了质的飞跃——非良家,不交。 至于是聊感情,还是砸美钞,那就无所谓了。 也正是这样,金发美女才会在妖蓝不高而来后,如此的气急败坏。 背着她老公,和别的陌生美女,一起和郭务卿胡天胡地是一回事。 但被人撞见,需要怒叱着挽回点尊严,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是她的话音未落,就感觉左脸好像被大锤,狠狠砸了下那样。 她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就像大白鲨那样,从床上飞到了地上,张嘴吐出了几颗牙。 另外一个女人吓坏了,实在搞不懂,刚才还郎情妾意的小男人,怎么会如此的凶残。 “滚,都滚。再敢哔哔一声,我特么拧断你们的脖子。” 郭务卿气急败坏的样子,把“拔鸟无情”这四个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两个良家都深刻感受到了他的凶残,哪敢再说半个字,慌忙爬起来,飞速的穿上衣服。 她们刚要走,郭务卿又说话了:“等等。” 两个女人齐刷刷打了个哆嗦,回头看来时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在欧美,刚才还郎情妾意的臭男人,翻脸就杀人,一点都不稀奇。 郭务卿当然不会滥杀无辜。 他拿过背囊,从里面拿出三捆美钞,丢了过去:“卡利亚要两捆。” 卡利亚,就是被踢掉牙齿的金发美女。 看到钞票后,卡利亚暗中对老郭的恨意,立即烟消云散。 另外一个美女,则是满腔的哀怨,多想被这厮踢一脚。 打发走两个美女后,郭务卿看着始终白玉兰般静静站在门口的妖蓝,谄媚指数更浓:“姑奶奶,我要穿衣服了。能不能请您,暂时回避下,以免会有损您早餐的胃口。” 妖蓝只是站在哪儿,头发丝都没动一根。 她虽然依旧没任何回应,可郭务卿却很清楚,他再哔哔一句,给老郭家传宗接代的那玩意,极有可能和他说拜拜—— 郭务卿叹了口气,只好撑起毛毯,姿势特别扭的穿裤子。 等他从洗手间内走出来后,已经打开窗户,让清新空气卷走那些气息的妖蓝,坐在了沙发上。 文静美女,就是文静。 哪怕只是正常的坐在那儿呢,坐姿也是那样的淑女,仿佛含苞欲放的天山雪莲。 “您老,想喝点什么?” 郭务卿举起双手,语气诚恳:“我保证,这双手用香皂狠搓了三遍。” “白开水。” 妖蓝终于说话了,嗓音就像她的人,干净纯洁的让——郭务卿蛋疼。 如果别人知道,妖蓝出道以来,已经亲手斩杀百人以上,却从没被鲜血溅到白裙上,都会有郭务卿当前的心理感受。 妖蓝接过郭务卿双手递过来的水杯后,轻声道谢。 多有礼貌的一个孩子啊,怎么就那样可怕呢? 郭务卿心中感慨着,坐在了她对面:“您老有什么吩咐,随便打个电话,老郭我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何必,劳驾您从安第斯山跑——” 妖蓝打断他:“找到那个黑马利了么?” 老郭一楞,随即讪笑:“呵呵,那个啥,我这几天不是忙嘛?还没来得及——” 妖蓝再次打断他:“去找。” 郭务卿连个屁都没放,马上站起来,拎起床边的背囊,快步出门。 但很快,他就再次开门走了进来。 除了背囊外,他左手里还拖死狗那样,拖着一个人。 假如小苏警官在场,肯定会惊讶:“对,就是这个人,绑架了叶星辰。” 几天前,郭务卿就接到了高铁的电话,委托他去查下黑马利的背后主使是谁。 可谁规定,郭大爷答应会帮高铁做事,就必须去做的? 满口答应是一回事,去不去做,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更何况,和两个金发良家,在酒店内畅谈人生,可比去找那劳什子的黑马利,有意义多了。 其实,也不能全怪老郭,不把高铁的拜托当回事。 主要还是黑马利档次太低—— 在老郭眼里,黑马利这号人物,就是小蚂蚁,随便动动脚,就能碾死。 而高铁,却郑重其事的让老郭,去找黑马利,这特么就是讽刺,羞辱他! 但如果郭务卿知道,为了这件事,妖蓝满世界搜寻黑马利,并把他活着带到他面前,他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就去办理这件事。 把还处在昏迷中的黑马利,丢在妖蓝脚下时,郭务卿就做好被她一脚踹飞的心理准备。 妖蓝也低头,看向了灰尘不染的白色小板鞋。 郭务卿立即深吸气,等待飞翔—— 第291章 我名唤莫邪浮屠 妖蓝的小白鞋动了下,说话了:“弄醒他。” 郭务卿立即松了口气。 他脑子进水了,才喜欢变成飞人。 黑马利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了眼。 看到妖蓝后,黑马利呆比瞬间,双眼里就浮上了浓浓的恐惧。 昨晚深夜十点,他和六个同伴,正在泰国某夜场内玩耍,房门忽然开了。 一个穿着白裙、脚踩小白鞋的女孩子,走了进来。 黑马利敢发誓! 他活了三十三年,从没见过如此文静的女孩子,娇怯怯的仿似一朵小白花,让男人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心生要把她揽到怀里,好好呵护的强烈冲动。 不但是黑马利,就连他的同伴,甚至七个陪酒女,看到女孩子后,也都徒增这种冲动。 女孩子进屋后,双眸缓缓扫过他们,最后落在黑马利脸上,轻声问:“你就是黑马利?” 黑马利下意识的点头,刚要说什么,女孩子转身:“你跟我走一趟。” 跟她走一趟? 去哪儿? 去做什么? 黑马利浑身的血液,忽然澎湃起来时,其他人大声起哄:“沃草,看不出啊,黑马利竟然能泡上如此极品。玩过后,能不能——” 黑马利想到这儿时,同伴们的话还在耳边回荡,眼前也有白影,鬼魅般的一闪即逝。 然后,他就亲眼看到,包厢内除他之外的六个男人,脸上还带着猥亵的笑容,却双手用力捂着脖子! 可无论他们有多么用力,都无法阻止鲜血,从手指缝里泊泊流出。 黑马利用力眨了下眼。 他没看错,白裙女孩子还站在包厢门口。 那么,除他之外的六个男人,脖子上怎么会淌血? 案几上那根带血的筷子,又是怎么回事? 黑马利用力眨了下眼。 他没看错,白裙女孩子还站在包厢门口。 那么,除他之外的六个男人,脖子上怎么会淌血? 案几上那根带血的筷子,又是怎么回事? 同样,黑马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昏过去,又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他只是在看到妖蓝,想到这些后,立即浑身剧颤着,大声哀求——却发不出一个字来。 无法形容的恐惧,让他的声带,失去了发音的功能。 对此,郭务卿没有丝毫的惊讶,抬脚,重重踢在了黑马利的右肋下。 咔嚓。 任何人的肋骨,被活生生踢断两根后,都会疼的惨叫,声带发音功能恢复。 不过郭务卿也很清楚,妖蓝和高铁一样,都不像他,最喜欢听人惨叫——及时抓起个苹果,堵住了他的嘴。 “敢叫唤一声,我就把你全身的骨头,都打碎。” 郭务卿冷冷说了句后,把苹果拿了出来。 黑马利用力点头后,才哑声问:“能、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谁?” 郭务卿懒得废话,特干脆的回答:“有没有听说过幽灵军团?” 黑马利的脸色,蓦然苍白! 走私军火贩毒的,可以不知道亲爹是谁,但肯定听说过幽灵军团。 幽灵军团,是由五个人组成。 妖魂。 妖蓝。 妖狼。 妖塔。 妖姬! 妖魂是杀手之王。 妖狼爱美女。 妖塔嗜杀。 妖姬好——男人。 妖蓝,被誉为女杀第一。 “你、您就是传说中的第一女杀,妖蓝。” 黑马利呆望着妖蓝,半晌后惨笑,轻声问道:“您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 妖蓝没理他,只是拿起水杯,浅浅的抿了口。 黑马利很清楚,他既然落在幽灵军团手里,就别想再活着离开了。 不过,他还要努力一把,为——能死的痛快点。 看妖蓝不说话,郭务卿只好问:“为什么要绑架叶星辰?” “叶星辰?” 黑马利愣了下,接着想到了:“华夏,青山那个小老板?” “对,就是她。” “我能知道,她和两位,是什么关系吗?” 既然很清楚别想活着离开了,黑马利反倒是不怕了。 “她是妖魂那个逼的老婆。” 郭务卿随口给出正确答案后,眼角余光就看到,妖蓝拿着水杯的右手手背上,有淡青色的脉络,忽然绷了下。 老郭慌忙后退一步,绝对是本能。 黑马利却没注意到。 他虽然不怕死了,可脑思维的转速,还是比平时慢了许多。 差不多十多秒后,他才反应过来,吃吃的问:“你、你说叶星辰,是杀手之王的老婆?” 守着这个姑奶奶,我很想说不是。 草尼玛的,你却逼着老子说耶斯——郭务卿暗中骂了句,只好点头说是。 黑马利笑了。 这是他最后一次笑。 只为,他能死明白。 至于他下地狱后,会不会后悔绑架杀手之王的老婆,把他的尸体,拖进洗手间内的郭务卿,是不会理睬的。 “他说,现在道上风传,谁要是能把活着的叶星辰,带到号称欧洲金融教父费德勒的城堡内,就能获得一千万美金。” 黑马利讲述为啥绑架叶星辰时,妖蓝始终在场,郭务卿还是重述了一遍。 妖蓝又端起水杯,浅浅的抿了口,站起来走向门口:“费德勒全家多少人?” 郭务卿嘴角抽了下,说:“父母妻儿外加三个外室,总共十七口。” 一个,不留! 郭务卿自动脑补出妖蓝会说出这四个字时,她却又问:“你和他的关系,很好?” 听她这样说后,郭务卿稍稍松了口气,如实回答:“他是我们的金主之一。” “我希望,在我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是坐在轮椅上的。” 妖蓝走到门口,开门后,却又回头,看着郭务卿,淡淡地说:“你们不是总想知道我的名字么?现在,我就告诉你。我复姓莫邪——莫邪浮屠。” 莫邪,是古代一把名剑的名字,郭务卿知道。 他还知道,在华夏古西域三十六国中,莫邪也是个姓氏。 既然莫邪是姓氏,虽说罕见了点,妖蓝复姓莫邪也没什么奇怪的。 真正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复姓莫邪的妖蓝,为什么名为浮屠。 何为浮屠? 古人因称佛教徒为浮屠,也称佛教为浮屠道。 后来,浮屠又逐渐演变成佛塔的意思,因此民间才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说法。 “莫邪,是名剑的名字,代表着杀意。浮屠,则是推崇行善积德、止杀的意思。那么,是不是她家大人,看出她杀戮太重,才给她起这名字,希望她能止杀行善?” 郭务卿总算明白,妖蓝为什么要叫这名字后,她已经离开了十多分钟。 莫邪浮屠的到来,卫生间里的那具尸体——让郭务卿再也没有了和美女们,畅谈人生的兴趣。 更何况,看在费德勒是幽灵军团金主之一的份上,他还要去趟欧洲。 “特么的,老子真忙。” 郭务卿低低骂了句,拿起了手机。 嗡,嗡嗡。 手机发出的震动声,把懵比不知多久的白若影,惊醒。 第292章 原来他对香水过敏 冲动是魔鬼。 高铁当前,却不是因为冲动。 而是前些年杀人积攒下的戾气,这些天所受的憋屈,都在这一刻被点燃。 如果他能像郭务卿那样,留恋花丛—— 可他偏偏这些年来,始终都是守身如玉,只用强大的毅力,压制戾气。 压制的越狠,时间越长——戾气成魔! 魔性一旦爆发,力度空前,不受人所控制。 再直白点来说,就是高铁当前不再是高铁,而是被心魔控制的人类,满脑子都是要推倒这娘们的邪恶,并迅速付诸行动。 邪气的笑声中,白若影的哭骂声,衣服被撕成碎片的裂帛声,都仿佛被无形的消声器,给过滤掉。 而她的挣扎,只会进一步激发高铁的魔性,让他的动作,越来越粗暴,野蛮。 高铁的眼睛,越来越红。 笑容,也越来越邪恶! 恍惚中,他无论做什么,都是靠男性的本能。 他好像听到了灵魂的呐喊。 还好像——就在高铁要迎合灵魂的冲动,突然嗅到了浓郁的香水气息。 无论高铁是何种状态,浓郁的香水气息,对他来说,都有着致命的打击功效。 心底最深处咆哮的心魔,也随着他双眼上翻,意识迅速模糊时,哀嚎着消失。 时间,也好像停止。 死一般的寂静,就是当前的主旋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若影才被嗡嗡的手机震动声,惊醒。 她当前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吓人,傻傻的躺在那儿,心跳好像打鼓。 她的手里,拿着一瓶香水。 瓶子里的香水,已经空了,可她的拇指,还在用力按着“发射键”。 屋子里的香气浓度,差不多能熏死全世界的蚊子。 她用力闭了下眼睛,慢慢的坐了起来。 然后,她就看到高铁,死猪般躺在地板上,闭着眼。 看到高铁后,白若影好像过电般,娇躯剧颤了下,慌忙缩回腿,屈膝双手抱住。 嗡,嗡嗡。 床头柜上的那个手机,还在孜孜不倦的振动着。 白若影却没管,只是用力咬着嘴唇,死死盯着高铁,刚才经历的那梦魇般一幕,冉冉浮在眼前—— 高铁化身邪魔,丝毫不顾她的怒骂,反抗,要强行非礼她时,她忽然想到,包里貌似有瓶防狼剂。 专业防狼剂,绝对是漂亮娘们不可或缺的防身武器。 于是,就在白若影两条腿被扛起,最后的防线即将失守时,从包里拿出一个瓶子,对着高铁的脸,就喷了过去。 她以为,她拿的是防狼剂,其实是香水。 前几天,人渣女婿说不喜欢香水后,她就把香水放在包里,再也没用过。 香水,怎么能让化身恶魔的高人渣,瞬间就翻着白眼,变成死猪了呢? “难道,他是装的?关键时刻,他终于蓦然醒悟,他不可以那样对我。却又不知道,该怎么结束这尴尬的一幕。所以,干脆借着我拿香水喷他时,假装昏过去。” 白若影这样想着,特小心的伸出右足,足尖轻轻踢了高铁,轻声说:“喂,高铁,你别装了。只要你能意识到犯下的错误,看在你和星辰真心相爱的份上,我还是会原谅你的。我保证,绝不会告诉任何人。但你也要明白,我们只是在演戏。以后,绝不能再犯错误。” 高铁没有任何的反应。 甚至,他的心口都没任何起伏。 他不是在装! 他是真昏过去了。 他可能有某种隐疾。 是了,是了,肯定是隐疾,那种类似于羊癫疯般的疾病。 猛然间明白什么的白若影,立即飞身下地,打开衣柜,用最快的速度,开始穿衣服。 羊癫疯,医学名为癫痫,是患者脑神经忽然短路,放电,能让人双眼翻白,立即昏厥过去。 白若影以前无聊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博览群书—— 她知道这些,很正常。 可高铁当前的症状,又不像犯了癫痫。 癫痫病人在受到严重刺激时,确实会昏厥,不过会牙关紧咬。 严重者,都有可能把舌头咬断。 再看高人渣,虽然死猪般的一动不动,却在半张着嘴的流哈喇子—— 白若影打开手机手电筒,小心蹲在这厮身边,慢慢扒开了他的眼皮。 高铁的瞳孔,已经有了扩散的迹象。 这可不是简单的昏迷了,而是休克,会有生命危险。 “他、他不会真这样死了吧?” 白若影忽然慌了,再也顾不上别的,连忙丢掉手机,侧头伏在他心口。 高铁的心跳,相当的缓慢,微弱,和他的气息差不多。 “他怎么会这样?” 白若影翻身跳起,转身就冲向门口。 眼看这厮就要死翘翘了,白若影哪敢再犹豫,当然是赶紧跑出去喊人,把他快送医院抢救。 只是她的右手,刚碰到卧室房门,却又顿住。 她,终于注意到了满屋子的浓郁香气。 白若影无聊时,既然能从书上看到癫痫患者犯病时的症状,那么也肯定知道“过敏”是啥意思。 很多人,都会花粉、小虫叮咬过敏。 浓郁的香水气息,对极少数人来说,也是昏迷甚至休克的过敏源。 蓦然间,白若影又想到前些天,嗅到她身上喷洒的香水气息后,曾经特不高兴。 “原来,他对香水过敏!” 白若影终于明白,双眸中有异样的神色,一闪即逝。 任何人,在找到当代杀手之王的致命软肋后,都会感觉,挖到了宝藏—— 尤其这厮,极有可能是传说中的大魔头。 那么,白若影可不可以,利用他的致命软肋,来为自己“谋福利”呢? 肯定可以! 忽然胸有成竹的白若影,不再着急喊人,把这厮送医院,而是好整以暇的围着他,左手捏着下巴,来回的转圈子。 等她心中再次修正了潘多拉女王计划后,才弯腰伸手,抱住这厮,往床上拖。 闭着眼。 高人渣身上的某个东西,她闺女可以看,她不可以—— 累出一身大汗后,白若影总算把高铁拖到了床上,又用轻颤的手,拽掉他的裤子,给他盖上毛毯后,才长长松了口气,睁开眼,打开了房门,和所有的窗户。 夜晚的清醒空气,立即无声的咆哮着扑进来,迅速稀释浓郁的香水气息。 几分钟后,白若影再次伸手,放在了高铁的鼻子下。 这厮的气息,明显粗重了很多。 心口,也能看出起伏。 “高人渣,如果我不利用你的致命软肋,又怎么对得起,你差点真把我非礼了的野蛮?” 白若影阴阴的笑了下时,嗡嗡的手机震动声,再次响起。 是高铁的手机。 就在床头柜上。 一串不标记的号码,在屏幕上欢快的闪烁着。 她犹豫了下,决定接听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里面就传来一个男人的骂声:“沃草,高铁,你特么拉屎掉茅坑里了么?这么久,才接老子的电话。” 第293章 彻底失去爱的资格 这谁啊,说话如此的粗鲁。 听手机内传来的男人骂声,不带重样的骂了足足三分钟后,白若影才渐渐醒过神来。 她刚要问对方是谁,却听那人又骂:“姓高的,你嘱咐老子彻查,是谁在绑架你老婆的事,我给你办好了。那个黑马利的尸体,就在卫生间内。虽然就你那副熊样,实在不配和老子当兄弟,可——好吧,老子承认,黑马利其实是被妖蓝抓来的。只是借助我的贵手,送他位列仙班罢了。” 黑马利? 绑架星辰的黑马利,已经死了? 白若影忽然想起,那天她听高铁说闺女差点被绑走后,曾经疯了般掐住他脖子,这厮连忙说他会彻查,是谁想搞他老婆的事了。 同样,正是因为有人试图绑架叶星辰,让白若影在有机会抹断高铁的脖子时,最终却放过了他。 魔王虽然可怕,白若影却必须借助他的势力,斩断绑架她闺女的黑手。 白若影相信,那个黑马利,肯定死了。 而随着黑马利的死,任何人要想绑架叶星辰,都得小心端量下。 那么,白若影是不是可以下决心,除掉高铁,以绝后患了? 不行。 也没必要。 她已经抓住了大魔头的致命软肋,确保他以后休想伤害叶星辰一根毫毛,又何必着急送他西去? 水能覆舟,也能载舟。 关键是要看,白若影的手段了。 腹黑娘们坚信,就凭她的智商,要是在抓住高铁软肋时,还不能控制他,那还是干脆被他糟踏了拉倒—— 手机那边的男人,又开始叫唤:“老子现在准备去欧洲,找费德勒。他,才是放出风声,悬赏一千万美金,活捉你老婆的幕后黑手。不过,他也是我们的金主,我实在不忍心,他死的不明不白。再延迟的话,估计他全家,都要死在世上最恐怖的女人手中——小高,你怎么不说话?嘴里咬着鸟吗?” 白若影还是第一次和这种人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都没搞清楚,是谁在这边,就哔哔了这么久。 “咳。我、我不是小高。” 白若影干咳了声,轻声说。 手机那边,忽然没动静了。 白若影怀疑手机出故障了,连忙拿在眼前时,男人又说话了:“嘿,嘿嘿,你是高铁的老婆。” 白若影连忙摇头,脱口回答:“不是。我是他丈母娘。” “丈母娘?” 男人愣了下,接着热情的请安问好:“丈母娘好。自我介绍下,我是郭务卿,是和高铁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哈,当然了,我是不会和他共用一个老婆、咳,那个人渣,艳福不浅。” 白若影一呆,问:“什么?” 郭务卿在那边幽幽的说:“我还以为,网传小高睡了母女花的事,是谣传呢。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丈母娘,我看过你的照片,很浪、哦,是很风情啊。是我最喜欢的类型。唉,我怎么就没先遇到你呢。结果,却被那个不懂惜香怜玉的渣男,抢了先。要不然,这厮以后见到我,就得喊我岳父。” 白若影懵了。 她能从郭务卿这通哔哔中,确定他和高铁的关系,绝对是过命的铁哥们。 可、可他们关系再铁,他貌似也不能如此的肆无忌惮,垂涎高铁的“母女花”吧? 还没等她懵完,郭务卿又问:“高铁就在你身边吧?” 白若影回头看了眼,如实回答说是。 “就你们两个人?” “是、是的。” “你们搞了多久?” “这种问题,也是铁哥们能问的?” 白若影满脸的羞恼。 郭务卿连忙干笑了声,解释:“我们曾经打赌,他只要——他有没有用我传授的绝招?” 白若影再愣:“什么绝招?” 郭务卿淫笑了声:“无敌毒龙长吸水。” 白若影明白——快要崩溃了,拿下手机,刚要结束通话,却又想到郭务卿刚才说,要去欧洲找那什么费德勒的事,只能强忍着怒气,点头:“用、用过了。我、我很是害怕。” “那就对了嘛。毕竟,那可是老郭的独家绝技。也就是你这种老娘们。要是换成、咳,不说了,我得去赶飞机了。” 郭务卿用力按下结束键,脸上的笑容,很快被郑重代替。 他走出酒店后,才拿出手机,拨了个号。 很快,电话被接通了,却没人说话。 郭务卿轻声说:“高铁害怕香水的秘密,被人发现了。” 莫邪浮屠清冷的声音,这才传来:“不要让那个人,再看到明天的太阳。” “估计不行。” 郭务卿摇了摇头,解释说:“那个人,是他丈母娘。” 莫邪浮屠不说话了。 郭务卿等了片刻,又说:“那个女人,是个心机表。她要利用高铁的软肋,来帮她做事。” “让她自然死亡。” “还是不行。” “理由呢?” “她是高铁的丈母娘。” 郭务卿又抛出了这个理由,随即解释:“她自污、利用高铁的出发点,应该是为了保护叶星辰。” 莫邪浮屠沉默很久,才轻声说:“希望,她能适可而止。” 白若影会适可而止吗? 也许,会吧。 她看着脸上渐渐浮上血色的高铁,嘴角用力抿了下,弯腰捡起地上的空香水瓶子,快步走了出去。 天,渐渐的亮了。 高铁的左手小手指,微微动了下,缓缓的睁开了眼。 接着,他就听到有轻轻的开门声传来。 还有白若影的轻声道谢,和酒店服务生回答不客气的声音。 有饭菜的香气,从虚掩着的卧室房门外钻进来,拨动高铁的嗅觉神经时,也加速了他的脑思维转速。 他想到了睁开眼之前,貌似曾经对谁做过什么。 好像诈尸那样,高铁突然翻身坐起,双手掀起了毛毯。 毛毯下,尽是撕碎的女人睡衣。 也不知呆愣了多久,高铁听到白若影淡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的衣服脏了,我又给你重新买了一身。你试下,看看合适么。” 他慢慢的抬头,看向门口。 白若影面无表情,双手环抱,倚在门框上。 高铁嘴唇动了半晌,才轻声问:“我、我昨晚——” 白若影抬起右手,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次。 昨晚,他放飞了白若影三次。 他终于,在莫名发狂后,铸成了不可饶恕的大错。 白若影双眸中,飞快闪过阴谋得逞的得意,却冷冷地说:“我不怪你。因为昨晚,是我玩火过甚,刺激到了你。我不想说什么下不为例。我只希望,你能时刻牢记,我们是在演戏。” “我会记住——” “你最该记住的,是已经彻底失去资格,去追求星辰了。” “我知道。” 高铁重重躺在床上后,长长松了口气。 他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刚要闭上眼,一张纸,轻飘飘的飞在了他脸上。 第294章 求杜道长指点迷津 做错事,就得付出相应,甚至更惨重的代价。 道理如此简单,白若影就算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当然,这是因为她看出,高铁是那种特有原则的。 要是换成真正的渣——不说别人,就说她的娘家人吧,别说是答应她若干不平等条约了,肯定先考虑,杀她,掩盖罪行。 腹黑娘们写的一手好字,娟秀,潇洒。 第一,以后绝不能再碰她一下。 第二,他已经失去了追求叶星辰的资格,以后只能把她当“晚辈”来对待。 第三,要无偿保护她,和叶星辰的安全。 第四,如果她有什么吩咐,高铁要无条件的服从。 类似种种,还有七八条,条条都是霸、王条款。 高铁不在意。 他只是看完后,问:“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白若影摇头:“不用,最多半年。” “需要我签字画押?” “不用,你牢记于心就好。” 白若影伸手,拿过那张纸,又掏出打火机,吧嗒一声点燃。 任由灰烬好像蝴蝶般飘落,白若影转身走出了卧室:“当然,你随时都可以反悔。反正,你是杀手之王。我,只是一个任由你欺负的弱、女人。” 高铁笑了下,没说话,又闭上了眼。 他明明睡了那么久,却还是很累。 这可能和那天失血过多,回来后,又做了个莫名其妙的美梦,进一步透支体力——有关。 可他那么累,也希望好好睡一觉,却睡不着。 脑子,乱成一团。 他希望,能找到忽然发疯的根源。 人在发疯时做的事,就和喝酒喝断片,差不多。 所以高铁对于昨晚的记忆,是相当残缺的。 最多,只停留在戾气爆发,只想狠狠教训腹黑娘们,让她知道厉害那一段。 至于他是被香水给熏昏过去的,却没丁点印象。 他昏过去的那段时间,经过白若影的误导后,以为都在做该遭雷劈的事。 “来到京华后,我为了叶星辰,忍受老白的憋屈,太多。看来,爱上瞎眼妞,绝对是个错误。希望,这半年的时间,能尽快过去。” 高铁心中这样默默的说时,听到客厅房门被打开。 清脆的细高跟踏地声,逐渐远去。 那个腹黑娘们出去了。 她去了哪儿,去做什么,又是什么时候回来,高铁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睁开眼,呆呆盯着天花板,不甘被人奴役的戾气,又缓缓升出。 他连忙闭眼,低声喃喃:“绝不能再失去理智。高铁,你已经错了。如果因此,就杀掉她,那就是错上加错。” 如果白若影听到他的自语,肯定会得意万分。 她没听到。 太阳正当空时,出租车停在了苍云观的山脚下。 苍云观,道门圣、地。 大江南北,有好多观,都叫这个名字。 但每座苍云观的创始人,和其所代表的意义,却不尽相同。 就拿蜀中苍云观来说吧,相传那是老子修炼的遗址,明嘉靖年间江西道士杨常符游访至此修建道观,因挖地基时拾得一石砚,上刻"苍云"二字,故以此命名。 而京华苍云观,则是初建于唐开元二十六年,原名天长观,后被改名为太极宫,金泰和三年毁于火。 天下很多苍云观,也只有京华这边的传说,最接近现代,最让人感兴趣。 民间传说有很多大人物,都曾经去过苍云观,和杜道长畅谈过。 后人才能有幸凭票去紫禁城,看着龙椅,畅想下君王不早朝的幸福,就和苍云观有关。 也正是从那时候起,京华苍云观声名鹊起,进一步奠定江北道观之首的地位。 历任主持日常的观主,也被统称为杜道长。 还有人说,现在网站公布的杜道长,只是个牌子货,相当于常务经理。 而曾经和很多大人物畅谈过的杜道长那一脉,也是苍云观真正的当家人,却隐藏在幕后,笑看十丈软红。 白若影今天来苍云观,当然不是心血来潮,或者求、子—— 事实上,她在蓦然惊悉高铁可能是魔道中的大魔头后,就开始琢磨,去哪儿找高人,求解惑。 京华既有寺庙道观,也有庵。 天桥底下,还不时会出现,手持“铁口神算刘半仙”幌子、逢人就面带微笑点头,或皱眉摇头的高人。 她仔细筛选过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名头最大的苍云观。 无论怎么说,道门不像佛门是从外国传来的,而是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比老外——更了解华夏某些传说。 道观的景色很美。 杜道长很忙—— 像白若影这种没有预约的女居士,再怎么说话客气,接待小道士也不敢违规,带她先去觐见杜道长。 她只能排队。 运气好的话,她能在天黑之前,态度虔诚的向杜道长,请教心中的疑惑。 这才正午—— 白若影叹了口气,去香积厨吃了碗价格不菲的素面,索性四处走走再说。 苍云观几次整修过后,占地面积很大,风吹来后,后院竹林仿似绿色波浪,缓缓起伏不定,显露出了一块牌子——道观重地,请游客止步。 白若影除了腹黑外,还是很有几分素质的,绝不像昔日的人渣女婿,看不到警示牌也倒罢了,看到后,说啥也得去重地溜达溜达。 她顺势半转身,走进了竹林小径内,准备从这边绕回前面。 她刚走了没多远,却隐隐听到有脚步声,从竹林外传来。 白若影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小道士,引领着两个人,脚步匆匆的经过那块警示牌下,走进了游客止步的月亮门内。 那两个人,一个是身材魁梧的老者,从他花白的头发来看,白若影估计他至少——看不出年龄。 不过,她却能看出跟在老者背后,那个穿着一身黑色防晒衣,头戴黑色棒球帽,还戴着黑口罩,大墨镜的人,是个身材相当不错的女孩子。 走进月亮门后,小道士弯腰,轻声说:“两位居士,小道就送到这儿了。杜道长,正在活死人墓恭候二位大驾。” 粟国栋可没因为身份尊贵,就不把小道士当回事,双手拱拳道谢。 “嫣然,你可以摘掉帽子,口罩墨镜了。” 老粟看向活死人墓那边,轻轻叹息:“希望,杜道长能给指点迷津。” 第295章 后观的活死人墓 金庸大侠巨著《神雕侠侣》中,曾经出现过活死人墓。 事实上,在现实中也确实有个活死人墓,更是和王重阳有关。 西北某市的重阳成道宫,40公里处,如今还有墓堆,碑石上刻着"活死人墓"几个大字。 据记载,王重阳在那里面修炼过两年,还写了一首《活死人墓赠宁伯功》的七绝诗,描绘了这种特殊的修炼方法——别琢磨好事,真要管用,后人也看不到。 据当地居民说,以前曾经开过墓道,发现里面确有地下室,看下去深不见底,为了安全起见,没让人进去,就用土封住了。 粟嫣然平时也爱看武侠小说,为此,几年前还专门去了西北某市,看到了那个活死人墓。 不过,她却从不知道,京华白云观内,也有这样一个地方。 只是很明显,后观的活死人墓,其实只是个外观简陋的石屋,除了一扇门之外,压根没啥地宫。 一个个头瘦小,头发花白,道袍邋遢,看不出多大的年龄的老道士,正拿着锄头,在石屋旁的小菜地内除草。 距离老道士还有十多米远,粟嫣然就嗅到随风飘来的酸臭味。 估计这老杂毛,好几十年都没洗过澡了。 难道,这样才能彰显他的高人风范? 她下意识的皱了下小鼻子,刚要抬手去捂,却又放了下来。 她的本能动作,是对老道士的不尊重。 更何况,她爷爷肯定也嗅到了酸臭味,却没丝毫反应,只是快步走过去,双手抱拳,弯腰施礼,低声说:“道长,粟国栋又来打搅您的清修了。” 老道士这才抬起头,一双老眼从粟嫣然脸上扫过,面无表情的问:“可曾带有见面礼?” 见面礼? 他不是高人吗,还和爷爷索要见面礼。 粟嫣然愕然时,老粟二话不说,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瓶酒。 然后,粟嫣然就看到老杂毛的每一根皱纹,头发丝,都在瞬间,绽放出了狂喜的神色,伸手就把酒抢过去,拧开盖子,喝凉水那样喝了起来。 粟嫣然更呆,暗想:“这瓶酒,就是他和爷爷索要的见面礼?看他喝酒的贪婪样,怕不得三十年没喝酒了吧?” 上山前,粟嫣然可是亲眼看到,老粟曾经在山门前的小超市内,花十块钱买的。 在风景区的超市里,十块钱能买到什么酒,粟女皇用小脚丫都能猜到。 毕竟这儿一瓶三百毫升的矿泉水,就十块钱一瓶,谢绝还价的。 可老道士却像喝琼浆玉液。 更让粟嫣然花容一变的是,老道士用“倒水”的速度,喝完整瓶酒,满意的拍着肚子打了个酒嗝后——整个人,都变了。 就仿佛他原本只有一米五多点的个头,忽然变成了一米七,满脸的苦大仇深样,被红光覆盖,那双混浊无表情的老眼,也不时有精光,一闪即逝。 就连那种难闻的酸臭味,都有些像香菜炒花嘎了。 老道士又打了个酒嗝,接着叹气:“唉,整整二十五年,贫道我没尝过酒的味道了。小粟啊,这些年来,你始终顺风顺水,也不来请教我了。” 再过两年,粟老就要过八十大寿了,可老道士却称呼他小粟。 粟嫣然秀眉一挑,就看到她爷爷,弯腰抱拳,诚恳的语气里,带有明显的内疚:“都是我被红尘蒙眼,忘记了当年您提醒过的那些事。要不是灾难临头,我恐怕还想不起道长。” “呵呵,粟国栋光明磊落,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 老道士淡淡的笑了下,转身,走向了石屋。 粟国栋刚抬脚,就听孙女轻声问:“爷爷,他今年多大了?” 老粟缓缓摇头,看着石屋轻声说:“很巧,我也是和你一样,在二十五岁那年,跟随我爷爷来白云观,觐见道长时,他就是这样子。眨眼间,五十三年过去了,我已经垂垂老朽,道长却风采依旧。” 粟嫣然的小嘴,一下子张大。 如果高铁在旁边,肯定会怪叫:“沃草。五十三年前,他就这幅鬼样子。这么算来,他至少也得一百多岁了。” 道士不像佛门中,某些满嘴行善积德、实则只是打着不在三界五行乃方外之人的幌子、逃税漏税的假和尚,他们更注重个人修行,追求延年益寿之术。 相传殷纣年间才羽化飞仙的彭老祖,就是活了七百六十多岁。 虽然那是传说,可潜心修道的道士,基本都能长寿,却是不争的事实。 粟嫣然眨了下眼,又忍不住问:“爷爷,那您最后一次来时,是多少年前?我听那老杂、老道士,对您颇有怨言的样子。” 老粟苦笑了下,反问:“你今年多大了?再加上一年。” “您刚才还说,也是像我这样大时,才跟着太爷爷第一次来。就是,二十六年前了。” “那你知道,那次我是为什么来吗?” “我现在特想知道。” “为了求你。” 老粟回头,看着宝贝孙女的眼神,无比的温柔,和蔼。 “求我?求我什么呀?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 粟嫣然随口说出这番话后,忽然愣住,片刻后:“您那次来,是希望粟家能有个孙女。” 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两个姑姑、还有两个姑奶奶,其实都不是粟家的血肉,而是领养的。 不知多少代了,粟家人丁兴旺的不行,代代都是男丁,从没生个女儿。 为迎合“刚柔并济、方才是正道”的天理,粟家生不出女儿,只能领养。 总算到了粟太初这一代,兄弟六人,才生了粟嫣然这么个宝贝疙瘩。 她才是真正衔着金钥匙出生的,被全家人当作宝。 尤其她性格坚毅,相貌出众,高中时期就被郝大棚等人,发自肺腑的恭维女皇。 也正是这个原因,她被娇惯的不行,在粟家绝对是粟老之下,众人之上,她亲爹粟太初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都有可能被打断腿的存在。 “至阳则折,至阴却蔫。” 粟老轻声说:“所以,我才来请教道长,该怎么做,才能求到你。” 粟嫣然马上追问:“您是怎么做的?” 粟老笑而不语——天机不可泄漏的神棍风采,十足。 粟嫣然故作不满的嘟了下小嘴,正要催促爷爷去石屋内时,却听他又说:“当年,道长说,你本不属于粟家。可他年轻时,你太爷爷曾经帮过他一个忙。为偿还人情,他才逆天而行——但,终究是逆天而行。因此,道长那时候告诫我,切莫为富不仁。并,说了三条预言。” 欠债还钱,欠情还情,天经地义,粟嫣然不想多关心。 她只对老道士当年的那三条预言,感兴趣。 不等她问什么,老粟就主动说:“第一,你在二十五岁时,有大灾难。” 第296章 老道士的三条预言 粟嫣然芳龄二十五,今年她有大难吗? 如果她在青山被俩南韩人掳走、在长城上遭到职杀追杀、在她家会所内被下上朱颜蛊,都算不上大难的话,那就证明老道士的预言不准。 粟嫣然只相信科学。 但她听老粟这样说后,花容还是蓦然变色。 老粟接下来的话,则让她茫然:“还别说,你经历的这三次生死,都不是真正的大难。” 沃草,这都不算大难,那啥才是啊—— 粟皇这么有素质的妞,是绝不会说出这种话来,最多用眸光来表示—— 老粟没着急去石屋内,到背着双手,看向了左边的树林。 好大一片树林,占地估计能有十多亩之多。 最细的树,都需要粟嫣然双手合抱。 树林的最西边,就是山涧。 大树参天,可树林内的地上,偏偏荒草齐腰。 这么多大树,树冠都那样大,早就遮住了阳光,那些荒草,是怎么长起来的? 粟嫣然心里这样想时,瞳孔微微缩了下。 她看到一条水杯粗细的蛇,从前面不远处,缓缓游向山涧那边。 老粟说话了:“嫣然,你知道树林内,有多少条蛇吗?” 粟嫣然可是最怕蛇的,脸色苍白的摇头,表示不知道。 老粟说,他也不知道—— 他却知道,在这片树林、山涧、石屋后,到处是蛇。 而且,这些大蛇,还不是**蛇之类的无毒蛇。 条条,都是特么的咬人一口,能让人在几分钟内,就幸福死翘翘的剧毒蛇。 简单的来说,就是月亮门通往这边的石板小径,是唯一的安全通道。 不从这儿,哪怕是从天而降——粟嫣然抬头看去,就看到树枝内,影影绰绰的有东西在游动。 蛇窟。 不,应该是说是蛇乐园。 让粟嫣然害怕,又感兴趣的是,这条小径两侧,并没有撒硫磺之类的驱蛇药,却没一条蛇,擅自游过来,或者出现在石屋周围。 还有树林南侧,就是没有围墙的竹林。 竹林内,同样没有蛇。 但这只局限于白天。 太阳落山后,那些蛇,就会铺满这条小径,彻底的“闲人免进”。 “也正是这些毒蛇的存在,不适合任何人居住,这个石屋,才被称之为活死人墓。” 老粟顿了顿,苦笑:“当然,这都是我个人的理解。至于这是不是真正的原因,我不敢确定。” 粟嫣然也不是太关心这个问题,她只想听和预言有关的。 老粟却偏偏故弄玄虚,问:“嫣然,你信任爷爷吗?” 粟嫣然轻笑,没说话。 老粟也没再问,却看着树林那边,低声说:“如果我说,你走进荒草丛中后,那些蛇只会闪避你,决不敢伤害你,你相信吗?” 不信! 格老子的,杀了我的头,老子都不信! 粟嫣然忽然想到,她前两年去蜀中游玩,偶尔看到两个当地人吵架时,曾经骂过的这两句话了。 老粟回头,看着她的眼神里,全是“你进去走一圈”的蛊惑。 老子不去—— 粟嫣然心中叹了口气,索性闭眼,缓步走向了树林那边。 她终于下定决心,接受爷爷的蛊惑,独闯蛇乐园,还是隐隐察觉出,这和粟家26年前求她时,老道士的预言有关。 窸窸窣窣声,响起。 粟嫣然走进了荒草中,一步步的走,很慢。 她全身的神经,绷紧。 几乎快绷断。 潜意识内,也做出被蛇缠住腿,张嘴吭吃一口——的心理准备。 没有。 她瞎子摸象般,伸出的双手,碰到一棵树时,也没她最怕的事情发生。 粟嫣然慢慢睁开了眼,就看到一条蛇,酒杯粗细,就缠在她手指碰到的树上。 砰! 吓得她心脏剧跳了下,张嘴刚要尖叫,却见那条可怕的毒蛇,飞快的游上了树。 窸窸窣窣声,不绝于耳。 她呆愣了仿佛一万年,才低头看去。 她四周,聚集了至少三十条以上的毒蛇。 各色花纹,最粗的像茶杯,最细则是筷子那样。 而且,所有的毒蛇,都已经弓着身子,翘着脑袋,张大嘴,露出锋利的獠牙,猩红色的信子,飞快伸缩着,冒着邪光的小眼睛,仿似有鬼火在燃烧。 却没有一条蛇,敢接近她方圆三米之内。 它们虽然弓着身子,昂着脑袋,张嘴吐着信子——不像即将扑击她,反而随着脑袋不住上下晃动,特像朝拜伟大的粟女皇。 粟嫣然犹豫了下,试探着走向西边。 她所到之处,群蛇闪避。 “它们怕我!” 粟嫣然明白了,抬头看向了老粟。 老粟正冲着她笑——那笑,比哭还要难看。 “它们,为什么会怕我?” 粟嫣然快步走回到老粟身边,双手抱住他的胳膊,脸色苍白,哪儿还有丝毫群蛇竟然怕她的欣喜。 老粟抬手,在她脸颊上轻抚着:“它们都有个共同的名字,叫魔蛇。” 粟嫣然的脸色,更加苍白,娇躯轻颤:“所以,所以我是魔女。” 老粟总算开始给她解释,老道士的第一条预言了:“你最大的灾难,不是被谁绑架,遭到职杀刺杀,被下了朱颜蛊。而是,你心中,住进了个魔。” “高、高——高铁?” 粟嫣然牙齿咔咔作响,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本不该属于我们粟家,是我动用你太爷爷当年,曾经力保白云观的恩情,祈求老道士逆天而行,求来的。” 老粟的声音,特空灵,就像来自没有光明,没有天没有地,只有黑暗、烈风和哀嚎的魔界:“你,是魔的女人。” 粟嫣然不会说话了。 思维,也停止了转动。 老粟却没因此就闭嘴:“粟家,本该在当代,抵达鼎盛的巅峰,继而折断。可因为你的到来,让粟家气运刚柔并济,确保荣华。一般女孩子,是无法承受粟家至刚则折的重担,唯有魔的女人。” 粟嫣然的牙齿,不再打颤,声音却像梦呓:“高铁,是魔吗?” 不等老粟回答,她又问:“既然我是魔的女人,那您又为什么,让我嫁给林志东?” 老粟一语中的:“林家,世代信道。道,可驱魔。” 粟嫣然似懂非懂,轻声问:“魔,会愿意?” 老粟没有回答,却说:“道长的第二条预言,就是希望你在遇到魔之前,能抢先嫁给世代信道的家里。那样,你就能被道所庇护,遮掩魔性,不会被魔发现。可是,他家女人却不喜欢。” “他家的女人?” 粟嫣然轻声重复这句话时,眼前浮上了林清音的样子。 北河林家,愿意和粟家联姻,除了共享利益之外,还有粟嫣然京华第一美女的名头。 毕竟,林家第三代中,能娶到粟嫣然,那就是整个家族的骄傲。 可粟嫣然每次见到林清音,虽说俩人始终都挺热情的,却总能察觉出,她眼眸里一闪即逝的敌意。 第297章 生死皆在七月十五 粟嫣然并不知道,那晚老粟和高铁勾肩搭背,坐在餐桌上吃“霸王餐”时,就曾经蛊惑这厮,要不要泡上林清音。 老家伙足足二十六年,没来白云观,给老道士送礼了。 不是他不想来。 是不敢来。 他只要一想到老道士的三条预言,就会想到粟嫣然,有可能是魔的女人。 魔不到白头。 老粟早就听说过这句话。 这些年来,他强迫自己忘记这些,却偏偏又坚信不疑,才把粟嫣然许配给世代信道的北河林家。 只因老道士说,道能驱魔。 老道士还说,人家家里,会有个女人不同意。 粟家为刚柔并济,求来了粟嫣然,林家——第三代,又何尝不是林清音一个女性成员? 粟家为了保护粟嫣然,不被到不了白头的魔缠上,只能嫁给信道的林家,从某种角度来说,就是把祸水东引。 北河林家或许不知道这几条预言,但冥冥之中,肯定有所安排。 要不然,老道士也不会预言,人家家里会有女性不愿意了。 粟嫣然都能看出林清音对她的敌意,更何况老粟那双毒辣的眼? 为了他的宝贝孙女,老粟不惜用下三滥的手段,蛊惑高铁去泡林清音。 当然,那时候他还不知道高铁,是预言中的魔。 他蛊惑高铁,纯粹是下意识的行为。 直等粟嫣然把和高铁的关系,都彻底坦白从宽后,老粟才知道——一切,都已经晚了。 粟嫣然,已经被魔锁定! 他再怎么回避这个问题,希望世间从来没有白云观,也白搭。 事实,胜于雄辩。 尤其他蛊惑粟嫣然,走进树林,在群蛇中安然徘徊后,只觉嘴里一阵阵的向上泛苦水。 活死人墓周围,群蛇号称魔蛇,老粟早在五十三年前,就已经知道。 既然群蛇号称魔蛇,而粟嫣然是魔的女人,它们只会在她走过去时,拜见她。 老粟还知道,每隔二十三年,魔蛇就会消失一次。 粟嫣然呆呆望着树林内,听着传来的窸窸窣窣声,很久后,才问:“魔蛇,消失的二十三年内,在哪儿?” 老粟抬头,看着天,淡淡的说:“魔界。它们,随魔而生。魔败,则去。” 粟嫣然艰难的回头,看着他:“难道,高铁,只活二十三岁?” 老粟嘴角用力抽了下,梦呓般的说:“我希望,你能长命百岁。” 粟嫣然一楞,问:“什么意思?” “魔,不白头。” 老粟的声音,开始沙哑:“魔败,群蛇去,你、你死。魔昌,你在。群蛇,则始终围绕活死人墓——这些,也是二十六年前,道长说过的。当年,我不信。现在,我不得不信。” 他也回头,看着粟嫣然的双眸,问:“所以,从这一刻开始,我会虔诚的祈祷,你能长命百岁。希望,群蛇能始终环绕这边,拱卫你们的运数。” “呵,呵呵。这么邪?” 粟嫣然傻笑了两声,喃喃的说:“他可是杀手之王啊,那么强大,谁能让他夭折。”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老粟闭了下眼:“世间万物,本来就没有绝对的昌盛,或衰败。五行相克,环环相扣,谁敢说,谁最厉害?很多大人物的命运,甚至是国运,往往取决于无名之辈手中。” 他这样说,倒是有据可查。 当年席卷欧亚大陆的蒙古铁骑,南下攻打襄阳城时,大汗蒙哥,就是被南宋一无名小卒,炮轰而死。 那一炮,为宋朝延续了五十年的国运。 世界第一大战中,希特勒曾经参加过。 英国的一个士兵,本来有机会击毙他,却怜悯他,放他走了。 结果,多年后希特勒成了德国元首,悍然发动人类史上最惨烈的二战,导致数千万生灵涂炭。 还有很多类似的例子,粟嫣然都知道。 高铁再怎么牛比,能牛过上面那两个命运被无名之辈改变的大人物? “我会保护你!” 老粟忽然抬手,抓住发呆的粟嫣然双肩,用力摇晃着:“嫣然,你要相信爷爷——” 粟嫣然笑了:“能嫁给他,哪怕夭折,其实也不错。我啊,真喜欢上他了呢。” “你绝不能嫁给他。你,只能嫁给林志东。靠林家的气场,来消磨你的魔气。那样,他的死活,和你就没多大关系了。” “我嫁到林家,靠人家的气场,来消磨魔气,是不是就是消耗他家的福报?” 福报,是一个汉语词语,意思是福德报应。 出自《史记·张仪列传》:"夫造祸而求福报,计浅而怨深,逆秦而顺楚,虽欲毋亡,不可得也。" 按道家、佛门的说法,当某人命中注定要遭难时,却因平时积德行善,积攒了很多的福报,抵消了灾难。 积德行善,相当于往银行存款。 存的越多,身体、家运也越好。 按照粟嫣然的了解,世代信道,并乐善好施的北河林家,积攒了很多福报,她这个“魔的女人”嫁过去,就是消耗人家家里的福报。 老粟很同意她这样理解。 粟嫣然淡然一笑:“道长的预言中,早就说过,人家家里,会有女性不愿意。看来,林清音能是北河林家第三代中的唯一女性,也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接着,她岔开了话题:“爷爷,你还没说,老道长的第三个预言。” 老粟习惯性的故弄玄虚:“今天,是农历几月初几?又是,什么日子?” 这两天,因会所出事,粟嫣然被下朱颜蛊的事,粟家上下忙的不行,再加上大家习惯了阳历几月几号,星期几,都忽略了今天,其实是个重要日子——农历,七月十五。 农历七月十五,道教称为中元节,佛教称为盂兰盆节,民间却俗称鬼节。 民间相传,每逢农历七月十五鬼节,地狱之门大门打开,阴间的鬼魂会放禁出来。 有子孙、后人祭祀的鬼魂回家去接受香火供养,无主孤魂就到处游荡,徘徊于任何人迹可至的地方找东西吃。 今天,不但是鬼节,还是粟嫣然的生日。 以前,粟嫣然过生日时,多次开玩笑,她就是从地狱内逃出来的一只小鬼,无处可去时,却恰好投胎到了粟家。 造化,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现在看来—— 看她脸色又变白后,老粟轻轻叹息:“唉。魔蛇出现,只会在七月十五的晚上,鬼门关开时。魔蛇消失,也是在这个日子。你生,是这天。死,是这天。时隔二十六年后,我再次来到白云观,还是这天。” “还,还真是巧了哈。” 粟嫣然想笑,嘴角却下弯,泪水流淌了下来。 感受到孙女身上,散出的浓浓恐惧,老粟心疼的不行,慌忙伸手,把她搂在怀中,轻抚着她的秀发,看着石屋:“这,就是老道长说的第三条预言。” 第298章 圆寂多年的老实和尚 二十六年前,老道士说过的三天预言,前两条都准了。 第三条,准了一半。 第一,粟嫣然会在二十五岁这年,遭遇大难。 第二,她要嫁的林家,有个女人不喜欢她。 第三个预言的一半,是老粟会在粟嫣然二十五岁生日这天,再来白云观。 另一半——粟嫣然要是死翘翘,只会在生日这天。 那么,按照老道士的预言,和她命运息息相关的高铁,会死吗? 被老粟安抚很久,粟嫣然才带着这个深深的疑问,跟他走进了石屋。 石屋内空间狭窄,有门无窗,门前又树木参天,光线相当昏暗。 按说,该潮湿。 还要有异味。 毕竟身上酸臭味能逆风三千里的老道士,也在石屋内。 可让粟嫣然惊讶的是,石屋内只有浓郁的香气。 这绝不是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是香水。 不通风的石屋内,洒上这么浓的香水后,气味会只会更加难闻。 粟嫣然却只嗅到了香水的气息,也没感觉到潮湿。 “没想到这老道士,还爱用香水。难道,年龄越大,越变态?” 粟嫣然心中腹谤着,敷衍姿态十足,跟着老粟对老道士弯腰,拱手施礼后,打量起了石屋内。 空荡荡。 哦,也不全是。 最起码,石屋的地上,还有几个蒲团。 除了老道士之外,西墙下,还坐着个人。 “那个人,也是在这修行的吗?” 粟嫣然这样想时,老粟伸手揪了下她的袖口,走向了西墙下。 “大师,粟国栋给您见礼了。” 老粟弯腰时,粟嫣然也马上双手抱拳。 可她刚抱拳,却见老粟是双手合十。 抱拳缉首礼,是道家见面的礼节。 双手合十,却是佛门中的礼节。 粟嫣然刚注意到老粟行佛家礼,又想到他刚才尊称那个人为“大师”了。 道长,是对杂毛道士的尊称。 大师,则是对秃驴和尚的尊称。 “奇怪,道观里,怎么会有个修行的和尚?” 粟嫣然刚想到这儿,就像特意给她解释那样,粟国栋回头,看着老道长,感慨:“老实大师圆寂二十多年,却依旧宝相尊严,实在是让我等俗人,羡慕不已。” 什、什么? 这个什么老实大师,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挂掉了? 可他的尸身,却在这种环境下,依旧保持的如此完好。 这——我是见鬼了吧? 心中震惊的粟嫣然,这会儿眼睛已经适应了石屋内的光线,能看出盘膝坐在西墙下的这位大和尚,穿着一袭黑色破僧袍,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头微微垂着,白胡子老长,皮肤却皱纹层叠。 老人仙逝后,皱纹就会全部散开。 这是谁都知道的常识。 但这个白胡子老长的老实大师,死翘翘了二十多年,皱纹却始终没有散开。 要不是坚信爷爷不会骗她,就算打死粟嫣然,也不会相信,这是个挂了那么多年的秃驴。 “沃草。这老秃岂不是比埃及那些法老,还要更牛?” 粟嫣然喃喃出声。 粟国栋听后,花白的眉头,猛地一挑,却又无声叹息,缓缓跪坐在了蒲团上。 他孙女,可是如假包换的淑女代言人。 就算再怎么愤怒,说个浑蛋,滚开,人渣之类的,就已经有损她尊贵的身份了。 可她现在,却对早就圆寂二十多年的大师宝相,说出了这些话。 似曾相识的语气—— 老粟刚认识不久的铁哥们,张嘴不就是这调调吗? 老粟不用请教老道士,仅仅从乖孙女的这句话中,就能看出,她自带的魔性,正在觉醒。 不过,无论是道家,还是佛家,都不在意别人怎么称呼他们。 大众称呼他们杂毛,秃驴也好,尊称他们道长大师也罢,左右不过是个称呼罢了。 无量天尊。 阿弥陀佛。 等粟嫣然也乖乖跪坐在老粟身边后,装模作样老半天,腿都坐麻了的老杂毛,终于缓缓睁开了眼,淡淡的问:“一切,都如我所说的那样?” 老粟苦笑:“基本,正如您所预言。” 老道士抬手,捋了下稀疏的胡子,说:“六道轮回,从远古到现代,从不曾停顿。不该来的,不会来。该来的,怎么也挡不住。” 这特么就是废话—— 粟嫣然心中这样说时,怵然一惊。 她,终于察觉出,她好像说脏话了。 这用词,这声调,特像某个不拿着粟皇当美女的人渣。 接着,她是满心的茫然。 她搞不懂,怎么走进这间石屋内后,心性才变成了这样。 老道士说话了:“女居士,你不用担心。你心性的改变,只是受到了活死人墓独特的气场感染。你也可以认为,你自身被携带的魔性,不喜欢这个味道,和气场。” 粟嫣然忽然古怪的笑了下,双眸上翻,满脸的傲然:“老杂毛,你以为,在这破屋子里散点香水,就能让我忌惮?” 嫣然! 你怎么可以这样和道长说话? 老粟大惊,刚要出声喝斥,却见老道士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别呱噪。 老粟赶紧闭嘴。 他再看宝贝孙女时,才发现她满脸的邪气。 和以往那个粟嫣然,完全不同。 魔性,被激发出来了! 老粟想到这句话时,就听老道士说:“女居士,二十六年前的今天,小粟就在这间屋子里,把你求回家的。你来,也算是故地重游。不过,鉴于活死人墓是我等清修之处,不喜被魔打搅。尤其这满草丛里的魔蛇。洒点香水,来婉拒你们,也是情有可原的。” “嘿嘿,随便你怎么呱噪,我都无所谓。” 粟嫣然邪气的笑着,回头看向了西墙下,问:“那个老秃驴,虽说外表和死人无异,但生机却不曾消失过。今天,我既然来了。那么,这老秃,也该时隔二十多年,再次重见天日,履行他驱魔辟邪的任务了吧?” 老粟只觉,手足冰冷,牙齿都在咔咔打颤。 正常的粟嫣然,不知道老实大师是谁。 可豪门圈子里的老人,又有哪个,没听说过二十多年前的老实和尚? 老实和尚,原本游离六道之外的魔道中人,后来受杜道长点化,改邪归正——最终,圆寂在白云观。 因他宝相不腐,这间石屋,才被称之为活死人墓。 但现在,邪气四溢的粟嫣然,却说老实大师只是外表和死人无异,生机却不曾消失过,今天就能因她的到来,重见天日,履行他驱魔辟邪的重任。 怎么,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 老道士沉默片刻,才再次叹息:“唉。女居士,你所言极是。世间若是无魔,何须大建浮屠?” “浮屠?” 粟嫣然嗤笑,站起来,双手到背着,在门后来回走动着:“老杂毛,你以为你和老秃驴联手,再大建什么狗屁的浮屠,就能改变我的魔王,大展宏图?” 第299章 西北六道之魔道 老粟彻底吓呆了。 他几次想伸手,喝斥宝贝孙女闭嘴,浑身却没有丝毫的力气。 但他的思维,却比任何时候转的要快。 遥想当年,粟国栋前来求女时,老道士就曾经坦言过,粟家本应无女,注定至阳易折,但谁让白云观欠粟家一个天大的人情呢,只能逆天改命。 不过,一般的女孩子,还真压不住粟家的至阳盛气。 除非——来自魔道的魔女。 那时候的老粟,虽说已经五十出头,却也算得上精壮之年,哪儿肯信这些? 只要粟家有女,别说是魔道了,就是修罗地狱道场里来的,也照收不误。 现在看来,老道士绝不是危言耸听,是真有玩意啊。 “原来,嫣然确实来自魔道。她注定,要和她的魔王,以祸害人间为宗旨。粟家,该怎么办?” 老粟脑子里昏沉沉的,只感觉晕眩欲呕时,突听一声断喝:“呔,孽障!魔道本不属轮回六道,念在那届魔王改邪归正,特许在西北开疆辟土,代替畜生道,成为轮回六道之一。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敢来搅这化外清修之所!?” 是谁在说话? 老粟猛地打了个冷颤,睁大双眼,精神大振。 老道士始终盘膝坐在冲门的蒲团上,双手捏了个奇怪的决,面色淡然,嘴唇却不曾动过。 他不曾开口,深陷惶恐中的老粟,想开口却无法开口,粟嫣然正到背着双手,满脸的邪气,当然更不会说出这番话。 尤其这番话,是个苍老的声音。 声音虽然苍老,却仿似从九天云外的远古深处传来。 老粟精神大振,眼神清明时,那断喝声,还在耳边回荡,犹如千年古寺无人自响的梵音。 袅袅不绝。 再看粟嫣然。 她娇躯过电般的轻颤了下,整个人都变了。 浑身散出的邪性气息,瞬间收敛。 不住上翻露出诡异眼白的双眸,也微微合上,缓缓垂首,盘膝坐在了蒲团上,就此不动。 嫣然,你怎么了? 老粟见状大惊,刚要抬手,老道士说话了:“粟居士,稍安勿躁。这位女居士,只是魔性爆发后,遭受佛门驱魔狮子吼的震慑,三魂六魄暂时离体,却无性命之忧。” 佛门驱魔狮子吼? 老粟一呆,随即下意识的回头,看向西墙下。 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圆寂的老实大师,依旧保持双手合十,垂首纹丝不动的宝相。 这是道观。 貌似,也只有老实大师这个和尚。 可他已经圆寂二十多年,又怎么能——老粟蓦然想到,粟嫣然刚才说过,这个老秃貌似挂掉,但生机,却不曾消失过。 也就是说,刚才那番断喝,就是老实大师所发。 狮子吼——顾名思义,就是草原之王狮子仰天狂吼,百兽惊悸鼠窜,声震四野。 那为什么,老实大师白胡子上的灰尘,还覆盖在上面? “难道,是老实大师不曾散去的神魄,眼看嫣然魔性勃发,这才当头棒喝?” 老粟想到这儿时,老道士又说话了:“粟居士,可有兴趣,听贫道给你聊聊西北六道?” 老粟这才如梦初醒,慌忙回头,语气恭敬的回答:“还请道长赐教。” 要说六道,必须先搞清楚一个问题,轮回六道的由来。 这个问题,又衍生出了第二个问题——道教早,还是佛教早。 道教早。 道教起源于黄帝时期有,距今大约是四千七百年的历史。 而佛教,是由迦毗罗卫国(今尼泊尔境内)王子乔达摩·悉达多所创,距今两千五百多年。 东汉明帝永平七年(64),派遣蔡愔(或说张骞)等十八人前往西域求佛访道,在大月氏国遇见了迦叶摩腾和竺法兰两位僧人,得到了佛像和经典,并载以白马,佛教正是传入华夏。 而六道轮回,原为婆罗门教的世界观,后被佛教引用,又把婆罗门教称为外道。 生死轮回说法,特指世间众生因造作善不善诸业而有业报,此生后会六个去处,也被称为六道。 六道,是佛门根据业报身所受福报大小划分,分别是天道、人道、畜牲道、阿修罗道(魔道)、饿鬼道、地狱道。 所以人们常说的六道轮回,只是佛门的说法。 道教,最讲究的则是三界五行。 三界,分别是无色界、色界、欲界。 五行,就是金木水火土。 道教讲究,世人都在三界五行中,无论做什么,都超不过这个范畴内。 西游记中的那只泼猴,打上灵霄宝殿时,就曾经叫嚣:“尼玛!孙爷爷早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哪个能管得了俺?” 而道士之所以苦苦修行,所追求的最高境界,却和那只泼猴没多少区别——当然不是当齐天大圣,而是三十三重天。 欲界六天,分别为太皇黄曾天、太明玉完天、清明何童天、玄胎平育天、元明文举天、七曜摩夷天。 色界十八天,是虚无越衡天、太极蒙翳天、赤明和阳天—— 本来,起源远比佛教早,又是本土文化的道教,应该碾压外来所有一切的教宗。 可因为华夏自古以来,就是虚怀若谷,能容纳所有的民族和文化,给他们提供公平竞争的机会,所以西来的佛教,因机缘巧合,反而压过了道。 尤其几百年前,随着满清铁骑入关,为稳固统治,培养国人的奴性,大肆斩杀道门,而尊佛。 就这样,道教文化遭遇了从没有过的扼杀,一蹶不振。 佛教,成了第一大教。 其文化,也随着自身香火昌盛,远销大江南北—— 故而,人人都知道“我佛慈悲。你特么再作恶,死后必定沦为畜生道”等说法。 道家,从来尊崇老子的“无为而治,顺其自然”理论,从来不争不抢,必要时既可以来几句之乎者也的圣人说,也能把六道轮回高谈阔论一番。 这一点,从名著《西游记》中,就能看出来。 里面的和尚道士,菩萨老君一大堆,大家都是好朋友。 可掌管天上人间地下秩序的老大——玉皇大帝(昊天上帝)则是极尊贵特殊的大道圣尊,是众神佛之领袖。 玉帝爷统领三界六道十方内外,还统御法界的佛仙,管理天地万物的兴隆衰败、吉凶祸福、果位任免,昔发广大愿合道利济一切,为诸神、真、佛、至、圣贤人之师。 因此,又有“佛本是道”的说法。 总之,白云观这个不知道多大年龄的老道士,是不在意六道是谁家说法。 他只是给粟国栋讲述,他要说的:“多年前,那届魔王试图祸害人间。但后来,魔王改邪归正,坐镇神州西北。为酬谢其归正,天下佛道两家,特把西北六道中的畜生道归并为饿鬼道。而把原本属于修罗道的魔道,单独列为六道之一。” 第300章 魔王现故而魔蛇生 魔。 魔在汉字中的注释,特指邪恶的厉鬼。 但魔道,却是一种处世求道之途。 只是从古至今,魔道就被人所误解,其实不然。 魔道与传统道法所不同之处,在于其另类处事求道之途。 魔道的修行,与道教和佛教虽然不同,但是殊途同归。 道家讲究顺应自然,即人们所常说的道法自然。 佛讲求超脱轮回。 魔道则推崇自在由我,是一种不受世俗伦理与轮回所限,放荡不羁的超脱轮回的处事方式。 自古,魔道就和道家、佛门,并称为三大道。 只是世间人都想修道成佛,没谁稀罕去当魔。 但谁都不得不承认,唯有魔道中人,才是个性洒脱,超然,不在意得失,不理睬所谓的规矩,却又有着强大的底线,因此才会有“虽千万人,老子单干”的吞天气概。 世人越是不屑做,不敢做不好做的事,魔道中人,越是做的津津有味。 魔道中人,爱出风头,追求出类拔萃,不在意世俗怎么看,往往因为一个小小的承诺,不惜做出惊人之举,甚至连老命都搭上。 因此,民间也有“这孩子魔道了”的说法,专指神经不正常。 太平盛世时,佛家到处敛财,道家躲入深山清修,魔道被人视为疯子。 但当乱世来临,佛家大门紧闭,谢绝一切访客,苦劝世人无我无它无世界时,道士出山,为国奔走——这也是盛世和尚,乱世道的由来。 魔道,则会在乱世中为民请命,揭竿而起,要消弭这乱世,重现朗朗乾坤。 最著名的例子,莫过于洪武大帝朱重八哥们,就是脱胎于魔道的光明教,创建了封建社会中,最后一个汉人政权,大明帝国! 不过,重八哥们成了皇帝后,担心魔道中人再夺走朱家江山,大肆诛杀昔日教友,把光明教定性为魔教。 也正是从明以降,魔道日渐式微,最终全部转到了地下。 后来,更被佛门中六道中的修罗道,吞并。 以往那么牛比哄哄的魔道中人,成了外来品修罗道的附属品,换谁,谁甘心? 于是,魔道中人就闹腾,逮住机会就闹。 越闹,遭受的打击,就越大。 魔道遭受打击的时间越长,力度越大,戾气就越大,彻底应和了“魔”这个字眼。 大势所趋下,魔道再怎么不甘,也只能顺应大环境,蛰伏寻找机会。 “以上贫道说的,粟居士你可以当作无稽之谈,不用太在意。” 老道士说到这儿后,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也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个葫芦,喝了口水。 也不理睬老粟。 老粟当然不敢有丝毫意见,只是抱拳,示意老杂毛继续扯淡—— 老杂毛继续扯:“多年前,那届魔王以安归王的身份出世,希望能找到四本《安归经》,号令麾下三宫六院十八路子弟,重现魔道在古西域的昌盛时期。” 老粟眉毛一动,问:“道长,您是说塔克拉玛干沙漠下,地下楼兰中的那位?” 老道士嘴角一抽,反问:“你去过?” 老粟摇头:“只是耳闻。传言,大沙漠下,有地下楼兰古城——” 他刚说到这儿,就被老道士打断:“可喜的是,那届魔王是女性。而且,因诸多先天性的因素,魔王魔性不甚重,又被爱情羁绊,最终归隐。也正是她的归隐,西北六道的传说,才不同于内地。魔道正式脱胎于修罗道,成为六道之一。” 说到这儿,老道士无声叹了口气,看向了西墙下。 老粟也下意识的看过去。 那边,除了老实大师的法身,就再也没别的了。 老道士看着老实大师,喃喃说道:“功成身退——却不得。时隔多年,魔王再现。这届魔王魔性之大,牵扯之广,尤其是男性,天生就集天人、魔道的精华为一体。这要是放在古代,又是一个朱洪武。万幸,他生不逢时。但,这也需要佛道两家联手,尚有希望阻止魔道昌盛。” 老粟的眼角,剧烈跳动了几下。 他对西北沙漠下那座古城的事,略有耳闻。 却从不相信,世间真有魔道、魔王的存在。 但现在,他必须信。 因为老道士刚才说的明白,魔道,早年间可是和佛家、道家并驾齐驱的存在。 甚至魔道的存在,都比佛家高。 这才有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说法。 要不然,为什么不说“魔高一尺,佛高一丈”呢? 魔道的真正对头,只是道家。 佛家这个西来品,从来都不被魔道看得起。 可毫无疑问,佛门刚传到东土,为了刷存在感,第一要务就是和道家争抢业务,以驱魔为切入点,并取得了有目共睹的战绩。 后来居上的佛门,在封建社会和道家,魔道,并驾齐驱,又和道家联手,不遗余力的打击魔道。 这和三个大品牌,争夺市场时,两家联手打击另外一家,最终得逞后再相互撕逼完全相同。 毕竟,市场就是这么大,谁都想多吃点。 老道士说多年前,佛道联手,终于搞定了那届魔王。 为安抚魔王,才特意在西北六道中,把畜生道与饿鬼道合并,让魔道从修罗道内脱胎而出,单独成道。 就这样,不好吗? 那届女性魔王,感觉很满意。 可这届魔王,却不安于现状。 曾经和佛道两家并驾齐驱,甚至在佛门来东土之前,就是和道门各占半壁江山的魔道,凭啥逼格被拉低,成为佛门六道中的一道? 这是给小弟的小弟,当小弟啊。 桀骜不驯的魔道中人,安于现状,才怪! 他们时刻等待机会的降临。 一朝翻身把歌唱,管教日月换新天。 二十多年前,那届魔王消停后,老实和尚本该功成身退。 但他掐指一算——沃草,多年后,还有大魔王降世,老秃可不能走。 “魔王现,魔蛇生。魔道中人涉足活死人墓,当遭受佛门驱魔狮子吼的当头棒喝。” 老道士看着老实和尚的法身,又无声的叹了口气:“他坐化当日,曾经说过的这番话。时隔二十多年,仿佛就在昨天。” 休说老粟年龄大了,就算正值血气方刚之年,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消化这么多消息。 他睁大一双混浊的老眼,看着老杂毛,疑惑的问:“道长,当年您曾经说过,魔王不白头。” 老道士点头。 老粟又说:“魔王败,魔蛇去。那么,魔王的女人,是不是也会追随他而去?” 老道士笑了,看向粟嫣然,轻声说:“她,本来就是因魔王而来,追随魔王而去,本来如此。除非,她能抢在遭遇魔王之前,嫁给世代信道、或信佛之家,用人家的福报,来抵消魔性。但现在看来——失败了。她的魔性,已经觉醒。” 第301章 魔王正妻的护法修罗 粟嫣然的魔性,已经觉醒。 就算现在把她嫁给林家,成为林家少奶奶,魔王也会把她夺回来。 而她,也不稀罕当什么劳什子的林家少奶奶。 这就好比一个仙鹤,被放在鸡舍内,哪怕整天被当祖宗供着呢,还是看不起那些鸡,只想回到鹤群。 难道,这孩子就没办法拯救了么? 有。 出家。 是那种真正的出家。 而不是白天上班,月薪一万八不算提成,晚上下班开着宝马去夜总会的假出家。 青灯古佛敲着木鱼,念着无量天尊,无我无他无世界当然也会无魔。 这天下地上,还有那样的纯粹古刹? 邙山苍云观! 老粟忽然想到了远房小妹,就在那边主持道长。 老道士却苦笑,摇头:“苍云观,无法消除女居士的魔性,反受其害。” 哪儿行? 老道士抬手,指了指屋顶。 白云观,活死人墓! 粟嫣然,美貌小娇娘一个,真要在这破地方困一辈子,那绝对是生不如死。 就在老粟眼神黯淡时,老道士又说:“还有一个去处——林家的祠堂。” 北河林家世代信道,已经相传数百甚至上千年,他家祠堂中,除了祖宗牌位外,还有三清等大仙。 这么多年接受林家的香火,三清等大仙,要是连粟嫣然的魔性,也驱除不了,那他们还有啥脸? 只是,按照封建传统,女性是没资格去祠堂的。 那就别说,每天要去祠堂内,静坐几个时辰了。 可,这却是拯救粟嫣然的唯一途径。 无论再难,老粟都得试一试。 死马当活马医——也总比看她无法白头,好许多。 老粟主意打定,却又忽然请问:“道长,西北六道的魔道传说中,魔王有正妻的说法,可存在?” 老道士淡淡回答:“魔,是狂放不羁且贪婪好色的。” 老粟明白了:“那,怎么辨别,嫣然是不是魔王的正妻?” 佛家讲究,戒色。 道家讲究,戒个毛线—— 道士可以娶妻,并精通阴阳互补之术,这可是天下皆知的。 同样,魔道也很在意这些。 而且比道家更在意! 为彰显魔道比道家更牛比,魔王从来都是老婆一大堆—— 封建社会的皇帝,就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但为了避免后院起火,这才自始皇帝后,专门设置皇后或王后,来管辖后宫三千佳丽。 魔王,同样有王后。 也就是他的正妻。 那么,怎么辨别魔王那群女人,谁才是正妻呢? 这就要从闺房之术的角度,来寻找答案。 魔王在和别的女人、无论和谁、也无论是他主动还是被逆推,只要做那种羞羞的事,正妻就会有感觉。 也只有正妻,才会有感觉。 其他的娘们,该仰着身子想好事,就去想吧,毛线的感觉,都没有。 同理,当魔王的正妻,和别的男人羞羞时,他也会有那感觉。 魔王别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羞羞,他同样没啥感觉。 魔王,只和正妻,心有灵犀—— “还真是邪门。” 老粟明白后,苦笑了下,又问:“魔王夭,魔蛇去,他所有的女人,也会追随,对吧?” “魔道中,确实有这说法。” 老道士无声叹息,看向门外,喃喃自语:“这次的群蛇,无论是数量,还是个头,活跃程度,都格外的昌盛。由此可以判断,本届魔王的魔性,有多么的强大。” 老粟也看向门外,不解的问:“为什么会这样?” “贫道刚才说个,他本来就是集天道、魔道精华为一体。魔性,比之以往的魔王,都要强大。可——” 老道士刚要叹气,却又感觉这样,会有损他的高人逼格,硬生生咽了下去:“可,却偏偏有邪恶势力,故意增大他的魔性。让他从小,就在世间最最邪恶、肮脏之处成长。借着那些邪恶、肮脏,极力压抑他的淫邪本性。但那种本性,总有一天会爆发。爆发后,要比原先强盛百倍不止。” 他的话音未落,老粟嘎声叫道:“香楼!” 老道士无声冷笑:“香楼?呵呵,这名字取的好。魔王惧香,故而取名为香楼,进一步压制他的淫邪,只为增大爆发后的强度。” 老粟不解:“他们,为什么这样做?难道,香楼也是魔道的敌方?” “天下至邪,至恶,至淫等处,都属魔道。” 老道士看向好像睡着了的粟嫣然,貌似自言自语:“那个地方,本属魔道,却故意人为培养魔王的魔性——女居士,你觉得,他们这是要效忠魔王?” 嫣然怎么会知道? 老粟心念刚动,就看到宝贝孙女长长的眼睫毛扑簌了下,梦呓般的回答:“他们这样做,只为把魔王当作特殊的蛊,来养。养成后,再收为己用。真要得逞,那就是开天辟地以来,魔性最大的魔王。僧道联手压制?哼哼,那就是个笑话。” 冷汗,哗的从老粟后背上冒了出来。 他能看出,宝贝孙女成处在无我无它无老不死的境界。 说出来的话,既不是她的人性,也不是魔性,而是三界五行之外,很远,很久的地方。 老粟咬牙:“魔王,不能留。趁着,他还没有完全觉醒。我等,当不惜代价,不择手段——” 老道士打断老粟叫花子咬牙,穷发狠:“慢说,能不能铲除魔王。单说,魔王去,众女死。粟居士,你能接受吗?” 老粟愕然。 半晌后,他才轻叹:“唉。那么,除了让嫣然嫁给林家自保外,还有什么办法,能铲除魔王?” 老道士却没马上回答。 他好像天人交战,犹豫了很久,才轻声说:“找到他的正妻。” 老粟皱眉,眼睛忽然一亮:“只要魔王的正妻出事,就不会连累嫣然?” 老道士闭上眼,满脸的疲倦,好像刚跑了场马拉松,说话都含糊不清:“魔王夫妻,心相连。魔王夭,妻妾死。正妻夭,却只能带走魔王。” 老粟大喜,连忙问:“敢问道长,谁才是正妻?” 老道士没理睬他。 这老东西,就是个没眼里价的。 没看出本杂毛说出那番话后,就因涉嫌泄露天机,遭到天谴,快要累死了么? 还在这儿哔哔着问东,问西。 老子理你,才怪。 老粟总算隐隐明白,尴尬的笑了下时,轻声说:“我想,我可能知道谁是正妻。” 他脑海中,浮上了和他把酒聊天的女孩子。 可很快,老粟就长叹一声,杀意消散。 做人,不可以没良心。 当初是谁把他从三楼,背到了三十层? 何况,老道士又说话了:“只有一次机会。一旦失败,刺杀正妻的主谋,家破人亡都是轻的。” 沃草,这么严重? 老粟眼角剧跳了下时,老道士又说:“更何况,魔王正妻身边,从来都有修罗保护。” 第302章 护法修罗趋向于魔 修罗! 佛门六道之一,十界之一。 佛门中说,男修罗相貌狰狞丑陋,女修罗却美艳动人,最初为善神,后又转为恶神之名。 修罗有美女,却没有好吃的食物。 诸天神有美食,身边妹子却都是整容货。 于是乎,天道诸神就去修罗界强抢美女。 修罗因没有美食,也经常去天界吃霸王餐。 于是乎,天道和修罗道因此,而经常战斗。 天神修罗厮杀的战场,也称为修罗场。 不过,虽说男修罗个个牛比哄哄,可因吃不上美食,营养严重不良——战斗结果,常以修罗失败收场,藏匿于藕孔之中。 本着“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真理,获胜的天道诸神,吃着国产的美食,睡着进口的美貌女修罗,却在教育后代的教科书内,把修罗书写成了恶神。 天神修罗之战,再次证明“民以食为天”的大道理。 吃不饱饭,营养不良,再牛逼哄哄,也是个病猫。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美女修罗,都甘心被天神抢走,沦为传宗接代的工具。 男修罗哥哥再怎么丑,也是修罗妹子的同类。 诸天神再怎么帅气,也是异族——有志气的修罗妹子,绝不会因帅哥美食,就蒙敝了双眼,她们开始参加修罗天神之战,抛头颅,洒热血。 这种女修罗,又名修罗战士。 全称,美女修罗战士—— 但受先天性条件的影响,美女修罗战士的武力值,从来都不堪一击,往往在战斗中,被天神活捉,按在地上使劲摩擦,肚子大了后,也就乖乖洗衣做饭看孩子了。 不过和诸天神作战不知多少年的修罗一族,之所以牢牢霸占六道之一,甚至把魔道都吞并,这都是因为,他们有个相当牛的王者——修罗王。 修罗王,并不一定是男修罗。 还有女修罗。 当修罗王为女性时,就会主动接纳看不起的魔道。 魔道,那可是和道门并驾齐驱的存在,武力值牛的让男修罗都蛋疼。 所以,当女修罗主动接纳魔道时,魔负责攻城拔寨,女修罗负责出谋划策。 因此,魔是可怕的,女修罗是腹黑的—— 有了魔的加入后,修罗和诸神再大战时,就能平分秋色。 为感谢魔的付出,修罗王就会特别允许,当某界魔王降世时,会派最最腹黑的女修罗,负责魔王正妻的安全,并为完成使命,不择手段不惜代价,来消除试图伤害被保护人的威胁。 老杂毛抬手,擦了擦口若悬河时,溅在嘴角的口水,才对老粟说:“假如,你试图伤害你心目中的魔王正妻。首先,就要过保护她的腹黑女修罗那一关。” 谁是保护叶星辰的腹黑女修罗? 老粟下意识的去想:“武力值弱小的美女修罗,仅靠腹黑,就能保护她?” 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老道士轻声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这句话,出自《孙子兵法·谋攻篇》。 意思是说,上等的用兵之道,是凭借谋略取得胜利。 其次,才是用外交战胜敌人。 再次,是用武力击败敌军。 最下之策,是攻打敌人的城池。 攻城,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老道士说这些,就是在提醒老粟,千万别小看保护魔王正妻的腹黑女修罗。 腹黑者,擅于谋略。 老粟恍然。 他刚要再问什么,却见老道士双手捏决,垂首,闭眼,不语。 如果旁边有茶杯,老杂毛肯定会端起来,提醒老粟别哔哔了,赶紧滚蛋。 没看到,天快黑了么? 此时不走,还想等着吃饭啊? 锦衣玉食惯了的老粟,当然不稀罕吃白云观的素面。 酒盅大的一碗面,就敢要六十八块钱,怎么不去抢银行! 老粟站起来,先对老杂毛抱拳弯腰后,又对西墙下那尊法身,合十行礼,才搀扶起他家那个不让他省心的宝贝疙瘩,缓步出门。 外面,残阳如血。 一群乌鸦,大叫着“老子又多活了一天,赶紧回家生小孩啊”,从万蛇领域上空,扑楞着翅膀,飞向观后的山谷中。 老粟搀着粟嫣然,走出了月亮门。 经过竹林中向西的那条小径时,粟嫣然忽然打了个哈欠,睁开眼,慵懒神色娇憨明艳,回首喃喃的说道:“爷爷,我刚进那个月亮门,还没去石屋内,怎么就睡着了?真奇怪,我好像,梦到了一些人。” 老粟的眉梢,剧烈抖动了几下。 他明明在石屋外的小径上,和粟嫣然说了那么多,更蛊惑她走进万蛇匍匐的树林内,接受魔蛇的顶礼膜拜—— 她现在却说,刚走进那个月亮门,就睡着了。 也就是说,她压根不知道,她在走进月亮门后,曾经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听过什么! 她,根本不知道,她就是魔的女人。 这样,其实,最好。 老粟笑了下,睁着大眼开始说瞎话:“这些天来,你的精神压力太大,从没真正休息过。而老道长的精舍,则是天下至祥、绝佳的安神所在。所以,你刚进门,就睡着了。” 粟嫣然擦了擦眼,问:“那,您见到老道长了么?” “见到了。” 老粟点头:“而且,心中疑团全部解开。结果,我都想老夫卿发少年狂。呵,呵呵。” “找到解开朱颜蛊的办法了么?” 粟嫣然连忙问。 沃草,我怎么忘记问这个了! 老粟心中一惊,表面上却淡淡然的说:“老道长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会平安的。” 粟嫣然嫣然一笑,轻声说:“我就说,高铁会救我的。” 嘎,嘎嘎! 一只乌鸦,嘎嘎叫着从粟家祖孙上方飞速横掠而过。 老粟抬头,总感觉这只乌鸦,好死不死的,在孙女刚说出这句话,就出现,呱噪声怎么听,怎么像是——别特么的做梦了。 白若影做梦啊,都没想到,竹林这边的树林中,竟然生活着这么多的蛇。 怪不得,后观只有一扇月亮门,却没围墙,更严禁各位居士,都止步止步,谁不听话,葬身蛇吻,活该。 白若影怕。 更后悔。 早知道树林中潜伏着这么多的毒蛇,就算她被十八个老光棍按在地上,也比来这儿好许多。 可后悔,有毛线的用处? 害怕,有线毛的用处? 谁让她咬牙下定决心,要擅闯后观,走进树林中时,只盯着远处那个青灰色的小石屋,却没注意脚下的了? 直等她袅袅婷婷的,走到树林最深处时,才发现周边,尽是大脑袋的毒蛇。 前进,是蛇。 后退,是蛇。 左边是,右边是,抬起头来吧,特么的还是! “谁来救救我。” 腹黑娘们娇躯颤栗着,泪水肆意横流,心中哀嚎时,突听耳边,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叹息:“唉,你本修罗,为何趋向于魔。” 第303章 如果我非得强求呢 谁? 是谁在说话? 白若影慌忙抬头看去。 只见如血残阳,透过树枝缝隙,刺在她泪眼上,红彤彤的一片,啥都看不见。 她连忙抬手擦泪—— 却突觉一个特软的东西,缠在了她的左腿上。 白云观是庄严肃穆之处,到访者无不穿着庄重,保守。 可白若影爱美啊——开叉旗袍,黑丝、细高跟。 那么,当一条蛇,缠在了她腿上后,只隔着一层黑丝,那可就——白若影傻呆瞬间,随即发出一声要死了的尖叫,哪儿还管别的,飞快跺了下双足,拔腿就跑。 扑通一声。 等她重重扑倒在地上后,才发现已经穿过树林,来到了石屋前。 幸好这边是泥土。 要不然,白若影满嘴牙不被磕掉,膝盖胳膊肘的,也得受伤。 她却顾不上这些,连忙爬起来,回头看去。 荒草丛中,群蛇蜿蜒游走,却没一条游出来。 她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脸时,背后传来一个老头子的声音:“女居士初来此地,就大礼参拜,老道心中诚惶诚恐。” 大礼参拜? 参拜你个鬼。 我那是摔倒了好吧。 白若影一楞,缓缓回头,看向石屋内。 一个身材瘦小的老杂毛,从石屋内走了出来,一副快死的样子了,眯着的老眼,却在某女居士脸上,身上来回的扫。 真正做到了视美少妇为骷髅,不带丝毫邪性。 擅闯后观,心虚不已的白若影,慌忙双手合十,刚要弯腰见礼,虔诚道歉时,却又想到道家不兴合十礼。 道家见礼时,该怎么做来着? 白若影忽然忘了。 可她又必须赶紧见礼请罪,情急之下,索性双手放在腰间,屈膝行了个万福,口称:“白若影冒昧前来打搅,还请道长海涵。” 老杂毛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白若影被看的心里发毛,心想这老杂毛不会见色起意了吧,真那样,我非得—— 老杂毛说话了。 说话之前,先叹气,几乎是所有色界高人撩妹的开场白:“唉。一别二十五年整,岁月却格外青睐女居士,不曾带走你一分的容颜,只慷慨赐予了你绝代的风情。” 一别二十五年整? 白若影愣住,下意识的脱口问:“我们以前见过?” 别人夸她风情绝代,容颜未损,她早就听腻了。 像这种文绉绉的赞美,还不如鲁迅笔下的阿q,说的真挚,也动听呢:“某某嫂,俺想和你困觉。” 老道士抬头,再次叹气后,幽幽的说:“那一年,你十五岁。那一天,也是七月十五。” “那一年,我才十五岁——啊!” 白若影蓦然明白:“你、您就是我妈还在世时,请到家里,为我们兄妹五人看前途的高人!” 老道士笑了:“高人?我就算喝了酒,也只有一米七三。” 这老杂毛,真爱胡说八道。 不过,幸亏算是有过一面之缘,也勉强算是熟人,应该不会责怪我,擅闯后观的冒失行为。 白若影讪笑了下,轻声说:“道长,我还记得,您曾经说,我将贵不可言。” 老道士诡异的笑了下:“我那样说,是为了骗酒喝。” 白若影再次懵比。 怒气,逐渐从心底升起。 要不是尊老爱幼的教条约束,这娘们还真有可能,抬手就给这老杂毛,一个大嘴巴。 他为了骗酒喝,就胡说八道,鼓吹她日后将贵不可言。 他倒是得逞了。 可他知不知道,他的胡说八道,为白若影带来了什么? 白家因她没能嫁给豪门,就把白家这些年来没多大进步的罪过,都压在了她肩上,让她不堪重负,差点自杀谢罪。 当道士,不能这般无耻,好吧? 就在白若影情不自禁咬嘴唇,双手攥起成拳时,老道士说话了:“当年,我去白家,曾经和令尊高堂,提起过西北民间传说中的六道。” 咚! 白若影直觉心脏狂跳了下,所有的怒气,烟消云散。 老道士这才看着她,还是上下打量着她,淡淡的说:“可现在看来,白家只记住了你以后贵不可言,却把西北六道的传说,全部抛之脑后了。要不然,女居士的眉宇间,也不会带有兄弟阋墙之兆。” 二十五年前,白母请了个高人,给白家五兄妹看前途时,没怎么说白初岳等人,却对白家小五大夸,特夸的事,白若影还是有些印象的。 不过,她却不曾知道,老道士还曾经和爹妈,聊过西北六道的传说。 白若影知道西北六道传说,还是听家在那边的姥姥,说起过的。 也正是这样,她才高度怀疑,高铁就是魔道中的魔王,会祸害她宝贝闺女。 直到今天的此时,白若影才知道,老道士当年,曾经和爹妈,讲过这些。 那么,这是不是可以说,老道士早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经看出白家小五,早晚会给魔王生个——老婆了? 尤其他还说,白家的高堂令尊,只记得白家小五以后贵不可言,却忘记西北六道传说,这才导致当前的兄弟阋墙。 假如白老牢记西北六道传说,就不会有现在的兄弟阋墙! 老道士,连白家兄妹反目成仇的事,都能看得出来,当年又怎么能是为了骗酒,胡说八道? 时隔那么多年,当初的青涩女孩,早就升级成了风情少妇,老道士仍然能一眼认得出她。 是不是可以解释为,人家早就算到,她今天会来找他? 心思电转间,白若影不敢再犹豫,扑通一声,直挺挺跪在地上,以额触地,哽声哀求:“白若影,恳请道长开恩,能施展雷霆手段,把我女儿从魔王手中,拯救出来。只要星辰能平安,若影愿终生侍奉在您身边。” 道士能娶妻。 如此大美女,口口声声说只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老道士却淡然笑了下,高深莫测的语气:“女居士,你既然知道西北六道之说,更知道魔王的存在。那么,你就该知道,天命难违的本意。” 白若影缓缓抬头,看着老道士的双眸里,全是绝望之色:“难道,就再也没有办法了么?我就眼睁睁,看着星辰,不到白头?” “你正在努力。” 老道士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缓步进屋:“要不然,你也不会趋向于魔。居士,你既然来此,贫道也不能让你空手而归。送你四个字。” “还请道长赐教。” “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 白若影微微眯起双眸,貌似自言自语:“如果,我非得强求呢?” 老道士没回答,走进了光线更加昏暗的石屋内。 白若影无奈,又傻跪半晌,才艰难的爬起来,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月亮门。 她刚出门,却又蓦然转身:“你本修罗,何必趋向于魔?说这句话的人,并不是道长。” 第304章 你睁开眼看看人家 你本修罗,何必趋向于魔。 白若影听到这句话时,正处在被群蛇包围的极度惊恐中。 等她不要命的逃出树林后,只有总算没被蛇咬的侥幸,哪儿还记得听到的那句话。 就算记得,她也只会以为,那是老道士说的。 被他三言两语大发出来后,白若影才忽然意识到,那个声音,根本不是老道士。 老杂毛的声音虽然苍老,口音却是地道的京片子,但她在树林内听到的声音,则是—— 白若影想到了她姥姥。 她姥姥家,就在西北。 要不然,她不会知道西北六道。 西北人的口音,和京片子的区别相当大,白若影一下子就能听出来。 说那句话的人,是西北人。 是不是西北人——也无所谓,反正后观占地面积那样广,藏上三五十个,都没处找。 可西北口音的老东西,说那句“你本修罗,何必趋向于魔”,啥意思? 那个“你”,是不是特指白若影? 如果是,那岂不是说她是六道中的修罗? 如果不是,趋向于魔——就是越来向魔靠拢的意思。 高铁,就是西北六道之一魔道中的魔王,这点白若影已经基本确定。 叶星辰,就是魔王的正妻。 除了她之外,还有谁能越来越向魔靠拢? 尤其她最近做的那些事! 和人渣女婿“打情骂俏”,互称闺蜜,也见过他的“真身”,和闺女坦言要抢男人,谎称被他睡了,昨晚更被他撕碎睡衣,按在床上扛起腿,差点一口吞——等事,放在以前,休说是做了,想都不敢想。 她虽然风情无限,却是个心中只有老叶的正经娘们。 谁家的正经娘们,会做出这些事呢? 要是非得说的话,也只能说是“魔道”了。 “我做的那些,不是趋向于魔,渐进魔道,还能是什么?可修罗——难、难道我是修罗?” 既然很清楚西北六道的传说,甚至能通过这个传说,推测出高铁是魔王,那么白若影没任何理由,不知道啥叫修罗。 更知道修罗刻意分男女,男性丑陋好战,长为美食和天人开战。 而女修罗,则百媚千红,经常遭到天人的掳抢。 为保证珍贵资源不被强抢,西北六道中的修罗王,会和特讨厌天人装比的魔王联手,共抗天道。 修罗王感激魔王,特许诺当某界魔王入世时,会派遣最腹黑的美女修罗,保护他的正妻。 女修罗,都是美的不要不要。 白若影可是四十岁的人了,依旧肤白貌美身材窈窕,休说同龄人无法和她相比,就连绝大多数的花信少妇,在她面前都要自惭形秽。 她腹黑吗? 她有没有不择手段,不惜代价也要保护叶星辰? 早在叶家村时,高铁为了她打残叶家五虎时,她就颠倒黑白。 发现她闺女莫名有那种感觉,立即想到西北六道的传说,马上当机立断,不惜害叶星辰心碎欲绝,也要胁迫高铁和她演戏——等等行为,要是不算腹黑,啥才叫腹黑? 还有! 老道士早在二十五年前,就去白家给白家兄妹看前途时,不但说她贵不可言,还和白老夫妻提起过西北六道——她要不是传说中的最腹黑女修罗,老杂毛何必说那些? 如血的残阳,照在白若影脸上,为她平添太多诡异的妩媚。 让拎着食盒,前来给老道长送饭的小道士看了后,心悸的不行,慌忙缉手请问,这位女居士怎么会在这儿。 这位女居士,对小道士的问话,听而不闻。 她已经深陷在自身世界,疯狂的笑着:“哈,哈哈。如果西北六道的传说,不仅仅是传说。那么,我就是最腹黑女修罗,以保护魔王正妻为己任!我本修罗,何必趋向于魔。老杂毛话里话外,都是不敢说破天机的意思。他只是劝我,要懂得适可而止。我、我已经渐入魔道,怎么适可而止?” 是了。 西北六道的传说中,还说魔王和正妻心相连,他在沾花惹草,正妻会有所反应。 魔王死,不但正妻卒,所有的妾、小弟,都会追随他消失。 正妻夭,魔王独自追随。 无论如何,人渣女婿都要和星辰生死与共。 既然这样,那我怎么能为保护星辰,让他去死? 我保护星辰,只是防范高铁之外的人。 可我,最大的精力,却都用在该怎么算计高人渣身上。 本末倒置,本末倒置啊。 要不然,我也不会趋向于魔,而无法自拔。 白若影,你真傻,真傻哦—— 白若影心中狂笑到这儿时,突觉眼前有只手晃来晃去,打断了她的歇斯底里。 她那双开始涣散的瞳孔,骤然一凝,继而重新聚焦后,才发现,不知何时,眼前站了个小道士。 小道士满脸关心的神色,放下手,客气的笑问:“女居士——” 女居士,忽然冲他,邪魅的笑了下。 小道士顿觉心脏狂跳,连忙闭眼,口中念念有词:“上药三品,神与气精——” 道家《高上玉皇心印经》,驱魔、清心。 他年龄虽小,却是老杂毛的关门弟子,还是有几分道行,看出白若影不正常后,连忙念经,希望能帮她驱赶心中的魔,帮她拉出来。 他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小道士正碎碎念,忽然就感觉,下巴被一根滑腻、微凉的纤指挑起,耳边传来吃吃一声娇笑,好闻的兰花幽香扑面:“咯咯,小道长,敢问道号?” 贫道清风。 清风小道士,心中回答,碎碎念不断,眼睛闭的更紧,压根不敢看白若影,甚至恨不得连呼吸都停止,不要再嗅到让他心悸神摇的幽香。 可那根手指,不但没从他下巴上拿开,反而变成了一只手,轻抚起了他的脸颊。 女人的声音,更甜,更腻:“小道长,你睁开眼看看人家,美,还是不美。” “无量天尊,无量天尊,无量天——” 小道士好像过电般,身体轻颤着,连心经内容都忘记,只是更加用力闭眼,不住高喧道号。 他的额头,也有冷汗,滚滚而下。 尽管他紧闭双眼,可还是能“看到”,一个绝美的妇人,正腻声娇笑着,蛇儿般扭着腰肢,缓缓贴上来,要解开他的道袍。 “无量天尊,无量天——师祖,救我!” 小道士只感觉,心脏要从嘴里跳出来,不顾一切要张开手时,哑声嘶叫。 叫声未落,就听洪钟大吕般的断喝声,仿似九天云外传来:“呔!此乃道家圣地,岂容尔等邪魔撒野?” “啊——” 小道士就听到一声女人的惊呼,狂跳的心,瞬间平息。 不知过了多久,当风吹落他额头上最后一滴冷汗时,小道士才缓缓睁开眼。 那个明显进入魔道的美妇人,已然不见。 地上,却空余一只白色的细高跟。 第305章 七仙夜总会 太阳落山,华灯初上。 徐徐的夜风,自关外吹来,驱赶着末伏天的闷热。 董波坐在车里,等红灯变绿时,刚点上一颗烟,却看路边有个白影,正独自前行。 恰好,对面有辆车,闪了下远光灯。 接着一闪即逝的闪光灯,董波看清了那个白影——是个穿着白色旗袍的女人。 在晚上的街头,看到女人,有什么稀奇的? 可董波的眉梢,却猛地挑了下。 那个女人,光着一双雪足不说,更是满脸茫然,仿佛找不到家的小绵羊。 好像,还有些眼熟。 白牡丹! 网上风传的白牡丹,董波这种在夜场干活的人,如果不知道,以后干脆用手走路。 原来是她。 风情。 真人,比网上的照片,还要风情一万倍啊。 这要是搂着她睡一觉,就算被砍掉脑袋,也会含笑九泉啊。 董波心思电转间,迅速打方向盘,拐上了右拐车道,靠边停下。 他开门下车,先对后面车辆抱拳,以表示抱歉,又指了指路边梦游般的白若影。 后面开车的那哥们,明白了,点头示意后,绕过了他的车子。 “请问,您是白女士吧?” 董波拦住白若影的去路,满脸“我是雷锋”的微笑。 眼神呆滞的白若影,停住脚步,看着董波,梦呓般的问:“你,是谁?” “我是董波。白女士,我们以前曾经见过面。” 董波信口胡说,压根不怕被拆穿。 这是能否成为一个合格的,夜场内保的基本条件。 何况,就算被拆穿,那又怎么样? 是他看到白女士精神恍惚,担心她会出意外,才主动表示关心,这是做好事。 “哦。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若影压根不思考,随口问。 董波低头看了眼,实话实说:“白女士,你没穿鞋子。这样行走,会弄伤脚的。这样吧,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白若影也低头,嘴角抿了下,自言自语:“我要去哪儿?我、我要去哪儿?” 她开始拼命的去想,她要去哪儿。 她要回昌盛酒店。 她闺女,高人渣,都在那儿。 她——却想不到。 只因,她的耳边,始终还回荡着那声断喝。 她的三魂六魄,始终还处在悸动状态,休说是思考了,就连她当前在哪儿,正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佛门驱魔狮子吼。 本来,按照六道传说,修罗不是魔,只是恶神。 驱魔狮子吼、驱魔咒之类的,对她没多大伤害。 但她已经趋向于魔,深陷魔道,魔由心生,也算是对口—— 看她嘴里喃喃着,最后竟然双手抱住头,满脸痛苦的蹲在地上,拼命去想她要去哪儿后,董波心中更喜,伸手去搀扶她:“白女士,我看你精神不佳。倒不如,先随我去个地方,好好休息下。毕竟,你这样自独行在夜晚的街头,会出意外的。” 董波的手指,刚碰到白若影,却被她一把打开,随即蹭地站起来,哑声说:“别、别碰我!” 草,这娘们醒了? 董波心中暗骂了句时,却听白若影又说:“我自己可以上车的。好,我先跟你走。” 董波立即暗中狂喜,不敢再碰她,快步走到车前,为她打开了车门。 白若影上车后,还秀眉紧锁着,不住碎碎念,她要去哪儿。 她终于想到,她包里还有手机。 手机,却是没电了。 她抬头,看着前面的董波,痴痴的笑了下,轻声问:“董、董——” “我叫董波。” “董波,你有充电线吗?” “很不巧,充电线在单位。” 早就从后视镜内,看到她摆弄手机,立即猜到她手机没电了的董波,在她抬头时,就已经把充电线藏了:“等到了单位后,你再充。” “那,谢谢你了。” 白若影轻轻抿了下嘴角,缓缓闭眼:“你,在哪儿工作?” 七仙夜总会。 这就是董波的工作单位。 八点半左右时,站在门口的小李子,看到董波跳下车后,立即点头哈腰的模样,打开后车门时,刚要嗤笑这家伙真是一副好奴才样,不知道从哪儿招来了一个大客户,就看到一只雪足,慢慢伸了下来。 接着,小李子就看到—— 乖乖,这不是前些天就网上风传的白牡丹? 董波这个鸟,怎么把她带来了? 而且,她还没穿鞋。 更貌似精神不正常的样。 沃草,老子知道了,这娘们刚遭受过沉重打击,精神恍惚下,却被董波给碰到,带来了这儿。 特么的,这个逼好艳福。 小李子咕咚咽了口口水时,立即对董波悄悄伸手,伸出了拇指和食指。 八。 也是八百块钱的意思。 再详细点,就是小李子给董波暗示:“给你八百块,让我也玩玩这娘们。” 董波却撇撇嘴,右手五指张开,来回反转了四次。 四五——两千块。 少于这个数,小李子别想一亲白牡丹的芳泽! 小李子暗骂了句,也五指伸开,反转两次,又比划了个六,向上指了指,食指勾起,成镰刀状。 一千块。 但他可以提供兄弟们乐呵的独立包厢,六楼,七号包厢。 七仙夜总会的六楼,是专供至尊会员专门唱歌,喝酒,打牌所用。 每晚的包厢费,就高达一万块。 小李子连两千块,都不给董波,却提供至尊包厢,不是他注重环境享受,而是因为他很清楚,607包厢上午被某至尊会员预定后,却又因别的事,来不了。 但这间包厢已经全款预定,客人不来,空着,也不能再接待别人。 夜场内部工作人员,却可以背着上司,悄悄使用。 董波眼睛一亮,立即点头,表示成交。 “走那边的员工通道。以免被人看到,毕竟,这可是夜场名人。” 小李子看白牡丹依旧神魂不舍的样,索性低声说:“你先去点卯,做做准备工作。我带她过去——放心,就算你再给我八个胆子,我也不敢在零点之前,做什么呀。但我们,可以让她喝酒。嘿,嘿嘿。” 董波稍稍一想,很对。 等小李子恭敬的带着白若影直接去后院,董波才幸福的叹了口气,走进了夜总会。 他刚走进去,就听有人打招呼:“波哥,今晚麻烦了。可俺娘今晚确实不舒服。要不然,我也不会麻烦你来替班。” 董波看了眼那人递过来的香烟,摇头表示这烟不够档次后,笑道:“帅才啊,你这话说的多见外?赶紧收拾下,回家陪老太太去吧。” 帅才连忙点头,刚要再客气几句,董波已经不耐烦的快步走开。 想到只要熬到凌晨,就能在至尊包厢内,和白牡丹——还能赚到一千块。 “唉,我的命,怎么就这么好。” 董波幸福的叹了口气时,却连忙停住脚步,满脸恭敬的笑容,弯腰:“师师姐,您老金安。” 第306章 敢做不敢当的孬种 韩师师。 女,身高1.71,体重52公斤,三围分别是34c、24、36,毕业于加拿大多伦多大学,主修美术系,硕士研究生,现年二十八岁。 也许有人会纳闷,既然韩师师先天性条件这样出色,怎么干这行呢? 沃草—— 夜场最顶儿、尖儿的妹子,哪个不是海外留学归来的高材生? 不来夜场工作,人家还有必要去外国留学? 正如古代盛传的秦淮八艳,个个都是精通琴棋书画,七步成诗的才女。 也只有这种集美貌和才气的妹子,才会被诸多各行二代疯狂追捧。 但他们砸钱再多,也休想真正的一亲芳泽。 这是因为她很清楚,她真正想要什么。 如果韩师师只想赚钱,就凭她的条件,早就进军娱乐圈。 但那个圈——韩师师想想,就会不寒而栗。 赚钱肯定赚钱,可很多女星,想生个孩子,和谁生——都得看金主的意思。 要不然,那个圈内的很多女人,也不会总是叫嚣单身多好了。 好个毛。 她们是想生,却生不出来了好吧! 正是看透了这些,不甘现状的韩师师才宁愿干夜场,守身如玉,等待她的白马王子出现。 当然,她的白马王子,不一定非得是王老五。 只要韩师师喜欢——就像那个被郝总鼓动起来,京华十二金钗都去某派出所保释的那个高铁。 总之,韩师师很清楚,她必须抢在夜场一姐的地位,被撼动,夜场老板不敢逼她做什么之前,找到能寄托终身的男人。 实在找不到,那就找个老实人嫁掉。 反正她也积攒了上千万的身家,始终是清白之躯,足够配得上任何一个老实巴交的普通男人。 至于这种老实男人,一般都不懂爱情—— 只要他能懂得疼老婆,顾家,不比那些喜新厌旧的各类二代,好许多倍? 韩师师的心愿,七仙夜总会内上到老板,下到内保董波,都知道。 所以,老板只会和她开玩笑,董波等人都得把当祖宗供着。 毕竟,号称夜场七仙之首的“红衣仙子”韩师师,就是这边客源稳定、收入的主要因素之一。 “嗯。今晚,你还值班呢。” 穿着大红长裙,脚踩红色细高跟的韩师师,淡淡嗯了声,又看了眼门外,随口问:“刚才,我好像看到,有个穿白衣的女人,从你车里下来了。怎么,那是你才找来的公主?” 老百姓提到干夜场的女孩子,客气点的叫“女神”,一般客气是“小姐”,不客气就是“野鸡”。 但夜场内部,基本只会自称“公主”。 公主分两种。 一种是高台,一种是平台。 高台公主,可以出台。 平台公主,只陪酒陪唱陪聊天打牌——传说中的卖艺不卖身。 董波笑了下,刚要解释,韩师师已经含笑,扭着柳腰,走向了一群人。 “这婊,腿真长,屁股真圆。不过,白牡丹也不输给她。嘿,嘿嘿。” 董波淫笑了几声,快步走进更衣室,推开窗户,看着东边的月亮,感慨:“唉。今晚,花好月圆。” 花好,月圆之夜。 基本都是才子佳人,相约月上柳梢头的好时机。 高铁当然不会自认为才子。 他就是个武夫。 却也是武夫中的王者,一般两般的佳人,可入不了他的法眼。 某个姓叶的瞎眼妞,算不算是佳人? 肯定算啊。 能不能入得了高铁的法眼? 肯定——有个毛用? 昨晚之前,哪怕迫于腹黑娘们的淫威,高铁也始终心存月上柳梢头,相约叶佳人在湖畔的梦想。 他却在昨晚因戾气爆发,强上了腹黑娘们,铸成了大错。 也彻底,关上了和叶佳人相约湖畔的门。 悔恨,郁闷,只想抹脖子的冲动,就是高铁当前情绪的主旋律。 要不是肚子饿的总是咕咕叫,他是绝不会来昌盛酒店二楼餐厅,用餐。 他都没脸乘坐电梯。 可他在走向二楼餐厅时,却必须经过电梯。 叮当一声脆响,电梯门缓缓打开。 一个穿着蓝色尖领绣花衬衣,黑色一步裙,黑丝裹腿,脚踩细高跟的女孩子,从里面迈步走了出来。 俩人四目相对。 接着,一个抬头,一个低头。 感觉路窄的,不仅仅是冤家,还有昔日相爱的小夫妻。 高铁是没脸见瞎眼妞。 多看一眼,就会心虚。 叶星辰是不想看到高人渣! 多看一眼,就会恶心。 不过既然已经碰到,看到,他们总不能调头回到电梯,或者楼梯里去吧? 只能硬着头皮,依旧走向餐厅那边。 一个人看着天花板,一个人盯着足尖,走向同一个方向时,很容易碰到一起。 “咳,对不起。” 碰到叶星辰的左肩后,高铁连忙干咳了声,强笑着道歉。 “没关系的。高——叔叔。” 叶星辰抬头,看着他,忽然特热情的笑了下:“高叔叔,您也来吃饭啊。” 高铁嘴角剧烈抽抽了几下,接着叹了口气:“唉。是啊。” 叶星辰又问:“我妈呢?你们怎么不在一起吃饭。” 高铁如实回答:“她早就出去了,还没回来。” “嗯,我妈也是。和你正在蜜月期,却抛下你自己——” “够了!” 高铁终于受不了,低声喝斥:“叶星辰,你能不能——” “不能!” 叶星辰也冷下脸:“你让我装瞎子,装傻子,假装不知道,你们已经苟合,还把你当老公么?” 高铁嘴巴动了动,却无话可说。 “敢做,却不敢当的孬种。” 叶星辰鄙夷的撇撇嘴,不再理他,快步走进了餐厅。 骂出这句话后,她感觉整个人好了许多。 要了好几个菜。 可等她坐在靠窗的桌前,拿起筷子时,泪水却又下雨般砸落。 “我不哭,我要吃饭。我干嘛要哭啊?他不就是从老公,升级成了叔叔么?反正,我又没让他上。我现在,还是原装货。就凭我的身材和美貌,哪怕公司被姓白的女人夺走,要想找个好男人嫁掉,那还不是轻而易举?不哭,用餐,你要吃饭,吃饭!” 叶星辰任由泪水噼里啪啦的砸落,却捧起米饭,大口大口的吃。 站在餐厅门口的高铁,呆呆看着叶星辰,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转身,脚步沉重的离开。 今晚,花好月圆。 高铁走在街头上,走的腿都酸了时,才抬手,摆住一辆恰好驶来的出租车。 “哥们,去哪儿?” “哪儿好玩?” 高铁懒洋洋的回了句,开门上车。 司机也反问:“喝酒,泡妞,还是赌,或者嫖——” 高铁打断他的话:“要几个漂亮妹子,陪着喝酒。” “打算消费几何?” “这张卡里,有一千万美金。” “好来。那就去七仙夜总会!” 司机看了眼高铁手指头夹着的那张卡,满脸虚伪的羡慕嫉妒,暗骂:“又是个吹牛比的。” 第307章 先撞死叶星辰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其实昌盛酒店的餐厅内,就有叶星辰解忧的“杜康”。 但气氛不对劲啊。 要想借酒消愁,还是去专业场所。 至于她这种大美女,独自去鱼龙混杂的酒吧买醉后,会不会遭遇某些意外,她不管。 最大的意外,莫过于深爱的老公,却成了叔叔。 这具大好娇躯,谁运气好,谁就拿走好了。 反正,它曾经属于某个人渣。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在遭到沉重打击后,爱钻牛角尖。 尤其是为情所伤的女孩子。 她们往往会通过糟踏自己的行为,来报复那个臭男人,从中享受某种酸爽。 不容反驳。 不知在街头溜达多久的叶星辰,当前满脑子都是这想法,并越来越迫切。 恰好,一辆出租车,停在背后不远处。 坐车的客人,先下车后,又打开后车门,从里面搀出了个女人。 看样子,这是一对母子。 叶星辰当然不会在意,走下人行道,快步走向十多米处的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号称活地图。 他们都知道哪个酒吧的酒最烈,环境最乱,坏孩子最多! 叶星辰刚走了几步,一辆车越过出租车,忽然打开了大灯。 大灯雪亮。 照的叶星辰瞬间“失明”,下意识抬手,挡在了眼前。 她刚抬手,就听到那辆车发出一声怒吼! 接着,有个男人的吼声,好像也传来:“快闪开!” 今晚,农历七月十五。 恰是民间传说中,鬼门关大开,数不清的无主野鬼,飘荡在月下的街头,寻找它们的“有缘人”。 十五的月亮,又大,又圆。 月亮,在古代又被成为白玉京。 李太白曾作诗:“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白玉京,也是白初岳的儿子、白玉郎亲弟弟的名字。 没有任何的语言文字,能形容白玉京,对叶家母女的愤恨! 二十多年前,如果白若影能听从家里的安排,就凭她东城第一美女的名头,嫁入豪门的希望,比花两块钱买张彩票,就中了五百万,还要大。 那样,白家就能借助豪门的提携,苦心经营二十多年,就能跻身三流、甚至二流豪门之列。 可是,她却嫁给了青山一个更不入流的小商人。 假如,白若影只斩断了白家晋升的机会,也还罢了。 关键是,白家出巨资六千万,刚吞并星辰化妆,所有产品都下架,而且还被质检部门找上了门。 这是谁做的? 除了该死的叶家母女,还能有谁! 白玉京到死,都不会忘记,刚到青山星辰化妆,还没摆出老总的架子,就灰溜溜滚回京华的感觉,有多么的糟糕。 白若影那个贱人,更逼着白家诸人,跪在她面前,求饶喊大嫂—— 这种羞辱,比杀父夺妻,还要更甚。 白初岳等人,可以忍。 白玉京,忍不了! 他终于在中午时,下定了决心,把车子换上假牌后,悄悄来到了昌盛酒店。 他等啊,等。 等得花儿快要谢了时,叶星辰独自出来了。 其实,白玉京早就看到了高铁。 不过,白少是绝不会和那种粗鲁武夫打交道的—— 白玉京最想撞死的人,是白若影。 但那个贱人,既然允许她女儿独自上街,那就先撞死叶星辰好了。 只要作案顺利,先撞死叶星辰,再找机会干掉白若影,成功几率还是很大的。 很多计划,都是制定容易,实施起来却很难。 叶星辰上街后,最少有十八次机会,可以供白玉京驱车狠狠撞上去了,但他都—— “绝不能再错过机会了。要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看到叶星辰走下人行道,要乘坐那辆出租车后,脸色狰狞的白玉京,猛地咬牙,飞快的挂挡,踩下了油门。 汽车,呼啸! 这一刻,满腔杀气的白玉京,无我无它无世界,只有——撞死叶星辰。 汽车的吼叫声,惊到了刚从出租车内,把老娘扶出来的刘帅才。 话说帅才哥原本在青山某酒店,干清洁工的。 因某晚拖地时,不慎弄脏了某位女客的鞋子,就被开除了。 至于刘帅才被开除后,还曾经在酒店后院外,舍命救过那位女客的事——唉,往事不堪回首。 反正,那次失业后,刘帅才索性咬牙,成了一名北漂。 目前,他在七仙夜总会干保安。 无论是月薪,还是福利,都——都比不上董波这种老人。 不过刘帅才却觉得,只要他肯脚踏实地的干,总有一天会在这边买上房子——咳,才上班没多久呢,目前在青山某刺绣厂内打工的老娘,龙体欠安,偏头痛。 刘帅才索性把老娘接来,去京华大医院,找名医好好看看。 检查结果,是最好的那种,就是老娘常年劳累所致,只需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就好。 今晚该在夜场上班的刘帅才,傍晚刚去了,就接到老娘电话,说是肚子疼。 他连忙和董波换班,回到租住的地下室内,带老娘去了医院。 老娘是个过日子的人,舍不得把早上剩下的包子丢掉,就吃了—— 只要老娘没事,刘帅才就放心。 出来医院后,刘帅才没着急回住所。 既然已经换班,索性带老娘去某广场逛逛。 这不,刘帅才刚把老娘搀下车,就看到一辆车怒吼着,撞向一个黑衣女郎。 这是预谋杀人! 刘帅才蓦然明白,立即暴喝一声,提醒叶星辰目不视物的叶星辰,快点闪开。 也幸亏刘帅才的这声暴喝,叶星辰才躲——砰! 一身闷响中,刘帅才亲眼看到,叶星辰好像风筝那样,飘了出去。 那辆疯了般撞向她的汽车,也重重撞在了街灯杆上。 并不是所有会开车的,都能像粟女皇那样,能把高人渣玩成狗。 绝大部分人,亲眼看到撞飞人后,都会本能的变傻。 “妈,你先等着,我去看看!” 刘帅才慌忙扶着老娘,走上人行道后,转身就冲向了那边。 此时,人行道上,还有很多行人。 至少三十个人,看到叶星辰被撞飞,横掠人行道,和好几米宽的绿化带,直接落到了那边草丛里。 但大家都呆了。 白玉京清醒了。 事实,和他谋划的,有着很大的出入。 最起码,他的杀人计划中,并没算到撞飞叶星辰后,汽车会撞到街灯杆子上,气囊都弹出来,还怎么开车逃逸? 逃。 快点逃! 白玉京满脑子这个想法,用力扒拉开气囊,抬脚踹开了车门,滚了下来。 额头先落地—— 很疼。 可他顾不上别的了,爬起来就要跑,衣服却被一只手抓住,耳边传来男人的吼声:“别跑,先救人!” “给我滚开。” 白玉京哪敢留下,转身猛地一推。 他刚把那个人推开,下巴上就挨了一记重拳。 第308章 果然是你这个乡巴佬 刘帅才,初中文化。 他在那些高素质的“今夜我们都是哪儿人”眼里,混得再好,也是上不得席面的狗肉。 何况,他混得也不好。 不过,他并没因此就觉得,他低人一等。 更不会看到白玉京故意撞人后,会眼睁睁看着他逃走。 出车祸后,司机怕苦主家人赶来,会做出某些不理智的行为,提前跑路,也很正常。 可白玉京却是故意撞人,那就是预谋杀人的罪犯。 刘帅才不才——是不会放他走的。 至于白玉京是啥背景,他多管闲事后,会不会遭到打击报复,刘帅才不管。 一记左勾,狠狠打在白玉京下巴上后,刘帅才随即抬起膝盖,又重重撞在了他的裆部。 白玉京立即惨嚎着,死狗般瘫倒在了地上。 摆平白玉京后,刘帅才冲向了绿化带后面。 华夏泱泱大国,十多亿人,也有很多刘帅才这样没素质的人,此时清醒过来,都随着他跑了过去。 绿化带后。 叶星辰静静躺在草丛里,双眼睁着,开始涣散的瞳孔,呆呆凝视着天上那轮皓月。 她的嘴角,竟然还有一抹,解脱了的微笑。 月色,如银。 嘟,嘟嘟。 忽然响起的固话铃声,吓了正在月下喝闷酒的白初岳一跳。 那天被严成虎带人打了一顿,白初岳自四豪酒店,给白若影下跪求饶回家后,就再也没出门。 看了眼来显,白初岳低低骂了句“贱人”,拿起了话筒。 给他打电话的,明明是负责公司产品质量的张贸庭,绝对是的纯爷们,当然不是他嘴里的贱人。 谁是? 都知道—— 甚至张贸庭都知道,但他连夜给白初升打电话,却和某贱人无关。 “嗯。老张,你小心些。这批货,价值上亿,千万别让中莉集团检测出超标。不然,红升集团就完了。哦,对了。我听人说,负责质检的那个女人,和她妈一样,都爱玩儿。这样吧,你多花点钱,找几个奶油。嗯,嗯。你做事,我放心。” 红升集团的主要业务,是日用化妆品之一的牙膏。 有着数十年历史的红升牙膏,也算是老品牌了,经专业机构评估过,仅仅是品牌就价值过亿。 要是放在别家,肯定会心满意足,无比珍惜品牌。 白家不满足。 不然,早在半年前,就和京华最大的牙膏商中莉集团合作后,为了赚笔狠的,白初岳也不会大肆降低成本,导致某个元素严重超标,希望能借助那边的渠道,远销国外第三世界了。 想到这批货,能赚到多少利润后,白初岳的心情,稍稍好了些。 他拿起茶壶,正准备倒水时,手机嗡嗡的响了。 辛梅恰好从客厅里走出来,额头上还贴着创可贴,却也没忘记抱怨:“又是谁给你来电话了啊?不会是上次那个狐狸精吧?” 白初岳没理她,拿起手机,又习惯性的骂了个贱人,才放在耳边,没好气的说:“你又去哪儿了——什、什么!?” 白初岳脸色忽然剧变,蹭地站了起来。 来外面晒条上挂了双袜子辛梅,看他这样,愣了下,问怎么了。 白初岳没回答,举着手机呆愣半晌,才缓缓回头,看着她,徐徐说道:“玉京,故意驾车撞死了叶星辰。” “活该!哈,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辛梅哈的一声笑——笑啥? 白初岳来不及管这总算明白了啥的女人,慌忙问儿子现在哪儿。 白玉京被刘帅才放倒在地上后,虽然疼的眼前发黑,却也知道,他惹大祸了,趁人们都去看叶星辰时,爬起来拦住一辆出租车,成功逃窜。 不过,他可不敢回家。 毕竟,他很清楚,他是故意杀人。 可他又不知道该去哪儿,只能打车去了某个公园内后,给白初岳打电话。 姜,还是老的辣。 白初岳迅速冷静下来后,低声喝道:“别哭了!你给我听好了,去警方自首。另外,你告诉我,你那辆车上周是从哪家修理厂修的。” 虽说有人看到,白玉京是故意撞向叶星辰的。 但只要他死不承认,只说车子出故障,比方方向盘失灵之类的——总不能让他给叶星辰偿命吧? 白初岳现在要做的,就是立即联系某修理厂。 砸钱! 狠狠的砸钱,买通修理厂那边的人,就说那辆车的方向盘有问题,只是没有货,暂时没更换,却不料今晚出车问题了。 万幸啊,万幸。 白玉京上周去修车的那家修理厂,是白家二妹白倩影的婆家所开。 这样,钱都省了。 白初岳当机立断,马上召唤四兄妹。 别看平时,白家兄妹四个为利益,不时的勾心斗角。 但白玉京遇到这种事,尤其是为了白家出头后,兄妹四人必须团结起来,力保他。 最先接到通知的白倩影,满口答应会连夜作伪证后,又问:“那个小贱人,现在哪家医院?是真死了,还是装死?还有,白若影那个贱人呢?” “小贱人被多管闲事的人,送到哪儿,玉京不知道。他也没看到白若影那个贱人。” 白初岳的脑思维,从没有过的快:“这些,都不重要。当前,除了要提前部署外,还要找到那个对玉京动粗的人。玉京说,那个人说话的口音,和两个贱人差不多。黑脸膛,一看就是乡巴佬。看来,那是来京打工的。倩影,育民不是认识几个混子吗?你先拿钱,找几个靠谱的,去找那个人,狠狠教训一顿。以免他胡说八道。” 接连几个电话打出去后,除了还在上学的,白家四兄妹都积极行动起来。 当然,除了败家女白玉郎。 那就是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现在哪儿死,白初岳也懒得管。 白玉郎在医院死—— 人们一旦认识到,以前的所作所为,原来是那样的渣后,就会怀疑人生。 在某医院花坛上吸烟的白玉郎,蓬头垢面的样,和以往那个明媚照人的风情都市女郎,判若两人。 她住院,是不小心喝出了胃出血。 不过,她才不在乎。 甚至,她还希望能喝死拉倒。 “死了,也比活着好许多。” 白玉郎第不知多少次这样呢喃时,一辆救护车急速驶来,吱嘎停在了急诊部大厅门前。 车门打开,几个人跳了下来。 这一幕,在医院内常见,没啥奇怪的。 那个被小心放在担架车上的人,好像是个年轻的女孩子,一动不动。 远远的看了眼,白玉郎刚要感慨,为什么她没出车祸时,秀眉却挑了下。 接着,她就蹭地从花坛上跳下,对那个急匆匆跑上台阶的年轻人叫道:“喂,你给我站住。” 那个年轻人闻言,下意识的回头看来。 白玉郎笑了:“哈,我就说看着眼熟呢。果然,是你这个乡巴佬。” 第309章 为什么借钱给我 同样一件事,人的心态不同时,就会有不同的感受。 早在白玉郎被赌债压的跑去青山时,就曾经遇到过刘帅才。 也正是因为她,刘帅才才丢了工作。 但帅才哥还是为了救她,和澳门讨债组的人装比,结果—— 那时候,在白玉郎看来,他无论为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压根不需要记住他。 但现在,白玉郎喝出胃出血来住院,还是几个牌友凑钱,送她来后,就捏着鼻子走人。 而白家,接到她抱着胃部在地上打滚的消息后,只冷冷说了句,死了活该。 她坐在花坛上吸烟,看似很潇洒,其实院方告诉她,卡里没钱了,要她充钱,不然把床铺让出来。 昔日高高在上的白玉郎,现在距离沿街乞讨,只有一步之遥。 可她宁愿沿街乞讨,也不愿意再回那个家。 所以,今晚白玉郎忽然看到刘帅才后,虽说依旧嗤笑他是乡巴佬,但眼眸里都是欣喜的神色。 他乡遇故知啊—— 刘帅才回头看到她后,愣了下,问:“俺认识你吗?” 也不能怪帅才哥不认识郎姐。 遥想当年,郎姐是何等的明媚动人,再看看当下蓬头垢面的样,绝对是判若两人。 刘帅才的反应,让白玉郎很生气,快步走过去,抬手——就是一嘴巴。 沃草。 这感觉,好特么的熟悉哦。 刘帅才捂着腮帮子,定定看着抽完他,转身就走的白玉郎,蓦然想到她是谁了。 帅才哥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能赚大钱,在城市里买个大房子,把老娘接过来后,再给她娶个媳妇,生俩孙子,累死这个整天为他找不上媳妇而犯愁的老东西—— 他活了二十八年,最难忘的东西——是一双踩在细高跟皮凉鞋里的秀足。 他曾经用拖把,从那双秀足上扫过,抹黑后,还是那样的好看,只想让他抱在怀里好好把玩。 现在,他再次见到了那双无数次,出现在他美梦中的秀足主人,又品尝到了熟悉的巴掌味道。 刘帅才懵比片刻,接着快步追上去,挡住了白玉郎的去路。 白玉郎秀眉猛地挑起,抬手拢了下鬓角发丝,冷声问:“怎么,你想打还回去?” 虽说郎姐当前是脱毛的凤凰,连鸡都不如,可刘帅才这种正道土鳖,还是没被她放在眼里。 抽他,是看得起他! 他敢动她一根手指头,保管让他把牢底坐穿。 刘帅才慌忙后退一步,双手接连摇晃,满脸谄媚的笑着解释:“不、不。俺怎么可能打你呢?你的脚丫子是那样好看、咳,咳咳。那个啥,有句话说得好,叫世界很大,也很小。俺真没想到,今、时隔多日,能在这儿,再次遇到姑娘。这可是俺、是小生三生有幸。” 什么叫我的脚丫子好看? 姑娘,小生有幸不幸的。 这乡巴佬,哔哔什么呢? 白玉郎眨巴了下,终于看出刘帅为了对她献媚,肚子里明明没多少墨水,却在这儿装比了。 讲真,白玉郎刚被他拦住时,还是有些心慌的。 真怕刘帅才会打回去。 毕竟,她不再是以前的白玉郎,看不起刘帅才,和那种一个电话,就能让人把牢底坐穿的底气,只是残留的一些可笑优越感,在做崇。 刘帅才真要打她,她除了腆着脸,请人家别抽太狠之外,屁的办法都没有。 现在好了—— 白玉郎冷笑:“呵呵,少和我装比,乖乖说人话。” 刘帅才马上点头:“好。能在这再次遇到大姐,绝对是俺的福气——” 白玉郎瞪眼:“谁特么是你大姐?” 刘帅才连忙改口:“妹子——” “你特么喊谁妹子呢?” “姑奶奶——” “给我滚。” 白玉郎抬手,刚要一巴掌抽过去,却又改为叫花子要饭的姿势,勾了勾手指,双眼朝天,问:“借点钱花。” 刘帅才立即拿出手机,恭敬的问:“你想要借多少?” “你有多少?” “七千一百二——” “穷比。” 白玉郎不屑的骂了句,懒洋洋的说:“给七千吧。” “好。我扫你的码。” 刘帅才扫了白玉郎的收款二维码,刚要输入金额,就听她问:“你真借给我?” 刘帅才点头。 白玉郎又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刘帅才实话实说。 “沙比。” 白玉郎嗤笑:“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敢借钱给我?” 刘帅才愣住,半晌后,才摇头,喃喃的说俺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为什么连白玉郎是谁,都不知道时,在她张嘴借钱时,就要把全部身家借给她。 甚至,他连想,都没想这个问题。 “说话啊,沙比。” 白玉郎抬脚,轻轻踢了他一下。 她现在住院,穿着拖鞋。 为了踢人方便,她的秀足,拿出了拖鞋。 刘帅才低头看了眼,笑了:“因为、因为你的脚丫子,特好看。” “滚尼玛——姑奶奶的脚,也是你能惦记的?” 白玉郎羞怒,抬手又是一个嘴巴抽了过去。 刘帅才还是没躲。 这一巴掌,落在他脸上,却像风吹过,一点都不疼。 这个沙比,不会是喜欢上了我吧? 草,郎姐我啥时候,沦落到被乡巴佬喜欢的地步了? 白玉郎可不是刘帅才这种没见识的土鳖,意识到什么后,更加羞恼,转身刚要走,却忍不住叹了口气:“唉。你叫什么名字?” 刘帅才立即一挺胸:“俺叫刘帅才。文刀刘,帅气才貌双全的帅才。” “就你这比样,还有脸叫这名字。你家大人,还真够奇葩的。” 白玉郎哈哈一笑,感觉好了许多,又问:“你怎么来医院了?刚才,我看你——” 她刚说到这儿,刘帅才猛地想到,他为啥来医院了,抬脚就跑:“啊,我差点忘了。” 看他急匆匆冲进急诊部大厅后,白玉郎又骂了个沙比,却也跟了过来。 话说郎姐当前,身无分文时间大把的有,总算“他乡遇故知”,左右无事,过来瞅瞅咋回事很正常。 他们刚来到急诊室门前,一个护士就从里面走出来,高声问:“谁是伤者的家属?” 谁是? 刘帅才左右看了眼,才发现就是他送伤者来医院的,只能举手:“我就是。” “伤者情况很不妙,内脏受伤严重,需要家属签字。” 护士摘下口罩,拿过一张表,问:“伤者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啊。哦,等我看看。” 刘帅才愣了下,刚要解释他和伤者不认识,送她来医院,纯粹是乐于助人时,猛地想到,他还拿着她的小包,连忙打开,拿出一张身份证,念道:“她叫叶、叶星辰。叶星辰的叶,叶星辰的星辰——” 他刚说到这儿,站在他旁边的白玉郎,脸色大变,抬手就把身份证抢了过去。 第310章 她的心跳停止了 全国叫叶星辰这个名字的女孩子,没有三百,也得有二百五。 但如果这个女孩子的家庭住址,年龄相貌,白玉郎都很熟悉,那么她就只能是——叶星辰。 看白玉郎夺过身份证后,脸色苍白的吓人,刘帅才就明白了:“咋,你认识她?” 白玉郎砰的一声,采住了他衣领子,嘎声问:“星辰怎么了?” “她被车撞了——” “是你撞的她!” “不是,不是。” 刘帅才连忙摆手否认:“俺只是看到她被车撞了后,揍了那个故意撞他的人一顿,就把她送来了医院。俺是做好事。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俺娘。” 白玉郎哪儿有空去问他娘! 她只是想到护士刚才说,伤者情况很不妙,更怕:“是谁,撞了她!?” 她的话音未落,就听走廊那边传来纷沓的脚步声。 几个大光头,手里拎着棒球棍,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他们后面,还跟着个女人。 但那个女人,只在楼梯口露了一面,就缩回了头。 她缩回头的速度虽然快,却被白玉郎看出她是谁了,蓦然明白:“是、是白家的人,撞了星辰。” 那个女人,正是她二姑白倩影。 白家,把叶家母女视为生死大仇,白玉郎比谁都清楚。 除了白家,故意开车要撞死她之外,白玉郎想不到任何人。 何况,白家二姐也来到了医院。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白玉郎就明白二姑带着江湖人称“黑龙”的龙哥,来这边干嘛了。 白家得知叶星辰被人送来医院后,为了掩盖故意驾车杀人的罪行,要用暴力,来威胁刘帅才别哔哔。 “走!刘帅才,你赶紧跑。这些人,是来找你的。” 白玉郎抬手,就把刘帅才推到了窗前,她自己却快步迎向了黑龙:“快,你快跳窗逃走!” 刘帅才被她推到窗前后,下意识的探头向外一看——尼玛,这是十多米高的四楼,好吧? “黑龙,你们来干什么?” 白玉郎挡住黑龙等人,冷笑:“白家给了你们多少钱,才让你们不惜冒着坐牢的危险,来帮他们威胁证人,掩盖罪行?” 她既然认识黑龙,后者当然也认识她。 黑龙还真没想到白玉郎也在这儿,愣了下,手机响了。 是白倩影打来的电话,语气阴森:“连那个败家女,也打。劳务费,再加三成。” 白初岳可是说了,为了保住白玉京,他不惜倾家荡产。 况且,白玉京冒险杀人,也是为了白家出口恶气。 黑龙笑眯眯收起手机,左手忽然伸出,一把抓住白玉郎的秀发,猛地向后一甩! 砰的一声。 白玉郎就重重趴在了墙边椅子上。 不等她反应过来,黑龙大脚就踹了过去。 刘帅才一看,立即嗷的一声狂吼,扑了过来。 见义勇为却被人威胁,本来就让帅才哥不爽的了。 更何况,黑龙等人敢对他梦中的女主下狠手。 尤其——四楼太尼玛的高了。 不过,刘帅才对付白玉京那种娇生惯养,绝对是以一敌十。 黑龙等人,则是在江湖上打杀惯了的好汉,又是人手一跟棒球棍。 很快,刘帅才就抱着脑袋,在地上来回滚了。 “先打断他一根腿,算是警告。要是再敢狗拿耗子,三根腿全部打断!” 随着黑龙的厉喝,一个小弟狞笑着,高高举起棒球棍,狠狠砸向刘帅才的左腿。 砰! 啊—— 白玉郎凄厉的惨叫声,几乎是响彻整座医院。 就在刘帅才要被砸断腿时,趴在椅子上的白玉郎,猛地转身扑了过来,趴在了他身上。 某小弟的这一棍子,重重打在她肋下,当场就砸断几根肋骨。 “是谁在这闹事!” 黑龙皱眉,正要说什么时,医院保安赶到。 躲在楼梯口的白倩影见状,恨恨的骂了声,刚要给黑龙打手势,就看到急诊室的门开了,一个医护人员跑了出来,叫道:“伤者家属呢?她的心跳,已经停止!” 叶星辰死了? 哈,死的好。 白倩影一愣,心中狂笑了声,却又突然感到手足冰冷。 仇恨,蒙蔽了白家诸人的双眼,忘记了叶家还有个凶残的人渣女婿。 高铁在魅光会所,当着很多人的面,残忍废掉了张明港。 迄今为止,也没谁听说张家,找叶家母女麻烦。 张家都不敢了,在人家面前算个屁的——白家,现在撞死了那个人渣的老婆,他会是啥反应? 逃! 必须得赶紧逃出京华。 我们,不知道这件事。 我今晚,也没来过医院。 反正,开车撞死叶星辰的,是白玉京。 白倩影蓦然醒悟,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出了急诊部。 她拿出手机,准备给老公打电话时,看了眼时间。 此时,刚好十点半。 她多希望,现在是九点半! 九点半时,她正和老公赶往机场,准备去外面散散心。 九点半——高铁来到了七仙夜总会。 的哥说的没错,这边确实是个好地方,放眼看去,尽是身材窈窕的漂亮妹子。 高铁希望,他能喝醉。 等他再醒来,却发现,他被瞎眼妞捆在椅子上,正拿着小皮鞭抽。 墙上的电视里,还播放着他被捆着,对黑丝女郎发出“卡姆,杯壁,快来抽我”的视频。 真那样,多好? 高铁想到这儿后,晒笑了声,问经过桌边的一个服务生:“哥们,这儿有美女吗?” 服务生笑了,轻轻点头 “把最好的美女,都叫过来。别怕,哥们有钱。” 有些醉意的高铁,忽然想到的哥说过的话了:“哦,对了,你们这儿,有个叫韩师师的吧?” 的哥说,七仙夜总会,是东城最好的夜场。 号称红衣仙子的韩师师,就是京华夜场七仙之首。 搁在以前,别说是号称七仙之首的美女了,就算真是下凡的七仙女,高铁也不会理睬。 现在不同了。 他已经——脏了。 如果说,他和渣女发生那种关系,还“有情可原”,那么强上腹黑娘们,就是彻底的堕落。 哪怕放在搅拌机内,转上半小时,他也洗不干净了。 既然已经变脏,就没必要再坚守某个原则,那就索性——当个郭务卿那样的人吧。 郭务卿每次去夜场,可是点最美,名头最大的姑娘。 高铁要是随便找俩妹子,那岂不是没面子? 听他指名道姓要点韩师师后,服务生又笑了。 这次他的笑容中,全是讥讽,却依旧客气的说:“先生,抱歉,师师姐在忙。而且,不是熟客,她也不会陪酒的。” “一回生,两回熟。” 高铁打了个酒嗝,又说:“再说,我点她,也不是让她只陪酒。” 服务生皱眉,问:“你还想让她做什么?” “陪我睡觉。” 高铁说出了真心话。 服务生第三次笑了,回头喊道:“波哥,你过来下。” 第311章 非要师师姐陪酒 想睡韩师师的男人,能从这排到八达岭长城。 正因为想睡她的人太多,反而没谁敢用强——我们都得不到的,凭啥就你能? 再怎么犯浑的纨绔,也不可能为了个女人,就成为大众敌人。 甚至,就算她主动想陪谁睡,人家怕成为大众敌人,也不敢要。 这个道理,解释起来挺麻烦,其实说起来特简单。 已经足足半年时间了,就没哪个客人敢直言,说要睡了师师姐。 今晚,高铁说出了这句话。 服务生笑着回头,招呼董波时,想到半年前那个说这句话的客人,是怎么被打断腿的了。 董波快步走过来,搞清楚情况后,也——笑了。 高铁有些纳闷,这个夜场里的工作人员,脑子有病么,动不动就爱笑。 董波看着他:“你说,你要让师师姐陪你睡觉?” 高铁如实回答:“她不愿意,我也绝不会强求。” “请问先生尊姓大名。” “高铁。玉树临风的高,风流倜傥的铁。” “你还真能装比。” 董波又、又笑了下,抬手扶住耳边的蓝牙耳麦,切入到音箱频道,喊道:“哥几个,都过来。这儿有位先生,放言要师师姐来陪睡。” 就像很多人老珠黄的女明星,为了刷存在感,不时会冒出个绯闻来那样,一家夜场,总是太风平浪静了,反而会失去魅力。 初一十五的,夜场发生一起事件,来吸引人们的眼球,就是增加热度的不二法门之一。 就在前几天,黄老板还犯愁没人来闹事,打算花钱雇几个混子,来场里闹出点动静来呢。 现在好了。 黄老板可以省下那笔钱了。 尤其闹事的傻瓜青年,点名道姓要睡韩师师。 呵呵,这可是触犯众怒。 董波保证,今晚就算把高铁三根腿都打断,黄老板也不会埋怨他一句,反而会给他涨薪水。 涨薪在即,607包厢内,还有朵白牡丹等着董波采摘——这个夜晚,真美好啊。 董波通过音箱这样喊后,一楼所有客人,都呼啦回头看过来。 激昂的重金属旋律,嘎然而止。 群魔乱舞般的俊男靓女们,停止了动作。 踩在音箱上拼命甩头、抱着钢管使劲摩的女郎们,也都在一愣后,手伸在嘴里,发出了尖利的唿哨声。 十多名夜场保安,好像看到肉骨头的恶狼,满脸兴奋的扑了过来。 套用梁山伯好汉黑旋风李逵的话,来说就是:“这日子,过的嘴里都淡出鸟来。今晚,总算有人来送刺激了。这谁啊,好人,好人啊,大好人。” 不止是一楼,就连开放式的二楼,三楼栏杆处,也有很多人,都趴在上面,往下看。 忽然之间,高铁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而且,十多个保安冲过来后,都拿出了胶皮棍,在手心里拍打着,满脸狞笑的看着他,不友好的气息,滔天巨浪般袭来。 更有好多人,也开始吹口哨。 还有人怪叫:“沃草。都闪开,快让我看看,是哪位大侠,敢放言让韩师师陪睡!” 高铁表示很懵比。 难道,他说错话了? 就算说错,这些沙比,也不该这样子对他吧。 还是京华的夜场,和别处的夜场,本质上就是不同的? 在这儿坦言说要某个妹子陪睡,不次于擅闯民宅,对男主人说,我要睡你老婆,你给我滚出去—— 知错就改。 从来都是高铁的原则之一。 哪怕,他今晚看到叶星辰哭着吃饭后,受到了严重的刺激,以为自己肮脏无比,只想破罐子破摔呢。 高铁站起来,满脸真挚的样:“抱歉,我是第一次来这儿。我可能不懂这儿的规矩,犯了忌讳。还请诸位,能原谅我这一次。” 堂堂的杀手之王,能对夜场安保,说出这番话,简直太给面子了。 可为什么,董波等人听后,却齐齐的狞笑一声,话都懒得说一句,举起棍子,就狠狠砸了过来? 这就太欺负人了。 高铁不喜欢欺负人,更不喜欢,被人欺负。 既然夜场不接受他诚挚的道歉,非得欺负他,唉,无奈之下,他也只好—— 嘁哩喀喳,稀里哗啦,砰砰咔咔,唉哟我的个妈。 三个楼层的数百上千客人,和夜场工作人员,都看的特清楚,董波等十多个内保,扑向高铁后,在短短十多秒内,就全部被他放翻在了地上。 带头扑上来的董波,更是被他一脚踩住脖子,呼吸都困难了,还没忘记威胁:“小比崽子,你惹祸了。你惹上大祸了!” 高铁低头,问:“就因为,我说要那什么韩师师来陪睡?” 董波挣扎着,怒吼:“你还敢说——啊!” 高铁右脚用力,迫使董波闭嘴时,因剧烈活动了下,酒气上涌,冷笑:“呵呵,老子从来都不强迫谁,尤其是女人。可你们既然这样玩,那老子也把话撂在这儿。今晚,老子还就是睡定了那个韩师师!” 董波等人的表现,让高铁判断失误。 他以为,韩师师在七仙夜总会的威信,已经大到了不能随便人说的地步。 特么的,既然她不许别人言语冒犯,那还干什么夜场啊。 这不是当了婊,还要竖烈女牌坊? 本来,高铁心情就不好。 昨晚心情不好时,都把腹黑娘们强上了,何况一个夜场公主。 戾气上涌—— 高铁抬头,看着满大厅的人,喝道:“那个韩师师呢?赶紧给老子出来!今晚把老子伺候满意了,这事也就算了。要是不然,我特么一把火烧了这儿。” “沃草,牛比,牛比。” 有人起哄时,有人飞一般的冲上了六楼。 包厢内,七仙夜总会老板黄金灿,正满脸讨好的笑着,和一个客人说话:“林少,真的非常抱歉。师师,确实不出台的。” 他的话音未落,林少旁边的一个年轻人,目光从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韩师师脸上扫过,淡淡的说:“黄老板,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孟大少,您说的,我当然都明白。可——” 黄老板为难的回头,看向了韩师师。 韩师师静静的坐在哪儿,摇了摇头。 黄老板的笑容,更加勉强。 他当然能看出,孟少亲自陪同的这位林少,绝对是大人物。 但谁让林少连真实来历都欠告呢? 不明来历的人,身份再怎么尊贵,也别想打动韩师师。 第一,她不缺钱。 第二,越是来头大的,给他当小,就越危险。 看黄老板特为难,韩师师叹了口气:“唉。孟少、林少。其实不瞒各位说,我已经有了意中人。” 谁啊? 孟少嘴角,立即浮上嘲笑,刚要问出这句话,包厢门就被人推开。 一个夜场服务生,喘着粗气的喊:“老板,下面有个客人,叫嚣着说,非得让师师姐陪睡。不然,就一把火烧了夜场。” 第312章 小娘们果然标致 林志东这几天的心情,简直糟透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由他主办的商业盛会上,会出现那种事。 虽说是在粟家的魅光会所,但他却要担负绝大部分责任。 更何况,粟家长子、他未来的泰山大人粟太初,也和他挑明白了。 第一,粟家不会看在两家联姻的份上,主动担负所有责任。 毕竟,现场百分之九十的嘉宾,都是林家邀请来的。 而事后彻查后,有两名嘉宾的来历不明,不知所踪。 第二,包括粟嫣然在内的七名女嘉宾,都消失了两个小时。 但为什么,不次于粟嫣然等人、更是主办方的林清音,却安然无恙? 第三,粟嫣然被下了朱颜蛊。 要想彻底化解蛊毒,只有喝一个人的鲜血,或者每个月的今晚,和很多男人互动。 还有—— 总之,林志东以及北河林家,必须得做出某些决断,给出某些问题的答案。 林志东可以不理睬别的女宾,但粟嫣然和靳幽城,他必须放在心上。 先说靳幽城。 秦岭靳幽城只喜欢林志东,在圈子里并不是秘密。 他也很喜欢靳幽城。 他们相互喜欢,却从没公开过,并且靳幽城几年前嫁给范襄阳时,林志东也没任何表示,那都是“家族利益”这个因素,在其间作梗。 如果范、靳两家分道扬镳早一年,林志东绝对会接纳靳幽城的。 可直等粟、林两家定好联姻方案后,靳幽城才离婚。 这不怪林志东—— 出了这件事后,他也绝不会再对靳幽城,动任何的心思。 理由很简单。 靳幽城虽说是二婚,但看在俩人相互喜欢的份上,林志东还是能捏着鼻子,迎娶“二手货”。 但现在,靳幽城却被歹徒给糟蹋了。 林志东再接纳她,那就会被圈内人,讥笑为收破烂的。 再说粟嫣然。 粟嫣然倒是保住了清白,可她所中的朱颜蛊,却邪恶的让整个林家无语。 要么变成只喝一个人的吸血鬼。 要么就——唉,一言难尽。 那晚,是谁献血救了粟嫣然? 在林家没给粟家合理的解释、确凿的答案之前,粟家是不会告诉他的。 至于林清音,为什么能躲过一劫,没被歹徒抓走这个问题,林志东依旧无法回答。 难道,就因为林清音是不次于粟嫣然、靳幽城的存在,就该也被抓走,下毒,坏掉清白? 无论换成谁,忽然遭遇这么多事,,都会心烦意乱,只想找个——美女,好好放松下。 林少这种超然般的存在,想找妹子放松,只需给在京华的朋友知会一声,别的就什么都不用管了。 同样,既然孟少带林少来到七仙夜总会,除了红牌韩师师外,其它妹子,想都不用想。 林志东第一次来七仙夜总会,孟少是常客。 孟少当然知道,韩师师的规矩是什么,可——这是林志东,北河林家第三代的抗旗人物。 韩师师能傍上他,那是她的福气。 而且,孟少也保证,圈内人知道她成了林少的女人后,也不敢哔哔太多。 只是让孟少惊讶的是,韩师师明明通过他对林志东的态度,看出了什么,却依旧不买账。 她非得要知道,林少的真实来历。 这就过了啊。 韩师师就算被捧的再高,也是个夜场公主,有何德何能,知道林少的真实身份? 就在林志东越来越不耐烦,韩师师狡辩她有意中人,孟少要发怒时,夜场服务生推门而入,说是有人来闹事了。 黄金灿愣住,随即勃然大怒,蹭地站起来,厉声喝问:“是谁,这样大的胆子和口气?”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门外走廊中,传来纷沓的脚步声。 砰——唉哟。 随着一声唉哟,有人扑了进来,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黄金灿下意识的低头看去,这不是夜场里的安保董波吗? 嘿嘿,这个闹事的人,胆子不小啊。 不但敢叫嚣着要韩师师陪睡,还敢打夜场的安保。 来,你给我进来,让我看看,你是哪路神仙——在黄老板的深情呼唤中,一个打着酒嗝、满脸邪气的年轻人,从外面迈步走了进来。 张嘴就问:“哪个是韩师师?” 好多天前,韩师师曾经被郝大鹏相邀,以高铁女人的身份,去某街道派出所保释他。 讲真,那次韩师师不愿意去。 六千万虽然多,可韩师师当前也是千万小富婆—— 郝大鹏玩的那一手特绝,把京华十二金钗都邀请了个遍,韩师师要是不去,岂不是证明,她没信心和其它女人争奇斗艳? 她是七仙之首的名头,也会受损。 事实上,等矜持的韩师师赶去后,很快就被梁菲等人激起了好胜之心,全身心的投入了进去。 直到叶家母女联袂出现,一场闹剧才结束,结果她们连高铁的真人,都没看到。 高铁,也没见到她们。 不过,当邪气不住往上拥的高铁,走进包厢问出那句话后,目光就锁定了她。 这边沙发上,总共坐了四个女孩子。 个个肤白貌美,穿着风情大方。 但韩师师却仿佛头戴无形光环,把身边几个平台,给衬托的好像村姑—— 高铁笑了,走过去,伸手抓住韩师师的胳膊,稍稍用力,就把她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你、你要干嘛?” 韩师师刚惊叫了声,高铁就在人家脸蛋上摸了把,接着搂住她的纤腰,稍稍用力,拉进怀中,转身就走:“呵呵,小娘们果然标致。尤其皮肤嫩滑,小蛮腰弹性十足。走,带老子去个安静的所在,咱们好好探讨下人生。” 沃草,这谁啊? 进来后,理都没理在场诸位,就搂着韩师师走人。 黄金灿傻眼,林志东冷哼一声,孟少则猛地拍案而起,低声喝道:“把这沙比的手,给我剁掉!” 孟少是一个人,陪同林志东来这边的,而且他也做不出剁掉人手的残忍行为。 他还这样说,是因为林志东带来了两个保镖。 那俩保镖,当然不会听从孟少的叫唤,却看向了林志东。 林志东脸色阴沉,微微点头。 俩保镖明白,齐声怒喝,扑向了高铁。 老天爷可以作证,这俩保镖绝对是业内精英。 如果他们知道高人渣是当今的杀手之王,摆正心态,小心迎战,也许还能撑几分钟。 可他们不知道啊。 他们只看到,这人渣理都没理大家,就要带走林少中意的女人,这还有天理吗? 不把这厮腿打断,他们有什么脸,拿十万的月薪! 于是,俩本来能撑几分钟的保镖,没有丝毫防御的齐声怒喝着,扑过去后的结果,只能是用更快的速度,倒飞回来。 高铁头也不回的踢飞俩保镖后,索性弯腰伸手,把韩师师横抱在怀中,大步出门:“谁敢再来打搅老子,别怪我下狠手。” 第313章 差点假戏真唱了 高铁闯进来,抱走韩师师,飞脚踢飞俩保镖时,都没看林志东等人。 这些人爱谁,就是谁。 反正,他就是来闹事的。 可林志东等人,却都看清了他的模样。 黄老板、孟少等人,不认识这厮是谁,林志东知道。 那晚叶星辰受到他和靳幽城鬼混的刺激,要找范襄阳合作报复他时,曾经大声问人家她是谁的老婆。 满大厅的人,也都知道了,那个和粟老勾肩搭背的家伙,叫高铁。 不过这种走了狗屎运的家伙,林志东没必要放在眼里。 何况,盛会随后发生的事,也不许林志东在这厮身上浪费精力。 但现在,他却忽然出现,以极其霸道的手段,抢走了林志东看上的红牌。 林志东——忍了! 第一,他都没看清,俩保镖是怎么被高铁踹回来的。 第二,如果让人知道,粟嫣然的未婚夫,竟然在夜场内,为了个红牌和高铁争抢,影响有多么恶劣,他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出。 此时,速速离开这儿,方是正道。 看到林志东铁青着脸,戴上口罩,起身快步出门后,孟少和两个刚爬起来的保镖,慌忙追了上去。 黄老板眨了下眼,看向了董波,吃吃的问:“他、他究竟是谁?” 董波怎么给黄老板解惑,接下来又会是啥动作,高铁一概不管。 他只想用实际行动,来给这家夜场老板,一个教训。 但韩师师不住的挣扎,让怀抱着她的某人渣,心生异样,邪恶的笑了下,抬脚踹向了左边的一间包厢门。 砰! 房门发出的巨响,让盘膝坐在沙发上,右手拿着一瓶酒,冲着窗外发呆的白若影,好像过电般哆嗦了下,慌忙回头。 她是怎么来这儿的? 为什么来这儿? 是谁带她来这儿的等等问题,白若影压根不去考虑。 她离开白云观那么久了,精神依旧恍惚,深陷某种彷徨无法自拔,被驱魔狮子吼惊散的三魂六魄,至今还没归位,只是凭借本能,拿起小李子准备好的酒水,小口小口的抿着。 但这声巨响,却让她蓦然清醒,下意识的回头。 假如旁边有摄影机,拍下她回头看到高铁的瞬间后,再慢放三十倍观看,就能看到她呆滞、涣散的双眸,被潮水般的灵气,所淹灭。 她的脑思维,也在同一瞬间,迅速运转:“这是哪儿,我怎么会来这儿。高铁,怎么也来了。他怀抱着的红衣女孩子是谁。他这是要做什么?” 高铁用实际行动,回答了白若影最后一个问题。 他进门后,左脚抬起,关上房门的同时,抬手把韩师师抛在了沙发上。 韩师师刚发出一声惊叫,这厮就恶狼般的扑上去,抓住人家的红裙,刺啦—— 他不是在演戏吗? 谁说的? 就算是演戏,撕碎韩师师的大红长裙,才更逼真。 裂帛声中,韩师师的大红红裙,被撕成两半,完美无瑕的娇躯,在灯光下必露无遗。 接着,这厮就狞笑着—— 砰。 打雷了? 高人渣愣了下,接着扑棱了下脑袋,看向了脚下。 一个规格22的酒瓶子,正在他脚下的地毯上,来回滚动着。 不是打雷。 是有人用这个酒瓶子,砸在了他脑袋上。 这特么谁啊,拿酒瓶子砸人脑袋的技术,如此的不到家,都没碎。 高铁抬头——哟,沙发上,啥时候多了个白衣娘们? 貌似很眼熟的样子。 这,这不是腹黑娘们吗? 她怎么会在这儿。 高铁愣了下,心中大叫一声惭愧,表面上却半眯起眼,狠狠盯着白若影。 他承认,昨晚他强上腹黑娘们,就是戾气成魔,人性彻底泯灭,铸成了大错。 他今晚强抢韩师师——的初衷,就是不忿董波等人的愚蠢行为,故意闹事。 高铁可以发誓,他在某包厢强抢韩师师,抱着她出门之前,还只是心存闹事,没打算假戏真唱。 但韩师师的挣扎,却给了他和靳幽城在一起的感觉,邪恶的小火苗燃烧,索性玩真的。 如果高铁没进入那种混帐状态,就算闭着眼,也能看到腹黑娘们—— 被这厮狠狠盯着,白若影很怕,慌忙跳下沙发,就要逃出去。 只是她盘膝坐在这儿的时间太久,下肢血流不畅,早就麻木。 这一跳下来后,刚迈腿,就噗通摔倒在了地上。 她慌忙抬头,刚要爬起来,下巴就被一只手捏住。 高铁单膝跪地,左手抓着韩师师的手腕,这是怕她逃出去,不给他赔礼道歉解释的机会——捏着白若影下巴的右手,稍稍用力,故作邪性的笑着:“嘿嘿,老白,你胆子不小啊。不但敢背着我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还敢拿酒瓶子砸我。” “唔、唔唔。” 白若影想说什么,下巴被捏住,嘴巴被迫张开后,只能发出这种声音。 “给我乖乖坐回去,等着。” 高铁松开她的下巴,抬手指着沙发,冷声说。 白若影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心思,慌忙爬起来,扶着案几,跌跌撞撞的坐回了沙发上。 唬住腹黑娘们后,高铁心中松了口气,反手脱下了衬衣,盖在了韩师师身上,尴尬异常的笑着:“韩、韩大姐。对不起,刚才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可千万别放心里去。” 你喊谁大姐呢? 你把我衣服都撕碎了,这也叫开玩笑? 韩师师紧紧揪住衬衣,蜷缩在沙发角落,眼神仓惶的看着他。 她这才发现,这厮有些眼熟。 特像郝大鹏邀请夜场十二金钗,齐聚某派出所保释的高铁。 那晚,她们虽说没谁看到高铁,却都拿到了他的照片资料。 看人家还是怕的不行,高铁咬了下牙,抬手——重重给了自己一耳光。 做错事,就该打。 虽然自抽耳光,特丢人。 高铁擦了擦嘴角,捡起地上的酒瓶子,递给韩师师,干咳:“咳,韩大姐,如果你还没解气,可以拿它砸我脑袋。我保证,不会还手。谁让我刚才确实对你动了邪念?当然,这也怪你太风情迷人。你要和那腹黑娘们一个样,老子保证不会动半分心思。” 韩师师哭笑不得,这也叫道歉? 腹黑娘们则满脸的黑线,偏偏不敢说什么,只能低头暗骂了句死人渣,心思电转,琢磨该怎么解释,她咋就来这儿了? 等了几分钟,没等到韩师师动粗后,高铁特开心:“韩大姐,我就当你原谅我了。你先算算,我陪你多少精神损失费,才合适。” 真心实意的道歉后,高铁站起来,走到白若影面前,缓缓俯身,阴笑:“老白,给老子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 白若影还是不敢违抗,只能抬头。 她刚抬头,就看到高铁的嘴角,猛地剧抽了下,随即闭眼,抬手捂住心口,扑倒在了她怀里。 第314章 高铁是你惹不起的 人渣女婿为转移试图欺负女孩子的罪行,又开始利用我了。 高铁忽然趴在她怀里后,白若影愣了下,随即明白。 这个人渣,已经坚信他昨晚强上了她。 她虽然是老白菜帮叶子——终究成为了他的女人。 那么,当他脑子犯浑,要欺负韩师师被她一瓶子砸醒后,假装身体不适,昏倒在她怀中,借此来掩盖尴尬的行为,很正常啊。 白若影要是把他推出去,这厮肯定会很生气。 说不定当场翻脸,把韩师师轰出去,对她严刑拷问,为什么背着他,跑来鱼龙混杂的夜场内,还明显衣衫不整的样子。 更说不定,会在白若影为掩盖某些可怕的东西时,高铁会凶性大发,当场推倒她。 真那样,白若影唯死而已! 所以,白若影绝不能惹恼这厮。 不就是把怀抱借给他用用啊? 也不是多大的事,就当是抱着个小狗好了。 至于韩师师会怎么想——她一个在夜场混的女孩子,还会在意这些? 白若影心思电转间,拿定了主意,抬起的双手,顺势抱住了高铁的肩膀,满脸“贤妻良母”般的微笑,轻拍着他的后背,对韩师师轻声说:“姑娘,请你先出去好么?无论他怎么对你,等会我都会给你个合理的交代。” 她的话音未落,惊魂未定的韩师师,认出了她是谁。 韩师师等夜场十二金钗,曾经以高铁女人的身份,齐聚某派出所保释他时,和叶家母女见过面。 估计再过三十年,韩师师都不会忘记,叶家母女出现时,那视诸人为鸡——的无上傲然姿态。 尤其她当场,一脚把梁菲踹飞的狠辣,更是让韩师师等人,想起就会心尖颤。 腹黑。 心狠。 不要脸。 现在,她又当着韩师师的面,和高铁如此亲密,有力证明白牡丹母女共侍一夫的谣言,绝不是传说。 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这个女人,惹不起。 韩师师心里这样想着,慌忙从沙发上站起来,用力揪着衬衣,讪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快步出门。 出门后,她还特体贴的,帮忙关上了房门。 她刚回头,就看到黄老板正带着十多名夜场保安,快步走来。 黄老板的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这是七仙夜总会。 是他黄金灿的地盘! 夜场从开门那天起,已经十多年,都没谁,敢像高铁那样,当着他的面,悍然抢走了韩师师。 这已经不再是打黄老板的脸了。 而是在砸七仙夜总会的招牌。 今晚,要是不把那厮给打残,夜场还是关门了吧。 虽说那厮很能打,摆平夜场十多个保安后,更是头也不回把林少那俩保镖踢飞,但黄老板还是不怕。 现在早就不是靠拳头打天下的时代。 功夫再高,一枪撂倒! 夜场内当然没五四式之类的手枪,却有大批的电棍,和几只麻醉枪。 黄老板还不信了,高铁能躲过这么多杀伤威力极大的武器。 看到韩师师从607号包厢内出来后,黄老板愣了下。 高铁才把她抢进去多久,这就把她放出来了。 难道—— 黄老板忽然又发现,韩师师不再是穿着那身标志性的长裙,而是穿着一件男人衬衣,一双雪肤大长腿,就这样露在外面,让人看一眼,就舍不得离开目光。 咋回事? 黄老板皱了下眉头时,韩师师快步走到他面前,低声说:“老板,先让弟兄们撤了吧。” “撤了?” 黄老板又楞,随即冷笑:“师师,你不会是告诉我,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不等韩师师说什么,黄老板冷声说:“决不行。我不管那厮是谁,又有多大的来历。今晚,他既然敢在场子里闹事,当着我的面,把你抢走,更害我得罪了贵客。哼哼,不把他打残,誓不罢休。” 韩师师轻轻叹息,低声说了起来。 揉着脖子的董波等人,听不到韩师师在说什么。 但他们都看到,黄老板刚开始时,还满脸的冷笑,但—— 韩师师最后这样说:“老板,你也该听说过,我们十二个人,都受到郝大鹏的邀请,齐聚某街道派出所,保释过这个高铁的事。你觉得,他如果只是郝大鹏的朋友,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花费一千两百万,找我们去保释他?” 高铁只是涉嫖。 保释他,只需随便派个人,拿五千块就能搞定。 郝大鹏虽说是京华出租车界的翘楚,身家百亿之多,但就算脑袋被砍下来,也不会抛出六千万的诱饵,找齐夜场十二金钗,最终花费一千两百万。 这特么就是故意玩儿高铁好吧? 毫无疑问,郝大鹏没任何理由,这样玩。 他只能是听从别人的意思,做事。 那么,那个能把郝大鹏当奴才用的幕后,会是谁? 黄老板满脸茫然时,就听韩师师轻声说了个名字。 无论你是怎么看待夜场,又是用啥眼光,来看待公主们的。 但你都不得不承认,夜场绝对是天下消息最集中的所在。 夜场公主,个个都是消息灵通人士。 毕竟,男人们当着美女时,总爱吹嘘,显摆他知道很多内幕—— 粟嫣然。 这就是韩师师说出来的那个名字。 黄老板从没见过粟嫣然本人,却知道她是京华第一美女,更是整个粟家的掌上明珠。 郝大鹏等人,都明前背后的,尊称她为粟女皇。 也只有粟嫣然,才有资格把郝总,当作奴才使用。 才有资格,一掷千金,只为玩儿高铁。 她为什么要玩高铁? 黄老板不敢往下想了。 他只知道,607包厢内那个能打的家伙,绝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黄老板慌忙转身,抬手刚要示意董波等人,都速速散去时,突听包厢内隐隐传来一声惊叫:“高铁!你、你怎么了?” 奇怪。 这个人渣,自以为仗着和我有了那种关系,为化解尴尬,利用我时,怎么没趁机吃我豆腐呢? 韩师师关门出去后,白若影也没敢马上推开高铁,甚至都不敢说什么,只是僵硬的笑着,等待怀里的高人渣率先——动手。 被吃豆腐,那是想都不用想的肯定。 吃欢了后,这人渣说不定还会趁机把我按在沙发上—— 白若影心里这样想着,眼角余光看向了沙发旁边。 很好。 她的小包,还在。 包里,有两整瓶的香水。 这可是白若影防狼所用的致命性武器。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趴在她怀里的高铁,却始终动都不动,她却越来越紧张。 她决定,先悄悄拿出一瓶香水来。 就在白若影暗中咬牙,慢慢伸手时,却猛地感觉出了什么。 趴在她怀里的高铁,整张脸都深陷在两座山中间,口鼻紧贴着她的肌肤。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却没感觉到丝毫,从他嘴里呼出来的热气。 第315章 忽然就心痛了 再能装的人,也要呼吸。 白若影只穿了件白色旗袍,那么深陷在她怀中的高人渣,几乎是无间隔紧贴她的肌肤,可她却没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 好像被电了下那样。 白若影哪儿还敢懈怠,慌忙双手抓住他肩膀,把他推开。 然后,她就看到高铁脸色惨白的吓人,双眼闭着,嘴唇紧紧的抿着。 被她推开后,失去依靠的脑袋,立即歪下。 白若影仿佛傻愣了一万年。 她才慢慢抬手,手指放在了他鼻子下。 又仿佛过了一万年。 白若影,都没感觉出,他有任何的呼吸。 他死了! 他在趴在我怀里时,忽然猛皱眉,抬手捂住心口的动作,并不是装模作样。 而是——他的心,忽然疼了下,随即停止了跳动。 白若影的智商,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联想到高铁趴下来时的动作,立即精准分析出了这些。 他、他有心脏病。 只能是心脏病。 要不然,他不会捂心口。 可我,还以为他是为了化解尴尬,装模作样。 娇躯剧颤着,好像沉下万年寒水中的白若影,嘎声问了句后,马上尖叫:“来人,来人啊!” 这一刻,她并没有意识到,她为保护叶星辰干掉高铁,曾经付出了哪些代价。 高铁自己犯病死翘翘,绝对是天下一等一的好事。 白若影只知道,她现在无比的怕,好像天塌下来了那样。 高铁出现后,才瞬间归位的三魂六魄,也像遭到可怕的猛兽袭击那样,惊恐异常的哀嚎着,拼命想脱离她,却不得行。 好像有很多人冲了进来。 也好像有人在疯了般的怒骂着,让人赶紧叫救护车。 还好像有人抱住她肩膀,在大声的劝她,要松开手,别再抱着高铁了,心脏病人犯病后,最好是马上平放在地上,等待医生的救治。 无论这些人是谁。 他们在做什么,说了些什么,白若影都没任何的反应,只是用力把高铁抱在怀里,疯了般捶打着他后背,嘶声怒骂着,他不能死,他要是死了,叶星辰该怎么办啊! 看她如此的疯狂,抱着她肩膀的韩师师,也很怕。 黄金灿,比她更怕! 假如韩师师推断的那些成立,粟家大小姐心仪的男人,真要死在七仙夜总会,休说是不是要关门了,估计黄老板全家,都逃不过正义的——报复。 夜场的医生已经赶来,白若影却依旧不管不顾,拼命摇晃,捶打着高铁。 就她这疯狂的行为,休说高铁是心脏病突发患者了,就算是好人,也能被她搞死啊。 高铁死不死的,黄老板不在乎。 可这厮的死活,直接关系到他的夜场。 黄老板情急之下,拿起一瓶酒,狠狠砸在了电视上。 咣——哗啦! 酒瓶子爆炸,和电视机屏幕炸碎的声响,就像刀割那样,一下子切断了607包厢内所有的声音。 深陷疯魔状态中的白若影,也停止了不理智的行为。 韩师师趁机劝说道:“白女士,请你冷静下。现在,必须让医生来看看他。” “对,对对。医生呢?医生,快过来,看看他怎么就死了。” 白若影这才如梦初醒,慌忙松开高铁,泪水都顾不得擦,在韩师师的帮助下,把高铁平放在了地毯上。 夜场医生马上跪在地上,先扒开高铁的眼皮,用小手电照了下——心,就凉透了。 病人的双眼瞳孔,已经全部扩散。 不过,他还是又用听诊器,仔细听了听高铁的心跳。 高铁双眼的瞳孔,都已经扩散,哪儿还有心跳? 医生确定高铁已经死翘翘后,抬起头,对黄老板摇了摇头,又用沉痛的语气,对白若影说:“这位女士,请您节哀顺——哎,哎。” 他那个“变”字还没说出来呢,就看到白若影双眸上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我特么的,这下可怎么办? 黄老板彻底吓傻,呆呆望着医生,又开始抓紧抢救白若影。 白若影只是恐惧攻心,暂时昏厥,倒是没什么大碍。 医生稍稍检查过后,就松了口气。 虽说高铁已经死翘翘,但该送医院,还是要送医院。 怎么着,也得最后抢救下,比方用电击啥的。 “老板,你赶紧把他们送医院。我去给郝大鹏打个电话,把实情如实相告。希望,郝总的幕后人,能通情达理些,不要连累场子——” 韩师师刚低声说到这儿,就被黄老板猛地抓住胳膊,疼的她心狂跳了下,脸色蓦然苍白。 黄老板明明是抓她胳膊的,心却怎么会心痛? 幸亏,只是疼了几秒钟,她就听黄老板嘎声叫:“你、你赶紧去打电话。只要夜场渡过这次劫难,我给你百分之五的股份。” 韩师师捂着心口,苦笑着快步走向门口:“先看看,能不能渡过这次劫难吧。” 情况紧急之下,韩师师也顾不上回更衣室换衣服了,只披着高铁的衬衣,快步走到安全通道的窗前,拿出手机找到郝大鹏的号。 嘟嘟的声响中,韩师师抬头看向窗外天上。 农历七月十五的夜空内,一轮圆月当空。 散出,诡异的白色。 其实,月亮散出的光,绝不会被人间的鬼节,就有所改变。 关键是,看月亮的人,当前是什么心情。 那么,粟嫣然当前啥心情? 白天时,她跟随爷爷去了趟白云观,直接去后观找老道士。 虽说爷爷没有告诉她,老道士是谁,粟嫣然心里却很清楚,那才是白云观真正的杜道长。 也是白云观真正的当家人。 只是等闲之人,没资格见到他罢了。 可粟嫣然倒是有机会见到杜道长了,却在走进月亮门后,莫名其妙的睡着了。 等她醒来后,已经残阳如血,站在了月亮门的外面。 她为什么会睡着? 老粟不说,只是神秘莫测的微笑。 粟嫣然撒娇也白搭。 不过,她隐隐记得,她在睡着时,好像见过一些可怕的东西,可怕的人,还有如黄钟大吕般的可怕声音。 但无论她多么努力的去想,也想不到那些可怕的东西,可怕的人,可怕的声音,是什么。 只感觉到了说不出的——诡异。 心存诡异的人,看鬼节当晚的月亮时,感觉月光是诡异的,也就很正常了。 就在粟嫣然呆望着月亮,突觉心儿剧跳了下,有说不出的痛感时,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她右手抚住心口,拿起手机一看来显,是郝大鹏。 “好端端的,我怎么会心痛?” 粟嫣然喃喃说着,拿着手机坐在藤椅上,接通了电话。 她还没说什么,手机内就传来郝大鹏小心翼翼的声音:“嫣然,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粟嫣然秀眉立即挑了下,却没说话。 郝大鹏等了片刻,才用更加小心的说:“刚得到消息,高铁突发心脏病。恐怕,不行了。” 第316章 沿途要经过坟场 农历七月十五,鬼节。 思想保守的人,都不会在晚上出门,以免被传说中的孤魂野鬼,会看中,缠上。 老苏就相信这些。 所以,他早在上午时,就接连给今晚该值夜班的苏酥打电话,必须和人换班,回家来。 脑门上还贴着创可贴的苏酥,一点都不乖—— 老苏急了,索性打电话给她领导,谎称今晚要给闺女介绍个青年才俊—— 小苏警官,现在绝对是青山警方系统中,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给刘所挣够了面子。 听老苏如此说后,刘所马上一口答应,严令小苏必须回家,不然关门放狗—— 无奈之下,苏酥只好回家。 回家后,她也没给老苏好脸色,天黑后就赌气问他,给介绍的青年才俊,在哪儿? 老苏嬉皮笑脸的,和闺女正漫山遍野的扯淡呢,贵客来访。 是甄妃。 甄妃趁夜前来拜访苏家,可不是扯淡来的。 有正事。 小酥酥面包在青山各大超市上架后,因其独特的口感,过硬的质量等等,再加上导购的大力吹捧—— 总之,小酥酥面包不但在最短时间内,就赢得了好口碑,甚至还在老林的亲自推销下,冲出了青山。 这可是大好事。 小酥酥面包,必须得尽快做好扩大生产的准备。 老苏搞清楚甄妃的来意后,欣喜之余,又犯愁。 毕竟,嘴上说说扩大生产很容易,可——钱呢? 甄妃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星辰化妆虽说又回到了叶星辰手中,但随着范家的施压,甄妃暗中做鬼,产品已经全部下架,距离关门大吉不远了。 甄妃当然不可能再回半城集团。 她又不想整天蹲在家里吃老本。 那么,她这时候入股小酥酥面包加工厂,岂不是最佳机会? 苏家三口一听——好事啊。 于是,苏家就和甄妃在灯下,开始畅谈未来。 四个人兴致都很高,不知不觉就到深夜了,也没要闭嘴休息的意思。 对经商这方面,苏酥没多少经验,基本都是听父母和甄妃畅谈,她只充当满茶倒酒的服务生角色。 看老苏端起茶杯,发现没水后,苏酥连忙站起来,去饮水机那边接水。 她刚把水杯,放在饮水机前,突觉,芳心,剧跳了下。 疼。 好疼。 苏酥眼前一黑,手里杯子落地,慌忙伸手扶住柜子时,就听背后传来父亲的惊呼声:“甄总监,你、你怎么了?” 就在苏酥去接水时,甄妃也端起了水杯,笑盈盈的刚要喝水,娇躯忽然剧颤了下,花容瞬间苍白,随即松开杯子,双手捂住了心口,低头。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走到饮水机前的苏酥,和坐在案几旁的甄妃,都莫名心痛,丢掉了水杯。 不过,甄妃是坐着的,苏酥是站着的。 她们的水杯,几乎在同一瞬间落下时,甄妃的水杯,最先砸在了案几上,发出的砰声,遮住了苏酥那边随后发出的碎裂声。 更何况,老苏两口子,正满脸欣喜的看着甄妃呢,压根没注意苏酥那边。 我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了? 这心,就莫名疼了起来,好像要爆炸那样。 甄妃双手捂着心口,心里这样想着,抬起头来,苦笑着摇了摇头,嘴唇刚动,就听林娟惊叫:“小酥酥,你、你也怎么了?” 下意识的,甄妃艰难的回头看去,就看到苏酥—— 正做出和她一样的动作,顺着柜子,慢慢蹲在了地上。 苏酥脸色苍白,冷汗直冒。 老苏傻了。 他实在搞不懂,苏酥和甄妃,怎么忽然间,一起这样子了。 甄妃这样子,也像心绞痛发作的症状。 她也许有心脏病。 但老苏却很清楚,他宝贝闺女,身体素质可是杠杠的好。 怎么,也这样了? 幸好,无论是苏酥还是甄妃,这样子的时间不长,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就好了。 林娟慌忙把闺女扶到了沙发上,刚要说什么时,就听老苏忽然问:“甄总监,你今晚过来时,走的哪条路?” 小酥酥面包加工厂,坐落在近郊,比邻几个村落。 甄妃从市区开车过来,有两条路。 一条是大公路,一条是穿过田野的水泥小路。 水泥路要比大公路,近了差不多五六公里。 这会已经恢复正常的甄妃,搞不懂老苏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如实回答,说是小路。 老苏眉梢突突了几下,轻声说:“那边,要经过两个坟场。今晚,是七月十五,鬼门关开——” 他刚说到这儿,就被老婆打断:“老苏,你胡说什么呢?这都啥年代了,还搞这些封建迷信。” 甄妃强笑了下,问:“苏叔叔,你的意思是说,我在来时,招惹了孤魂野鬼?” 农历七月十五是鬼节,当晚鬼门关开,无数孤魂野鬼在田间晃悠,看到某美女独自一人后,就会阴笑着说宝贝抱抱——的传说,只要不信那些狗屁洋节的国人,基本都知道。 甄妃也知道。 尽管,她绝不相信。 问题是,她好端端的心痛,而且苏酥也是那样。 那么,按照某些不好解释的传说,是不是可以认为,她在天黑后独自驾车经过坟场时,招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带来了苏家,把苏酥也连累了? 老苏当然不会点头,只是讪笑了下,起身去打扫碎水杯了。 “甄总监,你别听我爸神神叨叨的。我们同时有这感觉,纯粹是巧合罢了。” 苏酥白了老爹一眼,又问她妈要血压电子检查仪。 那玩意不但能测量血压是否正常,还能测试心跳频率。 “很正常啊。奇怪,我怎么会忽然心痛。” 京华某个酒店客房内,穿着一身黑色睡袍的靳幽城,秀眉皱着,把酒店提供的血压测量仪,随手放在案几上,缓缓起身,踩着一双雪足,试着来回走动。 一切正常。 就好像,那种莫名的心痛感,压根没发生过那样。 “也许,这阵子情绪始终不稳定,心烦气燥,导致心脏频率不齐。” 接连几个深呼吸,都没感觉出任何异样后,靳幽城不再多想,点上一颗烟,走到了阳台上,看着天上那轮圆月,思绪开始信马由缰。 说是信马由缰,其实还是有目的性的。 第一,魅光会所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那些找她的人,又是什么人。 第三,林志东什么时侯,才能忙完,主动给她打电话,秘密约她面谈。 至于她和高人渣愉快互动十多次——哪种事,没必要多想。 左右不过是一对年轻的男女,因机缘巧合的机会,偷尝禁、果罢了。 可那种被他践踏的感觉,确实让她痴迷。 靳幽城又下意识想到,她被谁—— 嗡,嗡嗡。 手机来电的震动声,打断了靳幽城的回味,蓦然回头:“林志东,你终于肯找我了。” 第317章 帮我去杀掉高铁 果然是林志东来电。 他在电话里,只说了个地名。 白璐公园。 提到这个公园,靳幽城就会想到那条河,那个人渣。 那种无法形容的美妙感觉。 京华这么多公园,林志东秘密约会靳幽城时,为什么独独会选择这边? 难道,他已经知道我和高铁的事了? 靳幽城把车子,停在那棵被她撞过的大树前,看着站在河边的男人背影,眼角不住的跳。 她往下压了下帽檐,又整理了下口罩,确定没人经过后,才开门下车,快步穿过公路,走下了河堤。 月亮,好亮。 水面上,泛出的粼粼光泽,就像一条条小蛇。 更像,一个个鬼魅。 靳幽城走到林志东身边,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几眼,才抬起右手,去挽他的胳膊。 此时已然夜深。 尤其是鬼节,靳幽城赶来的路上,就发现行人比往常少了很多。 这是好事。 虽说绝不能相信,七月十五当晚,真会有无数孤魂野鬼外出的封建迷信,但也间接证明,国人越来越在乎传统节日了。 哪像前些年,每逢西方的万圣节、圣诞节情人节之类的节日时,只要打开微信圈,满屏都是这方面的照片,信息。 反倒是传统节日,除了春节外,哪怕是中秋节呢,现代年轻人除了关心多少加班费之外,也没几个人会发圈,抒发对远方亲人的思念。 就别说是七月十五了。 “鬼节,和心上人秘密约会,其实也很浪漫的。那就让邪魔鬼祟们,见证我们的爱情吧。” 靳幽城心中这样甜甜的想着,伸出去挽林志东的右手,却挽了个空。 她一愣。 林志东看似很随意的,就在她的手指,即将碰到他胳膊时,往西迈了一步。 靳幽城双眸微微眯起,也抬脚迈了一步,再次去挽他的胳膊。 林志东又躲开。 靳幽城的右手,保持着伸出去的姿势,不动,轻声说:“这儿没谁会看到。更何况,你我都戴着口罩。” 她希望,林志东能不要总在意粟家,能主动牵起她的手,让她品尝到爱情的滋味。 林志东回头,看着她,半晌后,才说:“幽城,以后我们做朋友不好吗?” “好啊,怎么不好。” 靳幽城还是伸着手,语气诚恳的说:“为了林家的利益,你必须迎娶粟嫣然。我很理解,也支持,绝不会光明正大的和你来往。我只会等你,以情人的身份。我可以等粟家、林家利益联姻出现裂痕,你们离婚后,我再嫁给你。你十年不离婚,那我就等你十年,给你当十年的情人。你一辈子——” 林志东打断了她的话:“我不一定,非得迎娶粟嫣然。” 靳幽城愣了下,随即喜上眉梢。 更是满脸的激动,张嘴刚要说什么,就听林志东又说:“但,你也不要等我。” 靳幽城那颗因欣喜,而迅速狂跳的心,立即恢复了平静。 林志东半转身,语气真挚:“我们最多是朋友。必要时,可能连朋友都做不了。” 靳幽城半晌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林志东和她对视着,目光没有丝毫的退缩。 靳幽城终于有所动作,始终伸出去的右手,摘掉了口罩。 她用小手指勾着口罩,伸到了河面上。 风吹来,吹走。 黑色的口罩,在泛着银光的水面上,看的特清楚,飘飘忽忽的很快不见。 林志东却从口袋里,拿出个新的口罩,递到了她面前。 靳幽城盯着水面,淡淡的说:“放心,就算有人看到我,也无法认出你来的。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话。虽说,我们之间,从没有过任何的约定。可你该知道,我和范襄阳离婚后,就一直在苦苦等你。我也能感觉出,你也渴望和我走到一起。最起码,我们会在私下里恩爱。” “你说的不错。” 林志东迟疑了下,忽然问:“你认识高铁吗?” 砰! 那晚,靳幽城被高铁绑在石头上,从这儿丢下水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 那种被河水淹没后,芳心如坠冰窟的感觉,也再次出现。 她还能听到,心底一个声音,在惊恐的哀嚎:“林志东知道你和高铁的事了!所以,他才拒绝你。他今晚,约你出来,就是要和你摊牌。撕下你傲娇的面具,露出你淫、贱的本来面目。” 靳幽城心中惊恐,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却听林志东又说:“不过,根据你的脾性,就算认识那个人,也不一定会记在心里。” 忽然间,靳幽城不怕了。 她缓缓抬头,看着林志东,问:“你,究竟要说什么?” “我想让那个高铁死。” 林志东的回答,特干脆。 包括,他为什么要让高铁死的理由。 理由很简单,高铁抢走了他看中的韩师师—— 林志东,当然也有暗中做掉高铁的能量,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能动手。 而靳幽城可以啊。 靳幽城无论去哪儿,都被好多保镖前呼后拥。 虽说她那些保镖,都是好看不中用的——高铁也挺能打的。 但靳幽城那些保镖里,有好几个都具备配枪资格。 高铁的功夫再高,也能在毫无防备下,被一枪撂倒。 林志东坦言这些时,语气并没有任何的异样波动。 在他看来,他去七仙夜总会想找个红牌来放松下,很正常。 高铁敢和他抢女人,就是该死。 他不方便出手时,靳幽城有责任和义务,帮他暗中做掉高铁。 谁让靳幽城那么痴迷他呢? 哪怕,他已经坦言,俩人可能连朋友都不能做。 最后,林志东说:“当然,如果你怕惹麻烦的话,可以拒绝。” 靳幽城并没有觉得,林志东要求她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别忘了,就因为林志东要迎娶粟嫣然,她就敢买凶杀人。 “我不怕麻烦,我愿帮你做任何事。” 靳幽城嘴角用力抿了下,说:“但在我给你答复之前,我想知道,你究竟为什么不要我了。” 林志东抬头,看着月亮,轻轻叹气:“唉。幽城,那晚你在魅光会所,眉梢眼角尽是被歹徒糟蹋的春意。如果,你只是嫁给过范襄阳,我还能接受你。毕竟,他也是圈内人。可我却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被歹徒——” 靳幽城明白了:“我被歹徒糟蹋过后,身份地位,就再也配不上你了。哪怕,给你当情人。” 林志东默默的点头。 就像靳幽城只痴爱他一个男人,林志东也唯有和她说话时,才会有什么说什么。 靳幽城笑了。 整个世界,仿佛都亮了下。 林志东一呆,还没看清她的笑颜,就听她轻声说:“林志东,如果我告诉你,早在盛会之前,我就被高铁,推倒在这块石头上爱到天亮。你还会让我帮你,去杀他吗?” 第318章 你就是娶二手货的命 那个晚上,在这河边发生的事,对靳幽城来说,就是奇耻大辱。 为赎罪——她才两次和高铁要钱。 她用这种践踏自尊的方式,时刻提醒她最爱的人是林志东,绝不能沉陷高铁带给她的感觉中,无法自拔。 靳幽城很清楚,享受和爱情,哪个更重要。 但,这就是她苦苦守护的爱情吗? 就因为,她那晚眉梢眼角都是春色,林志东就感觉她脏了,连给他当情人的资格,都没有。 她不想解释,那晚她因没压住荡漾的春心,反而躲过了一劫。 解释啥? 因为在靳幽城心中,高铁和那些歹徒,没啥区别。 如果林志东没说出这些,还会像以前那样爱着她,哪怕俩人只是帕拉图式的爱情,靳幽城也会竭尽全力,帮他暗杀高铁。 现在没必要了。 靳幽城的爱情,已经破碎。 这让她茫然—— 爱情,和这具娇躯是否肮脏,有关系吗? 更何况,林志东应该知道,那晚在盛会上,靳幽城被“歹徒坏了清白”,是她无法抗拒的。 很奇怪。 靳幽城以为,她的爱情碎了后,她会心痛。 就像她赶来之前,心莫名的痛那样。 可她在短暂的茫然过后,不但没心痛,还有说不出的轻松。 有谁知道,靳幽城这些年来,爱林志东,爱的有多辛苦? 总算放下了。 身心放松的靳幽城,这才展颜一笑。 只是不等林志东看清她的笑颜,她又及时收敛,淡淡说出了那番话。 她的笑,只献给爱她的,或者能征服她的男人。 林志东,不配。 那么,靳幽城也没必要,再保守她早就被高铁强上的秘密。 林志东一呆,低头看向那块大石头。 嗯。 这块大石头,确实很适合女人趴在上面—— 他当然不信靳幽城所说的。 只以为,她这是被他拒绝后,说的气话。 林志东信,还是不信,靳幽城都不在意。 她只需,对她最爱、不,是曾经最爱的男人,说出压在心里的实话后,就好:“林志东,有人说,走不到一起的恋人,连朋友都没得做。确实这样,就此别过。提前,祝你和粟嫣然大婚愉快。” 不等林志东说什么,靳幽城又诡异的笑了下:“不过,粟嫣然现在也是个二手货了吧?哈,哈哈。那晚,我们所有人醒来后,没谁看到她呢。林志东,看来,你命中注定,就是娶二手货当老婆——” 她刚说到这儿,突觉眼前黑影一闪。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空气中完全绽放开来后,靳幽城才感觉到了疼。 她被林志东一巴掌,抽的脑袋朝后。 嘴角,有血渍缓缓淌下。 她没擦。 她只是慢慢回头,用阴森的眼神,死死盯着林志东,轻声问:“你,敢打我?” “粟嫣然,还是清白之躯。我可以保证,用北河林家的声誉。” 林志东毫不介意靳幽城怨恨的眼神,淡淡的说:“靳幽城,有些事,你根本不知道。暂时,我也不能告诉你。” 他确实不能告诉靳幽城,那晚有七个女人,被下了邪恶的朱颜蛊。 要不是靳幽城也被下了朱颜蛊,林志东也不会吝啬到,连个情人的名份,都不给她。 俩人真要成了情人,等香楼拿出那些不雅视频,只能乖乖就范的靳幽城,说不定就会连累他。 这也是那会,他为什么要说,不一定迎娶粟嫣然的原因。 虽说他能确定,粟嫣然依旧是清白之躯,也没留下任何把柄,在香楼手中。 可以后呢? 当朱颜蛊发作后—— 这件事太大。 林志东不敢自己拿主意,只能把消息秘密传回北河,请家里人定夺。 “就算你告诉我,我也懒得听。” 靳幽城终于抬手,擦了擦嘴角,转身刚要走,就看到林志东拿出了手机。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以后不再和靳幽城来往,林志东在接电话时,还是没背着他:“什么事?” 电话,是孟少打来的。 林志东自顾身份,绝不会亲自派人,收拾敢和他抢女人的高铁,孟少可咽不下这口气去。 孟少送悄悄送林志东回到魅光会所后,接连打了几个电话。 他找了大约三十多个人,人人带着家伙,速速赶去七仙夜总会门口,等待他的调遣。 今晚,要是不把那个高铁的三根腿都砸断,孟少以后就用手走路! 可等孟少驱车赶回七仙夜总会后,却听到了一个特大好消息:“林少,高铁死了!” 林志东一听,愣了下脱口问道:“什么?那个高铁死了?” 压根不关心林志东和谁打电话的靳幽城,听他这样说后,双眸瞳孔,微微一缩。 河边太静了。 孟少又太激动—— 当靳幽城下意识的凝神细听时,竟然能听清孟少说的每一个字:“是啊,高铁死了。哈,哈哈。消息,绝对准确。他是心脏病突发,死在了女人怀里。虽说他被送到了医院,但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死了好。也省的,我再惦记着他。” 林志东淡淡一笑的样子,云淡风轻:“是死在那个韩师师怀里吗?真可惜,她沾染上了晦气。” 孟少马上回答:“不是。哈,林少,说起来,这事还真有点戏剧性。他是死在他丈母娘怀里的——鬼知道怎么回事,他丈母娘就在夜场包厢内。” 白牡丹母女共侍一夫的事,在网上传的虽然疯,林志东却不关心这些八卦。 同样,他也不关心,那个高铁的丈母娘,怎么会在七仙夜总会。 又和孟少寒暄几句后,林志东收起电话,转身走向河堤。 他没和靳幽城再说什么。 说啥啊? 既然已经连朋友都不能做了,无论说什么,都是矫情。 “唉,林志东,你知道么?你的冷静,无情,才是我最欣赏的。” 靳幽城走到岸,等林志东的车子后尾灯,消失在远处后,才喃喃的说:“高铁,真死了么?” 高铁,真死了。 白若影虽然始终处在梦游状态的情况下,却亲眼看到,他被蒙着蓝色的被单,从急诊室内推了出来。 负责抢救的主治大夫,走到黄老板面前,无声的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节哀顺变—— 黄老板死了亲老子那样,吩咐手下先把高铁的尸体,放在医院的太平间内。 天气太热,得冻起来。 当前,黄老板只希望,傻坐在椅子上的白若影,能快点恢复清醒,讨论下高铁的后事。 嗡,嗡嗡。 谁的手机在震动? 给郝大鹏打过电话后,就驱车赶来医院的韩师师,从小包内拿出了手机。 这个包,是白若影的。 韩师师赶来时,连同正在充电的手机,一起拿了过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韩师师把手机放在白若影面前,低声说:“白女士,是您女儿打来的电话。” 第319章 他会带走叶星辰 快点给小姑打电话,告诉她,星辰不行了。 这个念头,忽然从白玉郎脑海脑海中闪过,她就像被电击了般,猛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主治大夫宣布叶星辰心跳停止时,黑龙等人,刚一棍子把白玉郎的肋骨打断。 白玉郎剧痛之下,听到这个消息后——昏了过去。 黑龙一看,沃草,白倩影跑了,医院安保赶来,事闹大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们都逃走后,被白玉郎扑在下面的刘帅才,扯着嗓子狼嚎了句救人。 刘帅才还真没想到,他送来医院的女孩子,会和白玉郎认识。 叶星辰可能会救不活,刘帅才倒是早就有心理准备。 毕竟他亲眼看到,叶星辰怎么被撞的。 来时,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不时摇头,也形象说明了什么。 但刘帅才真没想到,梦中的傲娇女主,会在黑龙等人对他痛下杀手时,扑在他身上,保护他。 立即,帅才哥心底最柔软的部位,被触动—— 白玉郎昏死过去后,刘帅才双眼血红,采住医护人员衣领子,大吼着救她的样,看上去特吓人。 吓唬谁呢? 还想不想救你女朋友了? 不想的话,你尽管抓着哥们! 当那个医护人员,用眼神表达出这些意思后,刘帅才马上就成了软脚虾,对人不住作揖行礼。 其实白玉郎就是肋骨被打断两根,也没啥大碍。 她昏死过去,还是因为叶星辰的心跳停止。 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她就想到叶星辰死后,高铁会用什么方式,来报复白家。 别看白家不把她当家人看,但她终究是白家的人。 要不然,也不会为担心白家,昏都不能愉快的昏到天亮,猛地翻身坐起。 刘帅才正满脸孝子样的坐在病床前,被她诈尸般的行为,吓得蹭地跳了起来。 还没等刘帅才反应过来,诈尸、不,是翻身坐起的白玉郎,接着啊的一声,又躺下了。 她翻身坐起时的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势。 一下子,刚恢复点血色的脸,苍白。 冷汗,也从额头上冒出来。 “你不要紧吧?可别乱动。医生说了,你的问题不是太大。只需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很快就能复原的。那个什么,住院费,俺已经替你缴了。虽说钱貌似不够,可俺再去赚。保证会把你——” 刘帅才刚哔哔到这,就被白玉郎打断:“给姑奶奶闭嘴。” 他马上闭嘴。 疼痛,有着能让在最短时间内,就能恢复冷静的奇效。 眼还没睁开,就翻身坐起,牵动伤势的白玉郎,当前就是这样子。 呵斥刘帅才闭上鸟嘴后,白玉郎闭上眼,双手紧攥,脸色阴晴不定。 刘帅才有些怕她这样子,陪着傻楞片刻,刚要去给她接杯水来时,却听她轻声问:“我表妹、就是被你送来医院的那个女孩子,现在是、是怎么个情况?” 她在昏迷之前,听到医生说叶星辰的心跳停止。 昏迷中,也对这件事念念不忘。 当然,心跳停止,并不代表着叶星辰就是死翘翘了。 这可是在医院。 白玉郎迫切希望,刘帅才能告诉她,医生已经把叶星辰抢救回来。 刘帅才的回答—— 白玉郎只感觉,整个人都如坠深渊。 医生,已经尽力了。 叶星辰被撞飞时,不但遭受严重的内伤,脑袋也遭到了致命性的重创。 现在,她正安静的躺在太平间内,等待家属前来抚尸痛哭。 最后一丝侥幸破灭后,白玉郎的眸光瞬间涣散,黯淡,不住喃喃的说完了。 “你节哀——” “节你大爷!” 白玉郎满脸的疯狂,抬手指着门口,对刘帅才尖声喝骂:“滚,你给姑奶奶滚出去。” 刘帅才舍不得走—— 白玉郎从柜子上抓起水杯,狠狠砸了过来。 刘帅才不敢躲。 反正,砸在身上又不疼。 不过,他却不敢再违逆白玉郎的意思,赶紧讪笑了下,灰溜溜的走向门口。 他刚走到门外,刚要关门时,却听白玉郎又说到:“回来。” 嗖—— 白玉郎只觉眼前一花,满脸憨厚的刘帅才,就站在了病床门前。 “呆比,你再怎么讨好我,我岂是你能高攀的?” 白玉郎双眸微微眯了下,随即嗤笑,轻声说:“我表妹的手机呢?给我拿来。” 她本想给白若影打电话,说出叶星辰挂掉的噩耗。 但又转念一想,怕她承受不住这个重创,再有个三长两短,岂不糟糕? 还是给高人渣打吧。 虽说他在听到这个噩耗后,会——咋样? 白玉郎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能给他打电话,让他先赶来医院,再说。 叶星辰的手机,就在她的小包内,刘帅才暂时保管。 白玉郎接过手机,想了想,又拿过叶星辰的身份证,试着输入她的生日。 很多女孩子,都爱用自己生日当密码。 叶星辰也是。 但出乎白玉郎意料的是,叶星辰的手机内,并没有储存高铁的联系方式。 她可不知道,高铁升级为叶星辰的“叔叔”后,就被删除了。 无奈之下,白玉郎只好给白若影打电话。 腹黑娘们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后,韩师师拿出来,轻声说:“白女士,是您女儿打来的电话。” 等她说到第三遍时,白若影呆滞的眸子,才转动了下,低声说:“麻烦你,帮我接电话。” 亲眼看到高人渣的尸体,被推出急诊室,前往太平间安放后,白若影就处在一个特奇妙的状态。 她感觉,她就处在没有天、没有地没有光,只有风,还能听到无数的鬼哭狼嚎。 听到她的心跳,和呼吸声。 她想静下心来,好好考虑下高铁死后,会引起那些恶劣后果——却又感觉是在做梦。 一个特别漫长,恐惧的恶梦。 人在梦中,能感觉到比醒着时,还要清楚的恐惧。 却独独,无法理智的思考。 随口请韩师师帮忙接电话后,白若影的眸光,又落在地上某处,任由思绪神游。 忽然,她就听到韩师师惊叫了声:“啊?你、你说什么?叶星辰——死了?” 砰! 韩师师的这句话,就像一个特大号的榔头,狠狠砸在白若影的脑袋上,让她瞬间挣出恶梦,回到了现实中。 脑海中,电闪般浮上一条条的信息。 根据西北六道的传说,高铁是魔王无疑。 叶星辰,是他上辈子的正妻。 夫妻俩人,心脉相连。 这才有了高人渣背着叶星辰搞女人时,她才莫名有那种感觉。 魔王死时,会带走他所有的妻妾,甚至他所有的小弟。 叶星辰,既然是他前世的正妻,那么怎么可能在他忽然挂掉后,幸免于难? “我早该想到,高铁一死,星辰不能独活的。” 白若影喃喃说出这句话后,惨笑了下——从椅子上出溜到了地上。 第320章 月色下的太平间 吱嘎! 随着粟嫣然的一声停车,郑曦抬脚,猛地跺住了刹车。 杀手之王妖魂,竟然在七仙夜总会内,突发心脏病,挂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郑曦第一反应就是扯淡。 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粟嫣然绝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没看到她脸色苍白,不住催着郑曦赶紧去医院的样子,特像老公死翘翘的准小寡? 这也让郑曦深刻认识到,再怎么牛比的男人,该死时也会鸟朝天—— 郑曦心神不宁中,反应就有些敏感,猛打方向盘贴边时,把刹车跺到了底,让粟嫣然娇躯立即前倾,额头重重撞在了座椅靠背上。 她却没在意,对语无伦次道歉的郑曦摆摆手,拿出手机,拨通了粟老的电话。 粟嫣然已经坦白,她和高人渣的关系,除了没进行最后的“决战”,该发生的,差不多都发生了。 尤其那厮,还是给她供血的血库。 暂且不说别的。 单说他死后,粟嫣然除了在朱颜蛊发作后,和两名以上的帅哥们被翻红浪到天亮,貌似就没更好的办法。 所以,无论怎么样,粟嫣然都得把他挂掉的消息,告诉老粟:“爷爷,高铁、高铁死了。” 电话那边的呼吸声,忽地沉重起来,却没人说话。 粟嫣然也没着急再说什么,只是不时用力咬下嘴唇。 好像过了一万年后,老粟才用沙哑的声音,问:“他,是怎么死的?” “心脏病突发。” “消息,准确吗?” “郝大鹏亲眼所见,他的尸体,已经放在了太平间内。” “你呢?” “我?” 粟嫣然不明白,问:“我、我怎么了?” 半坐在床上的老粟,用力抓着毛毯,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你今晚,有没有什么特殊的预感?或者,特奇怪的感觉。” 根据杜道长所说的,魔王挂掉后,白云观的群蛇就会消退,某些人会先后追随他,去另外一个世界,兴风作浪。 谁距离魔王最近,谁最先有感觉,最先死。 粟嫣然很惊讶,爷爷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而且,她能看出,爷爷问这个问题,很有深意。 她沉默片刻,实话实说:“就在我接到郝大鹏的电话之前,心,忽然痛了下。莫名其妙的,好像要爆炸那样,痛的无法呼吸。但只过了三五秒,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你、你确定!?” 倚着床头的老粟,猛地坐着,颤声问:“心莫名痛过,只是三五秒,就恢复了正常?” 粟嫣然虽说看不到老粟,却能从他激动的声音中,听出什么,连忙用肯定的语气,说是。 老粟立即重重吐出一口气,貌似老夫卿发少年狂了次那样,浑身虚脱,喃喃地说那就好,那就好。 在白云观时,老杜说的很清楚,魔王死翘翘,他那些妻妾小弟啥的,都会先后死。 魔王在外鬼混时,却唯独他的正妻,会有那种身临其境的酸爽—— 同样,魔王的正妻,要是不慎挂掉,就会带着他一起走。 别的娘们,该怎么潇洒,继续潇洒。 最多,也就是在魔王挂掉时,会有莫名的反常现象。 高铁,已经死了。 郝大鹏亲眼所见,他的尸体已经被推到太平间,冷冻起来,万寿无疆去了。 粟嫣然,在他心跳停止时,也有过莫名的痛感。 却没死—— 这就足够证明,高铁死翘翘,不是他愿意死的—— 而是他的正妻,死了。 老粟想到这儿后,眼前浮现上叶星辰的样子,心中叹息:“唉,可惜了那个女孩子。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不过,你虽然香消玉殒,可人情,我是不会欠你的。无论谁害了你,我都会给你讨回公道的。你要做的,就是在那边,和你的魔王,好好过日子吧。” “爷爷,您怎么了?为什么会问这些?” 长时间没等到老粟的回话,粟嫣然忍不住的问道。 老粟不答反问:“嫣然,你是不是在去医院的路上?” 粟嫣然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某院门口,轻声说是。 “你现在马上来爷爷这边。我们要好好商量下,你该怎么解决朱颜蛊。” 老粟顿了顿,轻声说:“嫣然,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知道,你当前只想看到高铁。但,你绝不能那样做。被别人看到后,会给你惹上很多麻烦。不过,爷爷可以承诺,会让你送他最后一程。” 他说的这些,无疑是最正确的。 粟嫣然也很清楚。 她必须听从爷爷的话。 可她——再次抬头看向医院那边,泪水就忽然涌出:“爷爷,我、我想现在,就看到他。” 老粟立即厉声呵斥:“回来!你别把事情,闹大。别忘了,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整个粟家。” “好、好的。” 粟嫣然闭了下眼,大颗的泪珠滚下,落在了嘴角:“郑曦,去爷爷那边。” 郑曦马上点头,重新启动了车子。 农历七月十五的月亮,更亮,更圆,也更诡异。 当然,这只是靳幽城的看法。 如果,民间传说这晚鬼门关开后,会有无数孤魂野鬼在人世间游荡的说法,是真的,那么靳幽城就是其中的一个。 凌晨两点半。 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黑色大口罩的靳幽城,从阴影中冒出来,悄无声息走向某医院西南角那边时,怎么看,怎么像个幽灵。 虽说当前的现代社会,某些民间传说,都被丢到了垃圾箱内。 谁要是说这方面的禁忌之类的,肯定会遭到很多人的讥笑。 但谁都无法否认,某些传说的影响力,始终残存在各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 医院的太平间,就是一处。 很多太平间,都会建在西南角。 门朝北临街的医院,实在不方便把太平间放在西南角时,也会放在西北角。 总之,太平间不能离开西方。 因为在民间传说中,人死后,要上西南大路,去另外一个世界。 西南大路走不通时,那就走西北,绕个圈子—— 所以,民间还特忌讳,人们晚上睡觉时,头朝西。 因为那叫“倒头西”,是专供死人——总是头朝西睡觉,身体早晚会出毛病。 当然,靳幽城是不信这些的。 不过,当她鬼魅般走到西南角太平间门前时,还是感觉浑身的不舒服。 就好像,正有无数的邪魔鬼祟,躲在阴影处,冲着她诡笑:“妹子,你来了?” “我,也许真不该来。” 靳幽城用力咬住嘴唇,回头看了眼,用里攥了下右手。 她的右手,抄在风衣口袋里,用力攥着把还没开封的手术刀。 “既然来了,就断断没有再回头的道理。我来,是拿走属于我的东西。” 靳幽城忽然邪魅的笑了下:“他那个东西,只能是我的。谁,都不能损坏。” 第321章 我是被你变成疯子的 不同的职业,有不同的忌讳。 就说看守太平间的工作。 随着市场经济化,看守医院太平间的人,也不是原先的职工了,毕竟这个工作,不好对人说。 于是乎,社会上就应运而生出,专门接管这个工作的公司。 他们,承包了太平间。 这和某大学的学生宿舍,被某公司承包的性质差不多——都是天价。 爱住不住,不住滚! 能干这行,无疑都是能当着死人喝酒蹦迪的猛人。 啥诈尸不诈尸,死人活人的,爷们绝不信那一套。 只信——农历七月十五这晚,给再多的加班费,也不干。 钱这东西虽然好,终究比不上命重要。 而且,按照某些规矩,太平间今晚不锁门。 方便诸位鬼大爷、不,是方便靳幽城,能轻松开门,走进了太平间内。 立即,阴森森的气息,瞬间把靳幽城包围,让她接连打了几个冷颤,三魂六魄都在哀嚎,请主人能不能别做死,赶紧回到酒店,捂着被子瑟瑟发抖。 “既来之,则安之。” 靳幽城牙齿咔咔打颤,大声说话,以壮胆:“诸位好朋友,秦岭靳幽城今晚草率前来,只想拿走属于我的东西,绝没有别的企图。若有冒犯,还请原谅则个。” 要说靳幽城,还真不是一般娘们能比的。 除了她之外,还有哪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敢在今晚,擅闯太平间? 她能说出这番话,肯定也是有备而来。 她从风衣里拿出一瓶白酒,拧开盖子,咕咚咕咚—— 这瓶酒,是她为在今晚擅闯太平间,会惹某些好朋友不高兴,才准备赔罪的。 本来,她拧开盖子后,就该把酒水倒在地上,算是给各位好朋友们赔罪。 可—— 酒壮怂人胆! 这五个字,莫名从靳幽城脑海中一闪即逝。 然后,她就举起酒瓶子,自个痛饮起来。 靳幽城从小到大,都没喝过几十块钱一瓶的高度劣酒。 更别说,她咚咚咚的一口气喝光了。 呃! 靳幽城打了个酒嗝后,豪气顿生。 啥好朋友不好朋友,今晚是不是鬼节,鬼门关开没开,这儿是不是太平间的,都统统滚蛋! 没喝酒前,她是秦岭靳幽城。 一整瓶白酒下肚,酒意迅速上涌后,秦岭就是靳幽城的了。 啪嗒一声轻响,不住打着酒嗝的靳幽城,拿出手机,找到了太平间的照明开关。 承包太平间的公司,简直太特么吝啬了,这节能灯,最多也就十瓦的吧? 室内面积倒是不小,足有两百平米。 西墙下,就是专门为不幸仙逝的病人,准备的冷柜。 和电视里常见的那种一样,都是抽屉式的。 拉出来后,下面还有轮子,可以拽到屋子正中间的等下,随便做点什么。 “酒,还、还真特么是个好东西。呃、呃。” 靳幽城不住打着酒嗝,脚步踉跄的走到了冷柜前,右手拿着那把没开封的手术刀,在冷柜抽屉编号上,逐一轻扫而过。 不幸逝世的人,被送到太平间的冷柜里后,都会在柜把柄上,挂个铭牌,标明谁住在里面。 灯光虽然黯淡,靳幽城的酒意,也一阵阵的往上涌,她还是找到了写有高铁名字的抽屉。 看着铭牌上的名字,靳幽城脸上的不羁,稍稍收敛。 她的手指,在铭牌上轻搓了足有一分钟,才轻轻叹了口气,用力拉开了冷柜。 阴森冷气,立即扑面而来,衬托的灯光,更加的惨白。 高铁的尸体,被装在了今晚打三折——大优惠的尸袋中。 靳幽城嘴角用力抿着,缓缓后拉。 来到太平间正中的灯下,她慢慢的拉开了拉锁。 呲,呲呲。 拉锁滑动的声音,对人们来说,绝对是最最微不足道的了。 但现在死寂的太平间内,听起来,是那样的刺耳。 就仿佛,是无形的恶魔,在很远处发出的邪笑声。 靳幽城,看到了高铁。 没错。 虽说他死了没多久,但冷柜制冷效果相当强悍,还是让他的眉毛、脸上,结了一层白色的霜。 有了白霜的衬托,反倒是把他的脸,衬托的更加棱角分明,男人气概更加十足——有毛用? 鸟都朝天了! 所有的诡异、阴森感,随着靳幽城看到这张脸,彻底消弭无形。 看来,高人渣这张脸,有驱魔辟邪的功能—— “你,怎么就死了呢?” 靳幽城定定的看着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喃喃的说着,右手在他脸上轻抚起来。 随着她轻颤的右手,不住轻抚过他的眉毛,鼻子嘴巴,白霜化掉。 “我还以为,我会给你当一辈子的渣女。尤其,我对林志东彻底死心后。你,可能是我唯一感兴趣的存在。却不料,你倒是走的洒脱。” 靳幽城喃喃的说着,慢慢单膝跪地,左手捏着拉锁,缓缓往下拉。 一直拉到了高铁的膝盖处,才停下。 “高铁,你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什么吗?” 靳幽城站起来,忽然笑了下,说:“秦岭靳幽城,虽然给范襄阳当了28个月的老婆,但在她心里,那就是个高智能的机器人。她心情大好时,也许还会赐予他侍奉的机会。不过,每次也是感觉干巴巴的,除了不舒服外,就没别的了。” 她越说越快:“她一直以为,她那具美丽的皮囊,是北河林志东的。但今晚,她才知道,她是你的。最起码,那具美丽的皮囊,只能是你一个人的。可你却走了——以后,还有谁能让她自由自在的飞翔,感受女人真正的幸福?” 她的手,开始解高铁的腰带。 她的双眸里,也逐渐绽放出疯狂的小火苗。 这一刻,靳幽城不再是靳幽城,而是个——疯子。 她来! 是要拿走属于她一个人的东西。 高铁认识的女人不少,可除了靳幽城外,就没谁哪个,真正拥有那个东西了。 最起码,靳幽城是这样认为的。 高铁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粗暴霸占她之前,从没和女人,做过那种事。 现在,他死了。 爱死,死吧。 但请把改变靳幽城的东西,留下! 没有任何的语言文字,能形容靳幽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反正,她就是要带走那个东西,放在只有她一个人能看到的地方,好好储藏。 她有了这个极度荒唐的心思后,就上网查了下相关资料。 还别说,她还真查到储存办法了。 油炸——那是不行的。 其实特简单,用福尔马林泡起来就好。 “这是我的,我要带走。忍着点痛,刀子很快的。” 靳幽城喃喃的说着,低头,轻吻了下,拆开了那把手术刀。 小刀,锋利! “其实,你现在也感觉不到疼了。我知道,我现在就是个疯子。可,我是被你变成了疯子的。” 靳幽城邪邪的笑了下,挥刀。 第322章 你是我的小宝 死亡,是一种什么感觉? 这个问题,估计是世界上最难回答的问题了。 假如真有人给出答案,绝没谁会哔哔着反驳。 谁不服气,死一次,试试啊。 死亡,就是站在没有天,没有地,没有光明,只有冷风和无数哀嚎的黑暗中,身不由己的飘飘荡荡。 高铁在很早之前,就曾经听人这样描述过死亡的感觉了。 还别说,高铁当前就是这种感觉,真是无比。 可他不喜欢。 他只想挣出这种感觉,快点回到现实中。 话说,他因受到瞎眼妞独自哭着吃饭的刺激,跑去七仙夜总会喝了点闷酒,又因对董波说要点夜场红牌来陪睡,就遭到十多个内保群殴,在酒意上涌,邪气顿生,索性冲到六楼某包厢,当着满屋子人,抱走韩师师—— 他抱走韩师师时,只想让夜场所有人知道,老子就是这么吊。 但高铁不得不承认,他在抱着那妞随意踹开607包厢后,确实心生歹念,只想假戏真唱。 谁让韩大姐,生的那样妩媚漂亮,好身材,还是一身雪肤来着? 男人把她抢走后,如果还能保持冷静不动她,那还是个男人吗? 可就算打死高铁,他都不敢相信的是,腹黑娘们竟然在那个包厢内。 就在他犯浑,要对韩师师动粗时,那娘们一酒瓶子砸了过来。 特么的。 这老白菜帮叶子,真仗着她被哥们强上后,就以“老婆”自居,不许他祸害别的美女了? 高铁很生气。 决定借这件事,化解要强上韩师师的尴尬后,索性在607包厢内,让腹黑娘们叫唤半天。 反正,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何况,无论高铁用多么尖酸刻薄的语气打击她,都无法掩盖,她要比绝大多数花信少妇更迷人的现实。 又让高铁没想到的事,发生了。 他刚走到白若影面前,狞笑着要做点什么时,心,忽然就爆炸般的剧痛了下。 然后,他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高铁随着烈风,飘呀飘呀。 不知飘了多久后,混沌的脑思维,才缓缓转动了起来。 “沃草,老子不会真死了吧?” 高铁的大脑皮层,传回来了一个信息。 随后,就是无尽的恐惧,让他笃定,判断并没有错误。 然后,他就——没意识了。 脑海中,却有个画面,冉冉升起。 他看到,他真在黑暗的烈风中漂荡。 不知为什么会飘,要飘到哪儿。 他还在挣扎,不甘的狂吼,双手拼命撕扯着那些黑暗。 我不能死。 我不想死。 我死了,谁来保护瞎眼妞? 就她那点小智商,让人卖了,也会傻笑着点钱的。 妞,等着,等着老子回去! 我要回去,回去,回去—— 以上,就是高铁全部的思想。 然后,他就看到——他在爬山。 那是悬崖峭壁,他只需稍稍松口气,松开一根手指,就会深陷万劫不复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关键是,他好像还背负着个人。 那个人,用双手搂住他脖子,两条腿死死缠在他腰间,好像树袋熊那样。 高铁不用、也不敢回头,就能确定,背上的人,正是瞎眼妞。 他正背着叶星辰,像好像没有终点,也无法抵达的山巅,奋力攀爬。 妞,别怕。 老子就算使出吃奶的力气,也要把你背上去的。 你给老子唱首歌。 嗯,就唱《你是我的小宝贝》吧。 于是,就有歌声,在高铁耳边响起:“你是我的小宝贝呀,咱俩是一对啊。无怨又无悔,恋上你的美。你是我的小宝贝,咱俩是一对。日夜去追随,给你爱滋味。请你收下,我送你的玫瑰——” 歌声,很轻 很悠扬,很缠、绵,还带有说不出的妩媚之意。 高铁凝神倾听半晌,忽然感觉,这歌声,不是瞎眼妞的。 瞎眼妞的声音,是那种脆生生的,只闻其声,不用见到她的人,就能听出这是个智商严重不在线的—— 是谁,在给老子唱歌? 高铁刚想到这儿,大脑皮层又传回了一条消息。 这条消息,是来自肢体上的。 确切的来说,是他的第三条腿—— 有只滑,软而且还微凉的手,正在对他的第三条腿,做那种不可描述的动作。 “沃草,这是什么鬼?” 高铁刚暗骂了句,就感觉到了冷。 太特么的冷了。 就好像,他在冰柜内,躺了好几个小时那样,血液都被冻住,心跳也停止,再也抓不住岩石,眼看就要摔下万丈深渊。 幸好,就在高铁再也坚持不住,即将狂吼一声,悲壮的松手时,一丝热量,蓦然从冰冷的丹田气海内涌出。 这丝热量虽然微乎其微,却给了高铁莫大的力气,让他抓着岩石的双手,重新有力。 他心中狂喜,咆哮:“热量再多点,再多点,再多!” 西方的上帝说,要有光,然后某人的脑袋就秃了。 高铁说,要再多点热量,来支撑他攀上山巅,热量就越来越多,从地狱内涌出的温泉那样,无声咆哮着,驱赶着寒意,赐予了他向上攀爬的力气! “再多,再多。我要,更多的热量!” 高铁长啸声中,左手猛地用力,整个人往上提起,右手伸出,牢牢抓住了一块岩石。 更多的热量,源源不断,从某处涌来。 《你是我的小宝贝》歌声,也不曾停止,始终在他耳边,婉转悠扬。 高铁往上爬行的速度,更快。 甚至,他都遥遥看到一抹莹白色的光。 他知道,有光的地方,就是他拼死也要爬上去的山巅。 光,在即! 高铁被冰冻的血液,终于沸腾起来。 要不是身处险境,高铁真想手舞足蹈,哈哈狂笑。 他只能不住安慰背上的妞,让她再坚持片刻,他就能冲上山巅,彻底脱离险境。 近了。 近了,更近了。 荧光,触手可及。 从某处传来的热量,此时也像沸腾的水、不,就像积蓄待发的火山那样,岩浆开始沸腾。 随时,都会随着高铁的一声低吼,全面爆发。 光,就在眼前。 高铁终于发出一声怒吼,猛地——火山,也随着热量的不住积蓄,全面爆发。 以不可阻挡的速度。 “哈,哈哈,我终于爬上来了。妞,信高铁,得永生。” 高铁一个翻身,张嘴发出得意的狂笑,睁开了眼。 然后,四处鼓荡的黑风,好像从魔狱传来的哀嚎声,随时都能摔死他的悬崖峭壁,都消失。 光,却存在。 所以,他在猛地翻身坐起,睁开眼后,才能看到了一个人。 高铁认识这个人。 这不是夺走他第一次,到第十七次清白的渣女吗? 她怎么会在这儿? 还满脸见了鬼的懵比样。 她脸上,那些还在顺着嘴角往下淌的东西,是啥啊? 高铁和渣女定定的四目相对,过了好像一万年后,他才笑了下,抬手打招呼:“嗨,渣女。” 第323章 我就是疯了啊 你是我的小宝贝啊—— 靳幽城也不知道,就在准备挥刀时,怎么忽然想到了这句歌词。 不过,她倒是感觉特应景。 如果不是她的宝贝,她有必要孤身一人,凌晨时分跑来太平间,做这么疯狂的事? 然后,她就忍不住的往下唱:“你是我的小宝贝啊,咱俩是一对啊。无怨又无悔,恋上你的美——” 委婉悠扬的歌声中,靳幽城眼前浮现上了清晰的画面。 她和高铁,在开满各色野花的草坪上,依偎一起,看漫天的繁星。 明明是晚上,却有蝴蝶,围绕着他们飞来飞去。 夜风吹起她的秀发,提醒着她,如此星辰如此夜,不做点什么,岂不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但高人渣此时却像个不解风情的大笨蛋,只是看着星星,不住的说:“哇,好多星星啊。你看那颗最亮的,像不像你的眼——你的手,干嘛呢?” 干嘛? 和我这样的大美女在一起,都不主动,反倒是让我不顾廉耻,还算个男人吗? 我恨不得,咬死你个装傻卖呆的人渣啊。 靳幽城恨恨的想着,索性真张嘴,咬了下去—— 婉转悠扬的歌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一遍又一遍,只是那首《你是我的小宝贝》。 靳幽城的心中,也不住念叨:“你是我的小宝贝,这辈子,我都不会失去你。我会使出全部的本事,把你留在我身边。把你搓圆了,揉扁了。” 就在靳幽城深陷在某种幻境中时,忽然就感觉——火山,爆发了。 再然后,所有的幻象,全部消失。 她,重新回到了阴森恐怖的太平间内。 “刚才,我在做什么?” 靳幽城眼睛眨也不眨,和高铁呆呆对视着,仿佛过了一万年后,才蓦然清醒。 所有的信息,仿似倒灌的海水那样,一下子让她想到了所有。 她今晚来这儿,是要从高铁身上,拿走她的东西! 如果高铁活着,肯定不会同意。 可他已经死了啊。 死了的人,无论靳幽城拿走他什么东西,他都没有任何的意见。 那么,她为什么没拿走她的东西,反而深陷《你是我的小宝贝》的幻象中,无法自拔,做出让任何人看了后,都都会目瞪口呆的行为呢? 给死人—— 让靳幽城感到特魔幻的是,她沉浸在幻象中时,竟然没注意到死人渣的肢体变化。 然后,他就高了。 这特么的是死人吗? 死人,能大,能高,还能——坐起来吗? 如果能,只能说是诈尸了。 诈尸了! 这三个字,好像无形的大锤,狠狠砸在靳幽城的脑袋上。 她双眸一翻,昏死了过去。 看到她忽然昏死过去后,高铁吓了一跳,抬脚刚要跳下来——没抬动。 他的双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了。 他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呆比。 片刻后,他才惨嚎一声:“渣女,你敢趁我不备,夺走了我的初嘴!” 毫无疑问,这厮在装比。 事实上,他在意识到咋回事后,还是很得意的。 毕竟,初嘴能献给渣女这种冷傲娘们,绝对是天下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事。 可这厮得意了没几秒钟,就再次懵比当场。 他终于看出,他现在哪儿了。 太平间。 他正躺在可活动的冷柜抽屉上,束缚住他双脚的,是尸袋。 再然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靳幽城才幽幽的醒来。 她几乎是在睁开眼,看到高铁后的零点零一秒后,就清醒。 然后,她就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靳幽城多希望,她能再次昏过去。 醒着,太特么的可怕了。 可她偏偏醒着。 她凄厉的尖叫声,反倒是惊醒了懵比的高铁。 他立即低头,阴森的笑着:“嘿,嘿嘿。渣女,你还真是色胆包天啊。敢趁我死了时,来作践老子的真身。小渣女,你别走——还我被你吃掉的亿万子孙小命来。” 能成为杀手之王的货,智商有低的吗? 既然高铁是高智商,那么他在看到是身处太平间,衣服上的白霜,那把锋利的手术刀后,如果还判断不出靳幽城这是要做什么,那他也没机会活到这么大。 搞清楚咋回事后,高铁又怕又怒又茫然。 怕的是,他竟然在夜场内,莫名其妙的——死了。 绝对是如假包换的真死。 如果他没真死,怎么可能会被运来太平间,放在冷柜内,衣服上都结满了霜? 高铁怒的是,幸亏他及时“活过来”。 不然,他的宝贝,就会被靳幽城拿刀割走,再用福尔马林泡起来,当作纪念品摆在床头,独自欣赏。 至于茫然,别说是高铁了,随便换成哪个男人,都会在确定自己真死了,更在冷柜内冻了那么久后,却又活过来,而感到——生命,真神奇哦。 他为什么忽然就死了。 在“死亡”过程中,为什么会背着瞎眼妞,攀登悬崖峭壁。 又是为什么死明白后,却又活了过来等等,高铁不愿去想。 也不敢去想。 他却能隐隐意识到,他在死后,又活过来,极有可能和渣女趁机夺走他的初嘴有关。 他该感激靳幽城。 要不是她,高铁肯定会被冻成冰柜,没死也得死。 但再大的感激,也比不上这娘们,竟然要割掉他宝贝据为己有的愤怒。 看到靳幽城浑身哆嗦着,艰难的向前爬行,试图逃走后,高铁下地后,平举着双手,膝盖也不打弯,一蹦一蹦的蹦了过来,挡住了她爬行的路。 装僵尸这方面,拜青山陈老板所赐,高铁老有经验了。 无比惊恐下,靳幽城忘记了直立行走的本能。 可是,她爬,就能爬出去? 看到一双脚挡在眼前,靳幽城缓缓抬头,看到高铁平举着双手的样子后,又——昏了过去。 鲁迅先生说过,昏过去的次数多了后,就不会再昏了。 果然如此。 靳幽城再醒过来时,神经坚韧了很多。 尤其高铁也玩尽兴了,正坐在冷柜抽屉上吸烟。 僵尸,是不会吸烟的。 靳幽城呆呆的看着他,等他把烟头掐灭后,才哑声问:“你、你没死?” “废话。” 高铁不屑的骂了句,靳幽城忽然小母豹的扑了过来,又抓又咬,哭着喊:“你个人渣,既然没死,还装死,这是要吓死我么?” “闪开,闪开。君子动口不动手。何况,老子正在想事情。” 高铁抬手推开她。 靳幽城又扑了过来,嘴巴咬住了他耳朵。 “你属狗的啊?走开。” 高铁骂了声,刚要把她推开,这娘们忽然问:“要不要见识下真正的渣女?” 高铁一愣,问:“什么意思?” 靳幽城眸光一闪,用舌尖轻扫过嘴唇的动作,回答了他。 高铁大惊:“沃草,你疯了吧?要在这——” “我就是疯了!” 靳幽城叫着,把他扑倒在了冷柜抽屉上。 第324章 我会让整个白家陪葬 凌晨两点半左右,某医院的太平间内。 披头散发的白若影,倚着冷柜坐在地上,空洞且呆滞的双眸,盯着某处,就这样一动不动。 可她的双手,还始终用力抱着叶星辰的尸体。 白玉郎,刘帅才俩人,都坐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看着她。 他们曾经大力劝说过白若影,希望她能明白,叶星辰已经死了,就算她再怎么痛苦,自责,一万个舍不得,都——白搭了不是? 斯人已逝。 活着的人,要么衷心祝福她一路走好,要么随她一起走—— 总抱着尸体发呆,算啥呢? 可无论俩人怎么劝说,白若影都没任何的反应。 白玉郎曾经尝试着,掰开她的手,白若影却猛地张嘴——亮出了锋利的白牙。 幸好刘帅才动作快,及时把白玉郎扯到旁边。 帅才哥算是看出来了,白若影当前就是一只丧失幼崽的母兽。 谁要是敢从她怀里抢走叶星辰的尸体,她就会一口咬死谁。 还是陪着她一起发呆,预防她醒来后,会一头撞死在墙上吧。 刘帅才已经和老娘打过电话,说今晚回不去了,让她不用担心。 帅才他娘肯定不会担心,毕竟他儿子,打小都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别看现在混得挺惨淡,但他小时候,曾经有高人预言,他将来会出人头地,还会娶的富家大小姐为妻呢。 担心的,是白玉郎。 白玉郎给白若影打过电话后,就委托朋友打探消息,得知故意撞死叶星辰的人,竟然是她亲弟弟白玉京,现在已经去某派出所自首。 知道谁是凶手后,白玉郎并没感觉有啥奇怪。 人家都是知子莫若父,她却是知弟莫若姐。 白玉京现在被家里教育的,和白初岳没啥区别,都是利益大于一切。 谁要是敢触犯他的利益,哪怕是一奶同胞的亲姐姐呢,照搞无误! 要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白玉郎也觉得白玉京,该死。 叶星辰那个残忍的人渣老公,绝对会让白玉京,死的特艺术。 甚至,还有整个白家的人,都会遭到生不如死的沉痛打击。 虽说白玉郎对白家彻底失望,也觉得他们活着,纯粹是浪费有限资源——但无论怎么说,那都是她的家人。 白家真要家破人亡,她白玉郎比街上沿街乞讨的叫花子,强不了多少。 说不定,她还有可能会被卖到夜场内。 想到以后的悲摧,白玉郎就拼命的动脑筋,希望能找到说服高铁的办法,请他对白家高抬贵手。 要想说服高铁,必须先说服白若影。 白玉郎希望,小姑能看在身上还流淌着白家的血脉份上,能放白家一条生路。 要想说服白若影,白玉郎肯定得把叶星辰怎么死的事实,讲述给她听。 白玉京已经自首,这种事可瞒不住。 听她用小心翼翼的声音,讲完后,白若影呆滞的眼神,总算动了下,看着她,却没说话。 她不用说话,白玉郎也能读懂被呆滞极力掩盖的恨意:“我要让整个白家,为星辰陪葬!” 有个残忍的人渣女婿,底气就是足啊。 白玉郎暗中苦笑了声,缓缓站起来,慢慢走出了太平间。 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太久,两条腿都麻了。 背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白玉郎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刘帅才跟上来了。 话说,还真亏了这土鳖陪伴。 不然,白玉郎还真没胆子,呆在太平间内,陪白若影这么久。 白玉郎却不承情。 她真搞不懂,刘帅才哪儿来的信心,敢对她动心思。 虽说他曾经在青山帮过她,可白玉郎也帮他挨了棍子,肋骨都断了两根,人情还清。 那么,他再纠缠她,这就有些过了。 白玉郎转身,满脸恶狠狠的样子:“你特么的总跟着我干嘛?我是你这种呆比能垂涎的?赶紧滚蛋。以后,再敢让我看到你,腿打断。” 刘帅才被吓得一哆嗦,讪笑了声:“俺、俺没垂涎你。俺就是觉得,要是能找你这样的老婆,俺绝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你别生气,俺这就走。俺保证,以后绝不会再纠缠你。” 大着胆子说出心里话后,刘帅才不敢有片刻的停留,转身就走。 他转身时,只觉满嘴都是苦涩的味道。 更多的,则是自嘲:“刘帅才,你真是个大沙比。她说的没错,就她这种金枝玉叶,可不是你能垂涎的。别说是娶她当老婆了,就算能给她提鞋,也不配的。” 恍惚中,刘帅才又想到,他第一次见到白玉郎的时候。 那双踩在细高跟里的雪足,是那样纤美,秀气,风情,和她的人,完全一样。 也正是从那次后,白玉郎和她那双雪足,就成了帅才哥美梦中的绝对主角。 多次午夜梦回,发现又“尿炕”后,都会既幸福,也惆怅。 幸福的是:“俺又在梦中办了她一次。” 惆怅的是:“再特么幸福,也只是梦。放在现实中,她连正眼,都不会瞧俺一下。” 不过,明知道这些,刘帅才还是敢做梦。 尤其今晚,他在看到白玉郎后,以为看到了美梦成真的希望。 现在,梦醒了。 他该干啥,就干啥去。 “等等,呆比。” 满嘴苦水的刘帅才,刚走出几步,背后又传来白玉郎的声音。 刘帅才一楞,缓缓回头。 白玉郎抬手,拢了下鬓角发丝:“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多大了? 刘帅才忽然忘记他的年龄了,半张着嘴巴,拼命去想的样子,确实和呆比没啥两样。 白玉郎秀眉皱了下,又不耐烦的问:“你家里都有哪些人?” 刘帅才这次回到的十分准确:“就俺,和俺娘。”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俺在七仙夜总会,当安保。月薪三千二,转正后还会交五险——” “你家老太太,又是做什么的?” 白玉郎听他说出三千二的月薪后,就没兴趣了。 三千二? 草,还不够郎姐在牌桌上推一圈的呢。 刘帅才继续如实回答:“俺妈在青山一家老牌成衣厂内,干临时工。不过,别看厂子效益不咋样。可俺妈工作特认真,月薪两千九,快跟上俺——” 白玉郎又打断了他的话:“从今晚起,一年内,你能赚到一千万的彩礼,我就嫁给你。” 什么? 我的女神,说要嫁给我!? 刘帅才懵比半晌,总算清醒过来,慌忙眨巴了下眼时,他的女神,已经走到了太平间的门口。 “她说,只要俺能在一年内,赚到一千万的彩礼,就会嫁给俺。一千万,很多吗?哈,很多——特么的,确实很多。特么的,老子,该去哪儿赚一千万呢?” 就在刘帅才丢了魂那样,喃喃自语时,忽听太平间内,传来白若影沙哑的叫声:“星、星辰!?” 第325章 小巷内的白裙女孩子 那个白若影终于醒来了。 听到那声沙哑的叫声后,刘帅才立即转身,快步走向医院门口那边。 别看白玉郎总是骂刘帅才是个呆比,其实,他只长了一副呆比的样—— 要是有机会装比,他比谁都能装。 不然,他也不会在白若影终于醒来后,立即脚底抹油。 他已经知道,白玉郎啥身份,白若影又是何来历了。 这种富人家里的恩怨,可不是他一个打工狗能掺和的。 琢磨该怎么在一年内,赚到一千万,才是刘帅才当务之急的头等大事! “我要赚钱,赚钱,赚钱!” 赚钱这两个字,成了主导刘帅才的唯一思想,快步走路时,嘴里都念念不绝。 然后,他就看到一捆钱。 厚厚的一捆钱,怕不得三五万,就特突兀的从天而降,落在了刘帅才前行的路上。 这是医院大门右拐数百米的人行道上,当前又是凌晨,除了刘帅才外,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 那么,这笔钱,是怎么回事呢? 刘帅才缓缓抬头,看到了两个人。 这俩人个头很高,都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黑色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在灯光下,闪着犀利的光泽。 刘帅才刚抬头,就听左边那个人,冷冷的问:“想不想要这些钱?” “想。特想。” 刘帅才不想撒谎。 “那你告诉我们一件事。实话实说,越详细越好。” “啥事?” “叶星辰,是怎么死的。” 这个人的话音未落,刘帅才绕过那捆钱,快步前行。 确实,刘帅才现在想钱,几乎想疯了。 如果这俩人,要他拿脑袋在街灯杆子上装撞到天亮,就会给他这些钱,刘帅才不会有任何的犹豫,立即找根最结实的杆子,不撞个满脑袋鲜血,不算真男人。 可这俩人,却偏偏让他讲述叶星辰是怎么死的。 刘帅才再怎么没人性,也不会利用一个死去的可怜女孩子,来赚钱。 这是对死者最大的不尊重! 刘帅才刚走了两步,突觉后腰一痛。 姥姥的,哥们怎么飞起来了? 砰的一声,刘帅才刚趴在地上,一只脚,踩在了他肩膀上。 接着,一个黑黝黝的东西,顶在了他脑门上,阴森的声音传来:“不说?” 刘帅才吓得想尿裤子—— 他艰难的问:“俺不说,就会死吗?” 那个阴森的声音,笑了下,示意他回答正确。 刘帅才抬手,擦了擦嘴角:“拿开你的脚。” 那只脚,消失了。 刘帅才爬起来,拍打着肩膀上的脚印,又看向了地上那捆钱:“把钱,收起来。俺,就告诉你们。” 一直没说话的那个人,很奇怪:“给钱,你不说。不给你钱,你却要说。你的脑子,有病?” 刘帅才双眼一翻,装比的毛病——又犯了,语气淡的好像做菜没放盐:“俺妈总是和俺说,偷来的、抢来的、昧着良心赚来的,死人的钱,不赚。你们拿钱,买俺说那可怜女孩子的消息,和俺的原则犯冲。” 踢倒刘帅才的黑衣人,傻楞片刻,随即嗤笑:“哈,你真是个傻——” “杰斯,闭嘴。” 另外一个黑衣人,却厉声喝斥一声,走到刘帅才面前,右手捂着心口,弯腰行礼,语气客气:“还请这位先生,告诉我们,叶星辰是怎么死的。” 对方,给予了刘帅才足够的尊重。 尤其,没有再拿钱来侮辱他—— 其实,刘帅才还是希望,俩黑衣人死活都得侮辱他的。 “唉。一切,都是天意。杰森,走了吧。” 听刘帅才仔细说完后,那个黑衣人抬头,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快步走人。 “这俩沙比,口音带有洋鸟味。一看,就是老外。奇怪,他们怎么会关心那个可怜的女孩子?算了,算了。俺还是为该去哪儿赚钱,犯愁吧。” 就在刘帅才的全部心思,又放在该怎么赚钱这方面时,杰森俩人走进了一条小巷内。 小巷深处,停着他们的车子。 他们走进小巷后,心情更为沉重。 为找到叶星辰,他们费了很大的力气。 接到确凿任务后,杰森他们就带了十多个人,就用最快的速度,赶来华夏。 可刚下飞机,他们又接到了新的命令,说目标已经被人掳到了欧洲。 叶星辰是宙斯王唯一能活下去的消息,泄露了! 欧洲某些人,得知这个消息后,提前掳走了叶星辰,要奇货可居,来和宙斯王谈条件。 这些人的头脑,就是号称欧洲金融教父的费德勒。 在普通人眼里,费德勒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可在杰森他们看来,费德勒敢以叶星辰来要挟宙斯王,那就是个——活着的死人! 杰森他们满心愤怒,急匆匆杀到了欧洲后,才发现,这就是个圈套。 费德勒早就算到,宙斯王终于找到能活下去的希望后,一旦确凿,马上就会派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掳走叶星辰。 为达到他们的险恶目标,他们提前“制造”了个叶星辰,放在了天罗地网内,散出消息。 那样,杰森等人就会立即,自投罗网。 把他们一网打尽后,费德勒依旧造出叶星辰还在他手里的假象,吸引宙斯王不断派人去找死,而他则从容掳走叶星辰。 只是费德勒真没想到,杰森等人的实力,远超他们的所预料。 虽然他们用上了百分百的力气,斩杀了大部分人,还是让杰森俩人逃脱。 杰森俩人逃出来后,立即向主持这件事的赫拉汇报。 他们,实在无法确定,费德勒手里的叶星辰,是真还是假。 杰森他们希望,赫拉再派人前往欧洲时,他们俩赶来华夏。 华夏之大—— 杰森俩人总算搞清楚,叶星辰来到京华,立即杀了过来。 结果,唉,一言难尽。 死人,是无法为宙斯王,提供骨髓的。 但他们还是要搞清楚,叶星辰是怎么死的。 这才拦住了刘帅才。 “我们必须干掉那个费德勒,和他的背后主使者。” 杰森恨恨的说到这儿时,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的同伴斯巴达,也停住脚步,看着前面的双眼瞳孔,骤然缩了下。 他们的车前,站着一个人。 小巷内的灯光虽然黯淡,却足够俩人,看清是个女孩子了。 女孩子,白裙,白色板鞋,小脸干净,模样和刚上大一的女学生,没啥区别。 可谁家的大一新生,会在凌晨两点多时,站在小巷内,等着斯巴达俩人? 杰森俩人,能从费德勒的天罗地网内杀出来,绝对是牛哄哄的高手。 但不知道为什么,杰森在看到人畜无害的女孩子时,惊悸神经,却接连剧颤了几下,忍不住脱口问道:“你、你是谁?” “莫邪浮屠。” 女孩子如实说出她的名字后,又轻轻的问:“是你们自己了断,还是让我动手?” 第326章 午夜中的昙花手 “呵呵,你以为,你是谁啊?” 尽管女孩子已经如实相告杰森,说她名叫莫邪浮屠,可他还是被气笑了。 慢说,他从没听说过莫邪浮屠这个名字,就算听说过,她是被万千职杀和佣兵,用脚投票出来的杀手之王妖魂,杰森也不会太放在眼里。 杀手之王的名头,确实很大,就连国际上的那些大富翁,提到他的名字后,嘴角都会抽抽。 可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两个地方,没把杀手之王当回事。 一个是在东方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香楼。 一个,就是在西方雄踞上千年之久的奥林匹斯家族。 香楼和奥林匹斯家族,就是东西两方最大的黑暗势力。 神秘。 诡异。 无迹可寻。 没谁知道,香楼和奥林匹斯是哪年存在的,存在的目的,又是什么。 但只要能跻身世界五百富豪之列的人,才有资格知道,奥林匹斯家族,有随时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的资本,让数千万人生灵涂炭。 而香楼的最可怕之处,是能掌控很多人的灵魂。 不过,香楼和奥林匹斯存在那么多年来,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就像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业务只需稍稍一犯冲突,就会立即缩回手,权当没发生过。 这是因为他们很清楚,不到万不得已时,就没必要,因为一点蝇头小利,让盘踞东西双方上千年的两大黑暗势力,火并。 奥林匹斯有十二主神。 香楼,除了神秘莫测的楼主之外,则有无数的长老。 所以,除了香楼外,哪怕去火星上去呢,杰森等人,也没必要忌惮谁。 今晚,真要遇到传说中的杀手之王妖魂,杰森俩人也会傲然不惧。 他相信,妖魂在得知他们的真实身份后,只要还有点脑子,就不敢为难他们。 那么,这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又是凭什么,敢让他们自己了断? 杰森的冷笑声,刚落,却听斯巴达用无比凝重的语气,轻声问:“敢问这位姑娘,是香楼中的哪位天使?” 奥林匹斯虽说从来不和香楼犯冲突,却不代表着,他们不知道对方的组织构架。 在斯巴达看来,既然莫邪浮屠敢在这儿等他们,让他们自己了断,肯定知道他们是谁,又是为何来到华夏京华的了。 也只有香楼中的人,才敢在她们主导的东方,说出如此强硬的话。 而这个女孩子,极有可能就是香楼的四大天使之一。 听斯巴达这样问后,杰森愣了下。 接着,他满眼的讥讽,潮水般退去。 女孩子真要是香楼的四大天使之一,在她们的东方主场,还真有资格,对他们说那句话。 至于香楼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杰森特想知道。 莫邪浮屠缓步走来,脸色依旧恬静,没有丝毫的波动,语气轻飘飘的反问:“香楼四大天使,又是什么东西?” 杰森一愣,脱口问:“你不是香楼的人,那你是谁?” 莫邪浮屠竖起了右手。 右手三根手指,在灯光下,俏生生的,特像春葱——她轻声说:“三,二,一。” 她数数,什么意思? 啊,她是在倒计时! 杰森终于明白时,突听斯巴达惊叫:“杰森,快躲!” 杰森刚要——眼前白影一闪。 花开。 莫邪浮屠的右手,好像轻飘飘划了个半圆时,在灯光下,划出一叠重影。 仿似,一朵在午夜盛开的昙花。 昙花乍现。 杰森喉骨断! 杰森双手捂住咽喉,慢慢屈膝跪在地上时,又听到斯巴达惊声叫道:“我知道你是谁了!?” 她是谁? 杰森缓缓跪在地上,又扑倒时,拼命拽着飞速流逝的生命,希望他在深陷无尽黑暗之前,能知道这个一把就捏碎他咽喉白裙女孩子,究竟是谁。 于是,他就听到斯巴达用惊惧的颤声:“午夜、午夜昙花手。你、你来自传说中的地下楼兰。楼兰王莫邪征东,是你、你的什么人?” 午夜昙花手? 哦,我好像听战神说起过,东方香楼楼主的小楼一夜听春雨,西方宙斯王的潘多拉魔盒——相传,这是来自上古的神功,所有见识过的人,都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但事实上,还有一种神功,同样有着如此大的魔力。 那就是同样来自东方的午夜昙花手。 只是,当初阿波罗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 现在看来,这是真的。 午夜昙花手,真美,真像昙花蓦然绽放的那一瞬间。 真美—— 杰森又想到这两个字时,瞳孔攸地扩散。 昙花,午夜盛开过两次后,这个世界上,多了两个死人。 那个白裙如雪的女孩子,却是脸色平静的到背着双手,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踩着几乎是一尘不染的小白鞋,迈过两具尸体,缓步消失在了小巷的尽头。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 依旧散着银白,静静撒在太平间门口,平添了些许的诡异。 但白若影,却像即将渴死的沙漠旅客,终于找到一条小河那样,整个人都扑在水里,尽情的畅饮。 生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让这个女人本来干涸的泪腺,泪水滚滚—— 滴落在,脸色开始变化的叶星辰脸上。 身躯已经僵硬的叶星辰,竟然猛地颤抖了下,发出了婉转的轻哼声。 刚感觉到她的剧颤,听到她的轻哼声中时,白若影还以为,她出现了幻觉,只敢嘎声叫了句,就再也不敢动弹。 她生怕一动,叶星辰就重新——成为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抛给刘帅才那个呆比,一个无法实现的希望后,就走进太平间的白玉郎,好像愣了一万年那样,双膝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其实,白玉郎更想用最快的速度,逃出这个鬼地方。 更后悔,她怎么轰着刘帅才滚蛋。 那个呆比要是在的话,看到已经僵硬了好几个小时的叶星辰,忽然动了,发出声音后,再怎么怕,他也是个男人,能给郎姐一定的安全感。 诈尸。 除了诈尸这个词,还有什么,能形容早就死亡好几个小时的叶星辰,忽然活来,更贴切的? 她真的活了啊。 她大约颤抖了几秒钟,哼哼了几声,苍白没有丝毫血色的脸上,就浮上了一抹羞红。 白玉郎已经见过一次“诈尸”。 那是白若影决定以死,来抗争白家时,服下了整瓶的安眠药。 白家人,都以为她死翘翘了。 结果,她却在白家人“关心”叶星辰时,猛地翻身坐起—— 那次,白玉郎虽然也吓得魂儿都掉了,可终究是和好多家人在一起。 还有哪怕鞋子跑丢了,也能连滚带爬绝尘而去的勇气。 但现在—— 尤其她看到,被白若影抱在怀里的叶星辰,竟然缓缓睁开眼睛后,再也无法压制恐惧,尖声叫道:“小姑,快跑啊!” 第327章 别想撇下本老婆 快躲开! 这是叶星辰忽然飞到无限黑暗深渊中时,听到的三个字。 她很怕。 她处在上看不到天,下看踩不到地,伸手不见五指,只能感受到烈风呼啸,和传来哀嚎声的世界中。 魔! 魔的世界。 忽然间,叶星辰想到,她从某本书上,曾经看到过对魔界的形容了。 那本书上说,天界到处是楼阁亭榭,仙鹤嘎嘎,祥云飘飘,白胡子老头,风姿绰约的妹子。 阴界则是十八层地狱,到处是青面獠牙的小鬼,在“改造”那些生前为非作歹的恶人,不是用锯锯成两半,就是抛在油锅里,散上淀粉嗞啦嗞啦的炸。 但只有魔的世界,才有无尽的黑暗,无数的哀嚎,无法躲避的烈风。 上看不到天,下踩不到地。 “我怎么会来到了魔界?” 叶星辰小声哭泣着,双手四处乱抓着,希望能抓到什么。 她也把眼睛,睁到了最大,希望,能看到什么。 可她既抓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什么。 她只能在无尽的黑暗中,随风飘扬。 “如果这真是魔界,那么魔王呢?哪怕魔王要把我撕成碎片,也好过就这样飘。” 浑身冰冷,只觉血液已经凝固,眼皮子越来越沉重的叶星辰,刚要放弃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时,忽然看到了一个人。 那么黑,她是怎么看到那个人的? 这个问题,不重要。 这个人的出现,让叶星辰精神大振,睁大了眼。 她看清楚了。 那个人,正在爬一面陡峭的山崖,背对着她,手足并用好像猴子那样,攀爬的特辛苦。 而且,更让叶星辰狂喜的是,那个人的背影,好熟悉哦。 休说那个人只是给她个背影看了,就算是烧成灰,她也能认得出来。 不是高人渣,又是哪个!? 高人渣怎么也在这鬼地方,又是为啥爬悬崖,去上面做什么等等,叶星辰统统不管。 她只是用最大的力气,呼唤他。 可这个人渣,却像聋了那样,头也不回,只是飞速往上爬。 “该死的高人渣,口口声声说爱我,要娶我当老婆。可老婆有难,他却丝毫不管,只想独自得脱生天。哈,你想的好美。你以为,你能撇下我吗?” 叶星辰恨的小白牙,咬的咔咔响,张开双手—— 一下子,她就扑在了高铁的后背上。 然后,她就八爪鱼啊,还是树袋熊? 不管了。 反正她在扑到高铁背上后,就死死缠住了他。 缠住高人渣后,叶星辰才发现,她失去了在黑暗中,飞翔的能力。 地心引力,重现。 如果高人渣一个不慎,他们都会跌落无尽的深渊,再也别想逃出生天。 没谁告诉叶星辰这些。 她却知道——天生就知道。 所以,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怕引高人渣分心,摔下去。 可这个人渣,怎么那么多话呢? 哔哔个不停:“妞,别怕。老子就算使出吃奶的力气,也要把你背上去的。你给老子唱首歌。嗯,就唱《你是我的小宝贝》吧。” 玩儿蛋去。 谁给你唱我是你的小宝贝啊? 现在不能说话,懂不懂? 你要集中一切精力,背着你老婆,逃出这个鬼地方! 只要能逃出去,我可以原谅你和老白的苟且——叶星辰心中恨恨的骂着,嘴唇闭的更紧。 可是,她却听到,有歌声,从上方特遥远的地方,轻飘飘的传来。 赫然,是高人渣希望听的歌:“你是我的小宝贝呀,咱俩是一对啊。无怨又无悔,恋上你的美——” 是谁在上面唱歌? 我怎么看不到人? 叶星辰瞪大眼,往上看。 她几乎都把眼睛瞪出来了,也只看到了黑暗。 忽然间,高人渣激动起来,喘着粗气的低吼:“再多点,我要更多的热量!多,再多点。” 是谁给他热量了? 叶星辰茫然时,又听这厮忽然怪叫了声:“哈,哈哈,我终于爬上来了。妞,信高铁,得永生!” 信你才见鬼。 得你妹—— 从不骂人的叶星辰,暗中恨恨的骂了句时,思维忽然僵硬。 她不知道,她怎么忽然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但她能确定,她不是在无尽的黑暗中飞翔,也没掉进冰冷的黑暗深渊中。 她,仿佛顷刻间,来到了科学家常说的某维空间内。 生命,思想,一切的一切,都要永远的定格。 这,却不是叶星辰想要的。 她只要,有感觉,能看到高人渣! 她感觉到了高铁,就在她身边。 却又觉得,他很远,随时都能飞走,再也不管她。 “高人渣,你给我回来,回来,回来!” 叶星辰使出浑身的力气,在心中这样尖叫时,高铁,回来了。 不。 不是他回来了。 是他背着叶星辰出轨时,那种该死的感觉,在她身上,第十八次出现。 叶星辰特讨厌,这种莫名羞羞的感觉。 却无法抗拒。 只能好像遭到电击,娇躯剧颤几秒钟后,睁开了眼。 然后,她就看到了她妈,白若影。 白若影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满脸泪痕,张嘴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用看到肉骨头的恶狼眼神,死死盯着她的样子,真丑。 啥昔年的东城第一美女啊。 啥风情绝代的白牡丹啊。 啥—— 有啥资格,配给叶星辰当妈啊,一个和她抢男人的半老徐娘罢了。 “你走开,我让你抱着我了么?” 叶星辰轻声说出这句话后,就轻轻叹了口气,又闭上了眼。 她感觉,她太累了。 想睡觉。 感觉快要累死,想睡觉的人,绝不是只有叶星辰。 还有,黑色帷帐内,那个七年前就服下雪莲王,不能见太阳和风的小楼。 就在数个小时之前,小楼忽然发出一声了疼痛的闷哼。 那只脚踝上,系着魔铃的右足,又猛地探出了黑色帷帐。 正盘膝坐在蒲团上,死死盯着那副画的大祭司,听到动静后,慌忙回头看去。 当她看到那只秀足后,脸色大变,慌忙扑到了锦榻前,刚要抬手去掀开黑色帷幕时,却又缓缓缩了回来。 片刻后,当那只秀足,也慢慢落下后,小楼那慵懒的声音,才传来:“婆婆,我怎么会忽然心痛?” 不等大祭司说什么,她又说:“我不希望,你敷衍我。是不是,他出意外了?” 大祭司只能说是。 还得如实说——魔王,死了。 是被他的正妻带走。 也只有这样,小楼才会感到心痛,却没死过去。 假如是魔王身死,小楼只能相随。 “他死了?呵呵,那,我还有活着的价值么?” 对小楼的这个问题,大祭司无法回答。 她只能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默不作声。 小楼也没再说话,那只探出帷幕的秀足,也没再缩回去。 好像过了一万年—— 小楼那只秀足,忽然又动了。 接着,就是无法形容的哼声,传出。 第328章 小楼一夜听春雨 魔王,又回来了! 大祭司看到那只秀足抬起,听到黑色帷幕中发出的声音后,心脏,几乎从嘴里跳出来! 心脏没从她嘴里跳出来,大祭司却从窗户里,飞了出去。 砰! 雕花的实木格子窗户,被大祭司撞碎。 她刚飞出去,就重重跪在了地上,面朝南方。 以额触地,双手手心朝天,呜咽出声。 不知存在多少代的大祭司,终于在这一刻,证明了她们存在的价值。 唯有魔王降世,大祭司才能给本届楼主,服用雪莲王。 雪莲王,名字听起来很美,实则是用雪莲培养出来的特殊蛊毒。 香楼的楼主,只有服用雪莲王,在暗无天日的黑色帷帐中,遭受艰难的七年煎熬,还要再感应魔王十八次的荒唐,才能重现自由。 小楼一夜听春雨,方可大成。 有了小楼一夜听春雨神功护体,楼主才不用被魔王控制。 她才能把他、和他的妻妾、小弟,全都打入万劫不复的魔界,自身却能继续留在阳光下,畅享人生。 也,算破解了后主的千年诅咒。 虽说楼主神功大成,并不代表着,她就能杀死那个魔王,但终究是个最好的开端。 大祭司担心楼主杀不了魔王,并不是因为武力值。 因为,天下除了西方的宙斯王,和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昙花一现的楼兰王,就再也没谁能是楼主的对手。 魔王那个杀手之王,在小楼一夜听春雨面前,纯粹就个笑话。 西方宙斯王,也和魔王没有任何的牵扯,实在没理由保护他。 反倒是楼兰王—— 魔王和楼兰王之间,有着大祭司无法忽视的关系。 不过,大祭司也不是太在意。 楼兰王当年隐居时,就曾经誓言,绝不会重出江湖。 就算她破誓重出,呵呵,香楼高手云集不说,关键是有足够的能力,让华夏天翻地覆。 真以为,香楼这些年来,在华夏的投入,只为掌控那些女人的权势? 如果不是为了制约楼兰王,不能破誓插手楼主和魔王的恩怨,香楼又何必耗费那么多的心血。 所以,楼兰王要想重现江湖,势必要承受,数以千计的丑闻,曝光天下的恶劣影响。 至于楼兰王的男人——我呸,那个彻底堕落的色中恶棍,还能竖起来,才怪。 没有了能和楼主抗衡的楼兰、宙斯,大祭司最担心的,还是小楼本人。 南唐后主,为什么死不瞑目? 又是为什么,死之前下了重咒? 还不是因为那个贱人,在遭受魔王凌辱时,没能以死来保护清白。 那个时候,她没以死来保护清白,就证明她被魔王征服,最终在后主的昼夜诅咒中,郁郁而终。 这一代,她还能被魔王征服么? 这,才是大祭司最最担心的问题。 “如果,你敢被他征服。我发誓,我会动用最后——” 大祭司恨恨的想到这儿时,头顶,传来慵懒、疲倦的声音:“婆婆,无论你还有什么厉害招数,能把我置于死地。但我现在要杀你,却易如反掌。你信么?” 大祭司浑身轻颤了下,缓缓抬头,就看到一双雪足,踩在她前面满是碎石的地上。 晶莹的汗水,顺着秀美的小腿,缓缓滚落。 把那根系着不响魔铃的红线,迅速变色,更加妖红。 大祭司不敢再抬头往上看,只能沙哑的回答:“我,信。” 当楼主冲破最后的瓶颈后,除了午夜昙花手和潘多拉魔盒,就再也没任何人,能和小楼一夜听春雨所抗衡。 楼主杀她,易如反掌。 “但我不会杀你。我会杀掉高铁,成全你。” 那双雪足,缓缓迈动,踩着尖利的乱石,走向溶洞的洞口,丢下慵懒的声音:“不是因为你精心伺候了我这么多年,更不是我所肩负的责任。 某个窝囊废的诅咒,对我来说,更没任何威胁。 我杀他,是因为,我真心讨厌,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就会飞翔。 我想飞时,才会飞。 我不想飞时,任何人,都只能跪在我的脚下,瑟瑟发抖。 咯,咯咯。 雨丝。 我终于看到了雨丝,感受到了风。” 雨丝,就像情人的眼泪,蕴含着无限的幽怨,细细洒落。 清晨的风,徐徐掠过京华的上空,惊醒了那些懒床的鸟儿,催促它们趁早,飞出去找虫子吃。 传说中,农历七月十五午夜,才会开的鬼门关,也在白天正式降临的瞬间,缓缓关闭。 吱呀—— 太平间的门,被关上时,发出的尖细叫声,让高铁听起来特刺耳。 他回头看着那扇生锈的铁门,再回想门后发生的那些事,感觉,真特么的不真实。 他好端端在七仙夜总会的607包厢内,要吓唬腹黑娘们来掩盖真想扑倒韩师师的尴尬时,咋就突发心脏病,死翘翘了呢? 死了,就死了吧。 莫名其妙的,又在某渣女试图割走他的宝贝时,活了。 死人,怎么复活? 这个问题,高铁不想深究。 更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死而复生过。 这要是传到那些敬业的科学家耳朵里,还不得把他拉到实验室内,切片研究下? 只能说,高铁压根就没真正的死去。 就是忽然间,心脏忽然罢工,被那些庸医误判死亡。 幸好渣女—— 我呸! 见过心狠手辣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心狠手辣不要脸的。 就因为她被高铁征服了,得知他死后,竟然趁黑前来,要拿刀割走他的宝贝,制成艺术品。 割就割吧,又在割之前,玩花。 玩就玩吧,还在把高铁玩活了后,在太平间内逆推了他。 特么的。 那娘们绝对是天下第一渣女。 正常娘们,哪有在太平间内,和男人哼哼唧唧到天亮的? 简直是又要牌坊,又当——不然,渣女也不会在总算放过他后,抢在天光大亮之前,走人。 唉,腰酸背痛。 高铁抬手捶了捶后腰,心中感慨万千的转身,感觉还是趁没谁来这儿时,速速走人的好。 以免昨晚见过他的人,看到他后,再大惊小怪的。 至于看守太平间的人,来后发现少了句尸体,屋子里还弥漫着渣女的味道——高铁估计,在“死人”家属找上门之前,绝不会乱哔哔。 毕竟,干这行的,有很多忌讳。 尤其昨晚,是鬼门关开的日子。 又累,更饿的高某人,低头快步走出医院后,才长长松了口气。 先吃饭。 其它事,都统统靠后。 钱呢? 钱在手机里。 这年代,谁要是花现金,那就是土鳖。 手机呢? 谁拿走了老子的手机? 哦,肯定是腹黑娘们。 腹黑娘们在哪儿? 高铁想到这儿时,随意四处扫的眼睛,亮了。 路对面,一个穿着白色旗袍的娘们,踩着一双红色细高跟,冒着细雨,袅袅婷婷的走进了一家早餐店。 【作者***】:祝大家中秋节快乐,更感谢您对阳光的支持! 第329章 祸害遗千年 死人复活。 这种事无论放在哪儿,被谁遇到,没当场吓死,就已经很不错了。 白若影却欣喜若狂,刚要抱着闺女狂亲,却被她抬手推开。 感觉大梦一场的叶星辰,来不及细细回味梦的内容,就满脸嫌弃的样子,爬起来脚步踉跄的走人。 白若影刚要追出去,却又停住脚步,把还摊在地上的白玉郎,搀了起来。 腹黑娘们很清楚,无论是她闺女,还是白玉郎,现在都怕的不行。 毕竟死人复活这种事,也太魔幻了些。 白若影当然不会把西北六道的传说,说出来——她只能背黑锅。 依着这娘们的腹黑程度,把看似精明的白玉郎哄住,再转达给叶星辰,简直是易如反掌。 她说,她早就算到白家人,会在暗中试图伤害叶星辰,这才提前布局,花大价钱,从境外某生化实验室,买了一种能让人假死的药物。 这种神奇的假死药物,平时是看不出来的。 但当叶星辰遭受重创,药性就会发作,让她瞬间就会深陷在假死状态下,最先进的医疗设备,都检查不出来。 至于白若影得知叶星辰出事后,匆忙赶来,抱着她的尸身如丧考妣,那是给白家人看的。 可惜的是,叶星辰“死”了这么久,白家只有一个白玉郎在。 对此,白若影表示很遗憾—— 白玉郎对她的解释,将信将疑。 但事实就在这儿摆着,由不得她反驳。 何况,为争取白玉郎相信,白若影索性咬牙,说她已经是高人渣的女人了。 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叶星辰醒来后,对她不理不睬。 她是高铁的女人这件事,白玉郎倒没觉得,有啥奇怪。 毕竟,白牡丹共侍一夫的消息,早就在网上疯传,白玉郎早就有心理准备。 只是让她倍感疑惑的是,以前那些消息,是白家为败坏叶家母女,撒出来的谣言。 谁知道—— 唉,白玉郎实在搞不懂,对叶家母女和高人渣的关系,究竟咋回事。 她答应白若影,会去照顾叶星辰时,委婉的请求,小姑能帮白家,在高人渣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白若影当即一口同意,说这件事,绝不会告诉高铁。 但她,绝不会放过白家! 白玉郎长长松了口气,千恩万谢的去了。 在郎姐心中,只要高人渣不出手,白若影就算恨不得把白家人生撕了,那也是叫花子咬牙,穷发狠。 她是怎么想的,白若影心中当然很清楚,只在暗中冷笑。 昨晚,白若影去了医院时,天上还明月高悬。 但现在,天上却下起了蒙蒙细雨。 白若影站在医院门口的细雨内,好像个白色幽灵那样,一动不动过了半晌,才苦笑了下,抬手打了辆早出门的出租车,赶回了酒店。 暂时搞定了闺女这边,该怎么报复白家,白若影也有了一定的计划,不着急。 当前她要做的,就是该怎么和高铁解释,俩人之间,是清白的—— 就在前晚,白若影利用高铁怕香水的缺点,舍弃一张老脸,造成大错铸成的假象。 可现在,她却为此后悔的不行,只想一头撞死拉倒。 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虽然早就知道西北六道的传说,知道“魔王不白头”,知道魔王在外和别的女人鬼混时,正妻就会有所感应,却不知道他们是心脉相连的。 高铁真要是死了,叶星辰绝不能独活。 铁的事实,也证明叶星辰一旦遭遇意外,高铁也会追随她而去。 不然,昨晚叶星辰被“撞死”后,高铁也不会突发心脏病,也被送进太平间。 既然这样,白若影为拆散他们所作的一切,不但是个笑话,还是蠢到了姥姥家。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但无论怎么样,白若影都得和高铁开诚布公的聊聊。 不过,她没打算把西北六道的传说,告诉那厮。 叶星辰,还没做好任何的准备。 白若影不说,是有很大的私心在内—— 按照西北六道的传说,魔性越大的魔王,妻妾越多。 这厮一旦知道这个传说,知道他是魔性很大的魔王,会有很多妻妾后,那么他岂不是有了冠冕堂皇的借口,到处泡妞? 那样,叶星辰会痛苦的。 思绪纷乱中,白若影悄悄的回到酒店,匆匆洗漱了下,换了身衣服后,接着打车赶来了这边。 出租车即将来到某医院门口时,白若影忽然让停车。 她看到了人渣女婿,正傻鸟般站在院门口,四处看。 “他,果然活了。” 白若影眼角剧颤了下,随即恢复了平静,开门下车,悄悄去了路对面,假装没看到高铁的样子,走进了一家早餐店。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人渣女婿站在那儿,可能是因为肚子饿——无意中看到她后,马上就会赶来的。 一切,正如白若影所料。 她刚端着几份早点,坐在东北角落的窗前,就感觉眼前光线一黯。 她抬头,就看到了臭着一张脸的高铁,慢慢坐在了她对面。 白若影没说话,只是拿过一份早餐,细嚼慢咽起来。 高铁也没说话——有啥话,先填饱肚子,再说。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但天光,却也越来越亮。 路上,车来车往,很多着急上班的人,看到一辆空着的出租车过来后,都拼命的摆手。 又不着急上班,默默吃过早餐的白若影,当然不会和上班族抢车,拿出手机纤指接连点了几下,就用小包举在头上,快步走向左边。 手机地图显示,前行不远再左拐,就会看到一个大公园。 下雨天,又这么早,公园里肯定没人,恰好是个谈话的好场所。 “你知道这个公园的来历么?” 坐在小湖边的小亭子里,白若影看着不断有雨点落下的湖面,轻声问道。 不等高铁回答,她就解释道:“这个公园的前身,早在元朝时期,就有了。那时候,这儿还叫大都。这儿,是皇城的护城河。我还在上高中时,曾经来过几次。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它还存在。” 高铁坐在她对面的长椅上,背靠着小亭的柱子,点上一颗烟,淡淡地说:“从元朝到现在,足有六百多年了。你今年才多大?它依旧存在,很正常。” “自从邓公决定开放后,我们的国家建设,日新月异。城市的变化,更是——” “你把我带来这儿,就是要给我讲述这段历史?” 高铁打断她的话:“老白,你在看到我时,却没任何的惊讶神色。难道,你早就算到,我会活过来?”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白若影笑了下,学着高铁的样子,双足踏在长椅上,沉默片刻,才轻声说:“高铁,如果我告诉你,前晚,你根本没有强上我,你会怎么想?” 第330章 你给老娘放老实点 因戾气成魔,非礼白若影这件事,是高铁宁死都不愿意面对的。 没有任何的语言文字,能形容高铁的郁闷之情。 却又必须勇敢面对现实—— 但现在,白若影却忽然告诉他,那晚他并没有铸成大错! 尽管,她用了“如果”这个词,高铁还是能看出,她说的是真心话。 呼。 夹着雨丝的风吹来,高铁打了个冷颤,声音有些嘶哑:“老白,你能不能认真些,别再玩我了?我这人虽然度量大,可有时候,也会小心眼。” 看他的双眼里,有极力压抑的邪火在闪动,白若影慌忙看向别处,抬起左手朝天:“我们之间,是清白的。我发誓,我如果撒谎,就遭雷劈——” 咔嚓! 一个炸雷,就在小亭子上方,毫无预兆的炸响。 整个世界,好像都在颤抖。 吓得白若影啊的一声尖叫,慌忙缩脖子,双手抱住了膝盖。 高铁则是满脸的无语样,抬头看着外面的天。 雨点,一下子大了很多。 风,也冷,吹过湖面,夹着雨丝,咆哮着扑到了四处无遮拦的小亭子里。 很快,俩人就被浇成了落汤鸡。 白若影后悔,不该来这鬼地方了。 冷的要命。 可高铁却没离开的意思,就这样腆着脸,望着外面的天。 他不走,白若影再冷,也只能双手更加用力的抱住膝盖,任由长发贴在脸上,开始娓娓道来。 她说,那晚眼看清白就要遭到玷污时,高铁却忽然昏厥了过去。 关键时刻——他怎么会昏过去? 鬼知道。 反正,他那晚并没有得到她。 她却趁机做实了俩人不清不白的关系,是因为她觉得,这是她让高铁,远离叶星辰的大好机会。 说到这儿后,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白若影,为什么不惜自污,也要拆散高铁和叶星辰呢? 是因为一个故老的民间传说—— 说到这儿,白若影问:“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农历七月十五的生日?” 高铁眉梢动了下,看向了她。 他三岁那年,就被人抱到了香楼,长大后,连爹妈都懒得去找,却也知道他的生日。 因为他的脖子里,曾经挂着一块长命锁。 十四年前,阮无骨离开欧洲香楼分部,去总部受训时,拿走了那块长命锁,当纪念。 那块长命锁的正面,是小篆体的“长命百岁”四个字。 背面,则刻着高铁的名字,和他的生辰八字。 二十三年前的农历七月十五,子夜。 换算成现代时间段,就是零点整。 “是,那又怎么样?” 高铁看着这娘们,沉默半晌才回答。 她还没说完之前,高铁不会插嘴。 “呵呵,比你小了整整一岁的星辰,也是七月十五零点的生日。” 白若影暗中叹了口气,缓缓的说:“在那个传说中,假如一对男女,都是那天,那个时辰出生。那么,他们要是走在一起,就别想白头。” 高铁马上嗤笑:“切,扯淡。” 白若影慢慢挺直腰板,看着他的眼睛,说出来的话,在风雨中,飘忽不定,高铁却能听清楚:“如果,我再告诉你。昨晚,你突发心脏病时,星辰也——死了呢?” 她虽然不知道,按照西北六道的魔道传说,魔王正妻死后,会带走魔王,现在却能肯定,高铁昨晚突发心脏病,是因为叶星辰被白玉京撞飞了。 白若影故意模糊了时间,把叶星辰“死掉”,当作是遭到了高铁的连累。 高铁好像被高压电棍,狠狠戳了下那样,浑身剧颤了下,脸色苍白,张嘴要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白若影胜券在握,冷笑了下,厉声说:“高铁,你死了,星辰也会出意外死亡!你要是不信,可以去第九医院,查下急诊记录。而且,我也有好多证人,能证明她是在你突发心脏病后,才出意外的。” 说到这儿,白若影跳下长椅,抬手一把捏住高铁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双眸恶狠狠的盯着他。 她再说话时,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不用管那个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但我坚信,同是农历七月十五子夜出生的一对男女,是决不可能在一起的。不然,男方就会连累女方,一起陪他死。” 用手捏着高人渣的下巴,恶狠狠瞪着他,咬牙切齿说这些话,他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只能躲避她眼神的感觉,简直是太爽了。 如果可以,腹黑娘们会纵声狂笑。 嗯,最好载歌载舞。 她身为这厮的丈母娘,从俩人第一次见面,就被他压得死死的。 丈母娘的尊严,被踩成了饼,却又没任何的反抗之力。 现在,她终于可以站在绝对的制高点,动作粗暴的捏着他下巴,把他训成狗,他都不敢有屁的意见。 “我知道,你现在就算相信,昨晚星辰死过,也不会相信那个传说。你会暗中狡辩,一切都是凑巧而已。对不对?说话,你给老娘说话!” 白若影右手更加用力,声音更加严厉。 因特么的太爽——这娘们,浑身都在颤抖。 当然,也可能是冻的。 高铁倒是想说话,可嘴巴被捏着,他实在说不出,只能点头。 “我就知道,你个人渣会这样想。” 白若影不住冷笑,语气越加阴森:“那,如果我再告诉你,你和别的女人鬼混时,星辰每次都会有感觉呢?” 高铁一摆头,挣开这娘们的手,张嘴就骂:“放屁。老子不信——” 他刚说到这儿,眼前白影一闪。 嘴巴,又被捏住了。 特么的,这娘们的手,啥时候这样快了? 不过,她爱捏,就捏吧。 老子暂且满足她大发淫威的小心愿。 但愿,她能说服老子,相信她的满口胡言。 要不然,嘿嘿—— 高铁心中冷笑时,白若影说话了:“还记得,我曾经问过你,你在外背着星辰和别的女人鬼混时,鬼混了几次的事吗?你说,你那晚到天亮,和别的女人,鬼混了足足五次。” 她确实问过这个问题。 高铁当时也曾经“含羞带怯”的坦白,他和渣女做过几次。 等他困难的点了点头后,又听白若影说:“你以为,我那时候问你这个问题,是心存龌龊吗?我只是想验证下,那个传说中的真实度——你别动,给老娘听好了。” 好吧,先由你自称老娘。 等会儿,再让你喊爸爸——高铁俯首贴耳状。 “乖女婿,其实老娘不但知道,你那晚到天亮,背着星辰和别的女人鬼混了五次。还知道,天亮后,你又和那个女人,做了足足十一次。” 高铁一呆。 还没等他有任何反应,白若影有些发白的唇,几乎贴在他耳边,慢悠悠的说:“就在今天凌晨,两点半左右,你还和别的女人,做过一次。” 第331章 老娘信你才怪 高铁可以用他爹妈的私生活质量来发誓,他和渣女做的那些事,绝对是天知地知,他知她知。 最多,也就是叶星辰没买票,在魅光会所免费参观了一次。 尤其今天凌晨两点半左右时,他和试图割走他宝贝的渣女,在医院太平间内那次,方圆十米外,都没一个活人——好吧? 那么,腹黑娘们怎么也能知道! 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每次他和渣女倍爽时,叶星辰确实能感觉到。 难道,这娘们说的那个传说,是真的? 就在高铁茫然不知所措时,耳边传来白若影的催促声。 两个腮帮子,也生疼。 高铁眨巴了下眼,才发现白若影正拧住他的腮帮子,拼命往两旁拽。 而且,她还满脸的狞笑。 高铁有些怕,慌忙挣开,双手抱住了脑袋。 砰的一声。 他刚抱住脑袋,那地方就被狠狠踢了一脚。 虽说腹黑娘们在抬脚时,已经刻意除下了鞋子,但那地方多娇贵? 高铁立即闷哼一声,双手捂住了裤裆。 然后,他的两个腮帮子,又被那娘们使劲拧住,往两旁拽。 此时此刻,高铁就是一只快要病死的老虎,只能任由腹黑娘们揉搓,却没任何的反抗能力。 这可是二十八世纪——又不是迷信横行的封建社会,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事? 铁一般的事实,就像核弹那样,把高铁炸的蒙头转向。 只能任由被他欺负很久的腹黑娘们,趁机翻身把歌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娘们总算是唱尽兴,这才放过了他。 高铁的双腮,毫无知觉。 还有耳朵,也是火辣辣的痛。 白若影,还真没愧对“腹黑”这个词。 风更大。 雨更急。 白若影却像感觉不到丝毫的冷意,只用蔑视的眼神看着他,问:“如果你是我,你会任由星辰,嫁给你这样的渣男?” 高铁不敢和人家对视,只能喃喃的说不会。 他私下里以为,他真要是白若影,不但不会允许叶星辰嫁给他,还会得知他出轨后,把他的三根腿,都打断! 可白若影却没这样的实力,为保护叶星辰,只能另辟蹊径,来离间他们的关系。 说一千道一万,可怜天下父母心。 明白白若影的真实用意后,高铁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她,认真的说:“老白,我发誓,我可以离开叶星辰。以后,绝不会——” 他是真心发誓,会离开叶星辰。 只是他刚说到这儿,腹黑娘们立即抬脚,狠狠踢在了他腿上,厉声叱喝:“你以为,你离开星辰,她就不被你连累?” 她这一脚,可算是踢出高铁的火气来了,抬手,一把抓住她的脚腕,猛地斜刺里一拉。 白若影立即惊叫着,往亭子外摔去。 高铁却及时捏住她后脖子,张嘴就骂:“草,老子和她在一起不行,不在一起还不行。你给我说,我该咋办?” “你、你先松开我。” “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真在这儿办了你。” 高铁恶狠狠的威胁了下,松开手,站起来。 接着,他就烦躁的骂了句。 香烟,淋透了。 看出这厮情绪要失控后,白若影不敢发威了,拿过了小包。 她包里,有香烟。 虽然是女士香烟,但却没淋湿。 接连几口,就把一颗烟吸完后,高铁情绪稳定了许多,却是满脸的倦容,再次坐在长椅上,看着不住溅起水花的湖面——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站在他身边的白若影,才轻声说:“以前,我发现你会连累星辰后,无比的惶恐。满脑子,都是该怎么拆散你们的心思。却,忘记你们是命运相连,不能分开的。所以,我才做了那么多的糊涂事。直到昨晚,我才忽然明白,冥冥之中注定,星辰只能嫁给你。” 她坐在他身边,抬手,捧起了他的脸。 高铁下意识的想摆头,她却更加用力,声音空灵:“以后,我不会再干涉你和星辰。你也要时刻牢记,你们俩的命运,息息相关。从这一刻起,我就把她正式交给你。她幸福与否,全看你。” 高铁没说话。 白若影陪他沉默了片刻,松开手,站起来看着外面,喃喃的说,这雨怎么还没停。 高铁终于说话了:“我可以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做对不起她的事。” 白若影的嘴角,立即浮上“老娘信你才怪”的嘲讽。 高铁有些不高兴,刚要说什么,就听她抢先说道:“只要你对星辰真心好,我会帮你说服她,对你在外的私生活,睁只眼闭只眼。” 高铁一呆,脱口问:“你会这样好心?” 我当然不会这样好心! 可我挡得住吗? 你可是魔王。 命中注定妻妾成群。 如果我帮星辰,严加约束你的私生活,只会适得其反,让你这个命中注定的花心大萝卜,厌恶她。 反倒不如现在故作大方,抢先拿话来挤兑住你。 这样,就算无法阻止你寻找你那帮姬妾,但却会让你对星辰,始终抱有愧疚之心。 白若影心思电转,表面上却淡淡然:“你开心,星辰才能开心。” 高铁讪笑了下,却又皱眉:“那,你怎么让她相信,我们俩人之间是清白的?” 白若影冷笑:“哼,那是你的事。” 高铁不解:“祸是你惹出来的,怎么成了我的事?” 白若影马上反问:“星辰是你老婆。该怎么哄她开心,难道不是你的天职?” 高铁特想反驳,却又偏偏感觉这娘们,说的很有道理。 “赶紧去哄老婆吧。我已经让玉郎,帮你敲边鼓了。” “你不一起走?” “和你郎情妾意的一起,去刺激她?” 白若影忽然妩媚的笑了下,声音开始发腻:“如果你真想通吃,我可以——” “真的?” “滚。” 腹黑娘们拉下脸,冷声说:“从现在起,我不会再出现在你们的视线中。希望,你能好好对她。” 高铁有些担心:“你要去哪儿?老白,你不会为了帮我洗白,以死明志吧?” “世界这么美,有谁愿意去死呢?” 白若影幽幽的样子,问:“要不,你真收了我们俩?” “滚。” 干脆回了个滚后,高铁抬脚快步走出了小亭子。 假如腹黑娘们不这样说,高铁还真担心,她会做傻事。 尽管,他内心也支持她那样做—— 他刚走进小亭子,背后传来白若影的叫声:“乖女婿,你最好不要把那个传说,告诉你老婆。” 高铁回头:“为什么?” 白若影走到台阶前,看着他:“因为这种事,会让她心中恐惧。总是处在恐惧中,会变老的。你看我,比以前就老了很多。” 看着身材前突后翘,满脸胶原蛋白的腹黑娘们,高铁衷心的说道:“老白,要不我把你们娘儿俩,都收了吧。” 第332章 请你从楼上跳下去 高铁走很久了。 一动不动站在台阶上的白若影,才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轻声说:“历经挫折,总算重回闺蜜关系。可惜,我们再也不能在一起了。但愿,你不要太恨我。能明白我这样做,是为你们好。” 她能断定,高铁现在心情特好。 毕竟,那个人渣在以为上了她后,就担负了太大的心理负担。 只要能确定他们之间,还是清白的,他和叶星辰的误会,再深,也不会是事。 真相大白后,高铁还不能哄好叶星辰,那他干脆去死好了。 白若影不想叶星辰知道某些事,纯粹是为了她好。 知道的越多,烦恼就越多。 为减少烦恼——白若影也没追问高铁死后,又怎么活过来的事。 但她能确定,是叶星辰先死的。 他们能活过来,肯定是高铁做出过很大的努力,不甘就这样死翘翘。 他能挣开死亡,很有可能和在医院太平间内,和他胡天胡地的女人有关。 那个女人,会是谁? 又是哪儿来的胆子,敢在高人渣死后,偷着去太平间,去和他做那种事? 恍惚间,白若影眼前浮现上韩师师的影子。 但很快,她就摇头否认了。 那个女人,此前就已经和高铁,发生过多次龌龊的关系。 而韩师师在昨晚,被高人渣按在沙发上时的本能反应,足够证明,俩人此前并没任何亲密关系。 至于那个女人是谁,白若影不会费太多脑汁去想。 总之,那是魔王的一个姬妾。 他们能有那关系,也是命中注定的。 “白若影,按照西北六道的传说,你只是保护魔王正妻的修罗。力所能及的保护她就好,何必多管高人渣的私生活?” 自语到这儿后,白若影的嘴角,微微弯出了弧度。 既然铁一般的事实,证明某些脱离科学范畴的传说,真实存在,那么她就只能是保护魔王正妻的修罗。 最多,魔王正妻,只是把她当宿主,来到这个世界上。 同样,也是为了魔王正妻出世,她才成了白家三小姐。 “这样算来,白家和我的缘分,其实早在二十多年前嫁给老叶后,就已经结束。那么,他们试图伤害叶星辰的行为,就该遭到我的报复。我,却不用有丝毫的内疚。白家,真让我恶心。” 如果高铁还在,就会看到现在的白若影,绝不是他所熟悉的白若影了。 她,满脸都是狰狞的淫邪。 修罗面! 佛门六道中,修罗为天龙八部神之一,修罗们具有天神、鬼蜮的威力恶性和邪性,还有人的七情六欲,是界于神、鬼、人之间的怪物。 而引起天神垂涎的女修罗,则是逆来顺受的性格,比花娇的容颜。 可在西北六道传说中,女修罗还有一个特征——修罗面。 确切的来说,是跨道修罗面。 大体意思,是女修罗在修罗道时,只会逆来顺受,天性服侍男修罗或天神。 但她们一旦跨道,无论是跨到天道,人道,魔道,饿鬼道还是地狱道,性格就会改变。 在天道,女修就是仙子。 在人道,女修是肤白貌美的贤妻良母。 在饿鬼道,那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艳鬼。 在地狱道——无论她跨道之前多拉风,都只能一刻不停的受罪。 在魔道,她就是魔! 那么,按照这些个传说,孕育出魔王正妻在人道中的白若影,是人,还是魔? 此前,无论她有多么悔恨不该嫁给老叶,但都是个贤妻良母的样。 直到被她保护的叶星辰,遭到致命伤害后,她肩负的重任,觉醒——白家用他们的无耻手段,成功帮白若影从人道,跨道成魔。 修罗面,现。 无论白若影是修罗还是魔,都不再属于人道。 既然如此,她还会在意白家的养育之恩? 不会。 就在一阵闷雷,从远远的天际,轰隆隆的滚过时,白若影放在小包内的手机,响了。 她轻轻抿了下嘴角,满脸的淫邪之相消散。 那个风情娘们,又回来了。 不过,眉梢眼角间蕴含着的邪气,却再也不会散去。 看了眼来显后,白若影轻笑了下,接通。 一个生硬的女人声音,传来:“你是谁?” 白若影抬手,拢了下鬓角发丝,淡淡地说:“张中莉,张总,你好。” 那个张总,语气更生硬,还带着不耐烦:“你究竟是谁?少在这儿和我装神弄鬼,我没空和你扯。说,你怎么会知道我这个手机号——” 白若影半转身,看着湖面,依旧轻飘飘的说:“张总,我很欣赏你在香楼里的精彩表演。这才给你发短信,想和你当面聊一聊。” 啪。 手机内,传来了东西碎了的声音。 张中莉的反应,并没出乎白若影的意料。 她再说话时,语气恭敬的和刚才,完全判若两人:“请、请问,您究竟是谁。” “见面你就知道了。请张总千万莫要忘记,我约定的地方。” 白若影说完,快步走出小亭子十多米远,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高铁离开的方向。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接着加快了脚步。 雨,终于停了。 当太阳钻出乌云,挂在天上时,高铁来到了昌盛酒店某客房的门口。 他抬手,即将碰到门铃按键时,却又缩了回来。 这个动作,他已经做了三次。 就好像,门铃按键上有高压电那样,他只要一碰,就会浑身剧颤着,翻着白眼栽倒在地上。 从香楼中长大的孩子,也许是个人渣——但绝对是哄女孩子的顶尖高手。 高铁来酒店的路上,就想了不下十八种办法,能打动叶星辰的心。 可来到客房门前后,他才发现,他那些锦囊妙计,可能毛线的用处,都起不到。 只因,他不忍心,用那种手段,来对真心对他的叶星辰。 “特么的,实在不行,老子就跪在她面前,随便她收拾好了。” 高铁低低骂了句,第四次抬手,刚要按下去,门开了。 一张女孩子的脸,刚闯进他的视线内,这厮就大声说:“叶星辰,只要你能原谅我,和老白做的那些事,就算让我从楼上跳下去,我也绝不犹豫。” 说完,他就愣住。 开门的人,不是叶星辰。 是白玉郎。 白玉郎已经不再是在医院时,那蓬头垢面的样了。 她来酒店后,先洗了个澡,又换上了叶星辰的一身行头,整个人的魅力值,顿时上升几十个百分点。 开门正要去酒店餐厅,买点饭菜回来的白玉郎,也愣了下,随即讨好的笑着:“呵,高铁你来了。快,快进来。星辰——在等你呢。” 白玉郎话音未落,叶星辰从卧室内走了出来。 她看了眼高铁,神色波澜不惊,转身走到窗前,打开了一扇窗。 接着,她右手抬起,对高铁做了个“请”的手势。 第333章 她为什么要离开 白若影曾经告诉高铁,说已经委托白玉郎,帮忙敲敲边鼓。 他还以为,白若影是委托白玉郎告诉叶星辰,俩人的关系,是特清白的呢。 如果他知道,白若影在医院太平间时,曾经咬牙和白玉郎说,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会不会一巴掌,抽死那个腹黑娘们? 哪怕白若影无比渴望,高铁和叶星辰能“破镜重圆”,可白若影还是忍不住阴他。 谁让这个人渣,以前不懂得尊重丈母娘来着? 讲真,白玉郎很不屑白若影的厚颜无耻。 可她又很清楚,枕头风的威力—— 所以,她来到酒店后,就委婉的劝说叶星辰,某些事既然发生了,就该想开些,反正天下好男人大把抓,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白玉郎敲的这个边鼓,只会让叶星辰更加羞恼。 她正恨不得跳楼呢,高铁来了。 听他还没进门,就嚷啥只要她能原谅他,他跳楼也不会犹豫。 好吧。 叶星辰马上抬手,摆出了请君跳楼的姿势。 高铁立即懵比,随即讪笑:“说说,说说而已。有必要当真么?” 叶星辰冷冷看了他一眼,虽说没说“给我滚出去”,可满屋子的空气里,都弥漫着“滚”的气息。 眼看气氛不对,白玉郎偷偷给高铁使了个“去外面说”的眼神。 高铁会意,再次对叶星辰讪笑了下,转身走向了安全通道那边。 楼梯拐角处的窗前。 白玉郎走过来后,先递上了一颗烟。 高铁刚叼在嘴上,白玉郎又双手捧着火机,凑了过来。 高铁吐了个烟圈,说:“郎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要我能做到,绝对会包你满意。” 在青山时,白玉郎给高铁留下的印象,实在谈不上好。 要不然,这厮也不会掀起人家的裙子,撒上一把土、让蚊子咬满包后,又在花露水内掺辣椒油了。 但来到京华后,白玉郎却像变了个人。 她为毛会改变,高铁懒得管。 可看在她帮忙在瞎眼妞面前多多美言的份上,高铁决定只要她的要求不过分,就帮她。 既然高铁主动询问,白玉郎也坦言相告:“高铁,我希望,你能放过白家。” 不等他说什么,白玉郎满脸落寞的看着窗外,苦笑了下:“其实,自从我答应粟明初陪他睡一个月,换来的那张请柬,给了星辰后,白家就已经不再认我这个败家女了。可无论怎么说,那毕竟是我的家。” 高铁这才知道,叶星辰能参加魅光会所的盛会,原来是白玉郎的功劳。 不过,他却不明白,白玉郎为什么求他,放过白家。 白家做事虽然卑鄙,他却不屑和那些人一般见识。 看他满脸莫名的样子,白玉郎秀眉皱了下,恍然:“啊,你还不知道昨晚星辰被撞的事!” “什么?” 高铁立即追问:“她昨晚被谁撞了?” “我一奶同胞的兄弟,白玉京。” 白玉京蓄意撞死叶星辰的事,高铁早晚都会知道的。 现在白玉京主动说出来,要比他自个知道,强很多。 于是,白玉郎就把白玉京故意驾车撞飞叶星辰,刘帅才把她送到医院的事,仔细讲述了一遍。 当然,为了争取高铁对白家高抬贵手,白玉郎在讲述她为了保护证人刘帅才,被黑龙他们打断两根肋骨的事,大说特说。 至于叶星辰明明抢救无效,尸体都被放在太平间里了,却在白若影怀里活过来后,却像没事人那样自行离开的诡异事,白玉郎接连摇头,表示真心不懂。 在公园的小亭子里,高铁已经听白若影说过,昨晚他突发心脏病死过去时,叶星辰也出了意外。 当时,高铁只惊讶于太神奇—— 却没问叶星辰是出的什么意外。 现在他知道了。 再联想到白若影说的那些,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看了眼窗外。 外面太阳高高挂在天上,朗朗乾坤,很好。 接着,他眼里就浮上了明显的怒气。 白玉郎怕了。 她咬了下牙,双膝一屈,直挺挺跪在了地上,哑声哀求:“高铁,放过白家。只要你能放过白家,随便对我做什么。我、我虽然是个不成器的。但我,从没被男人碰过。” 高铁冷声说:“你以为,我生气,是因为白家敢这样对叶星辰?” 白玉郎愕然:“难道,难道不是?” 高铁闭了下眼,说:“当然是。” 白玉郎—— 白玉京竟然敢蓄意,驾车撞死叶星辰,该死! 可看在叶星辰安然无恙,白玉郎又为叶家母女做了那么多的份上,高铁就算出手,也不会太过。 真正让高铁生气的是,他又被白若影阴了一道。 她明明知道,俩人命中注定是幸福的一对,也委托白玉郎敲敲边鼓——特么的,那是敲边鼓吗? 不过,高铁实在没脸和白玉郎探讨这个问题。 他只能压下心中闷气,低声说:“你起来吧。我答应你,绝不会对白家斩尽杀绝。” 白玉郎大喜,连声道谢后,才爬起来,说去餐厅买饭。 “老白哪儿来的胆子,敢阴我?难道,她不怕我找她算帐?除非,她以后再也不见我。何况,她既然已经知道,白玉京蓄意要撞死瞎眼妞,为什么却不和我说?” 高铁皱眉喃喃到这儿,心中忽然一动。 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忽然想到,白若影曾经说过,从现在起,她再也不会出现在他们视线中的话。 听她那样说后,高铁还以为她要以死明志—— 腹黑娘们接着就媚眼如丝的,说要不他收了她们娘儿俩。 高铁就没在意。 但现在,当他得知昨晚叶星辰出了什么意外,白若影却没说告诉他后,再想到她说过的这句话——不好的感觉,越来越浓。 “她绝不会去寻死。那离开,是怕叶星辰看到她后,会想到那些不开心的事。但她,铁定会报复白家。她指望什么来做这些?” 高铁想到这儿后,不敢再犹豫,慌忙拿出电话,呼叫腹黑娘们。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听到传来的机械女声后,高铁更相信他的判断。 “希望,她还在公园附近,我能找到她。” 高铁拿着手机,正要冲下楼梯时,却又想到了什么,转身跑出了安全通道。 他来到叶星辰的客房门前,接连按门铃。 他按了足足十几下,门都没开。 高铁以为,叶星辰在猫眼里,看到是他后,故意不开门。 情急之下,高铁也没处找铁丝开门,抬脚正要一脚踹开—— 门开了。 叶星辰满脸鄙夷的笑,轻声说:“高叔叔,你不去陪我妈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等待你们爱情结晶的降生,却要动粗擅闯我的客房,就不怕我报警吗?” 第334章 优盘就是她最大的依仗 两个漂亮女人,天生就是敌人。 无论是素不相识,还是情同姐妹,甚至包括亲人之间。 和亲情无关,只是漂亮女人的本性使然。 这个道理,高铁早就听的耳朵都出茧子了。 啥道理听多了后,都会觉得那是狗屁。 可当高铁夺过叶星辰的手机,看完上面的信息后,才觉得这个道理,从来都不是狗屁。 白若影和叶星辰,成了“敌人”,是在她下决心离开后。 那个腹黑娘们,明明无比渴望,高铁能和叶星辰“破镜重圆”,却又在离开之前,狠狠做了一番妖蛾子。 简单的来说就是,白若影吃叶星辰的醋了—— 要不然,她绝不会给叶星辰发来信息,说她极有可能怀了高铁的孩子,感觉没脸再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决定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静静等候爱情结晶的降生。 叶星辰看了后,会是什么心理感受,会怎么对待高铁,白若影肯定都算到了。 她还算到,就算人渣女婿愤怒无比,可除了乖乖迎娶叶星辰外,根本没有第二路可走。 既然这样,那她为什么不能开心的玩呢? 反正,从她下决心离开后,就没打算再回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让白若影心态发生质的变化,不忿高铁心中只有叶星辰,却无视她这个风情绝代的少妇,不想他们能顺利走在一起? 此前,她可是不择手段,不惜代价也要保护叶星辰的。 还有,她要去哪儿? 满心都是疑问的高铁,无视不住冷笑的叶星辰,走到沙发前坐下,双手捧住了脑袋。 他在绞尽脑汁去想白若影时,叶星辰指着门外,让他滚蛋。 他没理。 客房门开了,白玉郎亲自推着餐车进来,他也没管。 两个女孩子坐在那边吃饭,低声说着什么,不时向这边看一眼,高铁同样没任何反应。 他只想搞清楚,白若影为什么要这样做。 有些事,越是费力去想,脑子就越乱。 “特么的,先不想了。” 高铁烦躁的骂了句,走到沙发对面,挨着叶星辰坐了下来。 叶星辰立即站起来——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松开我!” 叶星辰娇叱一声,用力甩手。 高铁没松手,反而用力一扯,让她重重坐在了沙发上。 叶星辰气急,伸手去抓酒杯时,高铁冷声说话了:“不想白若影走上绝路,那就给老子乖乖坐在这儿。” “她死不死的,关我什么——” 叶星辰刚说到这儿,高铁右手猛地举起,吓得她本能闭眼,等待耳光声传来。 高铁的巴掌,却没落下来,只是继续冷声说:“再敢哔哔一个字,我抽死你。” 叶星辰可是吃硬不吃软的,小脸昂起,正要说什么,白玉郎及时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星辰,你先少说一句。没看到高铁脸色不对劲吗?高铁,你也不能这口气和星辰说话。毕竟,她可——” 高铁不耐烦,抬手重重拍在了桌子上:“你也给我闭嘴。”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案几上的盘子碟子,都跳了起来。 一个酒杯滚落,红酒倾洒出来,洒在了叶星辰的白裙上,看上去特像鲜血。 女人就不能总惯着。 看叶星辰俩人脸色都有些苍白,嘴唇紧紧抿着,却不敢说话后,高铁暗中冷哼了声,拿起了筷子。 高铁早上出来医院时,曾经和白若影一起吃过早餐。 现在才十点多,可他还是很饿。 动脑子,也是个力气活。 高铁吃饭的速度,犹如秋风扫落叶,势不可挡。 当啷。 一小块骨头,落在盘子里后,高铁看了眼傻坐着的俩女孩子,站起来走向浴室:“白玉郎,你去给我买身衣服。叶星辰,你要是真心不管老白的死活,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他丢下这番话后,也不等俩人说什么,就重重关上了浴室门。 昨晚在太平间的冷柜内,被冻了好几个小时,复活后,又和渣女荒唐了一把。 随后,他又和白若影去了某公园,被雨水浇成了落汤鸡,浑身腻歪的难受,影响了智商—— 他把不知泛着啥味的衣服丢在地上,抬脚要迈进浴缸时,愣住。 高铁死而复活后,接下来发生的事太多,脑子没一刻空闲,就连抽烟吃饭也成了本能。 他如果不来洗澡,就不会发现,他那把黑色的刺,已经不见了。 谁会拿走黑刺? 又是为什么拿走它? 高铁缓缓坐在浴缸内时,全身肌肉放松,脑子果然灵光了很多。 他记得很清楚,昨晚在七仙夜总会时,黑刺还在腿上的。 就黄老板、韩师师等人,哪怕是看到这把其貌不扬的黑刺,也不会注意。 更何况,这是“死人”的东西,相当不吉利。 那个试图用刀割走他宝贝收藏的渣女,更没机会在他清醒的状态下,拿走黑刺。 白若影。 只能是白若影! 她既知道高铁是杀手之王,那么看到这把他贴身携带的黑刺后,肯定能看出它绝非凡品。 说不定,这娘们早在知道高铁的真实身份后,早就暗中彻查他的资料了。 杀手、佣兵都是职业。 当代杀手之王是谁——收破烂的不在乎,可网上肯定能有这方面的消息。 万千职杀和佣兵的王者,代号妖魂,独门武器是黑刺,包括独特的标记等等,只要能用心查,总能查得出。 毕竟,历代杀手之王,都是国际刑警组织高度重视的s级头号要犯。 也只有知道这些,白若影才知道这把黑刺,对某些人来说,具有什么意义。 昨晚高铁心脏病突发,被送往医院的路上,白若影就守在他身边。 她趁机拿走黑刺,没谁会关注。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叶星辰出事。 她拿走黑刺,极有可能是想扯着虎皮当幌子,以后遇到急需蛮力解决的问题时,她随时可以利用这把神兵,和妖魂的独门标记,来解决问题。 但等高铁和叶星辰,相当诡异的“同生共死”,促使她心态发生质的改变,下定某个决心后,就带走了这把黑刺。 那把神兵的意义,虽然非凡,却不是般帮白若影躲起来出妖蛾子的关键。 关键—— 白若影有别的大依仗! 那个依仗,是什么? 高铁眉头紧皱,望着缓缓起伏的水面,正要叹口气,脑海中蓦然灵光乍现。 优盘! 白若影最大的依仗,就是高铁从香楼偷来、却不知遗落到哪儿的优盘。 没谁告诉高铁,白若影无意中找到了那个优盘。 但除了她拿到优盘,知道它的重要性,能帮她做很多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的答案,能解释她为什么要离开。 高铁想通了这点后,猛地从浴缸内跳出来,冲到门口,一把拉开门:“白玉郎,你认识京华警方系统的高层吗?” 第335章 你要纠缠我一辈子 绝不能让白若影,带走那个优盘。 必须得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她。 高铁无比后悔,在公园内时,为什么没想到这些? 他要是想到了,肯定会一把掐死那个臭娘们! 她根本不知道,泄露优盘里的内容,会引起多大的乱子。 不知道,香楼有多么的可怕。 她只是天真的以为,能用优盘里的视频资料,来要挟某些人,来帮她做事。 她,死定了。 别看高铁偷走优盘后,香楼只派来了阮无骨找他,就再也没啥动作。 那是因为,香楼和高铁一样,都希望那个优盘,这辈子都别现世。 一旦让香楼察觉出,优盘落在了白若影手中,就会启动全部的力量,去搜寻她的下落。 高铁这么牛比——都不敢和香楼抗衡。 白若影除了死的很惨外,高铁实在想不到别的下场。 高铁当前最大的希望,就是希望白玉郎能认识京华警方的高层,迅速彻查白若影的行踪,拿回优盘。 从没有过的恐惧,让高铁全然忘记,他现在身无寸缕—— 白玉郎不在。 以往不屑正眼看他一眼的郎姐,在他进了浴室不久,饭都没吃,就乖乖去给他买衣服了。 叶星辰在。 别看这妞儿嘴里嚷着,压根不在乎她妈的死活。 真要不在乎,那她怎么不走呢? 正坐在沙发上,双手环抱,翘着二郎腿的叶星辰,看到这厮光着屁股就冲出来后,先是愕然,随即慌忙歪头,看向别处,低低骂了个人渣。 高铁快步走到她面前,问:“白玉郎呢?” 叶星辰真心不想理他,可却听出他问话的声音不对劲,只能闷声说:“她去给你买衣服了。” “快给她打电话。让她马上回来。” “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特么的想死?” 高铁真急了,抬手就抓住她左臂,稍稍用力,就把她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他不这样说,叶星辰也许还怕他。 他越是威胁她,她反而脖子一挺,虽然不敢说话,却是满脸视死如归的样。 “我上辈子不知遭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认识你们这对奇葩的母女。” 高铁当然不会真杀她,只能把她推在沙发上,嘴里骂道:“老的是个变态,小的却是个蠢货。” 叶星辰爆发了。 她尖叫一声,从沙发上蹦起来,抬手就抓高铁的脸:“你这个人渣,还有脸骂我是个蠢货。你扪心自问下,我真心爱上你后,哪儿对不起你了?别说是背着你偷人了,就连和男同学见面时,最正常的握手,都不敢。你呢?你却背着我,让我妈怀孕——” “老子没有!” 高铁抬手打开叶星辰乱抓的手,脑袋猛地向前一伸,额头对着她的额头,眼对眼,鼻子对着鼻子,疯虎般的吼:“这一切,都是那娘们自导自演!” 叶星辰被他这样子吓呆了,抬着手,一动不动。 她虽然被吓掉了魂儿般,可眼眸中的倔犟,却代表她根本不相信高铁的话。 无论怎么说,她们都是亲母女,除了老叶外,叶星辰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了解白若影。 白若影高傲、腹黑,思想却相当的传统,甚至保守。 如果,白若影没有痴爱高铁,压根不会做出那些事。 更何况,叶星辰可是在魅光会所的杂物室内,亲眼所见他们的丑态。 亲眼所见,高铁被白若影一只手,拽进她的卧室。 白若影虽然年已四十,但无论是身材相貌,还是身体素质,都要比大部分三旬少妇更好。 他们在一起鬼混那么多次,怀孕有什么奇怪的? 假如她没怀上高铁的孩子,又怎么可能,在离开之前,给叶星辰发那样的信息! 真心爱的男人,却被亲妈抢走,对虽说没多大本事、却很清高冷傲的叶星辰来说——没有持刀宰了他们,就已经是个最大的仁慈。 现在,这个人渣,却还狡辩,他和白若影是清白的,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 叶星辰呆呆望着高铁,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轻笑了下:“呵呵,高铁,你杀了我吧。也许,死在你手里,才是我来这个世界上的最终目的。” 高铁绝望了—— 他发现,就算他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 他无力的松开叶星辰,转身走向了衣柜那边。 衣柜里,有酒店提供的睡袍。 他刚穿上睡袍,就听叶星辰又问:“高铁,我最后问一次,你能永远消失在我的视线内吗?” 高铁系上腰带,语气平静:“不能。”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老婆。” 高铁抬头,看着天花板,耳边响起白若影说的那些,苦笑着喃喃说:“命中注定,你只能是我的老婆。” “这么说,你要纠缠我一辈子了?” “虽不能同生,但却会共死。” 高铁很惊讶,他的情绪,怎么会这样的平静。 很快,他就找到了答案。 绝望。 任何人深陷绝望中时,情绪都不会有任何波动,能接受任何惨酷的现实。 高铁当前的感观,同样在白若影的意料之中。 也可以说,她在临走前,就已经设计好了圈套,逼着高铁哪怕明明看出来,也得钻。 叶星辰走了过来,特贤妻良母的样,帮他整理了下衣领。 只是她的眼神,特冷:“既然哪怕我死了,你都不肯放过我。那,你能不能看在我特可怜的份上,真心回答我的几个问题?” 高铁除了点头,就没任何的选择。 叶星辰牵着他的手,走到沙发前坐下来,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问:“第一个问题,你爱我吗?” 高铁没吭声。 一来是这个问题太矫情,二来是他压根没必要回答。 “你不说话,那我就当是默认了。” 叶星辰淡淡笑了下:“第二个问题,你爱我妈吗?” 高铁如实回答:“她现在我面前,我会立即掐死她。” “她那么美,那么有女人味,你怎么能舍得。” 叶星辰皱了下小鼻子,问:“第三个问题,她是不是怀了你的孩子?” 没有没有没有—— 高铁多想接连把这两个字,喊上一万遍! 有用吗? 没用。 等了他足有半分钟,叶星辰才说:“好,我再次当你默认了。第四个问题,你想母女通吃,就不怕遭雷劈?” 高铁下意识看向窗外,忽然笑了下:“其实,老天爷是个瞎子。” “是啊,老天爷确实是个瞎子。唉。” 深有同感的叶星辰,轻轻叹了口气:“最后一个问题,你在外面能有别的女人。那么,我能有别的男人吗?” 高铁想都没想,就冷声说:“不能。” “你真霸道。” 叶星辰又皱了下小鼻子,松开他,双手环抱,娇躯后仰,靠在沙发上,一双秀足搁在案几上,悠悠的说:“明天,我就去相亲。只要我不死——我一定会去!” 第336章 劝白家料理后事 白玉郎回来了。 郎姐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被小姑家的废物女婿,当丫头使唤。 而且,她还要满脸讨好的笑容,说要是不合适的话,她马上回去换。 不过,她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郎姐买衣服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哪怕高铁当前心力交瘁,换好衣服走出来后,还是博得了白玉郎“好帅”的真心赞美—— 高铁欣然笑纳,干脆的说:“郎姐,你现在马上回家,告诉你家大人,准备迎接家破人亡的狂风暴雨吧。这样和你说吧,白家的成年人,能逃出一个,都是赚的。” 和叶星辰发了一通脾气后,高铁也明白了。 白若影如果没有事先做好详细的“蒸发”计划,就绝不会离开。 高铁希望通过白玉郎,来彻查她下落的心思,也肯定早就在她意料之中。 她在用开玩笑的语气,和高铁告别时,某个计划,就已经启动。 再也没谁,能阻止她要做的事。 最多,高铁能想到她接下来,会做哪些事。 白若影要做的事,很多。 但最先做的,肯定是报复白家! 白玉京故意驾车撞死叶星辰的行为,除了造就了一个女魔头外,更是为白家挖掘了坟墓。 白若影,根本不稀罕高铁出手,去报复白家。 白家,只能毁在她的手里。 不过,高铁绝不会因此,就怜悯白家。 这一切,都是白家咎由自取。 白家不但自己找死,还要连累很多人。 高铁在彻底的冷静下来后,甚至都能断定,白若影正是用白家的家破人亡,来斩断她一条路走到黑的信心。 连生养她的白家,一奶同胞的亲人,她都敢杀,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 而她要做的一切,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叶星辰。 “唉。无论怎么说,那个娘们都是世上最称职,也是最可怕的母亲。” 高铁心中叹了口气,又对傻楞当场的白玉郎,摆摆手,示意她赶紧回家。 其实不但白玉郎被高铁这番话吓傻了,就连故作淡淡然的叶星辰,也是满脸懵。 白玉郎终于清醒。 她蹭地站起来,小母豹般扑到高铁面前,一把采住他衣领子,用力摇晃着,嘶声叫道:“你答应过我,会对白家高抬贵手的!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不等高铁回答,白玉郎又猛地回头,对叶星辰哑声喊:“星辰,你来帮我劝劝他,别报复白家。你也答应过我的,你也答应过我的。” 叶星辰这才明白。 话说她在活过来后,也是对她强悍的生命力,无比的惊讶,害怕。 她可是被汽车狠狠撞出去的啊,当场死亡——这是她被送到医院里后,抢救无效后,院方给开出的诊断书。 可她不但活了,而且连胳膊腿的,都没折。 这也太不科学了—— 但又有谁,在大难不死后,深究自己为毛没死这个问题呢? 尽管白玉郎在她“诈尸”后,也差点被吓死,却也不会寻找答。 别忘了,蓄意撞死叶星辰的人,是她一奶同胞的兄弟。 白玉郎只会感慨叶星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后,又委婉的劝说她,再给白玉京一个机会。 叶星辰很清楚,白玉郎这样说,无非是请她劝说高铁,别报复白家罢了。 可白玉郎并不知道,叶星辰早就和高铁反目成仇——又不好说出来,只能含糊其辞的答应。 所以,白玉郎以为高铁要对白家下手后,才对叶星辰那样说。 说好听了,叶星辰心地善良。 说难听了,这妞就是个滥好人。 白玉京都要撞死她了,她还能被白玉郎说动,原谅白家。 这要是换成秦岭靳幽城——白家满门,还能有一只鸡活着,都算她是菩萨心肠! 叶星辰连忙站起来:“高铁,我不许你动白家。你虽然死皮赖脸的缠着我,可白玉京差点撞死我,那是我的事,和你没一毛钱的关系。” 高铁苦笑:“就你这滥好人的性子,我表示深刻怀疑,你是不是白若影亲生的。” “废话,我当然是她亲——” 叶星辰说到这儿后,愣住,吃吃的问:“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要让白家家破人亡的,不是我。” 高铁掰开白玉郎的手,缓缓说道。 白玉郎却又一把抓住,嘶声问:“那是谁!” “白若影。” “什,什么?” 白玉郎,叶星辰俩人,都愣住。 高铁只好再次,把那句话重复了遍。 “不可能,绝不可能!” 叶星辰俩人,再次异口同声,语气相当的斩钉截铁。 她们都知道,白若影现在对白家,已经失望透顶。 尤其白玉京蓄意撞死叶星辰后,白若影恨不得—— 只是恨不得而已! 充其量,那就是个风情万种的腹黑娘们罢了,有什么能力,让白家家破人亡? “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白若影了。” 高铁不想多说,又掰开白玉郎的手,认真的说:“白玉郎,你要相信我说的这些。赶紧回家,让你家人,用最快的速度逃离。能逃多远,就逃多远。能逃几个,就逃几个。其实——” 白玉郎紧张的问:“其实什么?” 高铁又看向窗外,无奈苦笑:“其实,休说他们绝不会相信你的话,绝不会舍弃万贯家财了。就算他们相信,舍得,又能逃到哪儿去?” 白玉郎用力摇头,连说不信。 高铁也没逼着她信。 他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劝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反正,和家里说一句,又不是攀登珠穆朗玛峰那样难。 至于白家会是什么反应,那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指望白若影悬崖勒马的希望,很渺茫。 “高铁,你是在通过郎姐,来吓唬白家吧?” 等六神无主的白玉郎,终于急匆匆走了后,叶星辰忍不住的问。 高铁坐在沙发上,顺势躺下来,盯着天花板说:“我是不是危言耸听,最迟明天傍晚,你就知道了。” 叶星辰看出这厮不像是在装比,抿了下嘴角:“我、白若影绝不是那样的人。我们刚来京华时,她是怎么对我姥爷的,你也亲眼看到了。” “人,都会变。” 高铁左脚搭在靠背上,说:“要不是你亲眼所见,你会相信,她会给你发那样的信息?” 叶星辰下意识看了眼手机,又说:“就算她变了。可她指望什么,来打击报复白家?” 高铁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那天,我和你要一个优盘吗?” “当然记得。” 叶星辰点了下头,终于想到了重点:“那、那个优盘里,装着什么东西?” “整个亚洲最强势的一些女强人,和男人私下鬼混的视频。” 高铁闭上眼,梦呓般的说:“那个优盘,就是个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就会刮起腥风血雨。” 第337章 给老叶安排个女人 叶星辰相信,高铁现在没有骗她。 一是没必要,二是——没必要。 但她绝不相信,白若影会因白玉京的丧心病狂,就利用那个优盘,要白家家破人亡。 高铁也找不到,白若影为什么会那样做的理由。 一,她终究是白家的女儿。 二,高铁完全有能力,打击报复白家。 三,就算她为了叶星辰,就要让白家家破人亡,也没必要玩消失,完全可以背着高铁,联系优盘里的某个女主,帮她做事。 可她偏偏这样做。 这就有力证明了,白若影心里还藏着很大的秘密。 高铁都想不通的事,叶星辰当然更想不通。 她倒是想埋怨高铁手贱,干嘛非得偷出那个优盘,话到嘴边,却又化成一声叹息。 如果高铁的推断没错,事情恶化到这般地步的导火索,还是叶星辰。 当初,她没把高铁错认为是张良华,趁这厮酩酊大醉后,用蛮力绑回家,那个优盘,就不会丢失。 白若影这辈子,也没机会碰到那个优盘。 呆坐了不知多久,叶星辰才喃喃的说:“她这样做,只是为了我?” “是,也不是。” 高铁回答:“是为了你才这样做的可能性,只占一小部分。但更多的,却是为了她自己。” 叶星辰秀眉挑了下,满脸不解。 高铁只好解释:“她来京华后,白家用一次次的卑鄙,激活了她的野心,不想再过被人踩压的生活。也不想,再指望任何人。她希望,她能强大起来,做一番让世人吃惊的事业。当她功成名就时,你是她唯一的继承者。” 叶星辰等了片刻,问:“如果,她失败了呢?” 高铁轻飘飘的回答:“以后,每逢她的生日时,你就对着西方,给她烧点纸钱吧。” 叶星辰的脸色,立即白了下,不再说话。 高铁也闭上了眼,好像睡着了那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星辰才开口:“照你所说,她在打击报复完白家后,接下来会做什么?” 高铁马上回答:“星辰化妆的产品,会在最短时间内,重新上市。” “我不稀罕。” 叶星辰垂首,盯着足尖:“她这样做,就没考虑过我爸的感受么?还是说,她早就和我爸协商过了?” “她不会告诉你爸。” “理由呢?” “她在你爸心里,那就是需要用生命来呵护的存在。” 高铁说着,翻身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白若影很清楚这点,更清楚你爸知道她要做什么后,宁死也会阻止她。这也间接说明,她是真爱你爸。所以,你千万不要相信,她会背着你爸,和我——” 叶星辰冷冷打断他的话:“你真当我瞎呢?” 高铁没脾气了。 就算高铁能找来靳幽城,请她现身说法,证明那天在魅光会所杂物室内的女人,不是白若影。 那么高铁该怎么解释,那晚当着叶星辰的面,被白若影拽进卧室的事? 看他又懒洋洋的躺下后,叶星辰轻轻叹了口气:“唉。可她应该很清楚,这件事瞒不了多久。我爸,早晚会知道她出事了。张良华失踪后,我爸都满世界的去找他,更何况是她。” “她不会让你爸去找她的。” 高铁睁了下眼,接着闭上,说:“别说话,咱们都好好想想。如果,我们是她的话,她会用什么办法,让你爸不用去找她。甚至,不敢去找她。我相信,她早就想到办法,并开始付诸行动了。” “你又不是女人,你怎么能代入女人的思维?” 叶星辰撇撇嘴,索性也躺在了沙发上。 我当然不是女人。 可我从三岁起,就开始试着揣测女人的心思。 高铁费了老大的劲,才压住这句冲到嘴边的话。 他实在不想,叶星辰精神逐渐正常时,再惹事生非刺激她。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一对关系特奇妙的男女,各自躺在沙发上,闭着眼想另外一个女人。 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很容易睡着。 尤其他们昨晚都没睡好。 很快,就有轻鼾声响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高铁忽然被一声惊叫惊醒。 他霍然睁开眼,才发现天已经黑了,什么都看不到。 高铁却能听到,对面沙发上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他慢慢的坐起来,低声问:“你做恶梦了?” 叶星辰说话的声音,带有明显的颤音:“我、我梦到她浑身是血。她的四肢,被钉在木头十字架上。有人拿着刀子,在剖开她的肚子——她很疼,却不哭,只是疯狂的大笑,就像是个魔鬼。” “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高铁苦笑了下,走到柜子前,打开了台灯。 灯亮后,他回头看去,叶星辰正飞快的拿手,擦着眼角。 高铁接了杯白开水,放在了她面前。 叶星辰端起杯子,一口喝干,又长长吐了口气后,精神好了许多。 但她说出来的话,却让高铁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你知道,在我梦里,拿刀子剖开她肚子的人,是谁吗?” 高铁没理她,走进了卫生间。 几分钟后,他刚走出来,就听叶星辰轻声说:“是你。你拿刀子,剖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高铁还是没理她,拿起固话拨打前台,点晚餐。 无论心情怎么样,都不能亏了肚子。 心情越不好,越不想吃饭时,才越要多吃饭。 只有确保身体营养跟得上,脑子才能正常运转,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可能是感觉那个梦,太邪恶,又没得到高铁的响应,叶星辰也不再说了,默默的去了洗手间。 等她再出来时,晚餐已经送来。 屋子里的电灯关掉,案几上点了两只蜡烛,盛着红酒的高脚杯,泛出了绚丽的光泽。 六个菜。 一半是叶星辰爱吃的,一半则是所有肉食动物的最爱。 叶星辰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才淡淡地说:“你别以为,用这种小把戏,就能让我改变对你的看法。以后,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忘记,你就是个——” “叶星辰,你想多了。” 高铁打断她的话,声音更淡:“我以后为你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你所做。” 叶星辰放下筷子:“那是为谁?” “为老叶,和老白。” 高铁轻笑了下:“无论怎么说,你都叫过我两声叔叔了。我在他们都离开你后,把他们照顾你,也算是我当长辈的责任和义务。” “你、你给我滚。” “吃饱了就滚。” “现在就滚。” 叶星辰啪的一摔筷子,站起来,快步走进了卧室内,重重关上了房门。 她反身倚在房门上,闭眼,抬头,心里却想:“那个人渣,怎么会和我一样,能想到白若影要想阻止我爸去找她,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安排个女人,去他身边?” 第338章 高铁未来的敌人 没来京华之前,白若影是幸福的。 丈夫把她当女皇伺候着,闺女继承了她的美貌,和人渣女婿成为了闺蜜。 爱情,亲情,友情,三友俱全。 但来到京华后,白家却用极其精彩的表现,把她硬生生逼成了魔头。 高铁相信,如果白家注重亲情,白若影就算发现优盘的秘密,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因为她是幸福的,没必要用优盘,来牟取什么。 可白家—— 尤其昨晚白玉京的“临门一脚”,终于把白若影踢下了无法回头的深渊。 等她顺利完成对白家的打击报复,让星辰化妆产品,再次上市后,就会品尝到“权力”的甜头。 权力,是世界上最毒的毒品。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一经沾上这玩意,要想再放弃,很难。 尤其白若影这种相当腹黑,还又杀伐果敢的娘们,在尝到甜头后,哪怕明知道最终结果是什么,却是宁死,也不会放手了。 所以高铁在代入白若影,琢磨她会用什么办法,来阻止老叶寻她时,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女人。 她会安排个更年轻,更漂亮的女孩子,悄悄出现在老叶身边,并为他们创造机会。 孤身在外的老叶,一个把持不住,白若影的计划,就成功了。 这也代表着,在爱情和野心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爱情,她已经拥有了二十多年,早就腻了—— 野心能带来的权力,对她来说,却有着相当大的诱惑。 对她来说,那就是一片新天地,一旦走进去,就再也无法自拔。 只要她够谨慎,计划够完美,她就会越来越强大,野心也会越来越盛,爱情和亲情还有友情,则会越来越淡薄。 等她膨胀到了一定地步,无论再做什么,都变成了理所当然。 到那时候,她也许真会把高铁,变成她的入幕之宾—— 毕竟,他们可是玩过很多次的暧昧,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越想,高铁越害怕,哪怕大街上到处是人,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后背全是冷汗。 “我的优盘,藏在她心里的那个秘密,白家的贪婪无情。这,就是白若影成为魔头的三大要素。有谁能想到,那个在老子面前俯首贴耳的娘们,极有可能会变成,我未来最大的敌人。” 高铁喃喃说完后,又忍不住骂起了老天爷。 骂声未落,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瞎眼妞。 电话刚接通,她就干咳了声,故作随意的样子:“你去哪儿了?” “管你屁事。” 高铁说出这四个字后,直接关机。 女人越是惯着,她就越踩着鼻子上脸。 高铁今天已经拿出百分百的诚意,只希望能获得瞎眼妞百分之一的谅解。 可她却一点都不珍惜高铁的诚意,愣是昧着良心,说他苦心鼓捣出来的烛光晚餐,是掩盖罪行的小把戏。 高铁争辩几句吧,她还抬手指着门外,让他滚。 沃草,谁给她的胆子,敢用这态度,来对待高叔叔? 滚——就滚。 这不高叔叔才滚出来没多久,她又打来电话,故作高傲的样子,其实就是后悔不该用那种恶劣态度对他,或者担心他会就此消失,希望他能屁颠颠的回去。 真以为高叔叔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站街男呢? 必须得让她明白,她那种态度对待高叔叔,是一种多么愚蠢的行为。 当然,高叔叔还是很宽宏大量的,绝不会因为晚辈一时冲动,就真生气,丢下她不管。 高叔叔假装生气滚出来,是因为他要去某派出所。 白玉郎说的很清楚,昨晚白玉京蓄意驾车撞飞叶星辰后,就去警方自首了。 虽说叶星辰已经诈尸复活,但白玉京却已经构成了犯罪行为,当前只能被关在所里,等候警方对本次案件的进一步调查。 那么,白若影既然下决心要报复白家,肯定会先收拾白玉京。 高铁恰好躲在附近,等待趁黑去某派出所暗杀白玉京的人,再顺藤摸瓜,找出白若影的下落。 白若影虽然腹黑,早就有预谋,但论起玩暴力,她得喊高铁一个大爷。 找到白若影,阻止她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才是高铁当前最要做的事,哪儿有工夫陪瞎眼妞扯淡? 根据高铁对白若影的了解,哪怕她恨不得把白玉京生撕了,也只会在今晚下半夜动手。 可为预防这娘们不走寻常路,高铁决定天刚黑没多久,就埋伏在某派出所附近,耐心等候。 想到为了拉回腹黑娘们,要躲在黑暗中喂大半夜的蚊子,高铁就忍不住咬牙切齿,暗中发誓真要找到她,索性破罐子破摔,真把她肚子搞大拉倒。 红星街道派出所。 红星街道,带有明显的特殊时代气息,比那啥的香榭里大街好听了不知多少倍。 派出所对面,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商场。 商场规模虽然不大,却也是综合性的,一二楼是时装,三楼是游戏厅,四楼是各色餐厅。 坐在四楼某餐厅的窗前,高铁能轻松观察完整个派出所的建筑,并推算出哪儿是拘留室。 很好。 拘留室在临街的西南角,这也避免高铁要蹲在派出所后墙的辛苦。 他刚看完,就看到一辆车从东边疾驰而来。 车子吱嘎一声停在派出所门口,有几个人跳了下来。 看到那个黑色套装的女郎后,高铁心中感慨:“唉,白家真是做死小能手。白玉郎上午就回家了,这时候才说服她爹妈,跑来派出所提醒警方,有人试图伤害白玉京。” 问都不用问,高铁也能猜出,白玉郎回家陈述厉害后,白家却以为,这是高铁的圈套,还是让白玉京躲在派出所内,更安全些。 估计白玉郎把嘴皮子磨破了,才说服白初岳相信,这才急匆匆赶来派出所。 虽说高铁相信,对白家动了杀心的白若影,绝不会因为白玉京被警方保护,就善罢甘休。 高铁能想到的,白若影肯定也早就想到,并作出了相应的安排——等等! 高铁刚想到这儿,脸色蓦然一变。 白若影既然也想到了这点,那么更该想到,高铁会躲在暗中,试图利用白玉京顺藤摸瓜,找到她的下落。 那么,她怎么可能会按照高铁以为的步骤来? “沃草,大意了。白玉京,死定了。但愿,腹黑娘们陪着老子淋了一场雨后,脑子有些秀逗。” 高铁暗骂了句,哪儿还敢再犹豫,转身就冲出了餐厅。 他冲到滚动式电梯口后,来不及正常下楼,索性顺着扶手,一滑到底。 高铁刚滑到三楼,某间餐厅的靠窗位置,一个戴着黑色礼帽的少妇,抬手顶了下帽檐,看着电梯口,朱唇轻启,邪魅的笑了下:“呵呵,乖女婿,你其实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聪明。” 第339章 潘多拉魔盒已打开 白玉京已经在中午时,被人保释走了。 保释人,是白玉京的小姑白若影。 白玉京前来警方自首的原因,是他蓄意驾车谋杀叶星辰。 但叶星辰只是受到了惊吓,当场昏了过去,送去医院检查过后,就安然出院。 只要人没受伤,更没死—— 啥事都好说。 更何况,前来保释白玉京的人,又是受害人叶星辰的亲妈,警方也看到他当场下跪,满脸感动的嚎啕大哭,说以后绝不会再鬼迷心窍,就做出混帐之事。 白若影当时也是泪水涟涟的,哽咽着连声说好孩子,我们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在白若影的坚持下,本次案件,最终定性为家务纠纷,警方对白玉京严格教训后,念在他痛改前非之情天地可鉴,何况又是家务纠纷,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也就任由他离开。 什么!? 得到警方的答复后,白初岳一家三口,脸色立即苍白,站都站不稳了。 比潮水还要凶猛的悔恨,瞬间就把白初岳和辛梅给淹没。 他们无比后悔,为什么不听白玉郎的话,相信白若影要对白家动手,早点来提醒警方,有人要对白玉京不利。 不过白初岳再怎么悔恨,还心存侥幸。 无论怎么说,白玉京都是个大男人,白若影却是个女人,能把他怎么着? 何况,白若影是白家的罪人,保释差点铸成大错的白玉京,是她应该做的事,她没任何的理由,能力和胆子,伤害白家任何人。 反倒是她那个人渣女婿高铁,是个危险人物。 白初岳夫妻想到高铁后,马上就说他是幕后黑手,请警方迅速抓捕他—— 听爹妈这样说后,白玉郎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就算高铁是指使白若影的幕后黑手,证据呢? 没有任何的证据,警方凭什么抓捕高铁? 最让白玉郎害怕的是,高铁的预料相当准确,白若影已经开始对白家下手了! 白家最该做的,不是搜寻白玉京的下落,更不是强烈要求警方抓捕高铁,而是要——逃。 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能逃出几个人,就逃出几个人。 白玉郎的建议,收获了父母的——一记大嘴巴,和饱含恶毒的咒骂:“当初,要不是你这个败家女,把请柬给了叶星辰,玉京会气愤难忍,驾车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这一刻,白玉郎总算深刻体会到了,小姑白若影来京之后,对白家的失望,是一种怎么样的痛苦了。 她也对白家彻底的失望。 白初岳抬手,食指狠狠点了点头白玉郎,刚要说什么,手机响了。 来电者,是红升集团的张贸亭。 他用惊惶的声音汇报说,就在那批质量有问题的货,即将运上船时,中莉集团的老总张中莉,忽然亲自带人出现,对货物突击检查。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后,白初岳立即呆比,手机掉在了地上。 幸好手机质量不错,没有摔坏。 可白初岳整个人,都如坠冰窟。 他比谁都清楚,那批货真要是出事了,会是什么后果。 上亿货物全部废掉,还在其次。 关键是,红升集团要根据和中莉集团的合同,要赔偿三十倍以上的赔偿费。 一个亿乘以三十倍,是多少钱? 真以为,京华白家是那种身价数千亿的大豪门呢? 假如这批货的最终恶劣影响,只延伸到赔偿三十倍,白家要是团结一心,要紧牙关,勒紧裤腰带,也能勉强渡过去,等待东山再起。 白初岳最怕的,就是白初升还有两个妹妹,都不分担责任。 别忘了,他是红升集团的老总,这批有问题的货,是他力排众议,非得冒险走一趟的。 风险越大,利益越高。 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可出事的几率,也很大。 这不——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初岳才一把抢过辛梅捡起来的手机,就在某派出所门口,跺脚咆哮:“张贸亭!昨晚,我不是让你给张中莉的女儿,送几个质量上等的美男吗?” 张贸亭连声说:“白总,我送了啊,送了。还是送了足足四个,每个都是三十万的出场费,张经理也很满意。可、可谁能想到,中莉老总,会亲自带人抽查那批货。” “特么的,这是怎么回事。” 白初岳眉梢眼角剧烈抽抽着,站都站不稳了,倚在了车子上。 张贸亭说的很清楚了,中莉集团老总的女儿,在他的强大公关下,就差赌咒发誓,说保证会让这批货,顺利出口,远销东南亚国家。 那么,张中莉怎么可能忽然间,就在这批货即将被装船时,带人赶到,突击抽查呢? 这件事,很蹊跷。 究竟是谁,在里面针对白家做手脚? 叶家那个人渣女婿? 不可能是他。 虽说郝大鹏等人都尊称高铁为大哥,但张中莉又是什么人啊? 那可是世界知名的女强人,飞扬跋扈天王老子的帐都不买,休说是郝大鹏之辈了,就算京华粟家的粟老亲自出马,她都不一定听招呼。 钱多,人就狂。 至理名言。 就在白初岳用力抓着头发,渴望能灵光乍现,想到是谁能使唤张中莉这尊大神,来针对红升集团时,耳边传来白玉郎清冷的声音:“爸,我再说最后一次。听,还是不听,随便你。这一切,都是小姑在幕后主使——” 白玉郎虽然对白家绝望,可看到父亲这般痛苦,惶恐后,还是于心不忍,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走过来提醒他,希望他能速速找到白若影,无论用什么法子,只要能获取谅解就好。 但她刚说到这儿,就被辛梅抬手,一巴掌打断:“滚开!你个败家子。白若影那个贱人,除了和闺女抢男人有一手之外,有狗屁的本事,能让张中莉为她做事?” 如果张中莉听到辛梅所说的这些,肯定会—— 此时此刻,这个多次参加过世界顶级富豪盛会的女强人,正像小学生那样,乖乖站在一间地下室内,满脸都是强行的谄媚笑意。 在她前面几米远的地方,有把椅子。 椅子上,坐着个身穿白色高开叉旗袍,脚踩大红色细高跟,却披着黑色风衣,头戴白色礼帽的女人。 她脸上,还戴着个精巧的黑色面具。 面具造型,是个妩媚的外国女人。 张总认识这个面具——潘多拉。 潘多拉,是希腊神话中,赫淮斯托斯用粘土做成的第一个女人。 她的出现,是众神为惩罚普罗米修斯,竟然敢把火种,送给了人类。 潘多拉很美。 但她名气能世界皆知,还是因为她有个魔盒。 魔盒里,装着的全是灾难。 戴着面具的女人,当然不是古希腊神话中的潘多拉。 张中莉却知道,她手里也有个“潘多拉魔盒。” 现在,魔盒已经打开。 第340章 白玉京之死 好像女王般坐在椅子上的女人,是谁? 张中莉只需从她脚踩的这双玫瑰泪,就能猜出她是谁。 但张总却不敢流露出丝毫“我知道你是谁”的神色,只会尊称她为潘多拉。 潘多拉敢穿这双绝版玫瑰泪,就不怕别人知道她是谁。 她手里,有个魔盒。 魔盒里,装有能让张总一夜之间,就能身败名裂的污点证据。 越是强势,骄傲的女人,七寸被人抓住后,就越怕。 潘多拉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懒洋洋,斜斜倚在椅子上的潘多拉,翘起的右足细高跟轻颤着,左手捏着的细烟卷,冒出袅袅的青烟,那双藏在面具下的眸子,微微转动,看向了左边。 这间地下室的面积,足有两百多平,原先是个仓库。 这也是中莉集团的不动产,在近郊。 现在,仓库里的东西,都已经搬了出去,显得特空荡荡。 左边墙根下,有一把铁椅子。 椅子上,坐着个脑袋上套着黑口袋的人,双手被反绑,浑身颤抖不住。 还有两个彪形大汉,站在这个人身边,垂首不语,雕像那样。 盯着那个人,过了足足三分钟后,潘多拉才轻声问:“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都准备好了。您请看下。” 张中莉马上回答,弯腰从脚下,拿起一个箱子,打开。 箱子里,有护照,机票,几捆现金,还有几张银行卡,以及两本房契。 潘多拉抬起右手,姿势优雅,对张总勾了勾食指:“护照,房契。” 张总马上把护照和房契,恭敬放在了潘多拉手中。 护照里,还有身份证。 证件名字,就叫潘多拉。 但国籍,却是泰国。 那两本房契,也是泰国的产业。 一座是张总去泰国放松时,居住的海景别墅。 另外一座别墅,则是在曼谷闹市区。 可现在,这两座别墅的户主,都是潘多拉。 几张银行卡,是国际银行,世界通用,里面的钱,很干净。 不是太多,也就一个亿的美元—— “很好。张总,你能在大半天的时间内,为我办妥这么多事,我很欣慰。” 潘多拉把东西放回张总手中,不吝夸奖。 张中莉立即弯腰,满脸“我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样。 潘多拉用玫瑰泪的鞋尖,点了点那两个彪形大汉价,问:“那两个人,我能相信吗?” 张中莉连忙说:“绝对可靠。我按照您的吩咐,每人五百万,从境外火速雇来的。您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就是他们的绝对主人。” “嗯。你办事,我放心。” 潘多拉懒洋洋的嗯了声,终于说起了张总最关心的事:“一个月后,你在香楼的把柄,会彻底消失。” 一个月后? 张中莉的脸色,僵硬了下。 潘多拉声音变冷:“怎么,信不过我?” 张中莉微胖的身躯,立即剧颤了下,连忙弯腰说怎么敢不信,发呆只是总算摆开恶梦,欢喜傻了。 “哼。我不喜欢言不由衷的人。希望,张总不要让我失望。” 潘多拉轻哼一声,摆摆手:“你们,都出去。” 张中莉哪儿敢说什么,给那俩彪形大汉使了个眼色,三人快步退了出去。 铁门轻轻关上后,潘多拉从小包内,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盒子里,装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她站起来,踩着风情万种的玫瑰泪,袅袅婷婷的走到了左边墙下,摘下了那个人的黑头套。 白玉京总算被摘下头套后,立即不住摇头,想说什么,可嘴巴却被堵着。 他满脸的惊恐,看着眼前的女人。 潘多拉好像发出一声轻笑,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白玉京顿时愣住,随即满脸的愤怒。 女人说话了,声音很轻,很温柔:“白玉京,我知道。你心里在骂,果然是你这个贱人。” 贱人,你究竟要做什么! 白玉京用凶狠的目光,传给了女人。 女人精致妩媚的脸上,没有一丝怒意,依旧温柔的笑着。 可她说出来的话,却像毒蛇在吐信子:“我要你死。” 你敢! 白玉京想大吼,嘴里有布。 他想站起来,一拳把这张精致的脸打烂,可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牢牢捆在了椅子上。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目光,表示他恨不得—— 但当女人右手里的手术刀,轻轻割开他脖子上的皮肤,鲜血立即冒出来后,白玉京所有的愤怒,都烟消云散,转换成了哀求。 看到鲜血淌出,嗅到刺鼻的血腥气息后,女人好像在颤抖。 还有她的声音:“我、我从没想到。有一天,我、我会亲手杀人。而且,杀的人,还是和我有一定血缘关系的。白玉京,实话告诉你,我很怕。我一点不想杀人,不想变成这样。” 那就住手啊! 只要你放过我,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绝不犹豫。 白玉京的眼神里,全是这个意思。 女人缓步走到他右边,持刀的右手,颤抖的更厉害:“可、可你们非得逼我这样做。白玉京,你为什么要撞死星辰?你可知道,当我抱着她冰凉的尸体时,心中有多么的痛?有多少的恨?” 随着她右手的颤抖,白玉京脖子上的伤口,越来越大。 他却不敢挣扎。 因为他怕,让刀子一下,割断他的大动脉,只能发出凄惨的鼻音。 女人还在哑声说:“她是我唯一的希望。保护她,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责任。你,却在残忍夺走她的同时,我也死了。现在活着的,不是本来的我。我,是魔——” 刀子,终于割开了白玉京的大动脉。 鲜血,好像箭那样,呲的一声,蹿出足足七八米远。 灯光下,鲜血落下时,荡起了一瞬间的奇异光晕,好像彩虹。 闪映在女人的双眸中,平添可怕的魔幻色彩。 “亲手杀了你!再让白家,从此家破人亡。呵,呵呵,这是我抱着星辰的尸体,唯一的心愿。也是,我决定走上魔道的——投名状!” 女人说到最后这个“状”字时,右手全力一挥。 白玉京死了。 死在了他最最看不起的女人手中。 他瞪大的双眼里,全是无法形容的悔恨,和恐惧。 “为什么,当你死后,才悔恨,知道怕呢?” 女人呆站了不知多久,双眸中的疯狂火焰,才缓缓消散。 但她整个人的气质,却有了明显改变。 她不再害怕。 只有——正式迎来新生活的激动。 不能自己,好像高了那样。 她沙哑的笑了下,丢掉刀子,拿出手机,对着白玉京的尸体,咔的拍了个照,发送信息。 发送完毕后,她直接关机,拿出电话卡,掰断。 看着脚下的断卡,女人又邪魅的笑了下:“乖女婿,你现在是不是有种预感。我,将成为你未来最大的敌人?” 第341章 再也没谁能阻止她 不详的预感,是一种什么感受? 就好像,叶星辰只需一回头,就能看到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女人张着嘴,污血顺着嘴角淌。 她用枕头用力盖住脑袋,缩在墙角,也无法屏蔽这种没来由的恐惧。 她特后悔。 后悔怎么把高人渣赶出去。 虽说那个人渣对不起她,可他终究是个男人啊。 女孩子在害怕时,能有个男人陪在身边,哪怕是个人渣呢,也会心安的。 更让她愤怒的是,她几次拨打高人渣的电话,希望他能速速赶回来“陪王伴架”,他却不接电话。 “这个人渣,最好是让汽车给撞死。不,撞断腿就好。几根?哪根?左腿,还是右腿?断了腿不好吧?那样他走路就不快了。还是撞断胳膊吧。可他会不会疼?” 就在叶星辰胡思乱想时,忽然听到一声咳嗽。 她的心,立即漏跳了一个节拍。 这声咳嗽,是从床边传来的。 是谁,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我身边—— 全身神经即将绷断的叶星辰,傻楞了好像一万年那样,那颗即将蹦出嗓子眼的心,忽然duang的一声,落了下来。 除了高人渣外,还有谁,能在不经过叶总的许可下,悄无声息的来到她身边? 叶星辰慢慢拿开枕头,睁开了眼。 正如她所料的那样,站在她床边发出咳嗽声的人,正是该死一万遍的高人渣。 高人渣满脸嫌弃的样子,说:“想我被撞死就撞死吧,还担心我会疼。妞儿,你也太言不由衷了。这证明,你还是爱我的。” “鬼才爱你个人渣。” 叶星辰脸色一红,翻身坐起,抬手就把枕头砸了过去:“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竟然能听到我的心声。” “你给我多大的好处啊,让我当虫子。” 高铁撇撇嘴:“你刚才说话的声音,估计站在长城上,都能听得到。” “你给我——” 叶星辰抬手,指着门口。 高铁转身就走。 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叶星辰又说:“回来。” 高铁回头,满脸的不解,抬手挠了挠耳朵。 “我、我莫名其妙的有些怕。需要人陪。” 叶星辰屈膝,双手抱住,盯着雪足,故作平静:“今晚,你要陪我。” 高铁听她说莫名其妙有些怕时,暗中叹了口气,问:“你就不怕我半夜雅兴大发,会对你做点什么?” 叶星辰没说话,却从床里拿出了一个东西。 看着那把在灯光下,泛着寒光的水果刀,高铁举手,表示投降。 叶星辰用刀尖,在脚指甲上轻擦着,问:“我怎么会莫名感到怕?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那样。” “白若影,从红星派出所,接走了白玉京。” “什、什么?” 叶星辰一呆,抬头看着他。 高铁走过来,坐在床沿上,看着窗外:“但警方在白玉郎的强烈要求下,通过路边监控,调查过后,证明他们俩出了派出所后,就分开了。可白玉京,却没回家。” 叶星辰下意识的问:“他去哪儿了?” 他死了。 高铁心里默默的这样回答时,又想到了接受到的那条彩信。 彩信里的照片上,是白玉京被捆在椅子上,脖子大动脉被割断的尸体。 还有一行文字:“乖女婿,快夸夸我。为我,终于鼓足勇气,走出了关键的第一步。” 毫无疑问,这条彩信,是白若影发来的。 她亲手杀了白玉京。 但她相信,高铁绝不会把这条信息,告诉任何人。 尤其不会告诉叶星辰。 而且,她有绝对的把握,让警方找不到白玉京的尸体,更找不到她去哪儿的线索。 以后,她每做成一件事,都会拍照,发给高铁。 用不同的卡号。 当她终于不再给高铁发信息时,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她死了。 一种,是她彻底忘记,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初衷。 她用亲手杀死白玉京的方式,彻底决断了回头的后路。 她用每做完一件事,都要给高铁发送信息的方式,来进一步淬炼她的成长。 更是警告他,要好好保护叶星辰,不要试图动用杀手之王的身份,去找她。 要不然,她会把潘多拉魔盒,全部打开。 让亚洲——不宁! “你、你怎么不说话?” 等了半天,都没等到高铁说话,叶星辰伸手就抓住他胳膊,用力摇晃着。 高铁苦笑,回头:“我说什么?” “是不是她要杀白玉京?” “证据呢?” “你是这样推断的。” “我说的话,你信吗?” 高铁趁机说:“我说,我和老白之间是清白的。可你——” “不信。” “那不就结了吗?” 高铁站起来:“但无论你信,还是不信,白家都要家破人亡。我去外面沙发上睡,你松开手。我保证,绝不会半夜撇下你不管。” “你、你就在这儿睡。这会,我又忽然害怕了。” 叶星辰用力,把他重新拽在床上,低声说:“你抓紧想个办法,阻止她。” “满载货物的重卡,下坡时,却刹车失灵。” 高铁忍不住叹气:“唉。没有任何人,和力量,能阻止她走向灭亡了。” 叶星辰忽然咬牙:“她真要走那条路,也许我能。” 高铁回头,皱眉看着她,不说话。 叶星辰被他看的发毛,强笑了下,训斥:“你看什么呢?不认识我了?” 高铁缓缓的说:“叶星辰,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做蠢事。你以为,你要是以死来逼她回头,就能成功?在她带走白玉京的那一刻,就已经晚了。你真要做傻事,只会让她更加疯狂,报复世界。” “你真以为我傻啊?就去死。” 叶星辰故作不屑的撇撇嘴,抓过枕头放下,平躺了下来,双眸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半晌不说话。 高铁拍了拍她的腿,劝她:“别内疚。讲真,这一切虽说是白家咎由自取,可我也有些后悔。” 高铁后悔,是白家再三为难叶家母女时,没有出手教训他们。 那时候,他总是顾忌叶家母女的感受。 如果,高铁能在白家刚欺负她们时,就给予他们雷霆般的打击,让他们害怕,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一地步。 白若影的改变,实在超乎他的预料。 高铁只希望两件事。 第一,能知道让白若影改变的秘密。 第二,他吩咐在白玉郎,在网上发表的那个“认错宣言”能管用。 不过,高铁没奢望,能找到白若影改变的秘密。 反倒是白家发的认错宣言,能起到一部分的作用。 也只是一部分—— 白家,家破是肯定的了。 高铁只希望,白若影在亲手手刃白玉京后,能出一口恶气,还能记起点亲情,不要再继续杀人。 夜,渐渐的深了。 躺在地板上的高铁,迷迷糊糊的刚睡着,就听到有轻轻的哭泣声,隐隐传来。 第342章 起码我要保护白家 叶星辰特希望,她在一觉醒来后,发现是躺在青山家里的客厅沙发上。 睡了个午觉。 外面的阳光,静静洒在门前。 树叶一动不动,知了的叫声,那样的有气无力。 她打着哈欠坐起来,又为公司该怎么发展,头痛。 她都那样头痛了,某个人渣,却坐在另外沙发上,怀里抱着她的零嘴,臭脚搁在案几上,满脸嫌弃的样子,催着她赶紧去上班赚钱,养家。 然后,叶星辰就抓起果盘里的一个苹果,狠狠砸过去—— 可惜,等叶星辰醒来后,她还是在京华的昌平酒店里。 门外,隐隐传来跑调的歌声。 正是她那晚被白玉京驾车撞飞,恍惚中趴在高铁背上时,听到的那首《你是我的小宝贝》。 多好听的一首歌啊。 怎么被高人渣唱出来后,却像鸭子被踩住了脖子? 高铁却觉得,他的歌声是那样悠扬,婉转,充满着积极向上的博爱。 有些事,既然已经发生,再也无法阻止,如果还像瞎眼妞那样在睡梦中哭泣,那就太赔本了。 虽说叶星辰昨晚辜负了高铁的烛光晚餐,按说不该再帮她弄吃的,但男人不能和女人一般见识。 所以当她穿着睡袍,赤足走到门口,倚在门框上,尽显她傻白甜的特色时,正在摆放早餐的高铁,回头送给她一个大大的笑脸:“醒了?来,吃饭。吃过后,我们就回青山。” 京华,祖国的心脏,不知多少朝代的古都,天下名城。 但高铁却像和叶星辰做梦都渴望的那样,只希望从没来过。 短短半月的工夫,发生了很多事。 坏事多,好事—— 白若影变坏。 荒唐诡异,却必须相信的某个传说。 完璧之身,被某渣女夺走。 阮无骨为了保护高铁,回香楼后故意散出优盘丢失的消息,被下了离别蛊。 为救光屁股妞,高铁只能无偿献血八等等,细细算来,就没一件好事。 最让高铁担心的,还是怕叶星辰改变。 他希望,叶星辰能重回以前的傻白甜,被他哄得团团转,还自鸣得意,在他面前摆女王范。 那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高铁可能比叶星辰,更希望能早点回青山。 叶星辰却在沉默半晌后,摇了摇头说:“我不走。” 高铁削苹果的动作,停顿了下:“你留在这儿,一毛钱的用处,都起不到。” 叶星辰咬了下嘴唇,盯着足尖,声音更低:“你去找她。我,必须和她亲自面谈。” 高铁抬头,看着窗外:“她,已经不在国内了。” 叶星辰快步走向洗手间:“无论怎么样,我都不能这时候离开。最起码,我要保护白家。” 你保护白家? 呵呵,慢说你没这个本事了,就算有,白家会稀罕你? 他们看不到你,也还罢了。 看到你后,只会用最恶劣的态度,对你。 这都快家破人亡了,他们还会在意什么? 高铁苦笑着,暗中说出的这番话,白家用实际行动,证明完全正确。 下午一点半。 白家老宅院子里,站满了穿白大褂,和穿黑西装的律师。 还有——满院子的伤员。 叶星辰用力擦了擦眼睛,怀疑来到了医院。 “星辰?” 站在门口的叶星辰,正发呆时,背后传来一声轻叫。 她回头看去,就看到脸色憔悴无比的白玉郎,正抱着一堆东西,站在背后。 “郎姐,这、这是怎么回事?” 叶星辰刚问出这句话,白玉郎就丢到抱着的东西,冲过来抓住她胳膊,催促道:“星辰,你快走。高铁,你们快点走。千万、千万别让我家里人看到。要不——” 白玉郎的反应,够快,却已经晚了。 院子里,传来一个嘶哑的咆哮:“叶星辰,你这是来看我们的惨状吗?哈,哈哈。你如意了。白家,彻底被白若影那个贱人,给打垮了。一个晚上啊,就垮了。呜,呜呜。” 叶星辰又下意识的回头。 她刚回头,就看到有人扑了过来,还有寒芒在阳光下,一闪而过。 不等她有任何的反应,就听到砰的一声闷响。 随着一声惨叫,手持一把水果刀的君子,就倒飞了出去,重重撞在一个护士身上,俩人一起摔倒。 又是哐啷一声响。 叶星辰呆滞的眼眸,微微转动了下,就看到二舅妈黄明明,滚下担架车,从地上爬过来,昂起的脸,狰狞的极其可怕:“贱人,你还敢来!” 不但是她,白初岳兄弟,白倩影姐妹,也都纷纷挣扎着滚到地上,好像科幻电影里的丧尸那样,沙哑的叫着,爬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叶星辰满脸的茫然,抬头看向天。 她被吓傻,很正常。 这种场面,对高铁来说,却没任何的冲击力。 他一脚踹飞白初升的儿子时,虽说脚下留情,却也足够君子天黑之前,不能直立行走。 高铁更不会怜悯白家人,只是神色淡然的挡在叶星辰面前,右手抬起,重重击在了右边的铁门上。 咣! 炸雷声,都没他一拳砸在门上,发出的声音响。 所有的骂声,叫声和哭声,都刀割般的嘎然而止。 这厮刚来京华当晚,就一酒瓶子废掉张明港的残忍一幕,白家诸人还记忆犹新。 白家人刚才看到叶星辰,只想把她生撕了,是因为除了白玉郎和白老,全家成年人都被打断腿,红升集团一个晚上就垮掉的惨酷现实,让他们深陷疯狂中。 这声巨响,把他们拉回到了现实中。 特么的,用力太大了些,有些疼。 高铁心中暗骂了句,但在看到铁门硬生生被砸出个窝子后,感觉还是沾光了—— 他轻轻甩着手,对那些白大褂、黑西装很客气的说:“诸位,请暂时先回避下。” 那些白大褂、黑西装相互对望了眼,马上低头快步走了出来。 他们鱼贯走出去时,高铁双手抱拳施礼,表示真心感谢。 “白玉郎,关上大门。” 高铁走进院子里,随手扯过了一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下后,目光森冷,扫视着满地的白家人。 可能是这厮太凶残,恨不得生撕了叶星辰的白家人,都纷纷躲避他的目光。 直到最后和他对视的白初岳,也看向别处后,高铁才问:“你们是不是觉得,你们很惨?” “难道,不是吗?” 回答高铁这句话的声音,却是从正厅内传出来的。 发呆的叶星辰,慢慢转身,看向那边。 白玉郎跑了过去,把白老搀了出来。 高铁记得很清楚,刚见到白老时,他头发还是花白的。 现在,却比万年积雪,还要白。 虽说对这老头没什么好感,可他终究是长者,高铁从椅子上站起来,问:“老爷子,我想请你回想下。那晚你得到白若影喝药自杀的消息后,曾经做过什么。” 第343章 希望钓个金龟婿 白若影为力保星辰化妆,不惜以死抗争的消息传来后,白老做过什么? 他只是呆坐在椅子上,什么都没做。 既然他什么都没做,怎么回答高铁这个问题。 高铁也没指望他回答,转身看着白初岳等人,冷笑:“你们又做过什么,还需要我讲述一遍吗?” 不需要! 这是白初岳等人的心声。 他们在白若影“挺尸”后,还以母债女还为由,逼着叶星辰把星辰化妆低价卖给他们。 等了半晌,没等到有人说什么,高铁只好说:“不但你们没脸说,我都不好意思说。讲真,诸位是我见过的最厚颜无耻之辈。” 白初岳说话了:“姓高的,白家无论做什么,都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教导。” 高铁点头,表示同意,牵起叶星辰的手,抬脚就走:“在我看来,白若影还是不够心黑。如果我是她,这满院子里上到七十老头,下到七岁孩子,一个都不该活着。” “你别走!” 白初岳嘶吼:“姓高的,我不信白若影那个贱人,能让白家一晚崩塌。还有,我儿子白玉京呢?” “我说了,要是我出手,你们一个别想活。” 高铁回头,神色森然:“至于白玉京,就当你从没生过这个儿子吧。当然,你们可以把这一切,都算在我头上。我保证,会给你们最满意的答复。” “等,等等。” 就在高铁再次要走时,白老说话了。 他在白玉郎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过来,却对着叶星辰屈膝—— 高铁就算再怎么厌恶白家人,可看到白老要给叶星辰下跪后,还是连忙伸手,搀住了他。 白老一双老眼里,泛着水光,哑声说:“救救,救救白家。” 人老成精。 无论导致白家家破人亡的人,是白若影还是高铁,要想让白家起死回生的关键人物,只能是叶星辰。 白老看到了这个关键点,可白初岳等人,却吼道:“爸,别求这个小贱——” 白老猛地举起拐棍,狠狠砸在了白初岳的额头上。 幸亏老头现在是有气无力。 这要是放在十年前,这一拐杖砸在白初岳脑袋上后,还真有可能会砸死他。 看到白老这样后,白初升等人都慌忙闭上了嘴。 白老剧烈喘着粗气,看样子随时都能倒下。 没倒下—— 他说话了:“我宣布,从现在起,红升集团的总裁,白家的决策者,由白玉郎来担任。” 满脸戚戚,不住擦泪的白玉郎,听白老这样说后,小嘴猛地张大。 黄明明的第一反应,就是叫道:“老爷子,你傻了啊?把白家和公司,交给一个败家女。” “是啊,我是傻了。我如果不傻,怎么可能任由你们那样对待小三?白家,怎么能落到当前地步。幸好,我在还能做主时,不再傻了。” 白老冷笑着,低头看着黄明明:“老二家,你信不信,我继续傻下去,黄家也会家破人亡?” 黄明明脸色大变。 她娘家的地位,和白家差不多。 白若影既然能让白家,一夜之间变成这样,收拾起黄家来,更不会有丝毫的心软。 就像故意验证白老的推断,白家大门忽然被人撞开,十几个人冲了进来。 满院子人都抬头看去时,就听辛梅、黄明明还有白家两个姑奶奶,几乎是异口同声问,你们怎么来了? 这些人,都是白家的姻亲。 他们冲进来后,压根没理会满地的伤员,也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各自亲人,究竟做了多么伤天害理的事,连累他们家,都遭到了各种沉痛的打击。 静。 白家老宅内,明明有数十号人,却没一个人说话。 高铁暗中叹了口气:“唉,连白家的姻亲都打击,这才附和白若影蜕变后的行事方式。” 叮当。 高铁的手机来短信了。 短信提示声能有多高? 却像春雷炸响般,惊醒了满院子的人。 当饱含害怕、悔恨的哭声响起时,高铁拿出了手机。 他刚解开屏幕,一只手却把手机拿走。 是叶星辰。 就连高铁都不知道,是谁发来的信息,叶星辰却有了清晰的预感。 她的预感,十分准确。 这次不是彩信,只是一段文字:“乖女婿,如果本母后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已经和星辰,都在白家了。呵呵,场面很精彩吧。我知道,星辰肯定会不忍心。她会求你救救白家。你肯定拗不过她,会捏着鼻子答应。你杀人放火,让人家怀孕——是行家。但这种事,你不行。” 叶星辰看完后,紧紧抿了下嘴角,把手机还给了高铁。 高铁看到“让人家怀孕”这几个字后,双颊鼓了下。 那个娘们,越玩越洒脱—— “郎姐,我会尽可能的帮你。” 叶星辰说完这句话,也不等别人有什么反应,转身快步出门。 高铁只好追了上去。 太阳高悬。 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不时有脚步匆匆的行人,超过不知要去哪儿的叶星辰。 也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个路口时,叶星辰终于停住了脚步,转身。 高铁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顺势倚在街灯杆子上,和她静静的对视着。 叶星辰说话了,语气倒是挺平静:“我想帮郎姐,你能做到吗?” 高铁想了想,回答说:“我尽力吧。” “好。那我等你三天。” 叶星辰点头:“三天内,你要是做不到,我来想办法。” 高铁有些好奇:“我如果办不成,你能有什么办法?” 叶星辰垂下长长的眼睫毛,轻声说:“在博物馆对过举办的相亲大会,为期一周。今天,可能是第二天。我希望,我的运气足够好,能找到个为我做一切的金龟婿。这三天内,不要来找我。” 高铁双颊又鼓起。 叶星辰却不等他说什么,忽然双手抱住他脖子,踮起脚尖,轻吻了下他。 对不起,无论我怎么努力,都过不了那一关。 叶星辰走很久了,她留下的这句话,还在高铁耳边回荡。 高铁忽然发现,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恨一个人。 如果白若影在眼前,他绝对会活生生把她撕成碎片。 他真心搞不懂,她明明说过,他和叶星辰冥冥之中是一对,却为什么再三挑拨他们的关系。 “不就是让那个优盘里的小视频,都曝光,让全亚洲都横扫风暴吗?呵呵,关老子狗屁的事。” 高铁用力攥了下左手,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接连点动。 很快,手机内就传来嘟嘟声。 这嘟嘟声,就像一盆冷水,浇在了高铁的脑袋上,让他的邪火迅速熄灭。 他刚要结束呼叫,手机通了。 却没人问话,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高铁却知道,那个人在等他先开口。 他干咳了声,又讪笑:“小蓝蓝,阔别多日,别来无恙否?” 第344章 高铁的授业恩师 白若影自以为她的行踪,神出鬼没,而且还不断向外大抛烟雾弹,别人要想找到她,那绝对是难于上青天。 高铁也承认,要想找到这娘们,很难。 但有个人—— 哪怕白若影变成一只老鼠,能躲在九幽地府内呢,也能被这个人找到。 这个人,好像本身就是主管世间万物生灵的主神。 但高铁每每想到这个人,都会觉得身上没有一个部件,不隐隐作痛。 七年前,某个高人把高铁,带出了香楼。 随后,高人丢给高铁一把黑刺,又把他丢给了一个人后,飘然而去。 暂且不说,把高铁从香楼带走的高人,是谁。 单说那个人。 正是这个人,在封闭的环境下,不把高铁当人看,只把他当拳靶子,各种践踏——整整十八个月后,才放过他。 然后,离开那个人时还步伐蹒跚的高铁,通过一年的时间,成为了让万千职杀、佣兵推崇的王者,成了顶尖佣兵军团“幽灵军团”的灵魂人物。 事实,这个人就是高铁在武学上的授业恩师。 只要有点良心的人,就会无比尊崇授业恩师。 高铁没良心——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天,把授业恩师踩在脚下,让她哭个稀里哗啦。 也正是受这个愚蠢的思想影响,所以去年中秋节,高铁才借着酒意,在郭务卿的蛊惑下,单挑这个人。 高铁以为,经过数年的磨练和闯荡,他已经牛的不行。 如果不牛,怎么能被万千职杀和佣兵,投票成为王者? 于是,他就在森林中,使出了浑身的本事,企图把那个人打倒,再踩在脚下,让她哭个稀里哗啦。 结果,高铁是爬着出来的。 这个用了十八个月,就把高铁磨练成当世超一流高手的人,正是——莫邪浮屠! 高铁不说,有谁会相信,知道,他武学上的授业恩师,会是个比他小了三岁的女孩子? 就连高铁最铁的哥们郭务卿,都不知道。 他实在没脸说。 其实,别说是高铁了,就算换成任何一个有自尊的男人,也不屑说。 说了,也没谁会相信,对吧? 毕竟七年前,高铁才十六岁,莫邪浮屠才十三岁。 十三岁的小姑娘—— 每逢九月一号开学时,去初中门口看看,就有很多背着书包,满脸洋溢着天真烂漫的十三岁女孩。 十三岁的莫邪浮屠,得有多么的变态,才能把没多少武学底子的高铁,打磨成当世超一流高手,被万千职杀和佣兵,投票选举为王者? 要不然,就凭高人渣飞扬跳脱的性子,成为杀手之王后,怎么可能会那样的低调! 实在是没脸显摆啊。 不过,唯一让高铁欣慰的是,莫邪浮屠从来不告诉任何人,说她是他的授业恩师。 甚至,她从来不告诉任何人,她的来历,和名字。 在人前时,莫邪浮屠还会给高铁足够的尊重。 高铁稀罕么? 他感觉,他这个杀手之王,简幽灵军团的灵魂人物,就特么是个傀儡。 尤其他率领军团,完成一笔大生意,让妖狼、妖塔、妖姬这些比货欢呼雀跃,阿谀奉承如潮时,在旁边的莫邪浮屠,看似恬静的脸上,总是暗藏淡淡的讥讽。 她这是在暗示高铁:“你这一切,都是我给的。” 更让高铁无法接受的是,她明显是看不起他。 既如此,那你就滚蛋啊,干嘛总缠着老子? 要不然,你就收回传授给我的功夫,我宁愿当个废人,也不想当你的傀儡,被你看不起。 以上两句话,高铁总共说过三次。 说过后的结果,都惊人的相同——浑身痛,痛不欲生的那种痛。 幸亏高铁是个积极向上的人,绝不会因暂时的挫折,就产生去死的愚蠢心思,只会在事后拍拍屁股,假装从没发生过那样,该干啥,就干啥。 那两句话,他说过三次后,就从不再说。 再说——就是个贱人。 至于莫邪浮屠为什么要来到他身边,传授他功夫,却不许他告诉任何人,只会当做他的“小弟”等等事,高铁懒得问。 问了,也白搭不是? 反正高铁很清楚,只要他要求的事,无论啥事,多难做到,莫邪浮屠都能绝对完美的完成。 也只有当着人时,高铁才能摆出老大的架子,对莫邪浮屠吆五喝六,还能确保不会被她秋后算帐。 但无论怎么说,高铁都不会喜欢和莫邪浮屠总是呆在一起。 尤其他实在厌倦了打打杀杀,只想回到祖国的怀抱,当个为建设四化贡献微薄之力的良民想法,越来越强烈后——终于下定决心,悄然回国。 他以为,莫邪浮屠会继续追来,牛皮糖那样的缠着他。 可他回国这么久了,却始终没看到她。 再加上高铁遇到了这么多事,安稳日子没过几天,忙着忙着,也就忘记了她。 此时,此刻,当白若影发来的那个信息,被叶星辰看到,坦言说要去找个金龟婿后,高铁被深深的刺激到了。 他决定,必须搞死那个娘们。 只是白若影特狡猾,高铁又不能在叶星辰被人惦记时,远离她,郭务卿又是个办事不靠谱的比货,那么—— 无所不能的莫邪浮屠,就跃然于他的脑海中。 于是,高铁就拨通了记忆最深刻的联系方式。 可当手机内传来嘟嘟声后,高铁却又后悔。 莫邪浮屠出品、不,是她要出手,白若影再狡猾一万倍,也死定了! 那么高铁后悔,是舍不得那娘们死吗? 有那么一点点吧? 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但高铁最主要的悔意,则是很清楚白若影肯定早就算到这点,并做好了响应的准备,一旦遭到他的猎杀,势必会引起一场乱。 高铁脑子发热时,别人爱死不死,和他没关系。 但他清醒后,就绝不会允许,因为他的原因,乱成那样。 可已经拨通了莫邪浮屠的手机,她就在那边等着他“下令”。 高铁要是二话不说,直接扣掉电话——后果,不堪设想。 后悔自己太冲动的高铁,只好腆着笑脸,打招呼:“小蓝蓝,阔别多日,别来无恙否?” 小蓝蓝说话了,语气特别的恬静:“你忘记当初,我们协定的第四条规定了?” 当初高铁跟随莫邪浮屠学武时,俩人经过“友好”的磋商,曾经协定若干协议。 第四条规定:守着第三人在场时,高铁随便称呼她。但只有俩人独处、或者单独通话时,他只能乖乖的喊师父。 若干协议,高铁要是违反一条,后果——不堪设想。 高铁满脸谄媚的笑,立即僵硬。 他左右看了眼,说:“我身边,有很多人。” 莫邪浮屠淡淡的说:“我可以把他们杀干净。” 高铁——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师父,您老人家吉祥。” 第345章 我也挺烦你的 “说吧,想让师父帮你做什么。” 莫邪浮屠说话的语气,并没有因被高铁喊师父,就有丝毫的喜悦劲。 甚至更冷漠。 高铁也懒得再谄媚她,也冷冷的说:“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才给你打个电话,请安问好。” 莫邪浮屠没有再说话。 可她的呼吸,却稍稍加重。 俩人独处,或者单独通话时,她可以用任何态度,来对待高铁。 但当高铁对她心生不满后,她却会觉得—— 她爱怎么觉得,就怎么觉得,高铁堂堂一个大男人家的,还在意这些? 反正,她又没在眼前。 “请安完毕,我挂电话了。” 高铁拿出一颗香烟,叼在嘴上,刚要点燃,却又收回了打火机。 他和莫邪浮屠独处,哪怕是打电话呢,他也不能吸烟。 这也是俩人当初“友好协议”中的一条。 “等着。” 莫邪浮屠说话了:“你的秘密,被人发现了。” 高铁一楞,脱口问:“我的什么秘密?” “你怕香水。” “谁——谁?” 高铁嘴角猛地抽了下。 害怕香水,可是高铁最大的软肋。 敌人要是想对付他,休说是莫邪浮屠了,就算几岁的孩子,只需拿出香水瓶子,趁他不备时,呲的一下,他就只有躺在地上,随便人收拾的份。 他这个最大的软肋,阮无骨都不知道。 要不然,阮无骨驾临青山,要把他带回香楼处置时,何必喝下魔血,化身为魔? 高铁的这个软肋,是跟随莫邪浮屠学武时,才逐渐形成的。 他的授业恩师、最铁的哥们,知道高铁的致命软肋,没啥。 但别人—— 高铁心思电转间,还没等莫邪浮屠回答,忽然想到是谁了。 昨天在某公园内,白若影曾经坦白告诉高铁,那晚他忽然丧失理智后,并没有真正冒犯她。 那么,高铁明明失去理智后,箭在弦上——为啥住手了? 他可不是个做事,半途而废的人。 “是白若影。” 高铁苦笑了下,低声说。 他蓦然明白后,立即自动脑补,那晚他失去理智后,白若影吓得要死,拼命挣扎时,无意中拿出香水自卫,结果他就瘫倒在地上了。 但她在决定要远离华夏,和高铁坦诚一切时,都没说出这件事。 这娘们,其心可诛! 她假装不知道,就是为了以后,再用这手段,来对付高铁。 莫邪浮屠这才说道:“试图绑架叶星辰的黑马利等人,都死了。他们并没有幕后黑手。他们做这件事,是因为欧洲费德勒暗中放出悬赏,一千万美金绑架她。但要活的人。至于费德勒为什么对她感兴趣——无论什么原因,郭务卿都让他坐上了轮椅。” 高铁也听说过费德勒的名字。 老费可是幽灵军团的金主,从人家手里,赚了好多的欧元英镑美钞。 也幸亏老费和幽灵军团的关系不错,不然在莫邪浮屠关注他后,决不可能只坐上轮椅。 一家老小,全都死啦死啦的,那是铁板钉钉的。 可费德勒,却没说出,他为什么要绑架叶星辰的理由。 老费宁可坐轮椅,也不说。 要不然,莫邪浮屠也不会说“无论什么原因”的话了。 这就足够证明,老费要是说出理由,后果和高铁挑战莫邪浮屠,都是惨不忍睹。 “既然老费已经付出代价,就算了。但我会查出,是谁要绑架叶星辰,又是为什么的。” 高铁的话音未落,莫邪浮屠又说:“可除了费德勒之外,还有股子势力,对叶星辰很感兴趣。” 高铁皱眉,喃喃自语:“瞎眼妞,啥时候成能让老费残废的香饽饽了?” 他没问莫邪浮屠,那股子势力来自哪儿。 因为他很清楚,莫邪浮屠既然已经插手这件事,就绝对会搞个水落石出。 等她搞清楚后,自然会告诉他。 莫邪浮屠又说话了:“你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我去找白若影,杀了她?” 高铁眼角一跳,霍然转身,四下里扫视。 大街上,人来人往。 一切,正常。 高铁却能真切感受到,莫邪浮屠正用那双一泓秋水般的眸子,盯着他。 她,就在京华,距离高铁最多三百米! 她还是在高铁回国两个月后,追了过来。 高铁的预料,完全正确,因为他听莫邪浮屠这样说:“你找不到我的。” 高铁放弃了无用功,有些恼怒的说:“你能不能别总缠着我?说实话,我挺烦你的。” “我也烦你。” “那你还缠着我。” “等你死了,我就解脱了。” “神经病。” 高铁下意识的骂声未落,就听她森然说:“你敢再骂我一句,就会有个无辜者,因你而死。” 高铁马上闭嘴。 那个妖孽,绝对是说到做到。 他可不想呈口舌之利,就害死某个无辜者。 过了差不多半分钟,高铁就听她轻声说:“我复姓莫邪,名浮屠。” 莫邪浮屠? 这名字,真难听,一点都比不上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高铁。 高铁暗中嗤笑了句,表面上却满是感激神色:“师父,你总算告诉我,你的大名了。徒弟我顿觉,明天充满了希望。不过,你干嘛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莫邪浮屠冷冷的回答:“第九条。” 第九条? 高铁一愣,他和莫邪浮屠的友好协议第九条内容,在心底冉冉升起:等你成了真正的男人后,我自然会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 特么的,她始终在暗中关注着我。 要不然,她怎么会知道,我把宝贵的前十八次,都献给渣女了? 总是被莫邪浮屠躲在暗中密切关注的感觉,真心不咋样,高铁更烦。 只是不等他说什么,莫邪浮屠又说:“我还知道,你已经死过一次。” 这次,高铁没感到任何的惊讶。 他和靳幽城在小河边,抵死互动的事,莫邪浮屠都了如指掌——何况,他死过一次的事? 最多,高铁也就趁机问:“那么请问师父大人,我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了,又复活了呢?” “你早晚会知道的。” 莫邪浮屠问:“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不要我去杀白若影。” “不敢劳驾。最好呢,以后少管我的事。你说你也勉强算个女人了,不趁着年轻去找个男朋友,享受下美好的人生,干嘛总缠着我?不爽就来找我,别把怒气发在无辜者身上。” 说完这些,高铁不等莫邪浮屠说什么,干脆的扣掉电话,抬脚就走。 他的背影,消失在三百米后,站在某家职校门口的一个白裙女孩子,缓缓放下了手里的电话。 耳边,传来一个贱兮兮的声音:“嘿嘿,妹子,看你望眼欲穿的,等谁呢?” 白裙妹子,缓缓回头,看向了这条街上自诩“土皇帝”的宝哥。 恬静的眸光中,有森然杀意,一闪即逝。 第346章 一切都是亲爹的安排 “莫邪浮屠。呵,这是啥名字啊。我要——绝对会——” 高铁终于鼓足勇气,在莫邪浮屠面前硬气了一次后,顿觉骨头都轻了三两,满脸鄙夷的样子,把“小人”这个字眼,给形容的淋漓尽致。 可就在他幻想,他是谁的爹时,抬起的右脚,却定在了空中。 大街上,人来人往。 一个小女孩,被母亲牵着手,经过他身边时,好奇的问:“妈妈,这个叔叔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呀?你看他,总是抬着脚,一动不动的样。” 高铁回头—— 母亲慌忙抱起孩子,嘴里低声训斥着“千万不要对脑子不正常的人,说他脑子不正常”,快步去了。 高铁却觉得,那位可爱的小朋友,说的没错。 他脑子,确实有问题了。 如果没问题,莫邪浮屠说出她的名字后,他就该想到,她的身份,又是来自哪儿。 沙漠。 地下古城。 三十年前的天下第一高手,就是楼兰王莫邪征东。 可她身为能横扫天下的王者,不娶上三五十个帅哥,放在王宫内享受人生,却偏偏给某个姓高的家伙,当了老婆。 恰好,高铁那个不要脸的亲爹,就是姓高。 他那个很厉害的妈,也是姓高的老婆——之一。 高铁早就知道这些事。 但这些事,和他有关系吗? 高铁三岁时,那对不要脸的,带着他去南疆十万大山内,给过世的外祖母扫墓,却在当晚那样。 惊醒了高铁后,他们感到很难为情。 他们要是正常人,就该赶紧哄哄高铁。 可他那个亲爹,却抱着特厉害的老妈——出去了。 这才给了某个人机会,趁机抱走了他,把他丢在了香楼内。 正是他们的行为,改变了高铁本该幸福的一生。 高铁长大后,实在不想认他们当爹妈。 要不是觉得高铁这个名字,是如此的玉树临风——他都不屑叫这名字。 虽说高铁感觉,他和姓高的没啥关系,可那个人却不会放任他在外就这样默默无闻,肯定会派人寻他。 高铁十六岁时,姓高的终于确定,欧洲香楼分部内的小伙计,就是他儿子了。 不过姓高的没脸来见高铁,却又不能放任他在香楼变质,这才委托某人,把他带出了香楼。 让高铁脱离苦海后,姓高的当然得做出补偿。 补偿的首要条件,是给高铁找个老师,传授给他打架的本事。 那对特潇洒的夫妻,都是顶尖儿的高手。 他们却没脸和高铁面对面—— 这个任务,当然就会落在第一高手莫邪征东头上。 可只要在江湖上混的,都知道莫邪征东早在多少年前,就已经宣布再也不问世事。 楼兰王那是啥身份啊? 怎么可能为了高铁,破掉曾经的誓言。 她却又必须帮姓高的,把高铁教成打架高手。 该怎么办呢? 姓高的,和他那群美女们,个个都是智商超绝之辈,很快就研究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莫邪征东有个亲弟弟。 假如高铁愿意认祖归宗的话,虽说和莫邪征东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按照辈份,他该喊她亲弟弟一个舅舅。 高铁那个便宜舅舅呢,生了个小公举。 莫邪家族的特殊基因,再加上某小公举的姑姑、姑父等人,都是牛哄哄的存在,只要她喜欢功夫,绝对能集各家之长,小小年纪,就能成为绝顶高手。 然后,十三岁的小公举,就成了高铁的授业恩师。 “怪不得她比我小三岁,就那样厉害,还传授我功夫。那些年来,她从来不告诉任何人,她叫什么名字,又是来自哪儿,就是怕我知道她来历。呵呵,怪不得,她在传授我功夫时,下手那样狠,不把我当人看,死命的折磨。” 高铁嘴角浮上讥讽的笑意时,什么都明白了。 他没因此对莫邪浮屠有意见。 因为,如果换成他是莫邪浮屠,有那么好的身世,却必须远离楼兰,跑来给高铁当老师,还得在人前给他当小弟,甚至可能当老婆——能不烦他,讨厌他,甚至恨不得弄死他么! 这一切,都是姓高的安排好的。 他希望,高铁能原谅他在二十年前,犯下的错误。 可高铁从能独立分析男女不同之处的那一天起,就发誓,绝不会认他当爹的。 可姓高的,却通过莫邪浮屠,传授给了他功夫,又帮他创下了赫赫威名。 没有姓高的安排这一切,高铁也不会混到当前高度。 简单的来说,姓高的把高铁带来了这个世界上,又赐予了他当前所拥有的一切。 “恩人,恩人啊。以后有机会见面了,哥们好好请你喝一杯。” 高铁冷笑着喃喃自语着,用力甩了甩头,发誓以后再也不想这些事了。 当前他要做的,就是该怎么办,才能让白家起死回生。 高铁很清楚,他只需给莫邪浮屠打个电话,说出他的需求,白家绝对能在最短时间内,满血复活。 但他凭什么,为了白家的事,欠姓高的情分? 白家,实在没那个资格。 可不帮白家—— 想到叶星辰临走前说过的那番话,高铁本来就乱的心,更乱。 明明一切都是腹黑娘们在做死,怎么到头来,却要高铁站出来解决问题呢? “你特么爱找个金龟婿,就去找吧。反正,就算老子说破嘴,你也不信我说的话。” 高铁咬着牙,低低的骂着,拿出手机,把瞎眼妞的联系方式,删除。 还有微信。 他做这些时,也知道,他的情绪不对劲。 可无论换成谁,遇到这些事后,都无法保持冷静的。 这么多烦心事加在一起,高铁精神没直接崩溃,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就是根据某个荒诞的传说,他要是死了,叶星辰也会死? 他和别的女人鬼混时,她会有感觉? 她命中注定,就是他老婆—— 但高铁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啊。 自从他认识叶星辰后,所做的一切,有几件,是和她没关系的? 瞎眼妞,就是高铁命中的麻烦精。 “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老子不管了。” 又恨恨骂了句,高铁抬手拦住一辆车:“去七仙夜、总会。” 出租车司机愣了下,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哥们,现在天还早呢。夜、总会,一般都是下午五点后开门。” “让你去,就去。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高铁的恶劣态度,让出租车司机有些怕,乖乖闭嘴,开车。 半个多小时后,出租车司机看到高铁走到七仙夜、总会门前,抬脚就踢在卷帘门上后,冷笑:“呵呵,不做死,就不会死。” 第347章 我受了点小刺激 如果有人问黄老板,这两天是怎么过来的。 他肯定会满脸茫然的摇头,说不知道。 在董波等人眼里,黄老板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但黄老板很清楚,粟嫣然和孟少恭敬的那位大少,只需动动嘴,他就有可能家破人亡。 幸好,能让某位大少不再惦记黄老板的是,高铁死了。 不好的是—— 高铁是粟女皇特在意的人。 虽说高铁是心脏病突发死亡,和黄老板没任何关系,可终究是死在七仙夜总会。 万一粟女皇怀疑,高铁是喝了他家的酒,才一命呜呼—— 就在黄老板想到这儿时,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董波满脸仓惶的样子:“黄、黄老板。不、不好了。” 七仙夜总会那么多内保,但只有董波一个人,能忧黄老板之所忧。 这两天,董波那张也迅速憔悴下去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此忠心的小弟,黄老板肯定会重用,提升副队长后,又特意让他全天候吃住在夜总会,以防发生什么意外时,能随时用得上。 可在他不敲门就闯进来,黄老板还是忍不住的勃然大怒,抬手狠狠一拍桌子,骂道:“特么的,你老婆死了吗?” “没死——” 董波被骂的一楞,这才明白过来,却也来不及解释,又叫:“高铁来了。” “什么高铁飞机的?他老几啊?我认识他吗?” 黄老板再次怒吼到这儿时,忽然愣住。 他好像傻楞了一万年,才吃吃的问董波,谁来了。 高铁。 是那晚在夜场607包厢内,突发心脏病死亡的高铁,来了。 等董波咬字清晰的说完后,黄老板脚下一晃,差点出溜到桌子底下。 幸亏当前窗外,太阳高悬,朗朗乾坤,实在不适合那些邪魅鬼祟的外出闹事。 黄老板感觉,董波精神出问题了,要不就是眼瞎了。 要不然,怎么能看到已经死去的高铁了呢? 但当黄老板亲手拎着一根电棍,战战兢兢的来到一楼,从监控里看到还在踹门的人,正是高铁后,才知道董波既没眼瞎,精神也没出毛病。 七仙夜总会正厅的卷帘门,徐徐升了上去。 好心却被高铁当作驴肝肺,心中不忿的出租车司机,特意留下来,等着看他做死的好戏。 只要是跑车的,谁不知道七仙夜总会的黄老板,对故意闹事者,从来都是喜欢他爬着走的? 看到黄老板带着四五个值班内保,拎着电棍冲出来后,出租车司机冷笑:“哼哼,你就等着下跪吧。” 噗通一声。 有人跪下。 可下跪的人,却是黄老板。 幸亏司机哥们是小眼睛。 这要是换成瞎眼妞的那双大眼睛,绝对会立即瞪出眼眶的。 高铁被吓了一跳,慌忙躲开:“沃草,这是干嘛呢?” 黄老板出门后,就给高铁跪下,当然不会误以为他是鬼—— 就算这厮真是鬼,黄老板也不怕。 黄老板只怕高铁背后的粟女皇。 他以为,高铁侥幸没死后,来找他算帐了,会把那晚突然死亡的原因,算在夜场的酒水上。 “高、高先生,您随便开个数。只要您能让我的场子继续营业,哪怕我砸锅卖铁,也能满足您。” 黄老板二话不说,就抛出了最大的诚意:“我承认,我们夜场里的酒水,百分之九十都是假的。可我真没想到,那些卖假酒的孙子,会提供让您喝出心脏病来的货。” 高铁懵了个比。 好不容易,他才慢慢明白过来:“草,哥们今天来,不是找你算帐的。我来,就是单纯的喝酒。” 单纯的喝个酒,去酒吧不行吗? 干嘛非得来我们夜场,差点把我给吓死—— 情不自禁也跪在地上的董波,想到这儿时,高铁给出了答案:“酒吧内没妹子。那个叫啥师师的大姐呢?让她来陪酒。” 高铁当前心情烦躁,只想一醉解千愁。 他希望,喝酒时,能有美女相陪。 那样就算不能醉的更快一些,心情也会好些的。 当然高铁很清楚,他有这种“自暴自弃”的想法,纯粹是报复“望子成龙”的某人,和叶星辰。 他还知道,这种心态,是没出息的表现。 什么狗屁出息不出息的? 美女呢? 快点来,老子等的不耐烦了! 七仙夜总会的607包厢内,韩师师刚走到高铁面前,就被他一把拉到怀里,低头吻了下去。 干夜场的,基本都是白天睡觉夜里欢。 董波火速赶到韩师师家里时,她正在睡觉。 当听说死人复活—— 韩师师啥感觉,董波不管,只是代替黄老板差点跪下哀求,请她速速去救场。 看在黄老板对她不错的份上,再加上韩师师也想亲眼看看,复活的死人是啥样——和流氓,没啥两样。 拼命挣扎着的韩师师,感觉快要被憋死时,高铁终于抬起了头。 韩师师翻身坐起,抬手一个耳光,就递了过去。 高铁能躲,却没躲。 他嘴唇被韩师师咬破后,血腥气息刺激下,混乱的脑子,清醒了很多。 不经过人家的同意,就强吻她的行为,就是该挨千刀的臭流氓。 高铁可不像某些高素质的人,看不起夜场女孩子。 相反,他感觉夜场女孩子,要比很多貌似良家更值得男人珍惜。 耳光声响过后,韩师师呆愣当场。 她竟然打了粟女皇特在意的男人,这和找死,有啥区别? 高铁却没事人那样,鼓了下腮帮子,问:“还打吗?想打的话,最好是拿本书。我皮糙肉厚的,会让你手疼。” 韩师师立即摇头,哑声说:“这、这是我的初吻。” 高铁笑了:“哈,啥时候夜场女,也有初吻了?应该是你今天的初吻吧?” 韩师师脸色一白,用力抿紧了嘴角。 高铁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后,抬手咣的自抽了一大嘴巴。 他自抽的这一巴掌,可比韩师师下手重多了,后槽牙都活动了。 活该—— 高铁希望,他能牢牢记住这一巴掌换来的教训,时刻都不能忘记,生命是平等的,和干什么工作,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他没有任何的理由,这样讽刺韩师师。 更何况,高铁也从韩师师脸色蓦然苍白的反应中,确定人家在此之前,还真没有和任何男人接过吻,打过波了。 俩嘴巴,换韩师师的初吻,这笔生意,他可是赚翻了。 韩师师满含羞辱的黯淡眸光,随着高铁这一巴掌,立即亮了起来。 “对不起,我受了点小刺激。思想和正常人,貌似不一样。” 高铁苦笑了下,拿起酒瓶子满了两杯酒,双手端着一杯,递给韩师师:“如果你能原谅我,就喝了这杯酒。” 韩师师敢不原谅这厮吗? 等她喝完后,高铁又说:“如果你觉得吃亏了,你可以把我按在沙发上,强吻我。我绝不会反抗。” 第348章 只是单纯的婚姻关系 京华粟女皇,为什么对这厮青睐有加? 高铁那晚心脏病突发死翘翘后,黄老板就给韩师师拨了笔专款,希望她能尽早找到答案。 韩师师没找到—— 毕竟粟女皇的私事,没哪个不开眼的,敢胡哔哔。 可韩师师却把高铁的来历,查了个底掉。 当然,也只是这厮回国后的来历。 高铁,现年二十三岁,青山星辰化妆叶星辰的老公,本次来京华,是陪着老婆走姥姥家。 不过闹得不愉快。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高铁都没资格,和高高在上的粟女皇,有任何的牵扯。 但他偏偏是粟女皇特在意的人。 为此,韩师师百思不得其解。 可现在,她找到这厮能吸引粟女皇的一部分答案了——知错就改,脸皮厚。 高铁意识到做错事,说错话后,甘心被韩师师抽嘴巴,更是自抽,就是知错就改。 脸皮厚,当然是因为他说啥,韩师师要是还生气的话,可以把他按在沙发上,强吻一番。 就是现场逆推了他,他也保证半推半就的从了她—— 噗嗤一声。 韩师师忍俊不住的笑声,让高铁感觉包厢内的光线,蓦然一亮。 海晏河清,风平浪静。 高铁不用再内疚,感慨都是发自肺腑:“韩大姐,你真漂亮。” 你才是大姐。 你们全家,都是大姐。 韩师师心中腹谤着,坐在了他旁边,轻声说:“其实,你没必要和我道歉的。毕竟,干我们这一行的,本身就是会遭人看不起。” “那是偏见。如果没有你们,我们喝酒多无聊?” 高铁信口胡说了句,又问:“你既然知道这些,干嘛还干这行?” “我想开个小公司。” 韩师师实话实说:“我留学回来后,琢磨了很久,觉得只有干这行,才能尽快积攒起创业资金。” 高铁点头:“嗯。付出的多,得到的就会多。” 韩师师帮他倒上酒,又说:“不过,我还希望,能从夜场内,找到我的白马王子。虽说夜场就是个污垢之地,却也是检验一个男人的最佳场所。” 高铁马上就问:“你看我怎么样?” “你?” 韩师师一呆。 高铁重重点头。 韩师师哑然失笑,岔开了话题,问他那晚究竟怎么回事。 就算韩师师贵为京华夜场七仙之首,平时陪人喝杯酒,都要一万块的小费,但她可没天真的以为,会和粟嫣然青睐的男人,成为幸福的一对儿。 何况,这厮也是个有妇之夫。 俩人真要是相交,韩师师感觉能成为他正式的情人,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给粟嫣然青睐的男人当情人,危险度太大。 她心里怎么想的,高铁心里很清楚,只是笑了下,含糊其辞的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被推进太平间了,停止的心跳,又启动了。 看出高铁不愿意多谈这件事后,韩师师当然不会多问,再次岔开话题。 她总是有意无意的,提到京华某位名媛。 高铁也有意无意的,每当她说到这方面时,就岔开话题。 韩师师想从高铁嘴里套出什么来,那和关公面前耍大刀,没啥区别。 她套了老半天,不但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反而把她是哪儿人,家里都是有谁,迄今为止有多少人追求过她,以后想做什么等等,都被高铁套了出来。 直等这厮说市场上啥牌子的卫生巾最好用,韩师师犟着说某品牌最好,他却不信,她刚要说“我都准备好了,要不要拿出来给你看看”时,才蓦然明白。 接着,韩师师双颊飞红,攥起俩小拳头,在他身上乱砸起来。 高铁不闪不避,哈哈笑着说喝酒,不醉不归。 略施小计,就让京华夜场最出色的女孩子,连亲戚啥时候来串门的事,都差点说出来,这确实值得高兴—— 人在高兴时,就喜欢喝酒。 酒量再大的人,只要喝的够多,都能喝醉。 一般来说,人们喝醉了后,就会管不住嘴巴,啥事也向外说。 高铁不会。 他的酒量,他喝醉了后只会闭嘴睡觉,都是被莫邪浮屠拿鞭子,惨酷训练出来的。 就为预防他以后喝醉了,会胡说八道。 但今天,莫邪浮屠的鞭子,失去了效果。 当韩师师满脸担心,劝他不要再喝,再喝会喝死——高铁一把推开她,顺势躺在沙发上,满脸痴呆般的笑,伸出了三根手指,含糊不清的说了三件事。 第一,刚才如果韩师师答应他的“追求”,他会马上去民政局和她领证,以后就以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为己任。 第二,他发现,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最让他讨厌的人,用了七年时间来精心安排,赐予他的。 第三,他无比渴望能掐死白若影,彻底忘记叶星辰。 白若影是谁,叶星辰又是谁,她们和高铁是什么关系,韩师师都知道。 高铁为什么想杀白若影,离开叶星辰,韩师师不是太关心。 是谁赐予了高铁当前所拥有的这一切,韩师师也没心思去追究。 她只后悔,刚才高铁表达出要当她的白马王子时,她竟然误以为是开玩笑! “韩师师,枉你自诩七窍玲珑。你其实,就是个笨蛋。这双眼,真该抠掉。” 韩师师呆愣不知多久,才看着已经熟睡过去的高铁,后悔的只想从窗户里跳出去。 无论高铁是不是有妇之夫,又是啥来历,粟嫣然都青睐的男人,足够成为韩师师的白马王子。 她可以肯定,真要和高铁领了证,即便粟嫣然会觉得她最好去死——高铁也能力保她,安然无恙。 只是,韩师师已经错过了这个机会。 很多机会,只能出现一次。 满心苦涩的韩师师,拿来一条毛毯,盖在高铁身上后,拿起手机,走到了阳台上。 她最聪明之处,就在于很清楚这时候,该做什么事。 林志东也是个聪明人。 不但是他,整个北河林家的核心人物,就没一个是傻的。 当林家核心知道粟嫣然的遭遇后,经过连续几天的紧急磋商,给出了最终答案。 粟家在某处的四合院。 这是粟老的住宅,平时只有他,保姆王嫂,和一个头发也已经花白的老头山伯。 王嫂是二十年前,来到粟老身边的。 山伯则是从二十一岁认识粟老后,就始终陪在他身边。 林志东接过山伯递过来的茶杯后,轻声道谢。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感觉这个老苍头,是个披着绵羊皮的狮子。 如果他稍稍流露出对粟老的威胁,就会被山伯一把拧断脖子。 等粟嫣然也柔声对山伯道谢后,林志东才深吸了口气,对粟太初点了点头,却对粟老说:“老爷子,粟林两家的联姻关系,不会被任何原因破坏。但,只是单纯的联姻关系。” 第349章 她没资格去祠堂 单纯的联姻关系? 听林志东说出这句话后,粟家祖孙三代,包括站在粟老背后的山伯,眼光都闪烁了下。 林志东却没解释,而是端起茶杯,喝水。 他相信,粟家祖孙三代,能从这句话中,琢磨出北河林家的决策意思。 同时,林家也用这句话,把粟嫣然被下了朱颜蛊的事,摆上了桌面。 粟林联姻,好处大大。 这也是林家明知道粟嫣然的遭遇后,仍然决定继续联姻的理由。 假如粟嫣然在那晚的遭遇,和靳幽城一样,即便和粟家联姻,能带来天大的好处,也会解除婚约。 理由很简单,没有哪个豪门,能接受核心少奶奶,被邪恶的力量控制。 可林家所说的“单纯的联姻”,又是怎么个意思呢? 粟嫣然不用太费脑子,就能看透。 第一,林家还是会迎娶她,为了粟林联姻后带来的利益。 毕竟,她并没有被香楼抓住把柄,那股子邪恶势力,无法控制她,通过她来要挟林家。 第二,粟嫣然婚后,只是名义上的林家少奶奶。 第三,因粟嫣然被下了朱颜蛊,需要解毒的邪恶方式——林家、林志东,都不会管。 她在每个月的毒发时,化身吸血鬼喝人血也好,找上几个帅哥来解毒也罢,林家不会干涉。 虽说北河林家提出的“单纯联姻计划”,涉嫌羞辱粟家、粟嫣然的尊严,可却是很实在的。 决定要不要和粟家联姻的权力,在林家。 选择要不要继续和林家联姻的权力,在粟家。 只有利益的交换。 不牵扯任何感情。 也可以说,林家从来都没在意,粟嫣然是不是京华第一美女。 只要她是粟家的嫡系明珠,哪怕丑的让人头痛,但只要能给林家带来大利益,林志东就会娶她。 这就是豪门联姻。 在利益面前,爱情之类的,都是狗屁。 惨酷,且真实。 可是—— 这就是粟嫣然想要的吗? 是她来这个世界上,走一遭的最终使命? 无论她有多么的优秀,都只是个利益的交换品。 粟嫣然静静的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神色坦然,仿佛众人是说和她无关的事。 林志东放下茶杯时,看了她一眼,心中叹息:“唉,真是可惜了她的美貌。” 粟老和长子粟太初,相互对望了眼,缓缓点头。 这证明,他们对北河林家开出来的条件,没有任何的异议。 林家会这样要求,也早就在粟家的意料之中。 粟太初说话了:“志东,虽说嫣然的遭遇,让粟林两家都倍感愤怒。可事情,既然已经出了,那我们就得面对惨酷的现实。” 林志东立即回答:“是的,伯父。林家上下,恨不得把那个香楼,连根铲除。” 粟太初笑了下,干脆的说:“嫣然也在场,按说我这个当父亲的,有些话不能当着他说。不过,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忌惮的了。” 忌惮什么? 有啥,说啥好了。 粟太初说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个月,她在毒发时,需要男人来解毒时,人选,必须由粟家来提供。 虽说,要想遏制粟嫣然的朱颜蛊毒发,还有个喝人血的办法。 可让人遗憾的是,那晚救下粟嫣然,并提供至少八鲜血的壮士,却已经意外死亡。 林志东忍不住的问:“伯父,我能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粟太初还没说话,粟嫣然就淡淡地说:“他的人,已经死了。再说,还有什么意义。” 林志东的眉头,立即皱了下。 他不喜欢粟嫣然用这种态度,和他说话。 无论怎么说,粟嫣然当前都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和以后的林家少奶奶,按说他有权利知道这些。 不过粟嫣然说的也很对。 那位献血的壮士已经挂了,足够证明粟嫣然无法再靠喝人鲜血,来遏制蛊毒,他是谁,真心不重要。 粟太初看了闺女一眼,随即重重叹了口气。 粟老却始终面色淡然,好像压根不在乎某位壮士的死活。 这老东西,只是盯着林志东,听他能不能答应粟家的要求——给粟嫣然解毒的人选,由粟家来提供。 林志东缓缓点头。 实际上,他在来之前,林家就已经预测到,粟家会提出这个要求。 只要能遏制粟嫣然的毒发,维系粟老两家的联姻,解毒人选谁来提供,也就那么回事。 粟太初这才说:“好。粟家的第二个要求呢,就是希望嫣然过门后,能有资格常去林家祠堂。” “去林家的祠堂?” 林志东反问了句时,眉头挑了下。 粟太初点头:“是的。嫣然出事后,家父曾经带她去见过一位长辈。长辈的意见呢,是希望她能在最庄严肃穆的地方,念诵经文,来化解所中的邪恶。” 林家最庄严肃穆的地方,不就是本家祠堂? 林家信道上千年,这在豪门圈内,已经是佳话。 粟家提出这个要求,貌似很合理—— 林志东却缓缓摇头。 粟太初的脸色,立即不好看了。 林志东只说了两句话:“林家祠堂,是林家历代先祖享受后代香火的神圣所在。上千年来,本家女性亲人,从没资格进入过。” 林志东没撒谎。 在很多大家豪门中,都特注重家族祠堂。 祠堂不许女性进入——这就是果果的歧视女性,有本事去告啊? 更何况,粟嫣然这种注定要有许多男人的“不洁”之人? 真要是放她进去,那就是对林家历代先祖的不尊重。 粟太初看了眼闺女,冷冷的说:“既然这样,那粟林联姻,也就——” 他刚说到这儿,粟老说话了:“可以联姻。嫣然,不进粟家祠堂。至于婚期,由林家来决定。” 粟太初并不明白,粟老当初为什么非得让粟嫣然,嫁到林家去后,要去林家祠堂。 可老粟既然这样说了,他也只能遵从。 但现在,当林志东毫不客气的拒绝后,粟太初感觉面子上过不去,刚要生硬的结束这桩婚姻,却不料粟老会这样说。 粟太初愣住,抬头看着老父时,就听嗡嗡的振动声,在屋子里响了起来。 粟嫣然拿出手机,看了眼来显后,接着站起来,也没说什么,快步走出了门外。 和粟太初一样,粟嫣然也不明白,爷爷为什么非得让她嫁给林家后,去祠堂念经。 不过她很清楚,爷爷这样做很有用意—— 有啥用? 人家林志东特生硬的拒绝,这就相当于打她的脸,骂她没资格去祠堂。 “原来,我在林志东眼里,始终就是个利益交易品。呵呵,真亏我以前,我还把他当回事。早知道这样,我真该把这具臭皮囊,丢给高铁。可惜,他已经死了。” 快步来到院子里后,粟嫣然凄惨的笑了下,接通了电话:“郝大鹏,有什么事吗?” 第350章 粟女皇是块烫手山芋 ?瑭氾??敡搾?楴汥???潴?潵湤?瑩瑬放?桥慤??扯摹?杣潬潲?睨楴攢??捥湴敲?栱???潴?潵湤?栱??敮瑥爾??爾?敮瑥爾湧楮砯??监?敮瑥爾??扯摹???瑭氾? 第351章 魔王又回来了 高铁忽然死翘翘的消息传出后,最感到震惊的人,绝不是粟嫣然。 而是粟老。 粟嫣然走进白云观的月亮门后,精神就不正常—— 她不知道,粟老和她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粟老已经确凿,高铁就是西北六道中的魔王。 叶星辰,就有可能,是他的正妻。 粟嫣然只是魔王的妻妾之一。 她也在老道士面前,显露了她的魔性。 魔王死,群蛇败,妻妾追随—— 该怎么改变粟嫣然的命运,除了让她去信道千年的林家祠堂,就再也没啥办法了。 但不等老粟想出林家必须接受粟嫣然的办法,高铁死翘翘的消息传来。 本该随他一起死的粟嫣然,却只是心痛了下,就没事。 叶星辰死了! 老粟立即想到了这点,并马上派人,速速暗中调查她的下落。 因为按照西北六道的传说,魔王死会带走所有妻妾,可他的正妻死后,却只会带走他自己。 在白云观时,老粟就有立即干掉叶星辰的强烈冲动。 他没下手。 第一,他还不敢确定,叶星辰就是魔王正妻。 第二,叶星辰曾经在那晚,背着他徒步攀上了三十楼。 这可是救命恩人,老粟再怎么没人性,也不能在没确定叶星辰是魔妻时,就出手做掉她。 可等高铁死翘翘的消息传来后,老粟立即想到了这点。 山伯亲自出马。 叶星辰,死了。 是被表哥白玉京,驾车蓄意撞死的。 老粟得知这个消息后,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叶星辰是魔妻. 果然,魔妻出意外死亡后,只会带走魔王,别的女人,只是痛一下。 这样,粟嫣然的小命,就保住了。 老粟要做的,就是考虑,该怎么才能让她幸福。 他希望,林家祠堂的气场,能杀死邪恶的朱颜蛊。 当然,老粟在琢磨这些时,也会因叶星辰的意外死亡,而感到伤心—— 无论怎么说,那都是个傻白甜。 不,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只是命不济罢了。 老粟决定,等处理好粟嫣然的事,再帮叶星辰讨还公道。 不让白家家破人亡,都算老粟没良心! 他已经多少年,没有亲自筹划对付人了? 为了报答叶星辰的恩情,老粟决定重出江湖—— 可老粟刚和林家达成初步协议,他的宝贝孙女,就枯木逢春般的满血复活。 无论是林志东,还是粟太初,都只是惊讶于粟嫣然的状态改变,老粟的心,却一下子沉到了冰窟。 魔王,又回来了。 除了高铁死而复生的消息,还能有什么消息,能让粟嫣然这般失态? “高铁明明死了,怎么又能活了呢?他要是活了,叶星辰岂不是也会活?” 老粟心思电转间,看了眼山伯,快步走出了正厅。 粟太初父女,搞不懂老爷子,怎么会无视粟嫣然的改变,先安排山伯去做事。 但他们又不敢乱问,只能等着。 足足半小时后,老粟才到背着双手,脸色波澜不惊的走了进来。 他掩饰的虽然好,可粟太初父女,却都看出他的双手,在轻微颤抖。 老粟坐在椅子上后,刚端起茶杯,却又放下,抬头看着粟嫣然:“嫣然,那个人是谁?” 粟嫣然来不及多想,就兴奋的说到:“是高铁!高铁,又活了。” 砰的一声。 粟太初手里的茶杯,掉在了地上。 高铁死翘翘的事,他也听说了。 毕竟那个家伙,貌似和他心头肉的关系,大不一般哦。 那晚粟嫣然出事后,粟太初还琢磨着,要不要把高铁当作“活动血库”,养起来—— “死、死人,怎么能复活呢?” 粟太初清醒过来后,来不及收拾脚下的碎茶杯,声音发颤的问。 “郝大鹏已经查过了。医院给出的结论,是生理性的假死。” 粟女皇越来越欣赏郝总了。 郝大鹏接到韩师师的电话,说高铁死而复活,正在七仙夜总找乐子后,也是大吃一惊。 再三确定韩师师不是在说梦话后,郝大鹏马上亲自赶去了某医院。 某医院七月十五那晚挂掉的一个人,本来是被送到太平间的,结果天亮后,却失踪的事——没谁敢乱议论,被院长死死压住。 可院方为预防死者家属来找人,却必须得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生理性的假死。 这就是最合理,也是最科学的解释。 心脏突然罢工,让主人死掉的意外,和很多人在睡梦中,忽然会猛地打个哆嗦的原理,差不多。 人在处于深度睡眠时,某根生命神经,就会发电——试探下,主人是不是真挂了。 同样,心脏感到很累,想休息下时,也会无视大脑中枢的命令,突然罢工。 直等休息够了,觉得该继续工作了,就会再次启动。 早在很多年之前,国外就有科学家始终研究这个课题,并得出了初步结论:“人的肢体,具备独立的生命体功能。” 举个例子—— 很多人渣和美女擦肩而过时,大脑明明没有下达任何命令,他的手,却忽然拍了下人家的屁股。 那是手的独立生命体,想尝试下美女屁股的手感。 心脏,也是这样。 至于高铁的死而复生,是不是这样,对老粟和粟嫣然来说,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厮活了! 粟嫣然满心的高兴,老粟则是满心的苦涩。 “嫣然,在我回家之前,你不能离开。” 老粟说着,起身快步走向门外。 粟嫣然一呆,连忙追上去:“为什么呀?爷爷,我还要去找高铁,问问他怎么回事呢。” 她刚出门,山伯就挡在了她面前,温和的说:“嫣然,去喝口水,平复下心情。” “山伯、山爷爷,求求你,让我出去。” 粟嫣然改口喊爷爷后,轻轻跺脚,花枝乱颤的样子,小儿女姿态十足。 可却是媚眼抛给了瞎子,山伯不吃这一套。 粟嫣然噘着嘴巴,无奈坐在椅子上时,山伯转身看向了大门外,心想:“我追随老爷这么多年了,却从没见过,他在确定叶星辰也复活后,会吓成那样。那两个孩子的死活,和粟家,究竟有什么关系?” 这是老粟心中最大的秘密。 他只会说给白云观的老杜听。 白云观的后观,月亮门前,那个叫清风的小道童,看到老粟走过来后,马上缉首:“粟老居士,道长等候你多时了。请随我来。” 老粟花白的眉梢,微微挑了下,弯腰回礼,说有劳小道长了。 太阳,逐渐西斜,撒在青石板上的色彩,带有了红色。 活死人墓前的香气,比老粟上次来时,要浓郁了很多。 荒草丛中,不是有嘶嘶声传来,无风自动。 老粟快步走到石屋门前,先弯腰缉首:“粟国栋,又来请教道长了。” 老道士的声音,从屋子里飘出来:“粟居士,你且回头看去。” 第352章 等他不再为情所困 看啥啊? 我刚从外面走过来,除了感觉香气更浓外,也没感觉有啥奇怪的。 老粟心中不解,却顺从老道士的意思,回头看去。 蛇。 群蛇。 成千上万条、各种颜色的蛇,都从荒草丛中弯起了身子,猩红的小眼睛,在夕阳下泛出邪恶阴森的戾气,猩红的信子,嘶嘶作响——对着老粟。 万蛇,齐冲老粟,散出了出它们最大的敌意。 要不是香气更浓,群蛇说不定会扑上来,让老粟尝尝,啥叫真正的蛇吻。 老粟无疑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可也被这极其诡异的一幕,给吓呆了。 老道士说话了:“粟居士,从你走的那晚,群蛇就暴躁不停,无数次想冲进活死人墓。” 老粟转动僵硬的脖子,回头:“这是因为,魔王忽然意外夭折。群蛇,要退走。” 老道士回答:“可它们没退——粟居士,你能想象出,那天午时,群蛇狂欢的场景吗?” “午时?” 老粟下意识的换算时间。 子时是十一点到一点,午时是一点到三点。 他明白了:“道长,群蛇午时狂欢,是因为魔王归来。” 老道士苦笑:“那一幕,很吓人。可惜,只有老道,能有幸得见。” 不等老粟说什么,老道士又问:“那你再想想,群蛇现在为什么对你有敌意?” 老粟沉默半晌,才轻声回答:“因为,我心存要魔妻死的念头。群蛇,有所感应。” “魔的运数,不是人能控制的。” 老道士缓步走了出来,神色凝重,面向群蛇,缉手弯腰。 西北六道,道道不相为谋,独立存在。 六道中,人道无疑是最弱的。 天道可以去修罗道抢女人,修罗道可以去天道吃霸王餐,魔道高兴了哪儿都敢去惹事,饿鬼道和地狱道,也不是好惹的。 其它五道,没来找人道的事,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老粟这个人道中人,却为保护粟嫣然,心生干掉魔妻的念头—— 这和找死,有啥区别? “也幸亏你在决定做什么时,能来问老道。” 老道士缉手过后,群蛇消失。 只有充斥着腥臭气息的轻风,从树林里吹来,吹落了老粟额头上的冷汗。 如果老粟没来问老道,在确凿叶星辰就是魔妻后,就擅自出手干掉她,送魔王去另外的世界——粟家,就是现在的白家。 等老粟抬手擦了擦冷汗后,老道士又说:“更何况,魔妻的护、法修罗,已经觉醒。粟居士要是擅自行动,结果会更惨不说,还会连累万千无辜者。” 护、法修罗? 谁是魔妻的护、法修罗? 老粟愣住。 看在老粟态度很端正的份上,老道士叹了口气:“唉。早在二十五年前,我就看出白若影白女士——那时候,我故意留下预言,说她会大富大贵。希望,白家能好生对她,用亲情来感化她的修罗本质。但谁能想到,白家、唉,一言难尽。” 老粟恍然大悟。 他从没见过白若影,却听说过她的传说—— 这一切,还是“弟妹”叶星辰,亲自和他说的。 白若影是叶星辰的亲娘啊亲娘,却恬不知耻的,和她抢男人,简直是该死。 这是老粟听闻后,最本能的反应。 当然,这是叶家的家务事,弟妹她爸的帽子绿了后,都没说别的,老粟有啥资格乱插手。 可老粟真心没想到,白若影不但是叶星辰的亲妈,更是护、法修罗。 早在二十五年前,老道士看出白若影的修罗本质后,故意那样说她是大富大贵的,希望白家能好好珍惜她,用爱和亲情来感化她——乖乖享受美好生活,别乱蹦达。 白家的做法,却让老道士特蛋痛。 毫不客气的说,白若影终于修罗面现,白家是唯一的大功臣。 修罗面现后,白若影当机立断,藏在了幕后。 谁要是敢动她闺女兼保护人一根毫毛,就会遭到她最凶残、血腥的打击。 美女修罗嘛。 早在修罗道时,被人抢来抢去的次数,多了去,也见惯了最可怕的修罗战场。 亲手杀死个把人,让人道中的诸多无辜者,生灵涂炭,对她来说,没任何的心理包袱。 一言蔽之:“魔妻,不是人道中人能动的。谁动,谁就倒霉。” 老粟忍不住的问:“可就任由魔王在人道肆意妄为?” 老道士忽然诡异的笑了下,抬头看天:“怎么可能。魔妻的护、法修罗觉醒后,天道、修罗道、魔道甚至恶鬼地狱道,还有哪一道,能置身事外?” 顿了顿,老道士又说:“更何况,西方某些势力啊,也耐不住寂寞了。” 老粟愣了下,随即问:“如果道长有什么需要粟国栋做的,尽管吩咐。我只希望,华夏能永远昌盛下去。如果西方势力来掺和,我身为炎黄子孙,绝不能袖手旁观。” 老道士抬手,捋着老鼠须,却没说什么。 风忽然大了下。 腥气更浓。 老粟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时,老道士说话了:“粟居士,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了。” 老粟火急火燎跑来,石屋都没让进,更别提喝口水之类的了,老道士就赶着他走。 他却没丝毫不满,弯腰行礼,转身就走。 只是他刚走出七八步,老道士却说:“粟居士以后见到老实师侄时,还请多多照顾一二。他很久不在江湖走动——二十多年来,神州变化,太大了。” 老实师侄? 老粟下意识的去想谁才是老实师侄时,心蓦然狂跳了下。 就算七月十五那天,老粟已经知道那老贼秃还圆寂那么多年后,却还保留一丝生机。 但在听老道士说他已经重出江湖后,他还是忍不住震惊。 他对冥冥之中某些事物的恐惧,也算抵达了最新的高度。 震惊过后,老粟忍不住的问:“道长,魔、高铁的魔性,何时觉醒?” 老道士淡淡的回答:“等他终于不在为情所困。希望,那一天,永远都不要来到。” 问世间,情为何物? 直教人生死相许! 情,这个东西,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号称万物之灵的人类,已经研究了数千年。 得出的结论,也五花八门。 却没一个答案,是能让所有人接受的。 但所有人都知道,再怎么牛哄哄的人,一旦被情所困,也会变得矫情,并优柔寡断。 所以那些能取得大成就的人,基本都是无情之辈。 再怎么真挚的爱情,在事业和利益面前,统统不算。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高铁在国外时,才创出了杀手之王的招牌。 同样是因此,他才在叶星辰说啥也不相信他时,好像所有被女人甩了的没出息男人一样,来七仙夜总会找妹子,借酒消愁,最终醉成狗。 醉眠中,他隐隐察觉到,一只滑滑的手,温柔擦过他的脸颊。 【作者***】:漏传了350《粟女皇是块烫手山芋》,造成章节断章,阅读困难,抱歉,重新上传 第353章 三分钟后跟我走 韩师师给郝大鹏打过电话后,就回到607包厢,坐在沙发上,看着高铁。 高铁现在韩师师眼里,就是火星来客。 浑身是迷。 毕竟,并不是每个男人能获得粟女皇青睐,敢当着夜场老板的面抢走她,更是死而复活—— 尤其,高铁意识到做错事后,马上自抽嘴巴,向韩师师赔礼道歉。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韩师师很清楚,当女人对一个男人好奇时,是一种相当危险的事。 他会不知不觉间,在她心里,烙下独特的印记。 她明明知道这些,却还是深陷了进去。 一来是高铁如迷。 二来则是他睡着时,才会让韩师师觉得,这就是比她小三岁的男生。 当今年代,二十三岁的男性,就算不在校园内,也就是初涉职场,算不上真正的男人,统称为男生。 韩师师这才发现,高铁唇上的胡子,还是青虚虚的,透着青涩。 和她那个还在考研的弟弟韩军,没啥区别。 区别,却又大到天上地下。 韩军现在,无论是学杂费还是生活费,甚至谈女朋友的费用,都是和她要钱。 每次要钱,都是理直气壮。 就仿佛,韩师师就该赚钱,给他花。 至于他姐在夜场内赚钱,会受到啥刁难,韩军是不会多管的。 更让韩师师想起来,就会黯然神伤的是,韩军明明花着她赚来的钱,却羞于对人说,她有个姐姐。 他不说,却不代表着女朋友不知道。 韩军女朋友知道后,会是啥反应? 韩师师都不愿意去回想—— 她只是呆望着高铁出神,下意识伸手,从他脸上轻抚而过时,心想这要是她弟弟,该多好? 高铁比韩军,还小一岁。 可他却敢当着黄老板的面,抱着她就走。 那霸道劲,简直太——让人着迷。 女人的感观,不知不觉中,彻底改变。 要不然,韩师师也不会觉得,高铁强抢她,强吻她,竟然连白牡丹也收入囊中的“暴行”,特男人。 砰! 就在韩师师忍不住低头,红唇在高铁的脸颊上,轻轻碰了下时,包厢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她吓得惊叫出声,慌忙抬头。 这才发现,天,不知啥时候,已经黑了。 她竟然在高铁喝醉后,不吃不喝傻呆呆看了他老半天。 “闪开,老黄。哥们再说最后一遍,我不管韩师师现在陪着谁,她都得跟我走。” 门外传来的这个男人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异常的刺耳。 老黄陪着笑的声音响起:“呵呵,孟少,师师只是挂靠七仙夜场。她是平台。这点,您也知道的。她想不想出台,我不能干涉。何况,我要为她提供人身上的安全保护。孟少,您就——” 包厢内黑暗。 外面走廊中,却亮着灯。 韩师师就看到,孟少皱眉,回头低声狠狠的说了句什么。 腆着笑脸的黄老板,嘴角剧烈抽了几下,硬着头皮还要再说什么时,孟少阴声问:“怎么,老黄,你真要为了一个女人,得罪那位贵人?你的场子,还想不想开下去。” 想。 老黄从没想过,他的场子会关门。 可—— 老黄看着屋里,犹豫片刻,狠狠跺脚,转身就走:“孟少,我卖你个面子。但出事了,我不管。” “切,能出什么事?” 孟先锋撇撇嘴,进门,叭嗒一声,打开了灯。 光明,立即普照607包厢。 韩师师已经站了起来,满脸的惊惶,却强自镇定。 高铁还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他喝了太多酒,估计明天,都不一定醒过来。 那天,高铁强行抱走韩师师时,孟先锋就见过他。 所以当孟先锋看到他后,一愣过后,就下意识的后退,惊声问:“他、他那晚不是死了吗?” 韩师师没说话。 她脑转速,从没有过的快。 孟先锋和老黄在门口,说的那些话,她可是都听到了。 也亲眼看到孟先锋说了什么后,老黄是什么反应。 孟先锋嘴里那位贵人——极有可能,就是那晚的林少。 不知道林少啥来历,黄老板还能根据合同,在夜场确保韩师师的安全。 知道后,他不敢了。 连老黄都惹不起的人,韩师师该怎么拒绝? 那位来头很大的林少,如果能成为韩师师的靠山,那晚她就会同意了。 韩师师要的是靠山,而不是把她玩玩就算的。 没等到韩师师解释,孟先锋也慢慢冷静下来:“呵呵,看来那晚,他还是被抢救过来了。这样也好。那晚,他踩了我的脸,终于可以找回来了。” 孟先锋的目光,落在了高铁的脸上。 他左脸上,还有个红红的唇印。 很新鲜—— 不用问,这是韩师师刚印上去的。 “这沙比守着个大美女,却醉成狗。还真是让人无语。” 孟先锋阴阴的笑了下,看在林少等着韩师师的份上,决定暂时放过高铁,丢掉烟卷,双手环抱:“师师小姐,我和老黄怎么说的,估计你都听到了。这也免得我再解释什么,走吧。” 韩师师轻咬了下嘴唇,低声说:“我不去。” 孟先锋一沉脸:“不去,也得去,由不得你。” 韩师师不会和孟少,说什么“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了”的那些话。 在这种地方,报警之类的话,都是屁话。 她只是狠了下心,哑声说:“孟少,真要是逼死我,那位大少本事再大,你们也得担负一定的责任。毕竟,我韩师师,可不是一般夜场小妹。七仙之首的虚名,还是有些用处的。” “我知道。” 孟先锋倒是没否认,却把手机丢了过来。 韩师师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低头看去。 只看了几眼,她就花容变色。 孟先锋确实想到,韩师师真以死来抗争了,提前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看到她脸色大变后,孟先锋笑了:“逼死人那种事,我孟先锋当然不屑做。不过,我知道有很多场子,急需韩军这样的帅哥。到时候,我只需稍稍运作,姐姐是夜场七仙之首,弟弟是十三太保之一——哈,哈哈。师师,老韩家的祖坟,还真是冒了青烟,才出了你们姐弟俩人才。” 韩师师娇躯轻颤,嘎声说:“孟先锋,你、你卑鄙。” “既然出来当婊,就别奢望立牌坊。” 孟先锋倚在门上,冷声说:“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考虑。” 三分钟的时间,很长,也很短。 “时间到了。” 孟先锋转身就走:“看来,师师你想姐弟双登科。” “你、你等等。” 韩师师痛苦的闭了下眼,轻声说:“我跟你走。” “聪明人。” 孟先锋回头,笑道:“更何况,还不知道有多少平台,希望能跟我走呢。” 韩师师没说话,娇躯轻颤着,弯腰伸手,去拿案几上的小包时,一只手,却抓住了她的手腕。 第354章 抽烟的女人没好东西 高铁醒了。 这厮爬起来后,打了个哈欠,拿起了香烟:“火呢?” 韩师师犹豫了下,拿出一个精巧的打火机,刚要帮他点烟,却被他一把夺过去。 高铁点燃,顺手把火机装进口袋里,吐出一口混着酒气的烟雾,扑在了韩师师脸上:“女孩子家家的,别吸烟。要不然,皮肤会暗淡无光,大姨妈串门不准。以后生个孩子弱智的机率,也挺高。” 韩师师很无语。 孟先锋却很生气,阴笑了声:“高铁,你以为你死而复活就牛比了啊?你以为,你能打,就牛——” 他刚说到这儿,就看到眼前黑影一闪。 他下意识的去躲——却听到砰的一声爆响。 一个酒瓶子,飞来正中他的额头。 碎玻璃四处飞溅时,鲜血顺着孟先锋额头,淌了下来。 孟先锋幸亏是倚在门上的,没有当场摔倒,却也愤怒无比,刚要嘶声说什么,却听高铁冷冷的说:“滚尼玛那个蛋的。老子牛比不牛比,管你鸟事?再敢哔哔——你老婆漂亮吗?” 这厮得有多么没素质,才能骂出这些话来? 他得有多么的奇葩,才能骂着骂着,就问人家老婆漂亮不漂亮? 韩师师再次无语,更担心,还有很多好奇。 无语好说。 她担心,也很正常。 毕竟从夜场女子的角度来说,高铁和孟先锋都是客人。 夜场内,两个牛哄哄的客人,为争夺一个妹子,而大打出手的事儿,屡见不鲜。 无论是东风压过西风,还是西风压过东风,但夜场妹子最终结果,都不会太好。 输者一方,总是习惯性在夜场妹子身上找回面子。 韩师师好奇,则是女人本性—— 她真心不明白,高铁忽然问孟先锋的老婆漂不漂亮,啥意思。 可能是脑袋被砸了一瓶子的缘故,孟先锋的脑子不是太好用了,愣怔了下,实话实说:“我老婆当然漂亮。” 高铁马上就说:“赶紧滚。再来打搅老子享乐,我就泡你老婆。” 孟先锋这才明白过来,顿时勃然大怒——转身就走。 高铁那晚怀里抱着韩师师,却头也不回,就把林少两个贴身保镖给踢飞的那一幕,孟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他脑子晕乎乎时,也许还敢大怒后,不管不顾的扑上去。 可孟少清醒了啊—— 如果明知道扑上去的结果,就是挨揍,孟少还往上扑,那就是犯贱。 毕竟打击一个人的手段,绝不只是动粗。 在孟少眼里,高铁这种仗着能打,就敢和他抢女人的行为,愚蠢之极。 韩师师也是这样认为的。 尤其看到这厮打了个酒嗝,又顺势躺在沙发上后,韩师师轻咬了下唇,低声说:“高铁,你还是赶紧走吧。孟先锋是京华有名的纨绔,为人睚眦必报。这次他吃了亏,绝不会罢休的。” “你说的,貌似很有道理啊。” 高铁想了想,抬脚坐起,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脚步踉跄的走出包厢,砰地关上了房门。 韩师师忽然感觉,心有些冷。 她那晚也亲眼看到,高铁是怎么踢飞两个男人的了,知道他很能打。 再加上他和粟女皇有着不能说的关系,还真不一定惧孟先锋。 韩师师刚才劝他走,只是站在不想成为两个男人争斗的牺牲品角度上——可内心,却渴望他能对她说怕个毛线啊,老子罩着你。 高铁却没那样说,而是听了她的劝说,爬起来就走了。 “呵呵,韩师师,真亏你还后悔,在他‘求婚’时,为什么会以为他是开玩笑,错过了机会。其实,你在人家心里,就是个卖笑的欢场女人。他傻了,才会为你和孟先锋为敌。” 傻楞了不知多久,韩师师才苦笑了下,坐在了沙发上。 啪的一声,她点上了一颗烟。 啥女孩子抽烟会让皮肤黯淡,大姨妈串门不准,生个孩子弱智机率很大啊? 都是狗屁。 无论她这具皮囊有多么的出色,有多高的学历,为什么才干这一行,这些年来再怎么坚守底线,在高铁眼里,都是个卖笑的。 “韩师师,你有什么好抱怨的?你明知道,他是被谁青睐的男人。你有什么资格,对他有非分之想。毕竟,你给粟女皇提鞋,都不配。那你还指望他,会为了你,和孟先锋甚至那个林少为敌?” 狠狠吸了口烟,韩师师忽然想明白了,自嘲的笑了下,拿起了一瓶酒。 她明知道,高铁走后,孟先锋会把邪火发在她头上。 说不定,今晚还会找几个男人,一起“伺候”她。 她却不想躲。 天下虽大,可除了她那套八十平的居室之外,还能躲到哪儿去? 连吃她的、喝她的、拿她赚来的钱,去泡妞的亲兄弟都看不起她,还有谁能保护她。 既然无处可躲,也没谁能保护她,那她何必又要躲呢? 反倒不如乖乖坐在这儿,等待孟先锋的到来。 砰! 随着一声响,包厢的门被人撞开。 孟先锋,来了! 他额头上还有鲜血,样子很可怕,扑进来时的脚步,却是踉踉跄跄的。 刚再次点上一颗烟的韩师师,本能的惊叫一声,慌忙站起来。 还没等她做出第二个反应,就听到有人用不满的声音说:“我不是告诉你,女人最好别抽烟了吗?” 高铁? 高铁又、又回来了? 韩师师一呆,接着,莫名的狂喜,潮水般涌上:“他没看不起我。他出去,是找孟先锋了。” 高铁面带不满的神色,缓步走了进来,经过孟先锋身边时,顺手一把掐住了他的后脖子。 “姓高的,你特么放开我!” 孟先锋肯定得挣扎。 只是他的挣扎,怒骂,都是徒劳的。 高铁只需稍稍用力,他就感觉脖子快步掐断,不敢再动,只能像死狗那样,被拖到了韩师师面前。 高铁抬手,把孟先锋惯在韩师师脚下后,又皱眉看向了她手里的香烟。 韩师师嘴角一瘪,慌忙把香烟掐灭在了烟灰缸内。 高铁却伸出手,示意她拿来。 拿什么? 韩师师不解。 高铁眉头皱的更紧,张嘴刚要骂人时,韩师师终于明白过来,连忙从小包内,把香烟和两个备用的打火机,都乖乖的交了出来。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抽烟,我就再也不管你了。抽烟的女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高铁最后这句话,绝对是一棍子打倒一大片,却也是有感而发。 白若影抽烟,渣女抽烟——都不是好东西。 看人家小酥酥,各方面之所以那么优秀,就是因为不抽烟。 把韩师师交出来的东西,都一股脑装在口袋里后,高铁才看着跪坐在点上,抬起头看着他的脸上,全是怨恨之色的孟先锋:“打电话,让那个什么狗屁大少滚上来,我给他免费上一堂思想教育课。” 第355章 你凭什么去我家吃饭 失恋的男人最可怕。 也是最没出息的。 这两句话,是郭务卿说过的。 高铁却觉得,老郭是在放狗屁。 不过当前,高铁却在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他失恋了。 他只想特没出息的好好醉一场,醒来后,马上拍拍屁股走人,路遇某人问他叶星辰时,他只会瞪大茫然的眼,反问叶星辰是谁。 他这个要求,很高吗? 一点都不高。 那么,孟先锋等人,为什么却横加干涉。 这就太欺负人了。 既然孟少等人仗着出身欺负人,那么高铁索性让他们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欺负人! 孟先锋总算是看出,人家貌似不管他是不是啥少,再敢硬气纯粹是找抽了,当然不敢耍横,忍气吞声的说:“林少,不在场子里。” 孟先锋没撒谎。 林志东给孟先锋打电话时,说让他去不起眼的酒店开个房,再把韩师师带过去。 高铁顺势坐在了案几上,说:“给他打电话,让他滚过来。” 孟先锋不敢和他对视,低头:“他不会过来的。” 高铁没说话,这是嘴角浮上了狞笑的弧度。 孟先锋马上拿出电话,飞快的拨了个号,递给了高铁。 高铁拿过手机,干脆的说:“我是高铁。我不管你是谁,哪怕是天王老子,以后要是再敢为难韩师师,我就办了你老婆,和你家最漂亮的女人。” 也不等那边有啥反应,高铁就把手机丢给孟先锋:“你可以滚了。但要记住我的话。不然,你会后悔。” 孟先锋闷声不吭,爬起来快步出门。 他在走出包厢后,却停了下脚步,转身,冲高铁俩人笑了下,伸手带上了房门。 韩师师见状,轻轻松了口气。 她以为,孟先锋被高铁的狠话,给震住了。 高铁却皱了下眉头。 韩师师说话了,声音特温柔:“你想吃点什么?” 高铁反问:“你请客?” 韩师师又有些无语了。 今晚,圆月如盘,颜色土黄。 七月十五刚过去,月亮还在努力维系,它的圆形。 街灯好像一条橘黄的长龙,蜿蜒向看不到尽头的远方。 人行道上,人来人往。 韩师师双手拿着小包,和高铁默默的并肩而行。 她和七仙夜总会只是合作关系,想和哪个男人走,就和哪个男人走,老黄无权干涉。 高铁喝了太多的酒,哪怕睡了大半天,走路时,都能听到肚子里有水在咣当。 韩师师知道,他不饿。 不过这厮既然要求出来吃饭,那她也只能陪同。 出来后,高铁却又不说话,就是闷头走路。 韩师师更不敢说话,却不时偷眼观察他的神色。 高铁的脸上,还不时有邪气,一闪即逝。 “他好像在犹豫着,要不要去做某件事。” 韩师师风尘中打滚那么久,练就了一双金睛火眼。 高铁忽然停住脚步,抬手摆住了一辆出租车。 砰地关上车门后,高铁低声训斥韩师师:“站在这儿当电线杆呢?上车。” 韩师师又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上车,要去哪儿,只能傻站在路边,却遭到他的训斥。 你才是电线杆! 韩师师真想说出这句话,却乖乖的开门,上车。 她刚关上车门,司机说话了:“两位,去哪儿?” 坐在副驾上的高铁,回头问韩师师:“你家在哪儿?” “翡翠雅郡。” 说出家的小区名字后,韩师师本能的问:“怎么,你要去我家?” “废话,不去你家,我问你家在哪儿干啥?” 高铁没好气的回答。 司机看了他一眼,心中感慨这哥们简直是太牛了,如此肤白貌美的女朋友,却被他随意训斥,却没遭雷劈。 女人都爱面子。 尤其当着外人时。 韩师师脾气再好——何况,也不是太好。 她忍不住也冷声说:“你去我家干嘛?” “吃饭。以后,我只要在京华,就住你家了。” 高铁的回答,满满都是理所当然的意思。 韩师师愣了下,更生气:“你凭什么去我家吃饭,还要住在我家?” 高铁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才淡淡的说:“因为老子喜欢。你敢拒绝,我现在就把你拽到路边,把你的肚子搞大。” 韩师师的脸,一下子通红。 双眸中,也有水雾浮上。 高铁这些话,就是对她最大的羞辱。 可她不敢再说什么。 第一,高铁是怎么对待孟先锋的,她亲眼所见。 第二,高铁的眉梢眼角间,全是让她心悸的邪气。 如果她真发怒,这厮保证会让她明白,什么叫真正的说话算话。 司机哥们也看出不对劲了,但却不敢多说什么。 半小时后,车停在了翡翠雅郡小区门前。 虽说现在很多小区的名字,都高雅的让人蛋疼——旁边有个臭水洼,就敢字号湖畔明珠。 但这个小区的环境,还是很对得起这个名字。 想想也是,韩师师虽说是欢场女子,收入却站在金字塔尖上,能在这地方买房子,没啥奇怪的。 紧咬着嘴唇,强忍着惊恐的韩师师,带高铁走到她家单元门口时,就听他问:“知道孟先锋家在哪儿,他老婆是做什么的,又是啥性格脾气吗?” 韩师师一愣,回头问:“你、你真想——” 高铁打断她:“别废话,知道就说。不知道,就给老子打电话问个明白人。” 孟先锋既然是七仙夜总会的常客,男人喝酒后,也总是会吹牛比——韩师师知道他住在哪儿,老婆是干什么的,啥性格脾气等等,很正常。 “他老婆也姓黄?黄馨雅?嗯,这名字倒是、是挺一般的。不过,她的脾气性格,爱好,确实特对我的胃口。” 听韩师师仔细说完后,高铁抬手拍了拍她的屁股——让她回家做饭。 要是做的不好吃,有她好看的。 “他、他不会是真找孟先锋老婆去了吧?” 韩师师目送高铁消失在远处后,喃喃自语:“真要这样,他岂不是把事闹的更大了?谁不知道,黄馨雅的背景来历?孟先锋在她面前,乖的像见了猫的老鼠?” 其实,不但孟先锋在黄馨雅面前,像见了猫的老鼠,就连她的几个牌友,和她一起玩时,也得看她脸色。 现年二十九岁的孟太,在打牌时有个习惯——喜欢赢,不喜欢输。 输了时,就爱发脾气。 却又有点小原则,不喜欢别人故意让牌。 谁要是故意让牌,那就是看不起孟太! 今晚孟太刚玩了不到一圈,就输了整整一捆,心情糟糕的不行,偏偏有人进门时,没敲门。 “滚出去!敲门后,再进来。” 黄馨雅转身,冲走进来的年轻人娇叱:“王隔壁这场子还开不开了?什么狗屁服务生,都敢招——” 她刚说到这儿,走到她面前的年轻人,抬手就采住她头发,对着牌桌,用力按下了下去。 第356章 呲牙的狗不可怕 王隔壁开的这家棋牌室内,每晚都是贵客爆满。 但今晚的绝对主角,却只能是高铁。 黄馨雅张嘴就骂的性格,和身材相貌,都完全符合韩师师的描述。 本来,高铁对女人这个群体,没啥好印象,但也不至于屁都不放一个,就对孟太动粗。 可老郭说过,失恋的男人不但没出息,也特可怕。 主要还是在夜场时,孟先锋离开包厢,关门时对高铁的那温柔一笑。 如果他咬牙切齿的走人,高铁今晚不会来找黄馨雅。 呲牙的狗,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遭受沉痛打击后,明明想把高铁碎尸万段,却偏偏能忍住,还没忘记礼貌的。 孟先锋临走前的那温柔一笑,足够证明,他会用非常手段,来报复高铁或者韩师师。 韩师师看不出这些,高铁要是也看不出,那他干脆撒泡尿淹死自己算。 高铁可就不明白了。 明明已经警告过孟少,胆敢事后报复,就会搞他老婆了,他怎么不拿高铁的威胁,当回事? 难道,这是因为高铁长了一副好人脸? 受失恋的刺激,高铁不想当好人。 也不想坚持某些底线原则。 他在出了夜场,脸色阴晴不定,眉梢眼角不时有邪气一闪即逝时,就是在想,当个好人好呢,还是当个郭务卿那样的—— 经过艰难的抉择后,高铁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一点,从他采住黄馨雅的头发,丝毫不顾这花信少妇有多美,皮肤多娇,就狠狠撞在牌桌上的动作,就能看出。 诸位贵太太,正在打牌呢,忽然来了个年轻人,二话不说就这样干,算咋回事? 不但孟太懵了,就连几个牌友,也都张大了的嘴巴,估计能盛下一个茄子。 刺啦—— 孟太那身不下十多万的名牌衣服,被高铁轻松撕开时的响声,却和几十块钱的地摊货,区别也不是很大。 又是砰地一声响。 高铁抱起孟太,把她重重放在了牌桌上。 几个牌友,这才清醒过来,慌忙站起,刚要齐刷刷发出尖叫声时,却觉得眼前白光一闪! 一把尖刀,几乎是贴着孟太的脖子,笃的一声,刺在了牌桌上。 王隔壁家的牌桌质量,当然好的没法说。 而且高铁从十元超市里买来的这把刀,质量—— 但这把刀,却刺进牌桌至少五厘米,刀柄急速轻颤着,发出嗡嗡的振声。 高铁这才抬起头,看着那几个贵太太,很客气的说:“几位女士,请闭上鸟嘴,坐在旁边乖乖的。我今晚来,只为孟太。” 几个贵太太随便打个牌,就能十几万的输赢,哪有傻的? 何况,凶神恶煞般的高铁,坦言是来找孟太的。 这足够证明,他很清楚孟太的身份背景,却还敢来闹事——不是不想活了,就是来头更大。 前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在不想活了的亡命徒眼里,尊贵的身份,那就是个蛋。 几个贵太,马上点头如捣蒜,慌忙起身,坐在了旁边沙发上,都紧紧的抿着嘴角。 更没谁,敢偷着拿电话,来报警。 她们都吓傻了,就别提首当其冲的孟太了。 其实,很多贵太性格跋扈,不把老百姓当回事,都是惯出来的。 当她们遭到沉重的打击后,才会明白以前的优越感,只是投胎技术比较好罢了。 “皮肤不错啊。发育也挺好。还没生过孩子吧?不过,你的私生活貌似不怎么和谐。要不然,肝火也不会这样旺盛。我看孟先锋在夜场妹子面前,挺牛比轰轰的啊。却没能耐让你尽情的放飞——” 高铁满脸不屑的轻笑着,手却没停下。 当孟太没有任何遮掩的,曝在他眼下时,所有的“悄悄事”,都被高铁说了出来。 尤其这厮的咸猪手,不受他控制后,本能使出了香楼内的“绝活”。 明明怕的要死,旁边还有几个牌友,却随着高人渣的手,很快有了那种不可描述的感觉后,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孟太想哭,想笑,想叫,想—— 想啥也白搭。 她所有的情绪,都被高铁所控制。 终于,等羞辱的泪水,涌泉般从孟太眼角冒出来后,高铁才说:“给孟先锋打电话。记住,是打视频电话。你可以不打。但你最好是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孟太可以给孟先锋打电话,却不喜欢打视频电话。 像她这么高傲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情况下,打视频电话? 可不打—— 当孟太看到高铁又开始狞笑后,精神彻底崩溃,哭着喊:“我打,我这就打。” 孟先锋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时,他正坐在某酒店的客房内,始终在咬牙切齿,脑门上的青筋,不住的跳。 林志东也是脸色阴沉,右手食指弯曲着,轻轻敲打着沙发扶手。 高铁既然死而复活这件事,林志东虽然惊讶,却也没太放心里去。 那厮,左右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才和粟老勾肩搭背,又有点能打小本事的莽夫罢了。 可高铁万万不该,接连两次坏他的好事! 尤其这次,竟然让孟先锋带话,说要敢报复韩师师,就会把他老婆办了,还有林家最漂亮的女人。 这种人不死,简直是天理难容。 不过,林志东在没做出任何行动计划之前,是绝不会出手的。 要是北河林少和高铁,为夜场女人大打出手的事传出去,他还有脸行走在阳光下? 就在林志东心中盘算着时,孟先锋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虽说皱了下眉头,但还是接了起来,强颜欢笑:“馨雅,你怎么和我视频——” 他刚说到这儿,脸色就蓦然大变。 手机里,也传来黄馨雅凄厉的哭叫声:“孟先锋,你个先死老爹后死妈的混帐!你究竟给我惹了什么祸啊?你给我等着,我不让孟家家破人亡,我以后用手走路。” 孟先锋的眼睛,瞪到了最大。 就算拿刀砍掉他的脑袋,他都不敢相信,黄馨雅竟然是这样躺在牌桌上,和他打视频电话。 林志东也下意识的凑过来,想看看。 孟先锋及时抬手—— 黄馨雅是他老婆,林少身份再怎么尊贵,也不能看她当前这样子。 但孟先锋却能用声音,让林志东知道,黄馨雅那边出了什么事。 他的声音,和毒蛇吐信子,无异:“高铁,我发誓,你死定了!你和韩师师那个贱人,都死定了!” 孟先锋的话音未落,黄馨雅忽然惨叫一声:“啊——别,别。求求你了,别这样。” 林志东看不到画面,却能从黄馨雅的叫声中,听出她正在经历什么事。 “姓高的,我要杀了你!” 孟先锋狂吼一声时,黄馨雅却尖叫:“孟先锋,沃草——尼玛。姓林的究竟是你爹,还是你娘,能让你为了他,不管你老婆的死活。” 第357章 误交匪类让人痛心 我不管你是谁。 哪怕是天王老子,以后要是再敢为难韩师师,我就办了你老婆,和你家最漂亮的女人。 这番话,是高铁委托孟先锋,带给林志东的。 其实,也是高铁对孟先锋的警告。 孟先锋没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高铁就是仗着能打,放出来的狠话罢了。 无论是他,还是林少,要想玩死高铁,应该不会太难。 只是孟先锋做梦都想不到,高铁会这样子对他老婆。 这可是比杀了孟先锋,还要更让他难以接受的。 可为什么,孟先锋也有了解恨感? 难道说,就因为婚后,黄馨雅从来都只是把他当狗看? 谁知道呢。 反正当孟先锋现在终于意识到,他真惹上惹不起的人了。 不说别的。 单说黄馨雅今晚被羞辱,就是拜他所赐。 先不说黄馨雅事后会怎么对高铁,但肯定会收拾他,甚至还会连累整个孟家。 孟家,能有当前的江湖地位,都是靠黄家提携。 也正是这个原因,孟先锋才努力巴结林志东,希望能借助林家,让自身地位实现大的飞跃,能甩开黄家,在黄馨雅面前能抬起头来。 可惨酷的现实,却提醒孟先锋,他的如意算盘泡汤了。 他为了激起林志东的愤怒,不但如实把高铁的话带到,更是添油加醋。 孟先锋希望,林志东能拍案而起,今晚就能搞死高铁。 林志东——却始终只是脸色阴沉,顾虑重重的样,盲人都能看得出。 林家再怎么是超一流豪门,也只是在北河,即便真想帮孟家,也会有诸多不方便。 但比林家稍逊的京华黄家,要想让孟家江河日下,只需让黄馨雅和孟先锋离婚。 “原来,无论我为林志东做什么,他都不会为了我,亲自赤膊上阵。最多,只会在暗中给我一定的支持。而那个高铁,则是连他都不惧怕。本来,这件事和我没什么关系的。可我鬼迷心窍——” 终于恍然大悟后,孟先锋噗通重重跪在地上,嚎叫:“放过我老婆吧。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无条件答应。” 听孟先锋这样说,再看看黄馨雅当前生不如死的样子,高铁忽然后悔了。 他觉得,他简直就是个混蛋。 不配当男人。 想保护韩师师不遭到打击报复,直接去硬踩孟先锋,还有那个林少就好。 干嘛要把淫威,发在一个女人身上? 看看人家,哭的如此可怜。 这都怪郭务卿那个比—— 如果没有代入郭务卿的角色,琢磨着如果换成他,会用什么手段,来阻止林少和孟先锋的话,就凭高铁的人品——怎么可能说出那些话,做出这种事。 “唉,误交匪类,真是让人痛心。” 高铁满脸的痛心疾首样,暗中重重叹了口气,拿走尖刀,又拿过旁边的衣服,盖在了黄馨雅身上。 黄馨雅立即如获新生,翻身抱着撕碎的衣服,翻身坐起,泪水还在哗哗的往下淌。 “对不起,孟太。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做的。但,都是尊夫逼我的。” 秉着“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底线的高铁,九十度的弯腰,给黄馨雅道歉后,又用如沐春风般的声音,把他为毛这样做的理由,简单且全面的解释了一遍。 为确保韩师师的安全,高铁索性说,那就是他的女朋友。 韩师师去干夜场,只想在最短时间内攒点钱,然后俩人开个小公司,创业,为建设四个现代化,贡献微薄的力量。 可谁能想到,孟先锋却为了讨好不知哪儿来的林少,两次逼着韩师师去陪睡。 无论换谁是韩师师的男朋友,能咽下这口气吗? “孟太,总之如果尊夫在离开时,没被我看出他要我们家破人亡的歹毒心思,我也绝不会冒犯你。” 高铁不喜欢他在说话时,黄馨雅总是在哭,会影响他说话的情绪,低声骂道:“草,臭娘们,能不能给老子止住猫尿?” 黄馨雅娇躯剧颤了下,泪水嘎然而止。 “对不起,我又说脏话了。” 高铁满脸的悔恨,抬手擦了擦嘴角,说:“不过,我现在也为刚才的不礼貌行为,深感后悔。可这也不能怪我啊。假如尊夫看中我女朋友,我还能理解。可他那样做,却是为了讨好别人。唉。给人当狗的男人,实在配不上您啊。孟太,要不你和孟先锋离婚吧。咱俩好。你虽然是个娘们了,可还没生过孩子。只要再改掉打牌吸烟骂人的坏毛病,也勉强能配得上我的。” 黄馨雅傻掉。 旁边几个泥塑般的贵太,更是懵比的不行。 “好了,时侯不早了。我女朋友,还在家等我回去吃晚饭。哦,我女朋友家住翡翠雅郡。孟太以后有空,可以去我们家做客。” 高铁说完,转身就走。 这个凶神,总算走了。 几个贵太,刚想到这儿,却看到高铁又回头,走到了牌桌前,她们马上就再次屏住了呼吸,低眉顺眼的样子,特贤惠。 “拿点钱花,路上打车用。” 高铁拿起一张钞票,客气的询问黄馨雅:“孟太,您同意吗?” 孟太点头,不住的点。 高铁道谢,转身——却又说道:“哦,忘了个事。那个啥,其实我不叫高铁。这名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像我这种素质不堪的人,实在配不上。本来,我是想让别人背黑锅的。可看孟太如此诚心配合,再隐瞒本人真名,那就太不男人了。” 他哔哔了这么一大通。 黄馨雅神经又始终处在高度紧张中,等高铁故意顿了下时,本能的问:“你的真名叫什么?” “郭务卿。” 高铁深吸一口气,认真的说:“郭子仪的郭,国务卿的务卿。孟太,请允许郭某说一句心里话。” 我敢不让你说? 黄馨雅心中这想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为人不识黄馨雅,纵成英雄也是傻。孟太,我想,我郭务卿爱上你了。” 高铁说完,也不等黄馨雅有任何反应,转身扬长而去。 这边棋牌室的包厢,隔音效果相当强悍。 高铁在次大发淫威时,孟太哭的那样凄惨,外面依旧是歌舞升平。 就算知道,那又怎么样? 反正高铁也后悔这样做,并诚挚的给孟太道过歉,一再说明他是谁,并深深的爱上了她—— 黄馨雅事后,会怎么对待孟先锋,会不会四处打探郭务卿的消息,要把他全家都碎尸万段,高铁是没心思多管的。 他只需确定,孟先锋这次被“郭务卿”玩残,以后再也不敢报复韩师师就好。 虽说手段卑鄙了些,可能解决个麻烦,高铁还是浑身轻松。 晚上十点半,高铁乘坐电梯,来到了韩师师家的楼层。 叮当一声轻响。 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高铁就听到一声“啪”的耳光声。 第358章 今晚我睡哪个房间 创业维艰。 这句话是真理,也是屁话。 因为谁都想创业,无论有多么的艰难,但总得有本钱才行。 假如韩师师没啥追求,就凭她的身材相貌,找个富二代还是很轻松的。 她不想成为男人的金丝雀。 她想自己做出一番事业来,让老家在深山内的父母自豪。 所以从小她就努力学习,年年都拿奖学金,一直到国外拿到学会归来。 回来后,韩师师才发现,就算她是留学高材生,能力非凡,可要想攒够创业所用的资金,也得在职场拼搏——多少年? 尤其她回国后找的那三个工作,虽说月薪还凑合,可老板看她时的那眼神,简直太含蓄。 假如她肯半推半就的自荐枕席—— 既然这样挣钱快,那为什么不去更加宽阔的海洋中去,肆意畅游? 韩师师入行后才知道,业内那些顶尖的红牌,基本都是留学回来的高材生。 别人是怎么规划的未来,韩师师不管。 她只是努力的工作,挣钱。 希望她的梦想,能早一点实现。 要不是韩军读书、泡妞的花费,都得由她来承担,韩师师早就上岸了。 她怕创业不成功,把所有积蓄都折进去,还是次要的,关键是她拿什么来供养韩军。 韩师师为了韩军,想的特周全。 韩军又是怎么对她的呢? 看不起她,羞于和人说有这样一个姐姐。 他要真是个男人,就别花韩师师的钱啊。 别要去巴黎看看失火的圣母院,表达下因人类瑰宝损失而无比的心痛时,来找她要钱啊。 一张嘴,就是一百万! 这两年,韩师师是赚了不少钱。 可这栋两居室,平时化妆品衣服包包啥的,不用钱吗? 有谁能想到,号称七仙之首的韩师师,只要在家都是自己做饭,上班时打车,或者坐地铁? 但韩军为带着女朋友去巴黎当个高素质的人,却要一百万。 真以为他姐开银行呢。 不过,当韩军和女朋友今晚联袂而来,说明来意后,韩师师纵然心中不高兴,却也耐着性子,说只是去趟巴黎,貌似没必要花这么多钱吧。 韩军还没说什么呢,他那个穿着打扮比鸡更像鸡的女朋友,就叭啦叭啦说了一大通。 一言蔽之:“去趟高素质人类的圣地,实在不容易。如果不多买几身衣服、几个包包之类的,再住住环境幽雅的别墅,岂不是白去了?和韩师师要一百万,就已经很省了。” 韩师师很不满韩军的女朋友,这种说法。 可看在韩军的面子上,还是委婉的劝他们,现在没必要外出奢侈,应该以学业为重,等以后真有钱了,再—— 再啥? 还没等韩师师说完呢,韩军的女朋友牟丽,就满脸鄙夷的说:“姐,你陪男人喝杯酒都要一万块的小费了。一百万对你来说,还叫钱吗?如果再看开些,一晚上赚到这些钱,也是轻而易举。” 韩师师一听就烦了。 马上抬手,指着门外,送客! 要钱不成,反被轰出家门,换谁,谁不愤怒? 韩军嘴笨,只知道气的浑身打哆嗦。 牟丽却口齿便给:“韩师师,既然已经当了婊,还怕别人说嘛?你赚钱不给自己亲弟弟花,这是要给某个野男人——” 啪! 韩师师一个耳光抽过去,牟丽立即闭嘴。 “牟丽!你、你们给我滚。” 韩师师气的泪花闪闪,话都说不利索了,恍惚中看到有个人走出电梯后,连忙低头抬手擦泪。 “你个臭婊,敢打我?” 牟丽清醒了,尖叫着一把抓住韩师师的头发,猛地往墙上撞去。 砰的一声。 猝不及防下,韩师师后脑被重重撞在了墙上,立即翻起了白眼。 “臭婊,我们花你的钱,是看得起你!你还敢毛病一大堆。” 牟丽乘胜追击,双手采着韩师师的秀发,往怀里拉时,右膝抬起,嘴里还没忘记呵斥韩军:“废物,你还傻愣着干嘛呢?还不赶紧,帮我教训这个臭——啊!” 牟丽的膝盖,即将顶在韩师师心口时,突觉头发剧痛,惨叫着脑袋后仰。 林子大了,啥鸟都有。 既有孟先锋那样的沙比,也有郭务卿那样的臭流氓,更有牟丽这种臭不要脸的。 高铁真有些无语——那就不说话了,直接动手。 就这种看不起韩师师,却理直气壮花她钱的女人,其实才是真正的垃圾。 连渣女都不配。 就算听出这是韩师师未来的弟妹,要给点面子,高铁下手时,还是很重。 采住牟丽头发,两个大嘴巴抽过去,地上就撒了满嘴的牙。 “你、你敢打丽丽?我和你拼了——呀!” 韩军大吼一声,双手伸开,左脚如钩,屈膝,好一招雄鹰展翅。 至于雄鹰展开翅膀后,为啥没扑过来,高铁懒得管。 可他实在看不惯韩军总摆出这个沙比样,却不动,索性抬脚踹了过去。 “别打小军!” 韩师师都快被撞成脑震荡了,刚刚清醒过来,就护着韩军。 她的醒来的,有那么一点点的晚。 韩军惨叫着撞在墙上,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后,高铁看着韩师师,叹了口气:“唉,就这种人,还要不要把他当亲人?” “可他终究是我弟。小军,你没事吧。” 韩师师擦了擦泪水,刚要跑过去看看韩军,满嘴血的牟丽,哑声骂问高铁是谁。 高铁趁机一把搂住韩师师的纤腰,搂在怀里,先重重亲了个嘴儿,才冷冷地说:“老子就是你说的她那个野男人。她赚的钱,只能给我花。你可以有意见,要是感觉脑袋比这门还硬。” 最后的“硬”字,还在高铁嘴边打转,他右拳已经重重砸在了防盗门上。 砰的一声闷响过后,质量相当不错的防盗门上,赫然多了个窝子。 沃草,这破门真硬。 高铁心里骂了句,对牟丽厉声喝斥:“滚!以后再敢来找我老婆要钱,我打断你的腿。” 再怎么不要脸的泼妇,遇到更不要脸还强大的流氓时,捂着嘴灰溜溜的走人,就是唯一的选择。 “不是我说你,弄这么好的门、咳。他们这样对你,都是你惯出来的。” 高铁搂着失魂落魄的韩师师,嘴里抱怨着,开门进屋。 “你打的牟丽,太狠了。” 韩师师在沙发上呆坐半晌,轻轻叹了口气,站起来问:“吃面条可以吗?我现在没心情炒菜。” 这女孩子,不愧是拿得起放得下的。 一旦扯下由亲情织就的蒙眼布后,马上就看出牟丽绝不是韩军的良配了。 好吃懒做,没钱却醉心于高物质的享受,真要嫁给韩军,也长不了。 “就那种垃圾女,没打断她的腿,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高铁打量着屋子里,随口说:“吃什么都行,能填饱肚子最重要。对了,今晚我睡哪个房间?” 第359章 我不是随便的男人 高铁早就说过,要来韩师师家吃饭。 虽说韩军俩人的到来,让韩师师很是心塞,却没忘记给他做饭。 但他从没说过,要留宿她家啊。 看她傻楞当场,高铁问:“怎么,不欢迎我住在你家?” 韩师师想都没想,脱口反问:“你是我的什么人?” 这要是换成稍稍有廉耻心的人,听韩师师这样说后,肯定会感到尴尬。 高铁是谁? 他不但没尴尬,还狠狠瞪了韩师师一眼。 个种意思,不言而喻:“我留宿你家,是给你面子。你不感恩戴德也还罢了,还敢这样说。” 韩师师有些心虚,不敢再说什么,慌忙转身低头,快步走进了厨房。 走进厨房后,韩师师才想到,高铁曾经搂着她,对牟丽说过,他就是她的“野男人”,以后她赚的钱,只能给他花。 当时韩师师因牟丽的行为,心伤的不行,当然也没在意。 可这厮却把她没心思理睬,当作了她的默认。 “他怎么能这样呢?才和我见过两面,就要留宿我家里。虽说他已经和叶星辰分手,但却和粟——哎呀,无论他是不是单身,都没理由缠上我。当我韩师师,是什么人了?等他吃饱后,就让他走。” 韩师师胡思乱想中,好像拿起了细盐,也好像倒在了锅里,好像又放下了。 女人心情不好时,厨艺也会直线下降—— 在高铁看来,他要吃的面,就算不精心烹制,但最起码也得磕上两个鸡蛋吧? 韩师师倒好,就是白水煮面。 份量倒足。 还有一叠精致的小咸菜,开了个午餐肉。 踩着小拖鞋,扎着小围裙的韩师师,把饭碗放在案几上:“你自个吃就好,我没心情吃。” “可以理解。” “等你吃饱后,我、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韩师师摘下围裙,转身快步走进了浴室。 今天又惊又怕又悔又恨又心塞还哭了一场,韩师师感觉浑身腻歪,急需冲个澡,来舒畅下。 等她站在花洒下时,才愣住。 外面沙发上,还坐着个男人呢,她就跑来洗澡,是不是暗示人家啥啊? “我要是赶他走,他不会对我用强吧?应该不会。他虽说看上去不是个好东西,但却有一定的原则。不然,他在夜场内对我用强时,也不会自抽耳光。可那是在夜场,现在孤男寡女共处,谁知道他会不会露出真正嘴脸?他要是对我用强,我可挡不住。要不,就半推半就的从了他?反正,这具皮囊早晚都得被男人拿走。” 胡思乱想中,韩师师又怕浴室房门被人撞开。 没人。 等她穿好衣服后,感觉安全了许多,长长松了口气。 韩师师走出浴室,就看到高铁正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来回的选台。 那碗面,看上去刚动一口的样。 反倒是那盘午餐肉,被一扫而过。 韩师师走过来,轻声问:“怎么,我做的面不好吃?” “可好吃了。” “那你怎么不吃?” “就因为太好吃,所以舍不得吃。” 高铁翻身坐起,丢掉遥控器:“你要对我说什么?” “你吃饱了,那就走吧。” 这句话在韩师师脑子里徘徊很久,说出来时,没有丝毫凝滞。 但话说出口后,她才意识到说的这样直白,一点都不委婉,会伤害高铁男人的自尊—— 这厮那会两个大嘴巴,就把牟丽满嘴牙抽掉的凶残一幕,冉冉浮在了眼前。 高铁也当着她的面,打过男人。 不过在她心中,孟先锋那样的垃圾男,被任何人揍,都是理所当然,实在没必要惊讶。 可敢打女人的男人—— 也太凶残了吧? 想到这儿后,韩师师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嘴,迅速后退两步,含糊不清的解释:“我、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就是觉得吧,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虽说,你帮我得罪了孟先锋。但、但请你能理解。毕竟,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就算你是随便的女人,我还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呢。” 高铁撇撇嘴,站起来,抬脚就走。 韩师师楞住。 等他开门要出去时,她忍不住问:“你真要走?” “你都赶我了,我再不走,岂不是太不要脸?” 高铁回头,满脸似笑非笑的样子,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着,最后落在了那双指甲盖涂成艳红色的雪足上,做了个吞口水的恶心动作。 韩师师下意识的,慌忙蜷了下脚趾。 高铁暗骂:“草,我又郭务卿上身了。” 郭务卿那个比,可能小时候受过某种严重的刺激,特喜欢女人的秀足。 本着近墨者黑的原则,和他厮混数年的高铁,肯定也会受他感染。 尽管每次想到郭务卿可能会舔——高铁就会胃部强烈不适,但却不得不承认,有着一双秀足的女人,基本都是美女。 像那些练芭蕾,把脚弄成那样的女人,哪怕长的再漂亮,想想,胃部就会更加不适。 芭蕾女那样的脚,也只有高素质人群来欣赏,并称之为艺术——清朝时期女人缠脚,也是艺术。 反正高铁这样的底层人士,是不配欣赏艺术脚的。 他更喜欢天然美足。 被这厮眸光闪烁的盯着看,韩师师更加慌,局促的低头,磕磕巴巴的小声说:“你、你如果不想走,那就留下来吧。反正,你、你已经和人说,你是我的野男人了。” “哼。像我这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男人,怎么可能在女人不真心实意时,对她青睐有加?” 高铁却冷哼一声,咣的关上了房门。 他走了。 本来,韩师师被他看的心里发慌,口不择言下说出心里话后,就后悔的不行。 但话已出口,高铁真要扑上来,她也只能抱着“罢了罢了”的心态,含泪任由这厮夺走她的清白。 高铁却走了。 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不说,还那样的傲—— “这究竟是个什么鸟人?” 极少骂人的韩师师,傻楞好像一万年后,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 接着,她就自嘲的笑笑,坐在沙发上,盯着那碗面,喃喃地说:“韩师师啊韩师师,你以为你美不胜收,是个男人看到你,就想把你据为己有。那是因为,你以前,从没遇到个真正优秀的男人。你在他心里,压根没有让他在清醒状态下,就想占为己有的资格。你却自视甚高,可笑可笑真可笑。” 真以为明白啥的韩师师,遭到了从没有过的沉重打击。 女人就这样。 男人腆着脸的来追求时,她会烦不胜烦。 男人不把她当回事时,她则会感到无比的失落。 甚至,还会恨死那个人渣! “不稀罕我拉倒,当我稀罕你呢。臭人渣,去死吧。” 恨恨的骂了句,韩师师拿起筷子,赌气的夹起一大缕面条,放在了嘴里。 第360章 她凭什么丧心病狂 如果老子没猜错的话,那个笨蛋妞这会儿,肯定赌气吃面。 特么的,不爱给老子做饭,拉倒,有必要糟踏粮食吗? 听说过盐水煮蛋,却从没听说过盐水煮面。 高铁走出翡翠雅郡小区大门后,又忍不住擦了擦嘴。 太咸了。 当然,韩师师故意给他做盐水煮面,来无声告诉他赶紧滚蛋的恶劣行为,还不是高铁离开的缘故。 那个笨蛋妞洗澡时,高铁接到了一条短信。 匿名短信:“高铁,我知道你在翡翠雅郡韩师师家里。但我希望,你能来红豆咖啡厅一趟。出小区门,左拐前行五百米左右,路西。” 这条短信,特意提到了翡翠雅郡和韩师师,就是在“委婉”的威胁高铁:“你不来,她就会出事。” 高铁最讨厌被人威胁。 休说韩师师用那种卑劣手段赶他走,就算媚眼如丝的说天不早了——高铁也会去会会那个人。 那个人谁? 第一,是老婆被高铁羞辱过的孟先锋,或者那个啥狗屁的林少。 第二,香楼中人。 高铁早就得罪过的白家、范襄阳等人,压根没胆子敢这样做。 他如约来到了红豆咖啡厅。 要不然说高铁慧眼如炬呢,一走进两百多平的咖啡厅,就锁定了给他发短信的人。 当然,这可能和整个咖啡厅里,只有一个客人有关—— 那是个年轻男人,身穿蓝色衬衣,坐在冲门的沙发上,腰板笔直,好像一杆宁折不弯的标枪! 虽说他不是浓眉大眼,国字脸,相貌也很清秀,面部轮廓却棱角分明,为他徒增太多的男人阳刚。 高铁站在门口,和男人对视片刻,眉梢微微挑了下。 刚正,坚韧,有毅力,是军人。 如果和这样的男人成为朋友,一起上战场时,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给他。 假如高铁和他是敌人,那么就要收敛所有的阴狠手段,只能和他光明磊落的对决。 有一种男人,自身的刚正之气,足够受到所有对手的尊重。 “这绝不是狗屁林少。无论他是谁,孟先锋都没资格和他成为朋友。更不是香楼中人。” 高铁心里想着,缓步走了过去。 男人站起来,伸出右手。 他握手的力度,相当大,却是一触即收。 “自我介绍下,张明驹。” “高铁。” “久仰大名。” “是浪子之名吧。” 高铁笑了下,缩回手坐了下来,开门见山:“张明港是你的什么人?” 张明港回答的也很干脆:“堂哥。” 高铁点头:“我很欣赏你。不过,时光要是倒流在那晚,我还是会废掉张明港。” 张明驹也点头:“同样,我也绝不会因那件事,找你。” 高铁拿起勺子,舀了点**,放在杯子里,缓缓搅动了片刻,轻声问:“张明港出事了?” “他死了。死的很惨。” 张明驹说着,拿出了一个信封,放在了桌子上。 信封里,有几张照片。 照片的主人公,正是被高铁废掉的张明港。 正如张明驹所说的那样,张明港死的很惨。 像张明港这种欺男霸女的老牌纨绔,不说坏事做绝,但绝对是死有余辜。 不过,就算他再怎么该死,也不该死的这样惨。 他那陀被高铁用酒瓶子,硬生生切下来的东西,送到医院后,马上就动手术缝合。 虽说肯定失去了某些功能,但最起码能撒尿—— 可那玩意,又被切了下来,堵在了张明港的嘴里。 他那双几乎瞪出眼眶的眼里,全是让人心悸的恐惧。 高铁默默的看了半晌,放下照片,淡淡地说:“不是我——” 他刚说到这儿,手机里传来叮当一声响。 高铁嘴角用力抿了下,继续说:“我如果想杀他,他根本不会活着离开魅光会所。那晚,我既然放过了他,就不会再找他。就算我会在事后杀他,我也不会用这种方式。” 张明驹嗯了声:“嗯,在你推门进来的那一刻,我就相信,你绝不是那样的人了。毕竟,能被她青睐的男人,做事必须得有一定的原则,和底线。” 高铁目光闪烁了下:“你是说,粟嫣然?” 张明驹回答:“那晚你废了张明港后,她就给我打了电话。” “我就说,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哦,对了,更正一下。” 高铁喝了口咖啡,说:“不是我被她青睐。应该是,我青睐于她。” 张明港笑了下,没说什么,却又拿出了个信封。 里面,还是装的照片。 只有一张照片——张明港尸体旁边的墙上,有个抽象的画。 细高跟。 那是一只风情细高跟。 张明港等高铁看过照片后,才说:“这是残杀张明港凶手,留在现场的唯一线索。” “唉,我已经知道,是谁杀了他。” 高铁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开锁后却没看,放在了张明驹面前。 张明驹低头看向屏幕,看到一条未读彩信的提示后,犹豫了下,伸手点开。 然后,他就看到了张明港惨死的照片,和那只画在墙上的细高跟。 还有一段文字:“乖女婿,如果母后大人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应该和张家的人在一起吧。哈,哈哈。那只细高跟,画的还好?有没有,拨动你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 “白,若影。” 张明驹在看到张明港惨死的样时,都不曾有过太大变化的脸色,终于变了。 全是不可思议。 事实上,他在接到张明港惨死的消息,用最快的速度赶去现场时,第一反应就是高铁做的好事。 张明驹虽说从没和高铁见过面,却从他打残张明港的行为中,看出这厮,绝不是一般人。 他确实答应粟嫣然,绝不会追究此事——毕竟,张明港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 可张明驹肯定在暗中,彻查高铁的身份背景和来历。 不过,彻查结果让他很不满意。 得到的消息,都只证明高铁是个“海归打工仔”。 至于他在境外除了打工外,还曾经做什么,不得而知。 现在隐隐是张家第三代抗旗人物的张明驹,力排众议,压下了这件事。 但谁也没想到,张明港会在今天太阳刚落山,就在西城高级疗养院的病房内,被人残忍杀害。 高铁,就是最大的凶手嫌疑人。 张家暴怒—— 张明驹再次力排众议,说这件事,就交给他来做。 如果高铁真是凶手,那么就算他和粟家的关系不一般,张家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张明驹做事,从来都堂堂正正,马上联系了粟嫣然,说明此事后,要来了高铁的手机号。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刚看到高铁的第一眼,直觉就告诉他,这厮和张明港之死无关。 真无关吗? 张明驹缓缓抬起头,看着高铁,轻声说:“我想知道,白若影凭什么敢这样丧心病狂。” 第361章 当她羽翼丰满后 话说早年间,有对孤儿寡母,生活贫困,倍受相邻欺负。 年关时分,打北边来了个白胡子老头,字号铁口神算刘半仙—— 刘半仙一看那个被排外的孤儿,大惊失色,翻身就拜,口称陛下。 寡母惊讶,就问咋回事。 刘半仙坦言,此乃真龙天子转世,长大了要当皇帝的。 寡母大喜。 当天厨房做饭时,寡母恨恨的自言自语,说啥等儿子成了皇帝,到时候肯定会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让所有欺负过她家的人,都统统的死啦死啦。 那天恰好是灶王爷上天,把主家一年来所受的事,都汇报给玉皇大帝的日子。 玉皇一听,大吃一惊说沃草,这还了得? 真要是让孤儿当了皇帝,人间那还不得血流成河啊? 不行,不行,这不是明君气象,赶紧派人毁了那家的龙脉。 于是,打南边来了个白胡子老头,字号刘半仙——对村民们说,哎呀握了个去,你们这村马上就要大祸降临,全村死翘翘啊。 村民们慌了,连忙请问半仙,咋回事。 刘半仙指着村口向阳的那棵大槐树,说树下有条恶龙,整天吸食村里的血食,过不了多久就会破土而出,全村人都得殉葬。 要想躲开劫难,必须伐掉那棵大槐树,再在村前挖掘一条东西向的河。 村民们为确保自身安全,马上就给蓝翔打电话,请求挖掘机高手前来助阵。 蓝翔出马,一个顶俩。 太阳还没落山,村前就挖出了一条河。 河刚成形,就有东西从地下冒了出来。 满满的,都是血。 血河。 血河流淌当晚,孤儿暴卒。 高铁早就听过这个传说。 是谁告诉他的,不重要。 他只是在张明驹问出,白若影凭什么会这样丧心病狂后,忽然想到了这个传说。 “那娘们,就是害死儿子的寡母。” 高铁暗中苦笑了下,索性实话实说:“张明驹,你有没有听说过香楼?” 反正香楼已经在那晚的盛会上出手,有些事,就算粟家全力压制,也压不住。 张明驹点头,表示听说过。 可他真没想到,高铁偷走的那个优盘,阴差阳错下会落在白若影手里。 高铁最后说:“你应该也听说过,现在白家有多么的惨了。她连生养她的白家,都展开残忍报复,更何况是张明港?我早该想到的。我没想到,是因为我并不在意你堂哥的死活。” 张明驹沉默。 他默认了高铁这样的说法。 事实上,他也早就看不惯张明港了,并多次提出警告。 可张明港仗着是张家嫡系三代的长子,根本不在乎。 现在,张明港终于在乎了—— 张明驹拿出香烟:“难道,你就任由她这样下去?” 高铁接过香烟,反问:“我能怎么办?” 张明驹缓缓的说:“最起码,得拿回优盘。” “拿不回的。” 高铁如实回答:“如果我用强,会乱,会有很多人死。” 不等张明驹说什么,高铁又说:“但早晚,我会杀了她。结束,我惹出来的祸端。” “早晚,是什么时候?” “早晚,是无辜者因她而死时。” “你是说,现在或者以后,死在她手里的人,都是死有余辜的。” 张明港明白了。 高铁点头:“无论是白玉京,还是张明港。” 张明港岔开了话题:“下一步,会是范襄阳吗?” 听他问出这个问题后,高铁就知道,他已经暗中做过很多。 “谁知道呢。女人做事,从来都无迹可寻的。” 高铁淡淡的说:“但我有种预感,当她羽翼丰满后,会来杀我。” 张明港不解:“为什么?据我所知,她和你的关系,不一般。” 高铁笑了下,也懒得解释什么,只说:“从她认识我到现在,她都怕我。她杀的人越多,能力越大,得到的越多,就会越怕我。” 白若影的蜕变,完全建立在高铁偷来的那个优盘上。 等她强大到一定地步后,每每想到所拥有的这一切,都是来自哪儿,那么心中就会生出一根刺。 这根刺,让她极端不舒服。 也更怕,当前所拥有的一切,会因为那根刺失去。 所以,她总有一天,会下决心拔掉那根刺。 只要干掉高铁,白若影就会拔掉那根刺,就能再次升华—— 张明驹虽说猜不到高铁心中的想法,却能感受到什么,站起来:“我如果是你,就不会等她来杀你。” “你不是我。” 高铁喝了口咖啡,回头看向快步走向门口的张明驹:“明天,我能去疗养院,看看张明港的死亡现场吗?我想,也许我能从现场,找到她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她开始醉心当前,并当作了游戏。她希望,我去现场,能看出她下一步要做什么。尽管,就算我看出,也无法阻止她。” “第二个信封的里,还有一张疗养院的通行证。高铁,以后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打那个电话。” 张明驹头也不回的说完,快步出门。 高铁拿起第二个信封,发现里面果然有个通行证。 通行证背面,还写有一串联系方式。 这也证明,张明驹不信高铁是杀人凶手,也早就算到他会去西山疗养院。 “这个人,倒是可以当朋友来处。” 高铁翻看着那张通行证,笑了下,抬头看着窗外:“白若影,好好的给老子当闺蜜,帮我看孩子,不好吗?” 给高人渣当闺蜜,帮他带外孙,就这样幸福的到老,曾经是白若影最大的愿望。 可惜,白玉京凭借实力,让她最大的愿望,彻底破灭。 就算高铁没死,她也不会把叶星辰的安全,寄托在他身上。 靠山,山会倒。 靠水,水会跑。 做人,只有靠自己—— 白若影小时候就曾经听过的这些话,时隔多年,彻底左右了她。 刚亲手割断白玉京的大动脉时,白若影还是很怕很怕很怕的,甚至都尿了。 但随后,她就徒增说不出的酸爽。 尤其确定白家二代中的兄妹八人,都被打断腿后,她就仿佛五十岁的老光棍半夜醒来,发现身边躺了个风情娘们——绝对是如醉如痴,宁死都不会再放手。 很多人,都有放不下的东西。 江颜也有。 叶总的小秘书职务。 这就是让江颜做梦,都不想放弃的。 可她不放弃,又能怎么样? 虽说星辰化妆又重回叶总手里,可产品质量却出现了大问题,再也不能上架。 树倒猢狲散。 江颜不想用这句话,来形容星辰化妆的当前。 事实,就是这样。 “我可能是世界上,最无能的小秘书了。不能帮叶总力挽狂澜——” 午夜中,熟睡的江颜,喃喃这样梦呓时,秀眉忽然皱了下,缓缓睁开了眼。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只风情万种的红色细高跟,在床前轻颠着。 第362章 女王的公主殿下 我这是在做梦吧? 如果不是做梦,怎么能看到这样一只漂亮的细高跟。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限量版玫瑰泪。 价值百万美金以上。 公司里谣传,叶总的母亲白女士,就穿了这样一双鞋子。 据说,还是叶总的老公高铁,送给白女士的。 奇怪,女婿怎么能送丈母娘这种礼物呢? 江颜静静盯着那只细高跟,任由思绪飞扬到这儿时,忽然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江颜,你不是在做梦。你这么出色的女孩子,却住在环境如此糟糕的地下室内,简直是暴殄天物。” 江颜娇怯怯的身躯,剧颤,随即惊叫一声,翻身坐起。 她在看到那只细高跟后,就以为是在做梦。 哪怕是梦中,她的视线,都不曾离开过这只鞋子,继而忽略了那只秀足,还有那双纤美的小腿。 这也足够证明,再怎么卑微的女孩子,也抵抗不了名牌时装的魅力—— 江颜翻身坐起后,才发现有个身穿白色旗袍的女人,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 这个眉梢眼角,都洋溢着邪气风情的少妇,赫然是叶总的亲妈,白若影。 江颜只见过白若影一面,就牢牢记住了她。 江颜惊醒后,啥也顾不上了,慌忙磕磕巴巴解释:“白、白女士,对不起。我刚才说的那些,是胡说八道。还请你、您能原谅我。” 她害怕,是因为她刚才以为是在梦中时,发出过“女婿怎么送丈母娘鞋子”的疑问。 这就是对白女士,最大的不尊重。 白女士却毫不在意,轻笑着又颠了下细高跟:“我女婿送我鞋子,是孝心可嘉。只是有些人啊,想歪了而已。别担心,我不会介意的。” 江颜看出白女士确实不介意后,这才心中稍定,连忙爬下来,找杯子要倒水。 白若影却摇头:“江颜,坐下,我这次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 江颜愣怔了下,乖乖的坐在了床沿上。 虽说三伏天早过,已经入秋,是早晚凉爽、白天热的枣核天,但地下室太逼仄,通风性极差,依旧闷热难当。 江颜又是独处,晚上睡觉时,当然不会穿太多衣服。 虽说白若影也是女人,可江颜还是被她看的心底发毛,下意识双手环抱。 “嗯,发育不错。腰很细,腿很长,皮肤细腻光泽。只要营养能跟得上,你就能彻底长开。再穿上高档时装,走在大街上的回头聊,绝对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白若影以过来人的目光,打量了江颜足足一分钟,才落在她脸上:“江颜,我先问你两个问题。” 江颜垂首,看着那只又轻颤起来的细高跟:“您请说。” 白若影特干脆的问:“第一,如果不是我家星辰,你会是什么下场?” 这娘们听叶星辰说过江颜的事,当然知道,是谁帮了她。 但乖女婿既然把好人卡,送给叶星辰,她当然没必要说出真相。 江颜缓缓抬头,和白若影对视片刻:“如果不是叶总,我就是生不如死。” 给老陈当小情人儿,远远谈不上生不如死。 不过,这对思想单纯的江颜来说,还真是那样。 白若影很满意江颜的回答,点头:“第二个问题,你想不想为我家星辰,做任何事。” 江颜想都没想,就脱口回答:“就算让我为叶总去死,我也不会皱眉。” “好孩子。你能这样说,也没辜负星辰当初为你做的那些事。我来找你,当然不是让你去为她死。可有些人,却是希望她去死。所以,你要跟我走。” 白若影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你不要问太多。我只能告诉你,正因为你忠于星辰,所以我才信得过你。我要改变你,让你强大起来,帮我一起,保护星辰。” 改变我? 让我强大起来,陪你一起保护叶总? 你怎么能改变我啊,我又是怎么强大——带着满脑子的疑问,穿好衣服的江颜,随白若影走出地下室,来到小区外面后,就看到了一辆车。 车前,站着两个黑衣大汉。 白若影刚走过去,那俩黑衣大汉立即弯腰,恭声说:“夫人,一切正常。” 白若影淡淡的嗯了声,回头看向了江颜。 江颜这才发现,她脸上已经戴上了个美女面具,遮住了她的本来面目。 这也太诡异了吧? 江颜恍恍惚惚中,也走到了车前。 那俩黑衣大汉,也马上弯腰:“殿下,你好。” 殿下? 什么殿下啊,这是拍电影吗? 江颜迷迷糊糊的上车,强烈怀疑,她还在睡梦中,刚要伸手掐下腿时,坐在她旁边的白若影,递过来了一个面具,淡淡地说:“从这一刻起,孤女江颜,就是潘多拉女王的公主殿下。” 西北极远的天际,一颗从来不起眼的星,忽然暴亮了下。 光,一闪即逝。 也正是从这一刻起,青山星辰化妆叶星辰的小秘书,神秘失踪。 不知多久后,世上多了个身材高挑,哪怕是戴着面具、依然是风华绝代,却又心狠手辣的公主殿下。 当启明星逐渐被曙光吞噬,再也看不到后,新的一天,开始了。 怀抱大白熊抱枕,一条修长的腿搭在床沿上,秀美的足尖,碰着地板的韩师师,眉梢稍稍动了下,缓缓睁开了眼。 昨晚,她从没有过的累。 当然,也从没吃过那么咸的面—— 她那才知道,高铁为什么不吃她做的面。 不吃算。 韩师师心情很不好时,能给那厮煮面就已经不错了,还嫌这嫌那的。 她承认,盐是放多了那么一点点——但又吃不死人。 这要是换成别的男人,哪怕再咸十倍,可只要能看到泡上韩师师的机会,也会满脸幸福的样,吃的连汤都不剩下一点。 “呵,我怎么又这样自以为是了?韩师师,你要搞清楚,你的魅力只对一般人有用。在那个人渣眼里,就算你主动投怀送抱,都不带理睬你的。唉,男人啊,同样是男人。那个狗屁林少,怎么却连给高人渣提鞋,都不配呢?” 自嘲的笑了下,又幽幽叹了口气,韩师师懒洋洋的起来。 双手撑着床沿,韩师师又傻楞了片刻,才收敛了莫名的惆怅,开始琢磨正事。 可能是因为最近几天,心情跌宕起伏的厉害,该来串门的大姨妈,始终没来。 她小手指勾着黑色的镂花,耸耸肩,丢在了地上:“又浪费了个姨妈巾。那个人渣,说什么品牌好来着?我呸!韩师师,你怎么又想那个不把我当回事的人。” 韩师师抬手,用力揪了下秀发,不再去胡思乱想,索性就这样快步走出了卧室。 反正她独处,光着屁股洗漱,也没谁看到。 那么,躺在她家客厅沙发上,正打着哈欠看过来的家伙——又是谁? 第363章 让你养我是恩赐 时间,仿佛静止。 直到眼睛都开始酸的高铁,满脸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韩师师啊韩师师,你虽然是欢场精英。但我在心里,你始终都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可你现在的行为,却让我很失望,很失望啊。” “啊?对、对不起。我没、没注意到没穿衣服。” 韩师师这才如梦初醒,慌忙双手环抱,转身扑进卧室,重重关上了房门。 她趴在床上后,扯过枕头盖在头上,嘴里连声叫着没脸活了,耳边回荡着高铁那失望的声音,只想憋死自己拉倒。 片刻后—— 韩师师忽然丢掉枕头,猛地抬起头,瞪大双眸扫视着卧室里。 没错。 她绝对没看错,这就是她的卧室,她的家! 那么外面那个臭男人,怎么会在她家的客厅沙发上? 他擅闯民宅,看光女主人后,还假装正经的训斥她,他怎么不去死呢? 如果死,能解决当前所有的麻烦事,那么高铁绝对——不会死。 等韩师师回房后,他才感慨着“世风日下”,走进了洗手间内。 韩师师家的布艺沙发,估计得几万块。 但再怎么高档,也比不上睡床更舒服。 等会儿,他得给那妞儿提个意见,让她去购买一张好床。 她睡的卧室内,倒是有大床,可次卧内,却满满一屋子的衣服。 昨晚高铁推开次卧房门后,还一度怀疑,去了时装店。 就算这妞是夜场七仙之首,需要多身衣服来平添魅力,可也没必要搞那么多吧? 现在的女人啊,简直太自私了,仗着挣钱容易,就买那么多衣服,却不知道给高铁准备几身男装——怪不得韩军俩人对她的意见,那么大。 不但衣服不给高铁准备,就连洗漱用品,也只是她自己的。 害的高铁在刷牙时,只能用手指头,蘸着牙膏,随便划拉两下。 刷不好牙,嘴里可能就会有异味。 有哪个女孩子,喜欢和满嘴烟味的男人亲嘴啊? 总算凑合着刷完牙,对着镜子露出八颗牙齿,没看到韭菜叶子之类的后,高铁才放心的走了出来。 他刚走出来,眼前白影一闪。 谁的臭脚? 仗着学过几天舞蹈,穿上黑色的柔道服,再随时能来个一字马,就以为是高手了? 就以为,躲在门外偷袭,就能踢掉高铁的满嘴牙? 简直不可理喻。 高铁冷笑中,稍稍用力,韩师师就嘴里哎呀哎呀着,娇躯后仰,慌忙双手撑在了地上。 这姿势,实在不雅观。 必须得惩罚下,告诫她不可以随便轻浮。 啪的一声。 衣料的手感——真不错。 “你个臭人渣,是谁让你偷来我家的?” 韩师师坐在地上,右足接连在他腿上乱踢,轻叫:“给我滚出去。要不然,我就报警了。” “走就走。” 高铁撇撇嘴,躲开她的飞踹,快步走向门口,开门走人。 韩师师傻楞当地,满脸大写的懵比。 “他、他真走了?” 韩师师眨了下眼睛时,门忽然开了,那张臭脸上满是希冀的神色:“师师姐,你也舍不得我走,对吧?” “谁是你姐?你给我玩儿蛋去。” “没学问的人,就会说粗话。” 高铁想了想,又说:“我希望,晚上我回来时,次卧里能多一张床。你那些破衣服,可以摆在那儿。虽说会占用我的私人空间,但只要你能给我买几身衣服,我还是会假装看不见的。” 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凭什么要给你买床,买衣服啊。 这是我家,我家,我家! 韩师师多想用最大的力气,叫出这些话。 可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快要气死了的人,都会这样。 高铁刚要缩回脑袋,却又想到了什么:“哦,对了。以后不要去夜场上班了。虽说我有十足的把握,能确定除了我之外,就再也没有哪个男人,能让你发花痴了。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像京华张家的张明驹,可能就比我强点。何况,还有郭务卿那种最擅于骗女人的垃圾,也大把的存在。” 韩师师终于能说话了,出于女人的本能习惯,脱口问:“我不去赚钱,你打工养我啊?” 高铁愣了下,接着说:“开玩笑。像我这种玉树临风、流倜傥的男人,能让你养我,就已经天大的恩赐了。我怎么可能会为了你,去打工——” “你给我玩儿蛋去!不然,我杀了你!” 韩师师真崩溃了,爬到案几旁,一把就抓起了水果刀。 看她眼露凶光,高铁哪敢再哔哔,立即关门。 “这妞儿的腿,真长。个头,更是比瞎眼妞还要高不少,差不多快一米八了吧?倒是特方便站着——草,老子又郭务卿上身了。” 又骂了句诲人不倦的郭务卿,高铁走进了路边早餐店。 豆浆,油条,小咸菜,绝对是最佳早点。 这家早餐店的环境,也不错。 可旁边桌上闲聊的几个男女,却坏了高铁吃早餐的性质。 他们正在谈论,博物馆对面的北坛公园,当前正在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相亲大会。 大会会期长达一周。 不但现场人员爆满,而且还会电视直播。 随着经济社会的到来,各个城市的相亲大会,也越来越趋向于商业化。 本次鹊桥会的主办者,就是由京华“浪漫婚姻集团”主办。 任何活动,一旦定性为商业后,就会以盈利为主,手段更是层出不绝。 为了吸引百姓的观主,走流量路线,本次大会的主办者,竟然借鉴夜场上那套,会选出“十二金钗”,和“十三天王”。 据说大会召开才三天,参会的男女,就超过了十万。 而且,女性居多。 由此可见,现代女性被惯的有多不像话。 不过,今天四点之前,就会按票评选出来的十二金钗,无疑是京华数百万单身狗的绝对梦中女主。 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苍蝇嗡嗡的飞过去呢。 “我还听说,最后那天下午四点整,浪漫婚姻的老总,会亲自到场,宣布二十五名帅哥靓女的名单呢。” 那个脸上有几个雀斑的女孩子,说到这儿后,高铁站起来,快步走出了早餐店。 朝阳,充满了朝气。 高铁的心情,却像连阴天,透着霉味。 只因——前女友,昨天就去了相亲大会。 叶星辰说的很清楚。 她希望高铁能在三天内,帮白家重新崛起。 但无论怎么样,她都不会再嫁给他。 既然这样,高铁脑子有病,才会帮白家。 “爱尼玛的咋,就咋。和老子无关。” 一个半小时后,高铁开门走下出租车时,用力甩了甩头,低低骂了句。 他不愿总想那个眼神不好的妞了,却要为她妈,擦屁股—— 高铁拿出那张通行证,抬头刚看向西山疗养院的大门,某根神经忽然绷紧,缓缓回头。 第364章 花瓶里凋谢的鲜花 西山疗养院,是家私营企业,远在郊外。 这边环境幽雅,大半的护理人员,都是高薪从国外聘来的,但价格也挺让人咂舌的。 张明港家里有钱,做完手术后,很正常。 高铁拿出通行证,刚要走向门口时,某根神经却忽然绷紧。 一个人走在山间小道上,却被暗中一条毒蛇盯住时,就会有这种感觉。 高铁缓缓的回头,满脸不知所谓的茫然。 论起装比,七仙夜总会的保安刘帅才,在高铁面前,那就是渣。 高铁当前的反应,就是普通人忽然意识到什么后,就回头的本能。 他看到了个女人。 西洋美女,最多三十岁。 个头,却比韩师师还要高点。 韩师师身材虽然辣的不行,但因人种的原因,体型偏向于纤美。 这个金发碧眼高鼻梁的西洋美女,则是宽臀爆那啥,至少得有一米一五的腿,健美有力。 她穿着一身米色西装,脚踩半高跟的黑皮鞋,正站在路边打电话。 “这娘们要是去夜场,肯定得改变七仙的格局。” 高铁心里很龌龊的想着,对人家讨好的笑了下时,目光却在她的制高点,宽臀长腿上来回扫,还怯生生的——尽显男人本色。 冷冷看着他的女人,秀眉皱了下,转身走到一辆黑色轿车前。 “这女人哪怕在极力收敛,也没压住强大的气场。是个硬茬。” 目送那辆车驶远后,高铁才抖了下肩膀,快步走到了传达室门口。 这儿既然是私营的顶级疗养院,大部分护理人员都是外国人,那么在这遇到个能和韩师师比美的西洋美女,也很正常。 哪怕高铁能看出,这是个硬茬,也没多想。 能在这地方疗养的人,身边有美女保镖,奇怪吗? 有了张明驹提供的通行证,高铁顺利的走进了疗养院。 这边的安全防御措施,即便再怎么高级,可终究是疗养院,气氛当然不能太压抑,或者紧张。 外紧,内松。 甚至,高铁走在两侧都是花木的小马路上,听着路边草坪音箱内传出的优雅钢琴曲,会有种来到某度假别墅区的错觉。 疗养院的占地面积很大。 高铁顺着指路牌上的提示,步行了足足二十多分钟,才来到了张明港曾经居住的168号特护房前。 疗养院内的所有特护房,都是两层的独立小别墅。 别墅方圆三十米内,都是房客的“领地”。 168号特护房,是在疗养院的最后面。 可能是因为这边昨天刚发生惨案,四周也没几个人,就连洒下来的阳光,看上去都是那样的惨淡。 空气中,仿佛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息。 高铁回头看了眼,缓步走上了通过客厅门的石板小路。 房门是虚掩着的。 看来,张明驹已经和这边打过招呼,说今天会有人过来,疗养院这边特意给打开了房门。 整个168特护房,就像一尊洪荒巨兽,正趴在这儿,张着血盆大口,等待高铁主动走进嘴里。 高铁右手稍稍用力,门就悄无声息的开了。 血腥的气息,立即扑面而来。 就连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大量的空气清新剂都遮不住。 每栋特护房的装潢,和五星级酒店差不多。 四面窗户的窗帘,都拉到了两侧。 看来,疗养院方面,也希望阳光能改变这间屋子里的某种气场。 气场这东西,真心奇怪。 看不见。 也摸不着,却能真切感受到它的存在,和不同之处。 高铁如果闭上眼,也许就能“看到”张明港正坐在沙发上,双脚搁在案几上,叼着烟卷看电视。 没有阳光很恐怖,有了阳光却阴森——这就是发生过血案的屋子里,特殊的气场。 估计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人住进来了。 虽然疗养院肯定拼命封锁昨晚的血案消息,但能住得起这地方的人,哪个不是消息灵通之辈。 高铁当然不会在意这种气场。 相反,他还感觉很亲切—— “三少,哥们来看望你了。” 高铁侧耳倾听片刻,实在没听到张明港的回答——只好快步走向了楼梯那边。 一楼是客厅。 二楼有两个卧室,一个是疗养者居住,一个是陪护者。 还有两个房间,却是健身房之类的。 所有疗养者都会住在东边的卧室,那边是朝阳升起,生气勃发的方向,有利于身体健康。 二楼四个房间的门,都敞开着。 高铁不用进去,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健身房、陪护者所住的房间,都很正常。 张明港的卧室—— 高铁推门进来后,就嗅到的血腥气息,就是从这里面散出来的。 窗户紧闭。 窗帘也拉开,阳光直直洒进来,铺满了整个房间。 墙上,床上,沙发案几和地板上,到处是黑色的鲜血。 凶案发生后,警方肯定已经来勘测过现场。 床下的地板上,还有灰线画出来的人形。 高铁看向那个人形,眼前浮现上——双眼几乎瞪出眼眶外的张明港,嘴里咬着那玩意,以平面的起跳动作,静静的盯着天花板。 他的致命伤,肯定不是下面。 下面就算出血,也不可能喷到墙上去。 甚至,天花板上,都有几滴黄豆大小的血滴。 他是被割断了脖子一侧的大动脉。 和白玉京的死法,一个样。 也很可能是白若影亲自下的手。 但她第二次亲手杀人时的手法,远比杀白玉京时,果断、狠辣了很多。 莫名其妙的,高铁眼前又浮上一只女人的手。 这只手的主人,明明已经四十岁,可依旧是小姑娘般的雪肤,弹性十足,手指修长。 这只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当鲜血飞溅而出时,溅在这只手的手背上,仿似雪地里盛开的腊梅。 “早晚,我会给你剁掉。” 高铁淡淡的说了句,点上一颗烟,又看向了墙上。 西墙上,画了一只抽象的细高跟。 那款式,和高铁送她的那双绝版玫瑰泪,完全相同。 可能是这娘们的手,特美的缘故,或许她有着一定的作画底子,所以这只细高跟很有几分神韵。 透着风情。 甚至,还有邪恶且龌龊的暗示。 高铁不屑的撇撇嘴,盯着那只细高跟的平静目光,顺着下斜四十五角的鞋尖,看向了西北角。 张明港的床在东墙下。 西墙下,摆放着一组款式新颖的地柜。 地柜的西北角处,是个花瓶。 花瓶里的鲜花,受某种邪戾的影响,凋零的很快。 无论张明港住在哪儿,都是病人。 他的亲朋好友前来看望他时,会给他买鲜花来。 所以他房间里有鲜花,没问题。 鲜花上挂着一个纸片。 纸片上,有“早点康复”之类的祝福语。 手写。 这是送花之人,或者鲜花店挂上的纸片,下面基本都会署名。 高铁拿起那张纸片,看向了署名——江颜。 第365章 病入膏肓的女孩子 江颜! 这就是白若影留下的线索。 昨晚,高铁就曾经对张明驹说过,白若影会在杀人现场,留下她下一步要做什么的提示。 张明驹当时虽然没说什么,但眼里的不以为然,却出卖了他心里的想法。 张家三少,被人残杀在西山疗养院,性质极端恶劣。 警方肯定会派遣刑侦经验最为丰富的老刑警,在现场反复勘察。 却没发现白若影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 那么,高铁凭什么说,他能找到呢? 张三少房间里的这捧鲜花,警方也肯定彻查过,看过上面的内容,和署名了。 只是,谁会在意“江颜”这个名字? 可能是张三少的某位红颜,也可能是鲜花店的小妹等等。 就算有人察觉出,这个名字出现的很蹊跷,又去哪儿查江颜? 京华两千多万人,叫江颜这个名字的,没有三百也得有二百五—— 高铁只认识其中的一个女孩子,远在青山。 看着江颜这两个字,她那怯生生的样子,缓缓浮现在了高铁的眼前。 虽说高铁为了江颜,曾经扮演过陈喜大少,把老陈差点吓死。 更曾经力挺她,荣任叶星辰的贴身小秘。 不过,高铁对那孩子,却没任何的私心杂念。 今天要不是看到她的名字,高铁可能早就忘了这号人物。 “老白,为什么要去找江颜呢?” 高铁把那个纸片摘下来,随手揉成团,放在口袋里,喃喃自语着,转身走出了屋子。 他虽然不在意屋子里的气场,却也不喜欢能去更好的地方时,非得呆在这儿,琢磨事。 这是疗养院最北的别墅,有四栋别墅并排。 也是环境最清净,价格最高的四栋特护房。 别墅后,有个狭长的小湖,水光粼粼,泛起的阳光有些刺眼。 湖畔有红砖铺就的人行道,足有四五米宽,旁边还摆了很多长椅。 每张长椅上方,都有把大大的太阳伞,可以供疗养者和家人在此静坐。 很有可能168特护房,昨晚刚发生了血腥惨案,湖畔一个人也没有——还有个人,坐在七点钟方向的长椅上。 这个人背对着别墅。 是个女人。 披肩的金发,很蓬松。 一看就是个外国女人。 她没有穿蓝白相间的疗养服,而是一袭一尘不染的棉质白袍,很宽松。 她的脚上,倒是穿着一双疗养院提供的白色纸拖。 白袍不但宽松,也很长,她坐下来,也只露出半寸的脚踝。 高铁看过去后,眉头微微皱了下。 女人的皮肤很白。 那种病态的苍白。 很瘦。 好像皮包骨头那样,风稍微一大,估计就能把她的腿吹断。 不用问,这是个病人。 高铁到背着双手,缓步走了过去。 他走向这个女人,倒没有任何搭讪的意思。 别看这厮不是个好人,却没卑劣到连生病的女人,都要搭讪的地步。 高铁走过来,纯属是周围太静,太空荡荡,就想凑近人的本能习惯。 他走到红砖铺就的人行道上后,那个盯着湖面看的女人,才缓缓抬起头。 然后,高铁就看到了一张苍白、憔悴到无法形容的脸。 很年轻。 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很漂亮。 碧眼深陷,高鼻更挺,唇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就算傻子看到这个女孩子后,也能看出,她已经病入膏肓,活不了多久。 可高铁却没从她的眉宇间,看到丝毫的惧意,或者哀伤。 只有和她这个年龄不否的平静。 也好像,她已经看破了生死。 俩人对望了片刻,高铁率先友好的笑了下:“嗨。” “嗨。” 女孩子也柔柔的笑了下,点头回应。 “今天阳光很好。” 高铁本来没打算和人搭讪,尤其看出女孩子病入膏肓,活不了多久后。 但他还是嘴里说着,走到女孩子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女孩子抬手,轻轻拢了下鬓角发丝,笑着回答:“是呀。阳光很好,风景很美。空气,也没西方那些人说的,被污染了。” “西方有很多人,就是故意摸黑我们国家。尤其我们国家的一些人,也大肆诋毁祖国。我真搞不懂,他们明明道貌岸然的样,却能从嘴里放屁。” 高铁随口说出这些后,才意识到用了不雅词,连忙抱歉的笑了下。 女孩子笑了下,没说什么,又看向了湖面。 高铁知道人家啥情况,当然也不会喋喋不休,顺势架起二郎腿,也看向了湖面,心中开始分析,白若影为什么要留下江颜的线索。 可以肯定,白若影不会残忍杀害江颜。 那么,她为什么要去找江颜呢? 想的入神,高铁点上了一颗烟。 可能是尼古丁的刺激,让高铁的思维神经,很快就兴奋起来,思维转动更快。 猛然间,他一下子明白了。 白若影找没有任何背景,谁都没放在眼里的江颜,是因为她对叶星辰死心塌地的忠心。 那孩子,以为她能挣开老陈的魔爪,全是叶星辰所赐。 叶星辰,就是江颜的再生父母。 决心要走非常路的白若影,要想去境外发展,做出一番事业,肯定要培养她的绝对心腹。 忠于叶星辰的江颜,就是最佳人选。 高铁坚信,就凭白若影的智商,绝对能把呆萌小江,玩的找不到北。 更能在不知不觉中,把江颜培养成她希望的那种人才。 “江颜的一生,算是被那个臭娘们给毁了。她去找江颜,也证明终于要出国。从而,她会躲在暗中,利用优盘上的资源,用最快的速度,抵达她所渴望的高度。” 高铁想到这儿,刚苦笑,就听到一声轻轻的咳嗽。 是那个白袍女孩子。 他只用耳朵,就能听出她的咳嗽,已经是最大的力气。 咳嗽声要是再大几个分贝,说不定就能把她的心脉震断。 高铁抬头看去——风吹着青烟,向那边飘去。 “沃草,我啥时候点上的烟?还在她的上风口,这特么就是涉嫌谋杀。” 高铁吓了一跳,都顾不上掐灭香烟了,慌忙屈指弹飞,局促的站起来,给人弯腰:“对不起,我刚才想事情,想的入神,并不知道自己点上了烟。还请你能原谅,我给你造成的伤害。” 做错事,无论是诚心,还是无意,都要立即改正,给人道歉。 尤其白袍女孩子的病情,是这样的严重。 女孩子抬手,捂着嘴又小声咳嗽了几下,才展颜一笑,声音虚弱的说:“没事。你是无意的。何况,这儿本来就是供陪护者放松时,吸烟的地方。说起来,都是我不对。不该来这地方,影响你放松,打搅你想心事。” 这女孩子,简直是太有素质了。 可惜,她已经病入膏肓—— 高铁讪笑了下,刚要把目光从女孩子的脸上挪开,却忽然愣了下,问:“你,是中毒了吧?” 第366章 名师教出的蒙古大夫 莫邪浮屠的年龄,比高铁还要小三岁,却已经有了角逐天下第一高手的资本。 谁让人家亲姑姑是楼兰王? 也只有这种基因变态、从出生就被很多猛人联手训练的女孩子,才能在十三岁时,就给高铁当老师,并把他培养成了万千职杀和佣兵心目中的王者。 莫邪浮屠变态的本领,并不仅仅只有功夫。 还有琴棋书画,刺绣跳舞之类的。 尤其一手医术。 虽说比不上昔年的天下第一中医圣手莫邪征东,但也得到真传,所缺的只是临床经验——千万别给高铁提“临床经验”这四个字。 提起来,他就会满肚子的泪水。 那个小变态,明明除了功夫外,还会琴棋书画之类的,干嘛不教高铁作画、弹琴,哪怕是刺绣,也比给她当积攒“临床经验”的药人,抢上八百倍。 在被小变态惨酷训练的十八个月内,高铁喝的中药,估计得有几十吨—— 面色发绿、上吐下泻之类的药物反应,对高铁来说,那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总算出徒后的一年内,高铁经常在午夜惊醒,大叫着“老子不学这狗屁的医术,更不想喝药”,诈尸般的翻身坐起。 满头的冷汗。 心跳的,几乎从嘴里蹦出来。 任何人,被小变态当作药人折磨那么久后,哪怕再笨,再怎么不愿意学,都能横扫天下的蒙古大夫—— 但他从不对人说,他会医术。 毕竟,他自己都不信,他会医术。 可小变态也不是白白折磨了高铁那么久,某些本事,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 所以,当高铁看到白袍女孩子咳嗽着放下手,脸上蓦然浮上一抹妖异的嫣红后,马上就看出了什么。 “中毒?” 白袍女孩子愣了下,接着摇头:“不是。我这样子,只是骨髓异样病变衰竭症。嗯,白血病,你应该知道吧。” 白血病的病灶,就是骨髓出现了问题。 要想治疗这种患者,寻找配对的骨髓,是唯一的解救办法。 就算没被小变态折磨那么久,高铁也会听说过白血病。 白袍女孩子说完后,高铁却犹豫了下,问:“我能给你把把脉吗?” “你也是医生呀?” 女孩子也犹豫了下,随即缓缓抬起左手,笑道:“以前,很多世界知名的医生,都给我看过。西医、中医甚至传说中的巫医,都说我除了找到配对的骨髓,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治疗方式。当然,也有医生说我中毒了。我却一点都不信——没谁能有机会,给我下毒。” 女孩子犹豫的动作,是不想让高铁给她试脉。 只是她刚要婉拒,却又觉得反正快死了,让他试试,也没什么打紧。 别看她说这番话时,语气很随意,但却流露出她身份相当不一般的信息。 能遍邀天下名医,给她看病。 没谁有给她下毒的机会。 高铁听出来了,却也不在意。 他只是凭借小变态所传授的那些,隐隐看出女孩子是中毒迹象后,实在不忍心她就这样调零——哪怕帮不了她呢,给她看看,给点心理安慰,也是做好事。 女孩子的虚弱,远超高铁用眼睛看到的。 就这病情,放在别人身上,百分百早就凋零。 可女孩子,却在几乎没有脉搏的情况下,还能坚强的活着,绝对是奇迹。 尤其她现在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的求生迹象时。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她活着坐在这儿呢? kungfu。 这是“功夫”的英文词。 高铁双眼瞳孔,微微缩了下时,女孩子说话了:“以前,我打架很厉害。我好像在娘胎里,就开始练武了。按照华夏武侠小说里说的,我现在没死,应该是真气,护住了最后的心脉。” “确实是这样。” 高铁点头,松开了她的手,后退到了他那张椅子前,坐下。 女孩子又说:“我得病后,就始终住在无菌室内。我是昨晚深夜来这边的。太阳升起之前,我还在疗养院的无菌室内。你能、哦,对了,还没请教你的尊姓大名。” 高铁立即回答:“高铁。玉树临风的高、风流倜傥的铁。” “高铁?” 女孩子秀眉微微挑了下,若有所思的样。 高铁笑了:“咋,你不会也听说过我的大名吧?” 他相信女孩子此前,始终住在无菌室内了。 因为她这个病,特容易被细菌感染。 哪怕是一般的头痛感冒,都有可能送命。 常年住在无菌室里的人,能见到多少人,和多少人说话? 这也是她如此健谈的原因。 高铁没问她,为什么不住在无菌室内,却跑出来,很容易被细菌感染,丧命。 因为,他已经猜出,饱受病魔折磨的女孩子,早就不想活着受罪,这才趁看护她的人离开时,偷着跑出了无菌室,来到了湖畔,和他说了这么多话。 高铁猜测的,完全正确。 但女孩子却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再次笑了下,轻声说:“我叫、叫缪斯。” 她这一犹豫,高铁就知道,缪斯不是她的真名。 不过,高铁当然不会在意,只会笑着说:“缪斯算是古希腊神话中的艺术女神,可能是九个之多。但现在却有很多妹子去酒吧时,自称缪斯,挺可笑的。不过,你倒是配得上这个名字。” 缪斯目光稍稍闪烁了下,说:“你倒是对古希腊神话,知道的很多。” 高铁坦言:“我更熟悉我们国家的神话传说。等有机会,我给你说说后羿射太阳、夸父追太阳之类的。我们国家神话故事里的人物关系,不像希腊那边乱的让人头疼。什么宙斯和女儿,有了谁谁谁之类的。” 随口显摆了下本国文化,高铁认真的说:“缪斯,我的医术虽然粗浅,却觉得你可能真中毒了。” 缪斯微微昂首,轻声问:“什么毒?” 高铁想了想:“你听说过南亚的降头术吗?” 不等缪斯说什么,高铁又说:“或者,我们国家传说的蛊毒。” 缪斯的眉梢,微微抖动了下,轻声说:“你是说,我中了那种邪恶的蛊。” “应该是这样——” “没人,能有机会给我下蛊。” 缪斯打断他的话:“这个说法,以前也有几个巫医,还有个中医提起过。” 高铁试探着问:“那些医生,有没有告诉你,人类的骨子深处——还是换算成现代话来说,这样你能听懂。我老师、咳,有人曾经和我说过。蛊毒绝对是世界上最邪恶,也是最神奇的毒。中毒者,不一定是被人下毒。还有可能,是自身基因携带蛊毒,受特殊的气场影响时,就会毒发,基因突变。” 缪斯瞪大了双眸,半晌后,才缓缓摇头,刚要说什么时,忽然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从背后传来:“王上,快走!” 第367章 奈何现实逼良为娼 王上? 听到这个凄厉的女人叫声后,高铁愣了下。 随即释然。 缪斯已经透出她来头很大的多处信息,是高铁所了解的啥王上,没啥稀奇。 毕竟现在有很多普通人家的孩子,都自称王子公主之类的了,缪斯被人喊王上,再也正常不过。 但高铁并没意识到,他明明听到凄厉的女人叫声后,没有迅速回头看去,却琢磨“王上”的含义。 缪斯当然立即回头。 可能是她回头的动作,大了点,体力跟不上,身子晃了下,软软趴在了长椅上。 高铁连忙站起来,抬头看去。 有三个人,从别墅那边向这边狂奔而来。 都是女人。 外国女人。 个头都很高,身材都很好,透着成熟的气息—— 不愧是香楼内长大的人渣,哪怕急匆匆的一眼,就能在电光火石间,分析出这些。 并得出最终结论:“跑在前面的两个白袍美女,单论身材的话,就算加起来,也比不上后面的那个黑袍娘们。” 两个白衣美女,都穿着缪斯这样的白色长袍,看来是她的侍女之类的。 能住在这儿,被人称为王上,更能靠着真气来护住心脉不死的女孩子,身边有侍女,特正常。 同样,会有个蒙着黑纱的黑袍娘们,要扑过来干掉缪斯,也没什么奇怪。 “王上,快走!” 一个腿长的白袍美女,再次喊出这句话后,忽然和同伴,齐刷刷的驻足,转身扑向了黑袍娘们。 看来,这俩白袍西洋美女,已经意识到,就凭缪斯当前的身体状况,能逃到哪儿去? 她们能做的,就是希望能联手,挡住那个蒙面的黑袍娘们。 同归于尽! 她们扑向黑袍娘们时,没有丝毫的防守意思,全在瞬间,就爆发出了必死的决心。 这也足够证明,黑袍娘们有多可怕。 任何年代,都会有江湖仇杀。 高铁很清楚,搞不懂咋回事之前,最好别乱发表意见—— 尤其是外国人的恩怨情仇。 惨叫声,传来。 两声过后,那俩白袍西洋美女,都躺在了地上。 黑袍娘们好像发出了一声桀桀的阴笑,抖动了双手,藏在袍袖内,缓步走了过来。 缪斯,也扶着长椅靠背,艰难的坐了起来。 她看着黑袍娘们,却轻声说:“高铁,你快点离开。这儿,不管你的事。” 高铁很实在的回答:“当然不管我的事,我也没打算管。但也没有哪个外国人,能在我的祖国,要做什么不法事时,有权利让我走开。” 缪斯还是盯着缓步走来的黑袍娘们,再和高铁说话时,声音却冷了很多:“你的话,真多。尤其身为华夏人的自豪,让我听了很不舒服。” “看不惯我身为炎黄子孙的自豪,那是你的事。我爱说话,是我的事。反正,我在华夏想说什么,也没必要让你一外国人管。” 高铁很不满缪斯说的那些话。 声音,也冷淡了很多。 对她的好感,也一扫而空。 缪斯没有再理他,只是双手扶着长椅,慢慢站了起来。 黑袍娘们走到长椅前三四米处,停住了脚步,笑声,从蒙面黑纱内传出:“我是叫你宙斯呢,还是缪斯?”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随便你叫我什么,都无法改变,我今天总算解脱了的事实。” 缪斯淡淡的说到这儿后,顿了顿,又说:“这个人,和我们的恩怨无关,你别伤他。” 她虽然很不满高铁,却还是忍不住这样说。 黑袍娘们看向了高铁。 高铁看到了她的眼睛。 那是一双褐色的眼睛,很媚。 和她那具被黑袍包着的爆躯,绝对匹配。 “外国娘们的身材之好,简直是没法说。” 高铁心中感慨时,黑袍娘们轻笑了声,问缪斯:“你不会忘记,我叫什么名字了吧?” “撒旦。” 缪斯沉默片刻,轻声说:“也是西方诸国中,唯一能和奥林匹斯山抗衡的敌人。” 听到这儿后,高铁有些懵比。 虽说高铁的文化水平,能被师师姐碾压成艺术品,却也知道奥林匹斯山、撒旦等代表着什么。 奥林匹斯山,在古希腊神话中,是神山。 这是希腊语,原意是“光来源之处”,地位相当于天堂,众神、半神和他们的仆人居住在这里。 但“撒旦”则是希伯来语里的“敌对者”,后来特指圣经中的死神。 圣经里,撒旦曾经是天堂中地位最高的天使之一,在未堕落前,为六翼天使。 因为撒旦的地位、权力和尊贵,让他越来越骄傲自大,想和万物之主的创造者耶和华同等。 耶和华当然不愿意,想和我同等,你算老几啊,赶紧从天国滚蛋。 撒旦被驱逐后,立即召集了三分之一的天使,加入反对上帝的队伍。 他更在伊甸园中,引诱夏娃和亚当吃下善恶知识树上的果子,让罪恶进入世界。 总之,古希腊神话中的奥林匹斯山众神,和圣经里的撒旦,处在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世界。 这和《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和《聊斋志异》里的聂小倩,没啥关联一样。 但偏偏,高铁亲眼看到撒旦和缪斯、或者宙斯,凑在了一起,还是敌对者。 看来,境外那些各国神人,也经常为了恩怨撕逼。 高铁懒得管。 但现在却又必须郑重对待。 真以为高铁智商不在线,听不懂撒旦对宙斯说的那句话,啥意思? 出身圣经的撒旦,后来特指魔鬼,或者死神。 活人、不管是哪国的活人,看到死神后——沃草,还想再活着吗? 想得美。 “唉。我本善良,奈何现实逼良为娼。不对,我本吃瓜群众,怎么非得把老子扯进来呢?” 高铁心中叹了口气时,就听撒旦桀桀笑道:“宙斯,我先送你去地狱。再送这位华夏小哥,去陪你。呵呵,你现在应该明白,赫拉她们为什么倾巢而出了吧?” 缪斯还是宙斯的脸色,更加苍白,轻声说:“她们忽然得到消息,能救我的那个女孩子其实没死。就是你故意放出来的风,吸引她们全力以赴,搜寻她。” “我只是略施小计。当然,这样是她们太关心你的生死,才倾巢而出,只留下几个废物在这。” 撒旦特享受大局在握的感觉,慢悠悠的说:“不过,我倒是没撒谎。那个能救你的女孩子,确实还活着。呵呵,我只是感觉,她们得知你死了后,可能连找我报仇的勇气都没有,就自己抹了脖子。连奥林匹斯家族的小宙斯,都保护不了,还有脸自称主神?” 她的话音未落,就听旁边的高铁,不耐烦的骂道:“草,你们这些外国鸡,怎么都特喜欢大局在握时,就越哔哔个没完没了,直等主角出现,前功尽弃?赶紧的,老子等得不耐烦了。” 第368章 黑袍撒旦的贴身魔吻 高铁当前特郁闷。 他来这家疗养院,本是为了寻找腹黑娘们留下的线索,推测她下一步要干啥,再顺便缅怀下张三少往昔的音容笑貌—— 真心没打算,被卷进外国人的恩怨情仇。 可他在琢磨着白若影为什么会去找江颜,信步来到小湖边,和宙斯刚闲聊了几句,结果就跑来个撒旦娘们,也不征求他的同意,就要弄死他。 这特么的太欺负人了。 这是在华夏,是在高铁的祖国! 凭什么? 就凭她们是外国人,更各自起了个牛比拉风的名字? 沃草,啥宙斯啊,撒旦啊? 高铁此前在国外混了那么多年,还从没在现实中听说过呢——现在倒是听到,也看到了,人家却要弄死他这个不干之辈,换谁,谁不烦。 高铁心烦时,索性连小宙斯也一并骂了。 小宙斯一呆,抬头看向高铁的碧蓝双眸中,攸地浮上怒气。 撒旦一呆——却桀桀阴笑着,长袍一甩,黑色老鹰般,扑向了高铁。 高铁那番话,虽然很在理—— 却也成功激怒了撒旦,决定先杀这厮,再杀小宙斯。 反正,小宙斯风一吹就倒的样,也跑不了哪儿去。 撒旦只想弄死弄死弄死高铁,用最残忍的手段,最好是把他的心脏,也掏出来! 她在纵身扑来时,高铁才看到她藏在黑袍内的双手食指上,都有寒芒闪过。 戒刀。 当年高铁听授业恩师小变态,讲述过天下那些著名的外门兵器时,就曾经说过戒刀。 戒刀,并不是传统武侠小说中,大和尚们使用的长刀。 佛门弟子所用的戒刀,虽说是“戒杀”的意思,可那些贼秃用刀砍起人来时,极少有手下留情的时候。 小变态说的外门武器戒刀,是戒指上的刀。 不用时,刀片会缩回戒指里,啥都看不出。 用时,只需按动机关,刀片就会弹出来。 刀片,和男人刮胡子的刀片,差不多的长,差不多的薄,却很狭窄,更锋利! 那俩伏尸当场的白袍美女,就是被撒旦的戒刀,割断了脖子上的大动脉。 鬼知道咋回事。 撒旦亮出戒刀,老鹰般扑过来时,高铁心中竟然闪过一个念头:“喜欢割人脖子的老白,用这东西,应该特——” 特什么? 高铁还没来得及想到,思绪就被一闪即逝的寒芒,割断。 接着,就是震惊! 如假包换的震惊。 正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 撒旦装比时,高铁只是不耐烦,却没把这外国鸡放在眼里。 但等撒旦扑来,右手用他都无法捕捉的速度,横扫他的脖子后,高铁才知道——沃草,这娘们此前在哪儿趴着艾草来着?她要是在外面混,杀手之王的噱头,压根不会落在老子头上。 无论高铁有多么的骄傲—— 骄傲,能代表厉害? 反正,他从拼出最快的速度,才将将躲过撒旦右手戒刀的现实中,不得不承认,人家比他厉害。 对一个人最残忍的打击,莫过于从他最擅长的领域,让他一拜天地。 不是,是一败涂地。 当然,撒旦再怎么让高铁震惊,却还没一出手,就让他跪在她的长袍下,大喊投降的份。 其实,何止是高铁震惊。 撒旦的震惊指数,比他更高。 她看似很随意的扑来,出手,其实使出了最大的本事。 这都是高铁那番话,彻底激怒了她。 也提醒她——别再哔哔个没完没了,还是尽快趁赫拉她们没赶回来之前,干掉小宙斯。 但她全力、势在必得的绝杀,却被高铁躲过。 虽说这厮躲的很狼狈,却终究躲了过去。 “他是谁?怎么能躲过我的魔吻?” 魔吻,就是撒旦为她的戒刀,起的名字。 撒旦本能的愣了下时,高铁低吼一声,抬脚狠狠踢了过来。 高铁这一脚,绝对是全力而为。 他脑子进水了,才在刚一交手,就看出撒旦比他还要牛比时,再装比徐徐图之。 撒旦身形一飘,好像黑云变幻,轻松躲过了高铁这一脚。 咔嚓! 木制长椅的靠背,被高铁踢空的这一脚,直接踢断。 一根擀面杖长短的木头,嗖地斜刺里飞去,被高铁抬手,抓在了手中。 一寸长,一寸强。 一寸短,一寸险! 撒旦所用的戒刀,最长不过五厘米,绝对是贴身格斗的最佳武器。 仅次于赤手空拳。 那么,厮杀经验特丰富的高铁,肯定不会和比他还牛比的敌人,贴身格斗。 用长木棍,来和撒旦时刻保持一定的距离,就能有效克她的贴身戒刀,就是高铁聪明的选择。 如果高铁的黑刺还在,最好。 可惜,帮他成名的家伙,被腹黑娘们给偷走。 呼! 高铁一棍子砸出去后,看都不看撒旦啥反应,纵身跃上长椅残缺的靠背。 木棍长,长椅高。 高铁充分发挥兵器长,站得高,恰好能克制撒旦的贴身魔吻,擅于贴身格斗的长处。 “呵呵,小哥,没想到你不但功夫高,还特聪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分析出了对你最有利的作战方式。可惜,你今天还是死定了。” 撒旦接连数次猛扑,试图扑上长椅失败后,阴恻恻的轻笑一声,蓦然转身,扑向了旁边的小宙斯。 看出就算她最终能弄死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华夏小哥,但也得耗时一定时间后,为确保本次华夏之行的最终目的,她还是决定先杀小宙斯。 不说别的,单说这份临场抉择的正确性,就足够证明撒旦有多可怕。 她在扑向毫无抵抗力的小宙斯时,也是高铁唯一能逃走的机会。 毕竟,她杀了小宙斯后,肯定会确保她是否死亡。 她在“鉴定”小宙斯死亡的时间,哪怕只有半分钟呢,高铁就能逃出老远,再利用疗养院多树的复杂地形,最终躲开她的追杀。 撒旦心里很清楚。 但她却不当回事。 因为在高铁骂她时,在她心里,这厮就是个能喘气的死人了。 她已经牢牢记住了他的样子。 只要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她早晚都能找到他,再干掉他。 撒旦分析的,绝对在理。 高铁已经知道她的厉害,刚才也骂小宙斯是外国鸡,怎么可能会在有机会逃走时,不逃呢? 可高铁的反应,却和撒旦的常理推断,相反。 别人越是不敢做,不屑做,不该做不能做的事,这厮却越喜欢做。 黑袍飞起时,就会露出一双雪肤大长腿的撒旦,不是“故意”放他走吗? 老子偏偏不走! 死都不走。 哪怕高铁压根没打算为小宙斯而战,就因为撒旦要弄死他,他就会宁死也得坏她好事。 “老子为了赌气,就这样做,是不是个正道大沙比?” 高铁索性丢掉木棍,用最快的速度,居高临下恶狠狠扑向撒旦时,心里忽然这样想。 第369章 她勇敢的面对死亡 小宙斯知道,她死定了。 高铁竟然躲开撒旦的贴身魔吻后,小宙斯心中也震惊的不行,瞬间狂喜。 就算再怎么病入膏肓,能不死,就不死。 但很快,小宙斯的喜悦,就被大风吹走。 因为她随即想到,撒旦有多么可怕。 当世,能让撒旦忌惮的人,东西方加起来,也只是区区几个人而已。 她如果身体健康,就是其中的一个。 除了她之外,整个西方,可能就再也没谁能制住撒旦。 东方有。 一个是香楼的主人,小楼一夜听春雨的功夫,能让撒旦只有咆哮连连,最终狼狈逃窜。 一个是塔克拉玛干沙漠下的楼兰王,午夜昙花手——昙花盛开的瞬间,所有的邪魔外道,都乖乖退避。 还有早在四十多年前,就号称天下第一高手的胡某人。 只是,江湖上很久都没流传他的消息了。 而且,胡某人年龄也太大,能和正值壮年的撒旦打个平手,就已经很不错。 除了上述这些人外,可能还有绝顶高手,隐藏在深山大泽,或者闹市区。 但小宙斯怎么看,高铁都不是能和撒旦抗衡的人。 事实—— 有力证明了小宙斯的分析没错。 高铁尽管足够聪明,看出绝不能和撒旦贴身格斗后,马上就踢断长椅,拿起一米多长的木棍,抢占了居高临下的优势,但最多能支持十分钟不死,就已经是漫天神佛保佑。 小宙斯最大的希望,就是撒旦被高铁缠住后,亲自外出搜寻“解药”的赫拉等人,能及时赶回来。 古希腊神话中的奥林匹斯山上,有十二主神。 现实中的奥林匹斯家族,也有十二主神。 除了小宙斯外,天后赫拉等十一主神,都已经来到了华夏。 因不慎走漏了风声,奥林匹斯家族的死敌撒旦,得到消息后,立即抢先行动,要挟欧洲金融教父费德勒等人,全力以赴绑架小宙斯的“解药”,籍此来达到险恶用心。 也正是撒旦的抢先行动,让小宙斯相当被动。 最终,经过家族的反复协商后,决定十一主神全体出动,护送小宙斯来华夏——只要找到“解药”叶星辰,马上就动手。 可他们还在来华的途中,就得到消息,说叶星辰出车祸,死亡。 唯一的希望,就此破灭。 小宙斯却坚持来华。 她希望在临死前,能游览下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的神州景色。 奥林匹斯全体核心人员,以沉默,通过了她最后的愿望。 命运女神,再次青睐了小宙斯。 就在他们抵达京华后,索性直接去张家界那边游玩时,又得到了消息——叶星辰,其实没死。 护送小宙斯的十一主神,狂喜,马上带她返回京华,于昨晚入住了西山疗养院。 小宙斯刚住下,除天后之外的其它十大主神,连夜外出,打探叶星辰的消息。 华夏太大,京华人多。 十大主神要想在茫茫人海中,搜寻叶星辰的下落之前,必须得先确定,她究竟是死,还是活着的。 扑朔迷离。 这个成语,能把叶星辰是死,还是活的真相,形容的淋漓尽致。 直到太阳很高,在外忙活的十大主神,都没确切的消息传来。 这也不能怪十大主神是废物—— 毕竟,这是在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华夏,就算他们能力再出众,和大海捞针,也没啥区别。 尤其让寸步不离贴身保护小宙斯的赫拉,暗中惶恐的是,她的生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逝。 小宙斯的身体,太虚弱了。 入驻西山疗养院之前,折腾了那么久不说,关键是情绪相当不稳定。 正如高铁给她诊脉,所得出的结果那样,要不是小宙斯仗着最后一丝真气,护住心脉,她早就完了。 眼看小宙斯可能连中午都熬不过去,赫拉咬牙,决定亲自出马。 当然,她亲自出马,也就那样—— 但她宁愿死在外面,也不想看到小宙斯的生机,随着太阳爬高,逐渐消失。 赫拉走后,小宙斯不想再呆在无菌室内。 那两个服侍她的侍女,可不敢像赫拉那样,为了她的安全,能抗命,要求她必须呆在无菌室。 “我只想,一个人独自呆会儿。缅怀下,曾经健康幸福的美好少女时代。” 这是小宙斯走出无菌室,对两个侍女柔声说出来的话。 两个侍女,立即泪流满面,再也不说什么,弯腰行礼后,悄悄走远。 她们躲在远处,密切关注着小宙斯时,当然看到了高铁。 不过,她们并没有过来干涉。 在小宙斯即将离开这个世界时,能有个长相还算不错的年轻人,陪着她说说话,送她最后一程——也算是老天开恩。 可谁都没想到,叶星辰死而复活的消息,是撒旦故意放出来,吸引诸神离开小宙斯,趁机前来刺杀她的。 撒旦的阴谋诡计,大获成功。 尤其勉强能和撒旦抗衡、真要拼命,也能给她带来一定伤害的天后赫拉,也亲自出马后。 撒旦更加开心,立即拍马,黑袍飘飘的杀来—— 鬼知道怎么回事! 大局在握的撒旦,轻松摆平那两个侍女后,被她视为路人甲的高铁,竟然也是个高手。 只要撒旦狂怒,小宙斯就会开心。 但小宙斯的开心,也只维系了片刻。 她没看错。 这个骂她是“外国鸡”的混蛋,虽说足够聪明,能仗着木棍和居高临下的优势自保,终究不是撒旦的对手。 而且小宙斯更能肯定,就凭撒旦的智商,发现一时半会的搞不定高铁后,马上就会舍弃他,继而先杀她。 等撒旦除掉她这个世仇后,以后有的是时间,去猎杀高铁。 保证会使出八八六十四种手段,让那厮死的特有存在感。 小宙斯多么渴望,撒旦能被高铁激怒,只要再支持几分钟——说不定,外出搜寻“解药”的十一主神,就能有人赶回来。 哪怕是赶回来一个呢,也能和撒旦拼死抗衡,等待更多的人到来。 撒旦用抛开高铁的实际动作,粉碎了小宙斯最后一点希望。 “唉。其实,我就这样被她杀死,绝对好过病怏怏的活着。总算是解脱了。只是,可惜了迪亚斯她们两个,白白为我牺牲。” 当撒旦桀桀阴笑着,鼓动黑袍,好像死神般扑过来时,小宙斯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她已经从这朵乌云中,看出隐藏着的两道闪电。 那是撒旦的贴身魔吻。 犀利异常! 能轻松割断小宙斯的脖子。 明知必死,小宙斯却没闭眼,反而昂首,睁大了那双碧蓝色的眸子。 她是宙斯王! 她要亲眼看着,她是怎么死在宿敌撒旦手中的。 闪电—— 就要从远方,激射而至时,小宙斯却惊讶的看到,本该趁机逃走的高铁,疯虎般,扑在了撒旦的背上。 第370章 撒旦被变成了野兽 我绝对是本世纪最大的沙比。 明明有逃跑的机会,却偏偏主动扑来送死,不是沙比,又是什么? 不对—— 谁要是敢说老子是沙比,谁全家都是沙比。 就这被称为啥狗屁的“傻蛋”黑袍娘们,干掉啥狗屁的宙斯后,以后绝对会以猎杀、玩死我,当作活着的唯一乐趣。 绝不能让“咒死妹”死翘翘。 从傻蛋宁可放我逃走,也要击杀咒死妹的迫切行为中,老子怎么能看不出,她活着,才能对黑袍娘们,形成强大的威胁? 傻蛋还有点智商,就绝不会在大敌环伺时,还敢把所有心思,都用在玩死我这方面。 只要我能帮咒死妹躲过本次劫难,说不定我们以后就会成为盟友,联手搞死傻蛋。 保护咒死妹,其实就保护我自己。 特么的,老子怎么这么聪明? 竟然电光火石之间,想到这么多,并已经做出最最正确的反应? 傻蛋娘们身上的肉,弹性十足—— 高铁疯虎般扑到撒旦背上后,立即双手勒住她的脖子,两条腿死死缠住她的腰肢,双脚用力锁住。 讲真,就凭撒旦的本事,高铁要想扑在她背上—— 可能他在飞扑过程中,就能遭到她重重一脚,变成向后疾飞的鸟人。 高铁能得逞,有两个原因。 第一,撒旦眼看唯一的宿敌就要被干掉,心情澎湃的不行,忽略了很多东西。 第二,她以为她在扑向撒旦后,高铁会趁机用最快的速度,逃走。 有谁,会防备总算有机会逃走的家伙呢? 但撒旦做梦都没想到,某人渣从来都不是那种按常理出牌的货。 如果撒旦刚出现时,能态度特谦恭,嗲嗲的请高大爷走人,恰好不想多管外国人闲事的高铁,绝对会到背着双手,施施然的离去——谁爱死,谁死,管他几毛钱的事? 可撒旦偏偏要杀他。 直到发现短时间内,不能得逞后,才表现出“友好”的一面。 这可算是刺激到了高铁的男人尊严。 好,你不是擅长贴身格斗吗? 那老子就狼狈为奸里的狈那样,死死贴在你背上。 这算最顶级的贴身格斗了吧? 高铁一扑得手后,立即全力勒撒旦的脖子。 他希望,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咔嚓声。 没听到。 高铁反而听到他的脊椎骨,几乎要断裂时,发出的惨嚎声。 撒旦,终究是撒旦。 她在大意之下,被高铁得手后,只震惊了零点零一秒——不等高铁双臂全力狠勒的力气,对她的喉骨形成威胁,嘴里就娇叱一声,双足用力,腾身跳起,娇躯后仰,狠狠砸向地上。 这是湖畔。 湖畔四五米宽的人行道,都是红砖铺就。 可以想象下,高铁从足有一米七的高空落下,怀了还抱着个六十公斤左右的娘们,后背狠狠砸在红砖上后,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疼。 脊椎好像断裂,屁股变成八瓣的痛。 眼前发黑,金星乱冒。 心脏狂跳,五脏六腑好像都已经移位,嗓子眼里发甜,只想张嘴,喷出一口老血。 高铁更想松开撒旦,发出一声酣畅淋漓的——惨叫。 他当然不会这样做。 剧痛,反而让高铁脑思维的转速,比平时更快。 他很清楚,从他趴在撒旦背上的那一刻起起,就已经是进入她最擅长的贴身格斗范畴内。 黑袍娘们双手食指上佩戴的戒刀,随时都能割断他的脖子。 高铁要想活下来,只能死死贴在她背上。 双臂,双腿皮糙肉厚的那一面对外,把血管死死藏在下面,和撒旦紧贴着。 这样,撒旦的魔吻再怎么犀利,最多也只能割破他的肌肉。 皮肉之伤而已,比起能活下去,可以忽略不算。 所以高铁压根顾不上他有多痛,依旧双手双脚,死命勒住撒旦,让她无法挣开。 高铁贴身格斗的本事虽然不如撒旦,但临场经验,却丰富的让人蛋痛。 一切正如高铁所料,撒旦几次弹身跃起,再次重重砸下,都没挣开他后,只能——暴怒。 暴怒,能起到她想要的结果吗? 肯定起不到。 撒旦只能双手接连挥动,在高铁的四肢上,留下了一道道的划痕。 鲜血,飞溅。 真尼玛的疼啊。 高铁每被割一下,都疼的打哆嗦,却张嘴大吼:“不疼不疼!老子不疼——草,还敢下手。” 吭哧一口,高铁张嘴,狠狠咬住了撒旦的左肩。 当四肢死死缠住撒旦,第三根腿又没狗屁的杀伤力时,高铁能用的武器,就是牙齿。 他本想去咬撒旦的脖子。 这娘们的脖子,肤白修长,特好吃——的样子。 可高铁不敢冒那个险。 他伸长脖子,去要撒旦的咽喉时,就会露出破绽。 撒旦的贴身魔吻,就能轻松割断他的脖子。 没办法,高铁只能咬她的肩膀。 虽说就算给她咬下一块肉来,也不会给她造成丝毫的致命打击,却能让这黑袍娘们,发出惨叫声。 多悦耳啊。 毫无疑问,高铁当前和撒旦拼命的方式,一点都不配称为男人。 太无赖了,和街头打架的小混混,没啥区别。 甚至,更流氓。 但高铁比谁都清楚,这才是战场上和敌人肉搏时的常规方式。 普通人想象的那种双方对敌,你一招黑虎掏心,我一招白鹤亮翅的,纯粹是扯淡。 在战场上捉对贴身肉搏的人,压根不用这些花拳绣腿,只会用“扣眼、锁喉、抓囊”等等杀伤力极大的手段。 只有在最短时间内,让敌人失去战斗力,并杀死他,自己才能存活下来。 野兽! 在战场上拼死搏斗的敌我双方,那一刻都会化身野兽。 用牙齿来撕咬对手,是所有野兽最擅用的方式。 当前形势,就是高铁的生死战场! 撒旦的惨叫,暴怒,起不到任何挣开的作用。 她狠狠往后捣双肘,不时跳起来,重重砸下去的乏善可陈手段,更加证明,她此前从没经历过真正的战场厮杀。 小宙斯呆了。 是惊呆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就算打死她,小宙斯都不敢相信,高铁能让撒旦,也变成野兽。 还是处在拼死格斗中下风的那个。 啥贴身魔吻之类的绝学,在野兽面前,没太大的效果。 她只能顺着高铁的“意思”,从一个绝顶高手,也变成野兽。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撒旦太强大了。 她终于“适应”了左肩传来的剧痛后,立即清醒,猛地翻身跳起的同时,飞起一脚,踢向小宙斯。 只能坐在长椅上的小宙斯,慌忙全力后仰螓首。 将将躲开撒旦的右脚。 长椅的靠背,却被撒旦一脚踢断。 断裂的靠背木板,尖利如矛。 “原来,她只是要踢断靠背,再反撞过来。借用断木的锋利,刺穿高铁的后心。” 小宙斯猛地明白时,撒旦已经转身,狠狠撞了过来。 第371章 别把芳心系在我身上 我绝对是本世纪最大的沙比。 明明有逃跑的机会,却偏偏主动扑来送死,不是沙比,又是什么? 不对—— 谁要是敢说老子是沙比,谁全家都是沙比。 就这被称为啥狗屁的“傻蛋”黑袍娘们,干掉啥狗屁的宙斯后,以后绝对会以猎杀、玩死我,当作活着的唯一乐趣。 绝不能让“咒死妹”死翘翘。 从傻蛋宁可放我逃走,也要击杀咒死妹的迫切行为中,老子怎么能看不出,她活着,才能对黑袍娘们,形成强大的威胁? 傻蛋还有点智商,就绝不会在大敌环伺时,还敢把所有心思,都用在玩死我这方面。 只要我能帮咒死妹躲过本次劫难,说不定我们以后就会成为盟友,联手搞死傻蛋。 保护咒死妹,其实就保护我自己。 特么的,老子怎么这么聪明? 竟然电光火石之间,想到这么多,并已经做出最最正确的反应? 高铁疯虎般扑到撒旦背上后,立即双手勒住她的脖子,两条腿死死缠住她的腰肢,双脚用力锁住。 讲真,就凭撒旦的本事,高铁要想扑在她背上—— 可能他在飞扑过程中,就能遭到她重重一脚,变成向后疾飞的鸟人。 高铁能得逞,有两个原因。 第一,撒旦眼看唯一的宿敌就要被干掉,心情激动的不行,忽略了很多东西。 第二,她以为她在扑向撒旦后,高铁会趁机用最快的速度,逃走。 有谁,会防备总算有机会逃走的家伙呢? 但撒旦做梦都没想到,某人渣从来都不是那种按常理出牌的货。 如果撒旦刚出现时,能态度特谦恭的请高大爷走人,恰好不想多管外国人闲事的高铁,绝对会到背着双手,施施然的离去——谁爱死,谁死,管他几毛钱的事? 可撒旦偏偏要杀他。 直到发现短时间内,不能得逞后,才表现出“友好”的一面。 这可算是刺激到了高铁的男人尊严。 你不是擅长贴身格斗吗? 那就来吧! 高铁一扑得手后,立即全力勒撒旦的脖子。 他希望,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咔嚓声。 没听到。 高铁反而听到他的脊椎骨,几乎要断裂时,发出的惨嚎声。 撒旦,终究是撒旦。 她在大意之下,被高铁得手后,只震惊了零点零一秒——不等高铁双臂全力狠勒的力气,对她的喉骨形成威胁,嘴里就娇叱一声,双足用力,腾身跳起,娇躯后仰,狠狠砸向地上。 这是湖畔。 湖畔四五米宽的人行道,都是红砖铺就。 可以想象下,高铁从足有一米七的高空落下,怀了还抱着个六十公斤左右的娘们,后背狠狠砸在红砖上后,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疼。 脊椎好像断裂,屁股变成八瓣的痛。 眼前发黑,金星乱冒。 心脏狂跳,五脏六腑好像都已经移位,嗓子眼里发甜,只想张嘴,喷出一口老血。 高铁更想松开撒旦,发出痛快的惨叫声。 他当然不会这样做。 剧痛,反而让高铁脑思维的转速,比平时更快。 他很清楚,从他缠住撒旦的那一刻起起,就已经是进入她最擅长的贴身格斗范畴内。 黑袍娘们双手食指上佩戴的戒刀,随时都能割断他的脖子。 高铁要想活下来,只能有死死的缠住她。 四肢皮糙肉厚的那一面对外,把血管死死藏在下面。 这样,撒旦的魔吻再怎么犀利,最多也只能割破他的肌肉。 皮肉之伤而已,比起能活下去,可以忽略不算。 所以高铁压根顾不上他有多痛,依旧双手双脚,死命勒住撒旦,让她无法挣开。 高铁贴身格斗的本事虽然不如撒旦,但临场经验,却丰富的让人头疼。 一切正如高铁所料,撒旦几次弹身跃起,再次重重砸下,都没挣开他后,只能——暴怒。 暴怒,能起到她想要的结果吗? 肯定起不到。 撒旦只能双手接连挥动,在高铁的四肢上,留下了一道道的划痕。 鲜血,飞溅。 真尼玛的疼啊。 高铁每被割一下,都疼的打哆嗦,却张嘴大吼:“不疼不疼!老子不疼——草,还敢下手。” 吭哧一口,高铁张嘴,狠狠咬住了撒旦的左肩。 当四肢死死缠住撒旦,第三根腿又没狗屁的杀伤力时,高铁能用的武器,就是牙齿。 他本想去咬撒旦的脖子。 这娘们的脖子,很修长,看上去特好吃的样子。 可高铁不敢冒那个险。 他如果伸长脖子,张嘴去咬撒旦的咽喉时,就会露出破绽。 撒旦的贴身魔吻,就能轻松割断他的脖子。 没办法,高铁只能咬她的肩膀。 虽说就算给她咬下一块肉来,也不会给她造成丝毫的致命打击,却能让这黑袍娘们,发出惨叫声。 多悦耳啊。 毫无疑问,高铁当前和撒旦拼命的方式,一点都不配称为男人。 太无赖了,和街头打架的小混混,没啥区别。 甚至,更流氓。 但高铁比谁都清楚,这才是战场上和敌人拼命的常规方式。 普通人想象的那种双方对敌,你一招黑虎掏心,我一招白鹤亮翅的,纯粹是扯淡。 在战场上捉对厮杀的人,压根不用这些花拳绣腿,只会用“扣眼、锁喉”等等杀伤力极大的手段。 只有在最短时间内,让敌人失去战斗力,并杀死他,自己才能存活下来。 野兽! 在战场上拼死搏斗的敌我双方,那一刻都会化身野兽。 用牙齿来撕咬对手,是所有野兽最擅用的方式。 当前形势,就是高铁的生死战场! 撒旦的惨叫,暴怒,起不到任何挣开的作用。 她狠狠往后捣双肘,不时跳起来,重重砸下去的乏善可陈手段,更加证明,她此前从没经历过真正的战场厮杀。 小宙斯呆了。 是惊呆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就算打死她,小宙斯都不敢相信,高铁能让撒旦,也变成野兽。 还是处在拼死格斗中下风的那个。 啥贴身魔吻之类的绝学,在野兽面前,没太大的效果。 她只能顺着高铁的“意思”,从一个绝顶高手,也变成野兽。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撒旦太强大了。 她终于“适应”了左肩传来的剧痛后,立即清醒,猛地翻身跳起的同时,飞起一脚,踢向小宙斯。 只能坐在长椅上的小宙斯,慌忙全力后仰螓首。 将将躲开撒旦的右脚。 长椅的靠背,却被撒旦一脚踢断。 断裂的靠背木板,尖利如矛。 “原来,她只是要踢断靠背,再反撞过来。借用断木的锋利,刺穿高铁的后心。” 小宙斯猛地明白时,撒旦已经转身,狠狠撞了过来。 第372章 树上坐着个女人 谁卖后悔药? 撒旦要十块钱的。 她悔恨不该招惹高铁,白白错过了猎杀小宙斯的机会。 非但如此,她无比珍惜的雪肤,更被咬出了两个深深的嘴—— 怪不得那个人渣,不再纠缠她了,原本坐在湖畔长椅上的小宙斯,在他们尽兴的戏水时,不见了。 小宙斯当前虚弱的,连呼吸都困难,现在却不见了,只能是赫拉等人赶了回来,救走了她。 十一主神只要回来一个,撒旦再想猎杀她,就很难了。 说不定,她还会被拼死缠住,等所有主神都赶来。 真那样,撒旦只能击杀数名主神后,被人搞死。 原本轻松干掉小宙斯的事,却变成了这样。 都是—— 那个混蛋做的好事! 撒旦爬上岸后,看着在湖心畅游的高铁,阴森的轻笑:“你以为,只要你能拼命缠住我,给宙斯创造逃走的机会,她就能找到叶星辰?就能复原?就算能,她会帮你威胁我?你,死定了。” 撒旦不愧是拿得起,放得下的。 既然已经痛失了大好机会,她绝不会自责太久,只会把满腔的怒气,都撒在高铁身上。 她决定! 就算坍塌下来,今天,也得把高铁带回圣殿,一刀刀的剐了,喂蛇。 不这样,不足于平民愤—— 撒旦咋想的,高铁懒得去琢磨。 他只是用最快的速度,横渡两百米左右的小湖。 前面已经说过,小湖是椭圆形,宽两百,长约三百多。 撒旦上岸的那处,恰好是湖中间位置。 那么,她要想截住高铁,势必会绕个大圈子。 就算她能飞—— 高铁大不了,再游回水里。 他喜欢鸳鸯戏水。 撒旦那双大长腿,满月上的雪肤,手感太好。 没有。 没有的意思呢,就是高铁游到湖对面,双脚踩在湖底,能站稳时,也没看到撒旦出现。 他又回头看去。 那边湖畔,空荡荡的,一个人毛也没有。 发生在这边的战斗,虽说惊心动魄的,却是在疗养院的大后方,因张明港昨晚刚惨死,没人敢过来遛弯——很好。 这样,就能最大限度的,避免无辜者遭殃了。 “看来,傻蛋娘们已经走人了。或者,她躲在暗中,等待我去空旷的地方,再猎杀我。” 高铁嘴里喃喃自语着,迈步走上岸:“沃草,想的美。真以为老子是傻瓜呢。天不黑,我是绝不会离开这边的。只要你出现,老子就跳水。虽说这样做,有损我妖魂的威名。但谁让傻蛋娘们,厉害呢?” 不得不承认傻蛋娘们,要比他厉害的感觉,简直是糟透了。 更让高铁心悸的是,以前他以杀手之王的身份,在西方尽情摇摆时,可从没听说过撒旦的名字。 那时候,撒旦如果出现——高铁懒得去想对自己不好的“如果”结局。 但他必须承认,世界之大,显得他好无知。 “傻蛋娘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 带着这个浓浓的疑问,高铁警惕的走进了树林内。 这片树林,也是疗养院的后院组成部分。 横向至少百十米。 穿过树林后,就是围墙。 围墙后,就是荒山。 向惨酷的现实低头后,高铁再承认撒旦是老大时,就不会感觉男人尊严受挫了。 心态,也彻底放平。 他开始再次考虑,该怎么解决撒旦的威胁。 要是放在以前,高铁遇到这种事,第一反应就是找莫邪浮屠。 那个看不起他的死丫头片子,可是他的授业恩师。 现在乖徒儿遭到撒旦的威胁,还被弄出了一身伤痕,痛的要命,吃了这么大的亏,她就该出马,帮忙找回场子。 打了孩子,娘出来—— 但现在,高铁宁可独自解决撒旦的威胁,也不会去找莫邪浮屠。 不为别的,就为她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人。 莫邪浮屠入世,也是为了高铁。 何况,她又那样讨厌他,觉得是他,毁了她平静的幸福生活呢? “老子就算被傻蛋娘们干掉,也不会麻烦那些人。” 高铁喃喃的说着,双手抱住后脑,平躺在了一棵树下。 当前虽说是夏末,可湿衣服穿在身上,尤其腿上还有很多伤痕时,难受的很。 左右没谁来这鬼地方。 那么,高铁干嘛不脱下衣服,晾在旁边树杈上,光着屁股躺下来,彻底的放松下,等到天黑再做打算呢? 这样子,对伤口的恢复,也有好处。 只是—— 高铁刚平躺下来,翘起二郎腿,就看到了一双修长的白腿,在三四米高处的树杈上,来回的游荡。 一个脸上蒙着黑纱,穿着黑袍的娘们,正用她那双饱含着残忍,怨毒和讥诮的眸子,恶狠狠的盯着她。 是那样的,肆无忌惮。 在高铁最最致命的某处,小刷子般的嗖嗖来回扫。 “我特么的,老子小命休也。” 高铁立即感觉到,至少五的苦水,从心里冒了出来。 撒旦,竟然猴子般的,从这棵树上跳到那棵树上——悄无声息来到了高铁的上方。 慢说高铁当前光着屁股,躺在地上了。 就算他是站着的,只需他刚做出奔跑的动作,居高临下的撒旦,就会黑色老鹰般趁机扑下来,给予他最最致命的一击。 高铁在当前搏杀优势尽丧的情况下,逃,会死。 不逃,也是死。 既然如此,那么他干嘛要在临死前,给撒旦平添捕杀的快乐? 反倒不如坦然面对死亡—— 高铁笑了,打招呼:“嗨,美女,你好啊?” “我不好。” 撒旦的右腿,又晃了下,如实回答。 高铁立即满脸的关切:“为什么不好呢?你腿这么长,屁股那样圆。皮肤,更是好的像绸缎。一点都不像很多西洋女人,粗的好像野猪皮。” “是啊,我的皮肤这么好,却被一个死人,咬了两次。” 撒旦幽幽叹了口气:“唉。幸好,死人不会那么快死去。他,会因此付出最最惨重的代价。” “左右不过是个死罢了,有啥可怕的?” 高铁笑了笑,又问:“美女,你怎么没去追杀咒死妹。” “机会已经错过。” 撒旦如实回答:“不过,就算我不杀她,她也很难活到日落。我之所以要亲手杀她,就是不想她病死。” “嗯,我感觉也是这么个道理。” 高铁点了点头:“美女,你今年多大了,有婆家了没有?” 撒旦反问:“怎么,你想追我?” “是啊,看你腿长屁股大,肯定是生儿的好模子。” 高铁随口胡说八道着:“看你这身细皮,估计最多不会超过五十岁吧?” 撒旦轻声说:“小子,你的油嘴滑舌,只会让你死的更惨。” 她的话音未落,高铁忽然就听到一个淡淡的女孩子声音,从左边不远处传来:“当年,为了改变他油嘴滑舌的毛病,我曾经抽过他几万次鞭子。” 第373章 莫邪浮屠最大的秘密 油嘴滑舌,是一种美德。 尤其和女孩子油嘴滑舌,更是每个男人应尽的义务,和责任。 可某个比高铁小了整整三岁,却给他当老师的女孩子,却在他油嘴滑舌时,用鞭子狠狠抽了他七十二下! 那时候,高铁十七岁。 莫邪浮屠,十四岁。 发生在六年之前的那件事,绝对是高铁此生中的奇耻大辱! 没齿难忘。 就连高铁最铁的哥们,都不知道这件事。 谁要是知道,谁就有被灭口的危险—— 但现在,却有人赞同撒旦的说法,把高铁这件最大的丑事,说了出来。 尤其,高铁当前是光着屁股的。 这是想死么!? 就算莫邪浮屠是高铁的授业恩师,可也不能这样欺负人。 怒火,好像富士山这座活火山,终于爆发。 高铁诈尸般,蹭地翻身坐起,冲左边怒喝:“臭丫头片子,你当年可是答应我,绝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的。” 怒喝声中,高铁跳起来,左手捂着下面,右手去够搭在树枝上的衣服。 此时此刻,恰恰是撒旦凌空扑下,不需费力气就能搞定他的最佳时刻。 撒旦却没动。 不是不想,是不敢。 甚至,连她那双悠闲晃动的大长腿,也停止了摆动。 如果她不是穿着黑色鞋子,就能看出她的十个脚趾,全都用力扣住了鞋底。 脚面上的青筋,全部绷紧。 这是紧张时,才会有的肢体反应。 她虽然是西方的撒旦,唯一敢和西方第一高手宙斯为敌的高手,但却从那个自树林深处,缓步走来的白影身上,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危机。 就好像,撒旦真要扑向高铁,脖子就会被莫名的扭断! 撒旦诚然特想把油嘴滑舌的高铁,舌头拽出来,放点辣子,直接炒了吃掉,但她更在意自己的生命安危。 所以,她只能无视高铁,任由这厮手忙脚乱的穿好了衣服。 撒旦缓缓深吸一口气,轻声问:“你是谁?” 那个干净的女孩子声音,淡淡地回答:“这个油嘴滑舌、更不成器的东西,是我的徒弟。” 高铁大怒—— 白影一闪,身穿拽地长裙,脚踩白色小板鞋的莫邪浮屠出现,那双冷冽的眸子,直直盯着他的眼睛,问:“你敢说,你这身功夫,不是我传授的?” 高铁当然敢说。 别说是说这句话了,就算让他说,莫邪浮屠算个——他也敢说。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悻悻的:“不是不敢,是不能。” 男人可以被傻蛋娘们追成狗,看光屁股,威胁要拔掉他的舌头,但绝不能否认事实。 高铁十六岁之前,虽说手脚灵便,对上街头混子,也能仗着手里的西瓜刀,以一敌三不成问题—— 但在真正的高手眼里,那就是个随便动动小手指,就能捏死的存在。 就连靳幽城、范襄阳身边那些样子货保镖,也能让他一根腿。 可自从他被某高人带出香楼,丢给莫邪浮屠后,人家只传授了他十八个月的功夫,就成了万千职杀和佣兵的王者。 这不是老师,啥是老师? 男人可以无耻,却不能忘本。 莫邪浮屠冷哼了声:“哼。亏我当年,那样的用心传你功夫。结果,你还是这样废物。竟然被一个西洋女人,给逼成了这样。简直是,丢尽了我的脸。” 高铁已经服软,她还这样不依不饶的大加讽刺。 真以为高铁,不把脸当回事? 高铁再也受不了了,张嘴就骂:“草。当初,你要是真心实意的传授我功夫,我会被这傻蛋娘们,给逼成这样?” 老天爷可以作证,高铁这样骂,纯粹是羞恼成怒下的狡辩。 这和民间那句“糊了饼子,却埋怨灶王爷”,一个意思。 但莫邪浮屠的反应,却让高铁蓦然一呆。 她先是飞快的挑了下秀眉,双眸中有阴森杀意,一闪即逝。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高铁明白了什么,心中叫道:“原来,当年她传授我功夫,真没用心。甚至,还故意把老子往歪路上带。也许,我从十六岁就怕香水这个怪缺陷,就是被她所误导。习武时,差点走火入魔,才伤了某根感观神经。” 被莫邪浮屠摧残时那一年半内,高铁在习武时,总是会有流水不畅、最终只能靠坚强的毅力,硬生生达到她要求的那一幕幕,也都放电影般,以非常快的速度,在脑海中闪过。 心,却如坠冰窟。 高铁敏锐捕捉到莫邪浮屠双眸的杀意后,明白了。 什么,都明白了。 这个比他小了整整三岁,绝对是含着金钥匙出生后,就被几大高手联手打磨的丫头片子,把十三岁就必须外出,把所学都传给高铁的不满,甚至憎恨,都深深藏在心底。 表面上,莫邪浮屠是在尽心尽力传授高铁功夫。 虽说她在传授高铁功夫时,一鞭子抽过来,或者一脚踹他个跟头,那绝对是家常便饭。 但也能用“严师出高徒”这句话,遮掩她特憎恨这厮的真实心思。 更瞒过了关心高铁的那些人。 尤其高铁出师后,完全是靠自身的真才实学,成为了杀手之王的事实,更被某些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也感激莫邪浮屠。 却没谁知道,莫邪浮屠当年在封闭场合内,传授高铁功夫时,会在最最紧要的关头,故意把他当歪路上带。 她希望,高铁能走火入魔,成为废人,来弥补她十三岁就得离家后,就得永远留在他身边,甘当绿叶的嫉恨。 只是莫邪浮屠真没想到,高铁被带上歪路后,紧紧留下了怕香水的致命缺陷,功夫反而比所有关注他的人,更好。 如果说怕香水,就是高铁最大的秘密。 那么,当年一心要毁了他的莫邪浮屠,故意在紧要关头,把他往歪路上带的阴狠手段,就是她最大的秘密。 绝不能曝光! 真要是曝光,不说高铁的亲爹,亲妈,会不愿意了,单说莫邪浮屠的姑姑楼兰王,就不会放过她。 这么多年过去了,莫邪浮屠这个最大的秘密,一直保守的很好。 但她做梦也没想到,此时此刻,会因为讽刺高铁,他随口胡说八道时,她竟然露出了破绽。 虽说只是一瞬间,却被他敏锐捕捉到了。 不但是高铁,坐在树上的撒旦,也该看到。 按说,就凭莫邪浮屠的性格,和定力,绝不该犯下如此的低级错误。 她犯错,只是应了那句俗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蓦然间明白什么的高铁,转身走向湖边,淡淡地说:“莫邪浮屠,你放心。我宁死,也不会把某些事,告诉别人的。而且,等我真正退出江湖,会把你传授的那些,都还给你。当然,你现在就可以杀我灭口。反正,撒旦是最合适背黑锅的人。” 第374章 高铁所向往的天堂 高铁忽然觉得,这人生,简直是太没意思了。 三岁就被人抱走,丢在世间最邪恶肮脏的地方。 十六岁时,莫邪浮屠用非凡手段,传授他功夫,其间吃过的苦,受过的羞辱,没有任何语言文字来形容。 十七岁正式出道后,过了六年倒头舔血的日子。 二十三岁回国,只想做个悠哉的普通人,却“邂逅”了叶家母女,被搞得焦头烂额。 还有很多事,都没什么。 只要始终保持积极向上的心态,坚守原则,脚踏实地的做事,还是能做个幸福的男人。 可现在,高铁感觉——没意思透了! 莫邪浮屠,原来是那样的厌恶憎恨他,传他功夫时,故意把他当邪路上带——也就高铁的运气,好到爆棚。 如果差一点点,就不是只怕香水那样简单了。 极有可能是走火入魔后,这辈子都会坐在轮椅上过生活。 那样的日子,绝对是生不如死。 她不喜欢来传授高铁的功夫,就别来啊。 哪怕她必须来,但只需把她的名字,早早告诉高铁,他也能从“莫邪”这个古怪的姓氏里,猜出她的来历,又是为什么来,绝对会坚决拒绝,当个平常人。 可她没说。 而是用那种阴毒的手段,来陷害他。 这就过了。 惨酷的真相,让高铁心中最深处的那座精神高塔,轰然倒塌。 他不但感觉这个世界,真特么的没意思,也讨厌当前认识的每一个人! 谁说男人,就必须坚强的? 谁说男人在被伤狠了后,就不能像女孩子那样哭——绝不能哭。 因失望、委屈等原因就想哭,压根算不上男人。 恍恍惚惚间,高铁好像走进了一个房间内,躺在了一张床上,就这样呆呆望着窗外,动也不动,活着的死人那样。 他忽然无比强烈,怀念在香楼的日子。 以前,他每每想到哪儿时,都会感觉,那是人世间最肮脏的地方。 真脏吗? 一点都不脏。 卫生条件,绝对是符合欧盟标准—— 无论是打杂的,卡卡那样的职业嘎,还是那些自甘堕落的富婆们,举止言谈都是那样的绅士,淑女。 高铁之所以觉得那地方肮脏,是因为那些人在“真情流露”后,实在不符合他的世界观。 他觉得,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知道廉耻。 动物做那种繁衍后代的事时,可以尽情的放飞。 人在做那种事时,就该含蓄些,如果也尽情的放飞,那和动物有啥区别? 但现在高铁忽然觉得,人和动物,本质上并没任何的区别。 甚至,还特么的不如动物呢! 动物绝不会在不愿意做任何事,却必须去做时,万万不会像莫邪浮屠那样出阴招。 更不会像叶星辰那样,要求高铁必须在三天内,挽救自取其祸的白家,更坦言绝不会再和他好。 没意思。 简直是太没意思。 高铁呆滞的眼睛,总算动了下时,才发现——天,竟然黑了。 屋子里,弥漫着难闻的血腥气息。 他慢慢的坐了起来,脖子转动了下,隐隐看到墙上,好像有个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呢? 高铁下意识的抬手,刚要摸一下,明白了。 这个东西,是画在墙上的一只细高跟。 怪不得屋子里,弥漫着难闻的气息,原来这是——张明港被杀的现场。 高铁在恍惚中,走进了168号特护房,躺在张明港曾经躺过的床上,呆望着窗外过了大半天。 无意识的笑了下,高铁习惯性的摸口袋。 上午时,他为了阻止撒旦杀小宙斯,曾经在湖畔,湖里拼死纠缠了老半天。 香烟,手机都泡了水。 不过他在上岸晾衣服时,这些东西却没丢。 是来不及丢,就看到了撒旦。 他在张明港惨死的床上,枯躺大半天后,衣服啥的早就干了。 香烟,只是见了水,却没破损。 就是抽起来的味道,很怪,就像高铁的人生。 手机泡水后自动关机,现在也能打开,还真是神了。 高铁左脚踩在床沿上,吸着味道很怪的香烟,右手拇指在屏幕上随意划着。 他的拇指,停住了。 好像过了一万年那样漫长,高铁嘴角用力抿了下,飞快点了一连串的数字。 嘟,嘟嘟。 呼叫的嘟嘟声,在漂荡着怪味香烟和血腥气息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嘟声停止,有个懒洋洋的女孩子声音,接着传来:“小王八蛋,最好给姑姑一个合理的借口。要不然,你就要赔我的午睡——” 华夏和欧洲的时差,大概在六个小时左右。 这边天刚黑时,那边恰好是午休时间。 高铁笑了,轻声说:“姑姑,我想回香楼。” “什、什么?” 阮无骨呆住。 啪的一声,高铁又点了根怪味烟,吐字清晰:“我说,我想回香楼。” 阮无骨的声音,低沉:“为什么?” 高铁沉默了半晌,才说:“想你啦。” “放屁!鬼才信你的话。” 阮无骨张嘴骂道:“姑姑最近刚谈了个帅哥,正准备考虑啥时候,满足他希望一起滚的要求呢。你要是来了,岂不是会破坏我的美好姻——” 高铁打断她的话:“我会去找楼主,以终生都是香楼人,来换取你挣开离别蛊。” 阮无骨没有再说话。 很久后,就在高铁怀疑没信号,要看看手机时,就听她哑声问:“是,谁?” 高铁心底某根神经,猛颤了下。 鼻子,莫名其妙的就酸了。 阮无骨,不愧是最了解他的人。 从他主动打电话,说是要回香楼,再也不出来的话中,猜出他被人伤了。 没等到他回话后,阮无骨又森声问:“是不是那个叶星辰?还是那个甄妃?你告诉我,我去宰了她们。特么的,这群婊货,承蒙我阮无骨的男人青睐后,竟然不知足,敢惹你厌世,绝对是该死。你等着,我马上就——” “不要来。不是她们。是我忽然间,知道了我的身世。” 高铁狠狠吸了口烟:“你就乖乖在那边等我,我最迟后天到。” 他的话音未落,阮无骨就厉声喝道:“你绝不能来!你敢来,我就杀、杀死我自己。” 高铁愣住。 阮无骨的呼吸,很急促。 半晌,她才轻声说:“高铁,你既然已经离开香楼,那就永远不要再回来。想,都不许想。香楼存在不知多少年以来,也唯有我阮无骨的男人,成功脱离。其他人,都死的很惨。” 高铁没吭声。 因为他知道,阮无骨说的一点都没错。 但香楼—— 现在却成了他讨厌当前这个更肮脏的现实世界,所向往的唯一天堂。 “高铁,乖。你要听姑姑的话。你——” “好,我听你的。就这样吧,午安。” 高铁说完,装起手机,一跃下地,快步走到门前,伸手开门。 门外,站着一条白色的影子。 第375章 莫邪浮屠的赎罪 男人最大的悲哀,不是没车没房没老婆。 而是受伤后,却找不到能养伤的港湾。 算再怎么坚强的男人,也有被伤狠了,坚持不住的时侯。 对于普通人来说,父母就是他最后的港湾。 高铁没有父母—— 幸好,他有十四年前,就属于了他的阮无骨。 他当前唯一的愿望,就是回到阮无骨身边,到死也不会再出来。 这个念头,是如此的迫切。 哪怕是一秒钟,高铁都不想再等下去。 只是他刚打开卧室房门,就看到门外站着一条淡白色的影子。 西山疗养院的168号特护房,昨晚刚发生了一起残忍血案,方圆数十米内,都没人愿意接近。 尤其天黑了,屋子里没开灯。 那么,这条淡白色的影子,是不是张明港—— 当然不是张明港。 张三少就算死上八百万次,也别想变成莫邪浮屠的样子。 高铁眼瞳稍稍缩了下,问:“怎么,撒旦可以背黑锅了?” 莫邪浮屠最大的秘密,无意中露出破绽后,这要是让她姑姑等人知道了,变成废人,再永久性的逐出家门,这都是最好的结果。 她不稀罕—— 更不甘心接受那样的悲惨命运。 她要想躲避悲惨,只能干掉撒旦,再杀高铁灭口! 把他的死,推到撒旦身上。 高铁等着她来。 她就来了。 他的话音未落,莫邪浮屠忽而发出一声森冷的嗤笑,右手迅疾无比,锁向高铁的咽喉。 是。 高铁承认,这个世界让他失望。 可他——不愿意死啊。 哪怕他很清楚,就算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来,也别想逃过莫邪浮屠的毒手。 这个比他小了三岁的女孩子,在武学这方面的天赋,绝对是顶级变态强者。 高铁可是正常人—— 正常人明知道必死无疑是,也要垂死挣扎一番。 所以当莫邪浮屠蓦然出手后,高铁压根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后退的同时,右脚飞踹而出。 莫邪浮屠轻松躲过,鬼魅般一晃,就欺到了他怀里。 速度那叫一个快。 快到高铁腿进房间后,转身冲出窗外的机会都没有。 他只能大喝一声,双拳和右膝,分上下左右三路,全力击向莫邪浮屠。 全力! 无论怎么说,高铁都是当代杀手之王,生死关头全力而为时,威势相当惊人。 甚至,都比他拼死缠住撒旦时,还要更凶狠。 莫邪浮屠却及时躲过,从他右肋下游鱼般钻过。 她是高铁的授业恩师。 在那十八个月里,俩人厮杀了至少上千场。 虽说每次都以高铁被打倒而告终,可却对她出手的习惯,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高铁双拳右膝全部放空后,根本没有任何的犹豫,绝对是出于本能,立即半转身——就像当年上千场的贴身格斗那样,高铁右肘狠狠后捣了过去。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高铁的左手,也电射般砸向她左侧。 右肘后捣,莫邪浮屠就会向左闪。 高铁左手砸向左侧,就是提前封死她躲闪的方向。 当年,俩人在无数次的贴身格斗中,出现的这一幕次数,高达上百——高铁根本不需要做什么,任由本能发挥就好。 他的本能中,还知道莫邪浮屠会拧腰抬腿,挡住他这一拳,再化身游鱼,从他左肋下钻过,一把掐住他脖子。 他知道她要做什么。 她也知道,他要做什么。 更因俩人动手的速度,都快到了不过脑,绝对是本能发挥,按照当年的练习套路走。 那么,等莫邪浮屠从高铁左肋下钻过,一把掐住他脖子——本次贴身格斗,就此结束。 以前上百场的结果,是莫邪浮屠掐住高铁脖子,冷冷骂个废物后,就松开。 这次,她不会再骂他废物。 只会——咔嚓! 高铁有选择吗? 没有。 他的整个人,都已经被本能所左右,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莫邪浮屠钻过左肋下,一把捏碎他的咽喉,再推在撒旦身上。 又是没有。 意思呢,是说莫邪浮屠并没像高铁本能所认为的那样,在他右肘后捣,左拳砸过去时,向左闪,再抬腿。 她竟然没做出这两个动作! 那就谈不上,她会趁机钻过高铁的左肋下,再一把掐碎他咽喉了。 砰。 咔嚓。 刺啦—— 当一身闷响,一声骨折的声音,衣服被利刃刺穿的响声过后,本次贴身格斗,结束。 那声砰,是高铁狠命往后捣的右肘,如愿捣在了莫邪浮屠的右肋下。 骨折的声音,是莫邪浮屠的两根肋骨,发出的哀嚎。 刺啦,则是她左肩肩窝下的衣服,被利刃刺穿,再上挑的裂帛声。 一眨眼间,因大家太熟,本该能轻松捏碎高铁咽喉的莫邪浮屠,断了两根肋骨,肩窝被利刃,刺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口。 鲜血,在黑暗中飞翔。 落地。 发出比针落时,重不了多少的扑簌声。 新鲜的血腥气息,立即无形的魔鬼那样,吞噬着屋子里原本的味道。 高铁石化。 莫邪浮屠一动不动。 俩人都像黑暗中的雕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短刀掉在地上的当啷声,打碎了当前诡异的死寂。 这把短刀,就是划破莫邪浮屠左肩窝的武器。 高铁,什么时候拿起了这把短刀? 这把短刀,是莫邪浮屠拿来的。 在高铁左拳向后砸去时,她趁势把刀柄,递到了他手里。 当时高铁动手的速度太快,所有的心思,都在莫邪浮屠接下来要做什么上,压根没察觉到,他左拳张开,拿住了这把刀。 高铁被黑暗中的刀落声惊醒后,心头却再次无比茫然。 她暗中阴高铁的最大秘密败露后,不该杀他灭口,再嫁祸撒旦吗? 那么,她怎么会在逼着高铁动手,走上当年贴身格斗的惯性道路后,不但没躲他的杀招,还给了他这把刀? 她可知道,要不是高铁因对这个世界失望,情绪相当不稳定,影响了出手速度和角度,出现了击打误差——不说那一肘,单说这一刀,就能狠狠刺穿她的心脏? 她这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莫邪浮屠,就在自杀! 她希望,她能死在高铁手中。 只因,她辜负了那些人的期望,暗中算计高铁的恶毒用心败露后,要以这种方式,来赎罪。 高铁终于明白了过来,却声音沙哑的明知故问:“为什么,这样做?” 莫邪浮屠没说话,只是缓缓转身,走向窗前的椅子。 滴答。 这是鲜血顺着她的白裙,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高铁抬脚,刚要走过去,却又缩回来,嘶声喝道:“你可以杀我的!” 莫邪浮屠站住,缓缓转身,看向了他。 “你可以杀我的。没必要,以这种方式,来对那些人赎罪。” 高铁说到这儿时,那条淡白色的影子,在黑暗中晃了下,向后仰去。 第376章 我会碰你五六七八下 在高铁心里,永远都不会倒下的莫邪浮屠,后仰栽向地上。 莫邪浮屠再怎么变态,受伤那么重,失血那么多,又和高铁相互呆立那么久,也坚持不住了。 还是出于本能—— 高铁抢步上前,一把就抱住了她。 莫邪浮屠抬手,推在了他的脸上。 她宁可躺在冰凉的地上,也不想被他抱在怀中。 死到临头——她也不想高铁碰她。 也许她骄傲的本性,不想让高铁怜悯她。 只是她带血的左手,刚碰到高铁的脸,就无力的垂了下去。 高铁弯腰,左手从她腿弯处伸过去,把她横抱在了怀中。 莫邪浮屠虽然因受伤太重,抬手的力气都没了,却能勉强说话:“没用的、的废物。放开我,我不许你碰我。” 特么的,这孩子简直是煮熟了的鸭子,嘴硬的不行。 这都啥时候了,还敢像以前俩人独处时,那样对他? 高铁立即恶狠狠的回答:“再对老子哔哔,我上了你。” 莫邪浮屠大怒,猛地—— 她的脑袋刚抬起来,又落了下去。 高铁不再理她,把她抱在床上,伸手打开了台灯。 灯下,莫邪浮屠的脸色苍白如纸。 以往那身能把高某人打的满地找牙,都不会有尘土沾染的白裙,半截变成了红色。 可她瞪着高铁的双眸,却依旧那样明亮,全是“我要打掉你满嘴牙”的凶狠。 叫花子咬牙,穷发狠罢了。 高铁不怕。 怕,也不行—— 虽说小变态不是个好东西,但她终究是高铁的授业恩师,更是个双十年华的女孩子。 高铁真要是因她的态度不端正,就任由她这样挂掉,绝对会被雷劈死一万次。 这是西山疗养院。 哪怕是放在全世界,医疗水平和硬件设施,也是顶尖的。 张明港曾经下榻过的这件特护房,就是个小型医院。 专门的房间里,有高铁想要的所有东西。 甚至,还有个微型血库。 就高人渣这种整天在刀尖上跳舞的货,也许不会知道怎么吃西餐,但肯定知道,该怎么救人。 莫邪浮屠除了功夫变态,医术也是相当的牛,快要赶上她姑姑那个天下第一中医圣手了。 有这样的老师,猪,也能横扫天下庸医的。 高铁可比猪聪明多了—— “不、不许碰我。我说最后一次,不许碰我!你敢碰我一下,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看到高铁把面纱等医疗物品都拿来后,莫邪浮屠双肘撑住床板,拼命想坐起来。 只是她这一用力,血流更急。 力气,更弱。 “放心,我不会碰你一下的。但我会碰你两下,三下,四五六七八下。” 高铁冷笑着,双手揪住被短刀豁破的白裙,稍稍用力。 刺啦—— 白裙被撕出了个大口子,莫邪浮屠的红色小罩罩,和整个左半身,都曝在了灯光下。 “你、你个混蛋。我会杀了你,我会杀了你。” 莫邪浮屠脸色更白,嘴唇剧颤着,不住沙哑的轻叫。 “来啊,你杀我啊,小变态。老子就在这等着,你来啊。” 高铁太开心了—— 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此前啥厌世情怀,只想用最快速度回到阮无骨身边,趴在人家怀里哭泣的心思,通通通的烟消云散。 他只感觉,这世界,咋就那么美好呢? 就算他脑袋被磨盘碾了,也断断不会去香楼的。 能肆无忌惮的骂莫邪浮屠小变态,越在她不许碰时,就越碰。 不但碰,还大碰,特碰。 连泡了血水的小罩罩,都碰了下来—— 莫邪浮屠的双眸一翻,昏死了过去。 是气的。 “这么小气。不过,这小变态发育的倒是挺好。有谁能想到,如此清纯小可人般的臭丫头,会这么大?手感还特——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人不可貌相吧。” 高铁嘴里哔哔着,双手速度,却没受丝毫影响。 擦血。 消毒。 缝合。 打包—— 再输血。 等高铁擦干净手,从洗手间内走出来,看到随着血袋里的鲜血,缓缓流进莫邪浮屠血管里,原本苍白如纸的脸上,开始浮上一抹红晕后,才长长松了口气。 接着低声骂道:“草,等老子以后有钱了,也开一家这样的疗养院。” 莫邪浮屠失血过多,虽然得到及时救治,不会有任何的生命危险。 高铁估计,就凭她的变态体质,只要补充新鲜血液,最多休息个四十八小时,保证又是活蹦乱跳的好汉一条—— 可以肯定的是,这小变态不会感激高铁的救命之恩。 她只会愤怒高铁敢“非礼”他,等伤好后,给予极其惨酷的打击报复。 高铁虽说是在救她,却也违反了俩人之间“友好协约”数条。 别说是数条了,就算高铁违反一条,小变态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明明是救人,却要遭到沉痛的惨酷打击。 特么的,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高铁想到这儿后,开始琢磨着,要不要赶紧滚蛋。 或者干脆,掐死小变态,以绝后患拉倒。 但看在当前心情无比好的份上,高铁马上就打消了这两个念头。 小变态当前就是案板上的咸鱼,随便来个坏蛋,就能办了她。 高铁真要偷着溜走,那就和亲手掐死她,没啥区别。 杀师——是要遭雷劈的。 不过感受下授业恩师的超级手感,还是能原谅的。 至于小变态复原后,会怎么对他—— 以后的事,高铁从来都懒得浪费脑细胞。 古人云,车到山前必有路。 何况,高铁还想知道傻蛋娘们的事。 高铁在莫邪浮屠出现后,就行尸走肉的跑来这边,一边缅怀张三少的音容笑貌,一边沙比般的自哀自怨,根本没去想他走后,撒旦俩人会怎么样, 但他可以肯定,傻蛋娘们绝对会和小变态鏖战一场。 胜负—— 小变态能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就是最真实的结果。 不过,高铁不敢确定,小变态会干掉傻蛋娘们。 傻蛋娘们被打跑后,再把满腔想男人的怨气,撒在高铁身上,躲在暗中等他,那岂不是惨了? 所以,高铁就算要走,也得搞清楚傻蛋娘们的情况再说。 “唉,老子堂堂七尺男儿,却被个蹲着撒尿的,给吓成这样。罪人,我就是全天下男人的罪人。” 高铁真挚的自我批评过后,随手拉开了案几下的抽屉。 他就是随便看看,也没别的意思。 抽屉里,却放了一条高级香烟。 看来,这是张三少活着时吸的。 那哥们算是个洒脱之辈,在疗养期间,都没放弃吸烟,不死,不足以平民愤—— 有好烟抽时,谁还抽泡过水的? 至于守着重伤员吸烟,会影响她的健康,呵呵,人家张明港伤的那样重,都敢吸了不是? 高铁点上一颗,刚美美的吸了一口,忽然就听到窗外,传来了嘈杂声。 第377章 惨案现场的灯光 老辛现年五十三岁,西山疗养院的院长。 疗养院占地面积这样大,软硬实力世界领先,员工多达上千。 而且,一大半都是外国美女。 无论换成哪个男人,来担任院长职务,那都是财色双收的。 老辛只需对某个妹子丢个眼色,就能享受到顶级的全套服务。 谁要对他当前的位子形成威胁,绝对会死的很难看。 但现在,老辛却在威胁他前途的人出现后,只想跪在那双黑丝秀腿下。 没办法,谁让黄馨雅才是这家疗养院的大老板。 黄董只需朱唇张合下,就能夺走老辛当前所拥有的一切。 压根不会管他,有没有曾经给黄董当过研究生导师。 说起来,老辛也够无辜的。 鬼知道是谁那样残忍,竟在昨晚夕阳如血的那一刻,以那样的方式,杀了京华张家三少爷。 案发后,老辛第一反应就是晕—— 不能晕。 老辛马上就给黄董打电话,汇报这件事。 只是他电话打了七八个,黄董都没接。 老辛知道咋回事了——肯定是黄董在打牌,输了,心情不佳。 老辛胆子再大,也不敢在黄董心情不佳时,再打搅她,赶紧报警,通知张家。 也许有人会问,老辛怎么不给孟先锋打电话? 孟先锋是谁? 他只是黄董的合法丈夫而已! 却和疗养院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这家疗养院,是黄董的婚前财产。 也可以说是她的嫁妆,通过数年的发展后,形成了当前规模。 假如老辛在案发后,通知孟先锋,黄董知道后,只会无理由就地免职。 幸运的是,张家人火速赶来后,并没有为难疗养院,只是配合警方现场勘察过后,就走了。 老辛就琢磨着,这里面大有隐情。 但不是他能问的。 老辛能做的,就是继续拨打黄董的电话。 黄董却关机了—— 也不知道遇到啥事了。 老辛是既不敢问,更不敢找她,只能苦苦等待她开机。 天快擦黑时,黄董总算开机,接到了老辛的电话。 得知疗养院这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后,黄董会如何的暴怒,就不多说了。 反正,老辛现在只想跪在那双黑丝秀腿下,献上最最真诚的忠心,来无声辩解他的无奈。 西山疗养院,可是黄馨雅的私产,也是她能潇洒生活的两个根本之一,出了这么大的事,哪怕心情再怎么不好,也得亲自来一趟。 老辛好像见了猫的老鼠样,黄董压根不理会。 甚至,在老辛语气干涩的,仔细讲述某些事时,她都始终没说话,眼眸有些呆滞的望着窗外,徘徊在她自己的世界里。 老辛说,张家下午时,给他打电话,说张明港之死,和疗养院没任何关系。 还说,昨晚深夜,曾经有十数名外国人入驻,但却不知道他们啥时候离开的。 又说,今早曾经有个叫高铁的人,拿着张家给的通行证,来过现场。 但姓高的啥时候离开——有没有离开,老辛当前会理睬这种小事? 让老辛心中窃喜的是,在电话内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的黄董,来到疗养院后,并没发脾气。 黄董总算说话了,是要来168特护房的现场看看。 老辛连忙劝说,根据警方的要求,惨案现场还在,最好不要去那边,以免啥不干净的东西,惊吓到了黄董。 虽说现在科学社会,可那些邪戾的气场,却真实存在着。 尤其是夜晚来临后,真会对人的精气神,造成不好的影响。 黄董懒得再说什么,双手抄在黑风衣的口袋里,踩着黑色细高跟,快步走出了院长办公室。 老辛连忙跟出来,调遣了足足数十名疗养院保安,分别乘坐电瓶观光车,向后院赶来。 灯光! 距离168号特护房,还有数十米时,老辛忽然看到,那边竟然是亮着灯的。 是谁,开的灯!? 老辛记得很清楚,惨案发生后,他以从没有过的认真态度,在天黑后,亲自带人巡视了整个疗养院的特护房,可以确定那时候这边是没灯的。 现在,168号特护房,却有灯亮起。 虽说惨案发生后,疗养院极力封锁消息,可哪有不透风的墙啊。 疗养院的患者,患者家属和工作人员有,脑子进水了,才会跑来惨案现场,趁夜缅怀张明港。 难道,是张明港又回来了? 这是老辛的第一反应。 但随即,就被他否认。 别看他也坚信某些邪戾气场的存在,却从来不信,世上有鬼。 可是谁,在没通知疗养院的情况下,擅自来到惨案现场? 还特么的,敢在屋子里吸烟。 某人坐在沙发上,倒映在窗帘上吸烟的样子,瞎子都能看到。 黄馨雅看到后,也在一呆后,想到了某个不舒服的字眼。 不过,她也不相信有那玩意存在,肯定是有人擅自去了惨案现场。 如果是黄董一个人,肯定不敢去。 现在她可是被数十名保安,前呼后拥。 就这阵势,别说是去168号特护房了,就算森罗殿,也敢闯一闯的。 “无论这个擅入168特护房的人是谁,他都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黄董回头,对老辛冷冷说了句,随即下车,率先走上了青石板小路。 老辛连忙点头,表示明白后,又转身,对保安们低声喝道:“都还愣着干什么呢?还不赶紧保护黄董。” “保护黄董,快。” 疗养院保安队长,立即下令:“一队,负责特护房后面。二队,左边。三队,右边。四五六队,跟我来。” 随着队长的命令,数十名保安纷纷答应着,拿出腰间的电棍,迅速把168号特护房,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黄馨雅走到了特护房的客厅门前,面色依旧那样冷漠,没有丝毫惧色。 不愧是当董事长的人—— 每座特护房,都没有院墙。 特护房所有的门窗,都是落地的。 上面,挂着窗帘,看不到里面。 黄馨雅等人,却能看到一个倒映在窗帘上的人影,逐渐变大。 是谁擅闯惨案现场,马上就要揭晓。 老辛抢先一步,挡在了黄董面前,双拳紧攥,脸色坚毅,忠心之情,感天动地。 吱呀一声,门开了。 队长等人,立即举起了**棍,随时饿虎扑食,保护黄董安全。 也有数个强光手电,同时照在了那个人脸上。 是个人——就好。 “你是谁?” 老辛等那个人放下手后,立即低声喝道:“是谁让你来这儿的?王队长,把他给我带到保安室去,严加——” 他刚说到这儿,突觉后脑被抽了一巴掌。 力气很大。 老辛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当着黄董的面,这谁敢抽我啊? 老辛大怒,回头正要呲牙——却呆住。 因为他看到,傲娇女王般的黄董,竟然满脸小心的娇笑,弯腰快走两步,对那人伸出了白生生的小手。 第378章 这是我的荣幸 梦魇。 黄董昨晚在棋牌室内的遭遇,绝对是梦魇。 当着数名牌友,傲娇黄董竟然被按在桌子上,那样子和丈夫视频通话。 如果仅仅那样,她也许还能原谅自己—— 昨晚,黄馨雅明知道在遭受野蛮非礼,却偏偏从那双手的动作中,看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那是一双魔手。 黄董敢发誓。 休说是她了,随便换成哪个女人,精神都能在那双魔手下崩溃。 想哭,想笑更想叫的感觉,比死还要难受。 高铁走后很久,黄董才挣出那种感觉。 要不是几个牌友拽着,她可能真会拿刀去找孟先锋,把他砍成碎片! 孟先锋究竟做了什么事,才招惹了那个恶魔? 黄董想知道答案,很简单。 回家后就跪在地上的孟先锋,不敢有丝毫的隐瞒,竹筒倒豆子般的说了出来。 黄董这才知道,那个给予她羞辱的男人,不叫郭务卿,而是叫高铁。 做了坏事,却慷慨留下别人名字来背锅的行为,黄董没感觉任何的惊讶。 她只是惊讶,那个高铁,究竟是吃了啥熊心豹子胆,敢这样做。 韩师师知道高铁备受粟女皇的青睐,孟先锋可不知道。 黄馨雅一脚,就踹在了孟先锋的脸上。 这种沙比,连高铁凭什么那样嚣张,都搞不懂,就敢给林少当枪用,不踢,实在不足于平民愤。 孟先锋不知道的事,黄馨雅自己来找答案。 还别说,黄馨雅十几个电话打出去后,真找到了郝大鹏。 虽说孟家现在不是前些年了,但黄家对郝大鹏来说,也是仰视的存在。 而且那晚高铁和粟老勾肩搭背的事,也早在圈内流传开来。 本来,孟先锋夫妻也接到了林志东的请柬,要去参加那晚盛会的,却因别的事外出,没参与,不知道很正常。 听郝大鹏委婉的说完后,黄馨雅真——真想踢死孟先锋。 无论高铁是什么来历,就这种和粟老勾肩搭背、守着林志东就敢大放厥词,让粟嫣然给他生个孩子,现在却依旧活蹦乱跳的人,是孟先锋惹得起的? 其实黄馨雅也知道,孟先锋为什么极力巴结林志东。 无非是孟家这些年来,很多投资都是出现重大失误,眼看社会地位不保,想找根粗腿抱抱罢了。 孟先锋这样做,没错。 可他在抱林志东的粗腿时,也要搞清楚怼的人,是谁啊。 孟先锋怼错了人,反正已经低头认输,不算事。 关键是,那个谎称郭务卿的混蛋,给黄董留下了很重的心理阴影。 从昨晚到现在,都是神魂不舍。 时而恐惧,时而愤怒,时而含羞带怯—— 要不然,在老辛汇报工作,提到高铁的名字时,黄馨雅早就有所发觉了。 断断不会等这厮出现后,她才愣了下,接着满脸小心的娇笑,弯腰伸手,主动握手。 黄董这样做,倒不是因为高铁抱住了粟家这根粗腿。 粟家虽然强大,可黄家也不是好惹的。 必要时,黄馨雅也敢和粟嫣然对着干。 她当前这样子对高铁,纯粹是心理阴影在做崇。 万一这个人渣,当着老辛等人的面,再那样对她呢? 她想多了—— 高铁再怎么没人性,也不会当着男人的面,那样对任何一个女人。 他在听到外面传来嘈杂声后,就知道疗养院的人,发现灯亮了,要来看看咋回事。 他必须得给人好好解释下。 毕竟,高铁一分钱都没拿,就住进了这种五星级的疗养院内,理亏。 高铁希望,疗养院能允许他和莫邪浮屠,在这借宿一晚。 人家要是不同意,他也只好动用阮无骨给的那一千万美金的“老婆本”。 要是还不同意—— 对不起,高铁会让院方充分理解下“治病救人”的真正含义。 可等他走出来后,却看到了孟太。 从黄馨雅抬手,就把胡哔哔老辛都到旁边的举止中,高铁立即明白了什么。 高铁伸手。 是双手,握住黄董那只白生生的小手,满脸的歉意,用力摇晃着:“孟太,其实都是我的错。我早上过来,是要看下张家三少殉难的现场。可能是太累了,就睡着了。” 瞎说。 就算你真累,也不可能睡在这儿。 老辛听他这样说后,刚要不屑的撇撇嘴,却又看到黄董的小手,还在被握着用力哆嗦了。 他记得很清楚,去年某个大人物来疗养院时,曾经主动和黄董握手,却被特干脆的无视掉。 现在,黄董却主动和这厮握手,而且被握了那么久,都没任何的不满。 这说明了什么? 只能说明,此地不宜有太多人围观。 老辛能坐在院长的宝座上,肯定有几分眼里价,马上给王队悄悄打了几个手势。 王队长心领神会,立即带人悄悄退出百米开外,随时等待吩咐。 “高先生,这间房子,不怎么适合住宿,我再给您换一间吧。” 总算等高铁表达完真挚的感谢,已经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黄馨雅,轻声询问。 听她这样说后,高铁就知道,不能再让老郭背黑锅了。 有些遗憾—— 他讪笑了下,道谢摇头:“谢了,孟太。我就住在这儿就好。最多呢,也就住两天。不过请你放心,我会缴纳费用的。” 莫邪浮屠当前伤势严重,实在不适合再折腾。 别人肯定会忌讳这房子里死过人,高铁不怕。 休说世间没鬼,就算有,还有谁不怕小变态的? 黄馨雅连忙笑道:“高先生,您太客气了。您能住在这儿,就是我的荣幸,还提什么费用,不费用的。” “哈,既然孟太如此热情,我再拒绝的话,那就太矫情了。” 高铁又不是那种钱多的花不完,就会失眠的主,只要不违背原则和底线,能省则省。 黄馨雅根本搞不懂,高铁为什么要住在死过人的房间内。 她也不想搞清楚。 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恶魔,以后最好别再见。 俩人又寒暄两句,黄馨雅正要提出告辞时,高铁忽然说:“孟太,能让人送点饭菜来吗?我会付款。” “又提钱。” 黄馨雅故作不悦的白了他一眼,接着转身,对老辛淡淡的吩咐了几句。 老辛点头如捣蒜,马上给疗养院餐厅打电话,速速送一桌上等餐,来168号特护房。 看了眼二楼,黄馨雅说道:“高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高铁刚要摇头,却又想到了什么:“还真有个事,要麻烦你。哦,进来说吧。” 进去说?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说,非得进去。 他不会想趁机,非礼我吧? 黄馨雅脸色白了下,刚要说什么,高铁已经转身进屋了。 她真不想进去,却不敢违逆高铁的意思,只能给老辛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一起进去。 老辛会意,用力点头——转身快步离开。 第379章 不敢不给面子 高铁让黄馨雅进屋说,当然没她所想的那种龌龊意思。 虽说黄董姿色也很出众,可高铁现在却没看出来。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正事! 他就是想通过她,来了解下咒死妹一行人的情况。 另外,他还想正式给黄馨雅道歉。 尽管孟先锋真有取死之道,可他也不该那样对一个女人。 昨晚那样做,纯粹是鬼上身—— 高铁从冰箱内拿出两罐啤酒,对双手放在小腹前,战战兢兢的弯着腰,满脸讨好笑容的黄馨雅说:“孟太,坐。别客气。” 这个疗养院都是我的,你也不是我的顾客,我和你客气啥? 我站着,只为一旦发现你对我图谋不轨,我也好方便撒腿就跑。 唉,今晚真不该穿鞋跟怎么高的鞋子,这么短的裙子。 黄馨雅心里想着,强笑着说:“我站着就好,你坐。” “让你坐下,你就坐。墨迹个腰子呢?” 高铁皱眉,满脸不悦的低声训斥。 他这才看出,黄馨雅不坐下,就是因为怕,怕他对她有所图。 马上,他就知道该怎么和这种女人相处了。 越是和她客气,她反而会嚣张。 真给她甩脸子了,她反而会变乖——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给黄董甩脸子。 换成老辛试试? 保管马上卷被窝滚蛋。 果然,高铁拉下脸后,黄馨雅心尖立即颤了下,慌忙屈膝坐了下来。 也没敢坐踏实。 半截屁股悬空,两条黑丝秀腿紧闭,斜斜的倚在沙发沿上,虽然还是笑着,可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既然这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高铁也懒得再装文明人。 他伸手,把一罐啤酒递过去。 黄馨雅立即摇手,刚要客气的说不喝,高铁冷声问:“怎么,不给面子?” 黄馨雅不给谁面子,也不敢不给高铁面子,连忙接过来,啪哒一声打开,一口气喝干。 高铁有些无语。 “我、我给您面、啊,不,是我喝了。” 黄馨雅陪着笑,把空瓶子轻轻放在了案几上。 看她这样子,高铁也懒得给她道歉了,干脆直接问小宙斯的事。 正如高铁所预料的那样,黄董对此一无所知。 不能回答高铁的问题,她心里有些怕,却也能趁机给老辛打电话,让他进来解释。 老辛进来后,倒是有什么就说什么,态度也很端正。 可他除了知道小宙斯等人,是昨晚深夜才来疗养院,今天上午又忽然集体消失之外,还能知道什么? “老辛,你仔细想想,那些人住进来后,就没异常表现?或者,在不经意间,说过什么话。” 看高铁眉头皱起,明显不满老辛的讲述后,黄馨雅连忙低声说道。 “他们除了有男有女,个头很高,出手阔绰之外,就没——” 昨晚恰好值班,因小宙斯出手阔绰,亲自接待他们,并安排特护房的的老辛,刚说到这儿,忽然想到了什么:“哦,对了。我好像听他们有人轻声祈祷过,说什么但愿那个叫什么星辰的女孩子,没死。” 正拿着易拉罐喝酒的高铁,动作立即顿住。 他现在最听不得“星辰”这个名字了。 那就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眼角余光始终盯着高铁反应的黄馨雅,心中立即一动。 她既然无端端遭到某人渣的羞辱,事后全力去打听这厮的来历,那么当然知道他是叶家的女婿,老婆又叫啥名字了。 高铁的老婆,叫叶星辰。 这个叶星辰,正是前些天,在网上风传“母女共侍一夫”的女主之一。 不过,黄董对高铁背景来历的了解,也仅限于此。 但这些,也足够黄董意识到什么后,连忙问:“老辛,你再仔细回想下。除此之外,那些人还说过什么。” 没了。 老辛手指掏着耳朵想了老半天,就再也没想到那些人,还说过那些有意义的话。 黄馨雅有些失望,看向了高铁。 高铁正直勾勾盯着她的黑丝秀腿—— 却是无焦距的。 看来,他在用心琢磨老辛提供的这个情报,希望能从中分析出什么。 黄馨雅下意识又并了下腿,悄悄给老辛打了个出去的手势。 她总算看出,高铁对她没那种邪念了。 喊她进来,确实只为了解下那些外国人。 黄董莫名有些小失望—— 也不知过了多久,高铁才眨了下眼,笑道:“孟太,谢谢你能帮我这么多。以后,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肯定会帮。帮不上的,我也会捧个人场。” 我可不敢劳驾你来帮忙。 更不需要你捧场。 只要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孤身和高铁枯坐,感觉快被长时间沉默给折磨疯了的黄馨雅,总算暗中松了口气,慢慢站起来,笑道:“好的,好的。以后,馨雅真要有麻烦高先生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帮忙。” “就叫我高铁吧。高先生高先生的,听着别扭。” 高铁摆摆手,犹豫了下才说:“昨晚多多冒犯,还请孟太能原谅我的鲁莽。” 他本不想给黄馨雅道歉的。 不过她的绝对配合态度,赢得了高铁的些许好感。 黄馨雅赶紧笑着摇头,随口说:“没关系的。其实昨晚,我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酸爽——” 静。 忽然间,168号特护房的客厅里,包括时间在内的所有东西,都因黄馨雅的声音嘎然而止,凝滞。 我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黄馨雅才清醒过来,心中尖叫了声,猛地抬手,捂住了脸,缓缓跪在了地上。 只想一头撞死的羞愧,让泪水从她手缝里淌了出来。 别看黄馨雅平时傲娇的一塌糊涂,其实思想特传统。 平时工作之余,唯一的爱好,就是去远亲表哥王隔壁的棋牌室,和一些相熟的女人打打牌。 那些试图接近她的男人,或者挑唆着她看看墙外风景的女人,都没得到好脸色。 这和黄家近乎于古板的保守家教,有着直接关系。 思想保守圈子小,名声不显,就是脾气太骄傲了而已。 要不然,她可能早就被香楼得知,成为“考察后再拉拢”的对象了。 就这样一个女人,现在却对粗鲁羞辱过她的男人,亲口说出了当时的身心感受,明白过来后,会是一种什么心情——对女性心理颇有造诣的高铁,很清楚。 也很尴尬。 更感觉昨晚做的那事,简直太没人性了。 等黄馨雅的双肩,终于不再抖动后,高铁才递过去两张纸巾。 黄馨雅没接,手背飞快的擦了擦脸颊,站起来就走。 那种没脸活了的感觉,给了黄馨雅很大的勇气—— 高铁说话了:“你等等。” 黄馨雅猛地回头,眸光凶狠的瞪着他,哑声问:“怎么,高先生还想让我再酸爽一次吗?” 第380章 让人头痛的女人 高铁那晚,为啥不男人的去冒犯黄馨雅? 只因在七仙夜总会时,高铁曾经警告过孟先锋,再敢闹妖蛾子,就去了上了他老婆—— 孟先锋的反应——有本事,你就去! 然后,高铁就去了。 他看出黄馨雅个传统的小良家后,更后悔昨晚的混蛋行为,想解释清楚,再次正儿八经的道歉。 可黄馨雅竟然敢凶巴巴的问他,是不是想让她再酸爽下。 不想。 一来是没心情。 二来是没心情—— 高铁呆比了下,慌忙讪笑着摆摆手,心虚的扭头看向了别处。 他干嘛要心虚呢? 随便哪个男人,把一个传统小良家,逼的当面问出那句话,都会感觉罪大恶极,心虚的。 心虚使人进步—— 不,是心虚让高铁忘记了,眼前这位小良家是啥人了。 这可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踩着鼻子上脸的代言人。 他强她就弱,他弱,她就强。 急促的细高跟踩地声,响起。 高铁立即醒悟,他不该心虚。 晚了。 黄馨雅抬脚,狠狠踢向了他的致命处。 一声痛苦的闷哼过后,高铁双手捂着那儿,缓缓瘫倒在了沙发上,满脸抽成一团,来回的滚。 一击奏效后,黄馨雅所有的羞耻、委屈啥的,即刻烟消云散,双眸更亮,银牙紧咬,抬脚正要再恶狠狠来一脚,把他彻底废掉,理智回归。 啊,我在做什么? 我竟然踢了他那儿,把他踢成了这样。 他要是缓过神来,会怎么对我? 肯定会—— 黄馨雅不敢再想下去了,更不敢滞留当场,连忙转身跑向门口。 她真怕高铁会忍痛追上来,把她扑倒在地上,掀起她的风衣。 外面清凉的风吹来,站在远处的老辛等人,让黄馨雅底气大壮。 她深吸一口,又反手擦了擦脸颊,这才迈着优雅高傲的步伐,咔咔的走了过去。 老辛连忙迎上来,点头哈腰的请问黄董,要不要去办公室小坐。 去办公室小坐? 等那个人渣来非礼我么? 黄馨雅心中嗤笑,表面却淡淡地说:“今天太晚了。哦,老辛,那个高铁是我的、我的朋友。你要帮我招待好他。无论他有什么要求,都要尽可能的满足他。” 老辛小鸡啄米般的点头答应时,高铁又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罐啤酒。 他有些得意,为骗女人的手段,越来越精湛。 他昨晚那样子冒犯了黄馨雅,结果只被她踢了一脚,就两不相欠。 这笔买卖太值了。 尤其随后老辛亲自带人,送来一桌丰盛的晚餐后。 高铁恨不得再让黄馨雅踢一脚—— 反正,那个小良家以为正中目标,其实只是踢在了他及时抬起的膝盖上。 还清欠黄馨雅的良心,又狼吞虎咽过后,高铁开始——犯愁。 都是女人,为啥莫邪浮屠就格外优秀? 不。 应该说是,格外难缠。 高铁哄骗小良家的那些手段,真要用在莫邪浮屠身上,那绝对是麦糠擦屁股,自找不利索。 莫邪浮屠为什么主动找死,高铁已经找到答案了。 她是在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来赎罪。 她宁可死,都不敢让地下楼兰那些人对她失望。 她的主动找死行为,算是彻底还清暗算高铁的债,也是两不相欠。 可高铁在抢救她时,却偏偏—— “特么的,都是这只手惹得祸。” 高铁又开始痛恨,那只不经他的许可,就擅自试了下莫邪浮屠手感怎么样的右手。 只想剁掉拉倒。 犹豫再三,还是舍不得。 枯坐在沙发上,瞪着电视发呆到午夜时分时,高铁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上了楼梯。 可能是因为莫邪浮屠自身太强大,或者她本身就有辟邪属性—— 虽说因莫邪浮屠受伤,而血腥气息更浓,但原本因张明港惨死,弥漫在屋子里的阴邪气息,不见了。 竟然有了让高铁心动的温馨。 他倚在门口,双手环抱,静静看着床上那个双眸微闭的女孩子,任由思绪信马由缰。 她的脸色,比黄馨雅来时更红晕了些。 莫邪浮屠所受的伤,看上去很吓人,其实对整天在刀尖上跳舞的人来说,就是“皮肉伤”。 只要没伤到心脏,再及时补血,就凭她的身体素质,休养数十个小时,就能下地走路。 不过,她还是失血过多,当前身体相当虚弱,需要长时间、高质量的睡眠,来愈合伤口。 高铁很享受当前的温馨,痴痴看着她,直到东方有曙光浮现,才轻轻跺了下发麻的双脚,走到沙发前,躺了下来。 曙光乍现后,很快就是黎明。 黎明前,会有一段时间的黑暗。 这一刻,也是夜色最黑的时刻。 一条黑影,好像放大好多倍的狸猫,轻巧的爬上三楼窗口后,稍稍停顿了下,就消失了。 这栋楼,位于京华北区的城郊结合处。 是一个即将拆迁的村落。 不过在正式拆迁之前,聪明的原村民们,当然不会放过赚钱的机会。 周结房租。 住在这儿的租客,全都是京漂一族。 既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 并不是所有的老外来华后,都能受到贵宾级的待遇,沿街乞讨的也有。 这栋破旧的五层小楼,就是传说中的筒子楼,条件相当差劲。 却也是撒旦最中意的地方。 她灵巧的钻进窗内,随即扯上窗帘,又凝神倾听片刻,确定没听到任何异常动静后,才轻轻松了口气,转身。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在黑暗中,竟然不时有荧光闪现,好像野外的恶狼。 但撒旦每每看到这双眼睛,眸光都会温柔起来,双足接连轻踢,鞋子就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接住那样,正正当当摆在了东墙下。 她抬手。 随着啪的一声轻响,有小夜灯亮起。 红色。 赤红! 好像鲜血的颜色。 可这种常人难以忍受的光,却最适合盘膝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 除了黑色,就是红色。 如果让这个人看到别的颜色,他的心跳,就会骤然加速,越跳越快,直至死亡。 撒旦猫儿般的点着足尖,快步走到门后那个旧冰箱里,从黑袍的口袋里,拿出了十多袋东西。 鲜血。 这是她从西山疗养院的血库里,拿来的鲜血。 这些鲜血,是那个人所需要的。 不是用来输的,而是——饮用。 当撒旦扯着黑袍,遮住开冰箱时散出的白光,小心把血袋放在里面后,就听背后传来沙哑的笑声:“呵呵,如果让那些人知道。五百年前就死光了的德古拉家族,还有个人苟延残喘,会是什么反应?” 撒旦娇躯轻颤了下,缓缓关上了冰箱。 她走到沙发前,慢慢跪了下来,双手轻揉着那个人的腿,抬头看着他的双眸中,柔情更浓:“如果他们知道,整个奥林匹斯家族的人,会吓得尿裤子。” 第381章 撒旦的蒙面黑纱 德古拉家族,在西方有着上千年的历史。 相传,在1456年至1462年间,德古拉家族统治着现在的罗马尼亚地区。 他们的敌人,曾在德拉库拉城堡前,看见两万人被插在长矛上任由其腐烂,就以为他们的鲜血,被吸光—— 然后,这才衍生出了吸血鬼的传说。 传说,德古拉伯爵绝不同于一般的吸血鬼,他昼伏夜出,长生不老,他衣着考究,彬彬有礼,永远微笑着的嘴角,藏着獠牙和牺牲者的鲜血,散发出令女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但德古拉伯爵再怎么帅气,也是吸血鬼,人们特害怕他,就祈求上帝能把这个家族收走。 于是,上帝显灵了—— 奥林匹斯家族,一举灭掉了可怕的德古拉家族,全族核心成员上百人,都被活埋。 德古拉家族曾经那样强大,当然会有大批的财富,和供他们驱使的手下。 相传来自古希腊的奥林匹斯家族,就顺理成章,接管了德古拉家族所有的资源。 本来就底气雄厚的奥林匹斯家族,更加强大。 但奥林匹斯家族却异常的低调,数百年来,始终遵循“最大的冰山都是藏在水下”的祖训,闷声发大财,任由罗斯菲尔德等家族,成为最耀眼的存在。 他们以为,当初把德古拉家族斩草除根。 最狗血的剧情,再次上演。 德古拉伯爵在外和某个贵女春风几度后,留下了个遗腹子。 遗腹子长大后,就以搞垮灭族大敌奥林匹斯家族为己任。 奥林匹斯家族的族长,历来是由宙斯担任。 漏网之鱼的德古拉后人,干脆自命吸血德古拉。 两个家族数百年来的恩怨,没谁能全部搞清楚。 但这代的吸血德古拉,却二十年前最强壮时得了一种怪病——见不得黑色和红色之外的光线,每天至少得喝两鲜血,才能苟延残喘下去,成了真正的吸血鬼。 这些年来,也幸亏德古拉家族历代最忠实的战士撒旦照顾,要不然他早就死翘翘了。 不过让德古拉伯爵很欣慰的是,奥林匹斯家族这代的宙斯,可能是受到先祖的诅咒,得了白血病。 白血病可怕,但那是针对普通人来说。 绝对是富可敌国的奥林匹斯家族,要想找到合适的骨髓,无限延长宙斯的生命,很轻松。 还是诅咒—— 奥林匹斯家族族长的基因,相当独特,这么多年来,愣是没找到相匹配的骨髓。 眼看小宙斯就要死翘翘,曾经灭掉德古拉家族的奥林匹斯家族,会因她的死,而树倒猢狲散——这是肯定的。 因为拱卫奥林匹斯家族的十一主神,谁也不服谁。 宙斯一旦挂掉,大家绝对会学《西游记》里的二师兄,分了行李,各奔东西。 那样后,德古拉再各个击破,就轻松多了。 所以,德古拉整天祈祷着小宙斯,快点死啊,快点死。 叶星辰,却横空出世! 得知小宙斯竟然从遥远的东方,找到相匹配的骨髓后,德古拉愤怒的快要疯了。 德古拉家族最忠实的战士撒旦,立即行动了起来,不择手段,不惜代价,也要先找到叶星辰。 绑架她,或者干掉她! 绑架叶星辰,是最好的结果。 德古拉可以用她,来要挟宙斯,把五百年多年前抢走德古拉家族的产业,逐步还回来。 实在不行,那就干掉叶星辰。 没有了合适的骨髓,小宙斯只能挂掉,其它十一主神,分道扬镳,奥林匹斯家族,也就完蛋。 德古拉伯爵的计划,堪称完美。 家族最忠心的战士撒旦,执行起来也是不遗余力。 可等他们暗中抢先来到华夏,终于找到叶星辰后——这妞儿,却被人撞死了。 这样也好。 不过撒旦却觉得,可以利用叶星辰的死,来完成德古拉家族,亲手干掉宙斯的最大心愿。 于是,撒旦就略施小计—— 抵达华夏,才知道叶星辰已经挂掉的小宙斯,彻底失去求生动力后,本意是在临死前,浏览文明古国的大好河山时,又得到她死而复生的消息。 十一主神,马上就如撒旦所希望,带着小宙斯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京华。 然后—— 就是撒旦在西山疗养院遇到的那些事了。 她不想把所有的事,告诉她在十岁时,就深深爱上了的男人。 尽管这个身高超过一米九的男人,现在瘦的只有三十八公斤。 他的四肢,也因常年卧床,和无法补充必须的各种维生素——变形,萎缩。 但德古拉那双眼睛,却依旧让撒旦像刚爱上他时那样痴迷。 德古拉多想伸手,轻抚着撒旦柔顺的秀发,再亲手帮她解下蒙面黑纱。 有谁知道,撒旦戴着蒙面黑纱,已经长达十五年了? 只有三种情况下,撒旦才会去掉黑纱。 第一,德古拉病好。 第二,她爱上了别的男人。 第一种情况,希望特渺茫。 第二种情况,这辈子都不可能出现。 所以,撒旦的花容月貌,这辈子都只能被黑纱蒙住。 德古拉特想摘下她的面纱,再告诉她——就像现在他所说的:“撒旦,去掉面纱吧。你们世代为德古拉家族,做的足够多。我希望,你能去找比我还要爱你的男人,过正常人的生活。毕竟,你才刚三十岁,还年轻。” 撒旦仰面看着他,缓缓摇头:“我早就对上帝发过誓,除了你能亲手给我摘下面纱外,就只有死神。” 德古拉笑了下,柔声说:“可我,已经支持不了多久。” 撒旦没有丝毫的犹豫:“我陪你。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 “傻孩子。” 德古拉喃喃说了句,忽然轻轻嗅了下鼻子:“你受伤了?” 动都不能动的人,无论是视觉还是嗅觉,都会特敏锐。 只是德古拉始终靠吸血存活,对血腥气息不敏感。 要不然,他早就能从撒旦身上,嗅出“与众不同”的血腥气息。 “没事——” 撒旦刚说出这俩字,就被德古拉打断:“我看下伤势。” 撒旦犹豫了下,微微点头,抬手抓着衣领,缓缓把黑袍拉下了一些。 借着赤红色的光线,德古拉就看到撒旦的双肩上,有两个黑色的嘴型伤口。 光线要是白色,就是血肉模糊的伤口。 德古拉的双眼中,浮上怒色:“谁给你咬的?” 撒旦又犹豫了下,才说:“是一个叫高铁的人。如果不是他,我早就亲手杀掉小宙斯。何必,任由她自然凋零在今晚。” 德古拉没管小宙斯啥时候死。 事实上,没谁比德古拉,更明白小宙斯绝对等不到昨晚的繁星了。 他只是用心疼的目光,轻抚着撒旦双肩上的伤口,问:“你不该轻易干掉他。你该把他带来,让我洗干净他的血。” 撒旦苦笑:“他,没死。” 第382章 你看不到高铁死了 撒旦的武力值有多高,德古拉比谁都知道。 整个西方除了宙斯外,就没谁再能打败她。 但现在,撒旦却在被高铁咬伤后,竟然没有把他碎尸万段。 德古拉一愣,眼里即刻闪过异样的光泽。 高铁能看出,撒旦异常珍惜她的细皮雪肤,才那样玩命的咬—— 高铁却不知道,最珍惜她这身细皮雪肤的人,是德古拉。 现在,那个叫高铁的人,咬伤了德古拉最珍贵的东西后,却没死。 他为什么没死? 这要先说说东方几个有数的高手。 德古拉绝对是如数家珍—— 第一,天魔谷那栋小楼里的主人。 第二,塔克拉玛干沙漠下的楼兰王。 第三,一个姓胡的老东西。 东方,除了这三个人外,还有谁能在咬伤撒旦后,不死? 高铁没死,是不是因为撒旦——对他有意思了? 德古拉心思电转间,撒旦轻声说:“我看到了午夜昙花手。” “午夜昙花手?” 德古拉一呆,嘎声问:“她、她不是早就宣布,绝不会再入世了么?” 撒旦摇头:“不是她。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女孩子。她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裙,年龄最多也就是二十岁。” 德古拉明白了:“那是楼兰王的传人。” 不等撒旦说什么,他又追问:“你和她,谁胜谁败?” 德古拉承认,撒旦不是楼兰王的对手。 却不等于承认,楼兰王的传人,也和她那样厉害。 撒旦再次摇头:“我没和她动手。我没有把握,她没有心情。她只是看似随意抬手,划了个半圆,让我看出她是来自哪儿后,就走了。” 德古拉心中的不舒服,这才压下:“哦。午夜昙花手的传人,和那个高铁是什么关系?” 撒旦这次没犹豫:“高铁的功夫,是她传授的。” 不等德古拉说什么,撒旦站起来:“但无论他是谁的弟子,只要弄伤了你最珍贵的东西,我都会杀了他。” 德古拉很满意撒旦这样说:“嗯,那就快点。不然,我真怕等不到。” 你肯定能等到的—— 这句话,还在撒旦舌尖打转,忽然就有个轻飘飘的女孩子声,从窗外传来:“德古拉,你很明智。” 谁!? 刚要去冰箱那边的撒旦,娇躯狂震,蓦然回头。 窗户开了。 黎明前最黑的那一刻,已经过去。 东方,开始泛起了鱼肚白。 晨曦中,一个身穿白色袍服,金发随晨风缓缓飘扬的女孩子,好像凌空站在窗外,憔悴异常却没被影响太多的绝世容颜上,满是淡淡的笑意。 宙斯! 竟然是早该在昨晚就离世的小宙斯! 撒旦直觉心脏狂跳,手足冰冷。 昨天看到小宙斯后,撒旦就百分百的确定,她的生机即将断绝,即便不亲手诛杀她,她也活不到日落。 但现在,小宙斯不但没死,没有继续呆在无菌室内,竟然像正常人那样,独自出现在窗外。 我是做梦? 还是——上帝的安排? 撒旦彻底呆愣当场,神魂都在剧颤,哀嚎时,小宙斯就像普通人进屋子那样,缓缓抬脚,迈过窗台,轻飘飘的落在了屋子里。 小宙斯既然已经出现,拱卫她的十一主神,还会远吗? 也可以说,她既然敢现身,就有杀死撒旦的信心和实力。 怎么会这样? 撒旦只感觉浑身越来越冷,小宙斯看向了德古拉,轻声说:“我真没想到,早在五百年前,就该全族灭亡的德古拉家族,竟然还有余孽存在。也幸亏,你的先天性基因不足,让你们空自守着家族的至高绝学,却无法充分利用。最多,也就是培养天赋还算出色的撒旦,来和奥林匹斯家族做对。” 该死的小宙斯不但没死,反而正常人那样出现后,德古拉的震撼,绝对是撒旦的一万倍以上。 不过,德古拉没像撒旦那样,身躯狂震。 这可能和他除了吃饭、说话之外,全身都不能动弹一下,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曙光撒在德古拉苍白异常的脸上,迅速浮上了潮红色。 他的心跳,开始加速。 不用任何人出手,只需让窗口敞上十分钟,德古拉就会因心跳过快而衰竭而死。 即将离世后,德古拉反而不惊,不怕了。 甚至,他还能笑了下,语气特绅士:“恭喜奥林匹斯家族,终于把宿仇德古拉家族,铲草除根。” “多谢。” 小宙斯缓缓弯腰,右手按在心口行礼道谢后,说:“这都是神的安排。如果你没得病,我就算全力以赴,也杀不死你的。” 德古拉又笑了下,更客气:“看在我就要死了的份上,你能答应我两个要求吗?” 败者,是没资格像胜者提要求的。 这是西方自古以来的传承。 但小宙斯看在终于要结果最大隐患的份上,想了想,还是轻轻点头。 “多谢。” 再次道谢后,德古拉才说:“第一个要求,请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没在昨晚天黑之前,殒命。” “说起来,这还是神的安排。” 小宙斯又抬出了神来说事,看着撒旦:“如果她昨天没有非得亲自杀我,就算能及时找到适合我的骨髓,我也熬不到日落。” 撒旦终于能说话了,颤声问:“我、我去杀你,反而激活了潜藏在你骨子里的生机,自行治愈了?” “当然没有。” 小宙斯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撒旦,你还能回想起,你在试图杀我之前,曾经做过什么吗?” 撒旦当然记得! 不提这件事,她还不悔恨的要死。 也许真是小宙斯的神,在冥冥之中安排,眼看撒旦随便挥挥手,就能干掉她时,却非得干掉某个路人甲。 事实证明,高铁绝不是路人甲。 而是德古拉家族,能否复仇的最关键所在。 如果不是高铁疯狗般趴在她背上,迫使她为了挣开,不得不跳湖,小宙斯又怎么能被及时赶回来的赫拉等人救走? 小宙斯再次摇头:“赫拉他们,是天快黑时,才赶回疗养院的。” 撒旦愣住,脱口问:“那,是谁救走了你?” “没谁。” “没谁?” “没谁的意思呢,就是我自己走了。” 小宙斯到背着双手,缓缓转身,看着窗外东方的曙光,满脸的感慨:“在你们跳下湖后,我忽然有了力气。然后,我就试着站起来,慢慢的——我就能走了。我藏到了一个特护房内,一动不动等到天黑,确定病魔始终没有出现后,才敢出来。” 撒旦满眼都是茫然,喃喃问:“怎么会,这样?难道,你的神,真保护着你。” “最主要的,是那个高铁。” 小宙斯回头,说到高铁的名字时,眼睛亮了下。 撒旦却不解:“他,给了你勇气?” 小宙斯摇头,轻声回答:“是他的鲜血,大大缓解了我的病情。” 第383章 我不用变成吸血鬼 撒旦被高铁缠住时,曾经用贴身魔吻,死命划他的腿时,曾经有血雨降落—— 有那么大约2的鲜血,落在了小宙斯嘴里。 当时,她恶心的不行,只想大吐特吐,却又吐不出来。 等撒旦为挣开高铁的死命纠缠,被迫跳湖时,小宙斯忽然感觉有了力气。 她不想承认,她是喝了高铁的鲜血,才逐渐有了力气。 但那是事实。 “撒旦,在你没出现之前,高铁曾经给我把脉,说我可能是中了某种神秘的蛊毒。当时,我还不信。毕竟,你该知道,就凭我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给人下蛊的机会?” 小宙斯看着撒旦,轻声说:“高铁却说,蛊毒这个东西,不一定非得被人养。我的毒,极有可能是来自祖传的基因。在到了我这一代时,受到环境或者别的什么刺激,蛊毒被激活。” 撒旦的双手,不住攥紧,又松开。 她很想反驳小宙斯,别欺负她没听说过东方神秘的蛊术。 但她却又偏偏无法说什么。 铁一般的事实,就在这儿摆着呢。 当前,她和德古拉都是铁板钉钉死定了的,小宙斯没必要撒谎。 撒旦,只能被更大的悔恨,所淹没,暗中哭泣:“早知道那个混蛋的血,能化解宙斯的病,我就算跪在地上,给他磕头,求他赶紧滚,也不会动手的。” 撒旦只想蹲下来,捂着脸的放声大哭时,却听德古拉说:“那个高铁,说的没错。” 小宙斯眸光一闪,问:“你怎么能确定?” 此时脸色更红,心口不住起伏的德古拉,淡淡地说:“既然西方民众都知道,德古拉家族是靠吸血来存活的。那么,我们就是这方面的权威。” 人类文明开始之前,各方原始土著们的生活,可不是一个“惨”字,能形容的。 他们不但要抵抗猛兽,和部落之间的相互残杀,更要为该怎么填饱肚子,坚强的活下去,竭力而为。 而基因这个东西,又是地球生命史上最最神奇的东西。 如果没有化石,有谁能相信恐龙里吃草的地震龙,身长三十米,体重几十吨,脑袋却一点点? 地震龙长成那模样,就是不断改善的基因在作怪。 也只有基因改变,生命才能进化。 原始居民的基因,会和现代人类一个样吗? 肯定不会。 那时候的人们,寿命最长也就十几岁,只要能吃饱肚子,哪管食品质量安全—— 他们什么都吃。 基因,也因他们什么都吃,在一点点的改变,一点点的进化。 而要想检测基因这东西,鲜血是合适的了。 这就是所谓的血脉传承。 小宙斯的祖上,为了能活下来,某天吃了蛊毒的先祖—— 不过当时,小宙斯的先祖没死,但基因中,却存在了某种蛊毒的基因。 沧海变桑田,一代一代传。 等传到小宙斯这一代时,隐藏在她直系祖先基因里的蛊毒,受某种外界因素,被激活,从而导致了白血球增多。 这和返祖现象差不多。 正如德古拉所说的那样,他们家族对鲜血颇有研究,早就发现了类似的问题,却不屑去告诉任何人。 小宙斯的眸光,再次闪动,有些急切的说:“而高铁的血液中,恰好含有某总特殊的东西,能克制我的基因蛊毒。” “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喝下的鲜血,只能压制你的病情,最多一个月。你要想活下去——咳,咳咳。” 德古拉咳嗽了几声,呼吸更加气促:“恭喜你,从这一刻起,奥林匹斯家族,也可以成为吸血鬼家族一员了。可惜,我已经没有机会,告诉世人,花样的宙斯,其实也是个吸血鬼。只能吸那个高铁的,一辈子。哈,哈哈。这也算是,你对他救了你的报答。” 小宙斯脸色阴晴不定,片刻冷笑:“德古拉,你以为,我看不出,你这是在假借我的手,来帮你除掉坏了你大事的高铁?” 德古拉的脸色,已经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是艰难的咳嗽着。 撒旦却没仿佛没听到,只是不住在心中尖叫:“我要杀了高铁,一定要杀了他!只有干掉他,才能彻底毁灭奥林匹斯家族。” 小宙斯抬手,缓缓关上了窗户。 屋子里的光线,重新黯淡下来。 只有妖异的赤红色。 她既然已经答应德古拉,要说出两个要求,就不能任由他这样咳嗽死。 果然,随着光线黯淡,德古拉的咳嗽声,逐渐停止。 又等了会,呼吸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他艰难的道谢。 “不用。我不想你死的太快,是因为有很多话,想和你说说。” 小宙斯冷冷的说:“最起码,我要告诉你。世界上唯一能和我骨髓相配的那个人,并没有死。” 她的话音未落,撒旦就嘎声叫道:“不可能!她死而复活,是我为引开赫拉他们,散出来的假消息。” 小宙斯用怜悯的眸光,看着撒旦:“我有必要,骗两个快死的人吗?” “没必要。你、你的确没必要,骗我的。” 撒旦全身的力气,仿佛消失,踉踉跄跄的后退,靠在了冰箱上。 昨天那种意气风发的样——全然消失。 “所以,我不用变成吸血鬼。” 小宙斯笑了下,问德古拉:“你的第二个要求呢?” “我的第二个要求,就是请允许我,和撒旦说几句悄悄话。” 德古拉说完,也不等小宙斯说什么,就轻声说:“撒旦,你过来。” 撒旦缓步走过来时,他又说:“耳朵,贴在我嘴上。” 撒旦慢慢的弯腰,歪头,双眸无神,盯着小宙斯。 “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从这一刻起,德古拉家族能否传承下去的重担,就放在你肩膀上了。我亲爱的撒旦,你必须记住我的话。无论怎么样,都要活下去。” 说完这些,德古拉忽然深吸一口气。 撒旦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始终保持着弯腰,倾听的动作。 好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雕塑,活了! 随着德古拉一声炸雷般的断喝。 一篷鲜血组成的雨,随着德古拉的断喝,从他嘴里飞溅而出。 血雨飞溅时,撒旦攸地化身鬼魅,直直扑向木板门。 几乎是同一个瞬间,原本动都不能动的德古拉,从沙发上纵身而起,数倍鸡爪般的双手,十指张开,扑向小宙斯时,再次暴喝:“撒旦,活下去!” 武侠大师梁羽生的《云海玉弓缘》里的孟神通,就会一种极其邪恶的功夫——天魔解体神功。 这种功夫施展时,就是口喷鲜血,激发骨子里的所有潜力,武力值凭空徒增数倍。 但却有生命危险—— 德古拉当前的所作所为,就和孟神通的天魔解体神功差不多。 他为了让撒旦逃走,拼出了最后的生命。 第384章 昨夜东风和登天梯 太阳出来。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莫邪浮屠缓缓睁开了眼睛。 要不是奇怪的声音,她可能最少再睡两个小时。 昨晚这一觉,从没有过的安稳。 没做梦。 有谁知道,莫邪浮屠这些年来,总是做不太好的梦。 对普通人来说,不太好的梦,不是梦到恶鬼,就是梦到被恶狗追,被恶人砍—— 那些,莫邪浮屠都不怕。 她怕的,是那个看上去刚三旬的少妇。 少妇花容月貌却又淡淡然,秀眉微微皱起,就能散出强大的女王气场,让莫邪浮屠心跳立即加速,只想跪在地上,颤声说她不该违逆命令,阴高铁。 从高铁出徒后,莫邪浮屠就总梦到这个少妇。 每次惊醒,她都会感觉冷汗湿透了衣衫。 她后悔。 后悔表面谨尊姑姑的安排,却在传授高铁功夫时,故意误导他走上歪路后,虽说没有走火入魔变成废人——但却留下了怕香水的怪病,功夫只能停留在当前水平,以后都别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莫邪浮屠真心奇怪。 她在下决心要阴高铁时,怎么没想到,她所传授给他的功夫,可是糅合数名高手精华为一体的。 就算高铁是一头猪,苦练一年半,再配合相应的中草药煅体,都能变成不次于她的存在。 可是,以后那些人看到高铁后,出手一试—— 那些人,哪个不是武学这方面的大行家? 又有哪个,不能试出高铁,这辈子只能止步于此,和他们所期盼的相差甚远。 那套糅合数家高手精华为一体的功夫,还有个特有诗意的名字。 昨夜东风。 昨夜东风,寓意高铁对敌时,会给人强大的错觉,仿佛昨晚被东风吹过那样,根本找不到任何的踪迹,无论是死活——都会感觉特舒服。 本来是杀人招,却有这么个富含诗意的名字。 纯粹是显摆文采——高铁那个离经叛道的亲妈,最喜欢做这种事。 简单的来说,这套糅合数名高手心血的功夫,绝对能把高铁打造成当世超一流高手。 那么,高铁是当世超一流高手吗? 应该——算是吧? 再怎么说,他也是被万千职杀和佣兵,选出的杀手之王妖魂。 也正是这个噱头,让高铁亲妈特满意,还在莫邪征东面前,大大赞赏了莫邪浮屠一番。 让她更加心虚。 尤其这厮昨天和撒旦一场战后。 谁家的超一流高手,能被个女人,逼成不要脸的疯狗,趴在人家背上拿嘴咬? 这要是传到那些人耳朵里—— 莫邪浮屠昨晚恍惚中想到这儿时,刚要吓得翻身而起,却又想到,她已经以死赎罪。 高铁非得救她,那是他的事! 反正她又没让他救,也已经死过了,就算姑姑特愤怒她阴这厮,也不好再责怪了。 长达六年的心事一旦放下后,莫邪浮屠才睡了个从没有过的安稳觉。 那种好像老鼠挖洞,快要累死的声音,怎么回事? 莫邪浮屠慢慢睁开眼。 睡眼惺忪间望出去,就看到有个人,正在窗前抬腿伸胳膊扭腰撅屁股。 忽然间,莫邪浮屠只觉某根神经,瞬间绷紧。 这套类似于广播体操,又像瑜伽的动作,她太熟悉了。 毕竟,是她亲手编排出来的。 她还给这套动作,起了个特形象的名字——登天梯。 何所谓登天梯? 就是很难很难,和登天差不多。 莫邪浮屠当初编排这套动作时,可是差点想破了脑袋。 动作怎么不合理,怎么别扭,怎么对人的肌肉、筋脉有害,怎么能让男人像女人那样的扭腰摆胯恶心人——就最符合她的要求。 她的腰肢那样软,柔韧性那样好,练着都费劲,更别说是让高铁练了。 当年,高铁看她演习完这套所谓“针对打磨心智、煅炼筋骨”的动作后,宁死不练。 高铁不怕死。 可他怕莫邪浮屠的鞭子。 这死丫头的鞭子,抽在身上很疼也还罢了,关键是表皮看不出任何的伤痕,可哪怕睡一晚起来,还是疼。 总之,就是高铁宁可上吊拿刀抹脖子,也不想挨莫邪浮屠的鞭子。 无奈之下,他只好练。 高铁最大的优点,就是别人越不屑干、不敢干不好干的事,他干的越津津有味。 何况,他真心看不惯死丫头那轻蔑的嘴脸,发誓哪怕这套动作再怎么让他想呕吐,也要练到家! 高铁可不知道,他赌气苦练这套登天梯时,莫邪浮屠暗中几乎要笑破肚皮。 就算高铁把登天梯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所起到的作用,也不会强起去广场上和大妈们跳一段,强多少。 现在,他又开始练了。 而且,莫邪浮屠能从他娴熟的动作中,能确定高铁回国后,都没放下。 她又想笑。 却又想——哭。 更在神经猛地绷紧后,心中沙哑的喃喃骂道:“傻子,傻子。你可知道,这是我为了作弄你,才琢磨出来的鬼东西。你却当作宝贝,勤练不坠。” 想到这儿后,她忍不住轻声说:“不要,再练了。” 正面对窗外,好像恶狼啸月那样,张大嘴巴深呼吸再吐气的高铁,停住特诡异的扭腰动作,看向她,露出了个大大的笑脸:“你醒了?太好了。饿了没?我给你点了特丰盛的早餐。” 他没问,我为什么不让他再练了。 那,我还要不要告诉他,练这套动作,除了让我发笑外,一点用处也没有的真相? 莫邪浮屠眉梢微微抖动了下,犹豫不决。 她只顾心中矛盾这个问题了,却没意识到,高铁对她的态度,简直是“友好”的过分。 高铁当然不会主动告诉她,他这样“关心”她,纯粹是为弥补,昨晚帮她包扎伤口时,顺便试了试手感——嗯,太好了,看不出这死丫头长相如此清纯冷傲,本钱却很足。 同样,高铁只顾想这个问题,也忽略了莫邪浮屠为什么不让他练这套动作。 以前,他要是不练,鞭子马上就会抽下来—— 总之,这对年轻的师徒,绝对是各怀鬼胎,只想各自的事,却忽略了某些问题。 高铁不说早餐,莫邪浮屠还不感觉饿。 失血过多的人,酣睡醒来后,都会觉得非常饿。 莫邪浮屠犹豫着点了点头。 “稍等,我先帮你搞一下个人卫生。” 高铁说着,快步走进了洗手间。 在帮莫邪浮屠搞下个人卫生之前,他得先把自己搞干净。 死丫头片子,可是有着相当的洁癖。 这些年来,杀人那么多,都没弄脏白裙,就是最好的证明。 十几分钟后,足足洗了三次手,却又在牙缸里悄悄呸了一口的高铁,走了出来。 “是我帮你刷牙呢,还是你自己来?” 高铁把牙缸放在床头柜上,刚问出这句话,才看到莫邪浮屠的小脸,很红很红很红啊。 第385章 你倒是不客气看看 人有三急。 性急,心急和内急。 前两种急,莫邪浮屠绝对能忍。 只有第三种,她功夫再高,也无法忍。 偏偏,她又没法动。 高铁去了洗手间内后,她就试着起来。 不试不要紧,一试吓一跳—— 她双手撑着床板,刚要做出起身的动作,伤口就传来要崩裂的警告。 别看莫邪浮屠年龄不大,一手医术,却是受莫邪征东亲传。 尤其因行走江湖者,更注重外伤的研究,所以她比谁,都清楚她当前的伤口愈合,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 这时候,她绝不能动。 她要是动,正在飞速愈合,恰恰到了最关键时刻的伤口,就会崩裂。 伤口崩裂,她不在乎,甚至死都不怕——脑子有毛病吗!? 只要熬过最关键的几十个小时,凭借她强到变态的体质,就能下地,像普通人那样行走。 再休养一周左右,配上她特制的愈合圣药,不但能彻底复原,雪肤上更连一点伤疤都不会留下。 总之,现在特关键。 她要是非得动,就算真不怕死,可伤口崩裂后,她的医术再怎么高明,雪肤上也会留下伤疤。 对一个对自己娇躯特自傲女孩子来说,雪肤上留下蜈蚣般的伤疤,无疑是比杀了她,还要更难受的事。 可她内急啊。 莫邪浮屠多希望,用七天不吃饭,三天不喝水的代价,来换取不用内急。 何况,现在伺候她的人,是高铁。 她总不能让高铁抱着她,去洗手间解决问题吧? 真那样,绝对是生不如死哦。 高铁看她小脸涨红,嘴角不住的抿,明白了:“怎么,你想嘘嘘啊?” “滚、滚。” 莫邪浮屠特有礼貌的,小声回答。 “哈,这有什么可难为情的?正所谓人有三急,唯有内急无法忍也。” 高铁哈哈一笑,伸手拿起柜子上的电话:“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我给你叫两个美女特护来,不就解决问题了嘛。” 他说的没错,女性患者住院时,如果没有亲人在身边,完全可以雇特护。 西山疗养院的特护,更是业内佼佼者。 恰好,高铁和疗养院的大老板,又是很不错的朋友—— 那么,让老辛安排俩最养眼的妹子,前来照顾莫邪浮屠,有什么问题吗? 既然没问题,死丫头却为什么不许高铁打电话,找特护? 看高铁满脸的疑惑,莫邪浮屠轻轻闭上眼,淡淡地说:“我现在的伤口,正处在恢复的关键期,稍稍动一下,就会有崩裂的危险。” 高铁相信这丫头不会拿着她的伤势来扯淡,点点头:“然后呢?” “我必须保持当前的躺姿。” 莫邪浮屠顿了顿,声音更低:“而且,还要按住几个穴道,来确保血脉、肌肉不会影响伤势。尤其,在我——过程中,我始终都要保持当前横躺的角度,不能有误差。要不然,伤口就会崩裂。真要崩裂,就算大罗神仙来了,我的皮肤上,也会留下伤疤。” 她的要求,估计全天下,也没几个特护能做到。 “沃草,说的这样专业,严重。” 高铁下意识骂了句,忽然明白了,嘴巴猛地张大,反手点着自己的鼻子,半晌后才吃吃的问:“你、你不会是想让我抱着你,去解决问题吧?” 莫邪征东秀眉急促的挑了几下,却没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 抱着女人去—— 沃草,别说是让高铁去做了,就是想想,心里都难受啊。 更别说,他对这位“可爱”的女性,还颇有怨言。 高铁等了半晌,直等莫邪浮屠的脸色,越来越红,被单都能看出轻轻的颤抖后,就知道她实在忍不住了,轻叹一声:“唉。不就是留下点伤疤——” 莫邪浮屠声音很轻很轻很轻的打断他,却带着浓浓浓浓浓浓的恨意:“休说我宁死也不会接受,美的东西被破坏。就算能,伤势多久能好?” 高铁有些烦:“就地解决问题,总行了吧?” 莫邪浮屠猛地张开眼,双眸中的杀意,凛然,没有丝毫的掩饰。 高铁心头打了个突。 莫邪浮屠忽然笑了。 特阴森、生硬的那种:“好。我知道,你恨不得我去死。” 说完,她轻吸一口气,抬手就要自己坐起来,高铁及时说道:“等等。老、我答应帮你,还不行?” 莫邪浮屠冷声回答:“我可不敢劳驾你。” 这死丫头,嘴里说着不敢劳驾我,那你倒是自己起来啊。 你自己起来,我保证不会阻止你。 高铁心里骂了两句,满脸的悻悻样,站起来弯腰,刚要伸手,却听她说:“蒙住眼睛,堵住耳朵。” 我尼玛—— 高铁特无语。 不过稍稍一琢磨,这也是个好办法。 最起码,他不用看到,也不用听到某些让他伤胃口的东西。 片刻后,高铁用包扎伤口的绷带,蒙住了眼睛。 又拿起棉球,刚要堵住耳朵时,又听她说:“再等等。先听我告诉你,怎么做。” “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毕竟那十八个月,我还是跟您老人家,学了些唬人的东西。” 高铁不耐烦的说完,用棉球堵住了耳朵。 他这样说,倒不是吹。 虽说他不怎么喜欢医术,却更不喜欢莫邪浮屠的鞭子—— 高铁眨眼间变成又聋又瞎的后,刚要伸手,却又扯下了蒙着眼的绷带。 莫邪浮屠用森冷的眸光,询问他又墨迹个蛋呢,没看到为师快要憋不住了么? 高铁没理她,弯腰伸手,做了个平抱人的动作后,又转身走进了洗手间内。 他要在又聋又瞎之前,熟悉下抱位,和行走路线等等。 高铁再次蒙上眼之前,又用棉球堵住了鼻孔。 这样,就再也嗅不到某种—— 又聋又瞎还又没嗅觉的高铁,缓缓伸手,抱起了莫邪浮屠。 有些事,真不方便仔细描述。 总之,高铁宁可再和傻蛋娘们大战三百回合,也不想抱着莫邪浮屠上厕所。 幸好,再怎么不情愿做的事,只要用心去做,做的再慢,也有做完的时侯。 等高铁扯下眼上的白纱,拽出棉球后,立即走到窗前,接连深呼吸着擦汗。 累啊。 太累了。 比和傻蛋娘们大战三百合,还要更累! 更让高铁揪心的是,本来他还想等莫邪浮屠醒来后,就和她唠唠家常——后,走人。 高铁那么忙的人,实在没时间呆在这伺候这死丫头。 伺候人这种小事,还是交给疗养院的专业人士来做,更好。 可现在看来—— 唉。 高铁心中再次叹了口气时,就听莫邪浮屠羞恼的威胁:“你再敢满脸的不情不愿,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她的威胁,彻底惹恼了高铁。 他快步走到床前,伸手就拧住莫邪浮屠的双颊,用力向两边扯,冷笑:“来啊,你给我不客气一个看看。” 第386章 总算翻身把歌唱 莫邪浮屠希望,高铁能留在这儿,乖乖伺候为师。 尤其他刚才抱着她解决问题时的动作,是那样的——让她满意。 能让为师满意,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但这个逆徒,却是满脸的不情不愿,还有满腹的怨言。 这就太没良心,没人性,恬不知耻卑鄙无牙外加混蛋加八级了。 能怪莫邪浮屠生气吗? 但更让她生气的是——这个逆徒,竟然敢趁她不能动的情况下,用手拧住她满是胶原蛋白的脸,往两边扯着。 这就是自找碎尸万段的节奏啊。 碎尸万段后再碎尸万段再再碎尸万——莫邪浮屠不能动。 不敢动。 她一动,伤口就会崩裂。 伤口崩裂后,雪肤上就会留下伤疤。 那是比死,都难以让她接受的。 比死还要难受,和快要气死,哪个滋味更好? 当然是后者—— 看出莫邪浮屠快要气死,却偏偏为了臭美,只能任由他放肆后,某逆徒就像猪八戒吃了人参果,十万八千根汗毛孔,都张开,浑身酸爽的只想怪叫一声:“哇呀呀,老子总算翻身把歌唱!” 不过死丫头的定力,还真是变态到让高铁蛋痛。 她明明快要气死了,却紧紧的闭着眼,满脸冷漠,任由他胡作非为。 就好像,高铁拧的脸,不是她的那样。 这让高铁很不爽。 死丫头不爽,他才爽,好吧? 该怎么做,才能让死丫头再也不能假装不在意呢? 高铁阴笑了几声—— 西山疗养院的每一栋特护房,健身房旁边,就是个放满书籍的书房。 虽说成排的书,都是这大咖,那大腕发迹后的自我吹嘘,比狗屁强不了多少,摆到白垩纪,都不一定有人看,纯粹是摆在那儿充样子。 但书房里,肯定还会有文房四宝里的大宝毛笔,二宝墨水。 三宝四宝都是啥,高铁用不着,自然也没必要理睬。 看到这厮满脸阴险的笑,左手拿着墨汁,右手王羲之再世般的提着毛笔,莫邪浮屠就知道他要干嘛了。 她绝不会说,你敢在我脸上写字,作画,我就杀了你之类的话。 有些人渣,越是别人不敢做,不屑做不好做的事,他反而越是做的津津有味。 拿过一块湿毛巾,先把莫邪浮屠的小脸,擦得更干净。 高铁才深吸一口气,马步蹲裆式,右手提着的毛笔,缓缓落下。 瞪大一双眸子,恶狠狠盯着他的莫邪浮屠,终于屈辱的闭上了眼。 当凉飕飕的笔尖,在她小脸上龙蛇行走起来后,大颗大颗的泪珠,慢慢淌了出来。 高铁从十六岁,就认识了莫邪浮屠。 却从没见过这死丫头,掉过泪水。 这让他一度怀疑,莫邪浮屠的泪腺蜕化了。 原来,她不是不会哭,而是绝不会哭。 高铁停住了动作,满腔热情好像被泪水浇灭后,心生愧疚:“特么的,老子这样作弄死丫头,是男人做出来的事吗?虽说她阴险狡诈,故意误导老子走上歪路。但无论怎么说,她都是传授我功夫的人。而且,她昨天已经用实际行动,来赎罪了。” 更让高铁懊悔不已的是,他怎么忘记“女人被伤害时,忍的越狠,报复起来,就越变态”这条至理名言了呢? 这可是郭务卿从无数次“临场经验”中,总结出的宝贵经验,看在高铁帮他挡了次子弹的份上,才不情不愿奉献出来,算是报答。 可以想象,莫邪浮屠强忍着毁灭整个世界的羞辱,等她一旦不再忌惮伤口破裂—— 世界之大,哪儿才是庇护高铁的安全港湾? 高铁承认,他好心却办错事了—— 而且,还特么没有任何的弥补办法。 算了。 了不起,被这死丫头碎尸万段。 这样想后,高铁满腹的愧疚啊,惶恐之类的,全都烟消云散,浑身轻松起来。 他哼着“你是我的小宝贝呀,咱俩是一对啊”的动听歌谣,端来清水,动作特温柔的,帮莫邪浮屠洗干净脸。 然后,他又像孝子贤孙那样,索性单膝跪地,左手端着饭碗,右手拿着勺子,给她喂饭。 莫邪浮屠是饭来张口,不拒绝。 这死丫头,简直是太可怕了。 她很清楚,只有多吃点饭,伤口才能最快愈合。 那样,她才能问问高铁——逆徒,你想怎么死呢? 伺候为师大人吃饱喝足后,高铁才想起,没给她刷牙。 真是可惜了那杯含有“真爱口水”的水。 算了。 一次两次的不刷牙,也死不了人。 西山疗养院的环境,真心不错。 尤其张家三少住的这间特护房,所处位置绝佳,能让站在窗前的人,最真切感受到从关外吹来的清风,心旷神怡,只想——睡觉。 莫邪浮屠又睡着了。 她不想睡。 可为了能尽早问问那个逆徒,喜欢怎么死,不想睡,也得睡啊。 睡眠,不但能让女孩子皮肤更好,更有利于伤口愈合。 高铁走过去,帮她轻轻掖了下被单,幽幽叹了口特有爱心的气,坐在了椅子上,拿过了手机。 手机屏幕上,特干净。 特干净的意思呢,是从他来到西山疗养院后,就没谁给他打过电话,发过短信。 甚至,就连通讯公司,都因高铁住在如此高档的疗养院后,不敢打搅他了。 高铁知道,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那个走上不归路的腹黑娘们,是不会骚扰他了。 韩师师也没来—— 这个倒是很正常。 别看高铁昨天早上离开她家时,特不要脸的让人家,给他购置新床和衣服,其实就是胡说八道而已,压根没放心里去。 渣女、光屁股妞,老林的私生女,小酥酥都没动静。 无所谓。 可能是人家都忙各自的事呢。 叶星辰—— 她为什么,不给高铁打个电话,或者来信息呢? 苦水,忽然就从心底泛起。 高铁这才知道,原来他在看到手机屏幕特干净后,顿觉心中失落的原因,是因为她。 她曾经说过,给高铁三天的时间,来挽救白家。 今天,就是第三天。 高铁却没任何要挽救白家的计划,和心思。 他凭什么要挽救白家? 就为白家的咎由自取? 就为挽救白家后,再看着叶星辰去找金龟婿? 哈。 哪怕高铁不在乎她爱钓谁,就钓谁,看在俩人曾经真心相爱过的份上,帮她挽救白家——怎么挽救? 特么的,高铁又不是开银行的,更不是国际财阀大老板。 越想,高铁刚好了些的心情,又逐渐糟糕,索性把手机直接关机,丢到了沙发上,低声喃喃:“大家都在忙。都在努力实现既定的目标。有谁,会像老子这样,整天做些没意义的事?” 嘟——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听到这个回音后,粟嫣然秀眉皱了下,抬头对开车的郑曦说:“去白家。” 第387章 光明正大的泡人渣 得知高铁没死的消息后,老爷子干嘛满脸郑重,立即外出? 找谁? 又是做什么——粟嫣然统统不管。 她全然沉浸在高铁没死的幸福中。 林志东说的很清楚,粟林婚姻继续,但他不会管粟嫣然为解毒,找多少男人,又去找哪些个男人。 直白点来说,就是林家反复权衡过后,觉得默认粟嫣然给林志东戴帽子的好处,更大一些。 既然如此,粟嫣然当前满脑子,都是该怎么做,才能让高铁彻底臣服在“林太太”的石榴裙下,当个世间最幸福的小三。 除了高铁,粟女皇不会再考虑任何一个男人。 至于高铁“累个半死”,可能也不能压制邪恶的朱颜蛊,那就是他的事了。 如果他也能像林志东那样,任由他的女人,给他戴帽子,粟嫣然还有什么可说的? 要不是老粟再三严令,粟嫣然不许离开老宅,她当晚就会找到高铁,含羞带怯的说小三啊,跟本夫人走—— 老粟的禁足令终于解除后,粟嫣然就像飞出笼子里的金丝雀,马上电招郑曦,前来听候调遣。 郑曦不但是个合格的保镖,还很有当秘书的潜力。 粟嫣然被老粟禁足的这两天,郑曦打着她的旗号,委托郝大鹏等人,帮忙打探高铁死而复活的原因,以及所有的行为。 郑曦的努力,没白费。 总共是这几点。 一,高铁死而复生,是医学上罕见的假死症状。 罕见,并不代表没有。 所以,不用纠结这厮都死凉凉了,为啥却又复活的问题。 二,高铁突发心脏病当晚,叶星辰被白玉京蓄意撞飞。 让人奇怪的是,叶星辰也是在被医院宣布死亡后,又活了。 叶星辰的死活,和粟嫣然关系很大? 三,高铁那个风情万种的丈母娘,蜕变成魔。 鬼知道她遇到了啥造化,反正拥有了让人胆寒的能力,不但让蓄意撞死叶星辰的白玉京消失,让白家家破人亡,还残忍杀害了曾经冒犯过她的张明港。 总算可以光明正大和高铁交往的粟嫣然,懒得理睬这些。 四,也是最让粟嫣然感兴趣的——叶星辰和高铁,分手了。 这个消息,完全可信。 是郝大鹏从白玉郎那儿得知的。 昔日的败家女白玉郎,在白家突遭大难后,已经走马上任红升集团的总裁。 不过,就算智商不在线的人,也能看出红升集团当前啥局势,白玉郎要想力挽狂澜,比搭乘风筝去月球,更难。 所以,叶星辰给了高铁三天时间。 三天内,高铁要是不能帮白玉郎挽救红升集团,俩人股的白? 不。 早在叶星辰对高铁提出这个无理要求时,就已经和他正式分道扬镳。 原因,就是高铁和白若影的关系,实在是不堪讲述。 高铁会在叶星辰决然分手后,帮她挽救白家吗? 粟嫣然分析过后,觉得不会。 理由很简单,高铁就是个绝不会惯着女人的渣男! 他做任何事,只会遵从他强大的原则和底线。 假如叶星辰说,高铁只要挽救白家,就会继续把他当老公——他只会愤怒过后,更不会管。 高铁特讨厌交易。 尤其以女人来当做交易品。 早在青山的某个矿坑内,粟嫣然可是深受其苦。 不过粟嫣然可以肯定的是,高铁虽然已经失去了叶星辰,不会惯着她,却也希望,她的心愿能实现。 实现叶星辰的愿望,对于粟嫣然来说,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既然高铁希望叶星辰的心愿能实现,恰好粟嫣然有这个能力,又特喜欢他的心愿能实现——那么,她为什么不对白家伸出挽救之手呢? 粟嫣然本来是要和高铁一起去白家的。 他却关机。 高铁当前在哪,正在做什么,粟嫣然不想管。 要想彻底掳获一个臭男人,那就给他足够的自由空间。 反正,高铁早晚都能知道,是粟女皇帮他完成了成全叶星辰心愿的心愿——就好。 要不是为了心尖上的男人,就白家这种不入流的小豪门,即便用八抬大轿来抬,粟女皇也不会屈尊驾临他家的。 更让粟嫣然不悦的是,她刚走到白家老宅大门外,就听到乱哄哄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提到了高铁。 “哈,白玉郎,你不会真天真的相信,叶星辰那个小贱人,会真心挽救白家吧?哦,哦,还有她那个姘、头。就是把白若影那个老贱人也睡了的高铁,能帮你?” 白初升只是白玉郎的二叔,又不是她亲爹,当然不满她竟然趁机坐上了红升集团总裁的宝座,说话特别的冲,声音嘶哑,一看就是这几天没睡好。 半坐在竹椅上的黄明明,立即应和丈夫:“就是,就是。那几个人蛇鼠一窝,恨不得白家人都死绝了。红升集团彻底崩溃,怎么能帮我们?” 不但他们夫妻俩,就连白家两位姑奶奶,也把红升集团即将破产,腿被打断的怨气,用特恶毒的话语,倾泻了出来。 反倒是白初岳夫妻,始终沉默不语。 无论怎么说,白玉郎都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虽说他们也压根不信,叶星辰那天走时给的承诺,但——他们的儿子,百分百已经蒸发,以后只能靠白玉郎来养老送终,当然不能像以前那样对她。 白家老宅,除了那些伺候伤员的家政人员外,能站着说话的,只有白玉郎。 至于白老,没有双眼一翻死掉,仅仅血压上升导致脑血管局部破裂,估计以后只能躺在床上,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是个可怜人。 却也是可恨的。 要是没有他的悉心教育,白家兄妹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出类拔萃。 白若影在以死抗争时,他要是能站出来,白家,又何必落到当前地步。 他没死,是因为没脸死—— 白玉郎能站着说话,却偏偏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面色冷漠,任由白初升他们叫骂。 等他们骂的渴了,对家政人员说要喝水时,白玉郎才淡淡地问:“你们,就不怕刚才这番话,传到我小姑耳朵里去?” 你还叫那个贱人小姑! 白初升猛地瞪眼,刚要骂出这句话,却又闭上了嘴。 大大冒犯过白若影的张明港,终究落了啥下场的事,他们也略有耳闻。 虽说黄馨雅那边极力封锁消息,纸里,终究包不住火的。 白初升他们恨死了白若影,却更加珍惜当前这幅残躯。 白玉郎嘴角弯了下,又说:“星辰既然说帮我,就肯定帮我。” “哼,就算她真心帮你,有那个能力吗?” 这次说话的,是辛梅:“至于那个高铁,更是个看到漂亮女人,就迈不开腿的人渣。” 她的话音未落,突听大门外,有个冷冷的女孩子声音,传来:“你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第388章 相亲大会上最亮的那颗星 这谁啊? 就算我们白家,已经被那个贱人给报复的家破人亡,却也不能是人不是人的,就能来我们家踩我们! 不但辛梅听到女孩子的话后,是这样的反应。 就连白玉郎,也有这种心思,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大门开了。 最先走进来的,是个短发女孩,穿着一身黑衣。 还没等白家人看清她的相貌,又一个女孩子走了进来。 脸戴大墨镜,素白色的普拉达短裙,黑丝秀腿,脚踩黑色细高跟。 她是谁? 白玉郎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就感受到强大的女皇气息,海啸般袭来—— 粟嫣然的美名早就远播,可满院子里的人,却没谁够资格,能认识她。 在这种被彻底碾压的气场下,白家没谁敢再出言不逊,都静静的看着她。 粟嫣然抬手,摘下脸上的大墨镜,淡淡地说:“自我介绍下,我叫粟嫣然。” 粟女皇可不像某个烧包男那样,每次介绍自己名字时,总是牵强附会加上玉树临风等成语,来衬托他的牛比。 粟嫣然。 就这三个字。 可这三个字给白家带来的感观冲击,却比十万八千个“玉树临风”加起来,还要强大。 白初岳最先失声叫道:“你、您是粟家的掌上明珠!” 粟嫣然点头,顺势说:“我还是高铁的远房表姐。” 虽说粟女皇为活下去,已经决定不要脸—— 更在粟林两大家的默许下,会光明正大的泡某人渣。 但为了堵住悠悠诸口,她还是要找个合适的关系,来给世人解释,她为什么要青睐高铁。 远房表姐啊,远房表弟啊,甚至远房表舅啥的,从来都是女人为掩饰向外墙外风景时,信手拿来背黑锅的最佳人选。 也早就被世俗所认可。 粟嫣然没理由不用,却非得独创某种合理的交往关系。 什么? 华夏顶级豪门粟家的掌上明珠,京华第一美女粟嫣然,会是高铁的远房表姐? 怎么,可能! 不但白家人,就连那些家政人员,也都听说过粟女皇的芳名。 现在总算看到真人了——她亲口说,高人渣和她是表亲关系,有谁还敢再乱说话? 粟嫣然也没打算,听白家人说什么。 她来,只是单纯的告诉白家:“我表弟的前女友叶星辰,委托他挽救白家。这件事,我帮他来摆平。白玉郎,你可以去魅光集团总部,找负责合作的向总。具体的,你们谈就好。” 粟嫣然说完,又扫了眼傻楞当场的白家诸人,抬手戴上墨镜,转身时又说:“可我不希望,再听到白家人,说我表弟的一句坏话。无论是人前,还是背后。如果传到我耳朵里,白家的处境,绝对——比现在,还要惨。” 比现在,还要惨。 粟嫣然走了都十多分钟了,这六个字,还在白家诸人耳边回荡。 她不是在威胁白家—— “没想到,高铁竟然和粟家,有一定的关系。” 白玉郎最先打破了死寂,苦笑着看向家人,眸光无比的复杂。 无论粟嫣然和高铁的“表姐弟”关系,有多少猫腻,都无法改变她亲自来过的现实。 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 整个商场上,都会知道白家成了粟家的合作方。 还有谁,试图把白家搞垮? “唉,白家总算得救了。” 白玉郎没等到有人回答后,看着她妈,问道:“妈,还记得当初,我说高铁来历非凡。我们白家,应该和他处好关系的话吗?” 辛梅没说话。 她怕一说话,就会嚎啕大哭:“早知道高人渣和粟家有关,我们傻了,才会对叶家母女那样子。才会为谋取小小的星辰化妆,就使出各种手段呢。如果不那样,玉京又怎么会死?那个人渣,明明有这么厉害的关系,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啊。他,就是诚心要让我们家破人亡。他,怎么不遭雷劈。” 白初岳不愧是当过多年老总的人,马上就说:“玉郎,你快点去魅光集团找向总,先确认下。还有,你给叶星辰打电话,请她不用为了白家,就和人相亲了。” “玉郎,你要把高铁和粟家的关系,告诉星辰。” 黄明明的反应,也很快,再提到高铁等人的名字时,不再是小贱人,小人渣之类的了:“还有,你要极力撮合他们俩。只有他们走到一起,高铁就是白家的外孙女婿了。” “他本来,就是白家孙女婿的。可你、可我们,楞是——算了。我先去。” 白玉郎讥讽的笑了下,却实在不忍心说刻薄的话,稍稍收拾了下,快步出门。 她来到车前后,拿出了手机。 嗡,嗡嗡。 叶星辰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时,她正同时“面试”四个多金之辈。 人美就是最大的本钱? 不是。 叶星辰在前两天,还是默默无闻,鲜有人问津的—— 这可能和她坐在某处,呆滞的眸光盯着某处,一动不动有很大的关系。 今天,她却好像换了个人。 这都是因为昨晚,她和白玉郎通话,没听到她最愿意听到的消息后,银牙一咬,祭出了大招。 她要利用她的“公众人物”身份,在诸多的姹紫嫣红中,成为最亮的那颗星。 而且,她还带来了一块大牌子。 牌子上写有明确的自我介绍,以及证婚要求。 自我介绍。 一,叶星辰,汉族,籍贯青山,现年22岁,体重51公斤,身高1.72。 二——处(可去医院查体)。 证婚要求。 一,男性——年龄不限,长相不限,职业不限,国籍不嫌。 二,彩礼一个亿。 当叶星辰来到相亲大会最显眼的地方,把这块牌子亮出来后—— 人们这才发现,她还真是前些天名扬京华的网红。 但很快,诋毁之声四起。 “白牡丹母女共侍一夫的女主之一,会是处?” “一个亿的彩礼,她怎么不去抢!” 这两点,是万众轰动的主旋律。 各参会的新闻媒体记者们,更是恶狼看到肉骨头那样,争先恐后的扑了过来。 镁光灯不住的咔嚓,提问组成了声浪—— 总之,叶星辰成功成为了本次相亲大会上,最最耀眼的存在。 更是话题女王。 万众对她的褒贬,不一而足。 别人爱说她什么,叶星辰都不在乎。 她只是拿出当总裁时的认真态度,开始和“敢吃螃蟹”的多金者,交谈。 只要有人敢凑,就会起到带头作用,更多的人涌了上来。 可惜的是,她已经接连“面试”了十多个——特么的,眼瞎啊怎么地,没看到一个亿的彩礼要求? 家在京华有套房,但月薪只有万把块的人,也好意思来浪费叶总的宝贵时间。 恰好来电了,叶星辰抱歉的笑了下,拿起了手机。 她刚接通电话,白玉郎急急的声音,就传来:“高铁,终于出手了。” 第389章 无视高铁的死活 他还是那样的爱我! 可是,我再也不能和他在一起。 听白玉郎说出那句话后,叶星辰顿觉心底,有暖流海啸般的扑来,鼻子发酸,泪水就要淌出来。 她连忙抬手,假装被什么东西迷了眼。 现场这么多人,尤其她还是本次相亲大会上,最亮的那颗星—— 叶星辰用力咬着嘴唇,强笑了下,轻声说:“那就好。” “星辰,你不用参加那劳什子大会了。” 白玉郎说道:“你在公园门口等我,我马上赶过去。” “好的。” 叶星辰点头,又随口问:“是他去白——他是派谁和白家交涉的?” 高铁就算被她逼着,不得不出手挽救白家,也不会亲自去的。 毕竟,白家诸人的丑陋嘴脸,尤其那还是某个女人的娘家,换成谁是高铁,都不会去。 他只能委派别人去。 叶星辰感觉,代表高铁去白家的人,无非是郝大棚他们。 就像上次,他们就亲临白家,逼着白家人喊白若影大嫂—— 至于白玉郎让她不要再参加相亲后,叶星辰马上一口答应,更好解释。 要不是为了赎白若影对白家造下的孽,真以为自尊特强的叶星辰,会来这地方,丢人现眼? 话又说回来了,叶星辰来参加相亲大会,真是为了白家? 总之,听说高铁终于出手后,叶星辰就不想再呆在这地方了。 可白玉郎的回答,却让她愣了下:“粟嫣然。” 粟嫣然是谁? 如果说叶星辰是本次相亲大会上的最亮,那粟嫣然就是整个京华,最亮的那颗星。 而且,人家还不用举牌—— 谁让人家自戴光环呢? 京华第一美女,顶级豪门粟家的掌上明珠,北河林家未来的少夫人等等。 别说是在京华了,就算在全国,全世界,那也是最亮的女性之一。 叶星辰可没忘记,那晚在魅光会所,看到粟嫣然闪亮登场后,心底所产生“为女当为粟嫣然”的本能反应。 那就是高高在上的女皇。 高铁又是什么人? 无论他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能委派粟嫣然,帮他去挽救白家! “原来,他早就和粟嫣然认识。而且,关系还是相当的不一般。呵呵,这个人渣,还真是好本事。不但让我们母女为他反目成仇,还能掳获粟家掌上明珠的芳心。叶星辰啊,叶星辰,真亏你还以为,他没了你之后,就会像你这样掉了魂。人家,有更出色,更优秀的女人呢。” 不得不说,女孩子在某些方面的反应,堪称神速。 白玉郎也是女孩子。 她在粟嫣然亲临白家的震撼逐渐过去后,也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不过,她可不敢随便猜测。 她只在说出粟嫣然的名字,等待半晌,都没等到叶星辰有啥反应后,才小心翼翼的说:“星辰,粟嫣然说,她和高铁是远房表姐弟。” 骗鬼呢是吧? 他真要是粟嫣然的远房表弟,我就敢把这个垃圾箱吃掉。 叶星辰看着那个不锈钢的垃圾箱,嘴角用力抿了下,压住不住上泛的苦水,抬头,看着天,笑道:“呵呵,是啊。他们确实是远房表姐弟。他以前,曾经告诉过我。但我以为他在吹嘘呢,没相信。” “啊?” 那边的白玉郎愣住,接着脱口骂道:“沃草,原来是真的啊?我还以为高铁神通广大,竟然泡上北河林家未来的少奶奶,给林大少戴了绿帽子呢。” “是啊,是真的。我早就知道,可我不信。” 叶星辰无所谓的耸耸肩,又认真的说:“郎姐,你最好嘱咐家里,千万不要在他们是什么关系这件事上,胡说八道,以免招惹没必要祸端。你们,一定真心尊重他们。那样,才能长时间以粟家当靠山。” 很明显,叶星辰在睁着大眼说瞎话。 不过,她嘱咐白玉郎的这番话,却是全为了白家好。 正在迅速成熟的白玉郎,又怎么能听不出,不知道怎么做? “好了。郎姐,你不用来接我了。我自己回酒店,收拾下,我就要返回青山了。嗯,你不要来送我——我现在,谁也不想见。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 叶星辰低声说完后,也不等白玉郎说什么,就结束了通话。 既然高铁已经出手,白家被挽救,叶星辰对京华的最后一丝牵挂,也消失。 京华,也是叶星辰的伤心地。 来到这儿后,她失去了爱情,失去了亲情。 她发誓,这次离开京华后,终生都不会再踏上半步! 可是—— 那个人渣,给北河林大少戴了帽子后,铁定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他就算再能打,在林家这种庞然大物面前,比一只蚂蚁强不了多少。 人家一旦发觉,绝对会不遗余力的碾死他。 想到这儿后,叶星辰又拿出了手机。 她低头盯着屏幕,犹豫片刻后,双手拇指飞快的编辑起了短信。 “北河林家,很快就能知道,粟嫣然已经亲自去过白家的事。也许就在我给你发短信的这一刻,他们就得到了消息,马上对你展开调查。趁着天还早,逃离京华吧。你和她是远房表姐弟的关系,能瞒得了白家,却瞒不住林家的。甚至粟家,都会对你出手——不用回信。” 叮当一声。 短信发送成功。 叶星辰这才松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装起手机转身,走到了还在等待“面试”的——只有一个人了。 而且,这不是原本四个面试者中的任何一个。 这是个年轻人,戴着个大墨镜,脸庞棱角分明,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气度不凡。 叶星辰没在意。 和一个面试者解释,她不想再招亲,总比对四个人解释,要轻松很多。 她走到长椅面前,先收起那块备受瞩目的“广告牌”,才抱歉的对面试者笑了下,轻声说:“先生,对不起,我家里有点事,需要马上赶回去。” 年轻人说话了:“怎么,叶小姐不相亲了?” 叶星辰点头,把纸板做的广告牌,折叠了起来。 年轻人又说:“我劝叶小姐,还是先别走。” 叶星辰的秀眉,微微挑了下,看着他:“要是我非得走呢?” 年轻人笑了,摘下脸上大墨镜,上下打量着叶星辰,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话:“我保证,你刚走出公园,就会遭到绑架。” 叶星辰一愣,随即寒声问:“你是谁?” “我姓李,叫李希文。” 李希文慢悠悠的说:“其实,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叶小姐必须得接受我的追求。” 叶星辰笑了,轻声说:“强买强卖?” “用词不是太恰当,意思却差不多。” 李希文站起来,盯着叶星辰的双眸,低声说:“两条路,随便叶小姐选。第一,接受我的追求。第二,无视高铁的死活。” 第390章 高铁欠你们的我来还 叶星辰唇边的冷笑,随着李希文说出高铁的名字,凝固。 “叶小姐果然对高铁情深,无论,他给你造成多大的伤害。” 李希文笑了下,戴上墨镜:“我会在南门左侧处,等你五分钟。五分钟不到,你可以考虑给高铁收尸了。” “你、你究竟是谁?” 叶星辰问出这句话时,声音有些发颤。 李希文回头,看了眼西边的小树林,快步去了。 叶星辰下意识的,也看向小树林——明白了。 林。 林家。 林志东! 这个李希文,是林志东派来的人。 林志东在京华的耳目,好灵敏。 粟嫣然去了白家没多久,林志东就知道了。 而且,他还知道叶星辰在这儿。 这倒是没啥稀奇,毕竟时隔白牡丹母女共侍一夫后,叶总用独特的征婚方式,再次成为了网络红人。 高铁给林大少戴了帽子,他肯定不甘心。 他要以其人之道,还其彼身—— 高铁泡他的未婚妻,他就硬泡叶星辰。 林志东这样做,还是藏头露面的,很是小家子气,和他的身份不否。 他不该在得知粟嫣然被泡后,用雷霆手段,打击报复高铁? 带着满腹的疑问,叶星辰来到了公园南门。 南门左侧,停着很多车。 叶星辰看了会,走向了一辆黑色轿车。 站在车前吸烟的李希文,丢掉烟头,笑道:“如果我是叶总,绝不会管那个人渣的死活。唉,讲真,就你这种人物,却深陷他的情网,对整个美女群体来说,都是一种悲哀。” 叶星辰语气生硬,回答:“你要真不怕我成了林志东的外室后,会吹枕头风,让你失去当前所拥有的一切,那你就尽管卖弄口才。” 李希文的笑容,立即僵住。 叶星辰盯着车门,淡淡地说:“开门。” 李希文双颊猛地鼓了下,却乖乖的拉开了车门。 很快,车子启动。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条小巷内,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馆前。 小巷虽然狭窄,小茶馆虽然不起眼,装潢的却很有品味。 一个穿着白色汉服的风情少妇,踩着唐款木屐,从吧台后款款走了出来,对叶星辰启齿一笑,吴侬软语特酥:“叶星辰,叶小姐?” 叶星辰上下打量着她,点头。 “我叫弯月。” 风情少妇再次启齿笑了下,转身走向楼梯口:“叶小姐,请随我来。” 等叶星辰来到小茶馆二楼,看到装潢布置,比下面更有韵味,更优雅上档次后,隐隐明白了什么。 她在上大学时,就曾经听人说起过,很多大人物在外养外室时,都会给她们置办小茶馆,小酒吧之类的,当作“金屋”,把她们藏起来。 如果叶星辰没猜错,这个弯月,就是林志东的外室——之一。 这家小茶馆,盈利不盈利,是最不重要的了。 它的存在,只是让弯月有点事干,不会在没有林少的日子,太枯燥无聊。 弯月来到二楼那间包厢门前,打开门后,轻轻除掉木屐,回眸对叶星辰笑了下,踩着一双雪足,袅袅婷婷的走了进去。 包厢内的装修,却是东洋风格,只有几厘米高的黑红色榻榻米,一张案几。 案几前,盘膝坐着两个男人。 一个在喝茶。 一个却在喝酒。 喝酒的是谁,叶星辰不认识。 喝茶的,却是她那晚在魅光会所,见过的林志东。 正如叶星辰所料,弯月走到林志东身边,款款跪坐在他身边,唇儿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右手端着茶盅,闭着眼轻嗅茶香的林志东,这才缓缓睁开了眼。 装比—— 莫名其妙的,叶星辰想到了这两个不雅的字眼。 这都是因为,她被某人渣给传染了。 不过,她感觉这俩字用在林志东身上,最合适。 他明明听到了弯月开门的声音,感受到她跪坐在了他身边,却等她耳语后,才缓缓睁开眼——这不是装比,又是什么? 也只有装比的人,才在强迫叶星辰来这儿后,还能尽显文绉绉:“叶总,请进。” 叶星辰低头看了眼,也除掉了鞋子。 她倒不是稀罕林志东定下“进门拖鞋”臭规矩,而是不忍心,细高跟会在光滑的木地板上,留下划痕。 木地板有些凉。 叶星辰迈步走进去时,蚕宝宝般的脚趾,微微蜷起时,忽然感受到了两道好像恶狼般的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她下意识的看去,却是那个喝酒的男人,正用布满红丝的一双眼,死死盯着她。 她不认识这个人。 可这个人——要不是林志东在场,他铁定会扑上来。 林志东说话了:“先锋,你莫要吓坏了叶总。” 那个先锋咬了下牙,又端起了酒杯。 “请坐,叶总。” 换上一身黑色汉服的林志东,抬手:“请问,叶总是喝茶,还是喝酒?我让弯月——” 叶星辰缓缓跪坐下来,打断他的话:“我来,既不是为了喝酒,也不是为了喝茶。” 林志东眉头皱了下,却还是吩咐:“弯月,给叶总泡上一杯茉莉花吧。” 弯月低低答应了声。 叶星辰感觉特别扭,只因弯月的声音很腻,携带大量的某种暗示。 可她还是在弯月端过一杯茉莉花后,礼貌的轻声道谢。 “相信叶总此前,就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那,我就不再介绍。” 林志东说着,看向了旁边的先锋:“这是我在京华的好兄弟,姓孟。虽然有些事,不该我说,可——” 孟先锋打断了他的话,再次狠狠盯着叶星辰,满嘴酒气的戾声说:“没什么不能说的。叶星辰,我叫孟先锋。本来,我和你素不相识的。可高铁,却用卑劣的手段,羞辱了我老婆。” 从来都不骂人的叶总,现在特想破口大骂—— 那个该死的人渣,怎么到处招惹女人? 让她母女反目成仇,泡上林志东的未婚妻,又羞辱了这个孟先锋的老婆。 特么的! 你们有本事,去找他算帐啊,却都来找我。 这算什么狗屁男人。 叶星辰用力攥了下左拳,面无惧色和孟先锋对视着,嘴角微撇:“所以,你就想羞辱我,来报复他。但却因为林志东比你更牛,抢先一步要报复我——你就算牙咬碎了,也只能在旁边乖乖看着。” 孟先锋的脸,蓦然涨红。 好像被谁,在心口刺了一刀那样,浑身剧颤着,举起酒杯,就要狠狠砸向叶星辰的脸。 林志东及时喝道:“先锋!” 孟先锋的动作,立即停顿。 叶星辰脸上的不屑神色,却更加的浓:“老婆都被人办了,你还不敢违逆林志东。就你这种没半点骨气的,算什么男人?” 也不等孟先锋啥反应,叶星辰低头,看着茶杯,又淡淡地说:“高铁欠你们的,我来还就是。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第391章 我会答应他的追求 他是爱我的,哪怕他伤害了我。 我是爱他的,哪怕他伤害了我。 来这家小茶馆的路上,叶星辰明白了这两个道理。 爱,和伤害有关吗? 虽说叶星辰才不相信“爱的越深,伤的越狠”那一套,却也知道,再深的伤害,也抵不过爱。 高铁给林志东戴了帽子,引来的报复,却落在了叶星辰头上。 她认了。 谁让她怎么也无法不爱他呢? 反正,他们再也不能在一起,那么她和哪个男人在一起,给人当老婆还是当外室,都不算事了。 甚至,她还要承受林志东之外的男人报复,也不是事。 一只羊是放。 一群羊,也就那样。 还有谁? 有什么手段? 都冲着我来就是。 我全盘接着! 这一刻,叶星辰忽然感觉,她好伟大。 可为什么,她特想哭? 难道,她还是心有不甘? 是了。 凭什么,那个人渣,在外到处泡娘们,招来的祸端,却要落在她身上? 她得到啥好处了? 就因为,他的爱? 扯淡。 绝不是。 可能是因为,那个人渣,以前帮过我很多次,我才甘心帮他还债,算是报答吧——叶星辰心里这样想着,浅浅抿了口茶水。 林志东再次皱眉,看向了几乎要暴走的孟先锋。 孟先锋蔫了。 他为了巴结林志东,已经连累老婆被辱,在叶星辰面前丢掉了男人的尊严。 要是再让林志东对他不满,那可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看孟先锋又喝酒后,林志东才说:“叶总,我忽然开始欣赏你了。” 叶星辰立即讥讽的回答:“你的欣赏,很值钱吗?” 我特么的,还能不能好好交谈了? 林志东白净的面皮,立即黑了下,却说:“弯月,你先带先锋去别处,好好休息下。” 虽说弯月是外室,孟先锋是好兄弟,林志东也不想他们看到他被叶星辰冷嘲热讽。 弯月乖巧的答应了声,带着走路开始踉跄的孟先锋走了。 林志东不耐烦再保持贵族气质,冷声问:“叶星辰,你是不是在想,高铁冒犯了我,我没找他算帐却找你的行为,很不男人?” 叶星辰没说话。 林志东冷笑:“呵呵,你以为,如果没有内幕,我会放过高铁?” 叶星辰立即抬起头,满脸的好奇:“什么内幕,能让北河林家大少,可以忍受戴着绿帽,来强迫我一个小女子?” 林志东的脸,铁青,铁青。 叶星辰却眼瞎了般,只有满脸纯真的好奇。 林志东从牙缝里,发出声音:“你敢再对我冷嘲热讽一个字,我马上就给你找八个以上的男人。” 叶总挺直的腰板,立即塌了下去。 虽说她失去亲情爱情后,啥都不在乎了,却实在不愿意被八个以上的男人欺负。 林志东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豪门联姻的重大意义,不是你这种乡野村姑能理解的。” 你才是乡野村姑。 叶星辰心中反驳着,却也慢慢明白了。 林志东的帽子再绿,也得迎娶粟嫣然,只为家族利益。 同样,还是为了家族利益,他不能在粟嫣然对高铁特满意时,做什么。 可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这才要把怒气,撒在叶星辰的头上。 正如叶星辰所想的这样,林志东说:“再怎么高贵的女人,也有喜新厌旧的本性。等粟嫣然玩腻了高铁,把他当破鞋那样甩掉时,你就自由了。” 叶星辰想了想,问:“那时候,你就能杀高铁了。” “他非死不可。” “可以理解。” 叶星辰点了点头,干脆的问:“既然我说,要为他还债,就会言出必行。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林志东冷冷的说:“回相亲大会,答应李希文的求婚。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们要结婚了。放心,只要你不说,没谁知道他是我的人。” “你主要是让高铁知道,我在相亲大会有了斩获。” “你很聪明。” “等我答应李希文后,马上结婚。入洞房的人,却是你。你不想让粟嫣然知道,你在用这种方式,报复掳获她的男人。” “也对,也不对。” 林志东拿起茶壶,自斟自引。 叶星辰追问:“哪儿对,哪儿不对?” “你说的都对。” 林志东淡淡的解释:“不对的地方,是我不会强求你。” 叶星辰眉梢挑了下,说:“你的女人,都是心甘情愿对你献身的。” 林志东没说话,喝水。 叶星辰浑身放松了下来:“我收回你不是男人的话——如果,你能保护我,不被孟先锋之流惦记。” “我是不是男人,不是由你来评判的。” 林志东放下茶杯,面无表情:“也没谁,敢不经过我的许可,就敢对你做什么。” 叶星辰忽然笑了:“是么?” 你敢质疑我的话? 林志东刚要说出这句话,却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想到了高铁。 高铁要是动叶星辰呢? 他能做什么? 林志东要是敢对高铁做什么,又怎么眼睁睁看着那厮给他戴帽子。 那个人渣,连北河林家的未来少奶奶都敢泡,何况他爱着的女孩子? 叶星辰抬手,伸了个万种风情的懒腰,说:“但我会配合你的。因为,我也看那个人渣大大的不爽。不过,我真心奉劝你一句。” 林志东抬头,看着她。 “如果你始终是个真正的绅士,那就死了要得到我的心。” 叶星辰说完,站了起来。 她的话,让林志东不爽,冷声问:“你要知道,能给我当外室,那也是你上辈子的福分。” 叶星辰却笑了下,转身就走向门外。 林志东问:“你要去做什么?” “回相亲大会,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李希文追上了我。” 叶星辰头也不回的说着,踩上细高跟,出门扬长而去。 她走很久了,林志东才喃喃说道:“叶星辰,你越来越让我感兴趣了。不过,我也不明白,高铁究竟得混帐到何种地步,才忍心伤害你。” 我冤枉啊。 堪比窦娥! 如果高铁听到林志东的自语,肯定会这样嚎叫:“一切,都是老娘们在做鬼。老子眼睛又不瞎,又怎么能看不出,瞎眼妞是需要男人珍惜一辈子的极品呢?” 他没听到林少的话。 可他却在午后阳光斜斜洒进窗内,实在无聊时,又打开手机后,看到了那条信息。 虽然是陌生号码,却早就烙在了高铁的心底。 “光屁股妞,竟然以我远房表姐的名义,去了白家?” 高铁怀疑睡懵比了,连忙擦了擦眼,再看信息时,背后传来一个女孩子的故作冷漠声:“我要去洗手间。” 高铁想都没想,脱口说:“先憋着。” “憋、憋不住了。” “就地解决。” 高铁说出这四个字后,叹气,回头:“恩师稍候,请允许弟子我先披挂整齐。” 第392章 我会伺候你一辈子 粟嫣然为什么要挽救白家? 只因她已经知道,叶星辰给了高铁三天的时间。 粟嫣然帮白家,绝对是小菜一碟,可她不怕别人怀疑,她和高铁的关系? 她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别人会相信高铁是她的表弟。 她这样做,足够证明粟家已经默许,她和高铁来往。 只为,高铁是她的解药——无论是献血,还是献身。 应该是后者的几率,大一些。 粟家默认,极有可能是和北河林家,站在联姻的利益基础上,达成了一定的默契。 也只有这样分析,才能解释粟嫣然敢正大光明的和高铁来往。 “就因为我救了光屁股妞,粟家就以为,我要为她负责到底了。粟家,也太想当然了吧?就算我可以这样做,林家会眼睁睁,看着我给林大少戴帽子?” 高铁一边“披挂”着,一边心思电转的分析。 莫邪浮屠有些发颤的声音,打断了他:“我知道,你故意慢腾腾的,就是希望我出丑。” “啊?啊。不可能。恩师,您老人家想啥呢?” 看着小脸涨红的莫邪浮屠,高铁忽然觉得,她也挺可怜的。 就为了臭美,不得不捏着鼻子,遭受他的冒犯。 莫邪浮屠轻咬了下唇,闭上眼:“你、你不用蒙眼了。” 高铁一呆:“啥?” 莫邪浮屠再说话时,声音忽然平静了:“就这样,抱我去洗手间。” “你会不在乎?” 高铁又愣了下,正要皱眉,忽然明白:“你要在事后,让我变成植物人。” 植物人,是无法对任何人说,他曾经看到过啥。 而莫邪浮屠至少有十八种以上的无痛手段,能让高铁变成植物人。 莫邪浮屠睁开了眼,定定望着他:“我会伺候你一辈子。” 要是换成正常女孩子,哪怕是叶星辰那样的傻白甜呢,也不会在受重伤时,承认她伤好后,会把高铁变成植物人。 就为,他曾经睁着眼,抱着她去过洗手间。 可人家莫邪浮屠,不正常啊—— 高铁也没感觉丝毫的奇怪,只是瞳孔微微眯了下,看向了她脖子上的大动脉。 莫邪浮屠立即明白,又轻声说:“你,杀不了我的。最好,也别想趁机逃走——你那些女人,我都知道。” 高铁没有再说话,拽出耳朵里的棉球,弯腰伸手,小心翼翼的把她抱了起来。 别看莫邪浮屠当前重伤,却在充分休息过后,体力飞速回升,已经有七八成。 七八成,就足够她能应付任何事。 高铁要是趁机逃走,那么她在伤好后,绝对会把某些女人,一个个都送到另外一个世界。 迄今为止,还没任何人,都在被莫邪浮屠锁定后,逃过她的毒手。 当高铁再次小心把她平放在床上后,她的脸色,更加的平静。 高铁说话了:“我没趁机逃走,不是害怕你伤害那些女人。其实,你躲在暗中观察我了那么久,就应该知道,除了香楼阮无骨之外,就再也没谁——真心在乎我。” 他也不等莫邪浮屠说什么,拿起电话,开始点午餐。 然后,他又坐回到了椅子上,轻轻的说:“我不走,是因为,无论怎么说,我能有今天,你耗费了很大的心血。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而且我还忽然发现,活着其实也没太大的意思。反倒是变成植物人,就再也不用烦恼了。” 莫邪浮屠说话了:“你在香楼学的那套,对我没用。” 特么的! 这绝对是老子表演最真的一次了,却被她看穿了。 难道,老子的演技水平下降了? 高铁刚想到这儿,又听莫邪浮屠说:“你在香楼中学到的那些,虽然精湛,但却是针对太多女人。可我,却从十三岁起,就只潜心研究你一个人。如果我用了整整七年的时间,还没看透你。那我,也不配再活着。” 高铁满脸都是吃了苍蝇般的样,双手抱拳:“还请恩师告知,我哪儿露出了破绽。” 物极必反。 这就是莫邪浮屠给出的答案。 高铁刚才说,除了香楼阮无骨,就再也没谁哪个女人在乎他时,那满脸落寞的样,能让铁石人看了,也忍不住为他惆怅。 为了骗过莫邪浮屠,躲过她的毒手,高铁把演技,发挥到了极点。 却也迎合了“物极必反”的道理。 被七年来,只专心琢磨他一个人的莫邪浮屠,轻松识破。 他越是这样,就越证明,他特在乎那些女人。 莫邪浮屠又说话了:“何况,你那会看手机时,眉梢眼角间,尽是心痛的神色。” 高铁抬手,用力擦脸:“我有吗?” 莫邪浮屠没理他的夸张,继续说:“那是叶星辰给你发来的消息吧?除了她之外,就再也没谁,能让你无法控制情绪了。她虽然逼着你挽救白家,又去相亲,决定离开你。但她,却始终无法忘记你。” 高铁无话可说了。 莫邪浮屠,简直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能够让天下第一职杀妖蓝,成为肚子里的蛔虫,也算是高铁的荣幸—— 尤其她越说,越对:“叶星辰明明在相亲,却给你发来信息。这说明,她知道了对你不利的消息。” 高铁重重叹了口气,再次双手抱拳:“唉,能够成为你的学生,是我最大的荣幸。” “少溜须拍马。没用的。你有这份心思,倒不如考虑下,变成植物人之前,还有哪些后事要交代。” “草。真是和你没法交谈了。” 高铁悻悻的骂了句,坐在了沙发上,拿起了遥控器。 电视里,正在直播一场足球赛。 当高铁因某个队员,把一个往球门外踢很难、却真踢到门外的球踢飞,低低骂了句时,疗养院的特护,敲响了房门。 接下来,当然是高铁孝子贤孙那样,服侍莫邪浮屠吃饭。 可能是看在高铁态度很端正的份上,等他也吃饱后,莫邪浮屠轻声说:“不过,只要你答应我,去一个地方。那么,你以后随便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在意。” 她的话音未落,高铁就断然回答:“不去。” 莫邪浮屠森然问:“你真想变成植物人?” “想想以后,你要伺候我拉屎放屁,我就特希望快点变成植物人。” 人渣就是人渣,明知道莫邪浮屠有洁癖,还故意在她刚吃饱饭时,说出这样的话。 莫邪浮屠怕伤口崩裂,不敢咬牙。 她只能紧紧抿住了嘴角,闭上了眼。 “给你讲个故事啊?话说,有两个屎壳郎,这一天偶遇聊天。” 高铁实在看不惯那些踢球的,拿起遥控器随手换台,正要进一步恶心莫邪浮屠时,却听电视里传来欢快的女人声音:“下面,让我们跟随摄像头,却采访下本次相亲大会的上,最耀眼的明星,叶星辰叶小姐。” 第393章 我本来就是女人 唯恐天下不乱。 这句话用在娱记们身上,绝对是再恰当不过了。 由京华浪漫婚姻集团主办的相亲大会,已经举办了多届,但却没哪一届能像本届这样,能出现让娱记们打破头,也要去争抢的事件。 前段时间,就曾经风靡过网络的白牡丹之女,索性亲身亮相,给劳苦大众们,提供饭后茶余的谈资。 名人,就是名人—— 一般人,怎么能举起那样的广告牌? 这家拼命往人群里挤的记者,在路上时,就听说叶星辰已经离场,为此还懊悔没早点赶来。 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再瞪大眼,寻找新的亮点吧。 可等她们赶来后,叶星辰又回来了。 而且她不再拒绝娱记们的采访,尽可能的有问必答。 恩人。 这可是大恩人啊。 这个娱记高举着采访话筒,尖声大叫:“我是彩霞网站的小迟。请问叶小姐,你真是处吗?” 叶小姐真是处吗? 很多人都想知道,却没谁好意思的问。 毕竟,这个问题太那个啥。 迟娱记为了能弥补晚来的遗憾,更为脱颖而出,索性问出了这个相当尖锐的问题。 至于叶星辰会不会难堪,管迟娱记毛线的事? 何况,叶星辰早就在广告牌上,表明。 尽管这样,站在长椅上的叶星辰,还是皱了下眉头,随即缓缓点头。 皱眉的,还有坐在电视机前的粟嫣然。 她已经亲临白家,帮高铁满足了叶星辰的要求。 但叶星辰却没离开相亲大会,还要接受娱记们的采访。 这就有点不对劲了。 粟嫣然眉头松开后,对郑曦轻声说:“派人去现场,彻查一下,叶星辰为什么还在那儿。” 郑曦刚答应了一声,又听她说:“封掉这个彩霞网站。” 迟娱记可不知道,她当前特出彩的表现,已经给老板,惹来了大祸。 她只是看叶星辰正面回答问题后,更加兴奋,继续发出洪钟大吕般的——提问:“请问叶小姐,你这次来证婚,是不是因为你男朋友,和令堂关系特复杂?” 她现场采访的提问声未落,粟嫣然就森声说:“让这个姓迟的,滚出京华。” 也就叶星辰没听到粟嫣然的话罢了。 不然,她肯定会龙颜大悦——而不是脸色更加难看,却又紧紧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迟娱记第三次提问:“那,你男朋友,会不会和令堂,百年好合?” 粟嫣然:“打碎她满嘴的牙后,再赶出京华。” 叶星辰却再次摇头,表示不知道。 迟娱记:“如果他们百年好合,你会不会去现场祝贺?” 粟嫣然:“再打断她的左腿。” 叶星辰——艰难的说:“请不要再提类似的话题了,好吗?” 迟娱记却像打了鸡血那样,不依不饶:“如果他们有了孩子,你会是什么心情?” 粟嫣然:“再打断她的右腿。” 郑曦抬头,看着屏幕上的迟娱记,暗中苦笑着叹了口气时,某五星级酒店内的总统套房内,穿着一身黑色睡袍,双足搁在案几上回摇晃着,看电视的靳幽城,晃足的动作停顿,随即也轻轻叹了口气,左手按在了小腹上。 现场的叶星辰,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迟娱记的这个问题。 她只是看着攒动的无数脑袋,发呆。 迟娱记终于得到想要的后,接下来再提的问题,温和了许多:“请问叶小姐,本次相亲大会,有没有出现肯为你掏一个亿彩礼的钻石老王?” 这个问题,叶星辰回答起来,却没任何难度:“会有的。” 此时此刻,迟娱记成了现场最耀眼的明星,压根就没人敢和她争抢提问:“如果某位钻石老王,真给了你一个亿的彩礼,你会真心嫁给他吗?” 叶星辰马上反问:“如果是给你一个亿呢?” 迟娱记立即傲然回答:“我的爱情,是非卖品。” 噗—— 一口酒,从孟先锋嘴里喷了出来。 他觉得,电视里这个迟娱记,简直特么的太搞笑了。 就这种为了赚钱,毫不顾忌别人啥感觉的女人,爱情会是非卖品? 林志东也觉得,这女人挺恶心的,抬手轻轻拍了下。 马上,一个黑西装,就出现在了门口。 林志东指着电视:“认准这个姓迟的,查出她男朋友是谁。把他们分别带到没人的地方,问他们愿不愿意,为了对方的安全,奉献出左手。如果原意,打断左手,再给一百万。如果不愿意,两只手都打断,不用管。” 若干天后,在某城的病房内,有大批的娱记,不顾医疗人员的阻拦,争先提问四肢都断,嘴里也没了牙的迟娱记—— 迟娱记不但成功引起了粟嫣然、林志东俩人的高度重视,就连天下第一职杀,也忍不住问高铁:“你会做掉这个肤浅的女人么?” 高铁拿起遥控,关掉电视,摇头:“不会。” “你会打断她的手足?” “不会。” “打掉她满嘴的牙?” “不会。” “你什么时候,这样对女人宽容了?” “你什么时候,和女人似的爱叨叨了?” 高铁随口反问了句,拿起了案几上的香烟。 他刚叼在嘴上一颗,却又放下。 俩人的友好协议中,独处时,高铁不可以吸烟。 虽说当前,高铁就算同时吸三颗烟,莫邪浮屠也只能干瞪着眼,他却不想违反曾经的承诺。 不过,不抽烟,他又感觉特别没劲。 高铁拿起烟盒,转身要去阳台上去时,才发现莫邪浮屠的小脸,貌似有些不对劲。 他有些好奇:“咋,不会又要去上洗手间了吧?” 莫邪浮屠没理他,闭上了眼。 高铁也没在意,快要走到阳台门口,又想到了什么,回头说:“哦,我已委托特护,帮你买了全套新的衣服。这,可能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你买衣服了。” 莫邪浮屠睁开眼:“你休想旁敲侧击的,来让我心软。高铁,你只能变成植物人。除非——” 高铁打断她的话:“我喜欢变成植物人。” 莫邪浮屠轻咬了下小白牙,冷冷的说:“衣服,水洗过了吗?” “那是新的。” “水洗过了吗?” “好,好。我这就去给你水洗。真是搞不懂,你穷干净个啥意思。” 高铁抱怨了句,只好找出特护送来的时装袋,拿出衣服给她看了看,走进了洗手间。 给女性洗衣服,高铁没任何心理负担。 他早在给腹黑娘们洗那个啥之前,就已经给莫邪浮屠洗了整整十八个月的衣服。 当然,他只能洗长裙。 这次,却是——啥意思啊? 真当高铁喜欢洗那些东西呢,又不是穿过的—— 十几分钟后,高铁吹着口哨,端着个盆子,走了出来。 闭着眼的莫邪浮屠,忽然又说话了:“你给我记住,我本来就是女人。” 第394章 请保佑你的撒旦 你当然是女人,哥们眼又不瞎。 听莫邪浮屠那样说后,正要去外面阳台上晾衣服的高铁,愣了下,回头看去。 莫邪浮屠还是闭着眼,脸色特平静的样子,就好像刚才那句话,不是她说的。 “神经。” 高铁实在搞不懂,她为什么会忽然说这句话,只能低低骂了句,开始晾衣服。 这厮本来好记性。 可因一颗心都飞到了相亲大会那边,从而忽略了那会他和莫邪浮屠说话时,因她今天的话格外多,张嘴就问“你什么时候,和女人似的那样爱叨叨”的话了。 如果他能想起来,肯定会意识到,犯了个致命性的错误。 你可以说女人长的很善良,很安全,能给人醉氧的感觉——但绝不能说,她不是个女人。 这是对十六以上,六十以下全体女性的羞辱。 女性群体最大的特点,就是记仇。 像那些整天就知道爱慕虚荣搔首弄姿,吃饱了就仰着脸想好事的女人,得罪了,也就得罪了。 反正那就是废物。 莫邪浮屠是废物吗? 明显不是。 撒旦是废物吗? 更不是! 那么,当撒旦在德古拉拼死缠住小宙斯时,她在付出两根肋骨断裂的代价,从早就布置好意外突发、紧急撤离的“安全通道”,杀出十一主神的包围圈后,会做什么呢? 不是藏在某旮旯好好休息过后,再去找小宙斯拼命,为德古拉报仇。 而是为爱人去世,把泪流干后,再坚强起来,开始重新部署复仇计划。 小宙斯开始康复,身边更有赫拉等十一主神拱卫着,德古拉伯爵身强力壮时,都不敢在明处挑战她,休说撒旦这个无主游魂。 但她的复仇希望,却比历代德古拉伯爵,都要大。 小宙斯虽说重新站起,竟然能单独面对德古拉伯爵,生命中的最后一击,可这只是暂时的。 最多一个月。 一个月后,如果她还没骨髓移植成功,或者继续“饱引”高铁特殊的血液,深藏骨子里的某种先天性蛊毒,还是会发作。 小宙斯等人,肯定会竭尽全力,绑架叶星辰,或者高飞。 这俩人,只要她能抓住一个,就是抓住了继续存活下去的希望。 撒旦要想复仇—— 就是要杀死他们! 只要他们死了,一个月后,撒旦什么都不要做,只需喝着小酒,静候小宙斯死翘翘的佳音就好。 当然,撒旦要是能活捉高铁或叶星辰,那就更好了。 那样,她就能以这俩人,来要挟小宙斯,换取数不尽的资源,帮助数百年来,始终老鼠般存活在阴暗处的德古拉家族“余孽”,重新崛起。 真要那样,撒旦就有绝对的资格,被德古拉家族的“余孽们”,恭为家族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伯爵。 撒旦伯爵—— 多么金光闪闪的名号! 名利,自古就备受人们的追逐。 却也是最能蒙敝人们双眼的。 未来的“撒旦伯爵”,有没有被名利蒙敝双眼? 她压根没往这方面去想。 她确定她的爱,已经随着德古拉伯爵下了地狱后,就迅速冷静下来,开始为成为“撒旦伯爵”,制定计划。 她希望,高铁还在西山疗养院。 如果高铁还在—— 撒旦发誓,她绝不会再给这厮丁点机会,只会采用雷霆手段,把他掳走。 或者,杀掉。 然后,再去调查叶星辰,是真死了呢,还是活着。 按说,撒旦当前最该做的,就是去调查叶星辰的死活。 毕竟,叶星辰身边,可没会午夜昙花手的女孩子存在。 可,蒙敝人双眼的,不仅仅是名利,还有仇恨。 要不是高铁的横加干涉,拼死也要缠住撒旦,小宙斯早就被干掉。 随着小宙斯的死,奥林匹斯家族,也随即树倒猢狲散。 德古拉伯爵不会死,还会趁势崛起—— 都是这个该死的高铁! 躲在绿化带中的撒旦,盯着百米外阳台上的高铁,双眸里蓦然绽放出,嗜血的疯狂。 心中,更是有个声音,在歇斯底里的尖叫:“他果然还在疗养院。好,好。哈,哈哈。亲爱的德古拉,你在地狱里一定要保佑我,顺利杀掉他,或者掳走他。” 撒旦虽然断了两根肋骨—— 对她这种超一流的高手来说,断两根肋骨啥的,那叫事吗? 只要她能预防被高铁趴在背上,使出全部本事,就有把握能在十分钟内,干掉他,或者打昏他。 “亲爱的德古拉,保佑你的撒旦。” 撒旦右手,在眼前飞快画了个十字,深吸一口,正要矮身借助绿化带的掩护,悄悄摸到168号特护房前,再伺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搞定该死的高铁时,动作却又停顿。 白裙! 就在昨天上午,她坐在树上,晃着一双雪足,居高临下看着高铁,眼眸里浮上戏虐的神色时,一个相貌好恬静,好美的女孩子,飘然而来。 她,是午夜昙花手的传人。 撒旦虽然自负,却也很清楚,她的贴身魔吻,在当世东、西方三大神功之一的午夜昙花手面前,还是差了点事。 她只能放弃到嘴的肥肉,恨恨的遁走。 女孩子的长相,名字,撒旦好像都忘记了。 但是,唯独她那身白裙,烙铁般深深印在了撒旦的心底。 高铁正在晾衣服——就是一身让撒旦心神颤栗的白裙。 这说明了什么? 当一个大男人,甘心给女孩子洗衣服,晾衣服时,除了说明他们幸福同居了,还有别的解释? 一个出手不按常规的高铁,就已经让撒旦头疼,何况还有午夜昙花手的传人。 撒旦这时候再扑上去—— 和打狗的肉包子,有啥区别。 “好。我就不信,你永远会和她在一起。呵呵,先容你多活几天。我先去找那个叶星辰。” 撒旦悄无声息的退走时,喃喃自语的声音,毒蛇吐信般嘶嘶作响:“叶星辰,你做好被杀,或者被绑走的准备了么?” 叶星辰当然没有。 话说叶总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会算到,她已经被来自西方的势力,给盯住了呢? 当前,她只感觉心力更加憔悴。 总算应付完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娱记们,她看了眼混在人群里的李希文,挤出了人群。 按照林志东的要求,她重返相亲大会后,还要参加明天下午四点,主办单位举办的最终评选活动。 数家地方电视台,将现场直播最后的评选活动。 冠亚季军三大美女,将获得浪漫婚姻集团老总的亲自颁奖,并为她们亲自主持,挑选对象的一应流程。 那时候,李希文就会当着电视机前的观众,现场求婚。 再然后——就没李希文啥事了。 叶星辰快步出了公园,总算甩开十数名还在追逐访问的娱记,刚走上人行道,一辆黑色的轿车,吱嘎一声,停在了她身边。 第395章 杀父之仇夺夫之恨 前段日子,也曾经有辆黑色轿车,忽然停在叶总身边。 然后,黑马利他们就跳下来,绑架了她。 幸亏小苏警官大显神威—— 那次事件,对叶总来说,就是一场不堪回首的噩梦。 现在,又有辆黑色轿车,忽然停在了她身边。 叶星辰刚要——车窗徐徐的落下,露出了一张天姿国色的脸。 粟嫣然! 叶星辰虽说只在那场盛会上,见过粟嫣然的一面,却不得不承认,像她这种超级优秀的女孩子,只见一次,就能牢牢记住,没齿难忘。 “叶星辰,上车。” 粟嫣然轻声说:“我有话,要和你说。” 叶星辰乖乖的抬脚—— 接着,她又落下右脚,双手环抱,淡淡的说:“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好了。” 搁在以往,估计叶总连吃三年的素,也没有能被粟大小姐亲自邀请上车交谈的资格。 但现在,她却有资格摆架子,拒绝邀请。 谁让这个高高在上的女皇般人物,也在争夺叶星辰的男人了? 表姐弟? 呵呵,骗鬼呢。 正所谓杀父之仇,夺夫之恨,不共戴天。 叶星辰凭什么要尊重仇人,还要乖乖听她的话。 叶星辰的拽,让粟嫣然很是不悦,秀眉皱了下,又说:“我随时可以打电话,结束和白家的合作。” 你爱结束和白家的合作,就结束。 管我一毛钱的事。 叶星辰暗中特有骨气的嚎了一嗓子,然后——乖乖上车。 再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 叶星辰为什么不顾女孩子的矜持,抛头露面来这劳什子相亲大会,举着广告牌钓金龟婿? 还不是为了替她那个腹黑娘赎罪,拉表姐白玉郎一把? 现在,她总算逼着高铁不得不动用“表姐”这根深藏不露的线,白家东山再起,指日可待,绝不能因心中不爽,就前功尽弃。 不就是陪她说说话吗? 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 叶星辰暗中撇了下嘴角,傲然抬头,看向前面。 前方,夕阳正浓。 好像燃烧的火焰,洒在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黑色大口罩,大墨镜的撒旦身上,成了街边一道特美丽的风景线。 尤其她高挑窈窕的身材,更是吸引了很多热切的目光。 撒旦对此,却一无所知。 也不会在意。 她只是盯着远去的黑色轿车,心中无比愤愤,抬脚重重踢在了旁边树上。 本来死翘翘了的叶星辰,竟然真活了。 混在人群中,看着活生生的叶星辰,撒旦恨的牙根痒。 华夏的治安,也好的让撒旦头疼。 原来,西方那些大肆污蔑华夏穷脏乱,还野蛮的大咖们,纯粹就是放狗屁。 十万以上的人,特随意的聚集在公园内时,竟然没发生任何的骚乱。 这在西方,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撒旦要想刺杀叶星辰,并从容遁走,不留下被警方追查的任何线索,也很轻松。 可她还是最终放弃了刺杀。 撒旦希望,等叶星辰离开人群后,再绑架她。 正如撒旦所望,叶星辰出来公园后,就甩掉了苍蝇般追逐她的娱记们,脚步匆匆独自向西。 机会来了—— 可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一辆车,却接走了她,彻底破坏了撒旦的绑架计划。 撒旦重重踢了树一下后,刚要恨声自语“你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时,眼角余光却看到了一个人。 那边公园内,相亲大会正进行的如火如荼,附近街道上人来人往,很正常。 无意中被撒旦看到的人,却不正常—— 这是个身材丰满,年约三旬的金发白肤娘们,就在路对面的人行道上,也正翘首望着叶星辰离开的方向。 赫拉。 小宙斯身边的十一主神之首,天后赫拉。 撒旦断的那两根肋骨,就是拜赫拉所赐。 看到赫拉后,撒旦心尖一紧,慌忙低头,抄在风衣口袋里的双手,按在了魔吻弹出的按钮上,趁着一辆车经过时,有尾气飞过来躲避的机会,她迅速原地转了一圈。 这短短一圈内,撒旦又看到了四个人。 这四个人,都是小宙斯身边的主神。 还是最难缠的几个,像战神阿波罗,海神波塞冬都在其列。 幸亏这些人,全都关注前方,没谁注意到撒旦。 “赫拉和武力值最强的几个人,都被放了出来。而且,个个神情轻松。这证明小宙斯的情况,越来越好。他们接下来,绑架叶星辰,绝对是重中之重。” 撒旦松开紧握的双手,低头快步前行。 她当然不会让小宙斯希望成真。 必要时,她会抢先叶星辰变成一具尸体。 叶星辰当然不知道,她现在有多么的“奇货可居”。 她只是纳闷,粟嫣然让她上车后,并没有去茶馆酒吧之类的,而是来到了闹市区的一栋别墅内。 以前粟嫣然住在某高档小区。 她不喜欢住别墅。 空间太大了,就她和郑曦俩人,实在感觉不得劲。 但现在她却必须住在别墅内,这是粟老的严令。 香楼已经给她种下了朱颜蛊,却没拿到“有力的证据”,就无法控制她,当然不会甘心。 香楼,随时都有卷土重来的可能。 为此,粟老亲自调派了粟家七名出色的保镖,四男三个女的,加上郑曦,组成了拱卫粟嫣然安全的八大金刚——一起入驻这栋别墅内。 也正是因为某些事,随着粟嫣然亲临白家,逐渐的浮出水面,她不用再忌惮啥,才会把叶星辰带回家,准备和她彻夜长谈。 叶星辰在青山,也是住的别墅。 可她的别墅,和粟嫣然的别墅相比,那就是看瓜的窝棚—— 尤其数名戴着大墨镜,毫不在意腰间露出枪柄的保镖,在别墅院子里,不住走动时,那犀利的目光,能给人莫大的安全感。 “叶、叶总,请。” 率先来到客厅门口,粟嫣然转身,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叶星辰也没客气,迈步走进客厅时,淡淡地说:“你还是叫我叶星辰吧。在你面前,我这个总,和要饭的差不多。” “好的,叶星辰。” 粟嫣然倒是从善如流,接着说:“但你没必要对我抱有敌意。无论怎么说,我都是白家能否东山再起的唯一希望。我要是不管了,就没谁敢管。” 叶星辰回头,看着她:“你这是在威胁我?” “要不是高铁,你连被我威胁的资格,都没有。” 粟嫣然说这句话时,语气很淡,好像做菜没放盐。 却也无比的坦然,没有丝毫显摆的成分。 叶星辰没脾气了。 在强大的粟嫣然面前,她没任何的挣扎余地。 最多,叶总暗中腹谤:“有啥了不起的啊,还不是抢别人的男人。” “请坐。” “谢谢。” 叶星辰坐下后,就特干脆的问:“粟大小姐,你这样光明正大的追求高铁,就不怕林志东有意见?” 第396章 灯光下有泪水滴落 叶星辰已经见过林志东。 也从林志东那儿,得知因某些内幕,他不得不任由高铁,双手奉上一顶色彩鲜艳的大帽子。 不过,叶星辰都不能和任何人说,见过林志东的事。 但她可以讽刺粟嫣然。 粟嫣然秀眉挑了下,坦然回答:“林志东知道。” “哦?他会知道?” 假装受惊的叶星辰,轻笑了声:“呵呵。看来,我辈凡人,实在不了解豪门子弟的感情。林志东,竟然能任由他的未婚妻,在外和别的男人鬼混。而你,也没丝毫的羞耻感。啧,啧啧,我——” 粟嫣然忽然抬手,啪的打了个响指。 叶星辰一楞,心想这是啥毛病啊,好端端的打响指。 马上,就有两个女保镖快步走进来。 粟嫣然看着叶星辰,森声说:“叶星辰,你真以为,我会看在高铁的面子上,总是容忍你?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让我感到不舒服一点点,就要去牙科换口上好的烤瓷牙。” 我叶总立即抬手,捂住了嘴巴。 好汉不吃眼前亏。 这句老话,啥时候也别忘记。 震住叶星辰后,粟嫣然轻哼一声,走向二楼:“想喝什么,冰箱里有。我先去洗澡,共进晚餐后,我们再详聊。今晚,就住在我家吧。反正,你在京华也是孤家寡人一个。” 谁稀罕和你共进晚餐? 谁稀罕住在你家? 叶星辰特想说出这两句话,可最终只是幽幽叹了口气,慢慢蜷缩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当最后一抹火烧云,也被黑夜吞噬后,夜幕降临。 虽然已经入秋,可西广某市的夜间的气温,却没降多少。 尤其老叶和老丁,当前满嘴的水泡,更感觉浑身腻歪,却没心思洗澡。 枯坐发呆。 高炉炼铁,是门技术活。 别以为把焦炭、矿石倒进高炉里后,再拼命鼓吹热风,练出铁水后,就能赚钱了。 标号这个东西,很重要。 硫磺,含碳量,更是合格产品的关键。 硫磺高了时,铁就是白口,易碎,没有任何的号,俗称号外铁,还有炉凉的危险。 硫磺低了,含碳量就会超高,标号也会高,就会悬料。 总之,炼铁要想赚钱,就要根据市场所需,炼出相应的标号铁。 老叶正式加盟铁厂后,凭借其娴熟的技术,高炉产量剧增,二十四小时就能生产出近千吨生铁。 早在数月前,某铸管场就下了订单,需要四万吨某标号的生铁。 总算把这些生铁生产出来了——特么的,那个铸管场前天上午十点,正式宣布破产。 这些特殊标号的生铁,全是适合铸管的好吧? 高炉不能停。 还在昼夜不停的吞料,出铁。 近千工人还在上班。 每吨四千块左右的四万吨生铁,价值多少钱? 一点六个亿啊! 就算这批货是合格产品,老丁又怎么能在短时间内,卖出去? 谁家,又能吃掉这么多货。 老丁掐灭烟头,抬头,看着双眼同样布满血丝的老叶,苦笑:“老叶,咱们暂时闷炉吧。” 老叶端起茶杯,喝了口,只感觉满嘴的苦涩。 闷炉,再让炉缸活跃起来,至少也得几百万。 关键是,高炉停产后,会造成不良影响。 可不闷—— 叮铃铃。 突兀响起的电话铃声,让刚要说什么的老叶,重新闭嘴。 老丁看了眼来电显示,拿起话筒:“什么事?什么?你说、你说西南铸管场的常总,亲自来我们厂里了?啊,快,快有请常总。我马上下去,马上!” 砰的一声,老丁放下电话,来不及解释什么,一把拉起老叶的手腕,就往门外冲。 老丁虽然没说啥,可老叶却知道,西南铸管场,是西广最大的铸管场。 某铸管场倒闭后,老丁关系托遍了,就想搭上西南铸管场的大船。 白搭。 四万吨的生铁,就是压倒老丁的稻那根草,但在人家身价数百亿的常总眼里,也就那么回事。 西南铸管场,全力生产时,一昼夜,就能吃掉这批货。 但人家也有自己的供应商,绝不会因为老丁这边快被压死,就和他合作。 价格压到三千每吨,也不行。 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信誉。 老丁百万活动经费砸出去后,连常总的人,都没看到。 但现在,常总却亲临—— 常总是个女的。 名字很普通,叫常霞。 常霞五十多岁的人了,看上去也就四十多岁,浑身透着让老丁俩人心折的贵气。 距离她老远呢,老丁就伸出双手,激动的话都不会说了。 常霞也没和他说话—— 甚至,都无视了老丁的手,只是急切的问:“哪位是叶阔海,叶先生?” 紧随老丁走过来的老叶,闻言一楞,接着说:“我就是。常总,您怎么会知道我?” “哈,叶先生,您好。我这趁夜前来,就是找您的。” 常霞立即伸出双手,握住老叶右手,用力晃动着,说明了来意:“我想采购贵厂的四万吨生铁,就按当前的市场价。今晚签合同,我就打款。不知叶先生,意下如何?” 叶先生意下如何? 没任何的意思—— 午夜来临。 喝了八成醉的叶先生,坐在和常总成功签约、庆祝过后的酒店套房沙发上,还感觉在做梦。 啪嗒,啪嗒。 一阵轻轻的小拖鞋,抽在秀足上发出的声音传来后,醉眼惺忪的老叶抬头看去。 常总的女秘书颜画,从浴室内走了出来,浑身只裹着一块浴巾,脸蛋红扑扑的。 老叶用力闭了下眼,连忙低头,含糊不清的说:“颜、颜秘书,您怎么还没离开?夜已经深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和我这个半截老头子独处一室,实在、实在不合适。” 看老叶喝的有些大,常总特意吩咐颜秘书,送他回房。 老叶发呆时,她去了浴室。 “叶先生,我这就走。” 颜画眉梢含情,递过一瓶矿泉水:“您先喝口水,压压酒意。我去换身衣服。” 少妇特有的体香,不住往鼻孔里钻,老叶有些烦躁,想发脾气让她快点出去,可看在常总是救命恩人的份上,他只能苦笑了下,接过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这水的味道,好怪哦。 不但没有压下心中的烦躁,反而好像点燃了一团火。 老叶用力闭了下眼,想睁开时,一具温香软玉,悄然趴在了他怀中—— 一只虫儿,终于停止了歌唱时,还是这家酒店的某个套房内,平时在人前傲然十足的常霞,此时却站在沙发边,用眼角余光,看坐在沙发上的白色旗袍少妇。 白色旗袍少妇,翘着二郎腿,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监控显示器。 那只绝版玫瑰泪,终于随着那只虫儿的歌声停歇,也停止了颤动。 但,却有一滴异常晶莹的泪水,在灯光下,悄然打落。 第397章 这间屋里谁怕谁 上午十点半。 太阳已经老高老高了,高铁还躺在沙发上,发出均匀的轻鼾声。 这厮还真是心大。 难道,他不知道莫邪浮屠的伤势,凌晨就已经渡过了最关键的时期,杀个把人——还是不用担心,伤口崩裂的。 何况,就凭他的听觉,早就该听到莫邪浮屠轻轻下地,独自去洗手间的脚步声了。 他可早就把小变态给得罪狠了。 他该在清晨四点之前,溜之大吉。 他没走。 看来,是他良心发现,意识到他曾经冒犯小变态的行为,确实该死,甘心等候任何的惩罚。 不过让太阳公公感到纳闷的是,自己穿好衣服的小变态,静静坐在床沿上,看着他的样子,也淑女的不行,没有丝毫要动手的意思。 这对关系复杂,且纠结的男女,让太阳公公觉得蛋疼,索性不再理他们,打着哈欠的向西跑。 咕噜噜。 高铁的肚子,第一百零八次提出要吃饭的建议后,他打了个哈欠,看也没看莫邪浮屠一眼,翻身站起来,眯着睡眼,走进了洗手间。 十几分钟后,他才懒洋洋的走出来。 还是没理睬莫邪浮屠,拿起电话,和疗养院餐厅点餐。 黄董真够朋友。 高铁在168特护房住了两天两夜,她没取任何的费用,还特意嘱咐老辛,务必满足他的一切需求。 很快,两名特护用餐车,推来了丰盛的午餐。 高铁虔诚的道谢,目送人家出门后,拿起筷子,大吃二喝起来。 他虽然无视莫邪浮屠,吃相特猪——不过,他特意给那个谁点的几个菜,却像洒了敌敌畏那样,动也没动。 淡淡的处子幽香扑来,莫邪浮屠慢慢坐在了他对面,拿起筷子,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受她姿势特优雅的影响,高铁吃饭的速度,也慢了很多。 不过再慢,只要不停的吃,就有吃完的时候。 呃—— 等莫邪浮屠放下筷子,拿起餐纸擦了擦嘴角后,高铁才舒服打了个饱嗝,又顺势躺在了沙发上。 莫邪浮屠说话了:“去洗盘子。” 俩人相处的那十八个月内,做饭的是高铁,洗盘子刷锅还是他。 做的不好吃,盘子没洗干净,莫邪浮屠二话不说,只会把鞭子抽过来。 这次,高铁却没在吃晚饭后,主动去洗盘子。 而且莫邪浮屠不悦的催促了一句后,他也没动,还闭上了眼,摆出一副“谁爱洗,谁就洗。反正老子是不洗”的高姿态。 莫邪浮屠轻轻吸了一口气—— 站起来,开始收拾碗筷。 小变态有着让高铁鄙视的洁癖,吃饱喝足后,哪怕随时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她也会感觉特难受,非得洗掉。 她爱洗,就洗。 半个小时后,莫邪浮屠才重新坐在他对面,淡淡地说:“自己算算,这几天,你都对我说了哪些大逆不道的话。又做了,哪些大逆不道的事。” 高铁说话了:“骂过你死丫头,骂你不是女人。摸过你的孩子干粮,手感不错。端着你方便过,还恶心的差点一头撞死。昨天晚上,你刷牙的牙缸里,有我的口水。你穿的贴身衣服,我都擦过脚——做梦时,还梦到搞大了你的肚子。然后,再抛弃你。” 从这厮回答问题时,语速相当流畅这方面可以看出,他早就算到,莫邪浮屠还阳后,会问他这个问题了。 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绝对是有一说一,如假包换。 他很清楚,就算骂她一个死丫头,就已经是欺师叛祖的十恶不赦罪行。 何况,他还做了那么多恶心人的事? 莫邪浮屠把他碎尸万段一万次——都是轻的! 但这有什么? 他早就受够了这死丫头。 仗着是高铁的授业恩师,就拽的一塌糊涂。 拽啥呀? 再怎么高傲,只要想把自身的优秀基因传承下去,早晚都是被男人搞大肚子的货。 高铁说到“肚子”这俩字时,抬脚坐起,撇着嘴,斜着眼,满脸桀骜不驯的样。 别看他摆出“我原意被你碎尸万段”的高姿态,但莫邪浮屠真要动手,他绝不会引颈待宰。 莫邪浮屠的脸,煞白煞白。 不是伤口有反复。 是被气的。 被他骂过,没啥。 甚至,被他试过手感,用贴身衣服擦脚,在梦中幻想过搞大她的肚子——都没啥了不起的。 但他别再说出来啊。 莫邪浮屠恶狠狠的盯着他。 高铁坦然不惧,勇敢的和她对视着。 不怕伤口崩裂,那就来吧! 东风吹,战鼓擂,这间屋里谁怕谁? 时间仿佛静止。 落针可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莫邪浮屠的脸色,才渐渐恢复正常,低声问:“你真想死?” “不想。” 高铁摇头,想了想,又说:“可我就算是死,也要把这些话说出来。这些话,这些事,我早就想说,想做。只是,以前总是念在你是授业恩师的份上,实在鼓不起勇气。” 莫邪浮屠缓缓举起右手,春葱般的五指,在阳光下逐一优美的绽放。 貌似,花瓣盛开。 但为什么,屋子里的气温,却直线下降? 高铁用力抿了下嘴角,死死盯着那只手:“你要施展,从没让我见过的午夜昙花手了。” 莫邪浮屠如实回答:“我说过,不让你看到昙花手,是因为当你见到它盛开时,就代表着你要死了。” 高铁冷笑:“呵呵,就你当前的样子,有把握能杀掉我?” “没有。” 莫邪浮屠沉默了片刻,手指不住缓缓张开,又合上。 高铁又问:“那还要动手?” “没把握,并不等于不杀你。” 莫邪浮屠轻声说:“你已经创造出了,让我杀你的足够条件。现在,就算你答应我,要跟我去那个地方,我都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不等高铁说什么,她又说:“这个机会,我等了足足七年。” 高铁点头:“别嫌我话多。我就是特想知道,如果你真能杀了我,你会去哪儿。” 莫邪浮屠马上回答:“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从我出现在你身边的那一刻,我就别无选择。” 高铁嘲笑:“呵呵,这算是殉情吗?” “随便你说什么。反正,我就觉得,你死了,总比活着让我受罪,要好许多。” “那就来吧。” 高铁微微眯起双眼:“让我见识下,传说中的午夜昙花手。” “它很美。每次我看到,都会美的情不自禁。但这种美,是不该存在于人世间的。” 莫邪浮屠右手缓缓攥起,看着高铁:“你做好准备了么?” “做好——稍等。” 高铁站起来,抬脚踢腿伸胳膊拧腰,做了套让莫邪浮屠每次看到,都会暗中好笑的热身动作,才重新坐在她面前,点了点头。 午后一点的阳光,穿透玻璃,恰好洒在莫邪浮屠的右手上。 昙花,白日盛开—— 第398章 你先陪我哭会儿 高铁虽然从没见过午夜昙花手,但却能从这个名字,施展这门功夫的人,是什么样的人等方面,推断出它的可怕之处,是诡异。 无迹可寻的诡异! 这种诡异,既然无迹可寻,那就不用去寻。 哪怕它是从天上,地狱内袭来——无论它从哪儿来,高铁都会竭尽全力,打出正大光明的一拳。 昙花手再怎么阴狠,能在电光火石间,就能捏碎高铁的咽喉,那么他竭力打出的一拳,也能在生命迹象消失之前,击中莫邪浮屠的心口。 尽管高铁相信她说的,等他死后,她也不会独活。 可他还是希望,在临死前自己报仇。 昙花,午后一点盛开。 高铁打出了全力一拳——房门,被人敲响。 敲门声不大。 但对俩人来说,却有着任何动作都定格的神奇效果。 高铁右拳,已经碰到了莫邪浮屠心口的白裙。 他的咽喉,也被温凉的手指,锁住。 俩人相互对视着,眼神都无比的森冷。 帮,帮帮。 敲门声还在继续。 特有礼貌。 还特小心。 “特么的,是谁啊。” 高铁低低骂了句,放下手,冲门口说:“门没锁。” 门开了。 当那张挂满谄媚笑容的脸,出现在高铁视线中后,莫邪浮屠才慢慢缩回了手。 “沃草,老郭,谁家娘们的腰带松了,终于把你给露出来了。” 高铁愣了下,随即蹭地跳起,快步走过去,一拳—— 郭务卿抬脚,砰地用鞋帮挡住了高铁这一拳,张嘴回骂:“草,老子再不来,你小子的帽子,就要变绿了。赶紧滚去相亲大会,你老婆要接受别人的求婚了。” 高铁又愣了下,问:“谁?” “一个搞影视的沙比,叫李希文。要不是看在这种事必须你出场的份上,老子绝对会杀掉他。” 郭务卿抓住高铁胳膊,往门外推:“别和老子说,你在搞了人家亲妈后,就不在乎那妞儿了。还记得,你回国时,我和你说过的那句话吗?” 高铁抓住门框,说:“你放的屁太多,又太臭,我实在记不住,更懒得记。” 郭务卿忽然狞笑了下,说:“咱们看上的妞,就算荒一辈子,也不许别人染指。谁敢碰,必死无疑。死了,也得搞他老婆。没老婆,就搞他姐妹。没姐妹,给他妈化化妆——” 咳。 忽然有轻轻的咳嗽声,从背后传来。 郭务卿马上闭嘴,抬脚把高铁蹬了出去,咣的关上了房门。 他缓缓转身,看着坐在沙发上,静静沐浴在阳光里的白裙女孩子,没有再像以往那样嬉皮笑脸。 半晌后,他才问:“非得不死不休?” “我的事,要你管么?” 莫邪浮屠抬头,冷冷看着郭务卿。 “我管不了。可我不想看到,你们刚才那样子。” 郭务卿又沉默了片刻,转身伸手,去抓门把。 莫邪浮屠又说话了:“你要去干嘛?” 郭务卿回头,实话实说:“有人要抢我兄弟的老婆,我当然得先上了那个沙比的老婆。” 莫邪浮屠秀眉皱了下,问:“你就不能别这么渣?” 郭务卿摇头。 “为什么?” 莫邪浮屠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他面前,神色虽然平静,可右手五指,却在缓缓张合:“就因为,你们是兄弟?” 郭务卿想了想,说:“假如我真心爱上的女孩子,被人看上后,我兄弟不会像我这样浑蛋。但我可以肯定,他能——” 莫邪浮屠打断他:“我不喜欢你们这样的做法。老早,就不喜欢——” 郭务卿也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很轻,却很认真:“你不喜欢,你算老几?” 白影一闪! 郭务卿的咽喉,被几根温凉的手指,锁住。 莫邪浮屠的脸色,开始发白:“你敢,再说一遍?” “你算老几?你算老几?你算老几?” 郭务卿启齿一笑,牙齿泛着野兽特有的森白:“买一赠三,大爷我从来这样慷慨。莫邪浮屠,其实讲真,我也忍你很久了。要不是我兄弟,始终把你当老师尊重,你以为,就你会杀人的这点小本事,就能唬住老子?在你面前,总是装孙子。” 莫邪浮屠的娇躯,剧烈轻颤着。 她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崩塌。 她忽然发现,她除了一身变态的杀人技外,就再也一无所有。 高铁的“尊重”,郭务卿的“谄媚”,都是莫邪浮屠能证明自身价值的有力支撑点。 现在,这两个最有力的支撑点,轰然倒塌。 她深陷茫然—— 泪水,淌下。 郭务卿愣住。 莫邪浮屠会哭? 沃草,老子是在做梦吧? 他不是在做梦。 莫邪浮屠真哭了,像个最普通的女孩子,伸手拧着他的腮帮子,左旋右旋,哑声说:“你们这两个人渣,凭什么一个说要搞大我的肚子,一个骂我算老几?” “我、我——” 郭务卿手足无措,昔日的油嘴滑舌技能,为零。 莫邪浮屠狠狠的拧着,哭着问:“你宁可为他做任何事,就因为,你们还没认识时,他救过你那个在国外自不量力,救助被拐骗妇女,却差点被职业人贩子干掉的老爸?” “啊?” 郭务卿这才如梦初醒,用力点头:“对,对!就因为他救过我老爹。他虽然不成器,可却是亲爹。谁敢动他,我特么杀他三族。谁救了他,那就是值得我郭务卿把脑袋给他的兄弟。” “我虽然没救过你爸。可我去你家做客时,也亲手给他端过茶啊。咱们相识这么多年来,你什么时候,见我伺候过人?你凭什么,只对他一个人好,却骂我是老几!” 莫邪浮屠说着,双手捂住脸,缓缓蹲下,趴在膝盖上,双肩剧烈抖动着:“他不但要搞大我的肚子,还用我的贴身衣服擦脚。郭务卿,你个浑蛋,你怎么不说话了啊?” “啥?把你的贴身衣服,当擦脚布?我、我特么的。姓高的这个人渣,竟然做出如此人神公愤的事来。妹子,你等着,我这就割掉他的脑袋。” 郭务卿真怒了,抬脚,砰的一声,就把房门踢飞了出去。 像浮屠这么恬静的妹子,搞大她肚子,是男人最崇高的梦想。 可高人渣,却用她的贴身衣服擦脚—— 这就是可杀不可留的罪大恶极行为。 尤其可怕的莫邪浮屠,现在哭成了泪人儿,提醒郭务卿,她还给他爸敬过茶后。 这可是绝对的自己人。 自己人闹矛盾时,郭务卿只会坚定不移的,站在女孩子这边。 只是他刚要冲出去,莫邪浮屠却伸手,拽住了他的裤脚:“先别去,陪我哭会儿。” 郭务卿嘴角直抽,喃喃地说:“俺从不再蹲着撒尿后,就没哭过。” “也得哭。” 莫邪浮屠抬起泪汪汪的双眼,轻声说:“要不然,我就去找你爸,让他陪着我哭。” 第399章 浪漫相亲之参赛条件 高铁坚信,无论做什么,只要足够努力,就有可能实现。 唯独爱情这玩意,不是单方面的努力,就能得到的。 就算他用强——强扭的瓜不甜。 而且他也不一定,非得吃强扭的瓜。 那个又傻又瞎的妞,爱特么的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不就是爱情吗? 遇到她之前的二十多年里,高铁始终没有爱情,活的也洒脱。 正是抱着这种消极的思想,再加上莫邪浮屠需要照顾,高铁才没管她。 但在被郭务卿一脚踹出门后,高铁才蓦然醒悟,有些事情,压根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叶星辰是他的。 休说他和白若影之间没什么了,就算真搞大了那娘们的肚子,叶星辰也只能是他的! 这件事,没得商量。 可笑的是,这几天,他始终仗着那些不忿,和照顾莫邪浮屠的借口,来说服自己。 其实这件事,只需一个问题,就能解决。 如果没有叶星辰,他会快乐吗? 不! 就算他拥有至少十八个以上的,粟嫣然那样的极品美女,但要是没有那个傻傻的妞,能活一万岁,他也不会快乐。 “老郭这沙比说的没错,谁敢动我的妞儿,我特么先办死他,再搞大他老婆的肚子。” 高铁嘴里喃喃着,狞笑了下后,风一般的冲出了168号特护房。 他看到了一辆白色轿车。 这是谁开来的? 高铁懒得去想,只是冲过去,抬脚! 哗啦大响,车窗玻璃碎了一地。 高铁右手伸进车窗,打开车门趴在座椅上,干脆一拳打碎电路外的塑料板,找到启动电线,飞快的碰了几下。 呜的一声叫,车子点火成功。 高铁坐在椅子上,抬手关上车门,抓住方向盘,刚要挂挡——沃草,车钥匙就在那儿晃荡呢。 上面还有一张纸条。 写的那行字,比屎壳郎爬,好不了多少:“我就知道你个沙比,会一脚踹碎玻璃,再用电线点火——当你这样做时,就足够证明,那个妞是你生命中不可或缺的。” “么的,这个不学无术的沙比,竟然会用成语了。” 高铁骂了句时,却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一个人来世界上走一遭,混得怎么样先放一边,但有个能真心为你着想的兄弟,绝对是最大的幸运。 尤其想到老郭会帮他对付莫邪浮屠,说不定会被揍成猪头—— 高铁就更开心了。 他猛地把油门踩到底,对着疗养院的大门铁栅栏,狠狠撞上去时,怪叫一声:“叶星辰,你特么是老子的!敢再假惺惺的拒绝,我今晚就把你的肚子搞大!” 今天在疗养院门口值班的老王,看到一辆车飞速驶来后,连忙走出门卫房,正准备摆住司机,提醒他在院内,不可以开这么快的车时—— 砰的一声巨响过后,那辆车绝尘而去。 今天的天气,罕见的好。 天空湛蓝,白云朵朵。 不时有一只鸟儿,从万头攒动的相亲大会上方飞过,嘴里叫骂着那群矫情的贱人,找个男人、睡觉,还搞出这么大的阵势。 没谁理睬这只傻、鸟。 大家都瞪大眼,看向那座高达两人的大舞台。 历时整整一周的相亲大会,终于要即将谢幕了。 大会还没举办之前,主办方就通过各类媒体,对这个越来越浮、躁的城市,狂轰乱炸,提醒那些年过三十的凤凰女们,再贪图享乐,不赶紧找个老实男人嫁掉,就要绝——经了。 美女,从来都是各类活动最靓的风景线。 而本次相亲大会上,从七万名报名者中脱颖而出的十大俏佳人,更是备受瞩目的宠儿。 通过各类媒体,主办方公开宣布,前十名的佳丽,不论啥出身,哪个民族,甚至哪国人,浪漫婚姻集团都会提供包括影星、歌星、模特、京华各大私营企业的绝对白领职务。 如果某位前十佳丽,自身事业有成,不需要主办方提供的任何职务,但主办方会针对她的经营业务,为其介绍业内的巨头,并确保合作成功。 前一百名佳丽,也会有相应的照顾,包管诸位满意。 没谁,会怀疑主办方这是在说大话。 因为谁不知道,浪漫婚姻集团的老总黄馨雅,乃华夏商场上层圈中的一员,更是出身豪门。 沃草,这可不是单纯的相亲,找个好男人了。 更是在找个好男人的同时,还能收获事业。 绝对是爱情和事业,双丰收啊。 但本次相亲大会,也不是随便是个女的,就能报名参加。 条件有三。 第一,仅限十八岁以上,三十八岁以下的单身女性。 第二,身高不能低于一米五,体重不能超过70公斤,相貌要端正,像那些歪瓜裂枣,就别来献丑了。 第三,不得从事不健康、或者违法职业;不得在任何公开场合,诋毁过祖国;不得有在公开场合,发表过任何崇洋媚外的言论。 这三个条件曝光后,立即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的反响,认为主办方涉嫌多种歧视。 爱来就来。 不来,就滚。 自己不成器,还有脸哔哔? 据说,这三句话,是浪漫婚姻集团的黄总,听说公司官网,被无数不符合条件的女性秽语共计后,张嘴就说出来,并让挂在网站首页,反击那些人的。 可就算这样,当登记报名开始后,前来踊跃报名参加相亲大会的女性,第一天就突破了一万。 这还是在每人三百名报名费的情况下。 为照顾那些在远方,甚至国外的女青年,大会特别允许,报名可以截止到活动开始的第四天。 就这样,当报名活动正式截至后,女性报名人数,还是高达七万! 三百乘以七万,等于多少? 两千一百万。 这还只是女性参会者。 男的呢? 任何一名前来参会的男士,所符合主办方的条件,更严格。 除了对身材相貌、职业文凭履历有着较高的要求后,还有月收不能低于多少等条件。 在京华,月收如果低于五千——你特么是来找老婆的,还是来吃软饭的? 就这样,也有十万男青年,每人上交五百块的报名费后,成为了有望脱单一员。 谁,才能从十七万人中,脱颖而出,成为十大佳丽,十大帅哥? 这就要看大数据了。 每个参赛者,都有自己的号牌。 谁要是看中了谁,只需在下载的app软件上,投下宝贵的一票就好。 票最高者,是冠军。 今天下午四点整,浪漫婚姻集团的老总黄馨雅,将在大舞台上,为这二十个出类拔萃的颁奖,每人奖金十万块。 大会总指挥部内,上百工作人员正在紧张忙碌着,最后审核前两百幸运儿的得票信息。 门开了。 一群人,拥着身穿酒红风衣,踩着细高跟,戴着大墨镜的黄总,从外面走了进来。 第400章 浪漫相亲之窗外人 如此盛会,放在哪个国家,都是超大型的活动。 但有资格举办的,要有群众基础的,估计除了华夏外,也就人数也很众多的三哥家了。 不过,三哥家不说也罢。 毕竟人家国民幸福指数特高不说,关键是风俗习惯不同。 在国内,已经三十八岁,滚过的男人超过三位数——也能脸色不变自称女孩子,再对追她的男人,提出“不用太帅,但起码得和王力宏差不多”的若干条件。 反观三哥家的女人,休说能像国内诸多凤凰女这般嚣张了,假如男方只要求她出嫁时,不用任何陪嫁,就会哭着喊着抱着人家腿,说今晚就给他生娃—— 所以华夏的相亲大会,无论是规模,还是妇女同志的权益,那都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可除了背靠京华一流豪门的浪漫婚姻集团,也没多少人,能组织如此声势浩大的活动了。 千万别以为,本次大会只赚到了七千万的报名费。 广告,流量,app的推广,那才是大头。 浪漫婚姻集团,不在本次大会上,赚个盆满钵满,怎么能对得起黄总“超级小良家”的称呼? 早在二十多年前,京华就有各种第一。 像什么京华第一美女之类的。 现在,这些噱头的数量,急剧扩张。 除了雷打不动的京华第一美女,第一公子之外,还有超级小良家的排名。 符合超级小良家条件的,得具备最起码的三个条件。 第一,已婚女人。 第二,身材相貌,尤其言谈举止,都得是顶儿尖儿的。 第三,不能有任何的绯闻,还要懂得疼男人。 相貌出众的已婚女人,很多。 但有几个,能像黄董这样,结婚数年,都没任何的绯闻传出来? 尤其,她丈夫孟先锋的身份地位,远远不如她,但俩人出席公众场合时,那甘心当绿叶来衬托男人的小、鸟依人样,绝对能引起所有女人暗骂其贱货,所有男人的羡慕嫉妒恨。 所以,黄馨雅绝对是小良家这个群体中的魁首。 为区别太多“第一”,给予这种贤妻良母足够的尊重,好事之人特意用了“超级”这个现代词。 现在,京华超级小良家,遵照大会进程安排,准时来到了大会总指挥部。 不说别的,仅仅超级小良家踩着黑丝细高跟,筛着那轮月走过来的气场,就能让上百工作人员,情不自禁的齐刷刷起立,低声问好。 “大家请坐。” 黄馨雅抬手,摘下脸上的大墨镜,笑吟吟的接连点头:“这一周来,大家都辛苦了。今晚八点整,朱副总会带领大家,去魅光会所庆祝。公司为诸位,准备了丰盛的礼物,和诸多拼手气大红包——总之,今晚大家吃好喝好,更要玩好。不醉不归。” “呜啦,黄总万岁!” 大家拼死累活的苦战一周,为了啥? 黄总话音未落,现场掌声雷鸣,欢呼声几乎把屋顶给掀了起来。 朱副总连忙抬手,结连往下压。 黄总却始终笑吟吟的样,等大家开心够了,才对朱副总点头,转身出门。 她虽然不怎么来大会现场,但这边却有一间临时办公室,专供黄总对入选的两百佼佼者,亲自复核下,以防出现纰漏,砸了浪漫婚姻的金字招牌。 赚钱很多的行业,风险性也很高。 参会人数多达数十万,需要多少人来确保大会安全,还不能影响欢乐气氛——出点事,就是大事。 黄馨雅就要担负全部责任。 老天保佑,本次盛会,即将顺利落幕。 这次大会的收益,就足够公司坐吃到明年新一届大会举办。 黄馨雅抬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时,陪她一起的朱副总,立即适时递过来一杯咖啡。 “不错,今年百名佳丽的条件,要比往年高很多。” 按照规程,黄馨雅先从第一百名佳丽,倒着往第一复审,老半天了,她才看到第十七名。 但已经很满意了。 朱副总是个四旬左右的精明女人,闻言立即点头迎合:“黄总说的对。尤其今年适合参赛的人数,更是前几届相亲大会的总和。咱们浪漫婚姻的牌子,算是彻底打响了。来年,估计人数更多。” 黄馨雅微笑了下,端起杯子刚要喝咖啡,忽然问:“朱副总,你说如果我也参加大会,能不能跻身前二十名?” 啥? 天啊,黄总不会是婚姻出问题了吧? 要不就是,她心里有了别的男人。 不然,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别忘了,她可是京华超级小良家。 不得不说,女人,尤其像朱副总这样精明的女人,在这种事上的敏锐度,高的不像话。 她马上就从黄馨雅这个看似开玩笑的问题中,敏锐捕捉到了什么。 但朱副总一呆后,却立即哈的一声笑:“黄总,您要是现身大会,那绝对是冠军佳丽。” “啥呀,我都三十出头,老了。” 天下没有不吃腥的猫,没有不喜欢被人夸的女人。 但再怎么窃喜,该有的谦虚,还是要有的。 朱副总连忙说,黄总可不老,这皮肤一掐就出水,这身材,简直就是魔鬼。 砰的一声。 门开了。 打断了朱副总高水平的阿谀奉承。 朱副总很生气。 这是什么地方啊? 是整个大会的两百佳丽、帅哥的最后复核处! 事关公平公正,和那些佳丽帅哥的前途,除了她和黄总外,任何人都不许擅入。 楼下那些安保,是干什么吃的? 竟然让这个年轻人闯进来了——哦,不是门开了,是窗户开了。 朱副总盯着从窗台上跳下来的年轻人,下意识的问:“这是三楼,你怎么上来的?” 不等年轻人说什么,朱副总蓦然醒悟,抬手指着门外,厉声喝道:“我不管你是谁,又是来做什么的。现在,立即给我出去。” 朱副总的话音未落,就听黄总颤声说:“等、等等。朱副总,先别声张。” 朱副总再次呆比了下,看向黄总。 黄总此时已经站了起来,小脸煞白,看着抬腿坐在桌角上,就旁若无人点上一颗烟的年轻人,嘴唇不住的颤,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呼—— 年轻人张嘴,一口烟雾,喷在了黄馨雅的脸上。 我靠! 这厮要找死么? 敢这样冒犯黄总! 朱副总怒火填膺——黄总咳嗽着,会说话了:“高、你怎么来了?” 年轻人眯了下左眼,特贱的样子,低头看向了地板。 朱副总也低头看去。 女人总穿着细高跟会累。 黄馨雅坐下后,办公室里就她和心腹朱副总,当然要解放出那双黑丝秀足,踩在了地板上。 “这人盯着黄总的脚,干嘛?” 朱副总本能的这样想时,就听年轻人冷笑:“哼哼,黄总,你以为,我不会追究,你曾经差点把我踢成太监那件事?” 第401章 浪漫相亲之不给你机会 那晚,黄总趁高铁心虚时,曾经狠狠踢了他一脚,把他踢成了死狗。 当然,她没看出这厮是故意为之,让她出气 那晚一招得手后,黄馨雅趁机急匆匆的闪人。 不过她有种预感,高铁绝不会就此罢休。 事实证明,她当初的预感,相当准确哦。 尤其这个人渣,当着朱副总的面,那双盯着她看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特像去夜场喝酒的客人。 他不会再欺负我吧? 他真要这样,我非得和他拼了! 黄馨雅慌忙坐下,厉声说:“高铁,你敢动我一指头,我就会——” “你会把我怎么着啊?快点说。” “你究竟想怎么样,才肯不要来打搅我。” 黄馨雅快哭了:“我已经结婚了。我和丈夫的感情不是太好,可我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背叛家庭,成为你的地下夫人,给你生孩子,让世人嗤笑我。” 高铁—— 他知道黄馨雅结婚了。 如果她没嫁给孟先、锋,高铁那晚还不去棋盘室,对她做那些事呢。 她和孟先、锋的感情,也不好。 这一点,高铁也能从她在和孟先、锋打电话时,随口骂出的那番话,准确判断出,这娘们只是在人前表现的很出色,其实在家就是一头河东狮。 高铁还相信,黄馨雅绝不会甘心乖乖听他的招呼。 可他啥时候,流露出要让她当地下夫人,再让她给孩子的意思了? 就在高铁懵比异常时,黄总也意识到——怎么就把这几天胡思乱想的那些,说出来呢? 话已出口,就是发出去的箭,再也无法收回来。 不过,黄馨雅不愧是女强人,虽说当前怕的要命,却故作坚强的样子,银牙紧咬,拿着咖啡杯,恶狠狠的盯着高铁。 满脸“就算你得到我的人,让我给你生了孩子,也别想得到我的心”的决绝。 砰砰。 朱副总听到了自己心脏,在不住跳动的声音。 她明白了。 怪不得黄总刚才忽然说,假如她也能参加相亲大会的话呢。 当时朱副总就强烈怀疑,黄总的某个噱头,不是太保险了。 果然如此。 尤其黄总刚才这番“心里话”,更提醒朱副总,千万别为了表忠、心,就得罪这个叫高铁的渣男。 因为根据朱副总暗中推断,这小白脸能成为黄总乖乖听他话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五十啊。 甚至,朱副总觉得,她可以不管家里那位,但也不能给高铁留下任何的坏印象。 “此时此刻,关系到我,能不能更获得黄总信任的绝佳机会!” 朱副总的这个念头,决定了她以后更上一层楼—— 她打破了屋子里的寂静,严肃且不失礼貌的说:“这位先生,无论您和黄总之间,发生了何种矛盾。但有一点,请您必须明白。像我们黄总这样的优秀女士,理应得到所有男士的尊重。” “啊?对,对。你说的很对。” 高铁其实也不知道,朱副总说的对,还是不对。 但无论对不对,他都得顺势结束尴尬。 毕竟,就凭他对女人的了解,从黄馨雅那番话、藏在眼眸里的惶恐中,看出他曾经的渣男行为,改变了人家的世界观。 虽说让黄总这种特优秀的女人,能对自己“念念不忘”,是所有男人的梦想。 可高铁当前所有的麻烦,几乎都和女人有关。 他实在不敢再玩了。 他又不是郭务卿那种相当不要脸的。 高铁结连干咳几声后,从桌角跳下来,顺势坐在了椅子上,很认真的说:“黄总,我今天来,是有事相求的。因相求之事,有些见不得人,所以才被迫出此下策。” 这栋被浪漫婚姻集团临时租用的三层小楼,本来就是公园为举行大型活动时,专门修建。 后面是湖。 湖畔是一片小树林。 环境幽雅不说,关键是从后面爬上来时,没人会看到。 高铁一心虚。 黄总气势,顿时上升。 她无声冷笑了下,好整以暇的抬手,拢了下鬓角发丝,顺势架起了二郎腿。 眼角余光看着那只轻颠的秀足,高铁又想到了“有些娘们,最喜欢踩、着鼻子上脸。所以,就不能给她好脸色”的古训,眉头皱起,抬手—— 砰! 随着一声大响,桌角处的咖啡杯摔在了地上。 吓得黄馨雅花容大变,差点从椅子上摔在地上,哪儿还有心思摆架子? 高铁缓缓站起,双手扶着桌面,居高临下死死盯着黄馨雅,嘴角带着阴森的笑意。 他这样子,他这眼神,绝对能给黄馨雅造成最直接的压力。 她不敢动。 就连站在旁边的朱副总,都产生明显的错觉,仿佛看到一头恶狼,正虎视眈眈的盯着黄总。 朱副总要是弄出一点动静,这头恶狼就会猛扑过来,先吃掉她。 高铁彻底震住这俩女人后,才阴声说:“黄馨雅,你根本不知道,我每每看到你,那种想让我儿子喊你妈的冲动,忍得有多辛苦。所以,请不要给我机会。” “我、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黄馨雅总算意识到,她刚才的行为,简直就是嘲笑这厮深藏在心中的暴戾,太愚蠢了。 “那样最好。” 高铁这才满意的点头,说明了来意。 他是来参加相亲大会的。 他知道,报名活动早就截至,所以只能来找黄总。 他不但要参加大会,还要成为俊才第一人。 按照本次大会的规矩,只有杀入前十的帅哥,才有资格,率先对中意的女神,镜头前面求婚。 头号帅哥有三次求婚机会,也就是说,追求一个美女失败后,很可以追求另外两个。 那俩都追求失败——沃草,干脆去上吊抹脖子好了。 “我知道,我这个要求,是破坏了贵公司定下的规矩。但我不觉得,会给其他人的利益造成损失。因为,我只冲着一个那个妞来的。其实,就算触犯了别人的利益,也就那么回事。谁要是敢追她,所有的腿都被打断,都是最好的结果了。” 干脆利索的说完后,高铁又点上一颗烟,慢悠悠的问:“孟太,你现在应该明白,我要追的那个妞,是谁了吧?” 孟太傻乎乎的问:“是谁?” 不等高铁回答,她蓦然明白,回头问朱副总:“叶星辰,也来参加咱们主办的相亲大会了?” 叶星辰她们和高铁的爱情,在网络上流传已经很久。 黄馨雅那晚在这厮走后,马上调查他的背景来历,知道他和叶星辰的关系,也很容易。 不等朱副总回答,高铁点头:“唉,你总算变聪明了。” 黄馨雅轻轻抿了下嘴角,很为难:“可,可我要是坏了规矩,会让浪漫婚姻集团的名誉受损。” “我不管。” 高铁双眼看着天,冷冷地说:“你要是不答应我,我现在就能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第402章 浪漫相亲之粟嫣然参赛 在某人渣的强势威胁下,黄总只好臣服—— 她开始查阅叶星辰的参赛名次。 高铁出现之前,黄馨雅就已经从第一百名倒着终审,审到了第十七名。 前八十三个佳丽,都没叫叶星辰的。 前面十七个佳丽,会有吗? 黄总却感觉,只要叶星辰来参赛,就肯定会有。 毕竟某人渣能死皮赖脸缠的女孩子,绝对是万里挑一的那种。 确实正如黄总所推敲的那样。 叶星辰不但在前十七名,而且还高居榜首。 冠军佳丽。 其实,如果黄总这几天,不是始终战战兢兢的,一颗心全放在西山疗养院那边,肯定早就知道叶星辰高举着广告牌,接受诸多娱记采访,成为本次相亲大会上最靓的那颗星。 黄总查阅叶星辰时,已经凑到这边的某人渣,脸颊贴着人家手背,盯着电脑叹了口气:“唉,不愧是我老婆。背着老子,随便前来参加这劳什子相亲大会,就能勇夺头名。沃草,一百三十多万票?那些投票的,眼光真准。” 黄总尴尬不失礼貌的笑了下,悄悄缩了下右手。 “黄总,我可警告你啊。你亲自宣布时,要是不率先读出我的名字。嘿嘿——手感真好。” 某人渣站起来时,左手从黄馨雅的黑丝秀腿,一路向撒,毒蛇般的爬过,最后从她下巴上才缩回手,吹着口哨——爬出了窗外。 “这个、这个人渣。” 黄总恨的银牙紧咬,双眸里尽是杀气,可一双黑丝秀腿,却情不自禁的,轻轻动了起来。 黄总沦陷了。 不付出半年以上的痛苦,休想挣开那个高铁的阴影。 那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历,能把黄总吃的这般死? 对女性身心反应特了解的朱副总,暗中轻轻叹了口气,满腹狐疑中,帮黄馨雅重新泡了杯咖啡。 本来,按照大会流程,黄馨雅只需终审两百帅哥、佳丽就好。 可因为高人渣的出现—— 这可是生面孔啊。 一个票都没有,却高居冠军帅哥,参会者会怎么想? 浪漫婚姻好不容易打造出来的金字招牌,还真有可能会因高铁,毁于一旦。 “朱副总,通知下面的负责人。最后的关键活动,推迟两个小时。希望,我们能在这段时间内,能找出保住品牌的办法。” 黄馨雅沉默片刻,就勇敢面对了惨酷的现实,做出了最正确的决断。 朱副总立即点头答应,打电话通知了下面的负责人。 没有任何的理由,就是需要某负责人,一定找到最合适的借口,推迟最后的关键活动。 黄馨雅俩人也相信,那个负责人,也能圆满完成任务。 可是,她们该怎么做,才能让高人渣“合理”成为冠军帅哥呢? 就在黄总暗骂一百遍死人渣,只想抬手砸砸生疼的脑袋时,房门被敲响。 不等朱副总有任何反应,门开了。 这谁啊? 不经我们同意,就擅闯终审重地! 还真以为,是个人,都能像某人渣那样,能征服黄总呢? 朱副总柳眉一竖,正要低声厉喝一声啥时,却又—— 门外,站着两个浪漫婚姻的保安,还有个短发女孩子。 这三个人,啥表情,朱副总不在意了。 只因,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走进来的女孩子身上。 除了高铁那样的人渣,能在不经允许,就擅闯黄总办公室,却不会被喝斥的人,满京华,不会超过二十个人。 当然,得把那些老狐狸排除在外。 这个穿着黑色风衣,头戴黑色棒球帽,戴着墨镜黑是大口罩,脚踩黑色细高跟——好像传说中黑小寡的女孩子,绝对会在这二十个人中,名列前茅。 京华第一美女、粟家的掌上明珠、被阿谀奉承之徒恭为女皇的粟嫣然。 黄馨雅虽说背景也很大,自身也足够傲,可在粟嫣然面前,各方面还是差了些。 这些差距,也足够她不能太怪罪粟嫣然擅闯终审重地了。 尤其粟嫣然摘下帽子,口罩和墨镜后,不等黄馨雅说什么,就弯腰鞠躬,抱歉的笑着:“馨雅姐,冒昧打搅,还请你能原谅。” 粟嫣然的低姿态,让黄馨雅特受用。 她连忙抛弃高人渣带来的烦心事,笑着快步走过去,握住粟嫣然的手,连声说哪里哪里,女皇陛下能驾临寒舍,可是天大的荣幸。 俩人开玩笑般的寒暄时,朱副总连忙给粟嫣然泡了一杯咖啡。 很有礼貌的道谢后,粟嫣然开门见山,说出了来意:“馨雅姐,我来,是要麻烦你给个方便。我想,参加本次的相亲大会。” 啥? 啥,啥? 朱副总忽然觉得,脑子不会转了。 何止是她。 就连黄馨雅,也是猛地张大了小嘴,做出了要吃黄瓜的样子—— 这也不能怪她们失态。 只因粟嫣然竟然也要参加本次相亲大会的行为,不次于晴天霹雳,能把所有听说过她的人,震傻。 粟嫣然是谁? 不说啥京华第一美女、女皇等噱头。 也不说她国色天香,堪称天下无双。 只说她是谁家的孩子—— 京华粟家。 粟家,那是啥样的存在? 别说是在京华了,就是放眼全世界,都能跻身顶儿尖儿的豪门之列。 而粟嫣然,更是粟家近代以来,第一个女性。 整个粟家的掌上明珠。 尤其,她和北河林家的佼佼者林志东,早就订婚了啊! 北河林家在当地的影响力,和粟家在京华差不多。 但现在,粟家的大小姐、林家的未来少奶奶,竟然跑来相亲大会,公然招女婿—— 这,这就是要让天下大乱的节奏啊。 黄馨雅背靠的黄家,虽然也很强势,可能抗得住粟林联手的打压? 别说是黄家了,随便换成哪家,都只能在粟林联手时,瑟瑟发抖啊。 也不知傻楞多久,黄馨雅才逐渐回过神。 她抬手,擦了擦嘴角,苦笑:“嫣然,姐姐我没听错你说的话吧?” 粟嫣然螓首轻摇,说:“馨雅姐,我要参加本次的相亲大会。” 黄馨雅坐在了椅子上,继续苦笑:“嫣然,我就想知道,我哪儿得罪了你。” 粟嫣然很理解黄馨雅当前的感受。 她连忙再次抱歉的笑了下,说:“馨雅姐,我保证,绝不会给你添任何的麻烦。粟家,林家,我都会解释清楚的。” “我不能不做这个恶人?” “不能。” “好吧。既然你说到这儿了,那姐姐我也只能奉你懿旨行事。” 黄馨雅还是很有几分魄力的,看出粟嫣然不会改变主意后,马上点头:“说吧,要我怎么做?” 粟嫣然不答反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本次大会的冠军佳丽,应该是叶星辰吧?” 她竟然知道叶星辰? 那她和高铁—— 黄馨雅眸光一闪,轻轻点头。 粟嫣然提出了她的要求:“我要把她取而代之。” 第403章 浪漫相亲之西洋美女 粟嫣然虽然高贵无比,自身也很骄傲,等闲人,别想被她看在眼里。 可她绝不是那种,仗着有权有势,就欺负人的人。 相反,她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坚持原则。 天大的矛盾,她都习惯性给人留下一线,不会把事做绝。 但林志东暗中报复高铁的行为,却彻底惹怒了她。 她对林志东的印象,也进一步的变坏。 为报复高铁的“多妻之恨”,林志东竟然躲在幕后,指派李希文参加相亲大会,胁迫叶星辰必须答应求婚,却会在洞房花烛夜时,换成他。 既当婊,又立牌坊这句话,绝对适合林志东。 也太不男人了。 真以为他仗着北河林大少的身份,就能在京华胡作非为? 好吧,既然他敢这样玩,那粟嫣然就陪他玩个大的。 反正,粟林两家已经谈判好,只联姻,各取利益,却不能干涉对方的私生活。 注定无法离开高铁的粟嫣然,在昨晚和叶星辰抵足夜谈,威胁利诱——知道林志东躲在幕后做的那些后,愤怒之下,索性彻底撕破脸,亲自赤膊上阵。 林志东躲在暗中,算计高铁的女人。 那粟嫣然就站在明处,给林志东戴帽子! 了不起,粟林两家不联姻。 粟嫣然承认,她这样做,太冲动了。 毕竟,她和林志东都默许,对方爱找谁睡觉,就找谁睡觉—— 严格说起来,林志东采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手段,来迫使叶星辰,并不算违规。 问题是,他的报复行为,会直接影响到粟嫣然的幸福。 就算用小脚丫去想,粟嫣然也能肯定,高铁一旦知道,叶星辰被林志东霸占后,会把怒气,撒在她身上。 别忘了,她可是林志东名义上的未婚妻。 粟嫣然从来都是那种,一旦作出决定,就绝不会再更改的。 当然,她是不会把这些,告诉叶星辰的。 她只会在反复琢磨过后,赌高铁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叶星辰花落谁家—— 她还会赌高铁,会来找黄馨雅,要成为本次大会的冠军帅哥。 号称超级小良家的黄馨雅,虽然强势,可对上高铁——粟嫣然不觉得,她敢违逆那个人渣的意思。 于是,粟嫣然今天才赶来,要当冠军佳丽。 按大会规矩,冠军帅哥最先选择权,三次。 而冠军佳丽,也有三次。 但秉着“女士优先”的大原则,冠军佳丽,会抢先选择帅哥。 所以,赌高铁会成为冠军帅哥后,粟嫣然这个冠军佳丽,就能当场选择他。 高铁肯定会拒绝。 粟嫣然不在乎。 反正,她这样做的最终目的,就是警告林志东:“你敢玩,我就陪你玩。而且,我玩的远比你疯!” 事实证明,粟嫣然赌对了。 同样,她既然要委托人家黄馨雅,有些事就得说出来。 简单的来说,就是:“粟嫣然虽是北河林家的未来少奶奶,但却光明正大的泡男人。别人怎么看,她懒得管。” 搞清楚她的意思后,黄馨雅满脸无奈的钦佩。 讲真,以前得知自己只被好事之徒评为“超级小良家”,但第一美女、女皇这两个含金量最足的头衔,却被粟嫣然都抢走后,黄馨雅还是满心不服气的。 她觉得,除了她已婚,和背景稍逊粟嫣然外,哪儿都不差。 美女,和是否已婚,背景有关系吗? 但现在黄总,却输的心悦诚服。 如果她是粟嫣然,哪怕的天塌下来,她也不敢这样玩。 看她还犹豫不决,粟嫣然又说:“馨雅姐,其实我来参加你主办的大会,横刀夺走冠军佳丽的头衔,并不会引起参赛者的反感。相反,还对浪漫婚姻集团的知名度,有一定的助力。” 被公认的京华第一美女,在京华参加相亲大会,如果拿不了冠军,那就是最大的黑幕! 她都来参加浪漫婚姻集团主办的相亲大会了,那些不屑这活动的女人们,还有什么可哔哔的? 毫无疑问,粟嫣然这样说,太自负。 人家却又自负的本钱。 她在这样说时,语气也自然,没有丝毫的矫情,就像说今天的天气,真好。 “好!既然嫣然你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姐姐我就成全你。” 黄馨雅轻轻一拍桌子,下了决断。 粟嫣然立即笑颜如花—— 她没问黄总,高铁有没有来报名参赛。 黄馨雅也不会告诉她:“他前脚刚从窗户溜走,你后脚就从门外进来了。” 至于冲着冠军佳丽来的高人渣,发现竟然不是叶星辰,而是粟嫣然后,会是啥反应——黄总表示,万分的期待。 可在送走粟嫣然后,黄总又徒增“我要是也参加本次大会,多好”的想法。 这个念头一冒起,黄馨雅就警觉到,连忙偷偷掐了下腿,暗骂自己胡思乱想啥呢后,再次拖着香腮发愁。 粟嫣然横刀夺走叶星辰的冠军佳丽,不会有人说什么。 林志东咋想,也和黄馨雅无关。 黄总犯愁的,还是该怎么般,才能让参赛者,拒绝高人渣成为冠军帅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太阳西斜,半敞着的窗外,传来人们不耐烦的催促声,黄馨雅和朱副总,却依旧没想到任何的好办法。 唉,爱咋就咋吧。 搞砸了品牌,就当我上辈子欠那人渣的了。 黄总暗中叹了口气,放下手,刚要对朱副总说什么,却突觉眼前白影一闪。 一个女孩子,就这样莫名出现在了办公桌前。 大白天,闹鬼了? 而且,还是金发碧眼的西洋女鬼! 黄馨雅俩人,双眸直勾勾盯着白裙西洋女孩子,半晌,才渐渐回过神来。 脑子,也开始转动。 把眼睛看到的一组组数据,迅速传回了大脑中枢。 女孩子身高超过一米八。 年龄,也就十七八左右。 身形很单薄。 雪肤,不同于一般的白种人,不但光滑,还细腻。 白色绸缎那样。 脸色还有憔悴的痕迹,大病初愈没多久的样,但那双碧眼,却很有神。 美。 无法形容的美。 如果说粟嫣然就是东方美女的代言人,那么这位金发女孩子,就是西方美女代言人的不二人选。 尤其女孩子就是这样静静的站在这儿,浑身也洋溢出隐隐的逼人气息。 黄馨雅终于能说话了,吃吃的:“你、你是谁?” 女孩子轻声回答:“你可以叫我宙斯。” 黄馨雅楞了下,问:“咒死?啊,是古希腊神话中那个宙斯王的宙斯?” 女孩子缓缓点头。 “还有女孩子,叫这名字的。” 黄馨雅全靠本能,说出这句话后,又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的话音未落,就感觉眼前白影一闪。 自称宙斯的西洋女孩子,消失在了她眼前。 “真、真是见鬼了?” 朱副总终于也能说话时,女孩子又忽然凭空,出现在了桌前。 第404章 浪漫相亲之宙斯抢女婿 她真是鬼! 朱副总顿觉后背汗毛,刷的竖起,第一反应就尖叫着,转身逃走。 可她刚转身,宙斯就看向了她。 宙斯的眸光还是那样平静,但却带着明显“你敢动一下,就死定了”的警告。 朱副总立即闭嘴。 黄馨雅不愧是当老板的。 人家虽说吓得快憋不住去洗手间了,却依旧坐在椅子上,双手用力扶着桌子,看着宙斯半晌后,才问:“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找上我。” 宙斯的回答,特干脆:“我要参加本次的相亲大会。” 黄馨雅一愣,脱口问:“你要当冠军佳丽?” 不等宙斯回答,她又问:“你要点高铁。” 这次,轮到宙斯惊讶了:“咦,你怎么能看出,我是为了高铁,才来参加这场大会的?” 小宙斯前来参加本次相亲大会,可是整个奥林匹斯家族的决断。 数百年来,和奥林匹斯家族做对的德古拉伯爵,终于挂掉。 虽说撒旦侥幸逃走后,会带领德古拉家族的余孽们,继续和奥林匹斯做对。 但她只是吸血鬼家族的战士,说白了就是个仆人。 仆人再怎么忠实,能力再强大,但号召力肯定比不上德古拉伯爵。 所以,只要德古拉家族余孽不心齐,早晚都能把撒旦给铲除的。 最大的隐患基本解除后,小宙斯怎么才能健康的活下去,就成了奥林匹斯家族当前唯一的问题。 前景,相当的乐观。 不但和小宙斯骨髓匹配的叶星辰还活着,更多了个喝他点鲜血,就能压制蛊毒的高铁。 相比起有着匹配骨髓的叶星辰,高铁对小宙斯的作用,更大。 这些年来,为治好小宙斯的病,她身边聚集了十数名当顶尖的基因、医术甚至医学专家。 他们群策群力,很快就找到了小宙斯喝高铁一点血,体力就能迅速恢复的答案。 正如德古拉伯爵临死前说的那样,小宙斯的白血病,其实潜伏在骨子深处的基因变异——成蛊毒。 而高铁的血液中,恰好含有能压制蛊毒活动的东西。 那么,高铁的骨髓,和小宙斯匹配吗? 不。 他血液内含着的某种东西,能压制小宙斯基因蛊毒的活动,却不代表着,俩人的骨髓能匹配。 更为重要的是,就算小宙斯能移植匹配的骨髓,经过长时间的休养后,自身所生产出来的健康骨髓,也不一定能压过本身骨髓基因中,所携带的“返租”基因蛊毒。 极有可能,移植到她身上的健康骨髓,很快就被她自身的基因蛊毒所传染。 要想彻底治愈小宙斯的基因蛊毒,诸多学者专家经过反复讨论后,找到了一个理论上可行的办法——受孕。 怀上高铁的孩子! 虽说每个月喝高铁的血,就能压制小宙斯的基因骨髓活动,却不是长久之计。 谁都知道,病毒绝对是自然界中,最聪明的物种。 它们无时不刻,不在变异,挑战新的高度,让原本的药物失效。 以不幸的癌症晚期患者,为止痛注射杜冷丁为例。 刚开始注射时,一针可能止痛一周。 但再次感觉疼痛,再次注射时,药效能维持原先的一半时间,就不错了。 等到了后来,患者每天,都得注射好几支杜冷丁,才能止痛。 这种现象,就是癌细胞病毒再变异。 小宙斯第一次“服用”高铁的血液,只需2,就能压制基因蛊毒。 可“药性”过后,基因蛊毒迅速变异,产生抗药性,第二个月时,她可能就得需要4新鲜血液—— 以此类推。 最多一年,小宙斯每月需要的血液,就能把高某人吸成人干。 高铁的死活,奥林匹斯家族并不是太在意。 问题是,高铁死翘翘后,还有谁,能为小宙斯提供压制蛊毒的血液? 小宙斯特殊的病状,无论是喝血,还是移植骨髓,都是治标不治本。 还不如早点——解脱了呢。 但,如果让小宙斯怀上高铁的孩子,那么这些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很多人都知道,习惯了熬夜、整天涂抹大量化妆品、吃垃圾食品的女孩子,皮肤就没一个好的,内分泌就没一个正常的。 画着妆还能算是个美女。 卸妆后,能把人吓个半死! 这就是真实的,现代版的“画皮”。 可如果这个女孩子怀孕后,随着胎儿的发育,皮肤就会越来越有光泽。 一个女人健康与否,不用去医院查体,只需看她的皮肤,是否光泽细腻就好。 皮肤好的,身体健康就会好。 看上去挺白,却松弛没多少手感的,百分百有多种隐疾。 受孕能治多种隐疾,这在东西方早就成了常识。 胎儿成型前的那种小精灵,自身就携带父亲的全部染色体基因。 那么籍此推断,小宙斯怀了高铁的孩子,就再也不用移植骨髓,或者每个月喝血来压制蛊毒活动了。 携带高铁特殊染色体基因的小精灵,在宙斯花房内开始发育后,为健康成长,势必会搞死那些不靠谱的基因蛊毒—— 最终,当婴儿呱呱落地时,小宙斯的病体,就会彻底康复。 这个治疗方案,不但理论上行得通,而且还有大量的“临床实践”,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却需要整个奥林匹斯家族的核心成员,仔细商讨过后,才能决定是否实施。 东西方的豪门世家,最看重的就是血统。 西方第一家族奥林匹斯,当然更注重这点。 历代宙斯的父亲,都来自几个“钦定”的家族。 这次为了治病,小宙斯却要和钦定家族之外的男人生孩子,能接受吗? 奥林匹斯的核心成员,肯定不能接受。 宙斯的血统,多高贵! 怎么能被东方某个不知名的家伙,乱掉? 可如果不这样—— 诸多核心成员们,经过整整一个晚上的激烈争辩后,终于发现了本质问题。 宙斯在,奥林匹斯就在。 她挂了,强大的奥林匹斯家族,也会烟消云散。 到底血统重要,还是整个奥林匹斯家族更重要,就不用任何人来说了。 为了整个家族的兴亡,慢说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就算有百分之一,大家也会竭力去做。 以赫拉等十一主神为代表的奥林匹斯核心成员们,全体举手表决通过治疗方案后,就开始考虑下一步——该怎么让王上,和高铁生孩子。 高铁最爱的人,是叶星辰。 因为某些原因,叶星辰已经来相亲大会相亲。 高铁肯定不会眼睁睁戴帽子—— 他会现身相亲大会,以各种手段,成为率先点美女的冠军帅哥。 那么,小宙斯为什么不借助本次相亲大会,成为冠军美女,抢先把他点了呢? 虽说大家都能肯定,那厮百分百不愿意。 这样,先礼后兵的小宙斯,就能“合理”的动粗——抢女婿。 第405章 浪漫相亲之特邀嘉宾 西方第一家族奥林匹斯家族,为延续下去,不得不做出的决断,小宙斯当然不会告诉黄馨雅等人。 但让她惊讶的是,还有别的女人,抢先她前来争抢这个冠军佳丽,只为能最先点走高铁。 那个抢先一步的女人是谁? 小宙斯懒得管。 她屈指敲了敲办公桌,淡淡地说:“我要成为冠军佳丽。当然,你可以说不。” 黄馨雅能说不吗? 能。 却不敢。 当小宙斯缩回右手后,黄馨雅和朱副总,都看到桌面上,多了几个弹球般的窝子。 红木的木质,有多么的坚硬,是个人就明白。 可这个看上去刚大病初愈的女孩子,只是用手指敲打了几下,就出现了几个窝子。 这要是敲在脑袋上—— 黄馨雅不敢往下想了。 其实何止是她,无论换上什么人,在这种极品妖孽面前,也只能乖乖的点头说噎死。 “这是给你的品牌损失。” 小宙斯身形一晃,消失——声音却在屋子里回荡着,一张支票,轻飘飘的落在了桌子上。 朱副总低头看去,随即倒吸一口冷气。 一千万,美金。 身价百亿以上的黄总,当然不会太把千万美金,放在眼里。 可她做梦都不敢相信,那个可怕的宙斯,只为强行占有冠军佳丽的名头,会有损浪漫婚姻集团的金字招牌,就掷出千万美金,当作补偿。 “她家,是造钱的吗?” 黄馨雅拿着那张支票,喃喃自语:“谁敢相信,姓高的人渣,会是这样抢手?” 发现黄总满眼的异样,思绪开始天马行空——朱副总小声提醒:“黄总,我们该怎么办?” 黄馨雅随口反问:“什么怎么办?” 朱副总苦笑:“原本是叶星辰的冠军佳丽,可粟嫣然,和刚才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女孩子,都在争抢。我们,该怎么和其他参赛者交代?” “一个是抢,两个是抢。虱子多了,不痒。” 黄总有些头疼的抬手,刚要敲打下脑袋,眼神却蓦然一亮:“有了!” 高铁、粟嫣然和小宙斯的横空出世,彻底破坏了规矩,搞得黄总无法和参赛者和支持者交代。 那么,如果设立“特邀嘉宾”呢? 叶星辰的冠军佳丽,和一个名叫张子风的冠军帅哥,以及所有前两百名,排名、福利都不变。 但大会可以灵活设置特邀嘉宾。 特邀嘉宾的地位,要高过那两百名佳丽和帅哥。 特邀嘉宾也分男女组。 但每组,只有两个人。 男组头号特邀嘉宾,是高铁。 二号选手,随便找个公司的男员工,来上台亮相就好。 女组头号特邀嘉宾,是宙斯。 二号选手,是粟嫣然。 特邀嘉宾,不占用浪漫婚姻集团对所有参赛者承诺的任何福利。 但他们有特权,可以抢在冠军佳丽和冠军帅哥之前,先点意中人。 这样以来,其他参赛者即便心中不满,却也不会太激烈。 当然,粟嫣然可是要求,她必须是女子组的头号选手。 黄馨雅却让她当二号选手,她肯定不会乐意。 不要紧。 会后,可以请粟女皇来看看这张办公桌,相信她就能理解黄总的苦衷。 听黄馨雅这样说后,朱副总也立即双眼放光,连声盛赞黄总是小诸葛—— “我敢断言,本届相亲大会,将是国内外业内有史以来,最精彩的一次。” 黄馨雅轻轻一拍桌子,站起来看着窗外,满脸的向往,喃喃说道:“我多想,也参加本次盛会。” 李希文也想。 想的要命。 事实上,经过林大少暗中的运作后,再加上自身条件确实出色,李希文已经成功跻身帅哥前十。 其实就算他是两百的最后一名,也能确定,叶星辰只会点他的。 虽说李希文参赛,就是代替林志东去的,是个傀儡,他还是特想去现场。 第一,事后,他会得到林少的丰厚赏赐。 第二,才是最重要的——他被一个男人,掐住了脖子,拖死狗般的,从茶馆楼梯上拖过,来到了二楼。 李希文想挣扎。 挣不开。 他能做的,就是张大嘴巴,艰难的呼吸着,看着默默跟在后面的女孩子。 女孩子穿了一袭拽地白裙,秀气的白色小板鞋,柔顺的秀发,也被一根白绫,扎在了脑后。 白,那种一尘不染,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就这样一个恬静的白裙女孩子,怎么能和满脸狞笑着,一把掐住刚要出茶馆,去参加相亲大会的某暴徒,是一伙的呢? 这个暴徒是谁? 从他们俩的动作来看,应该知道,这个茶馆是林大少的外室产业。 谁这么大胆,敢用如此粗暴的方式,来冒犯林大少? 拼命蹬着地板的李希文,本能想到这儿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接着,就有女人受惊的尖叫声,传来。 “他踹开了林大少包厢的房门,发出尖叫的,是弯月。” 李希文再次本能分析出这些时,终于听到某暴徒自报家门:“老子是郭务卿。郭子仪的郭,美帝国务卿的务卿。家在东北松花江畔。林大少以后有幸去那边游玩时,只需抱俺老郭的名字,不管买黑大米还是土豆,商家都会给你打八折。” 接着,李希文就听到孟先锋怒吼:“我管你是国务卿还郭务卿!你特么知道这是哪儿——啊!” 孟先锋的怒吼声,随着一声惨叫,嘎然而止。 李希文特想看看,孟先锋是怎么了。 郭务卿实现了他这个小小的愿望——把他当死狗般,惯在了地上,随即转身,冲门外的莫邪浮屠,谄媚的笑了下,关上了推拉门。 李希文看到,孟先锋双手捂着嘴,鲜血不住从手缝里往外流淌。 地上,有两颗门牙。 还有一只弯月穿的木屐。 李希文马上推断出,郭务卿抬脚提起这只木屐,正中孟先锋的嘴巴,打断了他的怒吼。 他想爬起来—— 一只脚,却踩在了他的心口,让他难以呼吸,只能瞪大眼,看着林志东。 林志东倒是没像孟先锋那样暴怒,依旧盘膝坐在案几后,但脸色铁青,盯着郭务卿的眼光,不住闪烁。 穿着白色汉服,依偎在他身边的弯月,花容失色,一双秀美的腿,蜷缩了起来。 虽说郭务卿刚出现,就打掉了孟先锋的牙,还把李希文当死狗来虐,但林志东却不是太怕。 一来是隔壁包厢内,还有两个保镖。 不过,他这个依仗,随着门外传来两声闷哼,接着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破灭。 二来,林志东很清楚,这个郭务卿能找上门来,肯定知道他的身份。 更该明白,真要伤害了他,会出现什么恶劣影响。 林志东有持无恐的样,让郭务卿看了特不爽。 可碍于某些原因,老郭还不能把他怎么着。 但郭务卿,却可以把林志东的女人弯月—— 第406章 浪漫相亲之我有老婆 假如郭务卿进来后,没自报家门,林志东还不是太惧他。 怕,就怕这种明知道林志东是谁,还自报家门的货。 林志东深吸一口气,故作冷静:“郭先生,我想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既然老郭已经摆明车马炮,当然不会再藏着掖着。 何况,他这次来做丧心病狂的事——得到了莫邪浮屠的默许。 要不然,那小变态,怎么可能会在门外,给他看场子,不许任何人打搅他行凶呢? 做坏事时,既有充分的理由,更有人鼎力支持的感觉,简直太好。 郭务卿高兴的,笑都不是正模样了:“嘿嘿,我来,是因为你要抢我兄弟的老婆。” “我要抢你兄弟的老婆?” 林志东皱了下眉头,刚要问谁是他兄弟,随即醒悟:“是高铁让你来的。” “不是他让我来的,是我主动代他来的。” 郭务卿忽然满脸的痛心疾首样,慷慨陈词:“要不是看在我老郭这辈子,只有他一个能说贴心话的兄弟,我怎么可能会自降身份,帮他来警告试图染指他老婆的沙比?” 林志东笑了:“呵呵,郭先生,你就不怕,逞一时之快,会为他,为你招惹无穷后患?” 郭务卿也笑了。 只是他的笑容,无比的阴森可怕:“林大少,你这是逼我,把你们四个都灭口咯?” 林志东双眼瞳孔,骤然猛缩了下,气势下降。 但他还是不信,郭务卿明知道他是谁,还敢闹出大祸。 郭务卿也懒得给他哔哔太多——能动手表达的问题,老郭从来都不喜欢浪费口舌。 他低头,看向了脚下的李希文。 李希文蓦然意识到了什么,嘎声叫道:“别、别杀我!我去找叶星辰,都是被——” 看在他心口逐渐下陷,嘴角缓缓有鲜血淌出来的份上,郭务卿和他费了些口舌:“我当然知道,你是受林大少指使,才去招惹叶星辰的。要不是,我怎么能跟踪你,找到这儿来?你拿了他的钱,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李希文,你怎么没老婆呢?要不然,你就不用死了。” 李希文有老婆,和他死不死,有关系吗? 他很想搞清楚这个问题。 可惜,没机会了。 随着喀嚓一声轻响,断裂的肋骨,硬生生刺穿他的心脏,李希文的生命,静止在了这一刻。 “下辈子,还想为钱助纣为虐时,记得一定要找个老婆。” 郭务卿缩回脚,又伸到李希文背后,抬起。 李希文的尸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嘴里洒出一溜的血雨,啪嗒落在了墙角。 比千年古墓,还要静的死寂,随着李希文的死,迅速吞噬了这间屋子。 从法律和人情等角度来说,李希文虽说为了钱,给林志东当傀儡去和叶星辰交涉,罪不致死。 可从郭务卿的角度来看——他接连死上十八次,都不嫌多。 对纵横职杀和佣兵界的妖狼来说,无故杀个把人,实在算不了啥。 他低头看了眼右脚,为鞋子上没沾上血迹,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看向了孟先锋。 孟先锋两颗门牙,被木屐砸掉后,肯定很疼。 但再怎么疼,他也得忍着。 郭务卿的残忍,让孟先锋忘记了一切,只是用力闭着嘴,生怕发出一丝的声音。 “孟先锋孟少,你也参与了,林大少要染指我兄弟老婆的阴谋中,对吧?” 郭务卿和蔼的笑着,缓步走到了孟先锋身边。 他的右手五指,从孟先锋左脸上扫过,轻的就像——情人的手。 可孟先锋,却感觉死神轻抚,浑身剧颤着,猛地放声嚎叫:“我有老婆!” 刚才,郭务卿当场残杀李希文时,曾经特遗憾的说,他怎么没老婆呢。 孟先锋听了后,还是满腹不解的。 但在郭务卿的笑容,越来越特么的诡异时,要对他做什么时,孟先锋脑海中灵光乍现! 他忽然想到,以前曾经从古代某本书名内有“蒲团”二字的书内,读到过一句话。 大意是泡人家老婆的人,老婆也会被人泡。 孟先锋、李希文还有弯月,都在帮林志东“泡”高铁的老婆叶星辰。 现在人家郭务卿代高铁找上门来,要以其之道,还其彼身,这才遗憾李希文没老婆,只能去死。 孟先锋有啊。 而且他老婆黄馨雅,还是著名的京华超级小良家。 虽说孟少为了活命,就自愿“献出”老婆的行为,相当可耻,一点都不男人。 生死面前,谁还管得了那么多! 古人还云呢:“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正要一把掐碎孟先锋咽喉的郭务卿,眉梢一挑,笑嘻嘻的问:“你老婆,是黄馨雅。嗯,我想起来,那是个很漂亮的娘们。” 孟先锋立即点头,沙哑的说:“而且,而且我被卷进来,都因为高铁,提前羞辱了我老婆。” 为证明自己的“无辜”,孟先锋马上就把高铁迫使黄馨雅那样子给他打电话的事,简单讲述了一遍。 孟少是不是为了活命,就胡说八道,郭务卿一眼就能看出来。 听完后,他高兴大骂:“沃草。那个沙比,总算牢记住老子不吝传授的精髓了。” 谁敢泡咱的妞,咱就把他老婆的肚子,搞大! 这个意思,郭务卿已经对高铁狂轰乱炸好多年,但却始终没任何的效果。 现在听孟先锋说完后,老郭立即龙颜大悦。 孟先锋也很高兴——颤声问:“我、我可以不死了吧?” “算你走运,有那样一个风情万种的老婆。特么的,我怎么没提前遇到孟太?要不然,怎么可能轮到那个沙比大展淫威。” 郭务卿满脸的遗憾,嘴里哔哔着,抬手,一掌砍在了孟先锋的脖子上。 孟先锋立即幸福的昏了过去。 郭务卿拿起案几上的香烟,叼在嘴上一颗,点燃深吸一口后,才看向了林志东。 林志东不愧是林志东,这时候了,还能保持起码的镇定。 依偎在他身上的弯月,却已经彻底吓傻,呆呆的望着郭务卿。 郭务卿说话了:“林少,你还以为,我不敢杀你?” 林志东缓缓摇头。 “我不杀你,不是因为你林少多牛比。” 郭务卿嘴角浮上狞笑的弧度,轻声说:“是因为你未婚妻,就是那个号称京华第一美女的粟嫣然,对高铁那个比,情有独钟。” 林志东缓缓反问:“既然你知道这些,那你有什么理由,来报复我?” “理由很充分。我相信我那个沙比兄弟,绝不是主动招惹你未婚妻。” 郭务卿的解释,特随意:“但你,却是主动招惹叶星辰。” 林志东用力攥了下双拳,阴声问:“你究竟想怎么样?” 郭务卿看向了弯月,冷冷的说:“美女,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不然,我自己动手。” 第407章 浪漫相亲之压轴戏开场 郭务卿给出的理由,林志东无法狡辩。 事实,就摆在那儿呢。 人家高铁,确实没有主动招惹粟嫣然。 同样,粟嫣然主动招惹高铁,也只是为了活下去。 粟林两家联姻已经谈判成功,林志东就无权干涉粟嫣然为了活下去,主动泡高铁的行为。 他如果受不了,完全可以解除粟林两家的婚约。 他没解除婚约,却又因咽不下被高铁戴帽子的恶气,暗中指派李希文要挟叶星辰的行为,就太卑鄙了些。 要不是看在他帽子发绿的可怜份上,郭务卿郭爷,会在意他是谁家的大少身份? 早就让他去追李希文了。 但林少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林志东要想“赎罪”,有两个选择。 第一,打断他的两条腿。 第二,让林志东的女人弯月,伺候郭务卿——以实际行动,来证明“泡人家的女人,自家女人也会被人泡”的真理。 郭务卿张嘴就说第二条,就是他相信,林志东绝不会同意第一条的赎罪方案。 可他在不知道第一条的情况下,怎么能同意,郭务卿要霸占弯月! 北河林志东,可不是孟先锋那样的软骨头。 郭务卿看出林志东满心不愿意后,只好费口舌,说出了第一条。 然后—— 林志东看向了弯月。 满脸,都是无法形容的愧疚,和羞辱。 他想和郭务卿拼命! 和郭务卿动粗,那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林志东高贵的身份? 在郭务卿眼里,算个毛线。 这些年来,郭务卿杀的西方老牌贵族第一继承人,没有十个,也得有八个。 “志、志东。救,救救我。我不想和杀人恶魔做、做——” 弯月颤声哭着,哀求,双手死死抱住林志东的胳膊。 “弯月,我会对你好的。好一辈子,我发誓。” 林志东声音嘶哑的说着,却用力掰开弯月的手,蹭地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口,呼啦开门后,却又回头,眼神凶狠,盯着郭务卿。 郭务卿却没正眼看他,只对他竖起了左手中指。 这种大少,为了自己安全,压根不会理睬他女人会不会被欺的行为,郭务卿一点都不会感觉惊讶。 他还能确定,事后,林志东会让弯月,彻底从这个世界上蒸发。 就在林志东即将回头时,郭务卿看着弯月说话了:“好好伺候老子。我只有满意了,才能确保你事后,不被你深爱的男人,为了面子悄悄送到另外一个世界。” 弯月一呆,缓缓抬头看向了林志东。 林志东躲开了她的目光。 弯月忽然笑了,站起来,解开了汉服的束腰,走到郭务卿面前,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腻声说:“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养在外面的小老婆了。而且,我也小有存款,不用你养。” 砰! 林志东用力关上了房门,喘着粗气,快步下楼,面目狰狞。 他要速速回酒店,好好琢磨下,该怎么做,才能干掉弯月那个贱人! 只是他刚走下楼梯,就听坐在吧台上的那个白裙女孩子,淡淡地说:“郭务卿出来之前,你不可以离开茶馆半步。毕竟,上面的死人,还需要你找关系处理掉。” 你是谁!? 男人自尊被狠狠碾压的林志东,刚要吼出这句话,却又乖乖闭上了嘴,转身快步走到旁边的一张椅子前,慢慢坐了下来。 莫邪浮屠并没像小宙斯威胁黄馨雅那样,在桌子上留下几个窝子。 她只是轻飘飘扫了林志东一眼。 林志东,就感觉到死神正咆哮着,要扑过来。 当弯月那故意用力的欢歌声,从二楼传来后,林志东闭上了眼,默默的说:“早晚,我会把你们这些人,都碎尸万段。” 夕阳,穿透玻璃,撒在了小茶馆的吧台上。 为一袭白裙的莫邪浮屠,镀上了一层神秘的光晕。 弯月的歌声,越来越悦耳,林志东咬牙的声音,也越来越响,莫邪浮屠却像什么都没听到,只是眸光痴痴的望着门外,任由思绪,信马由缰。 一群白鸽,扑楞着翅膀,在夕阳下盘旋。 悠然空灵的鸽哨声,呜呜作响。 不过,聚集在某公园内的人们,却没谁注意。 很多人满脸的不耐,终于随着本次相亲大会的压轴戏开场,消失。 身穿大红礼服的美女主持人,用甜美异常的声音,说道:“现场各位亲爱的来宾。各位电视机前的亲爱观众们,我是浪漫婚姻集团的主持人小飞。大家傍晚好!” 掌声,雷鸣。 无数的镁光灯,这一刻火力全开,噼里啪啦闪个不停。 按照大会流程,压轴戏会由浪漫婚姻集团的老总,亲自为前十佳丽、前十帅哥,颁奖。 每人十万块的红包奖励。 各个职业的虚位以待。 还有专门为成功人士,开拓的业内平台合作渠道。 除了这些看得见的好处,观众们最喜欢看的,莫过于现场“点钟”。 先登台亮相的是,前十帅哥。 主持人逐一介绍时,他们的得票数,会在大屏幕上展现出来。 这样,能确保本次活动的公正性。 等前十帅哥被介绍完后,前十佳丽,才会款款登台,站在标有一到十的桌后,和帅哥们,面对面的互抛媚眼。 等把这二十名幸运儿都介绍过后,黄总就会亮相,和小飞一起主持佳丽、帅哥们相互点钟。 “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各位男嘉宾,闪亮登场!” 随着小飞欢快的叫声,迪士高的狂暴旋律,在公园上方蓦然炸响,惊到了那群白鸽。 掌声中,舞台左侧的小门,开启。 当一个白衬衣帅哥,微笑着对大家挥着手,快步走到舞台中间时,小飞及时介绍:“宋明清宋先生,荣获本次活动帅哥选拔的第十名。宋先生现年二十九岁,职业影视编剧。身高一米八三,体重——” 随着小飞的介绍,宋明清的详细资料,和浪漫婚姻集团为他紧急制作出的个人影视资料,也都展现在了大屏幕上。 无数的女孩子的尖叫声,响起:“宋明清,我爱你!点我吧,我是65432号!” 宋明清弯腰,对舞台左右前方,鞠躬致谢。 每个参赛选手的宣传片,只有三十秒。 三十秒后,宋明清在一个礼仪小姐的带领下,站在了写有“十”的桌后。 小飞开始盛情邀请,排名第九的选手。 随着前十选手,逐个登台,现场观众中,终于有人发现,帅哥佳丽的桌子,都是十二张。 不是只有前十,能登台亮相吗? 最先出场的,也是第十名。 那么,另外两张没标号的桌子,是干啥的? 尤其帅哥冠军刘明阳已经登场。 在万众不解的目光中,小飞又高声宣布:“下面,有请我们帅哥组的特邀嘉宾。二号特邀嘉宾朱国讯朱先生,头号特邀嘉宾,高铁高先生!” 第408章 浪漫相亲之他会选我 异类。 叶星辰总算明白,啥叫异类了。 其他九名佳丽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怪物—— 没谁愿意过来和她坐在一起,但交头接耳声,却能清晰的传来:“哇噻,怪不得人家的票数那么高呢。原来,人家是白牡丹的女儿。” “这还是其次。关键是,人家敢举牌,证明她的处啊。” “那你说,她是处吗?” “姐姐我还是处呢。前来参会前夕,去医院花了几百块,弄了一层膜。” “那层膜的质量怎么样?要是薄了,自己会破。厚了吧,捅着有费劲。” 已经通过票数,确定自己屈居第五的女孩子,向这边看了眼,酸溜溜的说:“我真该早点想到这个办法。那样,我也可以举牌,要价一个亿的彩礼了。唉,可惜了刘明阳。小伙真帅,完全可以当饭吃哦。” 要是搁在以前,有人敢当着叶星辰的面,对她冷嘲热讽,她早就拍案而起,怒目相对。 现在,她却浑身懒洋洋的,没丝毫的心思。 只在暗中琢磨,粟嫣然昨晚和她谈了那么久,套出她是被林志东要挟的事后,会做些什么。 但思来想去,叶星辰不觉得,粟嫣然会管她的死活。 极有可能,会找林志东大闹一场后,让她顺势嫁给那个李希文拉倒。 粟嫣然那样做,既能找到和高铁暗中偷欢的借口,还能借助李希文来霸占她的清白,绝了她和某人渣破镜重圆的后路。 可谓是一举两得。 但这怪谁呢? 谁让她为了要挟高铁,赌气来相亲呢。 活该。 想到这个词后,叶星辰自嘲的笑了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对那些还在哔哔的女人说:“放心,我对冠军帅哥没任何兴趣。事实上,昨天我就已经锁定了心上人。” 她在说出“心上人”这三个字时,眼前浮上了李希文和林志东俩人的样子,满嘴都是苦水。 屈居亚军的田敏,眼睛一亮,马上追问:“美女,你的心上人是谁啊?” 其他佳丽也来兴趣了,纷纷点头附和田敏:“对,对。快说说,是不是我喜欢的那个帅哥。” 叶星辰再次自嘲的笑了下,看向了休息室内的屏幕,刚要说什么,就看到主持人小飞,高声宣布出了两名特邀嘉宾的名字。 二号特邀嘉宾朱国讯是谁? 爱谁就是谁,管叶星辰啥事! 可她却在听到头号特邀嘉宾的名字后,却像被雷劈了下那样,呆立当场。 叶星辰却能听到,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大喊:“他怎么也来参赛了?这个人渣,怎么能成为头号特邀嘉宾的?他出现在这儿,肯定是为了我。他不想我,嫁给别的男人。好大一个人渣啊,你终于来了。” 铁板钉钉的冠军美女,忽然变成呆比后,田敏等人却没在意。 不是不在意,是因为她们也被劳什子特邀男嘉宾,给搞懵比了。 赛前甚至压轴戏开场之前,主办方可没说啥特邀嘉宾的。 现在忽然出现两个特邀嘉宾——那么,这俩人,是不是也和前十帅哥那样,有当众挑选心上人的特权? 没有。 主持人小飞,口齿清晰的告诉大家,这两位特邀嘉宾,不会享受前十帅哥的各种福利。 但是,他们俩人都有当众挑选心上人的权力。 只有一次。 一次失败后,他们就得灰溜溜的滚下台,别在那儿丢人现眼。 田敏人漂亮,也很聪明,马上就看出了什么:“我知道了,这俩三等残废不用参赛,就能登台选美,是因为主办方无法驳掉他们的要求,才临时加了特邀嘉宾。” 男人不到一米八,通称为三等残废。 听田敏这样说后,其他佳丽也豁然省悟,随即失笑出声:“哈,你看二号特邀嘉宾,长得这样‘安全’,也好意思登台选美。” “是啊,是啊,虽然也算个小白脸,可那肚子——沃草,我表姐怀孕六个月,都没他的大啊。” “头号特邀嘉宾,还凑合些。个头虽然不够一米八,但也相差无几。尤其他满脸贼兮兮的笑容,怎么看上去,那样顺眼呢?要不,姐姐我就点了他。” “你想的倒是挺美。” 田敏泼冷水,冷笑:“你该说,盼着被他选上。” “田敏,这话怎么说?” 某佳丽有些不愿意了:“就凭姐姐这脸蛋,这身材,点了他,绝对是他祖坟冒青烟。” 田敏看了她一眼,又冷笑:“你觉得,这两位特邀嘉宾,如果没有足够厚的背景,会让浪漫婚姻集团,临时改变大会规矩?能逼着黄总,不得不改变规矩的人,会是任由我们点选的?” 众佳丽默然。 田敏分析的,完全到位。 前十帅哥登台后,姑娘们都被他们出色的皮囊,给晃的眼花缭乱,心神不宁,没想到这些,很正常。 现在知道了,那么她们就开始琢磨着——找对象,也不能以貌取人。 某佳丽,忽然双手合十,闭眼祈祷:“佛祖、太上老君耶稣玛利亚等大神保佑。希望,我能被头号特邀嘉宾选上。” 马上就有人搭话:“你的票比我还低两位,头号特邀嘉宾凭什么会选你?二号,都不一定理睬你。” “切,头号嘉宾会选你?” “但我——” “头号嘉宾,会选我的。” 一个相当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姑娘们的唇枪舌剑。 田敏等人,齐刷刷的抬头看去。 说话的,是叶星辰。 她仰着脸,看着屏幕的双眸,闪闪发亮。 眸光复杂异常,既有激动,也有怨恨,还有无奈和不知该怎么办的茫然。 却没谁太在意她的眸光,马上就有佳丽冷嗤一声:“切,就因为你是冠军,头号嘉宾就会选你?别忘了,你可是白牡丹之女。这名声啊,好着呢。” 女人一旦启动羡慕嫉妒恨的模式,就会不管不顾,说话很少过脑子了。 只想用最尖酸刻薄的语言,把对方打击的体无完肤。 叶星辰毫不在意,淡淡的说:“正因为我是白牡丹之女,名声臭到姥姥家。头号嘉宾,才会因我,前来参加本次相亲大会。” “你个瓜娃子,好大的口气哦。” 一个佳丽被叶星辰的样子,给气的开始说方言了:“你可莫要告诉老子,头号嘉宾选你,是因为要是选上你,就能连白牡丹也收入囊中咯。” 叶星辰笑了,看着她:“你说的,倒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田敏可是诸多佳丽中,美貌和智商成正比的佼佼者,从叶星辰蛮有把握的淡定中,意识到了什么,抬手示意说方言的妹子闭嘴,问:“你认识那个高铁。” “何止是认识。” 叶星辰嘴角轻轻抽了下,又看向屏幕上那张贼兮兮的笑脸,说:“告诉你们。他啊,就是白牡丹母女共侍一夫中的那个夫。” 第409章 浪漫相亲之超级小良家 白牡丹母女的事迹,以及她们的样子,现在堪称举网皆知。 田敏等人都以为,叶星辰正是凭借这个丑闻,才得到那么多的票数,成为了冠军佳丽。 毕竟,现在人们特看重名利。 只要出名的人,不管是美名还是臭名,都会备受瞩目。 成名,就代表着有钱。 更何况,叶星辰还敢和人保证,她现在还是完璧之身呢? 人长得漂亮,又是完璧,名声更大,想不红? 老天,都不愿意啊。 但却极少有人知道,或者在意,那个被白牡丹母女共侍的男人,是谁。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 高铁。 田敏等人恍然大悟。 她们相信,叶星辰说的没错。 高铁参赛,就是冲着叶星辰来的。 立即,所有佳丽和叶星辰一争高低的雌心,全都烟消云散。 还怎么挣? 压根不用问,高铁在得到白牡丹后,却始终没机会染指叶星辰,心中相当不甘,这才得知她来参加本次相亲大会后,杀来“追求”她。 叶星辰参赛,也极有可能是因为,她实在无法和白牡丹共享那厮,想甩开他,他却锲而不舍。 “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第十名佳丽米香儿登台。” 随着美女主持人小飞,发出特煽动性的喊声,更受瞩目的十大佳丽,开始逐个闪亮登场。 斜斜披着绶带,踩着银色细高跟款款上台的米香儿,右手高举着鲜花,不断冲台下不断爆闪的镁光灯,连连摇摆示意,包含着鄙夷的眸光,却总在高铁脸上打转。 佳丽们不知道咋回事时,还都特想被头号特邀嘉宾给选中的。 既然知道了—— 沃草,谁特么稀罕和个臭名昭著的浪荡子,在一起? 背景来历再大,再怎么有钱——又不选我! 高铁还是第一次,站在被万众瞩目的舞台上,好像骡马市里的牲口那样,被人用挑剔的目光,上下左右的审视,就别提心里有多腻歪了。 不过他也没办法。 这样子追求瞎眼妞,让她明白,她只能是高铁亲儿子的老妈之外,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能打动她。 幸好他脸皮够厚—— 无论别人用什么眼神看他,他都能身心放松站在那儿,满脸都是“我是个高素质人”的微笑。 只是,刚上台的这位妹子,咋用鄙夷的眼神,看他呢? 难道,哥们牙缝里有韭菜叶子? 高铁下意识的抬手,擦了擦嘴,和米香儿微笑点头示意。 可他很快就不这样了。 因为随后上台的八名佳丽,也都用那种眼神看他。 有谁能受到了,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被九个绝对女主,齐刷刷用那种眼神盯着看啊? “这群不明就里的小三八,肯定听瞎眼妞说起过我了。要不然,她们绝不会好端端的,就鄙视我。” 当亚军田敏,偷偷对高铁竖了个中指后,他终于明白了什么。 他还是一点都不在乎。 他冲田敏邪气的笑了下,释放出了“有本事,你就过来搞我。我保证,咬不还口,骑不还手”的强烈信号。 田敏接受到了这个信号,脸儿一红,慌忙看向了别处。 论起不要脸,九大佳丽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 美女主持人小飞,手捧话筒说到这儿时,故意停顿了下。 这是重量级人物,即将闪亮登场时,主持人惯用的手段。 等现场的嘈杂声落下,都翘首以盼,压轴戏的压轴人物冠军佳丽登场时,小飞才说:“浪漫婚姻集团的总裁黄馨雅,黄女士,登台!” 哗—— 台下嘘声一片。 虽说谁都知道,十大佳丽和十大帅哥加起来,身份地位和权势这些方面,也比不上本次活动主办单位的老总,但大家在这一刻,都在企盼冠军佳丽好吧? 你说你一个老娘们,此时上台,争夺冠军佳丽的风采,又算什么呢? 在绝大多数人心中,只要提起身价过百亿的女老板,就是那种大胖脸,卷发,穿上顶级设计师才能遮住腰腹间肥肉的半老徐娘。 大家除了羡慕她的财富外,别的—— 问题是,即便再羡慕人家的财富,她也不可能鸟一般人啊。 既然这样,谁还稀罕在这重要的一刻,来“瞻仰”她呢? 不过人家是本次活动主办单位的老总,非得在这一刻登台亮骚,大家即便是再怎么不满,也没辙。 只能嘴里嘘嘘着,等待黄女士登台亮相。 一个女人,在万千嘘声中,缓步出场。 嘘声—— 刀切一般,嘎然而止。 这个秀发高高挽起,左耳挂着个大银环,身穿湖绿色高开叉旗袍,踩着一双白色细高跟,迈步时会有雪肤大长腿闪现,面带优雅且从容的微笑,但浑身却洋溢出强大的女神气息,比亚军田敏还要明媚百倍的花信少妇,会是浪漫婚姻集团的老总? 这,这就是个只会出现在高档场合的超级小良家好吧。 不但台下万千观众,被黄总的超级小良家风采所震慑,就连她的“熟人”高铁,看到她后,都本能的楞了下,心中暗赞好一朵美丽的——狗尾巴花。 站在后台贵宾室内的朱副总,则在心中叹息:“唉。黄总,还是忍不住盛装出场,和诸位佳丽,一争长短了。她一反常态抛头露面,只为,那个姓高的家伙。女人啊,再怎么贤惠的女人,在春心荡漾时,都会做出某些大胆的举止。希望,孟少不要看出什么。” 哗—— 掌声,响起来。 人们用最大的力气鼓掌,向肤白貌美且又多金的黄总,致以最诚挚的欢迎。 和她身份地位无关,纯粹只为她的风情明媚动人。 黄馨雅表面矜持的笑着,接连挥手,向台下示意,心中却得意无比,为她盛装出台就力压群芳。 从掌声的爆响指数来判断,就算智商严重欠费的人,也能看出,黄馨雅真要是参赛者,绝对能碾压九大佳丽。 这也有力证明,那些当初把她恭为超级小良家的好事之徒们,还是很有几分眼光的。 黄馨雅的眸光,扫过高铁,看到他依旧满脸呆比样后,暗中徒增说不出的酸爽。 就好像,她总算狠狠踩了这厮一脚,出了口恶气。 超级小良家并没有意识到,她当前的心态——很危险。 等掌声稍缓后,黄馨雅才把话筒放在朱唇前,轻轻咳嗽了下。 马上,掌声全部消失。 黄馨雅抢先冠军佳丽登台亮相,却还保持着很大的理智,绝不会忘记这是啥场合,她是啥身份,又是为啥上来的。 她先语气真挚的感谢所有人—— 把该说的废话,都说了一遍后,眸光再次从高铁脸上,轻扫而过,朱唇轻启:“下面,由我来亲自宣布,本次活动的冠军佳丽,叶星辰叶女士,登台。” 第410章 浪漫相亲之特邀佳丽 从七万名候选人中,脱颖而出的冠军佳丽叶星辰,千呼万唤始出来。 她先前参会时,穿的啥衣服,现在还是穿的啥衣服。 甚至,她连妆都没化。 绝对是素面朝天。 也不知道从啥时候起,女孩子出席重要场合时,如果不化妆,就会被人以为,那是对人不尊重。 叶星辰当前随便出场的形象,就是不尊重所有人—— 却没谁因此,就对她有丝毫的怨言。 只因大家,都被她的美丽所倾倒? 叶星辰虽然身材相貌都姣美,但九大佳丽和超级小良家哪个也不差。 大家感觉她与众不同,还是因为别人都盛装出场,唯独她本色出演。 她现在什么样,平时就什么样,早上起床时——就会是什么样。 这才是纯天然的美女。 自从南韩整容术、国内化妆术横扫天下后,人们越来越怀念,和欣赏天然美女。 没有掌声。 因为大家潜意识内,特担心鼓掌后,会把消失太久的纯天然,给惊走。 九大佳丽都很清楚,心里酸溜溜。 刚力压群芳的超级小良家,心里酸溜溜——也得强笑了下,开始给万千观众,隆重介绍叶星辰。 她在说话时,眼角余光不时看向高铁。 高铁也是神色平静,就像他站在这儿,压根不是为了叶星辰而来。 但这厮自从叶星辰登台后,双眼里就仿佛伸出一双无形的手,死死抓住她的样子,又怎么能瞒得过黄馨雅? 再看叶星辰。 她才是真正的身心平静。 她当然也看到了高铁。 可她看高铁时的眼神,和看十大帅哥时,没什么两样。 哪怕她已经明白,高铁既然能出现在这儿,不把她点走决不罢休,也没因此就激动、愤怒啥的。 全然一副我认命了的无所谓。 黄馨雅收敛心神,也是本色发挥,在大屏幕上一分钟的微视频配合下,介绍了叶星辰的个人资料。 其他人都是三十秒的微视频,唯独冠军佳丽,一分钟。 这是殊荣。 介绍完后,黄馨雅有请叶星辰归位—— 等十大佳丽,和十二个帅哥相隔十米,隔桌相望后,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 按规,冠军佳丽,将率先点帅哥。 三次机会。 黄馨雅和叶星辰的先后出场,让人都忽略了还有两张空桌。 黄馨雅当然不会忘记。 就在万众等待她娇声宣布“点钟”开始时,她却又轻飘飘的扫了眼高铁,眸光满含幽怨的说道:“下面,让我们隆重有请,二号佳丽特邀嘉宾粟嫣然粟女士,登场。” 听她说出二号佳丽特邀嘉宾后,万众总算看到那两张空桌了。 心中也恍然。 既然十大帅哥外,还有俩特邀嘉宾,那么十大佳丽外,也有两个特邀嘉宾,很正常。 至于二号特邀佳丽——一时间,大家都没意识到粟嫣然是谁。 直到黄馨雅口齿清晰的介绍“多年前,粟女士就被人称为京华第一美女”等资料后,现场才仿佛有龙卷风,席地平卷而过! 粟嫣然这个名字,尽管很好听,但哪有“京华第一美女”这个称呼,更能引人瞩目? 虽说万众几乎没机会,见识到传说中的京华第一美女。 却通过各种途径,听说过她的传说。 一,京华豪门粟家的嫡系大小姐,绝对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幸运儿。 二,早在大学期间,就凭借其出色的身材相貌、言谈举止获得了京华第一美女的名头,更被某些人恭维为粟女皇。 三,她是北河超级豪门林家的未来少奶奶。 就这样的超级白富美,对贩夫走卒来说,那就是遥远的传说。 人们有幸见到真人,就已经是三生有幸—— 但现在,传说中的粟女皇,却悍然出现在相亲大会上! 请注意,这是在相亲大会,不是单纯的商业活动。 只要参加本次大会的,都想寻找另一半。 粟女皇,怎么可能会来参加相亲大会? 她想找老公,还用面向全社会招工——吗? 更关键的是,她已经名花有主! 诡异。 简直是太诡异了。 现场集体懵比,高铁没懵。 啥叫世人皆醉,我独醒? 看看嘴角带着苦笑的高铁,就知道了。 粟嫣然为啥来,高铁心中很清楚。 世间有万紫千红,我却独爱你这一种。 这句话,多美,多浪漫多有诗意? 要是粟嫣然没有要喝高铁的血,把他榨干才能活下去的原因,高铁在知道她为啥来后,肯定会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他没因此,就责怪粟嫣然。 无论换成谁,当生命遭到威胁时,为了能继续活下去,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值得谅解。 高铁暗中轻轻叹了口气,看向了叶星辰。 叶星辰刚从懵懵中醒来。 现场绝大部分人,都没资格认识粟嫣然。 她有。 不但有,还在昨晚,和她抵足夜谈很久,啥话都被人套走。 叶星辰明白过来后,却没在意。 反正她已经这样了,就算林志东因此而暴怒,要用非常手段来对她,那又怎么样! 只是叶星辰真心没料到,粟嫣然会不顾她名花有主的身份,敢在如此盛大的公众场合内,为高铁而来。 林志东心里会怎么想? 粟家会怎么想? 台下和电视、电脑前的万千观众,又会怎么想? 爱咋想,就咋想! 关叶总一毛钱的事吗? 反正,她和高人渣之间,早就结束,也已经认命,随便那些大人物,摆布她的命运。 她能做的,就是——随便人摆布。 “哇哦!” 也不知道是谁,怪叫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就像迪厅内的音箱开关,被打开。 好多人都在拼命吹口哨,跺脚,拍巴掌。 但却没谁,敢大喊“粟女皇,俺爱你”之类的话。 心里咋想的,别人不知道。 要是说出来,却有可能会惹来祸端。 穿着一身黑色修身小西装,踩着细高跟,全然一副职场白领丽人妆扮,浑身却散出强大女皇气场的粟嫣然,微笑着出现在了舞台上。 她上台后,先看了黄馨雅一眼。 眸光中,尽是不明白,还有一丝不悦。 粟嫣然去见黄馨雅时,可是明说,她要当冠军佳丽的。 但黄馨雅却把她当作了特邀嘉宾。 特邀嘉宾——粟嫣然也能接受,毕竟这也是最能保护浪漫婚姻集团金字招牌的最佳办法。 可为什么是二号呢? 有二号,就有头号。 粟嫣然不明白,还有谁,比她更优秀,能力压她一头。 黄馨雅当然看出粟嫣然眸光里的含义,微微苦笑,悄悄做了个“稍后再给你解释”的手势。 粟嫣然轻轻点头。 接下来,黄馨雅倒是没像介绍十大佳丽那样,详细介绍粟嫣然的资料。 只是请她站在二号特邀嘉宾桌后,黄馨雅才看向贵宾通道处,轻声说:“下面,让我们有请一号特邀嘉宾,缪斯女士。” 第411章 浪漫相亲之不需解释 相亲大会的压轴戏开演后,全程现场直播。 小茶馆的一楼厅内墙上,当然会有电视。 莫邪浮屠昙花那样,始终静静坐在椅子上。 林志东,就坐在她前面不远处。 俩人都盯着地面,在弯月时断时续的歌声中,想着各自的心事。 可能是弯月的歌声,越来越沙哑不好听——莫邪浮屠拿起了遥控,打开了电视机。 马上,就有掌声,口哨声跺脚声传来。 声音虽乱,却能压过弯月难听的歌声。 林志东也抬头,看向了电视。 然后,他就看到了粟嫣然。 这是叶星辰参加的相亲现场,正在最后的直播——愕然片刻,林志东就明白了。 但他真心不明白,粟嫣然怎么会出现在相亲大会上! 虽说粟林两家为了利益,已经同意他们只是单纯的结婚,却不会干涉对方的私生活,但她也不该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相亲大会上。 别忘了,大家都知道粟嫣然是北河林家未来的少奶奶。 她这样做,就是当着天下人的面,给林志东戴帽子。 尤其看到高铁也在台上后,林志东更明白了什么! 他勃然大怒,抬手砰地拍在了案几上,蹭地站了起来。 他要去相亲大会现场,质问粟嫣然为什么要这样做。 只是他刚站起来,却听莫邪浮屠淡淡地说:“坐下。” “我要去相亲大会。” 林志东喘着粗气,脖子上的青筋,都已经崩起,死死盯着莫邪浮屠的眼神,比野兽,更野兽。 莫邪浮屠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静静的望着他。 林志东就感觉,有滔天巨浪,无声的砸过来——他要是不乖乖坐下,就会被砸成碎片。 他满脸沮丧的样子,缓缓坐下。 对一个男人来说,既然能忍受他的女人,正在被郭务卿欺负,还有什么,是不能忍的呢? “早晚,我会把所有的怒气,都通过雷霆手段,爆发出来。让包括粟嫣然这个贱人在内的所有人,都付出最最惨重的代价。” 林志东双手捧住脑袋,却死死盯着屏幕时,心中刚升起这个念头,忽然明白。 他终于明白,粟嫣然为什么会去参加相亲大会了。 只因,他用卑鄙手段,要抢走高铁爱的女孩子。 也正是因为他的卑鄙手段曝光,郭务卿才杀上门来,当着他的面,残杀了李希文,打昏了孟先锋,又在包厢内,和弯月尽情的胡天胡地。 不但郭务卿俩人知道了他的卑鄙手段,粟嫣然也知道了。 “她肯定找过叶星辰,知道了一切。” 林志东用力抿了下嘴角,心想:“她这样做,纯粹是为了讨好姓高的。顺便,在公众场合,让天下人都知道她的心思。” 忽然间,从来都自信无比的林志东,开始怀疑当前是在做梦。 还是恶梦。 要不然,他怎么会落到当前地步。 未婚妻光明正大的给他戴帽子,他的外室弯月,尽情的和人胡天胡地—— “我要离开京华,回北河。我一定要冷静,必须冷静,才有可能找到最好的办法,来惩罚这些贱人。” 林志东不愧是林志东,深吸一口气后,转移了心思:“粟嫣然肯定没经过家里人同意,私自参赛的。呵呵,我倒要看看,粟家会给我什么交代。” 粟家会给林家交代吗? 粟太初觉得,当前必须得找到合适的借口和理由,给林家一个交代。 老粟却——不以为然:“太初,嫣然这样做,绝不是脑子一热。或者,她单纯的为了活下去,就讨好高铁。我相信,她这样做,有她的理由。” 粟太初皱眉,轻声问:“可我们,该怎么和林家那边解释?” “不用解释。” “不用解释?” “林志东当前就在京华。他会给林家解释的。” 老粟不愧是老奸巨滑,不屑的撇撇嘴角:“太初,别人不了解嫣然,你还不了解吗?如果林志东没做什么事,她何必会和林家撕破脸?” 粟太初满脸的恍然。 还是不明白—— 老粟只好继续指点迷津:“这件事,粟家要保持沉默,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林家,也不会主动问我们的。我相信,当前暴怒的林志东,会给林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粟太初这才明白,再次看向了屏幕,轻轻叹息:“唉。无论怎么说,嫣然的这种做法,都会有损粟家的名声。” 老粟皱眉,不悦的问:“那你觉得,粟家的名声重要,还是嫣然的生命重要?” 粟太初立即闭嘴。 当然是粟嫣然的生命,更重要。 粟家只有男丁,没有女孩子降生已经七八代。 从某个角度来说,这就是阴阳失调,时间越久,粟家就越刚。 过刚易折。 粟家为把“易折”的隐患,扼杀在摇篮中,这才求来了粟嫣然。 简单的说,没有粟嫣然,粟家就有可能“折断”,就此没落,甚至轰然崩塌。 还有什么东西,比整个粟家的命运,更重要? 粟家父子交换的意见,林志东当前的心理感受,粟嫣然肯定都算到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敢不顾粟林两家的名声,悍然出现在了相亲大会上。 别人爱怎么看她,那是别人的事。 粟嫣然只想,能确保她能活下去。 她相信,高铁也不会怪她。 甚至比她更清楚,任何人在生死面前,都有权利做任何事。 不惜代价,不择手段。 粟嫣然站在二号特邀嘉宾桌后,先对高铁眯了下左眼,又看向了叶星辰。 叶星辰满脸都是无我、无他无世界的高人模样——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瞎眼妞暗中也和高铁、粟嫣然等人一样,对头号特邀嘉宾是谁,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缪斯。 听这个名字,头号嘉宾应该是个外国人。 当然,叫这名字的,也可能是黄皮肤黑眼睛的。 那些高素质人群,谁没个洋名啊? 哪像华夏民族的脊梁——劳苦大众,说叫二愣子,就叫二愣子。 洋名? 洋尼玛。 起个洋名,人家强大了,就不会来你家园子里,烧杀抢掠了么? 还是起个洋名,就能理直气壮喊出今晚我是哪儿人? 一群傻—— 高铁从小就是国外长大的,也没起什么洋名。 他在听黄馨雅说出“缪斯”这个名字后,第一反应和大众没啥两样。 但很快,高铁就突觉脑海中有一个人影,飞快的闪现! 那个金发碧眼,憔悴的不成样子,随时都会挂掉,还要劳驾撒旦来亲手刺杀的白袍女孩子,跃然于眼前。 在西山疗养院的小湖畔,那个女孩子就曾经对高铁说,她叫缪斯。 撒旦,却称她为宙斯。 那么,白袍女孩子究竟叫缪斯呢,还是叫宙斯? 管她叫什么呢。 高铁不会为此费脑子,但他却必须考虑:“这个缪斯真要是她,她是不是为我而来?” 第412章 浪漫相亲之把你娶回家 缪斯出场。 果然是金发碧眼的西洋妹子。 超过一米八的身材,已经不再能是“高挑”这个词,能形容的了。 她的面孔,虽然憔悴,可颜值,却美的惊心动魄—— 她一袭白袍,腰间束着一根黑色的丝带,脚踩手工白色软底靴,同样素面朝天,就这样施施然登场,浑身却散出让人不敢仰视的气质。 如果说粟嫣然是东方美女的代表,那么缪斯就是西方美女的代言人。 假以时日,当眉宇带着青涩的缪斯,成为了真正的女人,所爆发出的魅力,还要加倍上翻。 因人种的不同,西洋白人的面孔棱角分明,身材更加火,还真不是亚洲人能比的。 美女。 绝对是万里、不,是千万甚至上亿里挑一的绝品美女。 尤其她和粟嫣然同台出现后,东西两大美女的碰撞,能给人说不出的震撼感。 包括超级小良家黄馨雅、田敏以下的佳丽们,在东西两大美女面前,自身魅力指数,飞快下降。 反倒是只在缪斯出场小小惊讶了下,就恢复淡淡然样的叶星辰,算是万花丛中一点绿,始终倔犟保持着她的与众不同。 无法,被人忽略。 “原来,还真是这孩子。奇怪,撒旦不是说,她绝活不到那天的太阳落山吗?” 高铁看着小宙斯,情不自禁的想:“她不但活过了那天,现在看来,再活个百八十年,貌似也没问题。看来,老天爷也不是那种,非得让红颜薄命的货。她来,不是也为了我吧?只为那天,老子为了救她,不得不化身疯狗,和邪恶势力拼死搏斗。她被感动了,趁机逃走,不知走了啥运,看好了病。为感激我,这才准备以身相许。” 不得不说,高某人白日做梦的能耐,还是很不错的。 但有时候,白日做的梦,还真有可能实现啊。 小宙斯听黄馨雅称呼她为缪斯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毕竟宙斯这个名字,用在女孩子身上,也太不伦不类。 她缓步来到台上,压根没看下面的万千观众,一双碧蓝色的眸子,直接锁定了高铁。 眸光中所包含“我来就是为了你”的意思,瞎子,都能看得出。 高铁懵比,暗骂:“沃草,老子还真猜对了。她为谢恩,要对我以身相许。” 粟嫣然则是心中一惊,心思电转间,一双妙目,狠狠瞪了眼高铁,心想:“这家伙好大的本事。竟然背着我,又勾搭上了这样一个绝品西洋美女。她虽然穿着随便,却掩不住那种习惯了发号施令的气势。” 粟女皇不愧是智商超绝之辈,一瞬间的工夫,就分析出这些。 并做出了简单的比较。 论美,俩人不分伯仲。 论家世,无论小宙斯来自西方哪家豪门,粟家的掌上明珠,也不会输了场子。 论和高人渣的感情——他站在这儿,只为叶星辰好吧? 其他异性对他啥感情,这厮肯定懒得理。 颜值、家世和感情,粟嫣然都自问不输给小宙斯。 唯独名份这方面,是她最大的短板。 粟嫣然无法确定小宙斯的身份来历,但却能从她的眉梢眼角间,看出这就是个毛刚长齐的小妹子。 这就足够证明,小宙斯没有婚约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 而粟嫣然呢? 则是北河林家未来的少奶奶,就算想的要命,她也只能和高铁保持“不正当”的名份。 各方面和她不相上下的小宙斯,真要“明媒正娶”高铁,粟嫣然只能完败。 无形的敌意,随着粟嫣然想到这儿,袭向小宙斯。 小宙斯立即敏锐感受到,回头看了她一眼,秀美微微皱了下。 她不认识粟嫣然。 不知道,粟嫣然和高铁之间那些事。 当然更不知道,粟女皇现身相亲大会,就是冲着高铁来的。 其实就算知道,小宙斯在乎吗? 不。 小宙斯只是看了眼粟嫣然,就接过了黄馨雅手里的话筒。 黄馨雅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她。 小宙斯拿过话筒后,也没打算和谁介绍,只是看着高铁,轻声说:“我来,就是为了你。高铁,我要把你娶回家,当我的丈夫。” 静。 现场那么多人,随着小宙斯说出这些话后,突然间,就静了下来。 大家都清楚,站在台上的男女,是为了啥亮相。 无非是找到中意的另一半罢了。 但却没谁,会想到小宙斯用这么直接,干脆的语气,对高铁“示爱”。 粟嫣然的双眸瞳孔,骤然猛缩,心想:“她果然是冲着高铁来的。” 叶星辰却感觉,有根针,在她心尖上,狠狠刺了下。 鲜血冒出。 心痛的无法呼吸——却能想:“好大一个人渣啊,现在泡妞的本事,堪称一日千里。才和我分开几天啊?不但泡上了粟嫣然,更把毒手,伸向了来头非凡的西洋小美女。离开他,绝对是我此生中,做出最正确的决断。” 田敏等人,则在瞠目结舌之余,琢磨:“那个备受我们鄙夷的高铁,究竟有什么好的,能让西洋小美女对他这样。” 沃草! 老天爷啊,你怎么不让我,成为那个高铁? 这是万千人的心声—— 此时此刻,高铁在想什么? 他什么也没想。 小宙斯亮相后,人家就有了浓浓的预感。 一切,正如他所料——高铁还想什么? 最多,他只是对小宙斯坦白后,沉默片刻,随即淡然一笑,屈指弹了下桌上的话筒。 嗡—— 确保话筒正常工作后,高铁才看向了粟嫣然,问:“你来,是为了什么?” 小宙斯明明霸气宣言,要把他娶回家,这厮却没理睬她,反而问粟嫣然。 这让粟女皇芳心大悦,感觉出了口恶气,随即嫣然一笑,用无比平静的声音,说出了一个字。 你。 粟嫣然来这,就是为了高铁。 她的回答,当然更没出乎高铁的意料,再次笑了下,问:“你要嫁给我?” 粟嫣然摇头,坦率的说:“我已经有了未婚夫。” 高铁满脸的不解:“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站在这儿?” 不等粟嫣然回答,这厮又恍然大悟样:“哦,我知道了。你要包我当小三。” 静。 万千观众,依旧保持着诡异的静悄悄,所以人人都能听到,高铁在说什么。 下意识的,大家也都看向了粟嫣然,看看她要怎么回答高铁的问题。 高铁这样说,摆明了内心愤怒,要当众给粟嫣然一个难看。 她不在乎。 哪怕高铁冲过来,抬手给她一个大嘴巴,再往她脸上吐口口水,骂她不知廉耻——这样的结果,粟嫣然都预料到了,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粟嫣然的神色,依旧无比的平静,在众目睽睽下,缓缓点头:“是的。我来,就是为了让天下人都亲眼见证,我要包你当情人。” 第413章 浪漫相亲之别叫我老婆 三观尽毁! 从这一刻起,粟女皇多年努力才积攒起来的优秀人设,也轰然崩塌。 粟嫣然的所作所为,在小三史上,不敢说绝后,但肯定是空前。 难道,她就不怕粟林两大豪门的颜面尽失,不怕林家的愤怒,不怕被万众唾弃,不怕——遭雷劈? 那个高铁,有啥好的? 竟然让粟嫣然为他这样做。 天啊,你怎么不打雷——让我成为高铁? 万众懵比中,高铁没懵。 还是那句话:“任何人在生死关头,都有权利为了活下去,做任何事。不用在意,别人怎么想。” 而且,粟嫣然的坦言承认,也让高铁感到他有些卑鄙,觉得逼着她当众说这些,貌似不男人。 高铁小小愧疚了下,又好好想了想,才正色说:“粟嫣然,我不想说有尊严的男人,绝不会给女人当小三的屁话。因为,我很清楚你为啥这样做。尤其你年轻貌美又多金,能给你当小三,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份。” 他说出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现场万千观众,和所有观看直播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除了极个别的人,很多人都是这反应:“沃草,看看人家孩子,多会说话?” 粟嫣然也是这样觉得。 她更能看出,高铁说的是真心话。 却没因此就高兴啊,激动啥的。 当被人有所求时,先说好听的,再拒绝,是一种最起码的礼貌—— 果然,高铁话锋一转:“但我不想给你当小三。具体原因,我不说你也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我拒绝就是为了什么。” 粟嫣然是为了活下去,才这样做。 高铁同样是为了活下去,而拒绝。 假如他贪图粟嫣然的年轻貌美又多金,就抱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心思,给粟女皇当小三,那么无论是献血,还是那个啥,都逃不过被榨干的命运。 高铁的思想,还没崇高到为了粟嫣然,就放弃自己生命的地步。 毕竟,粟嫣然没有他,可以去找别人。 高铁的拒绝,还是没出乎粟嫣然的预料。 可她的眸光,还是迅速黯淡了下来,强笑了下,垂首,不语。 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子,让高铁有些心疼—— 尤其想到,她被香楼下了朱颜蛊,也是因为他偷走了优盘,算是罪魁祸首。 他想了想,又说:“但我会拼尽全力的,让你开心起来。” 粟嫣然抬头,盯着他的眼睛,轻声说:“我只希望,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她这样说,就是在暗示高铁:“我不会变成吸血鬼。我只会选择,在每个月的那个晚上,和男人在一起。可是,我希望把初次给你。给了你后,我再和别的男人。” 除了高铁,没人会明白粟嫣然这句话的意思。 同样,除了他之外,也没谁看出粟嫣然某种最深处的决绝。 她会在下月的那个晚上,把这具清白之躯给高铁后,再开心的过一个月,然后在朱颜蛊再次活跃之前,结束自己的生命。 粟嫣然,这辈子只能有一个男人。 当悲惨的命运,逼着她必须接受第二个男人时,她会果断自裁。 “我要好好考虑下。另外,我得征求下我老婆的意见。唉,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也算属于她的。” 高铁无声的叹了口气,在粟嫣然眼眸又开始发亮时,绕过桌子,快步走到了冠军佳丽桌前。 高铁伸手,牵起她的左手,握在了手中。 叶星辰的左手,还是如绸缎般的滑腻,只是比以往,凉了很多。 她没有挣开,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儿,看着他的眼神,波澜不惊。 高铁和她对视了片刻,说话了:“老婆,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我。但总有一天,你会相信,我并没有对不起你。我——” “不要叫我老婆。” 叶星辰打断了他的话,慢慢的缩回手:“你已经当着我的面,明确表示,你要考虑给人当小三了。你还要我,怎么相信你?我叶星辰虽说不如别人,却也不稀罕,和别的女人,共享你一个。” 她是中了毒,必须这样! 高铁很想说出粟嫣然为什么这样做的原因。 话到嘴边,又咽下。 粟嫣然确实中了特邪恶的蛊毒,需要男人来当解药。 问题是,天下就高铁一个男人吗? 她想解毒,就非得找这种有妇之夫的? 就凭她年轻貌美又有钱有势的条件,当前振臂一呼,问谁愿意给她当小三—— 应者,绝对能从这排到八达岭,再排回来,排回去,终生受用不尽。 何况,高铁要是把真相告诉了叶星辰,她就别想活了。 粟嫣然悲惨的遭遇,香楼可以知道,林家可以知道,高铁可以知道。 其他人也可以知道——做好莫名蒸发的准备了吗? 这种想说,却不能说的感觉,太糟糕。 看他脸色阴晴变幻不定,叶星辰讥讽的笑了下,看向了黄馨雅:“黄总,我决定放弃冠军佳丽的一切权力。最后,多谢贵公司,能给我展现自己的机会。” 说完,叶星辰对黄馨雅弯腰,鞠躬道谢后,转身就走。 粟嫣然在和高铁说话时,叶星辰终于意识到,来自林志东的威胁,已经烟消云散。 她不用去考虑,林志东看到粟嫣然登台后的心理感受。 她只知道,现在休说林志东强迫她“嫁给”李希文了,就算她主动,人家也不敢要她。 怪不得粟嫣然昨晚,逼着她说出真相。 原来,和高铁关系相当不一般的粟嫣然,早就看出,林志东在里面捣鬼了。 既然危机已经解除,叶星辰再也不想多呆一秒钟,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回到青山。 “叶星辰,你给老子站住!” 高铁真烦了。 这熊孩子,怎么好说歹说的,就是不相信高铁对她那颗心,是多么的天地可鉴呢? 难道,非得逼着高铁对她动粗,她才满意? 好吧。 高铁就成全她。 叶星辰站住了,回头看着他,嘴角的讥讽更浓:“怎么,高先生要对小女子用强?” “你总算是聪明了一次。” 高铁腮帮子用力鼓了下,双拳紧攥着,死死盯着叶星辰的双眼有些发红,嘴角更浮上邪恶的笑意,郭务卿附体——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叶星辰有些怕,她慢慢向后退,厉声说:“高铁,我可警告你。现在可是光天化日之下,现场有万千观众。你敢对我动粗,势必会遭到法律的严惩。” “呵呵,光天化日之下怎么样?万千人面前对你动粗,又怎么样?” 高铁怪笑了声,身形一晃,扑上去一把抱住叶星辰,扛麻袋包那样,把她扛在肩膀上,抬手在她屁股上狠抽了一巴掌,狼嚎:“老子今晚,就要搞大你的肚子!” 第414章 浪漫相亲之西方第一高手 搞大你的肚子! 这是郭务卿的口头禅。 迄今为止,老郭已经对不下八百名的美女这样说过,并深以为傲。 秉着近墨者黑的大原则,高铁和他厮混久了,也就受他影响,邪性大发后,对叶星辰吼出了这句话。 这厮全然忘记,当前正在现场直播。 被万千女士听到后,诅咒他万年不举都是轻的—— 郭务卿却是得意的狂笑着,顺手搂过弯月,指着电视:“看到没,那就是我兄弟。他对他老婆说出来的这句话,就是我发明的。宝贝,你想不想被我搞大肚子?” 弯月的额头上,还有亮晶晶的汗水,被他搂在怀中后,发出一声腻腻的鼻音。 要不是林志东就坐在那边,原本赌气放肆,却玩疯了,难以自拔的弯月,肯定会尖叫着说愿意愿意我愿意。 她飞快的看了眼林志东。 林志东的脸色,已经不再是“铁青”这个词语能形容的了。 林少为了自身安危,不得不把女人献出去的行为,站在他的利益角度,无疑是明智的。 他却不会理睬,弯月是什么感受。 弯月那样曲意奉承林志东,结果却被当作自保的牺牲品,来利用。 就算是傻瓜,这时候也知道她在林少心中,只是个玩物而已。 既然是一个玩物,给林少玩,和给郭务卿玩,有什么区别吗? 林志东当前感受,让弯月徒增强大的报复快乐,捉住郭务卿的右手,顺着汉服下摆伸了进去。 老郭喜欢—— 越是当着外人,他越喜欢。 这样,就能更加有力证明,他得有多么的强大,才能让看上去仕女样的弯月,变成荡漾之妇。 只是一声冷哼,却像冷水那样,当头浇在老郭脑袋上,让他心底再次冒起的邪火,瞬间熄灭。 假如只当着林志东,郭爷肯定会让他现场观摩下,他是怎么放飞弯月的。 但莫邪浮屠—— 别看这丫头片子下午时,还在他面前哭的稀里哗啦,一副随时都要抹脖子上吊的可怜样。 但她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 老郭要是再敢放肆—— 只觉某处一紧的老郭,立即皱眉,满脸“我是正人君子”的凛然样,对弯月低声训道:“宝贝,咱们以后天长地久呢。想飞,郭爷我随时奉陪。但现在不行,我兄弟——沃草,这西洋小美女是谁?” 相亲大会上,小宙斯、粟嫣然俩人先后和高铁说话时,郭务卿刚穿好裤子。 等他半搂半抱着走路力气都没有的弯月下楼时,高铁正在和叶星辰“表白”。 现场的镜头,也自然对准了他们两个。 所以郭务卿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可等高铁邪性大发,把叶星辰好像扛麻袋那样扛在肩膀上,狠狠抽了她屁股一下,狼嚎出老郭的那句名言,就要下台时,镜头内却忽然多了个西洋小美女。 话说郭务卿这些年来,可一直都是在西方祸害美女。 清白毁在他手里的,没有八百——反正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但他从没见过这么出色的西洋小美女。 白袍,高鼻碧眼,淡金色的秀发好像匹练般,尤其那种无法形容的气质,要是出演魔幻大片《指环王》中的精灵公主,只需加长耳朵,就能本色出演。 老郭很惊讶,他在西方混了那么久,竟然没遇到过这等绝色,眼珠子立即瞪大,口水哗哗哗——弯月吃醋了,伸手在他肋下狠狠掐了一把,他都没有任何的知觉。 还是莫邪浮屠,又是一盆冷水泼了过来:“你不想连累你老爸,一起被碎尸万段,你尽管招惹奥林匹斯家族的宙斯王。” “宙斯王?” 老郭一呆,看了眼莫邪浮屠,又看向电视机时,蓦然想到了什么,嘎声叫道:“她就是——潘多拉魔盒?” 潘多拉魔盒,无论是林志东还是弯月,都听说过。 那就是西方传说中东西,里面装满了灾难。 但他们却不知道,莫邪浮屠所说的、郭务卿所想的潘多拉魔盒,却是东西方两大神功之一。 名头,都比莫邪浮屠的午夜昙花手,还要大。 郭务卿的震惊,让莫邪浮屠感觉很不爽,嘴角微微撇了下,暗想以后有机会,肯定会领教下被西方江湖人士,神话了的潘多拉魔盒。 老郭没注意到莫邪浮屠的脸色,只是盯着电视机,喃喃地骂:“沃草,宙斯王怎么会缠上老高了?这沙比,岂不是要倒霉了?” 高铁可没意识到这些。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把叶星辰扛回酒店,搞大她肚子的龌龊想法。 或者,去黄馨雅的办公室也行。 无论去哪儿,只要没人就好。 高铁再怎么不要脸,还是比不上郭务卿,只要来兴趣了,才不管啥环境,周围有人没人—— 谁都知道,男人一旦被龌龊念头所控制,就会急不可耐。 高铁压根不管叶星辰的拼命挣扎,用手掐他,甚至张嘴咬他。 他只是在小宙斯忽然挡住去路后,想都没想,抬手就推了过去:“给我起开。” 小宙斯没躲。 她只是看似特随意的抬手,就扣住了高铁的手腕,手背上青筋微微蹦了下。 高铁立即感觉,手腕好像被老虎钳子钳住那样,剧痛,过电般的传遍全身。 剧痛的滋味,实在不咋样。 但它却有着能让人清醒的奇效—— 高铁清醒了,嘴角一咧,用力一挣。 小宙斯松开了手,脆生生的说:“高铁,你还记得,我刚才说过,我来就是为了把你娶回家,给我当丈夫的话吗?” 高某人满脑子龌龊冲动时,当然不会记得小宙斯说过这些。 甚至,他都忘记了这个各方面,都能和粟嫣然相比美的西洋小美女。 其实高铁清醒时,也没把小宙斯当回事—— 要不然,那会她特坦率的说出那番话时,高铁也不会不予理睬。 是懒得理睬。 按照撒旦所说的,本该活不到那晚日落的小宙斯,不但没死,而且病情还大大好转,还独自跑来这儿找男人——对此,高铁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毕竟,这身材高挑,只需男人努力开发,不用几年就能成为大洋马的小美女,没死能活下来,值得当世所有男人欣慰。 可小宙斯死不死活不活的,关高铁啥事? 那天,高铁拼死阻挠撒旦对她下毒手,一大半的原因也是为了自己。 所以,高铁压根以为,他是小宙斯的救命恩人。 俩人有缘相见,缘尽各奔东西就好。 干嘛啊? 她今天跑来,当着瞎眼妞的面,就大言不惭说啥,要把高铁娶回家,当老公。 沃草,这简直就是肆意羞辱高铁男人的尊严,外加挑拨离间他和叶星辰。 她凭什么这样肆意而为? 就为她漂亮? 高铁不稀罕。 懒得理! 但现在,高铁不想理她——貌似不行了。 第415章 浪漫相亲之别逼我动粗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小宙斯露了一手后,高铁要是还不把她当回事,那么他也不会活到现在。 高手。 还是绝顶高手! 高铁心中一凛时,就听叶星辰娇声训斥:“喂,你干嘛要弄疼他?” 小宙斯小露一手后,高铁所吃的痛,粟嫣然等人都没看到。 被他扛在肩膀上的叶星辰,却能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骤然猛缩了下,立即意识到他吃痛了。 别看叶总恨不得高铁吃饭噎死,喝水呛死,泡妞时脑溢血——但女人的心思,却是连老天爷都搞不懂的。 总之,叶星辰可以让高铁各种死。 最好是变着花的死。 别人不行。 休说别人要杀高铁了,就算弄痛了他,叶星辰都会心疼—— 何况,这个西洋小美女,那会就恬不知耻的说要娶高铁回家,当老公宠着了。 叶总虽然自负美貌,却不得不承认,颇具西洋特色的小宙斯,对男人的吸引力,更胜她一筹。 漂亮女孩子本来天生就是敌人,再说小宙斯又摆明车马炮的,要把高铁抢回家。 叶总不要这厮,那是她的事。 别的女人要抢走高铁,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喜欢有人和她争抢高铁,和心疼这厮吃痛两方面加起来,让叶星辰忘记了所有事,立即抬身回头,冲小宙斯低声喝斥。 高铁一听,沃草——龙颜大悦。 还有什么事,能比得上自家那个死活要给他戴帽子的老婆,却在关键时刻站出来,力挺他的事,更让男人高兴的? 高铁立即用力点头,顺势把叶星辰横抱在怀里,瞋目低喝:“妹子,实相的赶紧起开。我是宰相肚量,不和你一般见识。” 他嘴里说着,转身走向舞台另一侧。 反正下舞台又不是小宙斯挡着的那一条路。 大不了,高铁抱着瞎眼妞跳下舞台。 两米多高的舞台,对高铁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老婆,咱们不理那个精神不正常的小疯子。你说,咱们去酒店搞大你肚子呢,还是找个风景优美的小河边?” 高铁低头,看着叶星辰的双眼里,全是浓浓的深情。 “还是去酒店吧。因为,你浑身都是汗臭味,需要洗个澡——” 叶星辰脱口说到这儿上,忽然愣住。 她终于醒悟,她是为啥来相亲大会上了。 要不是高铁伤透了她的心,她怎么能跑来这儿丢人现眼? 虽说这厮在压轴戏开场后,总算能及时出现,让叶总很欣慰—— 却,绝不是能原谅他的理由。 心中那根刺,刺的太深,成为了叶星辰怎么努力,都无法跨越的坎。 “好,那就去酒店。你说,咱们去哪家酒店?” 高铁听叶星辰说去酒店后,立即陶醉——压根没看到,她的脸色变化。 直到胳膊被咬痛,高铁惊叫一声,下意识的松开手,叶星辰趁机跳下来,冲向舞台一侧的台阶后,他才从美梦中清醒。 “嘿,嘿嘿,你能跑到哪儿去?美人儿,你是大爷我的。这辈子,都别想跑出我的手掌心。” 高铁邪气的笑着,丝毫不顾被好多镜头锁定,挽起袖子就要追去。 眼前,却白影一闪。 华灯初上。 小宙斯淡金色的长发,随着她疾闪的身形,在灯光披撒而下时,重影叠叠。 不带有一丝烟火气息,真像凭空而降的精灵女王。 现场那么多人,竟然都没看出,原本在桌前的小宙斯,是怎么飘过来的。 直播的镜头,同样没捕捉到。 电视机前的林志东,当然也看不出。 但他却能从郭务卿脸色剧变,莫邪浮屠眉梢一挑的反应中,看出了什么。 他的脑海中,也有电光闪过。 林志东缓缓站起来,徐徐问道:“我可以走了吧?” 没人理他。 他就当作是默认了,深深看了眼趴在郭务卿怀中的弯月一眼,转身快步走出了小茶馆。 看着天上眨眼间的几颗星,林志东只想怒吼一声! 高铁却懒得瞎即把叫唤,只是在小宙斯再次挡在前面后,嘴里骂了句岸草,索性抬拳,对着她那张漫画精灵般的脸,狠狠砸了过去。 他算是看出来了。 今晚不摆平这个咒死妹,他就别想去追叶星辰。 无论怎么说,高铁那天都帮她缠住撒旦,算是她的救命恩人。 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唯有以身相许—— 高铁也很喜欢这种报答方式。 问题是,高铁当前正在努力哄老婆,并且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咒死妹却再三阻拦。 她就是这样报恩的? 换谁,谁也会感觉不爽,哪儿还管她很动漫,很厉害的样子,只会戾气爆发后,用拳头说话。 嘘—— 事实证明,一个人太优秀了,就会引起广大群众的集体反感。 当前台上十二大佳丽,包括京华第一美女在内的三大美女,却都和高铁的关系不一般。 要不是叶星辰和高铁有矛盾,铁定会现场上演三美争夫的狗血桥段。 大家都是男人,凭什么你那么优秀? 高铁没遭雷劈——就已经是老天爷瞎了眼,他还敢对西洋小美女动粗! 这简直就是道德素质,大大的败坏。 也就是舞台太高,诸多颇有护花使者潜力的男士们,无法及时冲过来保护小宙斯罢了。 要不然,大家绝不会只发出嘘声,来强烈鄙夷高铁。 好像飓风吹过海面的嘘声中,小宙斯抬手——依旧看似特随意,一把抓住了高铁的手腕。 她再次稍稍用力,轻声道:“高铁,你打不过我的。” 高铁没说话,手腕一翻,挣开她右手锁拿的同时,右膝电闪般提起,狠狠撞向她下盘。 虽说女性构造,和男人不同,但这儿同样是致命之处。 台下甚至台上的女人们,顿时勃然大怒,尖声叫道:“姓高的,你还要不要脸?” 高铁还要不要脸? 一群被表象迷惑了的痴呆,高铁正因为要脸,才被迫使出这种不要脸的攻击方式。 在被小宙斯第一次锁住手腕时,高铁内心震惊之余,就敏锐意识到,这个表面上看上去憔悴、怯生生的咒死妹,竟然是比傻蛋娘们还要更牛的存在。 高铁拼出老命,再利用超人的智慧,才勉强缠住傻蛋娘们。 那么,当他遭遇比傻蛋娘们更牛的咒死妹时——脸,这东西就一点都不重要了。 他当前所希望的,就是逼退咒死妹,再飞身跳下舞台,混在人群中。 放在平时,哪怕高铁明知道打不过小宙斯,却也会迎难而上,不拼到最后那口气咽下,是决不罢休的。 但现在,他急需要做的,就是趁热追上瞎眼妞,施展三寸不烂之舌,蛊惑她同意肚子被搞大——傻了,才和小宙斯死磕。 也没见小宙斯的膝盖打弯,就溜冰般闪到旁边,不悦的说道:“看来,你是要逼我动粗了。” 第416章 浪漫相亲之我不同意 咒死妹竟然比傻蛋娘们更厉害,这让高铁有些怕—— 实际上,高铁第二次挣开小宙斯的锁拿后,她也暗中吃惊。 她这记看似随意的锁拿,却有个相当拉风的名字,叫“诸神之怒”。 算是小宙斯自身功夫的精髓。 天后赫拉曾经说过,放眼天下。能挣开小宙斯这招诸神之怒的人,不会超过十个。 认真起来的高铁,竟然就在这十个人之列。 当然,小宙斯吃惊归吃惊,却也在她意料之中。 奥林匹斯家族,既然决定小宙斯把高铁娶回家,肯定会搞清楚这厮的身份,来历。 杀手之王? 呵呵—— 小宙斯就算真把高铁当盘菜,也有绝对把握,把他抢走。 小宙斯等人是怎么策划的,当前满脸不悦的威胁要动粗,高铁统统不管。 他只是趁着小宙斯闪避时,趁机扑了上去,抢占先机。 台上台下,包括电视机前的观众们,看到高铁再三欺负西洋小美女后,鄙夷他的声浪,更响。 现场万千观众内,却有个人冷声嗤笑:“且,一群不知所谓的。如果你们知道,那个动漫精灵公主般的女孩子,就是西方第一高手,就不会这样呱噪了。” 这是个女人,穿着一身黑,头戴黑色棒球帽,脸上还戴着个黑色口罩。 她身材高挑,丰满,为不惹人注意,始终在故意弯着腰。 趁万千观众齐刷刷对高铁竖中指时,女人冷笑着转身,游鱼般消失在叶星辰冲下舞台的方向。 如果小宙斯能注意到这个女人,绝对会立即放过高铁,扑下台来。 相比起把高铁娶回家,铲除最后的心头大患,才是小宙斯最希望的。 可惜,她没看到。 有那么一种人,平时吊儿郎当的特欠揍,也特无能的样。 但当遭遇强敌时,却能在最短时间内,收敛所有的杂念,集中全部精力,迎敌。 高铁就是这样的人。 这也是他能成为杀手之王的本钱之一。 万众的鄙夷,算个屁。 和叶星辰去酒店的龌龊思想,也烟消云散。 高铁当前双眼发亮,嘴唇紧抿着,全力猛攻小宙斯。 没谁告诉高铁,小宙斯就是西方传说中的第一高手。 他却在认真起来后,很快就想到了那些传说。 也能从小宙斯化解他的接连猛攻,看似特轻松上,判断出不是人家的对手了。 但这又怎么样? 难道就因为人在吃饱后,还会饿,就不吃饭了? 既然她死活非得缠住他,高铁索性掂量下她究竟有多重! 小宙斯很重—— 当高铁感觉肋下一麻,所有力气都消散后,暗中轻叹了口气,闭上了眼。 他败了。 在万千观众的嘘声中,拼尽全力和小宙斯对掐五分钟后,败了。 不过,高铁没沮丧。 技不如人,有什么好沮丧的? 万千观众前败给一个西洋小美女,总比被小三岁的莫邪浮屠,拿鞭子逼着练错误的功夫,好些吧? 嘘声,随着高铁打出去的右拳,半途无力的垂下,刀割般嘎然而止。 因为大家看到,精灵女王般的西洋小美女,弯腰伸手,把高铁横抱在怀中,皱眉低声说了句“这可是你逼我的,不能怪我让你没面子”后,就迈步走向舞台边。 难道,西洋小美女,是传说中的功夫高手? 终于,万千观众中,有人这样想时,粟嫣然清醒,低声喝道:“你要带他去哪儿?” 小宙斯回头,脆生生的坦白相告:“我那会就说过两次了。我来,是要把他娶回家,当丈夫的。” 粟嫣然双眸微微眯起,缓步走来:“他,不同意的。” 小宙斯微微歪着下巴,又说:“只要我同意就好。” 粟嫣然停住脚步:“我也不会同意。” 小宙斯有些不耐烦,冷冷的说:“我再说最后一遍。我来华夏,可能就是为了把他娶回家。除此之外,我没任何在贵国闹事的意思。但如果有人非得阻止我,那我也只能——伤人。” “大廷广众之下,你就这样把人抢走,那我以后还怎么开展业务?” 说这些话的人,却是黄馨雅。 话说黄总刚看到让她恨不得咬死的高铁,竟然被小宙斯搞掂,男人尊严尽丧抱在怀里,要抢回家当老公时,感觉还是着实出了口恶气。 但当粟嫣然及时站出来,要求小宙斯放掉高铁后,黄总才蓦然清醒,她绝不能做壁上观。 我只是想把高铁抢回去,嫁给他,和他生个孩子治病。 这些人,怎么非得阻拦我? 简直是太不可理喻! 小宙斯嘴角微微抽了几下,懒得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背后,传来黄馨雅的娇叱声:“给我拦住她,把人留下来。” 那些维系大会治安的保安们,早就看高铁不顺眼了—— 尤其看到他竟然“假装”不敌西洋小美女,落败被她抱在怀里,和人堪称零距离接触后,以成果元为首的安保们,更是心中痛骂这厮,简直该遭雷劈。 黄总的命令,他们等候太久—— 总算可以有理由,阻止高铁趁机吃西洋小美女豆腐了。 随着成果元一声呼吼,十多名蓄势待发的安保,立即高喊着“留下人来”,暗中却满怀“该怎么做,才能摸摸这小美女的脸”的心思,个个争先恐后的扑了上来。 然后,万千观众,就趁机欣赏了一出精彩的空中飞人好戏。 从一马当先的成果元,到最后一个扑过去的老王,十多个人都在刚冲到小宙斯面前一米半处,就像狠狠撞在一辆无形疾驰而来的高速列车上那样,向后倒飞了出去。 骨裂,惨呼。 还有他们重重摔在台下的砰砰声。 死一般的寂静,重现! 甚至,肋骨断了两根的成果元,都连忙咬紧牙关,不敢打破这诡异的死寂。 万千观众再看向小宙斯时,就像见了鬼—— 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个动漫精灵般的西洋小美女,能特轻松,踢飞十多个大男人? 而且,出脚还是那样的凶残,人人都骨折。 “原来,我们都误会了姓高的。怪不得,他二话不说就对她动粗呢。人家,早就知道她很可怕。可笑我们这些人,还齐刷刷的鄙夷他。” 人们这样想时,小宙斯说话了。 她没用话筒。 但看似随口说出来的话,估计全世界人民都能听到:“谁敢再阻拦我,我就杀谁。” 她的声音,依旧那样脆生生。 却偏偏带有十八层地狱里,才会有的阴森气息。 几乎所有人,都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没谁,会怀疑她在开玩笑。 成果元等人,还在地上躺着呢。 环顾四周,没看到有人来阻拦后,小宙斯才满意的点头,迈步走向台阶。 她右脚刚踏上台阶,就听背后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就算你杀了我,也不能带走高铁。” 第417章 浪漫相亲之超级名人 谁也搞不懂西洋小美女,怎么会这样厉害。 更没谁知道她的来历。 但所有人都能看出,她在说出谁敢阻拦她,她就会杀谁的话,不是在唬人。 更不是开玩笑。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但就在小宙斯刚要走下台阶时,粟嫣然却挺身而出。 高铁,是她心中的魔。 没有了他,粟女皇的世界,就是灰颜色。 她宁可轰轰烈烈的死,也不想生活在灰色世界中。 小宙斯缓缓回头,盯着粟嫣然的眸子里,全是森然杀意。 她刚回头,就有两个人,悄然出现在了她身后。 都是外国人。 身材高挑,丰满少妇样的天后赫拉。 面部棱角分明,阳刚之气,能碾压国内所有娘炮一万次的战神阿修罗。 这是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中,仅次于小宙斯的两大高手。 小宙斯头都没回,却能感觉到他们的出现,盯着粟嫣然沉默片刻,才淡淡的说:“把她杀了。” “我来。” 赫拉和阿修罗对望了眼,缓步向前。 他们,真要在万千观众的注视下,杀我们的同胞? 本次相亲大会的亚军获得者田敏,想到这儿时,忽然尖声叫道:“有哪个外国人,敢在大廷广众下,我们华夏的土地上,肆意杀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 现场万千观众承认,小宙斯的美,能让人窒息——但,这绝不是她一个外国人,就能在华夏土地上为非作歹的理由。 华夏,早就不是百多年前,任由西方列强,在这片见证太多苦难的土地上,肆意杀人放火的时代! 睡狮,早就醒来。 更何况,外国人试图伤害的人,是粟嫣然? “滚出去!” “华夏不欢迎你们这些白皮强盗!” “你们敢再动我们同胞一根手指头,我就把你们撕碎。” 万千人发出的怒吼,直冲云霄。 所有人,都高举着拳头,挤向舞台这边。 口号从开始的纷乱,到最后的整齐划一——滚出去。 无数的拳头,波浪般起伏着,形成无物可挡的滔天巨浪,狠狠砸了过来。 天地,为之变色。 在天地之威面前,啥宙斯王之类的,那都是可以忽略的蝼蚁。 小宙斯三个人,功夫超绝,能杀百人、千人好吧? 那么万人,十万人,数十万人呢? 尤其当凄厉的警笛声,从公园外隐隐传来后,小宙斯脸色苍白,阿修罗面色死灰,天后赫拉的娇躯,则是打摆子般剧颤。 小宙斯前来参会之前,什么都算到了。 但独独没算到华夏,已经不再是百年前,被西方列强肆意践踏的睡狮。 “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 万众发出的吼声,越来越整齐,越来越响亮,威势也越来越大。 噗通。 怀抱着高铁的小宙斯,忽然重重跪在了台上,竭力尖叫:“请大家冷静下,听我解释。” 她全力尖叫的声音,虽然很大,却被怒吼淹没:“滚,滚,滚。我们不听任何解释。滚,滚滚滚。” 终于意识到什么的人们,并没有因为她跪在台上,哀求大家听她解释,就给她解释的机会。 所有人,都被她一个外国人,竟然在这块热土上,威胁谁敢阻拦她就会杀谁的猖狂,而激怒。 那段让所有当代炎黄子孙,想起来就会忍不住哀伤的年代啊,就是一把刀,始终高悬在头顶上,随时都可以落下来。 如果没谁在意这把刀,那么就会重现东三省二十万军人,却被八千多东洋人,肆意践踏的国耻。 尽管当代,依旧有那么一小撮高素质人类,无视这些,只是卖命的跪、舔西方爹,但他们只是狮子身上的跳蚤,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这个民族,从来都不缺少脊梁。 所缺的,只是一个热爱这个国家,并甘心为她去付出任何代价的带头人。 身心都在剧颤的赫拉,眼看现场局势即将失控,连忙哑声说:“王、王上,放下他吧。” 放下他? 他可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我受了那么多年的痛苦,才终于找到他,怎么可能会放得下他? 小宙斯低头,看着怀里好像睡着了的高铁,泪水好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砸在他的脸上。 泪水,包括怕,不舍和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的茫然。 阿修罗也嘶声劝道:“王上,放下他吧。不然——我们无法带走他的。但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只想把他带回家,和他生个孩子。他们,怎么不能理解我的苦衷?” 小宙斯痛苦的闭了下眼,还是缓缓把高铁放在了舞台上。 她在站起来时,抬手擦了擦泪,转身时,右足在高铁肋下轻轻踢了下,快步下台。 欢呼声,席卷整个京华的夜空。 现场所有观众,就好像刚打了个大胜仗那样,满脸的自豪和骄傲,雀跃着,始终用力挥舞着拳头。 小宙斯三人经过时,人群波浪般向两侧分开。 可能是因为人们看到,她边走,泪水边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觉得这孩子也挺可怜的——就没谁好意思再骂人,或者对他们砸东西。 “高铁,你是我的。我,还会再回来,带走你的。” 终于走出人海后,梨花带雨般的小宙斯,回头深深凝望着远处的舞台,喃喃说着,消失在了树荫下。 小宙斯他们走了,现场群情激涌的还是很厉害,黄馨雅真怕出事,连忙吩咐主持人小飞——上美少女歌舞团! 黄馨雅不愧是两大公司的老总,遇事时的处理手段,相当老道。 她很清楚当前,安抚万众情绪的办法,绝不是委婉的劝说,而是迅速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而轰然炸响的dj音乐,和十多名秀着大长腿的漂亮女孩热舞,此时就能起到奇效。 要是再任由现场局势发展下去,还真有可能会出什么大事。 果然,随着音乐爆响,美少女歌舞团的卖力表演,万众的激动情绪,迅速恢复冷静。 黄馨雅趁机指挥带伤的成果元等人,把今晚的超级名人——高铁高先生,抬下了舞台。 小宙斯临走前,曾经轻轻踢过他一脚。 随着那一脚,浑身酸麻的高铁,能动了。 但他不打算动。 有时候,为了男人的尊严——当个死狗,被人抬走,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有人问高铁,有没有为在万千观众面前,却被一西洋小美女搞成死狗,而感到羞愤欲绝? 这厮只会冷笑一声,双目上翻,傲然曰:“胜败乃兵家常事。技不如人被搞成死狗,这有什么要羞愤欲绝的?大不了,老子苦练某种神功,把今天的场子再找回来罢了。最好呢,等她和别人结婚当晚,就搞大她的肚子。” 不过,不知廉耻为何物的高铁,刚被成果元抬进后台休息室,就诈尸般的跳起来,双手捂着脸,直接撞碎后窗,飞了出去。 第418章 浪漫相亲之花丛圣手 高铁被小宙斯搞成死狗,现场最心疼的人,莫过于粟嫣然。 最幸灾乐祸的人,非黄馨雅莫属。 最愤怒的人,是郭务卿。 感到比被十万叫花子排着队吐口水,都难以忍受的,肯定是莫邪浮屠。 要不是郭务卿死命拦着她,她说什么也不顾伤势在身,去找小宙斯找回场子。 林志东,却是最遗憾的那个。 他遗憾小宙斯,怎么没能把某人渣带走,这辈子都别再回华夏。 可事实就是事实,压根不受任何人的左右。 林志东收敛遗憾后,坐在车内,点上一颗烟,盯着手机。 手机,终于响了起来。 按照原计划,叶星辰会在本次相亲大会上,接受李希文的求婚,不方便去那边的林志东,当然会派几个耳目过去,混在人群中,暗中密切关注台上的动静。 结果,李希文去——阎王爷那儿报道了。 那几个耳目,也随着高铁的出现,彻底失去了作用。 不过,他们却能帮林少做另外一件事。 结束通话后,林志东立即启动车子,向公园东门方向驶去。 公园里热火朝天的,外面路上显得冷清了许多。 街灯光线,把小宙斯的倒影,拉的更长。 已经离开公园两公里了,小宙斯拒绝上车,哪儿人少捡着哪儿走,泪水不住的往下掉。 她是真心不明白啊。 她不但是西方第一高手,更是奥林匹斯家族的族长,可支配的财产多达数十万亿美元。 甚至,她还能对西方某些国家的一把手,从容下令。 这样说,一点都不虚。 资本主义国家,当然是资本为重。 所有的政客,都是为财团服务。 在这些财团眼里,啥国家利益之类的,统统算个屁。 资本,也会赐予政客们,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好处。 就拿第二次世界大战,举例。 战争初始,美帝可没打算参与,只想像第一次世界大战那样,躲在幕后,倒卖军火物资闷声发大财。 东洋人在华夏烧杀抢掠时,大约一半的军火物资,都是美帝提供的。 而美帝所做的任何决定,都是那些家族的意思。 为了能发最大的战争财,他们不想东洋鬼子在短时间内,就蝗虫般横扫华夏——即给东洋人鼎力支持,又暗中支持华夏。 这样,东洋鬼子要想在预定期内,横扫华夏,就会遭遇强有力的抵抗,损失开始增大。 东洋鬼子又不傻,怎么可能会任由那些财阀利用? 几个聪明的高级战犯一商量——我们去珍珠港,炸一波,给那些吸血鬼大大地警告? 好,就这样办! 于是,本想闷头发大财的某些财阀,随着珍珠港被炸,勃然大怒,宣战。 奥林匹斯家族,就是带头举手同意,把东洋当作核弹实地引爆的头头。 就这样一个牛到让人蛋疼的家族,族长要把高铁娶回家,给他生孩子,这是他的祖坟诈尸了好吧? 何况,小宙斯又是这样的年轻,貌美。 在来参会的路上,她甚至都琢磨着,假如高铁乖乖听话,就让十一主神中的天后赫拉、女神维纳斯,也成为他的女人。 只要他乖—— 小宙斯怎么想,都想不到高铁有任何不同意的理由。 偏偏,他宁死不从。 这才让小宙斯大惑不解时,烦躁异常,索性动粗,从而引发众怒,差点被淹死在人民的海洋中。 她想不通。 她只想一个人静静。 她——是谁开着车子,挡在了她面前? 正垂首默默流泪的小宙斯,停住脚步,缓缓抬起了头。 这条路在河边,风景秀丽没多少人,绝对是最好的杀人所在地! 很清楚王上当前啥感受的赫拉俩人,并没站出来,而是默默站在远处,盯着开门下车的人,暗中道谢:“谢谢你,慷慨的男士。你的死,有可能会让王上开心些。” 林志东不想死。 也没勇气面对死亡。 如果他想死,有面对死亡的勇气,早在小茶馆内时,就断然不会看着他的女人,被郭务卿彻底征服。 他拦住小宙斯,只为想和她交个朋友—— 借着灯光,林志东发现,现实中的小宙斯,比屏幕里还要更漂亮。 尤其那种说不出的风度,简直让人心折。 就是那双眸子里隐含的森然杀意,让林少不舒服,更不敢啰嗦,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尊敬的女士,首先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下——” “走开。” 小宙斯所接受的良好教育,不允许她说出“滚开”这个词眼,却不妨碍,她能用厌恶的眼神,表达出来:“我数三下,你要是还在这儿,就会变成死人。” 除了高铁和郭务卿那两个人渣中的败类,还没谁,敢这样威胁过林少。 他勃然大——轻笑了下:“尊敬的女士,我可以帮你得到高铁。” 已经屈指数到三的小宙斯,秀眉挑了下,缓缓放下了左手。 危机解除。 林志东信心大定,暗想:“这西洋女孩子好漂亮,一点都不输给粟嫣然那个贱人。如果她来头再大点,那么我倒是希望,她能成为北河林家未来的少奶奶。” 林志东一句话打消小宙斯的敌意后,从口袋里拿出香烟,慢条斯理的点了一颗。 他可是花丛圣手。 有足够的自信,成功激起小宙斯的好奇心后,他就能逐步掌控主动,最终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这时候,不要着急说什么,而是点上一颗烟,仰望四十五度角的看着天,特潇洒的吹个烟圈,进一步挑战小宙斯的耐心——事实证明,这是相当愚蠢的决定。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从林志东耳边炸响。 那颗刚点燃的香烟,在灯光下划出一道美丽的暗红弧线,落地。 也幸亏在相亲大会上,万千群众让小宙斯清晰意识到,这是在不许外国人胡作非为的华夏。 要不然,她这一巴掌抽上去,林少满嘴牙一颗不剩,是最好的结果。 林少眼前金星乱冒时,耳边传来小宙斯带有哽咽的轻叱:“我能不能得到高铁,那是我的事。我不喜欢,任何人掺合我的私事。给我——滚。” 从小就接受良好教育的小宙斯,终于被林少“胜券在握”的高姿态而激怒,忍不住爆粗口了。 林志东屁都不敢放一个,转身开门,上车。 车子启动时,他用无比怨毒的眼神,从反光镜里,狠狠“咬”了小宙斯一眼。 “你们,都不要再跟着我。我想一个人,好好静静。” 小宙斯回头,低声说了句,迈开大长腿走下河堤,快步前行。 “死高铁,臭高铁,你敢拒绝我。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 本想一个人静静的小宙斯,反倒是越走,心越烦,泪水越急,忍不住低声骂人时,就听前面传来高铁冷冷的声音:“你真想给我生个孩子?” 第419章 浪漫相亲之你不是高铁 小宙斯虽然贵为西方超级隐形豪门的族长,自身功夫又搞不可测,但她终究是十七八岁的女孩子。 尤其她患病后,只能呆在与外世隔绝的无菌室内,每天盯着屋顶发呆。 她能有多少人生阅历,有多少心机? 她的思想,其实还停留在生病之前。 十几岁,还又特骄傲的孩子,想得到什么,却偏偏怎么努力都得不到后,急得眼泪巴巴也很正常。 正因此心碎欲绝——的小宙斯,听到前面传来的声音后,立即双眸铮亮,猛地抬头,脸上全是不加掩饰的狂喜。 她看到了高铁。 虽说这厮的穿着,不再是相亲大会上那身,而是一身黑,头上还戴着个黑色棒球棒,但那张认真起来、也带有丝丝邪气的脸,却是化成灰,小宙斯都能认出来的。 他问她,真想给他给个孩子吗? 小宙斯太想了。 想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用力点头。 泪水,随着她用力点头的动作,洒落时在岸边街灯下,闪着喜悦的五颜六色。 啥叫绝处逢生? 看看当前小宙斯的样子,就知道了。 她的激动,并没有出乎高铁的意料。 这厮得意的笑了下,缓步走了过来,慢慢抬起了右手,两根手指挑起了小宙斯的下巴。 动作,特轻浮。 这是对伟大的宙斯王,大大的不敬。 她本人也不喜欢,被任何人用这动作对待,抬手刚要打开高铁的手时,却又放下了。 只要高铁能嫁给她,让她生个孩子,治好那该死的病,休说被他用手指挑起她下巴,就算再过分的,她也能接受,并给予全力配合。 不同于普通人家。 世上那些豪门大族,更注重下一代的培养。 小宙斯九岁时,就已经接受了完整的性——启蒙,知道她为什么是女性,长大后又该怎么做,才能和男人繁衍后代等等。 眼珠一转,看了眼她那只落下去的右手,高铁才满意的笑了下,嘴里喃喃:“不错,很出色的小娘们。虽说大病初愈,但只需瞧瞧这腿,这胯,这、绝对是生儿子的胚子啊。” 小宙斯秀眉挑了下,随即垂下长长的眼睫毛,乖巧无比,任由高铁围着她缓缓转圈,挑剔的目光,随着他那只在她身上来回游走的手,小刷子般的审视。 她忽然有种错觉。 这是在骡马市,她就是一匹大洋马,正被客人挑选。 这种感觉,让小宙斯很不舒服。 尤其高铁那只咸猪手,竟然肆无忌惮在女孩子的某些特殊部位—— 出于女孩子被男人乱动的本能生理反应,小宙斯娇躯轻颤了起来,闭上眼,蚊蝇般的哼哼:“你、你别乱动手啦。我有些难受——也有些生气。我不想生气的,我也不是小娘们。” “你既然想和我生孩子,那么就得接受我这样做。而且,你以后肯定会成为小娘们。” 站在她背后,那只手在小宙斯腰肢下轻抚的高铁,古怪的轻笑了下,忽然趴在她背上,张嘴在她左耳里吹了口气。 小宙斯顿觉某根神经,猛地一颤。 接着,双膝酸软,就要瘫坐在地上时,被高铁顺势抱住,两只手从她小腹上,毒蛇般的往上游走,游到最高的地方,稍稍用力揉了下时,又张嘴在她耳边吹了口热气,邪魅的笑道:“咯咯,规模虽然不够,但潜力却很大。” 小宙斯接受的启蒙教育中,就包括夫妻之间,该怎么做,才能迅速调动起情绪来。 在这方面,她有着相当丰富的理论知识。 但却没任何的实践经验。 所以,当她意识到,她为表示诚意,不但不能拒绝高铁的咸猪手,还得给予一定的配合时,哪怕真心不喜欢被这厮轻薄,但还是银牙紧咬了下,发出了一声腻腻的鼻音。 她的左手,也缓缓伸向后面—— 按照启蒙教育的基本步骤,她这只手该伸到高铁那儿,做某些动作。 可她,太害羞了。 伸到后面的左手,只敢在人家腿上,用手指轻轻画圈。 高铁再说话的声音,听在娇躯不住颤栗,眼神开始迷离,牙齿咔咔轻响的小宙斯耳朵里,就像魔音:“咯咯,好孩子。你的条件,反应。尤其想和高、和我生个孩子的诚心,让我很满意。” “谢,谢谢。” 小宙斯总算被接受后,颤声道谢。 “谢什么呀?要说谢,是我该谢你。你这么出色,和高、和我生出来的孩子,也肯定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高铁说着,手上的动作加大。 小宙斯被他鼓励后,勇气倍增,索性轻咬着唇儿,缓缓左右扭起了腰肢。 “咯,咯咯,有意思,真有意思。” 高铁的笑声,随着小宙斯的努力,越发的放肆,邪恶,却问:“我能知道,你为什么非得给我生孩子吗?” 不等小宙斯回答,他又说:“当然,你可以不说。但是,我会不高兴。毕竟,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没人时,我们无论做什么,都不用遮遮掩掩。” 可以不说。 但他会不高兴—— 这还是要说啊。 说就说呗。 反正小宙斯压根就没打算隐瞒,她为什么非得把高铁娶回家,生个孩子。 何况,在当前她被高铁那双魔手,给搞得不上不下,都不知道啥时候被他抱到了河边的长椅上。 小宙斯的心理防线,彻底被那双加大动作的魔手,给摧垮。 要不是忽然间,她好像听到一声无奈的叹息,从不远处传来,已经说出她为什么非得和高铁生个孩子的小宙斯,可能连她在西方的大本营,也说出来了。 只是她的呢喃声刚停住,还没心生警觉,高铁就重重咳嗽了下:“咳,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呢,西方传说中的宙斯王,干嘛非得和我生孩子。没问题,宝贝儿,大爷我成全你。来吧。” 小宙斯一呆,下意识的问:“来什么?” 背对着灯光的高铁,咯咯一笑:“当然是成全你的愿望咯。” 成全我的愿望? 小宙斯又楞了下时,忽然明白,连忙摇手:“不,不。我们不可——” 高铁打断她的话,语气不悦:“怎么,原来你是哄我玩儿的。” “不是哄你玩儿,我是真心想和你生个孩子。而且,这辈子,我只能和你在一起。” 小宙斯连忙解释了句,又喃喃的说:“可、可我还没做好准备。而且,这是在外面。” “只要我做好准备就行。你呀,就等着享受好了。哈,哈哈。如此良辰如此夜,能在小河边扛着你一双大长腿咣咣啊咣咣咣。那才是人生最大的乐事。” 高铁哈哈一笑,抬手扛起她的腿往肩膀上放时,又有一声无奈的叹息,传来。 小宙斯那根最敏锐的神经,蓦然绷紧,随即嘎声叫道:“你,不是高铁!” 第420章 他是高铁的亲生父亲 早在二十多年前,江湖上曾经出现过一种诡异的功夫。 变脸神技。 据老一辈的江湖混子——说,这种神技,天下只有几个人会。 这几个人,都是魔道中人。 而魔道,在那时候也有个组织——安归教。 安归教中的两代安归王,上官金铃和她女儿陈果果,无疑是精通这种变脸神技的。 另外一个懂变脸神技的人,则叫燕魔姬。 不过相比起两代安归王来说,燕魔姬的变脸神技只是个半吊子,可以忽略。 变脸神技,顾名思义,就是能随心所欲,变成想变成的模样。 当前已经申遗的蜀中变脸,和魔道中的变脸神技,没多少牵扯。 因为蜀中变脸,是靠道具。 而变脸神技,则是能随意“重组”躯体的骨骼。 压根不用任何的道具,只需随着骨骼重新排列时的咔咔声,身高、面部甚至胖瘦都会发生变化。 但这种匪夷所思的魔功,也有个弱点。 它不像一般功夫,是通过勤修苦练来大成的,而是通过“传承”的方式,来向下延续。 就拿曾经的妖孽陈果果举例。 当年,陈果果还是个孩子时,她母亲上官金铃,就把变脸神技,通过内力输送的方式,传给了她。 陈果果在继承变脸神技的同时,也拥有了母亲数十年的内功修为,一跃成为当代顶儿尖儿的高手。 那也是她能把某个姓高的,给虐成狗的主要原因。 被称之为魔教的安归教,从汉朝霍去病陨落祁连山下时,就已经存在。 经过那么多年的进化,魔教教主如果对不起“大魔头”这几个字,岂不是死后,都没脸见祖宗? 上官金铃把内功都传给女儿后,自身就蜕变成了一般人。 后来,她为拯救中计去南疆的陈果果,殒命在十万大山中。 安归教,也随着陈果果嫁给姓高的,寿终正寝—— 就连变脸神技,也已经随着陈果果的归隐,二十多年来,都没在江湖上出现过了。 今晚。 魔教至高无上的神功,重现! 而且,还是用在西方第一高手小宙斯身上。 要不是那两声无奈的叹息,让小宙斯终于心生警觉,蓦然意识到什么,估计她还真得被假扮高铁的某人,着实非礼一下。 他不是高铁。 他是谁? 无论他是谁,他都死定了! 小宙斯狂怒,那种只想就这样飞呀飞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只有羞愧欲死的森然杀意,随着她一声厉叱、不,是随着她被扛在“高铁”肩膀上的双足,猛地反向钩来,爆发。 西方第一高手狂怒下,所使出的杀招威力,得有多大? 估计就算换成真的高铁,可能也躲不过。 这个高铁——却早就有所准备,低头抬手,在小宙斯双足脚踝上一推时,从容向后滑出两米。 随即,她嘴里发出一连腻腻的娇笑:“好老婆,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难道,你不想给人家生个孩子了么?人家,好伤心哦。都怪那个该死的,接连两声叹息,来提醒你。要不然,人家肯定能见识到,西方传说中的第一高手宙斯王,浪起来是啥样子呢。” 这是个女人。 确切的来说,是个娘们。 因为女孩子笑起来时,声音绝不会这样腻。 她说完这番话时,小宙斯已经全力猛扑,施出了三十六次杀招。 但这个娘们,虽说不是在谈笑间,就能从容化解小宙斯的杀招,却能把话完整的说完。 好端端的高铁,忽然变成了个娘们。 虽说她是个娘们,可小宙斯想到刚才,竟然在她“娴熟”的动作下,自身出现生理上的本能反应,甚至如果没及时惊醒,还真有可能被她扛着腿,在月光下的小河边,做点啥——小宙斯就想死。 但也得干掉这娘们后,再死! 她用力咬住嘴唇,强压住海啸般的羞怒,全力扑击。 江湖上早就盛传,能和小宙斯的潘多拉魔盒神功,并驾齐驱的功夫,也就是香楼的小楼一夜听春雨,和楼兰的午夜昙花手。 也就是说,除了香楼楼主和莫邪征东外,就连多年前就被人恭为天下第一高手的胡灭唐老先生,都不一定是小宙斯的对手。 尤其在她羞恼的要死,全力猛扑时。 但这个娘们,虽说在小宙斯的全力猛扑下,接连后退,却能把她的杀招,一一化解。 她是谁? 难道,她就是香楼的楼主,或者是莫邪征东? 不对。 香楼的楼主和莫邪征东,都是大有身份的人,绝对不屑假扮高铁的样子。 更不会,用那种特低级的手段,来这样对我。 因为她们很清楚,敢这样对我,就等于全面向西方江湖开战。 何况到现在为止,也没看到她施出午夜昙花手,或者小楼一夜听春雨。 既然她不是那俩人,更不是老胡那个糟老头,又是凭什么,能挡住我? 但不管她是谁,今晚,她都死定了! 小宙斯心思电转间,银牙紧咬了下,双眸中有魔焰般的亮泽腾起时,身形一晃—— 潘多拉魔盒中,有一招绝杀,名为世界末日。 世界末日,也是潘多拉魔盒中的压轴绝招。 一旦施出来,除了午夜昙花手中的“昙花盛开”,和小楼一夜听春雨中的“昨夜又东风”,当世估计没任何招数,能抵挡住了。 这个假扮高铁大肆非礼小宙斯的娘们,成功激起了她最冷酷的杀心,施展出了绝招。 世界,末日! 无人,可逃! 砰—— 小宙斯几乎看到那娘们双眸中,飞逝的惊惶。 也有了她惨叫着,向后倒飞出去时心脉俱断,张嘴吐血的错觉画面。 但随着一声砰的闷响,一切,都结束了。 小宙斯燕子般,在低空中潇洒半旋,轻飘飘的落地后,立即抬头看去。 假扮高铁的那个娘们,好端端的站在月光下。 只是她身边,不知啥时候多了个男人。 四旬左右的男人,满脸装比的——淡然样,淡淡的看着小宙斯。 正是这个男人的及时出手,替假扮高铁的娘们,挡住了潘多拉魔盒中的世界末日。 他,又是谁! 怎么可能,挡得住世界末日的绝杀? 而且,还貌似特从容的样。 小宙斯的危机神经,骤然绷紧,脱口问:“你是谁?” 不等男人回答,她又脱口叫道:“我知道了,你是高铁的亲生父亲。” 小宙斯说出的这句话,纯粹是视线辨别出事物后,迅速传回大脑中枢,又在瞬间分析出正确答案的本能反应。 这个男人的样子,绝对是本来面目。 再过二十多年,高铁就会是这幅面孔的七七八八。 那么,除了他是高铁的亲生父亲外,还能是谁? 男人淡淡笑了下:“这位姑娘,端的好眼力。能从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表面上,看出我们是亲生父子。” 第421章 打了孩子娘出来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这是老百姓的俗话。 高铁既然有个酷爱装比的亲老子,那么他如果不装,只能说陈果果给谁戴帽子了。 幸亏,小宙斯的手下,在仔细研究过高铁的资料后,就把“装比”当作重点画了出来。 本着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的真理,高铁既然特爱装比,他亲老子——如果不能让小宙斯见识下,谁才是最能装的,岂不是有违天理? 搞清楚对方是谁后,小宙斯满腔的杀意,瞬间消散。 虽说奥林匹斯家族强大无比,但这终究是东方,时间又短,小宙斯能知道高铁今年刚回国,此前在西方混——混社会之前,是在香楼欧洲分部打杂等事,就已经很不错了。 又怎么可能,知道高铁究竟是谁的儿子。 现在她知道了。 不但知道这男人是高铁亲老子,也感觉到那个还是高铁样子的娘们,极有可能是他亲妈。 高铁他亲妈的易容术,怎么能连小宙斯,都能骗过去? 小宙斯心中刚浮上这个念头,一道闪电——在心中无声劈下,张嘴叫道:“我知道了,你是二十多年前,曾经在东方兴风作浪的安归教教主,陈果果!” 奥林匹斯家族,此前在东方江湖,几乎从没出现过。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对东方江湖上发生的那些事,不管不问。 要不然,小宙斯也不会一口道破陈果果的来历。 “哼,你知道就好。” 陈果果冷哼一声,徐徐转身。 小宙斯马上就听到,一阵轻微的骨骼错节声,爆豆般的不住响。 等陈果果再转过身来时,她已经有了质的变化——身材修长且丰满窈窕,面孔妩媚隐含邪气。 花信少妇。 还是那种迷死人,都不用偿命的。 估计她要是生活在京华,黄馨雅的超级小良家桂冠,就别想如此轻易戴在头上了。 小宙斯呆呆望着这对夫妻,嘴唇动了好几下,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她能说什么? 人家亲爹亲妈,已经用实际行动来表示,他们今晚看到小宙斯是怎么欺负儿子的了。 更不满她的“抢亲”行为。 陈果果这才施展变脸神技,化身高铁,狠狠戏弄了她一番,算是先收回点利息。 陈果果这样做,才符合她当年安归王、魔教教主的身份。 小宙斯又想到了一句话。 东方的俗语——打了孩子,娘出来。 不但人家的娘出来了,老子也跑了出来。 最关键的是,这两口子都不是良善之辈。 陈果果就算不是小宙斯的对手,可人家老公呢? 小宙斯可没搞清楚,他是怎么接下世界末日那一招的。 看来,奥林匹斯在东方的眼线,并没起到太大的作用。 要不然,绝对会把高铁的父母,也列为能和小宙斯并驾齐驱的存在。 小宙斯沉默时,高铁的亲老子高飞,说话了:“你羞辱了我儿子,我老婆又找回了场子。这样说来,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了。你可以走了。不过,我不希望你再次为难他。因为,我不想和果果的独生子,嫁到西方去。” “可我,可我不把他娶回家,我就会死。” 小宙斯的声音里,满是苦涩。 她倒是没惊讶高飞,说高铁嫁到西方去的话。 因为她是奥林匹斯家族的族长。 历代族长,都是“娶”男人回家当老公的。 “你的死活,管我们什么事?” 陈果果就像个怨妇,说话特尖酸刻薄。 “当然不会管你们的事。” 小宙斯反而笑了,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人:“毕竟,高铁不会认你们当爹妈的。所以,我也不会把你们,当作他的父母。我该做什么,就会做什么。” 陈果果森然说道:“你这是逼我们,动粗留住你了?” 不等小宙斯回答,她又桀桀怪笑:“当然,经过我的勘察,你还是个生儿子的好胚子。尤其,你是西方第一大家族的族长。如果能给我儿子当小老婆,我还是会考虑的。” “历代宙斯,只会娶夫,绝不嫁人。陈夫人,你该听说过我家这条祖规。” 小宙斯停住脚步,头也不回的冷声说道:“今晚,我也把话放在这儿。高铁不能嫁给我,他的结果,只能是个死。” 陈果果阴森一笑,抬脚刚要向前,就看到两个人,好像幽灵般从河堤树后出现。 天后赫拉,战神阿波罗,是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中,仅次于小宙斯的两大高手。 小宙斯最大的助力赶来后,高飞两口子再怎么牛比,也别想留住她。 小宙斯回头,看着陈果果,又笑了下:“其实,我还是很希望,能喊你一声婆婆的。前提么,当然是你得先让高铁,承认你是他的母亲。” 丢下这番话后,小宙斯也不等陈果果说什么,在天后赫拉俩人的拱卫下,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半晌,陈果果始终保持着小宙斯走时的样子,一动不动。 仿佛,一尊雕塑。 小宙斯那句话,让这娘们清晰的意识到——高铁,是绝不会轻易喊她一声妈的。 高飞幽幽叹了口气,抬手轻拍了下她胳膊,刚要说什么,陈果果却触电般的,娇躯剧颤,猛地抬手,把他推开,哑声厉叱:“别、别碰我!” 高飞一楞:“果果——” “果你个大头鬼。” 忽然间,陈果果好像疯了那样,抬脚狠狠踢向高飞,哭着骂道:“当年,要不是你个臭流氓,在小铁醒后,还非得骑老娘。他怎么会被人抱走,我怎么能会痛苦这么多年?滚,你给我滚开。” 高飞没躲。 躲啥? 也没说话。 说啥? 难道要说,当年要不是你兴犹未尽,非得说那小崽子看不懂,缠着老子爬出窗户去天台,儿子怎么可能会被人抱走? 他要是真说出这些话,陈果果绝不会只发疯,而是一头撞死在石头上了。 曾经的魔教教主,也是要点脸的。 高铁他亲爹,自然是也要脸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陈果果发疯时,只护着一张脸。 至于这张脸之外的某处致命所在——这娘们除非真不想活了,才会对那儿下狠手。 打累了,也哭累了,陈果果才双手搂住他脖子,好像树袋熊那样挂在他身上,傻呆呆望着某处。 高飞叹了口气,伸手弯腰,把她横抱在了怀中,低声说:“果果,如果你相信老实贼秃说的那些,咱们就回家。冥冥之中,自由安排的。” 陈果果相信老实和尚说的那些吗? 信。 因为正是她,才改变了西北六道的格局,让魔道挣出了修罗道,自成一道。 她是曾经的魔教教主。 她的儿子,是魔头有什么奇怪的吗? 她必须回家。 却又不甘心这样走,双眼微微眯起,阴声说:“就算走,我也得先找莫邪浮屠问个明白。” 第422章 你怎么又来我家了 冥冥之中,有什么定数? 夫妻俩怎么会提到,早就圆寂了的老实和尚? 高铁被抱走后,夫妻俩会有多悔恨——终于得到高铁下落后,又是多么狂喜等等,不说。 单说终于找到儿子下落后,楼兰诸人给他量身打造的那套功夫。 要想把高铁培养成当世超一流高手,莫邪征东亲自出马最好。 可她早就宣布金盆洗手——而且午夜昙花手,只适合女性练习。 高铁要是真练午夜昙花手,极有可能会成为真实版的东方不败。 当世三大神功,潘多拉魔盒、小楼一夜听春雨和午夜昙花手,其实都最适合女性。 所以这三个地方的老大,才都是女性。 这也证明,就算莫邪征东能破例外出,亲自传授高铁功夫,也不行。 同理,高铁的亲妈陈果果,所练的功夫,也只适合女性。 要不然,就凭这娘们想儿子想疯了的心态,哪怕天塌下来,也会亲自教高铁功夫,再把变脸神技传给他。 既然两大女主的功夫,都不适合高铁,那么只能考虑男人。 高铁亲爹,自身就是个高手。 但他不会变脸神技——爷儿俩相貌又七分相似,高铁能接受他,才怪。 找龙腾那些鸟人? 高飞虽然不是龙腾弟子,却和龙腾有着很深的渊源。 他要是为了儿子,去找那些人,无论是第一高手胡老二,还是曾经风头一时无两的秦老七,都会答应。 只是,高飞不想麻烦龙腾中人。 他年轻时作死那么多次,龙腾中人,就已经给他擦过多次屁股。 总不能再让人家,给他儿子继续擦屁股吧? 更何况,那些鸟人——有毒的饭可以吃,但没好处的事,坚决不做。 最最关键的是,楼兰中人,压根不用求谁,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他们可以为高铁,量身定做一套功夫。 这套功夫,集合了高飞、莫邪征东和陈果果三人之长。 量身定做成功后,莫邪征东曾经用笃定的语气,说高铁只需练习十八个月,就能成为不次于高飞的存在。 而传授高铁功夫的最佳人选,也早有人选——身怀楼兰异常基因的莫邪浮屠。 虽说浮屠比高铁还要小三岁,但华夏向来就讲究个“能者为师”,和年龄性别种族无关。 莫邪征东选定亲侄女,去给高铁当老师,还有一层深意存在。 当然是希望,莫邪浮屠能成为高铁的老婆了。 楼兰的小公举,也只有陈果果的儿子,能配得上。 几个人搞定计划后,马上就开始实施。 这时候,有人来访楼兰。 龙腾三月中的君子,铁摩勒。 铁摩勒听说后,来兴趣了,说他俩宝贝闺女,都没兴趣打打杀杀的,这些年来,他也始终没遇到好的苗子当学生,三号残魄黑刺,总不能被带进棺材里去,就给高铁吧。 高铁,算是铁摩勒的记名弟子了。 就这样,铁摩勒亲自出手,把高铁从香楼中带出来,丢给莫邪浮屠后,就扬长而去。 根据陈果果的推测,十八个月后,她将见证一颗新星,自江湖上冉冉升起—— 事实上,也确实这样。 高铁出道不久,就组建了幽灵雇佣军团,被人称妖魂,最终成为了当代杀手之王。 陈果果无比感谢,为此付出心血的莫邪浮屠。 但—— 现在她才知道,她宝贝儿子能闯出那么大的名头,除了运气特好,没遇到顶尖高手之外,关键还是莫邪浮屠,在暗中帮他名扬天下。 按照莫邪征东的预测,陈果果很轻松就能推断出,高铁在西山疗养院遭遇撒旦后,就算虐不死她,最次也得打个平手。 事实上呢? 她那个宝贝儿子,被撒旦逼成了疯狗。 尤其今晚,在众目睽睽下,高铁被小宙斯搞定后,差点抢回西方。 怎么会,这样!? 陈果果不傻,反而特聪明,马上就意识到某个环节出问题了。 当年,莫邪浮屠并没把楼兰为高铁量身打造的那套功夫,倾囊相授。 而是私下里,在最关键处,误导他走上了歧途。 直白点来说,楼兰那套为高铁量身打造的功夫,是正版。 莫邪浮屠传授给他的,则是山寨品。 怪不得高铁那样差劲,还有嗅到过浓香水,就会昏厥的怪病呢。 原来,都是莫邪浮屠在暗中捣鬼。 她不愿意给高铁当老师——那就早点说啊! 她不说,却对高铁暗中使阴招,误导他走上歧途,从此长歪了——这就太过分了。 大家是亲戚,也不行! 陈果果说什么,也得找莫邪浮屠算帐。 高飞却迟迟的没说话。 更没动作。 陈果果冷笑了下,从他怀里跳下来:“呵呵,我知道,你这是怕惹莫邪征东不高兴。” 高飞无奈的苦笑:“果果,你也知道浮屠,已经以死谢罪——” “可她没死。” 陈果果冷冷打断他:“况且,就算她死了,能弥补我儿子所遭受的损失?姓高的,我知道你忌惮征东,当前又算是寄人篱下。我也理解你的苦衷,这些年来,一切都依着你。要不然,我儿子也不会从陈小飞,改名为高铁,来让你放心,我陈果果生是你高家的人,死是你高家的鬼。” 高飞的双颊,稍稍鼓了下,再看向陈果果时的眼神里,明显带有了哀伤色彩:“果果,我避世隐居在楼兰,是寄人篱下么?难道,我这些年来,努力当个好丈夫的表现,只是贪图享乐?” 陈果果嘴巴动了动,却没说话。 她只是轻哼一声,扭头看向河面,暗中后悔,不该用那番话,来刺伤丈夫。 高飞轻轻吸了下鼻子,抬手擦了擦眼睛,转身:“如果杀掉浮屠,能拔掉你心中的那根刺。能让你真切感受到,我那颗爱你的心。我,这就去。” “回来!” 陈果果娇叱一声,快走几步,用力抿了下嘴角,抬脚。 高飞屁股中脚,往前一跳时,就听陈果果骂:“混蛋,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总和老娘演戏?” 高飞回头,满脸茫然:“我怎么演戏了?你要是不信,那我就去杀了浮屠。” “给你三秒钟的时间,给我原形毕露。不然,以后别想上我的床。” 陈果果咬牙切齿刚说出这句话,高飞就扑过来,趴在她怀里,嘤嘤的哭泣:“老婆,我是头可断,血可流,唯独你的床不可丢!” 不要脸。 太不要脸了。 都是四十多岁的老白菜帮叶子了,还拿着肉麻当有趣。 如果高铁看到这一幕,肯定会一头撞死,也不想要这种不要脸的父母。 幸亏他没看到。 所以他才能活着——来到了某小区的某个家门前。 他抬手拧了下门把,敲门。 门开了。 一个穿着黑色睡衣的女孩子,把门打开半截,看着他淡淡的问:“你怎么又来我家了?” 第423章 师师姐不稀罕 男人身心疲倦时,就特希望能回家,好好休息下。 韩师师家,是高铁的家吗? 肯定不是。 韩师师又不是他老婆,俩人除了亲过嘴儿,摸过腿儿——勉强,算是朋友吧。 那么,高铁身心疲倦之际,只想回家来好好休息下时,怎么会来到韩师师家呢? 难道,在他潜意识内,韩师师家,就是他家? 不是。 哪儿,才是他的家? 忽然间,高铁无比的茫然,失去了人生目标—— 他傻乎乎盯着韩师师,半晌后,才抱歉的笑了下,低声说了个对不起,转身就走。 韩师师傻掉。 敲门声响起后,韩师师正盘膝坐在沙发上,喝闷酒。 心情太不好了。 她特后悔,看什么电视啊。 看什么相亲大会直播啊? 不看电视,她的心情,就不会如此糟糕! 鬼知道怎么回事,她看到粟嫣然等人,都争抢高铁时,心中不但酸溜溜,还特沮丧。 难道,我爱上那个家伙了? 这个念头,今晚至少在韩师师脑海中,闪过八百次。 但每次,她都给予坚决的否认。 随后,就是茫然—— 正茫然着呢,敲门声响起。 是高铁。 他来了! 韩师师从猫眼里看到高铁的那一刻,只想跳着脚的尖叫。 费了好大力气,韩师师才说服自己“一定要假装冷淡,甚至厌恶”,开门。 然后—— 高铁就走了。 高铁走很久了,韩师师才清醒过来,狠狠的,把门关上。 接着,她就踢飞小拖鞋,冲进了次卧中。 次卧中,和此前大变样。 全套崭新的卧室家具,衣柜里,全是适合某个臭人渣穿的衣服。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 置办这些,足足花了师师姐十多万! 别看她平时穿的光彩照人,随便拎个小包,都是上万的名牌,但那也是咬牙买下来,为了工作。 也就那几套行头。 平时她外出时,可是能挤地铁就挤地铁,只想多攒点钱,早点离开这行,去创业。 韩师师为什么花这么多钱,置办这些东西? 还不是因为某个人渣,几天前离开她家时,叫嚣着他还会再回来时,希望能看到次卧有床,柜子里有他换洗的衣服? 韩师师鬼上身了,才听了他的话,这几天也没去夜总会上班,彻底洗净铅华,像温柔的小媳妇那样,等待高铁回来。 她等啊,等啊。 等到高铁上了电视转播,在万千人面前,无视粟嫣然等人,向叶星辰大表爱心—— 这就是她要等的男人? 韩师师开始喝酒。 高铁来了,又走了。 这就是她要等的男人—— 滚就滚吧,姐姐不稀罕! 韩师师疯了那样,冲进次卧后,把崭新的床上用品,都掀到了地上。 接着,她打开柜子,扯出那些衣服,狠命的撕扯。 刺啦一声轻响。 她因撕扯衣服太用力,用衣襟划破了手。 鲜血刺眼的红,疼痛的感觉,让韩师师清醒。 她呆呆望着滴落在雪足上的血迹,半晌后,慢慢坐在了地上,也不顾手上全是血,双手捂着脸,呜咽着哭了起来。 韩师师的呜咽声很轻,就像猫儿叫。 叮咚—— 门铃声忽然响起。 韩师师娇躯一颤,猛地抬头,双眸中全是吓人的亮泽,喃喃说道:“是他,他又回来了。” 自语声未落,她慌忙爬起来,冲出次卧,快要来到客厅门后时,却又意识到当前脸上,可能沾上了鲜血,连忙又跑进了洗手间内。 当门铃声第七次响起时,手里紧紧攥着绷带的韩师师,又恢复了那会给高铁开门时的淡淡然,打开了房门:“你不是走——” 不是高铁。 按响门铃的人,是七仙夜总会的安保,好像叫什么刘帅才来着。 门刚开,刘帅才就点头哈腰,满脸谄媚的笑:“师师姐,晚上好。黄总让我来——” 刘帅才的笑容虽然特真挚,可韩师师的心情,又无比的坏起来,不耐烦打断他:“我不是和黄总说了么?我以后不会再干这一行了。你走吧,别再来烦我。” 不等刘帅才说什么,韩师师咣的关上了房门。 刘帅才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后,叹了口气,转身走人。 韩师师说的没错,两天前,她就已经和黄总面谈,明确表示要“从良”,以后再也不会来上班了。 可今晚,几个堪称黄总大金主的顾客,去了夜总会后,一叠叠的现金砸在桌上,指名道姓让韩师师陪酒,其他妹子——哪怕真是天上的仙女,也得靠边站。 黄总怎么解释,几位客人都不买账。 无奈之下,黄总只好派人,前来有请韩师师。 打电话白搭。 更何况,现在夜已深,韩师师就算真给黄总面子,要去那边上班,路上也得有人陪同。 只是董波等人都知道,师师姐脾气不咋样——都推脱不来。 于是,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落在了刘帅才肩膀上。 黄总说了,不管刘帅才用什么法子,只要能把韩师师带去夜总会,奖金大大的有。 如果请不到,那刘帅才就卷起铺盖,滚蛋! “唉,看来得滚蛋了啊。呜呼,天下之大,竟然没有帅才哥的立足之地。可悲,可叹。” 刘帅才走出小区,在深夜里孤独前行时,仰天长叹,满脸悲切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他没因此,就埋怨韩师师害他丢了工作。 反倒为韩师师趁着没被染黑之前,能及时逃离这行,而感到欣慰。 最多,不想失去这份工作的刘帅才,特希望能忽然遇到个不输给韩师师的美女,说大哥,能不能给他找份夜总会的工作—— 老天爷听到了刘帅才的心声。 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孩子,从前面路口拐过,朝刘帅才走来。 借着街灯,刘帅才看向了女孩子的脸。 然后,他就觉得,耳边传来炸雷声,全身的血液,轰地都涌向了脑袋。 刘帅才,见鬼了。 迎面走来的女孩子,赫然是前些天,他亲眼看到被白玉京撞死的叶星辰! 尤其叶星辰当前失魂落魄的样子,没有一丝生气,和传说中的女鬼,高度相符。 午夜。 长街上。 早就死去的女孩子。 随着阴森森的夜风,迎面走来,换成谁是刘帅才,也会被吓傻。 他想惨叫,想转身逃走,想——什么都白搭,刘帅才就像被施了定身法那样,站在原地。 直到叶星辰“随风飘”到他面前,他才颤声说:“叶、叶总,好、您好。我知道,您死的很惨,很不甘心。那个撞死你的人,就该挨千刀。可你去找他啊。我、我那晚可是为了你,痛扁过那个人后,又把你送医院的。说起来,我还是你的恩人呢。” 叶星辰停住了脚步,看着他的眼眸里,全是不解。 刘帅才慌忙讨好的笑了下时,又看到了一个——女鬼。 第424章 叶星辰被黑无常拘走了 叶星辰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那晚她被白玉京撞飞后,是谁把她送到医院的。 毕竟,知道是刘帅才做好事的人,只有白玉郎。 可他在郎姐心中——算个毛线? 刘帅才借给她钱,送叶星辰送医院,陪她在太平间等等,在白玉郎潜意识内,都是他该做的。 既然这是刘帅才该做的,白玉郎还有什么好对人说的? 所以当前脑子乱哄哄,想哭想笑想尖叫,就是不知道该去哪儿,当前又是该去做什么的叶星辰,忽然看到有个男人挡在前面,满脸苍白好像见了鬼的样子,说出那番话后,她深为不解。 这人脑子有病吧? 叶星辰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后,却只是笑了下,绕开刘帅才,继续前行。 深夜,大街上,叶星辰又是个女孩子,当然不能随意招惹脑子有病的人。 只是她刚走了两步,就听脑子有病的年轻人,忽然惊叫一声:“你要干啥?” 完全是出于本能,叶星辰回头看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黑纱蒙面,只露出一双妖异眼睛的黑袍女人。 黑袍女人那双眼睛,很可怕,就像来自地狱中的魔女,闪着让叶星辰心悸的莹色光芒。 鬼!? 当这个和现实相当不符的字眼,刚从叶星辰心中腾起,黑袍女人忽然发出桀然轻笑,黑风那样扑到了她面前。 然后,叶星辰就变成了稻草人。 如果不是变成稻草人,黑袍女人在抬手把她夹在肋下时,为什么毫不费力? 更让叶星辰惊惧的是,她在突然失去平衡后,本能的张嘴要惊叫,嘴巴倒是张开了,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黑袍女人把她夹在肋下时,顺手在她身上点了下,她不但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就连动,都无法动一下了,只能瞪大眼,往外释放未知的恐惧。 已经死了的叶星辰,怎么会独自走在人世间的大街上。 还没等刘帅才明白过咋回事,又出现了个黑袍女人,一把把她夹在肋下,向西飘去—— 鬼。 在刘帅才的潜意识内,除了鬼能做到这一点之外,正常人是做不到。 立即,他开始自动脑补:“叶星辰死了后,感觉自己死的很冤,不想喝孟婆汤,就逃出了鬼门关,想回家。或者,她想找到撞死她的那个人,报仇。只是,阎王爷不允许她一个死人,在人世间闹事,就派了黑无常来拘她回阴间。” 黑无常,不就该穿着一身黑袍吗? 至于传说中的黑无常,竟然是个女人这回事,刘帅才现在是想不到的。 他只是怕被黑无常一起带走,再也没帮他孝顺老妈,用力闭住嘴巴,屏住呼吸,抬头看着天,心中默念:“她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就算她能看到我,没有阎王爷的命令,也不能带我走的。” 刘帅才呆比般木立了不知多久,终于被一个嗡嗡的震动声,从无法形容的恐惧中,拉了出来。 他眼珠微微转动了下,低头。 看到了一个手机。 就在他背后一米远的地上,屏幕不住闪烁着。 这是一个粉红色的手机,还挺新,正是国内某著名品牌,五一劳动节时发布的那款,价值五千多。 “这是叶星辰的手机。” 猛然间,刘帅才认出来了。 前些天叶星辰被白玉京撞飞,刘帅才查看她伤势时,就曾经在她身边看到过这个手机,并帮她带到了医院中,交给了白玉郎。 刘帅才能确定,这个手机是叶星辰的,是因为屏保。 她是手机屏保,是她站在山顶,闭着眼迎着轻风展开双臂,作势要飞翔的照片。 “沃草,阴间也能用电话?是移动还是联通?” 刘帅才确定这是叶星辰的手机后,感到非常的惊讶,却又怕:“给她来电的,是不是阎王爷?让她赶紧回阴间,死了的人了,在外面瞎转悠个肾呢。” 别看刘帅才的文化程度不高,可人家的想象力,却是相当的丰富。 而且,貌似也很贴近真理—— 那么,他究竟要不要拿起这个手机呢? 万一拿起来,电话就自动接通,结果阎王爷阴笑着告诉他:“嘿嘿,帅才啊帅才,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啊。说吧,想去第几层地狱?看在你很孝顺的份上,老子满足你。” 不过,就算真是那样,阎王爷会在叶星辰的手机备注上,标上“好大一个人渣”的名称? 精神恍惚间,刘帅才听到有个男人欣喜的声音,从手机内传来:“妞儿,你总算肯接老子的电话了。你先别着急挂电话,听我说完。我总算想明白了,也不想要面子了。所以,我要和你说一下心里话。” 这谁在我耳边说话? 刘帅才一呆,又眨巴了下眼,才发现他不知啥时候,竟然捡起了手机,放在了耳边。 沃草,我在和阎王爷通话!? 刘帅才虎躯剧颤,刚要把手机丢出去时,却又蓦然明白了什么。 阎王爷——喊他为妞儿。 可帅才哥,百分百是个大老爷们儿。 所以说呢,就算他用叶星辰的手机,接阎王的电话,也不会被拘走。 拘错了,阎王爷也要承担一定法律责任的—— 这样想后,刘帅才精神大振,八卦之火,熊熊燃起,暗想:“看来,叶星辰死后去了阴间后,她的无双美貌,引起了阎王爷的垂涎,准备收她当第不知多少房的小老婆。可她不肯啊,这才逃出了鬼门关。然后,阎王爷羞恼成怒下,就派黑无常来拘捕她了。” 就在刘帅才脑洞大开时,电话那边的“阎王爷”,开始哔哔:“叶星辰,老子今晚把话撂在这儿,你给我记住。你特么就算跑到十八层地狱,我也会追上你,把你肚子搞大。这辈子,你是我的。下辈子,下下辈子的下下辈子,你都是我的。谁敢和我抢你,谁死。你敢嫁给谁,谁死!” 沃草,不愧是阎王爷,泡个妞都这样牛比。 估计除了阎王爷之外,就再也没谁敢说这种话了。 也是,人家主宰着世间所有人的寿命,想让谁死,那还不是大笔一挥的事? 如果,我要是能和阎王爷成为朋友—— 刘帅才眼珠子铮亮,连忙干咳了声,腰板塌下,满脸的奴颜婢膝:“咳,尊敬的阎王爷。您好,我是刘帅才,家住青山东郊三棵柳村。我知道,其实就算我不自我介绍,您老的生死簿上,也能查到我的详细资料。估计阴间当前的生死簿等办公文件,现在也应用互联网技术了吧?” 手机那边,没动静了。 看来,阎王爷他老人家没想到,用叶星辰手机接他电话的人,会是刘帅才。 那边长时间的沉默,刘帅才又开始怕了:“沃草,阎王爷是不是为我知道他的私事,担心我会到处哔哔,准备杀我灭口?” 他这个念头未落,阎王爷说话了:“叶星辰呢?你,怎么会用她的手机。” 刘帅才连忙回答:“她已经被您派来的黑无常拘走,但手机却掉在了地上,被我捡起来了。” 第425章 相反他还要骄傲 一个人的信心轰然倒塌后,精神就会不正常。 小宙斯没出现之前,高铁受郭务卿的刺激,精神很——不正常。 那段时间,他看上去满脸淡淡然的样子,其实是装的,暗中亢奋无比,只是被他始终死死压住罢了。 正处在极端亢奋中的高铁,却遭到了小宙斯无情的打击。 高铁堂堂七尺男儿,在比他小三岁的莫邪浮屠面前装孙子,没啥。 毕竟他一身所学,都是莫邪浮屠所授。 他在西山疗养院遇到的傻蛋娘们,会那样可怕,也没啥——林子大了,啥鸟都有对吧? 可那天还病怏怏要挂掉的小宙斯,怎么也那么厉害? 应该说,咒死妹比傻蛋娘们更厉害! 高铁全力所为,都没支持多久,就被她横抱在怀中,要抢回家去当老公了。 看到喜欢的异性,就横抱在怀中抢回家当枕边人,这是男人的专利,好吧? 啥时候,女人也可以对男人这样做了? 尤其被抢的男人,还是以往牛皮哄哄的杀手之王妖魂。 更是在万千观众,和无数电视机前的观众面前。 这让高铁身为男人的最基本面子,往哪儿搁? 没处放的唯一后果,就是信心彻底崩溃。 高铁被相亲现场的保安们,抬回休息室立即撞破玻璃,狼狈逃窜,那是最后的本能。 他希望回家,来舔下还在流血的伤口。 可韩师师—— 高铁离开她的小区,孤魂野鬼般走在大街上,感觉人生实在不咋样,还不如死了好时,忽而哑然失笑。 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不就是瞎眼妞因为腹黑娘们故意捣鬼,误会他们俩有那么一小腿,再也无法迈过那道坎吗,才说啥也得离开他? 可他和腹黑娘们之间,压根没有任何一小腿啊,清白的好像天山雪莲。 任何事,终究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高铁只需问心无愧就好。 不就是他堂堂的杀手之王,被咒死妹给当众虐为狗,差点抢回家当生孩子的机器吗? 自古至今,从没谁规定,谁就是无敌的。 三国时期的小霸王吕布够牛了吧,结果还不是也没保住他的貂蝉妞,被阿瞒哥砍了脑袋? 那么牛的人,都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何况高铁。 更关键的是,得看看是谁想把他抢回家,当老公的。 咒死妹! 不说别的,单论人家那脸蛋,那身段,那一挥手就有走狗出现的硬件——只要是个男人,就会哭着喊着,想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高铁不用哭,不用喊,还不鸟她,逼的她动粗硬抢。 这对高铁来说,其实是莫大的荣幸。 本次相亲大会过去五十年,估计还会有无数的白胡子老头,和孙子们说:“孙子哎,爷爷和你说过故事。吃葡萄,不吃葡萄皮——” 综上种种,高铁实在没必要丧失对生活的信心。 相反,他还要骄傲! 就连咒死妹那样的优质外国货,都为了争抢他,给万众下跪哭着请成全,这就是高铁骄傲的本钱。 蓦然想通这些后,高铁立即高兴起来,马上拿出手机,开始拨打叶星辰的手机。 他要对叶星辰霸道宣言。 他要让叶星辰知道,她只能是他的妞,肚子只能被他搞大——谁不同意,谁死。 于是,高铁就站在星空下,左手掐腰,像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那样,傲气十足的说出了那番话。 他说完后,感觉叶星辰肯定会嗤笑一声,结束通话。 要不,就骂他个好大一个人渣,再骂他滚蛋。 可高铁的脑洞再大,都没想到,接电话的人,竟然是个男人。 而且那个沙比,还把他当成了阎王爷。 饶是高铁智商颇高,还是懵比半晌,才问自称叫刘帅才的沙比,怎么会拿着叶星辰的手机。 刘帅才就告诉他说,叶星辰被黑无常拘走了。 “她被黑无常拘走了?你特么究竟在放啥狗屁?” 高铁又懵了个后,连忙问:“你现在哪儿?报出你的确定位置。” 刘帅才抬头,恰好看到个公交站牌,是会展中心站。 会展中心站? 高铁刚从那边经过没多久,左拐一个路口,再前行三百米就是。 “你在那儿等着,别乱跑。也别挂电话,我很快就会到。” 高铁转身,向那边狂奔而去。 某呆比把他当作阎王爷,又说叶星辰被黑无常拘走——高铁不好的感觉,越来越浓。 狂奔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几乎是在眨眼间,高铁就冲到了刘帅才面前。 他怕认错人,就对始终保持通话状态的手机说:“你现在哪儿?” 然后,他就看到那个年轻人愣了下,冲他举起了手机。 高铁抬手,就把手机抢了过来。 看到屏幕上“好大一个人渣”,和手机屏保图片后,高铁确定这就是叶星辰的手机了。 “您就是阎王爷吗?” 刘帅才恭敬的请问声,在高铁耳边响起。 高铁张嘴就骂:“我是你爹!” 虽说阎王爷是大拿,高铁也希望,能成为他老人家,来掌管人世间的生死。 但这只是做梦而已。 把他当作阎王爷的人,得有多么沙比? 和沙比说话,高铁当然不会太客气。 刘帅才愣了下,终于蓦然醒悟,啥狗屁的阎王爷啊,这就是个大活人好吧? 无论是在青山,还是来到京华后,刘帅才都没见过高铁。 所以当这厮占他便宜后,刘帅才立即反驳:“我还是你、妈呢。” 刘帅才的话音未落,脖子就被高铁抬手掐住,低声喝道:“叶星辰呢?” 不等刘帅才回答,高铁认出他是谁了,脱口问道:“咦,你不是在青山某酒店干清洁工,拖地时弄脏了白玉郎的臭脚,结果却被她抽了大嘴巴,又丢了工作。却在发现她被坏人冒犯时,装比救人,被人家打昏的那沙比吗?” 那晚,刘帅才的所作所为,躲在暗中的高铁,可都是看的一清二楚。 觉得这青年还是个实在人。 再说他想搞清楚叶星辰究竟怎么了,必须得请教刘帅才,自然赶紧缩回手。 差点被掐断脖子的刘帅才,咳嗽几声,问:“你、你是谁?怎么会认识我。” “老子是高铁。叶星辰是我老婆。” 高铁随口说着,抬头四下里看着:“究竟是怎么回事。啥黑无常,阎王爷的?” 刘帅才还是有些轻微懵比,却也明白高铁不是阎王爷了。 那么,刚才掳走叶星辰的黑袍女人,也不是黑无常。 叶星辰,也没死! 死了的人,怎么又活过来了呢这件事,刘帅才满肚子好奇,却也不会多问,赶紧把刚才怎么遇到叶星辰,她又被一个黑袍女人掳走的事,简单讲述了一遍。 撒旦! 听他说完后,高铁的心,立即沉到了水底。 可他还是抱有一定的侥幸,抬手比划着:“那个面蒙黑纱的女人,是不是这么高的个头。她的眼睛,是外国人的?” 刘帅才小鸡啄米那样,接连点头。 高铁最后一丝侥幸破灭,低声问:“她把叶星辰,带到哪儿去了?” 第426章 高铁偷走了她的心 不是黑无常的黑袍女人,把叶星辰掳去了哪儿? 这个问题嘛,刘帅才得好好想想—— 没想起来。 他当时以为遇到阴间来客,差点吓尿了,能站着看星星就已经很不错了,哪儿还敢看别的? 不过,刘帅才却知道,黑袍女人掳着叶星辰向西去了。 高铁二话不说,撒腿就往西边跑去。 他跑的没影了,刘帅才才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感觉今晚遇到的事,简直是太邪乎。 还真不是他能搞清楚的。 那就没必要搞了,还是好好琢磨下,没有完成黄老板交代的任务,该怎么交差吧。 刘帅才拿出手机,拨通了黄老板的电话,用无比恭敬的语气,仔细讲述他有请韩师师的全过程。 “那就别来上班了。今晚,就从夜场滚蛋。啥事都干不了的废物。” 黄老板丢下这番话,不等刘帅才有啥反应,通话结束。 只留下帅才哥,在夜风中独自凌乱。 没有请回韩师师回岗,是他的责任吗? 不是。 既然不是,那他怎么又丢工作了? 就在刘帅才拼命转动脑子,竭力去寻找答案时,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的滑到了他面前。 车窗落下,露出一张浓妆艳抹的女人脸,朱唇轻启:“请问,您是刘帅才,刘先生吗?” “你是谁?” 刘帅才愣了下,随即满脸含笑,弯腰点头:“对,对,我就是刘帅才,刘先生。” 他活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之为先生呢。 别人,不是喊他帅才,就是沙比—— 尤其第一个喊他先生的人,还是个相貌不错,开着大奔的美女。 女人笑了下:“刘先生,请上车。我们去找个酒吧,仔细谈一下。” 如果俩人性别互调下,刘帅才是女人,女人是他,再怎么对他客气,他也会满脸警惕的说,此时夜已深,请问你是谁,奴家是不会上你的车,跟你走的。 美女有约,工作又丢了,刘帅才实在没啥可干,那就上车呗。 心愿酒吧。 顾名思义,就是只要来这儿喝酒,就能实现——老板多赚钱的心愿。 酒吧很高档,环境很优雅,人却不算多。 当一杯啤酒,就能卖到两百三时,很多人都会望而却步。 不过有请刘帅才来酒吧的女士,却是神色自若,踩着细高跟扭着纤腰,咔咔走到了西北角。 刘帅才再怎么说,也是在七星夜总会呆过的人了,当然不会怯场。 最多,他感觉这位女士,故意把屁股筛的那样妖娆,可能在向他传递某种意思。 他走到最墙角的卡座时,经过靠窗前的位子,下意识的扫了眼。 也是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男人四旬左右,满脸淡淡然的装比样,颇有帅才哥的几分神韵。 但和男人对面而坐,眼睛有些发红的少妇。 饶是刘帅才在夜场干过一段时间,也和京华夜场七仙之首的韩师师,近距离说过几次话了,但在看到这个穿着男款深蓝衬衣的少妇后,还是眼睛一直。 啥漂亮啊,妩媚之类的形容词,都无法形容少妇特有的风情。 那究竟是啥风情呢? 邪气的妖冶! 看上去也就三十刚出头的男装少妇,眉梢眼角间,洋溢着全是正常女人苦练八百年,都无法学会的风情。 这是骨子里带出来的。 尽管少妇看上去很正经的样子,当前也正处在伤心状态下,端着酒杯大口大口喝,丝毫不管对面男人用目光劝说,更不在意喝了多少。 刘帅才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女人。 这让他本能的停下脚步,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沙比那样。 少妇放下酒杯,抬手刚要擦眼睛时,看到刘帅才站在桌前,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她了,眼眸中立即闪过森寒之意,表面上却妩媚的笑了下,腻声问:“小帅哥,你这是要请老娘去酒店——” 一只手,捏住了少妇的下巴。 是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皱眉低声喝斥:“果果,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刘帅才眨巴了下眼,这才意识到,他驻足盯着少妇看的行为,是多么的不礼貌。 原来少妇名叫果果。 真好听的名字。 这男人,是她丈夫—— 刘帅才心思电转间,连忙弯腰道歉:“对,对不起,女士。我、我盯着您看,是因为您太美。我情不自禁,还请您和这位先生原谅。” 少妇果果摆开男人的手,撇嘴看向窗外,低声骂:“老娘有多美,还用你个呆比提醒?” 能看出刘帅才仅仅是被老婆的美所震撼,压根没啥龌龊想法的男人,却微笑着摇头,说贱内今晚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还请这位小兄弟原谅。 刘帅才当然会原谅他了,尴尬的笑了下,却又脱口说:“先生,你贱内穿的衣服,鞋子啥的,和我今晚看到的那个人,完全一样。哦,对不起,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在意。” 少妇果果一愣,回头看着他,语气急促:“你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高铁?” 刘帅才傻傻的点头,反问:“夫人,您认识高铁?” “那是我——” 少妇果果蹭地站起来,却又坐下,嘴角抿了下,梦呓般的说:“他,偷走了我的心。这么多年了,我无时不刻,不在思念他。我,又怎么不认识他?” 刘帅才讪笑了下,果断转身就走。 当一个女人说,她的心被谁偷走时,所代表的意思,刘帅才就算用脚丫子,都能猜得出。 怪不得,她穿的衣服,和高铁完全一样,原来是那种关系。 帅才哥暗中还惊讶,少妇果果怎么会如此胆大不要脸,当着她老公的面,就敢说她的心被高铁偷走。 更让他不解的是,少妇果果的老公,听她这样说后,没有丝毫的怒气,只有尴尬。 “沃草,这哥们的素质还真高。” 刘帅才心中赞了个时,却听男人问:“请问下,高铁去哪儿了?” “你要找他,报夺走你贱内芳心的仇?” 鬼知道刘帅才今晚咋了,总是说些不着调的话。 男人的脸色,更加尴尬时,少妇果果却吃吃一笑:“小帅哥,你可算是说对了。高铁啊,恰好是我上辈子的小情人儿。快和老娘说说,他去哪儿了?和你在一起时,脸色怎么样。” 人家是把儿子,当作上辈子的小情人儿好吧? 刘帅才暗中撇了撇嘴,真不习惯少妇果果对他自称老娘,可看在她妖冶风情无双的份上,还是说:“哦,他老婆叶星辰被人抢走了。现在,他已经去追赶了。” 他在提到“老婆”这俩字时,特别加重了语气。 明显是在委婉的暗示少妇果果,高铁已经是有老婆的人了,你还是好好和你男人过日子吧。 刘帅才的话音未落,少妇果果突然蹭地站起来,抬手就抓住了他衬衣领子,厉声喝斥:“快说,是谁,竟然敢抢我陈果果的儿媳妇!?” 第427章 代替星辰伺候好他 今晚,哥们都是遇到些什么人啊? 刘帅才心中哀嚎时,邀请他来心愿酒吧的某女士,蹭地站起来,厉声说:“这位女士,请你不要对刘先生动粗。要不然,我——” 少妇果果猛地抬头,眼神森寒的盯着某女士:“你再敢叫唤一句,我就把你满嘴牙都打掉。” 某女士在京华,可是着实有些背景的。 尤其在她占理时。 可她遭到少妇果果的威胁后,却乖乖闭上了嘴,低下了头。 这是因为她看出,少妇果果绝不是在威胁她,而是说到做到。 刘帅才用力挣了时时,却又蓦然明白,吃吃的问:“你、你刚才说,叶星辰是你的儿媳妇?” 他已经告诉少妇果果,高铁的老婆是叶星辰了。 那么,叶星辰就是高铁妈的儿媳妇。 少妇果果还没说什么,男人抓住她手腕,让她松开了刘帅才,满脸抱歉的说:“小兄弟,对不起。高铁是我们夫妻俩的儿子。只是,他从小、他和家里闹了别扭,现在不和我们在一起。贱内,没一天不想他。哦,还请你仔细说说,是谁掳走了叶星辰。” 她会是高铁的亲妈? 今年有三十岁吗? 不过——怪不得她说,高铁是她上辈子的小情人儿,她的心被他偷走了呢,原来是这样。 刘帅才总算恍然大悟,也意识到这夫妻俩,不是好啥好鸟了,还是赶紧有一说一吧。 “肯定是宙斯干的。” 少妇果果听完后,看了眼丈夫,转身就走:“特么的,那匹小洋马,非得逼着老娘和她动粗么?” “小兄弟,谢谢你提供的消息。以后,有机会回报你。不过,还麻烦你不要把今晚看到我们两口子的事,告诉高铁。他和我们的感情,不是很融洽。唉,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四旬左右的装比男,哔哔了那么多后,哼着歌手张宇唱的《雨一直下》,去追他老婆了。 这都是些啥鸟人啊? 又是宙斯,又是下雨的。 幸亏,哥们和高铁的关系——特好。 要不然,我非得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以免下次再抓我衣领子。 刘帅才整理了下衬衣,转身看向被少妇果果威胁过的美女时,依然是满脸的亲切笑容。 美女的情绪,不是很高。 换成谁,刚被人威胁要打掉满嘴牙时,都会这样。 不过一杯白酒喝下去后,自称叫蔡国云的美女,神色就恢复了正常:“刘先生,今晚我请你过来,是要送你一个大大的前程。但,与此同时,也希望你能对此事保密。” 刘帅才最喜欢别人送他大前程了。 只要有好处,那是肯定得保密的。 蔡国云是京华一家猎头公司的经理。 刘帅才文化程度虽然不高,却也知道猎头公司是做什么吃的。 他们就是挖人。 受某公司的委托,去挖另外公司的人才。 初中文化,毕业后在工地干过建筑队,在酒店干过清洁工,在夜场干过保安的刘帅才,是人才吗? 只要是猎头公司的蔡经理说他是人才,那么他不是人才,也是人才! 青山有家服装厂。 服装厂的名字叫啥,谁开的等等,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刘帅才的老娘,就在服装厂上班。 但迄今为止,服装厂已经三个月没发薪水了,老板愁的要上吊,想五千万向外转手——没人要。 蔡国云的委托人,已经出资,把这家服装厂盘了下来。 委托人又请蔡国云,把刘帅才从七仙夜总会,挖去这家服装厂,在大老板没出现之前,暂时全权负责设计、生产、销售、后勤、安保等工作。 月薪,暂定为六万。 附带青山市区某高档小区的一栋大三室,一辆别克轿车。 人们都知道“天上掉馅饼”这句话。 可又有谁,知道天上掉馅饼的真实感觉? 看看变成呆比般的刘帅才,就知道了。 要不是蔡国云把车钥匙,房子钥匙,预支一个月薪水的银行卡,还有委任书等等,都放在刘帅才面前,请他看清楚各类证件上,确实写着他的名字,他都怀疑,这是在做梦。 几乎把腿上一块肉给掐下来了,刘帅才终于确定,这不是做梦。 天上,真的掉馅饼了! 刘帅才端起酒杯,一口喝光,望着蔡国云:“古人、古人曾经曰啊,无功不受禄。我受了——但,我想知道,怎么会是我。” 蔡国云苦笑了下,摇头说:“我也想知道。” 她是真想知道,国内某位女老总,怎么会委托她,来挖一个干夜场的保安。 但蔡国云更知道,有些事,她最好别问。 她只是顺利完成工作后,马上给委托人打电话。 嘟,嘟嘟。 当白色电话响起来时,站在海边太阳伞下的江颜,马上就接起电话,低声问:“请问,哪位?” 一个隔着话筒,都能听从她声音里,猜出她有多么奴颜婢膝的女人声音,传来:“我是小王啊。夫人吩咐我做的事,我已经做完了。一切,都是按照夫人所说,找了猎头公司,来接触刘帅才。” “嗯。我知道了。我会转告夫人的。” 江颜低声说了句,放下话筒,看向了白色藤椅的女人。 星空下,海风习习。 一个身上只穿着了件黑色浴袍的女人,仰面躺在白色藤椅上,两条修长的腿,被两个跪在地上菲佣,小心抱在怀里,掌心倒了油的手,在丝缎般的肌肤上,力道适中的游走着。 还有两个菲佣,分别跪在藤椅两侧,也在给小心伺候着女人。 女人闭着眼,好像睡着了那样,神色有些恬静。 尽管已经来这好几天了,可江颜还是强烈怀疑,她当前的遭遇,就是在做梦。 又不是。 铁一般的事实,时刻在提醒江颜,她已经不再是被吴总监等人随意欺负的女孩子了。 而这个改变她命运的女人,更不是她第一次看到的那个良家。 是——潘多拉女王。 俩人的改变,都是为了叶星辰。 叶星辰可是江颜的恩人。 为了叶总,她可以去赴汤蹈火。 更何况,夫人让她当什么公主殿下呢? 轻吸了一口气,江颜口齿清晰把“小王”的话,如实转告给了夫人。 “嗯,星辰被白玉京撞了时,就是刘帅才把她送医院的。他,应该得到好报。” 夫人睁开了眼,淡淡一笑,岔开了话题:“有没有想到好的公司名字?” 江颜抱歉的笑了下。 夫人也没在意,梦呓般的又问:“就叫风影服装,怎么样?” 江颜立即点头,说好名字。 “风影——风一样的影子。我虽然不能守着他们俩了,却能像风,像影子那样,无形的呆在他们身边,保护他们。为他们,做他们能做,却不好做的事。” 夫人说着,抬手挥了挥。 几个菲佣,立即站起来,悄无声息的退走。 夫人坐起来,接过江颜递过去的花茶,浅浅的抿了口,说:“我也会帮你做些事。让那个曾经垂涎过你的陈德力,家破人亡。让星辰化妆曾经的吴总监,神秘蒸发。” 江颜眉梢一抖,刚要说她已经不恨他们了时,夫人声音阴森的抢先说:“如果连你的仇人,都舍不得伤害,你能做成什么大事!” 江颜低头,哑声说:“是,我明白了。” 夫人站起来,踩着一双雪足,走向海边,淡淡地说:“你要时刻牢记,你早晚都是高铁的女人。你的使命,就是代替星辰,伺候好他。” 第428章 祸从天上来 感觉是在做梦的人,不止是刘帅才和江颜。 叶星辰更像是在做梦。 恶梦! 她可以发誓,她不认识这个黑袍女人。 那么,黑袍女人为什么,会在大街上把她掳走呢? 也不知道被黑袍女人抱着跑了多久,钻了多少小胡同——叶星辰的脑子,被晃的浑浑噩噩。 等她终于不再晕眩时,才发现已经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潮湿霉味。 这可能是一个地下室。 周围摆放着的,全是破画板之类的,还有数套清洁工具。 她眨巴了下眼,试着活动了下手足。 行动自如。 除了有点晕车的感觉,想吐之外,一切都很正常。 叶星辰抬起头,看到了那个黑袍女人。 女人的个头很高,差不多得有一米八了。 身材,也尤为的好,估计“魔鬼身材”这个名词,就是为了她专门发明的。 黑袍女人已经摘下了头上的帽子,淡金色的长发好像丝般,披散下来。 她和叶星辰对视的眸子,淡蓝色的海水那样,甚至在昏暗的灯光下,还不时有荧光闪现。 只是她脸上的黑纱,却没摘下来。 很正常。 做坏事的人,最怕别人看到她的本来面目。 叶星辰也不想看到。 看到坏人的真面目,就会有被灭口的危险—— 叶星辰坐着,蒙面女人站着,俩人就这样静静的凝望着。 过了足有半分钟,黑袍女人缓缓举起了右手。 叶星辰看向了那只手。 随着黑袍受地心引力的落下,一截雪肤皓腕露出,手指修长纤美,食指上戴着个青铜色的戒指。 叶星辰刚看到这枚戒指,就觉眼前寒光一闪! 一截几厘米长的刀片,从戒指里弹了出来。 寒光,再次一闪,即逝。 搞什么呢? 叶星辰下意识这样想时,就看到蒙面女人的右脚,脚尖轻轻踢了下竖在墙上的一个木头拖把。 拖把——从中断成了两半半截。 断口处,仿似镜面般的光滑。 擀面杖般的拖把,就是被蒙面女人戒指里弹出来的刀片,一闪划断。 由此可以看出,刀片有多么的锋利。 叶星辰抬手,悄悄放在了脖子上。 蒙面女人说话了,轻笑着:“呵呵,只要你乖乖的听话,脖子自然没事。” 叶星辰讪笑了下,放下手。 蒙面女人看着戒指上,眸光温柔:“魔吻——这是它的名字。它割中谁,就想被魔鬼轻轻吻了下那样。我记得很清楚,有个被魔吻吻过的男人,坐在那儿过了足足十分钟后,才脑袋后仰,鲜血飞出来。” “它是我的主人德古拉伯爵,在我十三岁时,专门请高手匠人,为我定身打造的。贴身魔吻。只要看到它,我会想到我爱的男人。现在,魔吻还在。可他——” 蒙面女人说到这,忽然抬头,盯着叶星辰的双眸中,又有诡异的荧光闪动:“他,却死了。死了!” 叶星辰怕死了,想站起来逃,双脚却像被钉子,钉在地上那样,无法动弹分毫。 她只能看着高举着魔吻,一步步走过来的蒙面女人,哑声说:“我、我没杀人。我也,不认识你。” “你当然没杀人。我爱的男人,我的主人,伟大的德古拉伯爵,是死在宙斯手里。” 蒙面女人走了过来,左手按在了叶星辰的头顶,右手中的魔吻,缓缓伸向了她下巴处。 冷。 彻骨的冷意,从叶星辰下巴处,缓缓向全身蔓延而去。 她却不敢动一下。 她可是亲眼所见,魔吻有多么的锋利,蒙面女人的精神,又是多么的不正常。 一旦她稍有异动,魔吻就会吻上她。 叶星辰的反应,完全正确。 蒙面女人在提到她爱的男人时,黑袍都在瑟瑟发抖。 她的眸光,也涣散开了。 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却更加的浓郁。 她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像从阴间传来:“奥林匹斯家族的宙斯王,要想活下去,只有两个办法。第一,和高铁生个孩子。呵呵,有谁能想到,只要她怀上他的孩子,就能化解潜伏在她身上千年之久的基因蛊毒?” 高铁? 怎么我所经历的倒霉事,都和那个人渣有关系啊? 叶星辰一愣,随即忿忿的想:“宙斯王,不是古希腊中的诸神头子吗?怎么可以给男人生孩子。” 她刚想到这儿,小宙斯的样子,立即浮现在了脑海中。 小宙斯去相亲大会上时,自称是缪斯。 不过叶星辰已经知道,缪斯就是冲着高铁去的,坦言要把他娶回家,给丫生个孩子。 “宙斯,肯定是那个外国女孩子。臭人渣,死人渣,处处沾花惹草,却让我来付出代价。” 女孩子在倒霉时,总能找到足够的借口,来埋怨别人。 至于别的,她是不会去考虑的。 “第二个办法,当然是骨髓移植。呵呵,你——” 蒙面女人食指翻转,魔吻朝下,挑起了叶星辰的下巴:“是奥林匹斯家族苦苦搜寻和宙斯骨髓匹配的人多年,才发现的唯一可用之材。” 什么? 我的骨髓,和那个宙斯,相匹配? 叶星辰仰望着蒙面女人的双眸中,尽是让人心碎的无知。 她想起来了。 那还是高人渣不满白若影住进叶家别墅,遭到她的怒叱,羞愧离开后,叶星辰接到了医院李主任的电话,请问要不要把她的血样,上传国家基因库。 叶星辰当时随口说可以—— “原来,我自己也给自己惹了祸。” 叶星辰终于明白了什么,又问:“就算我的骨髓和宙斯相匹配,好像也不是你绑架我的理由吧?” “可我想她死啊。” 蒙面女人忽而有咯咯娇笑了声,眼神恢复了正常。 她弯腰低头,盯着叶星辰的眼睛,幽幽的说:“她这次来华夏,就是为了你来的。但她刚来,你就死了。她很失望,自以为死定了时,却遇到了你的男人。阴差阳错下,她喝了高铁的一点血。然后,她就莫名恢复了健康。” 叶星辰还是一动都不敢动,好像在听一个荒诞的故事。 鲜血,能治病吗? 蒙面女人给出了答案。 而且,这个答案,还是由她深爱的男人简主人德古拉伯爵,用生命换来的。 绝对,正确。 “所以,我才要杀死高铁,绑架你。只要他死了,你又在我手里。呵呵,宙斯要想活下去,只能乖乖听我的话。等我被他们抢走的东西,都要回来。我就会杀了你,让她给你殉葬。” 蒙面女人说完这些后,叶星辰第一反应,就是想嚎啕大哭。 特么的,这还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可她不敢哭。 蒙面女人眸光闪烁了下,魔吻消失,缩回了手,淡淡地说:“自我介绍下,我叫撒旦。” 撒旦? 那不是西方传说中的恶魔吗? 可她的眼睛,一点都不像。 叶星辰用实际行动,有力证明了“再大的恐惧,也压不住女人的好奇心”这个定律:“撒旦,我、我能看看你的样子吗?” 第429章 我会杀死我自己 叶星辰总算明白,她被撒旦掳到这儿来,并不是因为高人渣在外沾花惹草。 而是因为,她的骨髓基因,和在相亲大会上公开追求高人渣的宙斯,匹配。 还是世界上唯一的匹配者。 宙斯,则是撒旦的生死仇家。 她要想活下去,只有嫁给高铁给他生个孩子,和找到叶星辰换骨髓两条路。 高铁会答应宙斯的要求吗? 叶星辰很清楚—— 如果小宙斯能用女性的温柔,再不济干脆跪在这厮面前,抱着他的腿,嚎啕大哭着给我搞大肚子吧——那厮百分之八十的,会从了她。 毕竟那是救人,胜造七级浮屠的大好事。 哦,错了,应该是毕竟小宙斯是超级美人儿,已经“食髓知味”的高人渣,肯定会动心的。 但宙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当着万千观众的面,摆出她诸神之主的架子,用强来对待高铁。 宙斯的行为,极大挫伤了高铁男人的自尊。 谁说人渣不要面子的? 所以叶星辰能肯定,就算小宙斯再跪在高铁面前哀求,他宁死都不会答应的。 叶星辰看出来的,撒旦竟然也看出来了。 小宙斯,也会看出来。 既然高铁那条路走不通,那么小宙斯只会退而求其次,来找叶星辰。 撒旦却提前出手,把叶星辰拿在了手中,当作奇货,来要挟小宙斯为她做什么。 为确保能攥住小宙斯的命脉,撒旦还要对高铁下毒手。 搞清楚这些后,叶星辰心情好了许多。 只要那个人渣的下场,比她还要惨——叶总就会高兴! 叶总暗中龙颜大悦时,好奇心起,要求看看撒旦的庐山真面目。 撒旦回答的很干脆:“不行。” 女孩子好奇心起来后,越是得不到想要的,就越是想要—— 叶星辰就淡然一笑:“如果,我配合你呢?” 撒旦眸光稍稍变了下,饶有兴趣的问:“你怎么配合我?” 忽然间,叶星辰不害怕了。 她还在站起来后,到背着双手围着撒旦,眸光在她腰肢、屁股和长腿上来回扫,特像在骡马市上挑牲口的买家。 撒旦眼里闪过怪戾之色。 她的右手悄悄一动,魔吻出现。 她希望,叶星辰能给她个胆大妄为的合理解释。 要不然,她就会让这妞的身上,多道伤口。 “你不敢杀我。因为,我对你来说,有着能挟制宙斯的奇效。而且更重要的是,高铁早晚都会知道,是你绑架了我。那个人渣虽然让我很伤心,但他却是爱我的。更知道,我也深深的爱着他。” 叶星辰转到了撒旦前面,悠悠的说:“他得知,他老婆被你杀掉后,肯定会找你,为我报仇。也许,你很厉害,高铁不是你的对手。但,如果他和宙斯联手呢?” 撒旦双眸中的怪戾,潮水般退去。 只因叶星辰的分析,完全正确。 高铁不是她的对手,可为了给叶星辰报仇,他完全可以和小宙斯联手。 那样,撒旦该何去何从? 撒旦黑纱下的嘴角抽了几下,冷声说:“我不一定杀你,也能让你,为你愚蠢的自信,付出惨重的代价。” 她的话音未落,叶星辰就抬手朝天,语气坚定:“我对天发誓,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自杀。” 什么才是最可怕的人? 最可怕的人,不是功夫多高,心有多黑,而是能敢杀自己的! 今晚,撒旦有幸遇到了一个。 她死死盯着叶星辰,半晌后,才轻声说:“我十一岁时,就爱上了我的主人,伟大的德古拉伯爵。随时随地,准备为他付出包括我这具皮囊,和生命在内的所有。” 可惜的是,德古拉伯爵举不起来—— 也不是举不起来,是因为怪病把他折磨成了只能靠鲜血,苟延残喘的怪物。 撒旦十三岁时,终于确定她深爱的男人,无法享受她这具皮囊,于是蒙上了黑纱。 她跪在德古拉家族历代先祖的画像前发誓,只有能揭开她面纱的男人,才能享用她。 无论那个男人多大年龄,是帅还是丑,又是哪国人,只要能揭开她的面纱,就能和她生儿育女——子孙后代,继续效忠德古拉家族。 假如掀开撒旦面纱的人,是个女人呢? 那她就和那个女人,以夫妻相称,过一辈子! 说到这儿后,撒旦发出一声轻笑:“叶星辰,你确定,你还要看我的真面目?” 叶星辰没有丝毫的犹豫,张嘴就是个脆生生的“不”字。 她宁可死,也不想和撒旦成为夫妻。 其实,叶总也意识到,撒旦说掀开她面纱的如果是女人,也会夫妻相称的誓言,就是临时扯淡。 毕竟,真要那样,她就再也不能生儿育女,也谈不上让子孙后代,继续拱卫德古拉家族了。 可她真怕撒旦会那样做。 想到被一个超级大洋马搂在怀里,低声细语的说老婆亲亲——叶星辰就感觉浑身,蹭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撒旦又问:“那,你还要配合我吗?” 叶星辰还是想都没想,就点头:“当然。” 撒旦有些奇怪了。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被绑架的人,要配合“绑匪”。 假如叶星辰是个男人,也看到了撒旦的绝世容颜,说是配合她,还是很正常。 问题是—— 撒旦心念一动,轻笑:“我知道了,高铁惹你生气了。” 女人的想法,绝对是世界上最神秘的东西。 哪怕女人自身,也无法确定,她下一秒会想什么。 叶星辰撇撇嘴,淡淡地说:“何止是让我生气。我恨不得,用刀把他切成片,蘸酱生吃下去。” 撒旦双手环抱,走在墙边,倚在了上面,眼眸里全是好奇:“长夜漫漫,说来听听?” “我都没脸和人说。” 叶星辰嘴里说着,却在叹了口气,说:“唉。他把本该属于我的第一次,到第十八次,都给了同一个女人。” 撒旦有些奇怪:“那有什么啊?像高铁这么出色的男人,吸引女人主动投怀入抱,很正常啊。何况,男人属性就是四处沾花惹草。只要他做的不是太过分,我们做女人的,睁只眼闭只眼,也就是了。何必,因此就和他闹的不愉快。” 撒旦这番话,足够证明她从小所接受的教育,有多么的让男人——喜欢。 别看某些崇洋媚外的比货,整天向往资本国家的自由,其实任何一个国家的真正豪门,女性未出嫁之前,都是冰清玉洁的。 而且,她们还会觉得,她们必须得遵守妇道,男人却可以在外沾花惹草。 西方平民子女那样自由,都是贵族们刻意引导的。 这和伊甸园内,毒蛇蛊惑亚当俩人吃苹果差不多。 年轻轻就尝到了“苹果”的好滋味,整天满脑子都是哼哼唧唧,谁特么还把精力,用在奋斗上? 这样,平民子女只能世世代代,给贵族们打工。 看看那些真正优秀的人,不管是粟嫣然靳幽城,还是撒旦,哪个不都是在出嫁之前,是冰清玉洁的? 但同样冰清玉洁的叶星辰,却在听撒旦说完后,冷笑:“哼,如果抢走我好东西的人,是我妈呢?” 第430章 高铁只能由我来杀 叶星辰坚信,夺走她十八次好东西的无耻女人,就是白若影。 她和白若影的关系,就是无论怎么麻痹自己,都无法迈过去的坎。 那道坎迈不过去,就无法嫁给深爱的人渣。 没有高人渣的生活,犹如万古长夜。 既如此,叶星辰还会在意被撒旦绑架? 不但不会在意,还会配合她。 一来是,她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二来这样可以报复高人渣。 可谓是一举两得! 她以为,她说完后,撒旦会勃然大怒,帮她骂出那些不好骂出来的话。 比方啥某个娘们太特么不要脸,真该撞进猪笼内沉江之类的。 可让叶星辰愤怒的是—— 撒旦却噗嗤一声:“哈,就因为这点小事,你就要死要活啊。” 小事? 那娘们可是我亲妈! 是她,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好东西,搞得我特想和高人渣在一起,却不得,才会如此痛苦。 真是岂有此理—— 叶星辰刚要发怒,就听撒旦又说:“可能是因为东西方文化不同,思维观念也不同的原因吧。这种事,在西方并不是稀奇事。事实上,在贵国古代,也不缺少。尤其在宙斯那个家族,母女俩人,甚至母女好几个人,共享一个男人,更是正常不过了。” 撒旦还真不是站着说话,不害腰疼。 西方很多豪门大族,已婚女人的私生活,有多么的乱,举两个例子。 一个传说,一个事实。 传说,当然是宙斯家族信奉的古希腊神话。 古希腊神话中诸神的血缘关系,堪称全世界最乱的关系,用最先进的计算机,才能算出谁是谁的爹妈—— 事实,则由俄国沙皇时代的普、京来证明。 为避免没必要的麻烦,还是叫这哥们普驴吧。 因为这哥们虽说已经溘然长逝很多年,但他那个东西,现在还在某博物馆的瓶子里,供游客瞻仰,向往渴望,羡慕嫉妒恨。 普驴就是仗着这东西,几乎搞遍了当时沙皇所有的贵族女士。 那时候,人人都知道,却传为美谈—— 听撒旦举出这俩例子后,叶星辰无话可说了。 撒旦走过来,说:“不过,我还是很同情你的。也很理解你。更相信,你是真心配合我。” “叶星辰虽然是一介女流之辈,却也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叶总淡淡说出这句话的样子,特霸气。 但下一刻,她却低头,盯着足尖,小声说:“但你不能杀高铁。” 撒旦一楞,寒声问:“就因为你爱他?” “这个理由,已经足够。” “可你刚才还说,恨不得拿刀把他切碎了,蘸酱生吃下去。” “我可以。” 叶星辰抬头,看着撒旦的眼睛,特认真:“别人,不行。你要是杀了他,我绝不会独活。” 撒旦没有再说话,盯着叶星辰的双眸里,逐渐浮上了蛋痛的神色。 她也是女人,而且还自负特聪明,为什么却看不透叶星辰的心思呢? 尤其这妞,忽然狡黠的笑了下,悠悠的说:“可我有种预感,你的面纱,会被高铁揭开。” 撒旦黑袍一颤,冷冷的说:“除非,我想被人揭开。否则,谁敢奢望看到伯爵的女人真面目,谁就是个死。” “白搭的。我们国家民间有句俗话,叫的声音越大,越没信心。” 叶星辰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昏黄的灯泡,梦呓般的说:“而且更重要的是,那个人渣对女人,仿佛有股子谁都无法抗衡的魔力。总能在不知不觉,吸引女人试图去了解他。结果,就深陷他无意编织的情网中,再也无法自拔。” 扯淡—— 这俩字,还在撒旦的舌尖打转,突听门外传来一个娇笑声:“咯咯,好儿媳,你说的这番话,深得本母后大人的芳心啊。” 谁!? 撒旦双眸瞳孔,骤然猛缩。 她没有丝毫的犹豫,身形一晃,扑到了叶星辰面前。 灯光下,寒芒一闪。 魔吻,温柔的贴在了叶星辰脖子上。 这间地下室的上面,是一家博物馆。 某公园那边,举办超大型相亲大会时,这边也在举办“古埃及文物全球华夏站巡回展览”活动。 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去相亲大会凑热闹。 还是有很多人,希望能借助这次机会,进一步了解埃及文化的。 四大文明古国中,除了中华民族的文明没有断档,其他三大文明,都很让人心痛。 但不得不说,随着好莱坞电影的风靡全球,埃及文化也是举世皆知。 现在有谁不知道金字塔,有谁不知道法老木乃伊? 这次古埃及文物的全球巡演中,就有十多具木乃伊,更有金冠等东西。 最热闹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撒旦在逃出小宙斯的魔爪后,就选择了这间地下室,来当作藏身之所。 小宙斯麾下的十一诸神,估计已经派出了所有能派的人力,满京华的搜寻撒旦,也没找到。 而且撒旦能肯定,她在带叶星辰来这儿之前,并没任何人跟踪。 那么,门外这个女人,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刚听到女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时,撒旦的第一反应,就是宙斯来了。 直等她用魔吻逼住叶星辰后,才意识到不是。 第一,刚满十九岁的小宙斯,声音很脆不说,还带有不成熟的稚嫩。 而这个女人的声音,却是含糖量十足,腻的让撒旦都浑身起疙瘩。 第二,门外的女人自称母后大人,管叶星辰叫好儿媳。 小宙斯,包括她麾下的诸多女神们,可都没孩子。 “你是高铁的母亲!” 撒旦蓦然醒悟。 不但叶星辰把自己当作是高铁的老婆,就连撒旦,也是这样认为的。 “乖孩子,你说对了。我老人家啊,正是高铁的老娘。” 生锈的杂物室铁门,发出难听的声音,吱呀呀的开了。 一个穿着男人衣服的少妇,从门外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 无论是叶星辰,还是撒旦,自身都是超一流的美女。 她们对美女——彻底免疫。 但她们在看到这个少妇后,却不得不暗叹:“世界上,怎么能有这种迷死人不偿命的货?” 男装少妇,不同于白若影那种“我是贤妻良母”般的假正经,更不是那种“大爷,下次再来玩啊”的荡漾,而是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妖冶。 但如果谁要是觉得,只需丢给她一辆玛莎拉蒂,或者亮出八块腹肌,就能掳获这娘们的芳心,那——只能死。 她喜欢妖冶,喜欢让全天下的男人,看到她后馋涎垂滴滴,那是她的事。 可谁要是觉得她不正经,特容易弄上手,谁就是大错特错了。 男装少妇很自觉,走进杂物室内半米,就停住了脚步。 一双闪着邪气的眸子,在撒旦和叶星辰俩人的脸上,身上,来回扫。 还时而点头,时而啧啧有声。 这娘们难道不知道,她面对的人,有多么可怕吗? 撒旦为此很生气,冷声问:“你,真是高铁的母亲?” “对,如假包换。” 男装少妇看着撒旦,笑嘻嘻的点头:“乖儿媳,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咱们去找个酒吧,边喝边聊?” 第431章 她帮儿子泡妞 乱给人当亲妈,会遭雷劈的。 尽管叶星辰和撒旦,都不敢相信,如此妖冶的男装少妇,会是高铁的亲妈,却也不得不接受。 毕竟亲儿子是亲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就算长相似亲爹,母子俩的眉梢眼角间,也会有几分相似的。 男装少妇听到叶星辰说的那些话后,喊她乖儿媳,没谁会提出任何的反对意见。 可她凭什么,也喊撒旦为乖儿媳? 撒旦阴笑:“呵呵,你以为,你能找到我,就能胡说八道了?” 只要来者不是小宙斯,撒旦就不怕。 毕竟在这片土地上,最多有四个人让她忌惮。 第一个,就是地下楼兰的女王莫邪征东。 那是全世界顶儿尖儿的高手。 第二个,就是能和西方奥林匹斯家族宙斯王抗衡的香楼主人。 第三个,是个姓胡的老东西。 第四个,当然是会午夜昙花手的莫邪浮屠。 余人——皆不在话下。 更何况,男装少妇是一个人来的呢? 撒旦放开了叶星辰。 刚才她电闪般挟持叶星辰,就是怕来者是小宙斯。 “我可没有胡说八道。” 男装少妇还是满脸笑盈盈,特不正经的样:“我就是觉得,只要我能看得上眼的大美妞儿,都该嫁给我儿子。你虽然脸上蒙着块黑纱,可我从你这双眼睛里,就能看出你是绝品。啧,啧啧,只需老娘我不吝传授两手闺房本事,迷死我家那臭小子,简直不在话下。” 撒旦快气疯了! 这哪儿来的疯婆娘啊,竟然敢对撒旦说这种话。 啥叫只要她看上眼的大美妞儿,都该嫁给她儿子? 啥叫只需她传授两手闺房本事,就能迷死她家臭小子? “那你先去死吧。” 撒旦阴恻恻的说着,身形一晃,在昏黄灯泡下,幻成一道鬼魅,扑向男装少妇。 “好儿媳,你要想迷住我儿子的前提,就是要懂得孝顺公婆。” 男装少妇咯咯娇笑着,右手看似特随意的划了个半圆。 同样,划出一片幻影。 春葱般的手指,化出来的幻影,仿似午夜昙花盛开,挡住了撒旦的贴身魔吻。 “午夜昙花手!你是莫邪征东。” 撒旦心尖剧颤,嘎声叫道。 她这才明白,怪不得男装少妇敢那样大言不惭。 休说是她了,就算伯爵没生病之前,小宙斯亲临,对上莫邪征东后,最好的结果,估计也就是两败俱伤。 “没想到,高铁竟然是楼兰女王的儿子。” 电光火石间,撒旦这样想时,却听男装少妇冷笑:“哼哼,难道只有莫邪征东那两手三脚猫的本事,能让你害怕么?” 早在二十多年之前,莫邪征东就被公认为天下第一高手。 可男装少妇在提起她时,却是十个不服,八个不忿。 这是因为,她曾经就是莫邪征东最大的敌人。 后来,却因为某个男人,俩人勉强化干戈为玉帛。 但她最讨厌别人,在她面前提到莫邪征东。 男装少妇的话音未落,被她迅速逼退几步的撒旦,发现她出手的招数,又变了。 而且,撒旦也攸地发现,男装少妇刚才使出来的昙花手收拾,和那天她在西山疗养院时,见莫邪浮屠使完后的收势,完全不同。 尤其气势。 午夜昙花手使出来后,仿佛天地间,都带有光明正大的王者气息。 但男装少妇似是而非的昙花手,却鼓荡着和她气质相符的妖冶。 尤为的阴狠! 撒旦竟然被她逼的接连后退,被迫使出了双手魔吻,才将将站稳脚跟。 “乖儿媳,你一定要记住,下次千万不要把我当作莫邪征东。” 男装少妇仗着先声夺人,逼退撒旦后,很是得意,眉宇间的怒意散去很多,适当的后退,靠在了墙上,坦率的说道:“不愧是能和西方宙斯王抗衡的撒旦,确实有两把刷子。就算我真要杀你,估计也得受重伤。” 撒旦趁机迅速调整内息,冷笑:“呵呵,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是你的对手咯。” “你现在的本事,充其量也就是和我年轻时差不多。而且,这还是仗着你腿长,屁股大的优势。” “你——” “我说的是事实。” 男装少妇打断愤怒的撒旦:“而且更重要的是,你和我那可怜儿子一样,在练武时,因没有名师教导,都误入了歧途。唉。” 还没等撒旦搞清楚她为什么叹气,这娘们就眉开眼笑:“可是,你现在可以跪在地上,磕三个响头,喊几声母后大人。我就能保证,三年时间把你培养成超一流的高手,再也不怕我另外一个儿媳小宙斯。” 撒旦又晕了个。 她真是无力吐槽这娘们了。 通过她的魔鬼身材,和双眸,确定她是绝色美女后,希望她能成为高铁的老婆,也还罢了。 还大言不惭的说啥,让撒旦跪地磕头喊妈,三年时间把她培养成超一流高手。 更——这娘们,说小宙斯也是她的儿媳妇。 她真以为,她是君临天下的女王,只要她看上眼的漂亮妞儿,都该嫁给她儿子了? 不但撒旦生气,就连被忽视了的叶星辰,也是暗中忿忿不已。 从某种角度来说,高铁是叶总一个人的! 那厮背着她去偷腥,就已经大大的该死了,她怎么可能会允许,忽然冒出来的母后大人,看到个漂亮妞,就想帮高铁泡到手? 谁家的妈,这样不正经啊? 帮儿子,泡妞儿,还是很多妞! 当然,叶星辰再怎么生气,现在也得忍着,等男装少妇和撒旦谈完后,再彰显自己与众不同的存在—— 男装少妇好像感受到了叶星辰不喜欢的气息,秀眉微微皱了下,眸光从她脸上轻飘飘的扫过,却对撒旦说:“我刚才施展的本事,足可以和宙斯的潘多拉魔盒、香楼的小楼一夜听春雨相比美。它的名字,叫昨夜又东风。撒旦媳妇,你感觉这名字怎么样?是不是特配我超凡脱俗的气质?” “呵呵,那就让我来体验下,昨夜又东风的感觉。” 撒旦实在懒得和这娘们多哔哔啥,阴恻恻的轻笑,身形一晃—— 背后,传来了叶星辰的声音:“我有话说。说完后,你们爱怎么打,打多久,我都不会再多管。” 男装少妇秀眉再次皱了下,随即幽幽叹了口气。 撒旦回头看了眼,也放下了右手。 叶星辰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男装少妇,轻声说:“我,绝不会和那个女人,共享高铁的。所以,请你不要把我,当作你的儿媳妇。” 不等男装少妇有什么反应,她又坐了下去,淡淡地说:“我的话说完了,你们可以继续。” 男装少妇冷笑:“呵呵,我儿子看上的妞儿,能跑得了?” 叶星辰忽然对撒旦摆摆手,示意她过去。 撒旦不喜欢听从她的命令,却也不好违逆她的意思,走了过去。 “借你的刀片用用。” 叶星辰拿起撒旦的右手,放在了脖子上,看着男装少妇:“我数三个数。三个数数完后,你还在我的视线内——你可以通知你儿子,来给我收尸了。” 第432章 她的明天在哪儿 男装少妇看着叶星辰的眼神,无比的阴森。 眉梢,一个劲的抖。 就算傻子都能看出,她是真生气了。 可—— 她却笑了下,不等叶星辰数数,就转身走人。 临走前,她还特有礼貌的关上了房门。 这娘们的做事风格,简直和某人渣同出一辙,总是那样的出人意料。 亲妈出手,竟然没帮乖儿子搞定儿媳妇,陈果果很沮丧。 来到大街上后,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月牙,冷笑了声:“哼哼,我陈果果的种,那是何等的优秀。怎么可能,会垂涎白若影那颗老白菜。叶星辰,得亏你和小铁的命运,息息相关。” 满腹郁闷的陈果果,踩着斑马线走向路对面时,犹自自言自语:“要不然,今晚老娘我就让你永远蒸发。还有,你哪个不要脸的妈。特么的,为什么老娘想杀的人,却一个都不能杀?老实和尚,你这秃驴,千万别骗老娘。不然,他会死的很难看。” 一颗芳心都放在儿子身上的陈果果,并没有注意到,对面走过来的那群人。 那群人里,有小宙斯。 宙斯几个人,同样没注意到陈果果。 就算注意到——认识吗? 陈果果扛起小宙斯的两条大长腿时,可是高铁的样子。 滴。 一声汽车喇叭声,惊醒了满腹心事的陈果果。 她抬头看去,一辆车停在了路边。 车窗落下,探出个白萝卜的脑袋,满脸龌龊的笑:“嗨,美女,如此星辰,如此夜,咱们找地方畅谈下人——” 砰! 一声闷响,打断了白萝卜的哔哔声。 他该庆幸,陈果果今晚是女扮男装,穿着运动鞋。 如果是细高跟,这一脚,绝不是只把白萝卜半边牙,都踢下来的结果。 当然,陈果果就算光着脚丫子,也能一脚把这人脖子踢断。 但——谁让谁他老妈,心地善良,不会轻易滥杀无辜呢? “唉,善良的人,为什么总是特容易受伤。” 陈果果叹了口气,双手抄在口袋里,吹着《你是我的小宝贝》的口哨,向西走去。 她的背影,消失在街灯下后,白萝卜才醒过神来,嗷的惨叫了声,开门下车,拿出电话,准备给他二大爷家的外甥媳妇的小舅子的同学打电话,满城搜捕这个娘们。 只是白萝卜刚要拨号,就听背后有个女孩子声音响起:“算了吧。三姑妈不喜欢别人,杀她留下一条狗命的人。” 三姑妈? 谁是三姑妈? 白萝卜下意识的想着,回头看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朵白色的昙花,渲染绽放在街灯下,如此的俏生生。 一袭拽地白裙的女孩子身边,好像还站着个人。 但那个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人不是人——白萝卜是不会在意的。 没有哪个男人,能在初次看到莫邪浮屠时,还会注意她身边的郭务卿。 但老郭,却有独特的办法,提醒白萝卜,郭大爷在此—— 黑影一闪! 郭务卿的大臭脚,就踢在了白萝卜的左脸上。 然后,白萝卜就吐着半边牙,仰面撞在他的车上,死狗般的瘫倒在了地上。 踢飞白萝卜后,郭务卿压根没当回事,放下脚,先看了眼西边,又看向了博物馆那边。 最后,他看向了莫邪浮屠。 今晚,老郭也是第一次见到高铁的亲妈,并为她出类拔萃的美——所震惊,暗中连骂高铁背景雄厚的,简直没人性。 但同时,老郭也特幸灾乐祸。 论帅气,论文采,老郭自问能甩高铁十八条街。 但,他还是被高铁无情碾压了——在他最最拿手的女人缘这方面。 高铁不但有叶星辰这个傻白甜,有白若影那样的腹黑贱,有粟嫣然那样的女皇范,有莫邪浮屠这样的小白花,有青山小酥酥那样的婉约妞,有香楼阮无骨那样的大龄女青年,有甄妃那样随叫随到的小妖精,有韩师师这个夜场七仙之首——特么的,这还不算! 竟然还有要当众把他抢回家,一起生个可爱小宝宝的西方宙斯王。 奥林匹斯家族的族长啊。 只要能获得她的青睐——钱,是什么!? 凭什么啊,各方面都比高铁优秀出色很多倍的郭务卿,却只配和弯月那种女人在一起。 既然无力改变现状,为这厮麻烦不断而幸灾乐祸,就是对郭务卿最大的安慰。 叶星辰被撒旦掳走后,高铁要想找到她们,和大海捞针没啥区别。 但陈果果要想找到她们,却是易如反掌。 从某酒吧偶然得知,儿媳妇被一黑袍女人掳走后,陈果果出门后,马上打了个电话。 京华很大,人很多,没几个人认识陈果果。 陈果果也不屑认识太多人。 但当她需要,在最短时间内,彻查某个区域的监控录像时,只需给某个人打个电话,就能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陈果果能找到撒旦,因钱太多而发愁的小宙斯,终于从差点被非礼的激荡心情刚恢复过来时,得知宿仇的落脚点,有什么奇怪吗? 小宙斯能迅速赶来这儿,在电视上看到她要强抢高铁的郭务卿俩人,暗中追到这儿来,也就理所当然了。 小宙斯让老郭的兄弟,丢尽了颜面,他能咽下这口气? 当然是速速赶来,准备找到小宙斯后,和她——献上锦囊妙计,该怎么做,才能把高铁卖掉,从中获取最大的好处。 只是让郭务卿俩人没料到的是,会在这儿遇到陈果果。 幸好陈果果当前神魂不舍的样,莫邪浮屠眼神也足够好用,才及时躲在了暗中。 莫邪浮屠不敢见陈果果,郭务卿表示很理解。 那么,还要继续跟踪小宙斯,去博物馆那边吗? 和他对视了一眼,莫邪浮屠微微摇头:“我三姑妈既然已经插手,我们就再也没必要去做什么。当然,你可以去。我——要走了。” 郭务卿一楞:“你要去哪儿?” 莫邪浮屠抬头看着天,梦呓般的说:“不知道。” 她阴高铁的阴谋败露,就算她已经以死谢罪,陈果果能饶恕她,莫邪征东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莫邪浮屠真要是回楼兰,武功被废,终生禁足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六十。 那样,她和死人,有什么区别?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已经完成了肩负的使命。 高铁的亲生父母,既然终于出山,莫邪浮屠对他的作用,就更加忽略不计。 从十三岁到现在,莫邪浮屠是为了高铁而活。 现在呢? 高铁不需要她了——她的明天,在哪儿? 郭务卿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无论莫邪浮屠去哪儿,一周之内,他都会陪伴在她左右,以免她遭遇意外。 毕竟,她的伤势,还没完全康复。 身体受伤后,伤势再重,只要悉心调养,终究有复原的那一天。 心伤—— 却有可能是一辈子的。 高铁三岁时,幼小的心灵,就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现在想起某件事,还会感觉心痛的要命。 那么,当他看到给他留下心伤的男人后,又会是什么感受? 第433章 你是我爹 叶星辰竟然被撒旦抓走了。 撒旦为什么要抓叶星辰? 高铁以为,那是他坏了撒旦的好事后,得到的报应。 “有本事,冲老子来啊。对我的妞下黑手,算什么英雄?” 高铁满怀悲愤,从会展中心那边向西狂奔。 京华多大,又有多少人? 高铁不是神仙,当前又是黑夜,他能找到叶星辰的概率,不会超过百分之一。 但哪怕没有任何的希望呢,高铁也得追下去啊。 直等他无头苍蝇般,追到一条河边时,被清凉的风一吹,才意识到这样追,不是个事。 他得打电话找人,抓紧彻查道路监控,先锁定撒旦的大体位置,再展开地毯式搜索。 找谁? 粟嫣然。 那可是粟家的掌上明珠,相亲大会上还没脸没皮,不顾有未婚夫的身份,当众追求高铁。 尽管,那妞儿是为了化解所中的朱颜蛊,要把高铁当活动血库,或者当某种闺房道具——但不管怎么说,她都让万众,知道她已经臣服在高铁的石榴裙下了。 那么,当高铁有所求时,她还不得乖乖的照办不误? 很快,嫣然姐姐的音容笑貌,就从高铁眼前冉冉升起。 他拿出电话,手指飞快的连点十多下,放在了耳边。 嗡,嗡嗡。 案几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时,翘着秀足的靳幽城,刚点上一颗烟。 林志东,就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 这是长空酒店的总统套房,也是靳幽城来京华后的落脚点。 二十三层。 窗外风景秀丽,下面是快占地差不多上千平米的假山群。 站在这儿,天气好的情况下,用望远镜就能看到蜿蜒的长城。 她还没来京华之前,就已经给林志东发了信息,说清楚了详细的楼层、房间号。 靳幽城为什么要给林志东发这些? 当然是希望,黑夜来临时,英俊潇洒的心上人,能敲开她的房间。 今晚,她如愿以偿—— 但可惜的是,她心中的白马王子,已经变成了狗熊。 就秦岭靳幽城这种卓而不凡的冷酷女,只会骑白马,是断断不会骑狗熊的。 所以,当林志东敲响她的房门后,哪怕她让所有保镖都装傻卖呆——却也只会和他面对面的坐着,用调侃的眸光,盯着昔日的心上人,当他发泄怒火的垃圾桶。 那晚在小河边一会后,靳幽城就发现她看走了眼,每每想起来,就会心里甜滋滋的白马王子,原来是是个狗熊。 可今晚,当他低声咆哮着,和她诉说高铁的兄弟郭务卿,竟然当着他的面,上了他的女人弯月后,靳幽城才知道,他可能连狗熊都不是。 狗熊再废,也是危险的动物。 为了自身安全,能“果断”把女人推到别人怀中,倾听她愉悦歌声的男人,只能算头猪。 猪、不,是林少说完后,冷静了许多。 他终于意识到,不该把这些,都告诉靳幽城。 不过,他想到靳幽城对他一往情深的不行,心中就释然,用无比真诚的语气,说希望能和她结婚—— 郭务卿带给林志东的耻辱,让他彻底丧失了理智,实在无法忍受迎娶粟嫣然,却只能任由帽子变绿的残酷现实,决定回魂,另觅佳偶。 秦岭靳幽城,就是他今晚心目中,最最合适的林家少奶奶。 当然,靳幽城已经告诉他,说她已经被高铁骑过了——但这有什么呢? 反正,在此之前,靳幽城就已经给范襄阳,当了二十八个月的老婆。 只要她爱林少的那颗心,始终纯洁如白玉,他还是能忽略她身上的肮脏。 听林志东这样说后,靳幽城忽然又觉得,把他比喻成猪,都是对猪的污辱。 当然,靳幽城也很清楚,林志东当前这样子,和他接连遭到沉重打击,有很大的关系,只需静心好好休息下,再醒来时,就会恢复原本的睿智。 可男人在精神崩溃时,才会露出本来面目。 靳幽城决定抽颗烟,来压制下只想破口大骂的冲动。 手机却来电了。 是他! 靳幽城神经蓦然一紧,用最快的速度,抓起了手机。 电话刚一接通,她就听到高铁用急迫的声音,低吼:“粟嫣然,现在马上给我找关系,彻查会展中心区域,所有的监控录像。我要找到,一个黑衣服的女人。半小时前,她掳走了叶星辰。” 粟嫣然? 哦,原来,他是给粟嫣然打电话,却误拨了我的手机。 靳幽城徒增明显的错觉——听到了她心碎的声音。 然后,她下意识的伸手,放在了小腹上。 那里面有个小生命,正在悄悄的孕育。 “你怎么不说话?” 高铁在那边等了片刻,不满的喝斥。 靳幽城嘴角微微抿了下,轻声说:“我是——渣女。” 手机里,立即没动静了。 十几秒钟后,传来嘟的一声响。 通话,结束。 他听说是我后,说话的兴趣,都没了。 呵呵。 靳幽城暗中自嘲了下,再也没心思理会高铁为啥给她打电话,狠狠吸了口烟,看向了林志东。 林志东正用疑问的目光,看着她。 她刚才对高铁说“我是渣女”的声音虽低,就坐在她对面的林志东,肯定听到了。 他不明白,她这是对谁,自称渣女。 靳幽城也没瞒他,又吐了个烟圈,才轻颠着秀足,淡淡地说:“是高铁来的电话。他找你未婚妻,却打给了我。哦,他说,叶星辰好像被一个黑袍女人给绑架了。” 那晚在小河边,靳幽城就已经告诉林志东,她认识高铁。 所以她说高铁打错电话时,林志东不会怀疑别的。 他只是惊讶,靳幽城为什么会对高铁,自称渣女。 他也能听出,靳幽城说高铁原本是打给他未婚妻的话里,带着浓浓的嘲讽。 不过,林志东真心不在乎。 他只为得知叶星辰,竟然被一个黑袍女给掳走后,眼睛骤亮。 “知道叶星辰被绑架后,他竟然高兴成这样。呵,呵呵。他其实是个可怜的窝囊废,空有花样的外表,雄厚的背景。真特么的奇怪,我以前怎么会爱上这种男人。他,连范襄阳的一半,都比不上。” 靳幽城暗中再次嗤笑过后,眸光一闪,悠悠的说:“我倒是可以答应你的追求。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林志东眼睛再次一亮,急急的问:“什么条件,你说?” 靳幽城低头,看着小腹的眸光,忽然温柔了起来:“我怀孕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 所以,远在某处的高铁,肯定听不到。 其实,就算靳幽城在他耳边,用最大的声音,尖叫“我怀上了你的孩子”,高铁也许还是听不到。 因为,他在发现拨错电话后,刚要再给粟嫣然打时,一个男人,好像从地下冒出来那样,出现在了他面前。 四旬左右的男人。 和高铁一样的身高,一样的胖瘦,一样——棱角分明的脸。 六分相似。 高铁静静的看着这个男人,后者也默默的看着他。 两个大男人,深情对望了好像一万年,高铁才忽然笑了下,说:“你是我爹。” 第434章 亲妈是个大美女 父子关系不但血浓于水,之间更存在着一种神奇的磁场。 正是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磁场,才能让时隔足足二十年,都没见面的一对父子,忽然面对面站在一起后,压根不用任何人介绍,就能知道对方,是他的亲人。 别看高铁这些年来,从没打算认祖归宗,却在很多时候幻想,一旦和父母见面后,他会是什么反应,第一句话会说什么。 是冷漠的转身就走,还是眼圈发红流猫尿? 还是怒骂他们,当初怎么就不把亲儿子当儿子看—— 高铁想了很多次,潜意识也对亲人见面后,会做什么,说什么演练了很多次。 但当他在此时此刻,真面对父亲了,却在傻楞半晌,说出了那句话。 你是我爹。 这句话,高铁此前无数次的演练中,都没想到过。 就算真想到,也是最平淡,最不精彩的,压根无法形容他澎湃的心情。 可当他假装很随意的说出这句话后,才知道唯有这四个字,才是最能表达他的心情。 男人轻轻点头:“是的,我是你爹。你是我儿子。” 高铁又笑了:“可我不是你唯一的儿子。据说,你老婆一大堆,儿子女儿的也是一大堆。所以,有我不多,没我不少——” “你说的对,也不对。” 男人打断他的话,到背着双手走到他面前,围着他缓缓走动着,盯着他的目光贪婪—— 你这是在骡马市挑牲口吗? 高铁下意识这样想时,男人说话了:“对的,是我确实老婆孩子一大堆。不对的是,你是我和果果,唯一的儿子。有你,她就会快乐,我就会快乐。没有你,她终年忧郁寡欢,我也不会快乐。你就是你,是谁也无法代替的。多少次,我梦中醒来,都能听到泪水,在黑暗中流淌的声音。” 他说出来的这番话,就像高铁那句“你是我爹”一样,平淡。 但谁都无法否认,平淡的,才是最真的。 高铁感觉心里特不好受。 他强笑了下,摆摆手:“你们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讲真,在我十七岁之前,每每想到你们,还是特恨你们的。但现在,我不了。我很感激你们,能把我带来这个世界上,让我有了精彩的人生。” 顿了顿,高铁又说:“而且,我也习惯了没有爹妈的生活。感觉特潇洒,自在。好了,我们已经相见,我也喊过你爹了。对你,对我来说,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咱们,就此别过。以后,再也不要见面。” 高铁说完,不等男人有任何反应,转身就走。 脚步很快! 心情,也舒畅。 但他很清楚,这种舒畅一点都不正常。 只因,高铁那番看似特理智的话语,对男人来说,就是最犀利的箭,把他的心,射成了千疮百孔。 人类,确实是最奇怪的动物。 有时候,他们会从狠狠伤害亲人,所爱的人过程中,体会到无法形容的快乐。 至于事后,是否后悔—— 管它呢。 人活一辈子,谁没做点错事的时候。 只是,那个鸟人——会因亲儿子那番话,被伤害吗? 高铁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他看到,男人还是站在原地。 他依旧到背着双手,神色淡然,抬头看着漫天的繁星,悠然自得的装比样,就是在明确无误的告诉高铁:“老子,压根不在乎你在,还是不在。老子老婆一大堆,儿女一大堆。有你不多,没你不少。想让老子满足你的报复快乐,简直是做尼玛的春秋大梦。” 这鸟人,怎么这样? 高铁呆呆看着男人,傻楞了好像一万年那样,才被熊熊冒出来的怒火烧醒。 就算当初高铁被抱走,不是他的责任,但最起码,他也得有点愧疚吧? 就算他老婆孩子的一大堆,高铁终究是他生命的延续,站在当爹的立场,给儿子点快乐,很过分吗? 有必要摆出毫不在高铁走,还是不走的高姿态? 高铁绝不能就这样走了! 他要回去,点着男人的鼻子,发自肺腑的祝福:“愿你从今晚起,到倒头的那一天,都举不起来。” 他倒要看看,在他送出真挚的祝福后,男人还能不能继续装比。 男人要是生气了,那就打一架呗。 谁胜谁负,是次要的,关键是高铁特想打烂他那张装碧莲! 高铁攥拳,手指关节,发出咔咔的爆豆声,刚要抬脚—— 背后,传来了轻轻的抽噎声。 这声音,比风还轻,比月光还静。 但却像锋利的钢针,狠狠刺进高铁的心脏。 心痛的,无法呼吸。 整个人,也瞬间石化当场。 一双手,从背后伸过来,抱住了他。 高铁眼前发黑,一阵晕眩,再也没有半点力气,瘫倒在了那个温暖的怀抱中。 时隔整整二十年,高铁早就忘记的那种熟悉感,好像冲垮大堤的黄河水那样,呼啸而来。 只是一眨眼,就把高铁彻底的淹没,让他全身绷紧的神经,和肌肉,全部放松,发出一声惬意的叹息,眼皮沉重的不行,只想就此睡去。 也许,等他再睁开眼时,又回到了三岁。 他的父母,正并肩站在窗前,低声说着什么。 听到高铁打哈欠的声音后,女人转身,笑颜如花,还带着做作的娇嗲,扭着纤腰走过来,贱声贱气的说:“唉哟,我的个小宝贝儿啊,你总算醒了。来,让母后大人看看,尿炕了没有。” 三岁的孩子,已经对某些事,懵懵懂懂。 所以,高铁特不满这个娘们,屈指轻弹他的雀儿。 然后,一泡正宗童子尿,银箭般激射而出,呲在女人脸上。 再然后,刚才还满脸良母样的女人,就化身河东狮,怒吼着小兔崽子,竟然敢用尿给老娘洗脸,真是反了你。 高高举起的巴掌,轻轻落在高铁屁股上。 高铁更加不耐烦,张嘴刚要再打个哈欠,却被这娘们误以为他疼的要哭,哪儿还敢再装比,满脸的尿都来不及洗,慌忙把他抱在怀里,掀起衣服,连声说着母后该死,还请儿子多吃点奶,原谅她的无知—— 始终平安长大的孩子,是绝不会记得三岁时,这些碎片般的回忆。 只有身世坎坷的孩子,每每被陌生人训斥,甚至拿巴掌抽后脑勺时,才会把曾经的幸福,牢牢记在心中。 永世,不忘! 人们,总是能轻易忘记幸福,甜美的事。 却对痛苦,多少年过去,始终念念不忘。 泪水,在高铁后脖子上肆意的流淌。 母亲无声的抽噎,更像一只无形的手,渴望能抚平他疼了二十年的创伤。 高铁终于慢慢的清醒,缓缓掰开那双抱着他的手。 抽噎声,停止。 有轻轻的咔咔声,传来。 这是女人的牙齿,在打颤。 她怕,儿子会对她说,她最怕听到的那番话。 高铁用很慢的速度,转身。 一张苍白,淌满了泪水,却无法掩饰的娇媚脸庞,闯进了高铁的眼帘中后,这厮忍不住脱口说:“沃草,怪不得老子这样帅。原来,亲妈是个大美女。” 第435章 最后一个摸金校尉 从八岁到八十的女性,没哪个不喜欢被男人夸的。 陈果果从小被男人夸过的次数,估计最先进的计算机,都算不过来。 但从没哪个男人的称赞,能带给她如遭雷击的感觉。 她傻楞万年之久那样,才扑哧一笑,翻了个妩媚的白眼,嗔怪:“傻儿子,怎么和你爹年轻时,一个德性?随便说句话,就能让人家,甘心为你付出一切呢。” 蹭地一声—— 高铁就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起满了。 他实在受不了陈果果的小白眼,受不了她嗲嗲说人家的语气。 得亏这是亲妈。 要是换成别的娘们,高铁绝对会抬脚,把她踹飞。 都半老徐娘了,装的哪门子嫩呢? 就在陈果果又张开手,要让他再次享受母亲怀抱的温暖,深感无法承受的高铁,下意识要后退时,耳边传来男人幽怨的声音:“果果,你可是答应我,这辈子,只会爱我一个男人的。” 陈果果看都没看男人,就说:“我决定出、轨了。哪个娘们,不喜欢年轻的小帅哥?” 他们,还是像二十年前那样不要脸。 高铁感觉,他要是再和这对夫妻多呆一秒钟,就可能被捉弄的吐了。 “哦,美女,我还有事。以后,有缘再见。” 高铁说完,转身就走。 用最快的速度。 很快,他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陈果果就像一尊雕像,呆呆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动也不动。 男人的声音,又响起:“果果,我们也该回了。” 雕像马上就说:“我不回。我要和儿子在——” 男人打断她的话:“你忘记,老实贼秃说过的那些话了?” “老贼秃,说过什么了?” 陈果果缓缓转身,看向男人时,泪水又流了下来。 她却咬着牙,笑。 老实和尚曾经和他们说过什么,陈果果一个字,都不敢忘。 第一,不要插手某些事。 第二,母子相见时,就是回楼兰之日。 第三,若强行插手某些事,做的越多,所产生的恶劣影响,就越大。 第四,任何一个人,都不是无缘无故来这个世界上走一遭的,都带有各自的使命。 男人看着妻子的脸,轻轻叹息,抬手帮她擦着泪水:“果果,你已经插手两次,改变了某些事原本的运行轨迹,增大了他‘闯关’的难度。男人要想成长,只能靠自己。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们会团聚。到时候,你想拧他耳朵,想踹他屁股——” 男人说到这,面带狞笑:“他要是不原意,老子会让他明白,谁才是亲爹!” “还要让他明白,谁才是亲妈。” “没问题,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我累了。唉,好累,想睡觉。” 陈果果说着,闭上双眸,娇躯缓缓后仰。 男人单膝跪地,伸出双手,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 陈果果娇躯后仰,他单膝跪地及时接住的动作,犹如当年,他们年轻时,最爱玩的游戏。 特肉麻。 也特温馨。 男人低头,盯着双眸闭上的妻子,柔柔的笑了下,左脚稍稍用力,弹身而起,转身,大踏步。 星光,依旧那样灿烂。 风,从某处徐徐吹来。 把父母的气息,逐渐吹淡,吹远了。 终不可闻。 高铁舍不得这种气息,下意识的伸长脖子,顺着风的流向,去嗅—— 滴! 一声刺耳的车笛声,把残留在夜空下最后一丝父母的气息,驱赶。 “沙比,腆着脸的干啥呢?想死,去找辆好车。” 开着一辆灰色吉利的常威,松开刹车后,脑袋探出车窗,对走到路中间的年轻人骂了句,又吐了口口水,才算心满意足。 常威,二十三岁,是——哪儿人? 他是哪儿人,关键得看哪座城市,有他感兴趣的东西。 常威感兴趣的东西,不是豪车名牌包,甚至不是美女,而是文物。 说的再直白点,常威就是个盗墓贼。 但他明明没有《盗墓笔记》里胡八一的本事,却自称“最后一个摸金校尉”。 摸金校尉这个“职称”,还是三国时期曹阿瞒,为征集军资特意创建的。 因发死人财,所以这职业也有太多的规矩,和忌惮。 像什么进墓后,要在东南方向点支蜡烛,还要跪下磕头,说哥们深夜前来造访,还请主人谅解。 假如蜡烛忽然熄灭,就代表着“户主”不满意财产被盗,故而叫鬼吹灯。 鬼吹灯后,如果盗墓贼还是舍不得走,那就会有大难临头。 就算没啥鬼吹灯,盗墓贼可以开馆取殉葬品,也不能全带走。 一来呢,是给户主留下点过日子。 二来呢,是给以后光临的同行,留下点过日子—— 总之,盗墓的规矩很多,需要摸金校尉严格遵守,不然就会大难临头。 但这行,现在越来越难干了,主要是没那么多有价值的古墓不说,国家也对这行严惩不贷——无奈之下,很多摸金校尉都改行,或去车站扛大包,或去澡堂当搓澡工之类的。 常威这个后来人,却发誓,他要把“摸金校尉”当做无形的瑰宝,坚强的传承下去。 可因为业务水平有限,这些年来他跑的地方不少,却没赚到多少钱,老婆还跟人跑了。 一边是爱情,一边是事业。 常威经过艰难的抉择后,终于选择了后者。 也许是常威的霉运,终于过去,要苦尽甘来,上个月在京华长空酒店干保安的同乡宁发财,忽然给他打电话,说是在酒店后面的假山下,发现了一个好地方。 有价值的古墓,现在都藏在深山大泽中,或者黄河水下。 像京华这种宇内有名的大都市,怎么可能会有古墓? 这样说,不对。 应该说是,常威虽说自诩是最后一个摸金校尉,但也不能非古墓不去。 长空酒店后院的假山下,是个酒窖。 里面的藏酒中,有两箱上世纪七十年代生产的茅台。 宁发财说,他听保安队长说,这样一瓶酒就价值十多万。 整整两厢,十六瓶子啊。 这笔生意,做不做? 当然得做! 常威身为举世最后一个摸金校尉,为生计暂时改行盗酒,也是无奈之举。 宁发财给他打电话,恰恰是看中常威,会打、洞的本事。 酒窖铁门的钥匙,在酒店总经理那儿呢,宁发财可没胆子去偷。 他又不是特工。 但这种事对最后一个摸金校尉来说,却没什么难处。 其实也挺难—— 为避免被人发现,每当凌晨一两点,宁发财值班时,常威才会悄悄的来,在确定监控头都关闭后,拿出他的专业工具,搬开石头往下挖。 经过足足三周的辛苦,常威俩人终于神不知鬼不觉,从地面向下,终于打通了酒窖。 今晚,他们会要大功告成。 想到今晚后,就能收入上百万,再也不用看胖脸房东的脸色,常威就激动的不行。 车子来到长空酒店后面,常威刚拿出手机,后院的小铁门开了。 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走了出来。 第436章 敢不敢跳下去 按照俩人早就约好的,常威要在凌晨一点来这儿。 可天快黑时,宁发财给他打电话时,行动提前。 因为今天是酒店老板娘的四十四岁的大寿,满酒店的人,都怀揣真挚的祝福,大吃大喝了顿。 不花钱的酒,易醉人。 今晚十多名值班的保安中,可能就宁发财清醒了。 “怎么才来?我都等不及了。” 宁发财走过来后,低声说:“我已经把后院的电闸,全拉下来了。上报说是线路出现了问题,但电工喝成了狗,值班经理允许明天再修。嘿嘿,老板娘的大寿,对咱们哥俩来说,还真是个好事。” “沃草,我该来假扮保安,混顿好吃好喝。” 常威不甘的嘟囔了声,打开了车后盖。 京华富人多,卡宴保时捷的到处走,常威不忍心去偷那种车。 要偷,还是偷尘土遮盖,一看就是要报废的车。 这样,失主也不心疼。 他心里,也不会愧疚。 车子后尾箱内,装满了减震用的棉被。 从地表到酒窖,足有十多米,常威准备棉被,是预防再发生昨晚顺着绳子往下出溜时,失手差点摔断腿的事故。 宁发财却说:“不用拿了。今天白天,我去酒窖帮忙取酒时,发现墙角有个两米高的酒桶。桶口,和洞口,差不多粗细。只要咱们灌满水,就算摔下来,也会落水里。” “还是拿着吧。把棉被泡在酒桶里,减震作用更好。” 常威还是把棉被抱了出来,抬头看了眼长空酒店高处,观察有没有异样情况。 他隐隐的看到,二十多层楼高的某个窗前,有个暗红点,一闪一闪。 这是林志东在吸烟。 辛辣的烟草气,都无法按压他心中的愤怒! 要不是背后那个臭娘们,是秦岭靳幽城,他肯定会亲手,掐死她。 林少可就不明白了,靳幽城得有多么的渣,才能提出嫁给他可以,但林家必须给她养私生子的要求。 她已经确定,她怀孕了。 怀的孩子,是高铁的。 虽说前些天,林志东曾经在小河边,请靳幽城帮忙派出保镖,去杀高铁时,她就说过,就在他脚下的石头上,她被某人炮轰过。 但林志东不信。 他以为,靳幽城是为了气他,才故意那样说的。 原来,靳幽城没骗他。 还怀了孕—— 不走寻常路,不是一般人的秦岭靳幽城,也许会撒谎。 但某家大医院的查体单,却有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性。 高铁,高铁,又是高铁。 为什么,这厮处处和林少——抢女人呢? 举世皆知的林家未来少奶奶粟嫣然,一颗芳心早就被他掳获,甚至还把这件事,摆在了桌面上,需要林家承诺,对她和高铁的不正当关系,保持无视。 林少在七仙夜总会看中的韩师师,是被这厮当面抱在怀里,抢走的。 据说,高铁已经堂而皇之住在了韩师师家。 而韩师师,也已经为他,辞职上岸,不再干夜场了。 林少在京华最好的朋友孟先锋,因帮他对付高铁,老婆黄馨雅被他按在了牌桌上——林少虽说没有亲眼目睹,却能从孟少跪地嚎哭的反应中,深刻体会到他内心的痛苦。 还是高铁——的朋友郭务卿,当着林少的面,把他的女人弯月,送上了云端,肆意放飞。 让秦岭靳幽城怀孕的人,又是—— 林少,真心不想,再去说那个名字了。 秦岭靳幽城有多么的冷,心肠有多么的毒辣,对林少的爱,有多深,他比谁都清楚。 可是,她却对高铁自称渣女,在怀上他的孩子后,第一反应不是打掉那个孽种,而是想法设法的找个“喜爹”,来掩饰她的堕落。 林志东再怎么垃圾,他也绝不会迎娶靳幽城,给高铁拉扯孩子的。 那不但是对他的羞辱,更是对整个林家的践踏! 贱人,你想的倒是美。 林志东心中恶狠狠的骂了句,屈指,把烟头弹出了窗口,正要转身时,却听靳幽城悠悠的说:“喜当爹,有三个好处。第一,两家联盟,不次于粟林联姻。第二,无论怎么说,整个林家的核心,都知道你和粟嫣然的交易了。但他们,却不知道我们的。这样,就能最大保护你的颜面。” 背后,传来酒杯放在案几上的轻响后,靳幽城又说:“关键是第三个好处。我儿子的亲爹,是你的大仇人。那么,等他出生后,你可以用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来折磨他——也算是报仇了吧?毕竟,你现在要想找高铁报仇,仅仅是一个粟嫣然,就摆不平。” 林志东缓缓转身,眸光闪烁,望着一双雪足搁在案几上的女人,冷笑:“呵呵,你会允许我,伤害那个孽种?” 靳幽城嘴角稍稍弯了下,说:“当然不会。我发誓,我会用所有的手段,来保护我儿子的安全。但最起码,你有报仇的希望哦。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对吧?可你现在,却一点希望都没有。要不然,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欺负时,却能安之若素的坐在那儿,看电视呢。” 林志东闭了下眼,声音无比的低沉,饱含真挚的感情:“幽城,可我是你爱你的。以前,为了家族利益,我无法珍惜你。现在,我豁然省悟。” 靳幽城眉梢抖动了几下,梦呓般的问:“真爱我?” “真爱。” “没有我,不行?” “没有你,我的人生,如万古长夜。” “那,你从窗户跳下去。我就相信,你是爱我的。而不是蛊惑着,我把孩子打掉。” “什——么?” 林志东呆了下。 靳幽城快步走过来,在窗扇上掰弄了几下,改变了向下的斜口,顺利推开。 夜风,呼的吹了进来。 林志东慌忙后退,连声让她关上,太危险了。 靳幽城看着他的眸光,开始有疯狂的神色,闪烁:“志东,你敢不敢陪我一起跳下去?如果你敢,下辈子,下下辈子的下下辈子,我都给你当老婆。” 开尼玛的什么玩笑? 我这辈子还没过够呢,哪管下辈子的事。 就算管,谁稀罕和你个怀了别人孽种的贱人,一起殉死? 林志东心中暗骂时,背后却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娇笑声:“咯咯,这位美女,你还真以为,世上会有为了爱,牺牲一切的臭男人?那些为爱殉情的,都是我们女人呀。” 谁——在说话? 靳幽城娇躯剧颤了下,和林志东一起,蓦然回首。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一个面蒙黑纱的黑衣女人,幽灵般贴在门板上,那双略闪荧光的眸子,在灯下看上去,是那样的诡异。 “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给我出去!” 林志东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靳幽城疯狂的要求呢,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黑衣女人,恰好帮他化解难点,立即低声厉喝一声,快步走过去,伸手就去抓她的蒙面黑纱。 林少要看看,这个装神弄鬼的女人,是谁。 只是他刚抬起右手,就听到咯的一声娇笑。 然后,他就向后飞翔。 第437章 找个女人假扮叶星辰 林志东,怎么会飞翔呢? 原来他试图抓下蒙面女人的黑纱时,被人一脚踹飞。 他好像个大虾米那样,重重砸在了墙上。 砰的一声! 感觉浑身骨头快要断了林志东,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昏了过去。 林志东昏迷的时间,并不长。 很快,他就醒来,看到蒙面女人站在窗前,轻哼着《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正在窗户上绑着什么。 那是一根扁形的不锈钢杆,是用来吊窗帘的,擀面杖粗细,刚性和韧性都很好,探出窗外两米后,顶端还能承受百多斤的重量。 林志东脑海中,能浮上这样的信息,那是因为他透过玻璃,看到了——靳幽城。 靳幽城,就是被绑在不锈钢杆的顶端。 这可是二十三层楼啊。 好像腊肠那样,被捆在钢杆顶端的靳幽城,下面就是酒店后院的假山。 这要是掉下去,画面太美,林志东不敢想像。 靳幽城脸上也蒙上了窗帘,嘴巴被堵着——就算不这样,她除了尖叫,还能怎么样? 不过,这娘们的神经,坚韧的一塌糊涂。 她竟然没吓昏过去。 无论靳幽城有多么的勇敢,黑衣女人都不会在意。 她只是慢条斯理的,把钢杆用绳子固定好后,又用右手食指上的刀片,在上面比划了几下,确定只需一挥手,绳子就会被割断后,才满意的叹了口气,看向了林志东。 她是林家的仇人! 她要挟持靳幽城,来胁迫我做什么。 林志东心里这样想着,慢慢活动了下手指。 很好。 很他以为浑身骨头都断了,其实一根也没断。 他扶着墙,慢慢的站了起来,深吸一口,低声喝道:“你有什么要求,只管对我来,放过她。” 忽然间,林志东很感激这个蒙面女人。 是她,给林志东创造了向靳幽城表白心迹的机会。 他可以趁机,让靳幽城看到,他为了她,可以做任何事! 靳幽城确实能听到他的声音,马上抬起头,看向了房间内。 她看着林志东的双眸里,全是让男人心醉的柔情。 这种女人,才是最看重爱情的。 靳幽城发誓,只要林志东为了救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会加倍奉还。 如果俩人能平安渡过此劫,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掉肚子里的孽种。 她会嫁给林志东,把所有的心血,都用在辅佐他攀登新高度上。 蒙面女人又轻笑了声,走到墙角处,屈肘! 砰的一声爆响,双层钢化玻璃,愣是被她一肘,击碎。 整栋酒店大楼,仿佛都随着她这一肘,瑟瑟发抖。 林志东吓得接连后退两步,哑声问:“你、你要干什么?” “你刚才说,有什么事,冲你来。” 蒙面女人又走回了钢杆前:“你只要从那儿跳下去,我就会放掉她。” 林志东呆住。 话说,林少刚才那声特男人的低喝,只是为让靳幽城,听到他是多么的在意他,而已! 但说说是一回事,为了靳幽城跳楼,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蒙面女人,真以为林少脑袋进水了吗? 慢说靳幽城早就是二手货、哦,不,现在是三手货,肚子里还怀了个孽种。 即便她只有林少一个男人,肚子里怀的孩子,也是他的,可也没资格让他为了救她,去死啊。 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呵呵,我就说嘛。这世界上,只有为了爱情,不惜去死的痴女。但除了我伟大的主人外,就再也没有哪个男人,能为女人去死了。” 蒙面女人轻笑着,缓步走向林志东这边来时,门外走廊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窗外的地上,也隐隐传来叫喊声。 靳幽城被当腊肠,挂在窗外的这一幕,终于被人发现了。 不过,为庆祝老板娘大寿而喝大了的安保们,速速冲到二十三层后,却没谁敢擅自破门而入。 他们,可不是专业人员。 万一擅动,让某歹徒穷凶极恶,放开窗外的“腊肠”,那他们岂不是成了杀人犯。 还是报警吧。 撒旦当然不会管这些。 而且,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现在这儿,正是她所希望的。 脑子有病,竟然帮高铁泡妞的陈果果刚走,撒旦就撤出了那个地下室。 陈果果能找到她,小宙斯等人当然也能找到她。 如果是她一个人的话,虽说打不过小宙斯,却能仗着这些年来东躲西藏的本事,躲过追杀。 问题是,她手里还有个叶星辰。 虽说那妞儿脑子也不正常,甘心被她挟持。 但万一她的脑子忽然正常了——岂不是麻烦? 所以,撒旦立即提前运作针对叶星辰定制的行动计划,安置好她后,抢在被小宙斯发现之前,逃出了博物馆,来到了长空酒店。 她要找个牺牲品。 确切的来说,是找个女人,假扮叶星辰。 她要利用假的叶星辰,把高铁、小宙斯都吸引过来。 把人吸引过来后,撒旦就会威胁高铁,要想“叶星辰”活下去,就跳楼。 高铁真要跳下去,不但能报仇雪恨,还能断绝小宙斯想把他娶回家,生个孩子的痴心妄想。 那样,撒旦手里的叶星辰,就是小宙斯唯一能活下去的砝码。 更算是撒旦掐住了小宙斯的七寸! 让她怎么样,她就会乖乖的怎么样。 德古拉家族重新崛起,就在眼前! 当然撒旦很清楚,她这样想,纯粹是一厢情愿。 当世除了肯为爱去死的德古拉伯爵外,又有哪个臭男人,肯为了女人,牺牲自己? 撒旦明知道这样做,没有百分之一的成功性,还要这样做,当然不是吃饱了撑的。 她主要是为了把小宙斯、高铁等人,都吸引过来。 那样,就再也没谁关注博物馆那边。 她紧急调派来的手下,就能按计划在博物馆做事了。 只要能掌控叶星辰,不但能挟持小宙斯,貌似也能让高铁乖乖听话哦——前提,是他真心爱她,原意为她做自杀之外的任何事。 撒旦的计划,堪称一举两得。 所欠缺,就是在长空酒店,找个和叶星辰身材差不多的女人。 真是好巧哦。 就在撒旦刚安排好后路,从墙外顺着窗户随便翻进二十三层,用娴熟的开锁技术,打开东边总统套房的房门,就听到了一对男女的谈话声,传了出来。 和高铁有关! 房间里,有个叫靳幽城的女人,怀了高铁的孩子,正在和一个叫林志东的男人,谈条件。 撒旦本身就不是正常人了,但还是忍不住佩服靳幽城的脑洞,大的让她都想献上膝盖了。 “这肯定是伯爵,在天堂保佑我。所以,才让我在无意中,遇到了高铁的女人。呵呵,由她来假扮叶星辰,也避免了伤及无辜。” 撒旦抬手画了个十字,虔诚感谢过在天堂里的伯爵后,开门走了进去。 她在看到靳幽城的第一眼,就暗赞这娘们真靓。 但撒旦却看不起林志东。 “就你这怂包样,有什么资格,和高铁抢女人?” 撒旦冷笑着,走到林志东面前,抬手掐住他的脖子,拖死狗那样,拖向了窗口:“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愿不愿意为外面那个女人,去死。” 第438章 没资格被撒旦等候 尿了。 在人前风光无限的北河林大少,被撒旦掐住脖子,拖死狗般拖向窗户那边时,屋子里迅速有尿骚味,弥漫开来。 他想大吼,傻子才原意为那个女人去死—— 可撒旦的手,死死抓住他的脖子,林志东的嘴巴,就算张到耳根子处,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砰的一声。 林志东的下巴,狠狠磕在窗户上,脑袋探出窗外,能和靳幽城据距离四目相对时,他终于能说话了。 用最大的力气,嚎出了最真心的话:“放开我!我才不要为了这个贱货,去死。放开我。只要你能放开我,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的。呜,呜呜。我不想死,我想回家——妈。” 林志东放声大哭时,靳幽城始终不安分的灵魂,忽然平静了下来。 林志东醒来后,低声喝出的那番话,真让她感动。 为当初靳家安排她嫁给范襄阳时,怎么没拼死反抗,为林志东保住清白之躯——更为被高铁所征服,说什么也要生下孽种的那些事,而后悔的要死。 但现在,她才知道,她不用后悔。 她,也没做错什么。 错的,是命运。 秦岭靳幽城,从十九岁时,就被人把她和京华粟嫣然,并称为“南幽城、北嫣然”,视为华夏最耀眼的双娇。 可她一直,都看不起粟嫣然。 尤其得知,高高在上的粟女皇,竟然真爱上了一个人渣后。 诚然,靳幽城也爱上了高铁。 但靳幽城对高铁的爱,只是生理上的。 粟嫣然对高铁的爱,却是灵魂。 任何时候,生理上的爱,都比不上灵魂。 所以靳幽城潜意识内,感觉她比粟嫣然“高级”多了。 直到这一刻! 靳幽城才知道,她比起人家粟嫣然,低级了不止一点半点啊。 最起码,粟嫣然爱的那个人渣,敢在万千观众瞩目下,试图抢走叶星辰。 林志东,永远也不会在明处,干这种事。 他只会躲在幕后,暗算别人。 高铁更不会,在他的女人被欺负时,能坐在那儿听她唱歌——事后,还对人痛骂弯月是个贱货! “其实,就算换成那个人渣是林志东,也不会为了我这样一个贱货,跳楼的。呵呵,靳幽城,枉自你平时那么冷傲的不可一世。你呀,只是个可笑的小丑,而已。” 靳幽城心中轻笑了下时,撒旦把林志东拽了回去。 林大少背景再大,撒旦也没看在眼里。 不过,她确实不想在这时候,多拉些没必要的仇恨。 弄走叶星辰,才是最重要的。 撒旦把林志东拖来窗口,只为站在女性的角度,让靳幽城看看,全天下除了伟大的主人外,就再也没一个肯为女人去死的男人了。 “滚吧。” 撒旦把林志东摔在地上,眸光轻蔑的看着他:“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你对任何女人,说那些恶心的话。你要记住,你就是个垃圾。” “是,是,我就是个垃圾。我、我永远不会对任何女人,说那种让您恶心的话。” 感觉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林志东,下意识的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滚。” 撒旦厌恶的骂了句,却又接着说:“哦,再等等。” 刚要连滚带爬向门口的林志东,心肝顿时一紧。 但很快,他就再次松了口气。 撒旦并没有反悔让他滚,而是“拜托”他做件事:“我希望,能有更多的媒体记者,来这现场直播。我还希望,所有媒体都会说两句话。” 高铁,叶星辰在我手里,速来! 下面,假山上不许弄任何减震措施,不然这女人死定了。 这就是撒旦希望,所有媒体都会对镜头说出的两句话。 等林志东点头,表示明白后,撒旦才继续说:“你既是什么林少,就有资格能做到。如果,你走后,不按照我说的去做。呵呵——” “我一定会,一定会遵照您的安排去做。” 林志东点头如捣蒜,看到撒旦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后,才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客房。 他一出门,就用手捂住了脸。 他绝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这张骄傲的脸。 那样,会对北河林大少的名声,有损。 至于靳幽城侥幸没死,会不会对人讲述,他在撒旦脚下的狼狈——呵呵,林大少只会怒火填膺,怒叱这娘们疯了,才胡说八道。 一切,正如林大少所愿。 他抱着脑袋逃出酒店的一路上,没谁注意他。 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二十三层呢。 呜啦—— 凄厉的警笛声,在星光下响起,练成了一片。 几辆消防车,风驰电掣的赶来。 年轻的消防员,还没下车,就已经开始做准备动作。 林志东立即躲进了阴影中,低头快步疾行时,拿出了手机。 他是真怕撒旦,不敢违逆她的意思。 但这种通知媒体,隔空喊话的事,林少是绝对不屑做的。 他只会安排可靠的手下,帮他联系媒体。 “以前,我听说华夏是世界上治安最好的国家,只要是合法良民,全天候任何时候走在大街上,也不用担心,会遇到坏人时,还很嗤之以鼻的。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以后——等大事了了,我希望,能成为这个国家的一份子,安享盛世。” 撒旦居高临下,看着越来越多的暴闪出现,无数矫健的身影,立即从车上跳下来,迅速且有条不紊奔向各自岗位时,忍不住轻声感慨。 有寒光,蓦然从对面高楼天台上,一闪即逝。 撒旦立即警觉,迅速藏在了墙角死角处。 心中的惊讶,却更甚。 她是真没料到,这么短的时间内,狙击手就已经到位。 要不是狙击手还没搞清楚人质的情况,刚才撒旦盯着下面感慨时,就会一枪,爆掉她的脑袋。 当然,撒旦也非常自负,就凭她的本事,只要谨慎起来,就有足够的把握,能躲过狙击手。 要不然,她哪儿还有脸,自称德古拉家族最勇敢的女战士? 配给西方第一高手小宙斯,当敌人? 这件事闹得动静越大,小宙斯就越不敢露面。 同样,警方也不敢擅自行动。 唯一能从门外走进来的人,只能是——高铁。 撒旦躲在墙角,看着门口,喃喃自语:“高铁,你现在哪儿?千万不要让我等太久。除了伟大的主人外,还没哪个男人,有资格让撒旦久候。” 高铁在哪儿? 当一辆警车,呼啸着从身边疾驰而过时,他刚给粟嫣然打完电话。 正如他所料,已经睡下的嫣然姐姐,接到他的电话后,马上就一口答应。 “可惜,瞎眼妞的手机在我手里。要不然,就有希望锁定她的大体位置。” 高铁刚无声叹了口气,倚在树上拿出香烟,正要点燃,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 是粟嫣然打来的。 高铁来不及吸烟,马上接通,张嘴就问:“这么快,就叶星辰的下落了?” 粟嫣然却说:“高铁,快看同城视频网站!” 第439章 林少装比的下场 看同城视频网? 虽说满头雾水,高铁还是点开了粟嫣然随后发来的网址。 然后,他就看到现场直播中的女主持,正急切的说道:“再次说一遍,当前我所处的位置,是长空酒店。大家请请抬头——对,应该是二十三层的高度,那边有一个人被吊在窗外。” 随着镜头挪动,高铁看到了酒店的二十三层的某个窗口。 虽说当前是晚上,但现场已经架起了探照灯,摄影师也已经把焦距拉到了最远,所以高铁能清楚的看到,那层某个窗外,确实有个人,远离窗口大约两米左右。 不是吊着的,应该是被绳子捆在了杆子上,整个人完全悬空。 风吹来,那个人好像在海面上那样,来回的起伏,好像随时都会从高空摔下。 但因为距离和光线的原因,谁都看不清她的样子,只能根据她的满头秀发,确定那是个女人。 叶星辰!? 高铁全身的神经,蓦然绷紧。 主持人又说:“当前,我们还不知道藏在窗后的歹徒是谁。也无法确定,窗外随时从高空坠下的女性,真实身份。但绑架她的歹徒,希望媒体,能向外说两句话。” 高铁,叶星辰在我手里,速来! 下面,假山上不许弄任何减震措施,不然这女人死定了。 听主持人再次按照歹徒的要求,说出这两句话后,高铁轻轻叹了口气。 主持人还在说:“高铁是谁?我们还不清楚。但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希望他能早点看到现场直播。快点赶来——这桩注定会震惊今晚的绑架案,究竟是因爱成仇?还是两个女性,因同时爱上一个男人,才引发出不得不说的故事?” 娱记不愧是娱记。 无论发生什么事,她们总能轻松把观众的思维,带到她们最擅长的那面,挑起人们最大的好奇心,继续关注她们的节目。 高铁不再犹豫,从手机上锁定长空酒店的确切位置后,拔腿就像那边狂奔。 他当然很清楚,撒旦为什么要绑架叶星辰,又是为什么要找他。 无非是高铁在西山疗养院时,曾经竭力阻止撒旦杀害小宙斯。 多管闲事的报答——来了。 长空酒店距离这边并不是太远,也就一公里多点,转过前面的路口,就能看到酒店的霓虹灯。 高铁用最快的速度,跑到路口右拐时,有人从前面跑来。 他本能的顿了下脚步,斜跨出一步,闪过那个人,继续向前。 他刚跑出几步,突听背后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叫声:“高铁?” 高铁立即停住脚步,转身看去。 一个有些眼熟的男人。 男人笑了:“呵呵,果然是你。” 高铁刚要问他是谁,忽然想起来了:“你是林志东。” “是啊,我是林志东。” 林志东整理了下衣领,顺势倚在了街灯杆子上,从口袋里拿出了香烟。 休说当前火烧眉毛了,就算高铁闲的蛋疼,也不屑和这种贵胄大少在街头扯淡。 他无声冷笑了下,转身刚要走,却听林志东说:“我刚从长空酒店出来。在我出来之前,曾经有个蒙面的女人——” “撒旦。” 高铁脱口说道。 林志东却不说话了,而是慢条斯理的开始点烟。 林少根本不用看视频,仅仅从高铁火急火燎的样子,就能确定他要去做什么了。 也正是撒旦“委托”他的那两句话,才让狼狈鼠窜出酒店的林志东,稍稍心安后,立即明白了什么。 原来,那个可怕的女人,绑架了叶星辰,来要挟高铁。 只是不知为什么,蒙面女人没有带来叶星辰,而是要在长空酒店随机找个女性,来冒充她,要挟高铁快快去酒店——受死。 林少和靳幽城俩人的运气,着实不咋样,被卷进了这件事里。 要说林志东还是很聪明的,心神稍定后,立即猜到了这些。 他还分析出,可怕的蒙面女人,和高铁是仇家。 蒙面女人绑架叶星辰,随即找到靳幽城来胁迫高铁去酒店,只是为了杀他。 太好了! 无论是高铁,还是叶星辰,都是林少恨不得碎尸万段的人。 就连靳幽城,也是死不足惜。 高铁总是和林少抢女人,给他戴帽子。 叶星辰则无视堂堂的林少,被他看中后,非但满肚子委屈,还引来了疯子郭务卿,当着他的面,办了他的女人弯月。 靳幽城呢? 那就是个在人前冷傲无比,实在私下里恬不知耻的贱货而已,也不知脑子里进了啥东西,竟然异想天开的希望,林家能为她抚养和高铁的孽种,以为林少会为他去死。 他们三个人今晚,要是都挂了,林少的世界——朗朗乾坤啊。 这样分析后,林志东竟然感谢撒旦。 林少更享受,在高铁心如火焚时,还不得不等待他“指点迷津”的感觉。 看他只是微眯着眼,不说话,高铁就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了。 他缓步走到了林志东面前。 林志东刚要下意识的后退,却又放下脚,呼——一口烟雾,喷在了高铁的脸上,声音幽怨的说:“高铁,你知道,我有多么恨你吗?” 高铁站在那儿,任由烟雾散开,淡淡的说:“就因为,粟嫣然追求我?” “不仅仅如此。” 林志东抬头看着天,无声的叹了口气。 只有这样,他才能压住只想狂笑,会有损他大少形象的强烈冲动。 但很快,林少的大少形象,就荡然无存! 随着砰地一声闷响,林少只感觉前晚吃下去的饭,也要从嘴里吐出来时,才意识到他的头发,已经被高铁采住,猛地往下一按,右膝狠狠顶在了他胃部。 当前,高铁还不知道叶星辰被林志东要挟的事。 而且,还因为粟嫣然总是牛皮糖般的缠着他,对林志东稍稍有些愧疚。 毕竟那是林志东的未婚妻,虽说高铁特高风亮节,没有染指她,但俩人终究那样过,算是在林少脑袋上,稍稍刷了点绿漆。 但粟嫣然敢在万众面前,向高铁示爱的事实,却已经足够证明,她和林志东就某些事摊牌了。 是北河林家未来的少奶奶,为了活下去,才追求高铁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高铁也是北河林家的“恩人”。 可林志东却知恩不图报—— 更特么明知道高铁要去做什么时,喊住他,故意装比,来欣赏他着急的样子。 这就太过了啊。 高铁人品再好,也受不了。 何况高铁的人品,实在不咋样。 不狠狠给林志东来一下子,让他明白在高铁面前装比,那就是犯贱的道理,天理难容。 高铁松开林志东,他立即烂泥般捂着肚子,缓缓瘫倒在了地上。 林志东只感觉胃部疼痛稍轻,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脸上。 高铁满含讥诮和乖戾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沙比,老子今晚把话撂这儿。你不和粟嫣然结婚还倒罢了。你们要是结婚,我非得把她的肚子搞大。” 第440章 高铁又摊上大事了 一切,正如撒旦所料。 追杀撒旦的小宙斯等人,很快就来到了长空酒店。 但她们却不敢现身。 小宙斯倒不是怕现场人太多,毕竟她在相亲大会上强抢高铁时,观众更多。 她忌惮的是,撒旦看到她后,会马上割断固定杆子的绳子,让叶星辰成为空中飞人。 而飞速赶来的警方,也不敢违逆撒旦的意思,在假山上铺设防震措施。 警方只能紧急磋商,希望能找到用狙击手击毙撒旦的好角度。 可撒旦太狡猾了,躲在客房里的死角处,数名狙击手都无法锁定她。 “王上,我们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撒旦把叶星辰杀死。” 混在人群中的赫拉,低声说道:“她这样做,恰恰是看到您在相亲大会上追求高铁失败,立即意识到叶星辰,就是您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无论高铁来,还是不来,她都死定了。” 赫拉说的这些,小宙斯也想到了。 但那又怎么样? 她虽然贵为西方第一高手,无论是偷袭还是正面作战,都能摆平撒旦,可终究不是古希腊神话里的那个宙斯王,只需一挥手,大喊一声“起”,就能腾云驾雾,把吊在窗外的叶星辰救下来。 她要是露面,只能加速叶星辰的死。 而且,小宙斯更能确定,撒旦在行动之前,肯定想到她会出现,早就制订了应对方案。 小宙斯当前要做的,就是等。 等高铁到来,然后——抢走他! 小宙斯发誓,只要把高铁抢走,到了下榻的地方,马上就不择手段的把他推倒。 啥时候,她怀孕了,啥时候给那厮自由。 问题是,小宙斯能抢走高铁吗? 别看今晚聚集在酒店后方的人数,远远不如相亲大会,警方却在场。 身为外国人,当着以保护国民生命和财产安全为己任的保护神们,强抢民男——小宙斯本事再大,也别想逃出京华。 更何况,高铁的爹妈,那可是让小宙斯很忌惮的存在。 想到高铁的亲妈后——小宙斯心儿就砰然剧跳了下,垂首低声说道:“我知道。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我相信,高铁的父母,绝不会任由他们的儿子,被撒旦威胁。” 高铁的父母是谁? 赫拉等人现在已经知道,他们来自哪儿了。 高铁的父母,连小宙斯都不怕,何况撒旦? 听小宙斯这样说后,赫拉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的叹气声未落,就听前面传来警方的厉喝声:“谁?站住!不许擅闯。” 警方火速赶来后,立即扯起了警戒线,让无关人等,都远离案发现场,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可就在警方紧张忙碌时,却有个年轻人从人群里挤了过来,抬起警戒线就要钻过去。 负责这块警戒的赵伦,立即厉喝一声,抬手抓住了这人的衣服,向后拽。 那个人挣开赵伦的手,回头说:“我是——赵所,是你。” 很凑巧,今晚又是赵伦值班,而且出事的长空酒店,又是在他的辖区内。 接到酒店的报警后,赵伦马上就带人,在第一时间赶来了现场。 撒旦委托林志东,通过媒体向高铁隔空喊话时,赵伦听后——心中叹息:“唉,又是那俩不让人安份的男女。” 早在高铁涉嫖,被赵伦带回所里后,京华夜场十二金钗都去保释他,校友苏酥也连夜从青山赶来,最后白牡丹母女闪亮登场,技惊四座——的事,可算给赵所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段时间内,所里茶余饭后的谈资,可就靠这件事来支撑呢。 当然,再怎么热的话题,也会因时间的流逝,逐渐冷却下来。 但人家高铁,却又在今天傍晚,现身浪漫相亲大会上,再次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这次焦点,比他涉嫖被夜场十二金钗齐聚力保,还要更焦。 不但传说中的粟女皇,毫不在意名花有主的身份,当众追求高铁,就连来自西方的西洋美女,都当众动粗,要把他抢回家,生个可爱的小宝宝—— 特么的。 大家都是男人,凭什么这厮如此的优秀? 这股子怨气,赵所还没顺利索呢,今晚出的这件大事,又和高铁有关。 没认识高铁之前,赵伦只感觉生活平淡无滋味。 认识他后——赵所多希望,从没认识过他啊。 高铁认出赵伦时,后者也认出了他。 赵伦心中苦笑,松开手时,顺势拍了下高铁的胳膊,低声说:“注意安全。” “谢了,赵所。等以后有空了,我请你喝酒。” “请我喝酒?等你先渡过这次难关吧。唉。” 目送高铁冲进酒店大厅后,赵伦又苦笑,转身四处看了眼,拿出了手机。 虽说他早就劝过学妹苏酥,最好是远离高铁这种四处沾花惹草的,但现在却想让她知道这件事。 赵伦找到视频,埃特了所有人,发在了校友群内,打了个几个字:“那个高铁,又摊上事了。” 手机里传来叮当一声响时,苏酥刚从浴室内走出来,哼着小曲儿。 虽说这段时间内,偶尔会在梦中看到某个人,但苏酥却已经看开了。 高铁,只能适合当朋友。 要想为了不用伤春悲秋,最好是朋友也别做,就当从没认识过。 小酥酥还是有很大毅力的,经过这段时间的自我劝说后,还真忘记了某个人。 她的生活,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平静。 可她平静的心,却在她拿起手机,看到赵伦发的消息后,一下子——乱了。 “原来,我压根就把他从我心里赶出去过。我这些天没想他,只是把他压在了心底最深处罢了。我、我为什么要想他呢?奇怪。” 苏酥双手捧着手机,沉默半晌后,手指一动,把那段视频,转发给了甄妃。 今晚的此时此刻,究竟有多少人,在转发某视频网站的直播视频? 没谁会在意。 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看到这段视频的人,都会感兴趣。 韩师师也是这样。 可就算她高度关注和高铁有关的视频,那又怎么样? 今晚高铁敲响她的房门时,被她冷嘲热讽的赶走了。 “他是叶星辰的男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韩师师嘴里这样说着,却飞快的跳下沙发,换上了衣服。 她在重重关上房门时,才意识她貌似没必要做什么。 “我、我只是去现场,看看这人渣是怎么死的罢了。” 找了个特合理的借口后,韩师师不再犹豫,快步走向了电梯那边。 她快步出了小区,站在路口斑马线边,神色焦灼不住向左看,希望能看到一辆空出租。 叮叮当当。 夜间工作的洒水车,从路口经过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吱嘎一声,停在了斑马线上。 韩师师当然不会在意,她终于看到一辆亮着绿灯的出租车,从远处驶来,连忙举手时,却听到有个女孩子的声音,从车窗内传来:“我是粟嫣然。韩总,我不希望高铁在贵酒店出事。所以,还请你务必拦住——郑曦,闯灯!” 呜! 那辆黑色轿车,立即启动,直直冲过了亮着红灯的路口,引起一连串的喇叭声。 第441章 天涯何处无芳草 现在是网络信息社会。 西半球正在举办的一场球赛,东半球只需在屏幕上,就能现场观看。 同样,当长空酒店出现绑架案件后,只要上传网络,在泰国某海边别墅内的江颜,也能看到。 她既然有已经决定,把终生都奉献给叶总,那么就得按照夫人的意思,去改变。 先改变善良的本性。 善良是最优秀的品质,却是所有能做大事的人,最忌惮的。 江山易改,本性——这玩意,其实也很容易改的。 就拿白若影来说吧,以前在叶家村时,被叶老五冒犯时,也只是拿眼泪来吓唬人。 但自从她手刃白玉京后,就彻底的脱胎换骨。 江颜要想达到她的要求,也得有这样的经历。 白若影已经给她安排好了—— 接下来,陈德力老板和吴总监,都会死在江颜手里! 江颜很清楚,她无法拒绝白若影的安排。 可杀人,对于以前踩死一只蚂蚁,都会说抱歉的江颜来说,唉。 江颜靠在床头上,戴着耳机,随意翻着手机。 这是国内最大的视频网站,备受年轻人的喜欢,是消磨时间的最好工具。 江颜看完一个搞笑视频后,手指一滑——愣住。 一分钟后,江颜踩着一双雪足,冲到了白若影房门前,抬手敲门。 “什么事?” 已经睡了的白若影,被惊醒后非常的不悦。 “夫、夫人。您看这个视频,最新上传的。” 江颜只看了白若影一眼,就慌忙低下了头。 她很惊讶,夫人晚上睡觉时,怎么不穿任何衣服呢? 难道说,她怕穿着睡袍休息,会对她让江颜看了后都自惭形秽的好身材,有所影响? 江颜当然不知道,白若影这样做是为了彻底改变自己,全力往——蛇蝎妖妇看齐。 妖妇嘛,晚上睡觉时,没有两个以上的帅哥陪同,就已经很对不起这俩字了,再穿碍事的睡袍,成何体统? 白若影秀眉又皱了下,却没说什么,接过了手机。 视频已经播放完几分钟了,白若影却始终呆呆站在门后,动也不动。 “夫人,您没事吧?” 江颜有些担心,低声问。 白若影这才梦呓般的说:“你应该说,星辰会没事吧?” 江颜这次的反应,倒是很快:“叶总那么好的人,当然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叶总的人品,真会好到这种地步吗? 高铁不觉得。 如果这妞人品真好,就不会做到这种地步。 她要是相信高铁,俩人早就双双回到青山,夫妻同心,力争在三五年内,把星辰化妆打造成知名品牌了。 那样,她就不会被撒旦当作腊肠,挂在二十多层高的窗外。 女人啊,就是不做死,就不会死的代言人。 自己做死也还罢了,还得连累男人—— 高铁来到二十三层最东边的门前,回头看了眼双手持枪躲在楼梯口的警员们,笑了下,抬手敲门。 没人回答。 高铁只好说:“我是高铁。请问,我可以进去吗?” 撒旦阴森森的声音,马上就从虚掩着的门缝里,传出:“高铁,你比我所预料的,晚来了足有十分钟。看来,你也不是太在意叶星辰的生死。” “你这样说,可就错了。我是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用最快的速度,向这边赶来。只是,此前我忙着泡妞儿呢。” 高铁随口说着,高举着双手,用脚尖慢慢推开了房门。 他是真怕刺激到撒旦。 傻蛋娘们的魔吻,有多么的锋利,高铁可是亲身尝试过,割断固定长杆的绳子,让叶星辰变成空中飞人,简直是易如反掌。 “呵呵,是泡一个叫陈果果的女人么?” 撒旦的讥诮声,从客房角落里传来。 客房里的灯,已经熄灭了。 撒旦再怎么自负,为确保自身安全,也会关掉灯的。 高铁愣了下,张嘴问:“你见过我妈?” 虽说高铁因三岁那年被人抱走的事,对某对夫妻特不满,长大后也懒得去找他们。 可无论怎么样,那都是他的亲生父母。 何况,高铁喊陈果果一个妈,也不代表着,原谅了他们。 “你那个妈,还真是个极品。找到我后,竟然喊我儿媳妇。呵呵。” “唉,我妈还真是个没良心的。二十年前,就已经害过我一次了。我总算活这么大,她又要害我。”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 高铁为让撒旦能好好说话,别分心,进门后,又关上了房门:“就是抒发下对您真挚的敬意。男人宁可去死,也不能搞大所尊敬的女人肚子。再说了,你那么丑的没脸见人。我要是真迫于母命,必须搞大你肚子时,估计还没骑在你身上,就恶心死——” 咻—— 笃! 随着一声短促的厉啸声,高铁慌忙歪头,门板发出一声被金属物品钉上后的声音。 嗡,嗡嗡的余音不绝。 这是一枚硬币。 黑暗中,傻蛋娘们发来的硬币,竟然硬生生钉在防盗门上。 不等撒旦说什么,高铁连忙道歉:“伟大的傻蛋,请您原谅我的口无遮拦。一切,有话好好说。” 要想从撒旦手里救下叶星辰,适当激怒她,让她忽略一些关键的细节,是非常有必要的。 高铁既是当代杀手之王,也是救人的专家。 擅长杀人的,才是最擅长救人的。 不过,高铁玩的这点小花样,马上就被忽然亮起的灯光,揭穿。 撒旦真要被他适当激怒,就绝不会亮灯。 这娘们亮灯,就是在释放强烈的信号——来,高铁,我看你想怎么玩。 灯亮起,本能闭上眼的高铁,片刻后才睁开眼。 他看着贴在角落中的黑袍撒旦,满脸感慨的摇了摇头,说:“我收回刚才的话。伟大的傻蛋,你真美。虽说,我从没见过你的脸。但仅凭你的身材。啧啧,就已经是超一流的大美妞了。看来,我妈还是有几分眼光的。” 撒旦右手拇指和食指,灵巧翻动着一枚硬币。 嗤笑声,从她的蒙面黑纱后传来:“呵呵,高铁,你还是收起那些小花样吧。当然,你如果喜欢玩,拿我就陪你。只要你不担心叶星辰饿死,我陪你玩到明年这时候,也是可以的。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我很忙的。” 高铁走到沙发前,坐下来,双脚搁在案几上,随手拿起上面的香烟,叼了一颗在嘴上:“说吧,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老婆。” 撒旦盯着他,眸光不断闪动:“如果,我让你从窗口跳下去呢?” 高铁立即站起来,快步走向门口。 撒旦愣了下,脱口问:“你要去干嘛?” “走啊。你当我是傻瓜吗?会用大好生命,来换取一个心智不怎么健全的笨蛋妞。我活这么大,多不容易啊。怎么可能会为了她,牺牲自己呢?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高铁哔哔着走出客房时,还特有礼貌的帮忙带上了门。 第442章 为咱们的儿子积德 撒旦是怎么对林志东的,又对他说了些什么,窗外的靳幽城,都看的清清楚楚,听的清清楚楚。 虽说她当前恐惧无比,却也慢慢明白怎么回事了。 就是人品出了问题——被撒旦随机选为了叶星辰的替代品。 靳幽城虽说压根不知道,高铁和撒旦究竟为啥结仇,真正的叶星辰又去了哪儿,却知道这厮就是她随时摔成肉饼的罪魁祸首。 他夺走了我的清白。 他给我撒下了孽种。 我还要因他,落到当前地步。 高铁,你怎么不去死啊,不去死啊不去死啊—— 这几句话,靳幽城不知在心里,尖叫了多少遍。 泪水,更是不曾断过的,被夜风吹走。 可这有毛线的用处吗? 既然诅咒高铁没用处,那就再诅咒林志东。 诅咒他为了活命,像条狗那样,跪在地上哀求人家撒旦,放过他。 还是没用—— 靳幽城又开始诅咒自己。 当初,怎么会瞎了眼的爱上林志东? 如果她不爱林志东,就不会来京华,暗中主持职杀刺杀粟嫣然的事。 她不来京华,就不会遇到高铁,不会被强推,不会被撒上孽种,更不会被当作腊肠,挂在这儿! 她瞎了眼般的爱,才是导致她落到当前的真正罪魁祸首。 “靳幽城,你才是最该死的。你最好是摔成肉酱,再被拿去喂狗,才能勉强对得起,被你践踏的幸福生活。” 很奇怪,靳幽城这样想后,忽然不怕了。 甚至,她都开始享受这种感觉,向往死亡—— 就是在这时候,她突觉眼前一亮。 然后,她就看到了高铁。 高铁以为她是叶星辰,所以才来救她。 可她不是啊。 她只是为某种爱彻底堕落,敢在太平间内就那样要,肚子里怀着孽种的渣女。 高铁,怎么可能会为了她,去做什么呢? 不过,撒旦明显早就想到了这点,所以把靳幽城当腊肠挂出去时,特意蒙住了她的脸,堵住了她的嘴,却露出一双眼,能让她看清两个男人的精彩表现。 “蒙面女人再怎么掩饰,也能被高铁看出,我不是叶星辰的。毕竟,他们是夫妻。而且,我的身材,要比她丰满些。” 靳幽城下意识这样想时,也没忘记去听高铁说的那些话。 当她看到,撒旦说出让高铁去死的条件,这厮马上站起来,嘴里哔哔着走了出去后,靳幽城暗中狂笑:“哈,哈哈。瞎了眼爱上男人的女人,不止是我一个。还有叶星辰啊。” 人们遭遇不幸时,只要有人也遭到了同样的不幸,心情就会好许多—— 而且根据靳幽城的判断,叶星辰可能已经死在了撒旦手中。 要不然,撒旦没必要随机选中她的。 “真要有来生,再也不瞎眼爱上哪个臭男人了。最多,只会把他们当作寻欢作乐的工具。” 靳幽城暗中咬牙发誓时,却又看到房门开了。 刚走出去的高铁,又走了回来。 然后,靳幽城就听到窗内角落中,传来撒旦的冷嗤:“切,我还以为,你绝不会再回来呢。” “我是真不想再回来。毕竟,世界那么美,有谁愿意去死?” 高铁看了眼窗外,满脸的落寞:“但我要是不管这妞儿的死活,就算能活一百岁,也不会快乐的。伟大的傻蛋,咱们能有话好好说吗?” “少给我油嘴滑舌。” 胜券在握的撒旦,还是翻动着硬币,悠悠的说:“不过,刚才我就说过。我的时间,多得是。所以,只要你想,说多久,我都会奉陪的。” 高铁马上正色说道:“你是冲着我来的,不该殃及别人。你放开她,我和你在这儿决战。我可以用人品来保证,宁可活生生被你切成碎片,也不会逃走。” 听他这样说后,撒旦就知道,高铁以为她掳走叶星辰,只为报复他坏她好事。 撒旦没和高铁解释真正的用意,只是再次冷嗤一声。 她虽然没说“耨”,高铁却也能看出,人家懒得和他决斗。 他只能又说:“要不,我给你当一辈子的奴才。随便你打骂,任意你骑着驰骋——” 撒旦终于受不了这厮的贫嘴,冷声打断他:“我只要你从窗口,跳下去。” 高铁的眉梢,剧烈抖动了下。 “要么,她从这儿摔下去。” 撒旦说着,魔吻从戒指中弹出,放在了绑着钢杆的绳子上:“今晚,注定你和叶星辰,必须有一个人去死。” “为什么,非得让我去死呢?” 高铁沉默了片刻,缓步走到了窗前,看向了外面的女人。 为避免让这厮看出靳幽城不是叶星辰,撒旦不但蒙住了她的脸,还特意放下半截窗帘,恰到好处遮住了她的腰部以上。 “因为,你不死,我心难安。” 撒旦幽幽的说着,举起了左手。 她的五根手指,在灯光下看上去,是那样的纤美。 “当我最后一根手指弯下,你还站在窗前,那就准备好和我决斗吧。” 撒旦开始弯曲拇指。 高铁没理她,只是定定的看着窗外的女人。 “二——” 撒旦倒数的声音很慢,但还是数到了二。 高铁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盯着窗外女人的眼睛里,却有异样的色彩,一闪即逝。 撒旦读出了最后一个字,右手抬起——高铁终于说话了:“呵呵,她不是叶星辰。” 窗外的腊肠、不,是窗外的女人,腰部以上虽然被暗影遮住,但高铁还是通过她的身材,判断出她不是叶星辰。 换成普通男人,就算再怎么精明,也别想通过半截娇躯,来判断出窗外的女人,是不是叶星辰。 高铁能。 从香楼内长大的孩子,也许分不清母鸡公鸡,但肯定能从某个女性的胯骨轮廓上,看出她是女人,还是女孩子。 有过男人的女人,和完璧之身的女孩子,走路姿势不同。 不同的走路姿势,决定了她们的屁股发育——也不同。 撒旦的眉梢,立即迅速抖动了下。 她很是惊讶,高铁怎么能看出窗外的靳幽城,不是叶星辰的。 这厮绝不是在诈问。 他精神彻底放松的本能反应,还是瞒不过撒旦的。 不过,撒旦却没因此就乱了方寸,只是问:“你怎么能看出,她不是叶星辰的?” 高铁看向她,答非所问:“我还能看出,你身材貌似少妇,其实从没被男人碰过。傻蛋娘们,你可能不知道,老子从小就在女人窝子里长大。了解女人的构造,比了解男人更甚。” 撒旦蒙面的黑纱,好像风吹过水面那样,微微生起波澜。 她在生气高铁骂她傻蛋娘们。 高铁倚在了窗口,双手环抱:“傻蛋娘们,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聊聊了?我不走,是为了努力拯救外面这位无辜女士。为咱们俩未来的儿子,积德。” 撒旦右手一动,却又顿住,忽然发出吃吃的娇笑声:“呵呵,好吧。那么,请问咱们未来儿子的爸。你知道外面这个女人,是谁么?” 第443章 把我的孩子抚养大 就凭高铁和美女打交道时,不口花花两句睡觉都不踏实的德性,当然得占撒旦的便宜。 撒旦却在怒了下后,立即恢复了冷静,竟然顺着高铁的调侃,承认他是她儿子未来的爸了。 这个便宜,占的很大。 高铁却没丝毫的得意不说,反而心生警惕。 撒旦该生气时,却没生气,这足够证明,即便高铁发现窗外的女人,不是叶星辰,她也胜券在握! 高铁立即心思电转,去想能影响他的女人。 是女人,不是女孩子。 高铁回国后,能给他留下印象的女人,总共有三个。 第一个,当然是该死的腹黑娘们。 第二个,就是孟少的老婆黄馨雅。 第三个嘛——想到这儿后,高铁脸色稍稍一变,失声叫道:“渣女?” 腹黑娘们早就遁出国外,不再京华。 黄馨雅倒是在京华,但当前应该在公司内,连夜盘算本次相亲大会所获的收益。 那么,能让撒旦感觉高铁会在意她的女人,只能是渣女。 “高铁,你还真是聪明。要不是我发誓,此生只会爱伟大的主人。说不定,我还真会对你感兴趣。” 撒旦感慨了下,点头说:“不错。我确实听她提到过你时,自称渣女。” “沃草,还真是她。” 高铁看向窗外,接着笑道:“傻蛋娘们,你以为,我会为了一个渣女,就甘心跳楼吗?” 撒旦呵呵一笑:“你必须跳。” 高铁认真了起来:“理由呢?” 撒旦悠悠地说:“她怀了你的孩子。” “什、什么?” 高铁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撒旦看向了案几。 完全是下意识的,高铁顺着她的眸光,也看了过去。 案几下,有张纸。 高铁默默的走过去,弯腰捡了起来。 这是一张京华某权威医院的体检报告。 靳幽城。 高铁这才知道她的名字,年龄等资料。 他当然不会在意这些,只是看下面的体检结果。 怀孕两周。 一般来说,怀孕两周以后的症状,首先是停经,然后双侧胀痛。 这是因为女人怀孕以后,雌激素、孕激素等会显著的增高,导致双侧乳腺小叶在激素的刺激下增生,严重者甚至走路一栋,都会感觉两侧疼的受不了。 当然,怀孕后最直接的反应,还是浑身乏力等症状。 高铁心中默算,两周前,正是他被靳幽城夺走宝贵第一次的时侯—— 靳幽城精神虽然不怎么正常,但在生理这方面,她却是比绝大部分爱美女人都要正常。 最起码,人家为保持形体美和皮肤光滑,特注意煅炼,饮食休息等等。 那么,生理方面特出色的靳幽城,残忍夺走高铁宝贵的第一次时,又没采取任何安全措施,怀孕,有什么奇怪的吗? 很正常。 她怀的孩子,正是高铁的。 “没想到,老子一不小心,就喜当爹了。嘿嘿,这证明老子的枪法,还是很准的。” 高铁傻笑了几声,转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女人:“喂,高铁家啊,在外面乘凉呢?” 古代人们称某个已婚妇女时,都是刘张氏,王刘氏之类的。 但到了近代,华夏民间往往会把已婚妇女,称为:“二愣子家,昨晚看到你提着裤子,急急忙忙从高粱地里钻出来,是干啥来着啊?” 高铁老家——在哪,他不好确定。 但他去郭务卿老家时,就听那边的人,这样称呼已婚妇女。 恰好,靳幽城老家,也有这样的习俗,所以她能听懂高铁这是在哔哔啥。 滚你个蛋的! 靳幽城张嘴就想骂:“你算什么玩意,也配给秦岭靳幽城当老公。” 嘴巴被堵着呢。 骂不出来。 但刚停止没多久的泪水,却再次随风飘洒。 高铁还在那儿哔哔:“你说你一大老娘们的,咋就这么不懂事呢啊?怀了崽,不老老实实在屋子里蹲着,跑外面看风景。唉,让我说你啥好呢。” 假如郭务卿在这,肯定会怒骂他,滚犊子,枉老子教你这么多年,东北话说的一点都不标准。 “好了,你先凉快着点,我和这大妹子唠唠磕。” 高铁满脸轻松的样子,回头看向了撒旦。 撒旦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她承认,对这厮有点感兴趣了。 不过,就算他再让她感兴趣,他今晚还是必死无疑。 高铁抬手捂着脸,扭着屁股,发出呜咽声:“别总看人家。害羞呢。” 撒旦忽然想立即扑上去,割断这人渣的脖子了。 这人渣的双眼里,明明浮上绝望之色,却还有心思来恶心人。 但她刚生出这心思,右手立即放在了钢杆上。 锋利的魔吻,就搁在绳子上。 高铁从手指头缝里看到她这动作后,暗中骂了句沃草。 “你以为,你用这种小把戏来恶心我,就能趁机扑上来缠住我,为警方争取机会吗?” 撒旦的声音里,全是不屑。 高铁放下手,长叹一声:“唉。你怎么就这么聪明的惨绝人寰?” 撒旦心生警惕后,不敢再和高铁扯淡,很干脆的说:“我再数五个数。你不跳,她就会死。” “一二三四五。” 她的话音未落,高铁就数完了五个数,冷声说:“好了,你割断绳子吧。但我发誓,你今晚别想活着离开这儿!” 撒旦眼神一变:“高铁,你真不在乎她的死活。” “以前不会在乎。但现在在乎了。” 高铁淡淡地说:“所以,我才说,今晚就算死,也要把你留下。” 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想的。 撒旦双眸微微眯了下,轻声问:“如果,她和你们孩子的份量,还不够让你跳下去。那么,再加上一个叶星辰呢?” 她说完,也不等高铁有任何反应,就拿出手机,飞快的拨了个号,放在耳边冷声说:“三分钟后,我如果没有给你打电话,就杀死叶星辰。” 高铁一下子愣住。 他能看出,撒旦绝不是在危言耸听。 三分钟后,她如果没再次拨通这个号,叶星辰就会死。 两座沉重的山,压在了高铁身上。 一座是他不爱、却怀了他孩子的渣女靳幽城。 一座,则是他深爱着的瞎眼妞。 他死,这两个女人和那个刚孕育的孩子活。 他活,她们死。 这还真是个艰难的选择题。 撒旦却不会给他太多的抉择时间,三分钟很快即将溜走。 撒旦低头,看着手机:“还有最后三十秒。” 高铁嘴角用力抿了下,抬手抓住窗户,钻到了外面。 外面的风——好冷。 他看着靳幽城,耳边听着撒旦的倒计时,轻声问:“把孩子生下来,好好抚养长大。你要是答应,就眨下眼。” 靳幽城眨了下眼。 “草,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我去死呢。靳幽城,记住,你给我的承诺。” 高铁笑着骂了句,张开双臂,纵身一跃。 他好像断了线的风筝,在擦着靳幽城迅速下坠时,一把扯掉她脸上的布,张嘴在她脸上狠狠亲了口,狂笑:“哈,哈哈。真尼玛的香!” 第444章 我可以一辈子不嫁人 粟嫣然看到那段视频,立即意识到了什么,火速赶来了现场。 但她没露面,而是混在人群中。 不是她怕别人看到,京华第一美女继相亲大会上的“精彩表现”后,又在当晚为了高铁,连最后一点面子都不要了。 粟嫣然不露面,是因为她很清楚,绑架叶星辰的人,是冲着高铁来的。 她要想高铁心无旁骛的救下叶星辰,就别露面。 万一高铁救下叶星辰了,她再被人绑走——那岂不是罪过? “唉,我真搞不懂,叶星辰在他心里的地位,怎么会那样重。” 粟嫣然心中轻叹了声,随意回头向左边看去时,就看到了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大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很难让人看出她是谁。 粟嫣然认了出来, 黄馨雅。 这个女人,赫然是浪漫集团和西山疗养院的双料老总,黄馨雅。 粟嫣然能认出这是黄禹锡,还是看到了她左眼角处的那颗红色美人痣。 当然,很多女人的眼角,都长有美人痣。 但黄馨雅的这颗美人痣,却仿佛带有某种魔性。 套用某些神棍的话来说,就是:“黄总,从头到脚,言谈举止,无一不透着正经小良家的气息。可惜的是,这颗美人痣的出现,却能改变她的命运。会让她遇到某个男人后,仿佛火星溅到了干柴上,从而忘记了三从四德。” 这些话,没谁告诉粟嫣然。 但粟嫣然在认识黄馨雅的第一次,就对她这颗不大的美人痣,莫名产生了兴趣,并牢记在心。 “难道,她和高铁之间,也有不得不说的故事?” 粟嫣然下意识的去想:“肯定是这样。要不然,高铁不可能成为相亲大会上的特邀嘉宾。而她,更不会出现在现场。呵呵,那个小混蛋,还真有两把刷子。愣是在和孟先锋为敌时,打动了超级小良家的芳心。哼哼,幸亏孟家的人,没在她身边。” 无意中发现某个秘密后,粟嫣然当然不会在意,又把所有心思,放在了高铁身上。 绑架叶星辰,把她当腊肠挂在窗外的歹徒,隔空喊高铁,究竟为什么? 一般人就能隐隐猜到。 更别说高智商的粟嫣然了。 “那个人,不会逼着高铁跳楼,来换取叶星辰的小名吧?” 想到这儿后,粟嫣然娇躯轻颤了下,抬脚—— 她想冲过警戒线,跑进长空酒店,阻止高铁做傻事。 但她刚抬脚,却又落了下来。 因为她忽然想到,就算她能跑进酒店,死死拽住高铁,他也不会听她的。 说不定,那家伙还会因此,对她心生厌恶。 粟嫣然想到这儿,忍不住的双手合十,心中默念:“我知道,你很在意叶星辰。但,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只要你能保护好自己,无论那个歹徒是谁,有多大的来历,嫣然姐都会倾尽全力,帮你为她报仇。宝贝,求你了,别做傻事。” 还有人在为高铁祈祷。 小宙斯等人。 高铁身上,可是寄托着奥林匹斯家族的存活希望。 相比起家族另外一个希望——叶星辰,高铁更重要。 因为如果仅仅是叶星辰,撒旦要想通过她,来毁掉小宙斯很简单。 高铁却不是那样好搞定的。 虽说在相亲大会上,高铁已经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真心不稀罕嫁给小宙斯,让她很伤心—— 但可以退而求其次啊。 小宙斯相信,家族为了继续存活下去,完全可以接受,族长给高铁当情、人的现实。 奥林匹斯家族乃西方第一大家族,也只有他们才称得上富可敌国,而且小宙斯又是超一流的西洋美少女,只要放低姿态,甘心给高铁当情、人,生个孩子来继承家族,他还不愿意的话,估计他爹妈都不同意。 “原你能得到诸神的保佑,平安渡过本次劫难。” 小宙斯抬头看着酒店高处,毫不在意她的祈祷,能被别人听到。 今晚,有多少人在为高铁祈祷,希望他别为了叶星辰,就做傻事? 甄妃不知道。 她也没祈祷,只是和苏酥坐在一起,默默看着电脑屏幕。 随着和高铁认识的时间越久,这厮在京华大放异彩——甄妃再想到当初在她家,她差点拿下这厮,结果功败垂成后,无比羞恼的感觉时,才知道她那时候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 尽管她堪称绝色佳人,从来都很自负,但能比得上京华第一美女粟嫣然,能比得上要把高铁当众抢走的西洋美少女吗? 论背景来历? 呵呵,林半城的私生女,能和京华粟家的掌上明珠相比? 非要去比,只能是被人用鞋底,碾压成粉末后,再扫到下水道内! 可粟嫣然那种各方面都是顶尖的存在,高铁都没摆,只想抢走叶星辰,她甄妃又——算个什么东西? 甄总监原本就深受打击的信心,随着现场观看相亲大会后,彻底崩塌。 “其实,他死了最好。反正,我又得不到他。” 这个念头刚升起,甄妃就把自己吓了一跳,慌忙去看旁边的苏酥。 苏酥已经闭上了双眸,小宙斯那样的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求老天爷保佑,高铁不要做傻事。如果您能听到我的心声,并让我如愿。我承诺,一辈子不嫁人。” 一辈子不嫁人!? 甄妃被惊到了。 她早就看出,小酥酥对高人渣情根深种。 不然,高人渣涉嫖时,苏酥也不会连夜,独自开车去京华保释他了。 可苏酥在京华所遭受的打击,也是致命性的。 关键是她回来后,虽说沉默寡言了很多,却决口不再提和高铁有关的一个字。 小女孩的初恋罢了。 来时如席卷天下的飓风,退时如灰飞烟灭,只会在痛苦一段时间后,就能开始新的恋情——自负看破爱情的甄妃,心中是这样看苏酥的。 但她真心没想到,当高铁遭遇危机后,苏酥为保佑他平安渡过,竟然对天承诺,这辈子不嫁人。 “原来,高铁在她心中的地位,会是那样的重。她自己,其实也不知道。” 甄妃心中忽然泛起酸水,暗笑:“呵呵,我是真搞不懂,那厮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和他交往没几次的苏酥,甘心为他付出终生。唉。除了这小丫头,还有谁,能这样对他?” 白若影当然不会,因高铁为救她闺女,就终生不嫁—— 反倒是她低声发誓:“高铁,如果你任由星辰死在你面前,我会杀光你所有的女人!最后,再杀死我自己!” “难道,夫人和高铁之间,真有说不得的关系?” 旁边的江颜,听到她这样说后,猛地打了个冷颤,慌忙看向了窗外。 窗外,依旧星光灿烂。 郭务卿却视而不见,而是跳着脚的大骂:“高铁,你个沙比要是为了个女人就跳楼,死后也别和阎王爷,说我们是兄弟!” 他的话音未落,拿着手机的莫邪浮屠,轻声说:“他,跳下来了。” 第445章 那个男人让她骄傲 他,跳下来了! 啊—— 当站在长空酒店二十三层窗口上的那个人,忽然纵身一跃,扑向楼下后,聚集在下面人群,齐声惊呼。 很多人,都慌忙抬手,捂住了眼睛。 那可是六十米左右的高空,休说下面是假山了,就算是草坪,那个人也会被摔成肉饼。 那么多人,齐声惊呼时形成的声浪,得有多高? 靳幽城听不到。 她只是呆呆望着那个,迅速变小的身影,大脑中一片空白。 却,偏偏能感觉到两个地方,有了清晰的反应。 一个是脸。 高铁纵身扑下高楼时,顺势一把扯掉她脸上的窗帘,和嘴里的布,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被那个家伙亲过的地方,就像被烙铁烫了那样,很疼,很疼。 另外一个感觉,则是来自她的肚子。 她才怀孕两周,胎儿——貌似还是个摇尾巴的小蝌蚪吧? 但靳幽城愣是能清晰感受到,胎儿忽然剧烈动着,发出了奶声奶气的哭声。 这两个感觉,当然是靳幽城的幻觉。 那又怎么样!? 她这辈子,都值了。 尽管她很清楚,高铁并没打算为她跳楼,主要还是为了叶星辰。 可她同样很清楚,她和她肚子里孕育着的那条小生命,也是压垮骆驼的稻草。 等迅速变小的高铁,终于狠狠砸在假山中时,靳幽城闭上了眼,轻声说:“孩子他爸,你放心。靳幽城就算永世为娼,也要把孩子拉扯大。等他长大后,再告诉他,他父亲是怎么先征服我的人,又夺走了我的心。” 她的喃喃过后,睁开眼,看向了窗内。 她希望,能看到撒旦。 她更希望,撒旦能看到她脸上的骄傲! 有男人原意为她去死的女人,足够骄傲面对任何人,甚至死亡。 屋子里的灯,却又灭了。 撒旦就像幽灵那样,彻底融在了黑暗中,没有一丝的声息。 黑暗,能遮掩很多丑陋的东西,和罪行。 要不然,常威和宁发财,也不会趁黑夜,来长空酒店的酒窖内,偷走那两箱“镇店之宝”了。 刚开始时,他们的行动,一切顺利。 因老板娘四十岁大寿,大部分的酒店工作人员,都醉成了狗,这更加方便俩人做事。 他们趁黑来到假山中,确定周围没有任何的异常,二十多层高的某个窗口,也没沙比站在那吸烟——后,常威马上掀起了一块草坪。 为营造假山的真实性,有草坪点缀石头之间。 这块和下水道井口大小差不多的草坪,是活动的,只要掀开,就能看到木板。 木板下面,就是深达十多米的盗洞。 为预防有人半夜会来假山这边,发现异常,最后下去的常威,特意把那块草坪,虚虚的蓬住了口。 一层草坪,远远不足承担一个人的重量。 真要有人瞎着眼的走过来,结果只能是——沃草,咋就掉下去了!? 也正是怕会出现意外,所以在这方面特有心得的常威,更加注重安全。 为了偷两厢酒,摔死个人,得不偿失啊。 所以他们下来后,马上就把那个两米多高的酒桶滚过来,又把棉被放下去,才用宁发财带来的塑料管,开始放水。 放水时,他们打着手电,看看酒窖内,还有什么值得偷的。 好不容易来一次,不能真偷两箱酒吧? 还别说,经过他们的仔细搜寻,又发现了几箱价值数十万的美酒。 发达了。 这下发达了,嘿嘿——啥声音? 沃草,是警笛声! 啊,老天爷啊,我们被人发现了。 虽说洞口被盖着草坪,可迅速接近的警笛叫声,以及无数人惶恐的吼叫声,还是能清晰传到酒窖中。 我特么的,这就是瓮中捉鳖,逃都没处逃啊。 常威和宁发财,都是脸色苍白,膝盖打软,浑身好像筛糠那样,瘫倒在了地上。 尿了—— 不对。 宁发财可能会被吓尿,但最后一个摸金校尉常威,还没怂到这种地步。 那么,裤子怎么泡水了呢? 哦,原来是酒桶里的水,放满了。 明知道酒桶里的水放满,流到了地上,常威俩人却没管,只是死狗般瘫坐在那儿,等待酒窖铁门被打开,警察叔叔大吼着扑进来。 他们等啊,等啊—— 酒窖的铁门,始终没有打开,但地面上的人,也没离开。 这是咋回事? 难道说,上面那些人,不是来抓我们的? 常威总算醒悟了过来,顿时浑身充满力气,蹭地从地上蹦起来,低声对宁发财说:“快走!我们并没有被人发现。那些人聚集在上面,肯定是出别的事了。” “啊?啊!是吗?” 宁发财这才抬起头,还想再问什么,却被常威一把扯住胳膊,从地上拽了起来。 只要能确定,地面上那些人不是针对他们来的,就有逃出去的希望。 酒窖的铁门,是暗锁。 暗锁的意思呢,就是从外面进来,需要钥匙,从里面出去,却只需拧一下门把就好。 作案之初,常威俩人不敢从门里跑路,就是怕惊动别人,或者留下作案痕迹。 现在顾不上这些了,先逃出去,再做打算。 让常威俩人无比欣慰的是,他们竟然特顺利的,走出了酒窖。 酒窖的人口,就是一间地下室。 等他们小心打开地下室的门,探头探脑向外看时,突听飓风般的惊呼声,席地卷来。 他们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就看到一个人,从高空直直的摔向了假山那边。 沃草,这谁啊,如此牛比,敢往假山里跳? 常威一呆时,瞬间明白:“原来,这些人聚集在这儿,只是发现有人要跳楼自杀。特么的,那谁想死就死呗,干嘛要在长空酒店死?破坏了哥们的发财大计——沃草,这么巧!?” 地下室距离假山也就十多米,再加上现场灯光亮如白昼,所以常威能清楚的看到,那个从高空摔下来的人,头上脚下好像炮弹那样,直直砸向了盗洞。 常威暗中的大叫声未落,那个人就、就在众目睽睽下,消失在了草坪下。 沃特么,哥们挖盗洞,在下面弄上最保险的防震措施,只为偷酒。 谁能料到,这一切都是给这人准备的。 难道说,冥冥之中自由安排,老天爷早就算好,会有人在今晚的此时轻生,才让我和宁发财提前忙活那么久,只会能让他化险为夷? “真是这样的话,此人乃绝对贵人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发财,我决定了。以后,我们就跟着他混了。保证香车得坐,美女在怀。” 常威双眼亮的,让恶狼见了都会怕。 相比起普通人,干盗墓这行的对某些东西,更信。 宁发财倒是没这想法,只是不住的发抖,颤声说:“没、没死人就好。咱们,咱们还是赶紧趁乱逃了吧。” “逃个毛线!” 常威不愧是最后一个摸金校尉,还是很有几分胆量,和遇事果断的本领,抬手拽住宁发财,转身冲回了地下室:“快点,先把那个人从桶子里捞出来。不然,他没摔死,也会在摔昏后淹死。” 第446章 他还没对我说过爱我 他还是跳下来了。 当看到高铁纵身一跃,自由飞翔在星空下后,跳着脚大骂的郭务卿,顿时就像被大锤,狠狠在心口砸了下,踉踉跄跄的后退,靠在一棵树上,双眼无神,不住喃喃的骂着沙比。 莫邪浮屠倒是依旧静静的站在那儿。 郊外的夜风,吹起了她的白裙,吹动了她的秀发,为她平添太多空灵的飘逸。 只是,昔日她那双淡然却灵动的眸子,再也没有了丝毫的亮光。 只有无尽的空洞,和呆滞。 一直以来,莫邪浮屠都厌恶死了高铁,恨不得他被恶狼撕碎。 那个家伙,就是她精神上的枷锁。 只要他活着,她就会感觉,人生如万古长夜—— 每天不在心中诅咒高铁去死十八次,为师这一天,就不会充实。 但当高铁真死了后,莫邪浮屠才知道,事实和她所想象的,完全相反。 她有多么的厌恶高铁,就有多么的在意他。 高铁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她活着的精神支柱。 精神支柱,这一刻轰然倒塌。 原本很美的世界,就变成了灰色。 就算她活一百岁,也只是具行尸走肉。 莫邪浮屠缓缓的抬头,看着郭务卿,轻声说:“我要走了。以后,改改你那些不好的破习惯。最好呢,来华夏找个好女人,过安稳日子吧。我和他都不在了,你那些仇家,绝不会再任由你,在西方潇洒自在。” “我呸!老子,老子会怕那些沙比?” 郭务卿张嘴,呸出一口带血的口水,脸色有些狰狞,问莫邪浮屠:“你要去哪儿?” “不知道。” 莫邪浮屠摇了摇头,转身:“也许是天上,也许是地狱。反正,尘世间就再也没有让我留恋的人了。” 郭务卿追上去,张开双臂,拦住她:“你不能走。” 莫邪浮屠望着他,风吹动她的秀发,打在她的脸上,很疼的感觉。 “最起码,在没看到那沙比的尸体之前,你不能走。” 郭务卿忽然沙哑的笑了下,说:“你莫要忘记,高铁的运气,从来都好的让老郭蛋痛。也许,等我们赶回市区,就会看到他跑过来,对老子显摆,敢不敢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却不死?” 高铁从那么高的地方,跳到假山上,会不死吗? 谁要是拿这个问题,来问甄妃,她会马上抬手,狠狠一巴掌,抽过去。 然后,再像现在这样,双手捂住脸,瘫倒在沙发下,嘴里发出猫儿般的呜咽声,骂道:“人渣,你还肩负着保护我的重担。你还没有采着我的头发,肆意驰骋。你,怎么就死了呢?幸亏,我从没爱过你。要不然,这辈子都要守活、寡了啊。” 苏酥倒是没有哭,也没像甄妃那样,瘫倒在沙发下。 甚至,她的脸色,都没多少变化。 她只是定定的看着电脑屏幕,一动不动。 来自京华长空酒店的现场直播,随着高铁纵身跃下,消失在假山里后,就已经结束。 苏酥有些奇怪。 她明明很在意高铁,为什么现场直播他死后,却没感到伤心呢? 最多,她只会觉得,人活着其实没什么意思。 还有,她的心里空荡荡的,好像能跑卡车。 窗外的星空,也不再像夜晚刚来临时,那样璀璨迷人了。 江颜看着窗外,眼前渐渐浮现出一张脸。 那是高铁的脸。 无比的大,就在星空中,冲她得意的眯眼睛。 江颜很纳闷,这厮干嘛要对她眯眼睛啊? 搞得大家,好像很熟的样子。 她想看清“高铁”眯眼睛的含义时,耳边传来夫人的笑声:“哈,哈哈!高铁,好样的。也不亏星辰痴爱你一场。更不愧是我白若影的女婿。行,你好好去吧。你没机会杀的人,我替你杀。你喜欢的女人,我替你照顾。可是,谁来照顾我——呜,呜呜。哈,哈哈。” 白若影又哭又笑中,忽然快步出门,急促的下楼,打开了客厅内的音箱。 然后,她就翩翩起舞。 不穿,一件衣服。 江颜慌忙跟出来,拿出手机,低声吩咐了几句什么。 这样,那些负责海边别墅的保镖们,就不会在听到夫人又哭又笑后,跑来看看怎么回事,看到她当前极度妖魅的样子了。 “夫人,对高铁真有感情了。” 江颜终于隐隐猜到什么了,却又觉得怪怪的,更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只能看着客厅内的女人,在透过窗户的星光下,妖娆的舞动着。 女人在伤心时,不一定非得像白若影这样疯狂。 不一定会像莫邪浮屠那样,去天上,或者地下。 也不一定会像甄妃那样,后悔还没让高铁采着她头发,肆意驰骋。 不会像苏酥那样,感觉心里空荡荡的,能跑卡车。 还不会像韩师师那样,倚在路边一辆车上后,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不会像白玉郎那样,半张着小嘴半晌后,才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不会像黄馨雅那样,用力抿了下嘴角,转身走人时,不慎被人踩了下脚,就立即抬头看去,眼光凶狠,像要吃人的恶狼。 当然也没几个人,会像靳幽城那样,发下宁愿世代为娼,也要拉扯高铁孩子长大的毒誓。 以上种种感觉,小宙斯都体会不到。 她诚然特想和高铁生个孩子,可那是她为了自救。 严格说起来,只能算是一种交易。 现在,随着高铁纵身跃下高楼,还没开始的交易,就提前终止。 小宙斯最多只有些遗憾,无声叹了口气,转身时轻声说道:“走。连夜,离开华夏。制定新的计划,要把所有精力,都用在搜找撒旦,从她手里夺回叶星辰这方面。” 她不走不行。 因为她在相亲大会上的表现,已经被某些人看在了眼里。 如果她继续滞留华夏,也许几个小时后,华夏警方就会找上门。 这是华夏。 在西方有着很大能量的奥林匹斯家族,没有任何的影响力。 但小宙斯却能肯定,逼死高铁的撒旦,为了帮德古拉家族夺回那些东西,会绞尽脑汁的把叶星辰抓在手里,来威胁奥林匹斯家族。 撒旦在逼死高铁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完美的撤退计划。 叶星辰,还在她手里。 那个被撒旦悬挂在高空的女人,和高铁的关系,也不一般,但绝不是叶星辰! 撒旦只会在逼死高铁后,迅速消失,挟持叶星辰秘密逃出华夏。 不得不说,小宙斯的智商很高。 她此前没想到这些,是因为太关心高铁的死活。 高铁已经死了,彻底断了小宙斯的念想后,反而让她看透了很多东西,并立即做出了最正确的决断。 关心则乱。 这四个字,从来都不是说着玩的。 要不然,就凭智商快要赶上爱因斯坦的粟嫣然——早就能判断出,高空中的女人,不是叶星辰了。 “丫头,回吧。” 自从高铁纵身跃下来后,就彻底傻掉的粟嫣然,被一个苍老的声音,惊醒。 她回头,看到了满脸苦涩的粟老。 “爷、爷爷。高铁,死了。他还没对我说一声,他爱我。” 粟嫣然忽然笑了下,双眸一翻,软软昏倒在了粟老的怀中。 第447章 世间再无阮无骨 欧洲和华夏的时差,大约在六个小时左右。 京华这边午夜时,那边刚黑天没多久。 天刚黑时,既是夜生活的开始,也是最不被人注意,意外发生的高峰期。 当然,这时候也没谁会注意到,从某栋会所的地下停车场里,快步走出来的一个女人。 女人好像个小偷那样,口罩帽子黑风衣,一应俱全。 她背着的背包,也是最不起眼的黑色。 可偏偏,当女人快要走出地下停车场时,几个人忽然挡在了她面前。 女人立即停住脚步,眸光闪动时,右手放在了腰间,嘴里发出一声娇笑:“呵呵,杰克,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无骨,我来,就是为了找你。” 杰克看着女人的双眼里,全是化不开的柔情:“更是为了你的安全,阻止你去做傻事。” 阮无骨去香楼总部进修回来,担任欧洲分部的护楼天使后,主管杰克,一心只想拜倒在她的花容月貌、窈窕娇躯下。 还对上帝发誓,只要阮无骨能嫁给他,他原意每天晚上,用舌头,给她洗脚—— 瞧瞧人家杰克,追求女人时的诚心,多大,多真? 可特么的,阮无骨这妖魅货,既不拒绝人家,也不答应,只是吃吃的笑着,媚眼一个劲的抛,弄得人家心里,老痒。 但现在,杰克却在阮无骨看到高铁跳楼后、立即收拾利索、要赶赴华夏把他喜欢的那些妞儿们、都送去阴间陪他,再去找撒旦报仇时,挡住了她。 阮无骨再怎么狂妄,哪怕有魔血可助力,却也很清楚,她绝不是撒旦的对手。 传说中的撒旦,可是唯一敢和西方第一高手小宙斯,对着干的猛人。 而小宙斯,更是能和香楼楼主并驾齐驱的存在。 事实上,阮无骨能知道撒旦,也是在总部受训时,听大祭司说过的。 阮无骨不是撒旦的对手,找到她后,只会死的很惨,那又怎么样? 十四年前,就寄托着她声明全部的小男人,已经死了。 没有了高铁,阮无骨绝不会再活着。 也许,在撒旦手里死的越惨,阮无骨才会越心安。 她发誓,等她到了阴间找到高铁后,先狠狠咬他个遍体鳞伤,来惩罚他,为了个臭女人就自杀的沙比行为。 然后,再给他生上十七八个孩子,变成个又老又丑的娘们。 这,就是阮无骨的爱情。 杰克,却要阻止她的爱情。 她绝不会因为,杰克奢望能用舌头,来给她洗脚,就会原谅他试图阻拦她的愚蠢行为。 阮无骨的右手,已经戴上了精钢指套。 可就在她的笑容越来越妖,双眸中的杀意,却越来越浓时,杰克却抢先后退两步,低低说了句什么。 阮无骨立即石化当场。 满脸的妖魅笑意,和杀意,也都凝滞。 好像过了一万年那样,阮无骨才缓缓抬头,看到了路边那辆黑色的房车。 杰克快步走过去,打开了车门,又对阮无骨遥遥做了个“请”的手势。 阮无骨就像丢了魂那样,走过去,上车。 车门刚关上,她就慢慢跪在地上,匍匐。 她面前不远处,有一双雪足。 香楼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这些女人,哪个不是亿万富婆,又有哪个不好生保养秀足? 但阮无骨却从没见到过,这样一双雪足。 这双雪足,已经不再是“美”或者“妖”等字眼,来形容的了。 只能说,它们有着独立的生命。 根本不需要主人长啥样,啥身材,仅仅是这双雪足的魅力,就足够让阮无骨这样桀骜的女人,为之匍匐。 一只雪足,踩在猩红的手工地毯上。 一只,悬空。 悬空的那只雪足脚踝处,系着一根红线。 红线上,拴着两个金色的小铃铛。 白的是雪肤,红的丝线,金的铃铛。 三色相映,充满了——邪恶的魔性。 但阮无骨,也只敢看到这儿,就不敢再向上多看哪怕一寸。 悬空的雪足,轻颤了下,一个慵懒异常的声音,响起:“你以为,高铁死了?” 阮无骨的娇躯,剧颤。 她真没想到,传说中的楼主,会知道高铁的存在。 可她不敢有丝毫的犹豫,颤声说:“我、我通过网络直播,亲眼看到,他从高楼上纵身跳下。下面,就是假山。他,必死无疑。” “呵呵。” 那只雪足,再次颠了下,不屑的笑声,还是那样的慵懒:“如果,我不让你去呢?” 阮无骨用更快的速度回答:“世间再无阮无骨。” “你敢,和我动手?” 楼主懒洋洋的说着,悬空的雪足,缓缓伸过来,踩在了阮无骨的头上。 也没见脚背上的雪肤,有什么淡青色的脉络出现,阮无骨就感觉一座山,压了下来,不得不额头趴在地毯上,却依旧能说话:“不敢。就算敢,我也没任何的机会。但,楼主您挡不住,我去找他的路。” “你说的倒是实话。唉,世间再无阮无骨。呵呵,这话,听着真动人。罢了,就凭你这句话,我不杀你。允许你,以后有机会时,和他在一起。” 幽幽的叹息声中,那只原本要把阮无骨脑袋踩扁的雪足,缓缓缩了回去:“放心,他没死。” 阮无骨一愣,张嘴刚要说什么,就听楼主又说:“只要我还活着,他就不会死。他死,只能死在我身上。” 阮无骨更懵。 她实在搞不懂,传说中的楼主,怎么会用笃定的语气,说高铁没死。 就算那家伙要死,也只能是死在她身上。 难道,不该说是死在她手里吗? 毕竟,死在楼主手里,和死在她身上的意义,完全不同。 死在楼主手里,是悲摧。 死在楼主身上,却和“风、流”沾边。 那么,淹死在酒桶里呢,又算啥? 尤其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都没摔死,却淹死在酒桶里。 窝囊! 估计除了这个词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文字,能形容了。 幸好因常威的及时救治,从高处跳下来,空对地炮弹那样,精准穿过盗洞,一脑袋扎进酒桶里的高铁,剧烈咳嗽着醒了过来。 尽管酒桶里的水,有两米深。 但要是没有那床棉被,高铁的脑袋,还是有可能会狠狠撞在桶底后,侥幸没死翘翘,也得变成植物人。 毕竟,二十三层的窗口太高。 强大的地心引力,可不是两米深的水,就能化解了的。 就算这样,高铁也在一头撞在棉被上后,立即昏迷。 噗! 随着高铁的咳嗽声,一口清水吐了出来。 “活了,哈,你终于活过来了!” 给他做人工呼吸的常威,高兴的手舞足蹈:“知道不?哥们,是我救了你。我给你人工呼吸——咦,你不是腆着脸看天,走到路上的沙比吗?” 沃草,怪不得老子嘴里,有股子大葱味! 高铁胃部剧烈翻腾着,张嘴哇——准确吐了常威一脸。 常威懵比时,就听酒窖门口,传来纷沓的脚步声。 然后,宁发财就高举起双手,哀嚎:“别开枪,俺投降!” 第448章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歹徒绑架叶星辰,迫使高铁跳楼的影响,相当的恶劣。 在他狠狠摔在假山里后,赵伦等人就大吼那些尖叫的围观群众们,速速散去。 热闹看完了—— 难道,还想看看高铁摔成艺术品的惨样? 其实根本不用警方说什么,包括那些娱记在内的所有人,都纷纷掉转马头,走人。 几分钟内,除了警方和消防员,就连酒店的工作人员,也不见一个了。 早就有警察,用最快的速度,扑进了酒店大厅内。 尽管窗外还挂着个女人,可大家也不能再等下去了。 占据有力地点的各狙击手,也接到了命令:“歹徒一旦出现,立即就地格杀!” 赵伦等人,连忙协助消防员,在假山前铺好垫子后,艰难的回头看去。 大家虽说是警察,见多了各种不好的案发现场,可还是不愿意看到一张饼—— “咦,人、啊,不,是尸体呢?” 赵伦嘴里喃喃地说着,下意识的抬手,用力擦眼睛。 他确定,他的眼睛没出问题。 那么,跳到假山缝隙里的高铁,去哪儿了? 不但赵伦惊讶,其他同事也震惊的不行:“难道,高铁在坠地的那一刻,穿到唐朝去了?” 这厮当然没穿了。 假山下没有那张饼,却多了个下水道般的洞口。 “这家伙,不会像科幻电影里演的超人那样,直接把地砸穿了吧?” 带着这个浓浓的疑问,赵伦和同事们跑过去,拿手电一照。 就看到了水。 长空酒店后院的假山下,怎么会有口井? 井里面,也没看到高铁,却能隐隐听到有人在说话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幸好,赵伦等人不信邪。 这要是换成民间老太太,说不定会说:“唉哟我的个天爷啊,下面就是阴间啊。” “下面,是酒窖。是酒店的酒窖!快,快找酒店里的人,带我们去酒窖。” 赵伦懵比片刻,终于嗅到陈年老酒的特殊酒香,立即转身大吼着,跑向酒店后厅内。 他带人冲进酒窖里时,二十三层的房间里,也灯火通明。 带队的刘队,迅速搜查客房,确定没看到任何歹徒后,立即通知外面安全,马上抢救悬挂在窗外的人质。 让刘队感到惊讶的,人质是个大美女—— 而且,人质不但没昏过去,反而特冷静的样子。 就好像,她只是在外面乘凉罢了。 在被救到屋子里后,人质在活动了下手足,礼貌的请刘队等人稍等,她先去卧室换身衣服,再随警方去单位,配合问话。 刘队等人没看错,靳幽城确实很冷静。 这是因为,她相信原先的靳幽城早就死了。 现在活着的靳幽城,只是高铁儿子的老妈。 为了儿子,她会坚强的活下去。 谁要是敢对她的孩子有坏心,她就会——杀谁全家! 而林志东,无疑是最想捏死某个孽种的人。 靳幽城在换衣服时,打通了林志东电话。 不等林志东说什么,靳幽城就淡淡的说:“林志东,你敢对我儿子有丝毫的坏心,我就会让北河林家所有的女性,死后都会在地狱内,痛骂我。” 从屏幕里看到,高铁纵身跃下窗户后,林志东就始终处在无法形容的狂喜中。 但靳幽城的这番话,却像当头浇下来了一盆冷水。 “贱货!威胁谁呢?只要那个人渣死了,谁还稀罕你们的孽种,是死是活。” 林志东呆比片刻,狠狠骂了句,又狠狠结束了通话。 只是他太高兴了,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着,却感觉心里有猫儿抓。 “对。这时候,得去喝酒。不醉不归,哈,哈哈。” 林志东哈哈笑着,又拿起了手机。 要想庆祝某人渣死翘翘,当然得找志同道合的人喝酒,才舒坦。 于是,孟少的手机响了。 看到是林志东来电后,也关注现场的孟少,根本不用问什么,就知道他为什么打电话了。 电话刚一接通,孟少就用激动的声音后:“林少,你说吧,去哪儿喝酒?” 俩人约定好后,孟少飞快的换上衣服,脚步匆匆的下楼。 他刚来到一楼客厅,门开了。 穿着黑色风衣的黄馨雅,从门外走了进来。 孟少立即收敛满脸的狂喜,目光殷勤的看着黄馨雅,柔声问:“庆功晚会,结束了吗?” 本次相亲大会圆满成功,黄馨雅肯定会带员工们,去酒店好好庆祝下。 孟少虽然也很想去,不过没去—— 老婆太强势了,会让男人感觉没面子。 黄馨雅秀眉皱了下,淡淡地嗯了声,接着弯腰换鞋。 她没问孟少大半夜的,这是要去哪儿。 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黄总现在满脑子,都是高铁纵身跃下的那一幕,心不在焉的。 孟少讪笑了声,放轻脚步要出门时,却听她忽然问:“如果有一天,我被歹徒绑架。你会为了救我,跳楼吗?” 孟少一呆。 片刻后,他张嘴刚要说什么,却见保持着弯腰拿鞋的黄馨雅,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回答,该干嘛就干嘛去。 她不用再追问,就在孟先锋一呆中,找到了答案。 “她怎么会关心高铁?难道——不可能。黄馨雅虽然强势,思想却相当的保守。决不可能,会因为被那个人渣冒犯过,就对他产生什么想法。不过,这倒是提醒了我,以后得多陪陪她了。嘿嘿,这身段,珍妮吗的让我着迷。可惜,今晚得去和林少喝酒。” 孟少目光从黄馨雅弯腰撅起的圆月上,缩回后又讪笑了声,转身快步出门。 天上,不知合适,也升起了一轮月。 不圆。 但老叶却盯着这轮月,呆愣半晌。 高铁,竟然为了救他闺女,真从那么高的楼上,跳了下来。 而他这个当爹的,却和一个比闺女大不了多少的女人,躲在卧室里享受着美好的人生。 “老叶,只要叶总没事,一切都安好。” 依偎在他怀里的颜画,轻声说:“我小时候,就有人告诉我说。其实每个女孩子,都有一个愿意为她去死的男人。区别,只在于这辈子,能不能遇到。” “星辰,遇到了。” 老叶低头,目光复杂的看着颜画,梦呓般的说:“若影,其实也遇到了。只是,她不稀罕我为她去死。” 谁还稀罕为了女人,去死啊? 假如高铁能看到老叶满脸的惆怅样,肯定会不屑的撇撇嘴,再说:“也就是哥们沙比,能为你闺女做脑子进水的事罢了。老叶啊,你还是好好享受你的美好生活吧。放心,我来照顾你的老婆娃。” 他眼珠子转了下,看到了赵伦。 赵伦正满脸无法形容的精彩,一会儿抬头看看那个盗洞,看看那个酒桶,再看看被铐起来的常威俩人,最后才看着高铁,发自肺腑的说:“高铁,你还真是个命大的。” “没办法,谁让咱人品好?” 高铁抬手擦了把脸上的水时,就听给他做人工呼吸的沙比,嚎叫:“高铁?高铁啊,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一定要把我捞出去。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第449章 你继续安心做死 常威确实是高铁的救命恩人。 还是救了他两次。 一次是提前在盗洞下,摆放了个两米高的酒桶,放满水后还觉得不保险,又泡上了棉被。 要不然,高铁从那么高的楼层上跳下来后,早就摔成艺术品了。 第二次是在看到高铁顺着盗洞“扎”到酒窖里后,马上意识到他会因强大的地心引力,落水后会被水窒息而死后,常威用最快的速度冲进来,又不顾“男、男授受不亲”,给他做人工呼吸,算是及时把他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正所谓救命之恩,犹如再生父母啊。 何况还是在短短几分钟内,常威就救了高铁两次呢? 高铁必须报答。 要是不报答,那他就不是人! 只是还没等高铁有啥反应,赵伦就一瞪眼,喝斥:“你还没说清楚,这个盗洞是怎么回事呢。” 怎么回事呀? 无非就是施展神通,打个洞,盗两瓶酒罢了,又不是杀人放火,这么凶巴巴的干嘛。 常威虽然不敢对警察叔叔哔哔,可满脸都是这意思。 赵伦懒得和他再说什么,挥挥手,让人把他们先带走,稍后处理。 不住回头看着高铁,扯住嗓子嚎叫的常威被带走后,酒窖内清静了很多。 高铁没理睬常威,一来是还处在“沃草,老子竟然没死,这也太没天理了”的轻度懵比中。 二来他真需要静一静,好好想想,接下来该做什么。 赵伦年纪不大,做事却相当老道,拿出香烟递给高铁后,又喊过一个同事,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那个同事用力点头,转身跑了出去。 高铁为什么要跳楼? 还不是为救被悬在高空的女人,被歹徒逼着跳下来的? 在没确定抓住歹徒之前,赵伦绝不会泄露高铁竟然没死的消息。 万一歹徒听到了,马上就再闹妖蛾子,逼着高铁去死—— 所以赵伦只会嘱咐同事,把高铁没死的消息,向案发后的现场总指挥分局楚副局汇报,请他做出抬走尸体的假象,来麻痹歹徒。 很快,五旬左右、国字脸的楚副局,就在几个人的陪同下,脚步匆匆的走进了酒窖。 赵伦连忙迎上去,挥手敬礼,再次低声汇报。 只要没死人,没给群众造成财产损失,就是天大的好事。 但楚副局绝不会因此,就撤回全区搜捕歹徒的命令。 楚副局听完赵伦的汇报,又和高铁握了握手,安慰了几句,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无论高铁是什么来历,楚副局当前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亲自坐镇局里,指挥搜捕歹徒的行动。 别看高铁没死,但这次案件的影响力,太恶劣了。 尤其他听高铁说,歹徒竟然是来自境外后,更是怒火填膺。 陈汤曾说过:“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就更别说境外危险分子,跑来华夏首都闹事了。 目送楚副局等人离开酒窖后,高铁拿出了手机。 叶星辰送他的这款手机,质量还真是好的没法说。 早在西山疗养院时,高铁就曾经在小湖里泡了半天,手机没坏。 这次他又在酒桶内洗了个澡——还是没坏。 他要打几个电话。 他为爱跳楼,可是现场直播的,估计关心他的那些人,也看到了。 也都以为,他已经死翘翘了。 那些人,会有幸灾乐祸的——可肯定有为此伤心,暴跳如雷的。 高铁暂时不好露面,以免撒旦再杀个回马枪,徒增意外,可他必须得告诉这些人。 高铁拿出电话时,赵伦也在打电话。 嗡,嗡嗡。 案几上的手机,发出的轻颤声,终于让盯着窗外夜空发呆的苏酥,呆滞的双眸,微微转动了下。 这时候,来电的哪怕是她爹妈呢,苏酥也没心情接。 可这是赵伦打来的—— 苏酥忽然抬手,用抢的速度,把手机抓过来,放在了耳边,哑声说:“师兄。” “高铁没死。” 赵伦特干脆的说:“而且,算是毫发无伤。” 苏酥一下子呆住。 高铁没死? 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他可是从二十多层高的楼上,跳下来的。 而且,楼下是假山哦。 就这样他还没死,不仅仅是不科学了,而是见了鬼。 傻楞了好像一万年,苏酥才颤声说:“师兄,你、您说,高铁没死?” 瘫倒在沙发面前,正双手捂着脸,不住发出猫儿呜咽般声音的甄妃,听苏酥这样说后,娇躯也剧颤了下,缓缓放开手,抬头看来。 她看到,苏酥的眼眸,越来越亮。 干净的小脸上,也渐渐浮上了孩子般纯真的笑。 甄妃不用再问什么,就能通过苏酥的脸色变化,确定她刚才没听错了。 “老天爷,你这是要玩死奴家么?” 甄妃在心中哀嚎了一嗓子,等苏酥放下电话后,麻利的翻身爬起来,快步走向了酒柜那边。 这是在她家。 她家除了细高跟多之外,就是红酒多。 红酒的数量,比衣服还要多。 足够证明这个一心想成为娘们的女孩子,有多么的爱美酒。 爱美酒的女孩子,性格一般都特豪爽。 或者说,特爱疯。 要不然,苏酥也不会看到浑身上下,只穿着一双红色细高跟的甄妃走过来后,吓得嘴角直抽抽。 “我高兴,为保护我的男人没死,而疯狂,想喝酒。” 甄妃递过来一瓶酒,问苏酥:“你呢?” “我、我喝酒。” 苏酥结果红酒,慌忙挪开眸光看向别处:“但、但我不会像你这样,为庆祝他没死,就这般疯狂。毕竟,我只是把他当作朋友。是最、最最最普通的那种。” “哈,哈哈。” 甄妃娇笑了两声,接连用力点头,表示高度赞同苏酥所说的后,忽然扭着腰肢,踩着细高跟,荡着让苏酥面红耳赤的风情,走到柜子前,抬手按了下。 马上,低沉却铿锵有力的舞曲,迅速在屋子里回荡起来。 一曲终了。 白若影软软的瘫在了地上,呈“大”字形躺在那儿,双眼直勾勾看着在黑夜中,呈现出诡异苍白色的天花板,既像一具艳、尸,更像刚和多少个男人互动过后的半死不活。 我要杀人。 我要杀很多很多很多人! 白若影满脑子都是这想法时,突听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她眸光扫过,就看到江颜左手扶着扶手,右手高举着手机,踩着雪足好像被恶狗追赶那样,跑下了楼梯,小嘴张成了o形,黑暗都遮不住她满脸的红,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白若影却蓦然意识到了什么,右足一抬,以一个相当优雅迷人的动作,翻身坐起,一把抢过了手机。 手机那边的人,好像知道她拿过了电话,干咳了声:“咳,谢天谢地,我试着给你打这个电话,能打通。哦,我就是和你说一句,我没死。你继续在外面安心做死,我会救回我老婆的。” 也不等白若影有什么反应,电话结束了。 然后,跪坐在白若影身边的江颜,就看到天亮了。 天,当然没亮。 只是白若影笑了。 第450章 很想让你抱抱我 他没死。 我就说呢,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好,很好,我在外面安心做死,他负责照顾好星辰。 呵,幸亏,我那天用这个卡给他发过信息后,鬼使神差般的没有丢掉。 看来,这是冥冥之中自由安排,要他能及时通知我,以免,我会做出他不喜欢的疯狂举动。 白若影想通这些后,咯咯腻笑声中,拿出手机卡,随手掰断,丢在地上,姿势优雅的伸出了右手。 江颜会意,连忙站起来,双手把她从地上搀了起来。 某个娘们,虽说身无寸缕,可在被江颜捧着右手,走上楼梯时的风姿,却像最高傲的女王。 真是浅草—— 假如郭务卿看到这一幕,绝对会咽着口水的,狠狠骂出这几个字。 他没看到。 也许,就算看到,老郭也没心思哔哔啥,只因他抱着手机呆比片刻后,就怪叫:“沃草,你特么竟然没死?老天爷啊,你这瞎了眼吗?” 他嚎叫的话音未落,手机不见了。 手机,在一只张开五指时,特像一朵盛开昙花般的手中。 坐在副驾驶上,不住向外散发疯狂杀意,来催促老郭“把油门给我踩废了”的莫邪浮屠,抢过手机,放在耳边后,却没说话。 高铁却能从老郭“我还没说完呢”的低声抱怨声中,知道了什么,沉默片刻低声说:“我想,依着你的聪明,肯定能找到帮我改变怕香水的办法。对吗?” 莫邪浮屠也沉默片刻,才淡淡地说:“可能需要很长时间。” “一辈子,够长吗?” “我没那工夫。” 莫邪浮屠张嘴就说:“你也少用哄那些愚蠢女人的方式,来哄我。你、你怎么敢挂我电话?” 她举着手机看了看,又看向郭务卿,愤愤的说:“他竟然敢挂我电话。” 郭务卿立即咬牙切齿:“弄死他!咱们现在就去找——咋,我说错啥了,你拿手机砸我?” 莫邪浮屠懒得再理他,双手环抱,白了他一眼,看向了车外。 郭务卿忽然打了个冷颤。 他见惯了莫邪浮屠的冷酷、和天塌下来也就那么回事的漠不关心,却从没见过,她会无意中流露出小儿女的姿态。 这让老郭怀疑她鬼上身了,连忙一脚踩住刹车,神色紧张的看着她。 莫邪浮屠还是看着窗外,淡淡地说:“我养伤时,他抱着我上过洗手间。” “哦。” 老郭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接着瞪大眼,好像见了鬼。 莫邪浮屠还是没理他,轻声说:“但我不会给他生孩子。他,太废物了。” 郭务卿嘴角直抽抽。 他自问也是反应灵敏之辈,现在却跟不上莫邪浮屠的思维跳跃。 他还在去想,高铁抱着他老师去洗手间,会发生啥不得不说的故事呢,她就忽然说,她不会给这厮生孩子。 还没等老郭想到,莫邪浮屠要是给高铁生孩子,俩人会做些啥,甚至都怀疑,她有没有生孩子的功能——她又说高铁太废物。 “你怎么不说话?” 莫邪浮屠回头,看着郭务卿,满脸的不悦。 我说啥? 老郭嘴角再次抽了下时,莫邪浮屠又问:“疼吗?” 什么疼不疼的? 就在老郭刚抓到一点灵光,莫邪浮屠秀眉皱了下,说:“如果疼,我是不是该把他一脚踹出去?” 这次郭务卿的反应,相当迅速,马上伸手,捂住了某个重要部位。 莫邪浮屠轻飘飘看了他那儿一眼,满脸的疑惑:“为什么你们男人,喜欢这样?” 她说着,张开小嘴,手指—— 郭务卿石化——他不敢回答这杀神,男人为什么会喜欢那样。 “难道,你不考虑她会不会恶心? 她生气时,会不会咬下去? 你告诉那个废物,我可是有洁癖的。 他要是不洗十八遍以上,别想让我那样对他。” 当从来不管郭务卿在做什么、随时都会破门而入、肯定会见识到很多次不堪画面的莫邪浮屠,把这些年来积攒在心底的疑问,竹筒倒豆子般都抛出来后,郭务卿呆比好像半个世纪后,只能讪笑着说去放水,然后开门,兔子般的跳了下去。 老郭跑出八百米远后,才对着星空嚎叫:“老郭究竟造了什么孽,才被这个杀神,问这些低俗龌龊的问题?偏偏,她一点低俗龌龊的意思都没有。完全是以晚辈姿态,来请教我这个尊敬的前辈。可我要是一旦露出丁点恶心的笑,估计腿就会被打断。我招谁,惹谁了啊?” 一只栖息在树上的乌鸦,被郭务卿的嚎叫给惊醒,扑扇着翅膀,嘎嘎叫着沙比沙比,迅速消失在了夜空中。 星光,还是那样灿烂。 其中最亮、也最冷的那两颗星,就像靳幽城的眸子。 她正坐在某派出所值班室内的沙发上,坐姿,从没有过的端正。 负责向她询问案发情况的小刘,不但身材魁梧,也是所里头号傻大胆。 而穿着一身黑色小西装的靳幽城,和他相比起来,那就是不堪风雨的小花儿。 但不知道咋回事,小刘却有了明显的错觉。 眼前坐着的不是冷傲少妇,而是一头性格凶残的黑色母豹。 小刘哪怕只是轻咳下,她就有可能扑过来,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森寒锋利的獠牙。 偏偏别的同事,都在别的屋子里忙,就他一个人面对靳幽城。 乖乖,赶紧来个人吧—— 小刘刚想到这儿,忽然传来炸雷般的嗡嗡声。 他立即打了个冷颤,正要跳起来,却看到靳幽城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原来,那个嗡嗡声,是靳幽城的电话被震动。 小刘听着好像是炸雷,其实只因他所有的神经都绷紧。 幸亏我没跳起来,要不然肯定闹笑话。 小刘心中刚闪过这个念头,又——差点跳起来。 因为靳幽城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手机的双眼瞳孔,在灯光下,猛地缩成了一条线。 瞳孔受光、或者惊吓时,就会缩成一条线,是猫科动物的最大特征之一。 怪不得,人们都说女人是属猫的。 靳幽城的脸色,也苍白如纸。 来电是渣男。 也就是高铁。 高铁已经死了。 靳幽城亲眼看到,他在狠狠亲了她一口后,就迅速坠向数十米的高空,对着那片假山。 死人,是不会给靳幽城打电话的。 很可能是警方拿到了高铁的电话,想找个联系人来收尸——打给了靳幽城。 靳幽城当前的异样反应,仅仅是因为她看到渣男后,心就猛地剧痛了下。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轻咬了下嘴唇,把手机放在耳边,哑声说:“喂,哪位?” 手机内,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孩子他妈,我现在很冷,很怕,很想让你抱抱我。” 泪水,哗的一声,就从靳幽城双眼里淌下:“不、不行。” 高铁的声音,带着戾气:“靳幽城,我是为你死的,你却不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要求。” 靳幽城闭了下眼,抬头看着灯:“等咱们的儿子长大,我再去找你。算是,把欠你的还给——” 第451章 不忠不孝的臭娘们 正常情况下,靳幽城接到高铁的电话时,会吓个半死。 相比起其他人,靳幽城直观高铁跳楼的视觉冲击力度,绝对是最大的,也是最清楚他跳下去,万万活不了的。 一个刚死了没多久的人,忽然给她打来电话,换谁,谁不害怕? 可高铁上来就说,他很冷,很怕,希望靳幽城抱抱他—— 靳幽城还来不及害怕,马上自动代入,以为他是在阴间给她打电话,要她也下去了。 靳幽城不会下去。 她要把俩人的孩子生下来,抚养长大后,再下去,算是还债。 高铁马上就生气了,开始哔哔他为了救她,都甘心跳楼,她却连这点小要求都不满足他了。 靳幽城更伤心,刚要解释她为什么现在不去死,蓦然明白——不对劲啊。 高铁真要想让她去死,完全可以“显灵”,而不是用电话。 他没死! 靳幽城明白了。 随即,她就狂喜,嘎声尖叫:“你、你怎么没死?” 高铁马上骂道:“没良心的臭娘们,老子没死,这可是普天同庆的大好事。你竟然因此而感到遗憾,简直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那厮随后哔哔了些啥,靳幽城已经听不到了。 她娇躯晃了晃,噗通坐在了沙发上,原本苍白的脸色,通红。 眸子比刚才更亮。 但散出的光泽,却不再是让小刘害怕的那种,而是特想扑上去—— 这娘们当前啥感觉,高铁懒得去想。 别看他在跳楼时,曾经狠狠亲了人家一口,让她把孩子抚养大,现在却没奢望,她会那样做。 他真死了的话,靳幽城也许真会因感激他,把他的孩子生下来,好好抚养。 可他没死啊——就靳幽城那么渣的人品,那么阴毒的心肠,怎么可能会生下个孽种,来让人嗤笑? 骂完靳幽城“不忠不孝”后,高铁干脆结束了通话。 他还要通知粟嫣然。 只是他刚要拨通她的手机号,却又放弃了。 粟嫣然来头太大—— 不对,是她接近高铁的目的,相当不纯。 一心想喝干他的血,或者试图榨干他,来压制朱颜蛊的蛊毒。 每月给她提供八鲜血的这件事,不行——没得商量。 念在她很漂亮的份上,高铁倒是不介意被她榨几次。 问题是,粟嫣然就算仙女般的漂亮,高铁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她二十四小时内,无休无止的索取啊。 这就造成了,她势必会找别的男人,来解毒。 高铁可没和别的男人,共享一个女人的兴趣—— 献血不肯,睡觉太乱,倒不如就此再也不联系,权当俩人从没认识过就好了。 “可我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男人?无论怎么说,光屁股妞都对我有那意思。” 高铁忽然间特纠结,抬头看着长空酒店后院的星空,喃喃自语时,好像看到了粟嫣然的脸。 粟嫣然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不再像昏过去时那样苍白了,却始终闭着眼,长长的眼睫毛,不住轻颤着。 郑曦满脸的担心,双手捧着一杯水,站在沙发前,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阳台上,隐隐传来粟老打电话的声音。 粟嫣然看到高铁跳楼,昏死在粟老怀中后,郑曦马上趁人们惊叫着乱成一团时,抱着她上了车。 粟老随后跟来,也来到了粟嫣然的别墅内。 郑曦刚把水杯放在案几上,粟老从阳台那边走了过来。 她怕惊醒粟嫣然,只是打手势,询问粟老喝什么。 老粟摆摆手,坐在了粟嫣然身边,拿起她的右手,轻声说:“嫣然,高铁并没有死。” “什么?高铁没死?不可能吧!” 就在粟嫣然眉梢猛地一挑时,郑曦失声问道。 话音未落,郑曦立即意识到她唐突了,连忙抬手捂住了嘴巴。 粟嫣然睁开了眼,看着老粟:“爷爷,我亲眼所见,他从那么高的楼上跳下来,径直摔在了假山上。他又不是超人,怎么可能会不死?您,还有必要安慰我吗?” 他是魔王。 你是魔妾。 他要是真死了,你决不可能活着回到家。 老粟暗中哔哔着,表面上却笑了下:“呵呵,我孙女都伤心成这样子了。我要是再拿高铁的生死,来安慰你,那就太过分了啊。” 蹭地一声,原本蜷在沙发角落中的粟嫣然,坐直了身子,反手抓住老粟的胳膊,剧烈摇晃着:“爷爷,您不要骗我,千万不要骗我!” 老粟抬手,轻抚着她的秀发,满脸的慈祥:“我已经打电话确认过了,高铁没死。” 老粟亲自打电话,要想知道高铁跳楼后的事,再也简单不过。 当他听某人说,高铁侥幸没死,是因为有两个偷酒的小贼,早在上个月前,就在长空酒店的后院假山里,挖了个垂直的盗洞,更怕逃走时会发生意外,人摔下来、或者酒摔下来,特意弄了个大酒桶,灌满水对着洞口的全过程后,老粟即便人老成精,但也陡然心生敬畏。 对冥冥之中的某些事。 也正是从今晚开始,老粟彻底绝了,要用人力来改变粟嫣然宿命的心思。 高铁这样做死,都没死,老粟要是再横加干涉某些事,会遭报应的——无量天尊。 “天意,天意。这,绝对是天意。” 粟嫣然听完后,嘴里不住喃喃说着天意二字,泪水却又流了下来。 她喜极而泣。 泪水哗哗往下流淌时,她还没忘记:“爷爷,叶星辰也被救了吧?” 高铁正是为了救被歹徒当腊肠,悬挂在二十三层窗外的叶星辰,才跳楼这件事,堪称举世皆知。 老粟却缓缓摇头。 粟嫣然一惊:“怎么?歹徒又伤害了她?还是她——她殉情了?” 老粟解释:“那个被悬在高空的人,不是叶星辰。” “什么?那不是、不是叶星辰?” 粟嫣然吃吃的问:“那会是谁?除了粟嫣然之外,还能有谁值得高铁为救她,跳楼?那个人渣,可是特小气的呢。” 老粟无声的叹了口气:“唉。是秦岭靳幽城。” 粟嫣然愣住。 她早就知道,好事之徒把她和秦岭靳幽城,并称为南北双娇。 粟嫣然即便再不怎么介意虚名,可也会暗中打探靳幽城,究竟有什么资格,能和她并驾齐驱。 她调查过后,服气了。 除了靳幽城已经嫁人外,无论是身材相貌,还是背景身世,都不输给她。 那么,高铁怎么会为了救靳幽城,而跳楼呢? 老粟看了眼郑曦,接着问:“嫣然,你还记得林志东主办的那次盛会上,你爸曾经说过,靳幽城可能被冒犯过的事吗?” 粟嫣然点了点头,她怎么能忘记,那晚所发生的可怕一幕。 只是,老粟忽然提起那件事,和高铁为救靳幽城甘心跳楼,有什么关系吗? 粟嫣然刚要问出心中疑问,忽然明白了:“啊,我知道了!那晚,靳幽城并没有被香楼中的人,玷污清白。是——高铁。” 老粟晒然笑了下,淡淡地说:“而且,她还怀了高铁的孩子。” 第452章 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靳幽城是谁? 她是秦岭靳家的嫡系大小姐,范家的前少奶奶,始终苦恋林志东,眼光之高,心肠之狠等等,圈内人都知道。 而高铁,除了小伙长得帅,名字好听——咳,总之,这对男女的关系,八杆子都打不着。 可现在,老粟却说,她怀了高铁的孩子。 粟嫣然顿时傻了。 半晌后,她才逐渐回过神来,不住喃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当前的震惊,和老粟刚探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反应,完全相同。 最多,老粟定力更深,才没震的里嫩外焦。 他苦笑了下:“据可靠消息,靳幽城前天刚去某医院做过体检,怀孕已经两周。” 靳幽城不但怀孕了,而且还是两周。 两周之前,林志东举办的那次盛会,还没召开。 这也证明,早在靳幽城那晚明显被人冒犯过之前,就已经怀孕。 假如靳幽城还是范家的少奶奶,怀孕很正常。 问题是,此前她就已经和范襄阳离婚了啊。 就凭秦岭靳幽城的脾气,既然已经和范襄阳离婚,又苦恋林志东,肯定不会和别的男人苟且。 想到这儿时,粟嫣然双眸微微眯起:“她怀的孩子,为什么不是林志东的?”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靳幽城都有可能暗中和林志东来往,并怀上他的孩子。 粟嫣然这样分析,很正常。 老粟却摇了摇头:“高铁跳下来之前,警方的人,就已经藏在下面的客房内,准备伺机营救靳幽城了。虽说警方没有找到机会,却听到他在跳楼时,曾经狂笑着说,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抚养长大的话。” 听老粟这样说后,粟嫣然不再怀疑了。 心中,却有大股大股的酸水,向上泛。 话说粟女皇可是绞尽脑汁,想得到高铁的人—— 为此,不惜抛头露面,冒着成为圈内笑柄的危险,在万众瞩目的相亲大会上,勇敢的追求高铁。 却不得。 反倒是她从没想到过的靳幽城,会忽然冒出来,怀了高铁的孩子。 傻楞半天,粟嫣然才苦笑:“他,还真是个四处诲人不倦的多情种子。” 老粟深有同感。 粟嫣然端起水杯,大大喝了口,彻底恢复了冷静:“无论怎么样,只要我不想死,都不会放弃拥有他。” 能在最短时间内冷静下来,并做出最正确的反应,恰恰是老粟最欣赏她的地方。 老粟轻拍了下孙女的胳膊,说:“嫣然,无论你做什么,爷爷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有后盾的妞儿,无疑是幸福的。 找不到叶星辰的高铁,无疑是不幸的—— 有了赵伦的帮助,高铁不用再找任何人,就能看到会展中心区域的监控,并搜寻到撒旦的踪迹。 傻蛋娘们挟持叶星辰后,去了博物馆。 高铁马上就换了身衣服,冒充赵伦的同事,一起去了博物馆,要求查看监控。 他们在监控内,看到了撒旦,叶星辰,陈果果还有小宙斯。 也看到陈果果、撒旦扛着被黑袍包着的叶星辰,还有小宙斯她们先后离开,再也没回去。 在博物馆工作人员的带领下,高铁去了撒旦藏身的那个地下室。 空空如也。 那么,在陈果果走后,抢在小宙斯找到她之前,就逃出博物馆,去了长空酒店挟持靳幽城的撒旦,把叶星辰藏在了哪儿? 再彻查监控? 撒旦的藏身之所,已经被监控暴露过一次,她怎么可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高密度的监控,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何况撒旦,是西方有数的高手之一,只要注意隐藏踪迹,躲开监控不是太难。 那么,高铁要想搜救让人不省心的叶星辰,该去哪儿? 更关键的是,高铁能肯定,在他跳楼后,在万众眼皮子底下能悄然溜走的撒旦,只会连夜逃出京华。 说不定,她已经离开了华夏。 望着东方冉冉升起的旭日,高铁无声的叹了口气。 始终陪着他的赵伦,低声安慰:“高铁,我能理解你当前的心情。但有些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再着急也没用。现在,你该好好休息下,养足精神后,才能提高办事效率。” 赵伦说的很对。 高铁也明白这个道理。 在京华时,高铁为了找叶星辰,也只能像无头苍蝇般的四处跑。 现在撒旦已经逃离了京华,去了更加宽阔的天地,高铁要想搜寻她的下落,比登天还要难。 不过,他真心搞不懂,他都已经“死了”,撒旦也算是大仇得报,怎么还不肯放过叶星辰? 就算高铁死后,撒旦还没解气,不放过叶星辰,也该一把掐死她拉倒,有必要挟持她,逃到国外? 那就是相当于带着个累赘。 “也许,她挟持叶星辰,是为预防小变态、老郭他们找她,为我报仇吧?” 勉强找到个合理的解释后,高铁真挚感谢过赵伦后,开门下车。 为预防撒旦或者小宙斯,还在京华,高铁特意戴上了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要按照赵伦的建议,先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有些事,着急是解决不了的。 高铁刚下车,双膝软了下,脚下一个踉跄。 整宿没睡不算啥。 问题是,高铁昨晚经历了太多的事。 差点被小宙斯当众抢走。 叶星辰被撒旦挟持。 见到了传说中的亲爹亲妈。 靳幽城怀了他的孩子。 从二十三层高楼,纵身跃下—— 休说高铁不是超人了,就算是,经历这么多跌宕起伏的事后,也会心力交瘁。 尤其到现在,他还没有叶星辰的消息,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身心疲惫,精神压力更大下,高铁能在踉跄下,迅速站稳,就已经很不错了。 “高铁,你想去哪儿,我送你。” 背后传来赵伦关心的声音。 高铁回头,笑着感谢后,双手抄在口袋里,快步向东走去。 男人啊,不管遇到多么重大的挫折,都得坚强——哪怕是假装呢? 只是装,又能装多久? 尤其高铁走着走着,又下意识的绞尽脑汁,撒旦会把叶星辰带到哪儿去时,过路口不看灯,差点被一辆正常行驶的红色小车撞到,顺势趴在车盖上,就是很正常的了。 沃草,老子竟然如此虚弱了? 不行。 绝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得找地方睡一觉,不然可能真会猝死,就此英年早逝。 高铁趴在车头上后,蓦然明白了过来,刚要爬起来,却听一个愤怒的女人声音,喝斥:“行啊,你竟然敢碰我的瓷。有种的,你就爬在那儿别动。” 碰瓷这门很有前途的职业,备受那些好吃懒做的垃圾人士钟爱,也被视为发家致富的捷径——这丑陋的一幕,几乎每天都会发生。 而高铁当前的表现,和碰瓷完全吻合。 这也怪不得人家小车司机,生气了。 高铁暗中苦笑了下,抬头正要解释哥们可不是那种垃圾时,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哼哼,今天你要是不赔偿我,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作者***】:无比感谢所有打赏的老铁们! 客气话不多说,阳光唯有努力!!! 第453章 孟少勇扛黑锅 黄馨雅昨晚,做了一晚上的梦。 乱七八糟的梦。 一会儿梦到高铁把她推在桌子上,她又羞又怒。 一会儿梦到他身影虚幻飘飘忽忽的,站在她床前,双眼冒出猩红的光,死死盯着她,满脸诡异的笑。 一会儿又梦到——只想尖叫着,在云端里肆意飞翔。 总之,黄馨雅在被手机铃声惊醒之前,始终在梦中,又哭又笑又叫又唱又怕又欢喜的。 个中滋味,语言文字无法形容。 她睁开眼后,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太阳刚升起。 是丈夫孟先锋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孟少用懊悔,更怕的语气,战战兢兢给黄馨雅解释。 昨晚接近午夜时,孟先锋接到林少的电话后,马上赶去和他会合。 俩人为庆祝高铁的死翘翘,决定好好玩玩。 不过,林志东为避免没必要的麻烦,不想去七仙夜总会了。 那儿,是林少的伤心地。 他们去了某个小型夜场。 孟少大驾光临后,老板当然得好生伺候。 恶气尽出的林志东,进了包厢后,就砸出十万的现钞,让姑娘们去抢。 然后,他们就开始肆意的放飞。 那些姑娘们,也看出这两位大爷是金主了,当然得使出浑身的解数,曲意奉承。 出事了。 其中一位姑娘,因太过高兴,心脏病突发——猝死。 但尽兴过后,抱着她睡着了的林志东,却不知道。 直等他感觉怀里的姑娘,越来越冷后,才不满的睁开眼,要把她推出去—— 虽说这位姑娘是突发隐疾,猝死,但林志东俩人也有一定的责任。 沃草,北河林少那是啥人啊,当然不能让这种事曝光。 要不然,整个林家的名声,都毁掉了。 逃,是行不通的。 只能有人来扛下责任。 谁来? 除了孟少,舍我其谁? 肯定的是,孟少不想担负责任。 毕竟那位姑娘,始终在服侍林少。 林少却语气诚恳的说,只要他把这个锅扛下来,包管亏不了他。 孟先锋不扛,当然也行。 无非是俩人一起丢脸,孟少却一点好处都得不到。 经过艰难的抉择后,孟先锋咬牙扛了下来。 林志东顺利脱身,孟先锋去了某派出所,如实坦白从宽。 出了这种事,孟先锋都得让黄馨雅知道。 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孟先锋,沃草尼二大爷!林志东你是亲爹啊,还是你亲妈,值得你那样跪着舔,甘心给他当走狗,背黑锅!” 黄馨雅听完后,立即跳着脚的怒骂。 她当前样子,和她在圈内荣获的“超级小良家”噱头,绝对是判若两人。 孟先锋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后,竟然“嘤嘤”的抽噎了起来。 黄馨雅忽然有了强大的无力感。 她当初为什么自降身价,嫁到了不如黄家的孟家? 还不是图孟先锋的人啊? 婚前的孟先锋,虽说也有豪门纨绔那些留恋花丛的臭毛病,但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小伙子长得帅,又知冷知热疼老婆,嫁给他,这辈子肯定会很幸福。 但黄馨雅万万没想到,婚后不久,孟先锋开始改变。 他总想带领孟家更上一层楼,为此在有幸结识北河林志东后,就以为找到了根粗腿,立即抱紧。 对此,黄馨雅很理解。 但却感到不舒服。 她不想让丈夫为了利益,不顾男人尊严,去曲意奉承别人。 每次,孟先锋在黄馨雅劝他时,都是点头哈腰的答应,说会乖乖听老婆的话。 转头——依旧我行我素。 也正是孟先锋醉心于往上爬,从而忽略了很多事,才导致夫妻俩的感情,越来越不好。 孟先锋的执着,也让黄馨雅彻底失望,懒得再管他。 可现在,却出了这么大的事! 黄馨雅就算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林志东脱身后,会迅速安排人,抹掉他昨晚去某夜场的一切证据。 孟先锋就算站出来指证他,除了遭到北河林家的怒声质问外,狗屁都得不到。 直白点来说就是,孟先锋被林志东给阴了。 活该! 话虽然这样说,孟先锋终究是她丈夫,事关俩人的名声,她必须得亲自出面,摆平这件事。 黄馨雅要去,当然不能摆着架子的去。 低调。 毕竟,这可是相当无光的事。 为此,黄馨雅匿名从租车公司,租赁了辆几万块的国产小车,火速赶往某派出所。 她刚要正常驶过路口呢,忽然有个人不顾红灯,直直走到了她的车面前。 幸好黄馨雅反应迅速,马上一脚跺下了刹车。 这是个碰瓷的! 黄馨雅一惊之后,明白了过来,本来就烦的心,更烦。 她下车后,决定无论这个人是谁,既然敢碰她的瓷,就会让他把牢底坐穿! 让他明白,碰谁的瓷,也不能碰女人的瓷,不然哭都找不到调。 但让黄馨雅只想暴走的是,碰瓷者抬起头来后,竟然对她说啥,要是不赔偿他,今儿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哈,你看姑奶奶是个女人,就以为我好欺负了? 黄馨雅暗中狂笑了声,抬手,就把这厮脸上的大口罩,墨镜,都抓了下来:“好!那我就赔偿你。让你把牢底坐、坐——” 坐啥? 黄馨雅看到那张贼兮兮的笑脸后,顿觉心跳砰地,漏跳了一个节拍。 “我怎么可能,会看到昨晚,刚跳楼摔死的高铁呢?” 就在黄馨雅双眸无焦距,呆呆望着某处,不知多久才想到这个问题时,就听背后的车里,传来高铁阴森森的声音:“黄总,上车。要不然,我就会附到你身上,让你当街为广大人民群众,跳一曲色彩鲜艳的舞蹈。” “别、别——” 黄馨雅娇躯剧颤着,牙齿咔咔作响,艰难的转身,回头看去,刺眼的阳光,让她本能的闭了下眼睛。 然后,她就蓦然清醒。 当前可是大白天,明晃晃的太阳,就挂在东边。 大街上,也是车流如梭,行人如织,还有后面的车子,不耐烦的按喇叭,提醒她赶紧开车。 就这种情况下,鬼怎么敢跑出来,吓唬黄总呢? 原来,他没死。 他从那么高的楼上跳下来,怎么没死呢? 他为什么来找我呢? 难道,是被我的风情,所吸引? 黄馨雅用力抿了下嘴角,脸上瞬间再次布满怒气——低头乖乖上车。 抢在交警叔叔赶来之前,黄馨雅及时把车驶过路口。 她不敢看躺在后面车座的高铁,也不敢说话,只是双手用力抓着方向盘,感受着心儿不住的狂跳。 心中,某种异样的感觉,越来越浓。 她的精神开始恍惚。 直到一辆差点被她别了的车,狠狠按了下喇叭,司机又从车窗内,探出脑袋,冲他啐了口口水后,黄馨雅才蓦然清醒,绝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要不然,她真会出事故的。 她连忙一打方向盘,把车贴边,停了下来。 “高人、高铁,你怎么没死呢?” 黄馨雅不住咬着唇,低声问。 高铁——呼,呼呼。 她慢慢的回头看去,就看到这厮,已经睡着了。 睡相很恬静。 第454章 他有什么资格被人疼 阳光洒在高铁脸上,为他镀上了一层神圣的——人渣光辉。 他唇上的青虚虚的胡子,有力证明这厮再怎么凶残,也只是个比黄馨雅小了七八岁的大男孩子。 二十三岁的年龄,要是放在正常人家,也就是大学刚毕业,正处在幸福的啃老中,不想自拔。 而高铁,却已经能和粟家的老头子,勾肩搭背的称兄道弟。 让京华第一美女,还有自称为缪斯的西洋小美女,在万众瞩目下,不顾女性尊严争抢他。 他更为了救叶星辰,敢于从百丈高楼上,一跃而下了。 尤其,他还能让黄馨雅芳心大动。 也正是高铁做出了这些事,才让人忽略了他真实的年龄。 但他在睡着时,就原形毕露—— 黄馨雅呆呆望着高铁,看到他熟睡中也皱起的眉头后,心里忽然疼了下。 老百姓常说,找个大几岁的男人,懂得疼男人。 好像也正是这个原因,高铁在上车睡着后,才能睡得这样安心。 有安全感。 问题是,黄馨雅是孟先锋的老婆,高铁有啥资格,能在她这儿,获得安全感? 谁知道呢。 正如黄馨雅也清晰感受到高铁的安全感后,小良家的嘴角,立即浮上了得意的弧度。 半小时后,黄馨雅回头看了眼高铁,嘟起嘴儿,冲他无声波了下,开门下车,走进了某派出所。 孟太的某种好心情,在看到孟少的那一刻起,荡然无存。 要不是当着警员,黄馨雅肯定会冲过去,用她的细高跟,狠踢孟先锋的脸。 其实这事说大就大,说小也小。 毕竟某位姑娘是猝死,不是被人谋杀,只需让她迅速赶来的哥哥嫂子满意,警方也不会深究。 五百万砸出去后,那位可怜姑娘的哥哥嫂嫂,就满意了。 一切欧克。 “别跟着我。” 刚走出办公大楼,黄馨雅就回头,对孟先锋冷冷的说道。 本以为会被带回家,遭受狂风暴雨的孟先锋,心中暗喜,连忙点头哈腰,说好好好。 “以后,你要是再和姓林的来往。我们就——离婚。” 黄馨雅银牙紧咬着,丢下这句话后,快步走人。 “放心吧,老婆,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姓林的来往了。” 目送老婆出门后,孟先锋才悻悻的耸耸肩,昂首走出了派出所。 一场天大的祸事,就这样轻松解决,让孟先锋浑身轻松之余,也感慨钱的威力太大。 不过,他没把黄馨雅威胁离婚的事,放在心上。 他只是在等出租车时,暗中对林志东痛骂不已。 一辆车,忽然停在了他面前。 孟先锋下意识的低头看去,车窗内露出一张千娇百媚的脸。 这谁啊? 眉宇间荡漾着无尽的春色——孟先锋刚发现美女最大的特色,蓦然想到她是谁了。 林清音。 在娱乐圈内,被誉为“魔音教主”的林清音。 她也是北河林家的嫡系大小姐,更是林志东的亲妹妹。 “她是为了林志东而来。” 孟先锋猜对了。 林清音重新戴上墨镜,淡淡地说:“孟先锋,上车聊聊?” 孟先锋立即撇嘴,冷声问:“我们,有什么好聊的。林小姐,麻烦你告诉林少,就说我高攀不起他这个朋友。以后,还是不要再来往了吧。” 孟先锋只是醉心于抱粗腿,心有所图时,会忽略很多事。 但被林志东逼着背黑锅,又被黄馨雅警告过后,孟先锋迅速恢复了原本的聪明。 林志东的亲妹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除了担心孟先锋胡说八道,特意帮林志东暗中监视他之外,还能有什么意图。 搞清楚怎么回事后,孟先锋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他是怎么沦落到当前地步的? 简单说起来就是,当初他帮林志东在七仙夜总会泡韩师师,和高铁发生了矛盾。 然后,逐步发展为,高铁那个叫郭务卿的朋友,差点弄死他,不得不献出老婆——最终,黄馨雅砸出五百万,帮他摆平昨晚的事。 因为林志东,孟先锋遭遇了那么多不堪,竟然还派林清音来暗中监视他。 特么的,真以为北河林家,能把孟先锋当奴才使唤了? 林清音却冷笑了声:“呵呵,孟先锋,我要和你说的,是发现你头上,开始变绿了。” 孟先锋一楞:“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林清音回头向西看了眼,悠悠的说:“偶然间,我发现黄馨雅的车里,还藏了个男人。” “放——” 孟先锋张嘴刚说到这儿,林清音猛地抬头看向他,双眸中,有阴森的寒意射来,让他再也不敢说第二个字眼。 林清音等他低头后,才冷声说:“那个男人,就是你和我哥以为都死了的高铁。” “什、什么?” 孟先锋立即呆比。 林清音没有再说话,却举起了手机。 孟先锋瞪大眼看去。 手机屏幕上有一副照片,高铁正躺在一辆红色小车后座上,酣睡正香。 林清音手指滑动,换了幅照片。 这张照片,恰是黄馨雅开车门,上车的那一刻。 “你没想到,高铁昨晚从那么高的楼上跳下来,竟然没死吧?” 林清音收回手机,无声的笑了下:“你肯定更没想到,他和贵夫人的关系,相当不一般吧?孟少,我如果是你的话,肯定会暗中追上去,看看他们要去哪儿。” 孟先锋的脸色,开始狰狞。 林清音右手一甩。 一张卡片,轻飘飘砸在了孟先锋怀中。 “你如果想去看看,打卡片上的电话。马上,就会有人来接你。孟先锋,我可以保证,你妻子和高铁的关系,相当不一般。你和我哥,都是深受其害。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们是战友。” 林清音丢下这句话后,也不等孟先锋说什么,启动车子走了。 “黄、黄馨雅,你敢背叛我?” 孟先锋傻楞当场,不知多久后,慢慢拿起了那张卡片,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怪不得,你没带我回家惩罚我呢。原来,你忙着和别的男人幽会。呵,呵呵。高铁,我发誓!一切,真如那个女人所言,我势必会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他开始打电话。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的停在了孟先锋身边。 开车的,也是个女人。 不过这个女人,连林清音的一半漂亮,都比不上。 孟先锋也没说什么,开门上车。 女人同样没说什么,马上就启动车子。 黑色轿车,越过前面车子时,心中百味具杂的孟先锋,随意看向车窗外。 车行,博物院门前。 几辆厢式货车,停在那儿,周边站满了保安。 不住有人,小心抬着一个个箱子,走出博物馆大门。 这是古埃及文物全球巡回展览、在京华的活动结束,要装车去机场,飞向下一个展览地。 为确保文物正常交割,箱子在被抬出门口时,保安会最后检查一遍。 “这个也是木乃伊。” 负责运送文物的埃及人,对保安笑着说了句,却挥手让人放下箱子,接受最后的检查。 第455章 意识可以自杀 木乃伊是文物。 但并不是所有的木乃伊,都是埃及法老。 还有相当部分的殉葬人员。 诸法老希望能再次醒来时,能率领这些人,重享荣耀。 所以这些木乃伊,不是太值钱,却很适合被当作展览品,满世界的巡回展览,接受世人尊崇的目光,也算是重享荣耀了。 负责最后一道检查的安保,和专家们,基本都知道这些。 因此在开箱后,也没太在意,就挥挥手说好了。 带队的埃及人叫胡木,名字有些汉化,笑着点头后,让人把箱子抬走。 箱货徐徐上路后,负责检查的保安,才有些纳闷的说:“王教授,我总感觉最后那个箱子里的木乃伊,好像比展览时,要大了很多。” “呵呵,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眼花了啊?还是,木乃伊来我们这边展览过后,要满血复活?” 王教授呵呵笑着,和保安开了个玩笑,到背着双手,迈着四方步去馆长办公室,交差去了。 他刚走到楼梯口,一个清洁工恰好下来,立即点头哈腰的打招呼:“王教授。” 王教授是个老好人,对谁都没架子,马上抬手示意:“小董,今天值班?” “是啊。” 小董恭请王教授上楼后,才乘坐电梯来到了地下二层。 他负责这片区域的卫生工作。 当然,地下二层都是些损坏的文物,不值钱的那种,平时没谁来这,卫生也是糊弄下就好。 小董哼着小调,走进了一间“半成品”陈列室。 这里面,说白了就是赝品仿造室,用来应付突发意外的。 既有国内的“兵马俑”,也有“断臂维纳斯”,“埃及木乃伊”等等。 “这谁做的木乃伊,怎么掉地上了?幸亏哥们胆大,这要是换个人,还真会吓尿了。” 看到地上的木乃伊半成品后,小董皱了下眉头,捡起来放在了旁边箱子里。 “这具木乃伊虽说是赝品,但味道,却特么挺纯正。” 小董抬手,嗅了下异味时,又在角落中,发现了一双高跟鞋。 很漂亮的白色细高跟。 “这谁的鞋子,都落这儿了?” 小董拎着鞋子,满头的雾水。 叶星辰——却是从没有过的清醒! 如果她能动,她最先做的事,就狠狠抽自己十八个大嘴巴。 然后,在立即抹脖子上吊,以死,来洗刷她的愚蠢。 高铁,竟然在昨晚,为了救“她”,从长空酒店的二十多层楼窗口,跳了下去。 昨晚撒旦逃出博物馆之前,就给叶星辰服下了能安息的药物—— 她再醒来时,已经是在充斥着某种异味的箱子里了。 箱子外,传来很多人说话的声音。 她假扮木乃伊,躺在箱子里,被运送文物的人,送出境外。 这个计划,撒旦并没瞒着她。 叶星辰也同意了。 可是,撒旦并没有告诉她,等她昏过去后,会找个女人来假扮她,引高铁过去,为了救她而跳楼啊! 叶星辰能知道这些,还是押送文物的胡木,和同伴说的。 这个胡木,就是撒旦的人。 胡木在说起德古拉家族最伟大的战士撒旦,为了把小宙斯的两大希望,一个逼死,一个捏在手中来胁迫奥林匹斯家族乖乖听话的计划时,语气,无比的得意。 只因,高铁已死。 叶星辰,也很快逃过小宙斯等人的眼,被秘密运出华夏。 “他为了救我,而死。我却为了他和我妈的关系,始终耿耿于怀,甘心和撒旦联手。叶星辰,是你害死了他,是你!害死了那么爱你的人。你、你怎么不去死?你活着,除了浪费资源,遭受痛苦的煎熬后,还能做什么?” 叶星辰心中绝望的哭泣着,呐喊着。 她真心想死,去另外一个世界,找到高铁,认真的告诉他:“每天,你最多每天只能碰我五六七八下,让我给你生一二三四个孩子。” 有用吗? 没用。 因为她现在除了能呼吸之外,浑身无力。 “我记得,一本书上好像说过,人要是想死,却又没能力去死时,可以意识自杀。” 国外某科学家,早在上世纪时,曾经发表论文,说人的意识,就是传说中的超能力,也是世上最强大的力量。 举例,当某个不幸的患者,如果无时不刻告诉自己,他一定能战胜病魔,恢复健康,那么意识就是最高的圣药,杀死病魔,让主人重获新生。 当意识强大到一定水平时,就能让几米外的静物,自己活动起来。 同样,意识也能杀死自己。 就是让自己相信,她已经是个死人了——那么,她的生机,就会逐渐渐弱,最终无疾而终。 “我死了。我已经死了。我要去找高铁了。我会好好的对他,疼他。” 叶星辰不住哀嚎的灵魂,随着她心中不住默念的话,逐渐平静下来。 太阳,很暖。 风,很懒。 树林里的知了,有气无力的叫着。 西山疗养院看守所传达室的老王,半眯着眼睛,不住的打盹。 “要不是黄董突然到来,老王说啥也得躺下,好好睡一觉。” 老王喃喃自语:“奇怪的是,黄董这次开了一辆小破车,车后座上还躺着个男人——沃草,老王,你特么想保住当前工作,就别去想这些事。” 别看老王文化程度不高,可社会阅历,却比很多天之骄子丰富。 他很清楚,休说他看到黄董车里躺着个男人了,就算亲眼看到,他们在做不可描述的事,也得假装瞎了眼,把所见所闻,都烂在肚子里。 谁问,都不能说! 包括,黄董的丈夫孟少。 看到孟少脸色不善的下车,老王心里立即打了个突,困意一扫而空,连忙站起来,腆着笑脸的迎了出去。 老王认识孟少。 他却没被孟少认识的资格。 其实就算认识老王,孟先锋现在也没心思寒暄啥,看了他一眼,轻声说:“你们黄董给我打电话说,在路上撞了个人。为避免没必要的麻烦,她把车子留在了现场,开着那个人的车,来到了这边,希望能及时抢救。” 啊? 原来是这样啊。 我就说呢,黄董可是京华超级小良家,贤惠之名好的不得了,怎么可能会和那些蠢娘们一样,背着丈夫在外泡男人呢。 得亏老王我嘴巴严实,没和人乱说。 要不然,大祸临头—— 老王暗中连呼着侥幸,不等孟少再说什么,连忙干脆的起杆,请他过去。 “记住,不要随便告诉别人,以免黄董名声受损。要不然,你就等着被辞退吧。” 轻松蒙过老王后,孟先锋没有任何的得意,脸色阴沉的警告了声,开门上车。 车来到疗养院不远处,那个女人就下车了。 孟先锋很清楚,人家是避嫌。 他开车驶进了疗养院后,也没去院长办公楼那边。 黄馨雅真要和高铁做点什么,肯定不会去人多眼杂的办公楼。 孟先锋开着车,徐徐驶到后院小湖前,看到了那辆小红车。 “我,这是要捉、奸吗?” 孟先锋用力咬了下嘴唇,阴声说:“黄馨雅,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第456章 你这是在干正事 任何事物,都怕比较。 虽说黄馨雅越来越不把孟先锋当回事,但毕竟是结婚数年,夫妻感情还是有的。 在她的潜意识里,也把孟先锋,当做了此生中唯一的男人。 所以得知他竟然给林志东背黑锅后,尽管气得跳着脚,骂他二大爷,黄馨雅还是速速向那边赶去。 但黄馨雅在遇到高铁后,心态却忽然有了质的变化。 同样是男人,为什么一个跪、舔别人,忽略了妻子的感受? 一个,却能为了爱情,纵身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任何时代,女人骨子里都有崇拜强者、大批的浪漫因子。 孟先锋的跪、舔,在为爱情敢于牺牲的高铁面前,那就是小丑。 尤其高铁睡着后,那缺少安全感的样子,更是触动了超级小良家心底,那根最敏锐的神经。 让她只想把他抱在怀中,好好的疼他,告诉他说只要姐姐在,就没谁能欺负你—— 也正是因为这样,黄馨雅在保释孟先锋后,压根没多想,就带着高铁直奔疗养院。 当然,就算黄董心中燃烧着某股小火苗,也没忘记该注意的东西。 她在来时的路上,就提前给老辛打了电话。 等车子来到疗养院档次最角落的171号特护房时,老辛已经和两位心腹特护,恭候多时。 按照黄董的吩咐,老辛等人刚要把高铁抬下车,他醒了。 不过,高铁也只打量了下周遭环境,搞清楚来到哪儿后,对黄馨雅真挚道谢,自个走进特护房的二楼,倒头就躺在了床上,继续睡。 他不想多说什么,只想好好睡一觉,让绷紧的神经,肌肉放松下来。 找个安全、舒适的地方。 高铁心不在焉差点被车撞到,看到黄馨雅后,就知道他找到了这个地方。 同样,高铁也没意识到,他有什么资格,能让人家小良家给他这些。 反正他在一头扑在床上,顺手扯过枕头蒙住脑袋后,就迅速深陷酣睡中。 “他得有多累,才能困成这样?” 黄馨雅站在床前,呆呆望着高铁,半晌后才微微撇嘴,坐在了窗前椅子上。 风景很好。 太阳正高。 黄馨雅左手托着香腮,看着后窗外小湖的粼粼水面,倾听着自己的心跳,感觉被温馨缓缓笼罩。 精神,也开始恍惚。 她觉得,这才是她。 这才是家。 她是贤惠的妻子,休班的丈夫正在睡懒觉。 但他们的心,却像两个精灵那样,无声咯咯笑着追逐,缠绵——这是一种让她陶醉的感觉,只想让时间,永远停止在这一刻。 但“丈夫”在睡梦中,因疼痛发出的一声轻哼,打碎了让“妻子”陶醉的温馨。 黄馨雅长长的眼睫毛,扑簌了下回头看去,看到趴在床上的高铁,反手在背上抓了把。 她心中立即一动,刚要放下翘着的右足站起来,却又犹豫了下,弯腰伸手,把细高跟拿了下来,轻轻放在了旁边地毯上。 她这是怕走路的脚步声,惊醒高铁。 但她忘记了,脚下都是地毯,她就算穿着细高跟走路,也不会发出声音的。 黄馨雅踩着黑丝秀足,微微垫着足尖,走到了高铁身边,犹豫了下,轻轻坐在了床沿上,慢慢掀起了他的衣服。 然后,她就看到——足有三十厘米长、宽十多厘米的擦伤。 高铁从数十米高空一头扎下来时,虽说运气好到让人蛋疼,直直钻进了常威挖的盗洞,但后背却在洞口边缘,蹭了下。 在强大的地心引力下,高铁到地面时的秒速,得有多快? 他后背没被盗洞边缘,直接剐下一片肉来,就已经是各路大神保佑了,擦伤实在没啥可奇怪的。 而且这点伤对高铁来说,只是不用在意的皮肉伤罢了。 但他在熟睡过去后,忍痛的毅力也放松下来,痛感增大,让他在睡梦中感觉到疼后,就会发出痛苦的哼声,本能的反手,轻抚伤口。 看到这么一大片伤痕后,黄馨雅眉梢猛地哆嗦了下,连忙抬手捂住了嘴,把惊呼声堵了回去。 这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疼的不行,去医院看医生了,他却没事人那样。 要不是睡梦中的本能反应,黄馨雅都不知道,他受了这么严重的擦伤。 尤其伤口一看,就是被水泡过,外翻的肌肉苍白。 必须得包扎,打破伤风。 不然,一旦感染,就能要了卿卿性命—— 虽说这厮不把他的身体当回事,黄馨雅却不敢懈怠,连忙转身,快步走进了医疗室内。 前面已经说过,疗养院的每间特护房内,甚至连微型血库都有,当然不会缺少破伤风这类的针剂。 疗养院就是黄馨雅开的,她更是某医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独自处理这样的伤势,绝对是绰绰有余。 她配好药,屈指弹了下针管,轻声说:“高铁,你背上的伤势很严重,需要处理下。要不,就会有感染的风险。” 高铁没任何的反应。 黄馨雅又把这番话,重复了一遍。 高铁还是没反应。 小良家相信这厮已经听到了,只因太累,不想说话。 她苦笑了下,把针药放在柜子上,低声说:“我要给你静脉注射,扎、扎屁股。” 打针要扎屁股,很正常。 黄馨雅希望,高铁能自己把裤子往下褪,露出半截屁股就好。 高铁终于有所反应了,模糊不清的声音,从枕头下传来:“你看着办就好,谢——” 他连话都没说完,就再次睡了过去。 啥叫我看着办? 我隔着裤子,给你扎针,行吗? 貌似不行—— 黄馨雅嘴角抿了下,无声叹了口气,只好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事实证明,在给人宽衣解带这方面,无论是技术还是娴熟度,女人都远远不如男人。 黄馨雅光滑的额头,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后,才总算给这厮解开了腰带。 “我不就是给他打个针嘛,有必要这样紧张,怕?黄馨雅,你这是在干正事,心虚什么呢?” 黄馨雅反手擦了下额头,暗中撇撇嘴,索性放开手脚——靠,力量过大,某人的整个屁股,都露了出来。 小良家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讪笑了下时,却又叹了口气。 高铁的擦伤,不仅仅是背上,还有大腿后面。 “我现在就是一名大夫。在大夫眼里,患者是没性别的。” 黄馨雅暗中嘟囔着,干脆把他的裤子,都拽了下来。 也许小良家确实“心中无私天地宽”,反正她面对这具健康强壮的男人身,没有任何的龌龊杂念,只是略微有些紧张的,凭借丰富的理论知识,给他扎针后,再清洗伤口。 擦伤面太大,她总弯着腰站在床前,有些累。 反正已经是这样了,黄馨雅不再有所顾忌,直接抬脚上了床,跪坐在高铁身边,动作温柔,仔细的给他清洗擦伤。 药水擦拭伤口时,会有痛感。 高铁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黄馨雅动作立即停顿,刚要问“疼吗”时,就听背后传来“砰”的一声大响。 第457章 你真要是个男人 孟先锋坚信,妻子虽然对他有各种不满,但还是爱他的。 绝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孟先锋希望,林清音看到黄馨雅和高铁在一起,拍下来的照片,是合成的。 甚至,孟先锋看到停在171特护房门前的那辆小红车,不得不相信林清音提供的证据,还是希望,妻子和高铁来这边,也不会做那种他最无法接受的事。 可等他蹑手蹑脚走到二楼主卧床前,从窗帘缝隙内往里看—— 他就看到,妻子正跪坐在床上,动作温柔为一个光着屁股的男人,擦拭。 轰! 只感觉被炸雷当头劈了下那样,孟先锋暗中狂吼:“我真被绿了。该死的黄馨雅,我要杀了你!” 孟少被绿了后,最该杀的人,不该是黄馨雅的奸、夫高铁吗? 这是因为孟少的潜意识内,高铁那厮太尼玛凶残了。 先不说他多凶残,单说他那个叫郭务卿的朋友吧。 就因为林志东要暗算叶星辰,结果招惹灾星上门,当着他的面,残杀了李希文。 孟先锋当时被郭务卿打昏了过去。 但他并没有昏多久,就在弯月婉转悠长的歌声中,醒来。 高铁的朋友,都敢那样对林志东,何况他孟先锋? 再给孟先锋十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和高铁正面放对。 他却能对黄馨雅做什么! 平时,这女人再怎么嚣张跋扈,但也是孟家的媳妇。 和高人渣偷欢时,被孟先锋看到,她还有什么底气? 更更重要的是,黄馨雅数年对孟少的压迫,也早就让他做梦都想,能找到“重振夫纲”的机会了。 机会,已经来临! 孟先锋就算当场杀了黄馨雅——那是不行的。 但狠狠揍她一顿,再把这件事当做把柄,让她以后低眉顺眼,逆来顺受,却是可以的。 孟先锋不怕高铁会插手。 高铁再怎么能打,偷别人老婆被抓后,也会心虚,只会抱着脑袋,狼狈鼠窜。 想到从此可以翻身,孟先锋就激动的不行,抬脚,狠狠踹开了房门。 不等娇躯剧颤的黄馨,做出第二个反应,孟先锋已经疯虎般的扑过来,右手狠狠抽了下来。 啪! 耳光,清脆如打雷。 带着毁灭一切的霸气! “不要脸的臭娘们,敢背着我和男人鬼混。我特么打死你!” 孟先锋怒吼着,再次举起手,又抽了下去。 他的右手,即将抽在黄馨雅脸上时,却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一只手,及时抓住了他的手腕。 是高铁。 他看着孟先锋皱了下眉头,又看向了黄馨雅。 黄馨雅还在懵比状态中,数眼前飞来飞去的小星星。 “高铁,你松开我!” 孟先锋低吼着,用力一挣。 挣开了。 也可以说,是高铁松开了手。 讲真,高铁如果不是身心疲倦的几乎要崩溃,哪怕是在睡梦中,也不会允许黄馨雅帮忙处理伤口的。 高铁没啥文化,却也很清楚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现在被人家丈夫看到了,狂怒,冲进来掌抽黄馨雅,高铁貌似没任何理由,插手人家的夫妻私事。 毕竟,他也在扮演极不光彩的角色。 挣开高铁的手后,孟先锋再次怒吼了声,第三次抽向黄馨雅吹弹可破的脸蛋。 第二次,他的手腕被抓住。 还是高铁。 孟先锋恶狠狠的瞪着他,老牛般喘着粗气:“姓高的,你以为,你仗着能打,就能光明正大偷我老婆,有资格管我们家的私事?” “我也不是太能打。” 高铁说:“但我却没偷你老婆。黄总,也没你想的那样龌龊。她只是在帮我处理伤口。” “处理伤口?哈,哈哈。” 孟先锋狂笑几声,低头死死看着高铁下面,嘶声说:“她是医生吗?就算她是,有必要放着整个疗养院上百个专业医生不用,却躲在这儿,亲自给你处理伤口?你真要是伤者,那儿会这样子?” 孟先锋说的,很有道理。 这儿是疗养院,上百个专业医生,随便哪个,都能帮高铁处理伤口的。 压根不需要不是医生的黄馨雅,躲在这儿,亲自给高铁处理。 谁家的医生,在给伤者处理伤口时,会跪坐在床上,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动作那样温柔? 尤其让孟先锋只想拿把刀的是,高铁那玩意——正处在膨胀状态下。 高人渣很无语。 他很清楚,就算他说破嘴,孟先锋也不会相信,他每每熟睡时,那玩意就会自个膨胀的陋习。 反倒是这会总算清醒过来的黄馨雅,下意识看向了那边,嘴角立即抽了下。 吓着了。 “对不起,孟先锋。这一切,都是我让黄总帮我做的。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们并没有你所想象的那样。我这就走——但也请你能相信,黄总是清白的。” 既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高铁只能虔诚的道歉,希望别因此,坏了小良家的名声,让人家夫妻不合。 “我呸!清白?清白尼玛。我警告你,最好别管我们的私事。你要是管,我就让这臭娘们身败名裂,以后再也无法抬头做人!” 高铁的退让,让孟先锋底气大增,狠狠啐了他一口,采着黄馨雅的秀发,猛地一拽。 砰的一声,黄馨雅被他从床上拽了下来,额头重重碰在了柜角,疼的她刚要尖叫,头皮却再次一紧,被孟先锋拖着向门口走去。 高铁立即皱眉,刚要有所动作,却又叹了口气。 他当然看不惯孟先锋对黄馨雅动粗,尤其还是因为他的缘故。 问题是,孟先锋以黄馨雅的名声,来威胁他少管闲事。 他本来就已经给黄馨雅惹了麻烦,对不起人家了,假如再坏了她的名声,那就是罪人。 所以,高铁只能鼓了下双颊,回头看向了窗外。 黄馨雅被抽了一大嘴巴后,也清醒了。 她也不得不承认,孟先锋说的确实没错。 尤其她坐在窗前时,享受到了从没有过的温馨。 种种迹象表明,她那颗忠于爱情和家庭的心,有些变了。 但,无论怎么样,她都没想过,要和高铁做那种龌龊事。 孟先锋却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只以为终于找到了重振夫纲的机会,要一吐心中憋屈,从此农奴翻身把歌唱。 黄馨雅早就希望,孟先锋能成“重振夫纲”,让她心悦诚服的跪在他脚下。 这些年来,她给了孟先锋很多机会。 孟先锋是怎么做的呢? 背着她到处寻花问柳不说,还为巴结林志东,导致她被高铁按在棋牌桌上。 他更在昨晚孟浪时,惹上了人命官司,只能求助于黄馨雅,用钱摆平。 反倒是现在,孟先锋借助黄馨雅犯下的错,要大展男人雄姿。 “呵呵,如果我真被高铁骑了,我也认了,随便你折腾。可我没有啊!我只是因对你失望,从他这儿,找到让我心醉的感觉,想给他处理伤口罢了。” 黄馨雅泪水肆意流淌着,被拖到门口时,忽然猛地回头,尖叫:“高铁,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要看着你的女人,被人当狗一样的欺负!” 第458章 男人都是废物 高铁肯定是男人。 靳幽城可以作证—— 黄馨雅却不是他的女人。 别看他几次冒犯黄馨雅,但那都是受郭务卿传染,过过嘴瘾罢了。 了不起,今天能从她这儿,体会到了安全感。 可现在,黄馨雅却对他尖声出了这句话。 背对着门口的高铁,猛然回头看去! 他最先看到,黄馨雅的眸光中,全是让他心悸的绝望。 “贱货!你怎么不狡辩了啊?哈,哈哈。自个都说是那个人渣的女人了,刚才还有脸狡辩。我呸!” 孟先锋低头,狠狠一口口水,吐在了黄馨雅的脸上。 他没看高铁。 孟少现在男人气概爆棚,姓高的真要插手他家私事,他包管—— “高、高铁,你真能看着你的女人,被他欺负?” 黄馨雅用力掰住门框,毫不理睬孟先锋,只是死死看着高铁,惨笑:“连个屁,都不敢放。” 高铁说话了:“孟先锋,松开她。” “你算什么狗屁东西!?” 孟先锋立即抬头,满脸的狞笑:“你真以为,骑了这贱货,就能插手我们的家事了?” “我再说最后一次,放开她。” 高铁抬脚下地,看着孟先锋的目光,就像猛虎盯着猎物。 “放尼玛个——啊!” 孟先锋刚骂了半句,突觉小腹剧痛。 却是黄馨雅猛地抬脚,狠狠踢在了他小腹上。 不等孟先锋再次做出反应,黄馨雅迅速翻身,半跪在地上,抓住他左臂,嘴里发出一声娇叱! 嗖—— 孟先锋就像个稻草人那样,从她头顶飞了出去,重重撞在了柜子上。 黄馨雅这才站起来,抬足关上了房门,缓步走向了孟先锋。 高铁有些懵比。 为黄馨雅竟然能使出“过肩摔”,一看就是练过的。 当然,黄馨雅再怎么练,碰到高铁这种人渣,只有被按在桌子上的份。 但她要想搞定四处寻花问柳的孟先锋,却很容易。 这也是高铁懵比的原因。 既然黄馨雅能搞定孟先锋,那么刚才被人采着头发往门外拖时,为什么没有任何的反抗? 反而,再三追问高铁,会眼睁睁看着“他”的女人,被人当狗虐。 但很快,高铁就明白了。 黄馨雅在孟先锋面前趾高气扬,不仅仅是身份背景,一心想做个贤惠小良家,还有她会两手三脚猫的格斗术。 她刚才甘心被孟先锋拖着走,是在伤心、绝望之余,希望高铁能“像个男人”那样。 高铁如果心虚,连个屁也不放,心如死灰的黄馨雅,只会任由孟先锋收拾。 但只要高铁有所表示——这就证明,黄馨雅那种和他在一起时的奇怪感觉,并没有出错。 超级小良家,并没有看错人! 高铁虽然极力克制,但他猛虎盯着孟先锋时,散出的凛然“爱意”,让黄馨雅迅速浴火重生。 她根本不用“她的男人”做什么,就会母豹般的突然暴起,把孟先锋摔出去,再踩上一只脚。 脸被黑丝秀足踩在地上的孟先锋,只能拍打着地毯,大骂着贱货。 “孟先锋,我黄馨雅只会和你说一次。今天之前,我从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但我承认,我对高铁动了某些念头。那是因为,你太垃圾,让我太失望。可,我依旧没打算,和他发生那种关系。” 黄馨雅用力碾了下秀足,阴森森的笑了声,弯腰伸手,从地上捡起了手机。 这是孟先锋的手机。 黄馨雅拿起他的右手,拇指在上面按了下,打开了开锁键。 她手指在上面轻滑了下,丢在了孟先锋脸前。 不知道咋回事的高铁,下意识的看去。 不可描述的画面,不可描述的声音,能给人造成强大的视觉、听觉冲击。 还能让孟先锋乖乖闭上嘴。 “孟先锋,你以为,我为了咱们这个家,为了我的良家名声,真不在意你在外做的那些事吗?” 黄馨雅呵呵冷笑:“我正是太在意,所以从来都假装,不知道你背着我,和我堂姐的龌龊关系。你们的孩子,去年刚出生时,你拿了多少封口费,给她那个甘心戴帽子的丈夫?” 孟先锋又闭上了眼。 黄馨雅却还在说:“咱们结婚后,你在外生了几个孩子?孟先锋,需要我一一给你找出来吗?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要孩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因招惹了不干净的女人,染上了脏病?” 孟先锋浑身发抖。 黄馨雅拿开了右脚,淡淡地说:“就这样,我也认了。为了保住我可笑的‘超级小良家’噱头。我只希望,等你收敛后,再找个机会,把你最钟爱的一个私生子领回家,当我们的孩子抚养罢了。” 孟先锋的脸色,无比的苍白。 “我为什么这么能忍?只因你是真心爱我的,对我有所愧疚。可你现在抓住了我的把柄,要扬眉吐气了。我——不想再忍了。” 黄馨雅满脸的讥笑着,抬手。 孟先锋就感觉,有轻柔的衣服,云彩般的洒落,蒙在了他脸上。 他知道,黄馨雅要做什么了。 因为他那天在某个小茶馆内,亲身经历过这种事。 只是那天弯月是被迫的,黄馨雅却是主动的。 他就是林志东。 “不要,馨雅!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千万不要做对不起我的事。” 孟先锋用最大的力气,吼出的这番话——他却没听到。 无法形容的屈辱和心痛,让孟少忽然暂时性的肌无力。 既不能说话,更不能动。 但他却能听到高铁在说话:“黄、黄馨雅,我不喜欢这样。” 黄馨雅的声音,传来:“那你喜欢,我被他——” 高铁打断她:“我们之间,没有感情的。” “女人最不缺的,就是感情。这东西,虽说很珍贵,有时候却能轻松拥有。” “我绝不会做破坏别人家庭的事。那样,会遭雷劈的。” “从知道他染上脏病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准备好了离婚协议。” “可你该知道,我爱的叶星辰。” “我给你当小老婆。” 黄馨雅轻声说:“你给我一个孩子。没有孩子的女人,就不是完整的女人。” “抱歉,我不喜欢。对不起。” “你回来!” 黄馨雅尖叫:“姓高的,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我站住!” “我不是男人。” “高铁,你个浑蛋,人渣,废物!” 黄馨雅的尖叫声,好像有种神奇的魔力,让孟先锋浑身充满了力气。 他猛地抬手,拿开了蒙着脸的衣服。 然后,他就看到身无寸缕的黄馨雅,站在那儿,满脸都是屈辱的泪水。 高铁,却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废物,男人都特么的是废物。” 黄馨雅抬手擦了擦脸,看向了孟先锋,忽然轻笑:“呵呵,看到了没有?你老婆主动让人家骑,他都不要。你特么的,却怀疑我给你戴帽子。唉,这事,怎么说。” 孟先锋慢慢爬起来,低头看着她的足尖,喃喃地说:“对不起,馨雅——” “对不起尼玛比。” 黄馨雅打断他,转身看着窗外,冷声说:“三秒钟内,滚出去。” 第459章 叫我小老婆 天,渐渐黑了下来。 躺在小湖北岸一棵树下的高铁,第三十六次睁开了眼。 171号特护房主卧后窗前的倩影,还静静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那是黄馨雅。 也正是担心她会因被“正人君子”拒绝,羞恼下上吊抹脖子,高铁抱头鼠窜出来后,绕了个大圈,藏在了小湖被的树林内。 他还是得好好睡一觉。 只是再也不能像上午那样,踏踏实实的睡了。 每隔十分钟左右,他就会忽然睁开眼,看到那道倩影后,再闭上。 三百六十多分钟,六个小时左右,哪怕是半睡半醒,高铁也感觉精神好了许多。 “唉,看来我真是个废物。那么正点的小娘们,主动要推倒我时,竟然会把我吓跑。” 高铁特忧伤的叹了口气,翻身坐起,准备走人。 他可是从女人窝子里长大的。 很清楚女人要想做傻事的时间,绝不会超过四个半小时。 也就是说,生无可恋的女人,在四个半小时内还没去上吊——那就证明,她不会再死了。 安全起见,高铁足足守候了小良家六个小时。 可能高铁所料完全正确,171号特护房窗前的那道倩影,闪了下,不见了。 “忘掉哥吧。因为,我无法给你任何的承诺。” 狠狠装了一波比后,高铁刚要站起来,手机来电了。 渣女。 哦,现在应该说是崽子他娘了。 “当家的,你现在哪儿呢?” 如果让别人知道,以蛇蝎冷血而著称的秦岭靳幽城,用这种口气说话,肯定会惊得找不到北。 “当个毛线的家啊?我又不娶你。” 高铁刚要再说什么时,忽然明白:“你有叶星辰的消息了?” “当家的,你真聪明。知道老婆我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你老婆。” 靳幽城丝毫不顾她这番话,听起来特矛盾,只是娓娓道来。 得知当家的命大没挂后,靳幽城马上就想到,他接下来会去做什么了。 肯定会四处搜寻叶星辰的下落。 别的忙,靳幽城也许做不到。 但帮他找人——别看靳幽城的势力,主要是在秦岭,可这边还是有一定人脉的。 工夫不负有心人,靳幽城终于在天刚擦黑时,得到了消息。 博物馆的清洁工小董,在地下二层打扫卫生时,发现了一双白色细高跟。 那双细高跟,正是叶星辰的。 而且,还在半成品储藏室内,找到了一具正品木乃伊。 这证明了什么? 除了证明叶星辰被搞成木乃伊的样子,被人装在箱子里,大摇大摆的抬出去,还能是啥啊。 本来,这件事早就该引起人注意的。 可小董发现那些东西后,却接到家里的电话,回家处理紧急事务了。 等他傍晚再回博物馆,见有几个警察来调查——搞清楚咋回事后,小董才蓦然想到这些,连忙带他们去了地下二层。 “可惜,时间已经过去太久。全球巡演的埃及文物,早就出国。虽说我已经查出,那架飞机的行程,但中午时,就在俄国境内降落。叶星辰,也肯定早就被转移。至于去了哪儿,我就不知道了。” 靳幽城顿了顿,又说:“但最起码,她还活着。只要她还活着,你就有机会救她。” “你说的不错。” 高铁松了口气,说:“靳幽城——” “叫老婆。” “不,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叫小老婆吧。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继续叫渣女。” “你年龄比我大吧?” “上不得台面的,就是小。” 靳幽城倒是特洒脱:“何况,老娘也不是太在乎大小的。只要你是我儿子的亲爹,是当家的就好。” “好吧,小老婆。” “没听清。” “小老婆。” “再叫一声。最后一声。” “小老婆。” “真尼玛的肉麻。谁愿意给你当小老婆?” 靳幽城忽然轻泣了起来,喃喃地说:“当家的,我、我想家了。” 女人真怪。 尤其这个女人,还是杀人不眨眼的靳幽城。 刚才还肉麻的让高铁心颤,这一刻就忽然翻脸无情。 还没等高铁感觉不舒服,她极力掩藏的最脆弱一面,就完全坦诚在他面前。 她想家了。 她在京华,没有任何的安全感。 她来京华后,先是被某人渣洒下罪恶的种子,刚生根发芽呢,又被当做腊肠,挂在高空——她的神经再怎么大条,也受不了这样的折腾。 高铁倾听着她的哭声,半晌后,才轻声说:“那就回家。” “但你要来看我。” “只要有机会。” “你就算死了,也得化成鬼,去秦岭看我。” “你不怕?” “我只怕,你满足不了我。” “你——” “你亲我一个,当家的。” 靳幽城的声音,腻的能让人联想到蜜。 隔着电话,和女人肉麻,是郭务卿最爱做的事。 高铁——也喜欢啊。 毕竟是正经男人不是? 轰。 一架飞机,闪着信号灯,从疗养院西边横掠夜空时,高铁耳边还回荡着靳幽城腻腻的肉麻声。 渣女就是渣女。 要求正人君子高铁隔着电话亲过她后,又逼着他说那种话。 越低级,越下流,她越开心。 “这娘们,心态不正常。嚓,我怎么总招惹些这样的?” 高铁目送那架向南飞的飞机,消失在夜色中后,才低低骂了句——手机,又来电了。 粟嫣然。 嫣然姐姐的声音,倒是特正常:“靳幽城,已经把找到叶星辰的消息,告诉你了吧?” “你不会窃、听我的电话吧?” 高铁愣了下,连忙回头,四下里看。 粟嫣然当然没那样做。 事实上,她知道叶星辰是怎么被带走的消息,比靳幽城还要早点。 毕竟,她是东道主。 但她没有着急给高铁打电话。 因为她觉得,靳幽城既然已经怀了高铁的崽子,关系肯定比他们俩更进一步。 她不能抢靳幽城的风头。 粟嫣然在那边沉默片刻,说:“我给你打电话,是告诉你,那些人为什么要绑架叶星辰。那个自称缪斯的西洋女孩子,又是为什么非得把你娶回家的了。” 迄今为止,高铁都不知道,他怎么如此“抢手”。 那么,粟嫣然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她从某大医院得到消息,自称缪斯的西洋美女,曾经征询过医生的意见,和某种基因病毒有关。 “现在我已经查明,叶星辰的骨髓基因,和那个缪斯的匹配。这样推算下来,不难看出,绑架她、逼着你去死的人,就是缪斯的大仇人。” 粟嫣然不愧是智商超绝之辈,得到这些消息后,很快就理清了脉络。 “沃草,不会吧?哥们的鲜血,能压制宙斯的蛊毒?理论上来说,她只要怀了我的孩子,就能——” 高铁刚说到这儿,就被粟嫣然打断:“我喝了你的血,压制了朱颜蛊。我要是怀了你的孩子,也许能化解所有的蛊毒。” 粟嫣然中了朱颜蛊后,急需鲜血来压制蛊毒,高铁很清楚。 可她所中的朱颜蛊,和小宙斯一个样吗? 粟嫣然等了他半晌,都没等到他说什么后,才轻声说:“我也要给你生个孩子。” 第460章 如果你不如我所愿 任何一个男人,要是被粟嫣然,小宙斯这样的绝品美女,缠着要一起生崽子,肯定会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张果老骑着的那匹小毛驴—— 高铁却不喜欢。 他又不是郭务卿那样的人形播种机。 相反,他比谁都洁身自好。 能把靳幽城变成孩子娘,只是脑子一时短路罢了。 这样的错,犯一次还有情可原,让他仍能坦然面对叶星辰。 可要是再把嫣然姐姐变成孩子娘,那就太渣了。 不把她变成孩子娘吧? 难道,让高铁眼睁睁粟女皇被蛊毒毁掉? 一边是爱情,一边是“悬壶济世”的责任,谁能告诉高铁,该怎么办? 尤其粟嫣然算准他得到消息后,马上就会连夜出国,搜寻叶星辰的下落,特意给他买好了午夜零点整,飞往莫斯科的机票后,高铁更觉得,放任她被毁掉,可能真会遭雷劈了。 “特么的,不管了。当前,老子必须先找回那个瞎眼的妞儿。先把她肚子搞大,乖乖在家趴着生崽,再说其他。” 高铁胡思乱想着,信步走出了疗养院大门后,才发现这时候没处去打车。 不过这难不到高铁。 前面不远处的树影下,就停着一辆黑色越野呢。 路边,是停车的地方吗? 交警叔叔很忙,没时间来这边贴罚单,那就让高铁来“替天行道”吧。 高铁吹着口哨,左右看着,没发现有啥人后,从路边花丛中,找了一根荆棘。 高手就是高手,偷车只需一根荆棘,就能搞定。 咔嚓。 车门锁被打开的声响,听起来是那样的悦耳。 高铁开门上车,轻轻关上了车门。 鉴于上次着急瞎眼妞相亲,高铁冲出168特护房,一脚踹碎郭务卿的车子,用电线点火后,才发现钥匙就在上面,还留言骂他是个大沙比的惨痛教训,他这次上车后,立即低头看钥匙,有没有在锁孔上。 有。 钥匙,从高铁背后耳边伸了过来。 被两根春葱般的手指,捏着。 钥匙扣上,挂着的那个小铃铛,随着纤手轻抖,发出哗铃铃的声响。 高铁嘴角抽了抽,无声叹了口气。 背后,传来超级小良家故作冷漠,却满含得意的声音:“那会我得到消息,说博物馆内发现了叶星辰的踪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会连夜出国。但这边太偏僻了,不好打车。” 人家把话说的这样透彻了,高铁还能说什么? 特有志气的下车,说宁可步行去机场,也不坐她的车? 开玩笑。 高铁接过了钥匙,点火启动:“你下车?” “我还要把车子开回来。” “谢谢。” “应该是我说谢谢。谢谢你,担心我会想不开,在小湖那边,守候了我六个多小时。” “你竟然能发现我?” 高铁很惊讶,回头时,却有一个鸡腿,递到了他嘴边。 黄馨雅确实想的周到,不但给他准备了车子,还让老辛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放在车上。 高铁有些不习惯,被女人喂饭吃。 可黄馨雅非得这样做,那就给她个面子吧。 唉,谁让高铁善良来着? 等他咽下嘴里的食物后,黄馨雅才说:“我能发现你,多亏了太阳公公帮忙。” 扯淡,你还能和太阳公公沟通? 高铁刚要说出这句话,明白了。 他在绕了个大圈,躲在小湖北边树林里后,随手把手机放在了地上。 手机屏幕,是可以反光的。 阳光照在屏幕上后,恰好反射到了171号特护房的后窗,刺到了只想抹脖子上吊——黄馨雅的眼。 讲真,高铁要是处在危险中时,绝不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但他还是很生气:“你既然发现了我,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害的老子,担心你会上吊抹脖子,每隔十分钟,就得睁眼看看你。睡觉,都睡不踏实。” 他的话音未落,黄馨雅就追问:“你为什么会担心我?” “我不想你死——” “你是我的什么人?” 黄馨雅打断他:“有什么资格,担心我?” “我——有水吗?” 车里不但有水,还有酒。 不过很明显,高铁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孩子,绝不会在开车时喝酒的。 虽说黄馨雅准备的东西很齐全,甚至丢给他的钱包内,还有一张全世界通用的银行卡,最高可透支一千万美金,但还是百密一疏。 她没给高铁准备衣服。 而高铁的衣服上,被背后伤口上的血,沾满。 在国内时,高铁这样子也许没事。 但要是这样乘坐飞机,去国外,肯定会有麻烦。 幸亏黄总虽说失去了爱情,婚姻也摇摇欲坠,但就是不缺钱。 京华郊区的路边,也不会缺少时装店,和洗浴中心。 他必须先洗个澡,再包扎下伤口,才能换上新衣服。 “信得过我吗?” 黄馨雅把衣服放在某洗浴中心的床上,看着室内浴池里清澈的水面,淡淡的说:“你如果信得过我,我就帮你包扎伤口。如果觉得,我对你有所图,那我就出去。” 高铁还真信不过她,讪笑了声,说:“我自己来就好。” 黄馨雅点头,转身出门:“好,那我在外面等。” 看着关上的房门,高铁忽然觉得,他有些残忍—— 不过,他这样做是为了黄馨雅好。 水很清,温度也刚好。 至于伤口最好不要见水——已经扎了破伤风,还怕感染? 一阵轻微疼痛过后,高铁就长长吸了一口气,慢慢出溜到了池子地下,呈大字型躺着,闭上眼。 小变态当年训练他时,可是特意训练过他的水性,要求他在水底,得憋三分钟以上。 毫无疑问,在还没缺氧时,这样躺在水中,身心再次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放松。 耳边,只传来冒泡泡的咕噜声。 这是池底的管子,不住向外冒热水,来保持水温始终处在最舒服的温度。 直等肺叶瘪了,因缺氧大脑可是有晕眩症状后,高铁才双手一撑池底,忽地从水下冒了出来。 “呼——哈。” 高铁深吸一口气,再长长吐出来的感觉,简直好的不得了。 只是,等高铁抬手抹了把脸,再睁开眼时,看到的那只雪足,又是咋回事? 那只好像艺术品般的秀足,轻轻探进了水里,某个女人飘忽的声音,也响起:“如果不如我所愿,休说零点了,就算明天的晚上零点,你也别想坐上飞机。” “你这是在报复孟先锋。” “不是。” “那是什么?” “我说过,你不能看着你的女人被欺负。你的女人,只能被你欺负。” “可我不喜欢。” “只要我喜欢就好。” 黄馨雅慢慢坐在他怀里,双手搂住他脖子,看着他的眼睛:“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个道理。我不喜欢的事,没必要忍着。我喜欢的,就努力去争——呃,争取。” 女人的秀眉,急促的皱起,却又很快放松后,仰起下巴,闭上眼,梦呓般的问:“你已经沦陷,还有必要坚持?” 高铁没说话。 可池子里的水,却好像忽然有飓风吹来,浪花急促拍打着池边,哗哗的淌到了外面。 第461章 药液名字就叫撒旦 突然之间,一股子强电流般的感觉,迅速蔓延全身。 平躺着的叶星辰,立即娇躯剧颤着,双足猛地伸直,下巴仰起,发出一声低鸣。 她保持这个动作,过了差不多三四秒钟后,才长长吐出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 然后,她就看到了撒旦。 撒旦还是面蒙黑色轻纱,但露出的那双眸子里,却带有很大的好奇之色。 叶星辰,终于还是醒来了。 这也代表着,她意识到,她的愚蠢害死高铁后,只想追随他去另外一个世界的意识自杀行动,彻底的失败。 她现在一间很宽敞的屋子里,天花板上掉着老式琉璃吊灯。 窗户不大,玻璃上贴着花花绿绿的东西,在灯光下,散出看似神秘的光泽。 屋子里的家具,也都是欧洲中世纪常见的老款。 对面墙上,贴着两幅画。 左边那副,正是世人熟悉的耶稣受难图,被钉在十字架上,垂着头。 右边那副,则是一个戴着羽毛帽、穿着爵士服装,左手放在膝盖上,右手按着剑柄的大胡子男人。 这幅画的右下角,还有一行英文——德古拉伯爵。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和女孩子的体香混在一起,味道还可以。 就在叶星辰打量周遭环境时,撒旦说话了:“看你脸儿飞红,双眼含春,明显是飞到云端的迹象。叶星辰,你刚才做好梦了?” 叶星辰的脸儿,更红,嘴角用力抿了下。 她不愿意和撒旦说话,却不得不承认,就在她意识自杀最关键的时刻,那种该死的感觉,瞬间就唤醒了自我催眠下的细胞,和神经。 让它们在电光火石间,就迅速振奋起来。 勃勃生机,焕发。 “呵呵,女孩子做好梦,有什么奇怪的?” 撒旦轻笑了声,半转身看着德古拉伯爵的画像,梦呓般的说:“从我十三岁开始,我就经常做这种梦——可惜的是,我等了足足十六年,都没好梦成真。以后,我再也见不到,我深爱的人啦。” 她在不经意间说出来的话,也让叶星辰知道了她的年龄,和她心中所爱的人,是谁。 她爱多大,就多大。 爱爱谁,就爱谁,和叶星辰什么关系? 叶星辰只是再次用力抿了下嘴角后,心中——茫然。 高铁活着时,和白若影做那种不可描述的事时,叶星辰就会有所感觉。 现在他已经死了,那么叶星辰忽然有了这种感觉,怎么回事? 难道说,那家伙刚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就泡上了相好的? 不得不说,叶总的脑洞实在够大。 迅速代入进去后,还会暗中生气:“人渣,死了都能这么能折腾。死了——死了?是啊,他已经死了啊。是我的愚蠢,害死了他。如果他能活过来,就算他真和白若影结婚,我也会衷心祝福他的。” 想到这儿后,叶星辰的泪水,慢慢流淌了出来。 空气中的湿度,有了明显变化,让痴痴望着德古拉伯爵画像的撒旦,有所察觉,缓缓转身,看着叶星辰,不悦的说:“你当着我伟大的主人,出现那种该死的反应。现在又哭哭啼啼,我真想杀了你。” 叶星辰任由泪水淌着,看着撒旦,哽咽的问:“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因为你还有用。” 撒旦淡淡的说着,快步走到墙下,踩在椅子上,把德古拉伯爵那幅画摘下来,小心卷起,收了起来。 “我是不会被你利用的。”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我们当初,可是说好的。我只配合你,但我并没让你利用我的愚蠢,来害死高铁——” “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 撒旦打断她,发出桀然笑声:“呵呵,我叫撒旦。撒旦在圣经中,就代表着背信弃义的恶魔。你和魔鬼做交易,无论被伤的多深,都是理所当然。” 不等叶星辰有所反应,她又说:“更何况,你自己也说了,你很愚蠢。被聪明人利用,就是蠢货存在的最大价值。” 叶星辰不说话了。 说啥啊? 人家撒旦说的,一点都没错。 撒旦抬手,轻轻拍了几下。 马上,房门就开了,一个栗色长发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弯腰等待撒旦吩咐。 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叫德米拉,很普通的名字,很普通的相貌。 撒旦低声吩咐了几句,等德米拉点头退出去后,她才对叶星辰说:“你现在可以动了。起来吧,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等会儿,一起吃晚餐。” 我可以动了? 忘记她是怎么醒来,甚至都忘记她可以说话的叶星辰,愣了下,试着抬了下左手。 她确实能动了。 就是浑身乏力,不想动而已。 撒旦从柜子里,拿出一件黑色长袍,丢了过来。 慢慢坐起来的叶星辰,任由黑袍盖在身上,嘴角轻轻抿了下。 撒旦说话了:“叶星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是你既然能动了,就想自杀,来向高铁赎罪,更是拒绝被我所用。” 心思被拆穿后,叶星辰却没任何的反应。 撒旦有—— 她右手一翻,从黑袍内伸了出来。 叶星辰下意识的看去,就看到了一个针管。 针管里,有油绿色的液体,也不知是啥针剂。 就在叶星辰不明白撒旦这是啥意思,秀眉微微皱了下时,她快步走到西南角。 叶星辰的眸光,下意识跟随了过去。 那边有个木盒子。 盒子里关了一只小白鼠。 挺漂亮的小白鼠,被撒旦拿出来,放在掌心时,还是特精神的。 但——撒旦两根手指,就捏碎了小白鼠的脖子。 看着发出一声尖利的“吱”声,就四爪蹬踏几下,再也不动的小白鼠,叶星辰眼里闪过不忍,却冷笑:“呵呵,你这是用死,来威胁我么?” “我没有你那么蠢。你本来就想死。” 撒旦淡淡的说着,右手抬起,把那点油绿色的液体,注射到了小白鼠的尸体上。 叶星辰又笑了:“哈。它已经被你残忍杀死,你还给它扎针。怎么,你不会是要让我亲眼看看,你这是灵丹妙药,能让它起死回生吧?” “你说对了一半。” 撒旦慢悠悠的话音未落,叶星辰就猛地打了个冷颤。 因为,她看到那只刚被掐死的小白鼠,竟然慢慢从撒旦掌心,站了起来。 小白鼠,活了! 这,这怎么可能? 叶星辰震惊无比时,撒旦又说话了:“我说你说对了一半,是它确实死而复生了。但,却不是真正的活着。怎么说呢?是它的肌肉、神经活着吧。可它,却是没有灵魂的。叶星辰,你仔细看看它的眼睛。” 叶星辰看向了小白鼠的眼睛。 小白鼠没死时,眼睛灵动。 现在,却是呆滞,没有任何的光泽。 “这,这是什么药液?” 叶星辰喃喃问道。 “撒旦。这种药液的名字,就叫撒旦。” 撒旦的声音,好像从阴间传来:“叶星辰,你真敢自杀,我就给你注射撒旦。然后,让你‘活着’去野葛拉路,站街。” 第462章 带有魔性的铃声 野葛拉路,是欧洲西班牙某座城市的街道名字。 这条最多一公里长的街道,两侧都是欧洲中世纪建筑,古色古香的特有文化气息。 被华夏国内那些所谓的大咖,大肆鼓吹赞扬后,每年都会有一定数量的国内游客,前来这边,感受欧洲最正宗的文化氛围。 从国内来这边的人,百分之八十,都是文艺青年。 以女性居多。 毕竟女人骨子里,都有着大批追求“诗和远方”的浪漫基因。 但这些文艺青年,在当地人眼里,却是不折不扣的——沙比。 欧洲很多国家,为毛要保持中世纪的古老建筑? 真以为欧洲人集体沙比,不想住宽敞明亮的房子里? 是因为没钱! 欧洲早在工业革、命开始后,无论是军事,还是经济水平,都有了质的转变,成为了世界最富裕的地方,马上就兴建各种建筑。 那时候的欧洲,就是当前被全世界称之为“基建狂魔”的华夏。 为什么要大搞基建,改善国民居住水平? 有钱啊! 国家其实就是个大家庭,家里没钱了,怎么翻修房子,修路啥的? 借助工业革、命的东风,整个欧洲的所有国家,在那个时代大变样。 那些建筑,足可以支撑上百、甚至更多年。 不用再搞基建后,还赚钱,当然得搞福利了。 这就是欧洲福利特高的主要原因,备受国内那些大咖的羡慕,吹捧。 可工业革、命带来的红利,随着网络信息社会的到来,逐渐坐吃山空——何况,第二次大战后,欧洲很多殖民地,都失去了。 他们口袋里的票子,就越来越少。 没钱,连高福利都支撑不住了,更别说盖房子修路了。 尤其是特殊的资本制度,让打着“为民请愿”旗号的各大山头,为了自身利益不断扯皮,相互撕逼。 举例,华夏和欧洲某大国,都在五年前,决定修建一条百公里的高铁。 五年后,华夏这边已经安全通车一千天。 而欧洲某国五年前的演讲台都烂了,可那些决策者,还在为谁来负责这个工程,而扯皮。 包里的钱,越来越少,国民高福利还在照发,没钱盖房子修路,咋办? 那就打“文化”这张牌好了! 大体意思是:“我们之所以不翻盖这些老建筑,是要保留独特的文化。” 然后,国内那些大咖们,就奋起精神,拼命鼓吹这些,吸引大批文艺青年们来此。 仅仅是西班牙的野葛拉路,每年都会有数十个文化女青年,在这失踪,或沦为站街女。 这边的站街文化,同样世界有名。 很多文艺女青年,可算是切身体会,并衷心感谢那些大咖,带领她们来到了圣地—— 野葛拉路的两侧商店,百分之八十的,都在经营和“性、毒”有关的东西。 西班牙苍蝇,那可是国际著名品牌。 灯光下,一溜儿身穿时髦时装,嘴上叼着细香烟,每当有男人经过,就会连忙搭讪,说今晚三折大酬宾的女人们,忽然听到奇异的声音,从一个胡同里传来。 要是正派人士从此经过,肯定会纳闷。 但这些女人,却连撇嘴的都没有。 因为这种声音,她们再熟悉不过了。 运气好的话,每晚她们能发出十多次。 最少也得两次。 低于两次,她们就要受到光头匹克的惩罚。 光头匹克,是野葛拉路的老大。 所有商店,所有的女人,包括外来失踪者,都归他管。 每家商店,每月要给他多少保护费,这些女人们不知道。 她们只知道,要想见到后天早上的太阳,今晚必须得接两个以上的客人,才能免于光头匹克的惩罚。 要不然,她们最轻的也是被打断腿,严重者被打断腿后,还会再被丢到狗笼子里。 骨头,都不会剩下一根。 男人最爱美女,恶狗最爱骨头。 但很快,就有女人用惊讶的目光,看向胡同口那边。 那种奇异的声音,她们也能发出来,无非是客人“验货”时,她们故意夸大的反应罢了。 但她们被验过后,却不能在找地方干活。 得去光头匹克指定的房间——那样,客人才有可能会喝瓶酒,买盒烟的。 光头匹克提供的烟酒,利润很大。 如果某个女人,在接到客人后,却没去光头匹克规定的地方,而是现场作业——对不起,不管是女人,还是客人,都将会遭到惨痛的惩罚。 欧洲可是现代文明起源地。 那些大咖们,都那样卖力的吹捧了,还有人在街边做那种有违文明的勾当,就是对文明最大的践踏! 身为这条街“街主”的光头匹克,是绝不会允许这种事的发生。 今晚,发生了。 更让诸多女人,为那个同行暗中默哀的是,今晚光头匹克竟然亲自带人来巡视他的“领土”,听到这个声音后,立即面露狞笑,带着四个强悍的小弟,快步走了过去。 “唉。今晚,要死人啊。” 一个女人,看到光头匹克带人走进胡同后,轻轻叹了口气,抬头看向了月亮时,目光从前面那条街上的一栋教堂窗口扫过,就看到三楼的窗户开了。 有两个人,出现在了窗口,正向这边眺望。 女人的目光,只在窗口停留了一秒钟,就看向了东方的月亮,暗想:“我已经三天没有发朋友圈,让国内那些羡慕我过上资本生活的小姐妹们,为我祝福了。希望,今晚能接到客人。那样,拍照时脸上才不会出现淤青。才能让亲朋好友看到,我是多么的幸福。” 想到自己原来在国内,才是真正的无忧无虑,就因为受某大咖的蛊惑,才来这边“朝、圣”,接过却被光头匹克相中,成为他麾下一员战将后——女人的泪水,悄然淌下。 她开始咬牙。 但随即就释然。 因为她现在已经知道,那位大咖的妻子,也是受他文章的蛊惑,早在去年就来此朝、圣。 大咖妻的人——早就经过狗肚子,成了肥地的材料。 女人多希望光头匹克,会忽然暴卒啊。 那样,女人就有希望拿回护照,求助大使馆,逃离这个被粉饰的魔窟。 可是,希望,从来都只是希望,实现的几率,连百分之一的概率,都没有。 响了足足四十分钟的奇异声音,在光头匹克带人走进小胡同后,消失了。 然后,就有压抑的惨叫声,传来。 女人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向了那边。 毫无疑问,光头匹克惩罚了某个同行,和某个不守规矩的客人。 她刚看向那边,就看到有个人走了出来。 女人顿时愣住。 街灯虽然不是太亮,但也足够让整条街的女人们,都看到走出胡同来的人,不是光头匹克,而是个女人。 穿着一身黑色长裙,却光着一双雪足的女孩子。 女孩子缓步前行,好像来自仙界的精灵。 她的左手里,还拖着个人,好像拖死狗那样。 那个人,赫然是光头匹克! 铃、铃铃。 就在所有女人,都傻傻看着这一幕时,有很轻、却仿佛带有魔性的铃声,在街道中回荡起来。 第463章 我会让他活得有尊严 黑裙女孩子是谁? 她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一双脚? 这些职业女性看到女孩子,听到好像从没响过的铃声后,立即忘记了她拖着的光头匹克,而是齐刷刷看向了她的脚。 全世界身价最高的脚模,在这双雪足面前,都只能算是一般。 很多人都说,脚是女人的第二张脸。 这样的说法,还是很有根据的。 黑裙女孩子的这双雪足,把诸多职业女性都吸引,忘记了看她的样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么一双脚,走在路面上,简直是暴殄天物。” 那会还琢磨着发圈让国内亲朋好友羡慕的女人,目光痴痴,望着这双越走越近的雪足,徒增想跪倒在地上,亲吻足尖的强烈冲动。 尤其左足的脚踝上,还系着一根红线。 上面挂着两个金色小铃铛,和黑裙、雪肤相互辉映,更平添太多无法形容的魔性。 慵懒的声音,在女人面前响起:“你,是东亚哪国人?” 朋友圈女人想都没想,脱口回答:“我是华、啊,不。我是东洋人。” 她可以发圈,让国内的亲朋好友羡慕她。 但内心深处,却不想给华夏丢脸了。 啪嗒。 朋友圈女人的话音未落,一本护照,砸在了她前面地上。 她身躯剧颤! 那本护照,正是她梦寐以求要拿回来的。 啪嗒之声,不绝于耳。 路面上,多了很多护照。 还有,一卷卷的美钞。 这些护照,都是外国职业女性的,此前都被光头匹克贴身“收藏”,现在却被丢在了地上。 所有女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那些护照,或者钱。 没谁去想,这些护照和钱,是怎么来的。 大家只听到那个慵懒、却带有某种魔性的声音,说:“找到各自的护照,每人拿一卷钞票,都滚吧。以后,别再来这个地方。安心在家当个好女人,比什么都强。不用害怕这个光头。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再也没谁,能威胁你们,做不愿意做的事了。唉,原来,我是这样的善良。” 心地善良的黑裙女孩,踩住那双能让女人看直眼的雪足,缓步走过长街。 直等她消失在长街尽头后,朋友圈女人才猛然惊醒! 她们,只被黑裙女孩子的雪足所吸引,听到了她慵懒的声音,看到了死狗般的光头匹克,却没谁看到她是什么样子。 光头匹克死了。 护照,就在脚下。 还有钱! 朋友圈女人猛地发出一声尖叫,重重跪倒在地上,把护照和一卷钞票,死死抱在怀里后,放声大哭中,也没忘记爬起来,飞一般的逃走。 哭声,叫声,就成了野葛拉路的主旋律。 顺着夜风,传出很远。 当然,也能传到隔壁街上的那栋教堂内。 长长的餐桌前,撒旦看着洗浴换上黑袍的叶星辰,咯咯轻笑:“叶星辰,你听到这种声音后,会是什么感受?你知道,她们为什么要哭叫吗?” 颤抖。 除了颤抖外,叶总还能有什么感受? 撒旦已经用小白鼠,清楚的告诉叶星辰,她要是敢自杀,就会给她注射“撒旦”药液,让她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去野葛拉路工作。 她这么美。 撒旦相信,就算她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也能吸引大批的客人,照顾她。 死,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死后,尸体还要遭受践踏。 叶星辰相信,撒旦绝对是说到,做到的。 没等到她回答后,撒旦拿起叉子,叉起个小番茄,左手掀起面纱,送了进去。 细嚼慢咽过后,撒旦才说:“那些女人鬼哭狼嚎的,是因为野葛拉路的老大光头匹克,不满她们的工作状态,当街鞭打她们。当然,你是感觉不到痛——” “别、别说了!” 叶星辰哑声打断她的话,拿起叉子,随便叉起了什么,就递到了嘴里。 她怕再听下去,想下去,就直接把在华夏吃过的饭菜,都吐出来。 但叶总也有点小小的好奇—— 既然撒旦的神奇药水,能让小白鼠“活着”,那么,她为什么不让死去的爱人,活来? 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撒旦放下叉子,淡淡地说:“这种药水,是德古拉家族耗时整整十五年,才研制出来的。但主人,却不会用。因为那样活着,没有丝毫的尊严。我也不允许,我爱的男人,没有尊严的活着。” 对她这样的说法,叶星辰倒是深以为然。 可她接着脱口问:“能不能,给我一支神奇的药水?” 撒旦立即明白,她为什么要神奇药水了,笑道:“怎么,你想让高铁无尊严的活着?” 叶星辰沉默很久,才盯着盘子,轻声说:“如果,我还能有机会活下去。我会让他‘活的’,比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有尊严。” “尊严,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 “嗜血如命。每天,至少喝两百毫升鲜血。” 摔断腿抬头,双眸里全是痛苦之色:“而且,还怕太阳光,只能生活在红色光线下。就像我伟大的主人那样——但他却没用撒旦药水。你可以想象下,高铁变成那样子后,你还能不能接受他。” “你说的,那是吸血鬼吧?” “呵呵。” “我会。” “为什么?” “因为,我想让他把我吸干。然后,我们一起死去。” 叶星辰低头,刚说出这句话,突听背后门外,有个腻且慵懒的女孩子声音传来:“叶星辰,高铁并没有死。所以,你也没必要去死。” 什么? 高铁并没有死? 叶星辰一呆,就看到对面的撒旦,蹭地站起来,嘎声喝问:“谁!?” 砰! 坚实的房门,被撞开。 一个人,从叶星辰头顶飞过,好像炮弹那样,头前脚后的扑向撒旦。 撒旦再次厉喝一声,抬手,砰地击在了那个人头上。 咣! 好像炮弹的人,重重落在了长条餐桌上。 德米拉。 这个飞向撒旦的人,赫然是德米拉。 却已经死了。 如果一双眼球,都已经瞪出眼眶,脑袋也朝后了的人,还没死,那她就是神仙。 “是谁杀了德米拉?” 叶星辰下意识的这样想时,撒旦却只匆匆看了眼德米拉的尸体,就腾身扑了过来。 无论是谁杀了德米拉,也无论发出慵懒声音的女人是谁,对撒旦来说,都不如立即挟持叶星辰重要。 叶星辰,可是寄托着德古拉家族东山再起的全部希望。 就算撒旦在教堂里的手下,全部死光了,她也得把叶星辰牢牢掌握在手里。 不得不说,撒旦突遭意外后的反应,相当快。 可她刚腾身跳上餐桌,第二具、第三具、第四具先后飞来的尸体,更快! 撒旦只能连声娇叱着,或避开,或用手推开这些尸体。 第五具,也急射而至! 撒旦再次娇叱着,抬手去推—— 那具尸体,却忽然发出一声魔性的娇笑声。 不好! 撒旦脑海中刚升起这俩字,就觉眼前白光一闪。 哗铃铃—— 好像有轻微的铃声,从撒旦下巴处响起。 她拼命的脑袋后仰,及时躲开了下巴。 但心口,却像被木桩狠狠砸了下那样,让她发出一声惨呼,娇躯后飞。 第464章 你果然是那个人 在撒旦的潜意识内,只要她在西方,小宙斯是她唯一怕的人。 除了小宙斯外,撒旦可以过马路不看红绿灯—— 因此,当德米拉的尸体,从门外疾扑而来时,撒旦第一反应就是小宙斯追来了。 可等她听到那个慵懒,却带有某种魔性的娇笑声后,立即意识到,来者不是小宙斯! 只要不是小宙斯,撒旦就不会怕谁。 这可是在欧洲,她的地盘上。 但撒旦刚闪过这个念头,就突觉眼前白影一闪,致命危机让她全身肌肉,瞬间绷紧,本能让她猛地向后仰首,躲开那一脚后,心口却像被木桩狠狠撞了下那样,娇躯后飞。 幸好撒旦那俩啥,发育的让人恨——起到了决定性的减震左右。 要是把她换成个男人,骨头早就断了。 砰! 撒旦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后,疼的她眼前发黑,嘎声惨叫中,却没丝毫的停留,马上就像一只黑色苍鹰,蓦然飞起,扑向餐桌这边时,右足顺势在墙上跺了下。 餐厅的灯,灭了。 黑暗,像魔鬼那样,迅速把一切吞噬。 叶星辰什么都看不到,也不敢乱动,却能听到激烈的打斗声,以及慵懒的轻笑,和撒旦的低声厉喝。 撒旦还是很聪明的。 虽说她在关灯之前,还没看清偷袭她的人是谁,却没忘记这是她的一处“行宫”,她了解这儿的家具摆设。 而偷袭她的敌人,肯定没她熟悉啊。 那么,在灯光忽然失去后,撒旦就能凭借地形的优势,发挥贴身魔吻的长处,杀掉敌人。 可是—— 当叶星辰又听到骨折的声音,以及痛苦闷哼声后,撒旦才知道,她这样也不是敌人的对手。 黑暗中,高手贴身格斗,以命相搏,当然只能靠敏锐的听觉。 但撒旦除了听到轻微的铃铃声,以及敌人不时发出的慵懒轻笑声外,压根听不到她出手的“轨迹”。 也就是说,敌人对她的每一次打击,都像润物细无声的春雨那样,无迹可寻。 “小楼一夜,听春雨!?” 撒旦勉强躲过心口,左肋下肋骨又断了一根后,剧痛终于让她了蓦然明白了什么,嘶声厉喝。 什么小楼一夜听春雨? 呆坐椅子上的叶星辰,听撒旦这样说后,着实懵比。 慵懒的轻笑声,响起:“呵呵,不愧是和宙斯为敌的撒旦。不过,还是有些让我失望。所谓的西方第二高手,原来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德古拉家族,和天魔谷向来没任何的瓜葛。你怎么会破坏规矩,跑来西方,坏我好事?” 撒旦的厉喝声中,不再有恐惧,全是愤怒。 按某些墨守成规的规矩,奥林匹斯家族和天魔谷,各自“坐镇”东西方,数百年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但现在,传说中的东方天魔谷、香楼主人却来到了西方,残杀了德古拉家族的几名忠实仆人,还要办掉撒旦。 那个声音,还在呵呵娇笑:“咯咯,就准你去东方,掳来叶星辰。就不许我来西方,杀人么?撒旦,别说是你了,就算宙斯,她也不能指责我越界。” 忽然间,黑暗中的拳脚呼啸声,消失。 叶星辰就听那什么天魔谷来客,淡淡地说:“我只是要带走叶星辰,不想杀人。何况,我也没任何的义务,帮宙斯铲除大敌。你活着,西方世界才会精彩些。” 撒旦咬牙切齿的声音,在黑暗中好像毒蛇吐信:“可是,你让我受了重伤。而且,你贵为天魔谷香楼的主人,竟然用偷袭的卑劣手段。如果不是这样,我就算不是你的对手,也不会——” 她的声音,被香楼楼主打断:“我这样做,只为觉得好玩。当然,我也有些歉意。你可以和我提个要求,算是弥补我的有心之失。前提呢,是别想让我插手你们那些破事。” 人家都是无心之失。 她却是有心之失,还说的这样理直气壮。 黑夜中,撒旦咬牙的声音,特清晰:“好。那请楼主阁下告诉我,高铁,有没有死。” 德米拉的尸体,飞进来之前,楼主曾经告诉叶星辰,说高铁没死。 撒旦也听到了。 如果是别人,说高铁没死,撒旦只会一巴掌,抽碎她满嘴的牙:“骗鬼呢是吧?那晚,我可是亲眼看到他,直直摔下数十米下的假山上。铁人,也会摔扁。” 但这样说的人,却是东方天魔谷的香楼楼主,撒旦不相信,也得——问问。 香楼楼主早就算到,撒旦会问这个问题,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我说他没死,他就是没死。” “理由呢?” “理由就是,我和他之间,有着让你无法相信的息息相关。他死了,我也活不了。” 对撒旦的这个问题,香楼楼主给的解释,很模糊。 撒旦当然不会在意答案的正确性,只要确定高铁竟然没死——她就有活可干。 她冷哼了声后,叶星辰就听到黑袍猎猎的声音。 接着,有街灯的光,从某扇窗外闪了下,随即重新黑暗。 撒旦翻窗,走人了。 叶星辰终于逐渐清醒,慢慢站起来,颤声问:“你、你能不能说的再详细些?我想确定,高铁究竟是否平安。” “他当然平安。” “理由呢?” 叶星辰说的这三个字,撒旦刚才就说过。 “你也要理由?” 黑暗中,香楼楼主缓缓转身,那双闪着微光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叶星辰,梦呓般的说:“就在我快要来到这边之前,忽然就——高了。” 什么高了? 叶星辰一呆,刚要问出这句话,忽然明白。 香楼楼主说的“高了”,就是叶星辰醒来之前,所感受强电流迅速通过全身、该死的奇异感觉。 可是,香楼楼主为什么会高了呢? 她高不高的,和高铁的死活,有什么关系? 叶星辰心中茫然时,香楼楼主轻轻叹了口气:“唉,我高了,足足四十分钟。末了,还是五个大男人的围观下。简直是——让我很没面子。所以,只好送他们去死。” 不等叶星辰反应过来,香楼楼主又问:“叶星辰,四十分钟前,你是不是也高过?” 叶星辰下意识的点头,说了个嗯。 香楼楼主继续问:“但你,只有几秒钟的感觉。” 叶星辰马上问:“你怎么知道?” “可以确定,你果然是那个人。” 香楼楼主话音未落,叶星辰就嗅到了淡淡地香水气息。 像叶总这么爱美的女孩子,做的也是化妆业生意,绝对是算是香水这方面的专家。 但她从没嗅到过,如此好闻的香水气息。 带有一点曼陀罗花的香气,接受过十万的祝福,让叶星辰轻嗅下,就想陶醉过去。 然后,她就陶醉过去了—— 不过,叶星辰在意识模糊之前,好像听那个慵懒的声音说:“这世界上,也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遥遥感受到,他在欺负女人。但你是幸福的,只会几秒钟。可我,却要自始至终。无论在做什么,又是在哪儿。唉,他怎么就不去死呢?” 第465章 谁才是最可怜的那个女人 虽说烦心事太多,让高铁身心疲倦,但他还是不想去死—— 世界这么美,有谁会真舍得死? 至于那会黄馨雅说“我死了死了死了”,把嗓子都喊哑了,那也是控制不住的胡说八道而已。 高铁不会当真,只会懒洋洋趴在浴池沿上,任她用特温柔的动作,给他处理背上的伤口。 黄馨雅嗓子都喊哑了,也没谁来打搅。 看来,不是洗浴中心的人,对此已经司空见惯。 就是这娘们大把的钞票砸出去,包下了整个楼层,让那些人有多远,就滚多远。 真要是后者—— 唉,高铁只能说有钱就是任性,在外给孟少戴顶帽子,也这样洒脱。 “疼吗?” “嗯。” “我再小心点。” “嗯。” “你怎么总嗯?” “难道让我学你,啊,啊,啊的?” 高铁刚说完,就啊的惨叫了声。 别看他从小就是在女人窝子里长大的,但到现在都不明白,女人有时候特不要脸,有时候却特要脸,而且还人人会一手“九阴白骨爪”。 就拿黄馨雅来说吧。 刚过去的那四十分钟内,仿似恶狼附体,对高铁又啃又抓,双眸翻白,嘴角吐噜沫,眼看不行了的样子,更是啥话也敢说,还是扯着嗓子的歇斯底里,一点贵太太的气质都没有。 可是现在,高铁只是“委婉”的讥笑了她一下,她就立即施展九阴白骨爪,拧住他腰间一块肉。 高铁夸张的惨叫声,吓了小良家一跳,慌忙跪在地上,轻轻吹了几口气。 在没那个啥之前,高铁看着她的眼神里,全是讥讽,和厌恶。 但现在,他再看女人时,目光确实温柔的。 他既然已经彻底接受了黄馨雅,那么就只能——把她当做自己的女人。 纯爷们,有谁会自己娘们,恶声恶气的? 高铁又不是郭务卿那个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老流氓。 脸儿飞红的黄馨雅,眸光闪烁了下,扭头看向别处时,泪水忽然洒落。 她不想这样子的。 可为什么,还是这样子了呢? 尤其她比谁都清楚,就算她深爱着孟先锋时,也没这样疯狂过。 难道,就因为高铁走了后,却怕她会想不开,躲在树林里,呆呆守护了她足足六个小时? 还是他睡着时的样子,触动了她某根心弦,觉得这孩子老可怜了——才想给他点补偿? 谁知道呢。 反正高铁回头看过来后,黄馨雅的羞耻心,火山般爆发,让她感觉没脸见人。 只想啊,一头撞死拉倒。 女人心中的感觉,高铁很清楚。 他想安慰她几句“就当被狗咬了”,却又觉得好像不合适,只能无声叹息,爬起来穿衣服。 “对不起,是我没有把持住,才让你丢掉了清白。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我也会忘记今晚。你,还是大家眼中的黄馨雅。时候不早了,我要走了。” 高铁站在那,沉默片刻,低声说完,抬脚就走。 女人却抬手,抱住了他的左腿,哽咽着说:“我哭,是恨这命运,为什么不早点认识你。那样,我就不用对不起任何人。更不用,这样羞耻。” 不等高铁说什么,黄馨雅从地上站起来,帮他整理着衣领,低声说:“无论过去多久,哪怕牙齿掉光,胡子变白。你都要记住今晚。今晚,有个女人,把她能付出的一切,都交给了你。你如果忘掉她,你就会遭雷劈。” 高铁苦笑了下,刚要说什么,女人突然纵身入怀,死死抱住他的脖子,张嘴在他脸上,又啃又咬。 沃特么的,人家刚化好妆—— 车子停在机场的停车场内,高铁摸着脸上生疼的牙印,郁闷之余,又暗中得意。 男人就是这鸟样。 无论原则,底线有多强大,但只要能让京华超级小良家,在恋恋不舍的分开他时,在他耳边说出“此后,我只会让你一个人——骑”的话后,都会这德行。 为什么,现代女人都喜欢说这个字眼呢? 难道说,就因为它比干活的干,太阳的日,更文雅,还是更形象? 谁知道呢。 高铁摇了摇脑袋,把小良家的音容笑貌都甩出脑袋后,深吸一口气,大踏步的走向候机大厅那边。 他刚走进大厅,一辆黑色越野车的车窗,就徐徐落下。 灯光洒了过来,照在了这张美到惊心动魄的脸上。 只是,这张脸上,却没任何的笑意。 不住闪烁的眸光,也向外散着森寒。 她看着候机大厅那边,坐在驾驶座上的郑曦,却看着她。 总是盯着一个地方看,郑曦感觉有些累,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多小时。 现在要想做点什么,还来得及。 比方,让全国人民都知道,超级小良家给她老公,戴了一顶色彩鲜艳的帽子。 好像知道郑曦在想什么,粟嫣然忽然说话了:“其实,那是个表面风光,实则特可怜的女人。” 亲眼看到黄馨雅和高铁,去了某洗浴中心后,粟嫣然就开始不停的打电话,搜集她的消息。 粟嫣然想搞清楚,被圈内人恭为最贤妻良母的黄馨雅,究竟遭遇了什么,才背着孟先锋,和别的男人搞事情。 这些家长里短的事,粟嫣然以前就算听说,也懒得理睬。 她只知道,黄馨雅之所以能成为超级小良家,和孟先锋在外四处寻花问柳,却始终大度容忍,在任何场合,都会给他足够的面子,有着直接关系。 论出身背景,黄馨雅要比孟先锋高一个档次。 论身材相貌,黄馨雅足够配得上,全天下任何一个男人。 论赚钱养家的本事,刚结束的浪漫相亲大会,就是最好的证明。 就这样一个各方面都没瑕疵的女人,结婚数年来,却没丁点绯闻传出,甚至没有一个异性朋友。 无论是生活,还是商场上。 她不摘走超级小良家的桂冠,天理不容。 但现在,黄馨雅却在高铁即将离开京华时,包下了某洗浴中心的整层楼。 孤男寡女,呆了足足一个多小时。 她和高铁走出来时,腿都在打软—— 尤其那双眸子,水灵灵的,让粟女皇都眼红啊。 傻子,都能看出,黄馨雅已经是高铁的女人了。 粟嫣然也更希望,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做的原因。 圈内,没有秘密。 只要粟嫣然想查,就能在半小时内,查出黄馨雅和高铁是怎么认识的。 而且,孟先锋在外有三个私生子,抱上林志东的粗腿、却在昨晚背黑锅,甚至早就染了脏病的事,粟嫣然也都探听到了。 她终于明白,黄馨雅为什么,不再珍惜头戴的桂冠。 “是啊,那就是个表面风光的可怜女人。” 郑曦点头附和时,却不知道粟嫣然在心中默默的说:“其实,我才是那个真正可怜的女人。空有出色的相貌,自负智商超人。但既没有叶星辰的好运气,也没黄馨雅破釜沉舟的决心。” 忽然间,粟嫣然特想吸烟。 只是她刚要去拿小包,就听郑曦轻咦了声:“咦,那不是张明驹吗?他也来机场了。难道,是为了高铁而来?” 第466章 三亿美金的巨额悬赏 距离航班起飞,还有一个小时左右,高铁坐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回味—— 话说叶星辰被撒旦劫走,正处在随时都会挂掉的危机中,急需高铁去救她,结果他却在出发之前,和黄馨雅发生了不可描述的关系。 尤其黄馨雅的疯狂,让和靳幽城在一起十八次的高铁,都感到心颤。 不过他很清楚,黄馨雅那样,纯粹是因孟先锋让她太失望,为了名声却不得不强忍数年的压抑,终于像火山找到了突破口那样,轰然爆发了出来。 可以肯定的是,黄馨雅在事后会后悔。 毕竟她的所作所为,和她坚持的某些东西,完全相违。 但那娘们也肯定会意识到,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再也没有了回头路,此后只会安心给高铁当情人。 “唉。谁能想到,哥们坚守二十三年的清白之躯,会先后被两个娘们给夺走。” 高铁特装比的叹了口气,但嘴角浮上的得意,瞎子都能看得出。 这也不能怪高铁装比,毕竟这俩女人,虽说都是娘们,却也是人世间最出类拔萃的。 况且她们都很理智,绝不会因得到了高铁的人和心——就会牛皮糖般的缠着他,影响他和叶星辰的感情。 这才是懂事的。 男人啊,找情人,就该找这种。 风情性、感,理智会玩,只会让男人从中享受到生活的美好,绝不会给添麻烦。 就在高人渣又在回味啥时,有个男人的声音,从身边传来:“高铁?” 眼前两个绝色少妇,随着这个声音,攸地飞走。 高铁眉梢一挑,抬起了头。 是张明驹。 “果然是你。哈,我就知道,你绝不会那样轻易死掉。” 张明驹哈的一声笑时,右手冲旁边悄悄摆了摆。 几个穿着正装的年轻人,向这边看了眼,就随便坐了下来。 很明显,这几个人是和张明驹一伙的。 高铁站起来,笑道:“是啊,我这人可能是素质太低,阎王爷都不喜欢,就把我留在了这边,继续祸害好人。老张,你这是要出差?” 对高铁喊他“老张”的称呼,张明驹感觉有些别扭,苦笑着点了点头,坐在了他身边。 老张的到来,影响了高铁的自得其乐。 但他总不能对人说:“大厅内这么多空位子,非得和我坐在一起,影响我分析某个小良家,为啥特喜欢我用力抽她的屁股吧?” 高铁只能收敛心神,随口问他要去哪儿。 张明驹犹豫了下,刚要开口,高铁摆手:“打住。哥们差点忘了你的职业。” 张明驹是军人。 虽说他没具体说什么,高铁却能看出,他绝不是大军区的那种军人。 极有可能,是国家安全、军情之类的。 而且,就凭老张的背景、年龄和精干,职务也低不了。 初步估计,最低也得是个少校之类的。 尤其这次他来机场,身边还有几个人追随,明显是外出执行某种任务。 无论是去境外,还是在国内其它城市,高铁这个无业游民,都不适合打探什么。 如果他非得探听,就有刺探军情的嫌疑。 尽管高铁不是军人,也绝不会做对不起有损国家利益的任何事,但也不想让张明驹违反纪律。 何况,高铁和京华张家的关系,也不是太好。 高铁的识时务,让张明驹很欣慰,也就顺势岔开话题:“你这次是要去俄国,搜查叶星辰的下落吧?” 叶星辰被撒旦扮成木乃伊,今早堂而皇之的挟持出国这件事,普通人不知道。 张明驹能知道,高铁却不会感到任何的稀奇,苦笑着点了点头。 张明驹犹豫了下,低声问:“你还记得,我的联系方式吗?” 张明港被腹黑娘们残杀后,张明驹曾经找到高铁,让他去现场时,给了个手机号。 高铁抬手,点了点脑袋,示意他把张明驹的联系方式,记在了这儿。 别看张明驹只是很随意的一个问题,却是婉转的暗示高铁,他会去欧洲。 “希望她能平安吧。” 张明驹犹豫了下,又说:“但我感觉,你这次外出,会相当不顺。” 高铁眼神闪烁了下,却没说什么。 张明驹抬头左右看了眼,神色如常好像闲聊那样:“我在来机场的路上,刚收到境外的一些消息。奥林匹斯家族公开向外宣布,无论谁能把叶星辰送到奥地利的雅典娜神殿,都将会获得三亿美金的奖金。哪怕提供正确她正确的踪迹,也会有不菲的报酬。” 雅典娜是古希腊神话中,十二主神中的智慧女神。 在希腊神话的发源地,还有一座雅典娜神庙。 不过随着古希腊神话在欧洲的风行,很多国家,也都在中世纪时期,建立了雅典娜神殿。 这个坐落在奥地利的雅典娜神殿,高铁还是第一次听说。 看来此前始终籍籍无名的这座神殿,会随着这条巨额悬赏的出现,知名度暴增。 信息来源比粟嫣然更快,更广的张明驹,要想知道叶星辰被撒旦劫出华夏后,西方第一家族奥林匹斯,马上就挂出巨额悬赏,来彻查她们的下落,简直是易如反掌。 因高铁被撒旦逼着跳楼,小宙斯要想活下去,叶星辰就成了唯一的希望。 她在,奥林匹斯在。 她真要死翘翘了,西方第一大家族也会立即四分五裂,轰然崩塌。 时值奥林匹斯生死存亡之际,他们没机会再遮遮掩掩,干脆拿出巨额悬赏,发动群众,一起搜寻叶星辰的下落。 人多力量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在三亿美金的刺激下,欧洲大地上各势力,将会暂时放下手头事,全力搜寻叶星辰和撒旦的下落。 “巨额悬赏下,不但欧洲各国暗黑势力的积极性被调动起来,甚至某些国家的官方,也会闻风而动。毕竟三亿美金的诱惑,不是谁都能挡得住的。” 张明驹顿了顿,继续说:“正因为很多官方的动作,撒旦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去某个国家。她当前的处境,有是多么的困难。我担心,她会因此行极端之事。” 高铁用力抿了下嘴角,轻声问:“你是说,她无路可走后,会干脆杀害叶星辰?” “她杀掉叶星辰,就等于毁掉了奥林匹斯最后的希望。” “那她为什么在我们这时,不对叶星辰下毒手呢?” 高铁刚问出这个问题,就明白了:“她是想利用叶星辰,来要挟小宙斯,索要更大的好处。” 张明驹点头:“如果我是她,我也会冒险把叶星辰劫出华夏,藏在自己的老巢内。但她却没想到,奥林匹斯家族,会为了宙斯的安危,把某些真相昭告天下。这也促使她,随时都会对叶星辰下毒手。” 他分析的很有道理。 也是高铁最担心的。 撒旦仅仅挟持叶星辰,来要挟小宙斯要做什么,高铁还能沉住气。 只要叶星辰的生命不受威胁,高铁就能躲在暗中,伺机行事。 但现在—— 高铁抬手,擦了擦鼻子:“老张,你有渠道,能把我没死的消息,传到欧洲吗?” 第467章 扑面而来的恶意 躲在暗中搜救叶星辰好,还是光明正大的好? 肯定是前者。 可奥林匹斯家族拿出的巨额悬赏,彻底破坏了高铁的计划。 他为了保护叶星辰,也只能从暗中跳出来。 奥林匹斯家族这样做,只为叶星辰,是小宙斯唯一能活下去的希望。 但如果高铁出现呢? 他对小宙斯的“作用”,可比叶星辰大,也安全许多。 就算小宙斯能如愿得到叶星辰,谁能保证骨髓移植后,她会顺利成活下去? 匹配的骨髓移植患者,成功手术后,结果却出现排斥现象,最终死亡的临床病例,可是屡见不鲜。 高铁就不同了。 只要他能让她怀孕——快乐治疗法,即保险,又环保。 再退一步来说,就算俩人中有个不能生育的,那么小宙斯每个月喝高铁的血,也能活很久。 所以两相比较,高铁才是小宙斯最好的解药。 奥林匹斯家族得到高铁不但没死,还要给小宙斯“治病”的消息后,还会拿出巨额悬赏,来四处搜寻叶星辰的下落? 他们只会立即撤回悬赏,寻找高铁。 如此一来,被撒旦挟持的叶星辰,就再也不值钱了。 全世界的江湖人士,向来从来都秉承“有毒的饭可以吃,没好处的事,坚决不干”的原则,有谁还会再为了没用叶星辰,去找撒旦的晦气? 当然,撒旦可能还会因高铁坏她的好事,残杀叶星辰泄愤。 不过高铁却觉得,只要撒旦保持一定的理智,就不会这样做。 毕竟高铁头戴“杀手之王”的桂冠,随时都能广发追杀令,号令天下职杀,追杀撒旦。 “你这算是釜底抽薪了。帮你散播消息,也就一个电话的事,交给我就好。” 听高铁简单解释完后,张明驹并没感到任何的意外。 就好像,他早就知道高铁会这样做。 不过,张明驹还是提醒高铁:“你这样做,就等于把火力,全部吸引了过来。奥林匹斯家族,既然能成为西方第一大家族,权势固然无双,可仇家也肯定遍地。甚至,还包括某些国家,都盼着它能消失。” 高铁又怎么不明白这些? 但他除了这样做之外,就再也没有第二路可走。 “谢了,老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听到广播中,传来直达莫斯科的航班,即将起飞,还请各位亲爱的旅客,准备登机的声音后,高铁站起来和张明驹重重握了下手,拿起了背包。 张明驹点头,却又问:“为了她,你这样做值得吗?” 为了搜救叶星辰,高铁把自身处在危险中,值得吗? 站在客观的角度上来说,不值得。 毕竟叶星辰深陷危险,是自己做死。 而高铁身边,也不是她一个女人。 可—— 高铁沉默片刻,转身快步走向登机口那边:“如果没有了她,我可能这辈子都不快乐。”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有时候特奇妙。 愿意为男人做任何事的女人,不一定会得到他的心。 不把他当回事的女人,也许只是出于礼貌,冲他笑一下,他就可能会高兴的忘记自己是谁。 实际上,男女之间的爱情,说白了就是犯贱的过程。 今夜,星光灿烂。 高铁的京华之行,随着飞机呼啸着钻进云端,终告结束。 如果他能预见未来,就算叶家母女对他严刑拷打,他也不会来。 高铁在京华只呆了两周多,可遭遇的事,可能比他前二十三年的总和,还要多。 在京华,他先后“死了”两次。 他的完璧之身——也终于被破。 时隔二十年,高铁见到了他的亲生父母。 知道了莫邪浮屠,当年为什么会那样“尽力”的传授他功夫。 同一天认识了西方两大高手。 和粟嫣然的关系,纠结的让他无比头痛。 还有林志东、孟先锋这两大帅哥,成了高铁的绝对仇家。 当然,这些对高铁来说,也许都不是事。 真正让高铁无法释怀的,还是叶家母女的改变。 白若影凭借高铁偷来的优盘,化身为邪性的潘多拉女王,拿走了他的残魄黑刺,带走了江颜。 无论怎么解释,都不相信他们之间是清白的叶星辰,自己做死配合撒旦,被挟持到了欧洲。 为了她,高铁不得不踏上欧洲之旅。 还不能偷偷摸摸的去。 根据张明驹的警告,高铁能猜出很多人,甚至国家,都不喜欢他能活着嫁给小宙斯——人还没去欧洲,浓浓的恶意,就已经扑面而来。 这和高铁当初决定回国的初衷,完全相违。 在青山时,高铁最大的希望,就是叶星辰能为他赚钱,白若影为他做饭,他则游手好闲屁事不干,一家三口过上幸福的小日子。 至于老叶——咳,谁是老叶? 希望的好生活,彻底破灭。 怪谁呢? 是怪叶星辰啊,还是怪白若影? 高铁觉得,怪他自己。 他要是没手贱,从香楼欧洲分部偷来那个优盘,白若影就没有任何的依仗,只能乖乖伺候人渣女婿,当个称职的老妈子。 只要腹黑娘们不折腾,叶星辰就不会误会他们的龌龊关系,摆平白家的事后,早就回青山了。 那样,也不会遇到撒旦,不会遇到宙斯,高铁不会去国外—— 真会那样吗? 就算腹黑娘们不折腾,叶星辰不自己做死,已经知道她骨髓基因的小宙斯,就不去青山找她了? 肯定会去。 只要小宙斯去了,撒旦就会紧随其后。 高铁分析了一圈,事情又回到了原点上。 也就是说,无论叶家母女折不折腾,高铁都得去国外。 “这样看来,她们没做错什么。错的,只是咒死妹和瞎眼妞的骨髓基因巧合。” 总算找到必须出国折腾的理由后,高铁彻底死心了。 与其怨天,怨地怨世人,倒不如好好欣赏下莫斯科的黎明。 全世界每座城市,都有黎明。 但没有哪座城市的黎明,能像莫斯科这样有名,这主要归功于上世纪的那部著名电影——《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高铁坐在莫斯科近郊的一座小山上,遥望着东方,动也不动,就像一尊雕像。 这样的黎明,是他第四次看到了。 也就是说,他已经来莫斯科三天了。 在过去的这三天内,高铁再次体会到了无头苍蝇的痛苦。 他开始怀疑人生——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可能就是专门为找人来的。 张明驹已经如他所愿,把高铁来到欧洲的消息,通过网络散发了出去。 奥林匹斯家族真对叶星辰的巨额悬赏,也撤消了。 但高铁预料中的“敌意”,却没出现。 简单的来说,没谁关心他的到来,也没谁关心撒旦和叶星辰的下落。 甚至,他都隐隐预感到,没谁关心小宙斯的死活。 怎么会这样呢? 晨曦中,高铁拿出手机,打开了回国后,就没登陆过的of国际杀手平台网站。 他终于决定,要动用杀手之王的身份,向万千职杀下达追杀令。 可他刚登陆成功,平台首页就有重磅消息探出——第十八届杀手之王,百强候选名单。 第468章 被罢黜的杀手之王 在莫斯科的三天内,高铁并没给郭务卿等人打电话。 只因为他很清楚,压根不用他刻意通知,郭务卿等人看到张明驹发出的消息后,也会立即放下手头所有事,全力以赴帮他搜寻叶星辰的下落。 既然如此,高铁再给那些鸟人打电话,岂不是要欠他们的情分? 高铁还能肯定,再也联系不上的腹黑娘们,这时候找到叶星辰的心思,比他还要着急。 还有可亲可敬的嫣然姐姐,人前正经的头号小良家,甚至渣女白玉郎等人,也都在动用各自人脉,希望能报答高铁的知遇之恩—— 至于高铁的亲爹亲妈那边,他更不用担心。 虽说帮高铁办事的人不少,可世界太大,撒旦又太狡猾,要想在几天内,就找到线索,很难。 人,还是太少。 高铁终于忍不住,要动用他杀手之王的特权,下达追杀令,命万千职杀帮忙搜寻撒旦,登陆网站后,却发现了“第十八届杀手之王,百强候选名单”。 这是什么鬼!? 高铁一下瞪大了眼。 只要有点智商的人,就能看出这个重磅消息,啥意思。 高铁那么聪明—— 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他头戴的杀手之王桂冠,在三天前就已经过期的惨酷现实。 三年一届的杀手之王海选,结束。 百强候选人,也已经产生。 “沃草,老子这个王者,貌似还没当够三年吧?怎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废除了我,开始选拔新的继承者呢?” 高铁懵比半晌,手指在屏幕上狠狠戳了下。 二十年前,不知何年创建的of国际杀手平台,开始了网络无记名活动,得票最高者,在官宣后三年内,就是当代杀手之王。 可向全天下的万千职杀,下发追杀令,或者止杀令。 两年多之前,幽灵军团的妖魂,以超过第二名十多万票的票数,成为第七届杀手之王。 这三年内,妖魂可以用王者的权利,征调五大洲的万千职杀,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根据规则,三年期满的杀手之王,就再也不能竞选下一届王者了。 而且,当代杀手之王会在两种情况下,提前被组委会,摘掉王者桂冠,再用一周时间,来选出新的王者,继续激励光大职杀和佣兵们,在这门颇有钱途的行业里,永远向钱向钱向钱钱! 第一种情况,就是某王者在任期内,挂掉。 各种挂—— 只要挂掉,组委会马上就会重启新王者的选拔计划。 毕竟,死人是不配成为王者的。 事实上,高铁之前的前十六届王者,都没担任期满。 老百姓常说,人怕出名猪怕壮,还是很有道理的。 专门和职杀作对的国际刑警组织,也很关心谁才是新的杀手之王。 当新王者个刚选出,就会遭到国际刑警的全力追杀。 高铁之前的十六届杀手之王,任期最长的一个十九个月。 最短的,则是零点刚宣布,第二天早上半点,新鲜出炉的王者尸体,就摆在了警方看守的停尸间内。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杀手之王这个噱头,听起来特拉风,却是个高危职业。 但就算这样,还是备受万千职杀的追捧,某界王者挂掉后,马上就使出浑身解数,来竞选。 算是把“人活多久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活的精彩”这句话,诠释的淋漓尽致。 那么,高铁这个当代杀手之王,既然还好端端的活着,怎么新的王者选拔赛,就开始了呢? 这就是组委会规定的第二种情况了。 当代杀手之王的曝光率,达不到组委会的满意,无法能成为万千职杀的指路明灯,奋进的目标,组委会就可以开启某项特权,在不用通知他的情况下,弹劾,罢黜他。 这一点,是不是特像资本国家的总统,遭到国会议员的弹劾制? 不但像,绝对是照本宣科。 高铁猛点屏幕,打开重磅消息,看到组委会重启王者选拔的解释后,立即——麻了个比的。 讲真,别看高铁被万千职杀、佣兵投票选为杀手之王后,从没因此而自豪,甚至在青山时,还怒骂人家雌雄双煞中的阿彩,当年老子没让谁选他当这劳什子王者啥的,其实他心中肯定很得意。 但只是喜欢低调,不想见人就说,他就是传说中的杀手之王罢了。 现在好了。 低调装比,装的太过分了,虽说没遭雷劈,却被组委会单方面弹劾,罢黜。 尤其下面数万条留言,就没一条是“可怜”他的,全都是清一色的骂他装比,早该罢黜,扫到垃圾堆里去。 简直是太让人伤自尊了。 要是搁在平时,王者桂冠被摘了,就摘了吧,反正高铁也不喜欢仗势欺人。 但现在,他需要仗势欺人啊—— 这事怎么说! 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高铁只能骂娘,却没一毛钱的用处。 就在高铁只想把手机摔掉时,郭务卿来电。 他是真不想接。 因为他很清楚,老郭这时候来电,只是为了讽刺他。 万一不是呢? 万一,是他有了叶星辰的消息呢? 抱着这个侥幸的心理,高铁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马上,郭务卿幸灾乐祸的狂笑声,都快把高铁的耳朵震聋了。 高铁暗中骂了个沙比,淡淡地说:“要不要我告诉咱爹,说你这些年来,迫使二十七个女人去,去医院药物流产?其中一个,还是已经六个月的双胞胎。” 郭务卿的狂笑声,立即刀切般的嘎然而止。 长城有多长,他爹盼孙子的心,就有多着急。 可这厮却总嫌那些女人不够优秀,实在不配给他老郭家传宗接代为由,足足造了二十七次孽。 他爹要是知道后,肯定会高举着菜刀,从东北出发,找到他,跺成狗肉之酱。 郭务卿狂笑嘎然而止后,憋出了内伤。 过了老半天,他才低低骂道:“草,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二十七个女人中,有二十三个不能肯定,那是不是我的种。剩下的那四个倒是能肯定,但不是酗酒就是抽毒。生出来的孩子,脑残度很高。” 高铁立即学着他爹的口吻:“滚犊子的。既然你啥都明白,那就给老子找个好女人啊。” “特么的,你说的倒是容易。问题是,这世界上哪儿还有好女人?表面上看上去明媚动人的,不是刀子割出来的,就是化妆品搓多了,铅中毒。实在没资格,给老郭家传宗接代。” 郭务卿抱怨了几句,连忙岔开了话题,也用他爹的口吻:“小铁啊,你丢掉了杀手之王的桂冠,也别因此伤心。虚名,虚名而已,咱不在意。” “滚蛋。如果你是为这个给我打电话,那就算了。老子还忙着呢,没空和你哔哔啥。” 高铁骂了句,刚要放下手机,郭务卿又说:“等等,还有个特大消息。我保证,你肯定感兴趣。”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要把你娶回家生孩子的西洋小美女,出事了。” “什么?” 高铁一楞。 郭务卿缓缓的说:“如果消息属实,小宙斯可能死在了一场家族阴谋中。” 第469章 小宙斯死了 高铁来到莫斯科后的这三天内,满脑子都是叶星辰,看到个穿黑衣服的,就怀疑是那是撒旦。 别的事,一概不管。 甚至连他爹他妈是谁,都忘记了,哪有空去看啥新闻? 直等郭务卿打来电话,让他在网上搜索两天前,发生某国的一场空难事故后,他才豁然省悟了很多事。 四天前,高铁来莫斯科之前,张明港就告诉他,奥林匹斯家族为了找到叶星辰,被迫悬赏三亿美金,搜寻撒旦的下落。 为防止撒旦被追得狗急跳墙,伤害叶星辰,高铁只能被动从暗中,站到了明处,隔空告诉小宙斯——哥们,才是你快乐生活的源泉。 正如高铁所料的那样,张明驹迅速把消息放出去刚三个小时,奥林匹斯的悬赏活动,终止。 高铁在这几天到处搜寻撒旦的蛛丝马迹时,也是时刻提防着,那些不喜欢小宙斯活下去的人,会对他做点什么。 但始终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就好像,没谁会理睬这厮的死活。 甚至最该赶来莫斯科,接高铁去找咒死妹的奥林匹斯家人,也没出现。 高铁还为此纳闷呢。 看完这段新闻后,他才恍然大悟。 自从人类发明了飞机后,无论是军用还是民用,每年都会有失事的意外发生,让人扼腕叹息。 如果是因为天气、飞机故障等原因,造成空难,只能说是天灾人祸。 可有些事故,却是阴谋的牺牲品。 据报道,本次空难的飞机,是一架从莫斯科起飞,飞往奥地利的小型客机。 客机上机组人员和乘客,总共十七名。 飞机两天前,途径某国的海岛上空时,忽然迅速降低到八百英尺,撞在了岛上的山上,爆炸起火。 据随后赶去的当地救援人员称,飞机失事现场,除了最基本的机身残骸外,根本没找到遇难者。 不是乘坐飞机的人,在飞机爆炸前的那一刻,神奇逃生。 而是他们,都被随后燃起的烈火,烧为了灰烬。 永远,永远的和青山同在了—— 虽说遇难者尸骨无存,但某国警方,还是在最短时间内,就查出了这架飞机的型号,以及所有遇难者的真实名单。 十七名,五名机组人员。 另外十二名,则是来自奥地利某家族的年轻族长,和她十一名忠心的下属。 新闻中,并没有报导飞机因何失事的原因。 也没详细报导,遇难者的真实姓名,和身份背景。 但郭务卿既然能用肯定的语气,说那就是小宙斯一行人,就证明他通过特殊的渠道,确定消息后,才对高铁这样说的。 阴谋。 高铁看着那则新闻,和烧成框架的飞机残骸照片,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幸好,这个阴谋并不是针对他来的。 而是针对小宙斯。 阴谋的策划者,也只能是来自奥林匹斯家族的内部成员。 小宙斯为啥非要把高铁抢回家的原因,嫣然姐姐已经打探清楚了。 从数百年前,起源于古希腊的奥林匹斯家族,在吞并当时欧洲最大的家族德古拉后,越来越强大,终于成为西方、甚至全世界第一大家族。 奥林匹斯家族,所掌控的资源,是老百姓不敢想像的。 被津津乐道的罗斯柴尔德家族等十大家族,加起来也不如奥林匹斯家族。 这样一个巨无霸,只要他们想,随时都能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 也许奥林匹斯家族的先驱,早就预料到什么,因此制定了看似荒唐的祖规——族长在,家族在;族长死,在没有继承人的情况下,家族只能四分五裂。 正是因为这条奇怪的祖规,所以有十一个集团组成的奥林匹斯家族,才无比看重小宙斯的安危。 为了治好她的怪病,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总是被历代宙斯王领导。 只是碍于历代宙斯都是西方第一高手,麾下最忠心的十一主神,恰恰是各集团分族长的嫡系长子、或者长女,如果哪个集团对王上不满,甚至不用她说什么,忠于她的本家主神,就有可能立即大义灭亲。 所以数百年来,就算有哪个集团分族长再怎么不满,也不敢流露出半分。 可等当代宙斯因患怪病,携十一主神离开奥地利的大本营,前来东方求药治病后,某些分族长的心思,立即活跃了起来。 他们希望,宙斯能死在东方。 那样,他们就能成为真正的当家人。 至于奥林匹斯家族,因此不在——只要能保住自己利益,有谁会关心呢? 庞然大物四分五裂后,各分族长所掌控的资源,依然不是罗斯柴尔德这种家族,能相比的。 小宙斯的东方之行,这些人始终密切关注。 如果叶星辰没有被撒旦掳走,如果高铁没有请张明驹发出他来欧洲,摆明要嫁给小宙斯的姿态,这些人绝不会铤而走险,策划这起空难事故。 第一,撒旦劫走叶星辰后,势必会向奥林匹斯索要很多东西。 第二,高铁真要嫁给小宙斯,俩人生的孩子,就带有了东方血统。 何况他们肯定早就彻查过高铁,知道这厮是哄女人的高手——没有多少社会阅历的小宙斯,被这厮哄的蒙头转向后,说要把族长之位禅让给他,也不稀奇。 简单的来说,高铁散出他来欧洲的消息,就是小宙斯突遭空难的死亡请柬。 小宙斯和忠于她的十一主神,都遇难后,十一集团的分族长,所得到的好处,多的说不完。 其中三个点,是最主要的。 第一,他们总算可以当家作主。 第二,不用再理睬撒旦和叶星辰。 第三,避免庞大的家族产业,通过高铁的孩子,落到他手里。 高铁呆呆望着手机屏幕,眼前缓缓浮现上小宙斯那张清秀的脸。 如果不是高铁,她不会死。 最起码,不会死的这样惨。 “对不起。希望,你死后能成为真正的神,再也不用遭受病魔的折磨。” 高铁低声道谦,又献上真挚的祝福后,无声的叹了口气,缓缓躺在了草地上。 忽然之间,他失去了做事的动力。 不是他不再关心叶星辰的生死,不再搜查她的下落了,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高铁觉得,挟持叶星辰逃出华夏的撒旦,现在估计比他还要沮丧。 小宙斯已死。 奥林匹斯家族正在四分五裂,她也算是完成了历代德古拉伯爵的心愿,可却没从中得到任何好处。 而撒旦手里的叶星辰,也失去了可居的奇货价值。 那么,撒旦会不会在沮丧下,干脆杀掉叶星辰呢? 那个娘们,极有可能这样做啊! “我不能在这干等着,还得去找她们。” 高铁想明白这点后,猛地翻身坐起。 他刚坐起来,就看到一辆车从城区方向疾驰而来,停在了山脚下。 车子还没挺稳,就有两个人从车上跳了下来。 这是两个身穿黑西装的俄国妞,特健美的那种。 在高铁的注视下,这俩妞快步爬上小山半腰处时,金色短发的那个叫道:“请问,你是不是高铁?” 第470章 千万美金搜寻爱妻 她们上来之前,频频低头看手机。 这是在看屏幕上的照片,和高铁吻不吻合。 高铁还是坐在那儿,不答反问:“你们是谁?” 他来莫斯科三天了,好像无头苍蝇般,到处乱转,问了无数人有没有见过个黑纱蒙面女人,都没人主动鸟他。 现在,他刚知道王者的桂冠被摘掉,小宙斯死在阴谋中,叶星辰成为了废物——就有两个俄国妞主动找来。 这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差劲。 而且高铁还能看出,这俩妞绝不是好孩子。 他当然不会怕。 哪怕不再是杀手之王了,只要不遭人暗算,不遇到撒旦那样的牛人,高铁到哪儿都能过路口,不用看红绿灯的。 “看来,你果然是高铁了。我们找到你千万美金,悬赏搜寻的叶星辰了。” 金发妞也没回答高铁的问题,只是把手机,递了过来。 我千万美金悬赏叶星辰? 高铁有些懵。 他确实迫切搜寻叶星辰的下落,但却没悬赏千万美金啊。 不是高铁没想过,用这种最直接的方式,来搜寻叶星辰的下落。 问题是,奥林匹斯家族提前悬赏三个亿的美金——谁还会理睬他的千万? 但无论怎么样,只要能有叶星辰的消息,高铁就不会管别的,拿过手机低头看去。 这同样是个网站,类似于国内的同城网。 网页标题——千万美金搜寻爱妻。 下面,就是叶星辰的几张照片。 发布时间,是昨晚十点过五分。 悬赏人高铁。 还附有他的身份证照片。 “这肯定是白若影搞得,只是她不想露面,才署了我的名字。” 高铁立即明白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粟嫣然,或者头号小良家,甚至是秦岭渣女。 她们三个人,都是那种拿着千万美金,不当回事的主。 不过真要是她们的话,悬赏启事绝不会用“爱妻”这个词。 永远不要小看,女人们之间为争夺帅哥——而产生的敌意。 但无论是谁帮高铁发布的悬赏,都不重要。 只要能找到叶星辰就好! 可高铁在有人拿着悬赏广告,主动找到他后,却没太多的欣喜。 虽说他在莫斯科人生地不熟的,但就凭他捕捉蛛丝马迹的本事,都没找到撒旦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这俩俄国妞,怎么可能会在昨晚悬赏刚出来,就找到他了呢? 利用高铁急于找到叶星辰的心理,找个人假扮她,把他诓去,再威胁他破财免灾的手段,老郭不再蹲着撒尿时,就已经玩的炉火纯青了。 只要老郭会的,高铁都会! 头号小良家走出洗浴中心时,双膝打软站不稳,就是最好的证明。 高铁暗中冷笑了声,把手机还给那个妞,懒洋洋的说:“你们找错人了,我不是高铁。” 金发俄国妞脸色一变,冷声问:“你以为,我们在骗你?” 高铁实话实说:“不是我小看你们,你们还真没资格骗我。” 他不想告诉这俩妞,叶星辰是在撒旦手中。 现在高铁基本确定,小宙斯走后,撒旦完全可以过马路,不看红绿灯了——就她们这些人,怎么可能从贴身魔吻下,夺回叶星辰? 俄国妞冷笑了下,转身就走:“不信我们就算了,迪娃,我们走。回去后告诉黑袍撒旦,就说她想见的人,不来。” 不等迪娃说什么,高铁蹭地站起来:“等等。” 高铁的反应,早就在迪娃俩人的意料之中,她们满脸的讥讽,转身。 高铁没理睬她们的讥讽,只是盯着她们的眼睛:“你们知道黑袍撒旦?” 事实上,高铁也是第一次听人说“黑袍撒旦”这个名字。 他贵为杀手之王、哦,是前杀手之王,认识撒旦之前,都没听说过。 而且奥林匹斯家族的悬赏上,也没这样说过,这俩俄国妞,却随口说了出来。 这就证明,她们是撒旦派来的机率,大增。 迪娃说话了,语气更加不友好:“我们不但知道黑袍撒旦,还知道你是前杀手之王,和你丈母娘之间,有着不得不说的关系。” 都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怎么这俩俄国妞,专捡着高铁不光彩的事哔哔呢? 这让高铁有些难为情—— 高铁乖乖跟人下山后,上车。 车子并没有返回市区,而是转弯向西郊方向驶去。 上车后,迪娃俩人都没再和高铁说什么,却不住的从后视镜内,偷看他。 要不是心中装着事,高铁肯定会说既然想看帅哥,那就光明正大的看就好,反正他又不收钱。 搁在不知道小宙斯出事之前,高铁就算救回叶星辰的心情再怎么急迫,也会忌惮和撒旦见面。 毕竟俩人的关系,一点都不友好。 但现在咒死妹已经死了,撒旦也算完成了肩负的使命,手里的叶星辰成了鸡肋,实在没必要因为此前和高铁的一点不愉快,就把关系弄僵。 反倒不如顺水推舟,把叶星辰以千万美金的价格,卖给高铁。 这样,既缓解了僵硬的关系,还能得到实惠,可谓是一举两得。 高铁越想,越感觉是这么个理。 不过,他又为千万美金的报酬而头疼。 千万美金搜寻爱妻的悬赏,百分之八十是白若影发出来的。 但当高铁找到人后,却不知该怎么联系她,让她赶紧把钱打过来。 “难道说,要给粟嫣然,或者黄馨雅打电话求救?还是算了吧。毕竟,我手里还有姑姑给的那张卡。先花掉,以后再让瞎眼妞赚钱还。” 高铁胡思乱想中,车子驶进了一个废弃的工厂。 上世纪九十年代之前,俄国可是唯一能和美帝抗衡的超级大国,其军工、重工和航天技术,那都是相当先进的。 不过随着庞大的帝国轰然崩塌,人民群众吃饭都是个事了,谁还再搞这些东西。 废弃的工厂,可以说是这个国家最大的特色。 工厂占地面积很大,停了很多车辆,但院子里除了几个挎枪的女人外,就再没别人。 反倒是北边的那排窗内,不时有欢呼声传来,好像搞啥派对那样。 路上,通过俩妞的低声交谈,高铁知道了另外一个妞,叫拉夫斯基。 拉夫斯基这名字,可不如迪娃好听。 怪不得她满脸的雀斑,除了乃大屁股翘之外,就没多少可取之处了。 “跟我们来。” 拉夫斯基对高铁抬手摆了摆,快步走向西边的厂房。 这片厂房是平房,但却很宽敞。 厂房内,也有几个穿着迷彩、挎着枪的女人,嘴里嚼着口香糖,上下打量着高铁。 “这是个由女性组成的帮派,而且背景实力还很雄厚。不然,哪怕是在郊区,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摆出这臭架子来耀武扬威。” 高铁想到这儿时,拉夫斯基抬脚推开了一扇门,下巴一歪,说:“自个走下去就好,会有人带你,见你想见的人。” 她随意摆下巴时,高铁发现她衣领内右边锁骨下,趴着一只巴掌大小的蝙蝠。 黑色的蝙蝠,却有几滴红色的鲜血,从嘴角滴落。 第471章 灯影下的黑衣女人 高铁从拉夫斯基锁骨处看到的蝙蝠,是刺青。 刺青是一种文化,距今已经是两千多年。 相比起华夏,俄国这个战斗民族,更热衷于在身上刺青。 啥大魔王,魔蝎蝙蝠之类的,越惊悚诡异,他们越喜欢。 但肯定是虚伪的喜欢。 真要是喜欢,在脸上刺一坨牛粪啊——那才拉风。 别说是锁骨处了,就算拉夫斯基在那地方刺上个蝙蝠,高铁也只会不屑的笑笑,走了进去。 这间屋子不大,空荡荡的,东墙角落有一扇门。 高铁嗅到淡淡的霉味儿后,就确定门后会有楼梯,能通往地下。 这是一般的铁门,高铁抬脚就能踹开焊,不用担心走进去后,会被拉夫斯基反锁,来个关门打汪。 正如他所料——还真没想到,这是一个防空洞。 防空洞,是冷战时期的产物。 曾经强大的前苏,为预防敌人睡懵比往这边丢核弹,发动人民群众,在山区内挖了很多这玩意。 随着前苏的轰然崩塌,这些质量过硬的建筑,也就全部废了。 谁爱住谁住,反正没谁管。 怪不得俄国的房价,几十年来始终没有太大的上涨,无法拉动内需,刺激经济消费,这些防空洞,绝对是罪魁祸首之一。 每隔二十米,高铁就能看到两个身穿迷彩,黑色大兵靴,怀抱微冲的俄国妞,嘴里都嚼着口香糖。 看来吃东西习惯了后,站岗时不嚼点啥,就会感觉嘴里空落落的,精神也空虚。 这些妞儿,都斜着眼的看高铁,却没谁说话。 高铁可是来自礼仪之邦的华夏,当然不能像这些野蛮人那样,脸上始终带着友好的笑容。 他在防空洞内,足足走了十多分钟,除了单调的脚步声,就是俄国妞嚼口香糖的咯吱声,相当的单调,也很无聊。 幸亏高铁拐过了个弯道处时,有个穿着正规军装,戴着军帽的俄国妞,到背着双手,出现在了他面前。 这军装,也是前苏的款式,将校呢,肩膀上扛着三颗星。 谁都不得不承认,在当今放眼看去,全是吊带短裙,大长腿的现代街头,穿军装的兵妹子,绝对能让人眼前一亮。 尤其这妞儿身高足有一米八,脚踩半高跟的黑色马靴,蜂腰被红色武装带扎成一束,显得屁股更大——高铁在她满脸傲慢的眸光注视下,也大大方方的打量着她。 片刻后,他就摇头,轻叹一声,看向了别处。 这妹子身材好的不得了,腿尤为的长,相貌也行,就是满脸的雀斑,和野猪皮般的汗毛孔,让这些天见惯了精致美女的高铁,实在失望。 老天爷是公平的。 更是吝啬的。 绝不会赐予某个人种魔鬼身材,个性面孔后,再给她一身绸缎般的雪肤。 但西方人种中的咒死妹和傻蛋娘们,都是特例。 尤其傻蛋娘们,那身皮肤好的不得了,简直能和头号小良家有的一拼。 “你就是史称最废物的杀手之王,高铁?” 就在某个姓高的人渣,又想起头号小良家要求他狠抽——看到他满脸不忍再看的失望样子,立即感觉被鄙视了的俄国妞,强忍着怒气,冷声问。 特么的,这妹子不但皮肤不咋样,脑子也不是很正常。 高铁暗中骂了句,却笑着伸出了右手:“你好,我就是高铁。玉树临风的高,风流倜傥的铁。” 俄国妞却无视他的手,转身推开了一扇门,淡淡地说:“进去吧。” 野蛮人就是没礼貌。 高铁大度的摇了摇头,走到门前,先向里看了片刻,才迈步走了进去。 防空洞两侧,有很多房间。 有宿舍,有食堂,还有军火库,甚至有的房间,只有一口水井。 这间屋子,应该是防空洞的地下指挥室。 也摆着全套的家具,家电之类的。 一盏台灯,竖在沙发边,散出橘黄的柔光,只能让高铁勉强看清,有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斜斜的躺在上面,右手托腮,左手里夹着一颗香烟。 屋子里,还弥漫着高铁特厌恶的香水气息,不过幸好很淡。 房间里并没有洒香水,毕竟防空洞的空气流通性特差劲。 这淡淡的香水气息,是从沙发上的黑衣女人身上,发出来的。 高铁刚走进来,门外的兵妹子,就把房门关上,双手到背在身后,双脚微微岔开,昂首做出一副傲然样——就是个看门的,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自信。 等眼睛彻底适应了当前的光线后,盯着沙发那边的高铁,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对门口的妹子说:“请让一下,我要走了。” 高铁确定淡淡的香水气息,是从沙发那边散出来的后,就确定那不是撒旦了。 那天在华夏西山疗养院时,高铁可是化身疯狗,和撒旦抵死博斗过。 撒旦一身雪肤好的不得了,但却没洒任何的香水。 女人都是爱美的。 一旦感觉香水这东西,能增添她的魅力指数,哪怕老公刚挂掉,需要她在灵前嚎哭“俺的个好人儿啊,你咋就被隔壁老王,活生生气死了呢”,也会洒香水的。 撒旦那天去杀宙斯时,既然没洒香水,那么就证明,她平时没有洒香水的爱好。 高铁来这儿,是因为迪娃能一口说出他的名字,来历,那满脸不屑的样子,特附和撒旦对他的态度。 可等高铁来到这个废弃的厂房,看到那些拉风的兵妹子后,就知道他被骗了。 不是高手,永远不知道高手的清高——这和贫穷能限制人类想象力,一个道理。 就撒旦那种人,怎么可能会摆出这么大的排场? 只有那些幼稚的,才需要排场,来拉高逼格。 既然不是撒旦,那么沙发上的女人是谁,有什么依仗,竟然敢骗前杀手之王等等问题,高铁不想追究。 毕竟人在异国他乡,要对任何人有颗包容心,是能少惹麻烦,长命百岁的根本之一。 可惜身穿将校呢的兵妹子,却只是连连冷笑,不说话。 世界这么好,为什么要逼着高铁动粗呢? 高铁皱眉,右手五指刚动了下,一个傲慢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没有我的许可,你就无法活着走到地面上。” “是吗?” 高铁回头看去。 这个傲慢的声音,倒是女人的声音,但绝不是撒旦。 撒旦和人说话时,一点都不傲慢。 相反,还很友好——颇有几分知心大姐姐的味道。 当然,她被男人死死缠住,咬住那身细皮嫩肉时,除外。 “不服气,那就试试看。” 恰好躲在灯影下的女人,淡淡的说着,左手伸出,在案几烟灰缸内,屈指弹了下烟灰。 “我没这个胆子。” 高铁盯着那只手的目光,闪烁了下,随即讪笑了声,乖乖的转身。 “哼,废物。” 挡住门的兵妹子,不屑的冷哼一声。 只是她的冷哼声未落,就感觉眼前一晃——站在她面前的高铁,不见了。 还没等这妹子做出第二反应,就听到一声女人的尖叫声响起。 接着,就是高铁森然的声音:“撒旦的魔吻,怎么会在你手上?” 第472章 千万不要是个丑八怪 有人利用高铁搜寻叶星辰的下落,心急如焚时,假扮撒旦骗他来这儿,就已经让他很生气了。 但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主要是所有妹子都带枪,还这般青春朝气,高铁实在不愿意闹出流血事件,只想有话好好说,离开这拉倒。 但他沙发上的女人开口威胁,回头看去时,却在那只屈指弹烟灰的左手上,看到了贴身魔吻。 任何一个智商还可以的男人,被这玩意在身上狂画地图后,都会对它留下深刻的印象。 撒旦是谁? 她可是自吹,在西方除了小宙斯外的第二高手。 小宙斯已经挂掉,撒旦就是西方不败! 那么,她的贴身魔吻,怎么会戴在别人手上? 撒旦并没对高铁说“魔吻在,我就在。魔吻丢,我就死”之类的废话。 但贴身魔吻对她来说,绝对有着重大意义。 当然,贴身魔吻在撒旦心中的意义再大,要不是叶星辰还在她手里,高铁都懒得管。 既然高铁必须管—— 他讪笑着让人失去警惕心后,却身形一晃,鬼魅般扑到沙发前,右膝重重压在女人心口的同时,右手已经锁住了她的脖子,左手抓住了她的左手手腕。 近距离看了眼那枚戒指后,高铁更加确定,这就是贴身魔吻了。 撒旦,出事了! 高铁森然喝问出那句话时,也意识到了这点。 “你、你放开我!格拉,给我毙了他。” 女人被高铁膝盖压住心口,脖子被锁住后,哪儿还能好好装比,只会受惊,尖声叫喊。 其实不用她下令,站在门口的格拉,也已经掏出手枪,对准高铁,刚要娇叱一声啥呢,突听“嗖”的一声,接着就感觉手背剧痛,发出一声闷哼。 手枪落地。 还有一个烟灰缸。 高铁在她刚举起手枪时,拿起烟灰缸砸了过来。 烟灰缸砸出去后,高铁看都没看,左手再次电闪般去抓女人的手腕。 啪! 出乎高铁意料的是,他的手指刚碰到女人的手腕,她的左手,却弯出一个诡异的角度,轻松躲过后,重重给了他一记耳光。 沃草,前杀手之王,竟然被一个女人打脸了? 还是在优势占尽的情况下! 这还了得。 简直是奇耻大辱。 感觉后槽牙都有些松动了的高铁,勃然大怒,顺手一记耳光,抽了回去。 “啊——” 随着更加清冽的耳光声,女人发出一声惨叫,左手在灯光下,忽地划出一连串的虚影,躲过高铁依旧去抓她手腕的手,食中二指,微微岔开,直直刺向他双眼。 快! 诡异! 极快且诡异的贴身格斗招数,饶是高铁曾经和当世超一流的贴身高手撒旦殊死搏斗过,还是在女人左手的接连进攻下,暗中吃惊。 尤其女人在高铁及时脑袋后仰,躲过二龙戏珠的杀招后,趁机发出一声娇叱,寒芒乍现! 撒旦贴身魔吻,重现人间。 这玩意,可是贴身格斗的王者。 再配上女人诡异到极点的进攻方式,高铁只能松开她的脖子,脑袋再次后仰,顺势一个倒翻,滚过案几,落地。 高铁刚站起来,娇叱声再次响起。 黑袍如云飘起,魔吻锋芒乍现中,一只黑色的细高跟,拽着一条大长腿,以鞋跟为锋,狠狠刺向高铁的咽喉。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站在门后的格拉,也厉喝一声,母豹般纵身扑了过来。 格拉双手张开,招式大开大合,摆明了要扑在高铁背上后,再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 高铁头都没回,右脚向后撩起。 砰——啊! 扑击动作特潇洒的格拉,惨叫一声,仿佛被疯牛狠狠撞到那样,嗖地到飞出去,重重撞在了铁门上。 高铁踹飞格拉后,脑袋第三次右偏。 比锥子粗不了多少的细高跟,几乎是擦着他左耳,嗖地飞过。 高铁躲闪时,才看到女人也是身穿黑袍,脸上蒙着黑纱,个头身材竟然和撒旦差不多。 如果她没摆出这么拉风的排场,亵渎超一流高手的逼格,洒了香水,持有贴身魔吻,再配上这超一流的近身格斗本事,高铁还真会相信她就是撒旦。 但可以肯定的是,女人的贴身格斗方式,和撒旦截然不同。 她走的是诡异路线。 而西方恶魔般的撒旦,却是充斥着阳刚的生猛。 也就是高铁刚才趁她装比,鬼魅般扑过去,先下手为强罢了。 如果女人早就有所防备,高铁根本没任何机会,能一招制敌。 很多事,说起来麻烦,其实也就是在短短数秒中内。 但就在女人以诡异到极点的格斗招数,逼的高铁不得不放开她后,短短数秒内,她就已经踢出了十七脚! 每一脚,都以细高跟为锋,脚脚不离高铁的眼睛,咽喉,心口和那地方。 阴。 阴毒到了极致。 却也不得不让高铁佩服,这些要命的招式,绝对是杀人者的必学良技。 这女人不但利用她一双大长腿的优势,逼得高铁无法近身,而且即便被他趁隙突进去,双手的动作,也是犀利诡异的让人头疼。 尤其让高铁越打,越心惊的是,每当他瞅准机会,准备抱住一条大长腿,女人总能未卜先知般,及时屈膝,或者用双手的魔吻,来攻击他的要害,逼得他不得不先自保。 “沃特么的,啥时候西方会有这么多高手了?” 高铁既然有心思暗骂,也足够证明女人的进攻虽然犀利,可给他造成的威胁,却远远不如撒旦。 更更让高铁暗中痛骂麦麦皮的是,女人的进攻,翻来覆去,就是那几招。 都知道程咬金的三板斧吧? 只要能躲过女人最多半分钟狂风暴雨般的进攻,高铁就能适应她的节奏,从她的再次进攻中,找到熟悉的痕迹,并提前预测到,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招鲜,吃遍天”吗? 再次躲开女人细高跟的穿喉必杀技后,高铁阴恻恻的一声长笑,无视她以右足脚跟当轴,娇躯半拧的同时,使出的一记要捣他心口的虚招,干脆的弯腰,伸手,抱住了那条还没落地的左腿。 在女人的潜意识内,高铁会注意她的左肘,她的左脚就会趁机落地,还在半旋的右脚,会再次腾起。 这次,她的左脚,却没落下。 不但没落下,还猛地被抬高,被高铁扛在了肩膀上。 女人个头高,腿长的好处,多的说不完啊。 最起码,高铁在站着的情况下,就能扛着她这条大长腿,向前猛地一贴——俩人小腹重重碰在了一起。 女人惊呼一声,行云流水般的进攻,顿时被打乱,单脚点地,急促后退时,右手却没忘记电闪般刺向高铁的眼睛。 高铁不屑的冷笑声中,接连抓住她两只手的手腕,砰的一声,把她重重的顶了墙上。 为确保安全,高铁把她逼在墙上时的力道,相当大,几乎让她听到,脊椎骨即将断裂时发出的咔声。 “孩子干粮不小嘛。” 高铁阴笑着,抬手抓住她蒙脸的黑纱:“可千万不要是个丑八怪。要不然,我会失望的。” 第473章 老子真是惹祸了 高铁没有失望。 不但没有失望,还在看到黑纱下的那张脸后,有了片刻的失神。 贼漂亮。 也许这三个字,就是专门为女人、不,是这个女孩子而存在的。 高铁一眼就能从女孩子的秀眉,耳边的绒毛中,断定她不但是个小处,年龄也不会超过二十岁。 也就二十岁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拥有撒旦那样媚惑的娇躯? 造物主,简直是乱弹琴! 短短一眼,高铁不但看出了这些,还能看出女孩子是个多国混血儿。 多国混血儿的意思呢,就是她爷爷和奶奶,一个是东方人种,一个白色人种。 到了她父母这一代,却又和拉美帅哥或美女乱来,才有了她这个“四不象”。 万物生命,从没停止过进化升级。 四不象甚至八不象的混血儿,无疑是越混越进化,把某些劣质基因淘汰,往更健康、更美也更聪明的趋势进化。 这个皮肤继承了东亚人种细腻、身材保留白种人优势、面部棱角分明的能让人想到床——的美少女,在被高铁扯掉蒙面黑纱后,立即对他媚媚的一笑,娇嗲嗲的问:“帅哥,我有没有让你失望?” “当然没有。” 高铁实话实说,满脸猪哥般的笑。 可他却在混血美少女媚媚笑着,借着后背被顶在墙上,可以维系不倒的机会,右膝电闪般抬起,狠狠撞向他那地方时,轻松抬膝,挡住。 一个想要你命的美少女,对你笑的越甜,就越危险。 这又不是在床上,她除了用媚笑来麻痹高铁,试图要他的命,还有什么动机? 这种小把戏,高铁见多了。 不过,高铁却不喜欢在他要谈正事时,还要预防美少女突施杀招。 郭务卿曾说:“要想野猫般的女人变乖,最管用的方式,有两种。” 第一,让女人变成尸体。 第二,让女人光着屁股。 混血少女如此美丽,又寄托着高铁能否找到叶星辰的关键,他当然不能下杀手。 无奈之下,高铁只好叹了口气,顺手摘下她手上的魔吻,迅速后退松开她的同时,右手行云流水般,从她脖子到长腿处,划下。 然后,再横向一扫。 混血美少女穿的黑袍质量,特好。 一看就知道,她为假扮撒旦来欺骗实在人高铁,特意定制了这款黑袍。 但质量再好的黑袍,在锋利的魔吻下,和刀切豆腐,没啥两样。 黑袍,立即居中向两侧分开。 只是不等被居中割开的黑袍敞开,就从美少女那俩孩子干粮下,其根断掉。 黑云般,缓缓飘落。 高手,就是高手! 高铁用魔吻在混血美少女身上,画了个十字后,所有衣服都被割断,却没在她的雪肤上,留下任何的伤痕。 “沃草,你在这刺个大蝙蝠,你家大人知道吗?沃草,还真是刺上去的啊。沃草,你以后要是找个老公,他要对你做点啥时,会不会被这东西吓软了?沃草,你竟然天生就是寸草不生?极品啊。” 高铁看着那个足有小母鸡般大、展翅飞翔栩栩如生的黑色蝙蝠,接连用了四个“沃草”,来抒发他心中的惊讶。 真实度,太高。 高铁忍不住,用手鉴定了下,才能确定,这确实是刺青,而不是真正的蝙蝠。 混血美少女,没有任何的反应。 只因,就算把她脖子拧断一万遍,她都不敢相信,她竟然如此站在了男人面前。 而且,臭男人不但满嘴的污言秽语,还用手,来鉴定刺青蝙蝠的真实度。 “啊,你去死吧!” 这声鼓荡着杀意,饱含着狂怒的尖叫声,是从高铁背后传来的。 格拉被一脚踹飞,重重撞在铁门上后,当场懵比。 她总算清醒后,却看到混血美少女,正在被高铁非礼,顿时又惊又怒的扑了过来。 她除了腿长乃大屁股圆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可取之处了,却非得来打断高铁欣赏美的雅兴,真是不知所谓。 高铁还是没回头,等格拉火车头般飞扑到背上时,右肘才重重捣了出去。 然后,格拉就翻着白眼,烂泥般的瘫倒在了地上。 世界,清静了。 可格拉的冲动,却也惊醒了懵比中的混血美少女。 她尖叫了声,双手环抱,刚要抬脚飞踢——及时看到高铁满脸希望,她这样做的龌龊样了。 她连忙放下右足,弯腰屈膝,嘎声叫道:“你、你会死的!” 高铁立即摇头晃脑的回答:“人生自古,谁无死?” “我、我爷爷,会把你碎尸万段。” 混血美少女银牙紧咬着,贴着墙根,姿势特别扭的走到了沙发前。 高铁没阻拦她。 打了孩子,娘出来。 爷爷出来也行。 无论谁出来,只要能给高铁解释,撒旦的贴身魔吻,怎么会在她手里就好。 有了沙发的遮挡后,混血美少女胆子大壮,伸手拿起一个卫星电话,噼里啪啦的按了几下。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响时,混血美少女抬头,双眸恶狠狠的盯着高铁,哑声说:“有本事,你别走。” “你让老子走,我也不会走的。妹子,赶紧喊你爷爷过来。让我看看,那个老东西究竟是谁。得有多么的混蛋,才能培养出你这种问题少女。” 高铁随口哔哔着,走过去,抬脚踩在案几上,顺势坐在了上面,拿起酒瓶子,刚要喝一口,就听卫星电话内,传来一个阴柔、却苍老的声音:“阿达雅思,是谁在骂老子是个混蛋?” “爷爷,是高铁!就是你说的那个姓高的!” 混血美少女精神大振,刚要挥舞着拳头,却又想到这样子不雅,慌忙躲在沙发后。 然后,她就开始说话。 说话速度,好像机关炮那样快:“他刚来,我就告诉他,我是雄霸天下第一高手宝座,四十多年却从没被撼动过,即便楼兰女王莫邪征东见到您,也得乖乖喊一声胡二叔,华夏龙腾十二月缔造者之一的胡灭唐,胡老先生的亲孙女了。可他,却说什么狗屁胡灭唐啊?赶紧让那老东西滚过来,乖乖献上老婆女儿和孙女,一起伺候他——” 砰的一声。 高铁从案几上摔到了地上。 有些人,哪怕已经黄土埋到脖子处了,他的凶名,却依旧能烛照万里。 而四十多年前,就被奉为天下第一高手的胡灭唐,就是这样一个人。 四十多年来,说是沧海变桑田——那是吹了点。 但毫无疑问,四十年来的江湖上,英雄辈出,但却没谁能像胡老二那样,牢牢霸着天下第一高手的椅子,从来不懂禅让—— 胡灭唐啊,沃草! 这混血小崽子,竟然是胡老二的亲孙女? 怪不得年轻轻,就牛皮的一塌糊涂。 她刚才和高铁过招时,使出来的招数,绝对是胡老二成名的“豁天手”。 只是她学了个皮毛,就已经那么拉风。 “惹祸了,老子真是惹祸了。” 高铁彻底懵比时,混血美少女还在说:“他还仗着能打,把我剥成了小白羊。还要我摆出他满意的姿势,给我撒上罪恶的种子。爷爷,我要不要从了他——唔,唔唔。” 第474章 她是老胡的孙女 猪。 我是猪。 不,我说我是猪,其实对猪的侮辱。 这几句话,就是高铁当前最切实的感受。 他其实早在看到那些挎枪,特拉风的妞儿时,就该想到除了和老胡有关系的人之外,就再也没谁敢在这片土地上,如此的装比了。 看到拉夫斯基锁骨处的蝙蝠,和混血美少女的那儿的蝙蝠后,也该想到。 还有,混血美少女阿达雅思,使出比撒旦更犀利的贴身格斗招数后,高铁就该想到豁天手。 但他什么都看到了,却什么都没想到。 这不是连猪都不如,还能是啥? 胡灭唐。 龙腾不败神话,龙腾精神的缔造者之一。 四十多年来,沧海变桑田,唯独他天下第一高手的噱头不变。 除了他确实牛比之外,还有他天上地下的通吃,又特爱倚老卖老—— 总之,别说是高铁了,就算高铁亲爹亲妈见到老胡,也得乖乖的喊二叔。 可现在,高铁却把老胡的孙女,给搞成了这样子。 他承认,这事做的不妙啊不妙。 但他确实没说啥,什么狗屁的老胡,赶紧把老的少的小的美人儿一起献上来啊。 更没说,要在现在给阿达雅思,撒上罪恶的种子。 这孩子年龄不大,又长的贼漂亮,怎么就睁着大眼说瞎话呢? 不怕天,不怕地,就怕老胡发脾气—— 这句话,高铁忘记是谁说过的了。 虽说水分很大,但真实度也同样高。 自身牛比,黑白两道通吃,还爱倚老卖老,无疑是最可怕的生物。 高铁哪儿敢让阿达雅思再胡说八道,慌忙跳起来,隔着案几和沙发,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接着抢过卫星电话,喊道:“老胡,你别听这丫头片子撒谎,我才没那样做。” “小兔崽子,你就给老子等死吧。” 老胡在那边阴阴的说:“放心,你死后,我会让你所有的妞,都去陪你。” “你、您确定?” “你敢怀疑我老人家的金口玉言?” 老胡在那边暴跳如雷,好像还砸了个啥东西。 “好。我保证在您老出现之前,搞定您这个水灵灵的孙女了。” 老胡的蛮不讲理,也让高铁豁出去了,抬手采住阿达雅思的秀发,猛地拉到了怀中。 阿达雅思立即尖叫着挣扎。 “小崽子,你敢冒犯我老人家最疼爱的孙女!” 老胡嗓子都快嚎破了。 高铁冷笑:“老胡,我从哪儿长大,估计您该知道。给您三秒钟的时间,说您错了。要不然,我就让这死丫头,高歌一曲今夜良宵。” 卫星电话里,没动静了。 高铁却不敢给老胡太多的反应机会,马上就对阿达雅思做起了什么。 让这死丫头在最短时间被,就想高歌一曲今夜良宵,可不是高铁吹牛。 就在阿达雅思拼命挣扎着,却不得不发出某种声音时,老胡终于服软:“高大爷,老子错了。” 高铁的眉梢眼角,立即哆嗦了下。 不怕被老胡骂,就怕被他夸。 老胡六十多岁的人了,却喊二十多岁的高铁为大爷—— 这证明了什么? 高铁不敢往下想了,连忙讪笑着求饶:“大爷,您才是我的亲亲大爷。您今儿就行行好,放过小子一马?我也是被迫无奈不是?毕竟,我不对您家的大小姐动粗,脖子就会被贴身魔吻割断。” “我已经认错了。你该放过阿达雅思了吧?” “放。我马上就放。” 高铁连忙松开手,再想说什么时,卫星电话里传出了忙音。 老胡真生气了。 这可不是好事。 虽说老胡不是杀手之王,可他要想杀个人,只需嘴唇碰碰,遍布世界足有十多万的吸血蝙蝠帮众,甚至包括国内的某些力量,都会对那个人,展开不死不休的追杀。 没谁能保得了高铁。 就算他“不计前嫌”,逃到地下楼兰,寻求莫邪征东的保护,也白搭。 特么的,好端端的,怎么就惹上老胡了呢? 就在高铁双眼呆滞,盯着某处绞尽脑汁去寻找答案时,旁边传来阿达雅思幸灾乐祸的嗤笑声:“呵,呵呵。现在知道怕了吧?你还是赶紧洗干净脖子,等着我爷爷来宰吧。” 她不这样说,还好些。 她的幸灾乐祸,就像一盆汽油,泼在了烈火上。 高铁心中的戾气,蓦然腾起,抬手就掐住她脖子:“去尼玛的。老子怕老胡,却不代表怕你。反正事已至此,今天干脆上了你拉倒。” 如果高铁是在国内长大,尤其在部队上干过,就不会这样怕老胡。 只会有发自内心的尊敬。 但他从小就在欧洲长大,更没当过兵,听到老胡的那些传说,也仅仅是传说。 怕和尊敬,完全是两码事。 尽管高铁也很清楚,他该尊敬为华夏出生入死无数次的老胡。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也可以容忍老胡的孙女,故意给他泼脏水。 说的再简单点,老胡能被人敬仰,是他做出的那些事。 那么,阿达雅思又是凭什么,让高铁甘心被她各种玩呢? “啊,你还敢对我动手!我要让我爷爷杀——啊!疼,好疼。松开我,松开啊。” 阿达雅思也真实感受到了高铁在蓦然间,散出的凛然戾气,心慌下,忘记她也不是泛泛之辈,只是本能的挣扎,叫唤。 松开你? 你不是挺能耐的吗? 你不是仗着有个牛轰轰的爷爷,可以为所欲为? 特么的,今天我就代表老胡,好好管教管教你个不知死活的死孩子。 高铁暗骂着,右手再次用力时,地上传来手机嗡嗡的震动声。 是他的手机。 高铁刚才和阿达雅思厮杀时,手机掉在了地上。 他没管。 可挣扎中,鞋子踢掉的阿达雅思,右足脚尖,却恰好从手机屏幕上滑过。 然后,就有个非常非常温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小铁,我是你风情万种的亲妈。” 你是谁风情万种的亲妈啊? 喊谁小铁呢? 这么肉麻。 高铁刚要本能的嗤笑一声,却又呆住。 手机那边的女人,是他亲的妈。 他亲妈,在喊他小铁。 阿达雅思也停止了挣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死死盯着手机。 这死丫头的神经,还真够坚强的,被高铁这么搞,愣是没哭。 只有宁死不屈的怒气。 不愧是老胡的孙女。 高铁干咳了声:“咳——那个谁,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当着阿达雅思的面,高铁不习惯喊那个伟大的字眼。 那个谁却笑了下,说:“宝贝,你胡爷爷刚才给我打过电话。说你和阿达雅思,闹了点误会。” 阿达雅思立即冷笑:“呵呵,何止是误会!果果姨,您儿子正在强行非礼我呢。” “是吗?那太好了!” 陈果果立即惊喜的叫道:“我还以为他是骗我呢。原来是真的。好,好。你们继续非礼。我去按照老胡说的,去准备彩礼。哦,对了。阿达雅思,你能不能帮忙说说,把一座海岛的彩礼换换?你也知道,果果姨就是个表面风光,却没多少油水的穷光蛋。” 第475章 她是你家的撒旦媳妇 高铁和阿达雅思,就算是傻子,刚才也能从电话里,听出老胡真动怒了。 不然,高铁不会这么怕。 阿达雅思,也不会再次嚣张,结果却被按在沙发上—— 可陈果果在电话里,却说什么彩礼不彩礼的。 这是咋回事? 高铁俩人大眼瞪小眼的,默默对视半晌,才齐声惊叫了声。 他们都被老胡骗了。 或者说,他们今天能见面,也是老胡安排的。 他们俩人见面后,会发生那些争执,产生什么后果,都在老胡意料之中。 包括他在“认错”后,高铁会害怕,阿达雅思会幸灾乐祸,结果却激发这厮的戾气,要把她就地正法——老胡都算到了。 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老胡,马上给陈果果打了电话,开始商量彩礼的事。 老胡再怎么不缺钱,可面子值钱啊,低于一座海岛的彩礼,休想让阿达雅思成为高家的儿媳妇! 搞清楚怎么回事后,高铁立即抬手,抽了自己一嘴巴。 念在抽嘴巴很疼的份上,他没舍得用力。 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高铁自抽嘴巴,有三个原因。 第一,他竟然误以为老胡,是那种不值得尊重的老不死。 第二,他被老胡玩弄于股掌之间,竟然没有丝毫知觉。 第三——是啥? 忘了。 反正高铁觉得他该抽。 不过毫无疑问,高铁再怎么该抽,他也不会答应老胡,把阿达雅思娶回家的。 就这种毛都没长的死丫头,确实是个美人胚子,也会几手三脚猫的本事,可一看就是被惯坏了的孩子,脾气古怪的简直不敢让人恭维。 更何况,普天之下,谁不知道高铁是叶星辰的枕边人? 俩人感情,好的那叫一个没法说。 高铁能为了她,纵身从百米高楼跳下。 叶星辰为了他,甘心——被撒旦掳走。 他们生死都是一对儿,高铁怎么可能会娶个黑道小太妹! “不行!绝对不行,我是不会娶(嫁)给她(他)的!” 几乎是异口同声,高铁和阿达雅思冲地上的电话,喊道。 “什么不行啊?” 陈果果反应特别快,说话语速,更是快的让阿达雅思相形见拙:“老娘先说高铁。你除了继承了你爹的帅气,我的聪明之外。你一没文化,二没事业,三没人品——咳,咳。” 干咳几声,她继续说:“总之,你能娶当世三大黑帮之一、吸血蝙蝠的第三代大小姐,继承胡老二家万亿家产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黑白两道通吃,钱多的花不完。到时候,你想祸害哪个小良家,给我生多少孙子,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高铁嘴皮子哆嗦时,陈果果又开始“劝”阿达雅思:“雅思,你扪心自问,就你这在娘胎里,就被烙上黑老大印记的出身,除了我高家之外,还有哪家名门望族,敢娶你进门,给予你最接地气的幸福生活?何况,你婆婆我心地善良,尤其经验丰富。到时候,多传你几手功夫,让高铁对你念念不忘,还不是小菜一碟?” 高铁是嘴皮子哆嗦,阿达雅思却是气得浑身哆嗦。 她的世界观,更是崩塌。 自从她懂事以来,就以是胡老二的亲孙女,而感到自豪,骄傲。 追求她的男人,能从莫斯科排到华盛顿。 其中,既有她爸那样的金融大亨,也有她爷爷那样的国际级黑老大。 但她却正眼看,都没看过人家。 女孩子,凭什么非得嫁人啊? 就因为她背景吓人,相貌美的惊人? 就算非得嫁人,也得千挑万选,沙特公主对驸马的要求,都不一定有她高啊。 可为什么,她在陈果果嘴里,却是没人敢要的黑老大呢? 真要嫁给高铁,还得麻烦陈果果多传授几手哄男人的招数,才能让谁对她念念不忘。 这是哪跟哪儿啊? 就在阿达雅思即将崩溃时,高铁终于开始喊亲妈了:“亲妈,你该知道我是为什么来莫斯科吧?” 陈果果马上回答:“还不是找被我撒旦儿媳,掳走的星辰儿媳?” 高铁的精神,先阿达雅思崩溃。 难道,看到漂亮妞,就喊儿媳,是所有当妈的,最大的爱好? 就算是,陈果果有什么理由,把可怕的撒旦,也喊为儿媳? 阿达雅思终于又说话了,怒冲冲的:“果果姨,就算我答应给你家当儿媳。可你得先告诉我,你究竟有几个儿媳吧?” “这个,我得算算。” 陈果果顿了顿,嘴里念念有词:“一二三四五六七——唉哟,不好算。总之,雅思你放心。高铁在俄国时,只能是你一个人的老公。这点,我会和老胡说好。免得到时候,你们这些人为了争风吃醋,影响了我们老一辈的感情。唉,这事说起来,也怪我。当年,怎么不多生几个出色的儿子,来解决你这种嫁不出去的女孩子呢?” “好了,妈就不打搅你们谁非礼谁了。我得去和当家的合计下,该怎么办,才能老胡把彩礼规格,下降三个等级。高铁,你给老娘记住。不管是妞儿还是娘们,只要你和她来电,那就收。加油,我爱你。嗯——波。” 陈果果魔音般的唧唧歪歪,终于随着一个重重的亲吻,结束。 接下来,就是长达五六分钟的死寂。 直到格拉发出一声痛苦的哼声,还在懵圈的高铁和阿达雅思,才齐齐的眨了下眼。 格拉抬头,看到阿达雅思那样子趴在高铁怀中,顿时大惊:“老大,你没事吧?你稍等,我马上叫人过来,把他碎尸万段。” “你先出去,别声张。以免让别人看到,老大我当前特狼狈的样。” 阿达雅思兴趣缺缺的摆摆手,说:“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来打搅我。” 忠心的格拉蹭地爬起,双手持枪,对准高铁还要再说什么,阿达雅思猛地抬手,重重拍在了沙发,娇叱一声:“怎么,听不懂人话吗!?” 格拉立即转身,开门走人。 “废物,白白浪费我那么多的钱。” 阿达雅思坐起来,满脸悻悻的神色,问高铁:“喂,你还想不想给我播种?” 高铁嘴角又抽了下,木木的回答:“你还是放过我吧。” “我已经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愿意的,可别怪我违抗胡老二的意思。” 阿达雅思满脸的无所谓,爬下沙发,走到墙角处的衣柜前,拿出了一套衣服。 高铁有些奇怪:“你真愿意嫁给我?” 阿达雅思姿势迷人,动作优雅的穿着衣服,随口反问:“嫁给你,和嫁给一头猪,有什么区别吗?” 特么的,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黑老大的孙女,精神就是不正常。 高铁暗中骂了句,双脚一搁,放在案几上,点上一颗烟:“我想知道,撒旦的魔吻,怎么会在你手里。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凭你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就能搞定她。” “哼,还别说。就是我把她生擒活捉的。” 阿达雅思嗤笑了声,却又蓦然想到了什么:“啊,快走!晚了,你妈的撒旦儿媳,就要给你戴帽子了!” 第476章 我不就是你老婆吗 得到撒旦挟持叶星辰的消息后,黄馨雅马上就通知了高铁,并为他准备好所需用品,连夜赶来了莫斯科。 头号小良家都能探听到的事,自诩稳坐家中,依旧关心天下大事的胡老二,实在没理由不知道。 尤其被绑走的妞儿,是故人之子的老婆,而他这个当爷爷的更是坐镇莫斯科,当然不用任何人拜托,就撒出大批的人手,彻查撒旦的下落。 撒旦虽然可怕,老胡却没怎么放在眼里。 只是老胡再怎么牛比,也有做不到的事。 比方,他得到撒旦来到莫斯科的消息时,已经是十多个小时之后——现代交通这样发达,已经足够撒旦离开莫斯科,去任何一个地方了。 而且撒旦在行动之前,肯定早就安排好了撤退计划,不一定非得滞留莫斯科。 但就算是这样,老胡也得派人找。 本来,他老人家要亲自出马的,可阿达雅思却踊跃举手,说这件小事就交给她了,不活捉撒旦,她就愧做天下第一高手的孙女。 自家孙女是啥德性,又有几斤几两,老胡心中门清。 阿达雅思真要碰到撒旦,除了被干脆的干掉,老胡真想不到第二个结果。 不过老胡还是答应了她。 但也严令她,只能在俄国境内,甚至不能离开莫斯科。 因为人老成精的老胡,深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道理,推测被奥林匹斯家族巨额悬赏下的撒旦,说不定会悄悄溜回莫斯科,并借道潜回华夏。 老胡还算到,撒旦肯定不敢暴露行踪,阿达雅思也就安全了。 只要能为爷爷做事,能彰显她可不是像奶奶阿莲娜说的那样,只是个吃干饭的——阿达雅思对老胡的所有吩咐,都是一口答应。 还别说,就在阿达雅思人生中第一次带人办正事时,运气好的不得了。 苦寻撒旦两天未果后,这妞儿正想违背老胡的严格吩咐,带人偷偷离开莫斯科,去中欧去时,却得到了她的消息。 撒旦受伤了。 就在莫斯科! 撒旦虽说很厉害,但受伤很正常,毕竟奥林匹斯的巨额悬赏,让欧洲所有的黑道都闻风而动,就连某些官方,也派出了特工,瞪大眼希望能抓到她,领取那三亿美金的赏金。 深陷人民战争的海洋中后,撒旦再怎么厉害,也只是匹夫之勇,受伤逃走,正常不过。 阿达雅思激动的不行,立即点齐麾下十三太保——杀奔撒旦的藏身处。 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吸血蝙蝠第三代继承人阿达雅思,勇擒恶魔撒旦,带回了大本营。 除了早就去上帝那喝茶的德古拉伯爵,就再也没谁,见过撒旦的真面目。 阿达雅思是第一个! 施展无敌的雷霆手段,把受伤的撒旦制伏后,一把就扯下了她的蒙面黑纱。 看到那张满是怨毒,沮丧和失望的漂亮脸蛋后,一脚踩着她的阿达雅思,仰天娇笑:“即刻起,蝙蝠小公主,算是一战成名也。此后,可对人称是欧洲第一高手。” 阿达雅思能确定撒旦的身份,主要还是她手戴的贴身魔吻。 她把撒旦带回来后,立即向老胡报喜。 电话里,老胡连声赞叹,说这才是老虎爷爷无犬孙女——阿达雅思可比她不成器的父母,姨父姨娘强多了。 不吝赞赏过后,老胡又建议阿达雅思,马上找正在莫斯科好像无头苍蝇般,搜寻撒旦下落的高铁。 撒旦挟持的叶星辰,是高铁的老婆。 而高铁,两天前还是杀手之王妖魂。 啥杀手之王啊? 尽狗屁。 有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了的杀手之王吗? 阿达雅思特看不起这种连自己老婆,都保护不了的男人,这才精心布置后,要好好捉弄他一番。 说到这儿后,阿达雅思恨恨的说:“谁能想到,你个人渣,竟然不按照我所想的那样出招。哼,也是我一时大意,才让你逼到了墙上。要不然,你有九条命,也早就死翘翘了。” 走在长长的防空洞内,高铁听阿达雅思这样说后,感觉——特么的无语。 也就这种脑袋有病的孩子,才会要求敌人和她厮杀时,一招一式都按照她的意图出手。 看他只是阴着个臭脸,也不说话,阿达雅思也很不爽,真想娇喝一声,让防空洞内数十名手下,开枪把高铁打成马蜂窝,以表示他的慢殆之罪。 不过想到爷爷已经和果果姨定好,让她嫁给高铁,以后还得给他生小孩,阿达雅思只能苦劝自己原谅他的无礼。 可来到地面上后,高铁还是不说话,阿达雅思真烦了,抬脚就踢了过来:“喂,我说你傻了,还是又聋又哑?” 高铁懒得和这种没素质的一般见识,躲都没躲,任由她在屁股上踢了一脚,才叹气:“唉,你想让我说什么?” 穿着一身红西装,黑色细高跟,把她娇美身材尽显的阿达雅思,立即双手掐腰:“最起码,你得感谢我,帮你抓到撒旦,找到了老婆吧?” 高铁立即追问:“我老婆在哪儿?” 他能忍着一只没问这个问题,就是因为已经看出,阿达雅思抓住的撒旦,是个西贝货。 撒旦是谁? 那可是能把高铁逼成狗的存在。 即便受伤了,战斗力下降的厉害,实在不是阿达雅思的对手,却也会有宁死、也不会被生擒的傲气。 既然阿达雅思抓到的撒旦,是个西北货,高铁还指望她能找到叶星辰? 至于她出门时,大惊小怪说快点走,再晚就会让撒旦“儿媳”给他戴帽子的话,高铁更不会当回事。 但阿达雅思非得逼着高铁说话,他只好抛出了这个问题。 阿达雅思立即楞了下,随即面露尴尬。 她活捉传说中的撒旦后,始终沉浸在“我特么都不知道,我竟然这样厉害”的激动中,全然忘记了叶星辰的存在。 更别提会逼问撒旦,搜寻叶星辰了。 刚才她逼着高铁感谢她,说出找到他老婆下落的话,纯粹是顺口说出来的罢了。 等高铁问起他老婆后,雅思公主立即懵比。 高铁见状,立即冷嗤了下,正要趁机嘲讽时,却见这丫头立即反手,点着她秀气的鼻子,一字一顿的说:“我,不就是,你的老婆吗?” 啥? 这次,换高铁懵比了。 阿达雅思立即得意洋洋起来:“我爷爷和果果姨,既然已经开始商量我嫁给你的彩礼了。那么,我就是你的老婆。所以呢,我说帮你生擒了撒旦,找到了老婆,并没有错。我又没说,我找到了叶星辰。” 人家说的有错吗? 没错。 高铁立即满脸生无可恋的样,抬脚快步走向工厂门口。 叶星辰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实在没空在这和阿达雅思扯淡。 他以为,阿达雅思会厉声让他站住。 出乎意料,阿达雅思没吭声,更没跟上来。 但等高铁走到工厂大门口后,门外却忽然跳出四五个手持微冲,对准他的俄国妞。 为首的迪娃,手指扣着扳机,冷声说:“驸马爷,还请你回去。” 第477章 谁比谁更渣 什么狗屁驸马爷? 高铁,张嘴就想骂出这句话。 可看到迪娃等人的手指,都扣在扳机上,随时都能突突他后,高铁满腔的怒火,就打了个折扣。 再想到真要和阿达雅思翻脸,老胡随时都能现身,让他明白啥叫“夫妻应该相敬如宾”的道理,高铁就半点怒气,也没了。 他回头看去。 俏生生站在阳光下,浑身散着蓬勃野性美的阿达雅思,正得意的冲他眯眼笑着,摆手机。 高铁也笑了,转身快步走了过去。 阿达雅思双手环抱时,显得那两个啥更大,几乎要裂衣而出的样子,满脸的惊讶:“咦,你不是要走么?怎么不走——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高铁右手搂在了怀中,左边那个啥剧痛,尖声大叫:“你敢在我的地盘上,非礼我?” 高铁搂的更紧,嘿嘿冷笑:“老公抱着老婆,掂量下孩子干粮的饱和度,这也算是非礼吗?你要是不喜欢,赶紧给老胡打电话,取消这门亲事。我发誓,以后我再看你一眼,就让眼珠子烂掉。” 他以为,这妞儿肯定会立即打电话,说啥也得“休了”他。 又出乎意料了。 阿达雅思张嘴就:“我呸!你已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非礼我的孩子干粮,便宜占尽了。我要是再取消亲事,那岂不是对要嫁我的男人不公平?” 沃草。 还有这说法? 高铁又开始傻眼。 他自问也是混蛋加好几级,可对上脑子不正常的阿达雅思后,却感觉处处缚手缚脚。 “哼,我知道,你这样做,就是想抛妻弃子,当个人渣负心汉。可惜,你卑劣的手段,却瞒不过我睿智的双眸。只要嫁给你,能让你不开心,我就开心。反正,我嫁给你,和嫁给一头猪,也没什么区别。” 阿达雅思说着,转守为攻,双手捧住高铁的后脑勺,红唇就狂风暴雨般落了下来。 她个头本来就高,当前又踩着细高跟,比身高一米七八的高铁,高出了老大一截,完全可以居高临下的“欺负”人。 高铁可不是这脑残孩子,光天化日下当着这么多人,他实在不好意思。 尤其嘴角剧痛。 只是他总算挣开阿达雅思的狂吻,还没来得及品尝下被咬出的鲜血滋味呢,就觉得眼前一暗。 然后,他整张脸,就深陷无尽滑腻、弹性十足的绵软中。 完全把处子幽香遮住的浓郁香水味,立即让高铁头昏脑胀,力气飞速消失。 阿达雅思还真是坚决履行“高铁越不喜欢,她越要做”的原则,在这厮挣开她没任何技术含量的狂吻后,马上就掀起衬衣,当头把他“兜”了进去。 当前,光天化日。 这会院子里至少站了十多个妞儿。 这又怎么样? 这是在她的地盘上! 迪娃等人都是她忠实的走狗,谁敢因此笑话她不自重啥的,脑袋会被打爆打爆打爆。 在自家地盘上,都不能肆无忌惮,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真当吸血蝙蝠的小公主,和那些为了买房娶媳妇犯愁的打工狗那般,活的一样累? 从小娇生惯养,从来不知愁滋味,也没任何追求的蝙蝠小公主,没有去嗑粉、闹市区开豪车撞人玩儿,人生就已经很悲摧了。 借着蝙蝠驸马爷耍流氓之际,表现的比他更流氓,才是刺激的呀,呀,呀。 高铁一直以为,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可他和阿达雅思相比,他其实纯洁的一塌糊涂。 他是真怕了。 因为这个女流氓越玩越尽兴,竟然趁他无力时,一只魔手贴着他肚皮,钻过腰带,拿到了他兄弟。 还特么上下一套,一套的。 谁来救救我—— 高铁心中哀嚎时,只觉虎躯蓦然悬空。 他,竟然被阿达雅思横抱在了怀中。 耳边,更是传来阿达雅思嚣张的娇笑:“哈,哈哈。儿郎们,我帅不帅?” 立即,迪娃等人就齐声尖叫:“帅,帅呆了!” 为证明雅思公主帅呆了,这些俄国妞竟然枪口朝天,扣下了扳机。 哒,哒哒! 清脆的枪声,响成了一片,在群山中来回的回荡。 资本国家最大的特色,就是公民的私人领地,神圣不可侵犯。 除非有人报案,说某工厂出了枪击案之类的,要不然,警方绝不会理睬,私人领域忽然响起的枪声。 枪声中,迪娃等人的尖叫声中,阿达雅思狂笑着,横抱着高铁,大踏步的走向了北边那栋三层楼。 废弃工厂对面山上的树林内,一个穿着灰色长袍,长相极其阴柔俊美的老男人,放下高举着的望远镜,满脸都是想投环自尽的尴尬,和怒气。 他回头,看着一个倚在树上,拿着剪指刀修指甲的中年贵妇,低声咆哮:“看看你把那孩子,娇惯成什么样了?” 中年贵妇却连眼皮子都没抬,更没停止修指甲的动作,懒洋洋的说:“这些年来,我为了把她教导成个淑女,所耗费的心血,还少吗?怎么教导都白搭。还不是凯森博士说的那样,是她的返祖基因在作怪?当年,某人如果没在杀了我爸后,又强女干我,让我死心塌地的给他生女儿,又怎么能有这等祸害。” “你——” 灰袍老帅哥立即口结,悻悻的冷哼一声:“哼,整天,你就知道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唉,老胡。你该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也有足够的科学根据。当年,你做的那些事,能比雅思强到哪儿去?” 中年贵妇叹了口气,这才收起剪指刀,抬头看着老胡:“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你确定,除了高家那个崽子外,就再也没谁能收服她的男人了吗?” 老胡到背起了双手,抬头看着天,淡淡地说:“除了在全世界最肮脏的地方,长大后却能保持本性的男人外,还能有谁,能折服骨子里都是邪戾,却茫然不知为何而活着的雅思?” 不等贵妇说什么,他又说:“又有哪个男人,在成为我胡灭唐的孙女婿外,敢逆着雅思的意思?” 中年贵妇沉默片刻,才说:“可我想到,吸血蝙蝠的小公主,却只能给那厮当俄国老婆。我心里,就会不甘。更为你,觉得不值。你是那样要面子的人,为什么在孙女的终身大事上,迁就别人?我们,为什么不让那个叶星辰去死。让高铁,永远留在——” 她不敢再说下去了。 因为老胡回头看着她的目光,无比的阴森。 看她用力抿了下嘴角,垂下头后,老胡才轻声说:“阿莲娜,凡事盛极必衰。我算是风光了一辈子,咱们的两个女儿,才除了一副好皮囊外,能力平平。老大嫁人,生活很幸福,这就足够。老二倒是在我们膝下,可她这些年来的表现,你也该看在眼里。” 顿了顿,老胡语气又森然起来:“到了雅思这一代,盛极而衰的颓势,势不可挡。这都是因为,我们家的运气,已然衰竭。如果不找个能压住她的人,她早晚会招来灭门之祸。就像,当年你爸。” 第478章 那就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听老胡提到早就过世的父亲后,阿莲娜脸色蓦然一变。 这些年来,老胡和她说起过很多事。 很多事,都是从华夏传统文化的角度,来剖析的。 世上,没有任何完美的事物。 月有阴晴圆缺,花有谢时。 同样,小到一个家庭,大到一个国家,都有它的“运数”。 运数这东西,用两句诗词来描述,是最恰当不过的了:“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赢政创建秦朝后,不也是号称始皇帝吗? 结果二代而亡。 民间传说,就是因派蒙恬修长城,掘断了龙脉,影响了国运。 四十多年前,阿莲娜的父亲执掌吸血蝙蝠时,运气就已经开始衰竭,可他还不知道韬光养晦,非得惹事,这才招来了祸端,被胡灭唐格杀后,又霸占了他的独生爱女阿莲娜。 老胡是阿莲娜的杀父大仇,却给他生养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夫妻恩爱四十多年的初衷,也是因他太强大,报仇无望,才另辟蹊径——嫁给他。 那样,才会有杀他报仇的机会。 她没有如愿,反而死心塌地的爱上他,只能说是老胡的魅力太大。 但她却不得不承认,正是老胡多年的努力,才重新把即将崩塌的吸血蝙蝠,重新带回了巅峰。 现在,吸血蝙蝠强大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 在别人眼里,老胡绝对是个成功人士。 他却在阿达雅思降生后,意识到家里的运气,开始走向末路。 如果只是没落,老胡是不会在意的。 他从没觉得,他风光一辈子后,子孙后代也要依旧风光。 老胡只是通过阿达雅思的成长轨迹,发现她骨子里潜藏着的“返祖邪性”后,越来越担心。 他活着时,肯定没谁敢把阿达雅思怎么着。 人事自古,谁无死呢? 老胡死后,阿达雅思背靠的大树,轰然倒塌后,她又是邪性脾气,肯定会招惹是非,却不知道收敛,早晚都会招来杀身,灭门之祸。 很相信某些东西的老胡,为此茶饭不思—— 从香楼长大的高铁,逐渐进入他的视线后,他看到了希望。 也只有这种在肮脏环境下长大,本性却没迷失的孩子,才能压住阿达雅思。 为了阿达雅思的幸福,老胡放弃了最大的尊严,甘心让她给高铁只当俄国老婆。 “阿莲娜,我们终究有老去的一天。势必会抛下雅思,独自在这个危险的世界上。虽说就算我不联姻,楼兰那边,也不会坐视她被欺负。可她,终究是那样的性子,人家也不能整天盯着她。早早晚晚——” 老胡渭然长叹一声,轻声说:“这件事,我想了很久,才下定的决心。第一,高铁自身就不个好惹的东西。第二,他有个相当护短的妈。第三,别人或许敢惹他,但绝不会敢惹楼兰。只要雅思平安,嘿嘿,休说她给人当俄国老婆了,就算只给高铁当情、妇,那又能怎么样?” 阿莲娜没有说话。 她只是走到老胡背后,张开双手,缓缓搂住了他的腰。 她的脸颊,贴在老胡背上。 有泪水,渗进了灰色长袍内。 她已经给他当了四十多年的老婆,当然很清楚,这个男人有多么的骄傲! 但再大的骄傲,在时间面前,都是那样的不堪一击。 为了宝贝孙女的幸福,老胡毫不犹豫,把一辈子积攒的骄傲,踩在了脚下。 该站着时,宁死不屈。 该屈起时——骄傲,算个毛? “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最称职的丈夫,父亲,和爷爷。” 阿莲娜轻声说:“阿达雅思能有你这样的爷爷,是她的福气。” 真是这样吗? 阿达雅思要是听到后,肯定会撇着嘴的说毛线。 她爷爷不惜践踏一辈子的骄傲,才为她选中的男人,凭什么折服她啊? 真那么牛比的话,就别被蝙蝠公主横抱着,不住的非礼啊。 阿达雅思走进三层楼的大厅内,冲数百高举着拳头,正对着擂台狂喊的人,嘬嘴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马上,现场的嘈杂声,刀切般嘎然而止。 阿达雅思又对在擂台上,亡命拼搏的两个肌肉男,傲慢的摆了摆下巴。 那俩杀红眼的肌肉男,屁都不敢放一个,就乖乖下台。 在数百惊讶的目光注视下,身穿大红西装,好像怒放红玫瑰那样的阿达雅思,横抱着高铁走上了擂台。 她总算舍得高铁放了下来,右手也从他衬衣下拿了出。 顺势在他身上擦了擦,阿达雅思举起他的右手,看着台下,大声说:“都给我睁大眼,看清楚这个男人。他说,他要让我给他生孩子。因为我爷爷,我不得不答应他。但,他究竟有没资格,能让伟大的阿达雅思,给他生孩子,还要你们说了算!” 总算离开这死丫头的“温柔乡”后,高铁浑浑噩噩的脑子,随着力气的恢复,逐渐清醒。 就在叶星辰被撒旦掳走的那晚,自以为牛哄哄的高铁,曾经被宙斯横抱在怀中,要抢回家去当老公。 于是,她遭到了空难挂掉的报应—— 现在,他又被阿达雅思横抱在了怀中,一路走到了擂台上。 更重要的是,相比起小宙斯那次,高铁的尊严,随着阿达雅思那只手来回的套—— 特么的,没脸说了。 总之,他是绝不会一头撞死的。 他倒要看看,这疯子究竟要玩什么花样。 于是,高铁脸上浮上了二哈般的笑容。 嘘声,四起! 假如高铁是史泰龙那般的强男,台下数百不安分分子,就算愤怒他竟然被蝙蝠公主抱在怀里的待遇,却也不好太造次了。 关键是,他满脸二哈样不说,还长的这样秀气。 比阿达雅思矮了小半头。 就这样一个男人,有什么资格,能让伟大的阿达雅思,给他生儿育女? 上帝开了那么多年的玩笑,也不带这样的。 更让下面数百人敢畅所欲言的是,阿达雅思在说这番话时,满脸都是嘲讽。 “看他病恹恹的样子,是三十天没吃饭了吧?” “就这南瓜样,有什么资格能接近公主身边半米?” “他竟然敢染指公主,该死。” “伟大的阿达雅思啊,能不能让我打死他?” “不要打死他,打断两条腿好了。” “我们不愿意!” 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的声浪,一波比一波的高,几乎把屋顶给掀翻。 现场的互动气氛,特符合阿达雅思的意思。 她双手往下一压。 嘈杂声,立即再次嘎然而止。 “任何人,只要不愿意,那就上台。半个小时内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打倒他,并成为诸多竞争者中的最后胜者,就可以走上那边——” 阿达雅思右手抬起,指着擂台东南角的楼梯,左手看似随意的拉了下衣领,大半个无比的雪白,立即像要跳出来那样,颤巍巍。 她还用舌尖,轻扫了下上唇,才说:“我会在二楼东边的房间,等他。不穿,一件衣服。” 阿达雅思说完,转身走向台阶时,冲高铁飞了个媚眼,小声说:“老公,不想戴帽子的话,那就成为最后的胜者。” 第479章 谁最配阿达雅思 前面就已经说过,想得到阿达雅思的男人,能从莫斯科排到华盛顿。 男人们想得到她,和她的背景,没很大的关系。 主要是她自身太优秀。 无论是身材相貌,都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再也无法忘记的超级尤物、物。 尤其她浑身散出的野性,能激发男人骨子里最大征服欲,只想采着她的头发,践踏一万年啊一万年。 可因为她有个特牛比的爷爷,无论是黑白两道再怎么牛比的人士,都不敢对她动粗。 真要那样,除非能有牺牲全家乃至全家族的狠心。 这还得先摆平阿达雅思身边的护卫,能挡得住她的犀利击杀。 虽说在小宙斯面前,高铁看似不堪一击的样,但这世上,又有多少人在杀人这方面,能超过他? 就连高铁刚对上阿达雅思时,都被她的三板斧给逼得连连后退,那就更别说别人了。 综上所述,尽管男人们都想骑着这匹混血小野马肆意驰骋,却只敢把念头放在心底最深处,生怕流露出一丁点,招来杀身之祸。 但现在,阿达雅思却对数百浑身散着强烈荷尔蒙的男人,亲口许诺——谁要是在半小时内,搞定高铁,并力败其他竞争者,成为最后的胜者,就能走上那个楼梯。 她,将会在最东边的房间内,恭候他的到来。 不穿,任何的衣服! 静。 现场数百人,随着阿达雅思这番话说出来后,仿佛都看到了美杜莎的眼睛那样,瞬间成了雕塑。 直到小野马故意筛着圆滚滚的屁股,迈着大长腿,踩着细高跟走下擂台,迪娃举起右手,高声喊半小时倒计时开始。 哗—— 死寂一般的现场,好像石头丢进热油锅中那样,轰然炸响。 几乎所有的男人,都野兽般的咆哮着,推搡着身边人,向擂台上冲去。 这特么可是天大的好事! 只需摆平这个高铁,和所有竞争者——哪怕不会成为天下第一高手的孙女婿,却能骑上这匹被无数男人垂涎的超级小野马,人生彻底的开挂啊。 “都给我滚开,滚开!” “谁特么敢和我抢,我杀他全家!” “实相的,都闪开。” 听到背后传来的咆哮声后,已经走上楼梯的阿达雅思,回头看了眼,眯了下左眼,那浑圆的屁股,筛的更加有韵味。 媚眼,轻飘飘自高铁身上扫过。 那厮,还满脸二哈样的傻笑,好像压根不知道,大祸已经临头。 “什么狗屁杀手之王啊?确实会几手的样,却是个色中的恶鬼。只被是我抱在怀里,浑身骨头就酥了。唉,高叔叔和果果姨也算人中龙凤了,生的儿子,却这般的没出息。幸好,我嫁给他,和嫁给一头猪,都没太大的区别。” 阿达雅思心中哀怨过后,懒得再卖弄风情,快步上楼。 没有哪个女孩子,不想成为抢手货,被男人们为争抢她,而自相残杀。 从小就被娇惯坏了的阿达雅思,更是如此。 别看她脑子不正常的样——其实,智商相当高,怎么能看不出那些对她唯命是从、努力献殷勤的男人们,不是垂涎她的美色,就是奢望能成为天下第一高手的孙女婿呢? 更让她想破口大骂的是,这些臭男人,都高喊着爱她爱的要死要活,甘愿为她去死。 世间,有爱情吗? 狗屁! 就连爷爷精心为她选择的高铁,那也是一桩利益联姻罢了。 无非是爷爷担心他老的挂掉后,爹妈姨娘的又不怎么成器,而她又被娇惯坏了,会招来灭门之祸,才不惜犯下积攒了一辈子的骄傲,让他给楼兰高飞之子,当个小老婆,籍此来保护她,继续带领吸血蝙蝠罢了。 熟悉阿达雅思的人,都知道这就是个被惯坏了的孩子,早晚做死拉倒。 但又有谁知道,阿达雅思其实比谁都聪明,都能看出爷爷的苦心? 她把高铁抱在怀里,让这厮见识到了她的本钱后,他那骨头都酥了的样子,简直让她恶心。 高铁,压根配不上她。 也许,天下就没有哪个男人,能有资格让蝙蝠小公主,甘心被他骑着驰骋,从中体会到身为真男人的骄傲。 但阿达雅思再怎么对高铁失望,她还是会乖乖顺从爷爷的意思,给这厮当俄国老婆。 她这样做,只是为了肩负爷爷老去后,继续率领吸血蝙蝠的重担而已。 高铁是个人渣不要紧,只要他爸妈牛比就好。 只要他们俩生的孩子,早晚能成为高飞那样的人,就好! 在抬脚迈上最后一个台阶时,阿达雅思甚至突发奇想:“与其被这人渣骑,还不如直接勾搭他爸,给他当小妈呢。那样,保证更没谁敢找我麻烦。只是爷爷他们,可能不会同意。唉,还真是个愁事。” 一声惨叫,蓦然从背后传来,打断了阿达雅思的胡思乱想。 终于有人受伤了。 阿达雅思却没回头看。 她一点都不担心,高铁会被诸多被荷尔蒙刺激的男人干掉。 无论怎么说,那个人渣都是前杀手之王,手上真有几把刷子的。 就算他挡不住“群情激奋”的数百男人,但只需在被打倒,双手抱着脑袋,就不会有人理睬他。 别忘了,阿达雅思说能上楼的胜利者,必须得熬过半小时。 高铁被打倒后,那些人照样得狗咬狗,直到半小时结束。 至于半小时结束后,最后的胜者走进她房间后,会不会如愿以偿——特么的,不就是把第一次,交给他吗? 也不是多大的事。 阿达雅思当前要做的,就是要从撒旦嘴里,拷问出撒旦的下落。 最东边的房间。 阿达雅思走过来后,抬起右足,足尖轻轻踢了下房门。 马上,就有个火柴盒大小的微型窗口,出现在了门上。 然后,堪比银行金库库门的房门,徐徐打开。 这间房子,恰好是这座工厂兴盛时的金库,水泥土里有着厚达五厘米的钢板,一般导弹都别想炸开。 用来关押撒旦这种“超级重犯”,最合适不过。 门刚打开一条缝,阿达雅思就听到奇异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她的眉梢,轻轻挑了下,却没进门,低声喝道:“雅卡莎,让那几个人都出去。” 雅卡莎是阿达雅思的头号心腹,算是老胡的记名徒孙,很有几分能耐,才被她派来,现场看押撒旦。 阿达雅思亲自出手,抓住撒旦时,她的几个小弟,都吃过大亏。 为犒劳和补偿这几个小弟,阿达雅思默许他们可以做不能说的事。 反正阿达雅思没觉得,撒旦能活下去。 但在听果果姨喊“撒旦儿媳”后,阿达雅思才意识到,她好像做错了什么,连忙催着高铁快点过来,以免被戴上帽子。 结果,还是晚了—— 几分钟后,三个鼻青脸肿,还有个吊着胳膊的男人,带着满脸的意犹未尽,陆续走出来。 阿达雅思摆摆手,示意他们滚蛋后,才走了进去。 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某种气息,让人嗅之欲呕。 阿达雅思秀眉皱了下,站在门口,看向了椅子上的女人。 第480章 谁是给你大帽子的人 惨。 除了这个字眼外,阿达雅思就再也想不到别的,能形容女人了。 尤其现场目睹全过程的雅卡莎,也是满脸的不忍之色。 阿达雅思定定看着女人,片刻后森声说:“雅卡莎,让那几个人出意外吧。” 雅卡莎立即点头,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诚然,几个最先找到撒旦的小弟,在阿达雅思赶到之前,都遭到了她的沉重打击。 为犒赏和弥补他们,阿达雅思默许他们可以对撒旦做什么。 但她却没想到,那几个人能对撒旦,做出野兽都不如的事来。 眼看撒旦,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阿达雅思虽然把胡闹当作活着的唯一乐趣,却还坚守着最后的底线。 那几个小弟的所作所为,已经大大突破了她的底线。 雅卡莎出去后,阿达雅思抬手,在墙上按了下。 换气扇的声音,立即急促的响起。 难闻的气息,迅速变淡。 当阿达雅思拿过撒旦穿的残破黑袍,披在她身上时,屋子四角,又有嘶嘶的声音传来。 空气中,开始有薄荷的清凉香气弥漫。 双手被绑在椅子上的撒旦,眸光呆滞,望着地面某处,一动不动。 “你,是不是很疼?” 阿达雅思站在她面前,脸上带着愧疚,眸光从撒旦双足间扫过后,就看向了别处。 有根木棍,在黑袍下露了出来。 鲜血,正顺着棍梢,缓缓淌下。 阿达雅思那样不把人当人看,看到后,都觉得愧疚了,更别说撒旦有多痛苦了。 撒旦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机械的呼吸着。 “对不起。” 阿达雅思低声道歉后,又说:“那几个人,会死的。” 撒旦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阿达雅思无声叹了口气,说:“高铁,来了。” 撒旦死人一般的脸色,终于有所变化,呆滞的目光,也迅速灵动了起来。 阿达雅思抿了下嘴角,轻声说:“不过,他却不理睬你的死活。” 撒旦嘴角动了下,好像在笑。 阿达雅思等了片刻,端过了一杯水。 撒旦倒是张开嘴,慢慢喝了几口。 她喝了几口水后,精神更好了些,沙哑的声音,好像毒蛇吐信:“他、他想知道,叶星辰在哪儿。” 阿达雅思马上追问:“她在哪?” 撒旦又不说话了,可一张被男人咬伤、看上去血肉模糊特可怕的脸上,却浮上了残忍的笑。 阿达雅思双眸眯起,沉声问:“她,死了?” 撒旦反问:“你,看到我当前的样子了吧?” 阿达雅思的脸色,剧变! 撒旦当前的样子,惨不忍睹。 她这样说,就是在告诉阿达雅思,她现在什么样子,叶星辰就是什么样子。 撒旦哈哈笑了起来。 尽管她在用全身的力气,但依旧不大,却鼓荡着毁天灭地的怨毒:“哈,哈哈。报应,绝对是报应。正因为我对她那样,我今天才遭到了她当初的报应。你,行行好,杀了我吧。” 阿达雅思蓦然抬手,作势要一把掐碎撒旦的咽喉时,却又停住了。 撒旦眼里全是讥讽:“怎么,你是想问我,叶星辰的尸体在哪儿吗?” 不等阿达雅思说什么,撒旦就说:“你抓到我的那栋民房下,有个不大的地下室。” 阿达雅思脸色瞬息万变后,头也不回的森声说:“用最快的速度,去找!” 立即,有人在门口答应了声。 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了走廊中。 撒旦呵呵轻笑:“找到,又能怎么样?临死之前,能让高铁的女人为我殉葬,我也算稍稍心安——” 阿达雅思忽然打断她的话:“可是,高铁却觉得,你根本不是撒旦。” 黑袍下,撒旦好像轻颤了下。 她躯体轻颤的幅度,虽然小,但却没逃过阿达雅思的眼睛。 阿达雅思立即低声骂了句什么。 高铁并没有对小野马明说,撒旦就是那种宁死,也不会被活捉的。 但他出来防空洞后,却问都不问撒旦在哪的表现,足够证明他早就看出,阿达雅思抓到的撒旦,是个冒牌货了。 阿达雅思当然不满,她费劲抓到的撒旦,是个冒牌货。 但现在“撒旦”的反应,却足够证明,高铁判断的没错。 阿达雅思低声骂人,除了骂自己笨蛋外,还就是骂高铁竟然比她还要聪明! 这让她感到大大的不爽,对冒牌撒旦的愧疚,也减少了很多。 “哼,虽说这次我可能空欢喜一场。但最起码,我拿到了撒旦的贴身魔吻。” 提到贴身魔吻后,阿达雅思又沮丧了下。 那对魔吻,好像被某个人渣给没收了。 但想到那个人渣,当前正在被数百男人围攻后,阿达雅思又开心了起来,继续说:“最重要的是,我已经从撒旦不但找你当替身,还把贴身魔吻也给你的行为中,看出她当前情况,绝对不妙。而且,她当前确实在莫斯科。呵呵。” 冷笑了声,阿达雅思还是头也不回,下令:“撒出所有的蝙蝠精灵,彻查全市的街道监控,搜寻所有能藏人的地方。” 又有一个声音,在门外大声答应。 急促的脚步声刚响起,阿达雅思又说:“等等。记住,真正的撒旦,只能是黑纱蒙面。” 冒牌撒旦的脸上满是伤痕,看不出任何变化,但她的眼里,却浮上了惊恐。 她也是德古拉家族的死士。 当撒旦在西班牙某教堂内,突然遭到香楼主人突袭,受伤逃走后,又深陷被欧洲黑白两道大肆搜索的危机中后,为保命,不得不绞尽脑汁。 老胡分析的没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撒旦完全是按老胡的分析,悄悄潜入了莫斯科,抛出诱饵,准备等搜捕她的人结束行动后,再去华夏。 在听撒旦说出逃亡计划后,这名死士就有了必死之心。 她希望,她的死,能为德古拉家族最伟大的战士撒旦,争取到休养生息的时间,才有机会重新崛起。 可现在,阿达雅思却看出她是个冒牌货,并迅速撒人去搜寻撒旦。 计划失败。 死士惊恐之下,忽然拼命挣扎起来,嘎声尖叫:“你休想抓到德古拉家族最伟大的战士!她,会躲过本次劫难。她早晚都会为我报仇,把你今天给我的,百倍还给——” 她尖叫到这儿后,双眼瞳孔骤然猛缩了下,随即迅速扩散。 德古拉家族最忠心的死士之一,死了。 但她的双眼,却瞪到了最大。 对她的威胁,阿达雅思毫不在意,不屑的撇撇嘴,却又伸手,在她眼上缓缓抚了下。 一阵纷沓的脚步声过后,死士的尸体,被抬了出去。 椅子、地上的鲜血,也被擦干净。 当房门被虚掩上后,一件衣服都没穿的阿达雅思,坐在了这张冷冰冰的铁椅子上,右手端着一杯红酒,慢慢的晃着,轻声叹息:“唉,高铁,你现在变成死狗了吧?谁,又是给你戴帽子的人?” 高铁没变成死狗。 不过,他当前双手抱着脑袋,蜷缩在擂台一边,看着无数猛士疯狗般相互残杀的样子,其实比死狗强不了多少。 第481章 我呸卑鄙小人 阿达雅思心中咋想的,高铁要是猜不出,干脆撒泡尿淹死自己拉倒。 他很头疼。 高铁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传说中的老胡,能赶紧滚过来,爷儿俩好好唠唠。 只要老胡能放弃吸血蝙蝠和楼兰的联姻,高铁宁可跪地,从现在磕头磕到太阳下山。 虽说他也承认,小野马绝对是顶级尤、物,年龄不大还是处子,却拥有了极品少妇才会有的娇躯,能骑着她肆意驰骋,绝对能从中感受到身为男人的骄傲。 问题是,高铁从小就讨厌和女人做那种事,而且也收了俩绝色少妇—— 叶星辰,更是让他头疼的要命,他哪儿还有心思“青睐”一匹小野马? 真正的小野马啊。 她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趁高铁浑身无力时,一边抱着他,一边给他套——特么的,就这种不知廉耻的,高铁就算用脚趾头去想,也能想到随时都能头顶大草原。 高铁可没有北河林大少,那种只要有好处,就能眼睁睁看着他女人被上的高素质,聪明人。 别说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女人被欺负了,就算背着高铁——也别想。 高铁是人渣,思想却相当保守。 阿达雅思既然敢放言,最后的胜者可以得到她,那么肯定会这样做。 要不然,她以后怎么当老大? 在老胡没和楼兰解除联姻之前,阿达雅思就是高铁的未婚妻。 不管他同意,还是不同意。 何况,阿达雅思已经现场宣布。 那么,高铁说什么,也得成为半小时最后的胜者。 没别的选择。 那么问题就来了——高铁再怎么牛比,能在半小时内,摆平数百浑身鼓荡着雄性荷尔蒙的男人? 肯定不能。 他又不是真正的超人。 休说这是几百个男人了,就算几百头猪,累死高铁,也无法在半小时内,搞定。 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帽子变绿,高铁只能——在最先冲上擂台的几个猛人,大吼着扑过来时,立即双手抱头,蜷缩在了擂台一角。 反正阿达雅思临走之前,只说半小时内的最后胜者,没说非得搞死高铁。 既然这小白脸子已经投降,各位好汉懒得再尿他,只会为争夺走上楼梯的权力,碗口大的拳头,砸向所有竞争者。 正方形的擂台不算太大,但也有六乘六的面积,能为数十号人,在台上疯狗般的撕咬所有人。 也能为躲在擂台一角的高铁,提供看戏的空间。 看他这样子后,负责倒计时的迪娃,鄙夷的接连骂了几声。 却也懒得理他,只是坚决执行阿达雅思的命令。 半小时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 在这段时间内,究竟有多少个猛人冲上擂台,有多少个惨嚎着摔下去,有多少人没了牙齿,断了胳膊腿,又有多少人干脆在台下厮打起来——饶是高铁的眼神很好用,也看不过来了。 “十,九,八——” 当高铁感慨美女确实就是祸水,能让男人为了争抢她,忘记自己姓啥,全然变成野兽时,迪娃开始倒计时了。 随着她用话筒的倒计时声响起,擂台上的厮杀度,也蓦然抵达最高! 只有倒计时结束,最后站在擂台上的那个男人,才有资格走上楼梯。 在台下厮杀的猛人们,都沮丧的停住了手,抬头看向擂台上。 因为大家很清楚,到了最最关键时刻,擂台上还站着的几个人,才是最危险,最凶残也是实力最强劲的。 这时候再冲上去,说不定就会送命啊。 “七,六——” 迪娃喊到六时,擂台上的四个男人,同时大吼着,狠狠撞在了一起。 砰! 疯牛般怒撞在一起的四个男人,有三个倒飞了出去。 “瓦斯,呜啦!呜啦,瓦斯,瓦斯!” 数百人,开始高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狂叫呜啦。 呜啦是万岁的意思。 瓦斯是毒气、不,是这个男人的名字。 瓦斯本来就是数百男人中,最强大的那个。 他能站在最后,绝对是“众望所归”啊。 好像绿巨人那样的瓦斯,狞笑着抬起了双手,用力往台下挥舞着,大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他在等待迪娃喊出最后的“一”字。 然后,他就会跳下擂台,走上那边的楼梯,开始新一轮的战斗! 迪娃喊到了“二”。 现场大喊瓦斯和呜啦的吼声,也白热化了,气浪甚至都快把屋顶掀起来了。 大家更是齐刷刷跺着脚,正准备和迪娃一起,喊出最后的数字时,突然! 一个人从擂台一角,腾身而起,右脚狠狠踢在了瓦斯的脑袋上。 然后,瓦斯就就像一座歪倒的山那样,轰然崩塌,重重摔在了擂台上。 “一!” 但迪娃和数百人,还是出于惯性,喊出了最后的数字。 一脚就把瓦斯放倒在擂台上的人,立即高举着双手,满脸欢欣的神色,围着擂台护栏跳跃起来。 静。 现场数百人,再次迅速深陷诡异的死寂。 只有擂台上的男人,还在高举着双手,满脸的欢呼雀跃状。 尤其让人恶心的是,这厮还不住往台下大抛飞吻。 沃特么! 这谁啊? 怎么如此不要脸! 除了被蝙蝠公主抱着走上擂台、倒计时刚开始、就抱着脑袋蜷缩在角落的高铁,还能是谁? 卑鄙! 这人简直是太卑鄙了。 真以为现场那么多人,都是瞎子,看不出他既然能把瓦斯一脚踢昏,就有足够争夺最后胜者的实力? 还是真把大家当沙比,看不出他在倒计时开始就抱着脑袋,其实是在让大家自相残杀,直等时间到,再暴起,一举定乾坤,成为最后胜者的卑鄙手段? 这特么的是男人吗? 还有脸,在擂台上欢呼雀跃! “打死这个无耻贱人!” 某人的无耻,终于激怒了沙比般愣在当场的猛人们,不知是谁狂吼了句。 一石激起千层浪! 现场数百猛人,立即高举着拳头,咆哮着,要冲上擂台,把这个不要脸的撕碎。 砰! 一声清脆却又压抑的枪声,突然响起。 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哗啦声。 暴走的数百猛人,齐刷刷的一呆,下意识停住了动作。 开枪的是迪娃。 哗啦声,则是站在二楼栏杆内的数十个俄国妞,在把微冲对准他们,打开保险的声音。 只要他们敢冲上擂台,迪娃等人绝对会毫不犹豫,立即开枪。 不得不承认,微冲确实是最好的镇定药。 数百猛人的热血,迅速恢复平静。 迪娃这才走到高铁身边,举起他的右手,高声宣布:“我宣布,最后的胜者是——高铁。” 猛人们可以不服气高铁的卑鄙,但迪娃却必须,严格执行阿达雅思的命令。 阿达雅思又没说,任何人不许用卑鄙的手段。 “谢谢,谢谢各位的谦让。” 高铁立即双手抱拳,对台下猛人们鞠躬道谢。 大家不敢上台动手,却能骂啊:“我呸,卑鄙小人。” “我呸!一群沙比。” 高铁脸色一变,竖起双手中指,往台下狠戳:“能争先恐后的抢人老婆,却不许别人用智慧,来保护自己男人的尊严。什么鸟人。” 第482章 最后的胜者 听到枪声后,阿达雅思就知道,最后的胜者,已经新鲜出炉。 肯定是迪娃开的枪,只为震慑那些心有不甘的猛人。 “哼,一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牛。” 阿达雅思冷哼了声,淡蓝色的双眸中,闪过一抹落寞,端起了酒杯。 她能肯定,来者不是高铁。 就算高人渣能打败她,却无法打败数百个男人。 休说是高铁了,就算老胡亲临,也无法抵挡数百被美色激怒的公牛,如果硬来,只能被踩成肉酱。 但阿达雅思还能肯定,高铁绝不会眼睁睁,任由那些公牛走上楼梯。 除非他不是个男人,能眼睁睁看着未婚妻的初次,被别的男人夺走。 高铁为维护他男人的尊严,只能被在数百的公牛连续扑击中,变成一条死狗。 阿达雅思不担心这厮会送命。 迪娃能保护他。 当然,断几根肋骨或者胳膊腿的,那是在所难免。 可这又能怪谁呢? 要怪,就只能怪高铁学艺不精—— “唉,这大好娇躯,将会由谁来采摘?” 阿达雅思轻轻叹息着,右手自绸缎般的雪肤上,缓缓轻抚而过。 咔,咔咔。 有脚步声,从门外走廊中传来。 最后的胜者,来了。 阿达雅思放下了酒杯,架起二郎腿,看向了门口。 门开了。 一个人出现在了门口。 屋子里的灯,关着,光线很暗。 那个人背对着走廊,整张脸也隐藏在黑暗中。 他在门口犹豫了片刻,迈步走进来,关上了门。 阿达雅思忽然有些后悔:“我玩的,是不是太过了点?爷爷那儿好说。高铁那个废物,也不会有太大的意见。但果果姨,能允许她的儿媳妇,把第一次交给别人吗?” 陈果果,绝对不允许! 阿达雅思真后悔了,伸手就拿起了旁边案几上的手枪。 她希望,最后的胜者,能“体谅”她的苦心,开灯看到被枪口对准后,马上就说他放弃奖赏—— 阿达雅思绝不会亏待他。 那也是最好的结果。 啪哒一声,灯亮了。 阿达雅思立即本能的闭眼,淡淡地说:“给你两条路。第一,去死。第二,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总之,无论你生死,都别想得到我。”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我选择第二条路。” “聪明。” 阿达雅思笑了:“说——” 她说到这儿时,才觉得这男人的声音,有些耳熟。 很像高铁的声音啊。 难道,他真摆平了数百公牛,成为了最后的胜者!? 阿达雅思心思电转,睁开眼时,就听男人说道:“去找你爷爷,解除我们的婚约。” 果然是高铁! 阿达雅思呆呆看着高铁,感觉脑子不够用了,吃吃的问:“你、你怎么能成为最后的胜者?” “老子从来都是胜者。别忘了,你给我的承诺。” 高铁满是厌恶的目光,从阿达雅思身上轻飘飘的扫过,开门。 虽说他已经见识到了这匹小野马的狂放,也相信她既然说得出,就能做得到,更看出她反悔了,但在看到她当前等着男人的样,还是有些想吐的冲动。 就这种臭女人,再是胡老二的孙女,啥狗屁蝙蝠公主,她果果姨相中了的儿媳,高铁也决意不接受。 “你、你给我站住!” 本能问出那句话后,立即从高铁厌恶的目光中,看出他是怎么想的后,阿达雅思只想——一头撞死。 她终于知道,啥叫丢脸了。 也是人生中的第一次,懂得了啥叫尊严。 还有比被看不起的人,看不起更丢脸的吗? 如果可以重来,就算拿刀砍掉阿达雅思的脑袋,她也不会这样子,坐在椅子上。 对她的命令,高铁理都没理,右脚迈出了铁门。 咻——砰! 从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枪口内,激射而出的子弹,几乎是擦着高铁的耳朵,打在了铁门上。 她这是在警告高铁,敢不站住,第二枪就会打爆他的脑袋。 “沙比。” 高铁头也不回的骂了句,迈步出门。 枪声没有再响起。 高铁那句“沙比”,就是一颗子弹,狠狠击在了阿达雅思的心口。 疼的她再也没有力气,扣下扳机。 “公主让你站住!” 尾随高铁来这边的迪娃,立即抬手,手枪顶在了他脑袋上,厉声喝道。 她的话音未落,突觉手腕剧痛。 手枪,被高铁夺了过去。 “和你说句真心话。任何人,都不要再拿枪顶着我的脑袋。要不然,会倒霉。” 高铁说着,随手把手枪丢在了地上。 叮叮当当。 那把手枪,成了七八个零件。 迪娃的双眸瞳孔,骤然猛缩。 她真是无法想像,高铁拆开手枪的速度,得有多快,才能做到这样。 高铁也没心思显摆啥。 他已经给了老胡足够的面子,现在不想再玩下去了。 既然阿达雅思抓到了冒牌撒旦,那么就证明正牌撒旦,可能就在莫斯科。 当前天大的事,也不如去找撒旦,去救辰辰老婆啊。 可拉夫斯基却不想他就这样走掉,娇叱一声,双手持枪对着高铁左腿,就要扣下扳机。 打伤他的腿,就是留下他最好的方式。 砰! 枪声响起。 接着,就是拉夫斯基发出的凄厉惨叫声。 她明明是冲高铁左腿扣下扳机的,怎么子弹却打在了她腿上? 不等她的惨叫声冲到走廊那边,高铁抬手一拳,打在了她脑袋上。 世界,清静了。 除了腿长乃大屁股翘之外,满脸雀斑的拉夫斯基,简直就没任何可取之处了,高铁真心不想听她叫唤什么。 这厮的凶残,震住了其他跃跃欲试的人。 可也不能就这样放他走啊。 不然,蝙蝠公主的面子,往哪儿隔? 迪娃咬牙,正要喝令所有人给我上时,背后铁门内,传来了阿达雅思的声音:“迪娃,让他走吧。” 于是,高铁就顺利走下了楼梯。 满大厅鼻青脸肿的公牛,正在忿忿怒骂某个卑鄙小人呢,就看到他走下来了。 虽说迫于那些俄国妞的淫威,公牛们不敢再对高铁动手,但可以动嘴啊:“哈,小白脸,你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 “不会是连门也没让进吧?” “我感觉是这样。毕竟咱们的阿达雅思,怎么可能会把宝贵的第一次,交给个卑鄙男人。” 已经醒来的瓦斯,在高铁走过时,嘴里说着,故意拿肩膀去撞他。 “一群沙比。” 高铁看在老胡的面子上,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我宁愿去睡一头猪,也不睡阿达雅思”的话,却能在骂了瓦斯等人一句后,迅速抬脚! 没谁能看清,高铁是怎么在一秒钟内,接连让包括瓦斯在内的七个男人,都惨嚎着,双手捂住那地方,瘫倒在地上的。 尽管,他这是趁人不备。 但还是有效震住了其他人。 等瓦斯满腔怒火的,怒吼着冲出车间时,哪儿还有高铁的影子? 胡老二去在望远镜内,看到了他。 “唉,雅思还是让我失望了。” 胡老二刚叹了口气,手机响了。 是阿达雅思打来的电话:“爷爷,我搞砸了。但我,绝不会放过他。我只求你,不要再插手我们的事。” 第483章 扯下了她的蒙面黑纱 高铁很清楚,虽然他给足了老胡面子,但也把阿达雅思得罪狠了。 就凭老胡的护短脾气,高铁得罪阿达雅思后,看在他爹妈的份上,没亲自出马找回场子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可能还会再协助他,搜寻肯定在莫斯科的撒旦? 高铁也不是太稀罕—— 毕竟撒旦也不是那种彻查监控,就能行踪暴露的蠢货。 而且,随着冒牌撒旦的露馅,她只会隐藏的更深。 吸血蝙蝠虽说是东道主,人手众多,但要想在多山、植被茂密的莫斯科找到撒旦,也是难于上青天的。 要想找到撒旦,只能碰运气。 高铁的运气从来都不错。 但这次,他能继续延续好的运气吗? 萨亚诺夫不知道。 他只知道,只要能活捉撒旦,就有可能会把德古拉家族的残余势力,都接盘过来,让他所领衔的豺狼帮实力大增,逐步蚕食其它的小势力,最终能和吸血蝙蝠相抗衡。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德古拉家族虽说早就被奥林匹斯给打残,又追杀了数百年,可残存的余孽力量,对豺狼帮来说,依旧是金山般的财富。 真要能活捉撒旦,再彻底的收服她,她就会甘心做萨亚诺夫的贤内助。 “任何一个男人,只要能揭下我的蒙面黑纱,都将会得到我的人。” 这是撒旦十几岁时,就在德古拉历代先祖画像前,发下的毒誓。 东方知道这条誓言的人,不多。 欧洲也不多——但萨亚诺夫却恰好知道。 萨亚诺夫既然能在吸血蝙蝠最强盛时期,还能带领豺狼帮苟延残喘,已经足够证明他的能力,智商都很高。 所以,当他得知撒旦被阿达雅思活捉的消息后,第一反应——和高铁完全一样。 尤其吸血蝙蝠门徒众多,未免良莠不齐,被豺狼帮买通几个眼线,来及时获得某些消息。 听眼线说,撒旦被阿达雅思活捉后,也没咬舌自尽啥的,专门研究过德古拉家族历史,深谙其最伟大的战士,会是什么样的萨亚诺夫,更不信了。 那是个冒牌撒旦。 真的撒旦,极有可能身受重伤,并隐藏在莫斯科。 找! 一定要找到她! 萨亚诺夫派出了所有能派出的人手,专门在吸血蝙蝠没搜过的区域,搜寻撒旦的蛛丝马迹。 吸血蝙蝠的人越多,搜过的区域越多,萨亚诺夫就能越进一步缩小搜寻区域。 功夫不负有心人。 终于,就是月上中天时,豺狼帮的人,在莫斯科南郊的一个大型养殖场内,发现了撒旦的踪迹。 并在付出十多条生命的代价后,死死咬定了她,逼着她只能往闹市区方向逃窜。 闹市区内尽是监控,就算撒旦能暂时消失,萨亚诺夫也能很快找到她。 反倒是在荒郊野外,她随时都能逃之夭夭。 能不能抓住撒旦,可事关豺狼帮的兴亡。 为此,萨亚诺夫派出了数百人。 本来就受伤的撒旦,现在就是强弩之末。 幸亏萨亚诺夫只想把她生擒活捉,真要干掉她,她有九条命,也死定了。 “老大,目标逃进了帆船酒店。” 萨亚诺夫刚带人从一个胡同里跑出来,就有包抄的手下迎了上来,指着霓虹闪烁的酒店,气急败坏的说道。 要不是强烈的求生欲,撒旦可能连站的力气都没了。 但就算这样,她还是在抓碎两个豺狼帮小弟的咽喉后,从酒店后院翻了进去。 她的凶悍,让豺狼小弟们很忌惮,尤其不能开枪,只能把她生擒活捉时。 “她逃进了帆船酒店?” 萨亚诺夫看向那边时,眉头皱了起来。 当代人提到帆船酒店,都会想到迪拜那栋超级大楼,号称是全球唯一的七星级酒店。 这所酒店——恰恰是俄国某个大有背景的人,经过那边允许后,在这边开的“分店”。 为追求高度相似,让市民们不用远赴迪拜,就能感受到最正宗的帆船风情,老板特意让所有女服务生,都穿戴中东服装。 关键是,个个都面戴黑纱! 无论是端盘子,还是扫地,或者陪客人潇洒的,都得戴黑纱。 本来就是戴黑纱,从来没被人看到过真面目的撒旦,误打误撞逃进帆船酒店后——沃草,那就是龙归大海虎归山,蜜蜂飞进百花园啊。 要想找到她,太难了。 她要是把黑纱一摘—— 想到这儿后,萨亚诺夫眼睛一亮,抬手,用力挥舞了下,示意大家去搜。 撒旦绝不会摘除黑纱的。 而那些假扮中东妇女的服务生,却不在意摘不摘下来的。 萨亚诺夫的人,只要找到死活不摘面纱的女人,必是撒旦无疑。 但鉴于酒店老板来头很大,萨亚诺夫必须得和人提前打个招呼。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守法良民,早就走进了梦乡中。 但帆船酒店内的夜生活,才刚开始一个多小时。 上百名身材阿娜的蒙面美女,正在享受她们最喜欢的时光。 也更渴望,能被带上十楼以上。 十楼到十六楼,那是贵宾套房。 只要能去贵宾套房服务的,都能得到不菲的小费。 而她们能不能上去,老板和值班经理说了也不算。 客人,才是真正的上帝。 每间套房内,都有个ktv包厢内的显示器。 所有佳丽的详细资料,都在上面。 客人可以随意浏览,喜欢上哪个,只要她的名字没有变红,代表着正在营业中,只需拿手指头轻轻一点,某个妹子后腰的传呼器,就会嗡嗡震动,显示该去哪个房间。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客人,住进帆船酒店后,都会点美女。 住这种高档酒店,却不点美女的人——怎么不去死! 美女们的诅咒,高铁当然听不到。 他只是在莫斯科无头苍蝇般,转到晚上十点后,才临时下榻帆船酒店,1303号套房。 每晚的房费,折合国内货币八千多。 沃草,简直太坑爹。 幸亏头号小良家曾经前叮嘱,万嘱咐高铁在外不要怕花钱,特意给了他一张银行卡。 洗澡,吃完夜宵,又用特委婉的语气,拒绝了多波主动敲门的美女后,高铁身心疲惫——只想美美睡一觉,再说其他。 砰! 就在高铁刚要走进梦乡,希望能看到辰辰老婆,问问她在哪儿死呢,被这声撞门声惊醒。 “特么的,还能不能让人消停点?” 高铁低低骂了句,刚睁开惺忪的睡眼,就看到一个黑影扑了过来。 这谁啊? 高铁抬脚,刚要踹出去,又停止了动作。 踉踉跄跄扑过来的,是穿着酒店服务生服装的女人。 她脸上蒙着黑纱,脚步踉跄,露出的双眸里,全是让人心疼的惊恐,嘴里低声说着:“尊贵的客人,我是酒店服务生沙叶波娃。一些歹徒要、要用强带我走。请您救救我。” 自称啥波娃的女人,说着直挺挺扑到在了高铁床上。 什么,有歹徒要用强带你走?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不行,我就算再累,也得假装点了她的钟,正在和她恩爱着的假象,骗过那些歹徒——正义感爆棚的高铁,立即左手把她搂在怀里,右手扯下了她脸上的蒙面黑纱。 第484章 天姿国色的妹子 酒店内出现漂亮服务生被打、被追着非礼的事,屡见不鲜。 尤其在黑暗势力盛行的资本国家。 所以高铁在这蒙面妹子破门而入求救时,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惊讶。 但还是有些小惊讶的—— 最起码,高铁明明反锁了房门,这妹子是怎么进来的呢? 他暂时没工夫去考虑这些,更没打算在妹子已经扑倒在他的床上时,满脸“男女授受不亲”的装比样,把人推开,然后再给随时都可能追来的歹徒,上一堂和礼义廉耻有关的思想课。 无论咋说,这都是在国外。 而高铁当前为搜救叶星辰,忙的身心疲倦,实在不想再惹麻烦,索性配合她,把她当作点来的小姐,搂在了怀中。 高铁当前下榻的是贵宾房,床上有个妹子,很正常。 那些歹徒真要冲进来,看到,也会觉得很正常。 当然,受惊的妹子,在爬上高铁的床后,是不能再戴着蒙面黑纱的。 要不然,歹徒一看:“沃草,骑妹子时却不看脸,有意思吗?不用问,这肯定是个演戏的。妹子带走,男的腿打断。” 无奈之下,高铁左手把她搂在怀中后,只好把她的蒙面黑纱,扯了下来。 然后,高铁就呆比了下。 这妹子,简直是太漂亮了。 虽说脸色苍白,没有丁点的血色,但依旧无法遮掩她的天姿国色。 就这种超级美女,却来酒店干服务生——果然资本国家的妇女,始终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 更出乎高铁意料的是,这妹子明显是个雏。 就是胆子太小了些,被高铁搂到怀里后,竟然昏了过去。 可哪怕她昏死了过去,秀眉依旧紧皱着,轻微的呼吸中,夹杂着隐隐的异响。 高铁心中一动,右手几根手指,放在了她的脉搏上。 在莫邪浮屠这个小变态的鞭子下,逼着学医术,哪怕是一头猪,也能取得一定成就。 最起码,高铁能根据脉搏,很快就诊断出这妹子的肺叶受伤。 硬伤。 应该是被人用硬物,或者脚给踢的,肋骨都断了几根,反刺伤了肺叶。 也幸好断的这几根肋骨,不是左肋下的第三、第四根。 不然,肋骨被砸断反刺后,极有可能会直接刺进心脏。 高铁皱了下眉头,索性翻身坐起,把妹子的衣服除了下来。 他这样做,可没任何的龌龊心思,原因有二。 第一,既然妹子求助,假装是被高铁点的服务生,那么在他床上时,不但不能蒙着脸,也不能穿衣服。 不然就会露出马脚,会被随时冲进来的坏人看到后:“沃草,骑妹子时却不除掉她的衣服,有意思吗?不用问,这肯定是个演戏的。妹子带走,男的腿打断。” 反正是演戏,而且高铁也有一百万个把握,看到这具堪称完美的娇躯后,不会动坏心思。 第二,他除掉妹子的衣服,只为能进一步检查她的伤势。 除下衣服后,高铁吓了一跳。 妹子不断肋骨断了几根,而且双肩、背上、腿上都有锋刃划出的伤口,却只是粗粗处理了下。 尤其肩上,明显还有咬痕—— “沃特么的,那个混蛋竟然舍得用嘴,来咬这么嫩滑的雪肤?” 高铁颇有正义感的骂了句时,忽然就听房门被敲响。 萨亚诺夫已经给帆船酒店的老板,打过电话了,说是有个大仇家藏在了酒店内,请求配合。 酒店老板碍于豺狼帮也是莫斯科有数的帮派之一,不想和他因此闹僵,也就勉强同意了,却嘱咐他不能大闹酒店,以免惊吓到尊贵的金主们。 萨亚诺夫表示绝不会鲁莽行事,衷心感谢过后,立即指挥人把酒店团团围起来,在搜查没结束之前,哪怕是一只苍蝇,也不能飞出来。 然后,萨亚诺夫亲自带人,开始搜查贵宾套房。 一间挨着一间的。 每搜查一间,萨亚诺夫都会特礼貌的敲门,先——先礼后兵。 “谁啊?这么晚了,还来扰人好梦。” 高铁嘴里嘟囔着,顺势扯过一件睡袍,走出了卧室。 他刚把门打开,一个相貌清秀的豺狼帮小弟,就客气的说:“抱歉,先生。” 这小弟不但相貌清秀,而且口才也是便给的。 尤其他满脸诚恳,娓娓道来的话,让人不得不信。 他说,就在一周前,他们老大刚从拉脱维亚买来了个美女,价值一千万美金。 拉脱维亚盛产美女,全世界出名。 那个国家可以明码标价的向外“出口”美女,也是全世界出名的。 老大耗资千万买来的这个美女后,本想和她好好过日子,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谁知道,这个美女竟然是当地某组织控制的成员,专门骗钱的。 在被带来俄国后,就抽机会逃走。 老大当然不愿意啊,还想和她生孩子,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不是? 于是,美女就逃,老大就派人追。 但这个美女却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而是颇有两把刷子,先后干掉了老大几个小弟。 老大无比愤怒,亲自出马,使出祖传的咏春拳后,终于——打伤了千万未婚妻。 可这妞儿却趁老大不舍得辣手摧花之际,再次逃脱。 “她来到了这家酒店内。我们老大被逼无奈,才前来打搅先生。还请您能体谅。” 小弟说完后,右手一招。 马上,就有另外一个小弟上前,递上了一份小小的礼物。 既然酒店老板给面子,萨亚诺夫也得给人面子——被惊扰到的客人,都会获得某文学巨匠亲笔签名的著作一部,算是谢礼。 高铁不禁暗中感慨,外国黑帮素质就是高。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高铁要是再哔哔着不愿意,那就枉称礼仪之邦的子民,立即抬手请人进来,随便搜。 “先生,打搅了,抱歉。” 六七名豺狼小弟,在短短三分钟内,就搜完了整个套房。 床上那个仰面朝天的妹子,他们当然也看到了。 不过,他们虽然暗中惊讶这妹子咋就这么水灵,却没觉得她就是撒旦。 老大可是说的很清楚,撒旦宁死,都不会摘下蒙面黑纱的。 至于那妹子睡得竟然这样死——呵呵,无论谁点了这样的极品,如果不把她累个半死,岂不是亏了? 等最后一个小弟,礼貌的关上门后,高铁把那本巨著随手放在沙发上,走到屋角前,拿起了电话。 床上妹子的伤势很严重,需要及时救治,不然就算康复,也会留下气管炎——之类的后遗症。 尤其那身雪肤,绸缎般的光滑,高铁要是不配点药水来疗伤,良心上都过意不去。 给前台打完电话后,高铁这才走进卧室,居高临下的看着美女。 美女依旧闭着眼,还在昏睡中。 但高铁却能从她呼吸中的异响中,听出她已经醒来了,当前特激动——被好心人救了不是? 她醒了还装睡,就是预防高铁非礼她时,紧攥的右拳,会狠狠打在他脑袋上。 “安心休息,你不会有事的。” 高铁淡淡说了句,关上台灯,转身走进了客厅内。 第485章 撒旦最大的仇人 现在高铁能肯定,小弟们追杀的妹子,就是床上那个。 为骗高铁相信,还编造出老大千万买美女的谎言。 沃草,在高铁这种撒谎高手面前撒谎——就不怕遭雷劈吗? 如果那妹子真是某老大千万买来的,肯定得看模样下单吧? 可这些小弟们看到妹子后,却惊讶于她的美貌,却连一点点的怀疑都没有。 某老大追的妹子,究竟是谁,高铁懒得去理睬。 他在帮美女带上卧室门,走到客厅内躺在沙发上后,点上了一颗烟。 床上那个美女,是不是撒旦? 黑暗中,高铁嘴上的烟头,一闪一闪。 撒旦就是蒙面的。 根据高铁的推断,她遭到三亿美元的悬赏追杀后,也会受伤,慌不择路下,逃进到处都是蒙面美女的帆船酒店,恰好来到他房间,谎称是被坏人追的,完全有可能。 而且高铁目测卧室里的妹子,身材几乎差不多。 按说,高铁分析出这些后,基本就能断定,床上那个妹子,就是撒旦了。 他该哈哈狂笑着:“傻蛋娘们,听说过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这句话没?没有?真尼玛的不学无术。” 高铁却没那样做。 因为他分析出那妹子不是撒旦的原因,也有好几点,点点都有说服力。 首先,撒旦宁死也不会摘下蒙面黑纱。 当然,她在受重伤的情况下,高铁揭下她的蒙面黑纱,还是相当轻松的。 如果这点不足以证明她是撒旦,那么她现在还是个清纯处子,也是有力的证明。 在高铁看来,撒旦既然那样忠于德古拉伯爵,肯定全身心的都奉献出去。 狗窝子里,还能存住干粮? 高铁自问要是德古拉伯爵,也无法抵御如此美貌的撒旦,早就让她肚子鼓起来几百次了—— 假如这两点,还是不够证明那妹子不是撒旦,接下来的这一点,则是关键。 撒旦是谁? 高铁现在了解到了,号称是西方第二高手,仅次于咒死妹。 咒死妹已经遭到别人的诅咒——去地狱里喝茶了,那么撒旦就是西方第一高手。 胡老二不算,他虽然住在欧洲,却从没承认过是西方人。 整个西方,没有任何人,能在近身格斗中,一脚就能踢断撒旦的肋骨! 高铁的医术,虽说没有小变态高明,却能通过床上妹子的伤势,正确推断出她是怎么受伤的。 只要能确定这点后,哪怕妹子自称就是撒旦,高铁也不会相信。 既然她不是撒旦,那么她会是谁呢? 高铁对这个问题,没有任何的兴趣。 他只在机缘巧合下,做个好事罢了。 为那妹子提供安心休息的居所,让她深刻体会到安全港湾的幸福后,明天一早醒来,恩人已经不见了。 “唉,她要是想以身相许,来酬谢我。可我却已经飘然离去,会不会失望?” 带着这个疑问,高铁渐渐走进了梦乡。 撒旦做了个恶梦。 她梦到被萨亚诺夫生擒活捉后,撕下了她的面纱,还有衣服。 然后,萨亚诺夫又残忍的,夺走了撒旦誓言要为主人保护的清白。 更悲摧的是,她还怀孕了。 十个月后,生了个儿子。 明明是萨亚诺夫的种,为什么却是个欧亚混血呢? 而且,那小比崽子特像高铁,尤其那满脸贼兮兮的笑。 “不,我绝不会给他生孩子的!” 撒旦心中惊惶尖叫着,猛地——睁开了眼。 她想猛地翻身坐起来的,却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感觉好像被架在火上烧。 休说她能坐起来了,就算能睁开眼,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在发烧。 撒旦心中刚闪过这个念头,突听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发烧了。高烧39度8,我要给你打一针退烧药。你要是愿意的话呢,就眨眨眼。” 撒旦的双眸瞳孔,立即稍稍缩了下,滚动。 然后,她就看到了满脸淡淡然、特装比样的高铁。 高铁! 绝对是撒旦最大的仇人啊。 当初在华夏西山疗养院,要不是这个人渣,撒旦早就干掉小宙斯。 要不是他的鲜血,小宙斯也不会暂时康复,杀害伟大的德古拉伯爵。 所以在撒旦心中,高铁比小宙斯还要更仇人。 这厮死而复活的消息,撒旦在逃命中,也知道了。 她除了大骂上帝瞎了眼,狗屁的本事都没有。 但撒旦做梦都没想到,她昨晚再也支撑不住,化身酒店服务生,希望能获得客人帮助后,随便打开了一扇门——就趴倒了高铁的床上。 昨晚,她扑倒在床上后,就感觉迅速往黑暗深渊滑落。 却也能感觉,她的蒙面黑纱,被高铁扯了下来。 没有任何的语言文字,能形容撒旦当时的心情。 只能说,她的灵魂都在嚎哭:“上帝啊,你怎么能让我最大的仇人,扯掉我的蒙面黑纱呢?他可是主人惨死的罪魁祸首。我究竟,是遵守诺言嫁给他,还是违背诺言,继续把他当仇人?圣母玛利亚啊,求求您,给您的子民,一个合理的建议吧。” 等撒旦的灵魂,终于安定了那么一点时,又发现她—— 高铁不但扯掉了她的蒙面黑纱,还除掉了她全身的衣服。 让她就像一个艺术品那样,毫无遮拦暴露在他视线中。 这事怎么说? 只能说撒旦哪怕还有一点点的力气,也会暴起,掐死他! 结果,她却昏了过去。 不过,她很快就被某小弟说话的声音,惊醒。 然后,她就听到了萨亚诺夫那番鬼话。 再然后,高铁就站在了床前,静静的看着她。 那时候,她以为高铁肯定知道她的身份,并趁她不能动时,在她的育儿袋里,撒满罪恶的种子了—— 出乎撒旦意料的是,高铁只说了句让她安心休息,就走了。 听到关门声后,全身神经即将绷断的撒旦,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鬼知道怎么回事,昨晚是撒旦懂事以来,睡得最最安稳的一个觉。 没有会被追杀的担心,没有因伯爵越来越不行了的悲伤,更没有这些天来的惶恐。 只有,说不出的安宁。 她始终绷紧的神经,全部放松下来后,被死死压制的病魔,趁势高喊着“兄弟们,我们干了这妞儿啊”的口号,让她发烧,然后做了个奇怪的恶梦。 等她被惊醒后,再次看到了最大的仇人。 仇人说,她发烧了。 废话。 还用他来提醒吗? 感觉好像是在被火烧的撒旦,又不是感觉不出来。 仇人又说,要帮她打退烧针。 那就赶紧打啊,唧唧歪歪个毛线呢。 难道,这人渣不知道成年人高烧四十度时,会有生命危险? “赶紧的。帮我退烧后,我再杀了你。” 撒旦心中默默的说着,闭上了眼。 高铁又在哔哔:“那个什么,我要给你扎屁股。希望你不要介意。” 撒旦倒是特想说:“我怎么不介意啊?我的屁股,也是你能看的?” 可昨晚,她全身上下都被看光,现在又急需退烧,怎么可能拒绝高铁的好心? 没看到她有啥反应后,高铁掀开了盖在她身上的毛毯。 完美娇躯,再次映入眼帘。 第486章 我这人太善良了 高铁昨晚就打定主意,今早醒来后,就飘然离去。 让床上的妹子,在以后漫长的人生中,都在为他这个好人默默的祝福。 可临走前,他还是忍不住走进卧室,希望妹子醒来—— 做了好事,可以不留姓名,但最起码得让妹子在清醒的状态下,看清楚这张英俊的脸吧? 高铁刚走到床前,就感受到了热浪袭来—— 沃草,她发烧这么厉害? 高铁有些郁闷, 老祖宗总是教导后人,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 如果他只给美女留下怎么疗伤的纸条,就此挂掉、不,是就此离去,她万一烧傻了,岂不是罪恶? 可高铁很忙啊。 还得忙着去找自己做死的瞎眼妞,哪儿有空伺候别人。 又可—— 高铁无奈之下,只好再次打电话,委托前台购买一应的退烧药品。 就在高铁刚配好药,撒旦醒来了。 碍于自身是个正人君子,高铁当然得征求撒旦的意见后,再给她扎屁股。 当然,扎胳膊也行。 问题是,扎胳膊的效果,远远不如扎屁股。 反正昨晚已经看光了她,高铁为了治病,扎她屁股,又咋了? 虽说昨晚已经看光了她,也不住在心中默念这是在救人,但高铁帮撒旦侧转娇躯,看着那轮浑圆的雪月时,还是心儿一荡一荡,又一荡的。 幸亏高铁不住默念空即是色,色既是空,一针下去—— 抱歉,高铁多年不练习给人扎针,手艺生疏,这一针竟然扎在了她后腰上。 “这个人渣,肯定是故意折腾我。” 面朝里的撒旦,用力咬着嘴唇,暗中怒骂不已。 背后,传来高铁讪讪的道歉声:“对不起啊,可能是你的皮太厚了。针扎不进去,针尖弯了,我换个。” 我的皮厚吗? 我的皮肤,绝对是凝脂般的雪肤,拿手指甲一掐,就能出来水的。 你却接连扎了我十七八针,针尖都弯弯了。 故意的。 人渣,我一定要杀了你啊。 满肚子泪水无处流的撒旦,只能在心中咆哮。 终于,外出换针头的高铁,打开窗户接连深呼吸,又暗骂自己十八声猪后,总算给她成功扎了屁股。 退烧的方式有很多。 还有物理退烧,就是用酒精擦几个重要穴道。 高铁为了让撒旦快点好起来,扎完针后,也没再征求她的意见,又用酒精棉,蘸酱——给她擦了起来。 闭着眼的撒旦,没有任何的反应。 有反应——有用吗? “其实,我感觉你特像一个人。” 高铁拿着酒精棉,在段子般的雪肤上,来回擦着时,悠悠的说道。 撒旦说话了,声音很轻:“像谁?” “撒旦。” “撒旦?” 撒旦秀眉微微皱了下,缓缓睁开了眼,看着高铁,嘴角浮上一抹讥讽:“撒旦,是圣经里的恶魔,也是个男人。你如果想问什么,就痛快点,没必要拐弯抹角的。” 她果然不是撒旦。 高铁心中最后一丝怀疑,也烟消云散,丢掉酒精棉,帮她盖上了毛毯。 这妹子真要是撒旦,那么在高铁忽然问出那句话时,就算镇定功夫再高,可肌肉也会有本能的紧张反应。 正在给她拿酒精棉擦穴道的高铁,手指就在细腻的皮肤上,能敏锐捕捉到肌肉的变化。 没有任何的变化。 “没什么,就是我也在找一个女人。她也是蒙着黑纱的——算了。和你说,你也不懂。” 高铁迈步下地,拿起毛巾擦着手,随口说:“你也别误会,我压根不关心你是谁,你和昨晚那些人的事。当然,更不会伤害你。我只希望,你能在中午之前好起来。因为,我还很忙。” 撒旦定定的看着他,半晌后才问:“你明知道我来历有问题,为什么还要救我。” 高铁立即满脸痛心疾首的样子,无声叹息:“因为,我这个人善良。善良,已经让我吃过很多次亏了。” 这厮嘴里胡说八道着,抬手敲了敲桌子,拿起放在柜子上的背包,走向门口。 撒旦愣了下,问:“你要走?”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于名。” 高铁回头,给了个她大大的笑脸:“浴室的浴缸内,有药水。那些药水,可以确保你皮肤上的伤痕,能在最短时间内复原,不留下任何的伤疤。也给你打过退烧针了,等你起来后,再吃点药,外面有丰盛的早餐。” 高铁打开门,继续说:“如果不出意料,你中午就能去外面逛街了。别谢我,更别问我是谁。因为,我从来都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哪怕你仗着貌美勾搭我,我也不会告诉你,我就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高铁。” 该装的逼,已经装完了,高铁是时候离开了。 万一这美女,真被他的风度所折服,勾搭他咋办? 讲真,从小就是在欧洲女人窝子里长大的高铁,现在特别害怕和和“白”有关的女人打交道。 相当腹黑的某个娘们,姓白。 曾经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的小宙斯,是个白种人。 可怕的撒旦,也是个白种人。 脑子不正常的阿达雅思,同样是二分之一的白种人。 最多,被靳幽城和黄馨雅改造过的高铁,现在特喜欢白白的屁股,和白白的馒头—— 除此之外,都是白色、恐怖。 他可不想在满屁股的白浆糊时,再和床上这个白人美女,有啥牵扯。 撒旦被这厮的装比,震惊。 还有——这厮在关门时,竟然还特愤慨的说:“是谁在你肩膀上,咬过一口啊。这么好的皮肤,也能下嘴,简直混蛋到家。” 不等撒旦反应过来,门关上了。 半晌后,傻愣的撒旦,才喃喃的说:“那个舍得咬我的混蛋,就是你。” 啊——欠! 在前台又续了一天房租的高铁,张嘴打了个喷嚏。 “也不知道是哪位美女,又在想老公了。” 高铁抱歉的冲前台妹子笑了个,无视她使劲抛的媚眼,毅然转身,大踏步的走出了帆船酒店。 深秋季节。 莫斯科的天,好蓝。 街头上的大长腿,好多。 空气,好新鲜。 高铁——好烦。 在一辆悍马吱嘎一声,停在他身边后。 车上坐着的那个穿着一身迷彩,脚踩半高筒大兵靴,挽着袖口露出半截皓腕,头上还戴着个作训帽,脸上戴着个大墨镜,嘴上叼着一根大雪茄,怎么看都不像飒爽女兵,十足是个女阿飞的阿达雅思,绝对是高铁烦恼的源泉。 高铁皱了下眉头,也没说话,继续向前走。 呜,呜呜。 背后传来急促的闷吼声,几个迎面走来的妹子,吓得连忙躲在了旁边。 高铁不用回头,仅仅是通过脚下传来的震感,就能确定,阿达雅思把悍马,开上了人行道。 “要不是看在老胡的面子上,我非得把你打成猪头。” 高铁心中暗骂了句,快走几步,左拐走上了台阶。 这是个小超市。 他希望,能从超市后面的门,甩开阿达雅思。 只是他刚走进到收银台前,正准备问问少妇老板,能不能把她的后门借来用用——背后,就传来了机车的怒吼声。 玻璃门,立即哗啦一声大响。 第487章 让你去监狱打架 高铁不停步,阿达雅思就把车开上了人行道。 他刚走进某家小超市,准备从后面的门闪人,阿达雅思就把悍马开进了超市—— 越野性能极强的悍马车,开上几个台阶,或者穿墙而出,绝对不费力。 高铁心中痛骂麦麦皮时,超市老板清醒过来了,立即双手掐腰,刚要尖声咆哮,一捆美钞,砸在了她怀里。 少妇老板马上闭嘴,希望阿达雅思最好在她家超市内,横冲直闯一番。 这疯子既然摆出这架势,高铁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拿了一条烟,又拿了一瓶水后,照价付款,开门上车。 呜,呜呜! 在少妇老板失望的目光中,阿达雅思特有职业赛车范的,把车灵巧的倒到了公路上。 高铁双脚搁在仪表盘上,歪头看着车窗外,也不说话。 阿达雅思也没说话,只是狂按着喇叭,把油门踩到底,车子流行闪电般,闯过了一个红灯。 不长时间后,车子驶出了市区,在高速路上向西疾行。 高铁实在受不了这孩子,叼着雪茄却不点燃的装比样,抬手把烟拿过来,丢出了车窗外。 阿达雅思也没在意,只是友好的笑了下,小脸特纯洁。 “停车。” 高铁淡淡的话音未落,车头就猛地一震,吱嘎停在了高速路的路中间。 砰! 她刚超过来的一辆黑色越野,猝不及防下,重重追尾。 幸好开车的司机,在被超车时,就注意到了这辆车,精神本能的高度集中,才能及时刹车。 要不然,这下绝对能把车头撞扁。 但饶是司机刹车及时,车盖还是掀了起来。 而阿达雅思开的这辆车,明显是改装过的,只是剧颤了着向前出溜了几米,啥事也没有。 高铁叹了口气,看向了后视镜。 后视镜里,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骂骂咧咧的从黑色越野车里跳了下来,挽着袖子快步走来。 走过来的男人,弯腰抬手,刚要开砸车窗玻璃。 车窗落下——手枪那黑洞洞的枪口,从车窗内伸出,顶在了他额头上。 这哥们的脸色,瞬间苍白,慌忙举起了双手。 阿达雅思轻蔑的笑了下,又从座椅下拿出一捆钞票,丢了出去。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等那俩男人捡起钞票,屁都不敢再放一个的上车走人后,高铁忽然想到了这句话。 “说吧,要带我去哪儿?” “监狱。” “监狱?” 高铁愣了下:“为什么要送我去监狱?” 阿达雅思轻飘飘的回答:“是让你去打架。” “去监狱打架?呵呵。” 高铁晒笑:“老子没兴趣。” “你现在对什么有兴趣?” “我要找撒旦,救叶星辰。” 高铁又看了眼后视镜,冷冷的说:“除此之外,我不会再去忙别的事。尤其是,和你这种烂人在一起。” 高铁虽然自认是个人渣,和女人说话时,从来都是信口哔哔,但却从没骂过哪个女孩子——烂人。 烂人,绝对是高铁骂人字典里,杀伤力最强的王牌。 这是因为,他实在讨厌阿达雅思。 不是因为她仗着爷爷是胡老二,仗着有钱能乱砸人,或者脑子有问题。 仅仅是因为,无论她怎么想的,但既然同意和高家联姻,就不该把第一次,交给“最后的胜者”。 高铁可以允许女人犯错误。 唯独这种错误,他是打心眼里无法接受,反感到姥姥家的。 阿达雅思的脸色,刷的苍白。 哗啦一声,黑洞洞的枪口,又顶在了高铁的脑袋上。 讲真,阿达雅思才不在乎谁会骂她烂人。 比这个更烂的话,她都听得麻木了。 可她却能看出,这俩字,绝对是高铁最最恶毒的骂人话。 被手枪顶住脑袋,高铁就像啥事也不知道那样,自顾自拿出香烟,点燃了一颗。 阿达雅思说话了,声音发颤:“我、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高铁不想说“但你想过了”此类的话。 因为他要是说了,就证明还是在意阿达雅思,要把第一次随便交给人的行为。 他只需用那两个字眼,让阿达雅思明白他是怎么看她的,就好。 至于以后——哪怕她依旧是高家名义上的儿媳妇,爱特么的和谁去睡觉,就和谁睡觉,高铁保证只会说这帽子颜色很好看,却不会干涉。 咔嚓一声,阿达雅思打开了手枪保险,哑声问:“你、你再不说话,我就开枪了。别逼我。” 高铁还很怕死的。 他只好说:“从我看到你那样子,坐在椅子上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我是绝不会在意,你是不是高家的儿媳妇了。当然,这个意思,我会亲自告诉你爷爷的。所以,你是自由的。无论做什么,尽可以打着高家儿媳妇的旗号做事。但有一点,你必须知道,我是真心不喜欢和你混在一起。” 高铁说这些时,语气特平静。 没有丝毫的矫情。 完全是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更会怎么做! 说出这些话后,高铁惬意的叹了口气,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不在意他“老婆”,会和随便哪个男人睡觉。 看来,他的思想,又升华了。 阿达雅思听他说完后,脸色更加苍白。 她用力咬着嘴唇。 有丝丝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拿着手枪的双手,也是剧烈轻颤着,随时都有可能叭狗一声,送高铁回姥姥家。 但她最终还是慢慢的放下手枪,伸出舌尖舔了舔鲜血,重新启动车子,看着前方,说话的声音,也恢复了正常:“我知道你现在,急于找到撒旦,救回叶星辰。但你必须去监狱——” 高铁打断她的话:“任何事,哪怕是天塌下来,都比不上搜救我老婆的下落,更重要。” “天当然没有塌下来。” 阿达雅思看了他一眼,也冷冷的说:“但你要是不去的话,会有很多华夏人死。据悉,自从你来到莫斯科,到现在,就已经有六名华夏人死掉了。” 怎么回事? 高铁皱眉,刚要问什么,阿达雅思又问:“你认识张明驹吧?” 高铁当然认识张明驹。 就在他来莫斯科之前,还曾经在机场内,和张明驹交谈过,帮他向欧洲,散播了他死而复生的消息。 张明驹也是来欧洲的。 因已经知道张明驹的身份,高铁特自觉的没问,他来欧洲干嘛。 但现在,阿达雅思却提到了他。 高铁立即意识到了什么,点了点头时,阿达雅思又问:“他在几天前出国时,带来了四个男人。已经有三个落败死亡。当前,就剩下他和一个叫李虎的了。不过,他们出现的几率不大。你如果不去,你们国家就再也没机会,参加在不丹举办的总决赛。” 高铁满头雾水,搞不懂就凭张明驹的身份,为什么要带人出国参加啥比赛。 总决赛的冠军,又是个啥玩意。 阿达雅思拿出一块口香糖,丢进嘴里,嚼着含糊不清的说:“总决赛的冠军,将会迎娶欧洲圣殿公主。同时,他也能为自己的国家,赢取到三十亿吨储藏量的油田开采权。” 第488章 就是为你量身打造 人类有多疯狂,永远不是神能所预料的。 西方第一家族是奥林匹斯。 奥林匹斯家族,随着小宙斯的空难,而树倒猢狲散。 不过,西方绝不会因奥林匹斯家族的消失,就没有新的第一家族出现。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数百年前,德古拉家族是西方第一家族,被源自希腊的奥林匹斯吞噬,代替。 奥林匹斯家族既然已经消失,那么势必会新的第一家族,冉冉浮起。 这个接替奥林匹斯,成为新西方第一家族的家族,是谁? 不知道。 就连神通广大的老胡,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个家族可能早就存在,但在奥林匹斯闪耀西方时,却从没浮出过水面。 不过,这些年来,这个神秘的家族,每年都要举办个赛事。 圣殿杯。 全球五大洲,八大区。 每个大区内,有七个国家。 华夏,俄国还有东洋等国,在东三区。 八大区内的每一场比赛,都在监狱内举办。 每个国家的选手,只能有八名。 而且这八名选手,不能是本国现役,不能有官方背景。 每场比赛,不分生死,不结束。 某国八名选手全死后,这个国家也就会被除名,无缘八进四,四进二,参加决赛。 毫无疑问,这就是一个疯子举办的赛事,以污辱人性为乐。 但每年,所有国家都会参赛——这才是最重要的。 宁可丢掉生命,也要参赛的唯一原因,就是冠军奖金。 圣殿杯的冠军奖金,不是多少钱,而是资源。 最先进的航天、电子、医药技术,或者油田铁矿的开采权,就是冠军奖金。 一个国家,可以不在乎钱,毕竟再穷,只要勒下肚子,就能熬过去。 却不能没有先进的技术,以及国防所用的油田铁矿。 “迄今为止,这个不知道由谁发起的圣殿杯,已经进行了十七届。今年,是第十八届。” 阿达雅思说到这儿后,索性把车停在了高速的应急通道,转身趴在座椅靠背上,去拿东西。 她伸手拿东西时,迷彩服向上耸起,露出半截腰肢。 她的腰肢纤细,雪肤,健康有力。 吸引高铁目光的,则是从腰带下蔓延出来的花儿。 红花。 鲜血那样红,是谓曼陀罗。 也是刺上去的。 前面是吸血蝙蝠,后面是妖异的曼陀罗,高铁下意识去想和这妞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过毫无疑问,阿达雅思的刺青,能最大限度激起男人骨子里的牲口因子,宁可累死,也得征服她。 阿达雅思从车后面,拿过了两瓶水,丢给了高铁一瓶。 她说了这么多,实在渴了。 她昂首喝水时的姿势,相当高豪放,水从嘴角流淌,滴落在了衣领内,却显得那俩啥更加挺拔。 把一瓶水都喝光后,阿达雅思顺手把空瓶子,丢到了后座,继续说:“圣殿杯刚发起时,还没谁当回事。但后来,只要知道这个赛事的人,都把它当回事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只要是谈正事,而且高铁也对这个圣殿杯有了兴趣,想了想就回答说:“言出必行。” 圣殿杯能让所有知道它的人,对它重视起来,那就是因为赛前公布的奖励,会如实奖给赛事冠军。 再怎么没人性的赛事,只要履行承诺,就能吸引人关注,并踊跃参加。 阿达雅思点了点头,说:“以前的就不说了,单说近两年。前年,冠军奖金是太平洋上的某海峡,为期一年的自主经营权。有俄国勇士获得,带来的好处,你算不出。” 那个海峡,位于太平洋的交通要道,每天过往船只,高达数百艘。 不说码头卸货等利益,也不说关税,仅仅是本国货物家可以畅通无阻向东方,或者西方,就足够各国争抢了。 去年,圣殿杯的奖金,则是非洲某国十大基建项目中,前三个的必营权。 所谓的必营权,就是谁拿到圣殿杯的冠军,可以由本国民间企业,包揽前三个项目的建设。 去年的冠军得主,是华夏人。 等高铁点头,表示明白后,阿达雅思才说:“而今年的冠军奖金,却是格外的震撼人心。除了能迎娶圣殿圣女外,还有去年刚在非洲探明的三十亿吨特大油田,十年的开采权。” 三十亿吨油田,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国内的大庆,储存量约为56亿吨。 每年,可以出产五千万吨左右。 只要是稍稍有点智商的人,就会知道油田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虽说圣殿杯拿出的这块油田,远在国外,还是在山区。 这就导致论是开采还是运输,都要比国内艰难很多,产量能达到每年五百万吨,就已经很不错。 十年的开采,也就定大庆一年的产量。 这些产量,却能差不多供两个国家的飞机、坦克等,打一场耗时一年的战争。 “简单的来说,这就是个各国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吃到嘴里的肥肉。” 阿达雅思又有些渴了。 她刚要回头去拿矿泉水,高铁也做好再次欣赏曼陀罗的准备时,她却拿走了他没喝完的。 高铁也没在意。 反正,又不是让他喝她喝过的水。 “真臭,呸,呸呸。” 阿达雅思喝完后,才吐着舌头呸了几声,问:“听到这儿,有什么感想没有?” “没啥感想。目标太大,距离我这种没大志向的人来说,太遥远。” 高铁摇了摇头,却又忍不住的说:“能源、先进的科技,可关系到国家的命脉。圣殿杯却能一界一界的举办,并严格履行承诺。这就足够证明,举办赛事的组织,能左右某些国家的局势。” “对。我爷爷也是这样说的。” 阿达雅思点了点头,说:“而且这个组织,也掌控着大批的科学家,每年都能取得先进的技术。” 高铁皱了下眉头,问:“肯定的是,这些人来自西方。只是,西方除了奥林匹斯家族之外,谁还会有这能力?” 阿达雅思当然不知道。 但她却能转述老胡的话:“今年圣殿杯突然增大了奖金,就是因为奥林匹斯消失后,这个隐藏多年的超级家族,就要浮上水面了。” 某个超级家族,在奥林匹斯消失后,要浮上水面,和高铁有关吗? 没有。 真没有? 高铁想到阿达雅思说,已经有七个华夏人,为争夺东三区的出线权,殒命擂台的话了。 他又恰好在赛场附近——但,他还要搜救叶星辰啊。 一边是祖国母亲的利益,一边是自家老婆的生死,还真是让人难以抉择。 阿达雅思也没着急催他,又叼上了一颗雪茄,还是没点燃。 等一辆白色箱货,从旁边急驰而过后,她才慢悠悠的说:“关键是,今年赛事的参赛人要求,和往年的不同。” 高铁下意识的问:“哪些不同?” “除了不能是现役,不能有官方背景之外。” 阿达雅思从嘴上拿下雪茄,在手里滚动着:“参赛者的年龄,只能是二十三岁。高铁,我怎么感觉,这个参赛条件,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呢?” 第489章 高家儿媳妇加油哦 此前举办的十七届圣殿杯,从没有过年龄的限制。 只要觉得够牛,恰好又不怕死,随时都可以去本地赛区免费报名,并参加海选。 圣殿杯的海选,倒是不用非得不死不休。 可能好胳膊好腿的,能走下擂台来的败者,也不是很多。 好处虽多,小命更重要。 所以被巨额利益所吸引,免费报名的人很多,但真愿意登台的人,却是没多少。 除了某些专门为这个赛事而生的人之外,百分之九十的参赛者,都是——死囚。 反正等着吃枪子也是死,在擂台上被打死也是死,为什么不最后搏一把? 可今年圣殿杯举办前夕,却忽然要求年龄。 参赛者,必须是二十三岁。 当然,年龄这东西,是能随便改的,只要不是本人和所报年龄相差太大,神秘的主办方,也不是太在意。 甚至明明宣布,冠军将会迎娶圣殿圣女,却没有限制女性参赛。 圣殿杯改的规定,恰恰是小宙斯遭遇空难,奥林匹斯家族四分五裂之后。 这也怪不得很多人,立即推断出那股子神秘力量,要趁奥林匹斯家族消失后崛起,取而代之了。 但为什么主办者,明确要求参赛者,必须是二十三岁呢? “根据我爷爷的猜测,主办方刻意如此要求,是为了圣殿圣女。” 阿达雅思说到这儿,忽然抬起右手,食指挑起他的下巴,咯咯娇笑:“如果我是那个圣女,我也不愿意嫁给个半截老头。要嫁,就嫁给你这样的小帅哥。” 高铁脑袋一摆,躲开她的手:“知道圣殿圣女是谁吗?” 阿达雅思双手一摊,表示不知道。 她不知道谁是圣女,这个倒是早在高铁意料之中。 只是他正要说什么,却听阿达雅思说:“随机。” 高铁愣了下:“啥随机?” 第十八届圣殿杯生死搏斗赛事,力推出来的圣殿圣女,是神秘主办方随机选出来的。 也就是说,此前神秘的主办方,压根没有“圣女”这个人物。 高铁有些呆比:“不会吧,圣女还是机选出来的。那要是机选的女人,是个八十老太婆呢?” 他知道啥是机选。 无非就是通过计算机,在拥有的人员资料库内,用倒计时的方式,来指定某个人选。 阿达雅思却不屑的撇撇嘴,解释说:“哼,既然是圣女,当然得符合圣女的条件,才能进入机选人员资料库内。” 第一,必须年满十八岁,不能超过二十二岁。 第二,不管是哪国人,什么种族和背景身份,但身材相貌、气质等等,都得是出色的。 第三,也是最主要的,圣女必须是清纯处子之身。 别说是八十岁的老太婆了,就连符合年龄却已经是孩子他妈,或者和男人滚过床单的,都没资格成为圣女。 尽管因受西方文化的冲击,很多适龄女孩子早就不再是处子之身,但洁身自好者,同样多不胜数。 高铁搞清楚后,好奇宝宝那样又问:“真要哪个女孩子被选为圣女,人家会同意吗?” 阿达雅思淡淡地说:“不愿意,也得愿意。” 高铁不说话了。 她说的不错。 那个神秘的组织,既然能拿出三十亿吨的油田来当奖金,无论选中哪个适龄女孩子,基本都没说不愿意的能力。 高铁也明白,为什么会在阿达雅思胡闹的老巢内,会看到那么多公牛打擂台了。 看来,她也希望能通过那种方式,来参加圣殿杯。 虽说圣殿杯已经从小宙斯死后,就开始举行,今年是东三区最后一天的,但就凭阿达雅思在俄国的实力,随时都能派人参加赛事的。 高铁不说话后,阿达雅思也没着急说啥,只是拿着大雪茄翻来覆去的看。 又一辆车从旁边呼啸而过后,高铁终于说话了:“你对这个赛事,动心吗?” “你的意思是,我亲自参加东三区的选拔?” 阿达雅思瞟了他一眼。 高铁笑了下,回答说:“你没必要。你什么都不缺——” 阿达雅思打断他的话:“我缺。” “你缺什么?” “缺乏对生活的热情。” 阿达雅思说着,看向车窗外远处的天际。 她的双眸中,浮上落寞神色,淡淡地说:“从我十六岁那年,每每睁开眼,就发现能看到我六十岁以后。我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高铁,如果你是我,会不会也觉得生活无趣?然后,就只能不住的做死,来寻找刺激,证明我还活着。” 高铁没说话,却肯定的点了点头。 实际上,阿达雅思当前的情况,和“富不过三代”这句老话,有着直接关系。 人只要活着,首先就是解决温饱,然后思淫、欲,追求更高的生活质量。 并为此努力奋斗。 这也是人活着的动力。 但当一个人从出生后,什么都不用做,就拥有了别人梦寐以求所有的东西,等于碰触到了天花板,再也没有了努力的空间,只会感觉生活索然无味,没有任何存在感。 于是,他们就会寻求普通人无法想像的刺激,然后——败家。 这也是很多有钱人家的孩子,为啥吸那玩意,爱好飙车探险等运动的原因。 并把他们的生活历程,通过文字传播四方——人应该追求诗和远方,世界那么大,要去走走之类的。 然后,很多普通人就会被他们洗脑,感觉那才是人活着的真谛,并努力去追求,毫不在意去追求诗和远方时,年迈的父母,正被生活的重担,压的喘不过气来。 高铁就感觉,这群没强大的经济基础,不管不顾身后事,却向往那种自由浪漫生活的人,就是一群不折不扣的沙比。 别人能做的事,并不代表着所有人都能做。 女人能生孩子,男人行吗? 但阿达雅思之流,绝不会告诉那些人,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只会继续蛊惑他们追随,说啥人生苦短,要活得精彩些,千万别被柴米油盐酱醋茶,消磨了好时光。 然后,他们就可以站在高处,着看他们悔恨时的笑话了。 看高铁只是看着远处发呆,久久都没说话,阿达雅思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 高铁满脸诚挚的样:“祝你能在圣殿杯赛场上,大显神威,最终能捧起奖杯,实现你活着的价值。” 阿达雅思嘴角不住的抽,半晌后,才喃喃的说:“你、你不去参加赛事?” “唉,我只是个特没出息,一心想找到老婆,回家过安稳日子的普通人。像这种拯救地球、为国争光的大事,还是交给你们这群优秀的人去做好了。毕竟,这是你实现人生价值的好机会。加油,高家的儿媳妇,我看好你哦。” 高铁嘴里哔哔着,抬手在阿达雅思左肩上轻轻捶了下,也不等她说什么,开门下车。 阿达雅思呆比半晌,才清醒过来,开门下车,冲翻过护栏,走下高速路的高铁,尖声喝问:“姓高的,你还是男人吗?” 高铁回头,迎着太阳,满脸惭愧的笑,摇头:“不是。” 第490章 他肯定会来的 高铁肯定会去参加圣殿杯的! 这是老胡用斩钉截铁的语气,告诉阿达雅思的。 当时阿达雅思也说,这厮正在搜寻他老婆叶星辰,不一定有心思去干正事。 何况,他三岁后就是从香楼欧洲分部长大的,国家意识比较淡薄。 阿达雅思记得很清楚,电话那边的老胡,听她这样说后,立即冷笑着说啥:“哼哼,休说他是欧洲长大的了。就算他是火星上长大的,也是炎黄子孙。骨子里满是为神州利益,不惜做任何事的基因。” 是这样吗? 铁一般的事实,就像无形的大巴掌,把老胡的脸,都快抽肿了。 “爷爷,这下你可看走眼了。他,根本不像你所说的那样。亏我还为胡闹,感觉愧对于他。尤其在被他骂烂人时,竟然还有想一头撞死的冲动。我呸!什么狗屁东西,也配给我阿达雅思当男人。” 冲顺着高速护栏外,走向来路的高铁背影,阿达雅思狠狠呸了一声后,立即启动车子。 悍马发出低沉有力的咆哮声,向彼得监狱方向疾驰。 车窗没有升上去。 罡风吹进来,吹起阿达雅思的秀发,像旗帜那样猎猎向后。 还有她的泪水。 很奇怪。 阿达雅思懂事后,就从没哭过。 哪怕在废弃工厂内,她被高铁那样收拾,那样看不起,都没哭过。 但现在,她却莫名其妙的流泪了。 罡风虽猛,却吹不尽少女的泪。 这让她忽略了,她正在流泪,声音嘶哑的低吼:“你不去,我去。反正,我活着在别人眼里,也只是个被惯坏了的废物。这个世界,有我不多,少我不少。死在擂台上,总比嫁给个看不起我、其实比我更不堪的窝囊废,强很多。” 仪表盘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来电的,是老胡。 老胡打电话过来,就是问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一切,正如您所愿啊。不过,某个小气鬼,还在生气我的胡闹行为,正在车后座睡大觉呢。” 阿达雅思撒谎的本事,和她的身材相貌成正比。 “呵呵,我就说吧。他虽然不是个东西,却在大是大非上,不含糊的。” 老胡笑了下,又说:“雅思,别担心会成为望门小寡。那家伙本事虽然差劲,可他的运气,向来不错。只要不遇到我这样的高手,能夺冠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借您吉言。” 阿达雅思随口说了句,问:“爷爷,我能不能不当高家的儿媳妇?” 老胡没说话。 阿达雅思放缓车速,看着前面轻声说:“我不想嫁给个看不起我的。但您放心,我会改变,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让您和奶奶对我失望。” “唉。雅思,爷爷老了。不可能管你一辈子。你的人生,还是要你自己做主的。” 老胡沉默半晌,低低叹气后,也不等阿达雅思回话,放下了手机。 站在窗前,正在远眺下面擂台的阿莲娜,回头问:“那个家伙,还是让雅思失望了吧?” 老胡摇头,淡淡地说:“不会的。” “可他却不会来了。” 阿莲娜眉头皱了下,说:“不然,雅思不会这样说。” 老胡说:“他会来的。” 阿莲娜再次皱眉:“老胡,你了解他爹,却不一定了解他。他因生长环境等因素,更看重所谓的感情。不像他爹年轻时,凡事都以华夏利益为重。” 老胡再次说道:“他会来的。” 要是他不来呢? 话到嘴边,阿莲娜又改为:“但雅思会来。她不但来,还会参赛——以华夏人的身份。虽说,她只有四分之一的华夏血脉。却会在这种大事上,以炎黄子孙自居。” “她当然会来,会参加赛事。毕竟,那是我胡老二的亲孙女。” 老胡得意的翘了下嘴角,到背着双手走到窗前,向下看去。 窗下往北一百米左右的空场地,就是圣殿杯东三区的赛场。 数千名围观群众里,一大半都是彼得监狱的犯人。 圣殿杯赛事,只会在监狱内举办。 举办现场也有记者。 但这些记者,基本都是来自——暗网。 暗网并不是某个网站,而是这个世界上,做所有黑色生意的总称。 赌局、黑拳、气管贩卖、人口生意等等,都囊括在内。 暗网记者会向所属网络平台,面向全球直播圣殿杯的全程赛事。 圣殿杯赛事的前期宣传,也是通过服务器不知在哪的网站,暗中大肆传播。 任何人要想观看现场直播,都必须先充钱,成为会员之后。 毫无疑问,不菲的会员资格、血腥残忍的现场直播等条件,绝不是劳苦大众能“享受”的。 但也有很多人。 不然,暗网也不会存在。 “打死他,打死——哦!” 当一个选手,狠狠勒住对手的脖子,全力猛的一扭后,现场数千观众,都狂欢起来。 站在人群里的张明驹,却是满嘴的苦涩。 圣殿杯赛事开始之前,肩负重担的张明驹,就已经把三名选手,顺利送来了彼得监狱。 为确保能像去年那样夺冠的概率,张明驹特意又回国带来了四名格斗高手。 那四名格斗高手,有三名的年龄,都超过了主办方临时规定的二十三岁。 不过这没什么,只要以商人身份来参赛的张明驹,一卷钞票从桌下递过去后,七名选手的档案,都变成了二十三岁。 他能这样做,别人当然也能这样做。 可张明驹真心没料到,他早在两年前,就开始苦心培养的七名参赛选手——现在,只剩下旁边的李虎,和他本人了。 参赛选手只要在明面上,没有官方背景、现役军人,性别和年龄,都不是太重要。 但参赛名额,却必须是八个人。 张明驹已经用掉了六个。 也就是说,已经死了六个人。 他和李虎,能夺得东三区的前三名? 只有东三区的前三名,才能出线,和别的赛区冠亚军,争夺圣殿杯。 不可能。 或者说,张明驹和李虎俩人能夺取冠亚军的概率,不会超过百分之十。 “张老板,我有种预感。除了我们之外,其它国家,可能早就从某种渠道,知道今年大赛的奖金规格了。要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高手出线。但我们,却不知道。” 在外时,李虎等人只会称呼张明驹为张老板。 不用李虎提醒,张明驹也能看出来。 擂台上,刚把对手勒死的东洋选手东渡吹风,就是那边皇门流的中流砥柱。 东洋皇门流,那可是诸多忍者流派中的“皇族”,从来都不会自降身份,参与这种赛事的。 但本次赛事,前来参赛的东洋选手,却是他们国家十大忍者流派中的最精锐。 何止是东洋? 就连和华夏同一赛区的俄国、南韩、北岛、南越等国家,参赛的选手,也是从没有过的最精锐。 如果华夏也能早点得到消息,前来参赛的人,绝不是李虎他们。 当、当当。 就在张明驹用力攥拳时,裁判登台,晃了下手中的铃铛,高声宣布:“按抽签,下一个挑战东渡吹风的选手,来自华夏。请登台!” 第491章 我的名字叫高铁家的 有备和无备,只差一个字。 但结果—— 实在搞不懂圣殿杯主办方,为什么会这般不公平对待华夏的张明驹,当前做啥都来不及了,只能明知道登台是白死,也得上台。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当前代表着——华夏! “张老板,我去。” 李虎抬手,挡住要向前的张明驹,双眼死死盯着台上正伸出手指,点着脚下满脸傲慢的东渡吹风,轻声说:“你帮我打个电话,告诉小雪。就说,我那天和她发脾气,是我错了。” “这个电话,你自己来打。” 张明驹抬手,把李虎的胳膊打开,笑了下:“我早就告诉你小子,要改改爱冲动的臭脾气了,你就是不听。怎么样,这下后悔了吧?滚蛋,给老子去打电话。” “张少校——” 李虎蓦然无比激动之下,脱口说出这三个字后,才也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抬手捂住了嘴。 张明驹却没怪他,轻声说:“虎子,不要再参加接下来的比赛了。总得有个活着的人,把晨明他们带回家吧。” 李虎一呆时,就听台上的裁判,不耐烦的喊到:“华夏选手呢?我数十个数,还没登台的话,就算弃权。” 不等下面的人有什么反应,这个裁判就开始倒计时,特快。 张明驹一呆时,裁判已经倒计时到了“三”。 “特么个比的。” 李虎大怒,正要冲过去时,突听有个冷冷的女孩子声音,在不远处传来:“你敢再哔哔一个字,我就打烂你的脑袋。” 哗啦一声。 完全是下意识的,这面的围观者,都回头看去。 声音来源处的围观者,更是迅速闪开,以方便让大家看清她是谁。 大家看清了—— “挖草,这么靓的妞?” “上帝,不会是她要登台,和东洋人生死相搏吧?” “可她不是亚洲人啊。” “人种,国籍等不重要。只要华夏的领队张老板,认可她是本国选手,就能登台的。” “这妞儿,如此的靓,东洋人可算是有福了。” “妞,别上台了,还是来我这儿,我们现场厮杀吧。哈,哈哈——啊!” 这个狂笑声,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声,嘎然而止。 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息,瞬间暴增很多。 她,竟然敢在监狱里开枪!? 当数千围观者,看到一个身穿迷彩服,脚踩大兵靴的超级小美女后,肾上腺急速的那个啥,有人口花花,也是特正常的。 但谁都没想到,她忽然拿出手枪,一枪就打爆了那个狂笑的犯人脑袋。 这儿,不是不许带枪的吗? 她怎么能带枪。 她开枪打死人后,为什么狱卒没有冲过来,把她抓走? 随着枪声,现场立即鸦雀无声,但所有人都在这样想。 看到美女,口花花两句那是必须的。 可要是为此丢掉老命,却是沙比行为。 不但是台下呱噪的诸人,就连台上那个不耐烦的裁判,此时也是被吓的面无人色,慌忙抬手捂住了嘴巴。 迷彩美女一枪打爆某个人的脑袋后,却像刚踩死了一只蚂蚁那样,满脸的不以为然。 只是,她嘴角噙着残忍的笑意,把枪口竖起,轻轻吹了口气。 她是谁,怎么会帮我们? 张明驹心思电转时,忽然有人惊叫一声:“啊,我知道她是谁了!” 马上就有人追问:“她是谁?” “她是阿达雅思。” 那个人说出这个名字后,却连忙缩了下脖子,又忍不住的说:“蝙蝠公主。” 阿达雅思的芳名,并不是太响亮。 但要是在俄国、尤其在监狱里,提到“蝙蝠公主”这个称呼后,却能起到强大的轰动效应。 “什么?她就是吸血蝙蝠的小公主,阿达雅思?” “上帝。怪不得她能带枪进来,敢肆无忌惮的杀人,狱卒不敢管啊。” 现场因某人“壮烈牺牲”而争取到的安静,随着阿达雅思的身份被确定,气氛再次热烈了起来。 当然,肯定没谁敢口花花了。 “吸血蝙蝠?她就是胡、那个人的孙女?” 李虎眼光一闪,看向了张明驹。 张明驹却忽然重重吐出一口气,轻声说:“虎子,我们不用死了。” 既然传说中那个人的孙女出现,就证明他也来了。 既然他也来了,那么就绝不会放弃,能为华夏争取利益的任何机会。 要不然,他就不配成为两百万军人心目中——不败的神话! 李虎也明白了过来。 但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 难道,真让个女孩子,代替我们登台,和那个残忍的东洋人厮杀? 李虎心里这样想着,看向了台上。 台上的东渡吹风,正双眼散出恶狼般的迫切亮光,死死盯着阿达雅思。 东洋和华夏、俄国的关系,都不怎么好。 尤其他们总说,俄国还霸占着他们的几个岛屿,做梦都想夺回来。 那么,当东洋人有机会,能“光明正大”打死俄国人,尤其还是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时,会不会特有成就感啊? 东渡吹风当然也知道吸血蝙蝠,乃当世三大黑之一。 而阿达雅思,竟然是吸血蝙蝠当家的唯一孙女。 那么,如果干掉她—— 东渡吹风不敢往下想了。 他怕想到扭断阿达雅思修长的脖子那一幕后,会激动的当场跪地,嚎啕大哭。 把手枪随手递给身边的狱卒,阿达雅思这才看向了走过来的张明驹。 她不等张明驹说什么,就用很淡,却又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我会代表华夏,参加选拔赛。你去那边,更改下选手资料。” 阿达雅思的态度,虽然特明确,张明驹也能听懂。 但他还是犹豫了下,低声说:“阿、阿达雅思。东渡吹风是超一流高手,我怕——” “快去。” 阿达雅思抬手,打断了张明驹的话。 张明驹苦笑,抬头四处看。 他是真不放心,让阿达雅思登台。 他希望,能看到传说中的那个人。 如果那个人,能给他个暗示,示意他不用担心阿达雅思的安全,他马上就会去更改选手资料。 可张明驹看了两圈,都没看到那个人。 阿达雅思不耐烦了,娇叱一声:“你去不去?” 张明驹叹了口气,摇头。 他摇头的动作刚停下,阿达雅思就从旁边狱卒手中,夺过手枪,对准了他的脑袋,森声问:“我再问最后一次。去,还是不去。” 不去。 张明驹刚要说出这俩字,就听背后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娇笑:“咯咯,小妹妹,你不要逼他了。就算你打死他,他也不敢让你去的。” 这谁啊? 在我面前,还有你说话的份! 阿达雅思很生气,抬头看去。 声音来源处的人们,再次向四周分开—— 然后,一个穿着狱卒服装的人,抬手,摘掉了帽子。 淡金色的长发,在夕阳照耀下,瀑布般的洒落了下来。 一张千娇百媚的脸,立即映入了人们的眼帘中。 又是个女人。 绝对的西洋大美女! 她又是谁啊? 很多人下意识这样想时,阿达雅思冷声问:“你是谁?” 假扮狱卒的女人,扭着腰肢缓步走来,轻声说:“我的名字叫——高铁家的。” 第492章 一脚踢碎了他的蛋 绝对的西洋美女。 无论是头发颜色,面部轮廓和肤色,都证明这个女人,百分百是个西洋美女。 西洋美女,不该叫沙叶波娃,克劳馥或者玛利亚之类的吗? 她却叫——高铁家的。 高铁家的? 哦,她是东洋籍的白人。 很多观众,心中都这样想。 东洋人的姓氏,都是祖先随便起的。 如果是在河边,就姓河边。 住在地里的,就姓田中等等,大差不差。 这个自称是高铁家的美女,应该是住在高铁站旁,才姓“高铁”,名叫“家的”。 很多自以为了解东洋姓氏的人,都这样分析。 至于东洋籍的美女,为什么要插手阿达雅思登台一事,大家就不是太关心了。 阿达雅思也不是太关心,只是感觉这名字,着实有些别扭。 就因为这个美女的名字里,含有“高铁”两个字。 这俩字,是阿达雅思当前最讨厌听到的了。 相比起自以为了解东洋姓氏文化的围观者,只感到特别扭的阿达雅思,张明驹听后,却在满腹狐疑:“她这个高铁家的的名字,是不是高铁的媳妇这个意思?” 前面已经说过,很多乡下还保留着称呼别人老婆时,会说“谁家的”的早年风俗。 不过,这样称呼带有歧视妇女的意思,现代很少有人这样说了。 但民间还是有很多上了年纪的人,和小媳妇打招呼时,会习惯性说谁家的,谁家的。 阿达雅思不懂,也懒得多想什么,只是双手环抱,上下打量着高铁家的,冷声问:“我要不要逼他,这是我的事。你突然站出来发言,是什么意思?” 高铁家的的眸光,轻飘飘从阿达雅思双手上扫过,秀眉微微皱了下,随即再次娇笑:“咯咯,我突然站出来,是因为我要代替华夏,登台打雷。这位帅哥,别傻站着了,带我去更改资料。” 高铁家的说着,伸手扯住张明驹的袖子,就要走向登记处。 “等着!” 阿达雅思又生气了,娇叱着再次举枪,对准了高铁家的。 高铁家的回头,脸上的媚媚笑意,不曾有丝毫的减弱:“小妹妹,两个名额,刚好够我们一人一个,何必和我争抢呢?反正,这俩人都是养猪的废物,不可能再登台了。” 张明驹和李虎,立即满脑门的黑线。 阿达雅思却在愣了下,恍然大悟,点头:“嗯,你说的也对。那好,看在你急于求死的份上,就让你先登台吧。” 她倒是同意了,张明驹却不同意。 最起码,他得搞清楚这个高铁家的,究竟是啥来头吧? “快点呀,帅哥,人家都等不及了呢。” 高铁家的腻声说着,冲张明驹眯了下左眼的样子,咋看咋不像是正经人家,特像拉客的。 张明驹却不为所动,张嘴刚要说什么,就听高铁家的低声问:“那小蝙蝠不懂我的名字,你也不懂吗?” 张明驹愣了下,问:“你是高铁的——” “都说了啦,人家是高铁家的。” 高铁家的打断他,媚媚笑着,把张明驹拽到了登记台前。 临阵换将,对圣殿杯赛事来说,很正常。 至于一个西洋美女,为什么要代替华夏来打擂,主办方更不会在意。 反正只要有人表演,有人被打死——一切,都不是问题。 监狱方这时候才明白过味来,意识到外人悄悄潜了进来。 亲自坐镇现场的监狱长,慌忙让手下赶紧点卯,看看是某狱卒遭到高铁家的的毒手了,还是只被她偷走了一身衣服。 她怎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混进监狱的途径,更要查出来。 高铁家的当然不会理睬这些,等张明驹改掉选手资料,并亲手签订生死协议书后,又冲人丢了个媚眼,这才扭着腰走上了擂台。 擂台上的东渡吹风,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他更生气。 本来,他可以趁机打死阿达雅思,来抒发他浓浓的爱国之情。 谁知道忽然又冒出个高铁家的,非得和他决一死战。 这个啥高铁家的,真以为仗着她乃大腿长屁股翘,长得又漂亮,就能“迷”倒东渡吹风? “既然你非得求死,那我就成全你吧。虽说用拳头打死你这种极品美女,远远不如用枪——” 等裁判举起铃铛,退到旁边宣布新一轮战事再起时,东渡吹风用龌龊到极点的目光,死死盯着高铁家的,狞笑着说道。 高铁家的却没生气,反而掩着嘴的娇笑:“呵呵,传闻东洋男人个头矮,枪也小的可怜。你却大言不惭的说什么,要用枪杀了我。” 换成别的女人,哪怕是阿达雅思这样的呢,可能也无法在血腥现场,说出这种话。 高铁家的却毫不在意,声音还很大。 台下,立即爆发出哄笑声。 本来嘛,美女参加这种生死选拔赛,就已经够让人刺激的了。 尤其这个美女,在说话这方面,还特符合很多男人的口味。 没谁敢再对阿达雅思口花花了,可大家敢对高铁家的啊。 一时间,啥“我的枪好”之类的污言秽语,此起彼伏。 高铁家的也不生气,就是不住对东渡吹风眨眼睛,特花痴的样。 东渡吹风怒极,忽地暴喝一声! 暴喝声中,东渡吹风蓦然平地纵起一米七,右脚电闪般,狠狠踢向高铁家的的咽喉。 圣殿杯的赛事,绝对的贴身肉搏,不许使用任何的兵器。 哪怕是一根针,只要被搜出来,不但会被取消成绩,还会被占据高处,用狙击步枪瞄准擂台的狙击手,一枪打死。 年龄,国籍等条例可以违反。 这方面,却没任何商量的余地。 而擅用肋差短刀的东渡吹风,恰好是当今格斗界的顶级高手之一,圣殿杯赛事的规则,几乎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从他暴喝着腾身跃起,踢出这让天地都好像变颜色的一脚中,就能看得出。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那么,撒旦要是挡住他呢? “他死定了。” 百米远处的某个窗前,穿着一身灰色长袍的胡老二,看到东渡吹风腾身而起后,淡淡地说。 阿莲娜却问:“你确定,那个女人,就是撒旦?” 她的话音未落,就看到在围观者以为撒旦上来就要被踢死,继而感到可惜,忍不住发出的惋惜声中,东渡吹风那只即将碰到撒旦咽喉的右脚,却被她特随意的抓在了手中。 近身格斗中,飞踢的右脚被抓住,这不算啥。 东渡吹风压根不用过脑子,只需本能的反应,悬空的虎躯借势半旋,左脚正要飞踢出去时,突觉他那杆枪处,剧痛! 噗——嗤。 鸡蛋被踢爆的声音,虽然不大,现场所有观众,却都听到了。 东渡吹风即将飞起左脚时,撒旦用数千观众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一脚踢碎了他的蛋! 蛋碎的感觉,有多痛? 东渡吹风无法诉说。 他只能张大嘴,要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来缓解痛苦时,一只手,却及时伸进了他嘴里。 然后,现场所有人都看到,东渡吹风的舌头,被撒旦一把,就从嘴里拽了出来。 第493章 她纯粹是在硬撑着 除了丧命在小宙斯手里的德古拉伯爵,就再也没谁见过撒旦的真面目了。 但站在远处窗前,密切关注下面动静的胡老二,却在她刚出现不久,就一眼看穿了她的身份。 老胡能认出这是撒旦,绝不是因为她的身材超劲爆。 撒旦接近一米八的个头,在亚洲绝对是吸引人瞩目的,但放在白人群集的西方,就不是太显眼了。 尽管她身材好的不得了。 现年才十八岁多点的阿达雅思,身材也不输给她啊。 老胡能敏锐的认出她,还是因为看似特随意,从阿达雅思双手上扫了一眼。 宝贝孙女勇擒撒旦——替身的事,老胡早就知道了。 也知道她臭显摆,把撒旦的成名武器贴身魔吻,戴在了她手指上。 那对魔吻,已经被高铁撸走了。 撒旦却不知道。 她只是在看到阿达雅思后,立即本能搜寻她的贴身魔吻,没看到后,很失望。 同时,撒旦还知道落在阿达雅思手中的替身,已经英勇就义。 阿达雅思杀了忠于她的替身,拿走了她的魔吻,撒旦双眸中散出失望之余,会有浓浓的敌意,也很正常。 胡老二正是敏锐捕捉到了这两点,才敢确定高铁家的就是撒旦。 至于撒旦为什么自称是高铁家的,老胡也知道。 阿达雅思她果果姨,可是也在分析出撒旦会潜回莫斯科时,特意打电话给老胡,说她无比希望那个屁股翘的孩子,能成为她儿媳。 言下之意,就是劝老胡别狗拿耗子,管她未来儿媳的事。 陈果果就是个魔头,最爱做些正常人干不出来的事。 老胡很清楚,当然不会因为她想收撒旦当儿媳的事,而感到惊讶。 可当他看到撒旦化名高铁家的,跑来这儿代替华夏打擂台后,还是大感兴趣。 他只想看看,传说最擅长贴身格斗的撒旦,究竟有多厉害。 老胡没理睬东渡吹风。 尽管东渡吹风也是贴身格斗界的超级高手,并用几场比赛,证明了自己,但在老胡看来,他遇到撒旦后的结果,不会太好。 尤其老胡看到,东渡吹风竟然被撒旦激怒,只想一脚踢死她拉倒后,马上断言他死定了。 东渡吹风要是稳住心神和撒旦打,凭借他的实力,就算最终还是难逃一死,但也能坚持十几分钟,甚至更长时间。 可惜,东渡吹风只想——追求速死。 然后,撒旦就满足了他,用先踢爆他的蛋,再把他的舌头,硬生生从嘴里拽出来,连根拽断的极度残忍,血腥的方式! 血雨,散落。 洒了撒旦一脸。 千娇百媚的脸上,蒙上一层污血后,却显得撒旦更妖艳。 静。 死一般的死寂! 圣殿杯开赛以来,七个国家的数十名选手,每天都会有人死去。 每个人都死的特悲惨,不是脖子被拧断,就是骨头被硬生生踢断。 但却没谁,死的会像东渡吹风这样惨。 撒旦却像没事人,随手把那条舌头丢在了地上,咯咯娇笑:“哟,帅哥,再起来和人家打嘛。让人家看看你的枪,有多么厉害嘛。” 呼—— 忽然,有阴风从某处吹来,现场所有人都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大家再看撒旦时,哪儿还有当初的色迷迷? 这特么就是超级女恶魔。 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杀掉东渡吹风后,还能笑得这般媚,娇嗲嗲的让人起来再打,要看看他的枪——哇! 有人终于忍不住,双手抱着肚子,弯腰张嘴,吐了出来。 就连阿达雅思,也是小脸苍白,眉梢不住的哆嗦。 尤其想到刚才,她还曾经用枪对着撒旦——赶紧摸摸嘴里的舌头。 嗯,很好。 还在。 张明驹和李虎脑门上的黑线,也变成了白线。 等了半晌,都没等到东渡吹风爬起来,继续给她展示枪法,撒旦有些不耐烦—— 她抬脚,把尸体直接踢到了台下,冷笑着骂道:“哼,废物,一点也不如我当家的。就这,还是我今早发高烧,被当家的折腾了一早上。要是放在平时,我非得让你死的更好看。” 她这样说,纯粹是在说大话。 别看高铁给她矫正了断骨,扎了退烧药,她昨晚也算美美睡了一觉,但武力值的康复,也只有平时的四成。 四成的武力值,要想在一个照面,就干掉皇门流的佼佼者,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撒旦才施展女性魅力,来激怒东渡吹风,希望能抓到破绽,一击致命。 撒旦如愿以偿。 但她又担心东洋人会上台报仇,会暴露她虚弱的实力,这才悍然下狠手,说大话。 果然,撒旦说完后,总算清醒过来的东洋选手,立即——低头,牙齿紧咬。 撒旦登台之前,东洋人就已经取得了五胜一负的战绩,排名东三区第二,妥妥的出线。 既然已经出线,东渡吹风还上台,纯粹就是高调宣扬东洋武士的绝代风姿。 结果—— 不说了。 总之,东洋这边是没谁敢在已经出线的情况下,再登台和可怕的撒旦决斗了。 六战全胜的俄国人,当然也不会傻乎乎的上台送死。 除了俄国和东洋,除七战全输的华夏,南韩北岛南越泰国四国,倒是各胜一场。 现在随着撒旦的大展淫威,带领华夏和四国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 五个国家,争夺第三名。 也是最为激烈的一轮。 这也代表着,某个国家,至少再打赢三场,才能根据胜负关系,来决出第三名。 撒旦已经双手环抱着,倚在擂台绳缆上,开始哈欠连连了,还没哪个国家,要上台挑战她。 裁判只能出面,挨个询问四国谁上台。 上台的赶紧点,不上的,弃权! 裁判刚说出弃权,泰国人就开始商量,眼看风紧,不如撤乎—— 事实上,俄国和东洋赢得那些场次,除了华夏人和他们死磕之外,四国大部分选手都弃权了。 也就是说,四国得到的那一分,都是以华夏人的生命为基础。 现在华夏这边出了个超级狠人,大家又实在不愿意遭受拔舌的痛苦,不如弃权。 南韩和北岛两个国家,犹豫再三后,也接连摇头。 有个南越选手倒是想跃跃欲试,但却被领队狠狠瞪了眼。 站在台上故作懒洋洋的撒旦,暗中提起的那颗心,总算落了下来。 别看她刚才轻而易举,就残杀了东渡吹风。 但没谁知道,她在抬手抓住东渡吹风脚腕时,所接受的力道,让受伤的肺叶创口崩裂。 她当前,就是凭借一口硬气,死死憋着那声咳嗽。 如果她咳嗽,肯定会咳出血来。 然后,别人就会看到,她原来是受了重伤。 刚才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残杀东渡吹风,纯粹就是强撑着。 这时候,别说是四国精锐高手了,估计随便找个身材魁梧的死囚,都能和她同归于尽。 “既然没有人敢登台挑战,那是不是代表,华夏会以第三名的成绩,出线?” 撒旦暗中深吸一口气,看向了裁判。 裁判刚要说什么时,却听台下有人晒笑一声:“哈,你以为我看不出,你早就身受重伤,当前是在硬撑着吗?” 第494章 撒旦下一步的目标 谁会揭下我的面纱? 很多时候,撒旦总会想这个问题。 当然,撒旦希望亲手揭开她面纱的人,是她深爱着的伟大主人。 因为德古拉伯爵已经全身瘫痪,如果能亲自动手,揭下撒旦的面纱,就代表着他已经在逐渐康复。 那么,抛却主人外,谁会揭下她的面纱? 撒旦的潜意识内,始终期盼着。 终于,昨晚有个男人,揭下了她的面纱。 是高铁。 竟然是挨千刀后再拌上调料后,再拿起喂狗的高铁! 昨晚,撒旦看清那张脸后,曾经有过短暂的昏迷。 是活生生的气昏了过去。 她真心希望,揭下她面纱的哪怕是头猪呢,也比高铁好一万倍啊。 可这该死的命运,愣是安排高铁揭下了她的蒙面黑纱,更借着给她致伤、扎针的机会,把本该属于主人的这具娇躯,玩了个遍。 估计伟大的主人,在天堂内也会咆哮啊。 撒旦重诺,也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忠心。 那么,当她的承诺和忠心碰撞时呢? 她是遵守承诺,嫁给高铁呢,还是忠于伟大的主人,杀掉他? 毕竟,伟大的主人挂掉,和高铁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撒旦很纠结。 但高铁的疗伤手法,尤其这厮精心炮制的药水,很管用。 撒旦泡过药水,吃过午餐,又小睡了片刻后,精神体力迅速恢复。 虽说只是四成,但只要不是碰到高铁那个等级的高手,余者不在话下—— 既然黑纱已经被高铁揭下,撒旦的誓言已破,也就没必要再蒙上了。 何况,撒旦的本来面目从没谁见过,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的,从四处搜拿她萨亚诺夫等人面前走过。 撒旦再怎么忠心德古拉伯爵,终究是个女人。 只要是女人,哪有不爱美的? 尤其撒旦这张脸蛋,如此的千娇百媚—— 终于可以让世人,为这张脸蛋的美,而惊艳的感觉,简直太好。 撒旦好像被阴霾笼罩十多年的心情,也豁然开朗:“主人既然已死,奥林匹斯也四分五裂,德古拉家族最伟大的战士,肩负的使命,就算是完成。接下来,就是我实现诺言,把这具娇躯交给该死的高铁。然后——我再杀了他,去天堂和主人会合。希望,主人能理解我。不要责怪我,我把本该属于他的美,奉献给别的男人。” 主意打定后,撒旦脑子立即灵活了很多,有了清晰的目标。 一,找到高铁。 二,和他睡觉。 三,杀死他。 四,再殉葬。 任何人有了清晰的目标后,浑身就会充满无穷的动力—— 撒旦开始实施第一步,找到高铁。 那个该死的人渣,离开酒店后,会去哪儿呢? 撒旦并没有费多少脑汁,就确定高铁会去哪儿了。 她潜回莫斯科后,为掩藏行踪,不但找了替身,还派出了大批手下,故作迷阵或者接应她。 那些手下,也许没有尽到接应她的职责,却能帮她打探到圣殿杯东三区的比赛,正在彼得监狱召开的事。 圣殿杯是谁发起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等等,撒旦同样不知道。 但她早就注意到了这项赛事,并知道每届冠军,都是各国暗中竭力追求的。 而且她还知道了,两天过后,故意被主办方隐瞒的华夏,损失惨重,当前已经败了六场。 如果在晚上九点之前,华夏不能连胜两场,就彻底失去了染指冠军的机会。 “高铁,肯定会去彼得监狱!” 撒旦很快就得出了结论,立即向这边奔赴而来。 虽说她当前的武力值,只恢复了四成,但要想在彼得监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擂台上时,悄悄潜进来,还是很简单的。 她换上狱卒的衣服后,就混在人群内,四处寻找高铁的影子。 没有。 “难道,我判断失误,那个人渣没来这儿?” 撒旦秀眉皱起时,接着就否认了这个想法:“不可能。他虽然是个人渣,但却是楼兰高家的种。人不在莫斯科也还罢了。既然在,那么休说他忙着去搜救叶星辰。即便是他亲妈,他也得来这儿的。哼,一群为了国家利益,就把亲情爱情都忽视的蠢货。” 不得不说,撒旦在见过陈果果,立即派人探听某些事后,得出的结论,还是很正确的。 但直到阿达雅思出线后,她还是没看到高铁,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如果高铁在,阿达雅思绝不会代华夏登台。 撒旦没和阿达雅思交过手,但她不觉得,这孩子会是台上那个东洋人的对手。 即便是,最好的结果,也只能是同归于尽。 撒旦能这样想,主要还是因为阿达雅思的身份,和抓捕她替身后的表现。 吸血蝙蝠的小公主,抓到撒旦替身后,那副得意狂妄的样——这特么就是个年龄、娇躯都成熟,但思想却很幼稚的小疯子罢了。 也许有点小能耐,也不会在意别人的生死,更有想到什么就敢做什么的决心,却缺乏实战经验。 要不是能确定,阿达雅思家的大人,也就是传说中的那个老东西在场,仅仅是看在她残杀替身的仇恨上,撒旦也不会站出来,代她上台的。 撒旦现在的思想,几乎和老胡一般高。 她在看出阿达雅思上台后的结果,凶多吉少后,老胡又怎么看不出? 可高铁不在场的情况下,老胡又自持身份不会露面,那么要想阿达雅思安全,呵呵,撒旦是最好的人选。 她坚信,老胡在看到她后,能立即看出她的身份。 那么,当老胡亲眼看到,撒旦为保护阿达雅思登台作战后,还好意思再让吸血蝙蝠搜捕她么? 肯定不会啊。 要不然,老胡就是没人性,就愧对他天下第一高手的噱头。 不得不说,撒旦的心思相当慎密,分析相当到位。 于是,她就在阿达雅思拿枪逼着张明驹时,果断出场。 东渡吹风的凶残,撒旦已经看在眼里。 这是个近身格斗的顶级高手。 撒旦没受伤之前,当然不会把东渡吹风放在眼里。 问题是,她重伤未愈,当前只有四成武力值,虽说也有把握击毙东渡吹风,可自身小命堪忧。 只能智取! 事实,正如撒旦所料。 东渡吹风死的很惨,有力震慑住了妄想最后一个出线名额的其它四国选手。 但东渡吹风临死之前,那全力一脚,也让撒旦刚愈合的肺叶伤势,崩裂。 她需要最少一个晚上的休养,才能恢复战前的水准。 幸好,她不用再战斗了。 是这样吗? 就在撒旦暗中侥幸时,突听台下有人一口说出,她当前是强弩之末的真相。 “这是谁!?” 撒旦心肝剧颤了下,却依旧脸色淡定,缓缓转身看向台下。 看到阿达雅思那张得意的小脸后,撒旦真想扑下去,一把掐死她后,再问问她得有多么的蠢,才能说出那番话! 已经萌生退意的四国选手,听阿达雅思这样说后,先是一楞,随即抬头死死盯着撒旦。 撒旦咯咯娇笑,抬手掩住嘴:“小妹妹,你说的不错。我当前,确实是强弩之末。那么,谁想上台挑战我呢?” 第495章 谁就是我老公 千娇百媚,性格反复无常,思想幼稚,心细。 以上,是阿达雅思最大的特点。 撒旦刚出现时,阿达雅思就有种莫名的感觉,应该认识她,却又想不起她是谁。 直到撒旦以血腥手段残杀东渡吹风,威震四场后,阿达雅思脑海中灵光乍现! 撒旦。 这个自称高铁家的的女人,就是传说中的撒旦。 无论怎么说,阿达雅思都是胡老二的宝贝孙女,功夫可能只有三板斧,眼光却相当毒辣。 现场那么多人,都被撒旦的血腥残忍震慑。 可阿达雅思,却能从她故作矫情的捂嘴娇笑动作中,看出她是在极力压制要张嘴吐血的伤势。 阿达雅思早就知道,撒旦身受重伤了。 那么,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只能是为了高铁。 阿达雅思可是亲耳听果果姨说,撒旦是高家的儿媳妇。 陈果果为什么称呼撒旦为儿媳妇? 还不是因为撒旦和高铁之间,有着阿达雅思不知道的关系。 尤其阿达雅思再联想到,高铁昨晚住进了帆船酒店,豺狼帮的萨亚诺夫,也在那边大肆搜捕撒旦的行动——不难得出,高铁和撒旦昨晚在一起的结论。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撒旦为什么自称高铁家的。 高铁家的,就是高铁的女人。 “那个满心只有叶星辰的人渣,不来彼得监狱打擂台,却派了他的女人来。” 阿达雅思想到这儿后,怒从心头起。 她也是高铁家的好吧? 虽说她满肚子的不情愿,却必须得听从爷爷的吩咐,给高铁当俄国老婆。 既然她和撒旦,都是高铁家的女人,为什么他因为阿达雅思犯了点小错,就骂她烂人? 却让他另外的女人,前来彼得监狱,代替他打擂。 这特么的就是厚此薄彼。 阿达雅思长这么大了,啥时候被人瞧不起过? 现在有人瞧不起她了—— 那么,阿达雅思如果不让那个人渣,付出惨重的代价,她就不是蝙蝠公主! 莫名其妙就妒火中烧的阿达雅思,就在四国选手即将弃权时,及时站了出来,撕下了撒旦强大的伪装,让她的脆弱,暴露在朗朗乾坤之下。 至于这样做,撒旦会是啥感受,高人渣又会咋想,甚至爷爷会不会嘴巴气歪了等等,阿达雅思压根不会管。 反正,高铁的厚此薄彼,深深刺伤了她幼小的心—— 阿达雅思的行为,再次证明了某个真理:“男人可以吼天骂地,脚踩玉皇大帝,但绝不能得罪女人。” 撒旦心中痛骂着麦麦皮时,准备弃权的四国选手,却在死死盯着她过了片刻后,眼睛逐渐亮起。 除了华夏,前来参加本次圣殿杯的各国选手们,都是本国的超级精锐。 功夫,临场经验和眼光,都相当的出色。 大家那会只是被撒旦的残忍震住。 但被阿达雅思一口道破后,很快就发现——果真如此! 然后,人人心中,也是惭愧不已:“我竟然不如个女孩子,差点被这个高铁家的唬住。” 没有希望时,没谁愿意去送死。 但有希望、尤其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希望,能干掉撒旦,拿到第三名时,傻子才会放弃。 几乎是在同一个瞬间,四国选手就齐刷刷举手,大吼:“我来!” 来尼玛比。 从来习惯动手杀人,却很少骂人的撒旦,满腹绝望的骂了句。 没谁理睬她。 四国选手,都跑到主办方那边,争先恐后的说要上台。 “这也简直太尼玛卑鄙了吧?” 有人看不过去了,低声骂道。 张明驹和李虎,更是用杀人的目光,恶狠狠看向阿达雅思。 阿达雅思会怕吗? 开玩笑! 除了老胡,能让阿达雅思怕的人,还没出生呢。 反正,她特希望赶紧上去个人,搞死该死的撒旦,以免站在那儿搔首弄姿,让人看着不舒服。 撒旦死后,阿达雅思就会登台。 她要让这些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高铁家的! “唉,你看看你惯的这孩子。让我说你什么,才好。” 远距离观察这一切的胡老二,重重叹了口气后,回头训斥阿莲娜。 阿莲娜也是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却冷冷的说:“也不知道是谁,在阿达雅思十一岁那年,残杀垂涎她美色的同学时,不但阻止我的训斥,还盛赞这才是他的孙女。” 老胡老脸上,立即面露尴尬,却悻悻的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能不能别再提?” 看这老东西大有翻脸的趋势,阿莲娜也不好太过了,顺势点头:“行。那么,你赶紧想个办法,保住撒旦。无论怎么说,她都是果果相中的儿媳。她要是因为雅思的糊涂,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没脸和果果解释。” 老胡却双眼一翻,冷笑:“哼哼,既然撒旦是陈果果的儿媳妇,我老人家凭什么要管她的生死?要管,也是高家的人来管。陈果果要是因雅思一时糊涂,就埋怨我,我就踏平楼兰。” 阿莲娜眉梢一抖,差点问出:“不吹牛,你会死吗?” 撒旦从不吹牛。 但她却有可能会死。 就凭这娘们多年坎坷的经历,当然能看出,阿达雅思为什么要借刀杀人。 无非是争风吃醋。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传说中的恶魔撒旦,竟然和个小女孩,争风吃醋了? 这是对她最大的羞辱。 偏偏,是事实—— 撒旦已经干掉东渡吹风,按赛制,她可以下台,换人来和四国选手格斗。 但她不会下。 就算明知道是死,也不会下。 因为她是——撒旦。 只要对手不是宙斯、香楼主人、楼兰王或者姓胡的老东西,撒旦只会站着死,绝不会跪着生! “其实,这样也好。主人,我可以去找你啦。” 撒旦忽然身心放松下来,不再极力克制咳嗽的冲动,开始捂着嘴,弯腰剧咳了起来。 接连咳嗽了十几声后,撒旦才慢慢的放下右手,缓缓抬头。 她的手心里,有血。 鲜血在白白的掌心内,特像盛开的梅花。 她的脸色,也变成了金纸。 有风吹来,她的脚下,竟然踉跄了下。 忽然有人怒吼:“是个男人的话,就不要上台!” 现场百分之八十的,都是彼得监狱的犯人。 基本都是罪大恶极,良心尽泯之辈。 但这些人却在看到撒旦如此楚楚可怜,四国选手还在那争相踊跃报名后,最基本的“锄强扶弱”情怀爆发:“想上台,刚才怎么不上?看到人家受重伤,风吹就倒了,却要争着上台捡便宜,还是男人吗?” “对,对。简直是太卑鄙了。” “四国选手,滚出彼得监狱。” “那位女士,请你下台,我来代你打!” 很多义愤填膺的犯人,更是不顾狱卒的警告,高举着拳头,拥向擂台这边。 张明驹和李虎,更是挤向报名处,要把撒旦替换下来。 撒旦忽然被感动了。 她感觉,这才是万民拥戴——死,也值得了。 她傲然笑了下,朱唇轻启,正要说不需任何人来代替她时,双眸却蓦然一亮,娇笑着说:“好啊,谁来替我打擂,谁就是我的老公。” 第496章 同时挑战四国选手 什么? 只要替你打擂,谁就是你老公? 台下那些踊跃举手,要代替撒旦对阵四国选手的犯人们,齐刷刷呆比了下,接着就像打了鸡血那样。 有发出狼嚎声的,有拼命跺脚的,有—— 反正,精神病康复中心的那些现象,就是当前的主旋律。 撒旦的女性魔力,竟然恐怖如斯。 有个屁用? 只要高铁高大爷驾到,这些犯人兼饭桶,统统滚一边去。 哪怕,高铁压根不稀罕,给撒旦当老公。 “唉,我这双眼,真该抠掉。昨晚,我竟然守着掳走我辰辰老婆、逼着我为了城城跳楼的恶魔撒旦,过了一宿。还特么施展出屠屠传授的医术,精心救治她。敢问世间,除了我高铁这般沙比外,还有谁能和我试比高?” 真心不想来,但左思右想后还是赶来的高铁,深深和娇颜如花的旦旦——对视了眼后,走到了张明驹身边,抬手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怎么,我还没来晚吧?” 张明驹回头—— 泪水,竟然差点从这汉子的眼里,喷涌而出。 如果说,张明驹发现圣殿杯赛制改变,竟然独独瞒着华夏这边,导致六名手下惨死后,最希望能出现在他面前,力挽狂澜的人,无疑就是高铁了。 那厮可是杀手之王。 哪怕是前杀手之王,但能活到这么大,手底下肯定有几把刷子啊。 可张明驹的希望,却随着东三区赛事的即将结束,逐渐破灭。 他不是没想过,给高铁打电话,速速来此力挽狂澜。 问题是,张明驹没理由给人高铁打电话啊。 又不是让人来喝酒泡妞——而是杀人,或者被人杀。 但现在,高铁却在最困难时,出现。 “不晚。只要你能出现,就不晚。” 张明驹很惊讶,他明明心情澎湃的不行,和高铁说话时,却能保持如此的淡定。 “那就好,帮我报名。” 高铁点头,双手十指交叉,举过头顶晃了下虎背熊腰——还是算了。 小变态屠屠传授给的“登天梯”热身动作,太过惊世骇俗,会吓坏别人的。 更何况,杀那些满心要占便宜的沙比,还用热身吗? 话说高铁再怎么不济,也是前杀手之王啊。 “张老板,这个高铁,究竟是什么来历?你好像特看重他的样子。他能行吗?” 李虎回头看了眼高铁,悄声问张明驹。 “把那个‘吗’字去掉。” 张明驹拿起笔,帮高铁在报名处填写资料,头也不抬的说:“知道前几天,刚被of国际杀手平台组委会,罢黜的杀手之王妖魂吗?” 李虎的嘴巴,猛然张大。 他回头看向高铁——那个伟岸的背影,已经走上了擂台。 “我真是个猪。” 高铁毫不理睬台下那些不满他登台的仗义之辈,只是走到撒旦面前,目光好像小刷子那样,在撒旦脸上扫来扫去,足足十秒钟后,才这样说。 撒旦却妩媚的笑了下,娇声说:“你这是在污辱猪哦。” “好吧,算你说的对。” 高铁罕见的大度了一次,忍不住问:“你真想给我当老婆?” 撒旦收敛笑容,淡淡的回答:“你也太孤陋寡闻了。以前不知道我的存在,现在知道了,却又不知道我早在十几岁时,就发下谁要揭下我的面纱,我就会嫁给谁的誓言。高铁,你也不用太自鸣得意。我嫁的不是你,是我的誓言。” 高铁倒是毫不在意她的打击,张嘴就说:“但无论怎么样,我都有希望骑上你,让你又哭又笑,又喊又叫,对吧?” 撒旦—— 又咳嗽了起来。 高铁连忙抬手,帮她轻轻捶了几下背,柔声说:“旦旦,你可先别死。你死了,我找谁要叶星辰去?” 撒旦真不喜欢“旦旦”这个名字。 可碍于誓言—— 她冷哼一声,却又接着媚媚的笑着:“高铁,你放心,我不会死的。最起码,让你把我骑的又哭又笑、又喊又叫之前,我不会死。” “好乖的旦旦,赶紧下台吧。且看本老公,是怎么霸气测漏,把那些趁我老婆重伤,要来占便宜的沙比——一个个拧断他们脖子的。” 高铁不再故意肉麻恶心人,孝子贤孙般,半搂半抱着他家旦旦,送到了擂台台阶口。 虽然他也为他的肉麻,感到相当的不舒服,可能这样和可怕的撒旦玩,还是很有趣的。 关键是,他要想知道叶星辰的下落,就必须“呵护”他家旦旦。 “今晚,我再给你露一手,让你看看啥叫绝世神医。我保证,你好好休息一个晚上后,武力值就能康复七成左右。两天后,就算被我骑着驰骋三小时,也会活蹦乱跳的。” 高铁缩回手时,已经从撒旦的脉象上,诊断出了她的伤势。 还好。 撒旦回头,眯了下左眼,小声说:“我骑你。不然,别想知道叶星辰的下落。” “没问题,随便你骑。” 高铁抬手打了个响指,转身走向了台上的裁判。 他在上台后,就感觉有双特复杂的眸光,好像钢针那样,在他脖子、后脑勺上扫来扫去。 高铁压根不用回头,也能知道,那是阿达雅思在看他。 她想杀了他—— 高铁可是从女人窝子里长大的,压根不用任何人解释,就能看出阿达雅思为什么,要拆穿撒旦是强弩之末,蛊惑四国选手上台。 无非是那个小疯子,竟然真把自己当高家的媳妇,误以为撒旦是高铁派来的,本能的争风吃醋,却不会考虑后果罢了。 幸亏高铁在东渡吹风挂掉时,就已经赶来了。 要不然,撒旦死定了! 高铁没因此,就对阿达雅思生气。 他早就对这孩子失望,压根没把她当回事。 再生气,气坏了自己,那可就亏本了。 老胡会在场。 能看出他对阿达雅思的态度。 那又怎么样? 老东西不露面也还罢了。 真要出来,敢拿着架子训高铁不懂的疼老婆——他有脸出来吗? 高铁心中冷笑了声,走到裁判面前,说了几句话。 他在登台后,包括四国选手在内的所有人,肯定会高度关注他。 不过除了张明驹等人外,没谁认识这根葱,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唉,这都怪高铁平时太低调了。 要不然,他的杀手之王宝座,也不会被罢黜。 虽说好多人争抢着要为撒旦出征——美女已经下台,谁再争抢,谁就是傻瓜。 撒旦的下台,也让四国选手很失望。 却也必须开始研究台上的高铁,准备出场。 唉,谁让四国选手,都已经报名了呢? 哪个选手报名后,却不登台表演——就是违规,再也别想活着走出彼得监狱。 “这个高铁,究竟是谁?” 四国选手都在这样想时,就看到擂台上的裁判,听高铁说过啥后,立即呆比。 半晌,裁判才抬手扑拉了下耳朵,又低声询问,确定没听错后,才拿起小喇叭,对台下喊道:“大家静一静,都静一静!” 现场观众,还是很给面子的,很快就停止了呱噪声。 现场裁判深吸一口气,说道:“来自华夏的高铁,要求同时挑战四国选手!” 第497章 去地狱里后再抱头痛哭 血债血偿! 这是高铁的原则之一。 他在知道圣殿杯赛事时,就已经有六名同胞,战死在擂台上了。 别看这厮在阿达雅思要他来彼得监狱时,各种犹豫——装比成分居多。 其实,前些天在京华候机大厅看到张明驹时,他要是说出国是为啥,高铁也会暂时放下叶星辰,前来参赛的。 既然高铁无缘前六场赛事,那么有六名同胞兄弟,惨死在其它六国手下,在有机会报仇时,就绝不会放过他们。 尽管他也知道,其它六国选手,不胜也是会被华夏人打死。 但那又怎么样啊? 反正谁杀了我同胞,就得付出代价,这件事没得商量。 东道主俄国算是聪明的,六战全胜后,不再出头。 这没啥。 高铁希望在以后的比赛中,再算帐。 牛哄哄的东洋人,已经被他家旦旦,连口条都扯出来了,算是出了口恶气。 剩下的四国,当然也得付出各国至少一条人命的代价,勉强算是扯平。 可高铁那么忙—— 索性征求裁判的意见,让四国选手,全部上台。 以一敌四! 哗! 听裁判这样说后,现场数千人,顿时发出惊讶的声浪。 就连张明驹也是脸色剧变,跺着脚的埋怨,高铁太冲动了。 张明驹能肯定,高铁绝对能带领华夏出线。 却不会相信,高铁能以一敌四。 别忘了,这可是不死不休的圣殿杯。 高铁再怎么是前杀手之王,四国选手又是好惹的? 真要是好惹的,张明驹也不会损失惨重了。 但高铁话一出口,尽管圣殿杯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可被激怒的四国选手,也会迫使主办方“满足”他的愿望。 “以一敌四啊,你得多盲目自大。” 张明驹看到几个圣殿杯组委会成员,震惊过后,紧急磋商举手表示同意后,再次急得跺脚。 耳边,却传来谁家旦旦的轻声感慨:“唉,我撒旦的男人,就是聪明。虽说以一敌四,貌似找死。问题是,这四家选手同台作战时,都会恨不得别人和他拼死决斗,自己只会保留实力——呵呵,四个本身就是敌人的联手,压根发挥不出应有的实力。只会,成为我男人扬名立万的牺牲品。” 张明驹愕然。 片刻后,他忍不住回头看着撒旦,满脸都是“我竟然不如个女人”的惭愧。 撒旦柔柔的笑了下:“帅哥,你本来就不如我的。要不然,我男人就是你,而不是高铁了。” 我可不敢娶你。 张明驹苦笑了下,又下意识看向了阿达雅思。 这孩子当前脸色铁青,银牙不住的咬,也不知道在想啥。 多种思想碰撞中,四国选手在满场“沃草,狂妄,他死定了”的呱噪声中,陆续登台。 高铁站在擂台中间。 四国选手,分别占据四角,毒蛇般死死盯着他。 诸位现场记者们,也都兴奋的叫喊起来。 还有络腮胡记者,手持话筒嘶声解说:“各位,由华夏选手,独占南韩北岛南越泰国四国选手的擂台赛,已经拉开了帷幕。现在,是泰国选手率先进攻。紧随其后的,是北岛选手——上帝,南韩和南越选手,从空中突袭而来。” 某国选手独战四国选手,是圣殿杯赛事存在以来,从没有过的事。 堪称盛况。 随着现场记者歇斯底里般的解说,外围人员的大力宣传,新注册的用户,潮水般涌上。 “杀了他!踢姓高的左肋——唉,笨蛋。力道明明再大一点,就能踢中了。虽说,你踢中他后,自身也会受伤,但却能帮助其他三个人,消弱他的战斗力。” 阿达雅思虽说只会三板斧,可人家有个特牛的爷爷,在格斗这方面的眼光,相当专业,毒辣。 当高铁宣布,要独占四国选手后,阿达雅思的最先反应就是:“你特么疯了么?” 随后,她又徒增说不出的快意:“这样最好。你还是被打死吧。我保证,你死后,我会蹦迪三整天,都不带休息的。最好呢,是光着屁股,和一帮男人跳。我要让你死后,也戴上一摞摞的大帽子。” 脑思维正常的孩子,肯定不会有这种想法。 但谁让人家阿达雅思,不正常呢? 本来,高铁派撒旦来参赛,就让她相当不满。 这人渣出线后,还在台上当着她的面,和撒旦搂搂抱抱。 他有没有把阿达雅思放在眼里? 干脆去死吧,死吧死吧! 一心盼着高铁被打死的阿达雅思,杀意比现场任何一个人,都要浓厚。 所以,当她敏锐发觉,某国选手明明在付出一定代价,也能给高铁造成伤害,却能为其他人争取到好的杀机,但却放弃机会后,才这样生气。 还是接二连三的生气。 那四个实战经验特丰富的选手,当前表现,却比阿达雅思还不如。 走马灯那样,围着高铁鏖战半晌,不但没给他造成任何伤害,还差点误伤“自己人”。 砰! 当一声闷响传来,阿达雅思就看到,高铁纵身跃起,右膝盖狠狠顶在了南韩选手的后脑,直接把他撞倒在擂台上。 他压根没给南韩选手任何反应的机会,甚至都没理睬,其他三国选手的进攻,只是弯腰伸手,抱住那人的脑袋,猛地半旋! 咔嚓。 南韩选手脖子被拧断的声音,相当的刺耳,瘆人。 高铁,终于干掉了一个敌人。 让阿达雅思很失望—— 她更生气的是,高铁刚才杀死南韩选手时,后背露出了破绽,随便其他三个人中的哪一个,扑上来都能给予他沉重的打击,但却没谁及时扑上。 其实那三个人,看到高铁露出的破绽后,都想及时扑上来。 却没谁,能及时扑上来。 把很多螃蟹,放在盆子里,不用管它们,保管它们一个也逃不掉。 为什么? 因为某只螃蟹快要爬出盆子时,就会被其他螃蟹抓住:“沃草,凭啥让你独自逃生,我却留在这儿,等着被煮熟了啊?” 南韩选手,用生命创造出来的机会,就被那三个抱有“螃蟹想法”的人,浪费了。 他们谁都不愿意,其他俩人,能比他快一步击毙高铁。 毕竟,这个机会可是四个人一起创造出来的,凭啥你自己霸占,算是赢了一场? 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 “原来如此。这个人渣,简直是太狡猾了。” 阿达雅思蓦然醒悟后,满腔的杀意,顿时烟消云散:“看来,要想送这人渣去死,还得我亲自动手。唉,难道这就是爷爷常说的,一切只能靠自己吗?” 没谁理睬阿达雅思的顿悟。 现场数千人,只会呆比般,看着高铁先后干掉南韩,泰国北岛三名选手后,还毫发无伤。 残存的南越选手,也终于醒悟,他们四个人是多么的蠢了。 他无比的愤怒,狂吼一声,终于使出了真本事,恶狠狠扑向高铁。 咔嚓—— 南越选手好像听到脖子处,发出了清晰的骨裂声。 接着,他浑身的力气,就潮水般退去。 耳边,传来高铁冷冷的声音:“去地狱里后,和他们抱头痛哭吧。” 第498章 只有累死的牛 狡猾,还残忍。 关键是,这厮的实力相当牛比。 要不然,最后终于清醒过来的南越选手,也不会被他秒杀。 当然,高铁能秒杀最后的南越选手,和撒旦秒杀东渡吹风,是一个道理。 都是激怒对手,趁机一击致命。 但无论怎么样,高铁以一敌四,把敌人全干掉,自身毫发无伤的现实,不容置疑。 四国领队,除了暗骂自己是猪,竟然没考虑到“四强联手才是最弱”的道理外,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如此一来,华夏就八战六负,五胜。 按赛制,四国要想争夺出线权,还可以加赛。 华夏就是这样要求的不是? 不战到最后一个人,没完—— 但四国领队,看到高铁秒杀南越选手后,哪儿还看不出这厮,简直就是个杀神? 脑子有病,才派战士上台送死。 “请问,还有没有选手上台,挑战第三名出线权?” 裁判接连喊了三遍,没看到谁再举手后,宣布东三区的赛事,就此结束! 俄国第一名,出线。 东洋第二名,出线。 华夏第三。 按赛制,三强出线后,选手会在休息48小时后,赶赴下一个赛场,和其他七大区的前三名,交叉淘汰,追逐半决赛的资格。 每个国家,只能派出两名选手。 三个名额,就是六名选手,不能有领队。 因为半决赛,决赛的赛场,都是高度保密的。 这样算下来的话,八个赛区的前三名,就是48个选手。 而最终,这48个人,只能有一个人夺冠。 也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 所以当裁判,高声宣布接下来的赛制后,无论是出线国,还是战败国的选手,都脸露出戚戚神色。 不说败者,胜者既然已经站在了这儿,就只能拼死向前,力争成为最后那个人。 而参与下一个赛场的两名选手,也由本国领队决定,谁都行。 但必须是参过赛事的,而且一旦确定,就不能更换名单。 不然,就是个——死。 各国出征名单最后的确定时间,是47小时以后。 组委会给了各国选手最大的弃权时间。 事实上,在过去的十七届圣殿杯赛事中,很多已经出线的队伍,见识到本区内有猛人存在,自付实在没任何希望,能在新的赛场上战胜他,也就在47小时后,果断弃权。 这也是所有参赛选手,最后的希望——别的国家都弃权,我不劳而获冠军。 裁判解释完这些规则,又解答了一些选手的疑惑后,立即和几个组委会成员,率先走人。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由“主办单位”的监狱长,来安排。 四个战败国,都带着队友的尸体,黯然离去。 三个战胜国中的俄国,气氛最好,马上就按照监狱长的安排,下榻监狱的东南角。 出线队伍在接下来的48小时内,都会在监狱内渡过,而且谁都不能踏出营地半步。 狱方早就为各队伍,布置好了休息、吃饭、训练甚至玩游戏的场所。 饮食,也会根据三国各自的特色,来配备。 彼得监狱能如此奉献,当然是从本次盛会中,得到了不菲的好处。 东道主走后,马上就有专人走到东洋队那边,请他们去东北角的“行宫”内。 东洋人留下专人,给东渡吹风俩人处理后事后,领队回头,冲撒旦狠狠的看了过来,意思是:“你给我等着,会弄死你的!” 倚在擂台台阶扶手上的撒旦,立即冲人家甜甜的一笑。 别人这样威吓他家旦旦,高铁倒是没任何意见,只是满脸吊儿郎当的样,坐在擂台边上,点上了一颗烟。 张明驹走了过来:“高铁,多谢你们能——” 高铁打断了他的话:“老张,啥话也别说了。你也不用留下,带兄弟们回家吧。放心,这次我保证会把冠军夺回来。” 高铁的牛比,张明驹已经亲眼见识过了。 要是没有撒旦,他也觉得,高铁夺冠的希望,差不多超过百分之八十。 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杀手之王。 可撒旦——圣殿杯赛事,让各国选手头疼,就头疼在各国有两名选手参赛,但只能有一个人夺冠。 虽说某国两名选手,会师决赛中的可能性,很小,但不是没出现过。 这就要求他们,必须狠下心来,杀掉对方。 那么,代替华夏出征圣殿杯赛事的两个人,一个是不为人知的杀手之王,一个是更加低调的恶魔撒旦。 在决赛开始前,他们肯定不会碰面。 但他们要是双双杀进决赛呢? 不比那些被他们现场恩爱迷惑了的人,张明驹可是很清楚,这对狗男女——的关系,相当让人纠结。 他们真要双双杀进决赛,绝对会竭力干死对方。 简单的来说,就是:“高铁,能杀死撒旦吗?” 杀不死,他就得死。 只有生死,没有第三条路。 张明驹的担心,撒旦看了出来,咯咯娇笑:“帅哥,别担心啦。我们两口子,真要在决赛中会面,也不会用对付别人的血腥方式。不过,他必败无疑。” 张明驹脱口问:“用什么方式?你怎么有信心,能成为最后的胜者?” 撒旦立即眸光一转,落在了高铁那个地方,又伸出舌尖,蛇儿般自唇上轻扫而过。 她这是什么意思? 堪称正人君子的张明驹,正满头雾水时,撒旦迈着两条大长腿,走向了狱方的接待人员,慢悠悠的说:“华夏民间有句俗话,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张明驹——总算明白了。 撒旦就是撒旦,杀人方式,都那样的浪漫。 不过,这倒是特符合她和高铁的纠结关系。 张明驹苦笑了下,看向高铁,却见这厮满脸的不屑。 如果撒旦用别的方式,高铁还真没太大的信心,杀了她。 但要论那种作战方式—— 呵呵,高铁这头牛,还真有可能用他在香楼中学到的那些,把撒旦这块地给耕坏了。 既然高铁这么有把握,而且张明驹也算圆满完成了任务,也是时候带着兄弟们回家了。 当战死的各国选手,被抬上车时,就会有狱警抬手,敬礼。 无论怎么说,也不管是哪国人,能来这的,都是个顶个的真男人。 或者真女人—— 阿达雅思没走。 吸血蝙蝠的小公主,就算在这过一辈子,狱方也只会好吃好喝的好招待,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大家也都识趣的,没着急把高铁带回西北角的营地。 半小时后,监狱所有的探照灯,都亮了起来。 本该很快就拆除的擂台,也因阿达雅思的滞留,暂时没动。 犯人们,也都各自回到牢房内,虔诚的祈祷,下一届圣殿杯赛事,彼得监狱再争取来,让大家大开眼界了。 空荡荡的场地内,只剩下高铁,阿达雅思俩人。 俩人一个坐在擂台上,一个站在不远处。 都低头,想着各自的心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达雅思才缓步走了过来。 高铁抬头,看着她,认真的说:“因为撒旦,我没任何信心,能活着回来。阿达雅思,你去找老胡,再给你找个好人家吧。” 第499章 高铁是人之将死 撒旦表现的越是亲热,高铁的警惕性就越大。 他能看得出,她是真心代替华夏、或者说是代替他打擂台的。 如果他没在场,撒旦就算被四国选手撕成碎片,也不会下台。 她为什么这样做? 只因她在遵守承诺——高铁既然揭开了她的面纱,那么她就是他的女人了。 身为高铁的老婆,帮他打擂杀人或者被人杀,有什么不对吗? 高铁还能肯定,在接下来的48个小时内,只要他想,撒旦都会甘心被他采着秀发骑。 并全身心的配合。 要打要骂,都随他。 但过了这48小时后,如果不出意外,俩人会在圣殿杯的决赛中相遇。 到时候,撒旦会使出浑身本事,杀他! 然后,她再去自杀——为德古拉伯爵,为高铁殉葬。 也只有这样,撒旦才能遵守当初的誓言,并帮她深爱着的主人,报仇。 德古拉伯爵已死,小宙斯遇难后奥林匹斯不复存在,撒旦也遵守了承诺,把她完整的交给高铁后,再杀了他给主人报仇——她存在的使命,就已经结束。 撒旦就是这样想的。 她没告诉任何人。 高铁却能看出来。 讲真,高铁完全在她伤愈之前,杀她永绝后患。 可那样做,真的好吗? 撒旦一个蹲着撒尿的,都能表现的这样爷们,高铁如果那样做,还有什么脸活着? 所以,高铁只会在决赛之前,把她当老婆对待,只等决赛相遇后,再拼个你死我活价。 如果撒旦不是撒旦,高铁还能拼死挣扎下—— 她偏偏是撒旦,一身贴身格斗的本事,牛的不行,给高铁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等她伤愈后,高铁和她决战时,胜率为蛋。 高铁却不得不去参赛,事关华夏利益。 既然他怎么算,都找不到活着回来的希望,那么他就没必要,再耽误阿达雅思的终身大事。 抱定必死之心后,高铁再看阿达雅思时,也不觉得她有多么讨厌了。 她不过是个被惯坏了的熊孩子罢了,实在没必要和她一般见识。 阿达雅思这么聪明,当然能看出高铁说出来的,确实肺腑之言。 她脸色变了下,低声说:“我有办法,可以让撒旦——” 高铁打断她的话:“她不能死。不为别的,最起码她能帮我扫平很多敌人。我和她都竭力而为,能确保华夏夺冠。” “我可以代替她,去帮你夺冠!” 阿达雅思小脸忽然涨红,激动的说:“虽说圣殿杯赛事规定,晋级的选手不能更换。但只要我爷爷出面,还是能搞定的。” 高铁笑了下,却没说什么,从擂台上跳了下来,走向西北角方向。 阿达雅思张开双臂,挡住了他的去路:“高铁,难道你不相信,我爷爷能做到?” “我当然相信。休说是俄国了,就算在全世界,他老人家做不到的事,也不是太多。” 高铁淡淡的说着,绕过阿达雅思,快步走了。 他只是大大恭维老胡一番,却绝口不提阿达雅思要代替撒旦,出征圣殿杯的事。 说啥? 难道让他对阿达雅思说实话:“就你一个被惯坏了的熊孩子,仗着三板斧,能在接下来的赛事中走多远?” 他已经伤过阿达雅思一次了,实在不忍再伤。 这可能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阿达雅思呆愣当场,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猛然转身,看着西北角方向,哑声骂道:“你个人渣!你凭什么看不起我?我不就是脑子一热,犯了点小错吗?可我终究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样混蛋。” 说到后来,她的骂声,随着她双手捂住脸,缓缓蹲在地上,变成了伤心的哭声。 风,吹来。 把她的哭声,撕碎,飘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彼得监狱,去年申请第十八届圣殿杯赛事成功后,就获得了数千万美金的筹办经费。 这笔钱至少有百分之八十,装进了个人口袋,或者用来打点关系上。 但只要百分之二十的经费,也就是数百万美金,就能打造一流的擂台,一流的观众,一流的出线国选手休息区。 毕竟监狱里的房子多得是,只需精心装修下,修建游泳池、健身房等等就好。 总之,三个坐落在角落中的休息区,比起外面的五星级酒店套房,也不虚让。 反正各国选手加领队,最多也就十个人左右。 坐落在西北角的第三名休息区内,人数更少。 只有个已经洗过澡,换上一身黑色睡袍的美女,双手环抱倚在门框上,脉脉含情的眸光,看着走过来的男人。 高铁走到休息区门前,拿出一盒烟,丢给狱警,笑着说了两句客气话。 狱警的态度,也相当让人宾至如归。 不过,高铁刚走进休息区,那扇铁门就咣当一声关上,咔嚓落锁。 在接下来的47个小时内,任何人都不许出入休息区。 各国休息区的占地面积,大约五百平米左右,还是两层小楼,很宽敞。 除了室内游泳池,几个健身房,专门的游戏室,餐厅等之外,还有十个卧室。 各国选手只能在这区域活动,饭菜都是自己做,烟酒水果之类的,足够十个人吃三天。 “亲爱的,你回来了。” 高铁站在门后,本能的审视休息区布局时,踩着塑料拖鞋的撒旦,缓步走过来,张开双手抱住他,低头—— 特么的,这娘们穿着平底的拖鞋,也比高铁高不少,让他很有自备感。 幸好这娘们还算细心,在亲吻高铁时,提前刷牙,并吃了一块口香糖。 不知道他们恩怨的人,看到俩人相拥着,不住热吻的样,肯定以为这是一对幸福的情侣。 “来,我刚做好饭,快去尝尝我的手艺。” 撒旦小舌头从唇角扫过,牵起高铁的手,满脸贤妻良母的样,走进了餐厅内。 可为什么,撒旦明明竭力去当一个贤妻良母了,高铁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馨? 更别提家的感觉了。 这也证明,高铁再怎么洒脱,也无法忽略数天后,这个女人会竭力杀他的惨酷现实,不能像她那样,能全身心享受当前的轻松。 她不会说数天之后的事。 他也不会说。 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说或者不说,都无法改变既定的惨酷现实。 除非,高铁能放弃赛事。 他真能放弃的话,又何必眼巴巴赶来彼得监狱? 既来之,则安之吧。 当高铁吃过温馨浪漫的烛光晚餐,泡在水温舒适的浴缸内,回味着“那娘们做的是饭啊,还是猪食”的饭香,闭上眼,发出了一声惬意的叹息。 门,却开了。 高铁眉梢微微一抖,睁开了眼。 浑身上下,只踩着一双小拖鞋的撒旦,左手拿着两个酒杯,右手拿着一支红酒,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 虽说高铁那晚在帆船酒店时,就已经看光了这娘们的傲人娇躯。 可那时候的撒旦,是躺着的。 现在她是——强大的立体感,能给男人造成最大的视觉冲击。 在高铁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撒旦无声笑了下,抬起一只雪足,缓缓探进了浴缸内。 第500章 不能对我动手动脚 撒旦这是要做什么? 她要遵守承诺,今晚就要把这具傲人的娇躯,完整的交给高铁。 高铁稀罕吗? 还别说,真稀罕—— 无论咋说,这厮都是被少妇给采过的人了,已经知道了当男人的好处。 尤其撒旦的傲人身材,都是黄馨雅俩人比不上的。 撒旦缓缓坐在他腿上,直接对着瓶子喝了一口酒,接着低头渡进他嘴里后,他没当场流鼻血,并化身牲口,高喊着“杯壁,卡姆——亚美跌”就已经很不错了。 撒旦低头,看着他的眸子里,全是风吹不散的浓情,低声问:“还要营造些气氛吗?” 高铁忍不住嘴贱:“就你这种杀人机器,还懂得营造气氛?” 撒旦也没生气,只说:“也许会有所欠缺,但我终究是已经成熟了的女人。在这方面,还是有些本能的天赋。” 她说着,牵起高铁的手,放在了她的心口。 其实压根不需要这样,高铁也能从她看似平静、坦然中,看出她特紧张。 她心跳的厉害。 血液流速,也很快。 呼吸中,带有了明显的呼噜声。 她受伤的肺叶,因情绪的高涨,开始负重。 她紧张,是因为她要把她,完整的交给高铁了。 尽管她就算被人砍一刀,都不带眨眼睛的。 但即将挨枪时——的那点痛,依旧给了她强大的心理压力。 高铁缩回手,拿过酒杯,倒上酒,轻晃着说:“你的真心奉献,我心领了。但现在不合适。因为,我不想因为剧烈运动,会增加你的伤势,影响两天后的赛事。” 撒旦回答:“就算我受伤——只要你懂得惜香怜玉,我也有绝对把握,杀进决赛。高铁,我说真心话,现在是你唯一能在决赛中,杀掉我的机会。” 高铁只需惜香怜玉,把握好火候,让她的伤势,只维持在能闯进决赛的水平线上,那么他真有机会,在决赛中干掉她。 既能享受到这具娇躯,又能夺冠,还能杀死念念不忘要搞死他的敌人,可谓是一举三得。 撒旦这样说,完全是站在老婆的角度上,给丈夫提出的合理化建议。 高铁却没说话,只是品着酒,看向了小天窗。 撒旦轻咬了嘴唇,右手伸进了水里。 当她拿住个东西,深吸一口气要站起来时,高铁说话了:“在你站在擂台上的那一刻,你当年的承诺,就已经实现。” 撒旦愣住,半晌后,问:“你,真不想要了我?” “想。” 高铁如实说道:“但我更想,圣殿杯冠军决赛中的对决者,都代表着华夏。” “好。那我回房,你完事后,给我疗伤。” 撒旦不再坚持,低头又亲吻了下高铁,站起来走出了浴缸。 看着这娘们走路时,故意扭动的腰肢,高铁叹了口气,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个傻子。 西北角的营地,总共有十个卧室。 可因为张明驹已经送兄弟们回家,现在只有高铁和撒旦俩人。 撒旦的卧室,在二楼最东边。 半个小时后,换上一身干松睡袍的高铁,叼着烟推开了房门。 撒旦仰面横躺在床上,一双秀足踏在墙壁上,淡金色的秀发垂在地上,正双手拿着个平板,玩穿越火线的游戏。 她看上去,无比的轻松,惬意。 明明听到了脚步声,撒旦却看都没向那边看一眼,只是哼着她喜欢的小调,拇指飞快在屏幕上点动着。 一个美女,却喜欢玩这种枪战游戏,足够证明她的骨子里,全是血腥暴力因子。 高铁把拎着的箱子,随手放在地上,坐在床沿上,看她玩游戏。 箱子里,是狱方为出现选手,特意准备的各种疗伤器材,或药品。 外伤内伤内外都有伤——无论受哪种伤,对参加圣殿杯的选手来说,绝对是最好的结果。 毕竟,这证明他是活着走下擂台的。 “欧克,搞定。” 顺利通关后,撒旦小女孩那样,高举着拳头挥舞了下,随手把平板丢在数米外的沙发上。 高铁弯腰打开了箱子,说:“平躺,闭上眼,全身心的放松。你就当大爷,今晚是来伺候小富婆的专职人员。保证,能让你身心愉悦。” 撒旦柔柔的笑了下,也没说什么,按照高铁的意思,全身心放松的平躺在了床上。 医疗箱内有听诊器。 高铁没用。 他习惯了把脉。 撒旦肺叶的伤势,比昨晚严重了很多,这都是受东渡吹风那全力一脚的巨震,造成了危险的内出血。 不过幸好,撒旦被踢断、昨晚被高铁矫正好的肋骨,并没大碍。 肺叶不是心脏,就算摘除一片,人照样活蹦乱跳。 尤其撒旦的体质,相当的强悍。 经过高铁这个半吊子中医圣手的悉心治疗后,估计用不了40个小时,就能完全康复。 可高铁为了显摆他的医术——在那具娇躯上又捏、又按了足足一个小时后,才长长松了口气:“呼,大功告成。据本大爷掐指一算,你最多二十四小时,就能完全康复了。但这段时间内,你除了吃饭上洗手间之外,要尽可能保持当前等着被干的姿势,全身心的放松。” 好像快睡着了的撒旦,幽幽叹了口气:“唉,幸亏你是揭开我面纱的男人。” 如果高铁不是,就凭他的嘴贱,撒旦宁可内伤崩裂,也得掐死他。 “我特么伺候你这么久,在接下来的一天内,至少还得伺候你两次,还得给你做饭。所收报酬,只是口头上占点便宜,你还不满意,也太没人——” 高铁刚哔哔到这儿,就被撒旦打断:“你只是口头上占我便宜?眼睛,手,没占?” “我那是在给你疗伤。算了。不和你说了,安心休息。” 高铁收起医疗用品,抬脚下地拎着箱子刚走到门口,背后传来撒旦梦呓般的声音:“今晚,能睡在我身边吗?” “肯定能啊。但又不行。” 高铁回头:“我说过,你要安心养伤。毕竟我的男性魅力,能让所有蹲着撒尿的,见到后,小心肝就会砰砰的跳个不停。何况,还要睡在你身边呢?这对你的伤势康复,可没任何好处。” 撒旦没理睬他的胡说八道,只说:“从我四岁那年,被选为德古拉家族最伟大的战士,来加以培养后,就再也没品尝过,被谁拥着入睡的感觉。我——现在特想。” “真是个可怜孩子。好吧,我成全你。” 高铁想了想,放下箱子走到床前,躺在了她身边:“不过,咱先说好。你不能对我动手动脚。” “高铁,谢谢你。” 始终闭着眼的撒旦,低低笑着说了句,缓缓抬起右腿,搁在了他腰间,双手也搂住了他的脖子。 虽说她这样子,不如平躺着有利于伤势康复,但女人天生就习惯了,侧身抱着个东西入眠。 只要没啥小动作,还是不会影响伤势康复的。 撒旦只有轻微的呼吸声,没有任何的小动作。 夜,越来越深。 看着天花板的高铁,也感觉眼皮子越来越沉重,刚要闭上眼时,灯忽然灭了。 门外,也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第501章 黑暗中的绝顶高手 任何一个国家,要想从东三区顺利出现,都要手染其他国家选手的鲜血。 正因为担心赛事结束后,某国会在暗中报复胜利国,所以狱方马上就把战败的四国,带走。 更为预防出现三国之间,会有人趁夜找别国寻仇,狱方特意把他们的休息区域,安排在三个角落,并派人在接下来的48小时内,全天候的站岗,巡逻。 不过这些站岗巡逻的人,都是狱警,某国选手要想趁夜搞定他们,很轻松。 本次赛事上,俄国六战全胜,只会预防别人趁夜前去寻仇,当然不会主动挑衅。 所以搞定狱警,拉下电闸,趁黑潜进来图谋不轨的人,只能是来自东洋。 撒旦为华夏战胜东渡吹风的那一场,高铁这么凶残的人,看了后都会暗骂她简直没人性,更何况东洋人? 虽说圣殿杯为预防这种事的发生,早就立下了严格的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估计给狱方三百万美金,就能让他们乖乖闭嘴,然后等天亮后,再出具一份特权威的报告,说某个参赛选手,在赛事结束当晚,因伤重不治,溘然长逝—— 黑暗中,高铁无声冷笑了下时,怀里传来撒旦梦呓般的喃喃:“你说,他们,会动枪吗?” 高铁立即回答:“不会。别说是枪了,就算刀,也不会有。毕竟,刀伤枪伤和拳脚伤,哪怕是瞎子都能看得出。” 狱方可以为了钱,做黑暗交易。 但他们还没胆子,敢让某个死者的尸体上,出现刀枪伤。 “去吧。” 撒旦缩回搁在高铁腰间的右腿,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的说:“我相信,你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你老婆不受伤。” 高铁挺烦这娘们,对他自称老婆的。 为惩罚她的虚情假意,高铁下地时,特意用力掐了把。 反正这娘们那地方肌肉饱满,就算掐紫了,也不会影响肺叶的康复。 一声腻腻的哼声,在有限的黑暗空间内,来回鼓荡时,高铁走出了卧室。 这边的休息区内,虽说一片漆黑,但外面却是灯火通明。 哪怕站在厅里的那个人,刻意拉下了窗帘,依旧能让高铁看清他的身高。 那个穿着一身黑衣的人,个头和高铁差不多高,但体型要比他瘦些。 只有这个人。 他在拉下电闸后,故意弄出响声,就为吸引高铁或撒旦出来,在厅里决战。 高铁系了下腰间的睡袍带子,赤足走下了铺着地毯的台阶,来到了厅里。 很明显,这个趁夜前来的人,就是为了杀高铁他们的。 而且,他也自问有把握,能搞定他们两个。 哪怕白天时,他肯定见识过高铁是怎么以一敌四,并大获全胜的了。 但高铁却没从黑衣人身上,感受到应有的杀气。 仿佛黑衣人出现在这儿,就是梦游的迷了路—— 可高铁却因没感觉到森然杀气,原本放松的神经,逐渐绷紧。 真正的高手,能把再怎么浓重的杀气,完美收敛起来,不会让人察觉出。 “东洋,啥时候出了这等绝顶高手?” 高铁微微眯起眼时,站在门后的黑影,蓦然一晃,鬼魅般扑了过来。 杀气! 这才如排山倒海般,无声咆哮而来。 黑衣人没说他是谁,又是来干什么的。 还用说啥吗? 打就是了。 高铁心尖,立即轻颤,低声怒喝,抬脚飞踹。 正如他所料,黑衣人不但是绝顶高手,还是那种顶儿尖儿的。 虽然是在黑暗中,但俩人都像在阳光下过招那样,飞脚出拳的力度、角度和速度,丝毫不差。 砰、砰砰一连串的闷响声,从厅内传回卧室。 撒旦耳朵微微动了下,睁开了眼。 所谓的顶尖高手,就是压根不用看,仅凭外面厅里厮杀的两个人,拳脚相撞的闷响声中,迅速判断出他们的实力。 眼前,也会浮现出同步的打斗场面。 甚至,从拳脚相撞的力度中,撒旦都能确定和高铁闷声对决的人,只能是个男人。 尽管那个男人的招数路子,走的是阴柔路线。 “东洋,什么时候出现这种高手了?别说是高铁了,就算我实力未损时,也不是他的对手。” 撒旦心思电转间,不住的咬嘴唇。 别看撒旦承认不是小宙斯、香楼主人、楼兰王的的对手,却也是十分骄傲的。 感觉除了这聊聊几个人外,包括高铁在内的其他人,不足为虑。 可现在——撒旦竟然心生恐惧。 几次,她想翻身跃起,去外面和高铁联手,共抗击敌人,却又担心她伤势,正在特关键的康复期,不但不能帮上忙,只能会成为他的累赘。 “如果高铁遇害,我只会逃走。” 撒旦看向了后窗,做出了判断:“等我伤好,查出那个人是谁后,会不择手段不惜代价,杀掉他全家。” 关心,则乱。 哪怕是伟大的撒旦,真关心高铁的生死后,芳心也会寸乱。 从而忽略了,在黑暗中和敌人刚交手没多久,就清晰意识到不是人家对手的高铁,完全可以暴喝着——夺路而逃。 只要高铁撞碎门窗玻璃,冲到监狱的空旷场地中,就能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那样,即便狱方拿到的好处再多,也不敢放任某国选手,在灯光下被干掉。 高铁为什么没这样做? 阿达雅思表示十分不理解。 阿莲娜却爱怜的叹了口气,轻抚着宝贝孙女的秀发,说:“唉,还用问吗?那个家伙,肯定已经察觉出要搞他的人,是你爷爷了。” 阿达雅思回头,用哭肿了的眼睛,看着阿莲娜:“他好像从来没见过我爷爷,更别提会交过手了。怎么可能,在大祸临头时,还能判断出来?” “傻孩子,你还真是关心则乱。” 阿莲娜苦笑了下:“看来,你是真对那个小崽子上心了。” “哼,我会尿他?我只是气不过他——” 阿达雅思不屑的撇撇嘴,却又岔开了话题:“奶奶,你先告诉我,他是怎么能认出我爷爷的?” 阿莲娜反问:“那个小崽子虽然不是个东西,但他终究是曾经的杀手之王。这个世界上,能有资格干掉他的人,很多吗?” “我就能干掉他!” 阿达雅思这才恍然顿悟,随即银牙紧咬,恨恨的说:“哼,我只是舍不得下手罢了。奶奶,我爷爷不会真为了给我出气,打死、打残他吧?” “怎么可能?最多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以后看到雅思时,就会乖乖听吩咐罢了。” 阿莲娜又无声叹了口气,好言好语的劝阿达雅思别担心。 至于老胡亲自出手,除了要教训某个人渣,竟然敢把他宝贝孙女,气的眼睛都哭红了外,还要趁机传他几手三脚猫的功夫—— 当然,老胡的这个用意,阿莲娜不能告诉阿达雅思。 要不然,蝙蝠公主会生气的。 “雅思,别担心。担心——也没用,是吧?” 阿莲娜说了句戳心窝子的话,转身看向了不远处。 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三具尸体。 这三具尸体还活着时,本来可以在东北角的营地内,美美睡到天亮的。 第502章 尽我当老婆的责任 砰! 随着一身轻微的闷响传来,撒旦接着听到了一声惨哼。 只是不等这惨哼声完全发出,就刀切般嘎然而止。 惨哼声,是高铁发出来的。 他虽然和敌人拼杀了足足二十分钟,但还是没能逃过毒手。 然后,一切就静了下来。 撒旦呆呆望着门口,动也不动。 就在她听出高铁遭遇绝顶高手,会被人干掉时,就下定决心从后窗逃走,等养好伤后,再给他报仇。 可她现在,却依旧躺在床上,没有丝毫逃走的意思。 甚至,都没扯过毛毯,盖住黑暗都遮不住的完美娇躯。 她这是在等杀掉高铁的高手,来夺走她的娇躯后,再干掉她吗? 谁知道呢。 反正撒旦现在脑海中一片空白,鬼压身那样,别说是爬起来了,就连瞳孔都无法滚动下。 直到有轻轻的脚步声,来到门前后,撒旦僵滞的思维,才缓缓运转起来。 灯,忽然亮了。 很刺眼。 撒旦本能的闭上眼时,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 杀死高铁的绝顶高手,已经看到了她。 撒旦逃走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 不过,她却有一件能在重伤下,也能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武器。 她的娇躯。 除了高铁那个不正常的,貌似就没哪个男人,能在看到撒旦这具完美娇躯时,视而不见。 撒旦没睁开眼。 却能清晰感觉出,门口那个人,正眼睛也不眨的盯着她。 一切,正如撒旦所料,那个人这是被她的完美娇躯,惊呆了。 “来,拿走吧。用你的生命,为代价。” 撒旦暗中这样说时,不安的灵魂,忽然平静了下来。 这具娇躯,是伯爵和高铁的。 他们两个人,都没福气得到。 撒旦也从没打算,交给第三个人。 但既然第三个人今晚非得拿走——她只会闭着眼的配合。 她不想看到他的样子。 死了,也不想看到。 她会在敌人最虚弱的那一刻,和他同归于尽。 撒旦的右手五指,缓缓张开时,门口的人说话了:“看你四仰八叉,等着被骑的样,一点素质都没有。” 撒旦绷紧的神经,肌肉,全部放松。 她还是闭着眼,长长吐出一口气,抬起左足腻腻的说:“真有素质的人,就不会生孩子了——那只老蝙蝠,走了?” 撒旦就是撒旦。 她在听到高铁的声音,全身心放松的一瞬间,就想到黑暗中前来的人,是谁。 又是,为什么来的了。 除了能和楼兰王、香楼主人这俩后起之秀,并称东方三大高手之一的胡老二,还能是谁? 阿达雅思的表现,已足够说明她有多么在意高铁。 结果,高铁却在来休息区域时,独自把人留在擂台那边,伤心的哭泣。 阿达雅思被娇惯成那样,老胡绝对是功不可没。 现在他的宝贝孙女,被高铁气的哭成了孩子,他能善罢甘休才怪! “我真蠢,竟然没想到还有个老蝙蝠。我的愚蠢,害我白白担心那么久。” 撒旦不住暗骂自己愚蠢时,高铁又躺在了她身边:“确实有几个东洋朋友,想趁黑来我们这,做点什么来着,结果变成了死人。” 撒旦这才睁开眼,看着鼻青脸肿的高铁,特幸灾乐祸的笑了下:“呵呵,明明看到那只小蝙蝠的芳心,都系在你身上了,还非得来找死,简直是比我还要蠢。” 高铁抬手,叭嗒关掉了灯。 他实在不想被老胡修理成猪头的样子,被傻蛋娘们总是盯着看。 黑暗,挡不住撒旦说话:“你用全力了?” 高铁懒洋洋的嗯了声。 就算高铁是“尊老爱幼”的标兵,在老胡全力进攻时,哪敢有丝毫的藏私? 撒旦又问:“你感觉,你距离他的高度,多远?” 高铁打了个哈欠:“哈——差不多两个吧?” 撒旦不解:“什么两个?” 她的话音未落,就感觉她那两个啥上,飞快的爬过一只咸猪手。 她立即伸手,在这厮腰间拧了下,才说:“看来,我康复状态下,依旧不是他的对手。” 高铁哼了一声:“哼,你真以为天下第一高手的噱头,是大风吹来的?” 但他老了,我还年轻,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他! 撒旦刚要说出这句话,却又咽了下去。 她是年轻。 就算老胡比她厉害一百倍,但撒旦依旧能仗着年轻,熬也把他熬死了。 可她再怎么年轻,也注定活不过老胡。 因为圣殿杯的决赛结束时,就是她身死之日。 这样想后,撒旦心情坏了很多,不想再说什么,又慢慢抱住高铁,脑袋藏在了他的腋下。 嗅着健康男人在出汗后的独特气息,听着他缓慢而有力的心跳,灵魂好像在空虚间漫游的撒旦,不住冷笑:“呵呵,那只老蝙蝠真以为,他临时传授我男人几手功夫,就能帮他杀得了我?” 高铁也没这样认为。 不过,他还是感激老胡,能把绝学豁天手,倾囊传授给他。 当然,如果那老东西没有趁机把他打成猪头,并低声告诉高铁,这套不传之秘,就是阿达雅思的嫁妆——就更好了。 “唉,可惜我活着回来的几率,太小了。明天,得想办法从傻蛋娘们嘴里,掏出叶星辰的下落。” 这个念头在高铁从酣睡中醒来时,还在脑子里来回的游荡。 他没着急追问叶星辰的下落,就是看出撒旦在伤好之前,不想说。 她还是担心高铁,提前知道叶星辰的下落后,会不管不顾的离开彼得监狱。 既然高铁已经看出,他在第二天清晨醒来后,还能从撒旦嘴里,掏出叶星辰的下落吗? 当然掏不出啥。 不过,高铁却能从撒旦嘴里,掏出他——兄弟。 如果不是亲身体会,就算打死高铁,他都不敢相信,可怕的撒旦,会在不经过他同意的情况下,做这种没脸没皮的事。 尤其她的技术,简直不敢让人恭维。 别说是和某个头号小良家相比了,估计连猪都比不上。 要不然,高铁也不会疼醒。 可看在她无比认真,专著的奉献姿态上,高铁决定原谅她,并为了自家兄弟的安全,不吝传授给她最基本的要诀。 撒旦就是撒旦—— 这学技术的悟性,好的真是没法说。 不到半小时,竟然就能变成了老手、不,是老嘴。 接连几声压抑的轻咳后,她才缓缓抬起头,满脸就该如此的坦然:“在我不能剧烈运动之前,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尽到我当老婆的职责。” “安心休养,我去做饭。” 盯着她过了半晌的高铁,除了这样说之外,还能说啥? 他懒洋洋的走出卧室,对着东方升起的太阳,伸了个懒腰:“太阳,真好。” 早上起来的甄妃,看到太阳时,也是这样感觉。 但她穿戴利索,戴上墨镜,踩着细高跟来到门后,打开门后——好感觉,丧失殆尽。 门外,站着三个男人。 两个面无表情,目光阴森。 倚在门口的那个,则是满脸斯文的笑意,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甄妃,早上好。” “早,早上好,范总。” 甄妃强笑了下,点头回礼。 第503章 有的女人属猫 苏杭范家,为什么要雇佣职杀,暗杀甄妃? 因为她是老林的私生女,她的存在,极大威胁到了范家的利益。 从法律上来说,甄妃有资格继承老林一定比例的家产。 那是苏杭范家的财产好吧? 凭什么,让甄妃继承一部分? 无论她想不想继承——她都得死! 为确保甄妃的安全,发现高铁特牛比的老林,借着他请帮忙的机会,当机立断把她安排了他身边。 事实证明,老林这步棋走的相当对。 要不然,甄妃早就香消玉殒,哪儿还有机会,欣赏今天的太阳。 不得不说,杀手之王妖魂的凶名,不但让诸多职杀头疼,就连范家也不敢再折腾。 总算抱住高铁粗腿的甄妃,这些天来,出落的更加风情漂亮。 可是今早,范襄阳却亲自带人,出现在了她家门口。 甄妃的心,砰然大跳了下,强自镇定,和范襄阳问好。 她能认识范少,是在同城视频网上,看到他曾经去蓝宇大厦,排出大场面追求叶星辰的视频。 范襄阳也没因被甄妃认出来,就有啥惊讶表情,只是客气的问:“甄妃,能请我进去坐坐吗?” “能、能。但得等你稍等,我要收拾下。” 甄妃强笑着,后退,关上了房门。 接着,她就轻轻倚在房门上,抬头,闭眼,右手轻拍着心口,心思电转:“在先后两拨职杀败走后,范襄阳应该很清楚,我是被高铁罩着的。那么,他怎么敢正大光明的来找我了?” 甄妃的智商,绝对和美貌成正比。 可她再怎么聪明,也找不到范襄阳敢来找她的原因。 她当前能做的,就是趁着收拾房间里那些不宜被男人看到的衣物时,给高铁打电话。 就算高铁不在青山,但只要他能知道范襄阳来找甄妃,她就不会有危险。 可高铁的手机,却关机了。 甄妃实在不甘心,接连拨。 结果——叮当。 范襄阳在外等的不耐烦了,接连按门铃,让她开门。 “反正光天化日之下,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我先看看,他要和我说些什么。” 甄妃抬手拢了下鬓角发丝,故作镇定,打开了房门。 “你们两个,在外面等。” 范襄阳回头说了句,迈步走进了甄妃的家里。 甄妃住的是公寓,五六十平米的样子,站在门口,就能看到阳台边,那个摆满细高跟的鞋架。 上百双各种款式的细高跟,也在第一时间,就吸引了范襄阳的目光。 他的嘴角,也立即浮上古怪的笑意。 甄妃能看出,那就是古怪,而不是肮脏龌龊的笑,可还是感觉心里别扭。 要不是范襄阳的来头太大,甄妃绝不会允许高铁之外的男人,走进她家,看到那些细高跟。 “我虽然不是心理学家,但我却能从这些鞋子上,看得出你是个懂享受、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精致女人。” 范襄阳坐在沙发上,顺势架起二郎腿,看着甄妃:“说的再现实点,你就是那种和猫儿,一个属性的女人。” 女人就是猫。 这句话,很多人都听说过。 但大部分人,都以为这句话是在形容女人的好奇,和她的温顺可爱。 不是这样。 猫,这种精灵最大的特点,就是永远只会追随富有。 主人给它好吃的,它就撒娇卖萌,百般讨好。 主人家落魄了,它会很快选定能给它好生活的新主人,并毅然决然的离开。 不像狗狗,一旦认定主人,从来不会因贫富,就离开。 甄妃听说过这句话,也知道它真正的含义。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确实特符合这句话。 刚去半城集团上班时,甄妃就曾经为了抱上林半城的粗腿,特意参加了某种辅导班。 并把学到的东西,用在了老林身上。 结果——老林却是她亲爹。 甄妃的命运,也因此发生了质的变化。 可就在她以为,会在老林满含愧疚的呵护下,过上想要的生活时,范家出手了! 为获得高铁的保护,甄妃又不遗余力的讨好他。 无论讨好高铁的结果怎么样,但甄妃确实挺符合——做一只精致的猫。 可是,这关范襄阳什么事呢? 甄妃轻轻抿了下嘴角,也没请问范少喝点什么,坐在了旁边沙发上。 “甄妃,今天我既然登门拜访,那么就不再藏着掖着。” 范襄阳看着摆满细高跟的鞋架,开门见山的说:“以前曾经来青山暗杀你的两拨职杀,就是范家派来的,是我负责主持的。” 甄妃的脸色,立即发白。 有些事,哪怕大家心里都明白,可只要不说破,就有回旋的余地。 范襄阳既然坦言这些,那么就证明甄妃就算有高铁罩着,范家也不会害怕,可能会用雷霆手段,让她消失。 范襄阳说完后,故意顿住不说,慢条斯理的点上了一颗烟。 甄妃说话了:“怎么,范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伤害我?” “呵呵。” 范襄阳轻笑了声,看着她,半晌后才忽然问:“你知道我那个姑夫,现在怎么样了吗?” 他那个姑夫,就是林半城。 当然,林半城的妻子,是范家最外围,和范家嫡系子弟的亲情关系,早就超出了五福之外。 要不然,范家的核心子弟,就不能迎娶林半城的女儿了。 甄妃一楞,下意识的问:“我、他怎么了?” 范襄阳淡淡的说:“他死了。” 咔嚓! 好像有炸雷,从甄妃耳边炸响。 她娇躯剧颤了下,脸色更加苍白。 无论怎么说,林半城都是她的亲生父亲,更是她最大的靠山。 但现在,范襄阳却告诉她,林半城昨晚死了。 范襄阳绝不会拿这种事撒谎。 好像傻楞一万年,甄妃才嘎声:“你、是你们杀了他!” 范襄阳却皱了下眉头,冷冷地说:“不是。范家再怎么大胆妄为,也不会轻易下手,杀一个在社会上很有影响力的人。何况,林宛儿还没真正的长大,半城集团还需要他。” 甄妃不住的摇头,表示不信范襄阳的话,却又不住喃喃的问,林半城是怎么死的。 脑溢血。 昨晚九点半,正在青山酒店和十多个各界精英,边喝酒边聊的林半城,胳膊肘把打火机蹭在桌下,他本能的弯腰伸手去捡时,一头栽倒了地上。 虽说人们用最快的速度,把他送到了医院抢救,但还是无力回天。 林半城猝死后的消息,因各方原因,暂时被封锁。 就连去国外游玩的林宛儿,也暂时没接到通知。 不过,林妻却在赶到医院不久,就给娘家打了电话。 林半城的意外猝死,让范家也是措手不及,马上连夜派人赶来了青山。 同样,随着林半城的猝死,范家原本布下的计划,也只能紧急改变。 虽说甄妃被林半城猝死的消息,给震的六神无主,却能看出范襄阳没有撒谎。 也不知过了多久,甄妃才声音嘶哑的问:“你、你们还不肯放过我吗?” 范襄阳微微一笑,看着甄妃的眼睛,轻声问:“我来,是代表范家问问你。想不想,成为半城集团的总裁。” 第504章 甄妃的投名状 什么? 甄妃小嘴张成了圆形,傻呆呆的看着范襄阳。 她的反应,早就在范襄阳的意料之中,也没打搅她,随手从案几上拿起了一份杂志。 等他翻到第三页时,甄妃总算清醒,嗓音更加沙哑:“你、你说什么?” 范襄阳头也不抬,回答:“你刚才没听错。” “你问我,想不想担任半城集团的总裁。” 甄妃用力咬了下嘴唇。 咬的有些重了,嘴里有了血腥的气息,却让她更清醒:“我想知道原因。” “你当前的反应,正如我们所料。确实,是主宰半城集团的最佳人选。” 范襄阳眼里闪过一抹欣赏,特干脆的说:“甄妃,我不说你也该知道。半城集团能在东省大放异彩,林半城能成为青山首富,不是他多能干。而是,背后有苏杭范家的鼎力支持。” 商场和战场,其实没什么两样。 也是特看重版图。 各家豪门,都有自己的地盘,垄断最赚钱的行业,并为“开疆拓土”,展开一场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很多年前,苏杭范家就想兵过江北,但又怕遭到同行的打击,决定扶持一个当地企业家,为——傀儡。 那时候的林半城,只是青山诸多小企业家中的一员,因颇有些头脑,被范家选中。 双方一番密谈,林半城考虑很久后,终于达成了协议。 主要有以下几点。 第一,林半城要和正在交往的女友分手,迎娶范家的姑娘。 第二,林半城只能生一个女儿。 第三,林半城的女儿长大后,必须嫁到范家。 林半城正在交往的女朋友,就是甄妃的母亲。 那时候,林半城就已经知道女朋友怀孕了,却没把这件事告诉范家,以为分手后,她会把孩子打掉——谁知道,她却把甄妃带来了这个世界上。 至于林半城只能生个女儿这件事,更简单的了。 想下b超那种设备就好。 一切,正如范家所愿,林半城和范家姑娘结婚后,生了林宛儿。 而半城集团,也在范家暗中的鼎力支持下,逐渐成为了青山的龙头企业。 可随着林宛儿开始读大学,范家要在核心子弟中,给她挑选郎君时,却意外得知,林半城还有个私生女。 林半城不但把甄妃放在身边,还在暗中立下了遗嘱,说等他百年后,她会继承半城集团一定的财产。 这还了得? 老林也太没有契约精神了吧,还是以为苏杭范家是吃素的? 就这样,苏杭范家马上想办法,要让甄妃消失。 甄妃却傍上了杀手之王—— 苏杭范家接连两次的暗杀,都铩羽而归后,还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呢,老林突然挂了。 老林的溘然长逝,彻底打乱了苏杭范家的布局。 只因林半城明面上的独生女林宛儿,根本不知道这些“典故”。 而且就凭她的叛逆性格,就算知道,也不会同意嫁到范家的。 林宛儿只会大闹——从而引起江北商业圈的警觉,意识到苏杭范家的触角,早就过江后,肯定会在最短时间内,联手给予半城集团最沉重的打击。 范家再怎么牛比,半城集团的财力再怎么雄厚,也只能被江北各大财团给瓜分。 那样,范家这么多年的心血,就是白忙活了。 范家核心得知老林驾崩的消息后,马上就连夜商定出了决策。 甄妃! 老林这个私生女,成为了范家能否保住胜利果实的重要人物。 这还得益于林半城前些年,立下的那份遗嘱——范家可以借助这份具备法律效应的遗嘱,扶持甄妃成为半城集团的老总。 林半城当初立这份遗嘱时,肯定没想到他会英年早逝,所以并没有提到“正统女儿”林宛儿。 如此一来,也就给了范家暗中运作的空间。 只要老林媳妇,能放弃继任半城集团的资格,自愿把总裁之位,让给丈夫的私生女甄妃,林宛儿——每年靠分红,也能活的潇洒自在。 范家姑娘当年,既然能遵从家里的意思,嫁给林半城,那么现在她除了继续服从娘家的命令,还能有什么办法? 说到这儿,范襄阳有些口渴,站起来自己接了杯水。 甄妃,却点上了一颗烟。 她的手,不住的颤。 脸色,也阴晴不定。 范襄阳喝过水后,又坐了下来:“范家最终选择你,最重要的一点,是看重你的商业天赋。我们相信,你能带领半城集团继续向前。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我们不会勉强——呵呵,只能让我姑姑,暂任总裁一职。再悉心培养林宛儿。” 他呵呵一笑时,甄妃娇躯轻颤了下。 她要是拒绝,范家又不想按照老林的遗嘱,让她继承一定的财产,那么她只能消失。 范襄阳说完后,就闭上嘴,拿出手机,靠在沙发上,架起二郎腿,开始玩游戏。 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这是因为,范家早在暗杀甄妃之前,就已经把她的性格等,都搞清楚了。 从小生活坎坷的甄妃,比绝大多数女孩子,都向往出人头地。 她对权势的渴望,和她的美貌性、感,杀伐果断的性格,完全成正比。 范家的分析,完全正确! 要不然,甄妃也不会在双拳紧攥了下后,轻声问:“我如果答应担任半城集团的总裁,是不是要嫁给范家?” 范襄阳笑了。 甄妃抿了下嘴角,看着他的眼睛:“极有可能,是嫁给你。” 范襄阳放下手机,淡淡地说:“能成为范家的少奶奶,是很多女孩子梦寐以求的事。” 甄妃又问:“除此之外呢?” “唉,你确实聪明。” 范襄阳钦佩的叹了口气,放下二郎腿,和她对视着:“结束和小酥酥面包厂的合作,从星辰化妆辞职。并把这两个企业,打残。” “为、为什么?” 甄妃秀眉一挑,不等范襄阳回答,就明白了:“因为,这两家企业,都和高铁有关。” 范襄阳也没隐瞒:“是的。你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我的前妻靳幽城,已经怀了高铁的孩子。而且因为他从中作梗,叶星辰数次拒绝我的追求,让我颜面尽失。迫于某些原因,范家不好动他。但,你可以用商业手段,帮我出口恶气。” 靳幽城是谁,甄妃并没有多想。 她只是听到范襄阳说,他前妻怀了高铁的孩子时,心肝猛地揪了下。 不过,她表面上却没丝毫的变化。 范襄阳也没看出来,继续说:“我知道,你和苏酥的关系很好。让你打压她,只是——” 甄妃打断了他的话:“只是看我,能不能为范家做事。也可以说,这是我成为半城集团总裁的投名状。” 范襄阳满脸的赞叹,轻轻鼓掌。 甄妃眼神飘忽了下,低头看着足尖,问:“你能给我多长时间的考虑?” “一分钟。” 范襄阳无声笑了下,说:“其实,这一分钟,也是多余的。你,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的话音未落,甄妃放在案几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 俩人下意识都看去,就看到苏酥的名字,在屏幕上欢快的闪烁着。 第505章 我们垮不掉的 苏酥最近特开心。 见谁都笑。 笑的还特甜,这段时间凝聚在秀眉间的忧伤,也一扫而空。 搞得几个单身男同事,都以为被这孩子青睐了——争先恐后请她吃饭啊,看电影时,却都被婉拒。 后来刘所看那几个小子因此六神无主,为确保他们能有心工作,只好私下里找苏酥谈心:“啥意思啊,姑娘。既然没打断鸟人家,那就别总见谁都甜甜的笑,好吧?” 为支持刘所的工作,苏酥走出办公室后,无论见谁都气鼓鼓的样子,猛砸小白眼。 虎头虎脑还特呆萌的样,更让那些小子,个个心如猫抓了。 他们爱怎么,就怎么,苏酥不管。 总不能因为被他们误会,就非得让好心情,变坏吧? 退一步来说,就算想让小苏警官的心情变坏,可也得有坏事发生啊。 高铁没死—— 哦,这不是好事。 好事是高铁没死—— 去,怎么总想哪个命大的人渣呢? 苏酥敢肯定,她的好心情,是因为甄妃这个商业精英加盟后,苏家的生意,无论是前途、还是钱途,都好的一塌糊涂。 现在老苏正在紧急考察新的生产场地,要扩大十倍的规模,计划为社会提供一百个工作岗位。 想到老爹当年承诺,要在她出嫁之前,积攒一个亿的嫁妆,在不久的将来就能实现,苏酥就想惬意的接连叹气。 先别叹气,老爹来电话了。 老爹有好消息传来。 怎么又是好消息呢! 就不能来点坏的,稀释下小苏警官满脸的喜悦,以免遭人嫉恨啊? 老苏打电话,是为找到了特满意的生产地点。 那也是一家食品加工厂,全套的先进生产线,可因为老板经营不善,要转手卖掉。 无论是规模,还是生产线,关键是转手价格,都特符合老苏的意思。 就好像,这家食品加工厂当年创建,就是为了给老苏准备的。 老苏已经初步谈妥,这才给苏酥打电话,请甄妃这个股东,一起去实地,最后的谈判。 老苏当然也有甄妃的联系方式。 可秉着男女授受不亲的老观念——老苏还是让小苏,给甄妃打电话。 对老爹的委托,小苏一口答应,马上拨打甄妃的手机。 嘟,嘟嘟。 “唉,老天爷,麻烦您给我点打击吧。要不然,我真会遭人恨啊。” 听着手机内的嘟嘟声,从来不矫情的小酥酥,第一次矫情——老天爷满足了她。 电话刚接通,还没等苏酥用欣喜的语气,和甄妃打招呼,就听她说:“苏酥,我们结束合作吧。” 什么? 苏酥立即懵住,眨巴着大眼睛,半晌后,才吃吃的问:“甄、甄姐,你刚才说什么?” 因俩人同时目睹高铁跳楼、却没死的全过程,善良单纯的苏酥,就自动改口称甄妃为姐了。 但她甄姐接下来的话,却让苏酥好像滑进了冰冷的深渊。 其实,甄妃说第一句话时,语气就相当的冷淡,只是苏酥没听出来。 现在,她听出来了。 不但听出甄妃的声音很冷,而且还特绝情。 甄妃不但要结束和苏家的合作,还坦言小酥酥品牌的所有产品,都会在二十四小时内,从各大超市下架。 至于小酥酥品牌,要借助半城集团外拓渠道的计划,也胎死腹中。 脸色苍白的苏酥,终于醒过神来,哑声问:“甄、甄妃,为什么要这样做?” 甄妃如假包换的拒绝语气,当然不像是在开玩笑:“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和你们合作了。” 苏酥急了:“可我爸,已经把手头所有的资金,都当定金,付给了鲜品食品有限公司。你现在撤资,还要让我们的产品都下架,那——” 甄妃打断了她的话:“那是你们的事,和我无关。好了,我还忙,就这样吧。” 嘟—— 忙音停止很久,很久后,苏酥还傻楞当场,不知今夕是何年。 直到宗茂盛从旁边经过,故意用酸溜溜的语气:“小苏总裁,又在和哪位才俊电聊呢?” 苏酥家的生意,前途似锦这件事,单位同事都知道了。 也都戏称她是小富婆,喊她小苏总裁。 “小苏总裁,马上就要成为小苏负婆了。” 苏酥喃喃自语了句,忽然转身冲向停车场那边:“宗哥,我有急事要出去,麻烦你给刘所说一句。” “小苏总裁这是怎么了?脸色一点都不对劲。” 李强走了过来,问皱眉看着门口的宗茂盛。 宗茂盛忽然叹了口气,说:“唉,我有种预感。我们以后啊,再也看不到她恬静的笑脸了。” 换成谁是苏酥,遇到这种事后,都无法笑出来啊。 要是搁在俩月之前,老苏的小作坊倒了,也就倒了算,反正也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问题是,小酥酥面包加工厂起死回生后,给予了苏家太大的希望。 希望一旦破灭,老苏还不得上吊抹脖子啊? 苏酥说什么也得找到甄妃,和她亲自面谈,问个清楚。 坑人可以,但不带这么坑人的! 甄妃家的门,虚掩着。 苏酥抬手就推开了:“甄妃,今天你非得给我说清楚。为——” 她说到这儿,说不下去了。 甄妃家里,空空如也。 其实也不是空空如也。 一应家具和家电都在,但那上百双细高跟,和衣柜里的女士衣服,没有了。 甄妃的衣柜内,有专供某个人渣穿的男装,好几套呢,苏酥见过。 现在,那些衣服——都被揉成一团,丢在阳台废纸篓上。 这个家,没了最显眼的上百双细高跟后,就仿佛没有了灵魂。 苏酥傻楞半晌,再拨打甄妃的手机时,却被提示对方已经关机。 傍晚六点半。 数次拒接老苏电话的苏酥,终于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家。 “苏酥,你怎么总不接电话啊?害我和你爸担心不已。还以为,你又要执行啥危险任务了呢。” 看到宝贝闺女后,林娟张嘴就说。 老苏却没问,只是盯着苏酥的脸,片刻后轻声说:“来,坐下。和爸说说,甄妃那边究竟出什么意外了?” “爸。她、她混蛋——” 苏酥说到这儿,委屈的泪水,终于喷涌而出。 她不在乎能不能成为亿万小富婆。 但她无比在乎,老爹倾尽所有要做一番事业的心血,就这样被甄妃轻易践踏。 老苏尽管从闺女的脸色上,看出了什么,也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可在她泪水喷涌而出后,还是脚下一个踉跄,重重坐在了沙发上。 “爸,你放心,我们垮不掉的。绝对,垮不掉!” 苏酥狠狠擦了擦泪水后,也不等老苏有啥反应,快步走进卧室,砰地关上了房门。 她来到阳台上,看着西方最后一抹红霞,银牙紧咬了下,拿起手机,喃喃地说:“你敢不接我电话,我就杀了你。” 嗡,嗡嗡。 高铁刚充电开机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时,他正在厨房吹着欢快的口哨,做饭。 没穿任何衣服,却一点都不知羞耻为何物的撒旦,还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哼着古老的歌谣,畅想幸福的未来——顺手拿过了电话。 第506章 就我自己在家 我是他老婆。 我很幸福。 我甘心为他做任何事。 从早晨醒来到现在,这三句话,就是撒旦的主题思想。 也正是有这想法,所以她才丢掉所有,自动用拙劣的某种行为,给予了这厮当丈夫的骄傲。 这样,就算他立即死了,也会得意的说:“看,德古拉家族最伟大的战士,给老子吹。” 毫无疑问,撒旦是在遵守承诺,逼着自己这样想,这样做。 可还没到中午,她就真心这样想,没有丝毫的敷衍,忘记这只是承诺了。 只剩下,她多希望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天。 因为她的身心,从没有过的安宁。 就好像,这才是她来世界上走一遭,该过的生活。 高铁人长的还算小帅,做的饭特好吃,关键是他的医术,简直出乎撒旦的意料。 撒旦有了清晰的错觉,她仿佛能看到,肺叶的创伤,断了的肋骨,正在飞速愈合。 武力值,也在恢复,大概有八成左右。 帮高铁手机充电时,撒旦其实就可以下地,随意走动,甚至去健身房热身了。 她没起来。 依旧摆出没羞没臊的架势,四仰八叉平躺在床上——是因为她享受当前,从没有过的温馨。 这也让她有过多次瞬间的茫然,她深爱着的男人,从来都不是伟大的主人,而是高铁。 无论她是什么心情,她都没流露出来,只是哼着歌谣,拿起了手机。 小酥酥? 这名字挺幼稚的,肯定是那家伙的某个红颜吧。 撒旦向卧室门外看了眼,接通了电话。 马上,电话里就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隔着手机,撒旦都能感受到浓浓的泪水气息。 这个叫小酥酥的女孩子,心神激荡下,压根不给撒旦任何开口的机会,从通话开始,到结束足足十分钟的时间,都是她一个人在说。 总算说完了。 哦,还没—— 小酥酥重重吸了下鼻子,无比郑重的语气:“高铁,我这样说,并不是想成为什么亿万富婆。我只是不想我爸的心血,被那个女人肆意践踏。你必须做到。我知道,你有这份能力。当然,我也不会白白让你帮我。你帮我后,我给你当、当小情人儿。” 撒旦终于有机会说话了,咯咯娇笑:“我的小情人儿,你先喊个老公,听听。” 电话里,一下子没动静了。 半晌后,苏酥的声音才传来:“你、你不是高铁?” “我啊,是高铁的老婆。” 撒旦腻腻的说出这句话时,高铁端着餐盘,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娘们马上抬起了右脚—— 高铁立即抬手,在那轮雪月上,重重抽了下。 特么的。 这妞儿明明本性冷血,惨酷无比,可在卖、骚时,却让高铁只想化身恶狼,扑上去把她正法。 高铁没理睬故意嗲嗲娇呼的撒旦,拿过手机,看到通话记录后,又瞪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唉,我可能弄假成真了。” 撒旦眸光痴痴盯着门外,半晌后才幽幽叹了口气,缓缓坐起,抬脚下地。 她试着走了一步,随即袅袅婷婷的走进了浴室:“今晚,就给了他吧。他不要,都不行。不然,以后就没机会——沃草!” 站在浴缸前的撒旦,抬脚正要走进去时,却看到一缕鲜血,顺着雪肤,缓缓淌下。 她大姨妈,不告而来。 这事怎么说? 难道,要让高人渣闯红灯? 不闯? 再过二十多小时,就要离开彼得监狱,俩人势必会抽签分开,等在决赛中相遇——谁能保证,大姨妈还没走? 撒旦低着头,呆呆看着雪肤上的血,脸色越来越苍白。 因为,雪肤上那刺眼的红,好像变成了德古拉伯爵的脸。 伯爵狞笑着,好像在说:“撒旦,你是我的。你无论生死,都是我的。除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染指你!至于你的誓言,那都是狗屁。你能给他吹,就已经让我很愤怒,很伤心。” 撒旦要杀高铁,只因她是德古拉家族最伟大的战士,接受培训时,就发过终生效忠主人的誓言。 那么,伯爵间接死在了高铁手上,撒旦杀他没商量。 可她要把自己交给高铁,独处的这48个小时内,要想个最好的妻子那样,全身心的奉献给他,同样是因为誓言。 本来,她可以先真心把高铁当做丈夫,把这具完美娇躯,完整交给他,再杀他,最后自杀—— 那才是三全其美的结果。 鬼知道咋回事,大姨妈又来插一脚。 算是打乱了她的完美计划。 经过这段时间的独处,撒旦已经看出,高铁在女人这方面,有着坚定的——洁癖。 逼着他闯红灯,还不如砍掉他的脑袋呢。 “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伟大的主人,你为什么不保佑撒旦,实施最完美的计划?” 撒旦慢慢坐在浴缸缸沿上,回头看着清水里那张绝美的脸,惨笑:“呵呵,大姨妈,你晚来一天,不好吗?” 大姨妈晚来一天,撒旦的完美计划,就能顺利实施。 可对黄馨雅来说,大姨妈该来却没来,却代表着—— 当然,大姨妈早来两天,晚来几天,都很正常。 搁在以往,黄馨雅当然不会在意。 但五六天之前,她在没有采取任何安全措施的情况下,刚和某个男人,疯狂到膝盖打软啊。 高人渣,简直不是人。 一次,就让过来人的头号小良家,走路都踉跄。 那天下定决心后,黄馨雅不是没考虑过有可能会中枪,这个特现实的问题。 不会。 老百姓常说,前七后八,上了白搭。 何况,黄馨雅盘算着她的危险期,已经过去了,也就没必要再采取安全措施了。 “任何事,都会出现意外。我不会真、真中枪了吧?” 洗手间内,黄馨雅莫名心慌,觉得最好是明天去医院查体时,外面传来了手机铃声。 “哼。他就算再猛,只要我不配合,休想给我种上。” 头号小良家冷哼一声,算是给自己打气壮胆后,收拾了下,走了出来。 当前她自己在家。 那天把孟先锋骂走后,他就没再回来过。 黄馨雅也不管,随便他去哪儿死。 反正,她已经对孟先锋彻底失望,更是全身心的背叛了他,给他戴上了一顶色彩鲜艳的大帽子。 事已至此,何必假惺惺的,再当啥小良家呢? 尤其看到来电号码,赫然是那个他——后,头号小良家的心儿,立即轻颤了下,某处也徒增异样感觉,慌忙坐在沙发上,紧闭住了双膝,才接通电话。 高铁问:“方便说话吗?” “就我自己在家。” 黄馨雅忽然有些心虚,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口,开门看了眼下面客厅。 空荡荡的,没人, 很好。 高铁有事,请她帮忙。 啥事? 能不能去青山,找一个叫苏酥的女孩子,帮她渡过当前难关。 这算事吗? 重新坐在沙发上的黄馨雅,轻笑了下,却说:“你先叫一声老婆,听听。” 女人就喜欢听男人的甜言蜜语。 恰好高铁也特擅长这个—— “哎,好老公。” 黄馨雅拖着长音,刚说出这几个字,房门开了。 第507章 林清音会嫁给他 黄馨雅承认,她背叛了家庭,和当年的爱情。 但都是孟先锋,把她逼着走到了这一步。 按说,她深陷在和高铁通话的幸福中,忽略了孟先锋回家的脚步声,直到他推门进来,才有所察觉,不该立即脸色苍白,慌忙把手机藏在了背后。 她有这样的反应,还是因为,她感觉对不起孟先锋。 这要是换成粟女皇,只会淡淡的扫他一眼,然后继续抖着雪足,和高铁通话。 孟先锋盯着她的眼神,就像毒蛇。 他一步步的走过来,然后抡圆了巴掌。 黄馨雅马上——抬起脸。 他打的越狠,她的愧疚,就越轻。 最好呢,把她打个遍体鳞伤后,再撕烂她的衣服,像高铁那样让她知道,什么是男人! 孟先锋却慢慢放下了手,转身走到床前,坐了下来。 黄馨雅的心,微微痛了下。 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痛。 此后,无论她做什么,也无论孟先锋做什么,都不会再痛。 她冲孟先锋笑了下。 那笑,比哭还难看,更像一把刀,狠狠刺在孟先锋的心上。 让他只想蹦起来,狂吼什么,却又忍住了,呆呆望着黄馨雅那只挑着小拖鞋的雪足。 黄馨雅重新把手机,放在了耳边:“老公,刚才水杯掉了。你继续说。嗯,嗯,我明白。哎呀,不用你拿钱。不就是一千万美金么?你老婆我,还在意——好,好,就听你的。没问题,我明天就去办理。放心啦,安,波。” 重重亲吻了下手机屏幕,黄馨雅随手丢在旁边,看向了孟先锋。 孟先锋还是盯着她的雪足,没有任何反应。 黄馨雅终于有所察觉,马上抬脚,盘在了沙发上。 孟先锋这才抬头。 黄馨雅和他对视着,半晌后,才淡淡的说:“这已经不再你的东西了,你没资格看。” 孟先锋也笑了下,还是没说话。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 没谁去开灯。 黑暗,能给人一定的底气,来说出某些平时不好出口的话。 黄馨雅轻咳了声,语气无比的随意:“在他离开京华那晚,我被他——骑了。” 孟先锋继续沉默,半晌后才点头:“我知道。” “你一直在暗中盯梢我。” “没有。” 孟先锋犹豫了下,才说:“是林家的人。” “呵呵,又是林家。” 黄馨雅嗤笑一声,问:“这些天,你都和林家的人,混在一起?” “是。” 孟先锋点上一颗烟,狠狠吸了口,声音高了很多:“馨雅,我们离婚吧。” “随时都可以——” “但最好不要对外宣布。” “你怕丢脸。” “你更怕。” “好,就如你所愿。” 黄馨雅打开沙发旁边的落地灯,站起来走到酒柜前,拿出一支酒,两个水杯。 看到这支酒后,孟先锋痛苦的闭了下眼。 江南,有名酒——女儿红。 就是谁家诞生小宝贝后,会埋下一坛酒,等她出嫁时,再拿出来喝。 黄馨雅拿出的这支酒,则叫“金婚酒”。 这是他们结婚那天,特意收藏起来的,相约到金婚时,再喝掉它。 可他们才结婚数年,黄馨雅三十冒头,却要在今晚,提前喝掉这瓶酒,算是分手。 黄馨雅倒满两个酒杯,把其中一个,推到了案几那边。 孟先锋走过来,坐在了她对面,端起酒杯。 叮当一声轻响后,这对发誓牙齿掉光,也要携手漫步夕阳下的男女,齐齐的昂首,闭眼,喝酒。 泪水,从他们眼角,悄然滑落。 黄馨雅放下杯子,借着打酒嗝时,飞快的擦了擦眼角,问:“林家,给了你什么好处?” 孟先锋拿起酒瓶子,先帮黄馨雅满上后,才回答:“林清音,会嫁给我。” 黄馨雅一楞:“什么?” 不等孟先锋说什么,她就急急的说:“你不要答应!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她虽然对孟先锋失望透顶,也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但秉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原理,她还是立即嗅出某种阴谋,站在他的角度上,来考虑问题。 林清音是谁? 那是北河林家的嫡系大小姐,林志东的亲妹妹,红遍整个亚洲的超级明星,人称魔音教主。 虽说孟先锋的身份,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可比起北河林家这种超级豪门,还是差了很多。 要不然,孟先锋也不会那样巴结林志东。 尤其孟先锋是个二婚,而林清音还待字闺中。 毫不客气的说,孟先锋和林清音的差距,有十八条街那样远。 可现在,孟先锋却说,他会在和黄馨雅离婚后,迎娶林清音。 傻子,也会感觉不正常。 尤其孟先锋在说这件事之前,还要求黄馨雅暗中离婚。 他既然还是“有夫之妇”,就算和林清音扯了结婚证,也不能对外说,他们是夫妻啊。 “没有阴谋,只有交易。” 孟先锋特古怪的笑了下,目光在黄馨雅脸上扫来扫去。 黄馨雅的双眸,微微眯起,死死盯着孟先锋的嘴。 孟先锋张嘴:“林清音嫁给我。林志东,会追求你。” 何为“扯即把蛋?” 孟先锋单方面答应林家,他会迎娶林清音,却在和黄馨雅离婚后,帮助林志东追求她,这就是扯蛋。 关键是,他们都是认真的——做交易。 黄馨雅却没笑,也没骂人,甚至还在认真想了想后,才说:“如果,我不答应林志东的追求,你就不会和我离婚。而且,我和高铁的事,也会被曝光,对吧?” 孟先锋端起酒杯,喝酒。 黄馨雅又说:“林志东追求我,其实就是看中了我的疗养院,和浪漫婚姻集团。当然,本来就凭林大少的身份,是不会在意这点小钱的。但随着粟嫣然被高铁撬走,靳幽城也怀——我知道很多事。呵呵,关键是,我已经掳获了高铁。这样,林大少只要能拥有了我,也算是报复。” 孟先锋还是没说话。 既然黄馨雅说的都对,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黄馨雅也没催他,想了想,点头:“好,我答应你。不过,我需要林志东用八抬大轿,来抬我进门。这样,世人就知道林清音,是你孟先锋的老婆了。” 孟先锋虎躯一震—— 他绕过案几,坐在黄馨雅身边,伸手—— 黄馨雅说话了:“滚。” 孟先锋伸出的手,僵在空中,半晌后,才慢慢缩回去,讪笑:“馨雅,谢谢你。谢谢,你能帮我,争取到更多。” “给我滚。” 黄馨雅站起来,走向梳妆台那边:“但你给我记住,从此,我再也不欠你任何东西。” 得偿夙愿的孟先锋,表面沉痛,心中暗喜的去了。 黄馨雅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美少妇,半晌后才嗤笑:“且。林志东,你得有多傻,才自觉有把握,能把我从高铁手里,夺过去?你的帽子,已经戴的够多,却还不知足。” 用湿巾擦了擦脸,黄馨雅又拿起手机,看着高铁发来的卡号,和密码,叹息:“唉,你已经让人家要死要活。却非得在财物上,分的这样清。好吧,随你。那个苏酥,倒是个有福的。” 第508章 我都无法回头 “那个苏酥,倒是个有福的。” 高铁从外面走进来后,已经穿上黑色睡袍的撒旦,头也不抬的吃着饭,看似随意的说了句。 高铁只是笑了下,却没说什么,坐在她对面,开始吃饭。 稀里呼噜,好像喂猪的声音,影响了撒旦的食欲。 她放下刀叉,拿餐巾擦了擦嘴角,问:“那一千万美金,是你的私房钱?” 高铁在门外打电话时,并没有刻意避着她。 没等到高铁回话后,撒旦又说:“你把所有私房钱,都送给苏酥,算是交代后事了吧。” 高铁抬头看着她,轻声问:“不知道这些,你会死吗?” 撒旦一愣。 脸色,接着刷的苍白。 她正在努力,扮演或者干脆说,已经完全代入为高铁老婆的角色中,听到他把私房钱,都送给别的女孩子后,当老婆的问问,想知道他咋想的,很正常吧? 可高铁却这样对她! 撒旦的右肩,稍稍一抬。 却又接着放下。 高铁好像没看到她眼眸中,一闪即逝的杀意,饭碗一推,站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很快,撒旦就听到最西边那间卧室的房门,被重重的关上。 谁都知道,女人每个月,都会有心情不好的几天。 可男人,也会有—— 高铁在心烦气燥时,撒旦却哔哔个没完没了,他没马上拍桌子,砸盘子啥的,就已经是很克制了。 轻飘飘反问一句,算啥。 高铁回到西边的卧室后,澡都懒得洗就躺在床上,扯过枕头,蒙在了脸上。 他不想和任何人,包括他自己,说:“我很累。” 事实上,他确实很累。 心累。 高铁回国,只想过最平淡,最普通的日子。 最大的梦想,也就是找个老婆养着,没脸没皮的吃软饭。 有个瞎眼妞那样的老婆赚钱养家,有腹黑娘们那样的终身保姆,有小酥酥这样的朋友,有郭务卿那样的兄弟,就在青山,混吃等死一辈子,不好吗? 鬼知道咋回事! 自从他去了京华后,一大堆狗屎猫屎的事,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先是白若影拿走优盘,要过上向往的女王生活。 随后咒死妹傻蛋娘们等人,闪亮登场。 再然后,叶星辰自己做死。 终于,高铁一头撞进了圣殿杯赛事,明知道再也没有活着回来的可能,却也必须去。 也就是他吧。 这要是换成别人,遇到这么多烦心事后,早就去精神病医院,蹲在墙角,画圈圈了。 有谁能看出,高铁当前是强颜欢笑接客、不,是细心呵护撒旦? 撒旦真心对他好,把他当老公对待,高铁能看出来。 他同样能看出,她只是提前弥补,残杀他的罪孽罢了。 因此,无论撒旦为他做什么,高铁都不会承情。 高铁也只会忘记所有,自欺欺人和她做48小时的恩爱夫妻,然后从容——赴死。 但就是这么点、也是最后的小愿望,也随着苏酥遭到甄妃的致命性打击,破灭。 甄妃是个什么样的人? 高铁从没试着真心了解过。 但在甄妃初次试图勾搭他时,高铁就对这女人,不是太感冒。 俩人的关系,更像是林半城撮合的一桩交易。 高铁罩着她,她给予他一定的回报。 但现在,正当高铁强颜欢笑赴死时,甄妃却绝然反水,给了苏酥沉重打击。 苏酥—— 高铁和她相处的次数不多,但每每想到她恬静的小脸,哪怕心情再怎么糟糕,都能很快平静下来。 如果,每个人的心中,都有那么一方净土,那么苏酥就是高铁心中的净土。 高铁心中的净土,遭到了邪恶的伤害,偏偏他又不能赶回去。 心情,会怎么样? 烦躁。 这个词,都无法形容高铁当前的状态。 他真想不顾一切的离开监狱,返回国内,压根不管甄妃因任何原因,就打击苏酥,一把掐死她! 然后,他会征求苏酥的意见:“想不想跟哥们,去浪迹天涯?” 苏酥要是去,高铁能保证她的生活,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精彩。 她要是不去,高铁就会独自离开华夏,找到郭务卿,拍着那沙比的脸蛋,说悔不当初听你的话。 至于叶星辰——她谁啊? 简单的来说,高铁当前就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火山一旦爆发,精神就会彻底崩溃。 幸好,高铁最后一点理智,牢牢约束着他,从撒旦房间里走了出来。 “无论怎么样,我都无法再回头。” 高铁暗中喃喃自语时,房门开了。 有比猫儿还要轻的脚步声,传来。 屋子里,立即弥漫起了好闻的处子幽香。 接着,有具娇躯,缓缓躺在了他身边。 撒旦的左腿,抬起,刚要搁在高铁腰间,他却忽然翻滚,从另一侧下地,快步走了出去。 他在关门时,轻声说:“别再来找我了。我很累,你也很累。” 高铁走很久了,撒旦抬起的左腿,依旧搁在半空。 一根无形的绳子,吊着。 天,又亮了。 当一声汽车喇叭声,被风吹进窗户,飘进鲜品食品集团的老总办公室内时,老苏端起水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他刚放下,鲜品的牛总,就特有眼力价的拿过水杯,帮他去接水。 牛总放下水杯后,还满脸慈祥的笑着,问坐在旁边的苏酥,怎么不喝水。 喝水? 如果你能把那一百万的订金,还给我爸,我就在一分钟内,把这一桶纯净水,都喝掉。 苏酥眼睛微微转动了下,看向饮水机那边,心里这样想。 当然,就算苏酥再怎么能喝,也不可能在一分钟内,喝光这桶纯净水。 牛总,也不可能把老苏昨天早上,交付的百万订金,还给他。 合同上写的明明白白,这一百万是订金,一旦交付,老苏必须在一周内,交付剩余的四千七百万。 然后,鲜品食品公司的所有,都属于小酥酥食品集团了。 同样,如果老苏在规定的时间内,无法交付余款,这一百万概不退还。 别和老牛诉苦,找这借口那借口的。 啥借口啊? 再难,能有老牛把价值八千万的厂子,六折转卖给老苏难? “老牛、啊,是牛总。” 老苏擦了擦喝了一杯水,还有燎泡的嘴角,低声下气的说:“本来,我们有把握能在一周内,筹集到四千八百万的。那都是因为,我们的合伙人在银行,有关系。可谁能想到——” 老牛打断了他的话:“老苏啊,实不相瞒,那一百万到帐后,我就还债了。唉,我倒是想给你。可我,没钱啊。” 老苏父女,其实也知道老牛不是胡说。 确实这样。 但—— 老苏和闺女对望了眼,苦笑了下,刚要站起来时,就听门外传来纷沓的脚步声。 牛总抬头看向门口,随口问:“小张,是谁来了?” 小张是公司的保安,就候在门外,预防老苏闹事。 小张还没应声,门开了。 一个穿着红色小西装,脚踩细高跟,脸上戴着大墨镜的女人,率先映入老苏三人的眼帘。 看到这个女人后,苏酥脸色一变,蹭地站起来,低声叫道:“甄妃,你怎么来了?” 第509章 还不够我泡男人的 甄妃为什么出尔反尔,是苏酥最想知道的事。 可找不到甄妃,苏酥啥办法? 她还担心,甄妃遭到某些恶势力绑架。 毕竟,甄妃是林半城私生女的身份,当前被高铁保护的这些事,苏酥基本都知道了。 所以昨晚苏酥给高铁打电话时,也说了这些。 她以为,她坦言高铁如果能回来帮忙,就给他当一辈子的小情人儿时,这厮会欣喜若狂,马上就拍马赶回来呢。 事实上—— 苏酥感觉,她严重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高铁听她那样说后,只是苦笑了下说他在忙,暂时回不来。 他在忙什么? 忙的啥事,能有能比收下她这个小情人儿,还要重要!? 苏酥无比后悔给他打电话,为她坦言给他当小情人儿的话,而羞愧的无地自容时,高铁只说天塌不下来的,老苏肯定能渡过本次难关。 然后,那个人渣,就结束了通话。 苏酥会信他说的吗? 从昨晚到现在,苏酥始终处在奇妙的精神恍惚中—— 直到甄妃出现,苏酥才如梦初醒,蹭地站了起来。 她希望,甄妃来这儿,是为了告诉她,没背叛俩人伟大的姐妹感情,暂时玩失踪,也只是迫于某种压力。 但现在她回来了。 就是为了帮老苏,买下鲜品食品公司。 苏酥看到甄妃时,那满脸的迫切样,让老苏看了后,心中猛地一痛。 刚看到甄妃时,老苏的第一反应,和闺女差不多。 但社会阅历远比苏酥更丰富的老苏,却立即从甄妃嘴角浮上的讥诮、甚至残忍的弧度,意识到了什么,马上伸手挽住闺女的胳膊,轻轻拽了下。 甄妃,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 这句话,即将被苏酥说出来时,却被老苏及时一拽胳膊,又咽了回去。 苏酥眸光里的惊喜,也潮水般散去。 甄妃却看像从不认识她那样,眸光只是在她脸上轻飘飘的扫了眼,然后就看向了牛总。 至于老苏,甄妃看都没看。 牛总也认识甄妃。 前几天,就是这个穿着时尚,浑身散着某种风情,名为甄妃的女孩子,陪同老苏一起来鲜品食品公司的。 牛总记得很清楚,甄妃是小酥酥食品集团的股东。 但老苏今天腆着脸的来退订金时,却绝口没提甄妃。 就凭牛总的社会阅历,怎么能看不出,老苏和甄妃内讧了? 这也代表着鲜品食品公司,无法卖给老苏了。 虽说那一百万,不用退给老苏,但老牛还是希望,能顺利把公司转让。 他实在受够了这破厂子的折磨,只想快点拿到四千八百万,骑鹤下扬州—— 现在甄妃忽然驾临,而且无论是穿着、自身气势,还是排场,都比前些天强大了很多,老牛马上就意识到了啥。 老牛立即满脸堆笑,站起来绕过桌子,伸出双手:“甄、甄女士,欢迎,欢迎。” 甄妃却看那双手,都没看。 而是一个黑西装,从她背后闪出,挡住了老牛。 虽然黑西装没说话,可老牛还是马上明白,人家不希望他和甄妃握手。 老牛连忙讪笑了声,缩回手。 甄妃这才踩着细高跟,袅袅婷婷的走到办公桌后面,坐在了牛总的老板椅上。 老牛有些懵比—— 啥意思啊? 这是我的厂子,我的办公室,我的椅子,你咋话都不说一句,就坐在我的宝座上了? 其实不但老牛懵比,就连老苏父女,也是满头的雾水,呆呆看着甄妃。 随着“咔咔”的脚步声响起,又有两个黑西装,和一个穿着白色套裙的黑丝女人,走进了屋子里。 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在桌前站定,转身看着老牛,淡淡地说:“牛总,介绍下,这是我们半城集团的总裁甄妃甄总。” 什、什么? 刚有所清醒的老牛,虎躯一震—— 老苏父女听到女人的话后,反应比老牛还要更甚。 但他们是挽着胳膊的,才没像老牛那样的震惊反应。 无论是老苏父女,还是老牛,当然知道半城集团。 那可是青山地区最大的民营企业,在东省甚至国内,都算得上是大公司。 老板林半城—— 半城集团的老总,不是青山首富林半城吗? 怎么甄妃,成了半城集团的老总啦? 甄妃的秘书谢文,很快解开了老苏等人的心中疑惑:“半城集团原老总林总,前天晚上因病不幸逝世。现在甄总,就是——” 谢文刚说到这儿,进门后都没吭声的甄妃,语气冷淡的说:“谢秘书,没必要和人说这些的。” “是,甄总。” 谢文立即转身,对甄妃弯腰表示歉意后,又回头对老牛说:“我们今天来,是要收购鲜品食品公司的。价格么,就是五千万好了。牛总,你的意思呢?” 沃草,草,草! 这风情女人,竟然成了半城集团的老大。 她还要以五千万的价格,收购我的公司。 哈,哈哈,比前几天,她和老苏费口舌和我谈下来的价格,高了两百万。 我的意思? 当然是卖咯! 我不卖,才是傻瓜。 至于她为什么和老苏翻脸,并率先抢购我的公司——关我老牛啥事啊? 几乎是在电光火石间,老牛就想到了这些,连忙用力点头,说当然会卖。 老牛的话音未落,突听背后传来苏酥满是愤怒的声音:“牛总,你不可以把公司卖给她!” 甄妃用她的实际行动,证明了她诚心要坑死老苏。 苏酥对她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宣告破灭。 搁在以往,哪怕小酥酥心中无私天地宽——但在半城集团老总面前,也会感到一定的压力。 她现在只有怒气! 惨酷的现实,大锤般狠狠砸在苏酥心上后,也把她砸醒了。 甄妃不但背叛了她,而且也背叛了高铁。 她背叛,则是因为苏杭范家。 苏杭范家在老林猝死后,立即和她达成了某种交易,把她扶上了半城集团的总裁宝座上。 做为给苏杭范家的回报,甄妃就必须和得罪他们的高铁,做对。 苏酥搞清楚这些后,真想扑上去掐住甄妃的脖子——不敢,也不能。 她能做的,就是拿出和牛总签订的那份合同,重重摔在案几上,冷声说:“牛总,我们已经交付一百万的订金。会在一周内,付全款。现在才是第二天,你却无视我们的合约,把公司转卖给别人。怎么,这是欺负我们不懂法呢?” 老牛看了眼那份合同,收起脸上的笑容,淡淡的问:“请问,你能在一周内,筹集到全款?” 苏酥还没说什么,谢文忽然晒笑:“呵呵,她筹集不到的。因为所有的银行,都不会贷款给她的。这一点,我以半城集团总裁秘书的身份,敢担保。” 老苏能在一周内,筹集到四千七百万吗? 他如果能,今儿就不会腆着脸的来找老牛,索要那一百万的订金了。 更何况,就算他赌气,砸锅卖铁也要筹到全款,甄妃已经出手。 老苏满嘴的苦涩,叹了口气时,突听门外有个特冷淡,也很好听的女人声音,传来:“区区几千万,还不够我泡男人的。” 第510章 我当然会要脸咯 这谁啊? 说话竟然如此狂妄。 知道五千万的现钞,有多少斤不? 老牛一听,顿时感觉老总尊严被践踏,蓦然转身,还没看清是谁在说话,就厉喝:“小张,把人给我赶出去!什么人呀,也敢来我公司里,胡说八道。” 保安头头小张——却没任何的反应。 他不是不想听牛总的意思,把这个突然筛着屁股,袅袅婷婷走来的少妇,给轰出去——哪怕,心中实在舍不得。 可他真被这少妇的绝世风情,给惊傻了。 牛总办公室里的苏酥,甄总,都是超级美女。 但可能因为她们都是女孩子,或者年龄小的问题,和这个少妇相比起来,总是差了些让男人看一眼,就联想到床的魅力。 直等小张终于被牛总的严令惊醒,立即双眼一瞪——脖子,却被突然从绝美少妇背后,闪身而出的一个短发女孩,一把掐住。 然后,小张就变成了壁虎,贴在了墙上。 她是谁!? 看到绝美少妇,双手环抱着那两个老大,踩着白色细高跟缓步走进来后,牛总听到了自己灵魂发出的疑问。 原本端坐在老板椅上,满脸冷淡的甄妃,秀眉也急促的跳动几下,缓缓站了起来。 至于老苏父女—— 算了,无论啥反应,都属正常。 少妇走进来后,也和甄妃刚来时,眸光轻飘飘扫过诸人。 无视老苏——却在看到苏酥时,点了点头。 无视老牛——少妇的眸光,直接落在了甄妃的脸上。 被无视的老牛,突然嘎声叫道:“你、您是京华浪漫婚姻集团的黄、黄总!” 就在前些天,京华浪漫婚姻集团曾经在某公园,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相亲大会。 这次相亲大会,促成了多少对单身狗成双成对,浪漫婚姻又赚了多少钱,都、都只有让人眼红的份,不想多说。 可相亲大会上,却惊现了某男追求某女,却被粟某女追求他,还被某西洋小美女差点强抢他的狗血剧情,成为了广大人民群众,津津乐道的事。 全国有数千万观众,通过网络直播,观看了这场相亲大会。 为食品厂揪心的牛总,借酒消愁时,也看了。 更和无数真男人一起,对那个叫高铁的家伙,虔诚的竖起了中指—— 牛总既然看了那次相亲大会的现场直播,那么当然会看到闪亮登场,主持最后压轴大戏的头号小良家,并把她的音容笑貌,牢牢记在心底。 不成熟的男人,只会喜欢粟女皇、西洋小美女、还有叶星辰那样的。 而只有成熟的男人,才知道能让他神魂俱醉的,只能是黄馨雅这种超级小良家。 躺下,她就知道坐上来。 拍拍屁股,她就知道跪起来——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牛总等无比欣赏黄总的成熟男士,都很清楚这就是个天鹅,远远不是他们能吃得着的。 就连见见真人,都不一定有机会啊。 但现在! 号称头号小良家的黄馨雅,竟然现身牛总的公司。 这绝对是他莫大的荣幸! 只是,这小娘们刚才进来时,说区区几千万,还不够她泡男人的话,又是怎么个意思呢? “传说中的头号小良家,不会是要来泡我吧?” 牛总的心儿,立即漏掉了一个节拍,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上。 如果是别人这样说,牛总只会以为是胡说八道。 可京华头号小良家——乖乖,那可是绝对富婆,好吧? 牛总咋想的,苏酥不知道。 但她也认出,这个绝美少妇,赫然是她在网上看到的黄总了。 “她为什么来?还说那样的话?难道,她和高铁之间,也有不得不说的关系?” 哪怕苏酥有些小呆萌,可毕竟的女孩子,在感情这方面的敏锐性,能甩她爸八百条街。 牛总能认出黄馨雅,苏酥能想到的事,在心机这方面比他们更胜一筹的甄妃,实在没理由想不到。 “原来那个人渣,竟然勾搭上了号称头号小良家的黄馨雅,要来坏我好事,可恶!” 甄妃暗中咬了下牙,却双手轻扶着办公桌,和黄馨雅毫不退缩的对视着。 她知道什么,苏酥等人也知道了什么。 可甄妃的秘书谢文,却没看那场相亲大会,当然不认识头号小良家是何方神圣了。 谢文只为黄馨雅出场后,就无情碾压了她的存在感,而嫉妒恨。 何况,这小娘们还用挑衅的眸光,特无礼的看着甄妃,立即冷笑:“呵呵,哪儿跳出来的女人。大放厥词不说,还要点脸——” 啪! 话说头号小良家当然要脸咯。 比谁都特在意脸面。 谁要是敢说她不要脸,她就会打谁的脸! 尽管,她现在确实不怎么要脸—— 能干脆把孟先锋这个大男人,干脆过肩摔出去的黄馨雅,亲自动手,一巴掌把谢文抽的原地转圈三周半,太简单了。 就是有些手疼。 那几个黑西装,同样不认识黄馨雅是谁。 他们正暗中欣赏小娘们的风情呢,忽然她就动手,狠抽了谢文。 这还了得? 他们哪儿还顾得上再欣赏美,立即齐刷刷张嘴,抬手——甄妃说话了:“都站着。” 甄妃没管总算扶着桌子,站稳了的谢文,而且还勉强笑了下,轻声问:“黄总,您今天大驾光临青山,不会是来收购鲜品的吧?” 惹不起。 真心惹不起。 尽管半城集团的财力,要远比黄馨雅所掌控的,雄厚很多。 但她却是京华黄家的姑奶奶,绝对的豪门千金大小姐啊。 任何时候,金钱都是为权势服务的。 休说是甄妃了,就算范襄阳亲临,也不敢对黄馨雅无礼。 别忘了,这是在江北! 所以甄妃在心思电转间,就调整好了心态,摆放对了位置,对黄馨雅强颜欢笑。 “你说的对,也不对。” 黄馨雅嘴角微微撇了下,懒得再看甄妃。 就这种乡下土财主的私生女,实在不够让头号小良家太过专注的资格。 她也不等甄妃说什么,就拿出一张卡,看向老苏:“请问,你是小酥酥面包加工厂的苏老板吧?” 老苏还没点头呢,黄馨雅就把那张卡,交给了苏酥:“这里面,有一千万美金。是高铁委托我,交给你的。” “我不要他的钱!” 苏酥想都没想,就说出了这句话。 她是缺钱,是给高铁打过电话,承诺人家赶回来帮他,就给他当一辈子的小情人儿。 可他没回来啊。 不但没回来,还派了京华鼎鼎大名的头号小良家,来帮他办事。 这是和小苏警官,显摆他泡女人的超牛功夫吗! 苏酥咋想的,绝对过来人的小良家,都看在眼里,轻笑了下:“别误会,这笔钱是高铁的私房钱。他也不是白白送给你的。而是——” 苏酥冷声打断她的话:“一千万美金,就想买断我的终身幸福,给他当一辈子的小情人儿么?” 黄馨雅愕然。 随即,这小娘们抬手捂着嘴,噗哧娇笑,让在场等人都见识到了,啥才叫真正的花枝乱颤、波涛汹涌:“苏酥,你误会了。高铁拿出这一千万,只为入股你的食品公司。” 第511章 吴美莲又杀回来了 苏酥多想,地上忽然出现个大坑。 那样,她就可以跳下去,打死都不出来了。 没谁知道,她给高铁打电话时,说了些啥。 她却在莫名生气时,说了出来。 还是当着她爸的面—— “我不活啦。死高铁,臭人渣。竟然敢让我丢脸。你可别回青山来,不然我让你把牢底坐穿!” 苏酥心中哀嚎一声,正琢磨着该咋办,才能化解无法形容的尴尬时,老苏出马! 自家闺女当前啥感受,老苏这个当亲爹的,比谁都清楚。 他立即伸手拿过银行卡,语气严肃的问:“请问黄总,高铁想购买我们公司,多少股份?” 随着老苏的及时开口,屋子里的尴尬气氛被化解。 黄馨雅也趁机收敛笑容,轻声说:“一千万美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其实高铁在拜托小良家帮忙时,并没说购买多少股份。 黄馨雅也知道,高铁这是要把一千万美金,白白送给苏酥。 不过,她在见到苏酥后,却立即敏锐察觉出,这孩子绝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 真要把一千万美金白白送给她,她打死都会要的。 黄馨雅不愧是两大公司老总,瞬间就知道,她该怎么做,才能让苏酥收下这笔钱了。 必须得收下。 黄馨雅要是完不成任务,鬼知道高人渣回来后,会对她进行多么惨无人道的折磨。 “百分之三十?不行,这笔钱,我们不能收。” 拿着银行卡,心肝肺都在剧颤的老苏,强自镇定,淡然说道。 黄馨雅秀眉皱了下,眸光闪烁。 老苏立即感受到不悦的强大压力,海啸般扑来,哪敢再装比,赶紧说:“我出技术、管理。高铁出全资,至少得拥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要不然,我们不收。” 鲜品食品公司,作价4800万。 高铁的一千万美金,大约7000万左右。 买下鲜品后,还剩余两千多万,恰好用来销售等等。 只要老苏收下银行卡,他爱给高铁多少股份,管黄馨雅几毛钱的事? 小良家立即螓首轻点,朱唇轻启说好的—— 手持千万美金,老苏精神焕发,看向了老牛:“牛总,现在我们已经筹集到全款了。咱们,是不是该签订公司的正式转让合同了?” 不行。 除非你和半城集团那样,也给我五千万! 老牛多想多想,喊出这句话啊。 可某个风情四射的小娘们,一双妙目就冷森森的盯着他呢。 这可是连半城集团都惹不起的存在,再给老牛十八个胆子,他也会说——没问题! 事已至此,甄妃企图通过打击苏酥,来当作效忠于苏杭范家投名状的计划,完全失败。 而且,她很清楚,就算半城超市不让小酥酥品牌上架,也是白搭。 黄馨雅这张脸,就特么是京华、乃至江北所有超市的通行证啊。 甄妃能做的,就在牛总强颜欢笑,和老苏开始签订正式转让合同时,灰溜溜的走人。 来到车上后,脸色阴沉,不住咬牙的甄妃,拿出了手机。 无论怎么样,她都得把这件事,向范襄阳汇报。 不是她不努力,是敌人太强大,败,非战之罪! 范襄阳很吃惊。 他真没想到,高铁竟然和京华头号小良家勾搭上了。 可京华孟家,到现在却没任何的消息传出来。 黄馨雅的表现,也极大出乎整个贵族圈的意料。 她那句“区区几千万,还不够我泡男人的”的话,摆明了她要泡高铁。 她哪儿来的胆子? 敢这样恬不知耻—— 这要是在苏杭一带,最多半小时,范襄阳就能找到黄馨雅恬不知耻的答案。 可在江北,范大少只能沉默半晌,告诉甄妃,说这件事就算了。 那就再换一个目标,来当作甄妃终于范家的投名状吧。 星辰化妆。 尽管随着叶家母女的先后失踪,高铁不知死哪儿去,所有产品都下价,陈雯等人群龙无首,只能暂停生产,就这样腾着。 星辰化妆当前,没任何价值。 不过,只要甄妃亲自出面,把星辰化妆从此抹掉,也算投名状。 甄妃要想搞定这件事,太简单了。 别忘了,她当前还担任着星辰化妆的总监职务。 在叶星辰、高铁这先后两任老总,都不知死哪儿去时,总监的权力就会无限放大。 她完全可以拿出一批不合格产品,送到质检部门,让公司彻底被查封。 然后,她在星辰化妆群龙无首的情况下,拿出叶星辰的授权,施行总裁权力,宣布公司破产—— 为了确保这次行动的完美成功,甄妃和范襄阳在密谋过后,又用了五个半小时,才搞定了一切。 为确保成功率,范襄阳还把曾经被高铁赶出星辰化妆的、曾经的总监吴美莲,不知道从哪儿找来,让她给甄妃当临时助手。 不确定的命运这东西,还真是奇怪。 有谁能想到,曾经被甄妃狠狠甩过一巴掌的吴美莲,现在一跃成为她的助理? 并泪流满面的,咬牙发誓,甘愿为甄总效犬马之劳。 深秋的傍晚五点半。 蓝宇大厦第十层,星辰化妆总部。 窗外,西边的火烧云,燃烧的正绚丽。 可陈雯、梁菲等人的心,却像在地窖里那样。 尤其曾经的吴总监,满脸倨傲的样子,拿出叶星辰失踪之前,曾经致电给甄妃,明确表示她不在时,公司一切以她为主的电话录音后。 陈雯和梁菲等忠于叶总的人,除了面面相觑之外,就是沉默不语。 说啥啊? 老板不知死哪儿去之前,就留下“遗诏”,明确表示甄妃说了算,陈雯等打工仔,有啥资格和人对抗? 不过这样也好。 毕竟公司半死不活,大家也不知道做什么,被半城集团全款收购,也是好事。 至于收购星辰化妆的那笔钱,会不会打进叶星辰的私人帐户里,和陈雯等人毫无关系。 “还有一件事。” 吴美莲说着,看向了居中而坐会议桌的甄妃时,脸上立即浮上谄媚的笑。 正拿着剪指刀,修建美甲的甄妃,却连看,都没看她。 甄妃什么都不用做,一句话都不用说,吴美莲就能全部搞定。 她今天来,只是表明绝对效忠范家,和高铁誓不两立的态度,就好。 没被甄总理睬,吴美莲毫不为意,再次对陈雯等人,慢悠悠的说:“奉劝诸位,从明天起,去青山之外工作吧。我敢保证,你们在青山,集体失业了——哈,哈哈!” 吴美莲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仰天狂笑起来,那叫一个花枝乱颤,风情四射。 爽。 简直太特么爽了哈。 遥想当出,吴美莲被高铁赶出公司时,处境是多么的狼狈,悲摧! 就因为高人渣一句话,有着经天纬地之才的吴美莲,只能在家闲置,午夜梦回时,泪水满枕头。 尤其想到陈雯等人,不但不可怜她,反而冷冰冰的眼神,吴美莲的心啊,就如同刀割。 她诅咒:“我若翻身,势必把所遭受到的打击,加倍奉还给所有人!” 现在,她的梦想实现。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玉皇大帝。 吴美莲狂笑声中,幸福的泪水,滚滚落下。 第512章 谁敢动我男人的东西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陈雯忘记这句话,是何人所说的了,只知道特符合吴美莲。 可问题是,当初赶走吴美莲,不许她在青山有工作的人,是高铁,却不是在座的哪一个。 何况,吴美莲那时候也该看到,叶星辰曾经为她,向高铁求情过,并为此惹他不快。 那么她在得志后,怎么却要报复陈雯等人呢? 这也太——不科学了。 陈雯等人的脸色,立即苍白,看向了甄妃。 当初半城集团的老板,一句话就能让吴美莲等人集体失业,那么甄妃也能让陈雯等人失业。 陈雯等人希望,甄妃能看在以往大家特尊重她的份上,高抬贵手,放大家一马。 甄妃明明知道陈雯心中怎么想的,却还是低着头的修指甲,没有任何的反应。 陈雯等人的心,冰凉。 她们总算认清了惨酷的现实。 真正让她们失业的人,绝不是吴美莲,而是甄妃! 鬼特么的知道,原本在公众场合下,就恬不知耻对高铁发浪的甄妃,怎么这样痛恨他、痛恨和他有着不错关系的人? 就在陈雯等人悲摧无比时,时红霞忽然站起来,哽咽着叫道:“吴、吴姐。请您高抬贵手,别让我丢掉在青山工作的机会。我家里——” 吴美莲大喝一声:“给我闭嘴。你个叛徒!” 时红霞确实是叛徒。 先背叛了叶星辰,后来又背叛了吴美莲。 吴美莲最痛恨的,就是这种招摇不定的叛徒了。 甚至,她可以放过陈雯,都不会放过时红霞。 时红霞一呆,脸色无比的苍白,摇晃了下,重重坐在了椅子上。 唉—— 一声幽幽的叹息,让刚要再说什么的吴美莲,立即闭嘴,满脸恭敬的回头。 甄妃总算修完了指甲,却依旧头也不抬,淡淡说道:“时候不早了。吴助理,我希望在七点之前,把所有工作都交接完毕。” “明白。甄总,我这就加紧办理。” 吴美莲立即点头哈腰,回头对陈雯说:“怎么,还不赶紧把公司的重要文件、账本之类的都搬来,请甄总过目,你们还要等着奇迹出现吗?” 她的话音未落,会议室的门,忽然开了。 接着,现场数十号人,都听到有人说:“奇迹,总是在该出现时,就出现。” 这谁啊? 敢擅闯会议室。 敢乱接我的话! 吴美莲抬头,看向门口。 两个黑西装,快步从门外走进来。 接着,又有两个黑西装,快步从门外走进来。 再接着,又又有两个黑西装—— 十二个黑西装走进会议室后,马上就分列门后两侧,齐刷刷的弯腰,做出恭迎某大人物,闪亮登场的高姿态。 谁如此大的排场? 黑老大吗—— 不但吴美莲等人这样想,就连甄妃也心中惊讶。 在那个声音传来后,她心尖猛颤:“难道,黄馨雅又来坏我好事?不像。这个声音,虽说也是个女声,但却没她那种骚的味道。倒是特淡然,好像君临天下的女皇。” 尤其看到这么多黑西装摆出阵势后,甄妃更能肯定,来者不是黄馨雅了。 无论怎么说,小良家跑来青山讨好男人,还是要有所顾忌,不能太摆架子的。 “那么,这个女人会是谁?” 甄妃想到这儿时,就看到了一张脸。 其实,是两个女孩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但任何人,在看到那张比花更娇的面孔后,都会忽略她身边的人。 吴美莲、陈雯等人,平时都对自己的姿色,满意。 尤其甄妃,更知道她是万里挑一的极品美女。 可是,现场这么多女人,看到这张脸后,却都心生自惭形秽感。 穿着黑色风衣,脖子上围着一条红丝巾,脚踩黑色半高鹿皮小马靴的女孩子,走进来后,直接看向了甄妃,淡淡地自我介绍:“我姓粟,叫粟嫣然。京华有很多好事之徒,恭维我京华第一美女。” 现场,鸦雀无声! 瞎子都能看出,女孩子自我介绍时,没有丁点显摆的意思。 包括,她说“京华第一美女”时,神色依旧淡然,就像说今天的天气,很不错。 这都是因为,她有绝对的把握,能对得起这个噱头! 甄妃彻底石化,半晌都没说话后,粟嫣然只好又说:“还有人,戏称我为粟女皇。总之,无论别人怎么看我,我都是京华粟嫣然。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高铁,给他生个孩子。” 林家,已经正式向粟家,提出了解除联姻的意向。 粟家,也正式表示,粟林联姻失败,从此再也不提。 这样一来,无论粟嫣然和谁自我介绍时,都不用再顾忌北河林家未来少奶奶的身份。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肆无忌惮感,简直太好。 反正,她说的都是大实话—— 也正是甄妃等人,实在没资格成为粟女皇的对手,她才特干脆的表明身份。 当然,就算她不自我介绍,看过那场相亲大会的甄妃等人,也认出了她。 更知道,粟女皇在京华甚至国内的势力,有多大了。 十二个黑西装开道的排场,都配不上她尊贵的身份啊! 不过,粟嫣然却不是很喜欢,这么多人陪着她。 可老粟却非得这样做,不然别想来青山。 得到黄馨雅赶来青山的消息、立即派人火速调查出咋回事后,粟嫣然马上就分析出了很多,预料到背靠范家的甄妃,下一步就会针对星辰化妆下手了。 粟嫣然当然会埋怨高铁,不把姐姐当自己妞,为此还画个小人诅咒他——却也只能腆着脸的,主动来帮他化解麻烦。 甄妃等人眼里的蚊香圈,终于散去。 无法形容的绝望,也慢慢浮上甄妃的脸。 她多想,尖叫:“我不就是想收拾个小破公司,来让范家明白,我是真心投靠的吗?怎么先是黄馨雅出面,现在连粟嫣然都亲自赶来了?高铁,你特么的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她心里想什么,粟嫣然当然不会管。 她只是用冷淡的眸光,轻飘飘扫了眼吴美莲,随即转身走向门外:“星辰化妆和我男人有关。谁敢动公司,敢让他曾经的同事失业,我就让谁从此滚出青山,这辈子别想再回来。” 随着粟女皇的这番话,十二个黑西装,缓缓收队,走了出去。 很快,纷沓的脚步声,消失。 就好像,粟嫣然压根没来过。 但空气中,却残留着她醉人心扉的幽香。 刺——啦一声。 随着撒旦把衣服拉链拉到脖子下,那种不住冲击高铁嗅觉神经的处子幽香,立即淡了很多。 48个小时,终于过去了。 等待代表华夏出征的狱警,正候在休息区门外。 看了眼倚在门框上,叼着烟卷整理衣服的高铁,撒旦暗中叹了口气,回头。 这个房间里,承载着她懂事后,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也是最痛苦的。 整整两天两夜。 按照撒旦的计划,这48小时内,她会让高铁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可刚过去的这一天一夜,她却独守空房,在不甘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走了。” 高铁随口说了句,转身快步下楼。 第513章 你可能真爱上了我 昨晚离开撒旦,回到另外一个房间内后,高铁很快就睡了过去。 他睡得特香甜。 早上起来后,精神从没有过的饱满,更像啥烦心事也没有那样,主动做饭,吃过后,高铁又去了健身房,反锁房门。 直到天黑后,他才开门走出来,换上了为选手特意准备的作训服。 各国选手的作训服,款式颜色,完全相同。 但左臂却有区别国籍的标致。 这就是一身单纯的衣服,休说武器装备之类的了,就连各位选手的手机,也都要留下。 由狱方送回原籍。 等东三区的六个选手,先后登上三辆押运车,车门重重关上后,就代表着他们从此——从世界上蒸发。 没谁知道,他们会被带到哪儿。 也没谁知道,谁才是活着回来的那个人。 “他肯定能活着回来的。” 目送三辆车先后消失后,坐在车里的阿达雅思,喃喃自语。 背后,传来他爷爷剔牙——的声音。 阿达雅思回头:“我盼着他回来,不是因为喜欢上了他。而是因为,我是您的孙女。” 老胡继续剔牙。 阿达雅思继续说:“他竟然看不起您孙女,骂您孙女是个烂——哼,他要是死在外面,我就再也无法出这口恶气了。” “回家吧。我老人家累了。” 老胡总算说话了,后脑倚在靠背上,闭上眼时心中叹息:“唉。看来,雅思对那家伙,除了有争强好胜的心思之外,压根没有我所期盼的感情。难道说,我的选择,是错误的?” 阿达雅思启动了车子,猛打方向盘,原地转圈时,回头看了老胡一眼,满脸奇怪:“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敢笃定,他能活着回来?毕竟,可怕的撒旦,已经康复。他们,肯定会在决赛中相遇。” 老胡——发出了轻微呼噜声。 阿达雅思悄悄呸了下,懒得再说什么,却从后视镜,再次看那几辆车消失的方向。 嘎,嘎! 一只夜鸟,从路边树林里受惊飞起,忽闪着翅膀,箭一般消失在了月色下。 上车后就闭眼养神的高铁,也睁开了眼睛。 撒旦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神色淡然,双眼微闭。 车厢没有窗户。 而且车离开监狱后,好像特意转了几个圈子,让人很快就失去了方向感。 这样,能让坐在车厢里的人,搞不懂究竟要去哪儿。 不过高铁真要想搞清楚,当前车行方向,还真不是太难。 莫斯科多山,整个地势南高北低。 更重要的是,可能是受国内京华自古“东富西贵、南贫北贱”的格局影响,莫斯科这边也差不多。 既然城区都分档次,那么基础设施,肯定也会有所影响。 不说银行超市医院学校等配套设施了,单说最基本的路况吧,莫斯科四个郊区,也会有明显的区别。 富和贵的郊区道路,基本都是又宽又平,来往车辆很多。 贫和贱的郊区道路,路况和来往车辆,则又是另外的情况。 这一路驶来,高铁能听到不断有重型车辆驶过,车子速度也是时快时慢,就能断定这是在西郊了。 他分析这些,纯粹是闲的没事干。 最起码,不用和撒旦说话。 不用考虑生死,不用再揪心叶星辰,更不用担心苏酥的困难,有没有被解决。 但却又在分析车行何方时,本能的琢磨这些。 他回来的希望,渺茫。 撒旦的伤势,已经完全康复。 惦记叶星辰的生死——有必要吗? 高铁都保不住自己的老命了,还能管谁的死活啊。 至于苏酥的问题,却是最好解决的。 头号小良家如果连甄妃都摆不平,还有什么资格,骑着高铁高歌啊? 甄妃为什么要打击苏酥,高铁同样不用太费脑子,就能猜得出。 想到唯有林半城挂掉,布局还没完成的苏杭范家,才会在紧急磋商后,下决心扶持甄妃,来接管半城集团,为己所用之外,高铁想不到第二个可能。 他倒是没觉得,甄妃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就以打击苏酥,来当作效忠苏杭范家的投名状行为,有什么不对。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高铁参加圣殿杯的赛事,不也是为了争取利益? 不过,他是为国征战,甄妃是为自己罢了。 “你在想什么?” 撒旦忽然说话了。 高铁又闭上眼,梦呓般的回答:“我在想,决赛中,该怎么杀掉你。” “想出来了么?” “没有。” “要不要,我给你说下,我哪儿有弱点?” “不用。” 高铁睁开眼,看着她。 撒旦也睁开了眼,眸光冷冽,和他对视着。 一点曾经的柔情,都没有。 这才是真正的撒旦。 高铁抬脚,踩在长椅上,和她对视半晌,才感慨的说:“你要是总那样,就好了。” “我总是哪样?” 撒旦眸光闪烁了下,接着回头看向车门:“那样的撒旦,随着咱们上车,就消失了。再也,不会让你看到。你现在看到的,和你初次看到的,完全一样。冷血,惨酷。该杀你时,绝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我知道。” 高铁毫不为意的点头:“不过我总是觉得,那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撒旦,看在你曾经给我吹过的份上,我给你提个真挚的建议。” 撒旦立即伸出舌尖,飞快的舔了下唇儿。 这是她的本能反应。 她自己没有任何的察觉,只是无声晒笑了声,为高铁说她给他吹过。 高铁打了个哈欠,索性躺在了长椅上,胳膊捂着眼:“你要是能夺冠,那就好好的活着吧。你已经看到奥林匹斯家族四分五裂,小宙斯死在了阴谋中。我这个间接干掉伯爵的仇人,也会死在你手中。你为德古拉家族,做的已经够多。实在没必要,再去找死。” 撒旦马上冷冷的回答:“没有了主人,没有了你,也没有了敌人。我,就没有了任何存在的意义。” 她说的是真心话。 可高铁,怎么感觉她特沙比呢? 于是,他就——骂了个沙比。 撒旦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 车厢内的气温,也迅速下降。 她爱有多么生气,就多么生气,高铁不会理睬。 反正他说的也是真心话。 车子吱嘎一声,急促的顿了下,停住。 车厢内的温度,也迅速恢复了正常。 当司机跳下车后,关车门的声音传来后,撒旦低声说:“我告诉你,叶星辰是被——” 高铁抬手,示意她别再说了。 撒旦有些疑惑:“你不想知道,她当前的下落?” “以前特想,现在却不想了。” 高铁翻身坐了起来,满脸的无所谓:“无论她当前在哪儿,又是啥处境,都是她自己做死。更重要的是,就算我知道了,我能去找她吗?她现在除了能扰乱我的心神,让你不舒服,坚定杀我的决心之外,狗屁的用处都没有。” 撒旦脸色稍变,刚要说什么,高铁又抢先说:“小旦旦,我发现你可能真爱上了我,舍不得杀我了。哈,哈哈。” 咔嚓。 随着开锁的声音,车门被打开。 两个戴着黑色头套的男人,迅速闪到旁边:“两位,请下车。” 第514章 自以为是的花痴 这是一个废弃了的小型军用机场。 这东西,和废弃了的重工工厂一样,在俄国可谓是大批的存在。 一架蒙着伪装的小型运输机,就停在不远处。 看来,圣殿杯赛事组委会的能力,大的骇人听闻,要不然这架飞机不可能随便升空,还有可能会飞越国境线。 另外两辆车上的选手,也都跳了下来,和高铁一样,先打量周遭环境后,再看向两组竞争者。 目光中,全是毫不掩饰的敌意。 尤其东洋那边俩人,看向高铁时,敌意还很一般,但看到撒旦后,就恨不得扑过来把她撕碎了。 撒旦却毫不在意,不但满脸的笑,冲那边飞了个媚眼后,还在抬手拢起秀发时,顺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把她的姣美身段,显露无遗。 这还不算。 她在绑了个马尾后,又双手十指交叉,伸长胳膊弯腰,去够地面。 尽管迷彩很宽松,但在撒旦做出这动作后,依旧把她浑圆的屁股,给完美勾勒了出来。 让高铁徒增抬手,用力抽一巴掌的冲动—— 忍不住皱眉,低声训斥:“就不能别故意搔首弄姿?” 左右缓缓筛着圆月的撒旦,抬头看着他,吃吃的笑:“怎么,不喜欢别人看到我这样子?” 高铁嘴巴动了动,却没说什么,回头又看向飞机。 他低声训斥过撒旦后,才发现他没必要、或者说没资格训人家。 48小时早就过去,撒旦承诺给他当个好老婆的时间,在车离开彼得监狱时,就已经“过期”。 现在俩人的关系,暂时是同一组选手。 决赛中,却会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那么,撒旦喜欢让别的男人,免费欣赏她性、感到极致的娇躯,管高铁啥事? 高铁看着那架飞机,暗骂自己真是狗拿耗子时,就嗅到了好闻的幽香。 接着,耳边传来热气。 还有撒旦吃吃的娇笑:“小乖乖,你吃醋了啊?” 老子吃个毛线的醋。 高铁张嘴刚要说出这句话,脑袋就被一双温凉的手捧住。 接着,他的嘴,就被一张红唇捉住。 他本能的要挣扎——那双纤美滑腻的手,却像老虎钳子那样,牢牢捧住了他的脑袋不说,还有无法抗衡的大力传来。 都说无法抗衡了不是? 高铁再也无法保持身体的平衡,只能向后退,可撒旦的左腿,却挡在了他的膝弯处。 他只能双脚站在地上,身体后仰。 然后,撒旦就趁势右手勾住他后脑,左手揽住他的腰,低头继续吻了下来。 都看过二战结束后,一个士兵走在庆祝的大街上,发现个漂亮护士后,就伸手搂住人家,亲吻的那张经典照片吧? 高铁和撒旦,当前就是这样子。 只是撒旦主动,他却是那个被强吻的护士妹子。 唉,这是啥事? 牙关失守,舌头给撒旦的小香舌捉住,不管不顾狂吸的高铁,真想反抗——却浑身无力。 傻蛋娘们的左手,按住了他腰间的某处,让他使不出一点点的力气。 哼—— 就在包含着愤怒、我好想吐、更多却是羡慕的冷哼声,从某个选手鼻子里发出来后,撒旦才意犹未尽的抬起了头。 她却没放开高铁。 俩人依旧保持着让高铁无地自容的姿势,四目相对。 “你不喜欢别的男人看我,我很喜欢。” 撒旦盯着他,眸光满是痴迷的神色,梦呓般的说道。 “自以为是的花痴。你爱让谁看,就让谁看,管我什么事。” 高铁愣了下,猛地抬手推开她,脚下一个踉跄,站了起来。 不能再和这花痴在一起了,以免她再仗着精湛的贴身功夫,当众非礼他。 但有一点高铁不得不承认,撒旦舌吻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小心,别让我正面缠住你。不然,你就死定了。还有,我最大的弱点,在腋窝下三寸。我怕痒。只要你用手一挠,我马上就会酸软无力,任由你骑——咯咯。” 高铁懒得理她,快步走向别处时,撒旦咯咯的娇笑声,在星空下像个精灵,四处飘忽。 高铁眉梢一挑,就要回头怒骂她:“蠢货,声音小点,你会死吗?这样,别人都知道了你的最大弱点。一旦相遇,他们只会全力进攻你的弱点。” 只是他刚要转身,却忍住了,撇撇嘴快步走进那边草丛中,撒尿去了。 望着那个站在草丛内,双手哆嗦啥的背影,撒旦嘟嘴,吹了个响亮且得意的口哨,低头看向了右手。 她的右手里,有两个戒指。 贴身魔吻。 当初撒旦为了躲避无休止的搜杀,只能忍痛把贴身魔吻,戴在在替身手上。 替身被阿达雅思活捉,这对贴身魔吻,也就落在了她手里。 但撒旦在彼得监狱看到阿达雅思后,却没发现她戴着魔吻。 她马上就猜到,魔吻很可能被高铁拿走了。 一切,正如撒旦所料。 她刚才借着强吻高铁时,右手在他身上搜了遍,很快就找到了魔吻。 不过,撒旦很清楚,别看高铁被强吻的迷迷糊糊,却能察觉出,她拿走了口袋里的魔吻。 他挣开她后,却假装啥事也不知道,无非是想趁机把魔吻还给她罢了。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把魔吻带在身边。 “唉。难道,你不知道我拿回魔吻后,就如同猛虎添翼?你被杀的几率,至少上升一半。” 撒旦盯着魔吻出神半晌,幽幽叹了口气,戴在了手指上。 她当然很清楚高铁是怎么想的。 这个骄傲自大的家伙,明知道即便撒旦没有魔吻,也能干掉他,但却不想拿走她的“翅膀”,为决斗争取一定的胜率。 “也许,他是看在我为华夏出征的面子上,才把魔吻还给我,确保我能全力击败对手,挺进决赛。唉,你对你祖国的忠诚,倒是能和我对主人的忠诚,相媲美。” 撒旦盯着魔吻,轻轻叹息时,有人快步走了过来。 送东三区六名选手登机,赶赴下一个赛场的圣殿杯赛事负责人,终于出现。 运输机上的伪装,也被扯了下来,飞行员已经发动了机器。 飞机轰鸣中走过来的负责人,也穿着同样的迷彩服。 身材魁梧的负责人,用没有任何感情的目光,扫视着各国选手:“诸位,我是哈布。是东三区出现选手,赶赴下一个赛场的负责人。我知道,诸位肯定对圣殿杯赛事的幕后主使者感兴趣。说不定,早就做好了计划,妄想通过我,来知道某些事。” 既然负责人赶来,高铁只能站在撒旦身边,听哈布这样说后,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但站在他右边不远处的两个东洋人,却下意识对望了眼。 哈布把六个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后,无声冷笑了下,继续说:“但我奉劝某些有这想法的人,还是省省心吧。因为飞行员和我,都是受雇于赛事主办者的。我们——也不知道,你们即将被送到何处。” 他说到这儿,左手抬起,举起了一个平板:“等诸位登机后,主办者才会给我下达命令。” 哈布说完,转身高声喝道:“现在,有请诸位登机!” 第515章 赛程忽然改变 圣殿杯赛事的奖金,能吸引各国最优秀的格斗高手,拼死争夺冠军。 但最让各国关心的,则是——谁,才是圣殿杯赛事的主办者。 就算是傻子,也能从十七届圣殿杯赛事的冠军奖金中,看出这是个有着恐怖实力的组织。 这个组织,囊括了很多顶级科学家,并能在全世界都吃得开。 要不然,他们不可能会拿出最先进的技术、能源,当作奖励。 如果某国能知道谁是主办人,肯定会全力以赴,把这个组织掌握在手中。 这就等于掌握了一个宝库。 所以每届圣殿杯赛事上,都会有某些选手,肩负着不择手段,也要查出主办者的重任。 这也早就在主办者的意料之中。 主办者也针对各国的心思,做出了确保不会暴露身份的计划。 简单的来说,所有和各国选手接触的人,都是被主办者重金雇佣的。 他们做什么,说什么,都是根据平板上传来的命令。 主办者这样做,也能最大程度,保证哈布等人的安全。 轰—— 轻型运输机,载着包括哈布和飞行员在内、总共八个人,在轰鸣声中,腾空而起。 运输机内左右两排长椅,六名各国选手,分坐两旁。 哈布居中坐在一个降落伞包上,双手扶在膝盖上,看着机尾方向,嘴巴紧紧的抿着。 可能是因为撒旦残杀东渡吹风时,给各国选手,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两名东洋人,两名俄国人登机后,下意识坐在了右边长椅上。 高铁和撒旦俩人,坐在他们对面。 也许是看出高铁不喜欢被当众非礼——撒旦登机后,始终很老实。 就是她哼出的某个歌谣声,让人听了不舒服。 要不是看在俩人是队友的面上,高铁可能真会坐在她对面,把她孤立起来。 臭娘们,哼的啥歌谣啊? 旋律,和哀乐没啥区别。 本来大家登机后,就很清楚活着回家的希望不大,却又必须得去博一把,心情糟糕的要命,再听她哼哼哀乐,能好受? 高铁眼角余光,看着满脸的自恋样,不住欣赏她那双手的撒旦,真想劝她能不能闭嘴。 还是算了。 再被她搂住,强行非礼,多没面子? 反正负责人哈布,又没说啥。 高铁倒是想无视她的哼声,想静下心来休息下,但就坐在她身边,哼声就像魔音那样,主导着他的思绪,下意识的去想:“真要骑着她,她却哼出这样的曲子——沃草,会不会马上软了?” 想到正兴致勃勃呢,忽然索然无趣,高铁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时,就听她轻声说:“真那样,我会换激昂的曲子,来给你助兴。” 她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高铁顿觉心尖一颤,歪头看向了她。 撒旦亮晶晶的眸子,正盯着他,满脸的似笑非笑。 高铁撇嘴时,心中警铃大作:“绝不能让她看穿我在想什么。她这是在试探我,看看能不能把控住我的思想。真要让她成功了,她就会活生生把我玩死。臭女人,真阴险狡诈。” 蓦然清醒后,高铁立即晒笑了下,索性伸手,一把把她搂在了怀中。 撒旦很配合。 也不管高铁的咸猪手,攥的她那个啥老疼了,只是在他怀里蛇儿那样缓缓扭着,无声的吃吃娇笑。 哔哔—— 清脆悦耳的提示声,从哈布膝盖上的平板内传来。 声音虽轻,但突然亮起的屏幕,却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所有人心头一震:“主办者,来指令了。” 还被高铁搂在怀里的撒旦,也停止了卖——骚。 哈布立即拿起平板,面无表情的看了起来。 他看了很久。 在确定领悟了每一个字的意思后,哈布才缓缓抬头:“诸位,应该都清楚圣殿杯赛事的赛程吧?” “知道啦。” 猫咪般蜷缩在高铁怀中的撒旦,立即伸出右手食中二指,比划着,娇嗲嗲的回答。 其他四名选手,还有哈布的嘴角,齐刷刷抽了下。 他们实在看不透这个“高铁家的”的女人。 明明是那样的可怕,但现在高铁面前,却像不值钱的小婊。 哈布干咳了声,问:“那,请这位女士,给大家讲述遍赛程——” “没空。和你们说话,会耽误我和小乖乖亲热。” 撒旦张嘴,打了个哈欠后,懒洋洋的回答。 哈布想纵身扑来,采住这娘们的头发,狠狠来十八个大嘴巴! 不敢。 其实别说是哈布了,就连高铁,都觉得这娘们满嘴的牙,该被抽掉。 “我知道。” 一个俄国选手说话了。 哈布立即点头,示意请他讲话。 圣殿杯赛事,总共分八个区。 每个区,有七个国家参加。 赛事前三名出线。 每个国家,有两名选手。 这样算来,就是每个区总共六名选手,乘以八个区,全额的话,就是48名选手。 八个区的选手出线后,会去下一个赛场,进行八进四的晋级赛。 抽签决定。 比方东三区,可以和西三区对决。 十二名选手中,只能有一个国家的选手,存活下来。 可能是两个人,但极有可能是一个人。 八晋四的赛事结束后,就会再去另一个赛场,争夺半决赛资格。 依旧是抽签决定。 以此类推,最后是总决赛。 没啥第三、第四名决赛。 因为止步于决赛的选手,都已经死了。 俄国选手,以非常严肃的语气,把大家都知道的赛事,详细解说了一遍。 哈布点头,道谢后缓缓的说道:“但今年的赛事赛程,却临时改变。” 包括赖在高铁怀里,不住搔首弄姿的撒旦,听哈布这样说后,都愣住。 哈布给了大家一分钟的消化时间后,沉声说:“本届圣殿杯赛事,不再有晋级赛。而是,全额的48名选手,都将被空投在某个海岛上。” 那个海岛的名字,名为猫儿岛。 没谁听说过这个岛的名字。 地图上,也搜不到。 这个海岛的名字,只能是圣殿杯赛事的主办者,临时起的。 高铁等人,都竖起耳朵,凝神倾听哈布,讲述猫儿岛的基本地形资料。 南纬多少度,北纬多少度这些,是别想知道的。 哈布只会照本宣科,说猫儿岛的地形相当复杂,既有山峦,也有河流,还有浓密的森林,以及各种毒虫。 猫儿岛最坑爹的,则是有无数的坑洞,掩藏在荒草丛中。 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进去。 活着爬出来的几率,微乎其微。 总之,远离海岸线的猫儿岛,地形环境等条件,都相当的恶劣,绝对是供人拼死搏斗的最佳赛场。 “根据最新的气象资料,猫儿岛在近几天内,都将被白雾笼罩。” 哈布看了眼平板,继续说:“这也最大程度,确保不会有外来船只,无意中会停靠猫儿岛,成为赛事的牺牲品。” 给大家重复圣殿杯赛事的俄国选手,立即追问:“一旦有外来船只,停靠在猫儿岛呢?” 哈布又看了眼平板,才缓缓说道:“主办方说的很清楚,任何人要想夺得冠军,拿到那个大油田的开采权,只能是猫儿岛上,唯一活着那个人。” 第516章 生死战之即将开始 赛制忽然改变,会对参赛选手,产生什么影响? 别说是这种赛事了,就连人们所熟悉的足球之类的,赛制忽然改变后,选手也会懵比。 但东三区的六名参赛选手,却没谁提出意见。 提出来,也白搭。 哈布只是个主办者雇来的傀儡,只会遵命行事,却没任何权力。 其实,就这种以命相博的赛事,赛制再怎么改变,区别也不是很大。 反倒是选手们听说,不用再打晋级赛,而是全部选手都在猫儿岛上,相互残杀到最后一个后,都松了口气,心生莫名的轻松感。 左右都是个死,还是让死神来的更早些。 何况,在乱阵中,个人的武勇,就会被尽可能的缩小。 再怎么牛比的人,要面对的不再是单个对手,而是另外47个人。 俄国、东洋人都看向了高铁怀里的撒旦。 这娘们的可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要是按照正常赛制,谁和她单挑,都不会有好下场。 而赛制改变后,大家就可以运用某些战术,先把她搞定。 比方,俄国和东洋四个选手暂时联手,先搞定这娘们,再和别的区域选手对决,等到摆平所有人后,他们再为争夺冠军,展开最后的自相残杀。 没谁去理睬,可能会有意外船只,停靠在猫儿岛。 一来是这种几率微乎其微。 二来就算有船只停靠,那些人也只是普通人,各国在鬼门关前的选手,残杀他们没商量。 至于一旦发生这种情况,那些人会无辜惨死——命不好,怪谁? 确定大家都明白后,哈布这才拿过旁边的背囊,从里面取出了一些东西。 某种材料制作的防水手镯。 哈布高举着一个手镯,介绍道:“这个手镯,都有编号。编号是打乱了的,随机发给各位。上面有gps定位系统,确保各位的活动范围,都在主办者的随时监控下。” 除了定位系统之外,手镯还安装了“生物感应器”装置。 也就是说,在选手戴上手镯后,生物感应器就会被启动,同样能被主办者随时监控。 当某个选手,被其他人办掉后,感应器就会消失,证明此人已死,有事请烧纸—— 而且赛事主办方还明文规定,任何一个选手,都不许取下手镯。 要不然,就算某选手能活到最后,冠军资格,也会被取消。 “猫儿岛地形超级复杂,坑洞众多。别说是几十个人了,就算几百人,也能蛰伏在森林内,让人找不到。所以,为预防某选手消极作战,长时间躲在暗中,等待别人相互搏杀,最后再跳出来摘取胜利果实的卑鄙手段。赛事主办方,就会在确定后,让手镯发出尖利的鸣叫声,让某人成为猎物。” 哈布说着,站起来开始分发手镯:“还请各位,千万别抱有这种侥幸心理。要想夺冠,还得凭借实力。” 圣殿杯赛事的主办者,赛制突然改变后,又出台了一系列的措施,来确保赛事的“精彩性”。 惨无人道。 这就是高铁对主办者的最直观评价。 但这有什么用呢? 哈布在分发手镯时,可是说的很清楚,因赛制改变,会引起选手的不满,主办方特意给大家最后的选择机会。 决定要参赛的人,戴上手镯,等待空投。 要退出去的,可以随时跳伞,离开比赛。 六个选手,相互对看了一眼,都接下了手镯。 “小乖乖,来给姐姐戴上。” 撒旦拿过手镯,看了眼编号,对高铁柔声说。 高铁已经习惯了这娘们的矫情,也懒得废话,拿过手镯,帮她戴在了左手手腕上。 他刚要把编号“21”的手镯,戴在自己手上时,撒旦却抢了过去。 高铁抬头,撒旦牵起他的左手,帮他戴上时,轻声说:“小时候总是幻想,有一天能被我爱的人,戴上戒指。我也给我爱的人,戴上。看来,已经没机会实现了。” 我不爱你。 你也不爱我。 我们,早晚都会拼死格斗,只有一个人活下来。 高铁心里默默的想着,任由撒旦帮他戴上了手镯。 哈布说话了:“诸位,请按下手镯上的亮点。” 哔——哔哔。 随着高铁等人,先后按下亮点,哔哔声响起,手镯内置的gps定位系统,和生物感应系统,正式启动。 很快,哈布的平板,也再次亮起。 主办者给他传来消息,已经成功锁定东三区六名选手的具体方位。 “很遗憾,也在我意料之中的是。八个区域的48名选手,没有任何人退出。” 哈布放下平板,抬头对大家说完这两句话后,又拎起个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些东西。 圣殿杯赛事的专用兵器。 还有野外生存所用的饮食。 专用兵器,是一把锋利的短刀。 按原先的赛事,各大区的选手,从海选到某选手夺冠,任何选手都不许用任何兵器,只能徒手格斗。 可随着赛制的改变,主办方却为各个选手,准备了短刀。 这样,能让48名选手在猫儿岛,为最后的夺冠拼杀中,变得更残忍,血腥。 尤其哈布坦言,每名选手的野外生存饮食,只有两包压缩饼干,和一瓶矿泉水后。 这点饮食,甚至不够各位选手一顿吃的。 而任何人在地形复杂的猫儿岛,要想摆平其他人,可不是一时半会做到的。 时间是三天。 在这72小时内,主办方只为各位选手,提供这点东西。 那么他们要想保持体力,来和所有人厮杀,就要争抢饮食,或者捕杀岛上的野生动物。 “我代替赛事主办方,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各位,猫儿岛上只有三种动物。” 哈布缓缓说道:“那就是毒蛇、野猫和蝙蝠。而且,这三种动物,都自身携带可怕的毒素。所以,诸位真要为活下去,补充体力,最好是去吃——尸体。也别,吃那些东西。” 呕—— 撒旦忽然抬手捂住胃部,张嘴做出干呕的样。 这娘们虽然冷血残忍,但在想到吃尸体——还是感觉胃部,特不舒服。 高铁也是嘴角抽抽了下,却故作没事人那样,问:“怎么了?” “唉。我想,我可能是怀了你的孩子。” 撒旦叹了口气,又趴在了高铁怀中,手摸着他下巴,贱声贱气的说:“小乖乖,可别杀人家哦。你要是真饿得受不了,我可以挤奶给你喝。” 特么的。 高铁暗骂了声,抬手把她推了出去。 骑都没骑她,她怎么可能会怀孕。 虽说他很清楚这娘们在发、骚,但听到她说话的其他四个选手,却都下意识的看过来。 他们盯着撒旦那太高处,喉结不住的滚动着。 这娘们,趁机对人大抛媚眼,尽情释放“我的奶,很甜”的信息。 她的心,也特狠! 哈布这个局外人,都能从撒旦的矫情中,看出什么。 越是在明知九死一生,还这样玩开心的女人,就越可怕。 哈布当然不会多嘴,只是用怜悯的眼神,看了眼那些男人,开始散发短刀,饮食。 分完后,哈布重新坐下,说道:“生死战,即将开始。诸位,抓紧最后的时间,休息吧。” 第517章 生死战之白雾起 某海域。 微微起伏的海面上,有淡淡的白雾弥漫起来。 白雾把夕阳洒过来的光芒,过滤成了淡金色,无比的飘渺,不真实。 林宛儿趴在栏杆上,微微眯起眼,看着薄雾中一点点往下沉的夕阳,已经很久都没动一下了。 她能来欧洲,登上这艘海洋生物考察船,纯粹是心血来潮。 早在几年前,老林就想让她出国留学,哪怕整天大吃二喝三胡闹,正事都不干一点呢,回国后也能被冠上“海归”的噱头,比格抬升。 千万别信某些大咖,为某些世界名校大吹海螺,说那就是学问圣、地,拒绝参与某些掠夺人钱财,害人性命等等有关的事物,只潜心做学问。 事实上,那些毕业于名校的大人物,早在学校时,就已经学会该怎么做,才能掠夺别人资源,管别人家的事,从中谋取利益了。 既然能把这些玩的炉火纯青,要说在学校时,不懂怎么用各种手段做交易,那就是扯淡。 只要是交易,就会有肮脏。 也就是那些被误导了的生活小白,才听信某些大咖的话,每每提到国外名校时,都满心的崇拜情怀。 谁会相信,为了利益能让某地区,到现在还战火连天的西方名校学校,只会培养学术人员? 林宛儿以前也相信那些人的鼓吹,所以才不想出国留学。 她最爱飙车,拍电影,喝酒蹦迪,泡帅哥。 要是来西方留学后,每天都被按在学校里读书,还不如杀了她呢。 她是林半城的女儿,也是半城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既然已经要啥有啥,再出国受罪努力学习,那不是——沙比么? 不过,前些天林宛儿偶然看电影,发现很多年轻的欧美女主,都戴着博士的头衔后,就心动了。 来国外留学几年,好好读书,也混个博士头衔回去,那该多拉风? 就为了能让人以后见到她后,会尊称一声“林博士”,林宛儿立即打着来国际名校考察的旗号,要求老林给予经济援助。 宝贝闺女不知哪根神经短路,竟然说要来国外留学了,这对林半城来说,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老林大笔一挥,给了她五百万的考察经费。 受那些电影影响,林宛儿来到欧洲后,就甩掉了老林安排的女保镖,她要独自考察欧美名校。 等林宛儿找到当地的留学机构,说明来意后,人家立即把她当金主看待,并承诺只要钱到位,就能在三年后,给她一顶名校的博士帽子。 人家还坦言,曾经在国内牛比过的某些女博士,其实都是拿钱买来的。 当然,每所名校,都会有靠真才实学才拿到学位的人,不过数量有些少—— 搞清楚咋回事后,林宛儿大失所望。 当“林博士”的心思,也迅速淡了。 不过既然来了,也没必要就匆匆回国,索性在这边玩上一段时间。 负责人一眼看穿这孩子的心思后,立即提出了中肯的建议。 劝林宛儿参加一个海洋生物考察活动。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参与这次考察活动,必须得符合以下三个条件。 第一,有钱。 为期一周的活动经费,折合华夏币三百万。 第二,有钱。 一艘能出外海,还能应付全天候意外的豪华游艇,两名船长,四名水手,两名厨子外加两个保安的十人团队,会为定额人数三十一名的考察团,提供星级服务。 第三,有钱。 所有参团的人,基本上都是对海洋生物感兴趣的商人,甚至还有当官的,借着本次活动,让身心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海洋旅行。 反倒是潜心研究海洋生物的博士啊,教授啥的,没资格参与。 没钱—— 潜心研究学问的人,有几个像林宛儿这样,不把钱当回事的? 林宛儿却不想参加这劳什子考察活动。 但耐不住某负责人的舌绽莲花——后又神秘兮兮的说啥,某国老大的独生女、被誉为全世界最年轻、最漂亮的巴黎女管家克拉拉,也会参与本次活动。 如果以后注定要在商场发展的林宛儿,能在本次活动中,有幸认识克拉拉,并成为好朋友,那么她的人生可就开挂了啊。 林宛儿对克拉拉是哪个老大的独生女啊,啥全世界最年轻漂亮的女管家之类的,都不怎么感兴趣。 但她却对“巴黎”这个城市,有着一定的好感。 经过多少年来,某些人的大力宣传,人们一提起巴黎来,就会想到“时尚、模特、香水、拉斐红酒、法式热吻,鹅肝酱、浪漫”等名词,并无比的向往。 林宛儿当然不是太在意。 只要她想,随时都能在巴黎一掷千金,买下一栋别墅,端着一杯拉菲,倚在窗口,懒洋洋看着街道上穿着黄色马甲的人,高举着拳头喊口号。 可她对巴黎有好感啊。 反正都来了,而且闲着也是闲着,区区三百万,她也实在没放在眼里,那就报名去海上玩玩吧。 负责人大喜,强忍着这次能赚百万的狂笑冲动,迅速帮林宛儿办理了参加活动的一切手续。 为有效提高她的逼格,还免费赠送了她一张美帝名高中的毕业证书。 如假包换的那种。 就这样,林宛儿登上了海洋生物考察船。 刚出海一天,林宛儿就索然无味了。 不是负责人骗了她,游艇不够豪华,服务不够周到,参会人员地位不够崇高,而是——实在没多少意思啊。 林宛儿倒是看到了克拉拉。 克拉拉也确实如负责人所说的那样,年轻美貌又性、感,而且言谈举止中,都透着独特的贵族范。 就是太贵了—— 林宛儿主动腆着脸的和她打招呼,人家只是淡淡一笑,就扭头走开。 在克拉拉眼里,来自东方的林宛儿,只是个土财主家的女儿罢了,一点的贵族礼仪都不懂,喝名贵葡萄酒,喝凉水那样。 和这种土财主家的孩子交往,实在是有损身份。 反倒是那个自称“梦巴黎时尚公司”的老总科拉齐——一个特喜欢萝、莉的中年大叔,对林宛儿很感兴趣,想邀请她去他房间内,单独喝一杯,问问她有没有当模特的意向。 滚你马币的。 想交往的人,人家看不起她。 不想交往的人,却像苍蝇那样围着她转。 换谁,谁特么不烦啊? 海风吹来,吹动林宛儿的秀发,轻轻打在她脸上时,她幽幽叹了口气。 她忽然有些想家。 想老林。 她特想听到老林贱声贱气的,喊闺女的声音。 只是林宛儿的手机,在登船时不慎落海,没法联系他。 轰,轰轰! 林宛儿的幽幽叹息声未落,突然就听到右边上空,隐隐传来飞机的声音。 她连忙抬头看去。 这会儿的雾,又大了些,根本看不到三十米之外的地方。 她也没在意,只是轻轻嗅了下小鼻子,再次去看夕阳时,才发现它已经落山。 海面上的白雾,越来越浓。 海风也有些凉。 林宛儿站起来,转身刚要走向船舱中时,突听有个人惊叫道:“什么?雷达、通讯设备,忽然都全部失灵!?” 第518章 生死战之风云突变 雷达,通讯对出海的船只来说,有多么的重要,估计三岁小孩都知道。 没有了雷达,尤其在海上起雾时,船只就会成为瞎子,随时都能偏离航线,触礁成为泰坦尼克号。 通讯失灵的结果,就是想求救,也发不出信号。 但这两种情况,只存在于极其恶劣的天气,或者说人为的事件中。 当前海面,虽说白雾腾腾,却是很平静。 而且船只出海之前,也看过气象预报,确定最近一周内,虽说会有场深秋冷雨,产生飓风之类的灾难性天气几率,很小。 那么,这艘名为“公主号”的豪华游艇,怎么忽然之间通讯、雷达设备,全部失灵? 自身故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尤其很多人在拿出手机,一看——沃草,咋就没信号后,航海经验十分丰富的船长汤姆,神经立即绷紧,立即做出精准判断:“这片海域的卫星信号,被人切断、屏蔽了。” 某片海域的卫星信号被切断,或者屏蔽后,基本是因为两种情况。 第一,船只不慎闯进某秘密军事区域。 第二,恐怖分子来袭——他们黑了卫星系统,切断这边的信号,方便行动。 但无论那种情况,都是汤姆船长不想看到的。 毕竟天色已黑,白雾升起,能见度越来越低,就算汤姆的航海经验再怎么丰富,也无法在这种情况下,把船开出这片危险区域。 尤其太过平静的海面,和缓缓升起的白雾,都预示着那场深秋冷雨,即将来临。 “怎么回事?啊,汤姆,你给大家讲清楚,究竟遇到什么事了?” 一个肚腩好像游泳圈那样的女人,质问汤姆船长的声音,特别的刺耳。 “请大家安静,冷静下来。” 汤姆站在一张椅子上,举起右手,大声说:“我可以保证,从没有歹徒在这片海域活动。而且,方圆数百海里,也没任何的军事地区。通讯雷达失灵,极可能是卫星故障。” “哼,和这种遇事就会大惊小怪的人在一起,简直是丢架子。” 一声不屑的冷哼,从林宛儿左边传来。 穿着白色风衣,浑身散着成熟风情,满脸傲气的克拉拉,不知何时端着一杯红酒,站在了林宛儿身边。 浅浅抿了口红酒,又扫了眼来自东方的小土财主后,巴黎美女管家纤腰一拧,转身走向了栏杆那边。 “和姑奶奶骄傲个毛啊。我又不吃你的,不喝你的,更不属于你管辖。都是有钱没处花,才来这边散心的,至于摆着个碧莲装傲啊?珍妮吗的浅草,嘴也欠插。” 林宛儿盯着克拉拉左右晒动的屁股,撇撇嘴低声骂道。 林大小姐骂出来的这番话,就连郭务卿那种正道老流氓,都不好意思说的。 可她骂出来时,语速很流畅。 她的低骂声未落,右边又传来一个声音:“林女士,别担心。真要遇到什么危险,我会保护你的。” 林宛儿回头,就看到了科拉奇。 那张碧莲,全是虚伪的关心。 唯有他盯着林宛儿的眼神,全是真挚的龌龊—— 滚你马币的。 林宛儿暗中骂了个,但看在他貌似特强壮的份上,只能强笑了下,说好啊好啊。 科拉奇立即精神抖擞,第十八次拿出了名片,双手递来:“从现在起,咱们就是朋友了。林女士,我还是那句话。虽说你个头不是很高,但却洋溢着独特的东方魅力。只要你能来我的公司,我保证你在三年内,就能成为国际名模。随便在台上走几步,就能有大把的钞票入袋。” 林宛儿立即翻了个白眼,顺手拿过名片,看也不看,就抬手丢开,让它随风飘向海面时,说:“赚不赚钱不一定,但最起码,得先陪你睡觉吧?” 科拉奇老脸一红,接着嘿嘿讪笑:“呵呵,林女士,你说的也太直接了。” 要不是看在这老色棍,还算有点风度,只会花言巧语哄女孩子,却不会动粗的份上,林宛儿早就抬脚,让他抱着裤子委顿在甲板上,高歌一曲了。 怎么可能会冲他竖了下右手中指后,转身走开? 被竖中指后,科拉奇也没生气。 盯着林宛儿背影的眼神,却是越来越热烈了。 讲真,现年三十八岁的科拉奇,一点都不老,而且还很帅,颇有几分杰森的样子。 可林宛儿就是看他不顺眼。 上午时,还曾经坦言建议科拉奇,去追求美女管家克拉拉。 他们两个,一个强壮帅气,一个风、骚傲气,肯定都是那种经验丰富之辈,在一起滚,最匹配不过了,有必要来骚扰刚成年的女孩子吗? 科拉奇却说,他不喜欢克拉拉那种一啥,就乱喊乱叫的,感觉不是在爱,而是在杀猪。 对于这些沙比老外,林宛儿实在无语,索性自个走到船尾,凭栏远眺。 汤姆船长的喊话声,随风飘来:“诸位,往太阳落山的方向,最多五十海里,就是精灵岛。说起精灵岛,大家可能不是很熟悉。但只要关注新闻的人,就该知道在前些天,那边曾经发生一起空难事故——” 虽说豪华游艇的通讯、雷达忽然都失灵后,林宛儿心中也有些慌张。 不过,她可是这艘船上四十一个人中,年龄最小的那个。 又是个女孩子。 即便真遇到啥不好的事,也有汤姆船长等人应付,她只需藏好,保护好自己就好。 这样想后,林宛儿心情更加放松。 她不再去听汤姆船长哔哔啥,又开始想老林那张“慈父”脸时,忽觉额头一凉。 深秋的雨,落了下来。 而且在短时间内,就迅速密集起来。 雨水落下后,不但没有冲散白雾,反而让视线更加模糊。 风,也逐渐的增大。 不久前还很平静的海面下,仿佛要钻出个可怕的魔鬼,奋力搅动着水,掀起了半米高的浪头。 天气,越来越恶劣。 一场出乎意料的飓风,借着迅速成为暴雨的威势,从赤道方向席卷而来。 从远处不住有闪电隐隐闪过的云层中,迅速降低高度的轻型运输机,竟然被风吹的,颠簸不已。 昨晚就出发,但哈布却根据指令,带东三区六名选手,降落在俄国境外的某个机场,下午才又起飞,来到这边的哈布,放下平板,站起来大声说:“天气有所突变,我们无法抵达指定地点。圣殿杯赛事主办者,要求诸位现在立即跳伞,以免等会形成雷电云层后,增加无谓的伤亡。下面,就是猫儿岛。” 哈布的话音未落,背上降落伞的高铁等人,立即站了起来。 嘟,嘟嘟。 随着警铃灯不断闪烁,舱门缓缓打开。 哈布站在舱门口,对六名选手说道:“从跳下去的那一刻起,圣殿杯赛事的决赛,就正式开始。你们可随时可以猎杀别人,别人也会随时猎杀你们。诸位,愿主保佑你。25号,跳伞!” 戴着25号手镯的俄国选手,走到舱门口,转身看着舱内的高铁等人,露出一个残忍的狞笑后,身体后仰,飞出去时高声叫道:“我,会把你们全杀光的!” 第519章 生死战之关心21号 没谁把25号选手的话当回事。 生死战终于拉开帷幕时,叫唤声音最大的那个人,反倒是最没信心,可能最先挂掉的。 有谁,会和一个将死的人,一般见识呢? 第二个跳下去的选手,只是对大家笑了下,就消失在了舱门外。 第三个跳下去的,是个东洋选手。 他和东渡吹风系出同门,本次参赛的最大心愿,除了要问鼎冠军外,就是要伺机干掉撒旦。 最好呢,在干掉这风情娘们之前,先用男人的原始行为,狠狠折腾她一番。 所以他在跳下去时,只是对撒旦诡异的伸出舌头,来回扫了几下。 可能是老天爷觉得这孩子的思想,简直太龌龊,有点不满。 于是让他跳下去时——一道闪电,蓦然从云层内激射而来。 咔嚓! 就在舱外炸响的霹雳中,那个人被蓝汪汪的光芒围绕,头发衣服啥的,都在瞬间起火。 这样子的人,连降落伞都打不开。 等他落地后,可能只是一具冒着烟的焦尸了。 这位心怀大愿的东洋选手,也成为了圣殿杯决赛中,率先死去的。 也勉强算是祭天,预祝本次赛事,能成功进行吧。 “上帝,请宽恕我曾经犯下的罪恶。” 闪电银蛇般乱窜中,飞机不住颠簸,甚至有的地方开始冒烟,第四个选手死死抓着舱门,在哈布眼看电闪消失的瞬间,嘶吼着让他快点跳时,高喊一声,右手胡乱划着十字,跳了出去。 “38号,跳!” 哈布喊出了第五个选手的代号。 是撒旦。 她这才发现,她的手镯编号是38号—— “小乖乖,姐姐先走了,替你扫平地面危机。可我觉得,你最好是挟持飞行员,逃离这鬼地方。你放心,就算你不去,我也能把冠军给你带回家的。” 撒旦没理睬哈布,双手捧住高铁的下巴,轻声说。 高铁耐心等她说完后,才抬手把她推到了一边,窜出了舱门。 咔嚓! 一道闪电,及时劈下—— “高铁!” 撒旦脸色剧变,嘎声叫着扑到舱门口,往下看去。 舱门外,银蛇乱舞,白雾弥漫,狂风呼啸却偏偏大雨瓢泼,什么都看不到。 这种天气下跳伞,被雷电劈中的概率很高,被狂风吹到海里的可能性,最大。 关键是这种情况下,人在跳伞后就算能及时打开降落伞,也极有可能被狂风吹到山体峭壁上,直接撞死拉倒。 圣殿杯的决赛刚开始,就有数名身手不凡的各国选手,被雷电劈中。 他们还没来得及和其他人决战,就已经不告就参赛的老天爷,先一步弄死。 “这些人真可怜,愿主能宽恕他们的罪恶,阿门。” 等撒旦也被狂风吹走后,哈布关上舱门,接连划了好几个十字后,拿出平板,通知飞行员返航。 飞机迅速抬高,在剧烈颠簸中,终于穿透了雷电云层。 飞机不再颠簸后,哈布松了口气,开始通过加密的频道,如约向雇主汇报。 他负责接送的这六名选手,除了心怀远大抱负的东洋人之外,落地之前就已经消失了生命迹象外,其他五名选手,都活着降落到了下面。 哈布以往汇报工作时,从没听那边有人说话。 这次他在汇报完毕,正要关闭通讯设备时,突听耳麦中传来一个沙哑、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好的,收到——你确定,21号选手,平安降落?” 21号选手? 圣殿杯赛事背后主办者,怎么会特别关心21号? 难道说,这届赛事的赛制改变,全都是为了这个21号? 哈布不愧心思敏捷,电光火石间就想到了这点,眼前也随即浮上了高铁的样子。 可他却没丝毫的犹豫,连忙回答:“生物感应系统清晰显示,21号选手的灯,还在闪烁。” 耳麦中那个沙哑的声音,没说话,却也没关闭设备。 哈布更不敢说话,只能等待那边出声。 半分钟后,哈布都没等到那边说话,只能听到那边的呼吸声,心中更加奇怪时,只能小心翼翼的说:“飞机抵达降落地点时,曾经在猫儿岛东方数十海里处,发现了一艘游艇。根据风向等迹象,我私人推测,那艘船在失去通讯、雷达等后,会为躲避风暴,向这边漂移。” 他的话音未落,沙哑的声音马上说:“谁也救不了他们。除了——上帝。” 通讯结束。 哈布放下捂着耳麦的手,轻轻叹了口气。 他很清楚,沙哑嗓音说的一点都没错,在当前恶劣天气下,谁都救不了那艘游艇。 猫儿岛方圆三百海里的区域,通讯卫星已经被关掉,72小时后,才能被启动。 哈布当前所用的信号,则是圣殿杯赛事主办者,黑了欧盟的军事卫星系统,暂时开辟出来的加密频道。 可欧盟某军方系统被黑后,肯定会在最短时间,做出反应,为确保安全,会切一切信号。 哈布看着舷窗外,低声说:“愿上帝能保佑你们。” 信奉上帝的人,才有可能会被他老人家保佑。 但像高铁这种从来不知敬畏上帝的货,会受到他老人家的青睐吗? 真要有上帝,不但不会青睐他,肯定会让他在没落地之前,就尾随心怀大志的东洋人而去。 砰! 随着重物落水发出的声响,高铁迅速被冰冷的海水,所包围。 距离他预定的降落地点,至少偏离了数百米。 不过在这种恶劣天气下,高铁不但能躲过雷电的咔嚓,还能落在海里,而不是像某位悲摧的选手那样,被狂风吹着,狠狠撞在猫儿岛最高处的峭壁上,立即粉身碎骨,就是大大的走运了。 高铁落水后,随着身体不住的下沉,海水压力随即增大。 他甚至都能听到海底深处,传来某种恐怖的闷吼声。 就像一个谁也无法形容的巨型怪物,正从深海远处,吼叫着向这边游来。 高铁虽然不是大海的儿子——却也知道,那是海上飓风来临时,水下暗流涌动的怒吼。 暗流,能把海底所有漂浮的东西,都卷向冰冷的最深处。 啥前杀手之王,撒旦的小乖乖啊,在暗流面前都是一文不值的存在。 不过高铁不怕—— 根据暗流涌动传来的声波,他能轻松判断出,距离他还有数百海里呢。 要想跑来把他拖到冰冷的深海深处,至少也得需要半小时,才能够得着他。 半小时,切,高铁就算是个死人,也能浮上水面,爬上猫儿岛了。 呼啦! 高铁终于摘下伞包,奋力冲出了海面。 脑袋刚露出来,他就不管不顾的张嘴,深吸一口气。 冰凉的雨水,立即打进了他的嘴巴里。 他用力甩了下脑袋,在瓢泼大雨中,看到了海岸线,就在不远处。 轰! 当那股子从百里外迅速袭来的暗流,狠狠拍过来时,高铁及时抱住了一棵树。 暗流,远比高铁预测的快。 由此也可以判断出,这次飓风要比预料的,迅猛许多。 等破碎的浪花,发出不甘的嚎叫,迅速回落时,一声狞笑,自高铁头顶传来。 高铁刚踏上猫儿岛,气还没喘匀和,第一个要杀他的人,出现。 第520章 生死战之飓风来临 在飞机上时,哈布说的很清楚。 决赛开始后,想成为最后的冠军,就要熬过72小时。 这72小时内,只有一把军刀,几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还有47个随时都会出现的敌人。 危险不仅仅是这些,更有猫儿岛的土著们。 就是野猫、蝙蝠和毒蛇。 这三种动物,组成了猫儿岛的基本生物链。 毒蛇吃蝙蝠,吃野猫,却又被后者吃。 野猫毒蛇相残后的尸体,蝙蝠再吃。 蝙蝠看似处在绝对弱势的地位,却因能飞,又占据一定的优势。 总之,经过不只多少年的进化、淘汰后,它们不但成了猫儿岛的主宰,基因也大大的转变,不适合人类进食。 它们,会攻击人类吗? 答案—— 这几种土著,肯定会在大批人类刚登陆时,藏匿起来。 等它们发现人类不过尔尔后,就会仗着天时地利的优势,对人类展开捕杀。 被荒草掩盖的坑洞,更是猫儿岛为外来者早就预备好的坟墓。 所以每个选手平安降落后,率先考虑的除了杀人外,就是夺取饮食,来确保自身在72小时内,始终保持充分的体力,才能有望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哈布还说,任何一个选手,都不得消极作战。 要是都藏在某处,等待别人自相残杀,赛事就不精彩,观看比赛的观众,就不会充值—— 总之,为确保生死战精彩无比,主办方要求任何一个选手,一动不动的时间,绝不能超过一百分钟。 超过这个时间后,手镯就会发出哔哔的警报,吸引大批选手赶来。 也就是说,高铁等人在这72小时内,哪怕再怎么疲惫,要休息,也不能睡一百分钟以上。 所有人的神经,必须高度绷紧72小时。 这要是换成普通人,哪怕能活下来,也会精神崩溃,成为疯子。 高铁不会。 他有绝对的把握—— 只是他真没想到,刚躲过一个浪头,眼睛还没睁开呢,就有早就降落的某选手,发现了他,并凭借居高临下的优势,高举着军刀,激扑过来。 “这个人,将是我成为冠军路上的第一个牺牲品。” 来自北美某国的亚塔哥斯,狠狠扑向高铁时,心中这样想。 亚塔哥斯,是北美某军、方的新晋教官。 要不是提前接到消息,第十八届圣殿杯的冠军奖金,竟然是三十亿吨油田的十年开采权,军、方肯定舍不得,派亚塔哥斯来参赛。 他要是拿不到冠军,绝对是本国、军、方的一大损失。 比海水还冷的现实,证明亚塔哥斯所在国、军、方的担心,成为了现实。 眼看他那把锋利的军刀,即将狠狠刺进高铁的脖子——忽然间,高铁消失了。 亚塔哥斯的军刀,重重刺在了高铁抱着的那棵树上。 笃! 小半截刀锋,狠狠刺中树身。 愤怒的浪头,再次咆哮着扑来。 哗! 亚塔哥斯迎着巨浪,眼睛却瞪到最大。 他自身的本能,用最快速度让他判断出,即将受死的敌人,忽然消失,绝不是好事。 他不敢闭眼,就是预防敌人忽然自浪花中出现。 虽然他的军刀,已经来不及从树上拔回来,可亚塔哥斯还有有力的双手,双脚! 还有—— 无论亚塔哥斯有多少牛皮的杀人装备,都随着他脖子右侧大动脉,被同样锋利的军刀,一划割断,鲜血呲进浪花,为大海平添一抹绚烂的颜色,而变成无用。 极其恶劣的天气,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猎杀者,一个不慎就会滚进去的坑洞,无处不在的剧毒土著等等,清楚的告诉高铁,要想活着和撒旦会师最后的拼搏,就必须把所看到的一切活物,都变成死物! 不择手段,却要注意代价。 切断亚塔哥斯的脖子动脉后,高铁立即摘下他腰间的小包。 每个选手的腰间,都有这样一个小包。 包里,是面包,和饮用水。 高铁看都没看亚塔哥斯的脸,收好小包后,又把他那把军刀收好,转身迅速消失在了荒草中。 砰——哗! 当又一个浪头,狠狠扑在岩石上,撞的自身粉碎,哀嚎着迅速退去后,亚塔哥斯的尸体,也被卷走。 风,越来越大。 雨,越来越疾。 浪头,越来越高。 那艘价值数亿的超豪华白色游艇,现在就成了顽童水盆里的一个玩具,随时都有倾覆,被卷到海底的可能。 就这种无比恶劣的天气下,休说是没有任何的卫星信号,没有雷达了,就算有,又能怎么样? 有谁敢在这种情况下,来搜救他们? 他们,又怎么能确保游艇不倾覆? 汤姆船长能做的,就是嘶声大吼着,所有人都紧紧抓住,能抓住的固定东西,千万别被巨浪,或者迅速左右不住倾斜的船只,给甩到海里去。 最好呢,能用绳子,把自己捆在柱子上。 却不能系死结。 以免游艇侧翻后,却解不开绳子,被船只带着沉到海底。 “大家不要怕,更不要慌!我能确定,飓风不会形成海啸。而且,风向是冲精灵岛方向而去。哪怕翻船落水,诸位只需确保穿着救生衣,什么都不用做,也能被海浪,卷到岛上。” 不得不说,汤姆船长的航海经验,确实丰富。 更能在生死有关时,依旧冷静无比,指挥手下在一波波的浪头袭来时,尽可能躲避。 他不慌,别人慌啊。 除了十名船员外,那三十一名本次出海考察生物的人,啥时候遇到过这种事? 大家是打着考察的幌子,来散心,或者装比的好吧。 莫名其妙的,就遭遇了此等飓风,上帝那个老东西,在搞什么鬼? “妈,我要回家,找妈——” 一声凄厉的嚎叫,被狂风吹成了碎片时,林宛儿眼睁睁看着一个男人,好像稻草人那样,被狂风借助浪头的威力,把他从甲板上卷走。 只是一瞬间,这个人就消失。 林宛儿认识这个人。 那是个大腹便便的意大利人,据说他是意大利面发明者的后裔,身价百亿,这次出海,纯粹是带着新收的小情、人儿,度蜜月。 结果,他却到龙宫度去了。 死死抱住柱子,顺势用衣袖把自己绕在上面的林宛儿,没有像意大利人那样,在游艇左右摇摆时,到处乱跑,结果——她不但没哭,没喊没叫,甚至都没怕。 随时都会挂掉,林宛儿怎么没怕呢? 怕到极致的人,就不知道恐惧是啥了。 “救我,救我!” 一声凄厉的嚎叫,忽然从林宛儿脚下传来。 她呆滞的眼瞳,一转,低头。 玻璃早就碎了,海水已经灌进船舱后,人们再也没有了安全躲避点,被左右剧烈摇摆的船只,四处乱抛。 这个好像溜冰那样,顺着游艇倾斜时,从船舱内溜出来的人,正是特欣赏林宛儿的科拉奇。 他左手抱着一把椅子,右手抬起,脸上再也没有了丝毫的绅士风度,只是惊恐的喊叫着。 林宛儿抬起了右脚。 科拉奇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腕。 吨位很可以的科拉奇,向外急促滑行的惯性传来,林宛儿感觉脚踝都要脱臼了,尖声惨叫:“滚你吗的,慢点拉姑奶奶!” 第521章 生死战之我要找个男人 灭顶之灾降临时,人们就会显露出本性。 啥亿万身价的老总,受人尊敬的教授,风情万种的女管家等等,都和热锅上的蚂蚁没啥区别。 风度这东西,狗屁的用处都没有。 只有惨叫,嚎哭—— 难道说,林宛儿天生不知怕为何物? 要不然,她在随时都会挂掉,总算从呆比中清醒后,却不是太害怕,只是拼命起左脚,狠踢科拉奇的脑袋,尖叫着让这沙比,赶紧松开她的脚,没看到胯骨都快脱臼了吗? 科拉奇就是溺水之人,别说是抓住一只脚了,就算抓住一根稻草,也不会松手的。 他只会双手抱住林宛儿的脚,拼命的用嘴去亲吻,她的鞋尖。 他在用这种方式,来抒发对救世主真挚的感谢。 “我你吗的,沙比。” 林宛儿快气疯了,接连狠踢科拉奇的脑袋,都没收到任何效果,反倒是差点把绑在柱子上的衣袖绷断,哪儿还敢挣扎。 她只能恨恨的骂着,双手死死抱住柱子,一根腿被拽的笔直,保持着即将御风而去的潇洒姿势。 啊—— 不住有人,惨叫着被穿过窗口的飓风,吹到船侧的浪涛中。 每一声濒死的惨叫,都像一把刀,狠狠割在林宛儿的心尖上。 她终于哭了起来:“爸,爸。我想你了,想回家。我发誓,我以后肯定做个好孩子,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要好好学习,给你找个才貌双全的好女婿,生上三五十个小外孙,让你帮忙看孩子——累死你个老王八蛋。” 林宛儿终于知道害怕时,没有喊妈。 因为她妈从来都不关心她,只热衷于和一些牌友,天天泡在牌桌前。 要么就满世界的游玩。 谁是孩子心中最大的倚靠,谁就是她恐惧至极时,最后的希望。 砰! 一个很大,很弹的东西,撞在了林宛儿的脸上,堵住了她的哭声。 但不等她反应过来,那个东西就从她脸上滑走。 接着,她就感觉腰肢,被一双手死死的抱住。 林宛儿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银发少妇,正树袋熊那样,死死抱着她。 沃草,这不是号称全世界最有风情的女管家,克拉拉吗? 她可是林大小姐腆着脸和她说话,都不带理睬的存在。 现在咋嚎哭着,满脸惊恐的样子,死死抱住林宛儿的腰肢,再也不放手了呢? 彰显她无双风情、贵族范的风衣,墨镜,哪儿去了? 咋就只穿着裙子,领口快到了肚脐眼处了啊。 刚才她被狂风吹过来时,就是用她那对排球般的东西,狠狠砸在了林宛儿的脸上。 “松开姑奶奶!你可是我高攀不起的。” 林宛儿尖叫声,克拉拉压根不理睬,只是哭着对不远处的一个男人,喊:“彼得,彼得,快点过来救我。” 这个彼得,林宛儿也认识。 好像是来自葡萄牙的教授兼商人,也是身价不菲的,年约四旬,相貌堂堂,绅士风度醉人,据说他那双淡蓝色的眼睛里,还能和英格兰王室扯上血统关系。 灭顶之灾来临时,不但能摧垮人们的风度,原形毕露,还能让人看出,克拉拉这个游艇上绝对的女王,和特低调的彼得,暗中有了不得不说的关系。 当然,克拉拉早就离异了。 不比国内。 西方国家的政徒,只要有能耐拉票,对市民许诺很多好处,没谁在乎她有没有离婚,私下和哪位帅哥眉来眼去。 很明显,彼得是个情场高手。 他才和克拉拉认识数十个小时,就簇生出了伟大的爱情——要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估计这对郎才女貌,今晚就会秘密畅谈人生。 克拉拉希望,和她一见钟情的彼得,能像泰坦尼克号里的男主杰克那样,为了她这个露丝,甘心付出生命,也要保护她的平安。 她失望了。 彼得就是彼得,拒绝成为杰克。 他明明能在游艇随着浪头落下,迅速恢复平衡的这一刻,松开死死抱住的柱子,跑过来,和他的露丝紧紧拥抱在一起,发誓一定会保护她的情况下,却只是用力鼓了下腮帮子,看向了别处。 “彼得,彼得,你不爱我了吗?” 克拉拉尖叫着:“难道,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噗嗤一声。 林宛儿忽然笑了。 克拉拉喊出的这两句话,让她想到了国内某部电影里的台词。 这个干脆叫巴黎奶牛的娘们,高傲、高贵、成熟、风情无限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着如此幼稚的灵魂。 特么的,啥叫真的不爱你了吗? 人家彼得,只是打着爱的幌子,要尝尝巴黎牛奶的滋味好吧? “沙比娘们,松开姑奶奶,去找你的彼得哥!” 刚恢复平衡的游艇,迅速向左侧翻时,抱着林宛儿左脚的科拉奇,和抱着她腰肢的克拉拉,都立即旋转一百八十度,向左边飞去。 太疼了。 被两个身材或魁梧、或丰满的人,用力拉扯后,林宛儿感觉好像在被五马分尸,只能惨叫着怒骂。 没谁听她的。 科拉奇还在疯了般,狂吻她的脚尖。 总算搞清楚彼得绝不是杰克的克拉拉,则满脸绝望的看着他,泪水哗哗流淌时,开始诅咒他。 克拉拉的诅咒,立即见效。 一片被浪头和狂风卷起的餐叉,忽然从右侧好像离弦之箭那样,几乎是擦着林宛儿的秀发,激射向了彼得。 正中他的左边太阳穴。 彼得没有任何的惨叫,就松开手,被狂风卷了出去。 “唉,彼得要是早就知道会这样死,说啥也得在临死前,收获克拉拉的爱情。巴黎奶牛虽说很失望,很伤心。但无论怎么样,她都有过收获爱情的机会。姑奶奶我呢?当前青春无敌美少女一个,还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呢。男人,是啥滋味?特么的,真要渡过本次劫难,说啥也得找个男人,来尝尝。找谁呢?” 林宛儿无力的想到这儿时,眼前浮现上一个男人的样子。 只是她刚看清那张脸,就听到刺啦一声裂帛响。 呼! 狂风,让承受两个大人的林宛儿,再也无法抱住柱子,只能松手。 然后,在克拉拉发出的凄厉惨叫中,林宛儿三个人,一起从破碎的窗户里飞出。 落在了波浪翻滚的大海里。 三个人发出的惨叫声,也嘎然而止。 惨叫声,绝对是世界上最最难听的声音了。 但高铁当前的处境,却必须得听到最多的惨叫声,才能有希望活到最后。 从手刃亚塔哥斯开始,到把第七名竞争选手的脑袋,猛地拧断,高铁听到每一声惨叫时,眼神都不会有丝毫的变化。 只有,无尽的冰冷。 郭务卿曾经说过:“男人,该浪的时侯,就可劲儿浪。必须要杀人时,无论杀谁,都不能有丝毫的怜悯。” 高铁当然不屑牢记老郭放过的那些屁,却很清楚,他说的没错。 当前,他必须把所有看到的活物,都变成死物。 不用在意杀谁,有可能会被谁杀。 高铁松开手,任由某个选手,烂泥般摊在地上,弯腰要去拿他的装备时,背后—— 兵器的破空声,咻咻厉啸着传来! 第522章 生死战之可我不想杀你 高手! 听到背后传来的利刃破空声后,高铁压根不用回头,就能判断出,偷袭的敌人是个绝顶高手。 甚至,高铁都没任何躲闪的机会。 难道,我就止步于此? 高铁蓦然暴喝,头也不回的反手,军刀在大雨、电闪中,划出一道寒芒,迅疾刺向来敌。 急扑而来的敌人,全力进攻,几乎没留丝毫回旋之地。 敌人肯定能一刀刺中高铁的后心。 但也会在电光火石之间,被高铁刺穿心脏。 同归于尽! 高铁压根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同样,偷袭他的敌人,也只能被他拽着,一起走向死亡。 除非,敌人是——撒旦。 “咯咯,你这小没良心的,要残杀姐姐么?” 娇嗲嗲的笑声中,高铁听到两声锋刃刺穿衣服的裂帛声。 接着,高铁背上就多了个人。 他的脖子,被一双手抱住。 腰,也被一双大长腿缠住,再也站不住,只能摔倒在了茅草中。 也只有撒旦,才能在无法形容的一瞬间,从高铁的暴喝中,听出他是谁,军刀及时转向的同时,纤腰一拧,也躲开了他的绝命杀。 可因她前扑的惯性太大,再也无法止住,只能丢掉军刀,树袋熊那样扑在了高铁背上。 这娘们,不愧是贴身格斗的顶尖人物。 要是换成高铁,说啥也不可能在瞬间,丢刀,躲开他的刀。 就是浪的不行。 在扑倒高铁后,撒旦立即趴在了他怀里,和他面对面,咯咯娇笑:“好哥哥,你可吓死奴奴了啦。” 她不是一直叫高铁老公,或者小乖乖的吗? 刚才,还自称姐姐的。 怎么眨眼间,就喊好哥哥,自称华夏特色的奴奴了? 果然够——浪。 还是发自骨子里的。 不到最后的决战,高铁倒是不怕这娘们。 当前,俩人能重逢,双贱合璧,横扫猫儿岛是没问题的。 这娘们的出现,也让高铁时刻绷紧的神经,迅速放松了下来。 尤其在冷雨中厮杀大半夜,浑身冷的要命,现在这么丰满的娇躯在怀后,他竟然有了安全感,抬手拍着那轮浑圆,闭眼叹气:“唉,先别浪。让老子歇会。” 他有放松的感觉,撒旦,又何尝没有? 虽说魔吻撒旦百分百的确定,她才是活到最后的那个人。 但她再怎么牛比,处在当前无比恶劣天气、地形如此复杂、又危机四伏的环境下,全身神经,也始终在紧绷着。 终于找到高铁后,她内心的狂喜,远胜于他。 要不然,这娘们也不会喊哥哥,自称奴奴了。 撒旦果然没再浪,也闭上眼,脸贴在高铁脸上,一动不动。 风声,雨声,不知何处传来的惨嚎声,好像都知道他们累了,暂时被屏蔽。 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 撒旦和高铁都这状态了,就更别说其他人了。 距离72小时还早,刚降到猫儿岛的所有选手,在见识到真正的惨酷后,都改变了趁乱偷袭别人的想法,尽可能先躲藏起来,好好利用规定的100分钟,恢复下、体力,将养下精神。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不住在云层里嚣张的闪电,逐渐缩回了它的利爪。 风,也疲倦了那样,慢慢消失在了大海的远处。 没有了闪电和狂风的助威,雨水也兴趣缺缺,终于停止。 海面,也哭闹累了的婴儿那样,在母亲柔柔的摇篮曲里,慢慢的平静。 月亮,竟然从云层里钻了出来。 经过暴风雨的洗礼,月光皎洁了很多,洒在猫儿岛上,有不知名的虫儿,啾啾叫了起来。 但气温,却依旧随着夜越来越深,逐渐下降。 这对穿着淡薄、还湿透了的人来说,绝不是一个好事。 虽然猫儿岛上树木郁葱,茅草很盛,甚至还有虫儿在活跃,但这场秋雨突袭后,四面环海的气温,在午夜时,降到零下一两度,还真不是虚的。 尤其地面、草丛中都是雨水。 高铁这个大男人,都感觉好像被关在冰箱里那样,冷的牙齿想打颤。 只有被撒旦抱着的这面,暖和些。 不能再躺下去了。 太冷。 虽说冻不死,血液循环却会慢。 血液循环慢下来后,大脑供氧就会不足,神经就不会敏锐,一旦有危险来临,高铁就不能做出最快的正确反应。 哪怕起来后,会暴露行踪,招来同样冷的受不了,只想活动下的敌人呢。 只是高铁刚睁开眼,要说什么,却听撒旦轻声说:“别起来。距离100分钟,还有半小时。休息,要尽可能的休息。” 高铁说:“我冷——” “我知道,我也冷。” 撒旦打断他的话,在他耳边轻声说:“但我们,能找到不冷的法子。” 什么办法? 生火吗? 休说没有引火之物了,就算有,敢生火吗? 高铁刚想到这儿,却见撒旦悄悄抬起头,微微眯起双眸,竖起耳朵,前后左右扫了眼,确定没发现任何异样后,这才轻轻拉开了拉链。 看到月色下,那具丰满的傲人娇躯后,高铁才明白撒旦说不冷的法子,是啥了。 只是他有些不好意思—— 撒旦却撇撇嘴,在他耳边好哥哥、奴奴的乱叫着,帮他变成了她的样子。 这让高铁有些不好意思——还不如个女人。 何况,俩人以前就坦诚相拥过,有必要拿着捏着的,被人看不起吗? 俩人紧紧抱在一起后,明明啥都没做,就能感觉血液,正在迅速沸腾。 精神,也明显好了起来。 却不累。 要是这娘们,不故意在他耳边,说那些浪浪的话,让高铁真想不顾一切,采着她秀发,抽着那轮雪月驰骋的话,就更好了。 “哼哼,我发现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别说我们俩了,你信不信别国选手,哪怕是临时结盟的两个男人,为了活下去,也会采取这种方式,来取暖,还能好好休息?” 撒旦有病般的哼哼两声,虫子般在他身上缓缓扭着,说:“你必须搞清楚,要想杀我,就得保持最好的状态。” “可我不想杀你。” 手里不知啥时候多了来热乎乎的高铁,脱口说道。 接着,他就感觉撒旦的肌肉,猛地绷紧了下,随即松开。 撒旦微微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满脸的似笑非笑:“为什么,不想杀我?” 不等高铁说什么,这娘们又问:“是不是,真被姐姐独特的魅力所征服,爱上我了?” 我会爱上你?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高铁张嘴就想骂出这句话,但话到嘴边,却好像被啥东西堵住嘴巴那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撒旦笑了。 特得意。 特风情。 秀挺的鼻子微微皱起,双眸眯成了月牙状,左边腮上,竟然还露出了个浅浅的酒窝。 高铁顿时就感觉,来到了某个奇妙的境界,他在缓缓的漂浮,浑身暖洋洋的。 但他刚升起这种感觉,却看到撒旦猛地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啪! 响亮的耳光声,在午夜中炸开的声音,特刺耳。 极有可能会引来敌人。 撒旦却不管不顾,翻身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发出猫儿呜咽的声音:“我,不可以背叛主人的。” 第523章 生死战之无可救药的爱 高铁是真不想杀撒旦。 无论,他有没有这个实力。 舍不得。 不是因为撒旦够靓,身材好的一塌糊涂,还会浪。 更没心存想把她收服,当走狗来使唤——高铁再怎么狂妄,还没狂到想把魔吻撒旦折服的份上。 撒旦有多么的可怕,尤其为了捏住小宙斯,用靳幽城来要挟他必须跳楼时的冷酷,给高铁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简单的来说,除了德古拉伯爵外,尘世间就再也没哪个男人,能有资格得到真正的撒旦。 尤其是她的爱。 既然不是爱,不是她够靓,那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高铁舍不得杀她? 不知道。 撒旦知道。 她比谁都知道,高铁真要找到能杀她的机会,却不杀她,是因为他潜意识内,已经看出可怕的撒旦啊,竟然深深爱上了他。 男人再怎么没人性,又怎么可能舍得去杀,深爱他的女人呢? 正如撒旦,怎么会爱上间接杀死德古拉伯爵的仇人? 撒旦的年龄,比高铁大了整六岁。 女人长一岁年纪,领悟感情的能力,就会深一分。 撒旦虽然敢对上帝发誓,她今生挚爱德古拉伯爵一个人,但却无法约束她自由的思想,去爱高铁。 说的再直接点,撒旦爱德古拉伯爵,是因为崇拜。 她现在却爱上了高铁,是因为她——爱他。 认识高铁之前,除了德古拉伯爵外,天下男人在撒旦眼中,就是蝼蚁,草芥。 挚爱伟大的主人,并为他付出一切,就是撒旦来世上走一匝的使命。 所以,撒旦以为忠诚,崇拜,就是爱。 但当她和高铁相认,在相杀中纠缠不清的某一刻,蓦然明白,世界上除了主人外,还有别的男人。 高铁,正是撒旦用心琢磨的第二个男人。 尽管,她用心琢磨高铁,只是确保杀掉他的成功率。 可毫无疑问的是,当一个误把忠诚和崇拜,做为爱情的女人,开始耗费心神来琢磨某个男人时,越是用心,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就会越来越重。 尤其她比高铁大了足足六岁。 女人在遇上比自己小六岁的男人时,潜意识内总是以妈、不,是以大姐姐自居,忍不住就去帮他,呵护他。 本来,比撒旦小六岁的高铁,就在她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重,他偏偏又是那样的有原则,更是沙比到为了女人跳楼—— 也许,正是高铁那纵身一跃,给撒旦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象,让她终于肯承认,甘心为爱去死的人,除了她之外,还有别人。 还是她绞尽脑汁去琢磨的男人。 本身功夫牛比,身材相貌都堪称完美的大龄女青年,遭遇比自己小的优秀男人后,会不会发——浪? 肯定会。 她们会把戏弄小男人,当作最大的乐趣。 尤其撒旦这种以前深陷“爱情”误区,从来没和德古拉伯爵之外的男人,有过任何互动的“小纯洁”,高铁对她的魅力,更是致命性的。 高铁只是茫然自问,为毛舍不得杀撒旦。 撒旦却能敏锐的看出,他舍不得杀她,是因为她已经深深爱上了他。 如果不是发誓,这辈子只会效忠于伟大的主人,撒旦才不管啥叶星辰之类的,只会像小宙斯那样,用强把这厮抢回家,固定在椅子上,骑着他纵横驰骋,昼夜高歌—— 到时候,抱着他们的小宝宝,问他还要不要杀她呢? 可她已经发誓了啊。 更发誓,要杀掉高铁,再给他和主人殉情。 还有什么事,比深爱上高铁,却又必须要杀他,更痛苦的事? 为斩断这该死的爱! 撒旦只能狠抽自己的耳光,提醒自己,绝不能爱上高铁,绝不能辜负伟大的主人,绝不能再继续堕落下去。 看撒旦这样子,从小就在女人窝子里长大的高铁,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安慰她。 甚至都不会说话了,只是望着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不远处的茅草从中,传来了莎莎的声音。 撒旦猫儿般的呜咽声,终于引来了两个敌人。 女人? 女人! 果然是女人。 某国的两个选手,刚听到猫儿般的呜咽声时,还以为是野猫发出来的。 这是猫儿岛,半夜听到猫儿叫,很正常。 但又不像。 因为猫儿的叫声,绝不会包含无法形容的痛苦,和只想歇斯底里一次,就毁灭世界的疯狂! 他们怀疑是女人。 女人在为同伴的死亡,而忍不住嘤嘤哭泣。 平时神经再怎么坚韧的女人,来到这种环境中后,也会精神崩溃的。 这俩人决定过来看看。 要是猫儿,就算了。 真要是女人—— 女人在很多时候,就是男人减压的最好承受物! 俩人完全可以,一个防御,一个减压。 当俩人都减压后,再一刀杀掉女人,算是距离夺冠,又近了一步。 他们的上帝,没让他们失望,果然让他们看到了个女人。 而且,借着皎洁的月光,俩人能看到跪在地上,捂着脸呜咽的女人,是敞着怀的。 那两个和天上月亮一般的啥啥,随着她双肩的轻颤,而轻颤。 “她是我的!” 一个男人,瞪大眼忽然发出一声低吼,好像猎豹那样,凶猛的扑来。 他的同伴,低低骂了句什么,却保持着应有的冷静,右手握刀,背对着女人方向,双眼警惕的扫视着四周,向这边缓缓退来。 这个人退到第九步时,忽然听到了一声咯咯。 笑声。 女人的笑声。 浪到极点的笑! “这么快,就让她找到了状态?” 这个人心中纳闷,回头看去。 然后,他就看到他的同伴,双手捂着脖子,不住打着摆子,踉踉跄跄的后退着。 好像鲜血一样的水箭,从他同伴的手指间,急促向外喷洒。 那个敞着怀的女人,就在他同伴面前。 急促喷溅的液体,洒在了她脸上。 鲜血。 撒旦毫不在意,满脸的鲜血,只是望着生命迅速流逝的男人,极其浪浪的笑着。 “她是个杀人高手!” 死人的同伴,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只是,他明白的有些晚了。 反应,也因好像见了鬼那样,迟钝了很多。 等他终于意识到危险时,敞着怀的女人,已经幽灵般,擦着他肩膀,向茅草深处漂去。 “她怎么走了?没杀我。奇怪——” 这个目送撒旦的背影,鬼魅般消失在茅草深处时,眨巴了下眼睛,忽然感觉脖子有些疼。 他下意识的抬手,去摸脖子时,脑袋——忽然向后去。 被魔吻疾扫而过的脖子,终于随着男人的抬头动作,无法阻挡鲜血的激射而出。 月光皎洁。 洒在鲜血喷洒时形成的扇面上,竟然形成了一道彩虹。 彩虹这东西,是由日光照在漂浮的无数小水滴上,形成的自然现象。 不知道在黑暗中沉睡多久的林宛儿,终于缓缓睁开眼时,就看到了一道彩虹,就挂在半天空。 太阳,正把它的光芒,无私的奉献给大地。 “我没死?” 林宛儿呆呆望着那道彩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被苦涩的海水灌进嘴里,忍不住剧烈咳嗽了声后,才彻底清醒过来。 第524章 生死战之大难不死 林宛儿没死。 不但她没死,科拉奇和克拉拉俩人也没死。 当林宛儿睁开眼后,科拉奇还在死死抱着她的脚,克拉拉还在抱着她的腰。 “这,这是在哪儿?我没死?” 随着几声剧烈的咳嗽声,克拉拉慢慢的抬起了头。 科拉奇总算松开了林宛儿的脚,跪在沙滩上,看着树木郁葱的海岛,仰天刚要无声的狂笑几声,来庆祝大难不死——咕唧一声,又咸又涩的海水,从嘴里淌了出来。 林宛儿也坐起来,看着脚踝上那道被抱出来的淤青,真想狠狠踢科拉奇一脚,却又忍住了。 当前三人大难不死后流落荒岛,在没被获救之前,最好是别惹怒这个男人。 万一岛上有啥猛兽,或者食人族之类的,还得指望这沙比保护呢。 克拉拉为没死而欣喜若狂过后,最先做的事,不是看周遭环境,或者担心海岛上有啥猛兽、食人族之类的危险,而是连忙整理衣服,梳理秀发,尽可能恢复她美女管家的风姿。 林宛儿没理睬这刚一松开她,就满脸嫌弃她的样子,走到旁边的女人。 她屈起双膝,先看看天,再看看海面,又看看脚下的沙滩,最后回头看海岛。 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上,万里无云,倒映在缓缓起伏的海面上。 一片祥和。 哪儿有昨晚飓风来临时,整个世界都仿佛变成地狱的可怕样? 难道,林大小姐昨晚看到的那一切,是在恶梦中? 当然不是。 那是很残酷的现实。 这儿应该就是汤姆船长,曾经对大家说过精灵岛了。 精灵岛上有没有精灵? 鬼知道。 林宛儿也不想知道。 她只关心灾难来临时,总共四十一个人的豪华游艇上,除了他们三个人外,还有谁活了下来。 在失去所有通讯设备时,他们又得在海岛上呆多久,才能获救。 “瞧,那边还有人!” 就在林宛儿又后悔来国外时,突听科拉奇兴奋的叫道。 已经用不知从哪儿找来的丝带,把一头秀发束在脑后,终于恢复最基本的,美女管家风姿的克拉拉,翘首往太阳升起的方向看去。 果然,正如科拉奇所说的那样,在数百米之外,有两个人正站在沙滩上,从水里捞着啥东西。 虽说距离有些远,克拉拉看不清那俩人的样子,但却能勉强看出,他们都穿着船员的衣服。 那是水手。 克拉拉满脸的狂喜,再也不理林宛儿俩人,双手拎着裙裾,踩着细沙向那边跑去。 相比起普通人来说,水手在海上突发事故发生后,在生存、求救等方面,都有着一定的经验。 科拉奇当然也明白这点,连忙也跳下礁石,向那边跑。 可他刚跑了两步,却又停下转身,对还坐在沙滩上的林宛儿,伸出右手:“来,我们快点过去。” 就因为科拉奇这个动作,林宛儿对他有了点好感,左手撑地,刚要站起来——却又啊的一声叫,坐了下来。 她的右足脚踝生疼。 她醒来后,只为没死而庆幸,忽略了脚踝脱臼的疼痛。 她在被狂风吹到大海里时,右脚在栏杆上狠狠碰了下。 没有骨折,只是脱臼,林宛儿的运气,真是不错。 反倒是她的左脚,因为被科拉奇紧紧的抱着,只有一圈淤青,没受伤。 “怎么了?脱臼了?” 科拉奇快步走过来,单膝跪地,伸手去拿林宛儿的右脚。 林宛儿却抬手打开了他的手。 女孩子的秀足,是轻易被男人碰的吗? 尤其这沙比,对林宛儿还心存龌龊之意。 科拉奇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却没生气,只是讪笑了声:“你别误会,我就是想给你检查下伤势。” “你能帮我复位吗?” 打开科拉奇的手后,林宛儿也意识到当前,不是“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侯。 她希望,科拉奇能赶紧帮她把脚踝复位。 可这沙比—— 却满脸诚实样的摇头,说不会。 连让脚踝复位都不会,还有脸活着啊? 林宛儿真想这样质问他,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懂时尚、认识全世界超模的大老板,不懂得错骨复位,貌似也很正常。 “但我可以背你过去。” 科拉奇回头看了眼,诚恳的说:“你放心,我绝不会对你有任何怀心思。” “不用。” 林宛儿可不想趴在这沙比背上,果断摇头拒绝,又说:“你先过去,问问那俩船员,有没有会帮我疗伤的。” 科拉奇一想,林宛儿说的很有道理,点头后站起来,跑向了那边。 天气很好,沙滩上除了几块礁石外,没有任何的视线阻挡,林宛儿却只看到了那两个船员。 其他人——凶多吉少。 科拉奇发足狂奔,竟然和筛着屁股跑过来的克拉拉,一起来到了那俩水手前。 他还没说什么,脸上就浮上了狂喜。 科拉奇老远看到俩水手,从海里捞的东西,竟然是个翻了的橡皮艇。 虽说这玩意不能确保,让人平安回到陆地上,却是脱困的唯一希望。 俩水手能看到他们俩人后,也很高兴。 只是他们飞快的弄好橡皮艇后,就摆手让克拉拉俩人,赶紧上去,速速离开此处。 着啥急啊? 科拉奇一楞时,一个水手抬手指向了东边。 他和克拉拉这才看到——还有三个人,在海滩上。 是死人。 两个是豪华游艇上的人,一个却是个身穿作训服的男人。 灾难来临后,游艇上的人落水,淹死后,尸体被冲到沙滩上来,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这俩人被冲上沙滩时,并没有死。 他们现在死了——是因为脖子,被利刃割断。 他们的死法,和那个穿着作训服的男人,几乎完全一样,都是被人用相当残忍,专业的手段,一击致命。 “这、这岛上,有杀人的人。” 一个船员满脸的心悸,回头看了眼岛上,催促道:“快,快上船。” 无论岛上杀人的人,是些什么人。 也无论指望这艘橡皮艇,能不能逃到大陆上,最好是赶紧上船,走人。 克拉拉不愧是干市、长的,相当杀伐果断,立即爬上了橡皮艇。 科拉奇刚要爬上去,却又说:“等等,那边还有个女孩子。” 俩水手还没说什么,克拉拉就不耐的训斥:“管那个小土佬做什么?赶紧上船,离开这鬼地方!” 科拉奇皱眉,说道:“丢下她,我们却逃生,不好吧?无论怎么说,我们昨晚能活下来,都多亏了她。” 俩水手对望了眼,又看向了克拉拉。 克拉拉满脸悻悻的样子,抬头看了眼树林那边,很安静的样子。 她轻哼一声,抬手训斥科拉奇:“那就赶紧的让她过来啊?难道,还让我们去请这个小土佬?” “她的脚踝脱臼。你们稍等,我去把她背过来。” 科拉奇说了句,转身向林宛儿狂奔过去。 几分钟后,喘气好像拉风箱那样的科拉奇,重重跪在了林宛儿面前,伸手:“来、来,我背你过去。快。快点走。这岛上,有危险——” 他刚说到这儿,就看林宛儿惨笑了声,指着那边说:“他们,要走啦。” 第525章 生死战之熟悉的面孔 科拉奇快要跑到林宛儿那边时,克拉拉忽然厉声命令,两名水手立即启航—— 看到那三具尸体后,克拉拉全身的神经,都绷紧,总感觉在下一刻,就会有可怕的人出现,把她修长的脖子,一刀割断! 尤其她无意中看到,精灵岛最高处,有好多只海鸟,忽然腾空而起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就仿佛那个杀人的人,已经发现了他们,正飞速向这边扑来。 俩水手倒是也有危机感,可他们不好丢下科拉奇和林宛儿。 克拉拉厉声呵斥:“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巴黎的市、长。我的身上,肩负着千万市民能否幸福的重担。我要是出事了,你们谁能担负起责任?” 不同于国内。 资本国家的公民,连总统都敢黑,何况一个市、长? 但两个也感到危机,正在迅速接近的水手,却在对望一眼后,咬牙开船。 此时此刻,先确保自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船开后,克拉拉才松了口气,对远处正跳着脚,抬手指着这边的科拉奇,不屑的撇撇嘴,再次催促水手:“快点划!看你们有气无力的样子,还是不是男人啊?再敢怠工,我就把你们送上法庭。控告你们没有尽职保护我——啊!” 随着克拉拉的惊呼,一个正在奋力划桨的水手,忽然仰面栽下了橡皮艇。 海面上,立即有红色散开。 水下有人。 还不是一个。 是两个。 克拉拉的惊呼声未落,又有个人从水下冒出来,抬手勒住另外一个水手的脖子,寒芒一闪! 血光四溅。 来自北一区的诺森、汉德俩人,先后残杀两个水手后,立即爬上了橡皮艇。 圣殿杯的决赛赛事,太特么惨酷了。 幸亏诺森俩人功夫高强,配合又默契,才能活到天亮。 太阳出来后,血腥的残杀,也仿佛要告一段落。 从降落猫儿岛,到今天早上,诺森俩人干掉一个选手,杀伤两名后,就迅速潜伏起来。 空降猫儿岛的48名选手,昨晚死了多少个? 相信除了暗中监控这一切的赛事主办者,各国选手没谁知道。 但保守估计,也得有一半选手被残杀。 毫无疑问,无论何种原因死在昨晚的,都是野外生存技术差劲的。 只要能熬到天亮的,都是极度危险的。 没谁会因为太阳出来了,有了很大的安全感,就掉以轻心。 毕竟赛事主办者,没说只需晚上杀人,白天大家好好放松—— 为确保能活到最后,诺森俩人选择了海水中潜伏。 虽说总是泡在水里的滋味,实在难受,但最起码突然遭到刺杀的危机,大大降低。 让他们惊喜的是,他们看到了克拉拉。 沙滩上躺着的那三具尸体,他们也看到了,却不以为意。 赛事主办者说的很清楚,要想活下去,夺冠,就要杀死眼前一切的活物。 这些人,肯定是昨晚那场飓风的幸存者。 也是上帝,念在他们太辛苦,特意送来犒劳他们的。 俩男的干掉。 女的留下,对缓解绷紧的神经,有着莫大的好处。 尤其克拉拉肤白貌美,腿长乃大,极品啊。 诺森阴阴的笑了下,抬手采住克拉拉的秀发,按在了橡皮艇帮上。 克拉拉这才从俩水手遇难的血腥中,惊醒,奋力挣扎着,尖叫:“我是巴黎市、长!你们敢碰我一根头发丝,我就把他们送上法庭。” “市、长?我们敢碰你,就把我们送上法庭?哈,哈哈。” 诺森楞了下,和汉德齐声狂笑。 好像听到了世上最好听的笑话。 这娘们得有多骄傲,多自大,多——沙比! 才会在杀神面前,摆她的市、长架子。 他们不会碰美女管家一根头发丝。 他们只会在十几秒的时间内,就把这个女人的衣服,都撕碎,丢在了海里。 “让我先来,尝尝美女管家的好滋味!” 汉德幸福的大吼着,扛起克拉拉的两条大长腿,猛地向前—— 沃草,用力太猛,再加上这是在起伏不定的海面上,橡皮艇上全是水,这娘们的皮肤,更是罕见缎子般的光滑,竟然一下子撞到了海水里。 意外脱困后,克拉拉立即美人鱼那样,拧腰转身,拼命向沙滩那边游去。 人在极度惊恐中,力气大的吓人。 诺森在海水里追,汉德拼命的划桨,竟然都没追上克拉拉。 这娘们爬上沙滩后,哪儿还顾得她美女管家的风采,甩开两条大长腿,急促拽着屁股,嘴里尖叫着救命啊,大洋马般往林宛儿那边狂奔。 科拉奇和林宛儿,诺森俩人也早就发现了。 不过,他们没打算过去。 他们又不是别国选手,没危险。 这边还有大用处的美女。 也没谁确保,科拉奇俩人已经被别的选手给锁定了。 还是在大海上,好好享用美女为好。 可谁能想到,竟然出了岔子。 煮熟了的鸭子,竟然跑了。 特么的。 汉德俩人羞恼成怒,再也顾不上别的了,来到沙滩上后,就狂追了过去。 “救命?沃草,我们怎么救你?反倒是你,为我们招来了麻烦。” 林宛儿望着狂奔而来的克拉拉,再想到她那会要独自逃生的卑劣行为,就恨不得化身——男人,那样弄死她拉倒。 林宛儿不会变成男人,克拉拉也逃不过诺森的追赶,看似强壮的科拉奇,虎吼着扑上去的结果,就是被人一脚踹飞。 不等科拉奇爬起来,诺森一脚就踩在了他心口,狞笑着举起了军刀。 “等等。” 一把采住克拉拉秀发,把她用力摔倒在沙滩上的汉德,阻止了诺森:“他还有点用处。比方,帮我们背着这个小美女,去个安全的地方。呵,呵呵。” 诺森也明白了过来,也呵,呵呵—— 反正行踪已经暴露,汉德索性双手放在嘴边,冲树林喊道:“我这儿有俩美女,要想享用的,就别出来暗杀我们。等我们完事后,也不会杀她们。留着给诸位,好好放松下。这也算是我们的约定,希望各位能理解。” 没人回答。 只有风吹过,吹落林宛儿的泪水。 事实证明,隐藏在暗中的那些选手,都默默接受了汉德的约定。 准备等他们完事后,再先后来放松。 要不然,诺森他们不可能大摇大摆的,顺利走进树林深处。 “就在这儿吧。大家对这地方,应该满意。” 来到一棵大树下后,汉德直接把掐住克拉拉的脖子,把她逼在了树上。 诺森也举起了刀子,狞笑着走向刚把林宛儿放下来的科拉奇。 科拉奇知道,他死定了,实在没有挣扎的必要。 他索性回头,背对着诺森,对林宛儿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低声说:“我和他拼命,你跑。也许,能逃走。” “科拉奇,没想到你特么竟然是个好人。如果我们不死,姑奶奶和你做朋友。” 林宛儿抬手擦了擦泪水,回头轻声说:“别费劲了。我逃不掉的。你没听他们那会喊什么吗?这岛上,还有很多、很多——” 很多什么? 林宛儿说不下去了。 因为她忽然看到了一张脸。 熟悉的面孔。 第526章 生死战之高铁是来救我的 世界上最奇怪的两个东西,莫过于运气和感情。 先说运气。 运气不好时,就算有惊天动地的本事,在空降时,也会遭雷劈—— 运气好时,明显有些神魂不舍的高铁,孤魂野鬼般在猫儿岛转到了太阳升起,休说没遇到过别国选手的突袭了,就连一只野猫,一条毒蛇一只蝙蝠,都没看到。 再说感情。 以往高铁想起某个傻蛋娘们,哪怕她真心实意请他骑——时,也是排斥她,想干掉她的。 但当撒旦昨晚浪浪的笑着离开后,高铁却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丢了啥特珍贵的东西。 这辈子,都别想再找回来了。 精神恍惚下,高铁甚至忘记了,这是在惨酷的圣殿杯决赛场上。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两种东西压根无迹可寻,却改变了高铁的观点? 他明知道没有答案,还是忍不住去琢磨。 当人们深陷某个疑惑中时,就会升华到佛家所说的“无我无他,也无世界”境界中。 直等一声女人的哭叫,从前面不远处传来后,高铁才眨巴了下眼——沃草,这天,啥时候亮了? 女人的哭声? 不会是傻蛋娘们吧! 高铁知道,撒旦绝对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女人之一。 她能活到最后的希望,大过其他的47名选手。 不过老虎还有打盹的时侯呢。 谁能保证这娘们,昨晚精神状态不正常后,在恍惚中遭到别人暗算,希望她能在临时前,当作解压器,来发挥她最后的光和热? 高铁心思电转间想到这些后,立即纵身,好像森林中的豹子那样,迅捷,且又悄无声息,扑了过来。 当他来到这棵树下,又听到女人惊恐的喊叫声后,才知道那不是撒旦。 也不是别国的女选手。 因为只要赶来参赛的女选手,个个都是心肠狠辣之辈,也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就算死之前遭遇男人的疯狂,也不会发出惊恐的声音。 尤其女人的声音,中气很足。 确定不是撒旦后,高铁有些失望—— 他也很快就想到,猫儿岛上能有这种女人出现,极有可能和昨晚那场飓风,有着直接关系。 肯定是落难不死的女人,被某国选手给抓住,要当作减压器来用了。 而且,某国选手还极有可能,已经和躲在暗中的各国选手,达成了一定的协议。 要不然,他们不会笑的这样狂放,开心。 搞清楚这些后,问题就摆在了高铁面前。 他,要不要救这个女人? 救? 呵呵,不但会伤害其他选手的“利益”,成为绝对的公敌,还会因此多个累赘。 高铁总不能把女人解救后,就不管她,任由她自生自灭吧? 真那样,他还不如不救呢。 可要是把她带在身边—— 高铁还真没太多的底气,能在确保他能杀到最后之前,也能保护好她。 “无论怎么样,既然让我撞到了,就不能见死不救。” 高铁暗中叹了口气,前行的脚步,更加谨慎小心。 他来到那棵大树下,抬手悄悄拨开草丛,向那边看去——就看到了一张脸。 熟悉的脸。 看到林宛儿那张挂满泪水,和绝望的小脸时,高铁的第一反应:“老子是在做梦吗?” 如果不是做梦,他怎么可能会在这儿,看到熊孩子林宛儿? 高铁感觉像是在做梦,林宛儿却仿佛是深陷——仙境。 她,竟然在最最绝望时,看到了高铁。 “他是来救我的!” 林宛儿好像遭到雷劈那样,娇躯剧颤,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却响起了这个声音。 高铁就是来救她的! 林宛儿不需要任何的理由,也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反驳,就是这样认为。 然后,林宛儿就发出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的叫声:“高铁,救我!” 诺森正要一刀,刺进科拉奇的后心。 刀尖,都已经碰到科拉奇的衣服了,林宛儿的尖叫声,却让诺森虎躯剧颤,下意识的停住动作,抬头看去。 然后,诺森就看到了——一把刀。 他能看出这是一把刀,是因为这把好像闪电般,激射而来的军刀,刺在了他咽喉上。 “这是谁,竟然不顾我们的约定,偷袭我?简直是太不讲信用了,该死。” 诺森带着浓浓的不甘,双手捂住往外呲呲窜血的咽喉,嘴里发出呼噜噜的声响,慢慢跪倒在了地上。 诺森忽然被一把从树后激射而来的军刀,给刺穿脖子后,正要第二次狠狠撞向克拉拉的汉德,肯定会大吃一惊。 哪儿还顾得上解压? 裤子都来不及提上,立即把哭叫的克拉拉拉到怀中,左手勒住她脖子,右手里的军刀,搁在了她的大动脉上。 汉德做出这动作,纯粹是本能的反应。 潜意识内,他把克拉拉当作人质,来保护自己,威胁敌人。 却全然忘记,这是在圣殿杯的决赛战场上,所有选手的最终目的,就杀死一切活着的东西。 有谁,还会在意人质,不人质的? 汉德的反应速度特快,勒住克拉拉的脖子后,立即后背贴在了树上。 克拉拉的哭叫声,也嘎然而止。 后背全是鲜血的科拉奇,这会总算反应过来,抬头。 还没等科拉奇看清从荒草中扑来的,是个人啊,还是个啥呢,林宛儿就幸福的尖叫着,也不顾脚疼,用猫捉老鼠般的速度,扑了过去。 高铁真不想抱这熊孩子。 没看到那边还有个敌人吗? 可她既然已经扑过来,还是那样的狂喜,高铁只好张开手,任由她纵身入怀。 林宛儿双手搂住高铁脖子,两条腿紧紧盘住他的腰,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说她现在老害怕了。 埋怨高铁怎么才来。 催促他赶紧带着她,离开这鬼地方。 她想老林了。 这次是真的想。 她发誓,回国后,要做个听话的好孩子。 以后就算把她打死,也不出国了。 林宛儿嚎哭些什么,高铁没放在心上,只是快速从科拉奇脸上扫过后,就看向了汉德。 在林宛儿眼里,科拉奇就是个沙比。 在高铁眼里,科拉奇只是个没任何威胁力度的废物。 高铁看向汉德时,当然会看到某位美女管家,正显摆她那俩孩子干粮,多白多大之类的。 红粉骷髅罢了。 没必要再看第、第八眼。 高铁看向了汉德。 和汉德静静对视了差不多十秒钟后,高铁才淡淡的说:“放开这个女人,赶紧滚。” 汉德此时也明白了。 他在这地方,挟持克拉拉,对高铁没有任何的用处。 反倒不如放开她,迅速遁去。 汉德没有要为诺森报仇的心思。 任何人在猫儿岛被人杀,都是理所当然的。 汉德只想活到最后。 他当前裤子还在膝盖处,实在不方便和高铁动手,只好笑了下,左手缓缓提好裤子,放开克拉拉时,猛地在她后背上推了一把。 克拉拉立即尖叫着,扑向高铁。 如果高铁像迎接林宛儿那样,张开手去接她,汉德就会趁机,扑上去! 高铁——敏捷的往旁边一闪。 美女管家就重重扑倒在了地上,幸亏有那俩超级“减震器”,才没吃一嘴的泥。 第527章 生死战之自私的美女 高铁的冷静,让汉德有些失望。 他不得不第二次丢掉到嘴的肥肉,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高铁的视线内。 汉德虽然逃走,但包括躲在高铁怀里的林宛儿在内,所有人都清晰感受到,更大的危机,正悄悄向这边袭来。 克拉拉都不敢哭泣,叫唤啥的了。 最多,她在爬起来后,只会用嫉妒恨的眼神,飞快看了眼林宛儿。 要不是她已经看出,林宛儿竟然和高铁认识,就这豆芽般的小土佬,有啥资格,挂在勇士的身上? 早就换成风情无限的美女市、长了。 “你,帮她拿件衣服。快点,你们的时间,并不多!” 高铁对还在犯傻的科拉奇,低声训斥了声,就抬头侧耳倾听周遭的动静。 他没说“我们的时间,并不多”,就是不想理睬科拉奇俩人的死活。 高铁再怎么牛比,还没牛到在当前环境下,能在保护三个“废物”的同时,杀掉所有敌人。 甚至,他都没信心,保护林宛儿一个人。 很好。 可能是因为这边浓郁的血腥气息,让迅速潜伏过来的某些敌人,意识到高铁不好惹,都停住了脚步。 不过高铁却知道,他滞留当场的时间越久,危险越大。 幸好科拉奇的反应很快,马上就从死诺森身上,扒下迷彩外套,丢给了克拉拉。 就凭克拉拉那么高贵的身份,和无双的美貌,会穿这种带血的死人衣服? 当然是——赶紧的穿上。 “拿上刀子,你殿后。” 高铁又对科拉奇说了句,右手持刀,左手托着怀中林宛儿,转身快步前行。 这熊孩子现在吓傻了,死活不松手,更别说会下来自己走路。 高铁只能抱着她,七拐八拐的,在崎岖的树林中,快速穿行。 昨晚午夜十分,高铁就干掉了七个竞争者,收集了他们的饮食。 撒旦干掉了几个,他不知道。 不过撒旦在和他取暖时,把三份饮食,都留在了他身边。 饮食虽然是好东西,可都带在身上,不但会影响他厮杀的动作,更能引起别人的垂涎,把他当作肥猪来追捕。 撒旦走后没多久,高铁就把这些饮食,全部藏到了一个山洞里。 猫儿岛有很多坑洞,也有许多自然形成的山洞。 山洞里,住有野猫,或者蝙蝠。 这些东西,高铁都不怕,只需晃晃刀子,让它们知道“老子才是老大,都赶紧给我滚。这地方,我暂时征用了”就好。 虽说这个山洞里,有难闻的味道,不过胜在空间还算可以,洞口也很隐蔽。 是个藏东西,藏人的好所在。 林宛儿三个人,不同于高铁等人。 他们是被幸运女神——送上猫儿岛的。 他们都没戴手镯,当然也就没必要遵守赛事主办方的要求,最多只能原地休息100分钟。 只要他们再撑五十多个小时,熬到赛事结束,基本就安全了。 让科拉奇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守在洞口,高铁把林宛儿放在铺满茅草的石头上,拿起了她的右脚。 林宛儿并没有告诉高铁,说她右脚脱臼了。 是高铁抱着她进洞时,右脚不慎在洞口碰了下。 她虽然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高铁却能从她猛地皱起的秀眉中,看出了什么。 帮林宛儿脱臼的脚踝复位,这种事对高铁来说,太简单,没啥可吹嘘的。 他只是纳闷,林宛儿怎么会来到了猫儿岛。 被允许说话后,林宛儿立即哭着,把她怎么来这儿的全过程,简单说了一遍。 高铁很惊讶,为这熊孩子,万里迢迢跑来这边做死。 可看在她哭着说,想老林了,回去后要当个好孩子后,高铁心中又叹了口气。 现在,他还不能把得知甄妃成为半城集团的总裁,极有可能是老林突然挂掉的猜测,告诉她。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在接下来的这两天两夜中,离开这儿。” 高铁拿过一瓶水,递给林宛儿时,郑重吩咐:“岛上,现在有很多可怕的杀手。他们只要发现活着的人,只会用最快的速度,杀掉。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你不用知道,我为什么会参加这种残忍的杀人游戏。我只能告诉你,我必须来参加。而且,我活着回国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林宛儿呆呆望着高铁,嘴巴动了好几下,都没说话。 直到高铁转身时,她才清醒过来,一把扯住他胳膊,急促的问道:“你要去做什么?” 高铁坦言相告:“我在方圆五米之内的时间,不能超过100分钟。不然,所有杀人的人,就会全部赶来。我只能在外面洞口,尽可能保护你们,不被当作猎物杀掉。” “他、他们有多少人?” “不知道。” 高铁摇了摇头,说:“但能活到现在的人,无疑是最危险的,也是杀人专家。” “你一个人,能保护我们五十多小时吗?” 问这句话的人,是克拉拉。 一瓶矿泉水、一袋面包下肚后,美女市、长的精神,好了许多。 她在问出这句话时,又本能的昂起下巴,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高铁。 高铁皱了下眉头,刚要说什么,就听她又说:“我不管你是谁,又是来自哪儿,和这小土佬什么关系。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我才是最需要你保护的。你从现在这一刻起,要以保护我,为你的天职。要不然,你就会——” 砰的一声,打断了克拉拉傲气的发言。 一脚把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跺到墙上,等她反弹回来,又扑倒在地上后,高铁及时伸脚,踩住了她的脸。 把她的惨叫声,给憋了回去。 高铁低头,看着终于再次清醒,她当前是啥处境后,眼里全是后悔和害怕的克拉拉,轻声说:“如果必须死人,你会是第一个先死的。” 本来,在林宛儿哭着讲述,她的糟糕经历时,就曾经提到克拉拉的身份,和这女人有多么的自傲,自私了。 那会,高铁就为救下克拉拉,多个消耗物资的累赘,有些后悔。 事实上,克拉拉来到山洞里,看到那些带血的饮食后,压根没等高铁说什么,就自己拿起来进补。 水还没喝干净,就丢掉了瓶子。 面包还有一角,就被她屈指摊开。 抬手擦嘴角的动作,是那样的优雅——让高铁只想掐住她脖子,把她给丢出去。 但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高铁懒得和这种女人一般见识。 却没想到,她竟然摆出美女市、长的高姿态,对高铁说这些。 珍妮吗的浅草。 高铁心中冷笑了下,松开了脚。 他在转身时,眼角余光死死盯着克拉拉。 如果这个女人,在他转身后,眼里浮上怨毒的神色,高铁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把她丢出去。 克拉拉仰视着高铁背影的双眸里,只有惧怕。 还算不错。 高铁忽然回头看去。 刚要爬起来的克拉拉,娇躯立即剧颤了下,那张印了个鞋印的脸上,立即浮上了谄媚的笑意。 不等她的笑容完全绽放,高铁突听洞口的科拉奇,颤声大喝:“是、是谁在哪儿!?” 第528章 生死战之我们一起 没谁在那儿。 把科拉奇吓一跳的动静,是一只野猫发出来的。 虽说只是虚惊一场,高铁却轻轻叹了口气。 科拉奇的大喝声,虽然听起来特男人十足,却也暴露了大家的藏身所在。 这样一来,就彻底打乱了高铁能单独溜出去,潜藏在附近保护他们的计划。 他相信,逃走的汉德,有的是办法,让诸多竞争者们都知道,他手里有两个美女。 接近20个小时的痛苦煎熬后,能帮人减压的美女,对多国选手来说,甚至都比饮食更重要。 汉德如果再宣扬,美女们漂流到岛上时,随身携带了许多饮食呢? 岛上河里的水,却含有剧毒——这是负责接送各国选手来此的“哈布们”,再三强调过的。 三天内,人们可以不吃饭。 能不喝水吗? 人们的精神越紧张时,越渴。 有美女,有饮食。 各国选手还真有希望,临时结盟,联手干掉高铁,补充下水分,好好减压过后,再自相残杀。 可事已至此,高铁也没必要埋怨科拉奇。 无论怎么说,这个纠缠林宛儿的沙比,表现的还像个男人。 科拉奇看到高铁叹气后,也蓦然醒悟,他刚才的大喝声,是多么的愚蠢了。 他想笑着和高铁道歉,只是表情比哭还难看。 高铁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让他进洞,先喝口水,吃点东西,再好好休息下。 科拉奇嗯了声,低头默默走进去,拿起一份饮食,坐在了角落中。 高铁收集来的饮食,还有两份。 他有心说,让大家节省着用,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索性把遮住洞口茅草,树枝,都拿刀劈断。 明媚的阳光,立即照了进来。 高铁冲着太阳,倚在洞口左侧,闭上眼,张嘴打了个哈欠。 咕,咕! 一只不知名的鸟儿,扑扇着翅膀,从洞口上方掠过。 高铁睁开眼,看了眼手镯。 从他把林宛儿带到这儿来,到现在已经九十多分钟了。 再过几分钟,他如果还呆在这儿不动,就会有哔哔的报警声,响起。 这段时间内,除了那只鸟,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了。 就仿佛,这是被整个世界遗忘的角落。 真这样就好了。 高铁很清楚,该有敌人出现时,却始终没谁出现,才是最危险的。 这说明那些心狠手辣、却更聪明的敌人,果然被汉德成功蛊惑,暂时结盟。 要不然,不可能在这么久,连一点厮杀的声音,都没传来。 那些人已经来到了附近,都在耐心的等待高铁离开山洞。 虽说大家已经结盟,暂时不会厮杀,却没谁愿意,率先扑上来。 他们只希望,高铁能识趣的走开,能让大家在临死前,最后享受下美女的感觉。 哔、哔哔—— 高铁虽说早就有所心理准备,可在手镯“如约”发出报警声后,还是没想到,声音会这样刺耳。 尤其的尖利! 估计就连深海中的鱼类,都能听得到。 他本能的想关掉。 谁能告诉高铁,关掉报警的开关,在哪儿? “怎、怎么了?” 就在高铁放弃让手镯“闭嘴”后,背后传来林宛儿的颤声。 高铁明明已经告诉她,说他要是在原地超过一百分钟后,手镯就会报警,吸引所有敌人,闻讯而来,她还问—— 不是糊涂了。 而是林宛儿怕,高铁会在警笛声骤响后,丢下她。 “没事。” 高铁回头,冲林宛儿启齿笑了下,又说:“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林宛儿娇躯不住的轻颤,却没说话。 高铁的安慰,无法打消她怕被丢下的恐惧。 高铁犹豫了下,伸手把她缓缓搂在了怀中,说:“你累了,好好休息下。” 林宛儿虽说昨晚落海后,一直昏迷到今天上午。 可她始终在噩梦中,神经几乎要绷断,压根不是真正的休息。 要不然,她的眼睛也不会布满红丝。 高铁的怀抱,对林宛儿有着神奇的魔力。 在被他搂到怀里后,她竟然不再颤抖,顺势环抱住了他的腰,闭上眼低声说:“我们,一起。” 生,我们一起。 死,我们一起。 无论生死,我都要和你在一起,不分离。 这就是林宛儿要表达出来的意思。 高铁当然明白,暗中苦笑“你和我在一起,我怎么和人厮杀”,嘴上却说了个好。 根据他的经验,暂且不管撒旦那个不确定的变故,任何人成为公敌后,为了保护林宛儿,还能活下去的几率,也不会超过百分之一。 既然高铁连活到和撒旦决斗的机会,都已经失去,他还有什么好紧张的? 渐渐地,高铁真正平静了下来。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听到好像老鼠偷东西的咔咔声,从洞里传来后,却无动于衷了。 那是克拉拉在吃东西。 被高铁践踏过后的美女市、长,现在还没意识到,储存在山洞里最后两包饮食,对大家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算了,随她吧。 在被那些男人折磨死之前,把饮食都浪费掉,也算是提前报仇。 扑棱—— 一只刚落在树林里的水鸟,突然发出急促拍打翅膀的声音。 很快,就没动静了。 距离高铁这边,最多也就是一百米。 那只倒霉鸟,为某个选手,提供了继续补充的营养。 猫儿岛所处的地理位置,相当微妙。 四季不分明,昼夜温度相差,却很大。 昨晚一场暴雨下来后,就连高铁和撒旦这样的高手,都得相互拥抱着取暖,但白天时的太阳光,却毒辣异常,水分蒸发的厉害。 有淡淡白雾升起时,刺耳的报警声,终于停止。 依偎在高铁怀中的林宛儿,已沉沉的睡去。 好像老鼠偷东西吃的咔咔声,也仿佛被阳光蒸发了那样,消失不见。 眼皮子越来越沉重的高铁,仿佛置身于风景区的沙滩上,也想就此睡去,哪怕再也不醒来。 很奇怪。 警笛声刺耳时,没有敌人出现。 警笛声停止一小时了,还是没有敌人出现。 高铁皱了下眉头,接着又松开。 他明白了。 所有精神饱受折磨的人,都在借助他不在乎行踪暴露的机会,达成了无声的默契——趁机休息。 最多两个小时,惨酷血腥的厮杀,就会展开! 一切,正如高铁所预料。 下午三点半左右,阳光依旧毒辣,让高铁的嘴唇,在不知不觉间暴了一层皮时,有个人背对着阳光,缓缓从百米外的草丛中,站了起来。 是汉德。 随着汉德的出现,不断有人,从草丛、树林或者乱石后,缓缓出现。 十四个人。 这十四个人,呈扇面向高铁这边缓缓走来,手里握着军刀。 他们保持着三五米的安全距离,微微侧着身子,走路很慢,不住的舔嘴唇。 他们都很渴。 明明很渴,为什么没有在高铁刚暴露行踪时,扑上来呢? 那是因为他们都想明白了。 高铁既然不在意暴露行踪,肯定会在他们出现之前,把所有餐饮,都消耗掉。 尤其是饮用水。 没有了饮用水,他们有必要为了两个美女,就临时联手? 有。 美女不但能解压,她们的鲜血,还能解渴。 第529章 生死战之没有选择 正在甜睡中的林宛儿,忽然感觉到了冷,睁开了眼。 然后,她就看到十几个男人,拿刀缓步走了过来。 林宛儿的心,砰然大跳时,高铁在她背上轻拍了下,低声说:“进洞,我要干活了。” 干活,就是杀人。 林宛儿总算明白过来后,已经被高铁带到了洞里。 “别担心,会没事的。” 高铁对林宛儿笑了下,刚要转身,就听她问:“高铁,你能告诉我,你和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吗?” 既然她特想知道,而且汉德等人已经联手,撒旦却不知道在哪儿,高铁实在没把握,能保护她的安全,为让她当个明白鬼——只能低声说了几句。 他的话音未落,克拉拉惊声问道:“什、什么!这是圣殿杯赛场?” 高铁有些惊讶,随口问:“咦,你怎么知道?” 他问出这句话后,才想起林宛儿对这个女人的介绍。 号称最美女市、长的克拉拉,当然消息灵通,知道圣殿杯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克拉拉做梦都没想到,她会掺和进来。 因为知道,所以害怕。 看这娘们浑身筛糠般的哆嗦,高铁就失去了继续和她交谈的兴趣,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高铁出去后,又用乱树枝和茅草挡住了洞口。 “圣殿杯,原来,这儿会是圣殿杯的决赛场。” 克拉拉呆呆望着洞口,嘴里不住喃喃自语。 渐渐地,她明白外面那些男人,为什么要联手,过来对付高铁了。 她和林宛儿,都具备“解压甚至解渴”,甚至解饿的功能。 高铁一旦挡不住那些人,她的下场,就是无法形容的惨不忍睹。 “我不要被他们折磨后,再杀掉,喝血吃肉——我不要死!” 当洞外终于传来暴喝声,克拉拉忽然爬起来,扑向了另外一个角落。 那边,有三把高铁缴获来的军刀。 克拉拉抓起一把,用力攥在手里,死死盯着洞口的双眸里,虽说满是恐惧,却有了母豹般的凶光。 再怎么软弱的女人,当生命遭遇悲惨的危机时,都会坚强起来。 何况克拉拉只是傲气、狂妄,被吓坏了,却一点都不软弱。 看她踩着一双雪足,慢慢走向洞口后,林宛儿忍不住问她:“你也要参加战斗吗?” “我们,还有的选择吗?” 克拉拉刚说到这儿,洞外就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挡住洞口的树枝,茅草,也猛地扑簌了下。 洞外的战斗,终于开始。 已经有人挂掉,或者受伤。 幸好不是高铁。 要不然早就有人扑进来了。 明知道不是高铁,林宛儿还是惊恐的叫道:“高铁,你没事吧?” 洞外的高铁,没有任何的回应。 只有军刀不住相撞的当当声,急促的传来。 闷哼,野兽般的怒吼,濒死的惨叫声,不时传来。 林宛儿看不到什么,急的抬手要去拨拉那些树枝时,却被克拉拉拽住胳膊。 “你干嘛呀?松开我!” 林宛儿回头,尖叫。 克拉拉却哑声说:“你现在出去,除了让他分心之外,什么作用都起不到。” 旁边的科拉奇,也连忙用力点头:“对,对。林宛儿,我、我们还是——” 林宛儿打断了他的话:“我们还是躲在这儿,看着他被那些坏蛋,杀死?” 不等科拉奇说什么,林宛儿又怒声说:“看你身体很强壮的样子,那你拿出你男人应有的勇气,冲出去和高铁,并肩御敌啊?胆小鬼,不敢了啊?我特么求求你,能不能像泡女孩子那样,勇敢些?” 科拉奇苍白的脸上,蓦然涨红,高举起军刀,就要冲出去。 “等等。” 克拉拉抬手挡住了他,急促的说:“我们,都不能出去。最起码,在那个高、高铁支持不住之前,绝不能乱动。” 林宛儿没说话,只是一把推开她,冲到那边,也拿起一把刀。 她转身时,克拉拉又说话了:“你如果想那个高铁死的快些,就冲出去。” 林宛儿一呆,清醒。 她满脸的痛苦,低头看着手中刀,颤声问:“难道,难道,我们就坐视他为保护我们,流尽最后一滴血?他死了,我们也活不了。” “我们当然不能坐视。” 可能是科拉奇和林宛儿的惊慌失措,让习惯了站在高处,指挥别人这样干、那样干的克拉拉,再次恢复了昔日的几分冷静,沉声说:“但我需要,你们都听我的指挥。” 听你指挥,就能打败那些人? 我宁愿和高铁死在一起! 林宛儿刚要说出这两句话,科拉奇却连声说:“好,好。克拉拉,你说,我们该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林宛儿,我们要保持冷静。越慌,越坏事的。” 事实上,确实如此。 人们在遇到危险时,越要保持足够的冷静,才有可能活下去。 道理如此简单,林宛儿当然也明白,只是她年龄、阅历和见识都在这摆着,满脑子都是要死了,就和高铁死在一起的冲动,忘记了这些。 克拉拉能迅速冷静下来,也是受“惨死”的威胁。 假如只是被杀死,克拉拉只会筛糠般的哆嗦着哭泣,等死。 可先被好多男人折磨,完事后还得被喝血吃肉——她彻底绝望后,反而迅速冷静了下来。 “啊!” 又一个人的心口,被高铁的军刀,狠狠刺中,发出临死前的惨嚎声,传到了猫儿岛的最高处。 双手环抱,倚在树杈上闭着眼的撒旦,秀眉微微挑了下。 昨晚她在离开高铁后,就没有再杀人。 没心情—— 她只想找个特安静的地方,好好琢磨下,她怎么可以背叛伟大的主人,爱上了高铁。 爱上高铁这件事,在别人看来,那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除了高铁揭下她的面纱,她要遵守承诺,当他的老婆外,俩人在这几天内,可谓是朝夕相处,柔情蜜意的不行,爱了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 撒旦就觉得不对。 她可以当高铁的女人,随便他骑着折腾,甚至可以给他生孩子,但就是不能爱上他。 结果—— 撒旦很害怕,希望独自静静后,能找到这只是错觉的证据。 没找到。 撒旦从昨晚到现在,脑袋几乎都想破了,也没找到任何“我爱上高铁,只是错觉”的证据。 无论她想到什么,最终只能和真爱有关。 撒旦确定后,不再彷徨。 甚至,心里还有些甜滋滋。 但只要一有这感觉,德古拉伯爵的脸,就会迅速浮在眼前。 “上帝,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第四声惨叫,从下面某处发出时,撒旦痛苦的哼哼了声,抬脚好像一片枯叶那样,从树上飘落。 她没理睬那些惨叫声,是谁发出来的。 她现在只想去找点吃的,找点喝的。 猫儿岛上的一切东西,都有毒。 撒旦要想找到吃的,喝的,只能去找别国选手。 猫儿岛这么大,植被覆盖率又很大,去哪儿找那些人? 既然找不到那些人,撒旦索性大摇大摆的走在阳光下,让那些人来找她。 这一招,果然管用。 她刚走到峭壁处,一个人就从她背后左侧的茅草中,慢慢站了起来。 第530章 生死战之空难现场 来自巴西的罗纳,绝对是本次赛事中的佼佼者。 尤其他充分利用了峭壁边的特殊地形,布下了陷阱。 有两名选手,在以为必胜的情况下,死在了罗纳手里。 他们野外生存的饮食,加大了罗纳夺冠的希望。 可还是太少了些。 猫儿岛特殊的纬度,注定昼夜温差,足够四十多度。 晚上冷的要命,白天却能被太阳烤熟了。 尤其水分蒸发的更加厉害。 昨晚那场大雨降下来时,罗纳就在地上刨了坑,储存了积水。 可谁能想到,猫儿岛的独特地质,让罗纳只想痛骂麦麦皮。 再多的水,也能在半小时内,迅速渗没。 岛上唯一的水源,就是那条小河。 小河里的水,也是海水过滤掉的,却在源头就含有剧毒。 在过去的这十多个小时内,罗纳的活动范围,全在峭壁边上。 他希望,能有别国选手出现。 因为哪怕他意志力特坚强,可在这鬼天气的折磨下,还是忍不住喝了一瓶水。 这瓶水,只给了他半小时的舒畅感,就再次饥渴。 罗纳的祈祷,上帝听到了——有个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还是个好欺负的女人! 看到撒旦那头在阳光下,泛着健康更性、感的金色秀发,罗纳感觉更渴。 尤其撒旦缓缓回头,罗纳看到她那张脸后。 “我要得到她,我要征服她。我要喝光她的血,吃掉她的肉!” 罗纳感觉做梦那样,嘴里不住喃喃着,却更加用力的握紧军刀,缓步走了过来。 撒旦的眸光一转,看到了罗纳腰间,挂着两个小包。 然后,她就笑了。 朱唇轻启,说话的声音里,全是成熟的媚惑:“帅哥,你想得到我。再,喝光我的血。” 其实长相更像狗熊,一点都不帅的罗纳,嘿嘿一笑,没说话。 但他更喜欢撒旦了。 这娘们不但漂亮,还特聪明。 尤其她竟然伸出小香舌,轻扫着上唇时,还把拉链缓缓下拉。 惊人的雪白,和那俩——特么的,这是把排球切开,倒扣在身上了么? 不行,不行。 受不了了。 绝不能再看了,都流鼻血了。 罗纳嗅到新鲜的血腥气息后,眼神终于清明起来,意识到撒旦这是用她的姿色,当做武器,对他展开了犀利的进攻。 “你倒是很聪明,懂得利用姿色当武器。可惜,在这地方遇到了我。呵,呵呵。” 罗纳呵呵笑了下时,忽然看到了一只海鸥,扑扇着翅膀,从太阳下疾飞而过。 罗纳明明直视着撒旦,怎么能看到背对着的太阳呢!? 只有一种可能——咽喉被长达五厘米的魔吻,横扫而过后,他的脑袋后仰。 “唉。如果那个人渣知道,我用美色当掩护,杀人,他肯定会生气。感觉他的好东西,便宜了别人。可姐姐也是没办法啊。这么热的鬼天气,躲在地底下还浑身冒汗。在太阳下和人动手,岂不是更耗费体力?” 撒旦嘴里碎碎念着,屈膝蹲下,摘下了罗纳腰间的小包。 两个小包内,分别装着一瓶水,和一块面包,还是咬了一口的那种。 撒旦也不嫌弃。 她在喝了半瓶水,舒服了哼了声时,眸光落在了罗纳还在流血的脖子上。 鲜血,能止渴的。 尤其鲜血中含有的盐分,对这种鬼天气下的人们,有着相当重要的作用。 直到现在,撒旦才知道,猫儿岛最大的敌人,不是各国选手,不是三种土著,而是这鬼天气。 休说有别国选手之类的了,就算没有,一个人要想在缺水的情况下,也无法活上三天。 搁在以往,撒旦为了补充体力,摄取盐分,会毫不犹豫的趴在罗纳脖子上,狂喝鲜血。 “我家那口子,不会喜欢我喝人血的。特么的,姐姐这么牛比,怎么事事都得顾忌他的感受?” 撒旦有些心烦,站起来抬脚,踢在了尸体上。 罗纳划出个弧线,落向悬崖下时,有个东西,从身上某个口袋里甩了出来。 烟盒。 吸烟有害健康。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不过,香烟在很多环境下,却能起到缓解精神压力,让人迅速镇定下来的效果。 “我真傻。怎么忘记搜搜他的口袋,再让他滚蛋?” 撒旦懊悔的抬手,拍了下屁股—— 为啥要拍屁股呢? 因为高铁最喜欢做这动作。 撒旦并没意识到,只是探头往悬崖下看了会,随即纵身跃下。 峭壁百十米高,坡度几近九十,一般人失足落下后,除了摔成肉饼,就别想再活了。 不过对撒旦来说,凭借凸出的乱石,手足并用猴子那样,飞快的攀登下去,却不是太难的事。 百十米的峭壁下,也是杂木丛生,毒蛇来回的游走。 甩了下右手,又看着上面的一根小肉刺,心疼的叹了口气,撒旦踢开一条好看、却不能吃的毒蛇,找到了那盒烟。 还有半盒烟,火机也在里面。 真不知道罗纳是怎么躲过“安检”,违背赛事主办者的规矩,把香烟带来猫儿岛的。 不过,那和撒旦的关系,很大吗? 她又——不吸烟。 她爬下来拿烟,是因为某个该死的男人,吸烟。 撒旦装好香烟,抬头看了眼峭壁,觉得还是别爬上去了,太浪费体力。 她抬手拢了下鬓角发丝,准备绕道去上面时,秀眉却急促的抖动了下。 四点钟方向,数十米外的树林里,好像有个白色的东西。 那不是岩石。 岩石上,不会有个红色的字母。 这是一架飞机的残骸。 残骸四周十多米的树木,荒草,全都被烧毁。 地上的乱石中,也有很多被火烧过的飞机零件。 这是空难现场。 撒旦根据树木、荒草的烧毁情况,能轻松判断出,空难最多也就发生在一周前。 现场,却没任何空难者的遗体,或者随身携带的东西。 倒是有很多烟头,还有一些矿泉水空瓶子。 这证明空难发生后,就有人赶来,清理了现场。 “空难?一周左右?小宙斯,奥林匹斯家族。” 撒旦眯着双眸,嘴里喃喃自语着,即将捕捉到某个一闪即逝的灵感时,忽然猛地转身,看向了背后。 她背后十多米的树上,好多条蛇儿,正在缠绕着,对她嘶嘶的吐信子。 但撒旦在转身之前,却有明显的预感——有双眼睛,正躲在那边盯着她。 可等她转身看去后,那双也许根本不存在的眼睛,却消失了。 扑棱棱! 一只差点被毒蛇捕杀的海鸟,嘎嘎叫着,火箭般窜上天,掠过崖顶,向海面那边疾飞而去。 当它刚俯冲下来,又猛地扑楞着翅膀,窜高。 因为下面,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大吼声。 砰! 来自北欧某国的白熊,腰间被高铁狠狠一刀刺进时,竟然鼓足余勇,狠狠一脚踢在了他肚子上。 白熊临死前的挣扎,起到了奇效。 已经连杀五人、自身也受伤的高铁,被白熊一脚踢飞在遮住洞口的树枝上,消失。 看着被撞出来的洞口,本次临时结盟的发起人汉德,立即怪叫着最先扑上:“快,冲进去,杀死他,我们就能骑美女,喝热血了!” 第531章 生死战之美女克拉拉 高铁很厉害。 老天爷都得承认,毕竟他把撒旦,也逼得跳湖来摆脱他。 可参加本次圣殿杯赛事的各国选手,哪个又不是顶尖的精英? 尤其人家是十多个人,围攻他自己。 更重要的是,汉德等人围攻,是为了能骑美女,喝热血,来减压补充体力活下去。 高铁却只是保护她们。 没有任何的力量,能强过人们爆发出的求生欲! 在这种情况下,休说是高铁了,就算换成撒旦,能苦苦支撑这么久,还干掉了五名敌人,都是超水平发挥。 可他也为此付出了受伤的代价。 白熊濒死踢中他的那一脚,更是疼的高铁几乎要昏过去,炮弹般撞破洞口的树枝后,余势不衰,又重重撞在洞壁上后,才啪嗒落在了地上。 林宛儿尖叫一声,双手举着举刀,就要刺下去。 这孩子吓坏了。 她所有神经都绷紧,压根不看是谁飞进来,只是牢牢记住克拉拉的嘱咐,无论谁冲进来——没说的,拿刀杀特么的! 幸好高铁只是疼的几乎昏过去,却没昏过去。 寒芒狠狠刺下时,高铁及时翻滚,嘶声骂道:“草,是我!” 高铁的声音,对林宛儿来说,那就是速速抛刀,跪下受擒——的命令,不可违背。 她丢掉刀子后,跪下伸手刚要去抱高铁,洞口传来一声大吼。 来自俄国的亚德诺,仗着人高马大,竟然把汉德一膀子扛到旁边,率先冲了进来。 话说,亚德诺早就看不惯高铁了。 来自华夏的小白脸罢了,凭啥能掳获蝙蝠小公主阿达雅思的芳心啊? 高铁不来猫儿岛也还罢了。 他只要来,亚德诺就要弄死他! 一马当先冲进来的亚德诺,眼里只有地上的高铁,压根没理睬贴在洞口壁上的克拉拉。 哪怕这美貌的娘们,现在一点衣服也没穿,能在第一时间,让冲进来的人,被她雪肤娇躯所吸引。 事实证明,忽视女人雪肤娇躯、眼里只有男人的男人,下场都不会太好。 要不然,趁高铁还没爬起来,就猛虎般扑过去的亚德诺,也不会忽然——全身的力气,就好像随着他重重扑在地上,瞬间消失。 他很不解。 但很快,亚德诺就找到了答案。 一道很深很深的血口,从他胃部,直到小腹。 被刀锋切断的肝肺肠子啥的,都翻出了肚皮。 “那个被我看到,却忽视了的女人。趁着我扑来时,双手持刀竖在了我下面。给我,开了膛。” 亚德诺喃喃说出这些话后,双眼瞳孔,迅速扩散。 亚德诺的遭遇,洞外的人,却没看到。 他们当前满脑子都是“杀高铁,骑美女、喝热血”的想法,争先恐后的往里冲。 其实洞口并不是很窄,足够两个人并肩走进来的。 但当好多人,都想快点冲进来时,就会相互推搡,不好进了。 代表南非的卡扎拉币,还是仗着出色的柔韧性,最先挤了进来。 然后,卡扎拉币就看到了女神般的克拉拉。 他可不像俄国人那样,只想杀死高铁。 所以当浑身散着圣母光辉的克拉拉,蓦然跃入卡扎拉币的眼帘后,他的心啊,就砰! 漏跳了一个节拍。 也是致命的节拍! 躲在洞口右侧的科拉奇,借着卡扎拉币被女神吸引时,高举起的军刀,狠狠刺进了他的后心。 然后,卡扎拉币就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他这也是在用生命为代价,提醒洞外的临时盟友——前方高能。 争先恐后要冲进来的汉德等人,被这声惨嚎惊醒,迅速冷静下来,慌忙后退。 亚德诺和卡扎拉币先后冲进了洞内,结果却只收获了惨叫。 这证明了什么? 危险啊! 杀高铁,骑美女,喝热血,固然是所有人当前最急迫要做的事,前提是冲进去时,得有命活着。 汉德等人刚下意识的后退,就看到洞口一阵树叶哗啦,重新被遮住。 “原来,并不是把那个人击败后,就能冲进山洞里,骑上美女喝热血。” 汉德等人都意识到了这点,面面相觑片刻,眼神里全是“你先上”的蛊惑。 “当我傻吗?用生命帮你们摆平危险。” 所有人都在暗中鄙夷过后,继续后退。 死在山洞里的亚德诺俩人,和外面五具尸体,就是在有力提醒汉德等人:“别人爱怎么死,那是别人的事。但我必须确保,先活下去。” 十四个人,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联手攻打高铁,结果却折半。 这打击力度,还真大。 大家需要好好想想。 随着满心不甘的汉德,最后一个消失在百米外后,趴在地上,透过树枝缝隙向外看的科拉奇,才重重松了口气,回头看去。 克拉拉,又披上了衣服。 这个女人,确实是个人物。 彻底冷静下来后,为预防高铁挡不住,她想出了垂死挣扎的办法。 她要利用她的完美娇躯,当“吸睛器”,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为躲在那边的科拉奇,创造突下杀手的机会。 本来,克拉拉是希望林宛儿一起,并排在洞口壁上的。 那样,吸睛效果更好。 一大一小,一西一东的两大美女,吸睛力度会直线上升。 可以往大大咧咧的林宛儿,却说什么也不干。 鬼知道这熊孩子,脑子里装的啥,这时候反而矜持起来了。 眼看洞外战局越来越惨酷,高铁随时都被干掉,克拉拉只能单干,让林宛儿当替补—— 效果,不错。 克拉拉亲手干掉了亚德诺,又协助科拉奇,除掉了卡扎拉币。 这要是放在足球赛场上,她就是一个进球,一个助攻,妥妥的最佳球员。 尤其卡扎拉币俩人不甘的死翘翘,极大威慑了外面的汉德等人,不敢草率扑进来,只能恨恨的退走。 克拉拉顺着洞壁,缓缓瘫坐在地上,声音沙哑的说:“搜索、搜索尸体身上。看看,有没有水。” 有。 但不多。 亚德诺俩人加起来,还不到半瓶水。 但这也不错了。 科拉奇把水都倒在一个瓶子里,犹豫了下,递给了克拉拉。 克拉拉接过来,却看向了高铁。 高铁已经坐了起来,被林宛儿抱在怀中。 刚才那番厮杀,绝不是他杀手生涯中,最惨酷的,却是最危险的。 他身上,多了七八道伤口。 克拉拉站起来,走过去,单膝跪在了高铁面前,低声说:“你先喝口水。” 她刚才的表现,高铁都看在了眼里。 这娘们的智商,还真不是一般的高。 高铁舔了舔嘴角,挣开林宛儿的胳膊,站起来:“留着吧。还不到最危险的时侯。” 刚才那番厮杀,虽说相当凶险,还真不是最危险的时侯。 当汉德等人,能为了喝口水,愿意付出生命代价时,才是最危险的时刻。 72小时,现在才刚20个小时。 最迟明天正午,就是最危险的时刻来临。 到时候,岛上所有残存下来的高手,都将以冲进洞里来,视为能夺冠的唯一基础。 冠军,也将在这个地方,产生。 “你受伤了,我帮你包扎下。” 看高铁走向洞口,克拉拉低声说着,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服。 第532章 生死战之你会死吗 皮肉伤,高铁还真不怎么在意。 可当前,却必须高度重视。 失血越多,就越渴。 本来,帮高铁包扎伤口这种事,林宛儿最适合来做了。 只是这熊孩子当前吓得光哆嗦,虽说不敢哭出声,却始终在掉眼泪,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至于科拉奇,现在的情况比林宛儿更糟。 他正趴在角落里,张大嘴的呕呕呢。 这就是亲手杀人的后遗症。 相比起他们来说,反倒是刚开始最怕的克拉拉,没像他们那样怂,用刀割开尸体身上的衣服,给高铁开始包扎伤口。 高铁不好违逆人家的一番好意,只能站在洞口,倾听着外面的动静,任由克拉拉帮忙包扎伤口。 她包扎伤口的动作,虽说很生涩,却完全符合标准。 高铁放下抬着的胳膊,低声问:“你以前,当过医生?” 克拉拉摇头,回答说:“没。我是伦敦医学院毕业的。但毕业后,就从没做过这种事。” 高铁嗯了声,道谢后也没再问什么,拽着一具尸体的脚,推开树枝走了出去。 天气这么闷热,尤其是在山洞里,卡扎拉币俩人很快就会变质。 还有就是,高铁要让躲在外面的汉德等人看看——老子还是那条好汉,有本事就过来玩。 外面的五具尸体,也已经不见了。 不是汉德他们不想乱丢垃圾,是因为他们想从尸体身上,找找有什么好东西没有。 这倒是在高铁的意料之中,他拖着卡扎拉币向洞口右侧走了十几米,抬手把尸体丢向了草丛中。 那边有个直上直下的坑洞。 洞口好像水井般的大小,高铁找到可躲藏的山洞时,就曾经往坑洞里丢过一块石头。 很深。 恰恰是埋死人的好所在。 高铁松了口气,转身时,就看到克拉拉双手拽着亚德诺,费力的从洞口走了出来。 这娘们已经穿上了全套的衣服,就是亚德诺那双靴子,她穿着有些大。 不过,肥大的迷彩服,依旧无法遮住她姣美的身材。 激战过后的休息期,汉德等人距离这边又足有百十米,在没有枪械可用、只能贴身格斗的环境下,高铁没必要担心,会遭到突袭。 他坐在了洞口的石头上,抬手往下压了下帽檐,眯着眼看了眼正在下沉的太阳,特想抽烟。 哪怕再渴呢。 现在抽颗烟,也能极大缓解绷紧的神经。 科拉奇和林宛儿,也慢慢走了出来。 趁着暂时的安全,好好晒晒太阳,是不错的选择。 林宛儿出来后,就很自然的坐在高铁身边,依偎在了他肩膀上,双眸呆呆看着远处。 高铁知道她吓坏了,顺势把她搂在了怀中。 林宛儿闭上眼时,克拉克也走了过来,挨着高铁坐了下来。 虽说这娘们已经冷静下来,也有关键性的精彩表现,但终究是个女人,希望能靠近强大的男人。 科拉奇也是男人啊。 八块腹肌,看上去比史泰龙还史泰龙。 不过当有高铁在场时,克拉拉压根没想过,要从他身边,获得安全感。 她坐下后,犹豫了下,低声问:“借你肩膀靠下?” 她这么风情性、感、不,她是这样的惶恐,高铁怎么好意思的拒绝? 当克拉拉也靠在高铁怀中,和林宛儿头对着头,还没感觉到安全,索性把高铁的左手,放在她腰间后,脸色苍白的科拉奇,满脸讨好的笑着,走了过来:“高先生,吸烟吗?” 飓风来临,游艇面临灭顶之灾时,科拉奇正坐在甲板的太阳椅上,准备拆开一包烟,美美吸一颗。 他被命运给丢到这儿来后,那包烟竟然还在口袋里。 还有火机。 不得不说,这也是个奇迹。 高铁立即眼睛一亮,点头。 看他左拥右抱着俩美女,实在不方便接烟,科拉奇主动把烟卷放在他嘴上,又为他点燃。 高铁深吸一口,闭上眼,让烟在肺叶里滚了一圈,再缓缓吐出来的感觉,真不错。 “高先生,请允许我郑重的自我介绍下。” 科拉奇说着,双手捧着一张烫金名片,递到了高铁眼前。 这人,还真是纯粹的商人。 口袋里,随时都装着名片。 “你是做超模走秀业务的?” 高铁只好抬起右手,接过名片,随口问道。 “是,是。” 出于职业习惯,科拉奇立即更加详细的自我介绍。 简单的来说,科拉奇就是时尚界工作,但他不同于讨好高铁,就送来一双绝版玫瑰泪的梅森特勒,梦巴黎公司,只专心在超模界努力发展。 用科拉奇的话来说就是:“只要高先生您有需要,无论想在哪个国家、哪个城市,举办服装展示。也无论您欣赏哪个超模。只要您给我打个电话,我保证会在二十四小时内,就给您办妥。” “呵呵,你就是超模界的扛把子了?” “扛把子是什么意思?” “就是王者。” “差不多吧,嘿嘿。” “可你觉得,咱们还有机会活着离开这鬼地方?” 看科拉奇笑得特灿烂,高铁忍不住适当的泼冷水—— 科拉奇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高铁这才满意,抬手拍了拍他胳膊:“放心吧,你们肯定能活着离开的。” “为什么?” 问出这个问题的,是高铁怀中的克拉拉。 高铁低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远处,轻声说:“本次代表华夏参赛的,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人。” 科拉奇说话了:“他在哪儿?你们,谁更厉害些?” 虽说科拉奇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有损高铁的男人尊严,但他还是犹豫了下:“我不如她。我也敢肯定,她才是活到最后,夺冠的人。” 科拉奇又问:“那他在哪儿?” “他在保留实力吧?” 克拉拉帮高铁回答:“正因为他比你还要厉害,所以为确保最后的夺冠,他才藏起来,坐视你消耗敌人的实力。等到了关键时刻,他才会出现,并一举定乾坤。” 她分析的一点都不对。 高铁却不想解释,只是点头说:“嗯,就是这样。所以你们别怕,当我支撑不住时,她就会出现。” 科拉奇立即松了口气,大拍马屁:“我早就听说,华夏是个智慧的国家。今天一看——” 克拉拉打断了他的话:“但圣殿杯的赛事,却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 科拉奇一楞,依偎在高铁怀中的林宛儿,也抬起了头。 高铁笑了下,没说话。 克拉拉低声给科拉奇俩人,简单解释了下圣殿杯赛事,有多么的惨酷。 听她说完后,科拉奇又傻楞片刻,才喃喃的说:“我、我以前,都不知道还有这种赛事。” 林宛儿抬手,轻抚着高铁的下巴:“高铁,你会死吗?” 高铁默默的点了点头。 林宛儿不说话了。 她其实很想问高铁,为了华夏的利益,有必要明知道来这边是个死,还要来吗? 但话到嘴边,她又想起不知从哪儿看过的一段话了:“华夏文明之所以历经数千年,却没像埃及等三大古国那样断绝。就是因为有那样一批人,用生命在死死托着废墟,等待浴火重生的机会。” 第533章 生死战之我愿意 夜幕降临。 虽是深秋,但像京华这种国际大都市,却很少受季节的影响。 全年三百六十五天,只要天上不下刀子,街上就会有人。 哪怕是下刀子,酒吧、茶馆内也不会缺少客人。 咔,咔咔。 当清脆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时,穿着白色高领薄毛衣的粟嫣然就知道,她等的人来了。 除了她等的那个人外,郑曦不会放任何人上楼。 这家茶馆的三楼,今晚她包场了。 脚步声停顿时,粟嫣然也放下了茶壶,抬头看去。 一个穿着栗色风衣,脚踩半高鹿皮小马靴,脸上戴着口罩,双手抄在口袋里的女人,也向这边看来。 粟嫣然盈盈站起来,笑道:“黄总,你来了。” 女人走过来,把小包放在沙发上,摘下了口罩。 “外面虽然有些冷,这儿却是暖和的。” 看到黄馨雅那张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后,粟嫣然在暗中小小羡慕嫉妒了下,忍不住说:“黄总,你看上去,比以前年轻了很多。” 黄馨雅的脸,忽然红了下。 女人看上去比以往年轻了很多,很大原因,是被爱情滋润了。 “难道,她知道我和高铁的事了?” 黄馨雅心中嘀咕着,连忙低头,反手脱下了风衣,讪笑:“嫣然,你这是在笑话我呢。” 等她脱下风衣后,粟嫣然才发现,她里面也是穿了件白色高领薄毛衣。 俩人的毛衣,不但款式一样,更是一个品牌。 虽说撞衫是很正常的事,但粟嫣然今晚突然打电话,邀请黄馨雅单独来此会晤,却都穿一样的毛衣,未免还是有点那个。 “怪不得她刚才不想脱风衣。唉,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她穿着风衣呢。” 粟嫣然眸光从黄馨雅那两个规模上扫过,又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有些沮丧。 粟女皇的身材,好的没法说。 规模的发育,也是特正常。 但和黄馨雅相比——女孩子再怎么骄傲,也比不上被开发过的。 在这种事上,女人都是心细如发,慧眼如炬的。 刚接到粟嫣然的电话,就莫名心虚的黄馨雅,精神立即振奋了下。 “撞衫。呵呵,早知嫣然你穿这样的衣服,我就不穿出来献丑了。” 黄馨雅嘴里这样说着,却借着拿茶壶的几乎,故意昂起下巴,收腹,显得规模更逼人。 我以后再也不穿这件、不,是这个牌子的衣服了。 粟嫣然矜持的笑了下,岔开话题:“黄总,你应该猜出,我今晚请你来喝茶,是为了谁吧?” 黄馨雅装傻卖呆:“为了谁?” 粟嫣然端起茶杯,悠悠的说:“大约一周前,在妃子笑洗浴中心门口,我偶然看到——” 妃子笑洗浴中心,就是黄馨雅彻底堕落的地方。 虽说她已经和孟先锋坦言,被高铁骑过了,但她听粟嫣然这样说后,脸色还是蓦然一变,森声说:“粟嫣然,你敢暗中盯梢我?” 不等粟嫣然说什么,她又不屑的冷笑:“呵呵,就算你看到什么,那又怎么样?难道,就许你还是北河林家未来少夫人时,就光明正大的追求高铁,却不许我泡他吗?” 粟嫣然愕然。 她提起妃子笑洗浴中心,只为暗示黄馨雅:“做都做了,还有必要装傻卖呆?” 但她却没想到,黄馨雅的反应会这样激烈。 大有一言不合,就立即翻脸的趋势。 还没等粟嫣然反应过来,黄馨雅又冷哼一声,双手环抱,又顺势架起二郎腿,看着天花板:“哼。更何况,孟先锋都默许我泡高铁了。你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的事。别人或许忌惮你,我可不怕。” 眼看误会越闹越大,粟嫣然连忙说:“黄总,我今晚请你来,不是管你泡不泡高铁。” 黄馨雅还是看都没看她,淡淡地问:“那是什么?” 粟嫣然苦笑:“你知道,他现在哪儿吗?” “我怎么知道。” “他在和人拼命。” “他爱和谁拼命,就和——” 随口说到这儿后,黄馨雅蓦然明白:“什么?” 粟嫣然轻声说:“他活着回来的可能性,不会超过百分之十。甚至,更少。” 黄馨雅的双眸瞳孔,稍稍缩了下,却没说话。 她发现误会了粟嫣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就调整好了心态。 她知道,什么都不用说,粟嫣然就会给她详细的解释。 果然如此。 粟嫣然能知道圣殿杯赛事,知道高铁代表华夏去参赛的事,都是张明驹告诉她的。 眼看华夏出线无望,高铁却及时出现,力挽狂澜,代替他踏上不可能返回的征程后,即便任务再怎么保密,张明驹也得找到他的家人,表示衷心的感谢。 高铁的家人在哪儿? 张明驹回国后,左思右想,决定还是把所有事,都告诉粟嫣然。 如果叶星辰没有自己做死,配合撒旦去了国外,张明驹肯定会找她。 他把粟嫣然当做高铁的家人,嫣然姐姐表示很高兴—— 但最后,却是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如果张明驹知道圣殿杯的赛场,粟嫣然绝对会立即拍马赶去,和高铁同生共死。 “张明驹坦言,高铁能回来的希望,很渺茫。无论和谁,我都敢说,我爱他。甚至,都爱过了爱自己。可我不知道去哪儿找他,不知道和谁一起,等待他的最终消息。” 粟嫣然说到这儿,端起茶杯,一口喝光凉了的茶后,又握住黄馨雅放在桌上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语气真挚的说:“我想来想去,想到了你。” 黄馨雅的手,有些凉。 她的脸色,也苍白。 对一个女人来说,刚征服她的男人,却要挂掉,无疑是最残忍的事。 这让黄馨雅彷徨之余,尽是茫然。 直到粟嫣然用恳切的语气,询问:“馨雅姐,你愿意和我一起,等待他的最终消息。哪怕他再也回不来,也一起保护他在意的人,不被人欺负吗?”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黄馨雅这才有所反应,语无伦次的接连说了十多个她愿意,拿起茶杯喝水。 茶水,顺着她的下巴淌下,洒在了白毛衣上,她却毫无知觉。 粟嫣然早就看出,头号小良家已经被高铁征服。 要不然,她也不会亲自去青山,帮苏酥。 但却没想到,她会如此在意高铁。 “高人渣泡妞的本事,还真不是盖的。他才和黄馨雅相识多久,就把她迷成了这样子。” 粟嫣然心中苦笑着,看向窗外,忍不住喃喃的说:“高铁,你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骄傲,特得瑟吧?所以,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就算头号小良家没有如此痴迷于他,高铁也不会放过,一切能活着回去的机会。 问题是,他得摆平包括撒旦在内的,所有敌人。 月亮升起。 气温,正在急速下降。 还倚在洞口外面的高铁,双手放在嘴上,哈了口气。 如果肚子里有东西,他根本不会感到冷。 尤其渴。 就在高铁看向旁边树叶上,希望上面能有露珠时,科拉奇从山洞里走了出来,哑声说:“高铁,林宛儿发高烧了。” 第534章 生死战之真的男人 林宛儿发烧了? 高铁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白天看到林宛儿精神不济,双眸布满红丝,脸色也隐带潮红后,就凭高铁在医术上的造诣,不难看出她在“病变”。 很正常。 别看林宛儿以往的太妹样子,让人无比头疼,恨不得抽她一顿大嘴巴,但她终究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子,在盛世华夏变着花的做死,有老林罩着,啥事也没有。 可一旦遭遇当前的惨酷,精神崩溃之余,身心也无法承受当前的高压,发高烧就成了必然。 高铁快步走进山洞时,克拉拉正拿着最后一点水,帮林宛儿喂水。 黑暗中,高铁看不到林宛儿的脸色,但刚单膝跪地,就感觉到有个小火炉—— “她怎么样了?” 高铁随口问了句,伸手把林宛儿抱起来,走出了山洞。 夜空中,圆月如盘,月色皎洁,能帮高铁看清林宛儿的样子。 她浑身筛糠般的哆嗦着,嘴唇不住的颤抖,淡薄的身体,更是一惊一乍的。 “情况,很不好。” 克拉拉也走了出来,低声说:“高烧估计在39以上,必须得马上退烧。要不然,就算没有生命危险,也会把大脑烧坏。” 克拉拉是伦敦医学院的高才生,虽说这些年来,从来没给谁看过病,当初所学的却没丢掉。 高铁没说话,给林宛儿试了下脉,确定她当前的情况,正如克拉拉所说。 发烧虽然是特常见的症状,却也是最危险的。 在没有任何药物治疗的情况下,能缓解病情的有效办法,就是多喝水。 多喝水? 高铁苦笑。 眼前最缺的,就是水。 “高、高铁——别、别丢下我。” 林宛儿忽然说话了,却依旧闭着眼,双手胡乱抓着,声音沙哑的吓人:“爸、爸。我想我爸。我想,我想回家。” 看着短短几小时里,就憔悴异常的林宛儿,高铁心中疼了下,把她用力搂在怀中,低声说:“你放心,我绝不会丢下你的。我一定,一定会送你回家。” 林宛儿感觉到了高铁的存在,一下搂住他的脖子,牙齿却咔咔的打颤。 高铁抬头,看着皓月,眼里浮上了绝望。 就算他被十多个各国高手围攻,很清楚拼死,也不能杀掉所有人时,都没绝望。 但现在—— 高铁终究是人,不是神。 他再怎么厉害,能在当前环境下,给林宛儿退烧吗? 不但没有退烧药,就连林宛儿当前最需要的水,都没有。 有的,只是四伏的危机! 更让他绝望的是,猫儿岛上的所有植被,都是有毒,不适合人食用,更别说能找到最基本的草药了。 怎么办? 高铁用力抱着林宛儿,死死盯着月亮,很久都没动一下。 克拉拉和科拉齐俩人,在正常世界的各自领域内,那都是呼风唤雨的存在。 在这儿—— 克拉拉就是诸多敌人解压,解渴的对象。 科拉齐极有可能会变成食物。 他们都真切感受到了高铁的绝望,以及心中腾起的无边戾气! 他们不敢说话,更不敢动,只能呆呆的望着他。 高铁动了。 克拉拉心尖一颤,转身就要尖叫着逃走—— 她的尖叫声,还在舌尖上打转,突听高铁暴喝:“嗨!所有人都给我听着,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他这是在和谁说话? 克拉拉俩人一呆,就看到高铁抱着林宛儿,缓步走向汉德等人潜伏的方向。 他边走,边喊:“我不管你们来自哪个国家,有多想成为最后的冠军。又有多想,杀了我们。我只想告诉你们,我怀抱的这个女孩子,是无辜的。是该死的命运,把她送来了猫儿岛。现在,她正在高烧,急切需要水、药物。” 原来,他是在和诸多敌人说话。 克拉拉俩人这才明白,对望了眼,喃喃自语:“他这是急傻了么?慢说那些人也没水,没有药物了。就算有,他们也为了杀掉我们,付出了七个人的代价。高铁请他们帮忙,比与虎谋皮还要可笑。” 俩人虽说感觉高铁挺可笑,甚至幼稚,一点都不符合他残忍的杀神样,可在看到他抱着林宛儿越走越远后,还是连忙跟了上去。 “如果你们有,请站出来。我感激不尽。” 高铁说着,忽然双膝一曲,缓缓跪倒在了地上。 对着——敌人的方向! 风,吹过茅草,发出莎莎的声响。 月色,无声。 克拉拉俩人走到高铁背后几米处,站住了脚步,下意识看向前面。 有人,从前面茅草丛中,慢慢站了起来。 借着皎洁的月色,视力很不错的克拉拉,看清了那个人。 正是残杀两名水手,又蛊惑十多个各国选手,要强占她,再喝光她鲜血的汉德。 随着汉德的出现,先后又有数人,分别在某处出现。 汉德犹豫了下,缓步走了过来。 克拉拉和科拉齐,立即握紧了手中的军刀,浑身轻颤着,死死盯着他。 跪在地上的高铁,却没任何的动静。 汉德走到了高铁面前三米处,从腰间拿出个东西,小心的放在了地上。 水! 那是半瓶、不,最多只有两口水。 看到水的那一刻,克拉拉的双眸,从没有过的亮。 她也从没觉得,以往毫不在意的水,原来是这样的——神圣。 汉德把仅有的一点水,放在地上后,慢慢后退,声音也很沙哑:“我没有药。估计,我们这些人都没谁带药。而且,就算她能好起来,我们还是要杀你,杀她,和他们。” 高铁点头,表示明白后,又低声道谢。 随着汉德的出现,先后又有六个人走过来,把最后一点水,放在了地上。 甚至,还有个黑人,走到高铁面前,伸手摸着林宛儿的额头,皱眉后抬手画了个十字,随后匍匐在地上,以额触地,双手手心朝天,祈求他最信任的神,能帮她退烧。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会这样?” 克拉拉和科拉齐俩人,见到这一幕后,彻底的傻掉。 高铁为了救林宛儿,向不择手段、甚至不惜代价也要杀他的敌人,跪倒在尘埃中,克拉拉俩人就感觉,他脑子缺水很严重了。 可汉德他们,却没像克拉拉他们所想的那样,竟然真走出来,把最后一点水,拿了出来。 望着那个在地上不住起身,又匍匐,为林宛儿虔诚祈祷的黑人,克拉拉原有的世界观,彻底的崩塌:“他们究竟是人,是魔,还是神?” 如果是神,就不有为了骑美女,喝热血的可怕想法。 如果是魔,就不会理睬高铁的跪求帮助。 如果是人,就不会先力所能及的帮林宛儿退烧,再试图联手杀掉高铁后,伤害她! “高铁他们,既不是神,也不是魔,更算不上是正常人。他们,究竟是什么?” 就在克拉拉绞尽脑汁的寻找答案时,科拉齐忽然说话了:“他们,是男人。真正的男人。” 男人? 他们——他,是真正的男人? 克拉拉的眼睛,再次亮起。 她看着依旧跪在地上,拿起瓶子给林宛儿喂水的高铁,心儿忽然剧烈的跳动了下。 第535章 生死战之唯一的希望 汉德等人,贡献出了所有的水。 可这些水加起来,也只有小半瓶。 水,也不是退烧药。 不过林宛儿喝下这些水后,打颤的频率,明显轻了很多。 只是如果还想不到给她退烧的办法,用不了多久,她的病情就会反复,更厉害。 “你们跟我来。” 高铁头抱着林宛儿站起来,快步走向沙滩方向时,又说:“科拉齐,拜托把香烟,放下。” 汉德等人为了帮林宛儿,贡献出了最后的生命之水。 高铁只是跪求人家,还无法报答恩情。 科拉齐手里的那包香烟,对汉德来说,绝对是最佳回馈。 已经被“真男人风采”而震惊的科拉齐,毫不犹豫的拿出香烟,又对汉德等人藏身的方向,深施一礼后,快步追上了高铁。 退烧除了药物之外,还有物理退烧。 用白酒,或者酒精,在发烧之人的额头等处擦洗,就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当前往哪儿找酒精之类的? 但是有海水。 海水里面,也有可食用的海藻。 虽说缺水时,越吃海藻越渴,但对正苦苦和病魔厮杀的林宛儿来说,却是最佳补充体力的办法。 高铁抱着林宛儿,带着克拉拉俩人,顺利来到了大海边。 总算远离逼仄的山洞,来到一望无际的海边沙滩上后,高铁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克拉拉相信,高铁抱着林宛儿来这边时,汉德等人就已经猜出,他是要做什么了。 那群真正的男人,绝不会趁机偷袭他们。 暂时的安全,让克拉拉身心无比的放松。 要不是现在太冷,她真想跳到大海中,肆意的畅游一番。 沙滩上,没有任何的贝类,更别说是鱼儿了。 那些不懂科学的海洋生物,在危机预警这方面,其实比人类,更敏锐。 就连能帮林宛儿暂时增加抵抗力的海藻,都得在沙滩百多米外,才有可能遇到。 圣殿杯的主办者,之所以挑选猫儿岛为决赛地点,就是看中了这边惨酷的生存环境。 “我要去深海处碰碰运气。麻烦你帮她,擦洗下。” 高铁把林宛儿放在沙滩上,对克拉拉低声说完,又看向了科拉齐。 克拉拉要除掉林宛儿的衣服,用海水帮她物理降温,高铁要去深海中碰碰运气,科拉齐—— 科拉齐不等高铁说什么,就抢先说:“我陪你一起去。” 这样最好。 高铁回头,看了眼森林那边,抬手开始扒衣服。 天气太冷,下海搜寻可用的海藻,耗费体力更大,除掉衣服,一来是可以节省体力,二来是上岸后,能及时穿上保暖。 还别说,要是单论块头和腹肌之类的,比史泰龙还要史泰龙的科拉齐,压根不是高铁能比的。 但为毛,美女市、长没有半点矜持的,双眸只死死盯着高铁,毫不理睬更强壮的科拉齐,还不住的咽口水呢? 看来,任何娘们深陷当前的绝境中后,都不会在意那些没用的了。 她只会把真实的想法,肆无忌惮的表达出来。 随时都有可能会挂掉时,谁还特么在意那些虚的? 高铁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讪笑了下转身,克拉拉却问:“你们走了,他们会不会趁机冲出来?我说的他们,不是给林宛儿提供水的那些人。” 猫儿岛上的所有人,都知道总共有48个各国格斗精锐,空降此地。 却没谁知道,经过一天一夜的惨酷厮杀外,死了多少人,还有多少人活着。 汉德等人,应该不会趁高铁下海时,趁机扑出来骑美女—— 别人呢? 高铁想了想,回答:“你放心,他们既然能站出来,把最后一点水贡献出来,帮我救林宛儿。就绝不会任由别的人,趁我下海时,过来伤害你们。我和他们,达成了某种默契的配合。天亮之前,我和他们,不会发生任何的战争。” 高铁敢这样说,还是站在“真正的男人”基础上。 至于是不是这样,谁也不敢保证。 克拉拉嗯了声,又问:“我能求你个事吗?” 高铁抬手,开始做下海的热身运动:“你说,我听着呢。”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都能活着离开这儿,你能不能当我的——” 克拉拉用力咬了下嘴唇,无视科拉齐幽怨的眼神,轻声说:“情人?” 高铁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没问题。” 克拉拉一呆,脱口问:“你早就被我的美貌所倾倒,想给我当情人了?” “从没觉得你有多漂亮。也从没给你当情人的想法。” 看在这娘们是盟友的份上,高铁不忍骗她,回头看着她,笑道:“因为,我从没想过,我能活着离开这儿。” 他既然压根没想过,他能活着离开这儿,口头上答应,给以往看不起他这种莽夫、现在却被真男人魅力而倾倒的克拉拉当情人,又咋样了? 别说现在她要求高铁给她当情人了,就算要求给她当爹——高铁还是会一口答应。 能安慰女人、却不用实现的空头支票,现在不用,就是沙比。 克拉拉刚亮起的双眸,瞬间黯淡。 高铁不以为意,再次深吸一口气,和科拉齐走到了水中。 没下海之前,高铁还无法充分理解,啥叫真正的绝望。 等他不顾科拉齐的连声警告,独自游出至少两海里的海域里,却依旧没发现任何的海藻,或者鱼类时,才不得不承认,哈布说的没错:“猫儿岛方圆十海里内,就是海洋生物的生命禁、区。” 猫儿岛特殊的地质,让它成了个毒丸。 也成了除了海鸟、和三种土著生物外,所有生命的禁、区。 可高铁不甘心。 哪怕他冻的浑身发抖,身心疲倦的厉害,还是不顾克拉拉俩人的再三劝说,一次次的扑进大海里。 “别劝他了。他宁可淹死在大海里,也不想眼睁睁看着这孩子,遭受病魔的折磨。” 当东方开始冒出曙光,上岸后好像死鱼般,一动不动躺了半小时的高铁,第七次开始做热身运动,准备下海时,克拉拉拽住了科拉齐的衣袖,低声说。 科拉齐重重的叹了口气,说:“唉。可白搭啊。海里,确实没有任何的希望。看他着急的样子,我都想说,不行就让这孩子喝我的血吧。” 刚走到水边的高铁,忽然停住脚步,转身看向了科拉齐:“你刚才,说什么?” 科拉齐刚才说什么了? 他随口说出来的话,马上就被海风吹走,哪儿还记得他曾经说过什么。 “我真笨。那些人之所以联手对付我们,就是为了能喝上一口热血,来补充体力。” 高铁一拍脑袋,满脸恍然的样子,快步走过来,弯腰去拿衣服旁的军刀。 克拉拉双眸瞳孔,骤然猛缩,嘎声问:“高铁,你、你要做什么?” 高铁要做什么,她看不出来吗? 正因为克拉拉看了出来,她才坚决不允许,高铁放血给林宛儿喝。 他,可是美女市、长能否活着回家的希望。 也是唯一的希望! 她跪倒在高铁面前,死死抱住他的腿,哭着喊:“我不许你这样做。让她,喝我的!” 第536章 生死战之他不是人 林宛儿做了个梦。 很长,很可怕,也很累的恶梦。 但只要是梦,无论有多么的漫长可怕,终究有醒来的那一刻。 当一只海鸥嘎嘎叫着,从沙滩上飞向大海深处时,林宛儿缓缓睁开了眼睛。 然后,她就看到了夕阳。 夕阳的颜色,犹如她嘴角残留的鲜血。 她双眸呆滞的盯着夕阳,几乎连呼吸都没有了那样,目送它缓缓沉下后,才无声的咳嗽了声。 在她发呆的这一个小时内,回想了漫长的恶梦。 梦中,她看到了老爸林半城。 厚嘴唇的林半城,满脸慈祥的笑容,双手张开,对她说乖女女,来,让爸爸抱。 谁稀罕让你抱啊? 你这个整天就知道赚钱,却不管亲闺女的奸商! 林宛儿嘴里这样说着,却张开手扑向老爹的怀抱。 可就在她刚要扑到老林的怀里——他却腾空,满脸的愤怒,冲林宛儿嘶声喊道:“宛儿,你一定要活着回去。赶走那个忘恩负义的臭女人,夺回属于你的家产!” 谁? 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是谁? 林宛儿一呆时,老林消失。 却有一座火焰山,呼呼的迎面扑来,瞬间把她包围。 她被烧的很疼,挣扎着,哑声惨叫。 就在她感觉,要被烧死时,又迅速坠入了冰窟。 好冷,好冷啊。 林宛儿尽可能蜷缩成一团,也无法阻止牙齿,冷的咔咔作响。 她快要被冻僵了时,却又忽然置身于了盛大的婚礼上。 她,竟然是新娘。 谁是新郎? 高铁! 怎么会是这个家伙呢? 虽说他曾经帮林宛儿,在青山赛车时,挖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也为许诺他要是代她赛车,就陪他睡一觉——但宛儿可从没说过,更没想过,要嫁给他。 她林宛儿的白马王子,必须是那种肩膀上能纵马,拳头上能站人的超级猛汉。 像那些勾走很多脑残女孩子魂的娘炮,林宛儿想想,就会胃部不适。 高铁虽然不是那种人,但绝不是超级猛汉。 “我才不要嫁给他呢。” 林宛儿尖叫出这句话后,就看到了夕阳。 回到了,惨酷的现实中。 想到了她在公主号游艇上的无聊,落海上岸后的惊恐,亲眼看到克拉拉、科拉齐联手杀人的血腥。 “我要回家,我要去找老林。老林,你孩子想爸爸了。” 林宛儿无声哽咽时,也总算看清,当前她正躺在繁星下的沙滩上了。 她,浑身都没一点点的力气。 可她却能听到,旁边有沙哑的私语声,传来。 林宛儿眼眸滚动了下,看到了克拉拉,还有假绅士科拉齐。 他们俩,正背靠着背,眼神呆滞的看着天,说话。 他们的声音,就像被烘干机,烘过那样,没有一丁点的水分。 也没有丝毫的希望。 但林宛儿却能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了她病倒后,所发生的一切。 高铁为了救她,跪倒在尘埃。 把她当解压器,体力补充的汉德等人,为她贡献出了最后一点水。 那点水,不足以帮助林宛儿,战胜病魔。 和汉德等人达成默契的高铁,抱着她来到海边,给她海水降温后,希望能找到补充体力的海藻,七次下海,无果。 因科拉齐随口说出来的一句话,高铁不顾克拉拉跪地,抱着他的腿死死哀求,挥刀割破手腕,让林宛儿喝了他的血。 “科拉齐,我发誓,如果我们能活着离开这鬼地方,我会用毕生的精力,来做两件事。” 克拉拉明明随时都能闭眼,就此沉睡不醒,却还在哔哔—— 这是高铁要求的。 生命在迅速消逝时,绝不能睡着,更不能让大脑思维,停止运转。 那么,不住的说话,就是最好的自救方式。 科拉齐睁开沉重的眼皮子,蚊子哼哼般的说:“第一,你要研究下,人的血液,为什么能退烧,治病。” “是啊。” 克拉拉说:“我一直以为,人的血液,就是饱含各种维生素的液体。但高铁用实际行动,证明了鲜血竟然可以退烧——尽管,他先后喂了林宛儿,至少八。但根据我的所学,还是找不到鲜血,能退烧的继的理论。” “也许是,凑巧了吧?也许,是上帝还不想让她,死在这儿。” 科拉齐好像笑了下,又说:“你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让高铁给你当情人吧?” “错。” 克拉拉更正了下:“是我要给他当情人。” “他给你当情人,和你给他当情人,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 克拉拉解释:“他给我当情人,代表着只是我的情人之一。除了他之外,我还可以有别的情人。但我给他当情人呢,只能证明以后,我只是他一个人的女人。绝不许别的男人,再碰我一下。” 男人在提到这个话题时,都会来精神—— 无论处在何种环境下。 科拉齐的声音,明显高了很多:“呵呵。可是,你也该看出,他对你没任何的感觉。昨晚他下海时,答应给你当情人,也是因为他没任何希望,活着离开,才答应的。” “像这么出色的男人,不会轻易死掉的。” “你说的,貌似很有道理。” 科拉齐想了想,说:“如果你真能如愿,最好是举办个仪式。到时候,我和林宛儿都参加。” “欧克。在我正式成为高铁情人的仪式上,你和林宛儿,是唯一的嘉宾。” “唉,能睡到最美女市、长,还真是他的福气。” “你如果能像他那样,是个真正的男人,你也能睡到我。” “克拉拉,难道你没看出,高铁根本不是个人吗?呵呵,这么长时间的不吃不喝,献了那么多鲜血后,竟然还有力气走路,不甘心去搜寻能活下去的物资。” “所以我才说,只有他,才有资格,能让最美女市、长,为他贡献一切。” 克拉拉的眼神,忽然亮了下。 有人从远处走来。 这个人走路时,好像飘忽忽,随时都会摔倒的样子,却始终没摔倒,走了过来。 圆月。 星光下。 泪眼朦胧! 但,遮不住林宛儿看向高铁的眸光,嘴唇不住的颤抖着,想对他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高铁坐在沙滩上,长长松了口气后,举起了手,笑道:“都瞪大眼看看,这是什么?” 蛋。 鸟蛋。 猫儿岛上,既然有数不清的毒蛇,当然会有蛇蛋。 不过那些蛇蛋,从被孕育之前,就已经带有毒素,不能食用。 可鸟蛋不同。 树木有毒,不知从哪儿来的海鸟,来到这儿肚子疼后——拉出来的蛋,是没有毒的。 四个鸟蛋。 鹌鹑蛋那样大,可在他们的眼里,却代表着活下去的希望! “宝贝儿,你的运气,真好。” 克拉拉由衷的赞美,让高铁更加得意:“来,自己拿,一人一个。” 克拉拉立即浑身充满力量,拿过一个蛋,特小心的放在了嘴里。 如果世上真有让人吃一次,就永世不忘的美味,那么肯定是——鸟蛋。 克拉拉好像被高铁骑高了那样,发出一声悠长的鼻音后,才惬意的睁开眼。 却又愣住,吃吃的问:“你、你怎么不吃?” 第537章 生死战之魔的故乡 高铁把把剩余的两个,全都喂给了林宛儿。 在克拉拉惊问他为什么不吃时,他没装比,说啥路上已经吃过了。 他也没给克拉拉施展口才的机会,给他说什么“你才是我们能活到最后的希望,你必须确保自身状态最佳”之类的大道理。 高人渣觉得,最美女市、长,应该把她的好口才,用在别的事上—— 他笑了下,说:“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牛比吗?因为我是杀、我曾经是杀手之王。” 只要能荣获这份殊荣的男人,最起码得有出色的身体素质,和变态的野外生存技能,确保能在任何惨酷的环境下,活到最后。 直白点来说就是,高铁拥有克拉拉等普通人,没有的毅力。 强大的毅力,才是让他如此牛比的根本。 能笑着面对死亡——哭,也得死,不是吗? “确实,我才是咱们几个人中,最该保持体能的那一个。不过,那样你们就死定了。” 高铁抬手,帮林宛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你们死了,我此前的努力,就会化为泡影。” 克拉拉也想哭。 可对高铁更大的好奇心,却压住了泪水:“你们这些人的思想,还真不是我们能理解的。你昨晚说,我们能平安熬到今晚,甚至明天午后时,我还不相信。事实,却让我乖乖的闭嘴。” 科拉齐也忍不住问:“高铁,你能告诉我们,那些我们见过、没见过的人,为什么始终没出现吗?” “经过一昼夜的自相残杀后,大家都明白了。我们最大的敌人,是当前惨酷的环境。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忍。再也不用管手镯会报警。” 高铁看着手腕上的手镯,讥讽的笑了下:“这东西,只是主办方为了增加‘精彩程度’的蛊惑。当我们都明白过来后,就没谁会理睬了。我敢说,现在就算两个人遇到,也不会有任何的厮杀。” 杀人,会耗费很大的体力。 当前大家都在等。 等待明天太阳落山之前,最后的决战到来! “那时候,所有人都会来到沙滩上。” 高铁抬头,看着月亮:“我们为给林宛儿治病,才来的地方,竟然是最后的决战场,这是谁也没想到的。” 科拉齐又问:“如果有人在太阳之前,也不出来呢?” “谁能等到那时候?” 高铁反问了句,又说:“就算能等,到时候主办方把最后的胜者接走,他能活多久?” 克拉拉恨恨的说:“主办方肆意践踏人性,简直是恶魔。” 高铁却没在意,平躺在林宛儿身边,喃喃地说:“没什么的,无非是人为财死罢了。” 看他闭上眼,克拉拉连忙问:“你要睡觉?” 高铁低低的嗯了声。 克拉拉又说:“可你嘱咐我们,别睡——” 高铁打断了她的话:“你们是你们,我是我。你们真要睡着了,可能就再也没醒过来的机会了,我没事。” 克拉拉呆愣半晌,才喃喃的说:“我感觉,你特狂妄。” “本性。” 高铁的声音,在星空下被海风吹出了很远,很远。 一路向东。 今晚,又是月圆。 传说,每逢月圆之夜,世界第一高峰下的某个山谷中,就会有细雨飘洒。 山谷里,开满了鲜花。 细雨,洒在大朵大朵,各种颜色的花上,向大山深处蔓延。 无穷无尽,永不停歇。 雨水浇过的花儿,更艳,更香。 每逢月圆雨飘的晚上,以往那些夜间外出觅食的动物,一个也看不到。 只有无数的幽蓝色蝴蝶,泛着荧光,在细雨中翩翩飞舞,顺着不断像深处蔓延的花径。 四野无声,唯有风吹过。 风吹到山峰上,又鼓荡回来,飘向南方很远的地方。 风来到一个很小的村子前,摧动村前那棵不知多少岁的老槐树树叶时,停止了。 有苍老的声音,从一间破旧的茅草房中传出:“传说,每逢月圆之夜,在很远很远的西方大山里,会有细雨飘洒。细雨飘洒过的地方,会有鲜花盛开。” 那些花,五颜六色,鲜艳异常,内陆是看不到的。 因为,那是魔花。 魔花随雨,向前蜿蜒,再也不动时,就会看到一栋小楼。 那是一栋木制的小楼,有窗,却没有门。 每逢月圆之夜,就会有幽蓝色的光,从窗户纸那边透过来。 可以看到一个影子。 那是个女人的影子,秀发高高的挽起,身材窈窕。 月最圆的那一刻,还会有空灵的歌声,传出来。 七月十五明月光; 仙女含笑敬芬芳。 小楼一夜听春雨; 鲜花尽头是魔乡。 月圆的时候,那个空灵的歌声,翻来覆去,就是唱这四句话。 每年,有十二次月圆时。 每次月圆,那边都会下雨,小楼上亮灯,一个女人的影子,倒映在窗户纸上。 就像,那个女人,在等她的心上人。 可一千多年过去了,她从没等到。 传说,女人等待的人,快要出现时,就会有个老和尚,先走上那条花径。 老和尚在幽蓝色蝴蝶的引领下,顺着花径,冒着细雨,缓步向前。 他在走到那栋小楼下的一路上,会遇到七个女人。 年轻的美女。 七个美女,都身穿色彩鲜艳的衣服,嘴角含笑,媚眼如丝,怀抱散着芬芳香气的鲜花。 她们,都是死人。 却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好像花儿那样,静静的站在细雨中,迎接最尊贵的客人。 七仙迎客。 那个叫老实和尚的老和尚,是唯一能走到小楼前的人。 他也只能在七月十五鬼门关开的月圆之夜,走来。 除此之外,哪怕是一只兔子,走上那条花径,不等看到迎客的第一个仙女,就会中毒死亡。 漫山遍野的鲜花,散出的香气,就是剧毒。 正常人,就算戴着防毒面具,穿着防护衣,也会中毒。 魔花在盛开时,散出的气场本身,就是剧毒。 但有个人,不但能在七月十五这个晚上,能走到那栋小楼前,他任何时候,都能走过去。 他就是魔王。 他的家,在那栋小楼后面。 可他要想回家,必须得走进那栋小楼,让小楼的窗户打开。 如果他走进去后,窗户却始终没有打开,就证明——他死了。 苍老的声音停下时,有个孩子问:“爷爷,那个人出现过吗?那栋小楼的窗户,有没有打开过?” 没有。 从我爷爷的爷爷的——那一代起,就从没看到有人走上过那条花径。 也没听说过,小楼的窗户打开过。 苍老的声音说到这儿,提醒孙子不早了,也该睡了。 等孩子的鼾声响起后,苍老的声音,悄悄的说:“但是今年的七月十五那晚,我却看到有个老和尚,从我们门前走过,走向了魔的故乡。” 苍老的声音未落,那棵老槐树上,有个特慵懒的声音,无声轻笑了下:“呵呵,那是魔的故乡?” 没谁回答她的话。 被她抱在怀里的叶星辰,还在沉睡中,当然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风再次吹过时,一只半夜睡懵比的夜鸟,就看到一个白色的魅影,从那棵老槐树上飘落。 眨眼,即逝。 第538章 生死战之天魔谷 叶星辰睁开了眼。 惬意的抬手,她伸了个懒腰后,盯着白色的纱帐,下意识的去想,今天是不是周末。 好像不是。 然后,万千愁绪就浮上了心头,让她咬牙低低的骂:“张良华那个垃圾,把我害到这种地步。千万莫要被我找到他。要不然,我肯定会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喝、我呸,谁稀罕喝他的污血?” 骂完后,她又开始头疼,该怎么应付谢文凯的要债。 就凭叶星辰的智商,不难看出,谢文凯当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压根不希望她能还债。 谢文凯所求的,是星辰化妆。 星辰化妆可是老叶的半生心血,叶星辰就算再不孝顺,也不能把公司被人夺走。 可—— 就在叶星辰像以往那样,暗恨张良华时,忽然愣住。 这好像不在她的卧室里哦。 她家可是充满现代化气息的别墅,卧室里的一应用具,都是她亲手设计,亲手选材布置的,包括门后的那张电网—— 但现在,她却看到了白纱帐。 “我的屋子里,怎么多了这东西?” 叶星辰猛地翻身坐起,抬手拨开了纱帐。 然后,她就呆住。 这不是她的卧室。 这间屋子的空间,比她的卧室大多了。 关键是,没有任何的现代气息——一水儿的木制家具,散着历史独特的气息。 “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我明明记得,昨晚刚和搜寻张良华那个垃圾的刘侦探,通过电话。难道,我还在做梦?” 强烈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的叶星辰,抬手在腿上掐了下。 很疼。 再掐,雪肤都要破了。 可眼前的一切,却没消失。 她没做梦。 这是在现实中。 叶星辰傻楞半晌,小心的抬脚—— 她这才看到,她什么衣服都没穿。 但镂花的床头上,却搭着一身白色的汉服。 床下的鞋榻上,也摆着一双浅绿色的绣花鞋。 汉服的款式,和材质,可比某宝上卖的那个,强了不知多少倍。 “我、我不会是穿越了吧?” 叶星辰傻傻盯着那双绣花鞋,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眸子才滚动了下,看向了地板。 倒是木地板,漆成了暗红色,板面光滑,能倒映出人影。 穿越这个词汇,肯定早就存在。 但却是诸多某宫剧,给发扬光大的。 在号称当代“新四大文化”之一的网络小说中,某人穿越到古代,利用现代知识和见识,继而大展拳脚的事,更是习以为常。 但那是电视,或者是小说啊。 这么狗血的事,叶星辰怎么能遇到。 满脸茫然中,叶星辰穿好了汉服。 幸亏以前上大学时,就曾经买过汉服。 要不然,穿戴起来特麻烦的汉服,肯定会难倒叶星辰。 正合身。 尤其是鞋子,绝对是为她量“码”打造的。 “如果真是穿越了,那我是谁?富家小姐,还是公主郡主之类的?” 穿衣服的这段时间内,叶星辰压下了莫名的惶恐,开始琢磨当前的现实。 虽说她从没穿越过——却能根据电视里演的那些,判断出当前屋子里的布置,还真不是一般家庭,能置办的起。 她慢慢的走到窗前,很小心很小心的,推开了镂花的窗扇。 马上,远处的如黛青山,就扑面而来。 红黄绿紫白,这五种颜色,组成了青山到窗前的景色。 大海缓慢起伏般的山丘,绿草如茵,无数各种颜色的花儿,在阳光下绚丽绽放。 花瓣、绿叶上还有露水,随着晨风吹来,从摇曳的花叶上滚落。 好多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或在草坪花木间捉虫子,或在天上盘旋。 眸光尽头的远山脚下,隐隐能看到,农夫在扶着犁耙,举着鞭子,赶着老牛耕地。 一个湖泊,看上去就像镶嵌在草坪里的明珠。 还有几个小孩子,正在湖边戏水。 “世外桃源。” 叶星辰呆呆望着眼前的一切,脑海中终于浮上了这四个字。 她也看清,她正站在一栋小楼的第三层。 小楼是木制的,刷着暗红色的漆。 绿瓦白墙,把小楼圈了起来。 通过正冲着叶星辰的月亮门,又是一个院落,一栋小楼。 但却是两层的。 两层小楼前面,又是一个院落,则是平房。 平房前面,是一条石板道,青色的长龙那样,随着起伏不定的地形,向右侧蜿蜒。 那边,是一片平房组成的院落。 远远看去,能看到一只母鸡,领着一群小鸡,在树下的地上,不住啄着什么。 当两条小花狗,嬉戏着跑来时,坐在石头上纳鞋底的妇人,抬脚虚踢了下,这是在警告它们,少在这儿狗乱—— “这,究竟是哪儿?” 叶星辰用力闭眼,再次睁开,依旧看到这一幕后,喃喃自语。 她的声音未落,突听背后传来一个特别慵懒的声音:“这儿,是天魔谷。”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叶星辰,闻言娇躯剧颤了下,慌忙转身看去。 她醒来时的那张床榻上,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肯定是女人。 还是年龄不大的女孩子。 但叶星辰却看不到她的样子。 因为她的人,藏在了白色纱帐内,只露出半截小腿,和一双不着袜的雪足。 雪肤晶莹剔透,貌似剥皮了的熟鸡蛋。 雪足纤美小巧,能让叶星辰看一眼后,就徒增自惭形秽感。 一只雪足的脚踝上,还系着一根红线。 红线上,有两个小小的金铃。 红白金三色辉映着,徒增无法形容的性、感,和媚惑。 叶星辰眉梢接连轻颤几下,才勉强挪开这双死死“抓住”她眼睛的雪足,看向了纱帐内。 透过白色纱帐,叶星辰能隐隐看出,里面有个正用左肘撑着床榻,左手托着腮的女孩子。 她的秀发,瀑布般从脖子左侧绕过,流过心口,洒在床榻上。 白纱帐里的女孩子,竟然什么衣服,都没穿。 难倒,就因为她的身材,格外好? “你、你是谁?” 叶星辰伸出舌尖,声音沙哑的问道。 “小楼。” 女孩子懒懒的回答:“周小楼。小周后的周,小楼一夜听春雨的小楼。” “周小楼?” 叶星辰并在意这名字是好听,还是难听,只是本能重复了句,就急促的问道:“我怎么会在这儿?” 周小楼右手捂着嘴,好像打了个哈欠,才懒洋洋的说:“是我救了你。” 叶星辰皱眉:“你救了我?” 不等周小楼说什么,她又问:“现在,现在是哪年哪月?” 现在是哪年哪月,对叶星辰来说,绝对是最重要的了。 周小楼回答的日期,和她的记忆,基本吻合。 基本的意思呢,就是某年对。 不对的,是月份。 距离她为找到张良华而犯愁,晚了接近三个月。 她没有穿越。 只是,她丢了三个月——的记忆。 “你很美。但这,可能就是你被人贩子看中,并趁你不备,绑架你,要把你偷运到欧洲,卖个好价钱的原罪吧。” 那双雪足,轻轻擦了下,周小楼懒洋洋的说:“很凑巧,我正外出办事,遇到了你。顺手就把你救了回来。但不知道那些人对你做了什么,你昏迷了好多天,才醒来。” 第539章 生死战之我还没玩够 什么? 我被人绑架了? 而且还昏迷了很久,丢了三个月的记忆! 叶星辰听周小楼说完后,立即呆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被一声慵懒的哈欠声惊醒,慌忙低头,伸手去—— 周小楼说话了:“放心,你依旧是完璧之身。那些人忍着没动你,是因为你完璧才更值钱。不过,现在我也没搞懂,他们给你用的是什么药物,竟然让你变成植物人那样。” 叶星辰提起的心,落地。 只要她的清白还在,她能醒过来,其它的事,都不是太重要了。 她刚要道谢,周小楼又说:“你不用谢我。口头上的感谢,我从来都不怎么稀罕。” 叶星辰有些尴尬,连忙说:“我可以给你钱。” “给我钱?呵呵。” 周小楼嘲笑着,打断了她的话:“你自己都穷的要卖、身抵债了,哪儿还有钱给我?” 叶星辰更加——尴尬。 周小楼好像三天三夜都没睡觉那样,声音不但懒洋洋的,还不住的打哈欠。 不过,叶星辰却感觉,她的哈欠声,慵懒的声音,和她露在纱帐外的这双雪足一样,都带着某种魔性。 哪怕叶星辰是个女人,也会在看到这双雪足,听到她的慵懒的声音后,心儿忍不住的荡漾。 这要是换成男人—— 有谁,能在周小楼面前,保持三分钟的清醒? 绝对是受周小楼的影响,叶星辰的眼皮子,也逐渐沉重起来。 当她好像看到一双雪足,踩在漆红的地板上,缓步走过来时,想睁大眼睛,看看周小楼的样子,却在嗅到一缕异香后,缓缓倚在窗前,睡了过去。 当远处那两只小花狗,终于被纳鞋底的妇人烦了,拿棍子赶走后,房门悄无声息的开了。 穿着一身黑袍的大祭司,走进了屋子里。 她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叶星辰,又看向了窗前。 有着绝美娇躯的周小楼,背对着门口,望着窗外没有任何的反应。 大祭司说话了:“楼主,您为何要留下她?” “我忽然发现,我的生活,太枯燥无味了。” 周小楼头也不回,幽幽的回答。 大祭司愣了下,明白了:“可她,是那个人的正妻。杀了她,他就会死。您就能完成——” 周小楼打断了她的话:“我的生活,太枯燥无味了。” “可、可您早晚都得杀他们的。” “玩够后,我再杀,不可以么?” “当然可以,但夜长梦多。” “你这是在怀疑我的控事能力?” 她的声音分,虽说还是那样轻,大祭司却颤抖了下,慌忙低头:“不、不敢。” 大祭司看到,那双雪足缓缓专向,足尖冲向了她。 她却不敢抬头。 半晌后,周小楼才懒洋洋的说:“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但是,我希望婆婆你也能记住,你又该做什么。为了肩负的使命,我被种雪莲蛊,呆在暗无天日的地宫,足足七年。女人的一生,有很多个七年吗?如果让那个人轻松死去,我以后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大祭司嘴巴动了动,却没敢说什么。 周小楼又说:“更何况,你以前也总是告诉我,杀那个人的方式,只能是榨干他。呵呵,你现在却劝我这样。婆婆,你以为,你对我施展的某些小手段,能让我被你蛊惑?” 砰! 大祭司重重跪在了地上。 她浑身筛糠般的剧颤着,以额触地,却不敢说一个字。 一只雪足,缓缓抬起。 脚踝处系着的金铃,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不响的金铃,响了。 浓烈的杀意,是促动金铃响的唯一动力。 大祭司身躯立即狂震——头,却趴的更低,冷汗流到了地板上。 那双雪足,停在了大祭司耳边,周小楼的声音,依旧慵懒:“其实,这些年来,我总是犯困。能躺着,就绝不会坐着。无论睡多久,都会打哈欠。呵呵,那时候,我还以为,这是雪莲蛊的迹象。但现在看来,唉。婆婆,你刚才真不该,小心蛊惑我杀了叶星辰的。” 大祭司以为,她早在七年前,就混在雪莲蛊内的“噬魂引”,应该有所成效。 所以,她才小心蛊惑周小楼杀掉叶星辰。 叶星辰一死,那个人也会死。 如果周小楼反应惊讶,问她不是要让那个人,那种死亡方式么? 这就证明大祭司的噬魂引,确实初见成效,而她也会假装忘记某个人,命中注定会那样死在周小楼手中。 可她的试探—— 却帮周小楼笃定,她此前的怀疑,成真。 阴谋败露的结果,很糟糕。 大祭司想暴起。 但就在她准备那样做时,却立即意识到,她会死的很惨。 反倒不如,随便周小楼处置,也许还能死的痛快点。 金铃的轻微声响,停顿。 周小楼的声音,响起:“我不会杀你的。毕竟,人都有追求,或者说是贪心。你,又陪了我那么多年。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不然,你在外面的那个儿子,就死定了。” 砰,砰砰! 大祭司重重磕头,整栋小楼,都仿佛在颤抖。 “好了。” 等有鲜血溅在地板上时,周小楼才懒懒的说:“虽然我年纪小,但我还是能理解,一个年过四旬才生了个儿子的老女人,满心只想为他打算的心情。这,也算是母爱吧?” “多,多谢楼主的大恩大德。” 大祭司刚要表忠心,却感觉到了不耐烦的眸光,连忙岔开话题:“可您对叶星辰说的那番话,有很多破绽。她要是回家,只需——” 周小楼晒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那是她的事。反正,只要我玩的开心就好。呵,想想她回家后,却不认识那个人,忘记了那些事,偏偏有大把的证据,证明她曾经爱过,做过。咯咯,我就开心。” 大祭司嘴角直抽抽,却不敢说什么。 “其实吧,我也不稀罕当这什么楼主。” 周小楼转身,又走向窗前:“也许,等我玩够了,完成某个废物的心愿,我就会把香楼,都交给你。林老夫人——你可满意?” 咔嚓! 一声惊雷,忽然从窗外炸响。 那会还万里无云的天空,此时已经阴云密布。 大祭司魂儿总算飞回来时,就听周小楼喃喃地说:“最后的决战,应该快开始了。唉,希望,你能活着回来。我可不想,这么早就死掉。我还没玩够呢——哈欠。” 呼! 风,忽然大了。 狂风,卷起沙滩上的茅草,好像个怪物那样,蓦然升空。 依偎在高铁怀中,奄奄一息的林宛儿,呆滞的眸光,稍稍灵动了点时,突听克拉拉哑声叫道:“他们,来了!” 谁来了? 极度缺水,脑思维都快停止转动的林宛儿,刚有这个反应,高铁把她轻轻的推开,从沙滩上抓起一把湿沙,放在了嘴里。 很苦。 却能给高铁暂时提供,要命的水分,让他精神一振,缓缓站了起来。 从昨天中午到现在,趴在沙滩上,整张脸都埋在沙坑内,企图吸取可怜水分的科拉齐,也慢慢抬头。 汉德他们,双手紧握着军刀,脚步踉跄的走出了树林。 第540章 生死战之美女请张嘴 最后的决战,终于到来。 汉德等人这次出来,绝不会再因林宛儿,而影响杀敌夺冠的强烈渴望。 任何活着的人,都将变成死人。 这是圣殿杯赛事冠军获得者,必须做的事。 前两天,汉德等人可以为了救助林宛儿,贡献出最后一点生命之水。 现在,他们却要杀掉她。 两者很矛盾,却又不冲突。 做该做得事! 高铁当然很清楚这些,对已经不知道害怕的林宛儿笑了下,说:“逃。顺着沙滩,往东边逃。逃的越远,越好。他们,追不上你们的。只要你们躲过最后的厮杀,等我们死的只剩下一个人,圣殿杯主办者就会出现。他们,会带你们离开这儿。” 他说着,右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慢慢张开。 三个鸟蛋。 看到鸟蛋后,无论是林宛儿还是克拉拉俩人,眼睛都蓦然铮亮。 她们做梦都没想到,高铁还能拿出鸟蛋来。 看来,这几个鸟蛋,他早就藏在身上了,却始终没拿出来。 这是因为他很清楚,这三个鸟蛋,寄托着林宛儿他们,能不能活下去的全部希望。 眼睛一亮后,林宛儿却摇了摇头,双手剧颤着,托住高铁的手,用最大的力气,向他嘴上推去。 克拉拉也说话了:“高铁,你才是我们能不能活下去的希望。你,你必须吃掉它们,再杀光他们!” 虽说科拉奇看着鸟蛋的眼睛,已经在瞬间发红,可他也很清楚克拉拉说的没错。 这是三个鸟蛋,又是——强劲的动力。 “我没事。吃,还是不吃这东西,区别不是很大。” 高铁当然也很清楚,这三个鸟蛋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的作用,而且他真想一口,连皮也吃下去。 他不能那样做。 哪怕明知道,他吃下这些鸟蛋后,夺冠的可能性,会增加百分之三十以上。 可那样,林宛儿她们却会死。 更何况,到现在最危险的敌人撒旦,始终没露面。 高铁可没奢望,那娘们真爱上他后,会忘记她对主人发下的誓言,会放过他。 那晚撒旦离开后,就再无踪迹,好像被谁干掉了那样。 其实她肯定蛰伏在某处,尽可能保持体力,等待最后决战的来临。 她可没有为了救谁,就耗费生命之水。 她只会在蛰伏期,毒蛇般的冬眠,等到最后决战时刻后,再喝水。 补充水份的撒旦——这两天来水米未尽的高铁,此时就算吃三十个鸟蛋,也逃不过她的杀戮。 高铁不想对谁解释这些,捏住林宛儿的下巴,把一个鸟蛋放在她嘴里,替她合上了嘴巴。 他站起来走到克拉拉面前,低声说:“美女,请张嘴。” 他的声音对克拉拉来说,好像带有某种不可抗拒的魔力。 于是,跪在沙滩上的克拉拉,张开了嘴。 等这娘们含泪闭上嘴后,高铁忽然笑了:“你这动作,能让我联想到——” 克拉拉抬手擦了擦嘴,打断他的话:“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去。我会在我的卧室里,这样子对你。” 不愧是美女市、长,智商就是高,很快就读懂了高铁龌龊笑容里的深意。 克拉拉发自肺腑的话,对即将战死的高铁来说,也算是一种帕拉图式的鼓励了吧? 要不是为了尽可能节省体力,高铁肯定会抬脚,把也跪在沙滩上张大嘴的科拉奇,踹飞。 高铁喜欢美女市、长的嘴巴,却不代表着络腮胡的科拉奇,也能给他同样的动力。 满脸鄙夷的神色,高铁把鸟蛋,丢到了沙滩上。 科拉奇立即低头,张嘴咬住了那颗鸟蛋,带着沙粒,嚼的咯吱咯吱响。 高铁抬头,看向走到几十米处的汉德等人,轻声说:“林宛儿,你们快走。记住,看不到赛事主办者时,绝不能出来。” “高、高铁。我想和你在一起,死也不——” 林宛儿还想再说什么,克拉拉爬起来,拽住她胳膊,嘶声道:“要想他活下去,那就别让他分心。走,快走!” 事实证明——她们,走不了。 就在高铁弯腰,准备再抓起一把湿沙时,动作停顿。 停住动作的,还有汉德等人。 克拉拉费力的把林宛儿拽起来后,下意识的向东边看去。 五个身穿迷彩的男人,呈扇面状从数百米外,向这边快步走来。 他们越走越快。 走到距离高铁等人百多米处时,竟然小跑起来。 他们边跑,边高举着军刀来回虚披着,嘴里发出狼嚎般的吼叫。 邪恶阴森的杀意,狂风都遮不住,铺天盖地的扑来。 毫无疑问,这五个人,也是和高铁一样的各国选手。 也可能是最后的敌人。 只是,他们怎么能在没有饮食的猫儿岛上,熬过三天后,精神还这样的饱满? 高铁嘴角抽了下时,克拉拉说话了:“他们吃、吃了人。” 确切的来说,这五个精神饱满的选手,生吃了活人。 也只有他们生吃了有血有肉的活人,才能是这样子。 科拉奇忽然弯腰,张嘴呕吐起来。 克拉拉倒是没呕吐。 因为前晚时,要不是高铁的拼命保护,她早就被汉德等人骑过后,再活生生的吃掉。 高铁也很理解这些人,为成为最后的冠军,去吃活人的苦衷。 可他还是觉得,哪怕是天大的利益,也不是人吃人的理由。 看到他们好像恶狼那样,嚎叫着越来越快的扑来后,高铁拿出军刀时,心中痛骂:“这群没人性的兽类,为什么不早点出来?” 这几个人要是早点出来,高铁就不会把三个鸟蛋,给林宛儿她们。 她们吃了鸟蛋,能跑赢汉德等人,却躲不过这群兽类的追杀。 虽说高铁吃掉那三个鸟蛋后,体力还是无法与这群兽类相比,但临死前,肯定能多杀一个。 嗷,嗷嗷! 这五个人怪叫着,很快就冲到了数十米外,军刀在被狂风吹散了的阳光下,闪着邪戾的寒芒。 四个人,冲向了汉德等人。 一个,却双手紧攥着军刀,斜斜的放在右肩,嘴里发出呀呀呀的吼叫,冲向了高铁。 东洋人。 和高铁同机来到猫儿岛的六个人中,有两个是东洋人。 其中一个在跳伞时,就遭雷劈—— 佐藤牛却活了下来。 而且还活到了最后的决战。 早在俄国彼得监狱时,东洋人就想干掉撒旦,为东渡吹风报仇雪恨。 血海深仇,绝对是佐藤牛挺到最后决战的最大动力。 他在狂奔过来时,目光就死死盯着高铁这边。 虽说撒旦不在,可能早就挂掉,让佐藤牛感觉有些遗憾,但能杀掉高铁,夺得最后的冠军,也算稍稍安慰下东渡吹风的在天之灵。 也不辜负他联手其它四个人,活生生吃掉一个“战友”的残忍。 在汉德找人联手,和高铁拼命厮杀时,人家佐藤牛也在做同样的事。 只是汉德等人的心,远远没有佐藤牛等人更狠。 所以,当那四个体力充沛的敌人,扑过去后,哪怕汉德鼓足最后的血性,暴喝着迎上去——一个照面,他就缓缓跪在了地上。 汉德心口到小腹,被锋利的军刀,狠狠划出了一道血口。 【作者题外话】:因三方渠道即将迎来推荐,需要存稿爆发,暂时每天先更新两章,见谅。 第541章 生死战之去死去死 空降到猫儿岛上的各国选手,总共48个人。 抛却跳伞时,遭雷劈或者被狂风吹到峭壁上活生生摔死的,估计还得存留45人左右。 这些人落地后,就为争夺熬过三天的饮食,展开了血腥厮杀。 高铁一个人,就干掉了七个。 再加上撒旦他们,当晚空降的选手,能有一半活下来,就很不错了。 直到最后的决战,除了始终没露面的撒旦,高铁、汉德等八人,佐藤牛他们五个,就是最后的十三个选手。 能活到现在的,肯定是精锐中的精锐。 但佐藤牛等人刚一出现,就对汉德他们形成了一面倒的屠杀。 四个人对上汉德他们七个人后,仅仅一个照面,就有三人被杀,一个重伤。 不是汉德等人武力值太差劲,是因为他们早早就献出了生命之水,这两天纯粹是靠“冬眠”来苟延残喘,直等最后决战来临后,才来到了沙滩。 可佐藤牛他们,一来是从没对谁贡献过水,二来在出现之前,五个人合力,杀了最强壮的一个盟友,极大补充了体力。 这样对比起来,走路都站不稳的汉德等人,怎么可能是这些兽类的对手? 一个照面损失近半,就是最合理的结果。 事实上,汉德等人在佐藤牛他们眼里,那就是案板上待宰的鱼。 佐藤牛双手擎刀,嘴里呀呀怪叫着扑向高铁时,压根没想过防守,更没打算让他躲过三次扑击。 他的判断,完全合理。 当佐藤牛扑来时,高铁也鼓足精神,要发出一声暴喝。 声音,却像被踩住脖子的鸡—— 连暴喝的力气都没有了,高铁再怎么牛比,能牛到哪儿去? 他能做的,就是和佐藤牛同归于尽! 哗! 就在高铁也没任何防守,双手持刀和敌人对冲过去时,一把海沙忽然抢先扑向了佐藤牛。 是克拉拉。 既然佐藤牛绝不会放过她,那她刚吃了个蛋,更是在死亡威胁下,体力恢复了一些时,为什么不撒沙,帮高铁杀敌呢? 佐藤牛扑来时,从高铁的眼里,看出了浓浓的不甘。 高铁不甘,是因为他真没想到,他这么牛比的人——现在拼尽全力,也只为追求和佐藤牛同归于尽。 这也让佐藤牛在瞬间,就清晰意识到,如果双方体力在一个水平,高铁会让他死的很有艺术感。 可惜啊,高铁为了救几个无辜者,把所有体力都浪费掉,现在能站起来,就已经是个奇迹。 佐藤牛心中狂笑着,压根不用理会高铁的同归于尽。 他有绝对的把握,就算站在这儿,任由高铁用刀戳他的心口,也戳不透衣服。 佐藤牛只需保护好眼睛,这个唯一被高铁死死锁定的命门,就好。 然后,佐藤牛就被迷了眼—— 再然后,佐藤牛嘶吼着,猛地歪头,让高铁刺向他右眼的军刀,在脸颊上划出一道血口,刺穿了耳朵。 “绝不能让他睁开眼!” 克拉拉一击奏效后,尖声高叫着,竟然张开双手,一个鱼跃,扑到了佐藤牛脚下,伸手就抱住了他的左腿。 这娘们也是玩命了。 不玩命不行啊。 假如任由“身强力壮”的佐藤牛,杀掉虚脱的高铁,接下来就是她们三个人。 她在尖叫时,并没有喊谁的名字,但科拉奇却已经咆哮着,也猛地扑过去,抱住了佐藤牛的右腿:“林宛儿,扬沙,扬沙!” 林宛儿扬沙? 扬——啥啊? 这孩子看到汉德被人一刀,就把心肝肺都割出肚子后,立即吓傻,迅速深陷“无我无他无世界”的至高境界中。 高铁一刀刺出去后,随即反手,横向割向佐藤牛右脖子。 佐藤牛眼睛里全是沙子,实在睁不开眼,但他对敌的本能却在,又是及时歪头,下巴上多了一刀血口。 明明站在哪怕一根小手指,就能碾死高铁的绝对优势上,现在却接连被刺伤,佐藤牛有多么的愤怒,估计只有天兆大神知晓。 他狂吼着,双手举刀,猛地往下刺去。 高铁伸刀去格,全力! 却依然无法格开佐藤牛的全力猛刺,最多在刀尖刺中科拉奇时,偏离了方向,狠狠刺在了他左后肩上。 科拉奇立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来赞美东洋人的勇猛。 可他也发了狠,依旧死死抱住佐藤牛的右腿,不住咆哮着林宛儿,快扬沙,绝不能让敌人看到东西。 林宛儿没有任何的回应。 高铁当然不会怪她,只能暂时放弃进攻,趁佐藤牛左手揉眼时,弯腰伸手抓沙。 高手对敌时,扬沙迷人眼这种行为,无疑是被人不齿。 高铁不在乎。 真正的血腥修罗战场上,比这个更卑鄙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的。 以命相博时,所谓的身份、风度之类的,那都是狗屁。 只是高铁刚抓起一把沙,眼角余光就瞥见寒芒一闪,对着克拉拉后心,狠狠刺下。 死死抱着佐藤牛左腿的克拉拉,已经张嘴,咬住了他的腿肚子。 这是她能给敌人,最大伤害的办法了。 却也能最大限度的,刺激到了佐藤牛的兽、性,勉强睁开眼,看准她的位置后,全力一刀,刺下。 噗! 血光四溅。 克拉拉的惊叫声,随即响起:“高铁!” 眼看佐藤牛的军刀,就要狠狠刺进克拉拉后心时,弯腰抓沙的高铁,俯冲扑在了她身上。 佐藤牛那一刀,狠狠刺中高铁的左肩。 难道,东洋人有喜欢刺人肩膀的癖好? 温热的鲜血,滴落在克拉拉惊叫时,张开的嘴里——让这娘们满血复活。 她伸手就夺过高铁的军刀,全力往上刺去。 吼! 佐藤牛发出的吼声中,全是不解、不甘的戾气。 他是真心不解,他明明身强力壮,怎么就搞不定几个虚脱了的人? 最多,他刺伤了高铁和科拉奇的左肩。 可克拉拉的那一刀,却从他撒尿的地方,斜斜刺进他小腹内。 直没至柄! 佐藤牛再也不管眼里的沙子,瞪大眼,满脸不信的神色,低头看去。 那个娘们疯了般,用力旋转着刀柄,把佐藤牛肾脏之类的东西,绞烂,母兽般的咆哮着去死,去死,去死! 然后,佐藤牛就按照她的意思,瞪大一双几乎要蹦出来的眼睛,仰面重重摔在了地上。 “去死,去死,去——” 克拉拉还在尖叫着,双手不住转来转去。 直到趴在她背上的高铁,沙哑的说道:“行了,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就不能省点力气?” 克拉拉娇躯剧颤了下,涣散的眼神,这才重新聚光,回头看着高铁,喘出的气息里,也全是血腥。 “就你这么凶残的娘们,谁敢做你情人?” 左后肩上还刺着一把刀的高铁,挣扎着从她身上爬起来,看向了汉德那边。 大家齐心协力杀掉佐藤牛,确实值得庆贺。 可那边,还有四个“佐藤牛”。 汉德等七人,都已经死光了。 他们临死前,只给那四个人,留下了几道“无伤大雅”的伤口。 在绝对优势的体能面前,任何要命的杀招,都变成了花架子。 “他们,要过来了。” 科拉奇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哑声说。 第542章 生死战之谁尿的最远 圣殿杯的最后决赛,是这样子吗? 当前的修罗战场,绝不是真正的战士,所想的那样。 而是人类,和兽类的厮杀。 吃人的佐藤牛等人,是兽类。 高铁汉德他们,是人类。 在惨酷的战场上,人类在兽类面前,总是处在绝对的劣势。 汉德等七个人,已经用生命证明了这一点。 高铁三人合力,才勉强干掉佐藤牛的事实,同样是人性无奈的咆哮。 最高的那个兽类,抬手擦了擦满脸的鲜血,向旁边走出几米,和其他三个同类,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 其他三个兽类,也都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他们已经杀光了汉德七人,随后就要干掉半死不活的高铁他们。 虽说他们都很惊讶,把他们联合起来的“盟主”佐藤牛,竟然被高铁等人联手干掉,但也没太当回事。 左右不过是占据绝对优势的佐藤牛,粗心大意,自取灭亡罢了。 他死了更好。 这也少了个夺冠的大敌。 四个兽类当前所考虑的,就是干掉高铁他们后,接下来该怎么自相残杀了。 “四个人,我们一人一个。这算是我们争抢冠军时,最后的热身吧。” 高个子兽类,左右看了眼,说:“我就吃点亏,杀那个华夏选手。” 他左边的兽类,看向了克拉拉:“我最喜欢听女人,临死前的哀嚎。” “我保证,会让那个小美女,在无痛中安静的离开。” “看来,我只能搞那个络腮胡男人了。” 随着最东边那个兽类,满不在乎的晃了下脖子,他们分工完毕。 四个兽类,可以好整以暇的分工,来挑选猎物。 克拉拉却只能在他们走过来时,抱住了高铁的胳膊,低声呢喃:“早知这样,我就该尝尝真正男人的滋味,美不美妙。” 傻瓜都能看出,高铁他们绝不是四个兽类的对手。 就算这厮人品大爆发,能和高个子兽类同归于尽,也无法改变克拉拉她们的悲惨命运。 清楚意识到这点的克拉拉,真心后悔,没有在还有些许体力时,尝尝高铁的滋味。 现在她想了。 还是无比的迫切,上帝却不会给她哪怕半分钟的时间。 就算给,也得让高铁硬——起来啊。 克拉拉右手不老实的伸向高铁某处时,却听他说:“你确实尝不到我的,但却能活着回家。” “什么?” 克拉拉手上的动作,顿了下时,忽然听到了口哨声。 她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身穿迷彩,身材丝毫不逊色她的女人,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吹着口哨,扭着小蛮腰,好整以暇的从树林中走了过来。 这女人,也是参赛选手? 她怎么现在才出来? 面对这么血腥的场景,她怎么能有心思吹口哨—— 就在克拉拉盯着那娘们发呆时,科拉奇说话了:“高、高铁,你认识她?” 高铁笑了下,慢慢坐在了沙滩上:“还记得我和你们说过,本次赛事的冠军,只能被我们华夏夺走的事吗?” 克拉拉也蓦然明白:“她,就是你的同伴!她放任你来消耗别人的实力,却始终蛰伏,等待最后的决战。” 高铁还有个同伴,始终隐匿在猫儿岛的事,克拉拉等人那晚就知道了。 但随着这两天的痛苦煎熬,克拉拉他们都忘记了这号人。 现在,她出来了。 而且,闪亮登场的方式,还是这样的悠然自得。 克拉拉从撒旦蛇儿般扭着的腰肢中,看出了蕴含着的可怕爆发力,低声说:“她、她也吃了人。” 高铁眉梢微微抖动了下,淡淡的说:“不过,她肯定不会杀你们。所以,你们能活着回家。” 骚、气十足出场的撒旦,立即让四个兽类,感受到了惊涛骇浪般的杀气。 他们再也不理睬高铁等人。 几个等死的软脚虾,有啥可关注的? 四个兽类对望了眼,都笑了,异口同声的问:“谁先上?” 最后的拼死决战之前,杀掉这个骚不啦唧的娘们,能最大限度让肾上某种物质的激增。 高个子兽类,忽然发出一声龌龊的笑声:“谁尿的远,谁先上。” 他这个颇有艺术感成分的建议,立即得到了其他三个兽类,异口同声的支持。 然后,他们就对着撒旦,解开了裤子。 撒旦口哨声,不停。 可她的人,却忽然在狂风中,化成一道模糊的魅影,飘向了高个子兽类。 高个子兽类,刚把家伙掏出来。 然后,他就发出了一声,足够震惊全世界的惨嚎。 惨嚎声中,一块带血的东西,被风吹出了好几米。 “你的块头挺大,玩意却很细。简直是让我失望——唉。” 撒旦幽幽的叹息声中,右脚在沙滩上猛踢了下。 呼! 狂风吹着沙砾,扑向了左边几米处的某兽类。 他下意识的抬手,遮住了脸,成功挡住了沙子,却没躲过悄无声息从脖子下,划过的贴身魔吻。 等这个兽类,双手捂着脖子,缓缓跪倒在沙滩上时,高铁重重松了口气,说:“她没吃人。” 撒旦如果像佐藤牛等人那样,吃了人,那么她在出现时,就不会那样风、骚。 不会趁四个兽类被她的风、骚所吸引时,鬼魅般的扑来,割掉高个子的那个啥后,又踢起飞沙,趁某兽类本能的抬手挡住脸时,用贴身魔吻割断他的脖子。 连杀两个兽类的撒旦,只是最大限度利用了她的女性魅力,和超凡脱俗的贴身厮杀技巧。 简单的来说,撒旦能连杀两名兽类,就是出其不意的取巧。 她假如真像兽类那样体力充沛,只会让四个兽类,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凶残! 正如高铁所料的那样,撒旦电闪般连杀两个兽类,再扑向第三个时,就被人一脚,踹中小腹,倒飞了出去。 撒旦刚才能连杀两人,就已经几乎耗尽了她所积蓄的体力。 要不然,她扑向第三个兽类时,速度也不会慢了一半,被人从容起脚,踹飞。 克拉拉见状,立即惊叫一声。 撒旦重重落地时,高铁翻身爬起,用力咬了下舌头,剧痛立即产出了些许力气,让他迈开了腿。 一脚踹飞撒旦的兽类,也立即明白她是强弩之末,哈哈狂笑着,扑向了她。 而另外一个兽类,也在看出什么后,不再理睬撒旦,看向了高铁。 他很清楚高铁为什么走过来,无非是帮撒旦罢了。 正好,也免了他过去杀人的力气。 “你的同伴,确实可怕。尤其寻找战机,杀人时的动作,都正确的让人吃惊,可惜,她还是会死。” 身材好像坦克般粗壮的兽类,狞笑着走过来时,对高铁说:“我真没想到,上帝会如此青睐于我。竟然能让我,笑到了最后。” 高铁停住了脚步,看着坦克兽类背后,冷声说:“你有什么资格,笑到最后?” 坦克兽类一楞,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那个踹飞撒旦,随即一个虎扑,狠狠砸在她身上的兽类,现在正被她一把推开。 他仰面躺在沙滩上,脖子上呲呲的向外冒着血。 他那双眼里,全是“我怎么会死了呢”的不解。 第543章 生死战之你爱上了我 如果这个兽类一脚踢飞撒旦后,没有按照常规作战方式,虎扑过来,狠狠砸在她身上,而是保持足够的警惕,围着她转圈接连起脚,至少得有六成的把握,如愿。 可惜的是,他迫不及待想扑在撒旦身上,让她知道他有多男人—— 然后,撒旦就趁机让他知道了,她有多女人、不,是让他知道,啥叫顶尖贴身格斗高手。 撒旦在连杀两个人后,确实是强弩之末。 不过她再怎么强弩之末,也没“末”到扑向敌人时,却被他一脚踹飞的地步。 她只是用这种方式,告诉某兽类:“我没力气了,来呀,来杀我呀。” 圈套。 撒旦设下的这个圈套,需要高铁的配合。 毕竟现场还有个兽类——他们要是都扑向撒旦,她就危险了。 撒旦希望,高铁能看出她在做什么,帮她吸引坦克兽类。 高铁只需站起来,向这边走来就好。 一切,正如撒旦所希望的那样。 当坦克兽类满脸的不屑,看了她一眼,就迎向高铁时,也证明某对男女的默契配合,完美实现。 撒旦轻松割断某兽类的脖子,奋力把他推开时,大张着嘴巴喘着,却发出了一声腻腻的鼻音。 这娘们,真浅草—— 肩窝中刀后,就算疼的受不了,也别发出这种声音好吧? 最后一个兽类,呆了。 他真心搞不懂,临时“战友”咋就被割断脖子了呢? 他在为这个问题纠结不已时,也错过了最后能活着夺冠的机会——高铁低吼着,全力狠狠撞了过来。 公牛那样。 他在撞向坦克兽类的同一瞬间,撒旦忽然急促向这边翻滚。 坦克兽类猝不及防下,被高铁狠狠撞在肚子上后,立即踉跄着后退,噗通坐在了沙滩上。 他本能的双手撑地,要翻身跃起时,将将滚到他身边的撒旦,及时抬手! 一抹寒芒,飞闪即逝。 咔嚓! 一声炸雷,随着坦克兽类脖子里的鲜血飙出,当头炸响。 不知何时,惨淡的太阳,已经被乌云遮住。 狂风,忽地大起来时,有雨丝落下。 大海的水,也浑浊了起来。 就仿佛有个海怪,在下面拼命的翻滚着。 哗—— 从第一滴雨水砸下,到天忽然漏了那样,倾洒下来,最多只有半分钟的酝酿时间。 冰冷的雨水打下后,呆呆跪在沙滩上的克拉拉,才发出一声高亢至极的尖叫,抬头,闭眼,张大嘴。 科拉奇则好像土拨鼠那样,奋力在沙滩上挖坑。 他要积攒雨水,喝个够! 林宛儿终于醒来。 她那歇斯底里,却又满含稚气的哭声,透过雨雾传到高铁耳朵里,简直就是天籁啊。 能哭,就证明还活着。 当高铁咽下第四口雨水,感觉生机正像毒草那样,在他身上疯狂蔓延时,有人滚到了他身上。 撒旦。 这娘们好像蛇那样,缠住高铁后,就霸道无比的狂吻了下来。 直等高铁感觉快被憋死,才想到他可是男人,怎么可能被女人强吻? 暴雨中,高铁推开撒旦,大大吸了口气,连同雨水—— 剧烈的咳嗽声,随着他翻身骑到这娘们身上,捏住她下巴,咬住她舌头,停止。 克拉拉终于喝够了水。 她从没想到,雨水原来是这样的甘甜,可口。 她能感觉出,她浑身的细胞,都在欢呼雀跃,浑身充斥着蓬勃的动力,特想骑着高铁,尖叫着策马狂奔—— 还是算了吧。 那个几乎是在眨眼间,就杀掉四个兽类的可怕女人,正“霸占”着克拉拉的高铁。 她实在不敢过去。 反倒是满脸沙子的科拉奇,正用发光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无比的渴望。 克拉拉却给了他个白眼后,把林宛儿揽在怀中,低声安慰着她。 要不是波浪越来越大,大有冲上猫儿岛最高处,把所有东西,都倒卷回海里的趋势,估计撒旦还不会松开高铁。 说不定,她会把这厮就地正法。 树下。 高铁倚在树身上,看着还在波涛汹涌的沙滩上,孩子般来回跑的克拉拉她们,幸福的叹了口气。 一颗烟,递到了他嘴上。 高铁看了眼撒旦,没问她从哪儿找来的香烟,只是点燃后贪婪的深吸一口,闭上眼,半晌后,才吐出了一口烟。 还有一句话:“总算,结束了。” 撒旦抬手,拢了拢鬓角的发丝,双手抱住屈起的双膝,也看着林宛儿她们,笑了下:“还没结束。” “我说结束了,是华夏终于夺冠了。” 高铁又用力吸了口烟,看着她:“能为华夏拿到某油田十年的开采权,这足够告慰我的在天之灵。” 撒旦问:“你真没杀我的把握?” 高铁想了想,如实回答:“只有三成。” 撒旦不屑的撇撇嘴:“我是不会给你机会的。” “答应我,让她们回家。” 高铁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吐掉湿透了的半截香烟,站了起来。 撒旦却说:“我希望,你能送她们回家。” 高铁一楞,撒旦又说:“只要你跪在我面前,向我伟大的主人忏悔。” 高铁抬头,看着还在瓢洒暴雨的云层,问:“咱们去哪儿?我希望,我能死的壮烈些。” 撒旦缓缓站起,怔怔的看着他,半晌后,才伸手,板住他的后脑,轻轻吻了下他的嘴,转身:“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她说的好地方,就是猫儿岛的最高点。 西边,就是峭壁。 下面,就是不住汹涌的浪头,狠狠拍在石头上时,发出的轰鸣声,让高铁听后,不寒而栗。 撒旦走到崖边,探头看着下面,问:“这地方,你还满意么?” “当然不满意。我的死,只能石破天惊,山河变色——” “现在不住的打雷,闪电乱窜,暴雨倾盆,波涛汹涌,大海都在愤怒。” “好吧。” 高铁抬头四下里看了一圈,点头:“这儿,也确实是猫儿岛最适合壮烈的地方了。我想,我的在天英灵,也会对这地方满意的了。” 撒旦转身,到背着双手,看着他的眼神,很复杂:“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比方,你还没找到叶星辰。甚至,你还不知道她在哪——” 高铁抬手,打断她的话:“我不想死之前,还带着满腹的不甘。” “好吧。” 撒旦好像笑了下,忽然说道:“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跪下来求我。” 高铁立即晒笑:“切。男儿膝下有黄金。何况,让我对一个妞儿下跪求饶呢?那也太有损我男人的尊严。” 撒旦往前走了两步,死死盯着他,任由雨再大,也不眨眼。 高铁被她看的心中发毛,干咳了声时,她说:“你不求我放过你,是因为你爱上了我。” “放屁!” 高铁立即兔子般的蹦起,扯着嗓子的嚎:“傻蛋娘们,你也太天真了吧?像我这种顶天立地的热血男儿,会爱上你?” 撒旦无视高铁的咆哮,轻声说:“48名各国选手,只能有一个人活着离开。你情不自禁的爱上了我,舍不得我死。所以,你不求我。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句话,只适合那些梗直的蠢货。高铁,你不蠢。” 第544章 生死战之伟大的爱情 圣殿杯毫无人性的赛制,注定48个各国选手,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 撒旦说,只要高铁能跪在她脚下,就会放过他。 她说的不错。 高铁这种人渣,压根不在乎面子不面子的。 不然,在和佐藤牛厮杀时,也不会和克拉拉、科拉奇联手“欺负”人家了。 可他要是跪求撒旦——就得杀死她。 搁在以往,老天爷对高铁说,只要你下跪求饶,就让撒旦去死,这厮马上就会问:“要磕几个头?” 撒旦没有看错,高铁不求饶,就是因为舍不得杀她。 “可我会杀你。在我心中,你永远无法和我伟大的主人相比。” 撒旦眸光一凝,举起右手的军刀:“来吧,让我们放手一搏。” “那就放手一搏。” 高铁晃了下脑袋,听到脖子发出咔吧咔吧的爆豆声后,双手紧攥军刀,放在右肋下,死死盯着撒旦的眼睛,好像过了一万年那样,蓦然暴喝一声:“嗨!” 咔嚓! 一个最响的炸雷,忽然当空劈下,打在了距离沙滩数百米的海面上。 立即,有龙蛇电窜着,向天上的云端暴舔。 还在高举着双手,张大嘴迎着暴雨的克拉拉,娇躯一颤,睁开眼。 然后,她就看到有个人,从猫儿岛最高的地方,好像风筝那样,直直的飘落到了大海里。 那是谁? 克拉拉一呆时,耳边响起林宛儿凄厉的叫声:“高——铁!” 高铁? 高铁! 克拉拉眼前突然一黑,脚下踉跄了下,坐在了沙滩上。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彻底缓解了克拉拉等人的“旱情”,让她们三个人的生命力,迅速恢复,无视滔天的巨浪,只想在海边载歌载舞到筋疲力尽,全然忘记了别的事。 老天爷看不惯,打了个霹雳。 这是在提醒她们:“傻乐个毛线呢。不知道高铁还要和那个可怕的女人,最后殊死搏斗吗?” 撒旦有多么的可怕,无论是克拉拉和林宛儿,还是科拉奇,都是亲眼所见。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都知道高铁因救林宛儿,体能消耗的厉害。 哪怕及时补充水分,恢复力气,也不是撒旦的对手。 何况,林宛儿还没发烧时,高铁就坦言,他的队友,才是最有可能夺冠的。 兽类的全军覆没,及时而来的甘霖,让克拉拉等人的生命之花再次盛开等欢喜原因,没看到高铁和撒旦,啥时候去了最高处,进行冠军争夺战。 就算看到了,那又怎么样? 高铁自己都坦言,他不是撒旦对手了,那还有什么理由,活下去。 “他就这样死了吗?” 克拉拉望着最高处,只感觉她的魂魄,在暴雨中漂荡时,忽然听科拉奇惊声叫道:“林宛儿,回来!不要过去,危险。” 她连忙抬头看去。 就看到林宛儿正疯了那样,往最高处跑去。 科拉奇随后追赶。 只是林宛儿刚冲到树林面前,突然有直升机的轰鸣声,自东边海面上传来。 克拉拉下意识的回头,就看到一架直升机,好像从海里冒出来那样,呼啸着疾飞而来。 从她的头上飞过,荡起的劲风,夹杂着雨水,狠狠打在克拉拉脸上,很疼。 低空飞行的直升机,很快就追上了林宛儿。 飞机从科拉奇头顶飞过时,他连忙趴在了地上。 几个人直接从飞机里跳到地上,一个人抬手,就抓住了林宛儿。 这几个人,都穿着迷彩,戴着头盔,怀抱微冲。 林宛儿刚挣扎了几下,就被两个人抬起,往飞机舱门举去。 “这是赛事主办者。他们等高铁死后,立即从岛后隐藏的地方飞出来,接我们走。” 两个跑过来,抬手恭请克拉拉登机的迷彩男,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的猜测,没错。 克拉拉好像做梦那样,登上了飞机。 直升机轰鸣着,沿着沙滩往岛后飞去时,克拉拉终于清醒。 她扒住舱门,冲高铁落水的海域那边,哭着哑声叫道:“我不想走!我想带他一起走。我想带他,一起走。” 只是她哭泣的声音虽大,却很快被暴风雨,飞机的轰鸣声,给吹割的支离破碎。 终于,在直升机几乎是贴着海面,消失在了雨雾中后,猫儿岛除了风雨声,就再也没有了别的声音。 哦,还有心跳的声音。 是高铁的心跳。 他的心,虽然还在有力跳动着,他却泥塑那样跪在崖头,一动不动。 眼前,有相同的画面,不住来回的闪映着。 高铁双手擎刀,用最快的速度,狠狠扑向撒旦。 他承认,他可能真爱上这个娘们了。 为此,他还纠结不已:“很多人都说,爱情是完整的。我既然是爱叶星辰的,怎么又爱撒旦呢?难道,老子是受郭务卿那个沙比的影响,可以把一份爱,切割成很多片?” 这个问题太难了。 高铁要想找到答案,估计得用一辈子。 但圣殿杯赛事的主办者,最多只给他半小时。 再过半小时,赛事就会结束。 如果他和撒旦都活着,就等于放弃了冠军,更不会有人来接他们离开猫儿岛。 幸亏,高铁死后,就会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来寻找这个答案。 但他在临死之前,要和这娘们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最好呢,是毁了她的花容月貌—— 老子既然要死翘翘了,怎么着也得带走她最值钱的东西,以免落到活着的男人手里。 高铁对撒旦怒吼着扑去时,她也发出一声长啸。 看来,她要在长啸中,为高铁悲摧的人生,画上个不圆满的句号。 只是她的啸声虽尖,却远远比不上炸雷。 在那个最响的炸雷,狠狠击打在海面上,溅起万道银蛇乱窜时,高铁的军刀,狠狠刺进了撒旦的小腹。 撒旦就像被高速驶来的列车,狠狠撞上那样,向悬崖下的大海疾飞而去。 “怎么会,这样!?” 高铁蓦然呆住,就看到划着弧线往下落的撒旦,左手捂着中刀的小腹,右手却在唇上轻拍了下,接着放在嘴边,冲他吹了个香吻。 她,满脸解脱了的幸福笑容。 死在高铁手里,让他成为最后的冠军,这才是撒旦最想要的结果。 也只有这样的结果,她才能对得起伟大的主人。 对得起,撒旦伟大的爱情! 她真无法为了给德古拉伯爵报仇,就杀掉她爱上的男人。 可她不杀高铁,就对不起主人。 撒旦既想对得起主人,又想对得起她的爱,就只能——死。 哗,哗哗。 也不知过了多久,狂风停止,暴雨收敛,愤怒的大海,再次逐渐平静下来。 漫天的乌云散开。 圆盘般的皓月,重新挂在了天上。 喵呜—— 一声不知从哪儿传来的猫叫声,把高铁从空灵的境界,拉回到了现实中。 他回头看去。 在他背后数十米的山下,站着几个黑影,一动不动好像幽灵那样。 海滩上,停着一架直升飞机。 高铁知道,这些人就是圣殿杯主办方派来,迎接他这个最后的冠军。 “抱歉,让你们久候了。” 高铁笑了下,特有礼貌的道歉后,刚站起来,就感觉眼前一黑,迅速深陷无尽的深渊。 第545章 高铁夺冠了 张明驹坐在某茶馆靠窗的座椅上,呆呆望着月亮,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很久了。 他在等案几上那部手机,响起。 只有那部手机响起,才证明华夏参加圣殿杯赛事的选手,夺冠。 他相信,在这个时刻,有很多人,都在等这部由赛事主办者提供的特殊手机,响起。 他们都是领队。 不知道圣殿杯赛事惨酷的人,永远也不会相信,世界上还有这么变态的赛事。 偏偏,哪怕赛事再怎么惨酷,绝大多数国家,都会派遣猛士参赛。 张明驹其实不想在这儿等,这部永远都不会响起的手机,可能会响起。 他更想在荒郊野外,或者河边。 半小时。 八点四十到九点十分,手机如果没有响起,就证明本国两名参赛者,折戟沉沙。 九点十分后,手机还没响起,张明驹可能就会重重跪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肆无忌惮的嚎啕大哭,为那些随他去俄国,回来时却变成尸体的勇士,哀伤。 如果手机爆响,张明驹还会哭。 为那些随他去了俄国,回来时却变成尸体的勇士,而庆幸。 不是圣殿杯参赛国的领队,压根不会感受到压在心头的那座山,有多么的沉重。 与其说张明驹在赏月,倒不如说,从八点半到现在,他就压根不敢看时间。 等待,从来都是一种最痛苦的折磨。 可粟嫣然一个电话,却硬生生改变了张明驹要去荒郊野外,或者河边等消息的计划。 粟嫣然让他来这家茶馆。 茶馆的三楼,都已经被她提前包了下来。 她要和张明驹,一起等待圣殿杯最后的消息。 张明驹无法拒绝。 因为粟嫣然是高铁的爱人—— 只是,号称头号小良家的黄馨雅,怎么也在场? 而且就凭张明驹的目光,不难看出小良家的脸蛋,也和粟嫣然那样的憔悴,眉宇间的忧愁之色,甚至更浓。 但张明驹在稍稍愕然后,就对黄馨雅含笑点头,话也没说一句,就坐在了她们对面,看向了窗外。 “现在几点了?不会早就过了九点十分了吧?我要不要看看时间?” 当一辆经过楼下的车子,轻轻鸣了下笛后,张明驹才眨了下眼,心中这样想。 嗡、嗡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忽然传来。 张明驹立即蓦然转身。 他的视线,因他转身的速度太快,还没捕捉到映入眼帘的影像,就已经伸手,抓起了手机。 老款的手机屏幕,依旧是黑色的。 并没有来电。 张明驹连忙按了下开锁键——九点零九分。 豆腐块般大小的屏幕上,并没有任何的来电显示。 既然没来电,它怎么会震动? 张明驹这样想时,突听一个磕磕巴巴的声音传来:“对、对不起。是我的手机,我忘记关机了。” 和粟嫣然并肩坐在张明驹对过的黄馨雅,脸色通红,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也没看来电显示,就狠狠按下了关机。 “哦,没事。呵,呵呵。我也忘记,我的手机真要来电,就会有铃声的。” 张明驹强笑了下,能看到他用力抓着手机的右手,正在不住轻颤着。 粟嫣然看着他手里的手机,轻声问:“现在,几点了?” “还有三十五秒,就是九点半。” 张明驹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拼命想做出镇定的样子,但他发颤的手,和声音,都暴露了他的紧张。 更多的,则是绝望。 圣殿杯赛事的主办方,会在八点四十到九点十分,这半个小时内,通知夺冠国的领队。 虽说有半小时的时间,但主办方没必要在最后几十秒内,才给夺冠国的领队,打电话吧? 所以尽管还有三十多秒,主办方提供的这部手机,才会自动烧毁,可无论是张明驹,还是粟嫣然俩人,都不觉得它会来电了。 高铁,死了。 这四个字在黄馨雅舌尖打着转,总想冲出来,却被她用力闭紧的嘴唇,憋在嘴里。 粟嫣然倒是半张着小嘴,随时能说什么的样子——眸光忽然涣散的人,还能说出啥正常的话来? 张明驹看着手机屏幕上,不住跳动的描述,绷紧的神经,忽然全部放松。 始终在颤栗的心,也安静了下来。 这是心死的正常表现。 他忽然说话了:“十,九,八——” 他在倒计时。 主办方卡着点,给夺冠国打电话“报喜”的可能性,最多只有万分之一。 张明驹也压根没奢望,手机会在这几秒钟内爆响。 他还倒计时,除了是本能的反应外,更像在对所有牺牲在圣殿杯赛场上的勇士,轻声说——对不起。 “二。” 张明驹说出这个数字后,就要放下手机。 还有一秒钟,手机就要自动损毁。 “一。” 提前了零点三秒,念出这个数字的人,是粟嫣然。 叮叮当当! 张明驹的世界,蓦然大亮! 这是因为坐在他对面的两个女人,在听到爆响起来的手机铃声后,双眸在电光火石间绽放出的亮泽,甚至都压过了茶馆内的灯光,窗外的皓月。 张明驹几乎是用最大的力气,按下了通话键。 一个分不出男女,也没任何感情的声音,马上传来:“高铁夺冠。请登陆圣殿杯赛事的网页后台。” 嘟—— 还没等张明驹对这两句话,产生任何反应,随着一声忙音,手机忽然蹭地轻响,冒出了一股子白色的浓烟。 电路板烧毁的气息,很难闻。 可张明驹三个人,此时却觉得这味道,比世上最醇香的美酒,还要好闻。 高铁夺冠。 高铁——夺冠! 就在张明驹全身颤抖起来时,一瓶香槟,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他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的心,在酣畅淋漓的嚎哭,告慰战死在擂台上的六名兄弟们,你们的牺牲,终于得到了超值的回报。 呲—— 直到一股子冰冷,却散着芬芳的酒水,直直呲到了他脸上,张明驹打了个冷颤后,才回到了现实中。 双手举着香槟瓶子的粟嫣然,满脸的泪水,对张明驹疯了般的晃动瓶子,让代表胜利的酒水,尽情泼洒向他。 张明驹忽然大吼一声,丢掉废了的手机,劈手夺过瓶子,对准了粟嫣然。 在粟女皇抬手捂住脸,发出好像在哭,又像是在笑的尖叫声中,张明驹的泪水,也哗的冒了出来。 他没擦。 喜悦的泪水,肆意的流淌,才是最应景的。 只是,他和粟嫣然都在流泪,某个头号小良家,凭啥坐在那儿,满脸呆比样的看热闹啊? 把酒瓶口对准她,她就不会这样了。 果然如此! 随着张明驹上下晃动的酒瓶子,酒水特流氓的,从她领口内钻了进去。 冰凉的酒水,让黄馨雅尖叫了声,蹭地跳起来,刚要逃走,却想到了什么,又从沙发后面拿出了一瓶香槟。 听到女人的叫声后,守在楼梯口的郑曦,用最快的速度扑了上来。 看到三个各自举着一瓶香槟的男女,哭着,笑着,嚎着对其他俩人狂喷酒水后,郑曦就明白了。 她倚在栏杆上,看向窗外的月亮,轻声说:“高铁,好样的。” 第546章 你可以去拜见圣女了 狂欢! 必须要狂欢。 至于身份啥的,不重要。 尤其随着头号小良家,竟然站在桌子上,疯狂摇摆起了一头秀发后,张明驹独自跳起了探戈,粟嫣然则高举着双手,尖叫着为他们的表演,发出由衷的赞美后,郑曦立即转身下楼。 恰好,茶馆老板闻讯赶来,正要委婉的提醒三楼几位客人,这儿不是迪厅。 郑曦拿出一张卡,摔在老板怀中,淡淡地说:“三十万,包下整个茶馆。” 香槟酒,拿出三十万包下整个茶馆,是粟嫣然来之前,就准备好了的。 老板立即咽下劝说之词,转身吩咐手下,去和各位客人笑脸解释,就说今晚有几个精神病人,跑来茶馆了—— 随着小良家的娇躯后仰,秀发垂到桌面,抬起右手和左腿,摆出一个煞是迷人的姿势,狂欢结束。 说不出的疲惫,立即潮水般的涌来。 张明驹抬手擦了擦脸上的酒水,看着两个散了架般,依偎在沙发上的女人,满脸的感慨。 他是真搞不懂,高铁在京华呆了没几天,就把这两个最有名气的女人,给掳获了呢? 如果只是粟嫣然,张明驹还没觉得有啥。 毕竟高铁那种浪子,从来都是豪门大家闺秀梦中的主角。 可黄馨雅是谁啊? 她可是被好事之徒,从上百符合大家胃口的已婚贵太太中,挑选出来的超级小良家。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她不顾一切,死心塌地被高铁骗呢? 张明驹只是好奇,却绝不会多问。 他稍稍整理了下衣衫,含笑提出了告辞。 张明驹获悉高铁夺冠的第一时间,没向上面汇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就已经是“罪过”。 “明驹,你先等等。” 粟嫣然站起来,轻声说:“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黄馨雅马上问:“需要我回避吗?” “不需要。” 粟嫣然笑了下,又看向张明驹:“前几天,你说和高铁一起去参赛的人,是绑架靳幽城,逼着他跳楼的撒旦。那时候,你虽然没说什么,但我能看出,你对他们能杀到最后的决赛,有很大的把握。可对他能活着夺冠,没任何的希望。” 来自西方的撒旦,有多么的厉害,粟嫣然已经知道了。 张明驹也告诉她,撒旦在彼得监狱秒杀东洋人时,是多么的血腥残忍。 可就这样一个恶魔,也参赛后,怎么会让高铁夺冠? 高铁夺冠,就证明其他选手,全部挂掉。 张明驹听粟嫣然这样问后,立即明白她想知道什么了。 他沉默了片刻,才轻声说:“只有一个可能。撒旦——” 粟嫣然忽然阻止了他:“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 黄馨雅却是满头雾水,希望张明驹能说完。 但既然粟嫣然已经阻止了他,她也不好再问。 相比起芳心里早就住进个魔的粟嫣然,黄馨雅对高铁的了解,基本还是在身体那方面。 粟嫣然端起茶杯,喝了口,才说:“到现在,还没有叶星辰任何的消息么?” 高铁出国,本意是搜救被撒旦掳走的叶星辰。 他不得不代表华夏参加圣殿杯后,张明驹有责任,帮他做还没做完的事。 张明驹摇头:“我已经动用了所有的眼线,可她好像从人间蒸发了那样。不过,估计高铁已经知道了。” 既然撒旦爱上高铁后,能甘心死在他手里,帮他夺冠,那么把叶星辰的下落告诉他,也很正常。 粟嫣然的秀眉,却皱了下。 张明驹纳闷:“怎么,嫣然,你觉得撒旦不会把叶星辰的下落,告诉高铁?” 已经明白什么的黄馨雅,插嘴:“如果撒旦没有爱上高铁,她也许会说出叶星辰的下落。” 张明驹更加不解。 根据他的推测,爱上高铁的撒旦,为了帮他夺冠,都甘心去死了,怎么不会说出叶星辰的下落? “明驹,你不是女人,还是个正人君子。所以,你不了解女人的思维。” 粟嫣然苦笑了下,岔开了话题:“那天你还说,圣殿杯的决赛场地,会在不丹举办。而且,赛期也会是一周左右。还有,历届圣殿杯都会全场现场直播。可为什么,我注册那个网站的会员后,却无法充值看各国出线后的赛事?” “圣殿杯的赛程,临时改变。这个,我也是在高铁等人启程后,才收到的消息。” 张明驹摇头,若有所思的说:“收到赛制彻底改变的消息后,我总有种说不出的预感。” 他的话音未落,粟嫣然就轻声说:“这届圣殿杯赛制的改变,好像专门为了华夏,为了——高铁。” 张明驹眉梢抖动了下,却没说什么。 “好啦。我不问了。呵呵,再问,就会让你怀疑我是间谍了。” 粟嫣然恬静的笑了下,缓步走到窗前,看着天上的月亮,好像在喃喃自语:“忽然间,我特想去不丹看看。” 黄馨雅说话了:“你去不了的。因为不丹那个弹丸之地,好像还没和我国建交。” 随着巨龙的腾飞,世界上大多数国家,都和华夏建交。 但不丹,却是小部分没和华夏建交的国家之一。 并不是因为不丹人有多么的傲气,实在是因为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不方便和华夏建交。 不丹,是喜马拉雅山脉东段南坡的一个内陆国,总面积三五多平方公里。 它在八世纪时,还是吐蕃的一个部落。 后来蒙古铁骑席卷天下时,不丹受宣政院管辖,直到清朝才分家单独过日子,深受藏族文化的影响。 纯内陆国,国家闭塞,经济相当落后,但国民幸福指数却很高—— 等等,都是这个国家最大的特色。 迄今为止,不丹已经和21个国家建交,全因特殊的地理原因,和三哥家尤为的好。 而做梦都想成为亚洲超一流强国的三哥,和华夏的关系,从来都不是太和睦。 夹在两个大国之间的不丹,只能二选一,却因喜马拉雅山脉这道天堑,把它和华夏无情的分开,不得不依仗三哥,不和华夏建交,也是很正常的。 同样,不丹国民的幸福指数超高,主要还是受三哥家的影响。 毕竟右手吃饭、左手擦屁股,全年有一百多个假期、吃饱喝足就会倚在墙根下晒太阳的三哥家,国民幸福指数世界有名,不丹既然唯它家马首是瞻,国民能不幸福吗? 敢不幸福? 当然,再穷,哪怕兔子不拉屎的国家,也会有富人存在。 何况没多少企业的不丹,风景是出了名的秀丽,兔子很多—— 吉格旺,就是不丹丁点的贵族之一。 他的家族企业,以旅游、酒店等为主。 以往吉格旺老爷走在大街上,人们只会老远,就闪避到路边,双手合十,对他致以最最恭敬的问候。 哪怕是国王呢,和吉格旺老爷说话时,也会客客气气的。 但现在,万民敬仰的吉格旺老爷,却在来到一扇门前后,就立即匍匐在了地上。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一个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还没任何感情的声音,冷冰冰的响起:“你可以进去,拜见圣女了。” 第547章 我的名字叫宙斯 听到这个声音后,吉格旺老爷的身子,立即轻颤了下。 头,也埋的更低。 其实吉格旺怕的不是这个声音,而是这个声音的主人。 越是在比赛的国度里,那些鬼怪的思想,就越是盛行。 越是贵族,就越是偏信这种思想。 所以这个全身百分之八十烧伤的女人,在吉格旺老爷的心中,就是从魔界来的魔女。 这样都不死,不是魔,是什么? 尤其魔女刚出现在吉格旺老爷的豪宅园子里,护院的武士,立即吆喝着挥舞着弯刀,试图抓住她时,她只是看似很随意的挥了挥手,弯刀就到了她手里。 再然后,那两个吉格旺老爷的家仆,就捂着不断冒血的脖子,瞪大眼睛瘫倒在了地上。 不丹严禁使用枪械的。 这条律法,获得了所有贵族的大力赞成。 反正国家除了好环境外,也没啥油井、铁矿美人儿之类的资源,穷的那叫一个叮当响,就算请别国犯境,人家都不一定来啊,何必搞啥现代化的武器? 更何况,国内还是有那么一小撮不服管教的刁民。 他们要是垂涎贵族,心生取而代之的歹念时,远距离杀人的现代化枪械,绝对是必备良药—— 民间不能有枪械,甚至宰牛杀、鸡刀这种能伤人的冷兵器,都不能擅自买卖。 每把刀,都要在官方登记,编号存档。 而像吉格旺老爷家护院所用的弯刀,更不是刁民能得到的。 但却被蒙面女人,轻松夺走,并顺手收割了他们的性命。 正在豪宅二楼阳台上,享受两个美女伺候的吉格旺老爷,见状大惊,慌忙拿出了防身所用的手枪。 不是顶尖贵族,是没资格拥有手枪的。 可不等吉格旺老爷打开手枪保险,那个原本在园子里的蒙面女,就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把一块玄铁牌,丢在了桌子上。 看到那个玄铁牌后,吉格旺老爷的立即呆比了下,随即慌忙喝退侍女,屈膝跪在了女人面前。 早在两千多年前,秦朝的陈胜吴广,就已经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话。 这句话,很有道理。 因为吉格旺老爷的祖上,也不是啥贵族,就是在草原上贩卖牲口的牛羊贩子。 但在数百年前的某天,吉格旺的祖先,却遇到了贵人——来自古希腊的一个超级贵族。 肯定是长生天的旨意,让这个希腊贵族,不远万里来到东方,帮助吉格旺的祖先,成为了不丹的贵族。 吉格旺的祖先,肯定会问,这是咋子回事嘛。 希腊贵族和祖先说了些什么?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就不说了—— 总之,吉格旺家族的后代家族,看到一块镂刻着正面是宙斯神像、反面是奥林匹斯山的玄铁牌后,就要对牌子的主人,致以最最恭敬的态度。 还要为牌子的主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如果吉格旺家族胆敢违背诺言,呵呵,长生天既然能让他们家成为贵族,当然也能让他们“返租”。 不是处在金字塔顶尖的人,是远远感受不到,失去当前一切的那种痛苦。 数百年来,吉格旺历代家主,从没敢生出要违背先祖承诺的心思。 哪怕吉格旺家族成为贵族后,贵人就从没出现过。 但每年,却有大批的财物,和人才,通过不同的渠道,秘密来到不丹。 算是半封建社会的不丹,土地绝对的私有化,吉格旺家族就掌控着一个秘密山谷。 那个山谷里,有上千人。 这些人,都是希腊贵人安排在这边的,以备不时之需—— 所谓的不时之需,是有那么一天,吉格旺老爷的贵人、现在成为西方第一隐世大家族的奥林匹斯家族,一旦发生内讧,兄弟阋墙这类的灾难,现任族长就会来这边避难,用这边储藏数百年的力量,东山再起。 吉格旺家族,就是贵人在这边扶持的掌柜。 如果吉格旺老爷不说,有谁知道已经连续举办十八届的圣殿杯赛事,就是那个命名为“圣殿”的山谷中人,暗中举办的? “铁牌出现,就证明贵人遭到背叛。圣女就会出现,动用圣殿谷的量,以图东山再起的时侯。” 这两句话,吉格旺家族的族长代代相传。 现在,玄铁牌出现了。 吉格旺老爷除了遵守祖先承诺,立即匍匐在蒙面女的脚下外,压根就没第二个心思。 他还没资格问,好像从魔界降临的女人,是怎么烧成那样子的,也不敢问,她是不是圣女。 幸亏这个快要被烧成碳的女人,不是圣女。 要不然,多年来幢景圣女会有多么光彩夺目的吉格旺老爷,会失望的。 玄铁牌出现后,吉格旺就做好了随时被圣女接见的准备。 这些天内,他每天都会沐浴更衣三次以上。 此时此刻,吉格旺老爷终于要见到“心仪已久”的圣女了。 他站起来,弯腰缓步走进了他家酒店最高档的客房内。 这间客房,从酒店建成那天开始,就从没对外开放过。 只有圣女驾临后,这扇门才能开启。 房间里的装潢,能让沙特王子的卧室,也自惭形秽。 用黄金马桶? 呵呵,那就是爆发户才用的东西,俗不可耐! 这间套房里的马桶,是用号称寸檀寸金的紫檀,雕刻而成后,又镶嵌上了宝石。 随便扣下一块来,去苏黎世拍卖会上,都能拍出海洋之心的价格—— 吉格旺走在纯手工的波斯地毯上,好像踩在云端里。 他还是不敢抬头,却能根据弥漫在空气中的淡淡幽香,精准捕捉到圣女存在的方向,和距离。 然后,他就再次匍匐了下来。 “吉格旺,起来说话。” 圣女的声音,很脆,带有刚成年女孩子特有的青涩。 “谢过圣女。” 吉格旺轻声道谢,慢慢的爬起来,后退两步后,却依旧垂首。 他站起来后,看到了一袭拽地白袍。 这间客房从建成的那天起,就置放了十二件这样的白袍,等待圣女的降临。 吉格旺也曾经幻想过,圣女穿上白袍后,风度得有多么的飘逸脱俗。 想不出来。 现在,他却看到了。 哪怕,吉格旺只看到一双小腿的白袍,就能立即脑补,圣女不愧是——圣女。 圣女又说话了:“吉格旺,我不习惯和低着头的人说话。那样,我无法通过他的眼睛,看清他内心的想法。” 虽说她贵为圣女,不喜欢别人心中有杂念,但也没必要说的这般直白吧? 圣女,其实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子。 吉格旺心中一动时,慢慢的抬起了头。 然后,他就呆愣当场。 当吉格旺绞尽脑汁,来搜刮他所知道的形容词,来形容圣女仙子般的容颜,冰山雪莲般的气质,却始终想不出最恰当的时,就会成为当前的呆比样。 圣女并没因吉格旺看到她绝美容颜后,就变成呆比而生气。 在她看来,吉格旺有这反应,才是最正常的。 只是,她真心不喜欢,总是被个半截老头子盯着看,秀眉皱了下,淡淡地说:“吉格旺,你可以喊我的名字。记住,我的名字叫宙斯。” 第548章 吉格旺老爷要嫁女 吉格旺很喜欢华夏文化。 平时他心情好时,就会和身边的美人儿,讲述华夏历史。 各个朝代,尤其是近代崇祯皇帝的悲摧,乾隆皇帝的潇洒等等。 所以,吉格旺也知道崇祯、乾隆只是本朝的年号,不是皇帝本尊的大名。 而奥林匹斯的历代族长,本尊姓名叫啥,谁也不知道——就是类似于崇祯年号的宙斯。 当圣女告诉吉格旺,可以喊她的名字宙斯时,他并没觉得这样称呼她,是冒犯。 小宙斯说完,到背着双手,缓缓转身看向窗外:“我为什么会来这儿,赫拉都告诉你了吧?” 原来,那个被烧伤百分之八十的魔女,就是宙斯王麾下最铁的心腹赫拉。 吉格旺心尖轻颤了下,连忙弯腰恭声回答,说了个“是”后,随即满脸的愤慨:“刚得到您坠机的消息时,要不是先祖传下来的祖规,不许我擅离职守,我肯定会立即前往欧洲,找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为您报仇雪恨!” 别看吉格旺老爷最大的爱好,就是美女和美酒,论起武力值,随便一个农夫,就能把他揍的满地找牙,但他在说这番话时,却是发自肺腑。 能不能打,有没有帮宙斯报仇的实力,是一回事。 能有足够的忠心,则又是另一回事。 小宙斯对吉格旺的态度,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唉,说实话,还是我太信任他们,太大意了些。十一主神,只有赫拉活下来。她更在坠机的一刹那,为保护我,烧成那样——我对不起他们。” 她的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轻微的哽咽声。 那是赫拉在哭。 为小宙斯能对她,对丧生在阴谋空难中的十大主神,说了声对不起。 她死里逃生后,并没有因小宙斯的大意,导致十一主神几乎全军覆没,而有任何的意见。 相反,赫拉和已经遇难的十大主神,都会感觉愧对小宙斯。 因为奥林匹斯家族,本身就是由十一主神的“母系家族”所组成。 他们十一个人,正是各自家族最出色的人才。 小宙斯那样信任他们,他们的家族,却为了更大的利益,背叛了祖先的承诺,这对赫拉等人来说,真是死都不能接受的。 “赫拉,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去了华夏楼兰,请女王阁下根据你的伤势,配药。楼兰女王医术天下无双,治疗你的皮肤烧伤,让你恢复原本的花容月貌,问题不是太大。” 隔着房门,小宙斯也能感觉到赫拉心中的痛苦,微微叹息后,出声安慰她。 房门开了,赫拉走进来,哑声道谢后,又忍不住问:“王上,您为了我的事,对楼兰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无论是宙斯还是楼兰王,都不是缺钱的人。 宙斯请楼兰王治疗赫拉时,只会把承诺当诊金。 赫拉担心楼兰王会狮子大张口——她不想在家族背叛王上后,再因她付出大的代价。 小宙斯轻笑了声,转身看着赫拉,缓缓摇头。 赫拉一愣:“没有代价的诊金,她会答应吗?” 小宙斯收敛笑容,淡淡地说:“眼看我就要娶她丈夫的儿子,成为她的儿媳妇了,还需要付诊金?” 赫拉再次一楞,随即明白。 如果不是因为面部烧伤严重,赫拉的笑,也肯定是千娇百媚的。 站在旁边的吉格旺,却是满头的雾水。 他听明白了王上要和某人成婚,和楼兰王是一家人的话。 可吉格旺却不明白,啥叫楼兰王丈夫的儿子? 干嘛不直接说,她要娶楼兰王的儿子? “难道说,圣殿杯的冠军,就是楼兰王丈夫的儿子?” 吉格旺脑海中灵光一闪时,小宙斯看向了他,问:“他还好吗?” 吉格旺立即躬身,回答:“按照您的吩咐,把他从猫儿岛秘密接回来的路上,就已经用没有任何副作用的方式,让他始终处在酣睡中。当前,他就在我家的客房内。我最信任的两个女人,亲自守候他。” 他这说到最信任的两个女人时,忽然明白了:“楼兰王,只是高铁老爸两个,或者更多的妻子之一。” 其实吉格旺老爷,早就该想到这点。 因为他就有好几个,不对,是十好几个老婆。 他没想到这点,是因为很清楚,华夏是一夫一妻制的。 “嗯,你办事,我放心。” 小宙斯嗯了声,忽然又问:“你有几个女儿?” 吉格旺虽说不明白,王上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如实回答:“我只有一个女儿,叫缪斯。其他十几个孩子,都是男丁。” “你女儿叫缪斯?” 小宙斯秀眉微微挑了下,轻笑:“呵呵,倒是和我同名。” 吉格旺一惊,慌忙跪下,连声说等他回家后,就马上给女儿改名。 其实“缪斯”也是古希腊神话中的人物,和宙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还不是一个缪斯,而是好多—— 算了,希腊诸神的关系,乱七八糟,就连最先进的计算机,都梳不清。 吉格旺膝下十多个儿子,却只有一个女儿,当然会宝贝的不得了。 他给女儿取名缪斯,也有崇拜希腊神话里诸神的意思。 只是真没想到,伟大的宙斯王本尊名,竟然也叫缪斯。 这和华夏明武宗朱厚照,给自己封官大将军,有啥两样啊。 “不用,不用。反正世界上叫这个名字的,多不胜数。” 小宙斯倒是特宽宏大量的样,摆摆手后又问:“你女儿,今年多大了?可曾婚配。” “她今年二十四岁。” 吉格旺如实回答:“本来,按照本地风俗,她早就该结婚了。可因为她在西方读书后,不想结婚太早。不过,不过——” 小宙斯见他吞吞吐吐的,有些奇怪:“不过什么?” 吉格旺小心翼翼的解释道:“不过邻国的埃米尔家族,看中了缪斯。缪斯,却不喜欢去那边。但因为那边仗着势力大,总是纠缠,缪斯就对外宣布,这辈子也不会嫁人的。” 埃米尔家族在邻国天竺的地位,和吉格旺在这边的地位,差不多。 不过天竺因地位采取种姓制,阶级更加分明,那边子民人口几乎追上华夏,多达十三亿五千万,像埃米尔这种一等人的家族,影响力可不是吉格旺家族能比的。 何况,因某些特殊的原因,不丹这边压根不敢和天竺对怼。 缪斯不想嫁到那边,给四十多岁的埃米尔,当第不知多少房的小老婆,却又不敢明着拒绝,那么宣布终身不嫁,可能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原来是这样,呵呵。” 小宙斯不以为然的晒笑几声,想了想,说:“你告诉你女儿,让她在西方暂时躲藏起来。然后,你再对外宣布,说缪斯要娶个丈夫回家。当初,她对外宣布终身不嫁,却没说,终身不娶。” 嫁娶的含义不同,吉格旺也清楚。 可他真心搞不懂,王上竟然让女儿躲在西方,为什么又让他对外宣布,缪斯要娶个丈夫回家。 不等他张嘴问什么,小宙斯淡淡的说:“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女儿缪斯。” 第549章 你要当我的女儿? 本次东方之行,对于小宙斯来说,无疑是没面子、更凶险之旅。 小宙斯可以发誓,只要高铁能嫁给她,她会好好疼他,无论他想要什么,做什么,都会依着他。 可他竟然不同意。 是小宙斯不美,没钱,功夫不高没有势力吗? 都不是! 宁死也不嫁给她也还罢了,却为了救叶星辰,被撒旦逼的跳楼自杀。 高铁从四豪酒店二十三层,一跃而下时,小宙斯的心,都碎了。 她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她竟然是个失败者。 但无论怎么样,她都得为挽救生命,速速回到奥地利,布局搜拿撒旦,找到叶星辰。 她在离开华夏不久,就昭告天下,悬赏三个亿的美金,来搜寻撒旦。 小宙斯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撒旦再怎么狡猾,也会被重赏刺激到眼红的勇夫们,给追成丧家之犬。 可让小宙斯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她的专机航行到猫儿岛上空时,却轰—— 十一主神对小宙斯有多么的忠心,说出来都没人会相信。 当飞行员忽然驾驶飞机,撞向猫儿岛的峭壁时,十一主神的最先反应,竟然全部扑到小宙斯身边,把她紧紧包围在了最中间。 飞机撞在峭壁上后,瞬间就起火,爆炸。 被十一个人死死包围在最中间的小宙斯,从半空摔下后,堪称毫发无伤。 十大主神,那可是西方最聪明,最能干,最忠心的战士,更是小宙斯的左膀右臂。 但除了几乎全身烧伤的赫拉,其他人全部殉职。 没有任何的语言文字,能形容小宙斯跪在地上,呆呆盯着熊熊烈火时,心里有多么的痛。 就凭她的智商,不难推断出这是一桩阴谋。 是谁设计了这桩阴谋,目的又是什么。 她发誓,会让十一大家族,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但复仇大计,得从长计议。 如果换成别人,遭到全体心腹背叛后,要想重新夺回昔日的荣耀,难于上青天。 但小宙斯的祖先,却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早数百年前,就在遥远的东方,成立了圣殿谷。 整个奥林匹斯家族,只有历代宙斯,知道圣殿谷的存在。 而且,每年她们都会秘密向那边拨人,拨钱。 经过数百年的苦心经营,圣殿谷已经成为了集人才、高科技等业务为一体的存在。 那儿,有世上最出色的各位学家,最忠心勇猛的战士,最好的风景。 但除非族长遭遇十一大家族的背叛,不然绝不能擅自动用玄铁牌,去找吉格旺家族。 先祖更为了能在某代宙斯遭难后,能尽快启动圣殿谷,延续奥林匹斯家族的荣耀,增加影响力,特意设置了圣殿杯赛事。 现在张明驹等人知道的圣殿杯,迄今为止已经举办了十八届,也就是十八年。 其实不然。 早在十八年前,圣殿谷就举办这样的赛事,但范围却只限于经济不发达的非洲,旨在选拔最勇敢的武士。 只等圣殿杯的武士,数量足够用后,选拔结束。 赛事却没停止。 当代小宙斯刚出生那年,举办了第一界圣殿杯格斗赛,并拿出了丰厚的奖金。 毫无疑问,历届圣殿杯的赛事,就是践踏人性和生命。 不过历代宙斯却没觉得,这没什么不对,反正又不是逼着谁来参赛的。 就这样,圣殿杯赛事成功举办了十七届。 小宙斯失望的回国时,第十八届圣殿杯的海选赛事,刚结束。 她没出事时,是不会在意圣殿杯赛事的。 谁夺冠,死多少人,和她关系很大吗? 她都快死了,高铁不也是见死不救? 她出事了。 她遭到了十一大家族的集体背叛,要想光复祖先的荣耀——前提是,她得活下去啊。 天上的神,终于在小宙斯最伤心时,送来了一个好消息。 高铁,竟然没有死。 而且,他已经离开了华夏,正在搜寻叶星辰的下落。 高铁没死? 太好了! 这个消息对于小宙斯来说,那就是强心剂,让她看到了光复祖先荣耀的希望。 一场阴谋,让小宙斯迅速成熟了起来。 她开始为该怎么做,才能先保住小命而思考——想到了圣殿杯。 小宙斯出事时,高铁正在莫斯科。 而莫斯科,正在举办圣殿杯东三区的赛事。 让高铁去参加圣殿杯! 为了蛊惑高铁去参赛,秘密赶来不丹的小宙斯,马上电招圣殿谷,加大奖金力度。 她就不信了,高铁得知圣殿杯的奖金,竟然是三十亿吨油田十年的开采权后,会不动心。 只要那厮参赛,小宙斯就会以参赛地点保密的借口,把他运来不丹。 然后,她将施展雷霆手段,把他推倒—— 但计划不如变化。 就在小宙斯知道高铁终于现身圣殿杯赛事,而欣喜时,又得到了一个坏消息。 可恶的撒旦,竟然和他在一起,以他老婆的身份! 撒旦怎么自愿给高铁当老婆,小宙斯压根不用费脑子,就能断定她的蒙面黑纱,是被他揭开的。 撒旦的存在,彻底打乱了小宙斯的计划。 她是真怕撒旦,像挟持叶星辰那样,来挟持高铁。 尽管,小宙斯已经不再是奥林匹斯的族长了,可让她愉快的死去,绝对是撒旦最大的心愿,没有之一。 撒旦杀她,几乎没任何希望,但能干掉高铁啊。 该怎么做,才能把可恶的撒旦甩开,把高铁强横的逆推呢? 小宙斯灵机一动——改变了圣殿杯的赛事。 取消了八进四之类的赛事,干脆让48名选手,都集中在一个地方,殊死拼杀,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 决赛地点—— 猫儿岛就不错。 要不是趁奥林匹斯那些叛徒,派人前往猫儿岛查看空难现场,小宙斯是决计没办法,混进船舱里,逃出死地的。 根据小宙斯的预测,高铁和撒旦强强联手后,绝对是所向披靡,摆平所有竞争对手,会师决赛。 她不怕撒旦会残杀高铁。 因为她早就派圣殿谷最精锐的骑士,躲在随处可见的坑洞里,随时可以用狙击步枪干掉撒旦。 撒旦在发现空难现场后,蓦然警觉回头时,那就是圣殿谷骑士即将扣下扳机,轰掉她脑袋的时刻。 可惜这娘们的第六感,简直太敏锐了,立即逃走,躲了起来。 等她再次现身时,已经和高铁在一起了。 当着高铁的面,绝不能擅自毙掉撒旦。 除非,撒旦在决赛中,要对高铁下死手时。 小宙斯预测对了,撒旦和高铁才会成为最后的决赛者。 却没想到,撒旦会因爱情,甘心被高铁一刀刺中,摔下悬崖下的大海中。 撒旦死了。 她的敢爱敢恨,也让小宙斯唏嘘不已。 唏嘘过后,小宙斯该干啥,就——是逆推高铁。 但就在她准备等高铁恢复下、体能,就骑着那厮驰骋时,却又不甘心了。 她希望,能有一场盛大的婚礼。 无论怎么说,她都是伟大的宙斯王,要把完璧之身交给男人了,没有婚礼,多没面子? 为了面子,小宙斯不介意冒充吉格旺的女儿—— 吉格旺却呆比,半晌后,才吃吃的问:“您、您要给我当女儿?” 第550章 真正的贵族 吉格旺老爷,那可是不丹的顶级贵族。 他家的事,没小事。 哪怕是一条狗吃坏了肚子,都能成为人们饭后茶余热议的中心,更何况他要嫁女呢? 不对,是他的女儿缪斯,要娶一个小老爷回家。 缪斯在方圆千里的不丹,妥妥的是第一美女。 其实缪斯的美名,何止只是在不丹,就连在邻国天竺,那都是被许多豪门贵少惦记的存在好吧? 听说天竺顶尖贵族埃米尔大少,早在两年前,就已经亲自来过不丹,对吉格旺老爷单膝跪地,双手献上坠满宝石的嫁衣,请求能迎娶缪斯,做他的第不知道多少房妻子了。 可吉格旺老爷却婉言拒绝。 听到他拒绝埃米尔的消息后,不丹国民都在暗中长松了口气。 大家虽说没资格去了解天竺有数的贵族,却也知道缪斯是本国第一美女,就算家境、身份再怎么差劲,貌似也不能只给人当第不知多少房的小老婆吧? 全体国民心目中的第一美女,只给人当小老婆,那就是对大家的羞辱! 但人们在松了口气时,却又为吉格旺老爷担心,能不能顶住埃米尔家族的压力。 尤其听缪斯说,终身不嫁后,大家又在担心之余,而感到惋惜。 整整两年的时间,人们才逐渐忘记这件事。 但现在,缪斯女神要迎娶一个小老爷的消息,好像飓风那样,就席卷了不丹所有的大街小巷,吹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卖菜的不卖了,摘花的不摘了,晒太阳的也不晒——都凑在一起,议论这件事。 据说啊,就连国王陛下得知这个消息后,都和王后昨夜去了吉格旺老爷家。 因天竺埃米尔家族的强大,缪斯拒绝他的求婚、却又要迎娶别的男人这件事,已经上升到不丹安全的地步,由不得国王陛下,不认真对待。 国王陛下去过吉格旺老爷家后,说过什么,谁也不知道。 但今天早上,就有数十匹快马,从吉格旺老爷的庄园内跑了出来,奔向了四方。 这是信使。 身穿大红袍的信使,只有豪门迎亲或者嫁女,才会派出去。 人们不用再关心,国王陛下和吉格旺老爷谈了些什么,只需看到这些信使,就明白了结果。 砰! 一个精美的醒酒器,被埃米尔少爷狠狠砸在了窗户上。 随着哗啦的爆响,醒酒器和窗户玻璃,都粉碎。 无论是屋子里,还是外面走廊和园子里的侍女们,立即满脸彷徨的跪倒在了地上,以额触地,娇躯瑟瑟发抖。 这数十个女人中,就包括埃米尔去年刚娶回家的三房娇妻。 本来是四房的。 可因为容貌最美的那个娇妻,仗着备受埃米尔的宠爱,就无法无天—— 所谓的无法无天,就是她在伺候埃米尔喝酒时,把她喝过的酒水,递给了他。 然后,她就成了美食——后院凶猛的獒犬。 还是被蒸熟了的。 “吉格旺老贼,你这是自己找死!” 埃米尔咆哮着,冲到墙下的兵器架上,拿起一把刀镶满宝石的弯腰,拧腰反身,狠狠劈出。 擦的一声轻响中,那张厚达十厘米左右的红木案几,竟然被他一刀劈成了两半。 上面的果盘,酒杯之类的东西,立即摔在地上,发出哗啦的碎裂声。 墙上,还摆放着纯金打造的手枪。 埃米尔却很少用。 他总是感觉,只有弯刀才能彰显出他男人的勇猛,和魅力。 才能配得上,他是密宗宗主关门弟子的高手身份。 一刀把案几劈成两半后,埃米尔的怒火更旺,接连咆哮着,高举着弯刀,席卷平地的狂风那样,把他能劈的东西,都劈成了两半。 当的一声脆响,弯刀劈在了冰箱上。 冰箱虽然被劈出一大道口子,却也把弯刀反弹回来,溅起的某种碎屑,好像飞镖那样,嗖地刺在了一个侍女的额头。 好像鹌鹑般匍匐在地上的侍女,受痛后,本能的发出了一声尖叫。 尖叫声未落,她猛地意识到了不好。 在老爷发怒时,千万千万千千万不要发出恼人的叫声,不然就有可能会遭遇杀身之祸。 果然,当这个侍女用力咬住嘴唇,眼角余光看去时,看到双手举着弯刀的老爷,缓缓转身看向了她,满脸残忍的狞笑。 从没有过的恐惧,让侍女再也不管不顾,立即翻身爬起,用最快的速度,逃出了门外。 用最快最快的速度,好像在飞—— 她确实是在飞。 被从后面激射而来的那把弯刀,狠狠刺中后心后,强大的惯性,带着百多斤重的侍女,在明媚的阳光下,飞过走廊,越过红木栏杆,飞到了园子里。 然后,她就重重扑倒在了地上。 不,应该说是,她是被那把弯刀,狠狠钉在了地上。 这个可怜的侍女,猛地抬头,看着耀眼的阳光,张嘴刚要发出最后的惨叫时,却——忽然笑了。 因为,她终于解脱了。 她一直以为,死亡是件很可怕的事。 现在看来,却是相当的轻松,惬意。 最多只是痛一下子,只要忍忍——以后,就再也不用战战兢兢的活受罪了。 “听说华夏那边的女人,个个都无比的幸福。男人碰她们一根手指头,都要被罚跪键盘的。伟大的佛啊,求您了,能让我转世到那个神圣的国度。” 侍女娇躯剧颤的频率越来越小,终于不再后,缓缓合上了她那双美丽的眼睛。 残杀一个无辜的侍女后,埃米尔满腹的郁闷,好像被风吹走了许多,冷哼了一声,皱了下眉头。 这个卑贱的侍女死了后,污血竟然洒在了那颗茶花上。 那棵白色的茶花,可是埃米尔的最爱。 最爱既然洒上污血,就不能再要了。 看到埃米尔轻轻摆手后,马上就有数名红布缠头的护卫,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有两个人,架起了侍女的尸体,飞速跑向后院。 那边,有埃米尔少爷最喜欢的十多头獒犬。 一个人拿白布,仔细擦拭那把弯刀。 还有两个人,也不顾被血染的白茶花上,有没有尖刺啥的,四只手用力抓着根茎,奋力从土里拽了出来。 埃米尔说话了,声音儒雅有礼貌,和他的相貌成正比:“把美人泪栽到后院吧。虽说它已经脏了,可它高贵的本质却没变。” 以往只要大少东西脏了,除了兵器外,所有东西都得被焚毁。 现在这棵高贵的茶花,却出乎意料的被饶过了。 护卫们被大少长空般宽阔的肚量,给感动的不行,激动的满脸通红,连声说是。 “阿里呢?” 埃米尔不喜欢在乱糟糟的房子里呆着,淡淡说了句,到背着双手缓步走了出来。 阿里是这个豪华庄园的管家,也是埃米尔的铁杆心腹。 听到主人召唤后,阿里从一根走廊柱子后,转了出来,小跑着追了上去。 埃米尔站在占地足有百亩的私人高尔夫球场上,望着远处市区的高楼,沉默片刻,才问:“吉格旺究竟是吃了什么东西,胆子大的竟然无法无天。在没征求过我的意见之前,就敢为缪斯招上门女婿?” 第551章 缪斯的女婿有多优秀 吉格旺为什么没把埃米尔放在眼里,阿里也不清楚。 他只是在得知缪斯要在后天,招个上门女婿的消息后,马上就告诉了大少。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女人就是最不值钱,最没地位的了。 天竺女孩子出嫁时,娘家要赔上大批的嫁妆。 如果嫁妆少了,压根不会被夫家当人看。 前几年,某个天竺美女在街上被男人非礼后,国民的反应,竟然不是同情她,反而指责她穿的太过性、感,回到家,她还惨遭家人的痛扁。 当然,吉格旺家的缪斯,肯定不是一般女孩子能比的,可她招上门女婿的行为,也算是惊世骇俗了。 尤其她还曾经拒绝过埃米尔的求婚。 看他嘴角浮上狞笑,却没说话,阿里小声说:“老爷,您和官方打个招呼,让他们施压——” 埃米尔抬手,打断了阿里:“这种事,不适合动用外交手段。以免让国民,误以为我们假公济私。” 阿里立即啐了口,说:“我呸,那些卑贱的猪狗。老爷,您何必理睬他们?” 埃米尔却笑道:“呵呵,无论怎么说,我埃米尔从来都是爱国,爱民的。在我眼里,可没别家大老爷那种让人恶心的种姓偏见。” 阿里用力点头,又问:“可是,老爷您难道眼睁睁看着缪斯,招上门女婿吗?” 埃米尔回头看着阿里,不答反问:“你说,他们会给老爷我发请柬,去观礼吗?” “肯定的啊。借给吉格旺十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忘记您。” 阿里顺势恭维了下主子后,明白了:“老爷,您想在婚礼上,让吉格旺知道做人的道理。” “唉,有些人啊,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特忧伤的叹了口气,埃米尔轻描淡写的说:“到时候,我会带师兄弟们,去参加缪斯的招婿婚礼。” 阿里小心提醒:“您如果不通过官方,就不能解决那边不让带枪的问题。” “哼,我们还需要带枪吗?” 埃米尔半转身,看着不丹方向,阴阴的说:“我现在,就迫不及待想看看,敢让缪斯拒绝我却招上门的女婿,有多么的优秀了。” 高铁优秀吗? 他不觉得。 如果有人问他这个问题,他肯定会说,他就是一颗没有花香,没有树高的小草—— 当太阳逐步滑向西山时,酣睡了足足数十个小时的高铁,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太累了。 其实就算换成任何一个男人,几天都没合眼,在水米未尽的情况下,不但放血给林宛儿提供营养,还要和诸多高手拼死搏杀,尤其发现撒旦原来那样爱他,竟然故意死在他手中后,身心都会疲倦异常。 只想沉睡不醒。 高铁醒来后,就嗅到了淡淡的异香味。 完全是出于本能反应,高铁立即嗅出香气里,含有能让人长时间沉睡的药物。 不过,却不会伤神。 更不会伤身体,只会有助于睡眠,帮他最快的恢复精神。 高铁睁着眼,望着天花板愣了半晌,又闭上了。 沉睡时,高铁没做任何的梦。 身心太过疲倦时,就连做梦都成了负担。 可他睁开眼后,却“看到”撒旦左手捂着*上的军刀,右手放在嘴边,吹给他一个飞吻,飘落悬崖的那一幕。 翻来覆去的上演。 “撒旦,我欠你的。这辈子无法偿还,来生再算。” 高铁心中呢喃过后,再次睁开了眼。 无论他当前啥感觉,都得面对现实。 他已经夺冠。 他能躺在这间美轮美奂的房间里,肯定是圣殿杯赛事主办方安排的。 主办方也知道他很累,才先让他长时间的睡眠,等他醒来后,再洽谈正事。 等高铁办完正事后,还要去搜寻叶星辰的下落。 他没后悔,和撒旦在一起时,拒绝了她要说出叶星辰的下落。 高铁坚信,撒旦并没有伤害叶星辰。 因为撒旦——爱他。 一个甘心为他去死的女人,怎么可能会伤害他老婆? 哗铃铃的轻响声,从门口传来。 高铁眼珠滚动了下,就看到两个年轻的女人,端着银盘走了进来。 她们都面蒙白色轻纱,眉心点了一颗红点,身穿露着肚脐的金色纱裙,踩着的一双雪足上,戴着金色脚镯,上面的铃铛,随着她们扭着腰肢走动,发出的声音,特清脆,悦耳。 她们举着的银盘中,是美酒佳肴。 看来,她们早就算到,高铁在这个时候就能醒来了。 高铁反手撑着床,坐了起来。 盖在他身上的毛毯,随着他坐起来的动作,缓缓滑下。 他这才发现,浑身缠满了白色绷带,好像木乃伊那样。 这样也好,省下穿衣服,也避免能被女人的眸光占便宜。 “您醒了。” 环佩叮当声中,两个女人把银盘放在案几上,轻拿轻放的摆好后,个头稍高的那个,才回头对高铁柔声说道。 高铁笑着点了点头,却没说话。 因为他能看出,这俩美女就是伺候他用餐的,关于圣殿杯的事,就算问她们,她们也不知道。 知道,也会假装不知道。 高铁刚把毛毯掀开,两个女人就快步走过来,把他从床上搀扶了下来,先帮他解决生理上的负担。 当着女人嘘嘘,高铁感觉特别扭。 不过俩女人都是眉目含笑的望着他,不懂回避的样,唉—— 高铁坐在沙发上后,一个女人马上就端来一个银盆,里面泡着块毛巾。 她端着银盆来到案几边,屈膝跪在了高铁的面前。 另外一个女人,立即拿起毛巾,左手轻轻勾起他的下巴,右手拿着毛巾,开始给他擦脸。 动作温柔,又贴心。 这就是封建社会的大老爷,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如果能为高铁提供安全感的美女怀里,没散出浓浓的香气,就更好了。 屏住呼吸的高铁,快要憋死时,美女总算帮他洗干净了手和脸。 等银盆被端走后,给他洗漱的美女,顺势坐在他身边,开始给他喂饭。 另外一个美女,则再次跪在他面前,双手攥拳,在他腿上轻轻捶打起来。 如此奢靡的吃饭方式,真该死! 要不是已经从这俩女人的穿着打扮中,看出她们早就习惯了这样伺候男人,他要是拒绝,反而会让她们心中惶恐,高铁说啥也不会同意的。 一顿饭,高铁吃的无比艰苦。 还好,半小时后他总算解脱了。 这俩女人双手合十,对高铁行礼后,弯着腰倒退出了房门。 她们退出去后,房门却没关。 高铁知道,正主这是要登场了。 果然,一个穿着白色棉布长袍的老男人,满脸殷勤的笑着,快步走了进来。 高铁刚要站起来,老男人就摆手:“高先生,您身上有伤,不用起来。” 高铁是个实在人。 老男人走到他对面,先双手合十,弯腰行礼,顺势自我介绍:“高先生,我是吉格旺。” 吉格旺也好,还是吉格不旺也罢,高铁并不是太在意。 最多,他也双手合十,礼貌的还礼。 吉格旺坐下后,笑着问道:“高先生,我那两个贱内,伺候的您还满意吧?” 第552章 你该喊我岳父大人 啥叫“贱内”? 高铁文化水平虽然不高,却也明白这个词啥意思。 可他真心没想到,刚才伺候他的两个大美女,竟然是吉格旺的老婆。 沃草! 虽说高铁早就知道,在某片神奇的国度里,女人的地位连一匹马都比不上,男人只要有本事,爱娶多少老婆,就娶多少老婆,但还是无*解,吉格旺的*怀得有多么宽旷,才能这样做。 “还、还行。不,不是还行。我是说,我很满意。” “那就好,呵呵,那就好。” 吉格旺微笑着连连点头,拿起茶壶给高铁满水,随口告诉他,这是在不丹境内。 不丹境内的风俗习惯,和天竺差不多。 高铁也没放心里去,端起茶杯向吉格旺示意一起喝。 茶香已经从口齿间散去,吉格旺却还没说正事的意思,净捡着些“今天的天气,真好啊”之类的废话说,高铁只好提醒他:“吉格旺先生,请问你——” 吉格旺笑着,打断了他的话:“高先生,你不该叫我先生。” 高铁有些懵比。 不叫他先生,难道喊他太太? 在高铁满是疑惑的目光中,吉格旺正色道:“你该喊我岳父大人。” 幸亏高铁早就把茶水咽下去了,不然肯定会喷这老货满脸。 吉格旺明明刚让他两个水灵灵的老婆,好像姑娘伺候大爷那样,伺候他嘘嘘、吃饭,还给他捶腿啥的,怎么眨眼间,就要给他当岳父呢? 难道,某片神奇的土地上,已经开始盛行这种方式,来招待女婿了? 问题是,高铁不是吉格旺的女婿啊。 吉格旺只用一个问题,就解开了高铁的疑问:“高先生,你在参赛前,应该了解过本次赛事的丰厚奖金了吧?” 第十八届圣殿杯的冠军奖金,是三十亿吨油田的十年开采权。 高铁刚要说出这句话,却又蓦然想起,除此之外,冠军获得者还能迎娶某圣女。 尽管这个圣女,是随机选出来的,但肯定是年轻漂亮的。 毕竟圣殿杯这么高大上的赛事,要是随便搞个歪瓜裂枣,那也太掉价了。 高铁早就知道这些,可他从参赛到现在,满脑子都是拿到某油井十年的开采权后,就速速走人,继续搜寻叶星辰下落的想法,全然忘记了要迎娶某圣女的事。 现在想起来了。 还不晚—— 可圣女,就是吉格旺的女儿? 高铁呆比样盯着吉格旺时,人家看出他心里咋想的了,笑着解释:“圣女,当然不是我的亲女儿。但我现在的身份,却是圣女的父亲。” 高铁又明白了,好像—— 圣女是随机选出来的,高铁没必要知道她亲老子是谁。 他只需知道,要想拿到油井的开采权,就必须迎娶圣女,还得尊称吉格旺为岳父。 可他实在没兴趣,迎娶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子,再喊这个拿着“贱内”不当贱内的老东西,一个岳父大人。 高铁尴尬的笑了下,弱弱的问:“吉格旺先生,我能拒绝这门亲事吗?因为,我已经结婚了。孩子,孩子都在他妈肚子里,茁壮成长了。” “当然可以拒绝。” 吉格旺还是慈祥的笑着,点头回答。 高铁大喜—— 只是不等他感恩戴德,吉格旺又说:“那三十亿吨油田十年的开采权,也随着你的拒婚,而丢掉。” 沃你吗! 话说高铁为啥放弃搜寻叶星辰的下落,跑去彼得监狱参赛,又在猫儿岛历经生死? 还不是为了十年的开采权? 就在高铁脸色阴晴不定时,吉格旺从口袋里拿出一份合同,放在了他面前:“高先生,如果你同意喊我岳父,请签字。不同意呢,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有十分钟的时间,来考虑——” “不用考虑,我签!” 高铁不再犹豫,拿起了合同。 既然他拼死累活,都是为了拿到油井开采权,要是为了不迎娶某圣女,所有努力都付之东流。 旦旦——还有为赛事牺牲的六名勇士,就算在九泉之下,也会死不瞑目啊。 不就是迎娶某圣女吗? 慢说某圣女,完璧之身的漂亮妹子了,就算她是八十岁的老妪,为了华夏利益,为了让旦旦等人泉下安息,高铁也得硬着头皮,喊吉格旺一声亲爱的岳父大人! 合同上只说了某油田的十年开采权,却没说油田在哪儿。 吉格旺告诉高铁,这种琐事不用他劳神,会派人和华夏的张明驹张领队,详细洽谈的。 高铁当前要做的,就是好好休养,争取明天就能解开绷带,后天和圣女举行婚礼。 然后,俩人就要渡过一个月的蜜月期。 蜜月期结束,高铁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但在这一个月内,高铁必须和某圣女,朝夕相处,双宿双飞—— 如果因他对圣女不满,就算单方面的终止合同,前往华夏和张明驹洽谈的人,就会立即终止活动。 和某圣女朝夕相处,双宿双飞,对高铁来说没啥难度。 可一个月的蜜月期,是不是太长了? 高铁还要着急搜寻叶星辰的下落呢。 吉格旺又说话了:“高先生,我们已经知道,你当前心急叶女士的安全。所以,我们决定,会派出所有的人手,帮你去搜寻她的下落。还请你相信,我们有绝对的实力,能做到这一点。” 高铁不再犹豫,提笔,龙飞凤舞,签上了他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大名。 圣殿杯主办方,连续十八年都拿出那么丰厚的奖金,吸引各国选手拼死争抢,已经足够证明他们的实力,大到让高铁不敢想像的地步。 由他们来代替高铁,满世界搜寻叶星辰的成功性,也增长了不知多少。 仔细看完高铁的签名,确认无误后,吉格旺才微笑着说道:“其中一份,我们会寄给华夏的张领队。不过,我感觉官方是不会透露这些的。你,就是一个无名英雄。” 对此,高铁早就想清楚了。 只要能帮华夏争取到大利益,当个无名英雄咋了? 何况,高铁从来都是个低调的人。 但他也有些不解:“吉格旺先生,你就不怕我会把贵组织的某些秘密,泄露出去吗?” 吉格旺却神秘莫测的笑了下,说:“奥林匹斯家族已经沉没。西方,急需新的领头羊,来取代它,成为新的第一家族。到时候,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让全世界看到的。” 果然和阿达雅思分析的差不多。 高铁想到了小疯子蝙蝠说过的那些话了,却也没怎么在意。 西方爱怎么折腾,那是别人的事。 高铁要做的,就是和某圣女心无旁骛的朝夕相处,双宿双飞就好。 事实证明,高铁想的太简单了。 因为,吉格旺告诉他说,后天的婚礼上,可能会有人来捣乱。 但碍于某些原因,吉格旺不方便插手,也不能动用圣殿的力量。 婚礼上无论发生什么事,都需要高铁凭本事来解决。 高铁皱眉:“谁会来捣乱?又是捣什么乱?” “捣乱的人,应该是来自天竺的顶尖豪门,埃米尔家族的族长。” 吉格旺轻声说:“他来,是要和你争抢圣女的。” 第553章 上门女婿不好当 高铁不在意谁是圣女,也不在意她的相貌。 但他却相当在意,埃米尔试图抢走她。 这特么不是抢他老婆么? 夺妻对男人来说,和杀父之仇一样,都是不共戴天。 高铁冷笑了下,问:“我可以杀他吗?” 吉格旺摇头:“不能。甚至,你都不能伤害他。毕竟他的身份,非同寻常。如果他死在不丹,即便不引发双边战争,可我国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高铁有些为难。 人家明明来抢他老婆了,他不但不能杀人,甚至都不能伤害人家。 难道,等埃米尔来了后,让高铁双手把老婆奉上,请他先享用? 还别说,天竺某地,还真有类似的风俗。 谁家娶新娘了,洞房花烛夜里的男人,却不是新郎,而是“神”。 等“神”享用完了,新郎全家人还得感恩戴德,连说您辛苦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收下。 真要是那种情况,高铁该咋办? 吉格旺说话了:“呵呵,但你可以杀他的手下。让他知道,你是不好惹的,知难而退就好。” 这就等于杀鸡骇猴了。 虽说效果远远不如直接干掉埃米尔,却也能让高铁出口恶气。 “小铁,等会你先看看埃米尔的资料。好好休息,我走了。” 听吉格旺喊他“小铁”后,高铁特腻歪,但还是乖乖的站起来,口称岳父大人一路走好—— 吉格旺走了没多久,那俩不知道是奴婢,还是“岳母”的女人,又环佩叮当的走了进来。 这次她们的穿着,更鲜艳,也显眼。 身上的香味,也变成了醒脑的薄荷香。 看来,在高铁和某圣女举行大婚之前,都要被这俩“岳母”给殷勤伺候了。 俩女人这次带来的,除了水果之外,还有几本书,一份资料。 书,是纯粹的书。 主要是盛赞本国优美的环境,和特让华夏男人向往、让华夏女人痛恨的风俗习惯。 那份资料,则是详细介绍天竺豪门埃米尔家族,在南亚大陆上的具体影响力,以及他的成长经历。 书可以慢慢看。 高铁当前需要的,是要把这个埃米尔研究透彻。 每个国家,都有盘踞百年甚至更久的老牌家族。 这个埃米尔家族的历史,竟然能追溯到唐玄奘取经时期,历经千年战火,家族人种更新升级——依然骄傲的屹立在天竺。 毫无疑问,天竺顶尖豪门埃米尔家族,有着强大的军方、官方背景。 这也是吉格旺最忌惮的地方。 高铁真要搞死他,还真可能会引起双边战争,导致无数平民百姓流血。 何况,他也不像高铁所以为的那样,只是仗着家族势力,就横行不法的纨绔。 埃米尔竟然是高原密宗,当代宗主的关门弟子。 据说他力大无穷,能一拳打死大公牛,更擅使残月弯刀,去年曾经去泰国打过黑拳,连毙十八名高手,夺冠后却晒然而去。 简单的来说,现年36岁的埃米尔,就是“牛比”的代名词。 高铁纵横欧美非那么多年了,还从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事实上,高铁去京华之前,也压根不知道先后挂掉的小宙斯、撒旦,都是能虐他千百遍的存在。 当然,也不能怪他孤陋寡闻,毕竟林子大了啥鸟都有。 但高铁却听说过高原密宗——从武侠小说或者电影里,以喇嘛形象出场,手持咣咣咣,一手大手印绝学,最拿手的,却是滋阴补阳之术。 这也不能怪密宗高手擅长这个,都是环境所逼。 高原上恶劣的环境,不但缺氧,更缺孩子。 为了人丁兴旺,密宗肩负起了这个重担,数千年来一直攻克这方面的难题,并取得了显著成就。 看来,这个埃米尔也学到了密宗绝学,不然他不可能从15岁开始,就先后娶了71个老婆。 要是换成别的男人,累也累死了。 去年,埃米尔曾经来不丹,找吉格旺要迎娶他的爱女缪斯,被委婉拒绝后,就生了满肚子的怒气。 现在,埃米尔听说吉格旺要招某人为上门女婿,能不怒火万丈,发誓要在婚礼上抢走新娘? 等等。 脑袋枕在一个“岳母”怀中,双脚搁在另外一个“岳母”怀里,被她们揉着脑袋捏着脚,嘴里还吃着水果的高铁,看到这儿后,秀眉挑了挑—— 缪斯这个名字很眼熟,不是事。 毕竟随便找个酒吧,就能找到自称缪斯的人,不一定非得是死翘翘了的咒死妹。 吉格旺那个在西方留学的女儿,也叫缪斯,更没啥奇怪的。 奇怪的是,吉格旺明明是冒充圣女的老爸,来占高铁的便宜,为什么不对人说,后天婚礼上的新娘子,压根不是他女儿呢? 只要他对人说清楚,埃米尔就没必要生气了。 吉格旺却不说,这不是摆明了故意给高铁惹麻烦? “唉,上门女婿不好当啊。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 高铁无奈的叹了口气时,明白吉格旺为什么这样做了。 吉格旺要借助他的无双铁拳,来怒惩埃米尔:“*,我女婿可是特能打的啊。不怕死的,就来找事。” 看来,借助高铁来解决埃米尔这个麻烦,是圣殿杯幕后的真正老大,给吉格旺这个代言人的奖品。 “圣殿杯的幕后老大,明明已经牛比的上天了,还有必要忌惮天竺贵族?” 带着这个头疼的疑问,嗅着两个“岳母”娇躯上散出的醒脑薄荷香,醒来不久依旧没解决疲乏的高铁,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又睡过去了。” “嗯。告诉你那两个女人,千万别打他的主意。” 身穿当地特色的长袍,脸上蒙着黑色轻纱,斜斜横坐在牛背上,已经接近圣殿谷谷口的宙斯,对手机淡淡的吩咐了句。 “王上,请您放心。我只是按照您的意思,以最合适的方式,让高先生在最短时间内,去掉疲倦。” 吉格旺连忙解释:“何况,高先生对她们,从没正眼瞧过。如果不是我***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有男人能在我最美的两个妻子面前,依旧能保持君子风度。” “你太高看他了。” 小宙斯却淡淡地说:“他能保持所谓的君子风度,主要还是那两个女人,还不够美。” 呃—— 吉格旺无语了。 小宙斯也没打算再和他说什么,把手机递给牵牛的侍女,抬头看向了圣殿谷的谷口。 圣殿谷的谷口,藏在吉格旺老爷某个庄园的最后面,有一片树木掩护。 因特殊的地理环境,圣殿谷上方几百米,就有大团大团的白雾,飞机或者卫星,根本看不到。 谷内,则四季常春。 奇花异草,珍禽异兽,不计其数。 白色的牦牛,在树林的小道上,缓缓走过一座青石板小桥后,再直行百米,左拐——眼前豁然开朗。 奇花异草的香气,扑面而来。 不时有珍禽,在白雾下缓缓盘旋。 谷口,站了足足上千人,男女老少一水的黑袍。 看到小宙斯出现后,这些人就像被风吹断的木桩那样,立即矮了大半截,齐刷刷的跪地,齐声高喊:“恭迎伟大的圣女殿下!” 第554章 我的丈夫是高铁 虽说当前千人的规模,远远不如小宙斯担任族长时的大,可她以往那张哪怕明天就死了,都不会有多少反应的平淡脸蛋上,却浮上了罕见的激动之色。 因为她很清楚,这些人,才是原奥林匹斯家族各行各业的绝对精锐。 只要拥有他们,就算是傻子,也能重建西方隐世最强大的家族。 这些人囊括了武士、金融、生物、地质、航天、军火医药甚至星座占卜等行业。 圣殿谷在瑞士等国家银行的存款,高达数十万亿美金。 几个大洋深处的荒岛上,都有科学研究的秘密基地。 圣殿谷直接控股的企业,七家名列世界五百强内。 如果说这些,还不是小宙斯激动的原因,那么只要她指着百丈悬崖,淡淡的说个“跳”字,这些人就会毫不犹豫,前仆后继跳下去的忠心,肯定就是了! 经过一代代“洗脑宗师”的教导后,伟大的圣女,就是需要他们奉出包括生命在内的主人意识,已经牢牢刻进了他们的骨子里,再也无法洗刷。 信仰。 信仰的力量有多么大,翻翻历史书就能找到答案。 小宙斯深吸一口气,也没看她做什么动作,就像乘着空气那样,娇躯缓缓上浮,站在了牛背上,抬起双手,轻声说:“今天,我来了。” 她说话的声音虽轻,可却在整个圣殿谷的每个角落,甚至上空的白雾下,来回的回荡,能让所有人都听到。 今天,她来了。 如果奥林匹斯家族没有沉没,宙斯王永远都不会踏入圣殿谷。 谷内上千的各行精英,只能像过去的数百年那样,把信仰深深的掩藏,过他们感觉特平淡的日子。 今天,圣女来了! 这就代表着,上千精锐积蓄数百年的丰厚底蕴,就要在圣女殿下的带领下,火山般爆发。 他们,要让整个世界,看到他们本身的价值,有多么的灿烂,可怕。 “万岁!” 不知道是谁,忽然喊出了这个西方人很少用的词汇。 立即,疯狂的“万岁”声,仿似飓风那样,在圣殿谷呼啸而起。 “杀光那些叛徒!” 又有人高喊。 口号的风向,立即转向,鼓荡着冲天的怒意,和凛然杀气。 “抢走他们的财产,抢走他们的女人,把他们的孩子当奴仆!” 这几句话,从来都是最最蛊惑人心的,也是最能展现出人性残忍的一面。 人类统治这颗星球后,所有的战争,不都是为了掠夺资源财产和女人,为最终目的吗? 他们好像已经看到,十一大家族豪华的庄园,被烈火焚烧。 十一大家族所有的核心人物,脑袋滚滚。 他们的女人,在无助的尖叫着,嚎哭着,祈求着。 但圣殿谷却不会因此,就有丝毫的怜悯他们。 圣殿谷,才是真正的潘多拉魔盒。 魔盒里强大、邪恶的力量,数百年来,始终在咆哮,希望能挣出去,却一直被历代宙斯王,牢牢约束着。 十一大家族不背叛宙斯,魔盒永世不会打开。 现在,他们终于背叛了伟大的宙斯王,潘多拉魔盒,也终于打开了。 灾难,即将降临人间! 这都是十一大家族,太过贪婪所致。 潘多拉魔盒被打开后,无论他们遭遇多么凶残的惩罚,都是咎由自取。 也许,这才是西方第一高手宙斯王,把最后的绝杀,命名为“潘多拉魔盒”的真正原因。 和楼兰王的午夜昙花手,香楼主人的小楼一夜听春雨,并驾齐驱。 穿着一身黑袍,也匍匐在地上的赫拉,在圣殿谷疯狂的呐喊声中,娇躯却不住剧颤着。 她刚知道圣殿谷的时侯,还以为这只是王上东山再起的一点资本,就算历代宙斯王,已经苦心经营数百年,但怎么能和奥林匹斯家族相比? 她现在看到了。 更能从鼓荡的杀意中,看到了十一大家族未来的命运。 那些背叛了王上的家族啊,无法形容的噩运啊,就要临头了。 这颗星球上,没谁能抵抗这个噩运。 其中,自然也包括赫拉所在的某家族。 她再怎么忠心于王上,也是某家族的女儿。 虽说她的家族,在参与暗害宙斯的阴谋中,把她也当作了牺牲品,让她心碎。 但只要想想她的父母姐妹兄弟,都将遭受残忍的惩罚,赫拉还是心神剧颤。 滴答。 当一滴冷汗,砸落在地上时,赫拉感觉她被一把无形的刀子,轻轻扫了下。 那是小宙斯的眸光。 她当前怎么想的,又是啥感受,小宙斯都看出来了。 砰。 赫拉只感觉心脏,砰然剧跳,好像要裂体而出那样,眼前也蓦然发黑。 等她终于从虚脱中清醒时,上千人的疯狂咆哮,已经停止。 风,很轻。 被声浪鼓荡碎了的淡淡香气,缓缓弥漫着,再次组成了一张无形的网。 小宙斯说话了,声音还是那样清脆,悦耳,却依旧不包含任何的感情,特像最动听的机械女音:“有两件事,我要在这宣布一下。” 上千人的呼吸,好像也忽然停顿。 让小宙斯的声音,听起来更清晰:“第一件事,我要结婚了。夫君,是来自华夏的高铁。我和他生的孩子,注定要成为你们未来的王。” 无比尊贵的圣女殿下,怎么能和来自华夏的男人结婚,生子呢? 没谁因此提出任何的意义。 他们只知道,圣女殿下说出的任何话,做的任何事,都是对的。 他们要做的,就是无条件的坚决服从。 小宙斯宣布完第一件事后,稍稍停顿了片刻,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第二件事,拱卫我、忠于我的十一主神,已经为我奉献出了他们宝贵的生命。在此,我将宣布新的主神。” 匍匐在地上的赫拉,顿觉周遭的气温,立即升高。 这是那些通过历届圣殿杯选拔出来、以及历代宙斯培养出来的三百高手们,听闻可能会晋升十一主神后,热血瞬间沸腾,给赫拉产生的明显错觉。 “海亚格斯,十一主神中的海神。” 早就有人选的小宙斯,淡淡的宣布:“从现在起,你就是波塞冬。” 砰,砰砰! 海亚格斯在其它武士极度的羡慕中,话都不会说了,只会拼命的磕头。 他再抬起头来时,额头依然是鲜血淋漓。 可他却不知道痛,只是张大嘴,无声傻笑着。 其实何尝是他,小宙斯接下来每点到的一个人,都会这样。 能够成为圣女殿下最心腹的主神之一,绝对是这些武士,死都无法忘怀的心愿。 一个一个的名字说出。 一个一个新的主神人选,都用拼命叩首的动作,来感谢小宙斯,表示他们的忠心。 赫拉的心,却逐渐沉入了冰窟。 她知道,伟大的王上,刚才看穿了她心中的不忍,也对她有了不满。 赫拉,将落选新一届的十一主神。 但她还是抱着最后的希望! 毕竟,她对宙斯的忠心,天地可鉴。 但赫拉最后一丝丝的希望,也随着小宙斯说出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赫拉天后”名字,而落空:“我的丈夫高铁,将成为新的赫拉天后。” 第555章 爱情只是蜂蜜 古希腊神话中,赫拉是宙斯的妻子,高铁却是个男人。 但现场千余人,却没谁会因此提出任何的异议。 古希腊神话中,宙斯王也是个大胡子男。 现实中的宙斯,不也是个美女吗? 既如此,仅次于宙斯王的赫拉天后是个男人,就没啥可奇怪的了。 事实上,原奥林匹斯家族的十二主神,除了雷打不动的历届宙斯王外,其它主神的替换,压根不考虑性别,只看重能力。 匍匐在地上的赫拉,当然更清楚这些。 那又怎么样? 她的“天后宝座”,已经被小宙斯给废掉。 只因,她刚才对本家族即将面临的噩运,起了怜悯之心。 小宙斯,绝不会因赫拉天后无比的忠诚,就会原谅她对叛徒有一丝丝的怜悯。 本来,赫拉的“天后”宝座,是铁板钉钉的。 但现在—— 赫拉忽觉万籁俱寂,神游天外。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感觉又被两道眸光形成的小刀子,在脖子上来回扫时,蓦然惊醒。 她慌忙抬头。 神那样站在白色牦牛背上的小宙斯,正用清冷的眸光,盯着她。 冷汗,立即再次从赫拉额头出现时,她慌忙不顾浑身的烧痛,立即顿首。 只是不等她谢罪,就听小宙斯用无比柔和的声音,对新晋的十大主神说:“她,才是当今世上活着的人中,最最忠心于我的人。你们,都要以她为楷模。切记,不要让我失望。” 新晋的十大主神,轰然答应后,齐刷刷的抬手朝天,发下了最最恶毒的誓言,来表示对圣女殿下的绝对忠诚。 泪水,忽然从赫拉的眼角,滚落。 有王上的这番话,就算被罢免“天后”的职称,又能怎么样? 小宙斯又说话了:“她为了保护我,全身百分之八十的皮肤烧伤。现在,就算她不动,也是时刻饱受钻心的疼痛。我不忍心,她在伤好之前,再为我而草劳。我已经对历代先祖发誓,我会帮她恢复曾经的雪肤、花容。而且,我还要和她——共享我的丈夫。” 赫拉,彻底的傻掉。 她虽然被罢免,不再是天后,但她却能和伟大的王上,共享一个男人。 这,是多大的恩赐!? 与其说高铁是天后,倒不如说,那厮徒有虚名。 真正的天后,圣殿谷的二号人物,还是赫拉。 伟大的王上,并没有因看出她怜悯本家族,就质疑她的忠心。 也不知傻楞多久,全然忘记叩首谢恩的赫拉,双眸里浮上一抹羞涩,魂儿冉冉飞出了圣殿谷,飘向了吉格旺老爷家的庄园。 那儿的某个男人,就是她未来的丈夫。 当高人渣的女人,有必要当做是恩赐,这样激动吗? 如果甄妃知道赫拉当前的心思,肯定会大肆嗤之以鼻。 曾几何时,她也为放过成为高铁的女人机会,而懊恼后悔不已,并拼命的挽救。 更在通过屏幕,看到那厮纵身跳下高楼后,感觉世界崩塌,双手捂着脸瘫倒在沙发下,发出了猫儿般的呜咽声。 现在甄妃回想起那种感觉,很轻松就找到了答案:“那时候的高铁,可是我能否活下去的唯一支撑。他活着,范家不敢动我。他死了,范家想怎么搞我,随便玩花就好。” 任何人在生命遭遇威胁时,都会无限忠诚于保护她的人。 但当威胁,忽然消失了呢? 总想搞死她的范家,不但不会再杀她,反而还把她推上了半城集团的总裁宝座。 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希望,甄妃会成为范家的少奶奶。 从那份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那一刻起,甄妃就知道她的命运,突变。 她不再是那个为活下去,曲意奉承谁的可怜女人了。 她,已经是市值数百上千亿大企业的老总! 她可以坐在半城大厦的顶层,林半城曾经坐过的那张椅子上,随便一个决策,都能影响上万的员工,下个月吃什么标准的饭。 勘称谈笑间,就能让天地变了颜色。 只有脑子有病的人,才会放弃天上跳下来的这个大馅饼,非得腆着脸的去追求——爱情! 是的。 甄妃承认,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高铁。 可爱情,能给她范家少奶奶的尊贵身份,能让她坐在这张能决定上万人命运的宝座上吗? 不能。 现实和理想,从来都是不断冲突的。 理想丰满,现实骨感,同样是真理。 甄妃为了让现实也丰满起来,就必须把那份不切实际的爱,死死压在心底,绝不会露出一丝丝,以免让范家失望。 “甄妃,这才是真实,也惨酷的人生。多少女孩子,为了活得更好,都把青春美貌,奉献给了那些没有任何爱的糟老头。你,只是她们其中的一个。而且,你也比她们所有人,都幸运。毕竟,没有哪个女孩子,能坐上你当前的位置。也没哪个女孩子,能嫁给范襄阳那样的才俊,成为豪门的贵太太。爱情,只是你无聊时,才会去品尝的蜂蜜罢了。” 甄妃嘴角弯起讥讽的弧度,用签字笔,把纸上那个被写在一颗心里的名字,用力的反复划拉。 直到那张纸,也被笔尖划烂,再也看不出心的模样。 这还不算,她又把纸撕成碎片,丢在废纸篓内后,才像虚脱了那样,脑袋后仰,靠在了大班椅背上。 甄妃的智商,足够让她想到,高铁回来后,肯定会因她做过的事,针对她。 她不怕。 反正那厮又不敢杀她,甚至都不能对她动粗——她现在,可是范家未来的少奶奶。 最多,那厮会通过商业手段,来宣泄她背叛他的愤怒。 呵呵,商业手段? 甄姐姐敢说,只用一根小手指,就能把高铁、叶星辰还有小苏的联盟,给玩成狗。 当然,甄妃肯定不会忽略,先后驾临青山,让她灰头土脸的那俩女人。 她也能肯定,无论是身份背景,还是商业能力,都不是她们中任何一个人的对手。 可她们再牛,背后的家族,会允许她们为了高铁,和苏杭范家,在商场上展开生死搏杀? 不可能的事。 更更让甄妃放心的是,范襄阳说高铁去参加某个赛事了。 高铁活着回来的希望,高达百分之——十几。 那厮堪称已经迈进鬼门关去了,无论是粟嫣然,还是黄馨雅,还会为个死鬼,来得罪苏杭范家? 虽说每每想到这儿,甄妃就会莫名的烦躁,但这确实是个特大好消息。 她没必要对一个死人愧疚啊。 高铁会死,被掳走的叶星辰,到现在生死未卜,挂了的希望,也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 呵呵,怪不得高铁那样在意叶星辰呢,原来命中注定,他们俩不会同生却能共死。 怎么想,甄妃都想不到让她心塞的理由。 最多,她要应付下林宛儿。 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小妹、半城集团曾经的继承人。 不过林宛儿实在没资格,能给甄妃制造太大的麻烦。 了不起,她回国后,会对甄妃大吵大闹一番罢了。 甄妃嘴角又浮上讥讽的笑意时,办公室的房门,被人砰地一脚踢开。 第556章 你可以请高铁来找我 黄粱一梦。 这个成语,用来形容林宛儿,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她只是因为无聊,去了一趟欧洲,再回来青山时,老林怎么就去世了呢? 她的生母,竟然懒得等她回来,就回苏杭继续过她的幸福生活去了。 最爱她的人,去世。 生她的人还活着——范家会为她,重新挑选一名才俊,和她共度余生。 林宛儿,只是那个女人为确保自己终身幸福的跳板。 她的任务完成后,就不会再理睬林宛儿的死活。 最爱林宛儿的那个人,半生心血才创建起来的半城集团,现在落在了甄妃手里! 甄妃是谁? 林宛儿虽说从不关心老林的工作,但还是知道这个媚媚的女人,在半城集团的地位,相当高。 甄妃是老林的私生女,还是他的情人,从小就叛逆的林宛儿,压根不在意。 现在,她必须在意了。 因为甄妃,抢走了她爸辛苦创下的公司,夺走了她的继承权! 胆颤心惊,总算活着回国的林宛儿,得知老林因病去世的消息后,这才知道在国外获救后,为啥给他打电话,总打不通了。 忠于老林的韩亮等人,手机同样没人接。 韩亮他们,都被甄妃以雷霆手段,清除。 并特意强调,谁敢私下里和林宛儿联系,后果——自己想! 林宛儿实在无法接受这个惨酷的现实,她跑到父亲的坟前,嚎啕大哭过后,立即杀来了半城集团总部。 总部的保安,倒是没换。 可以前看到她后,就立即腆着脸,摇着尾巴跑过来的人,现在却冷声呵斥她,不许她去找甄妃。 林宛儿当即就亮出了刀子—— 她双眸通红,浑身爆发凛然杀气的小母豹样,把保安们吓的连连后退。 直到她冲进电梯后,大家才意识到她可能会伤害甄总,慌忙乘坐另外一部电梯,追了上来。 来的正好。 林宛儿刚抬脚踹开甄总办公室的房门,数名保安,就虎狼般的扑上去,抓住了她的胳膊。 “松开我!松开我,你们这些白眼狼。” 林宛儿拼命挣扎着,嘶声尖叫着。 只是她再怎么拼命,也不可能挣开那些保安。 尤其刀子被夺走后,大家更不怕她了。 林宛儿这样子出现,并没有出乎甄妃的意料。 她依旧稳稳坐在桌后,双眸淡然的和她对视着,半晌后才说:“松开她。” “甄总。她会伤——” 甄妃的秘书童小星,刚要劝说什么,就被她摆手打断。 林半城意外溘然长逝后,命运改变的,不仅仅是甄妃,还有星辰化妆的原总监吴美莲、和江颜竞争秘书失败的童小星。 甄妃把她们带来半城集团,除了她们工作能力确实出色外,还有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和高铁有仇。 吴美莲就不说了。 单说童小星——要不是高铁,叶星辰的小秘书,就会是她。 甄妃是集美貌和智商为一体的超级心机表,为预防高铁的打击报复,提拔心腹时,优先从和他有仇的人中选择。 吴美莲和童小星俩人,也会因此对她忠心耿耿,知道大家勉强算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 童小星上任伊始,就发誓对甄总的任何命令,都会坚定不移的传达下去。 看到童秘书摆手,朱唇轻启放开林宛儿后,那些保安才松开她,退了出去。 林宛儿在来之前,曾经幻想见到甄妃后,会立即给她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可能是刀子被夺走的缘故? 她竟然稍稍冷静了些,死死盯着甄妃,缓步走了过来,哑声问:“甄妃,是不是你伙同范襄阳他们,害死我爸的?” 甄妃还没说话,童小星不愿意了,冷哼一声:“哼,林宛儿,你这是诽谤甄总。” 啪! 童小星的话音未落,林宛儿就狠狠给了她一记大嘴巴。 把童小星给抽的,原地转了三圈半,嘴角都淌血了。 林宛儿还不解气,抬脚就重重跺在了她肚子上。 她看着在地上捂着肚子,疼的来回打滚,却连惨嚎声都发不出来的童小星,咬牙冷笑:“我呸,你算什么狗屁东西,也敢在这儿,对我哼哼唧唧的?” 甄妃却像没看到童小星被打那样,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淡淡地说:“她是我的秘书。她有责任,那样做。” 林宛儿霍然抬头,盯着甄妃,几乎是一字一顿:“这儿,是我爸,创建的公司。我,是他的亲生女儿。谁敢对我乱吠,谁就会是这下场。” 甄妃笑了下,还是淡淡地说:“林半城,也是我的父亲。我,同样是他的女儿。他老人家猝然去世之前,曾经留下遗嘱,提到了我的名字。不过,上面却没提到你。宛儿,你最好是冷静下,仔细看看遗嘱。千万千万不要,再诬陷我害死咱爸。再那样,我真会告你诽谤诬陷我。你,可要担负法律责任哦。” 搁在以前,林宛儿只会脱口大骂,狗屁的法律啊,我家就有专门的律师团队,你特么吓唬谁呢? 但现在,在猫儿岛历经生死、最爱她的老林去世、生母丢弃她不管,堪称天塌下了的林宛儿,成熟了很多,用力咬了下嘴唇,缓缓走到待客区的沙发前,坐了下来。 甄妃满脸欣赏的点了点头,算是真心赞美过后,吩咐总算爬起来的童小星,给她小妹倒水。 被狠抽耳光后,童小星也成熟了很多—— 当她把一杯咖啡,放在林宛儿面前,就慌忙退开,以免精致的容颜,会被热水烫伤时,房门被敲响。 进来的人,是“林宛儿家”的律师团队。 他们出现,只为奉甄妃的命令,来让林宛儿明白,谁才是半城集团的继承者。 甄妃。 无论是老林的遗嘱,还是林宛儿生母的字据,尤其半城集团背后的靠山苏杭范家,都可以负法律责任的证明,继承公司的人,只能是甄妃。 林宛儿充其量,只能继承半城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 还不能买卖,只有每年的花红。 “宛儿,我曾经粗粗的算过。” 等律师给林宛儿解释完后,甄妃才端起咖啡,姿势优雅的抿了口,和颜悦色的说:“仅仅是每年的分红,就足够你什么都不用干,却能富贵荣华一辈子了。我相信,这个结果是咱爸,在九泉之下最希望看到的。” 你别叫我爸,爸! 林宛儿心中哭泣着尖叫了声,却只能用力咬住了嘴唇。 甄妃的笑容,更加的和蔼,语气也特随意:“当然,你可以请高铁来找我。我知道,咱爸活着时,曾经委托他照顾你。而且,他也答应了。” 林宛儿娇躯忽然剧颤了下,脸色也瞬间苍白,哑声说:“他,已经死了。” 甄妃一楞,猛地坐直了腰板,嘎声问:“什么!?” “他已经死了。我亲眼看到他,葬身大海。甄妃,你再也不用担心,他会实现曾经对我爸许下的诺言,来帮我了。” 林宛儿说完,站起来快步走向门口。 她在即将出门时,却又忽然转身,眯眼盯着甄妃,轻声说:“你给我记住,我早晚都会拿回我爸的公司。” 第557章 叶星辰回来了 高铁,竟然死了? 林宛儿走后,这个问题,就成了甄妃思想的主旋律。 高铁的样子,也始终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尽管,消息灵通的范襄阳,早就告诉甄妃,说高铁去参加一场生死赛事,回来的可能性不会超过百分之十几——这也是她最大的心愿! 但当林宛儿说,亲眼看到高铁葬身大海后,甄妃还是立即感觉心空了,再也没有了丝毫的着落。 直到童小星提醒她,说甄总要不要下班时,她才从茫然中醒来。 天,已经傍晚。 窗外西边的天际,好像被火烘烤那样,色彩绚烂的诡异。 甄妃走出公司大厅后,并没有理睬恭请她上车的专车司机,依旧掉了魂那样,缓步走过停车场,顺着人行道信步前行。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 也不知道她想了些什么。 她只感觉,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在梦中。 飘渺,是那样的不真实。 滴,滴滴! 一声刺耳的鸣笛声,把她惊醒。 接着,就有个男人骂她想找死,去找辆好车啊。 甄妃用力闭了眼,再睁开时,精神不再恍惚。 不知不觉中,她来到了——蓝宇大厦的停车场外。 星辰化妆,就在蓝宇大厦的第十层。 她曾经在这个地方,工作了两个月。 她下意识看向第十层。 在她的记忆中,休说当前才晚上八点左右了,就算是凌晨一点,公司也可能会有灯亮着。 尤其高铁成为公司老总的那几天,甄妃都是忙的通宵达旦。 忙完工作后,她还得给那个家伙,洗衣服买饭。 那可不是她所希望的生活。 就她这么精致的女人,就该过当前的好日子才对。 可为什么,甄妃望着蓝宇大厦黑漆漆的第十层时,特怀念那几天呢? 爱—— 这个字眼刚从甄妃心底最深处冒出来,就被她狠狠按了下去,低声说道:“甄妃,他已经死了。你,绝不能再碰那个东西。要不然,你会被范家警觉,丢掉天上砸下来的大馅饼。” 她的眼神,重新精明起来,深吸一口气,转身刚要挥手叫跟着的专车时,却看到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了她面前。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孩子,迈步走了下来。 叶星辰!? 这不是叶星辰么? 范襄阳不是预言,她活着回来的几率,不会高过高铁么? 那么,她怎么忽然回来了? 而且,她满脸故作淡然,眉宇间却蕴含忧愁的样,和我刚见到她时,基本一样。 甄妃呆呆望着走上人行道,经过她身边时,只是随意看了她一眼,就快步走进停车场的叶星辰,感觉脑子真心不够用了。 被歹徒绑架的叶星辰,却活着回来的事实,对甄妃造成的惊讶虽大,却也是很正常。 毕竟,没谁规定被歹徒绑走的人,就死定了。 真正让甄妃感觉脑子不够用的是,叶星辰明明看到了她,神色却没任何的变化。 她看甄妃的那一眼,就是在看陌生人。 “难道,她这样子,就是为了我背叛高铁,试图吞并星辰化妆,故意不把我看在眼里的?” 甄妃刚想到这儿,却又立即否认。 她能肯定,叶星辰看她的眼神,没有丝毫的装傻卖呆,就是在看陌生人。 甄妃追了上去。 踩着半高腰鹿皮小马靴的叶星辰,当前是感慨万千。 要不是强大的事实,不容任何人反驳,就算打死叶总,她都不会相信,她曾经被人绑走过,幸亏被“世外桃源”那个神秘的女孩子给遇到,这才救了回来。 虽说,她对昏迷的那两个多月,没有任何的印象,就仿佛乘坐时光穿梭机,一下跨越数十天那样,绝对是浪费生命,特遗憾,但能活着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叶星辰真怕等她回到青山后,公司已经垮掉,或者被谢文凯给吞并。 父母也都急得上吊抹脖子—— 因此她出了机场后,连家都没回,直接来到了公司。 她的手机虽然丢了,负责送她回国的人,却给了她几百块的零钱,供她打车、吃饭用。 叶星辰三步并作两步,快步来到蓝宇大厦大厅门前,抬头看到第十层的玻璃幕墙上,还镶嵌着“星辰化妆”的字样后,才长长松了口气。 只要牌子还在,就证明公司还在。 “叶、叶总?” 就叶星辰抬脚,刚要走上台阶时,突听背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她立即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套裙,脚踩细高跟,身材相貌都特出色的女人,就站在她背后,满脸的强笑里,带着明显的疑惑。 叶星辰愣了下,随即展颜笑问:“请问,你认识我么?” 不等甄妃说什么,叶星辰又自嘲的笑着,抬手点了点头她的小脑袋:“抱歉啊,我被坏人绑架过。再醒来时,记忆出现了几个月的空白。所以,对你没有任何的印象。” 失忆,分间接性,或选择性等等。 而叶星辰说的这种情况,就是选择性的。 也就是说,她现在只能记住几个月之前的事。 “原来如此。呵呵,我还纳闷,叶总刚才从我面前走过时,明明看到了我,却没任何的反应呢。” 甄妃眸光一闪,心中释然。 根据她的眼光,当然能看出叶星辰不是在撒谎。 她,真选择性的失忆了。 叶星辰再次笑了下,刚要说什么,却见甄妃忽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 这是来电话了。 叶星辰立即闭嘴,看向了别处。 这是避嫌,也算是礼貌吧。 但她真能听到甄妃在说什么:“高铁?你现在哪儿呢?哦,哦。高铁,我和你说——好的,我知道了。嗯,就这样,我马上回去。” 甄妃假装打电话时,故意接连说了两次高铁的名字,叶星辰也没任何的反应。 “她连高铁都忘记了了!好,好事。哈,哈哈。” 甄妃心中狂笑了几声,放下手机,抱歉的说:“叶总,对不起,我还有事要去做。有时间,咱们再聊。” 她也不等叶星辰做出任何反应,转身快步走人。 人家有急事要去办理,叶星辰当然不会对甄妃有任何意见,更没往心里去,转身走上了台阶。 星辰化妆的总裁办公室房门,紧闭。 门锁有两种开法。 一是刷卡,二是指纹。 叶星辰抬手—— 随着滴滴几声轻响,房门开了。 她缓步走进去,打开了灯。 办公室内,和她失忆前的样子差不多。 桌上,有各科室负责人的电话号码。 固话,正常。 最下面的抽屉内,也有她早就放上的备用手机。 手机里,也储存着父母,和经常联系者的号码。 叶星辰开机,拨打的第一个电话,就是给白若影。 手机内,却传来“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声。 叶星辰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 她真怕父母会因她的失踪,急出个三长两短。 她慌忙再给父亲打电话。 老叶的手机,倒是很正常,嘟嘟了个嘟的。 叶星辰松了口气时,手机通了。 她连忙轻咳一声,刚要说什么,却听那边传来一个年轻的女人声音:“请问,你找谁?” 第558章 不要再提那个名字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内,老叶始终以为,他是在做梦。 尤其午夜梦回,他看着依偎在怀里的颜画,不真实感更甚。 他本来是个合格的丈夫,合格的父亲,就因为报答老友当年的恩情,非得招张良华上门,结果—— 颜画已经暗示过很多次,白若影已经和某人远走高飞,算是从人间蒸发了。 他不要再去找她。 要不然,不但他当前所拥有的一切,都会丢掉,而且叶星辰也会遭遇不测。 丢掉当前,只要能重新拥有白若影,老叶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但老叶却不敢不在意,叶星辰。 更何况,颜画也已经——怀孕了呢? 老叶终于接受了无奈的现实,而且颜画不但年轻,脾气也比白若影好了太多,让他享受到当男人的骄傲。 今晚,老叶的手机震动起来时,他刚走出浴室。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颜画,帮他接起了手机。 老叶也没在意。 只是他刚要坐下,却见颜画脸色一变,抬手捂住了话筒,低声说:“老叶,是你闺女。” 老叶的心,砰然剧跳。 如果不是那些事,这么久都没闺女的消息,老叶早就给她打电话了。 现在,叶星辰给他打来了电话。 颜画看他半晌都没什么反应,只好小声问:“你要不要接电话?” 当然要! 我也想星辰很久了。 老叶这才清醒,伸手去拿手机时,嘴角却又猛地抿了下,声音沙哑的说:“你、你帮我接吧。” 说完,老叶转身快步走进了卧室,关上了房门。 望着房门,颜画轻轻叹了口气,举起电话:“叶星辰小姐,您好。先自我介绍下,我叫颜画。当前我的身份,是叶阔海的妻子。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至于老叶的发妻,她早就和别的男人,不知所踪了。对不起,我能说的就这些了。你不要再打电话来,以免打搅我们的幸福生活。” 嘟——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声,叶星辰呆若木鸡。 这是在做梦吗? 不是。 她几乎把腿上的肉,掐下来了,很疼,眼前一切也没变样。 既然不是在做梦,那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父亲有多么的爱母亲,叶星辰这个当闺女的,比谁都知道。 假如母亲为了验证父亲爱不爱她,让他去死——老叶,也会上吊抹脖子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星辰僵硬的思维,才缓缓转动起来。 那个自称是老叶新妻的颜画,绝不是在骗她。 叶星辰虽然选择性的失忆了,但辨别真假的能力,却没受损。 简单点来说就是,她被人绑架后,心急她下落的父母,立即满世界的搜寻她。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分头行动。 结果,父母却在搜寻爱女的过程中,分别找到了新欢,再也没谁理睬叶星辰的死活。 叶星辰苏醒后,急吼吼回国后,却收获了这样的消息。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没谁知道。 但蓝宇大厦的保安,却知道十层的星辰化妆某个房间内,亮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灯。 太阳,又升起来了。 红霞万丈。 陈雯来到蓝宇大厦门前时,抬头看了眼东方,想起小时候听爷爷说过的一句俗话:“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 意思是说,有朝霞时,下午基本会有雨。 晚霞灿烂时,则代表明天是个好天气。 可陈雯明明记得,昨晚西方的晚霞,也很绚烂啊。 “唉,管它呢。天下不下雨的,对我来讲,也没啥影响。当前我最希望的,还是能有个人来主持公司啊。京华来的粟总,威慑了姓甄的臭女人后,就自顾自的走了,也不管。” 这段时间内,陈雯可算知道啥叫“无主游魂”了。 她和也骑着电动车赶到的梁菲一样,都是没人理睬的孩子—— 星辰化妆没倒闭,也没生产,更没绝对的主事人。 身为叶总的心腹,陈雯和梁菲俩人,这些天来,始终正常上下班,其实就是看门。 至于别人不来,很正常啊。 大家都是为了赚钱,才来公司上班的。 当前公司这样子,怎么赚钱啊。 只能去找工作。 “我家那口子说了,如果我下周还不赶紧找工作,就要把我休了。特么的,老娘再给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那样做。” 陈雯俩人低声谈笑着,走出了电梯。 梁菲苦笑了下,说:“也不能怪你家那口子说。毕竟,谁家的大人孩子,都得花钱。我们坚守阵地,是为报答叶总的栽培之恩。问题是,啥时候才能——唉。我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推开这扇门,就能看到叶总。” 梁菲说着,推开了会议室的房门。 然后,她们就看到了叶星辰。 我做梦了? 还是眼花了? 陈雯俩人呆呆望着叶星辰,傻楞了好像一万年,才齐刷刷的抬手,用力揉眼睛。 她们再睁开眼时,叶星辰还是居中坐在会议桌前,没有消失。 陈雯张嘴,刚要说什么,就看到叶星辰强笑了下,声音有些沙哑:“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听在陈雯俩人耳朵里,却比炸雷还要更响。 泪水,忽地夺眶而出。 足够证明她们的欣喜,以及对叶总不离不弃的忠诚。 “来,坐下,喝水。” 叶星辰站起来,亲自为她们满上了热水。 “叶、叶总。这段时间,您究竟去哪儿了?” 陈雯早就已经知道,叶星辰是被个可怕的女人,给掳走了。 还逼着高铁跳楼。 可她不能这样问,只能尽量的委婉。 “唉,一言难尽。” 叶星辰叹了口气,坐下来后,干脆了当的说:“我选择性的失忆了,空白期好几个月。我现在能回想起来的,就是谢文凯和我催债。今天,我们什么都不用做。你们,就把我的空白期填满。” 选择性失忆这种事,也不是啥惊世骇俗的。 尤其叶总是被坏人掳走后,精神上肯定蒙受了很大的刺激,失忆了就更正常了。 陈雯和梁菲对望了眼,才小声说:“叶总,要想从头说起,必须得先提到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 “高铁。” “高铁?” 叶星辰秀眉皱了下,若有所思的说:“不认识。为什么,要先提他呢?” “因为——” 陈雯刚说到这儿,就见叶星辰忽然双手抱住了头,满脸的痛苦之色,脸色煞白不说,额头竟然有冷汗冒了出来。 陈雯俩人慌忙问她怎么了。 叶星辰慢慢松开手,拿纸巾擦了擦额头,有些虚弱,更茫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头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啃噬我的脑子那样。好了,现在没事了。你们,继续说。” 看她的脸色,正在迅速恢复红润,陈雯建议等会儿陪她去医院看看后,才说:“因为高铁帮您——” 叶星辰忽然抬手,再次抱住了脑袋,脸色煞白,冷汗直流。 陈雯俩人又吓坏了,连忙拿出手机,呼叫救护车。 叶星辰却抬手,摇了摇,声音更沙哑:“先,先别叫车。你们,不要再提高、提那个名字了。我听到后,就会感觉好像有东西,在啃噬我的脑子。” 第559章 莫名其妙的头痛 失忆,是一种很奇妙的事。 尤其选择性失忆后,只要努力去想一个人,或者一些事,可能就会感觉头痛欲裂。 陈雯俩人终于看出来,只要一提高铁,叶总就会头疼了。 俩人对望了眼,心中惊讶莫名:“难道说,这是老天爷故意安排的,不让高铁再出现在叶总的生命中?真要是这样,那可就糟糕了。公司能保住,恰恰是他的关系。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粟总还真不是叶总能比的。” 她们脑洞大开:“肯定是这样!为避免叶总和粟总争抢高铁失败,会痛苦,老天爷才帮她屏蔽了他,也算是一种保护。” 可她们也很清楚,叶星辰要想知道这段空白期的内容,实在离不开高铁。 “要不,我们不提高铁的名字,只用‘他’来代替?” 陈雯俩人这样想时,却听叶星辰低声说:“不要再提那个人,以及他做的事。你们先告诉我,我爸妈这段时间内,有没有来过公司。” 陈雯和梁菲,再次对望一眼,缓缓摇头。 叶星辰眉梢剧跳了下,抬头看着窗外,喃喃的说:“看来,他们真不要我啦。” 看她的样子,实在可怜,梁菲忍不住脱口叫道:“叶总,你还有我们,还有高铁——” “啊——” 叶星辰立即再次抱着头,发出了一声痛苦的轻叫。 第三次。 这是高铁第三次莫名其妙的头痛了。 伺候他更衣的两个“岳母”,都吓得慌忙后退,匍匐在地上,屁股抬起,娇躯瑟瑟发抖。 “不、不管你们的事。” 高铁放下手,看着两个女人,苍白的脸上全是苦笑,心中却在感慨,这真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女人动不动,就摆出让男人只想犯罪的姿势。 但这俩女人,却不是这样想的。 吉格旺老爷可是再三嘱咐,绝不能让“女婿”有半点不满,要不然整个家族,都将遭到灭顶之灾。 她们真要给家里惹来大祸,吉格旺会先把她们活生生的喂了狗。 她们无比小心,哪怕给他洗澡时,都生怕动作稍大点,会搓下一点点的油皮,弄痛了他。 这样说吧,她们为了取悦于高铁,除了没做那种事,啥俩人身着薄纱,一起泡在浴缸内给他洗澡啊,啥看他无聊,就给他跳欢快的肚皮舞啊等等,都做过。 为确保高铁全身心的放松,除了他们三个,整栋豪华庄园,就没第四个人了,连吉格旺也没再出现过。 这特么就是男人最渴望的三人世界,估计高铁一把火烧了这儿,也不会有谁说别的。 这俩女人,也总算胆战心惊熬到婚礼即将开始,只剩下最后一道“工序”,帮这厮穿好帅气的新郎装,等待婚车的到来就好,他却接连莫名的头痛。 头痛来的毫无征兆。 但很猛烈。 每次,都能让高铁瞬间脸色苍白,额头冷汗直冒,站都站不稳。 尽管和俩女人没任何关系,但她们却怕,高铁会把莫名头痛的怒火,发在她们身上。 高铁可不是那样的人。 最多看俩女人只趴在那儿哆嗦,尽情释放她们熟透了的魅力,有些恼火,低声喝斥:“没听到我说,让你们起来吗?” 也不怪高铁生气。 无论换成哪个男人,和这俩异族风情少妇“耳鬓厮磨”这么久,能没原始冲动吗? 可再怎么冲动,也得死死压下去。 话说高铁憋了一肚子的邪火,还没处发呢,她们又非得匍匐在他脚下,抬着浑圆乱哆嗦——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两个女人立即爬起来,双手交叉放在*前,低着头,动都不敢动下。 “对不起,我刚才话说的有些重了。” 高铁看着她们,无声的叹了口气,语气诚恳的道歉。 两个女人,立即珠泪涟涟。 她们,第一次听到男人的道歉。 这一刻,她们感动的无以为继,只想对他奉献全部后,再去上吊的心思,忽然间强烈。 高铁可不敢给她们机会,连忙摆摆手,让她们先出去,他需要静一静。 两个女人出去后,高铁解下脖子里的领带,走到阳台上,看着那座入云的高山,有些羡慕这边的男人—— 他不是没去过天竺。 也知道这片神奇土地上的风俗习惯。 不过,虽说种姓制度盛行不衰,女人地位低的可怜,却也没低到这俩女人的地步。 看来,越是豪门贵族,阶层差距就越大,除了女主人,其他女人都能被家主随意打骂,甚至打死都不算事。 这俩女人,也没意识到,她们其实也是人,也有尊严。 神奇的传统教育,让她们坚信,她们就是供男人随意处置,都不会有任何意见的玩物。 等再过十几年,她们就会被赶出豪华庄园,去农场内,成为没有工钱的奴仆。 这两天内,对这边的贵族文化,又有了深刻了解的高铁,徒增想把这边的光大妇女,从火坑中解救出来的心思后,却又无奈发现了他是那么渺小—— 不过,好像还在隐隐作痛的脑袋,却提醒高铁,最好别费脑子整这些没用的。 先想想,为啥莫名的头痛吧。 头痛,绝对是最常见的症状。 分好多种,啥偏头痛,全头痛,外痛里痛的,感觉都不算好。 但高铁刚才的连续三次头痛,却不是上述症状。 而是感觉到,有很多面目可憎的小虫子,在啃噬他的脑子。 想想那种情况——绝对是不寒而栗。 高铁左手几根手指,搭在右手腕的脉搏上,闭眼,潜心诊脉。 老人们常说,医生看不了自己的病。 那是因为医生在给自己看病时,咋看——沃草,咋像晚期呢? 高铁只是给自己诊脉,想通过脉息来找到,他为什么头痛的根源。 没找到。 经过充足的睡眠,合理的调养,尤其两个少妇的悉心照顾后,高铁的脉息,中正强劲,没有丝毫的紊乱。 要不是左后肩的刀伤,他和去猫儿岛之前,几乎没啥区别。 身体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 那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头痛? 高铁想的脑袋都痛了——还是别想了。 他开始想,即将开始的婚礼。 其实婚礼也没啥好想的。 说白了,高铁的这桩婚姻,就是利益联姻。 只要华夏能拿到十年的开采权,他压根不在意圣女是谁,只会按合同履行职责。 十数辆摩托车打头,随后是一辆白色加长房车,最后还有几辆车,甚至十多个骑着高头大马、高举着旗子骑士,逐渐出现在了高铁的视线中。 迎接新郎去婚礼现场的迎亲队伍,终于出现。 “应该再加上个八抬大轿。” 看着这充满异域风情的迎亲队伍,高铁晒笑了声,转身。 等高铁扎好领带,穿好西装时,吉格旺走了进来。 今天老吉穿着民族盛装,颇有几分智者风范,满脸尊敬的笑容,进门后就右手抚胸,给高铁行礼。 俩人寒暄片刻,吉格旺抬手,请高铁出门。 来到院子里,高铁回头看了眼那俩弯腰恭送他们的女人,忽然说:“老吉,有个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说错了,你别怪我。” 第560章 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 吉格旺能成为家族的族长,先不说长的帅不帅,但绝对是七窍玲珑之辈。 他来到庄园后,先观察两个最美的妻子。 没从她们的眉宇间,看出丝毫的*,提着的心,顿时落了下来。 倒不是老吉为帽子没变绿,而感到欣慰。 而是他怕,高铁他们独处的这两天内,会发生不得不说的故事—— 小宙斯可是明确警告他,绝不能让这两个女人,对高铁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在带着高铁走到院子里时,眼角余光也看到,两个娇妻的脸上,都带有不舍的样。 就因为,三人独处的这两天内,高铁始终把她们当人看。 所以当高铁说有事要说后,吉格旺眼珠一转,立即明白咋回事了,笑着颔首,示意“东床快婿”请讲当面。 高铁也没客气。 特干脆的说,希望“岳父大人”,能把这两个“岳母”,送给他。 华夏同胞就算脑袋被砍掉,也不会相信,当高铁提出如此无礼、堪称卑鄙的要求时,吉格旺不但没有任何的怒气,反而无比的欣喜,特干脆的连声说木问题—— 早在封建社会,名门贵族的家主之间,把姬妾送人,甚至互换,都是一种雅事。 不过那种好事,随着女性地位火箭般的窜高,一去不返,反倒是这边的豪门,依旧保留着这样的传统。 怎么说呢? 在吉格旺老爷看来,高铁索要他最漂亮的两个妻子行为,不但不是无礼的,反而是他的荣幸。 两个漂亮娘们罢了。 邻国有数亿种姓卑贱的女性,还等待吉格旺老爷这种不要任何婚礼,反而会倒贴娘家一大笔钱的大善人,从贫困中拯救出来呢。 看出吉格旺满脸的荣幸,一点都不虚伪后,高铁暗中也松了口气。 他越来越喜欢这片神奇的土地了—— 当然,如果吉格旺老爷敢对高铁说,喜欢他老婆,问能不能慷慨相赠,这厮只会把人三根腿全打断。 吉格旺老爷立即回头,冲两个女人说了几句。 那俩女人一呆,随即喜极而泣,飞跑过来后,跪倒在高铁面前,亲吻他的足尖。 高铁心中感慨—— 吉格旺老爷索性好人做到底,特允许两个娇妻、不,是前娇妻,可以带走她们的私人物品。 这可又是天大的恩赐了。 以往那些被逐到农场内的女人,走时就是几件工装,敢乱拿主家一点东西,手打断。 现年26岁的女人,叫辛萝。 比她大一岁的那个,叫绮萝。 其实她们本名不是这个。 这名字,都是嫁给吉格旺后,主家的赐名,有些类似于艺名。 而且按照本地豪门的传统,她们被送人后,新的东家,可以再赐予她们新的名字。 高铁原本觉得这俩名字不错,没必要再改。 但吉格旺老爷却告诉他,高铁再赐予她们新的名字,会加强她们的归属感。 高铁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他想了想,对绮萝说:“你从此,就叫高绮。” 又对辛萝说:“你呢,就叫高辛。” 既然她们从这一刻起,都是老高家的人了,那么当然得姓高。 立即徒增归属感的高绮俩人,马上再次匍匐,感谢高老爷赐名。 更让心存善念才收下她们的高老爷,想不到的是,高绮俩人,竟然都是散打高手。 吉格旺老爷说,她们早在九岁时,就被买来了,为增加她们被人玩的价值——特意花重金,给她们聘请了散打高手,传授她们功夫。 会功夫的女人,皮肤更有弹性,身体柔韧性更好。 这还真是一片神奇的国度。 高铁除了暗中如此感慨后,还能说啥? 非得要说,就是想解救所有的绮萝们。 只是他能力有限,为此甚憾。 因收了高绮她们两个,前来迎亲的队伍,要比预定时间,晚回差不多半小时。 吉格旺特意给婚礼那边,打电话解释。 高铁很清楚,老吉也籍此告诉圣殿杯主办方,他收了两个美女的事。 不过他没感觉,主办方会因此不满意。 事实上,高绮她们被派来伺候高铁时,吉格旺老爷估计早就有所心理准备,就算她们没被收,事后也只会把她们驱逐豪华庄园,去农庄等死了。 毕竟送出去的姬妾,就再也不用,也是这边的传统之一。 要不是忽然想到这个传统,高铁也不会收下她们。 他实在不忍心,这俩全身心伺候过他的美女,因他而命运悲摧。 收下后,会不会让她们陪寝——以后再说。 没看到高老爷当前,得忙着和某圣女参加婚礼? 吉格旺老爷的爱女缪斯,迎娶高铁的盛大婚礼现场,不是在寺庙,也不是在酒店,更不是还没开建的教堂,而是在更远郊的山庄。 由摩托车、汽车和骏马组成的迎亲车队,一路南时,很多穿着特质朴的国民,都站在路边,有双手合十,也有右手抚胸的,纷纷献上他们虔诚的祝福。 双手合十的,信佛,讲究一夫一妻制。 右手抚胸的——不说也知道,讲究一夫多妻制。 但无论啥信仰,只要能献上真挚的祝福,都能得到吉格旺老爷的赏赐。 钞票,满天飞啊。 看着万众哄抢的热闹场面,高铁这个从来都把钱——穿在肋骨上的败类,真心疼。 幸好,撒的钱,不用他出。 不过他还是感觉别扭。 在他的观念中,只有某人位列仙班,出殡时,才会旌旗招展,锣鼓齐鸣的满天飞钱。 他是结婚好吧? 唉,入乡随俗好了。 就在高铁心中不住感慨时,吉格旺说话了:“高先生,您和圣女的婚礼,是通过某频道,全球同步现场直播的。为此,我们特意通知了贵国的张领队。” 啥? 全球同步现场直播? 沃草,这不故意挑衅腹黑娘们,和蝙蝠小疯子吗? 高铁有些傻眼。 婚礼现场直播,就现场直播呗,反正他是为国献身,再加上他亲妈,貌似特喜欢他多找几个老婆。 再说辰辰——不知在哪儿死,即便看到,也无法杀来拽住他耳朵,怒骂他是水性杨花。 像啥头号小良家,光屁股妞等人,高铁更不必在意。 但他却必须在意白若影,阿达雅思俩人的反应。 这一大一小,可不是啥好鸟。 白若影看到后,只会愤怒他还没找到叶星辰,就敢移情别恋,从而搞出各种妖蛾子。 阿达雅思看到后,更会感觉没面子,可能会蛊惑老胡,搞出各种妖蛾子。 *半晌,高铁沮丧的叹了口气。 这件事,他除了乖乖配合外,压根就没得选。 他的反应,早就在作陪的吉格旺老爷意料之中,呵呵一笑:“高先生,还有一件喜事——” 吉格旺刚说到这儿,突听车窗外传来了刺耳的车喇叭声,把喜庆的气氛,给撕了个支离破碎。 这是谁,敢在我吉格旺招女婿的婚礼上捣乱? 吉格旺脸色一黑,回头看去。 然后,他就看到几辆土黄色的军车,狂按着喇叭,轰鸣着疾驰而来。 把夹道祝福的人们,给吓得纷纷惊叫着后退。 吉格旺双眼微微眯起,低声说:“天竺埃米尔,终于来了。” 第561章 又是该死的归属感 苦恋缪斯的埃米尔,接到吉格旺老爷的观礼请柬后,肯定会来。 也肯定会来闹事。 闹事的结果—— 吉格旺老爷不会说,但他确实没想到,埃米尔会在路上捣乱。 除了埃米尔外,还有谁能开着三辆标准的军用悍马,在吉格旺老爷招女婿的车队边,横冲直撞? 轰,轰轰! 强劲的马达声中,黄土飞扬,把夹道送祝福的人们赶走,也让前面开路的摩托车队,慌忙散开。 吱嘎一声,一辆悍马硬生生在路上,搓出了四五米远,停在了路中间。 本来路就不宽,悍马车又格外的粗牢笨壮,白色房车实在无法超越,只能跟着停在路上。 高铁抬头看去,就看到几个人,从车上跳了下来。 这几个人,有穿着迷彩、大兵靴头戴贝雷帽的,有穿衬衣牛仔裤的,有穿黑西装的。 还有个披着褐红袈裟的——年轻女人。 这不伦不类的,是啥玩意? 高铁再次感慨,这片神奇的土地,实在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袈裟女人下车后,就双手环抱,倚在了车后尾上,下巴昂起,以绝对的蔑视姿态,看着房车。 高铁皱眉,看向了那个黑西装。 他在找埃米尔。 没找到。 这几个人,都不是埃米尔。 吉格旺为他提供的资料中,有埃米尔的照片,那可是个有着两撇漂亮小胡子的帅男。 吉格旺说话了:“这是埃米尔的随从。那个穿袈裟的女人,应该是他在高原密宗的同门。” “嗯。故意拦住我们,就是想找茬。” 高铁点头,抬手就去开车门:“好吧,那我就劳动下。” 他早就知道,吉格旺故意把婚礼办的这样隆重,就是为了借助他的手,来打压埃米尔了。 现在正主上门了,虽说埃米尔本人躲在别的车上没出现,高铁也得去应付。 吉格旺却阻止了高铁。 按照当地习俗,不管是新郎,还是新娘,在千万婚礼的途中,都不能下车。 不然,就预示着夫妻无法到白头。 高铁倒是不在意,能不能和圣女白头,却不得不尊重,当地的风俗习惯。 看来,只能让吉格旺去说好话,暂时服软,婚礼上再算帐。 吉格旺没下车—— 他今天的身份,既是“岳父”,又是“伴郎”。 伴郎同样不能下车。 而且,按照当地风俗,有人在婚礼途中闹事,除了用拳头说话外,不能有别的解决办法。 没看到那些被驱散的人们,都纷纷伸长脖子,做出强势围观的高姿态了? 听说用拳头来解决问题后,高铁放心了。 吉格旺虽说是圣殿杯主办者,推到前台的傀儡,但肯定不喜欢,埃米尔在途中闹事,百分百早就安排了高手,严阵以待了。 吉格旺却擦了擦汗,满脸的尴尬:“我、我们都没想到,埃米尔会利用当地风俗,在途中发难。” 这就草了。 需要用拳头解决问题了,能打的高铁不能下车,圣殿杯主办方又没安排高手,预防意外的发生。 难道,就被埃米尔的人,堵在这儿? 还是吉格旺赶紧给主办方打电话,求救。 “这是吉格旺家族的事,主办方是不会管的。” 吉格旺又擦了擦汗,喃喃地说:“看来,我们只能绕道了。” 高铁问:“人家要是再堵你呢?” 吉格旺马上回答:“再绕道。” “再堵。” “再绕——” 吉格旺刚说到这儿,却见车窗外站了两个人。 银灰色的职业套裙,黑丝秀腿,脚踩黑色细高跟,头发梳在脑后,都市白领丽人十足的漂亮女人。 正是高老爷刚收的高绮、高辛俩人。 她们换装后,再也没有了逆来顺受的娇怯怯,却依旧媚惑。 “她们要干嘛?” 高铁刚问出这句话,吉格旺恍然醒悟,落下了车窗。 外面两个女人,看着高铁,双手合十:“请老爷能允许我们,帮您解决当前的麻烦。” 坐在后面车里的高绮俩人,意识到高老爷无法解决问题后,马上自动的挺身而出。 面对两个女人的忠心,高铁却没任何的欣喜,对吉格旺但淡淡地说:“绕道吧。埃米尔有本事,那就堵我们到天亮。” 高铁一眼就能看出,挡住去路的四个人中,那个穿着迷彩的牛哄哄,功夫最弱,黑西装稍强点,牛仔裤又强了点。 但那个穿着袈裟的女人,却是个如假包换的高手。 虽说吉格旺已经告诉高铁,高绮高辛俩人,从九岁时,就被散打高手悉心教导,这些年来勤练不坠。 可高铁却看不出她们功夫有多高,倒是特会伺候男人。 高铁把她们从吉格旺手里要来,只想让她们过上正常的生活,可没打算把她们当打手对待。 这要是折了胳膊,断了腿的,多让人心疼? 吉格旺犹豫了下,点头刚要说什么,高绮俩人却跪倒在了车外,恳请高老爷能让她们效犬马之劳。 高铁把她们当人看,担心她们受伤的心思,没必要掩饰啥。 高绮俩人看出后,心里感动的不行,连声恳请他,说宁死,也要报答高老爷对她们的悉心呵护。 竟然连本老爷的话,都不听。 这是要造反吗? 高铁再次皱眉时,吉格旺说:“高先生,就让她们去试试吧。这件事,更能让她们增加归属感。” 又是该死的归属感! 高铁只好摆摆手,示意她们就去碰碰运气吧。 反正高铁心中盘算好了,埃米尔的人,要是打伤高绮俩人一根手指,事后就让他付出一只手的代价。 在高老爷平静,且又担心的目光注视下,高绮俩人踩着细高跟,筛着圆月,袅袅婷婷的走到了袈裟女面前三米处,没说任何的废话,左右一分,摆出了推窗望月的架势。 高辛的右手中指,还异常嚣张的,冲架势女勾了勾,示意她过来受死。 袈裟女轻蔑的笑了下,看向了别处。 她下车,就是来看热闹的,压根没打算出手。 牛哄哄的迷彩男,没等别人说什么,就狞笑着抬起左手,伸出舌头,舔了舔拇指。 打架之前,先舔专门用来擦屁股的左手拇指,是何道理? 难道说,在回味某种美妙的滋味? 高铁忽然想到这点时,突觉胃部强烈不适,更担心新收的这俩美女,也遵守这种风俗习惯,那可就——惨了,再也顾不上别的,连忙问吉格旺:“老吉,你们这边也用左手擦屁股吗?” “不啊。” 吉格旺一呆,随即明白:“高先生您放心,绮、高绮她们,可没有底层人的恶俗。我们贵族,自古都不会那样。” 高铁提在嗓子眼的心,咣当落地:“这样就好。这几天,她们都是用手来喂我饭的。” 他的话音未落,就看到终于舔完左手拇指的迷彩男,虎吼一声,纵身扑向高绮她们。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高绮俩人也齐声娇叱,蓦然抬腿。 黑丝秀腿,修长,健康,有力。 高绮飞左腿,高辛起右腿,一双黑色细高跟,瞬间就呈锐三角样,直直踢向迷彩男。 高铁立即眼睛一亮,两只细高跟,已经狠狠踢在了迷彩男的胸口。 第562章 冷血波斯猫 古人云,娶妻娶德,纳妾纳色。 老婆漂亮与否不重要,关键是要贤惠,能持家。 纳的小老婆,却一定要长得漂亮,擅长琴棋书画,吹拉弹唱——就更好了。 现代单身狗堪称海量的华夏,是别想再被封建思想荼毒了。 可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却把“姬妾”文化,发挥到了极致。 高绮俩人从九岁时,就主修该怎么伺候好老爷,并能长久性的受宠。 武力值。 在民风纯朴的穷地方,永远有着不可替代的市场。 尽管吉格旺花重金,来聘请散打教练,来传授高辛俩人,却从没关心过她们练的怎么样。 也是,像吉格旺老爷这种大贵族,出门都有强悍的保镖陪同,而高辛这俩金丝雀,只能呆在笼子里,外出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和人动手了。 吉格旺特意提到她们会功夫,无疑是暗示高铁,她们身体柔韧性特强,特抗折腾罢了。 但当吉格旺亲眼看到,高绮俩人一个照面,就把迷彩男给踹的吐着血、转着圈的向后飞去后,惊的心跳,都仿佛停止。 高绮俩人一击得手后,纤腰蓦然半拧,抓住了对方的双臂。 高绮用力,高辛飞起——娇叱声中,黑色细高跟的鞋跟,短匕般狠狠戳向西装男。 西装男大惊,慌忙歪头去躲,随后掩杀而至的高绮,一脚狠狠踢在了他最致命处。 噗哧。 高铁坐在车里,都能听到蛋黄破碎的声音。 他下意识的,伸手捂了下。 还好,他的完美无缺。 吉格旺震惊无比,高铁又何尝不惊讶? 这俩浑身无处不散着性、感的女人,都把高铁给“欺骗”,看不出她们不但有身好功夫,对敌出手冷血无情,关键是配合的相当默契。 一进一退,都暗含天文地理—— 就这种女人,去泰国打黑拳都够格了,却被吉格旺当波斯猫,养在家里,耗费青春。 “她们,怎么这么能打?” 完全不认识两个曾经娇妻的吉格旺,喃喃自语。 但很快,他就找到了答案。 这对极品波斯猫,在他家呆的近二十年内,已经把练武,当做虚度青春的主要动力。 至于她们从没任何实战经验,却在对敌时配合如此默契,更是冷血无情,纯粹是憋得狠了,心理有点不正常。 用高铁的思维模式来看,就是她们心底最深处,都压着可怕的戾气。 终于有机会释放时,她们只会越来越疯狂,忘记其它。 这可不是啥好事。 虽说高铁把她们要过来,就是想让她们过正常人的生活。 甚至可以帮她们在国内,找到各自的如意郎君,根本没打算霸占她们的意思,却依旧不喜欢,她们极力压抑的暴戾。 下车后,就一副高人范的袈裟女,终于在牛仔裤男,被高绮用膝盖,狠狠撞在下巴上,舌头立即咬断,狂喷着鲜血昏死过去时,厉喝着出手。 正如高铁所料,袈裟女是个如假包换的高手。 不过她要是再年轻十岁,再漂亮十倍,高铁说不定就会心生怜香惜玉情怀,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和高绮俩人,最终只能拼到两败俱伤。 是的。 袈裟女一个人,就能和高绮俩人,拼成两败俱伤。 尽管她的长相,实在引不起高铁的怜香惜玉情怀,他也不能任由高绮俩人受伤,正要落下车窗,喊她们都给本老爷回来时,一声刺耳的喇叭声,抢先响起。 袈裟女横左肘,挡开高绮右脚的同时,又踢开高辛的左脚,忽地抬手抓住悍马,翻身纵上了车顶。 高绮俩人刚要扑上去,就听有人高声喊道:“我们让路!” 躲在那边车里观阵的埃米尔,也看出再打下去,袈裟女只能和高绮俩人两败俱伤,及时服软。 袈裟女在他的师门内,算是他的小师娘了,这次带队来帮他搞事情,可不能受伤。 既然对方服软,高绮俩人也并肩,急促后退出了战场。 埃米尔前来捣乱的第一场,以迷彩男胸骨折断,反刺肺叶,剧咳不止,西装男蛋黄碎,牛仔男舌头没了半截,为保护本事可以,更酷爱风头的小师娘不得不服软,而落幕。 重伤,或者死个把人,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压根不算事。 连埃米尔大少面子的百分之一,都算不上。 几个人迅速把伤员抬上一辆车,掉头往市区方向跑去后,袈裟女也恨恨的咬了下牙,跳上车启动,跟着埃米尔的车子,向婚礼现场急驰而去。 高绮俩人这才回到白色房车前,双手合十,向高老爷复命。 看着她们最高处还在急促起伏,花容布满红霞,鼻尖有细细的汗珠冒出,高铁就知道她们,仍旧处在前所未有的亢、奋中。 “你们做的不错。我很高兴。上车。” 高铁虽说一点都不满,高绮俩人心藏的暴戾,但无论怎么说,她们都是绝对忠诚于他,甘心为他赴汤蹈火的,当然不能瞎哔哔道德之类的,寒了她们的心。 得到主人的高度赞美后,高绮俩人眼眸铮亮,齐刷刷跪地,谢恩。 动不动就对男人跪下,让高铁联想到某个不雅画面——等忙完后,必须和她们说说,改掉这个陋习。 车队继续前行,碾压过地上的血迹。 钞票,继续撒。 道路两侧送祝福的人们,一直延续到婚礼举办点。 没谁会再想,被高绮俩人废掉的那几个人。 这件事在大家眼里,和一只狗狗从眼前跑过,没啥区别。 不愧是幸福指数超高的国度,仅仅是这份胸怀,就不是高铁能做到的。 白色房车,缓缓驶过了一条宽约半米的黄线,停在了红色地毯前。 伴郎可以下车了。 无数穿着民族服装的男人,把更无数的观礼屁民,都拦在了三十米外。 不过那些记者,却苍蝇般轰的围了过来。 咔咔的拍照声,不绝于耳。 暴闪,能把人眼睛闪瞎。 贴着各种台标的话筒,一个个好像萝卜那样,要插、进吉格旺老爷的嘴里。 如此强大的记者群,还不是不丹这个半原始社会国家,能拥有的。 尤其高铁还在记者群中,听到有人用汉语,向吉格旺提问后,更加确定心中所想的没错。 圣殿杯主办者,既然要面向全球现场直播本次婚礼,当然会提前盛邀各国记者,前来采访。 这也意味着,以巨利来践踏人性的圣殿杯主办者,终于要浮出水面,和西方那些超级家族,来争夺奥林匹斯沉没后的空白地位。 吉格旺接连摆手,告诉诸位,等婚礼结束后,会有专人接受采访,先请各位让让,有请他的爱女缪斯,前来迎接她的新郎。 按照本地习俗,上门女婿来到婚礼现场后,在新娘没出现之前,是不能下车的。 早就被告诫过的各国记者,也挺通情达理的,马上散开。 庄严且又欢快的婚礼进行曲,由一支身穿民族盛装的乐队,奏响。 所有人,所有的镜头,都看向了红地毯的尽头。 十二名身穿白色纱裙的伴娘,从鲜花组成的月亮门内,轻快的走了出来,分列两侧。 新娘,缓步登场。 第563章 黑纱新娘 人们想到新娘,眼前就会浮现上白色婚纱飘飘—— 今天的新娘,却穿了一件黑色婚纱。 更为出奇的是,她的心口位置,还戴着一朵白花。 现场的嘈杂声,立即静止。 所有人都盯着新娘心口的白花,反思是不是串场,来到谁家的葬礼上了。 除此之外,新娘还戴着黑色长袖手套,头戴着黑纱,脸上也蒙着黑纱,只露出一双眼睛。 整个一黑纱新娘。 但她的身材,却相当的高挑,正点。 新娘蒙面这点,倒是没谁惊讶。 和吉格旺家族的信仰有关,没看到他能娶很多老婆吗? 能娶很多老婆的家族,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时,就得蒙面。 新娘刚缓步走出月亮门后,那些伴娘,就弯腰伸手,帮她拽起起了长长的黑纱裙。 “我怎么感觉,她的个头,要比两年前高了很多?” 坐在贵宾观礼席上的埃米尔,眉头微微皱了下,对老管家阿里轻声说道。 他虽然去年才来向吉格旺求婚,但见到缪斯时,却是在两年前。 阿里连忙回答:“也许,她这两年又长高了很多。或者,她可能是穿着高跟鞋。” 十二个伴娘,把新娘的长裙拽起后,依旧没露出她的鞋子。 埃米尔也没在意,轻哼一声:“哼。那她为什么会穿成这样子,戴白花呢?” 阿里刚要苦笑着说他也不知道时,吉格旺站了出来,无比沉重的语气,在婚礼进行曲的伴奏下,显得格格不入:“各位亲爱的来宾,请允许我为大家解释下,缪斯为什么会穿黑色婚纱,戴白花。” 哗啦。 所有记者的镜头,一下子对准了吉格旺。 “肯定是圣女被随机选中,不得不嫁给冠军时,其家人曾极力反抗过。但他们怎么能改变女儿被抢走的现实,反倒出了人命。新娘不得不接受悲惨的命运后,只能极力坚持,在婚礼上为逝去的亲人,戴白花,以表示沉痛的悼念。” 看着屏幕上的吉格旺,在女性婚姻、心理这方面,都颇有研究的头号小良家,给出的解释,也算是合情合理了。 她能知道这个国际频道,要在今天现场直播高铁、圣女的大婚仪式,当然是因为张名驹的缘故。 分析过后,黄馨雅还得意的,看了眼坐在旁边的粟嫣然。 这是在粟女皇的别墅内。 就她们俩,和郑曦。 在人前特贤惠的黄馨雅,才敢肆无忌惮的踢掉鞋子,一双雪足盘在屁股下,吃着零嘴,喝着红酒,叼着香烟。 正如黄馨雅所预料的那样,吉格旺用沉痛的语气,缓缓讲述了一个美丽,且又哀伤的故事。 爱女缪斯,和朋友们外出游玩时,不幸遭遇了意外。 啥意外? 吉格旺没说。 他只说,缪斯能活下来,全因她那些朋友们,在致命灾难降临的那一刻,都奋不顾身的保护她。 她安然躲过的灾难。 可那些朋友们,却永垂不朽。 看着屏幕里那个缓步走向加长房车的新娘,粟嫣然秀眉,微微皱了下:“馨雅,我怎么看着新娘,有些眼熟呢?不知道哪儿眼熟,也许只是错觉。” “是吗?” 黄馨雅立即掐灭香烟,瞪大眼看着电视:“还别说,真有那么一点点眼熟。” 其实新娘捂的那样严实,包管她爹妈看到后,都看不出是谁,何况粟嫣然她们俩。 她们俩看着新娘有点眼熟,纯粹是知道她要嫁给高铁后,下意识去搜寻能认识这厮的女人。 然后,根据身高,对号入座。 “她、她不会就是那个缪斯吧?就是在我举办的相亲大会上,和你争抢高铁,更把他抱在怀里,要强抢回家的西洋小美女。” 黄馨雅灵光一闪,想到了小宙斯。 小宙斯,可是这俩女人,能根据高铁“妇女圈”的身高,唯一能对号入座的人选。 粟嫣然却摇头:“不会是她。她在离开华夏没多久,就已经遭遇空难,尸骨无存了。” “那就是恶魔撒旦!” 小良家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 粟嫣然无声轻笑了下:“高铁,夺冠了。” 高铁只有干掉包括撒旦在内的47个人后,才能成为圣殿杯的冠军,迎来这场全球直播的婚礼。 小良家有些茫然:“可除了她们俩,我实在想不到,高铁身边还有哪个女人,身高一米八了。” “也许,她是穿了很高的小高跟。” 粟嫣然随口说了句,又轻轻叹了口气,端起了酒杯。 黄馨雅看着她,满脸的同情:“嫣然,我敢说,你早晚都能心想事成。张名驹可是说了,他和圣女结婚后,在度蜜月后,就能回国的。到时候,我帮你。” 粟嫣然眉梢一挑,放下刚端起的酒杯:“你,怎么能帮我?” 黄馨雅立即竖起两根手指,晃了晃:“第一,狸猫换太子。第二,生米煮成熟饭。” 粟嫣然实在搞不懂,这两句啥意思。 黄馨雅只是吃吃娇笑了下,又开始看直播。 粟嫣然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去拿酒杯时,忽然明白了。 黄馨雅,已经是高铁的女人了。 而且那晚粟嫣然亲眼所见,这娘们走出洗浴中心时,走路都踉跄——这证明,她和高铁的某些行为,很疯狂,很愉快。 男女之间那点事,只要能彻底放开,越疯狂越愉快,也越让人怀念,期盼下一次。 尤其小良家还是别人的老婆—— 这个身份,特迎合男人的某种恶趣味。 那么,当高铁回国后,只要有机会,肯定会和小良家重温旧梦。 疯狂愉快过后,趁高铁睡着后,小良家悄悄走人。 粟嫣然,却趁黑爬上床,然后各种勾搭,成就好事。 等完事后,她再告诉高铁——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那厮好意思的赖帐吗? “唉。我可是京华第一美女粟嫣然啊。想嫁给深爱的男人,却要用这种方式。多没脸?” 粟女皇心中幽幽叹息,下决心,宁死也不能丢弃尊严。 屏幕内,黑纱新娘终于走到了车前,吉格旺立即打开了车门。 按照当地风俗,被迎娶的新郎,这时候才能下车。 那张让黄馨雅看到后,立即眼眸发亮,让粟嫣然看到后,顿觉鼻子发酸的脸,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 小良家压根没注意到,她端着的酒杯倾斜,鲜血一般的红酒,淅淅洒在了身上,只是痴痴盯着那张脸,情不自禁的喃喃说道:“历经常人无法想像的绝地厮杀后,他还是那样的帅。老娘我真想扑进去,咬死他。” 她刚说完,就看到黑纱新娘,忽然左手抱住高铁的腰,弯腰,右手放在他膝盖处,轻松,把他横抱在了怀中。 高铁立即挣扎时,吉格旺却大声说:“诸位亲爱的来宾,我们这边的风俗,新郎上门时,新娘要把他抱到台上。” 男人娶媳妇时,会把新娘抱到台上。 那么,女人娶新郎时,也把他抱在台上,很正常。 哈,哈哈。 电视里,传出围观记者们善意的大笑声时,粟嫣然却蹭地站起来,指着电视,低声叫道:“她,果然是曾经试图抢走高铁、已经遭遇空难的缪斯!” 第564章 原来她就是小宙斯 高铁曾经被小宙斯抱在怀中,要抢回家去当老公的行为,被——粟嫣然视为奇耻大辱。 那厮有多么的狂妄,骄傲,嫣然姐姐可谓是深有感触。 她才能把小宙斯羞辱高铁的那个动作,牢牢记在心中。 现在,熟悉的动作映入眼帘后,粟嫣然在蓦然间,就认出黑纱新娘是谁了。 “什么?不会吧。” 同样亲眼看到小宙斯,是怎么强抢高铁的黄馨雅,却满脸惊讶的问道。 粟嫣然能从黑纱新娘抱人的动作,认出这是小宙斯,黄馨雅却没认出来,是因为那时候,她只是对高铁感兴趣,不像现在,只想把一切都给他。 简单的来说,就是缺乏“代入感”。 粟嫣然却双拳紧握,死死看着电视屏幕,不住轻声呢喃:“肯定是她,我不会看错的。原来,她压根没死。她只是遭到阴谋暗杀后,隐藏了起来,要躲在暗中,报仇雪恨。圣殿杯——呵呵,她就是圣殿杯的主办方。怪不得今年赛程改变,要求参赛者必须23岁。这一切,都是因高铁而改变。她要借助赛事,来得到他。也好在他的帮助下,东山再起。” 说到这儿后,粟嫣然颓然坐下,双眸无神,不住苦笑:“小宙斯,你的阴谋,得逞了。” 她虽然说的很清楚,头号小良家那双眼里,却依旧是茫然。 粟嫣然的分析,一点都没错。 唯一错的地方,就是高铁感觉被算计了的愤怒,要比她所想象的更盛。 黑纱新娘忽然弯腰抱起高铁时,这厮肯定会挣扎啊。 话说老子可是七尺男儿,再怎么是被你给娶进门的,也不能让你抱在怀里。 只是他刚要挣扎,却感觉肋下一麻,浑身的力气,再也没有半点。 肋下一麻,就被娘们给肆意而为的事,撒旦曾经做过一次。 那娘们仗着功夫高,就硬欺负高铁—— 可她已经香消玉殒,当然不可能再来欺负高铁了。 那么,除了撒旦外,还有哪个女人,能让高铁在瞬间,失去挣扎的本能呢? 蝙蝠小疯子,也曾经横抱过高铁,还给他——也曾经让她蒙羞。 不过,小蝙蝠能肆意羞辱高铁,可不是她功夫多高,而是香水的缘故。 身高一米八,不是阿达雅思,更不是已经香消玉殒的撒旦,就只能是曾经这样抱过他的小宙斯了。 缪斯! 高铁在京华西山疗养院,第一次看到小宙斯时,她不就是自称缪斯吗? 电光火石间,就什么都明白了的高铁,只想——暗中无奈叹息,乖宝宝般,任由小宙斯把他抱在怀中,在婚礼进行曲的伴奏下,缓步走向了地毯尽头的小高台。 他就算什么都知道了,也得乖乖和小宙斯举行婚礼。 吉格旺可是说的很清楚,这厮要是不愿意,马上就会取消和华夏的合作。 为了夺得今年的圣殿杯冠军,已经有六名华夏勇士,牺牲在擂台上。 帮他一路杀到决赛的撒旦,也为爱葬身在大海中。 那么多人为了夺冠,都付出了宝贵的生命,高铁再因男人之类的尊严,狗事猫事的不愿意,放弃赛事奖金,那他对得起谁? 休说是小宙斯迎娶他了,就算是嫁给一头猪——高铁也得乖乖入洞房。 小宙斯正是吃定了高铁这一点,才如此的淡然,恬静。 在十二个伴娘,吉格旺这个岳父兼婚礼主持人兼证婚人兼伴郎的陪伴下,小宙斯抱着高铁,走上了台上,轻轻帮他放了下来。 噼里啪啦。 闪光灯不住暴闪中,小宙斯帮高铁整理了下衣服,动作温柔,散着贤惠的爱。 很清楚该怎么做的高铁,满脸都是“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的笑容,面对婚礼现场的管理嘉宾们,频频摆手示意。 他终于看到了埃米尔。 埃米尔在婚礼上的身份,绝对是仅次于王室的存在,坐在前排椅子上,看着高铁的眼神里,全是不加掩饰的不屑。 当然,愤怒才是主旋律。 黑纱新娘抱起高铁时,埃米尔就要暴起,冲上去一刀,把他的脑袋砍下来。 阿里及时拽住了他的衣袖,建议他最好是冷静下,毕竟当前是公众场合,各国记者众多。 埃米尔一旦情绪失控,记者们肯定会对大肆报道,引发世界人民的强烈谴责,未免会徒增好多麻烦。 为爱冲昏头脑的埃米尔,立即采纳了阿里的建议,强压着愤怒,等待最合适的发难时机到来。 埃米尔今天到场,只有两个目的。 第一,干掉敢和他抢女人的新郎。 第二,借着吉格旺早就布置好的婚礼现场,迎娶缪斯,成为他第72房新娘。 在前来婚礼现场的途中,袈裟女等人拦路,只是开胃小菜罢了。 在埃米尔看来,吉格旺肯定早就算到,他会半路找事,才安排了两个功夫还凑合的女人。 那俩女人不错,年轻漂亮能打,关键是穿上正经服装后,也无法掩饰的气势,特符合埃米尔的胃口。 他决定,等干掉新郎,和缪斯举行完婚礼后,把那俩女人也一起收入囊中。 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的婚礼上,绝不允许出现暴事件。 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可以。 毕竟,女人在这片土地上就是物品,可以相互转送,任由强者争夺。 他们的国民智商越来越高,体质越来越强壮,这都是无数民族相互弥补缺陷的结果。 大草原上的狮群啊,狼群的“群主”,不都是群内最强大的存在? 所以在传统婚礼上,会安排一场“逐鹿”活动。 新娘,就是那头鹿。 新郎,只是这头鹿暂时的主人。 但新郎要想彻底拥有这头鹿,让她为他传承强大的基因,必须建立在婚礼最后的“逐鹿”活动中,没人来挑战他,真要有人来挑战,必须摆平挑战者的基础上。 逐鹿活动中,新郎要是败给挑战者,就没资格再让“鹿”,给他传承基因。 鹿,就会落到挑战者手中。 同样,别的挑战者,也能登台挑战他。 只有横扫全场挑战者的强者,才能得到让新娘传承基因的全力——是谓逐鹿! 这也是某个国家的国民,智商越来越高,体格越来越强壮的原因。 不过,随着现代文明社会的到来,婚礼上的逐鹿活动,早就蜕变成了一个趣味性的活动。 会有很多假装不服气的挑战者,被新郎轻松搞定,被誉为婚礼上最强大的男人。 想到等婚礼最后一个环节到来,自己就能登台,现场挑战新郎,把他脑袋拧断,成为缪斯强大的男人——埃米尔看向高铁的目光中,全是“你死定了”的狞笑。 他觉得,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新郎。 没看到新郎,和他对视了一眼后,立即慌乱的看向了别处? 高铁刚躲开埃米尔的目光,吉格旺举手,往下压了下,示意全场观众稍安勿躁后,高声说道:“现在,我郑重宣布,缪斯和高铁的婚礼,正式开始!” 第565章 我不是你能碰的 啊——打! 随着一声李小龙般的厉啸,一个浑身刺青的光头男,被扎小辫的男人,重重一脚,踢飞。 刺青光头男人喷着血雾,重重落在地板上后,又滑行七八米后,才停下。 他沙哑的咳嗽了几声,勉强睁开眼,就看到了一双细高跟。 绝版玫瑰泪。 刺青光头,不止一次的幻想,如果能把这双鞋子的主人,按在地上—— 他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缓缓抬起头,看到小半截雪肤小腿,然后就是高开叉的白色旗袍袍角。 他的目光,顺着旗袍继续向上缓缓爬行,越过平坦的*,纤细的腰肢,巍峨的双山——终于,看到了那张从来都笑盈盈、眉宇间洋溢着醉人风情的脸。 这张脸的主人,也在俯视着刺青光头。 她还是笑盈盈的样,特像知心大姐姐。 好像刺青光头男,只需瘪着嘴的哭一声,大姐姐就会把他抱在怀中,温柔的拍着他后背,呢喃小乖不哭,想要什么,姐姐都给你。 渴望。 这当然是刺青光头男,生命走到最后时的唯一渴望。 因为他能从那双笑盈盈的眸子里,看出把他当蝼蚁般的冷漠。 刺青光头男,全身轻颤了下,含糊不清的说:“夫、夫人。我还能、还能打。我肯定,能成为您麾下十八个太保之一。” 夫人温柔的笑着,螓首缓缓点动了下。 刺青光头顿时精神巨震,双手用力撑地,猛地——没起来。 他的下巴,重重磕在了地板上。 随着一声咳嗽,一口鲜血,吐在了那双玫瑰泪上,把雪足的足尖,染红。 不等夫人有任何的反应,刺青光头立即抬头,拼命的伸长舌头,希望能把污染夫人雪足的血迹,给舔掉。 他倒是伸出了舌头,可脊椎都断了的惨酷现实,却让他无法向前爬行分毫。 夫人无声的叹了口气,站在她身边的红裙女孩子,立即抬手一挥。 马上,就有两个光着膀子的彪形大汉,快步走过来,从地上抓起刺青光头的胳膊,向外拖去。 刺青光头,发出绝望的嚎叫:“夫人,颜殿下,我还能打,我还能打啊。请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 穿红裙的女孩子,秀眉好像挑了下,抬手。 咔嚓。 随着刺青光头的脖子,被硬生生拧断的声音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嘎然而止。 这是一个室内体育馆,虽说是小型的,但百十个人在这儿,还是显得空间空荡荡的。 百十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皮肤有黑有白也有黄。 但除了夫人,和被刺青光头称之为的“颜殿下”之外,其他人个个身材强悍,都紧闭着嘴唇,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这些人有三个共同特点。 第一,他们都杀过人。 第二,他们都在泰国等国家,打过黑拳。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他们都是死囚。 地下黑拳盛行、各种伤天害理组织盛行的东南亚,聚集了当世百分之三十的穷凶极恶之徒。 每个国家,都会有数千甚至上万,等待“秋后问斩”的死囚。 为什么要等待呢? 因为资本在其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简单的来说,某个死囚的亲朋好友,只要能拿出足够的钱财,就能让他们秘密出狱,成为活着的死人,或者拥有新的身份。 能出去的,都出去了。 不能出去的,只能在监狱内,等死。 就在这时候,夫人带着颜殿下出现了。 死囚们,没谁知道夫人的背景来历,只知道她很美很风情——很有钱。 在资本国家中,万事都是为资本服务。 只要有钱,就没有摆不平的事,没有赎不出的死囚。 夫人在赎他们出狱时,都会丢给他们一个合同书。 上面只有一句话:“把命,卖给我。” 只要把命卖给夫人,就能免除一死,迎来崭新的人生。 不是等待问斩的死囚,永远也体会不到那种绝望,和对美好世界的留恋。 没有任何一个死囚,能抗拒夫人的条件。 也没任何一个死囚,不把夫人当做重生父母,只想为她效犬马之劳。 整整五百个,来自东南亚各国、最顶尖监狱的死囚,一周前被带来了这儿。 夫人要从这五百人中,筛选出十八个太保,三十六个骑士。 这五十四个人,将成为夫人的绝对心腹。 五百人中,要五十四个人,也就是说平均十个人中,才会有一个人脱颖而出。 筛选的过程,效仿世界杯足球赛。 搞定这54个人后,夫人还会展开第二次筛选,从被淘汰者中,选出七十二个人,谓之“修罗战士”。 除了这126人外,剩余的374人,下场就是——死。 不是死在拼死搏斗中,就是像重伤的刺青光头那样,被拖出去。 一周的选拔,五百人只剩下了这百十号人。 随着刺青光头的落败,最后一个太保人选,也确定了下来。 拥有冰山雪莲般清纯脸蛋的颜殿下,一双冷眸看向了扎小辫的男人。 来自巴西的小辫男,立即单膝跪地,右手抚胸,等待颜殿下的宣布。 颜殿下朱唇轻启,淡淡地说:“罗巴札,胜出。” 嗷! 啊——哗! 颜殿下的话音未落,随着罗巴札一声狼嚎,现场吼叫连连,掌声雷鸣。 终于,不用再死人了! 罗巴札狂喜之下,豹子般窜起,接连几个前空翻,接着一个俯冲,贴着光滑的地板,鱼类般冲向夫人这边。 站在夫人和颜殿下背后的两个黑女保镖,刚要迈步,夫人却抬起了右手。 滑冰那样,滑到夫人脚下的罗巴札,拼命亲吻着她的足尖。 然后,又去亲吻颜殿下的足尖时,她却及时缩脚,淡淡地说:“我不是你能碰的。” 罗巴札愣了下,随即跪地,给颜殿下重重叩首。 “好了。这一周来,大家都累了。接下来的一周,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下。但请记住,只能在我规定的区域内。” 夫人含笑,对大家柔声说出这番话后,转身在颜殿下的陪同下,走向体育馆门口。 背后,传来百十个人齐声恭送夫人、殿下的声音。 迈步走出门时,夫人戴上了墨镜,看向了天。 天空很蓝,朵朵白云漂浮。 风很轻。 世界,很美。 两个候在一辆防弹加长房车前的黑西装,打开了车门。 夫人却没着急上车,只是盯着天,像是和颜殿下说话,又像自言自语:“武道这方面基本搞定。接下来,就是文道的选拔了。” 武道单纯,功夫高,能杀人就好。 文道却包括了黑客、金融、商场等人才。 这种人里的出类拔萃者,死囚监狱内,依旧多不胜数。 颜殿下点了点头时,手机嗡嗡振动起来。 她拿出来一看——娇躯轻颤了下,低声说:“夫人,叶总已经平安回到青山。” 吧嗒一声,夫人脸上的墨镜,甩落在了地上。 这是因为她回头的动作,太快。 她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半晌后,才沙哑的轻笑:“好,好。能平安回去,就好。呵呵,半球电台,正在直播高铁和圣女的大婚现场。唉,乖女婿,你就不怕母后大人伤心么?” 第566章 你尽管去死 高铁的大婚现场,面向全球直播后,伤心的不仅仅是夫人。 还有阿达雅思。 说是伤心,倒不如说是愤怒。 要不是还得需要电视,来观看大婚现场,阿达雅思早就一瓶子砸过去了。 听着她卧室内,不断传来嘁哩喀喳的碎裂声后,某对中年夫妻,相互对望了眼,快步闪人。 这是阿达雅思的爹妈。 不过他们觉得,那就是他们的姑奶奶—— 全世界,除了老胡能管住阿达雅思,阿莲娜都不行。 唯一能官她的老胡,现在却坐在沙发上,品着香茗看电视,一副不管我事的悠然样。 嗖—— 一只细高跟,忽然从二楼飞了出来,砸向老胡的脑袋。 老胡却没任何的反应。 阿莲娜只好伸手,接住那只细高跟,转身,用力丢了回去,怒叱:“有本事,去那边把高铁抢回来,或者去杀了他啊。在家对着东西撒气,简直是整个吸血蝙蝠的耻辱。” “我这就是去把他抢、不,去杀了他。” 阿达雅思尖叫着,踩着一双雪足,冲下了楼梯。 阿莲娜刚要阻拦,却轻踢了下老胡。 老胡却像没啥感觉,只是看着电视,感慨:“唉,刚听说她死在空难中时,我还有些惋惜。毕竟,她是和我同一类人。她的死,让我有种兔死狐悲感。” 已经冲到门口的阿达雅思,忽然转身:“你怎么知道,她是奥林匹斯的宙斯?” “预感。” 老胡老神在在的说:“我说的很清楚,我们是同一类人。同类中,有着奇怪的磁场。无论距离多远,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阿达雅思立即撇嘴,表示不屑。 为照顾孙女的尊严,老胡当然不会告诉她,他能确定黑纱新娘就是宙斯,和所谓的磁场,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黑纱新娘弯腰伸手,抱起高铁的动作,很自然。 可她的自然动作中,却带有老胡这种顶尖高手,才能看得出的潜在变化。 至少有十三个以上,能预防高铁拒绝被抱时,及时让他变乖的动作。 这是小宙斯的本能。 也可以说是老胡这种人的本能。 老胡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才满脸惊愕的样子,问阿达雅思:“小乖,你不是要杀到不丹,抢回或杀了高铁的吗?怎么还没去?没钱,还是不知道路?” “行了,老胡。笑话您孙女,您很有成就感么?” 阿达雅思翻了个白眼,走到他身边,重重坐下来后,双手环抱,一双雪足,砰地一声搁在案几上。 涂着黑色指甲油的足尖,轻轻摇晃着,她沮丧的说:“我生气,不是多稀罕他。而是他不理睬我,却腆着脸的嫁给、嫁给那个宙斯。爷爷,我不如宙斯吗?” 老胡立即认真的回答:“她可不如你——蠢。” 阿达雅思双眸一瞪,又叹了口气:“唉,既然你都说我蠢了,看来我是真蠢。” 阿莲娜看她这样子,有些心疼,连忙安慰:“你再蠢,也是他唯一的俄国老婆。” 这是安慰吗? 阿达雅思不觉得,也懒得理会,只是看到电视里的小宙斯,在吉格旺的主持下,盈盈拜倒在了高铁面前,双手高高捧起一个小盒子。 盒子里,装着的是婚戒。 正常婚礼中,都是新郎给新娘单膝跪地,奉上钻戒的。 可这个婚礼,却是小宙斯迎娶高铁,那么她就是“新郎”,当然得向“新娘”跪地求婚了。 阿达雅思冷笑了下,喃喃自语:“早晚,我也会跪在他面前,给他戴上戒指。” 老胡嘴角抽抽了下,感觉乖孙女这句话,貌似很不符合她霸道的性格。 也极大损害了他天下第一高手的噱头,连忙干咳了声,说:“据说,那边的婚礼上,还会有个逐鹿活动。” 阿达雅思立即来兴趣了:“就是放一头小鹿,让人追赶吗?” 老胡——忽然不想说话了。 逐鹿活动,是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举办的婚礼上,最让观礼着开心的环节。 尽管大家也都知道,逐鹿就是为了彰显新郎的强大,安排些壮小伙登台“献丑”,来增加婚礼的趣味性,可也会偶然出现,失败的情敌,会籍此让新郎出丑的意外。 新郎出丑,吉格旺不担心。 他担心的是,高铁这个圣殿杯冠军,依旧不是埃米尔的对手。 因为,埃米尔等人,可以轮番上阵,挑战高铁。 高铁要想保住他男人的尊严,就必须迎战。 伟大的宙斯多厉害,吉格旺就算用脚趾头,也能猜的出来。 可按照婚礼习俗,小宙斯今天既然是“鹿”,那么就不能参与活动。 当然,小宙斯也可以不用理睬逐鹿活动。 不过,吉格旺在婚礼顺利进行到最后的环节,要宣布逐鹿活动开始时,眼角余光看向了她。 早就知道这个环节、埃米尔会发难的小宙斯,眸光却依旧平静如水,漠不关心的样。 吉格旺只好捧着话筒,高声宣布:“我宣布,逐鹿活动开始!请新郎,向右边看。” 哗啦一声。 现场所有人,都看向了右边。 右边百米处,是个馒头形的草坪。 那就是吉格旺老爷招上门女婿的婚礼上,为其他人参与逐鹿,而准备的场所。 高铁却皱了下眉头,满脸的懵比样。 吉格旺一看,就知道这厮在休养其间,并没好好阅读书本上的当地风俗习惯。 他只好干咳了声,放下话筒,给高铁飞快的解释了起来。 高铁这才——沃草,还有这风俗? 坐在前排椅子上的埃米尔,右手捂着左手,发出咔吧咔吧的关节声,微微狞笑着扫了眼高铁,尾随诸多观礼嘉宾,走向了逐鹿活动场地。 我就说,这*来势汹汹的,却没打搅婚礼呢。 原来,他在等这个环节。 特么的,老子和咒死妹结个婚,都不消停。 高铁暗骂了句,却回头低声问宙斯:“咒死妹,你真有心情,和他们玩下去?” “没心情。” 小宙斯淡淡的说:“可你有心情玩。”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现在满肚子的怒气,需要找些合适的人,发出来。” 小宙斯如实回答:“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同意有这个环节。更不会允许,埃米尔前来参加咱们的婚礼。撒旦的死,让你心中憋了很大的怨怒,需要鲜血和死亡,来稀释。” 高铁双眼微微眯起,轻声说:“撒旦,是死在你手上的。” 小宙斯说话的声音,好像永远都是这样平静:“我没让她去参加圣殿杯,我也没让你,拿刀捅她。甚至,我也没求着你,来参加赛事。一切,都是你们自愿的。那么,你没任何的资格,埋怨我。我们两个结婚,只是都在履行各自的职责。” 高铁冷笑:“呵呵,你就不怕,我故意死在他手上?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多久。” “我不怕。” 小宙斯抬头,看向东方,声音空灵:“因为刚才,我已经跪地给你戴上了婚戒。从那一刻起,我就是你的妻子了。按照风俗,你死后,我就只能嫁给挑战者。你如果能接受埃米尔,霸占我,你尽管去死。” 第567章 你怕了就弃权 世界上赛事千万种,高铁最恶圣殿杯。 因为圣殿杯借用国家利益,来践踏人性。 但鉴于其强大的“魅力”,高铁却不得不参赛。 尤其撒旦中刀,却笑着对他飞吻坠海后,高铁对圣殿杯的厌恶,抵达了顶点! 他在无法形容的疲倦中,昏厥过去时最后的念头,就是早晚会查出圣殿杯的幕后老板,杀光他全家。 这也是高铁有生以来,第一次想杀人全家。 可就算他相信撒旦没死,也没想到的是,圣殿杯的老板,竟然是小宙斯。 她利用圣殿杯当蛋糕,吸引高铁乖乖来到不丹,嫁给她。 尤其他终于认出她来后,她却依旧高高在上的漠然样。 让高铁真想死在埃米尔手里,也不想让她的阴谋得逞。 小宙斯的那番话,却像一根钢针,刺在了气球上,让高铁满肚子的暴戾怨气,无影无踪。 是的。 无论小宙斯怎么对待高铁,她都已经在跪地,给他戴上戒指的那一刻,成了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还是面向全球直播的。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小宙斯是高铁的老婆了。 那么,高铁要是故意死在埃米尔手里,按照风俗,她就会——给九泉之下的高铁,戴上一顶色彩鲜艳的帽子,让他死了,都不得安宁。 高铁还敢自己找死吗? 肯定不敢啊。 他不喜欢给别的男人戴帽子,更不喜欢别的男人,给他戴帽子。 为了男人的尊严,高铁只能视死如归—— 更何况,他在走下台子时,又听小宙斯轻声问了句话:“吉格旺,没有告诉你,叶星辰已经平安回到了华夏?” 什么? 高铁虎躯一震——回头。 “吉格旺在去接你的路上,我就得到确切消息。叶星辰,已经回到了华夏。” 小宙斯顿了顿,才说:“看来,吉格旺忘记告诉你了。” 不是老吉忘记告诉高铁了。 是他刚要告诉高铁一件喜事时,埃米尔就出现,然后高绮俩人就大展淫威。 事后,老吉——还是忘了。 本来,高铁就为保证不能戴帽子,也得和埃米尔死磕。 现在他又接到叶星辰已经回国的消息,更不能死了。 高铁静静和小宙斯对视良久,直到某个管理嘉宾,等待不耐烦,喊新郎过去接受挑战时,他才说:“叶星辰,是不是也在观看这场婚礼?” 叶星辰必须观看这场婚礼。 因为她正在会议室内,详细听取陈雯等人的工作汇报时,综合科的小黄,敲响了房门,送来了一封奇怪的传真。 请叶星辰女士,观看某国际频道。 这就是传真的全部内容。 传真的发送地址,发送人,在座的各位,谁都不认识。 只是看个国际频道而已,倒没什么可担心的。 叶星辰放下传真,立即对陈雯点头示意,让她打开电视。 叶总终于王者归来后,陈雯俩人立即下通知,还没从公司离职的姐妹们,火速赶来报道。 十七个人。 以往百十号人的星辰化妆总部,现在只剩下了十七个人。 连十八罗汉都凑不齐—— 不过,坚守岗位的陈雯等人相信,随着叶总的归来,即将沉没的星辰化妆,很快就会强势崛起,带领大家通往幸福彼岸。 陈雯也在暗中再三嘱咐,任何人都不许在叶总面前,提“高铁”这两个字,说和他有关的事。 大家表示明白。 至于为什么不能提高铁,先压在心里,等散会后,再悄悄询问陈雯好了。 可很快,随着陈雯打开某国际频道,大家都瞪大眼看去,当一个老男人,高声请问现场嘉宾,谁来挑战新郎高铁——就从叶总忽然双手抱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哼声中,找到了答案。 叶总,不能听到这个名字! 为什么? 鬼知道。 鬼在哪儿? 鬼知道—— 陈雯来不及考虑,高铁怎么会出现在电视里,又是和谁结婚,只在看到叶总又头痛欲裂后,慌忙去拿遥控器,要关掉电视时,却又愣住。 因为,陈雯等人都清楚的看到,站在老男人身边的高铁,忽然也面露痛苦之色,双手抱住头,蹲在了地上。 他的反应,和叶星辰,一模一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 陈雯彻底呆住,嘎声问道。 没谁回答。 所有人,都呆呆望着电视,或者叶星辰。 头痛刚有所减轻的叶星辰,也在看着电视里的高铁。 她的双眸里,全是无尽的茫然。 刚才头痛的虽说特厉害,她却也看到,电视里那个高铁,也和她这样抱住了脑袋。 “我、我和他之间,肯定有着某种联系。肯定,肯定。” 叶星辰嘴唇轻颤着,死死盯着电视,不住喃喃。 电视里的高铁,也随着叶星辰感觉头痛减轻,在吓了老大一跳的吉格旺搀扶下,缓缓站起。 他的脸色,无比苍白。 他的双眼里,全是不明所以的恐惧。 和叶星辰,一模一样。 “高铁——” 叶星辰忽然说。 好像被什么东西,剧烈啃噬的头痛感,立即再次出现。 电视里的高铁,再次双手抱住了头。 “叶总,您不要说他的名字。咱们,不看电视了。” 陈雯慌忙说着,拿起遥控,正要关掉电视,却被叶星辰一把拉住。 她头痛欲裂,却死死盯着电视,不住的哑声说着:“高铁,高铁,高铁!” 还没患病之前,小宙斯就曾经看过华夏四大名著之一的《西游记》。 她很喜欢里面那个猴子,特讨厌那个和尚。 因为那个和尚人、妖分不清,还总冤枉那个猴子,总念紧箍咒。 唐玄奘念紧箍咒时,孙悟空抱着脑袋,瘫倒在地上的样子,和高铁当前几乎一模一样。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小宙斯心尖剧颤,刚要冲上去看看高铁怎么回事,却又强行忍住。 现在,还不是她露面的时候。 按说,她连婚礼都不该举办。 以免被那些叛徒,看出她还没死,会提前做好迎接她报复的准备。 但她真心渴望,能拥有一场盛大的婚礼。 为此,她黑纱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现在她如果冲上去查看高铁,露馅的可能性很大。 而且躲在观礼嘉宾内,同样黑纱蒙面的赫拉,不住的对她摇头。 “高先生,你怎么了?” 在吉格旺急切的询问中,高绮俩人冲上去,跪在地上,把高铁抱在怀中,珠泪涟涟,连声轻叫着老爷。 就在绝大多数现场观礼嘉宾的脸上,都露出关心之色时,却有大笑声响起:“哈,哈哈。新郎为躲避逐鹿环节,假装头痛的演技,真是精湛啊。” 这特么谁啊? 还有点同情心吗? 谁的演技,能有这样精湛! 很多人听后,怒火蹭地冒起,看向狂笑的人。 然后,他们的怒火,立即熄灭。 埃米尔。 来自天竺顶尖豪门的埃米尔,可不是谁能惹得起的。 何况,他今天来参加婚礼的用心,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埃米尔的狂笑声中,一个穿着褐红袈裟的女人,却缓步走到了高铁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嗤笑:“呵呵,你怕了,那就弃权。但逐鹿活动,是不能免掉的。” 第568章 一人痛两人受 “你让高铁弃权?呵呵。” 跪坐在地上,呆呆望着电视里的高铁,却像比他还要更头疼,娇躯不住剧颤的阮无骨,突听左后方传来一声嗤笑。 她回头看去,就看到了搁在案几上的那双雪足。 还有那两个被红绳,系在脚踝上的小铃铛。 但也仅仅看到这些。 雪肤小腿膝盖以上——已经见过楼主两次的阮无骨,愣是没看到过。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在见到楼主后,目光只能被这双雪足所吸引,徒增无法形容的冲动,全然忘记去看她,长什么样子。 这次,阮无骨看到那双雪足后,倒是暗中咬着牙的,勉强挪开眸光,想看看楼主的模样了。 她的膝盖以上,却完全隐在阴影中,只能看到个模糊的轮廓,嗅到淡淡的幽香。 貌似斜斜倚在沙发上的楼主,打了个哈欠,声音慵懒的说道:“他宁可疼死,也不会弃权的。这个臭男人,从来只有给人戴帽子的习惯。谁敢碰他的女人——呵呵。” 楼主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她又是为什么,非得占有高铁,却又说他早晚得死在她的肚皮上? 阮无骨心中茫然时,楼主说话了:“阮无骨,你知道高铁为什么会头疼吗?” 她摇头。 楼主幽幽叹了口气:“唉,你还真是关心则乱。我记得,早就和你说过。这个臭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叶星辰就会有感觉。那么,她忽然特头痛时,他好意思的不头疼么?” 阮无骨一呆,随即脱口叫道:“是、是您,让他这般痛苦的!” “咯咯,不错。这正是我的手笔。” 楼主咯咯娇笑着,说:“我在你身上,下了伤心蛊,让你只要一接近高铁,就会痛不欲生。我却在叶星辰身上,吓了相思蛊。她只要想到他,听到他的名字,蛊毒就会被激活。她就会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吞噬她的脑子。但鉴于某种你不懂的原因,她在痛苦时,那个臭男人,也会痛苦。咯,咯咯。一人痛,两人受。好玩,真好玩。” 阮无骨呆呆望着躲在阴影内,那个咯咯娇笑起来,香气更加四溢,却有波涛和花枝汹涌乱颤的楼主,好像明白了什么,猛地匍匐在地上,不住的重重叩首。 她不说话。 只希望,楼主能放过高铁,不要再让他这般痛苦。 楼主的娇笑声,终于随着鲜血特殊的气息弥漫时,慢慢收敛。 她懒洋洋的说:“放心,相思蛊不会活太久的。从那个臭男人当前的痛苦看来,是叶星辰疯了般,非得喊他的名字,努力的去想他。慢慢的,他们的痛苦,就会逐渐变轻。最后——休说是喊名字了,就算俩人面对面的站在一起,也不会再痛。” “谢、谢谢楼主。” 额头有鲜血的阮无骨,刚哑声道谢,却又听楼主放肆的娇笑起来。 娇笑声中,她告诉阮无骨,随着痛苦的消失,高铁和叶星辰,就再也记不起对方是谁了。 诡异神秘的相思蛊,当前正拼命吞噬着,他们彼此的记忆。 让两个彼此深爱的男女,以后就算面对面站在一起,也不会认识对方,无疑是最最好玩的事。 只要高铁不再受苦,就算他把自己彻底忘记,阮无骨也不在乎,更别说是他和叶星辰互相忘记。 楼主小巧,貌似蚕宝宝般的雪足,相互搓了下后,又叹了口气:“唉。可我真心没想到,宙斯竟然没死,还利用圣殿杯,把那个臭男人,给吸引到了不丹。她在抢我的臭男人,我却在这儿干瞪着眼——哼哼。” 随着两声好像来自九幽中的冷哼,阮无骨立即感觉,屋子里的气温,迅速下降。 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又看向了电视。 被高绮抱在怀中的高铁,脑袋还在痛。 偏偏,他又无法昏过去,只能任由痛感神经不住的咆哮,哀嚎。 不过很明显,再怎么痛,只要痛不死,痛的时间够长,也会麻木。 当高辛蹭地站起来,恶狠狠盯着袈裟女,要和她决战时,高铁伸手扯下脖子里的领带,用力扎住了脑袋。 这样,感觉要好多了。 高铁的脸色虽然苍白,冷汗迷住了眼,却慢慢推开高绮,站了起来。 他的眉梢眼角,不住的轻颤着,声音沙哑的问袈裟女:“你确定,你要挑战我?” 袈裟女可能是被高铁强忍痛苦,脸色有些狰狞的样,感觉有点不舒服,后退一步,接着冷笑:“对。虽然我是个女人,可有谁规定,女人不能喜欢女人呢?” “你说的,很有道理。那我,就成全你。” 高铁抬手,擦了擦眼上的冷汗,看向了吉格旺:“这个逐鹿活动,有什么规则吗?” 吉格旺摇了摇头,接着解释:“具体的,我不知道。” “我知道。” 袈裟女接过了话,晃了下脖子,看着高铁轻声说:“生死由命。” 她说这四个字时的声音,虽然低,却通过吉格旺捧着的麦克风,传遍了全场。 什么叫生死由命? 就是逐鹿活动一开始,任何挑战者在挑战新郎时,可以以命相搏! 这可是在喜庆的婚礼现场上吧? 本来一个女人,要挑战新郎,试图得到新娘的举止,就已经很让人蛋痛了,她还要不死不休。 马上,观礼嘉宾中,就有老成持重的人站了起来。 接着,他又坐下了—— 因为他刚站起来,就看到埃米尔正用阴森的眼神,盯着他。 人们这才明白,真正要干掉高铁,迎娶缪斯的人,是去年来找吉格旺求婚失败的埃米尔。 埃米尔家族,可是王室都惹不起的,谁还敢站出来哔哔? “好,那就生死由命。” 高铁再次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对要说什么的高绮俩人,摇了摇头。 袈裟女缓缓后退,神色轻松。 休说高铁当前头疼的脸色苍白,就算好端端的,袈裟女感觉要想搞死他,也不会太费力。 反正也没谁告诉她,高铁是圣殿杯的冠军。 “等搞定这边的事,我非得去找医院,看看究竟为啥总莫名的头痛。” 高铁感觉领带,都无法扎住欲裂的脑袋时,袈裟女暴喝声中,腾空扑来。 她就像一只红色的海东青,借助俯冲的猛力,右脚狠狠踢向高铁的左边太阳穴。 而高铁,却像疼的啥事都不知道那样,没任何的反应。 被吉格旺拉着退到远处的高绮俩人,齐声惊呼:“老爷,小心!” 她们的惊叫声未落,袈裟女的右脚,即将踢在高铁的脑袋上。 高铁,也终于动了。 吼! 他忽然暴吼一声,右拳夹杂着无法形容的痛苦,狠狠砸向了袈裟女的右腿膝盖处。 痛苦,也是力量的来源之一。 而且痛苦的力量,要远比其它感觉,更猛,更罡更霸道也更残忍。 咔嚓! 一声能让全场人都听到的骨折声,就在高铁暴吼声的余音中,惊雷般的绽放。 然后,大家就看到袈裟女的右腿膝盖处,忽然折成了诡异的反三角样。 不等大家有第二个反应,高铁已经抬脚,狠狠踢在了她的*上。 第569章 这个人废了 黑纱新娘竟然是小宙斯。 她,就是叶星辰被掳走,撒旦丧生大海的罪魁祸首! 可高铁却必须和她结婚,洞房花烛夜时,乖乖任由她折腾—— 本来,高铁就为此心中烦躁的要命,脑袋又莫名疼的特厉害,所有一切加起来,变成了无法形容的暴戾,只想用杀戮来稀释下。 于是袈裟女出现了,还满脸“我就是你释放戾气垃圾桶”的高姿态。 高铁只能成全她。 毫不留情! 高铁一脚踢碎袈裟女的右腿膝盖后,没有任何犹豫,一脚就踢在了她*上。 袈裟女张大嘴巴,却没发出一点的声响,迅速后飞,重重摔在草坪上,滑出七八米后,浑身剧抽了下,就再也没动静了。 静。 婚礼进行曲嘎然而止,现场上千观礼者,也都半张着嘴巴,呆呆望着袈裟女,看着高铁。 脸色狰狞的高铁,依旧摆着飞踹的架势,雕塑那样。 袈裟女挑战高铁之前,谁都看出埃米尔要做什么,也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可包括小宙斯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想到高铁会这样的残忍,干脆利索,仅仅一个照面,就用极度凶狠的方式,废掉了袈裟女。 好像过了一万年,高铁才缓缓收回右腿,看向了埃米尔,右手食、中二指,冲他弯了弯,示意他过来。 很奇怪,高铁戾气爆发,废掉袈裟女后,脑袋虽然还在痛,却差了很多。 他能预感到,疼痛正在缓缓退去,只因他暴戾发了出来。 埃米尔这才清醒过来。 正如很多人预料的那样,埃米尔今天来,就是要干掉新郎,抢走新娘。 他压根没把高铁放在眼里。 能被新娘轻松抱起的男人——算男人吗? 要不然,他也不会让袈裟女登台。 先不说她的拳脚功夫怎么样,单说她可是师父最宠爱的女人这个身份,现在却被高铁一个照面,就搞的不知死活——怎么和师父交代? 但后悔当不了事的。 高铁正嚣张的点着他,过去打。 “我会杀了你,用最残忍的方式。” 埃米尔听到了他的灵魂,在咆哮。 也只有用最残忍的方式,干掉高铁,埃米尔才有可能给师父一个交代。 他缓缓站了起来,双眼已经通红。 虽说高铁一个照面,就把袈裟女废掉,但埃米尔却是师门中有数的高手,远远不是“师娘”能比的。 所以尽管他为高铁原来如此凶残,而感到惊讶,却也不会怕。 只有满腔的杀气! 埃米尔刚要走向高铁,却有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巴库。 这个身高两米一,体重却只有七十五公斤左右,皮肤黝黑好像竹竿般的男人,是埃米尔的大师兄。 大师兄能来这边,可没打算帮埃米尔出头,抢女人。 三个原因。 第一,他自持高手身份。 第二,他是来游山玩水散心的。 第三,他还担负着帮师父,确保袈裟女安全的重任。 现在,袈裟女不死也会成为重度残废后,巴库如果还不出面表示下,该怎么和师父交代? 埃米尔抬头,看着大师兄,缓缓双手合十,弯腰行礼。 巴库厚厚的嘴唇,好像笑了下,缓步走向了高铁。 “你,死定了。” 巴库走到高铁两米远处,停住了脚步,很诚恳的说:“我会把你的四肢,打成十七八段,拧断你的脖子。最后,我还要带走你的尸体,给师父看。只有这样,也许才能平息雪山之神的怒气。” “你的个头,太高了。” 高铁实在不习惯仰着脸的和人说话,太累。 巴库笑了。 笑容刚在他脸上漫延,他猛地抬脚! 毫无疑问,大师兄不但个头高,功夫也高,甚至比埃米尔还要高。 那么,他当然能从高铁一个照面,就废掉袈裟女的雷霆手段中,看出这厮不是一般人。 不过巴库依旧不在意。 这些年中,废在他手里的“不一般的人”,没有三十个,也差不多了。 巴库不管高铁令尊何人,仙乡何处,贵庚几何,相貌丑俊,只会按照刚才所说的那样,把他打死后,再把他的尸体带回去。 身高两米还要出头的巴库,腿肯定很长,只需随意抬脚,48码的右脚,电闪般踢向了两米外的高铁。 踢空了。 就在巴库那只48码的脚,即将踢倒高铁时,他忽然消失了。 个头矮,当然有矮的优势。 比方移动特灵活。 巴库一脚踢空后,并没在意,脸上还有阴险的笑意浮上。 废在他手里的那些高手们,都会利用他身高转动不灵活的缺陷,和他游斗。 但没一个成功的。 因为巴库也知道自己的弱点,并在师父的指点下,早就研究出了专门的杀招。 他踢空的右脚还没落地,忽然猛地向后反踢。 所有仗着灵活的矮个子,躲过他犀利一脚后,都会趁势转到他背后。 高铁也是这样——巴库没算错。 那么,他迅速回撩的这一脚,就能恰好踢中刚转到他背后的高铁。 以前废在他手中的高手,大半都损在他右脚反踢下。 巴库个子虽然超高,动作的灵敏度,却丝毫不弱给矮个子。 他右脚向后反踢时,又想到那些曾经折在他这招下的高手们,脸上阴险残忍的笑意,更加浓郁。 如他所愿! 砰—— 随着一身闷响,巴库侧踢高铁脑袋时,只使出了六分力气,可反踢的这一脚,却是十分力气。 要命的全力! 高铁虽然不是那些折在巴库手里的高手们,所能比的,但依旧没料到,他看似的缺陷,其实是个致命的陷阱,只能中招。 有几声惊呼声,变成一个声音,从围观者中响起。 高绮、高辛、赫拉,还有——小宙斯。 巴库这一招绝杀,也出乎了小宙斯的意料,情不自禁轻呼一声时,双眸瞳孔,骤然猛缩。 惊叫声刚绽放在空气中,小宙斯双手一振——却又放下。 “这个人废了。” 通过电视屏幕,看到这一幕的阿达雅思,心中冷笑的同时,低声娇喝:“豁天手!” 后心重重挨了一脚的高铁,好像被疯牛狠狠撞了下那样,向前疾飞的瞬间,他的右手探出。 豁天手。 老胡传子却没子、只能传给宝贝孙女阿达雅思、她却学了半吊子的豁天手,被高铁使了出来。 在猫儿岛时,高铁没用。 现在,他却用在了巴库——的最致命处。 没有任何的语言文字,能形容豁天手出现时的运行路线,已久所蕴含着的力道。 阿达雅思能一语道破天机,是她早就知道,爷爷已经把成名绝学,传授给了高铁。 别看这熊孩子整天装比惹祸,眼光却很毒辣。 要不然,她也不会在瞬间,就看出高铁后心中脚的同时,恰是豁天手出现的良机。 阿达雅思没看错。 高铁张嘴,哇的喷出一口鲜血,向前疾飞时,巴库也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 砰地落地,接连两个侧滚才化掉所受巨力,脸色金黄的高铁,单膝跪起,蓦然回头。 双手捂着那儿的巴库,好像被狂风吹断的电线杆那样,直挺挺后仰,咣当摔在了地上。 第570章 高铁究竟是谁 “唉。没想到那个老不死的,会把看家的本事,都传给了这小子。” 一声幽幽的叹息,在看到高铁吐血,心儿就几乎蹦出嘴巴的阮无骨耳边,传来。 阮无骨本能的问道:“老不死的是谁?看家的本事,又是什么?他只是用两败俱伤的打法,被人踢的吐血时,捏碎了这个竹竿的根子。我怎么没看出,他有什么厉害招数使出来?” 问出这番话后,阮无骨才意识到,她这样太失礼。 她连忙回头,正要匍匐请罪时,毫不在意的慵懒娇笑声,自阴影内传来:“咯咯,没什么的。那个老不死的,就是号称天下第一高手的胡灭唐。他的成名绝学,叫豁天手。唉。” 她又叹了口气,喃喃地说:“虽说,我真心看不惯那个老不死的。但却不得不承认,他正是仗着豁天手,才能和楼兰王,和我,抢风头。” 阮无骨这才明白,欣喜之意,立即浮上双眸。 她的小男人,本来就拽的不行。 虽说因性别体质的原因,高铁无法练楼兰王的午夜昙花手,可楼兰诸位高手,却为他“量身打造”了一套全新的功夫。 现在,他又学会了老胡的看家本领。 那么,以后高铁要是再遇到楼主时,岂不是—— 阮无骨刚想到这儿,就听楼主冷笑:“呵呵,你以为,他真是个天才儿童,能在短时间内,就能领悟到豁天手的精髓?现在,他只是会点皮毛罢了。遇到我,还是个死。” 谁他姑姑的心,立即凉了大半截。 楼主,根本不会给高铁太长的时间。 只会在他“好欺负”时,让他死在她肚皮上—— 但无论怎么说,只要高铁懂得隐忍,用时间来换取生机,还是有希望和楼主决一雌雄的。 就在谁他姑姑,眼珠子乱转,琢磨着该怎么做,才能找到机会,通知高铁,楼主要杀他时,远在莫斯科的老胡,则重重拍了下桌子,破口大骂某个小王八蛋,竟然用他老人家的绝世神功,用来爆巴库的蛋。 这,绝对是对豁天手的奇耻大辱! “小王八蛋,可杀不可留。” 老胡怒吼到这儿时,阿莲娜却把手机递了过来。 “没看到老子在发怒吗?谁的电话,我都不——” 暴怒的老胡,抬手抢过手机,正要砸出去时,就听里面传来女人故意娇嗲的笑:“二叔,您老人家这样疼孙女婿,竟然把传子不传女的绝学,传给了我家小铁。让我这个当妈的,该怎么说,才能抒发我对您的感激之情?” 老胡的怒气,立即被无形的狂风吹散,和蔼的笑着:“那就两座海岛的彩礼吧。” 嘟—— 通话结束。 阿达雅思低低说了个什么,又看向了电视。 镜头前的世界,再次静止。 最起码,埃米尔当前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师父最宠爱的女人,被高铁废掉。 现在,武力值比他还要牛比的大师兄巴库,也成了废人。 师门中,两个身份地位都很重要的人,却因帮他捧场来抢女人——他该怎么和师父交代? “我就不该来。” 埃米尔终于找到悔恨的源泉后,才发现高铁已经站起来,正脚步有些踉跄的,向他走来。 可能是差点被巴库那一脚,把心脏也踢碎的原因,高铁的头痛,更加缓解。 于喝了假酒宿醉醒来的感觉,差不多。 不用在意。 高铁脚步踉跄,还是巴库那一脚,给他造成的伤害。 其实,高铁本来不用受伤的。 高原密宗的大师兄虽然牛哄哄,算是当世一流高手,不过高铁要想把他搞成废人,也没必要用两败俱伤的打法,只需利走位飘忽诡异,且风、骚—— 说不出的烦躁,让高铁不耐烦缠斗,索性冒着被踢死的风险,再次一招废掉了密宗高手。 接连摆平袈裟女、巴库后,高铁心平气和了很多,走到埃米尔面前,淡淡的问:“你还要和我抢老婆吗?” 再也,不要! 袈裟女和巴库用血淋淋的现实,有力提醒了埃米尔,他不是高铁的对手。 他真要像个男人那样,挺身而出的下场,极有可能是第二个巴库。 没看到某人的目光,就在他那地方来回转? 埃米尔真要一时冲动——结果变成第二个巴库后,他的万亿家财,族长之位,尤其是家里那群娇妻美妾,岂不是都要便宜小埃米尔了? 小埃米尔比他*岁,但却是埃米尔族长之位的最大威胁。 这些年来,埃米尔大半的心思,都用在预防、打压小埃米尔身上了。 实在没必要为了一朵花儿,就丢掉整片森林。 何况,智者早就说过:“暂时缩回拳,只为以后更有力的打出去!” 埃米尔心思电转间,做出最为明智的选择后,狠狠瞪了眼高铁,又阴森森看了眼吉格旺,抬脚踢开椅子,低声喝道:“咱们,走。” 来势汹汹的天竺顶尖贵族埃米尔,抬着不知死活的巴库等人,灰溜溜的走了。 动听的婚礼进行曲,再次吹响。 吉格旺老爷也满脸含笑,大声宣布婚礼结束,还请诸位来宾入席,各国记者们不要再直播了。 不然,耽误了去抢红包,吉格旺老爷可不会再补。 随着高空礼炮的炸响,两架直升机呼啸着,从某山谷内腾空,横掠过结婚现场上方时,花花绿绿的钞票,好像下雪那样,纷纷扬扬的落下。 这才是观礼嘉宾们,最热爱的环节。 现场气氛,比三伏天的烈阳,还要更热烈。 再也没谁理睬新郎新娘,忘记刚才高铁连废俩人的残忍。 巴库俩人废了就废了吧,关我们什么事? 谁让他们没那个金刚钻,还非得揽瓷器活啊。 就连各国记者们,也是这样认为的,纷纷结束直播,加入了抢钱大军。 也不能怪记者们如此没素质,都怪吉格旺老爷撒下的钞票,竟然有面额五百元的美钞。 “我如果也在婚礼现场,就凭我的手脚麻利劲,怎么着也得抢几十张。” 时红霞呆望着播放广告的电视,很不甘的这样想时,就听陈雯小心的问:“叶总,您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刚才高铁接连废掉袈裟女、巴库的过程,太残忍——让陈雯等人,都忘记了叶总正在头痛。 直等现场直播结束后,陈雯才最先反应过来。 叶星辰虽说还是满脸的苍白,额头满是冷汗,但精神确实比刚才好多了。 “叶总,我还是陪您去医院看看吧。” 陈雯话音未落,其他员工,也都纷纷附和。 叶总头痛的样子,可吓坏了大家。 要不是怕乌鸦嘴,肯定有人会说,叶总不会长了脑瘤,还是晚期—— “不用。以后,以后再说吧。” 叶星辰强笑了下,慢慢站了起来。 她现在浑身汗淋淋的,得回休息室内洗个澡,换身衣服后,再和大家开会,协商公司未来的发展。 十几分钟后,叶星辰站在了镜子前。 她抬手,擦了擦镜面上的水雾,看着里面那张重现白里透红的娇颜,沉默半晌,才轻声说:“高铁——高铁?高铁!你,究竟是谁?” 第571章 星辰化妆关门吧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 虽说叶星辰恨不得,今晚就确定公司东山再起的方案,却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下班。 谢绝陈雯等人为她摆宴,接风洗尘的好意后,等大家都走了后,叶星辰才关灯,走出了会议室。 她的爱车,依旧在停车场内。 布满尘土的车身上,好像散出淡淡的幽怨。 叶星辰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车把:“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那么久了。希望,你能见证星辰化妆,从落魄中坚强的站起来。只是——那个高铁,究竟是谁?” 高铁究竟是谁,叶星辰从早上,纠结到晚上。 也没想到,高铁究竟是谁—— 不过让她欣慰的是,她再提到,再琢磨这个人时,不会再头痛了。 其实,陈雯等人看她再提到高铁时,不用再头痛后,已经用极其委婉的暗示,让她知道了很多事。 第一,高铁和卷走她救命钱的张良华,一个样子。 第二,高铁早就帮她解决了财务危机,并开发了新的一分厂车间。 第三,她很爱高铁。 第四,高铁陪她去了京华。 第五,他们去了京华后,网上就开始流传“白牡丹”的故事。 第六,高铁为了救她,被逼着从二十三楼跳了下来。 第七,传说中的京华第一美女粟嫣然,在甄妃要吞并星辰化妆时,以高铁女人的身份闪亮登场。 第八—— 叶星辰知道了很多事,都和高铁有关。 她也相信,陈雯等人不会骗她。 但她拼了命的去想,在心底,记忆最深处去寻找高铁的影子,也没找到。 简单的来说,叶星辰的命运,确实因高铁的出现而改变——现在,却是个陌生人。 “她们都说,我很爱他,他也很在乎我。可我实在想不起他,还能爱他吗?” 叶星辰实在无法想象,她能爱上一个没任何印象的陌生人。 尤其这个陌生人,和她妈白若影的不知所终,有着很大的关系。 “也许,老天爷正因为这些原因,不忍心我再痛苦,才让我选择性的失忆了吧。这样,也好。” 叶星辰忽然心中无比轻松,稍稍加了下油门,驶过了路口。 几分钟后,她把车停在了一家快餐店门口。 晚饭时间已经过了,快餐店里的客人,不是很多。 叶星辰看了眼时间,还有半小时,快餐店就要打烊了。 半小时,足够叶星辰吃饱。 她端着点的饭菜,坐在靠窗的卡位上,暂时屏蔽所有的问题,专心吃饭。 咔,咔咔。 清脆、富有韵律的脚步声传来后,刚吃完的叶星辰,拿起纸巾擦着嘴角,抬头看去。 一个女人。 穿着红色风衣,及膝高腰马靴,双手抄在口袋里,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站在了她面前。 叶星辰看着那张千娇百媚的脸,沉默片刻,才轻声说:“你,就是曾经在我公司,担任过总监的甄妃。” “不错,我就是甄妃。” 甄妃款款坐在叶星辰对面,顺势架起了二郎腿,姿势优雅,一如她高高在上的语气:“陈雯她们没有告诉你,我现在是半城集团的老总吗?” “那又怎么样?” 叶星辰脸色不变。 “出去聊聊?” 甄妃抬手,拢了拢鬓角的发丝,回头看了眼开始收拾为生的店员。 叶星辰不置可否的笑了下,率先离座,走出了快餐店。 她看到了两个熟人。 她昔日的左膀右臂吴美莲,和公司员工童小星,都站在一辆豪车旁边。 以往她们看到叶星辰后,只会腆着脸的过来问好。 但现在当叶星辰看过去时,她们却齐刷刷的撇嘴,看向了别处。 背后,传来甄妃的声音:“别怪她们用这态度对你。实在是因为她们在星辰化妆时,都遭到了不公正的待遇。现在,她们一个是我的助理,一个是我的秘——” 叶星辰头也不回,打断了她的话:“她们只是我曾经的员工。无论用什么态度对我,现在又是混得多风光,都和我没关系。我也不会,在意她们对我是什么态度。” 甄妃好像嗤笑了下,说:“去对面河边走走吧。” 随着天气的逐渐变冷,晚上在河边散步的市民,少了很多。 甄妃在前,叶星辰在后,踩着红砖地面,默不作声走了大约十多分钟后,都在一段新修补的护栏前,停住了脚步。 甄妃半转身,伸手轻抚着护栏,看着河面:“叶总,你还能想起,你就是从这个地方,冲进了河内的事?” 这段河堤,正是叶星辰被黑马利绑架后,却被苏酥驾车,撞到河里去的那段。 叶星辰缓缓摇头:“不记得了。甄、甄总,你不用再拐弯抹角的试探我了。我的记忆,确实只停留在谢文凯逼债时。你,还有那个高铁——很多人,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 “这样,其实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甄妃看着她,突然问:“那你还记得范襄阳吗?” 叶星辰的秀眉,立即急促的抖动了下。 她何尝不记得范襄阳? 那可是她大学时期,美梦中的主角。 高铁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后,发生了很多事,其中就有范襄阳的戏份。 只是陈雯等人,并不知道叶星辰和范襄阳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当然没法告诉她。 叶星辰对范襄阳的记忆,也只停留在两年之前。 甄妃敏锐捕捉到叶星辰的神色变化后,得意的笑了下,悠悠的说:“他,现在是我的未婚夫。” 叶星辰的脸色,再次变化,双眸中有复杂的痛苦,一闪即逝。 甄妃双手环抱,原地来回走动着:“我相信,陈雯她们并不知道,襄阳已经离婚了。他曾经来青山,苦苦追求过你。但都被你果断拒绝。因为你爱高铁——所以,我要谢谢你。正是你的拒绝,才让我成为了苏杭范家,未来的少奶奶。” 叶星辰转身就走,声音有些沙哑:“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家。甄总,我忠心的祝福你们百年好合。但我更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没说。” “你说。” “星辰化妆,关门吧。” 甄妃冷冷的说:“因为,我已经掌控了星辰化妆所有产品的生产工艺,并在今天上午,专门成立了一家子公司。公司名字,叫星辰化靓妆。产品和你公司生产的,完全相同。价格,却只有十分之一。来自京华的粟总,也没理由,干涉我这样做。” 什么叫卑鄙? 什么叫阴险的商业手段? 什么叫,损人不利己? 甄妃当前所说的,即将做的,就是这三个问题的答案! 更把叶星辰和陈雯等人,辛苦大半天,才商量重整旗鼓制定出来的方案,击了个粉碎。 叶星辰蓦然转身,双眸死死盯着甄妃:“你、你已经贵为半城集团的老总,为什么非得打击我?” 甄妃缓步走到叶星辰面前,几乎和她脸贴着脸后,才森声说:“因为,我现在才发现,我爱的男人,只是高铁。可他心里,只有你。他能为你去死,却无视我光着屁股,对他搔首弄姿。” 第572章 香楼从此不会再尿你 爱情,有时候很珍贵,有时候却又很廉价。 爱情之所以,和经济有着最直接的原因。 所以很多人说,只有那些衣食无忧的女人,才有资格去寻找真爱。 粟嫣然是这样。 黄馨雅是这样。 而甄妃,总算不用担心会遭到暗杀,成为随便一个决定,就能改变很多员工的老总后,如果还有新的追求,那就是爱情。 范襄阳只会给她当前所拥有的一切,却给不了她爱情。 哪怕对她再好,也只是交易。 尤其她发现,像粟嫣然、黄馨雅还有范襄阳的前妻,那么多优秀的女人——能争抢的男人,肯定是最最优秀的啊。 偏偏,甄妃在得到当前所拥有的一切后,却失去了争抢高铁的资格。 心里,能不痛苦啊? 能不把满腔的嫉恨怒火,都撒在叶星辰身上? 反正,粟嫣然、黄馨雅她们,甄总又惹不起—— 她变着法的打击叶星辰,范襄阳不但不会阻止,还会大力支持。 既能取悦范襄阳,还能打击情敌,让那个把她当小丑的臭男人难受,对甄妃来说,绝对是一举三得的事。 叶星辰被甄妃双眸中,绽放出的疯狂光泽吓坏了。 这就是一条,拥有美女皮囊的毒蛇。 她不敢再说什么,慢慢后退几步后,转身快步跑上了台阶。 等她跑上人行道后,听到了甄妃歇斯底里的狂笑声。 那就是个疯子。 叶星辰可就不明白了。 甄妃既然已经继承青山首富的家产,还是苏杭范家未来的少奶奶,怎么却对那个高铁,念念不忘呢? 就因为,她曾经光着屁股,对他搔首弄姿却被无视? 看来,这又是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的真理,有力证明者。 “疯子。却有着强大背景,雄厚的实力,更擅长商场上那些阴险手段。她,太可怕了。” 车子拐上通往别墅的小路上后,叶星辰耳边,还回荡着甄妃疯狂的笑声。 她忽然觉得,甄妃其实很可怜。 明明可以在爱情、钱途中选择,却选择了错的那个。 等她拥有了想要的,却又发现,她还想拥有爱情。 甄妃“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的结果,就会成为打击叶星辰,来报复高铁的动力。 “这样说起来,我才是最无辜,最可怜的。” 叶星辰总算悟到了什么真理时,车子来到了她家别墅门口。 她刚踩住刹车,就愣住。 她家的客厅、厨房还有二楼某间卧室内,都亮着灯。 透过窗户玻璃,叶星辰能隐隐看到厨房内,有个人在忙碌着。 “这不是我家吗?” 叶星辰抬头,仔细看向门牌号。 没错。 门牌号清晰的告诉她,这正是她家。 可她家里,怎么会有人? 陈雯等人可没告诉叶总,她在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内,把别墅卖了。 她父亲老叶,现在连她的电话,都不接。 她妈白若影,当前不知所终。 那个高铁,正在某国,和吉格旺老爷的闺女,成婚。 除了这三个人外,还有谁能在不经过叶星辰的许可下,跑来她家,好像主人那样做饭? 叶星辰蹑手蹑脚,轻轻推开房门,闪身走进客厅后,顺势拿起门后一根棒球棍。 从她拿棍子的动作,特熟练这点来看,不难猜出,她家所有的门后,为什么都会有根棒球棍。 厨房的房门,半掩着。 一个人站在油烟机前,正在炒菜。 饭菜的气息,飘到了客厅内。 叶星辰小鼻子轻皱了下,暗中本能的分析:“菜糊了。这是油热了后,马上放了盐。这个人炒菜,是外行。” 只是这个人的背影,有些眼熟。 特像—— 就在叶星辰眼前,忽然浮上某个婚礼上的新郎时,炒菜的人关掉了油烟机,转身去拿盘子时,随意看向了门口。 然后,他就看到了叶星辰。 叶星辰自然也看到了他。 那张脸,和某个婚礼上的新郎,有六分的相似。 原本,两张脸九分的相似,可这张脸却眼窝深陷、颧骨增高,特憔悴的样。 这个人眉梢一挑,接着满脸谄媚的笑:“星辰,你回来了。” “张,良,华。” 听到熟悉的声音,叶星辰看着那张脸,一字一顿的说。 “是,我就是张良华。呵,呵呵。” 张良华呵呵笑着,拿起盘子:“你稍等,我盛菜。” 叶星辰嘴角用力抿了下,转身走开。 几分钟后,张良华端着托盘,走出了客厅,眼里全是努力克制的狂喜。 睡了叶星辰,从此香楼不会再尿你! 这句话,是那个把他当狗那样,用细高跟踩在地上的女人,用阴森的语气,和他说的。 区区十四个字,却被张良华翻来覆去,念叨了几万次。 只要他能睡了叶星辰,香楼不但不会再尿他,还会给他一笔巨款,足够他快活一生。 其实,就算不给他钱,只要能挣开香楼的魔爪,张良华拼了命也会争取。 没有任何的语言文字,能形容张良华后悔当初怎么就和张甜,卷走叶星辰的救命钱呢? 如果他没这样做,张甜就不会死——那个大力蛊惑张良华卷款潜逃的臭女人,死了最好。 她要是早死几个月,张良华就不会落在香楼手里,依旧住在叶家,白吃白喝,狗屁正事都不用干。 当然,那种生活是没有尊严的。 可和香楼少爷相比起来,却尊严了一万倍不止。 香楼客户群内,当然会有水灵灵的风情少妇。 但那是金牌少爷的菜。 像张良华这种人,只能招待那些丢在大海里,用导弹砸,都砸不下水的欧美老女人。 半个屁股,差不多就能跟上他的体重了。 她们的要求频繁不说,花样还特多。 休说张良华的身体素质,因好吃懒做从来都不咋样了,就算是铁打的,也受不了咔嚓。 他第一次,感觉长了张帅气的脸,是一种罪恶。 就在张良华以为,他快要死在那些肥大的屁股下时——肩负重任,回到了华夏。 他不敢问,香楼为什么让他非得睡了叶星辰。 更不知道,他在香楼快活的这几个月内,叶星辰是怎么应付谢文凯的。 不过,叶星辰看到他后,先是愕然,随即就是讨厌的眸光,还是那样的真挚—— “滚。带着你的东西。” 张良华刚走出厨房,就听到叶星辰冷冷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他这才发现,他的背囊,已经被叶星辰从卧室内拿出来,丢在了门外。 “星辰。” 张良华嘴唇剧颤着,屈膝,缓缓跪在了地上。 他把托盘放下,接着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俩大嘴巴。 货真价实的那种抽。 嘴角,立即有鲜血淌了下来。 他看着叶星辰,声音特沙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我、可我真的无处可去了。” “那是你的事,给我滚。” “我不走!” 张良华声音提高,满脸激动:“我已经知错。还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看在,我爸妈当年,帮过叶家——” “你不走,我走。” 叶星辰快步走过他身边时,看都没看他一眼。 我知道,你要去哪儿。 张良华望着叶星辰的背影,嘴角浮上阴森的狞笑。 第573章 祭奠他的爱情 先礼后兵。 只要有点素质的人,遇到难办、却又必须得办的事时,都会这样采取这种方式。 张良华曾经有一年多的时间,可以对叶星辰先礼后兵,却始终没敢撕破脸。 那是因为,他还没在香楼内呆过。 香楼最基层的少爷,被压榨的连“绝望”是啥,都忘记了。 张良华总算有机会逃出来,就算死在故乡,也绝不会再回香楼! 他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目送叶星辰快步走出别墅后,张良华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捡起地上的饭菜,哼着欢快的歌谣,吃了一顿香甜的晚餐,又吸了颗烟后,才拎起背包,走向了大门口。 他确实知道,叶星辰会去哪儿。 他来到叶家后,叶星辰无比讨厌他,却不能赶他走时,就会去对面一公里外的小河边,对着河水发呆到半夜,再回来。 晚上十点半。 气温越来越低,路上没几个行人,就连车辆都少了很多。 一公里外的河边,更不会有人。 到时候,叶星辰就算喊破喉咙,也没听到。 “你不同意,我就无法活下去。我活下去,你只是丢掉一层膜罢了。你付出这么小的代价,就能救赎一条生命,绝对是圣母啊。” 张良华背着背包,出门左转贴着路边,向东信步而行时,不住喃喃自语。 他要绕过圈子,借助树林的掩护,兜到河边,才好下手。 如果他和叶星辰那样,出门后直接往南,有可能会被她发现,丢掉机会。 南边的地势,要比北边高很多。 迎面驶来一辆车,大灯亮了下,随即换成了近光。 张良华抬手挡了下脸,随即放下,也没在意。 可那辆车擦着路边驶过的车子,随着刹车灯亮了下,徐徐向后倒来。 张良华回头,停住了脚步。 车窗落下,露出一张带着笑的脸:“请问,您是张良华,张先生吗?” 张良华一愣,脱口反问:“你是谁?” “呵呵,果然是你。” 那个人笑着开门,走了下来:“张先生,有人托我送给你个东西。” 这是个黑人。 张良华也没在意,因为这片别墅区内,就住了很多外国人。 他只是暗中警惕着,后退一步,问:“是谁让你送我东西?什么——东西?” 张良华在说出“什么”两个字时,心口好像疼了下。 不过他没在意,只是抬手擦了擦,说出了“东西”两个字。 然后,张良华就看到了那个东西。 那是一把短匕。 雪亮,闪着锋芒的刀刃上,还有一滴红色的液体。 不等张良华分析出那滴红色液体是什么,就感觉温热的东西,从手指缝里淌了出来。 然后,就是痛。 心痛。 只痛了一下,就消失了。 他惊讶的低头,看向心口。 街灯下,鲜血正从手指缝往外冒。 “这个人,杀了我。” 张良华终于明白什么时,被黑人搂住肩膀,打开门推上了车。 黑人在关上门时,张良华好像还听他嘀咕:“就这么一个能轻松解决的废物,怎么可能会劳驾王者下达追杀令?唉,前任王者太低调。这任王者,却太不——” 这任王者,太不什么? 张良华再也听不到了。 一只黑色的小狗,随着黑人的一声口哨,从车上蹦下来。 当一对情侣,从远处走过来时,就看到一只小狗,在这辆车旁的地上,使劲舔着什么,特津津有味的样。 “看人家养的狗狗,不也是满大街的吃东西?就你的泰迪讲卫生,连生水都不能喝。” 这对情侣走到车子停过的地方,男生看了眼干净的路面,又对女友怀里的泰迪瞪了眼,嘴里抱怨着,左手却悄悄落在他最喜欢的地方。 “去死啦!” 女生抬脚踢了下男朋友,抱着泰迪,洒下一串银铃般的娇笑,跑远。 今晚的月亮,特像一个弯弯的眼睛,俯视着大地。 站在窗前,呆呆望着这个眼睛的甄妃,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轻声问:“你在那边,还好吗?如果,这就是你的眼,你还会再看到本该你能拿走的好东西时,会不屑吗?” 她说着,右手在睡袍的腰间,轻轻拽了下。 红色的睡袍,立即顺着比绸缎还要光滑的娇躯,悄无声息的,滑落在了脚下地板上。 一具完美无瑕的娇躯,坦露在了那只眼睛下。 甄妃缓缓张开双臂,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右足很慢,很慢的抬起。 她的秀足,踩在了头顶的窗户玻璃上。 她为什么要对那只“眼睛”,做出这个动作? 因为旁边的柜子上,有个形状特别的东西。 用这个东西,可以轻松戳破一层膜。 她为什么要戳破那层膜? 因为她再也不用担心会被杀手暗杀,即将成为让很多女孩子羡慕嫉妒的豪门少奶奶后,才发现她接下来最需要的,是——爱情。 甄妃的爱情,却已经葬身大海。 林宛儿不会骗她。 她要用那层膜,在窗外那只“眼睛”的注视下,来祭奠她的爱情。 反正只是一层膜而已,损坏了只需和范襄阳说句,在健身时不慎撕破了就好。 这样,她就会心安。 就不会在想到谁时,会有该死的背叛感。 在打击叶星辰时,也不会感到愧疚了。 她拿起那个东西,低声说:“从此之后,我们谁都不会再欠谁的了。” 她的话音未落,柜子上的手机,嗡嗡振动了起来。 甄妃苦心营造出的某种气氛,立即被破坏。 她秀眉猛地皱了下,睁眼看向了手机。 是吴美莲打来的电话。 看在吴美莲是心腹的份上,甄妃没说诸如“最好是给我个合理的理由,让我原谅你打搅我,准备祭奠爱情的神圣仪式”之类的话,只是淡淡的问:“有事?” 吴美莲说话的声音,在发颤:“甄、甄总。我刚得到消息,高铁并没有死。” “什么!?” 甄妃一呆。 “高铁并没像林宛儿说的那样,葬身大海了。他不但没有死,还在不丹被吉格旺家族,招为了上门女婿。今天,他的大婚全球直播。只是我们不知道消息,并没有观看。” 吴美莲语速极快的说道:“我能知道,是因为时红霞给我打电话,说了这件事。本来,我是不信的。但我在网上搜索了下,找到了他大婚的部分视频——确实是他。他没死。” “他,没,死?” 甄妃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吴美莲马上说,她会发过视频链接过来。 十几分钟后,一根棍状的东西,从某扇窗口内飞出,在月光下舞成了风车那样,迅速落在了黑暗中。 浑身上下,只穿着一双细高跟的甄妃,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优雅的翘着左脚,望着窗外举起酒杯,满脸神秘的妩媚,轻声说:“来,高铁。我祝你在今晚的洞房花烛夜,大展雄风。” 可高铁,却没丁点大展雄风的心思。 哪怕和他并肩,坐在床沿上的小宙斯,是让男人看一眼,就想发狂的顶级美女。 “时候不早了,我们开始吧。” 当楼下的落地钟,敲响凌晨一点的钟声后,小宙斯淡淡的说道。 第574章 他需要心动的感觉 时候不早了,我们开始吧。 这句话,广泛用在工作,学习,仪式或者各种比赛之前。 但独独不能用在洞房花烛夜,一对年轻的男女,做那种繁衍后代的事上。 怎么听,怎么别扭。 完全就是在履行某种职责,和“爱”这个伟大的字眼,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就算换成罪大恶极的强女干犯人,估计在面对小宙斯时,也没那种意思。 毕竟,强女干犯人自身,有那种想要爱的强烈冲动。 高铁更是腻歪的要命。 尽管他很清楚,这是他不可推脱的责任,还是干咳了声:“咳,你先睡,我——” 小宙斯打断他的话:“我们一起睡。” 她说着伸手,采住高铁的衣领,稍稍用力,就把他拉到怀中,用力抱住他的脑袋,缓缓歪倒在了床上。 高铁就像个木偶,既没反抗,更没配合,一张脸就趴在温暖中,心如止水。 小宙斯呆呆望着天花板,沉默半晌后,冷声问道:“你想反悔?” “不想。” 高铁暗中轻叹,只能实话实说。 “那你为什么不动?” “没心情。” “这种事,还要心情?” 小宙斯好像嗤笑了声,说:“男人不都是看到漂亮女人后,就会簇生霸占她的冲动?” “你很漂亮。比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女人,都漂亮。” 高铁还是如实坦白:“但,你就是没有那种让我心动的感觉。” 小宙斯松开他的后脑,无声冷笑:“你们男人在用强,欺负女人时,何时管女人有没有心情?” 高铁顺势平躺在她身边,也看着天花板:“那是别的男人,我从没用强,欺负过女人。” 他说出这句话后,忽然心虚了。 靳幽城那张冷傲的脸,冉冉出现在了天花板上。 话说高铁此生,第一次尝到女人的滋味,就是对靳幽城用强。 既然他能对靳幽城用强,那么,他怎么不对小宙斯用强呢? 反正,她也不会反抗。 没心情。 高铁当初对靳幽城用强,那是因为他觉得,那娘们就是欠那个啥。 怒气,引导了最原始的本能,才能让高铁那般的酣畅淋漓。 小宙斯欠那个啥吗? 她也许该死,欠揍,但绝不欠那个啥。 她这样做,只是想怀上高铁的孩子,活下去罢了。 这就是个表面风光,其实命特苦的可怜孩子—— 高铁只要有点人性,就不会欺负可怜孩子。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小宙斯又说话了。 她这次说话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还有威胁的怒意:“你还没心情吗?” 正在拼命酝酿心情,拼命提醒自己,身边躺着的这个小美女,绝对是顶尖货色,能够骑着她策马扬鞭,那是任何一个男人的骄傲,就该立即狼嚎一声,成为骑士的高铁,听她这样说后,刚出现的一点心动苗头,好像被狂风吹过那样,熄灭。 他生硬的说:“没有。” 高铁的话音未落,突觉衣服被抓住,接着就飞了出去。 这是咋回事? 高铁压根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咋就被一把抓住,摔出去了? 砰! 高铁猝不及防下,好像稻草人那样,被嗖地摔出去后,重重摔在了墙上。 沃草,骨头几乎都要断了。 被巴库踢伤的后心部位,更是剧痛了下,疼的高铁眼前发黑,张嘴就要发出一声闷哼时,脖子就被一只手锁住,用力按在了墙上。 看到壁画没? 骄傲的高先生,现在就是一副人形壁画,被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小宙斯,单手掐住脖子,镶在了离地足有一米的墙上。 高铁男人的尊严,这一刻遭到了惨无人道的践踏,立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抬脚狠狠踢向小宙斯的心口。 只是这未来小娘们的功夫,太高。 尤其高铁接受巴库挑战时,又受了一定的伤害,武力值最多也就是七成。 此消彼长时,未来小娘们要想抓住他脚踝,再顺手把他摔出去,易如反掌。 砰! 前杀手之王高铁,好像死狗那样,被摔在了沙发上。 幸亏是沙发,摔上去后,一点也不疼。 可高铁还是暴怒,低吼一声翻身跃起,双脚猛地一跺沙发,借助良好的弹性,飞身扑向未来小娘们。 未来小娘们冷笑着,又是一挥,一个东西发出扑啦啦的声音,疾撞向高铁。 人在空中的高铁,抬手就抓住了那东西,顺势丢在了旁边。 那是啥东西? 有些眼熟。 貌似是高铁的裤子—— 不管了。 高铁怒吼声中,右脚飞踹未来小娘们的下巴。 他使出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招后,才感觉下面凉飕飕的—— 百忙中,高铁低头一看。 沃草! 刚才他丢出去的东西,果然是他的裤子哎。 原来,未来小娘们抓住他脚踝,狠狠把他丢向沙发时,用无法形容的速度,把他的裤子给扒了下来。 从来都是男人扒女人的裤子。 啥时候女人,也能如此恬不知耻的,扒男人的裤子了? 该死! 羞恼成怒的高铁,只能暴喝着,双手抓住吊灯,好像空中飞人那样,双脚接连对未来小娘们猛踹。 随着他的急速飞脚动作,吊灯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左右剧烈摇摆。 “老爷,这是在干什么?” 豪华别墅院子里,高绮呆望着窗户上方不住剧烈摇晃的吊灯,满脸茫然,问高辛。 高辛傻傻的摇头,表示搞不懂。 她刚摇头,就隐隐听到有“啪”的声音,传来。 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啪”声,响起。 高绮忽然明白了,脸色羞红,拽着高辛就走。 高辛挣扎了下:“我们得守护老爷,以免被埃米尔趁机——” 高绮轻轻跺足,低声问:“难道,你不感觉,那个啪的声音,特、特奇怪吗?” “奇怪?” 高辛眨了下眼睛,刚要再问有啥奇怪的,蓦然醒悟,失声叫道:“啊!老爷这是在和新娘子,玩荡秋千!那,要不要我们去帮忙?那样,可以节省他的体力,玩的更尽兴。” 如果高铁能听到高辛这番话,肯定得吐血。 他借助吊灯,弥补了身高等处的缺陷后,对着未来小娘们接连飞脚,却都被她轻松躲过不说,还鬼魅般的飘忽着,抬手在他屁股上,狠抽。 他踢一脚,她就在他屁股上抽一巴掌。 虽说“男人头,女人juo,只能看,不能摸”是俗语,摸不得的屁股,也只是老虎的。 但高铁还是无法忍受,他的“尊臀”反复被未来小娘们猛摸。 怒火万丈的高铁,怒吼着终于松开吊灯,苍鹰扑兔那样,扑向了该死的未来小娘们。 她正玩的兴高采烈,可没想到高铁会放弃有利地形,扑下来,惊叫一声,转身就要逃。 “哪里逃!” 高铁狞笑着,右手呈鹰爪样,抓向她的秀发。 未来小娘们却灵敏的躲过,顺势右肘后捣,重重撞在了高铁左肋下。 疼的他张嘴—— 却又把惨嚎声硬生生压下去,狂性彻底爆发,再也不管不顾,猛地扑倒在了她后背上。 曾几何时,高铁就是用这种方式,把恶魔撒旦给缠的暴跳如雷,却无可奈何。 现在,他故技重施! 第575章 喝了小宙斯的洗脚水 有仇不过夜。 这是高铁特欣赏的一句话。 而他被小宙斯扒下裤子抽屁股——这已经不再是“仇恨”,能表达的了。 奇耻大辱! 高铁宁可死,也要用实际行动,来洗清所受的耻辱。 她敢扒他的裤子,他就扒她的。 她敢抽他屁股,他就抽她的。 谁敢来阻止高铁,谁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仇恨的力量,让高铁忘记一切,就像发了疯的野兽那样,死死缠着未来小娘们,使出老胡传授的豁天手—— 某个未来小娘们的功夫,虽说是西方第一人,可终究不是撒旦那样被仇恨所左右的,尤其高铁化身不散的阴魂,无论她怎么挣扎着,怒叱着,也无法挣开。 在她发出一声声的惊叫声中,刺啦刺啦的裂帛声,不绝于耳。 很快,就有清脆的啪声,在空气中炸响。 趴在未来小娘们背上的高铁,终于如愿以偿! 只见他右手死死采住未来小娘们的秀发,迫使她只能仰起脸,左手接连用力抽下。 随着炸响声,武功卓绝的未来小娘们,彻底蜕变成了普通女孩子,再也不知道反击,娇躯剧颤着,发出呜咽的“不要这样子”声。 她越是不要。 高铁越是给她。 没办法,他就这样大方! 可是,等他发现未来小娘们忽然闷哼一声,全身肌肉绷紧,再也不动后,满腔大仇得报的酣畅,瞬间被风吹走。 上当了。 饶是高铁精似鬼,也喝了小宙斯的洗脚水。 高铁呆比好像一万年中,就听她轻声说:“你没心情,那我就帮你培养心情。你没有冲动,那我就帮你培养冲动。你对我没有爱,那我就帮你培养爱。你现在,只能勇往直前,再也没有退路。你,就是我伟大的王。我愿意,接受您狂风暴雨般的鞭挞。” 这番话,如果是从旦旦嘴里说出来,高铁一点都不会感到奇怪。 可现在说这番话的人,却是高铁极其反感的小宙斯。 原来,每个女孩子,都是天生说情话的高手。 只是小宙斯高傲的性格,不允许她对任何人说这些话。 但当她发现,必须得和高铁做点什么,只能用这种特另类的方式,来培养他的心情,他的冲动,他的爱——并最终突破最后的底线,被他变成真正的女人后,才知道说出这种话,原来是那样的简单。 也正常。 高铁,被骄傲的小宙斯,誉为伟大的王。 她愿意,接受他狂风暴雨般的鞭挞。 他在蓦然醒悟喝了她的洗脚水后,还能退吗? 当然得—— 咔嚓! 原本悬挂着一只眼睛的夜空,不知啥时竟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一道闪电,银蛇般劈下。 老天爷这是在警告高铁,敢退,就劈死你丫的。 呼——啪。 狂风卷着黄豆般的雨点,急促敲打在了玻璃上。 这片神奇的土地上,迎来了今年最为猛烈的一场狂风暴雨。 地动山摇。 山河变色。 其间,还夹杂着某个新晋小娘们,越来越嘶哑的叫声。 风,终于停止。 雨,也随着东方天际冒出的一抹曙光,消失在了苍穹下。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红彤彤的太阳,终于挣开禁锢,一下子出现在了如洗的碧空内,端坐在阳台前的埃米尔,终于眨了下眼睛。 他在这儿枯坐了整整一个晚上。 仇恨,不但能让高铁成为伟大的王,肆意鞭挞牛哄哄的小宙斯,还能让埃米尔一夜未眠时,也不会感觉丝毫的疲倦。 巴库,袈裟女都没死。 埃米尔在回国途中,就已经致电恩师,以无比沉重的语气,请罪。 恩师说了些什么,埃米尔不想告诉任何人。 他只是幻想,干掉那个高铁后,该怎么惩罚可恶的吉格旺。 埃米尔要把吉格旺家族的所有人,所有鸡所有狗狗,全部屠掉。 但他会留下缪斯。 埃米尔留下缪斯,不是多么的爱她,而是要让她活着受罪。 他有至少三千八百种办法,能让一个女人,对死亡有无比的渴望。 直等缪斯对任何的折磨,都麻木了时,埃米尔才会把她蒸熟,去喂狗。 太阳,越来越高。 埃米尔的精神,却越来越好。 尤其想到那群獒犬,争抢缪斯时的那欢快场面,埃米尔嘴角就浮上残忍的笑容,刚要自语点啥时,却听房门砰地被人推开。 埃米尔立即回头,满脸的怒容。 他成了埃米尔家族的族长后,还从没哪个人,敢擅闯他的卧室。 但他回头看到站在门外的人后,满腔的怒气,却立即偃旗息鼓了。 门外,站了七八个身穿身穿黑袍的老者,还有小埃米尔。 埃米尔可以无视他的胞弟,却必须给这七八个老者,足够的尊敬。 因为这里面,就有他的亲爷爷,亲爹亲叔叔亲二大爷—— 等埃米尔五十五岁后,也会穿上这样的黑袍,成为家族的智者。 他爹最先走进来,以往特祥和的脸上,全是惊怒之色,厉声呵斥:“埃米尔,你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给我们家族,引来了灭顶之灾?” 什么? 埃米尔愣住。 休说他从来都不会做大逆不道的事了,就算做了,又有谁,能对尊贵的埃米尔家族,降临灭顶之灾? “哥哥,我们家族在纽约、伦敦上市的几家公司,今早刚一开盘,股票就呈跳水式下跌。到目前为止,我们家族的财产,已经缩水五分之一左右。虽说已经跌停,但预计明天开盘后的下跌趋势,会越来越猛烈。因为,持有我们股票的股民们,正在疯狂的抛售。” 小埃米尔走进来,轻声说道。 他看似担心的表面下,全是狂喜。 这是因为,他终于等到能把埃米尔取而代之的机会。 埃米尔家族的七大智者,都已经出面,埃米尔要是没有合理的解释,只能被罢黜。 埃米尔的心,立即沉到了谷底。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埃米尔家族确实是顶尖的存在。 但放眼全球呢? 不说已经沉没的奥林匹斯家族了,就算拆分后的十一大家族,随便拎出一个来,专心打击埃米尔家族,也能让他们下地狱。 尤其小埃米尔还说,他在紧急调查后,已经初步确定,对家族几大支柱企业,展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式攻击的为首者,正式臭名昭著的“格子基金”。 格子基金,可是上世纪横扫整个东南亚,被各国痛斥为瘟疫使者的存在。 虽说那时候埃米尔还不是族长,但家里智者那时候满脸的惶恐样,还是深深烙了他脑海中。 现在,格子基金卷土重来,却只有一个目标。 那就是埃米尔家族! “我、我——” 埃米尔脸色灰白,嘴唇剧颤着,拼命去想,他究竟做过啥大逆不道的事时,小埃米尔忽然拿出手机,接通后愣了下,连忙交给了祖父。 他祖父刚把手机放在耳边,就有个傲慢的男人声音传来:“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需知道,你们得罪了不丹的吉格旺先生。现在,我给你们一天的机会。明天的这个时候,如果还没得到他的原谅,你们就等着破产吧。” 第576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爱情是什么? 这个看似特简单的问题,对叶星辰来说,现在却很难回答。 根据她的个人经验,爱情就是想到某个人后,会感觉心里甜滋滋的,怎么枯燥的工作,也会变得有趣起来。 可甄妃昨晚用实际行动,让叶星辰见到了爱情的另外一面。 原来,爱情也可以是怨毒。 就因为那个高铁爱叶星辰,不爱甄妃,她就要用那么卑鄙的手段,来打击星辰化妆。 叶星辰很清楚,就算她把甄妃昨晚所说的那些,都告诉范老师,也没谁会信的。 甄妃,更会坚决否认,并列出一大堆的证据,来把她堵的哑口无言。 何况,叶星辰也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她只希望,那个已经嫁给缪斯的高铁,以后都不要再来缠他。 根据陈雯等人的讲述,正是高铁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后,她的命运,才发生了质的变化。 越来越——糟糕。 不说当前她所面临的威胁,甚至也不说她那个不知所终的母亲,单说以往那么疼爱她的父亲吧。 老叶能在某处,和别的女人,组成了新的家庭,再也不理她的变化,就是在高铁出现后,才发生的。 简单的来说,那个高铁就是叶星辰命中的扫把星。 有谁,会喜欢扫把星呢? 昨晚在河边枯坐到半夜,叶星辰下定了决心——宁可和垃圾张良华,继续过那种名义上的夫妻生活,也不想再看到那个高铁了。 可是,张良华去哪儿了呢? 要不是案几上的残羹剩饭,叶星辰都会怀疑,张良华昨晚压根没出现过。 那个垃圾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昨晚回家后的叶星辰,只感觉疲惫不堪,回房用娴熟的动作,在门后扯上电网后,马上洗洗睡。 她好像刚睡着,就做梦了。 是那种羞于对人说的梦。 在梦中,叶星辰“会当凌绝顶”了足足四次。 把她送上巅峰的那个男人,赫然是电视里那个嫁到吉格旺家的高铁。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很正常的事。 只是叶星辰实在不喜欢,那个高铁闯进她的梦中。 更让她无语的是,她在去了公司,刚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又、又特么爬了一次山。 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上,叶总正在为公司生死而耗费心血——莫名其妙的,爬的哪门子山啊? 陈雯等人,还特惊讶的说啥,叶总的气色,比昨天好了许多。 幸亏爬山的时间很短暂,也就是几秒钟的事,叶总完全可以假装又、又头疼了。 “今天,说啥也得去医院查下。” 叶星辰随意转动着签字笔,刚想到这儿,又否认了:“去了后,难道告诉医生我莫名其妙的高了?还做梦,被一个男人那个啥?” 叶总小脸又莫名红了下时,陈雯干咳了声:“咳,叶总,您觉得怎么样呢?” “什么怎么样?” 叶星辰脱口问出这句话后,才意识到,人家陈雯早就说过什么,只是她思想开小差,没听到。 她尴尬的笑了下,诚恳的道歉:“对不起啊。我刚才在想、想别的事。” 陈雯点头,表示很理解后,又把刚才所说的,重复了一遍。 开会之前,叶总可是说了,甄妃对星辰化妆展开不遗余力的打击,青山、甚至整个东省市场,估计是没戏了。 公司要想不倒闭,只能走出去。 半城集团能量再大,能影响到别的省份吗? 陈雯等人,也是这样的想法。 她们还建议,可以借用粟嫣然的影响力,在京华发展。 粟嫣然,那可是魅光集团的大拿,只要随便帮星辰化妆说句话,就能在那边商场上上架。 尤其那天她来到星辰化妆后,狂傲的甄妃,压根没被她看在眼里。 可叶星辰却不想用这个资源。 理由很简单——粟嫣然是高铁的女人。 她那次来打压甄妃,只是看在高铁的面子上罢了。 叶星辰宁可破产关门,也不想再和改变她命运的高铁,有所来往。 听叶总用委婉的语气,表示绝不会走魅光集团这条线后,陈雯等人都很失望。 叶星辰很理解,沉默片刻,才轻声说:“我知道,我这样做纯粹是意气用事,会让公司破产。不过我可以承诺,我会在公司破产之前,卖掉它。到时候,我会拿出足够诸位一年不用工作,也能养家糊口的资金,算是回馈大家的忠心。” 陈雯等人愣了下,连忙纷纷摇头,刚要说什么时,叶星辰右手一摆:“我们去南方发展。” 彻底抛弃江北市场,去南方发展,是叶星辰昨晚枯坐河边,发呆到半夜,才做出来的决定。 她既然不希望再和那个高铁,产生任何的纠结,那么要想躲开甄妃的打压,只能舍弃江北,力求去南方发展。 相比起北方来说,南方的经济圈更加成熟,发达。 可是,甄妃所依靠的苏杭范家,却在南方有着很大的影响力。 叶星辰一旦去那边求发展,人家只需吹口气,就能让星辰化妆灰飞烟灭—— 但有句话是这样说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正是因为甄妃所依仗的苏杭范家,在南方商业圈有着很大的影响,他们要是用卑劣的手段,来打压小小的星辰化妆,肯定会遭到同行的耻笑。 “所以我断定,星辰化妆去甄妃夫家门口求发展,看似凶险,其实是最安全的。” 叶星辰端起茶杯,浅浅抿了口水,缓缓扫视陈雯等人的风度,绝对是大、将级别的。 而陈雯等人看着她的眼里,全是崇拜之色。 我自己都没发现,我原来具备如此高的商业天赋—— 叶总心中自赞了个时,陈雯小心的问:“叶总,可去南方发展,需要极大的人力,物力。我们公司当前,只有十多个人。而且,生产线早就停产,除了几个看门的,职工也都走光了。” “千金散尽还复来。” 叶星辰随口说出这句话时,忽然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貌似,她此前曾经郑重其事的,对谁说过这句话。 对谁呢? 不管了。 叶总先让陈雯等人明白,生产线停产、工人都走光了不是问题。 只要有足够的库存,关键是能打开南方的市场,随时都能招工,再生产。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多的是。 “昨晚,我已经查过了。两周后,就会在西湖边召开每年一度的化妆品盛会。到时候,全国各地、甚至国外的化妆企业,都会参会。” 叶星辰又拿起杯子:“虽说我们公司规模小,产品没有任何的知名度。但只要我们能保证质量,对消费者负责。我相信,市场总会给我们敞开一扇门的。” 她的话音未落,有人敲响了房门。 随着陈雯随口说了个请进,门开了。 暂时负责接线工作的小黄,走进来轻声说:“叶总,有客人来访。” 谁来了? 这三个字,还在叶星辰舌尖上打转,小黄就闪到了门后。 两个女孩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当走在前面的女孩子,抬手摘下脸上的墨镜时,叶星辰就听陈雯惊喜的叫道:“粟总,您来了。” 第577章 你为什么这样努力 高铁和小宙斯结婚,对谁造成的影响最大? 除了粟嫣然,蝙蝠小疯子都得靠边站。 粟嫣然和小宙斯一样,都需要高铁,才能重获新生。 俩人为此,都在竭力的去做。 要不然,她们两个也不会在万众瞩目下,上演争郎好戏。 结果呢? 被认为已经死了的小宙斯,宿愿得偿。 而粟嫣然却在他们的大婚当晚,无视黄馨雅的苦劝,喝了个酩酊大醉。 小良家的劝说,虽说是好意,可她是站着说话不害腰疼啊。 她知道再过两周,就是朱颜蛊活跃的日子吗? 到时候,粟嫣然只有两条路可走。 第一,喝高铁的血。 第二,和他、或者和别的帅才颠鸾倒凤,清白尽丧。 哦,还有第三条路,那就是死! 虽说粟嫣然和小宙斯不熟悉,却能从她不惜下大本钱,把高铁骗到手的卑鄙行为中,看出不怀孕,是绝不会放他离开的。 至于两周后,就是粟嫣然的朱颜蛊爆发时——呵呵,和小宙斯有毛线的关系? 估计高铁也不会理睬。 要不然,他在京华时,也不会总是躲避嫣然姐姐了。 两周后,高铁不来,粟嫣然就会走第三条路。 快特么死翘翘的人了,还不能喝点小酒,来抒发下郁闷? 宿醉醒来后,粟嫣然得到了一个消息。 叶星辰,竟然已经回到了青山! 这可是好事。 好在哪儿? 粟嫣然不知道—— 她却催促郑曦,快快备车,赶来青山面见叶星辰。 在路上时,粟嫣然还真怕叶星辰平安归来的消息,是假的。 尽管她也很清楚,郑曦绝不会骗她。 直到她走进星辰化妆的会议室,看到居中而坐的叶星辰后,提到嗓子眼里的那颗心,才咚的一声,掉了下来。 叶星辰也站了起来,微微眯起双眸,看着粟嫣然。 这女的,真漂亮。 关键是,她浑身散出一股子女皇的气息——那个高铁,本事真大,竟然能把这种女人,也折服。 叶星辰想到这儿后,微微摇头。 粟嫣然越是优秀,叶星辰绝不会再和高铁来往的决心,就越坚决。 以防她真要爱上高铁了,该怎么摆平粟嫣然? 虽说网传白牡丹母女共侍一夫——叶星辰宁可打光棍一辈子,也不屑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怎么,我让叶总失望了?” 和叶星辰默默对视半晌的粟嫣然,看她微微摇头后,轻笑着问了句。 不等叶星辰回答,粟嫣然又客气的对陈雯等人说:“我有话,想和叶总独自交谈。还请诸位,暂时回避下。” 这可是传说中的粟女皇啊,陈雯等人实在不敢和她对着干—— 很快,会议室内,就只剩下了粟嫣然和叶星辰。 昨晚喝点有点多,赶来的路上,又有些急,粟嫣然有些渴。 渴了就自己倒水。 反正叶总没啥兴趣,伺候不感兴趣的人。 粟嫣然无奈,只好自己接了杯水,坐在了叶星辰身边:“叶总,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会对我抱有敌意——” 叶星辰打断了她的话:“我为什么要对你抱有敌意?” 粟嫣然轻轻抿了下嘴唇,垂下眼帘:“因为,我不得不追求高铁。” “你追求高铁,那是你的事。和我,没有关系的。” “什么?” 粟嫣然一愣。 叶星辰吐字清晰的说:“粟总,你追求高铁,和我没任何的关系。” 粟嫣然苦笑:“呵呵,我知道,你和高铁闹了很多误会。要不然,当初你也不会被撒旦——” 叶星辰第二次打断她的话:“粟总,如果我告诉你,我的记忆中,压根没有高铁的丝毫印象,你信吗?” 不信! 鬼才信。 这是粟嫣然的直接反应。 但叶星辰却用异常诚恳的语气,给她讲述了,她被绑架后患上了选择性失忆症。 在刚过去的这几个月内,无论发生了哪些事,她都是一片空白。 尤其她在说出,正是因为某个扫把星的出现,才让她妈不知所终,老叶连闺女都不要了后,悲从心起,泪水忍不住的滴落。 她却没擦,只是自顾自的说:“现在我相信,我选择性的失忆症,正是老天爷念我可怜,才让我忘记他的。幸亏,我对他没有丁点的感觉。要不然——无论换成哪个女孩子,亲眼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大婚,还有粟总你这么出色的女孩子是情敌,都会痛苦,崩溃的。” 她终于拿起纸巾,擦着眼睛,哑声说:“粟总,请您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和他,再也不会有丁点的关系。我只希望,能专心经营父亲留下的小公司。能抗住别人的恶心打压,给陈雯她们希望。” 叶星辰竟然忘记了高铁。 无论在过去的几个月内,他们之间发生了哪些事,叶星辰都不希望再见到他,有人提起他。 而且,叶星辰还在真心感谢过粟嫣然后,委婉的暗示,她的公司业务,会去南方发展。 一言蔽之——她以后,绝不会再和高铁,包括和他有关系的任何人,来往。 粟嫣然站在蓝宇大厦大厅门前,抬头看着偏西的太阳,感觉这个世界,很不真实。 她急匆匆杀来星辰化妆后,都没说明来意,就被叶星辰的那番话,给压在了心底。 如果,我也失忆了,彻底的忘记他,多好? 粟嫣然暗中凄惨的笑了下,回头看着送出门的叶星辰,强笑了下刚要说告辞时,却见她的身躯,猛然一颤抖,脸色刷地飞红。 接着,叶星辰就发出了一声轻哼,慌忙伸手,扶住了旁边的花坛。 粟嫣然一楞,连忙搀住她的胳膊,关切的问:“叶总,你怎么了?” 我特么又莫名的高了。 该死! 叶星辰暗骂了声,等过电般的感觉,逐渐渐弱后,才低着头的小声说:“没、没什么。可能是感冒了吧,总是莫名其妙的打冷战。” 谁家打冷战,会是双眸春水流动,发出那种销、魂的哼哼声? 虽说粟总还是未来小娘们中的一员,但女孩子天生对某些事,就会有敏锐的理解能力。 但粟嫣然偏偏又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来证明叶星辰刚才是在飞—— 小宙斯在飞。 还是在水里飞。 其实有些事,没发生之前,会有很大的心理障碍,要想克服,得鼓足很大的勇气。 但只要捅破那层窗户纸,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思想纯洁如小宙斯,不也是在发现高铁没心情后,施展阴谋诡计帮他有了心情? 结果,某个人渣的心情,就如决堤的黄河水,一泻千里而不可收拾。 从昨晚到中午醒来,他就让小宙斯飞了五次。 简直是太没人性了。 难道不知道咒死妹在昨晚之前,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幸亏她的身体素质,相当的强悍,暗中银牙紧咬着,才吃过迟来的午饭后,来泡温泉,准备彻底放松下。 可泡着泡着,又泡上了。 等水面不再狂风吹过那样,趴在高铁怀里的小宙斯,才缓缓抬头,轻声问:“你为什么这么努力?” 后脑枕在池沿上的高铁,闭着眼如实回答:“你早点怀孕,我就可以早点离开。” 第578章 你还真是个痴情儿 木已成舟后,高铁只能认命。 他希望,能通过尽可能的努力,让小宙斯满意后,能提前放他离开这儿。 小宙斯的瞳孔,微微一缩,轻声问:“怎么,我做的不好吗?” “你做的绝对好。” 高铁坦言:“无论我提出多么有损你身份、尊严的要求,你都努力的去做,没有半点不耐烦。你用实际行动,让我充分体会到了,当个男人真好。如果世界有评选世上最佳夫人的奖项,你肯定能拿奖。” “那你为什么还要着急离开?” “因为和你在一起,我心里不踏实。” “不踏实?” 小宙斯沉默了片刻,说:“还是因为没有爱,只有肉么?但爱情那东西,需要长时间的来培养。就算能耐再大,也无法在短时间内,爱上你。或者,让你爱上我。” 高铁睁开眼,抬手轻抚着她的脸蛋,半晌后才说:“有个人,可以做到。” “是谁?” 小宙斯问出这俩字时,眼里有杀意,一闪即逝。 无论那个女人是谁,敢在短时间内,让小宙斯的丈夫爱上她,都该死! 高铁笑了:“呵呵,她已经死了。” “撒旦!” 小宙斯蓦然明白。 撒旦和高铁同去猫儿岛,会师决赛,本可以干掉他,却甘心被他此中,丧身大海时却妩媚飞吻,再也没有任何隐藏的,向他表示她多么爱他的全过程,小宙斯早就知道了。 她刚才没想到,是因为潜意识内,屏蔽了撒旦。 当前,她只想好好和高铁在一起,希望能培养起爱情来时,干嘛要去想曾经的宿仇? 想到是撒旦后,小宙斯放在高铁心口处的右手手背上,有淡青色的脉络,稍稍凸显了下,看向别处:“你们,爱了?” 她现在所说的爱了,不是爱情的爱,而是动词爱,和他们刚结束的事一样。 高铁摇头:“早知道她原来是那样的在意我,我在彼得监狱时,会好好的爱她。” 小宙斯有些不解:“那你们为什么会相爱?” 高铁再次摇头:“不知道。也许,正因为我们会爱,所以老天爷才安排我遇到她。” “可她死了。尸体,都找不回来了。” “是啊。她死了。” 高铁的情绪,沉重起来,轻轻把小宙斯推开:“可我却在和她的仇人,极尽荒唐。不过,我相信,她会理解的。这也是——” “这也是什么?” 被他推开的小宙斯,顺势坐在水中的台阶上,眸光清冷:“这也是,你绝不会爱上我的原因?更是,你变着花的折腾我,哪种姿势怎么能践踏我的尊严,你就越喜欢的原因。你这样做,就是希望撒旦的在天之灵能看到,你在为她报仇。” 高铁没说话,只是拿过了香烟,点燃一颗,看着天发呆。 既然她说的完全正确,他还有必要废话? “你还真是个痴情儿。幸亏,我在单膝跪地向你求婚时,就对众神发誓,这辈子都不会伤害你。要不然,你有一百条命,也被拿去喂狗了。” 小宙斯嘴角弯起讥讽的弧度,抬起一只雪足,轻拍着水面,也看向他望着的那片天,悠悠的问:“那么,叶星辰呢?”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高铁从来都是很大度的。 要不然,他绝不会假装被那只雪足所吸引,而忽略和“喂狗”有关的话,随口问:“谁是叶星辰?” 小宙斯轻拍水面的雪足,顿了下,冷笑:“呵呵,你就和我装吧。” 高铁满脸的纳闷:“我装什么了?” “你再敢和我装,我就让人杀了叶星辰。” 小宙斯的声音虽低,语气也很随意的样子,可确实有这心思。 她是真烦了。 从昨晚,她为了培养高铁的心情,不惜放下高贵的尊严,随便他折腾。 甚至,她都在想,如果高铁口味重——她也可以忍受。 她已经拿出了最真挚的态度,来取悦这个家伙,可他却迫不及待的想离开她。 她在他心里的地位,可能连撒旦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 换谁,谁能受到了? 高铁也烦了,张嘴就骂:“草,你爱杀她就杀她,关我狗屁的事!” 小宙斯蓦然回头,死死看着他。 高铁和她对视着,毫不退缩。 俩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过了半晌,小宙斯才问:“你真不知道,叶星辰是谁?” “我连这个名字,都没听说过。” 高铁说着,哗啦从水里站起来,抬脚——却被她伸手抓住了脚踝。 “你特、你究竟想说什么,痛快点,别和我兜圈子。老子爬你爬的,有些累,要去睡觉。” 高铁挣开她的手,又坐了下来。 小宙斯的不耐烦消失,再次问:“你真不记得,叶星辰是谁了?” 只要她的态度端正,高铁也不想恶声恶语,叹了口气:“唉,我非得要认识那个什么叶星辰吗?” 小宙斯不再说话,抬手,打了个脆生生的响指。 一个穿着黑袍,脸上蒙着黑纱的女人,好像从花丛里冒出来那样,快步走了过来。 高铁立即扯过浴巾,盖在了身上。 小宙斯吩咐女人:“去,把叶星辰的详细资料,拿来。” 女人点头,转身快步走了。 她刚走,高铁就问小宙斯:“她是谁?” 小宙斯秀眉微微皱着,若有所思的随口回答:“也是你老婆。” “啥?” 高铁一愣,抬手指着黑袍女人的背影:“我是问,她是谁。” “她是——赫拉。也是你的老婆。所以,你不用在意,我们*时,她在暗中旁观。” 小宙斯双手捧起一捧水,任由水从指缝里溜走,轻声说:“只是她现在浑身烧伤百分之八十左右,暂时不能和我们在一起。但你放心,我会找人,让她恢复曾经的花容月貌。” 高铁嘴巴动了动,竟然不知道说啥好了。 赫拉是小宙斯的头号心腹,也是拱卫她安全的十一主神中,唯一在空难中活下来的等事,高铁已经知道了。 可他真心搞不懂,赫拉咋就也成为他老婆了? 更让高铁满心不爽的是,小宙斯明显是把他当成了个物品,可以和别人分享,甚至把他送人。 小宙斯好像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低声说:“贵国古代,豪门小姐出嫁时,都会带着陪嫁丫鬟吧?” 高铁这才明白,撇嘴:“切,那也得姑爷同意。” “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这件事,我说了算。而且,我也给了赫拉承诺。” 小宙斯淡淡说完时,赫拉已经快步走了过来。 刚找到可以匹配的骨髓后,赫拉就立即派出人手,搜寻叶星辰的详细资料。 虽说现在小宙斯找到了更好的“治病”方案,再也不用叶星辰了,可她的资料依旧好好保存着。 小宙斯结果笔记本,放在温泉池沿上,对高铁勾了勾手指。 高铁拽着浴巾,看向了屏幕。 随着小宙斯在键盘上轻敲,一个女孩子的照片,跃然于屏幕上。 她回头,看向了高铁。 高铁定定看着照片,由衷的赞叹:“好靓的妞儿。” 小宙斯再敲打几下,又一张照片出现。 高铁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第579章 记忆在飞快的模糊 看到叶星辰的照片时,高铁敢发誓,他确实不认识这妞儿。 可随后,就看到了他和叶星辰的合影。 那是俩人站在酒店门口的照片,他正腆着笑脸的,对叶星辰献殷勤。 这是合成的! 高铁心中刚闪过这个念头,又是一连串的照片,在屏幕上出现。 每一张,都有他和叶星辰,还有一些他认识的人。 有白玉郎,有粟嫣然,有黄馨雅,有——小宙斯。 那几张有小宙斯的照片,是在京华的相亲大会上。 那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女孩子横抱在怀中,脸色像煮熟了的螃蟹。 万众瞩目下,高铁被小宙斯差点强抢,也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 但在他被小宙斯强抢之前,却有他扛着个女孩子的照片。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围观者,被高铁抗在肩膀上的女孩子,正是那个叶星辰。 除了这些照片后,还有一些视频,资料。 高铁呆望着屏幕,也不知傻楞多久,小宙斯轻声问道:“你还敢说,你不认识叶星辰?” 他这才眨了下眼,缓缓回头看着小宙斯,轻声说:“我就是不认识她。” 铁一般的证据,就摆在他面前。 他还嘴硬,说不认识叶星辰——小宙斯却没生气,只是秀眉皱了下,问:“你认识白若影吗?” 腹黑娘们? 就算她化成灰,高铁也认识她。 正是那个臭娘们,拿走了高铁的优盘和黑刺,销声匿迹后,躲在暗中闹妖蛾子。 小宙斯又问:“那你知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吗?” 她是老子的丈母娘! 高铁嘴巴动了动,却没说话。 小宙斯却从高铁眼里迅速浮上的恐惧,看出了什么,接着追问:“既然她是你的岳母,那她的女儿,又是谁?” “叶、叶星辰。” 高铁终于能说话了,声音干涩的厉害。 所有的照片,所有的证据,都证明高铁不但认识叶星辰,俩人还是夫妻关系。 可是,高铁却偏偏对叶星辰,没有丁点的记忆。 怎么会这样!? 高铁双手捧住脑袋,慢慢坐在了水里。 他努力的去想一些人,一些事。 他能想到那些人,那些事,却独独在想到叶星辰时,大脑中就会变成一片空白。 不但想不到她,甚至和她有关的那些人,都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模糊。 这种感觉特奇妙。 也特可怕。 原本深深烙在高铁记忆中那些人,白若影、苏酥、甄妃、林半城、苗顶天谢文凯江颜白玉郎韩师师——甚至还有撒旦,都像倒映在水面上的人像,随着风吹过水面,飘忽起来。 但莫邪浮屠、郭务卿俩人,却丝毫不受这种影响。 所有只要高铁努力去想叶星辰,印象就会逐渐模糊的人,都是他回国后,才认识的。 他停止去想叶星辰,那些人就会停止模糊。 他再也不敢去想——能不想吗? 当撒旦中刀却妩媚的笑着,坠向大海对高铁飞吻那一幕,也越来越虚无后,高铁再也无法忍受,猛地扎进了水里。 他在占地足有数百平米的温泉池内,拼命的游,希望能把所有的体力耗费掉。 没有了力气后,就不用去想。 这样,他就能留住回国后的那些记忆,留住撒旦! 可无论高铁多么疯狂的拍打水面,他回国后的那段记忆,却在见到叶星辰的照片,努力去想她时,好像从指缝内漏走的沙子,越是用力,溜走的就越快。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当前的一切,包括他在拍打水面,来耗费体力的行为,都是如此的不真实。 “我从来没来过这个世界上,我只是活在一个很长,很纠结的梦中。” 浑浑噩噩的高铁想到这儿时,再也拍不动水了。 有人抱住了他。 还在他耳边,大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声音明明在耳边,可高铁听起来,却像来自——梦的外面。 他茫然的睁开眼,呆呆望着眼前那张惊惶、却依旧绝美的脸,也不知过了多久,才问:“你是谁?” 女孩子嘴角猛地抽了下,大声告诉他:“我是你的新婚妻子,缪斯。” “你是我的新婚妻子缪斯?” 高铁茫然,说道:“我怎么不记得?我、我怎么什么也不记得了!” 不等小宙斯说什么,高铁猛地推开她,转身用力拍打着水面,游向岸边。 世上最可怕的事,莫过于忽然在某一刻,近几个月的记忆,沙漏里的沙子那样,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阻止它飞速流逝。 哪怕高铁昨天才刚和小宙斯,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就在她让赫拉拿来笔记本之前,还采着这个西方绝对天之娇女的秀发,大发过淫威——都随着他疯狂的游了十几分钟后,逐渐模糊,忘记。 这已经不再是失忆的问题了。 而是健忘症。 可偏偏,高铁回国之前的那些人,那些事,一点都没忘。 这种无法形容的恐惧,让高铁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只想快点离开温泉,快点离开这个女孩子,躲在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抱着脑袋,好好睡一觉。 也许,等他一觉醒来后—— 才发现,他躺在欧美最高级的某个酒店洗手间内,身上全是呕吐物。 郭务卿那个*,脑袋埋进了马桶内,呼噜打的震天响,还有吹泡泡的声音,手里拎着个空酒瓶子。 看在大家是兄弟的份上,被尿憋醒了的高铁,打着酒嗝,抓住郭务卿的脑袋,把他丢到了一旁。 愉快的嘘嘘过后,高铁脚步踉跄的走出了洗手间。 然后,他就看到了莫邪浮屠。 她穿着一尘不染的长裙,白色小板鞋,秀发用白绫扎起,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一部动画片。 高铁慌忙低头,确定腰带扎好后,才讪笑着问她,啥时候来的。 莫邪浮屠却没理他,只是单手托着香腮,看电视—— 这才是高铁的生活。 他回过后所认识的那些人,所经历的那些事,都是梦。 梦,梦,梦! 包括这个一把抱住他的腰,把他拖回水里的女孩子,都是在梦中。 高铁不喜欢这个梦。 一点都不喜欢。 他急于醒来,想回到现实中,开始用力推搡女孩子。 可女孩子的力气很大,更像狗皮膏药那样紧紧缠着他,让他挣不开,还大声叫着什么。 “松开我!要不然,*翻你。” 高铁真烦了,奋力把她按在了温池沿上,不由分说就一杆到底。 女孩子好像惊叫了声,接着拼命的挣扎,还抽他耳光啥的。 高铁却没任何的感觉,只是发了疯的公牛那样,不住的得瑟—— 他也不知道得瑟了多久。 甚至都不知道,他得瑟了几个人。 等他终于得瑟累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后,才惬意的叹了口气,沉沉的睡了过去。 淡金色的夕阳,无声洒在终于不再剧烈起伏的水面上,泛起粼粼的光泽。 雪肤上尽是青紫色的小宙斯,坐在温泉池角的台子上,呆呆望着被高绮、高辛俩人合抱在怀里的高铁,耳边传来赫拉的声音:“王上,他忽然忘记叶星辰这件事,有些奇怪。” 第580章 埃米尔家族的赔礼 高铁忽然忘记叶星辰,随后竟然连小宙斯都不认识了的这件事,何止是奇怪? 简直就是诡异。 已经远远不是“失忆症、健忘症”等症状,能解释得了的。 因为无论是失忆症,还是健忘症,哪怕是选择性或者间接性的,都不可能只让高铁,忘记他回到华夏后,所认识的那些人,所做过的那些事,却牢牢记住回国之前的那些人,那些事。 小宙斯能确定,高铁没有忘记以前的事,那是因为他发了疯般践踏她时,始终在骂郭务卿,别尼玛的喝马桶里的水了,赶紧滚起来,给老子脑袋上来一酒瓶子,把他敲醒。 小宙斯的体质,好的没法说。 这从她凌晨才晋级为女人,在高铁变着花的各种折腾她时,还能尽可能的配合他,满足他是个真男人的强大虚荣心这一点,就能看出来。 但她在高铁发疯后,却承受不住了。 简单的来说,高铁就像附体,更像不知疲倦的机械,让她怀疑自己要死了时,终于随着高绮、高辛俩人的及时赶来,接替,才算是逃出了他的魔爪。 也幸亏在旁边守护她的赫拉,见势不妙,马上就喊来了高绮俩人。 更幸亏高绮俩人,都是成熟到了极致的娘们,才能合力抗住高铁的疯狂。 就算这样,等高铁终于昏沉沉的睡过去后,使出浑身解数的高绮俩人,还是虚脱了那样,躺坐在水下台阶上,合力抱着他,闭着眼的一动不动。 “是不是和他昨天在婚礼上,忽然头疼有关系?” 小宙斯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问赫拉。 赫拉回答:“我已经通知了朗姆教授、史密斯教授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 朗姆教授俩人,都是神经科的专家。 也就是他们目前被雪藏在圣殿谷内罢了,这要是放在外面,绝对是当今世上业内的顶尖专家。 发现大事不妙,浑身烧伤不能下水的赫拉,立即飞奔去召唤高绮俩人时,给圣殿谷打了电话,命令朗姆教授等人,速速赶来。 同时,赫拉把豪华庄园的内卫、厨子等人,都赶了出去。 又火速派遣大批高手,以庄园为中心向四周辐射足足一公里,发现任何擅闯之人,格杀勿论! 赫拉不愧是小宙斯的头号心腹,遇事反应、解决能力,都是相当出众的。 要是换成别人,绝不敢喝令高绮两个身份卑贱的女人,去“污染”小宙斯的丈夫。 那样,错过最初打昏高铁的机会后,迅速深陷惊涛骇浪中,一点力气都没有的小宙斯,还真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你做的不错。” 小宙斯低声夸赞了句,缓缓起身走出了温泉池。 看到她浑身青紫的伤痕,赫拉心疼的颤了下,连忙拿过黑色浴袍,披在了她身上。 任由赫拉把腰带系好后,小宙斯才放下抬起的双手,对高绮俩人说:“等你们休息好了,把他抬到房间。” 高绮俩人虽说没资格,知道小宙斯究竟是谁,却亲眼看到吉格旺老爷在她面前,是如何的奴颜卑膝。 更何况,这也是她们新主人的新婚娇妻,算是她们的主母。 要不是主人忽然发疯,主母怎么可能会让她们这种残花败柳,受到宠幸? 所以尽管俩人腰酸背痛腿抽筋——可还是连忙齐齐点头,表示对主母的绝对臣服。 吉格旺也来了。 他虽然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但在得知王上所居住的庄园四周,忽然紧急戒、严后,还是马上抛下来访的埃米尔等人,火速赶了过来。 高铁和小宙斯大婚的庄园,距离吉格旺的居处,不是太远。 等他来到外围警戒的第一道关卡前,给赫拉打电话请示,能不能被允许通行时,朗姆等人赶到。 吉格旺算是小宙斯安排在明处的代言人,高铁出事后,肯定得需要他来跑腿,出面运作。 不过,他只被允许在院子里等待。 朗姆教授等人,却急匆匆的走进了别墅内。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吉格旺第八百次,想到这句话时,赫拉从客厅内走了出来。 在一颗花木下,苦站到天黑,腿都麻了也没敢坐下的吉格旺,连忙向前走了两步,又弯腰恭候赫拉。 “高铁出了点意外。” 赫拉走过来,看似特随意的说道:“王上对你那两个妻子,很满意。” 她说出的这两句话,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吉格旺却不敢多问,只是满脸荣幸的模样:“绮萝她们,在离开我家时,就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但她们能让王上满意,我还是倍感荣幸——” 还没等吉格旺表示完荣幸,就被赫拉打断:“你还有事吗?” “没事,没事。” 得知王上这边出现意外后,就立即杀奔过来,随时待命的吉格旺,却被赫拉这般对待,依旧不会有丝毫不满,只会讪笑了下,转身要走时,又说:“哦,对了。埃米尔家族的几个智者,下午四点左右时,带着蓄意破坏王上大婚的埃米尔,去了我家。” 赫拉没说话。 吉格旺就知道,她对这件事有兴趣,连忙仔细讲述了起来。 埃米尔家族的几家上市公司,忽然遭到“格子基金”的猛烈攻击,损失惨重,惊动了家族的智者们,初步了解过原因后,才知道症状出在埃米尔身上。 智者们大怒。 经过紧急磋商后,立即派小埃米尔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原族长埃米尔,因身体健康原因,退居二线——由小埃米尔,成为新的族长,还请各位投资人坚信,一定能渡过难关。 新闻发布会召开后,埃米尔家族的智者,立即带着前后两任族长,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吉格旺家,请求看在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的份上,能谅解埃米尔的愚蠢。 “为表示对高先生的真挚歉意,埃米尔家族愿意献出巴黎的一家品牌时装公司,做为精神赔偿。” 吉格旺说着,从旁边包里,拿出了一份厚厚的合约:“我已经派人查明,这家公司的品牌价值等加起来,约在数十亿欧元左右。属于埃米尔家族近年来,倾心打造的新品牌。不过,还没上市。所以三十亿的市值,没有水分。” “哼。几十个亿的代价,就像保住市值数百亿的埃米尔家族,他们的算盘,倒是划算。” 赫拉冷哼一声,却接过吉格旺奉上的合同,粗粗翻了下,说:“不过,还算他们懂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最正确的反应态度。这事,就算了。哦,那个埃米尔,三条腿都打断吧。” 说完,赫拉转身就走。 吉格旺躬身相送。 她刚走了几步,却又回头,小声问:“你那两个妻、那两个女人,在伺候男人那方面,曾经受过专门的培训?” 吉格旺一楞,随即点头:“是的。这也是我们当地的故老传统,从她们九岁起,就给她们聘请了——” “还能找到她们的老师吗?” 赫拉打断他的话,声音更低:“王上希望,能和那俩女人的老师,私下里见见面。” 第581章 女人是老虎 朗姆教授现在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剖开高铁的脑袋! 虽然这些年来,朗姆教授始终被雪藏在圣殿谷,但他却有百分百的把握,真要是入世,绝对能在最短时间内,就成为业内的泰山北斗。 练武有练成武痴的,喝酒有喝成酒痴的,朗姆教授就是神经痴—— 也幸亏看出他是神经痴了,要不然他在双眼冒着绿光,说要剖开高铁的脑袋,看个究竟时,小宙斯绝对会一拳打死他。 朗姆教授还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激动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小宙斯只好端出圣女的架子,一声娇叱,朗姆教授好像被当头泼了盆冷水那样,总算恢复了清醒。 不过,他依旧说不出,高铁怎么会出现这种症状。 朗姆教授比喻,高铁脑袋里,好像有个魔鬼,把他在几个月前到现在的这段记忆,都给吞噬了。 而“叶星辰”这个名字,就是启动那头魔鬼的罪魁祸首。 朗姆教授,和史密斯教授等人,一夜未眠总结出的结果,还算让小宙斯欣慰:“高先生的健康,精神绝对没问题。等他醒来后,记忆就不会再被吞噬。当然,那段空白也许会在以后的某个瞬间,泉涌般的一下子恢复。至于他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科学无法解释,看来是神的旨意。” 守在高铁身边,也是一夜未眠的小宙斯,这才松了口气。 甚至,还有些小窃喜。 高铁忘记叶星辰,忘记撒旦,忘记他回到华夏后认识的所有人,做过的任何事,就忘记吧。 只要能让他相信,她是他的新婚娇妻就好啦。 这样,他就能永远呆在她身边,再也不用念念不忘,死都不让人安生的撒旦了。 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无论多么的古怪,有必要去刨根问底? 小宙斯又不傻。 朗姆等人在离开时,又遵照圣女的意思,给高铁用了某种无害,却能让他沉睡两天的药物。 这样,能帮他恢复昨天下午时,在温泉池里的过度疯狂,而透支的体力。 两天的时间,几乎是眨眼间,就过去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窗户玻璃,温柔洒在高铁脸上时,他的小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 随着他的思维运转,休养了数十个小时的细胞,也随即活跃起来。 让他感觉,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只想跑到旷野中,双手拢在嘴边,大喊三声——我是个*。 “郭务卿肯定没想到,老子会把他灌成狗后,飘然回国。” 想到吹嘘千杯不醉的老郭,被自己灌醉后,脑袋竟然伸马桶里吹泡泡,高铁就有种说不出的得意。 得意过后,高铁就开始回想,他醒来之前,有没有回到华夏。 还没等他想到什么,浑身的神经,肌肉,都蓦然绷紧。 高铁听到了细细的呼吸声,从他左边腋下传来。 他的眼珠微微滚动了下,就看到了——一丛淡金色的秀发。 一个金发女人,整张脸都埋在了他的腋下,睡得正香甜。 绸缎般丝滑柔顺的雪肤。 侧躺着更能凸显玲珑的娇躯。 她左手搂着高铁的脖子,修长的左腿,搭在他的腰间,那只雪足的指甲,涂成了淡红色,看上去既性、感,更健康。 虽然高铁看不到女人的脸,可他从小就在女人窝子里长大,只需通过她的雪肤,体型,就能判断出,这是个刚成年不久的女孩子。 哦,应该说是年轻的女人了。 “她是谁? 我怎么和她在一起? 我现在哪儿? 老天爷,难道我宝贵的处、男之身,已经被她夺走了?” 高铁*半晌,暗中哀嚎了一嗓子时,就听腋下传来了好像梦呓般的声音:“你醒了?天还早,再睡会吧。” 天是还早。 太阳刚升起没多久呢。 高铁却不想再睡了。 他要搞清楚,这究竟是咋回事。 遥想当年、不,是遥想昨晚,他刚把郭务卿灌成狗,再醒来时,怎么就这样了呢? 他想起来。 可一点衣服都没穿的女孩子,却温柔的缠着他。 尤为要命的是,她那条搁在他腰间的秀腿,正压着一个不安分的东西。 除了十四年前,高铁曾经被阮无骨搂着睡过觉之外,就从没和任何女人这样子过。 这让他很怕。 耳边,也回想起了一首歌——女人是老虎。 高铁有种错觉,他只要动下,女人就会化为老虎,吃掉他。 他不敢动。 甚至都恨不得别再呼吸了。 但能挡得住,他被“老虎吃掉”吗? 肯定挡不住啊。 无论高铁多么不想动,健康男人早上醒来后,那个试与天公比高的东西,可不受他的思想控制。 尤其在女人发出慵懒的呵欠声,伸了个懒腰,那条秀腿从上面碾压过后,她就——变成了老虎。 动作,特温柔的老虎。 她轻哼着动听的歌谣,舌尖在高铁紧紧闭着的眼睛上,调皮的滑过,咯儿的一声轻笑。 这是在嘲笑高铁是个懦夫。 但很快,她的嘲笑,就为她招来了强有力的打击。 高铁虽说从没和女人做过这种事,也很讨厌和女人做这种事,但他既然已经被吃掉,为了他男人的尊严,也得鼓足勇气,用实际行动来让她明白,谁该在上面! 用了足足四十分钟,高铁才带着“大仇得报”的酣畅淋漓,放过了丢盔弃甲的女孩子。 宝贵的初次,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丢掉。 这个残忍的现实,对纯情的高铁来说,肯定是个灾难。 不过幸好,等他洗漱完毕,穿着浴袍走出来后,依旧翻着白眼半张着嘴,进气少,出气多的女孩子,无论是身材相貌,还是年龄气质,都是光临香楼的那些女客户,加起来也比不上的。 宝贵的初次,能被这种极品美女夺走,貌似也不是太亏。 她是谁,这是在哪儿等问题堆成山后,反而不是问题了。 虱子多了不痒。 反正高铁很清楚,就算他不问,等女孩子缓过劲来后,也会给他解释的。 案几上有烟。 有果盘。 高铁坐在沙发上,刚点上一颗烟,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响。 他还没任何的反应,房门就开了。 两个额头点着红点点,身穿金色露脐小短裙,踩着一双雪足,胳膊腿上都戴着镯子的风情少妇,嘴角噙着笑,各自端着一个银盘,款款走了进来。 高铁有些傻眼。 这妆扮,很有天竺风情。 不,不是很有,这就是俩正宗的天竺美女。 两个美女把银盘里的早餐,摆在桌子上后,又对他抛了个万众风情的媚眼,才转身袅袅婷婷的走到床前,把累成一堆泥的女孩子,小心搀扶了起来。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看到这一幕后,没读过多少书,却牢记某些经典言论的高铁,忽然想到老白留下的这两句诗词。 老白在一千多年前,作出的这首《长恨歌》,主要就是说杨贵妃和唐明皇的爱情。 被高铁用在当前,却是很应景。 等女孩子被俩女人搀扶着,走进浴室内后,高铁才喃喃自语:“老子不会一醉醒来后,就变成国王了吧?” 第582章 佛塔里的前世今生 小宙斯很紧张。 “你的性子太淡了。尤其你看人时的眼神,总是让人不舒服。还有你的气质,更不适合当个以男人为中心的女人。反倒是我觉得,你才是需要男人捧着的女王。不行,你这样的学生,我可交不了。尤其是在短短两天内,就想改变你,那是神也做不到的事。” 这番话,是吉格旺请来的某位老师,仔细观察过小宙斯,又试着问了几个问题后,总结出来的结论。 那位曾经传授高绮俩人该怎么伺候男人的老师,是某王宫的司职人员。 也就是吉格旺是本地的顶尖贵族吧,这要是换成别人,给再多的钱,她也不会理睬。 听她这样说后,吉格旺吓得几乎夹不住腿。 他真怕冒充某豪门少奶奶的小宙斯,会在一怒之下,一拳打死老师。 老师死了不要紧。 关键是,吉格旺也得担负一定的责任,受到惩罚。 幸好,亲眼看到高绮俩人,用无比高超的技巧,来服侍高铁的小宙斯,并没有生气,还给站在旁边要发难的赫拉,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虚心求教,该怎么做,才能成为最温柔的妻子。 宇内,如果某个国家的女人,自称她们是第二会伺候男人的,那么就没谁敢称第一。 东洋女人都不行。 东洋太太的美名之所以名扬天下,无非是“逆来顺受”四字诀窍罢了。 怎么能和早在数千年前,就为追求极致爱,才发明瑜伽的天竺人相比? 因为天竺人相信,逆来顺受只是一种态度,最多只能激发男人的征服、欲。 但瑜伽精神,才是通过肢体,来让男人深切感受到,繁衍后代的行为,是多么的神圣。 时间太短,没任何瑜伽根基的小宙斯,要想变成高绮那样的“瑜伽女”,那就是痴人说梦。 不过耐不住吉格旺的好言相求,某老师只好勉为其难,答应培训小宙斯。 三十个小时的课业。 课时结束后,小宙斯能取得啥成绩,那就看她的悟性了。 为能让她在短时间内,学到更多的东西,老师特意让高绮姐妹,一起陪练。 没谁知道,吉格旺是怎么熬过这三十个小时的,睡觉都怕赫拉忽然冲进来,一刀割断他的脖子。 万幸,那种遗憾的事,并没有发生。 这和小宙斯,一心想成为好妻子,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我、刚才表现的,怎么样?” 被高绮俩人搀进浴室内后,小宙斯就甩开她们的胳膊,再也没有了半点“娇无力”样,低声急急的问。 在三十个小时的培训中,按照老师的要求,高绮姐妹都曾经,假扮过小宙斯的“丈夫”,忘我的排演过,这也让她们不再像以前那样,怕她了。 姐妹俩相互对望了眼,齐齐竖起拇指,轻声说:“休说是老爷那种真男人了,就算佛门高僧,也会陶醉在您的绕指柔中,不可自拔。” 绕指柔。 这就是某位老师,凭借一甲子的经验,才根据小宙斯的身材相貌,气质等量身打造出来的一套功夫。 听她们这样说后,小宙斯才长长松了口气,脸上攸地飞上一抹羞红后,随即银牙紧咬,冷声说:“我为改变了这么多。他如果还不爱我,我非得——” 说着,这孩子伸出来的右手五指,猛地攥紧。 高铁立即打了个冷颤。 虽说这儿地处亚热带,气候宜人,只听说过热死人的,就没听说过冻死人的,可晨风从窗外吹来后,还是让只穿着一身浴袍的高铁,感觉有些凉飕飕。 毕竟是深秋季节了。 他望着窗外,犹豫半晌后,才抿了下嘴角,站起来缓步走了过去。 单看环境,是看不出什么来的。 放眼望去,青山如黛,绿水环绕,除了这栋庄园外,就看不到任何的建筑了。 要想看到当地独具一格的建筑,只能走到院子里,或者翻过山峦。 鸟儿啾啾的叫声中,吃饱喝足的高铁,趿拉着拖鞋,走到了院子中间。 他转身看去—— 圆顶的建筑,和他从两个美女穿着上猜测的完全吻合,这就是在天竺地区。 庄园很大,环境无比的优雅,可除了高铁看到的那三个女人外,就再也看不到第四个人了。 他不着急。 到背着双手,施施然走到西边草坪的最高处,再次四下里看去时,就看到别墅后的树林中,好像有个人影一闪,就不见了。 高铁立即晒笑了下。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一闪即逝的人影,就是负责给他解释,他怎么会来到这儿的“智者”。 树林的占地面积很大,有很多鸟类,还不时有野兔从不远处,窜起来消失在灌木丛内。 从野兔油光水滑的毛片来看,它们没有天敌,生活的特幸福。 遁在野兔消失的方向,高铁绕过一丛一人多高的灌木丛后,眼前豁然开朗。 树林最深处,有一栋和树梢差不多高的小佛塔。 佛塔这种建筑,在天竺可以说是随处可见。 佛塔的木门,虚掩着。 高铁走过去,抬手敲门,礼貌的问道:“请问,我可以进去吗?” 没有人回答。 高铁也没奢望,装神弄鬼的人,会回答。 他敲过门,表示过最基本的礼貌后,开门走了进去。 佛塔不高,却很粗—— 只有一扇门,没有窗户,也没灯,感觉阴森森的。 高铁站在门口,等了片刻,眼睛才适应了当前的光线,迈步走了进来。 他刚走进来,眼前忽然一亮。 挂在墙上的油灯,无人自燃。 佛塔一层没有人,空气中弥漫着的气息,除了香油的特殊香气外,就是油漆的味道。 高铁顺着紧贴在右侧的楼梯,向上走去。 他来到了二楼。 然后,他就看到了墙上壁画。 壁画的颜色很鲜艳,再加上空气里的油漆味道,不难判断出,这是刚画上去的。 也可以说,是专门给高铁看的。 既然如此,那他就用心看吧,希望能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又是一只野兔,飞快跳跃着逃向远处时,穿着黑袍的赫拉,从树林内走了出来。 小宙斯背对着太阳,静静的站在那儿。 赫拉走过去,回头看了眼佛塔的方向,有些担心的问:“他能看懂吗?” 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懂佛塔里的壁画。 作画的人,可是吉格旺能找到绘画水平最高的人了,画的绝对是栩栩如生。 每一幅壁画下,都有一段文字说明,详细介绍着壁画里男主的“前世今生”。 可赫拉问的这句话,却不是这个意思。 而是“高铁,能看懂王上对他的一片痴情吗?” 小宙斯沉默半晌,才低声说:“如果神愿意赐给我一个健康的宝宝,来拯救我的生命,他就能看懂。” 赫拉点了点头,却又说:“应该隐瞒他的。或者,干脆给他灌输,他本来就是您的——” 小宙斯摇头,打断她话:“那样,就算留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 赫拉又点了点头,忽然问:“如果,他还是无动于衷呢?” “那我就——” 小宙斯顿了顿,轻声说:“以后,我再也不会见他。” 第583章 我错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高铁终于从树林内走了出来。 小宙斯稍稍眯起双眸,仔细看去。 高铁脸色平静,就像从没见过那些壁画。 但随着他缓步走近,小宙斯的心,却逐渐提到了嗓子眼。 她真没想到,就她这样高高在上的存在,有一天也会像等待审判结果的犯人那样,会因男人要不要她,而揪心。 高铁走到了她面前,依旧到背着双手,微微仰起脸,和她对视着。 足有三分钟,高铁就这样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这家伙看什么呢?” 一阵风吹来,吹起小宙斯的袍角钻进去时,她感觉到了后背上的凉意。 她这才蓦然发现,她已经紧张的出了身冷汗。 不就是请他赐给她一个孩子么? 反正大婚那天就是危险期,连续折腾到中午,受孕的机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既然她的心愿,已经基本达到,又何必害怕这个家伙,不爱她呢? 她稀罕么? 她只稀罕他的种子,能否顺利生根发芽,给她治病罢了! 哼—— 小宙斯再也受不了无言的对视,暗中冷哼一声,眸光迅速清冷下来,刚要转身走人时,却听他问:“以后和我在一起时,能不能别穿高跟鞋?” “我哪有穿高跟鞋?” 小宙斯想都没想,抬起右足,正要说你看,我只是穿着平底小凉拖时,高铁又说:“那以后,别站在高处。给人当老婆,就该有当老婆的觉悟。” 高铁说完,擦着她的肩膀,走向了前院。 留下小宙斯在风中凌乱:“什么叫给他当老婆,就得有当老婆的觉悟?” 猛然间,她想到高绮姐妹的老师,再三强调的话:“要想被男人宠爱,切记无论何时,都得突出他的存在。无论你有多么的优秀,风头都不能压过他。你只能用你所有的优秀,去衬托他的伟岸。” “怪不得他说,以后不许我站在高处呢。原来,就因为我的个头比他高,会夺走他的风头。可恶的家伙,不说自己矮,却嫌老婆高。真是气死我了。” 小宙斯银牙紧咬,右手不住变幻形状,一会九阴白骨爪,一会儿大力金刚掌的,快步追了上去。 等她来到高铁背后,却微微屈膝,弯腰,低着头,满脸伸不开腰的受气小媳妇样。 总算知道自己“前世今生”的高铁,暗叹命运女神这个表杂真会玩时,抬头欣赏着远山的景色,一个没注意,就要撞向旁边一棵树上。 小宙斯及时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柔声说:“老、老公,你眼瞎么?” 高铁一愣,慢慢回头,眼神渐冷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和我瞪什么眼啊? 再敢看我,信不信我掐死你! 不就是答应给我做老公了么? 好像对我多大施舍似的。 我是谁啊? 我可是原奥林匹斯的族长,现在圣殿谷的圣女,一声令下,就能让山河变色——小宙斯暗中恨恨的说着,双膝却屈的更弯,也缩起了脖子,鹌鹑样喃喃的说:“对,对不起,我错了。”。 高铁面无表情的说:“转身。” 我就不转身! 小宙斯勇敢的暗中怒喝一声,却乖乖转身。 高铁又说话了:“双手扶树。” 虽说小宙斯不明白这厮,为啥让她双手扶树,却想反正已经转身了,再扶着树也没啥。 “知道错了吗?” 高铁说出这句话时,高绮姐妹俩恰好走出客厅,看到他们俩后,立即站在那,微微弯腰看着这边。 “你,你要干嘛?” 看到高绮俩人出现后,小宙斯不耐烦再听他的话。 高铁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就在小宙斯被他看的心烦,刚要抬脚——耳边,却又及时响起老师的话:“越是守着人时,越要乖巧听话。男人才会收获更大的成就感,宠爱你。” 事实证明,王宫里出来的那位老师,荼毒女人甘心做男人附庸的本事,高的变态。 要不然,小宙斯也不会发了半天恨后,乖乖照办。 高铁抬手—— 小宙斯受痛,啊的一声尖叫。 接着,怒火就火山般爆发,小宙斯猛地回头,抬脚! 穿着水晶小拖鞋的秀足,即将碰到高铁的下巴时,小宙斯猛然明白,高铁为什么要这样了。 就因为他刚才差点碰树上时,她在装乖老婆时,忍不住“嘴贱”,说了他句瞎么。 触犯了他男人的尊严。 而这厮,也肯定从佛塔中的壁画,最后面看到她写的那行字了。 她说——如果你能接受我,我会努力去做,烘托你伟岸的乖老婆。 也许,正是小宙斯这句满载诚意的话,打动了高铁,才让他搞清楚怎么回事后,决心接受她。 可她明明是那样和人说的,却又不甘给这厮当附庸,无比矛盾下,才说出了那句她平时绝不会说出来的话,惹怒了这厮,要当着人打她,看她是不是真心对他。 那么,小宙斯要不要真心对他? 如果不真心,她有必要请老师,来突击受训吗? 既然她选择了真心对他,就得放下王者的尊严,当他的小乖老婆。 谁家的乖老婆,做错事被丈夫打,会抬脚要把他满嘴牙踢掉啊? “罢了,罢了。就在这家伙手里吃瘪吧。反正,可以把所受的气,发在别人身上。” 伟大的宙斯王,圣女殿下彻底堕落,讪笑了下,慢慢缩回右脚,哼哼着她怕疼。 高铁不怕啊。 小宙斯只穿了一袭白袍好吧? 怎么这混蛋,还没完没了呢? 这是真要逼着她翻脸呢! 小宙斯银牙紧咬着,强忍着怒气,眼角余光看去——却看到站在远处的高绮俩人,正在表演哑剧。 高绮扮演高铁,假装惩罚她。 高辛无声的嘤嘤哭泣着,软弱无助的样子。 她们这是在现场,代替老师来传授给小宙斯,该怎么应付当前这种情况。 “我绝不能这样做!因为我是伟大的宙斯王。历代宙斯王的丈夫,在她们面前,都是老鼠见了猫的样。我真要这么做,就没脸去见列祖列宗。” 绝对是受高绮姐妹俩的传染,小宙斯心中咆哮着,却按照她们的样子去做。 等她发现,绝不能为了讨好个臭男人,就连累历代宙斯王蒙羞时,已经晚了。 这时候,就算杀了高铁,也无法改变事实。 屈辱的泪水,立即沿着她光滑的脸蛋,滚滚落下,轻声叫着:“我要杀,我错了。” 第584章 会让你幸福 在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女孩子,世界观都符合大众潮流。 小宙斯刚出生后,却被不断灌输这样的道理:“你身上流淌着最高贵的血脉,你是站在云端里的王,俯视所有人。不能对他们笑,要让他们对你始终充满敬畏感。” 相当然的,小宙斯就这样认为了。 无论她做什么,都可以率性而为,包括让某个、甚至某些人无故死去。 尤为重要的一点,是她绝不能爱任何任何一个男人。 就算她贵为奥林匹斯族长时,家族的智者们,为她选择的未婚夫,一个超级俊才——在见到她时,都得匍匐在她的裙下,亲吻她的足尖。 她肯定会和某俊才生孩子。 但在她的观念中,某俊才就是个帮她传宗接代的工具。 等她怀孕后,那个俊才就会被赶出去。 她生下来的孩子,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孩子长大后,压根不知道父亲是谁。 确实如此,小宙斯只知其母,知道赫拉等十一个人,是她最忠实的奴仆,就是不知道生父是谁。 在这种教育中长大的小宙斯,为了活下去主动追求高铁,已经是很让历代家族丢脸了。 那就更别说,让她像高绮姐妹那样,把高铁视为绝对的主人,给他当乖乖的小老婆了。 可她还是当了。 第一,奥林匹斯家族的十一家族长,全部背叛了她,让她无比厌恶以往接受的教育,心思发生了质的改变。 第二,她特羡慕高绮姐妹俩接地气的生活态度,尤其亲眼看到她们伺候高铁时,没有任何矫情的酣畅释放,让整个世界都充满了幸福的因子。 她要变成高绮姐妹俩那样的女人,尝试着去爱上高铁,当他的小乖老婆,尽享爱情的甜蜜。 为此,她不顾赫拉的极力劝阻,才让吉格旺请来了王宫老师,来突击学习伺候男人的技巧。 讲真,小宙斯刚听老师那样说时,还是很愤怒的。 老师传授技巧的第一条,就是在所爱的男人面前,不能有任何的尊严,一切要以他为中心,无论做什么事,都要站在他思想角度上,他开心时要陪他开心,他不开心时,要变着法的哄他开心—— 这不是给高铁当没奴仆吗? 还是私奴! 她可是西方第一高手,即便不再是宇内第一隐世家族的族长,却也是圣殿谷的圣女。 只要她一声令下,就会有无数人甘心为她赴汤蹈火。 她想掐死高铁—— 可小宙斯刚要发怒,压根不知道她是啥身份的老师,站起来就走,还说啥就她这种女人,再美也只是一幅毫无生气的画,永远也别想拥有真正的爱情,过上真正的幸福生活。 尊严固然重要,可爱情和幸福呢? 两者是冲突的。 两者,小宙斯只能选其一。 事实已经证明,从小就接受“王者教育”的小宙斯,遭到了十一大家族的集体背叛,要不是十一主神以命相保,她铁定会殒命猫儿岛。 那么,小宙斯还有必要,牢牢抱着王者教育不松手? 更何况,王宫老师还说了第二条:“你只是爱情和幸福的私奴。” 换句话来说就是:“她只在高铁面前,放弃所有的尊严,来换取爱情和幸福。在别人面前时,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王者。” 于是,经过足足半小时的痛苦抉择后,小宙斯选择了爱情和幸福。 三十个小时不眠不休的“私奴”教育,对小宙斯来说是很痛苦的。 也很感兴趣—— 学成后,她迫切的想实践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高绮姐妹俩的那种幸福。 要不然,她怎么能有耐心,站在树林外等高铁那么久。 但她在高铁摆出老爷架子时,还是忍不住满心腻歪,只想一把掐死他。 她不想要所谓的爱情和幸福了。 却偏偏,心底有个魔鬼在蛊惑她,试试——像高绮姐妹俩现场执导的那样,试试。 在这个魔鬼的极力蛊惑下,小宙斯就扶着树,缓缓筛起了臀儿,甘心被高铁打屁股。 很疼。 很屈辱。 却很——幸福。 尤其在她很痛苦却又更幸福中,终于流下泪水,哭着求饶后,高高在上的西方第一高手,最后一点苦苦坚持的尊严,也烟消云散,彻底沦为了高铁的私奴。 看她求饶后,高铁才满意的住手,冷哼一声:“哼,我再说最后一次。想给人当老婆,就得有当老婆的觉悟。记住了没有?” “记、记住了。” 小宙斯哭着回答。 “不许哭。” “哦。” “擦干泪。” “哦。” 小宙斯乖乖的擦干泪水时,高铁已经到背着双手,缓步走向了高绮姐妹俩那边。 “我早晚会杀、会让你爱我爱的,死去活来。” 小宙斯恨恨的低语了声,连忙拎着裙裾,迈着老师传授的碎步,故意扭起腰肢,特妖娆的跟了上去。 看到伟大的王上,竟然和高绮姐妹俩一起,特奴才的样,簇拥着高铁走进别墅后,躲在远处树林中的赫拉,痛苦的闭了下眼睛,心中咆哮:“高铁,你如果敢负王上,我一定会灭你满门!” 客厅内。 高绮姐妹俩跪在高铁两侧,帮他捶着腿,捏着胳膊,小宙斯则跪在沙发上,让他后脑深陷温软沟堑内,帮他揉捏脑袋。 只需这厮一呶嘴,就会有新鲜的葡萄等水果,填进他嘴里。 再呶嘴,美味可口的脱骨鸡腿,被撕成碎片,由一只纤手放在嘴里。 再再呶嘴,小乖老婆就会端起酒杯,放在他嘴边。 再、再再呶嘴,他的两根腿,就被高绮姐妹俩抱在怀里,脑袋也被放在小乖老婆的*上,打了个哈欠后,闭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昏睡好数十个小时的高铁,需要再美美睡一觉,在梦中消化他在佛塔内看到的那些壁画内容,接受他丢掉三个月记忆的惨酷现实。 我爱叶星辰。 她也爱我。 我爱撒旦。 她——却甘心死在我手里,来证明她有多么的爱我。 我不爱靳幽城,她却怀了我的孩子。 我不爱粟嫣然,她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我对黄馨雅没多少感觉,她在洗浴中心逆推了我,把超级小良家的帽子,狠狠踩在了脚下。 我想追求苏酥来着,却发现她最适合当我的朋友。 我只想遵守给老林的承诺,好好保护甄妃,她成了苏杭范家的未来少奶奶,还要打击苏酥她们。 老林挂了,半城集团被甄妃夺走,问题少女林宛儿回国后,能不能接受惨酷的现实。 还有偷走我黑刺,拿走优盘,就敢自命潘多拉女王的腹黑娘们,自己找死不说,还连累江颜。 唉,其实我当前最该做的,就是让小宙斯怀孕。 只有她怀孕了,才肯放我离开—— 处在半睡半醒中的高铁,终于缓缓睁开了眼。 然后,他就看到淡金色的夕阳,洒在小宙斯的脸上,为她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好像始终保持低头动作的小宙斯,长长的眼睫毛扑簌了下,展颜一笑,轻声问:“老公,您醒了。” 高铁抬手,轻抚着她腮边柔柔的茸毛,问:“老婆,咱们开始造小人运动吧。” 第585章 天台下的对峙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林宛儿上小学时,就知道这句诗词。 但没对生活绝望的人,是体会不到这句诗词里,所饱含的凄美。 夕阳把西边遥远的天际,染成了绚烂的红色,让这个世界看上去,犹如童话里那样漂亮。 要是三十三层高的大厦下,没有那些可恶的围观者,就更好了。 他们丝毫不顾警笛凄厉的呼啸,警方声嘶力竭的喝斥,纷纷高举起手机,对准坐在天台护栏上的林宛儿,把焦距尽可能的拉近,希望能及时捕捉到女孩子垂直降落的“优美”瞬间。 然后,再狂发朋友圈,配文:“一朵年轻的花朵,就这样凋零。人生,多么的苦难。我们活着的人,就该好好珍惜当前。在她一跃而下的瞬间,我忽然特别关心,她有没有入某某保险——” 更有甚者,大声疾呼:“你倒是跳不跳啊?我在这等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有很多重要工作没处理呢。哎呀,谁在抽我?” 这个人惊叫了声,回头看去,就看到了一张满含煞气的清纯小脸。 一个小女警,正用力咬着嘴唇,双眸凶狠的等着他。 毫无疑问,刚才狠狠抽这人后脑勺的,就是小女警。 他是谁啊? 他可是世界五百强企业中的绝对骨干,月收三十万以上,绝对的商场精英,以往无论走到哪儿,别人都对他笑脸相迎。 一周前能调来青山半城集团,担任重要部门的经理,就已经是这座城市莫大的荣幸。 现在,一个小女警竟然敢对他肢体打击,只因他等林宛儿跳楼,等的不耐烦,喊出了很多人的心声。 这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难道这小女警,不知道她能穿着这身衣服,过着不愁吃穿的幸福生活,都是广大纳税者的功劳吗? “你敢打我?” 这人为苏酥的清纯,呆比片刻,随即咆哮:“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半城集团规划部的经理。我只需一个电话,就能脱了你这身皮,让你回农村种地!” “那你就赶紧给我打电话!” 苏酥更怒,抬手就挽袖子:“我宁可不穿这身衣服,回家种地,也要抽掉你这孬种满嘴的牙。” 看苏酥真像动手的,那个人连忙后退一步,却踩在了别人脚上。 “草泥马的,没长眼啊咋的!” 被踩了一脚的人,脾气更大,张嘴骂着,抬手就给了某经理一个大窝脖。 古人云,居移气,养移体。 这句话一点都没说错。 搁在两个月前,刘帅才在酒店拖地,不小心弄脏郎姐的雪足后,马上就被人抽耳光,还得卷起被窝滚蛋,人生卑微的一塌糊涂。 但现在,他可是风影时尚的代理老板,麾下数十个老大妈,月薪数万,市区还有大三室的房子,每天上下班都开着二十多万的小轿车,低于二十五块钱的香烟,看都不看。 任谁这么牛比后,底气都会特足。 本来,刘总今天傍晚下班回家途中,看到有人要在半城大厦上要跳楼后,一颗仁慈的心,就吊在了嗓子眼,不顾警方的阻拦,大吼上面的女孩子,千万别想不开,很多事一咬牙就能过去了,实在没必要走绝路。 女孩子却不听他的话,哪怕他把嗓子喊哑了,被警方不住警告闭嘴。 刘总正为林宛儿不听好人言,而急得只想化身翼龙,嗷嗷的叫着飞上去,救下她呢,背后某个*,竟然催促她快点跳楼。 这特么简直就是没人性。 刘总怒极,转身刚要狠抽这人的嘴巴,就看到一个小女警,率先发难。 刘总不认识苏酥,却挺佩服她的,感觉这才是人民的好公仆。 没人性却拿纳税人说话。 特麻了个蛋的,刘总暗骂了句,刚要有所动作,就被他踩了一脚。 好! 孙子哎,你踩的好,恰好给老子发难的借口。 刘帅才心中狂笑着,抬手就是个大窝脖,狠狠抽在了没人性的脖子上。 这人不自称是半城集团的,刘帅才还不会用十分的力气呢。 小女警打了这人,可能会被投诉,丢掉工作。 刘帅才不怕啊。 话说现在国家大力扶持微小企业,就在上周,还有市里的领导,去了风影时尚视察工作呢。 真要闹起来,没人性投诉他啊,还是报警? 投诉没毛用。 报警——谁让他踩我脚来着? 小女警不方便做的事,刘总来做,恰到好处! “你敢打我?” 没人性只感觉颈椎都快断了,怒吼着转身,看向刘帅才。 刘帅才冷笑:“再敢和老子呲牙,信不信我把你满嘴牙都打掉?敢和我横。你特么也不打听下,我是谁。” “你谁啊?我管你是谁,今天你死定了。” 没人性怒吼着,对和他一起鼓噪林宛儿跳楼的几个人,用力摆手:“小张,你们几个都给我过来。” 小张几个人立即奋力挤过来后,抬手就去推搡刘帅才:“你谁啊?敢对我们梅经理动粗。” 对方好几个,刘帅才就一个人,而且还是在人家地盘上,真要闹大了,肯定沾不了光。 刘帅才抬手打开小张的手,刚要说有种咱们就去没人的地方,老子单挑你们这些个没人性的时,却有两个人站在了他身边。 其中一个胳膊上刺青,寸头的家伙冷笑:“呵呵,老常我三年没杀人了,手有些痒。宁发财,这次你特么别拦老子。要不然,我和你急。今天,要不教训这些没人性的*,我特么泡妞都不顺啊。” “老常,苏总、警察在呢。你可别说漏嘴,让人知道你手上有几条人命的事。” 宁发财抬手捂住常威的嘴巴,满脸的担心,一双小眼睛,却刀子般在梅经理的脸上,扫来扫去。 不管常威和宁发财的出身,单说这俩人敢挖洞,试图盗走长空酒店珍藏的美酒行为,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他们会怕代表正义的警方,也会无比尊重小酥酥食品集团的苏总,却绝不会在意梅经理这种*。 直白点来说,常威和宁发财就是亡命徒。 要不是高铁在出国之前,委托小良家,别忘了把这俩人保释出来,再帮他们找份正经工作来干,他们肯定还在坐牢,而不会来到青山,担任小酥酥食品集团的保安,兼营销兼进货兼很多工作——的负责人。 半城大厦这边出事后,下班刚回家的苏酥,接到了刘所电话,让她速速赶回来。 老苏怕苏酥回家时,夜已深,就派常威俩人一起来保驾护航。 刚才梅经理威胁苏总时,常威俩人就满心腻歪,目光一碰,合计该怎么教训这*了,刘帅才却抢先了一步。 对方仗着人多,作势要现场围殴刘帅才,嘿嘿,常威俩人立即化身帮凶—— “都干嘛呢?散开,散开!” 就在双方怒目相对时,额头满是汗水的刘所,挤了过来,随口喝斥了句,又对苏酥瞪眼:“让你来,是因为你也是女孩子,比我们大老爷们儿,更适合和林宛儿交流,劝她打消愚蠢的念头。你却在这儿乱弹琴,还想不想干了?不干,那就给我回家!” 第586章 谁踢断了他的腿 苏酥赶来的路上,刘所就已经通过电话,把这边的情况,给她讲清楚了。 林半城猝死后,他生前立下的一份遗嘱,马上就被拿了出来。 遗嘱上说的明明白白,他的私生女甄妃,会继承半城集团一定的股份,但却没提到“嫡女”林宛儿。 老林溺爱林宛儿,那是在青山出了名的,遗嘱里却没她啥事,也只能说是,他压根没想到,会猝死。 半城集团除了某股权方外,老林占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按照相关法律,半城集团这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是老林夫妻双方,共同拥有的。 抛掉他在遗嘱中,给甄妃的一定股权,剩下的就能由妻子、林宛儿继承。 但林太太却把属于她的股份,以一百块的价格,全都卖给了甄妃,然后也没等去欧洲游玩的林宛儿回来,就在签字转让合同当晚,回到了娘家苏杭。 林宛儿回来的那天,林太太已经嫁人了—— 于是乎,最该继承老林夫妻俩财产的林宛儿,只获得了百分之十左右的股份,还不能买卖。 最爱这孩子的老林,走了。 她的生母,也彻底忽略了她的存在,甚至还签订了一份“母女断绝关系”的协议,开始了新生活。 一下子,林宛儿从高高的云端,摔下了凡尘中。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谁爱她,没谁在意她,只有让她想起来,就会痛恨的人。 她对整个世界彻底绝望,毫不理睬百分之十的分红,就能让她比绝大多数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她要去另外一个世界,去找爱她的人—— 听刘所说完后,苏酥能感受到心灵,在惊颤。 苏酥比林宛儿算是同龄人,就算此前没有任何的交流,可却能比刘所等人,更能感受到她的心思。 也正是这个原因,刘所才电招她,速速赶来。 刘所希望,和林宛儿有着共同语言的苏酥,能劝她打消愚蠢的念头。 可让刘所愤怒的是,苏酥赶来后,却和梅经理闹了起来。 这孩子,简直不知轻重! 刘所第一次对苏酥发怒,把她吓得不清,慌忙吐了下舌头,低着脑袋快步走向半城大厦的大厅。 刘所刚要追上去,却被人抓住了。 他回头看去,是梅经理。 梅经理那张斯文的帅脸上,全是愤怒:“现在我命令你,立即把那个小女警,还有无故对我造成肢体伤害的几个人,抓起来。要不然,我就会以合法纳税人的身份,投诉你。甚至,半城集团的专业律师团队,投诉你们整个单位!” 刘所腮帮子猛地鼓了下,右拳攥紧,却又松开,淡淡的说了句随便你,挣开梅经理的手,走了。 他差一点,就忍不住把梅经理一拳,打个满脸开花。 真那样,小酥酥肯定会笑话他,还有脸教训她呢。 “你别走!你给我站住。我命令你——啊!” 刘所的恶劣态度,彻底惹恼了纳税人梅经理,他满脸狰狞,口水乱飞着,就要追上去时,突觉右腿剧痛,立即惨叫了声,歪倒在了小张身上。 他的右腿,好像被一发高速飞行的炸弹,狠狠撞上那样。 炸弹虽然没有爆炸,把他炸个粉身碎骨,却让他的小腿骨,咔的断成了两半。 “我的腿的,我的腿啊!是谁,是谁踢断了我的——” 梅经理惨嚎到这儿,双眼翻白,昏死了过去。 人的小腿骨,可能是除了头盖骨外,最坚硬的骨头了。 没看到那些搏击高手,能狂叫着腾身而起后,用小腿就能把木桩给砸断? 可梅经理的右小腿,却被站在他背后的某人,一脚硬生生踢断了。 别忘了,当前半城集团楼前停车场内,堪称是人山人海,走路都困难,何况是抬脚狠踢了? 架势都拉不开啊。 但这个暗算梅经理的人,却轻松踢断了他的右腿。 看到梅经理的右腿,忽然呈现出诡异的角度,甚至灰白色的骨茬,都从裤子下刺出后,就感觉脑袋轰的一声响,脸色煞白,额头冷汗滚滚而落,慌忙看向周边人。 梅经理忽然腿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也让挽袖子的刘帅才等人呆比,下意识去看这谁啊,如此的——会做人。 然后,刘帅才就看到了一个人。 还没等他把这个人的详细信息,从脑海深处拎出来,仔细分析呢,就听旁边的常威,低声惊叫:“高——” 宁发财的反应,相当快,就在常威惊叫出第二个字之前,及时抬手,捂住了常威的嘴巴。 沃草,这*去洗手间后,可没洗手。 幸亏常威连死人坟都敢挖,也不是太在意卫生,只会在掰开他的手后,看着那个人的眼里,浮上了狂喜之色。 高铁。 毫无疑问,这个暗中踢断梅经理小腿的人,就是高铁。 高铁,也看不惯梅经理的没人性,这才暗下毒手。 “老大,你做得好!” 常威心中嚎了一嗓子,更加确定,他当初立志要终身追随高铁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 要不然,就凭常威最后一个摸金校尉的尊贵身份,怎么可能甘心,来高铁和苏酥的小破公司里,担任要职,只拿一万八千块的月薪? 更让常威死都不会改变主意的是,能量颇大的京华头号小良家,和这厮的关系,那叫一个不清不白——就算高铁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但能抱住黄总的小蛮腰,也值得常威追随。 常威看着高铁的眼神,那叫一个热切。 估计两地分居十年的小少妇,终于看到深爱的男人后,也没他这种眼神。 可让常威狂喜大打折扣的是,高铁只是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就从他们身边走过。 那一眼,饱含着“你谁啊”的强烈信息。 高铁,竟然不认识我们了? 无论是常威宁发财,还是刘帅才,都能从高铁看他们的那一眼中,读懂所包含的意思。 几个人再次*时,才看到高铁不是一个人。 还有两个穿着相同的黑色风衣,竖着马尾,踩着高腰马靴,高鼻深目的年轻女郎追随。 “老大怎么不认识我们了?那他,还认识苏总吗?” 常威呆比半晌,喃喃自语着,拿出手机想告诉苏总,说高铁回来了时,却有想到当前最好别打电话。 以免影响苏总救人。 反正高老大已经回到青山,来日方长,苏总还怕没机会和他见面? 其实,就算常威给苏酥打电话,她也不会接。 梅经理惨嚎着昏死过去时,苏酥已经来到了半城大厦的天台门前。 天台门外,站了好多人。 除了警方、消防之外,其他人都是半城集团总部的中高层。 但独独,苏酥没看到最该出现的甄妃。 “那个女人不但脑后有反骨,还冷血无情。虽说她可能也有苦衷,但无论怎么说,林宛儿都是她同父异母的小妹。她这个当姐姐的,怎么可能如此冷血无情。” 苏酥暗中骂了几句,在刘所小声请大家让让的声音里,走上了天台。 她的眼前,顿觉一亮。 风景,好美。 尤其西边的天际,晚霞是那样的绚烂。 林宛儿的脸色,是那样的——平静。 【作者题外话】:user4000000030527420623——谢了!!!!!! 第587章 我想去那个世界找他们 人,为什么特爱这个世界? 不是风景多美丽,山珍海味多好吃,而是因为爱。 爱分亲情,友情,爱情。 林宛儿不敢确定,她有没有友情。 但她坚信,她有亲情和爱情。 从小就宠她,在她十八岁生日上,还能艰难的跪在地上,给她当马骑的林半城,是亲情。 全世界,独此一份。 为了救她,不惜对敌人下跪求水,甚至割脉给她喂血喝的高铁,是爱情。 现在,林宛儿的亲情,和爱情,都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坐在天台上,痴痴望着西边的绚烂边际,迟迟的不跳楼,不是因为她犹豫,或者说是有些舍不得这个世界。 而是因为——她要把这个黄昏的美景,尽可能的烙在心里,带去另外一个世界,给深爱着她的人看。 无论是老林,还是高铁,都走的太匆忙了,没机会欣赏这绚烂的,盛世美景! 西边天际的色彩,逐渐黯淡下来后,林宛儿就知道,是时候该走了。 她幸福的叹了口气,喃喃地说:“唉,我希望去了那个世界后,第一眼,就能看到你们。老林,我还会给你当闺女。高铁,我绝不会再放过给你生孩子的任何机会。” 林宛儿憔悴异常的脸上,浮上娇媚的笑意时,就听到旁边传来一个轻轻的女孩子声音:“林宛儿,我能过去吗?” 其实她早就看到女孩子过来了。 只是,深情凝望着西方的林宛儿,只想带走更多的美,去那个世界上,不想再浪费精力,去注意任何人。 她的眸子,微微转动了下,问:“你是谁?” “我是苏酥。苏宁的苏,酥饼的酥。” 苏酥此前从没执行过这种任务,却也有一定的理论知识,很清楚这时候绝不能冒然贴近林宛儿,要用语言引开她的注意力,再趁她不备时,一个恶狗——不,是一个虎扑,扑过去。 只要苏酥能抓住林宛儿一根胳膊,一根腿或者衣服,始终候在数米外的几个消防,就会用最快的速度扑过来。 “苏酥?名字很好听,你长的也很漂亮,可我不认识你。” 林宛儿歪着脑袋,想了想又问:“警察这工作,好玩吗?” 警察这工作,好玩吗? 提起这个问题,小酥酥就满肚子的泪水。 可鉴于当年她死活不顾老苏两口子的苦劝,非得去读警校——就算泪水再多,也得憋着。 现在,她貌似找到了畅所欲言的机会,立即恨恨的跺脚,叫道:“不好玩啊!林宛儿,你看看像我这么呆萌漂亮的女孩子,干啥不好啊?非得这行。平时没事时吧,穿着这身衣服走在大街上,还挺有尊严感的。可真要是出事了,我就想、想脱下来。” 哟,行啊,没想到这个小女警,还擅于心理战呢。 几个消防相互对望了眼,微微点头,暗中赞叹苏酥颇有谈判专家的潜力。 也更佩服刘所,事发后立即把她拉来,当说客的决定。 瞧瞧人家小苏警官,咋说的? 尤其她在说到,在凌晨小巷内,和境外的某大盗大战三百合、驾车狂奔追逐绑走叶星辰的黑马利等人、还有找到老范的奔驰车时,却发现某个人渣竟然满手的那个啥——后怕和委屈的泪水啊,就扑簌簌的往下落。 别说是和她同龄的林宛儿了,就算几个大老爷们儿,也能被她打动,只想抱头痛哭一场,怒骂这狗鸟的生活,然后继续开心的996去了。 “生活挫折越大,我们越要坚强。” 苏酥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咬牙说:“就拿我的私事来说吧。十多天前,我们家马上就要面临破产。我和我爸,绝望的不行,只想跳楼来反抗不公的命运时,奇迹出现了。” 她不敢对林宛儿说,是甄妃的背叛,把她家推到了悬崖边上。 林宛儿为啥要跳楼啊? 那个该死的甄妃,在其间占据了百分之八十的作用。 如果她能念及和林宛儿,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就不会出现今天的事。 果然,小酥酥的精彩表现,引起了林宛儿的极大兴趣,连忙追问:“奇迹是什么?” 小酥酥立即得意洋洋的说:“奇迹来自我的一个朋友。正是因为我那个朋友在暗中运作,京华浪漫集团、西山疗养院的双料老总黄馨雅黄总,才在甄、在某个坏蛋自以为奸计得逞时,脚踩七彩祥云,华丽现身。挥一挥手,就让那个坏蛋,灰溜溜的滚蛋了。” 干咳了声,小酥酥又着重强调:“当然,黄总挥手时,还丢给我一张银行卡。那里面,有我朋友委托她送来的一千万美金。一千万——哼哼,想到那些钱,我就生气。” “你的朋友,在你最危险的时刻,丢给你一千万美金,把你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 林宛儿更感兴趣了:“那你为什么要生气呢?” “特么的!” 从来不爆粗口的小酥酥,抬手打了个响指,满脸的愤愤,走向天台护栏:“还不是为了让我们家,给他打工啊?你想啊,我家的小破公司,最多价值几百万。他却入股千万美金,不是——” “站住!你再向前,我就跳下去了。” 就在苏酥还有两米,就能够着林宛儿时,她猛然惊醒,立即轻叱一声。 唉,本姑娘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都不要脸的坦白,曾经拿舌头舔过嘴角的那个啥,更爆了粗口,可她还是及时识破了我的锦囊妙计。 苏酥心中惋惜着,却抬起双手,天真的笑着:“呵呵,我就是站的累了,也想坐在上面,好好休息下。” “你给我站那儿就行。不,你后退,立即后退!” 林宛儿神情激动起来,尖声轻叫。 “你别激动,千万别激动。我后退,这就后退。” 在几个消防员更大的惋惜中,苏酥只好退到了林宛儿的“安全”距离处。 “苏酥,你是个好女孩。你肯定能找个,特别爱你的好男人。我相信,你能过上最幸福的生活。因为,你有能在你最危急时刻,让你绝处逢生的好朋友。” 林宛儿的脸色,恢复了可怕的平静,又看向西边天际最后的一抹余韵,笑了下,轻声说:“和你说啊,我也曾经拥有过那样的朋友。而且,我的朋友对我,要远比你的朋友对你,更真。他没给我钱,我还给过他呢。但他能在我发高烧要死时,抱着我,跪倒在生死仇敌面前,只为帮我讨一口水喝。” 林宛儿的思绪,又飞回了十多天前的猫儿岛,梦呓般的说:“甚至,他都割脉,给我喝他的鲜血。我想他,就像想我爸爸那样的想。可惜,他和我爸一样,都去了那个世界。所以,我要去找他们。” 苏酥紧张了起来,浑身肌肉绷紧。 她能预感到,林宛儿说完这些话后,就要一跃而下了。 她连忙企图用言语,来阻止林宛儿:“你的那个朋友,是谁?” “他叫——高铁。” 林宛儿说到最后两个字时,送给西方一个最最明媚的笑脸后,消失在了苏酥视线中。 第588章 奇迹在哪儿 苏酥绞尽脑汁,都没能阻拦林宛儿在西边最后一抹余韵中,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她尖叫着,扑到了护栏前,伸手去抓,被风鼓荡起来的衣角。 差一点! 就差一点,苏酥的手指,就能碰到林宛儿上扬起来的衣角了。 可惜——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宛儿,好像最美的一片树叶那样,在最后的余韵中,往下飘落。 苏酥的耳边,还在回荡林宛儿飘下时,说出的那个名字。 高铁。 原来那个为了她,不惜跪地向敌人求水,又割脉给她喂血的朋友,竟然是高铁! 无尽的悔恨,让苏酥只想跟着一跃而下。 她为什么,没提到高铁的名字? 如果苏酥提到高铁的名字,林宛儿就算会跳楼,也不会是现在。 可是——高铁,死了吗? 林宛儿说的很清楚,她最爱的人都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她要去那边找到他们。 “我怎么没听说,高铁已经死了?” 苏酥傻傻趴在护栏上,神游天外。 高铁没死。 他不但没死,而且还嫁给了某个贵族,给人当了上门女婿。 甄妃可是亲眼见到那个大婚现场的视频,看到了那张该死的脸。 她比谁都清楚,只要她走到天台上,告诉林宛儿,高铁并没有死—— 不能去。 苏杭范家在半城集团的眼线,第一时间,就把林宛儿要跳楼的消息,汇报给了那边。 范襄阳马上给刚得到消息,就要冲出办公室的甄妃打来了电话,让她不要多管闲事。 林宛儿死了,才最符合苏杭范家的利益。 对甄妃,也有莫大的好处。 她要是赶去天台,把高铁没死的消息,通知林宛儿,就会丢掉当前所拥有的一切。 苏杭范家能给她这些,当然也能拿走。 甄妃站在门口,傻楞半晌后关上了房门,任谁叫也不开。 她跪在了落地窗前,神色木然,看着西方的天际。 她很清楚,林宛儿为什么要跳楼。 又是为什么,选择在半城集团总部大楼跳! 林宛儿在国外的遭遇,苏杭范家已经打探清楚,为此还惋惜、怒骂高铁多事,竟然把她救了回来。 特向往真挚爱情的林宛儿,百分百会爱上高铁。 可高铁和林半城,都死了。 这个世界对林宛儿来说,本来就没多大意义,家产又被甄妃夺走,她不跳楼,就是对不起世界人民—— 林宛儿选择半城集团的总部大楼,是因为这是她爸林半城修建的,这间办公室,是老林用过的。 根据民间某些没有任何科学根据的说法,人死后三年不离家,也不会离开他奋斗过的地方。 林宛儿希望,她爸能保佑她,摔在地上时,不要太疼。 更不要摔的特难看。 她是个爱美的女孩子,哪怕绝望。 甄妃明明一句话,或者让童小星去告诉林宛儿,说高铁没死,就能给予她希望,挽救她——却只能呆呆跪在这儿,任由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从窗前一跃而下。 世上最美丽的一片树叶那样,林宛儿轻飘飘的自甄妃眼前,飘落。 放慢了十多倍的镜头那样,甄妃竟然能和林宛儿,隔着落地窗,对望了一眼。 甄妃从林宛儿的眸子里,看出了让她几乎要发疯的宁静! 林宛儿在飘落时,才知道,她根本不在乎亿万家产。 甄妃,甚至都没被她痛恨的资格。 “你明明要去死了,为什么还要那样看我!好像,在看一个可怜虫。我如果是你,我就不会死。就算死,也要干掉所有看不顺眼的人后,再死。林宛儿,你等着,你看着。我发誓,我发誓啊,我早晚会让苏杭范家,家破人亡,为你报仇,为爸讨回公道。啊,啊,啊!” 就在林宛儿迅速消失在窗外时,甄妃忽然疯了那样,拿头狠撞玻璃。 这样,甄妃就能挽救林宛儿了吗? 肯定不行啊。 那么,谁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把林宛儿从鬼门关内,拽出来? 半城集团总部大楼下,数千观众没谁能做到。 他们能做的,就是尖叫着,相互推搡着,迅速后退。 从天台上跳下来的林宛儿,在他们眼里,就仿佛是个巨型炸弹,落地后就会“轰”的一声,把所有人都炸死。 这些人中,也包括那些叫嚣着林宛儿快点跳楼,别让他们苦等的*们。 人们在尖叫,警方在厉吼,消防们拼命扯着防震,企图去接住林宛儿。 其实谁都知道,林宛儿就算能准确落在防震上,也活不了。 因为楼层太高了。 受强大的地心引力影响,体重四十多公斤的林宛儿,就算砸在轿车上,也能直接把车顶砸扁。 落在防震上后,最多——死的模样,好看些。 但那些消防们,还是扯着防震,拼命移动着,找落点。 这群最最可爱的人,多希望奇迹能出现,林宛儿落在防震上后,接着自个爬起来,拍拍屁股就走。 真那样,消防们宁可围着青山,集体果奔一圈。 “东,东边!” 消防陈队,嘶声吼叫着,扯着防震拼命往东移动时,却被匆忙移动的战友绊倒在地上。 没谁停顿,防震用无法形容的速度,从陈队身上碾过。 太高,就会有风。 有风,就能让林宛儿好像落叶那样,飘忽不定。 更让仰面躺在地上的陈队,无比绝望的是,林宛儿正在向大楼大厅方向飘去。 四米多高的大厅顶层,没有任何的防震措施。 不是陈队等人想不到,而是因为大厅顶层上,竟然特么的建了一座小假山,还种上了树。 消防哪儿来得及,能把假山拆除? 一个人,从百米高的天台上,飘落到地面的时间,多久? 最多也就三四秒吧? 但在这三四秒内,人们可以想很多事。 消防也能做很多事。 可无论人们想多少,消防做多少,都随着林宛儿摔向大厅顶层,都变得毫无价值。 除非奇迹出现。 奇迹,在哪里? 林宛儿已经看到了嘴唇厚厚的老林,正张开双臂,满脸溺爱的笑着,说孩子,来爸爸抱。 高铁呢? 林宛儿又看到了海面。 高铁就在海面下。 他马上就要浮出来,和老林一起迎接林宛儿了。 “我现在的样子,和高铁坠崖丧身大海时的姿势,一个样吧?” 林宛儿忽然想到这些后,终于闭上了眼,嘴角噙着幸福的笑,等待最后时刻来临。 “快,快死!” 被小张等人架着,随着急速后退的人群时,刚好醒来看到这一幕的梅经理,心中怒吼。 就是他,抢在甄妃冲出办公室之前,提前给范襄阳打了电话。 林宛儿要是“顺利”的死了,梅经理就能拿到一笔丰厚的奖金,职务也会上调,成为半城集团的副总,用来掣肘甄妃。 “到时候,整个半城集团的美女,除了甄妃外,我想玩谁,就玩谁。话说,那个童小星够浪。” 梅经理邪邪的笑了下时,却忽然看到,半城集团总部大楼的大厅门前,出现了两个人。 长发飘飘,不用问也是女人。 她们单膝跪地,四手互抓,形成十字,振臂齐声娇喝中,一个人电闪般跳到了十字上。 第589章 她还活着 “起——嗨!” 两个女人猛地站起,齐刷刷的娇喝一声,双臂用力往上抛去。 不等现场众人,做出任何反应,跳到她们手臂上的人,好像出膛的炮弹那样,借助她们的全力猛抛,嗖地迎着林宛儿急射而去。 林宛儿即将摔在大厅顶上的瞬间,那个人及时用身体挡住了她。 林宛儿用无法预测的速度砸下来,这个人却用快到极点的速度迎上去,两股子大力相撞后,力道简直就是火星撞地球。 咔嚓—— 就在高绮姐妹俩,全力刚把高铁抛出去,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到了骨头发出的惨嚎声。 她们心头巨震,齐声尖叫了声什么时,仰面朝天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陈队,就看到原本砸向门口的林宛儿,身形骤顿了下,接着转向。 对着十数名大吼着,拼命向门口移动的消防,拽着的防震落去。 砰——哗啦! 砰的闷响,是林宛儿准确摔在防震上,又猛地弹起时,发出的声音。 哗啦声,则是那个疾扑向林宛儿,让她下落速度骤降的人,斜刺里飞了出去,撞破了二楼的走廊窗口,摔了进去。 这是谁? 竟然能在女孩子必死无疑的情况下,卸掉她下坠的大半力道后,又转向落在了防震上。 现场所有人亲眼看到这一幕后,都惊呆当场。 没谁,发出一丝的声音。 就像时间蓦然静止,所有人也都石化,只有警灯不住闪烁的灯光。 陈队最先反应过来,翻身跳起,大吼:“快看看女孩子!” 林宛儿重重砸在防震上,弹起又落下后,就没有再动。 此时此刻,陈队已经顾不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只希望她还活着。 现场的死寂,被陈队这声大吼惊碎,一切都在瞬间复活,刚才因林宛儿跳楼,而惊叫着迅速后退的人群,立即潮水般的向前涌来。 包括断了一根腿的梅经理,都催促架着他的小张等人,快点去看看,那个该死的林宛儿,有没有死。 一个消防趴在了防震上,耳朵贴在林宛儿的口鼻处。 冲过来的陈队,立即停住脚步,屏住呼吸,心提到了嗓子眼,怕战友对他缓缓的摇头。 “她还活着,她还活着,她还活着!” 检测林宛儿生命迹象的消防,猛地抬起头,激动的连声咆哮。 林宛儿不但有生命迹象,而且还很强劲。 她躺在减震上一动不动,那是因为她虽然被及时减速,又准确落在了减震上,几乎没受到任何的伤害,但她还是——吓昏了过去。 陈队虎全身剧颤,忽然双手用力砸着自己胸膛,仰天狂吼:“她还活着!” 她,还活着。 从百米高的天台上落下来的林宛儿,还活着。 无论为了让她活着,惊动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付出过什么。 只要她还活着,这就足够。 受陈队狂喜的感染,围在防震周遭的数十名消防、警察,都高举起双手,欢呼雀跃。 狂喜的气氛,迅速向数千上万的群众扑去。 有很多人,在这一刻忽然就泪流满面了,拼命摇摆着双手,高喊一句话——她还活着。 就在现场深陷狂欢时,高绮俩人则用最快的速度,冲上了半城集团总部大楼的二楼。 她们根本不用看,甚至都不关心林宛儿,还有没有活着。 她们只想快点,看到她们的老爷。 二楼的走廊中,高铁静静的躺在地上,闭着眼一动不动。 “老爷,老爷,您怎么样了?” 高绮看到高铁这样子后,顿时亡魂俱冒,嘎声叫着,扑向了他。 距离高铁还有七八米时,高绮就双膝弯曲跪倒在了地上,顺着光滑的地板,滑冰般嗖地滑过去,一把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她用力摇晃时,高铁睁开了眼,苦笑了下:“我就算没摔死,也要让你摇死了。” 唰的一声,高辛也跪地滑了过来,和高绮一起,紧紧抱住了他。 温热的泪水,洒落在了高铁脸上。 两个美婢的忠诚,关心,让高铁很享受—— 不过也很疼。 他的双臂都脱臼了,皱眉轻哼一声后,俩美婢才明白过来什么,慌忙给他检查伤势。 还好,高铁只是单纯的脱臼,气血翻涌的厉害,只需稍稍休息下,很快就能复原。 帮人错骨复位这种事,对精通散打的两个美婢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随着咔咔两声轻响,高铁才轻轻吐出一口气,稍稍活动了下,笑着刚要说什么时,却看俩美婢都撅着嘴巴,满脸不高兴的样。 他明白了。 这俩美婢是在用撒娇的方式,小心的反对他不顾“千金之躯”,舍命救林宛儿的决定。 高铁对她们来说,不但是绝对忠诚的主人,更是她们终身幸福的依靠。 她们获许可以追随高铁时,伟大的圣女殿下,可是特意嘱咐过她们很多事。 简单的来说就是三点。 第一,圣女殿下正式认可了这俩“残花败柳”,允许她们可以贴身陪伴高铁。 第二,她们要时刻牢记,她们是高铁的私有财产,要对主人绝对忠诚,敢有丝毫的叛逆之心,会被送到圣殿谷当做活体试验品。 第三,高铁长命百岁,她们幸福终生;高铁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们殉葬。 对圣女殿下的嘱咐,俩美婢只有狂喜着接连亲吻她的足尖,没有丁点的不满。 她们本来就是吉格旺的私有财产,年轻时还能仗着年轻漂亮,会伺候男人,被当做金丝雀关在笼子里。 可青春稍逝,她们就会被赶出豪华庄园,穿着破衣服,吃着猪食,却整天没白没黑的工作,直到死。 而追随高铁后——她们虽然骨子里都认为,她们就是玩物,却也希望能活的像个人那样。 哪怕只是表面上呢。 高铁能给她们这些,而且还真是把她们当人。 俩美婢啥感觉,高铁心中很清楚。 也很无奈。 回国的路上,他曾经告诉她们,不要再把自己当做奴婢。 无论怎么说,既然他们已经有了最亲密的肌肤之亲,就不会在意她们是不是“残花败柳”,只会把她们当做自己的女人看。 他不这样说还好,这样说后,俩美婢吓得立即娇躯剧颤着,匍匐在他脚下,不住呜咽着,泪水横流。 见她们那样后,高铁这才充分理解,吉格旺为什么会那样说了:“她们早就把自己定位为,只会向主人无私奉献的奴婢。你无论怎么折磨她们,她们都会逆来顺受。但你要是对她们好,她们则会怕。” 这倒不是说,俩美婢敬酒不吃吃罚酒。 而是因为她们的人生观,彻底被吉格旺们的变态教育,给彻底摧残,变态。 就算高铁想改变她们,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可看她们噘嘴,以表示不满后,高铁还是暗中窃喜,知道他希望俩人能意识到她们是“人”,而不是“玩物”的苦衷,总算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好啦,好啦,本老爷知道了。下次再做冒险的事时,先征求你们的意见。” 高铁顺手拍了拍俩美婢,转身就走:“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去见个人。” 第590章 我是幸运的 他曾经在猫儿岛决战中,为林宛儿对汉德等敌人下跪,还曾经割脉喂食她喝血。 这是高铁从小宙斯给他的“回忆录”中,看到的。 他也能从这些资料中,分析出他和林宛儿的关系,不是太一般。 尤其看到原先被他罩着的甄妃,为了成为半城集团的总裁、苏杭范家的少夫人,已经彻底背叛了他,并相继打击苏酥、星辰化妆等事后,高铁基本就能断定,林宛儿回国后,处境不会太好。 讲真,高铁压根不在乎甄妃的背叛。 无论他有没有失忆,都没打算和那个女人,发生过任何的亲密关系。 可他却不喜欢已经失去一切的林宛儿,再被甄妃伤害。 小宙斯的能量,大的吓人。 高铁在华夏认识了哪些人,做过哪些事,小宙斯基本都调查的清清楚楚,并列成了详细档案。 也正是仔细看过这些档案后,高铁才希望能提前结束蜜月期,早点回国。 小宙斯有些不愿意。 因为根据俩人的协定,高铁要陪她度过完整的蜜月期。 她很享受给人当小乖老婆的生活——不把自己当救世主,只会和高绮姐妹俩,努力讨好“救世主”的感觉,简直是太幸福了。 可高铁每天至少七八次,丝毫不在意身体会不会透支的“骚扰”,让小宙斯只想永远深陷温柔乡的同时,也有些担心。 只要付出,就会有回报。 高铁用实际行动,再次证明了这句话,绝对是颠簸不破的真理。 小宙斯,被成功受孕。 恰好,小宙斯确定怀孕的第二天,赫拉派出的大批人手,找到了个报复叛徒的绝佳机会。 把背叛的十一大家族,全部送进地狱内,是小宙斯最大的心愿。 甚至都超过了她怀孕。 报复机会稍纵即逝,再加上高铁为早点回国,整天在她身上“拼死累活”的,小宙斯再三权衡过后,终于勉强同意,可以提前结束蜜月期。 高铁不想参与小宙斯的惩罚行动,她对此表示很理解,也没打算让他卷进来。 就这样,高铁又接受了小宙斯提出的若干不平等条件后,才被获许带着高绮俩人,踏上了回国的路。 回国之前,高铁就确定了行程。 他要先回青山,找叶星辰。 毕竟小宙斯提供的资料中,高铁可是叶星辰“明媒正娶”的老公,夫妻俩当然得先见个面,互诉下离别之苦—— 几经转折,高铁回到了青山。 可等他根据资料,带着俩美婢打车去叶星辰家时,路过半城集团总部,恰好碰到这边聚集了数千人,造成了道路堵塞。 出租车司机下车询问了下后,回来告诉高铁,说有个叫林宛儿的女孩子,要跳楼。 林宛儿? 她要跳楼? 高铁一愣,立即开门下车,挤进了人群。 高铁经过梅经理身边时,他恰好和苏酥、刘帅才等人发生争执。 人山人海中,高铁没注意到苏酥。 而刘帅才和常威俩人,又没资格被小宙斯当做调查的重点对象,收录在资料库,所以高铁不认识他们。 但这并不妨碍,高铁愤怒梅经理的恶心行为,借助人群的掩护,抬脚踢断了他的小腿。 梅经理惨嚎着昏死过去时,高铁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于名—— 本来,他是要冲上天台,劝说林宛儿别犯傻的。 可他又担心,他在赶往天台的途中,林宛儿会跳楼。 也幸亏高铁想到了这点,连忙停住了脚步,刚要嘱咐俩美婢代替他上天台,通知林宛儿说他来了时,她在夕阳的最后一抹余韵中,飘然而落。 高铁虽然自认很牛比,却终究是人。 他要想凭借血肉之躯,去接林宛儿,只能被活生生砸死。 尤其林宛儿在下落过程中,被风吹向了大厅上方的小假山后,就算高铁想徒手接住她,都没机会。 眼看林宛儿就要香消玉殒的瞬间,高铁急中生智,双手一推俩美婢,低喝一声:“用手助我腾空!” 林宛儿是幸运的。 要不然,俩美婢也不会在被高铁推出去的同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娇叱着跪地,四手互抓,压根没有任何的等待,就用最大的力气,猛地往上抛。 高铁及时跃到她们手臂上,借助她们全力猛抛的力道,就像出膛的炮弹那样,一纵四米高,人在空中,双手托住了仰面摔下的林宛儿后背,全力往防震那边推了过去。 他用的是巧劲。 有些类似于武侠小说的“四两拨千斤”。 高铁成功卸掉了林宛儿砸落时,高达百分之八十的力道,但双臂却依旧无法承受这股子巨力,咔嚓脱臼。 他本人,更是被那股子大力横扫而来时,好像断了线的风筝那样,斜刺里飞了出去。 老天爷再次青睐了高铁。 没有让他斜刺里飞出去,撞在墙上,而是撞在了窗口上。 要不然,高铁绝对会年画般,贴在墙上——哪怕没生命危险,也会骨断筋折。 借助二楼走廊中的光滑地面,鱼雷般迅速滑行足有十七八米,才卸掉了那股子毁灭力量,对高铁来说,绝对是最好的结果。 虽说只是一刹那的爆发,却透支了高铁所有的力气,连双臂脱臼的疼痛,都感不到了。 直到外面传来海啸般“她还活着”的声音后,高铁才——特么的,真疼。 然后,俩美婢就像死了老公的小寡、妇那样,抱起了他。 高铁拍了拍俩美婢的屁股,快步走进电梯里时,心中默默的说:“我是幸运的,更是幸福的。” 当幸运也幸福的高铁,出现在半城集团总裁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走廊中时,吴美莲、童小星俩人,正在大力拍门,希望甄妃能快点开门。 她们要告诉甄妃,林宛儿并没有摔死! 她怎么没被摔死呢,从那么高的楼上跳下来,简直是太不科学了。 尤其下面那些人,因林宛儿还活着的欢呼声,听在她们的耳朵里,简直是太刺耳了。 “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可能会失去理智,要去天台上的甄妃冲出办公室,本大少重重有赏。” 这番话,是范襄阳亲自给吴美莲打电话时,许下的承诺。 范襄阳可是豪门大少啊,十万八万的对他来说就是小钱,那么他说的重重有赏,会是多少? 吴美莲俩人不敢多想,只是激动的想哭—— 但窗外楼下传来的欢呼声,却让她们的美梦破灭。 俩人的狂喜,立即变成了狂怒,尖声咒骂着林宛儿怎么可以不死后,也来不及搞清楚她没死的原因,只好拍甄妃的房门,先把这个“噩耗”告诉她。 甄妃却不开门。 吴美莲有些烦死,抬脚猛地踢在了门上,用最大的声音尖叫:“甄总,你开门啊。林宛儿那个小贱、人,并没有摔死。” 她的话音未落,突觉头发一紧,整个人嗖地向后飞去。 砰的一声! 吴助理就像年画那样,贴在了走廊墙壁上,凝滞了足足两秒钟,才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也在用力拍门的童小星,眼角余光看到吴美莲忽然飞走后,疑惑的抬头——看到了高铁。 第591章 高铁的惩罚 高铁是童小星的仇人。 当初在星辰化妆时,要不是他横插一脚,童小星的总裁秘书职务,也不会被江颜抢走了。 尽管她“因祸得福”,现在成了半城集团总裁秘书,而江颜也莫名其妙的失踪,可对高铁的恨意,却没任何的渐弱不说,还总是幻想,某天再见到这厮后,会让他见识下,大总裁秘书的绝世风姿—— 现在,童小星看到了高铁。 可她原本幻想无数次,会对高铁高傲的昂起下巴,满脸不屑的念头,却像压根没有过。 她只有说不出的惊惶,连忙迅速后退几步,贴在墙壁上,脸色煞白,嘴唇剧颤,啥话都说不出来。 童小星既然是甄妃的秘书,当然也知道,林宛儿是怎么活着离开猫儿岛的。 那么,当为了救林宛儿,不惜抱着她对死敌下跪,更割脉喂血给她喝的高铁,忽然回到青山,恰好又看到她被逼的跳楼自杀后,会有多么的愤怒? 又会,怎么惩罚背叛他的甄妃? 尽管,童小星只是甄妃的秘书,但刚才吴助理说的那番话,也有力证明她们也希望林宛儿去死了。 吴助理被高铁当年画“贴”在了墙上,又会怎么对付童小星? 她不敢想,只是牙齿咔咔打颤着,噗通跪倒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脸,潜意识做好了被严惩的准备。 高铁没碰她。 一来是他出来电梯时,只听到吴美莲那样叫唤了。 二来是童小星都被吓成这样了,高铁实在没必要和个小人物计较什么。 他抬手,特有礼貌的敲门。 没人理睬。 这是逼着他先礼后兵——抬脚,就重重踹在了房门上。 砰的一声巨响,让跪在落地窗前,脸颊贴在玻璃上,无声痛哭的甄妃,娇躯剧颤,蓦然回头,嘶声喝道:“滚出去!” 她以为破门而入的人,是公司内的人。 可等她怒喝着回头,看清站在门口的男人是谁后,就感觉心脏,砰然剧跳了下。 接着,无尽的悲伤,就被惊涛骇浪般的恐惧,淹没。 耳边,心底,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是高铁!他回来了。他肯定知道了林宛儿的死因,要为她报仇。他会用他最擅长的方式,躲在暗中的毒蛇那样,报复苏杭范家,把我撕成碎片!” 这一刻,甄妃毫不怀疑苏杭范家那种豪门,所依仗的权势,在高铁面前其实就是个笑话。 甄妃到死都不会忘记,这个男人只在她家门前、汽车上画了个“鬼符”,就能让杀她的职杀放弃任务,还拿出价值百万的东西,当赔礼。 不会忘记,当她被阿彩夫妻绑到郊区,高铁出现后,职杀竟然跪在地上,嚎哭他太低调—— 不会忘记他在京华,掀起了多大的浪花,就连京华第一美女粟嫣然、头号小良家都甘心供他驱使。 更不敢忽略这厮,竟然能从死地猫儿岛活着回来! 玩黑的,高铁是杀手之王。 玩白的,他有粟嫣然和黄馨雅做强劲的后盾。 他之所以去死地猫儿岛,更是为了国家利益而战。 就这样一个黑白两道通吃的牛人,苏杭范家凭什么和他斗? 看到高铁的瞬间,甄妃就想到了这些。 她知道,她死定了。 会死的很惨。 很奇怪,确定自己会死后,甄妃反而不怕了。 她和高铁静静对峙半晌,忽然笑了下,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扶着窗户站了起来,柔声说:“你来了?坐。想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 “白开水吧。” 高铁淡淡的说了句,关上房门,顺势倚在上面,从口袋里拿出了香烟。 前面已经说过,高铁通过小宙斯提供的回忆录,知道了他和甄妃是什么关系,知道她背叛了他,也亲眼看到她逼着林宛儿跳楼自杀,来以绝后患。 但无论怎么样,高铁都没打算伤害她。 不是他舍不得。 而是因为他感觉,这女人——没做错。 这只是个有着勃勃野心,不甘平淡,只要有机会,就会不择手段,不惜代价往上爬的漂亮女人罢了。 既然她的属性如此,那么她背叛他,打压苏酥和星辰化妆,逼着林宛儿跳楼,就很正常了。 不能因为狼吃羊,就把这个物种灭绝了吧? 高铁要搞,也只会搞苏杭范家。 只要搞到她依仗的范家,她自然会丢掉眼前的一切。 还有什么方式,能比间接夺走她当前所拥有的一切,把她从高高的云端,再次打入凡尘后痛苦终生,更合适的惩罚? 高铁叼上一颗烟后,去找打火机,却没找到。 火机在他救林宛儿时,从口袋中遗落。 他有些遗憾,正要拿下烟卷时,却嗅到淡淡的幽香扑鼻,接着啪哒一声轻响。 一双素手,捧着个火机,凑到了他面前, 是甄妃。 这女人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了,满脸的媚笑,贝齿不时的咬下唇儿,蛇儿般缓缓扭着纤腰,借着给高铁点烟的机会,贴在了他身上。 啪哒一声。 一只细高跟落在了地上。 甄妃抬起黑丝美腿,在高铁那地方轻轻的擦着,望着他的一双媚眼中,全是某种暗示。 美色当前,这些天来废寝忘食让小宙斯怀孕的高铁,却没丁点的反应。 他只是深吸一口烟后,忽地喷在了她的脸上。 在她轻咳着抬手揉眼时,高铁推开她,走到沙发前坐在,双脚搁在了案几上,很礼貌的说:“甄总,你这样做会有损苏杭范家的尊严。毕竟,我听说,你可是范襄阳的未婚妻了。” “难道,你不想给范襄阳,戴上一顶绿色的帽子吗?” 甄妃左手扶着房门,弯腰去拿细高跟时,故意把领口对准高铁,被套裙勾勒出来的浑圆,也随着穿鞋的动作,左右摇摆,媚眼如丝的说:“我可是知道,男人最爱玩别人的老婆了。” 高铁看似特随意的笑了下,端起了水杯。 甄妃迈着猫步,走到他身边,贴着他坐下时,往他左耳里吐了口气:“只要你想,现在就可以骑着范襄阳的未婚娇妻,让她为你唱起动人的歌谣。我保证,全世界的人,在第一时间就能知道。那样,范家就会受到最大的羞辱,你就能获得无上的报复快乐。” “你说的,我都动心了。” 高铁放下水杯,歪头看着她,笑道:“要不,咱们在落地窗前试试?” 极力媚惑他的甄妃,却没马上说好啊好啊。 她反而眉梢剧跳了下,随即银牙紧咬,抬手狠狠抽向高铁的脸。 因为高铁在笑着请她去窗前试试时,看着他的那双眼里,全是木然的平静。 高铁面对甄妃极力的媚惑,不但没有丝毫的动心,没有“我早就识破你,想挑拨我和苏杭范家撕逼,也好从中牟利的阴谋”的不屑,甚至没有鄙夷。 完全把甄妃的媚惑,当作了一只想吃到骨头,就对主人摇尾巴的哈巴狗。 哪怕高铁狠狠的折磨她后,再把她从窗户里丢出去呢,甄妃也认命了。 可她宁愿去死,也无法接受,高铁只把整个半城集团所有男员工,都幻想睡了的女神,当做一条小狗。 第592章 能忍的敌人最可怕 高铁不会因为狼吃羊,就痛恨、杀掉狼。 不会在狼,披着一张美女皮主动搔首弄姿时,就忘记危险。 当然更不会在狼勾搭失败,撕下虚伪的面目,露出獠牙时,会甘心受死。 高铁只会抬手,抓住甄妃的手腕,稍稍用力一攥。 这个女人就痛的脸色苍白,浑身无力的坐在了沙发上。 可她还是恶狠狠的盯着高铁,漂亮的脸蛋,扭曲着嘶声骂道:“人渣,我知道你表面对我毫不在意,故作懒得惩罚我。其实,你内心无比痛恨我的背叛。更在林宛儿死后,发誓要让我,让整个苏杭范家,都为她殉葬。” 高铁只是脸色平静的看着她,听她说话。 “好,那我就说给你听!” 甄妃忽然狂笑一声,挣开高铁的手,森声说:“你现在强忍着怒气,故作无视我。无非是想用你最擅长的方式,把苏杭范家打进地狱,让我失去当前所拥有的一切罢了。你很清楚,就我这种为了往上爬,就不择手段不惜代价的女人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高铁有些惊讶。 为甄妃能看透他的心思。 但也没当回事。 她看透了,又能怎么样? 她只是个和苏杭范家相互利用的傀儡罢了,没资格参与高铁和范家的战争。 “你为了让我失去当前所拥有的一切,以后只能生活在无法割舍的痛苦中,竟然能忍住林宛儿死在你面前的现实。哈,哈哈。” 甄妃又狂笑了几声,忽然站起来,抬脚踢开细高跟,在案几前翩翩起舞:“实话告诉你,就是我下令*你还活着的消息,不许林宛儿知道,逼着她跳楼自杀的。我为了保住当前所拥有的一切,让同父异母的小妹去死,那又怎么样?真要有机会,能让我成为全世界最耀眼的女人,就算牺牲全青山的市民,我都不会犹豫一下。” 她猛地跪在案几上,双手扶着桌面,冲高铁亮出整齐雪白的牙齿,嘶声咆哮着:“高铁,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要不然,我会让你后悔,你让我活过今天。” “你真可怜。” 高铁看这女人有走火入魔的趋势后,不想再和她玩下去了,站起来走向门口:“三件事。第一,林宛儿并没有死。第二,我会帮她把半城集团夺回来。第三——” 他说到这儿,打开了房门,回头看着甄妃:“你早晚都会失去当前所拥有的一切,成为世界上最最痛苦的女人。我有些不明白,安心做个好女人,有什么不好的呢?” 高铁说完,也不等甄妃有什么反应,出门扬长而去。 还跪在案几上的甄妃,傻楞半天后,才逐渐回过神来。 她已经不再疯狂。 双眸里,也逐渐浮上昔日的睿智,精明。 可这样的甄妃,才是最让悄悄走进来的童小星,害怕。 “林宛儿竟然没死?呵呵,她倒是个命大的。不过,高人渣能及时赶到,她能死了才怪。” 甄妃好像笑了下,从案几上爬下来,坐在沙发上后,抬起一双黑丝秀足,对童小星淡淡的说:“帮我穿上鞋。” 童小星不敢有丝毫的违逆,连忙捡起两只细高跟,半跪在地上,给她穿上。 “我要喝水。” 甄妃又吩咐道。 童小星立即去接水。 甄妃接过来,放到嘴边刚要喝,却又皱眉,冷声问:“怎么,你这是要趁我心神不宁时,故意给我接热水,要烫死我么?” 童小星脸色蓦然苍白,慌忙说:“甄、甄总。我敢发誓,这杯水绝不会烫嘴的。” “我真要被烫死,你也别想站在这间屋子里,人模狗样儿的了。” 甄妃无声轻笑了下,这才低头喝水。 她这是在借助这杯水,来警告童小星:“别忘了,谁才是你命运的决策者。” 不同于被范襄阳找到后,又安排在甄妃身边当钉子的吴美莲,童小星可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 甄妃要是出事了,吴美莲还有机会呆在半城集团,继续被重用。 但童小星,铁铁的会被踢出公司。 甄妃被范襄阳威胁,被吴美莲盯死了时,童小星却没站在她的立场上,跑去天台告诉林宛儿,高铁并没有死。 而是和吴美莲一起,守在办公室外的走廊中,预防甄妃因“失去理智”,冲出去拯救林宛儿。 甄妃不能做的事,童小星能做,也该去做。 要不然,甄妃为什么要提拔她当秘书,赐予她在半城集团高人一等的荣耀? 也就是甄妃当前,找不到更合适的秘书人选罢了。 真要是有,就凭甄妃的心狠手辣,绝不会这样警告童小星,只会把她踢出公司,再让她意外死亡。 同样,童小星能被甄妃看重,绝不是那种榆木脑袋,稍稍一琢磨,就顿悟。 冷汗,刷的就从她额头冒出,接着就直挺挺的跪倒在了地上,哑声说:“甄妃,对不起。都是我鬼迷心窍,被梅——” 甄妃淡淡打断她的话:“你被梅仁兴哄上、床了吧?” 童小星身躯轻颤了下,不敢再说什么了。 “梅仁兴是范襄阳派来青山的重要人物,表现好的话,都有可能把我取而代之。你被他算计,也不是多丢人的事。” 甄妃想了想,语气温和了下来:“不过,你千万别相信,他在床上给你的那些承诺。我这样说,绝不是挑拨你们的关系。你只要稍稍清醒下,就该想到就凭他在公司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会真心喜欢你。” 童小星额头上的冷汗,越流越多。 她这才意识到,梅仁兴追她,绝不是因为她漂亮会浪,而是因为她是甄妃的秘书。 他只是想通过她,来掌握甄妃更多的信息,耐心等待出手的最佳机会。 梅仁兴真要成功,童小星就会被当作臭袜子,丢到一旁。 甚至,梅仁兴还会担心她闹腾,让她从青山消失。 “越是光鲜的生活,背后的龌龊就更多。以后,你会明白的。” 甄妃看童小星醒悟后,轻飘飘的转移了话题:“我想知道,林宛儿没死的确切信息。” “我马上就去打听。” 童小星慌忙爬起来,转身就走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甄妃皱眉:“童小星,从某种角度来说,你就代表着我。所以,哪怕被骗光所有,吃了天大的亏,你都该保持应有的总裁秘书风度。绝不能让人看轻,才能有更大的收获。” “是。甄总,我明白了。” 眨眼间好像就成熟了的童小星,立即转身,对甄妃弯腰行礼后,踩着优雅的步伐走了出去。 听到她用淡淡的声音,吩咐闻讯赶来的保安,送吴助理去医院,任何人都不许擅自打搅甄总的声音后,甄妃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拿起了手机。 嘟的一声,手机就通了。 这证明,范襄阳始终在等她的来电。 呵呵,就凭你这份急迫的心情,也不是高人渣的对手。 甄妃嘴角微微撇了下,却柔声说:“襄阳,林宛儿没死。高铁刚才来找过我了。我以为,他会野蛮报复我。可他没这样做——能忍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第593章 让我哥哥进来 想不开就跳楼的人,无疑是最傻的。 跳楼成功,会死。 不成功,会被警方以扰乱治安的罪行,追究责任。 总之,跳楼除了满足那些没人性的恶趣味,无论成功与否,对自己都没丁点好处。 林宛儿倒是成功跳楼,却没死。 她被火速抬上救护车,送到医院后,还没等医生检查呢,就醒了。 不过她的眼睛虽然大,却没神,一看就是还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内,还没回到现实中来。 她得先搞清楚,她当前是死了,还是活着。 还活着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 另外一个世界里,貌似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也不会有滴滴的医疗器械声。 “奇怪,我怎么没死呢?难道说,是我爸,还有高铁,希望我能坚强的活下去,夺回半城集团?可没有他们的世界,只有阴谋和丑陋。有谁,会来帮我呢?” 林宛儿越来越清醒时,终于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请问,你们找谁?”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我们老、我们是来看望林宛儿的。” “你们是谁?” 男人继续问道:“和林宛儿,是什么关系?” 这次回答他问题的,也变成了个男人:“我是她的朋友。” 这个声音,貌似有些耳熟呢? 林宛儿呆滞的眸光,稍稍滚动了下时,又听问话的人说:“你们是她的朋友?据我所知,林宛儿在青山,并没有任何的朋友。她如果真有朋友,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对不起,你们先稍等下,我打电话请示下领导,还请谅解。” 听到这儿后,林宛儿双眸中迅速浮上了水雾。 负责她安全的警察没说错,林宛儿在青山,并没有任何的朋友。 其实也不是没有,像刘雯她们几个,以往和她玩的关系不错。 但林宛儿回到青山后,特需要朋友作陪、开导时,刘雯等人却没谁找她。 她主动打电话,刘雯等人不是不接,就是吱吱唔唔的说忙,没空见她。 后来她才明白,这是苏杭范家或者甄妃,在暗中捣鬼。 威胁刘雯等人,不能和林宛儿见面,从而达到彻底的孤立她,让她感觉被整个世界抛弃,再也不想活下去的险恶目的。 这,绝对是最高级的谋杀手段。 “可你们失败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死,但我既然死过,就绝不会再死。我要坚强的活着,为夺回我爸的公司,不择手段,不惜代价。” 林宛儿暗中咬牙,尖声呐喊时,就听门外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响起:“同志,我其实是林宛儿的、的哥哥。你能不能先让我见她一面?反正,有你看着,我也不能对她做什么。” “你是她哥哥?呵呵,骗鬼呢吧?刚才还说是她朋友,现在又谎称是他——” 某同志冷笑一声,打量着高铁刚说到这儿,突听背后房间内,传来林宛儿激动的沙哑叫声:“让他进来,让、让我哥哥进来1 林宛儿终于想到,门外那个熟悉的声音是谁了。 是高铁! 他没死,他竟然没死,没死没死没死——再也没有任何的语言文字,能形容林宛儿终于听出是高铁的声音后,心情有多么的激动。 她沙哑的叫着,掀起被子跳到地上,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扑到门前,拉开虚掩着的房门后,又蛮横的推开某同志,纵身就跳进了高铁的怀中。 她左手搂着高铁的脖子,两条腿死死缠着他的腰,扭着腰,右手拼命捶打着他的胸膛,嚎啕大哭:“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和爸爸那样,都不要我了。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的想你。这些天来,我有多么的害怕?高——哥哥,你个混蛋,我咬死你。” 她喊到最后这个字后,张嘴,狠狠咬在了高铁肩膀上。 她只是咬住了衣服,用力晃着头,拼命的撕扯着,却始终发出让人心疼的呜咽声。 这些天来,没谁知道林宛儿承受了多大的精神压力。 失去父亲的哀伤,公司被夺走的不甘,母亲的冷血等等,还是次要的。 把她彻底压垮的,还是孤独的惶恐。 尽管她跳楼没死成,也发誓绝不会再做那种傻事,但孤独的惶恐,却始终死死压在她心头。 现在—— 林宛儿终于可以,把这些负面情绪,山崩海啸般的发泄出来了。 发给她最最最,也是唯一相信的人。 高铁左手托着她,右手在她后背上轻拍着,敞开胸怀的接受,她所发出的负面情绪。 他虽然已经忘记了林宛儿,她在他的心里,也仅仅是个“熟人”。 或者说,是个符号。 但高铁现在却能深刻感受到,他是林宛儿最后,也是最强大的精神支柱。 林宛儿在高铁怀中,也不知嘶声哭了多久,最后才趴在他肩膀上,逐渐止住了抽噎声。 高铁轻抚着她的秀发,低声说:“放心,有我在,就没谁敢再欺负你。” 林宛儿没有任何的回应。 高绮有些不放心,低头看了眼,轻笑:“她睡着了。” 扑在最信任的男人怀里,把所有惶恐都发出去,卸下千斤重担的林宛儿,立即滑向了酣睡的深渊。 林宛儿在痛哭时,走廊中多了很多人。 其中就有苏酥。 无论苏酥多么努力,都没阻止林宛儿往楼下飘落后,她扑在天台护栏上,哀伤的往下看去。 然后,她就看到有个好像鬼魅般的人,腾空而起,好像和林宛儿一触即分后,就消失了。 “那是个人,还是个鬼?” 居高临下看到这一幕的苏酥,下意识的去想这个问题时,欢呼的声浪,从下面传来。 林宛儿没死,太好了! 苏酥什么都顾不上了,马上转身冲向天台门口。 她冲出半城集团总部大楼后,还没来得及询问怎么回事,就被刘所安排了新的工作,劝解市民们有秩的散去,以免造成什么意外。 林宛儿要是死了,市民们只会立即散去。 可她没死埃 那个好像鬼魅般的东西,是人啊,还是鬼? 这个问题,极大引起了市民们的高度关注,都希望能在现场了解下。 等苏酥他们总算劝解市民散去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她马上就赶来了医院,想看看林宛儿时,却看到了高铁。 “原来是他救了林宛儿。奇怪,他啥时候这么厉害了?哼,等会我非得问问他。” 苏酥暗中轻哼一声,双手环抱,倚在了墙上,睁大的一双妙目里,渐渐有她没察觉到的酸溜溜浮上——甚至,还幻想要是把她换成林宛儿,就算再怎么伤心,也没脸被他这样抱着。 至于林宛儿跳楼前,说高铁死了的话,小苏警官压根没放心里去。 高铁没注意到苏酥,只是看林宛儿睡着后,对警察说了句,抱着她走进了病房。 守护林宛儿安全的警察,正要打电话给领导汇报这边情况时,就看到苏酥在冲他招手。 他快步走过来后,苏酥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打发走同事后,苏酥这才慢悠悠的走到了病房门口,正准备开门时,却被个很漂亮的女人抬手拦住:“你是谁?” 第594章 命运之神(结局) “我是苏酥。” 苏酥迟疑着,一双美目在女人脸上转着,问:“你是高铁的什么人?” 女人还没说什么,病房内开了,高铁出现在了门口。 苏酥立即笑了。 高铁也笑了,轻声说:“苏酥。” 苏酥点头,刚要说你能回来,真好,却又愣祝 因为,她从高铁的眼中,看出了陌生。 他虽然在笑,但那笑容,和你去商场买衣服时,服务生给你的完全一样,纯粹是职业性的,不带有一丝丝的感情。 嗡,嗡嗡。 高铁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 高铁客气的说着,快步走到楼梯口,对着电话说了几句,就快步下楼。 苏酥茫然,喃喃自语:“他,怎么好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高铁了?” 快步下楼的高铁,也在轻声说:“希望,那个人真能唤醒我的记忆。” 刚才给高铁打电话的是个女人,声音慵懒,就像没睡醒似的,却又很好听。 她只说了两句话。 第一,想不想恢复记忆。 第二,想的话,就来机场,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恢复丢掉的三个月记忆,是高铁最想做的事,没有之一。 可是,那个女人在哪儿? 一个小时后,高铁在候机大厅内来回转了几圈,都没看到任何和他打招呼的女人。 手机响了,是那个女人:“买票。随便买张票,只要能进机常” 高铁二话不说,买票进常 一架飞机,呼啸着俯冲下来,稳稳的停祝 “难道说,那个女人在飞机上?” 高铁看着走下飞机的游客,搜寻他心目中的女人时,就听左边有人喊道:“若影,我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们白家一马吧1 “闪开1 “再不闪开,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1 高铁回头看去。 云海机场的贵宾通道上,一群人正快步走来。 有个五旬左右的男人,腆着一张老脸,高举着右手,企图靠近被十多个黑西装簇拥着的少妇。 少妇秀发高高挽起,脸上戴着大墨镜,身穿黑色风衣,看都没看那个大哥一眼,脚踩的黑色细高跟,更没有丝毫停顿。 “哇,那个人好像是前段时间,和叶星辰一起大出风头的白若影啊1 听到身边人这样说后,高铁的心,立即轻颤了下。 “若影,若影,我求求您了。” 白老大的哀求声,终于收到了效果,白若影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他淡然说道:“想让我放过白家,也可以。但你得答应我说过的条件。” 她说完,也不等白老大任何的反应,就在十数名保镖簇拥下,扬长而去。 “这气势,这派头,女皇也不过如此了吧?” 白若影已经走很久了,围拢在候机大厅门口的游客们,还在不住的感慨。 那就是我的便宜丈母娘。 她怎么敢有胆子回国呢? 高铁满脸不解,暂时也不顾那个女人了,快步走上台阶,准备先看看白若影。 “什么?你让我随便找个男人嫁了?我不答应,你就会让我破产?哈,甄妃,你真——你说什么?让我爸死!?” 正在排队出机场的高铁,听到这个压低了的愤怒声音后,回头看去。 心,就狂颤了下。 叶星辰。 他尽管早就忘记了叶星辰,也是从资料上,才知道他的便宜老婆,但好像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他痴迷。 叶星辰也看到了他。 她没认出高铁。 她这三个月里的记忆力受损严重,哪怕是每天都要看资料,都无法记住过去三个月内认识的那些人。 最多,她觉得高铁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眼熟。 叶星辰也在机常 白若影也在! 但她们母女却没见面。 叶星辰始终在候机大厅内。 她也接到了个电话,问她想不想她爸活下去——才来到了机常 高铁下意识的笑了下,却换来她恶狠狠的瞪眼。 高铁有些尴尬,转身时,突听背后传来手掌拍来的风声。 有人偷袭! 高铁心念一动,歪头正要顺势右肘捣回去,却又收敛了动作,让那只小手拍在了他肩膀上。 他满脸茫然的回头:“美女,有事吗?” 叶星辰小脸有些铁青,冷声问道:“你有老婆吗?” 按说,你就是我老婆——高铁摇了摇头。 叶星辰咬了下银牙,问:“想不想娶我当老婆?” 高铁立即变成了呆比。 叶星辰等的不耐烦,催促:“想不想,给个准话。不想就算了,我去找别人。” 你敢找别人,我就弄死他! 高铁终于清醒,暗中嚎了一嗓子,老脸激动的通红,刚点了下头,就被叶星辰搂住脖子,拉到了怀里。 接着,叶星辰已经举起手机,咔咔的拍了几张照片。 把俩人的合影照发送后,她又拨通电话:“甄妃,你说我没有男朋友!?看到了没有?这个就是我男、不对,是我老公。好,我这就给你拿结婚证。你敢伤害我爸,我饶不了你1 叶星辰说完,直接扣掉电话,双手环抱胸前,气的不住咬牙。 机场候机大厅的温度,都因她而直线下降好几度,行人脚步也加快了很多。 “去民政局。” 叶星辰好像牵小毛驴那样,把高铁牵出候机大厅,找到她的车子,上车时冷冷的说:“身份证呢?” 高铁乖乖的拿出了身份证。 叶星辰拿过去,看了眼名字:“高铁?这名字,好像有些——哼,我管你叫什么名字。要不是看在你有点人模狗样儿的,给我当老公这种好事,哪儿还能轮得到你。” 高铁只能讪笑时,叶星辰又问:“做什么工作的?” 高铁立即精神一振,刚要说什么,叶星辰却摆摆手:“算了,别说了。看你穿的行头,估计也没什么正经工作。袖口这是锈了个什么?毛毛虫似的。这是西方哪家餐厅的工装楼狗吧?” 高铁很想一口老血喷出去,再高声赞美:“女神啊,您可真有眼光。如果巴黎时装界的扛把子梅森特勒,知道他亲手缝制的行头,被您当做是餐厅工装,肯定会直接气死。这个毛毛虫呢,也是我小宙斯家族的标致。” 不过高铁要是说出这些,就等于打她脸了。 现在她正生气呢,还是顺着她的意思为妙。 一个小时后—— 高铁走出了民政局,看着天上明晃晃的太阳,感觉这个世界,简直太特么不真实。 他和叶星辰都丢掉了三个月的记忆。 却在他刚回青山当天,被一个神秘女人叫来了这儿,遇到了叶星辰,正式结为了合法夫妻。 那个声音无比慵懒,好像没睡醒的人,是谁? 白若影,怎么又敢回到青山了? 背叛了高铁的甄妃,为什么能掌控老叶的生死? 高铁看着天上的白云,感觉变换成一只手,试图改变他命运时,耳边传来叶星辰梦呓般的声音:“高铁,你要保护我,再也不要被人欺负。” 高铁心肝狂颤了下,回头看去。 叶星辰看着他的双眸里,有妖异,神秘的色泽,一闪即逝。 (第一卷完) 作者题外话:第一卷暂时完结。 第594章 命运之神(结局) “我是苏酥。” 苏酥迟疑着,一双美目在女人脸上转着,问:“你是高铁的什么人?” 女人还没说什么,病房内开了,高铁出现在了门口。 苏酥立即笑了。 高铁也笑了,轻声说:“苏酥。” 苏酥点头,刚要说你能回来,真好,却又愣住。 因为,她从高铁的眼中,看出了陌生。 他虽然在笑,但那笑容,和你去商场买衣服时,服务生给你的完全一样,纯粹是职业性的,不带有一丝丝的感情。 嗡,嗡嗡。 高铁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 高铁客气的说着,快步走到楼梯口,对着电话说了几句,就快步下楼。 苏酥茫然,喃喃自语:“他,怎么好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高铁了?” 快步下楼的高铁,也在轻声说:“希望,那个人真能唤醒我的记忆。” 刚才给高铁打电话的是个女人,声音慵懒,就像没睡醒似的,却又很好听。 她只说了两句话。 第一,想不想恢复记忆。 第二,想的话,就来机场,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恢复丢掉的三个月记忆,是高铁最想做的事,没有之一。 可是,那个女人在哪儿? 一个小时后,高铁在候机大厅内来回转了几圈,都没看到任何和他打招呼的女人。 手机响了,是那个女人:“买票。随便买张票,只要能进机场。” 高铁二话不说,买票进场。 一架飞机,呼啸着俯冲下来,稳稳的停住。 “难道说,那个女人在飞机上?” 高铁看着走下飞机的游客,搜寻他心目中的女人时,就听左边有人喊道:“若影,我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们白家一马吧!” “闪开!” “再不闪开,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高铁回头看去。 云海机场的贵宾通道上,一群人正快步走来。 有个五旬左右的男人,腆着一张老脸,高举着右手,企图靠近被十多个黑西装簇拥着的少妇。 少妇秀发高高挽起,脸上戴着大墨镜,身穿黑色风衣,看都没看那个大哥一眼,脚踩的黑色细高跟,更没有丝毫停顿。 “哇,那个人好像是前段时间,和叶星辰一起大出风头的白若影啊!” 听到身边人这样说后,高铁的心,立即轻颤了下。 “若影,若影,我求求您了。” 白老大的哀求声,终于收到了效果,白若影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他淡然说道:“想让我放过白家,也可以。但你得答应我说过的条件。” 她说完,也不等白老大任何的反应,就在十数名保镖簇拥下,扬长而去。 “这气势,这派头,女皇也不过如此了吧?” 白若影已经走很久了,围拢在候机大厅门口的游客们,还在不住的感慨。 那就是我的便宜丈母娘。 她怎么敢有胆子回国呢? 高铁满脸不解,暂时也不顾那个女人了,快步走上台阶,准备先看看白若影。 “什么?你让我随便找个男人嫁了?我不答应,你就会让我破产?哈,甄妃,你真——你说什么?让我爸死!?” 正在排队出机场的高铁,听到这个压低了的愤怒声音后,回头看去。 心,就狂颤了下。 叶星辰。 他尽管早就忘记了叶星辰,也是从资料上,才知道他的便宜老婆,但好像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他痴迷。 叶星辰也看到了他。 她没认出高铁。 她这三个月里的记忆力受损严重,哪怕是每天都要看资料,都无法记住过去三个月内认识的那些人。 最多,她觉得高铁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眼熟。 叶星辰也在机场。 白若影也在! 但她们母女却没见面。 叶星辰始终在候机大厅内。 她也接到了个电话,问她想不想她爸活下去——才来到了机场。 高铁下意识的笑了下,却换来她恶狠狠的瞪眼。 高铁有些尴尬,转身时,突听背后传来手掌拍来的风声。 有人偷袭! 高铁心念一动,歪头正要顺势右肘捣回去,却又收敛了动作,让那只小手拍在了他肩膀上。 他满脸茫然的回头:“美女,有事吗?” 叶星辰小脸有些铁青,冷声问道:“你有老婆吗?” 按说,你就是我老婆——高铁摇了摇头。 叶星辰咬了下银牙,问:“想不想娶我当老婆?” 高铁立即变成了呆比。 叶星辰等的不耐烦,催促:“想不想,给个准话。不想就算了,我去找别人。” 你敢找别人,我就弄死他! 高铁终于清醒,暗中嚎了一嗓子,老脸激动的通红,刚点了下头,就被叶星辰搂住脖子,拉到了怀里。 接着,叶星辰已经举起手机,咔咔的拍了几张照片。 把俩人的合影照发送后,她又拨通电话:“甄妃,你说我没有男朋友!?看到了没有?这个就是我男、不对,是我老公。好,我这就给你拿结婚证。你敢伤害我爸,我饶不了你!” 叶星辰说完,直接扣掉电话,双手环抱胸前,气的不住咬牙。 机场候机大厅的温度,都因她而直线下降好几度,行人脚步也加快了很多。 “去民政局。” 叶星辰好像牵小毛驴那样,把高铁牵出候机大厅,找到她的车子,上车时冷冷的说:“身份证呢?” 高铁乖乖的拿出了身份证。 叶星辰拿过去,看了眼名字:“高铁?这名字,好像有些——哼,我管你叫什么名字。要不是看在你有点人模狗样儿的,给我当老公这种好事,哪儿还能轮得到你。” 高铁只能讪笑时,叶星辰又问:“做什么工作的?” 高铁立即精神一振,刚要说什么,叶星辰却摆摆手:“算了,别说了。看你穿的行头,估计也没什么正经工作。袖口这是锈了个什么?毛毛虫似的。这是西方哪家餐厅的工装楼狗吧?” 高铁很想一口老血喷出去,再高声赞美:“女神啊,您可真有眼光。如果巴黎时装界的扛把子梅森特勒,知道他亲手缝制的行头,被您当做是餐厅工装,肯定会直接气死。这个毛毛虫呢,也是我小宙斯家族的标致。” 不过高铁要是说出这些,就等于打她脸了。 现在她正生气呢,还是顺着她的意思为妙。 一个小时后—— 高铁走出了民政局,看着天上明晃晃的太阳,感觉这个世界,简直太特么不真实。 他和叶星辰都丢掉了三个月的记忆。 却在他刚回青山当天,被一个神秘女人叫来了这儿,遇到了叶星辰,正式结为了合法夫妻。 那个声音无比慵懒,好像没睡醒的人,是谁? 白若影,怎么又敢回到青山了? 背叛了高铁的甄妃,为什么能掌控老叶的生死? 高铁看着天上的白云,感觉变换成一只手,试图改变他命运时,耳边传来叶星辰梦呓般的声音:“高铁,你要保护我,再也不要被人欺负。” 高铁心肝狂颤了下,回头看去。 叶星辰看着他的双眸里,有妖异,神秘的色泽,一闪即逝。 (第一卷完) 【作者题外话】:第一卷暂时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