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匿于血雨之中》 第1章 1——我终于可以开始普通的人生了!! 第1章 1——我终于可以开始普通的人生了!! 在双翼星韦斯通国的主城区上方,雾蒙蒙的天空中逐渐红云密布。 在一辆由乡下区发车,通向主城区的高速运行火车上,一个独自坐在平价包厢中的青年,正在兴奋的自言自语: “今天!我的大学生活就要开始了!我的调酒师梦想,我的普通人生现在就要正式开始了!!” 这位身材健硕的青年名叫瑞斯特,他今年刚满十九岁。他有着偏白的小麦色皮肤,立体的五官,不失象征着青春的细微肉感的棱角分明的脸,相貌气质中透露着一股不经修饰的洒脱帅气。他棕色短发从后颈部到后脑勺被齐刷刷的,长长的斜刘海随意的搭在右边的脸颊上,稍稍盖过他清澈蓝绿色眼睛的外眼角处。 当他正在开心之余,他向车厢外的窗口望去——只见悬浮在苏格兰风城市的高空中,方圆千里密密麻麻排列着的小型高科技银色球体们,同步地从身体四周射出红色的激光平面。 当平面们相互无缝交汇后,一座座好似迷你金字塔拼接而成的红色激光膜就此成型了。红色激光膜闪出三次红光,意味着它对其自身的巩固处理已做完,坚硬的白色数码材质随后以每个银球为圆心呈片状散发,直到填满所有激光照射到的地方,最终形成一大片面积巨大的白色防护面板。这个白色防护面板也被双翼星人们称之为‘白伞’。 拳头大的红色雨滴几乎是在白伞完全展开后的几秒内便开始一颗颗的从云层中掉落下来。最初是一颗两颗,逐渐变的高频起来。它们狠狠的砸在覆盖着整个下血雨的区域的巨型白伞上,产出巨大的声响。 成片的白伞默默的承受着血雨的捶打,在高高的云层中坚挺的称着,保护着街道,楼房还有人们免受血雨的侵蚀侵害。由于血雨的突然袭来,人们都在纷纷逃也似的进入了室内,主城区本就没声响的街道上更是死寂。 这时,道路旁边的火车站传出了阵阵提醒入站的轰鸣声,给人看起来才算是有了点这座城市还在运营着的感觉。 站台下的铁轨上,一辆火车滑行着入了站,做着冗长的减速动作;刺耳的长鸣汽笛声划破宁静,火车接着缓缓静止在了站台旁。 车厢门伴着呼呼的排气声而打开,一个肩上挎着的黑色旅行背包的棕发青年把头从门内好奇的探出。青年先是看了看四周的新环境,随后把头抬起向天上望去,确认齐刷刷的白伞都已经全部张开后,青年才把头缩回车内,回去提出了自己的另一个小行李箱。 “真是点背,偏偏赶在第一天搬来的时候下。呼——血雨啊,你早不下晚不下,偏偏在我新人生的起点下——很烦。” 提出箱子后,瑞斯特一边拉着皮质的行李箱出了复古装修的火车站,一边自顾自的抱怨着。 瑞斯特的穿着风格和同龄人差不多,并没什么特别引入注目的地方,他本人也不是会去花很多时间在意自己衣着的类型。 瑞斯特穿着一件有些田园风格的红黑色格子衬衣,两根清晰可见的锁骨因为两三颗扣子从领口处没有被系上而被曝露在空气中,他的前胸下挂着三颗垂直向下排列的三角形海色玛瑙纽扣,裤子穿的是蓝白色笔直款式的收口牛仔裤,鞋子则是一双款式烂了大街的系带黑白色运动鞋。 瑞斯特是从离主城区有约一百多公里的乡下上车的,他坐了三个多小时火车才到达韦斯特国主城区。 而主城区的克伦巴大学就是他此次行程的目的地。瑞斯特他的身份是今年的大学一年级新生,这是他头回来大学报到。 说起瑞斯特来克伦巴大学上学的目的,他正是奔着只在克伦巴大学拥有的稀奇调酒专业来的。因为除了这个大学是独一家,平常的大学是没有调酒这个专业的。这个‘调酒师专业’的课程时间只有一年而已,比其他大部分要修三四年的课程时间都要短很多。 而且,如果在克伦巴大学的调酒师专业顺利毕业的话,瑞斯特就可以直接拿到调酒师认证执照;有了这个执照的话,他毕业后工作就可以跳过这行大部分人都要经历的吧备预备实习阶段,直接就能做正式调酒师。 等于是,瑞斯特仅仅一年就可以从克伦巴大学毕业。然后还既拿了大学的学历,又直接拿到了调酒师的就业凭证,一举两得……总而言之,来克伦巴上学对瑞斯特来说就是好处多多。 刚刚,瑞斯特还在火车上心情激动地想:[我终于可以来克伦巴大学,上我梦寐以求的调酒师专业了!!!我的新人生正式开始了!!耶!!] 唉。瑞斯特今天本身对来到这示意‘新生活正式开始’的大学,充满了兴奋憧憬之情。只是这场突如其来的血雨却把这好心情多少毁掉一些就是了。 瑞斯特知道不止自己,所有人都恨血雨发生。这是自然,又有哪个正常人会希望那巨大而带病毒的雨滴重重的砸在自己身上呢?除非那人是真的不想活了。 四年前,瑞斯特所在的星球——双翼星所经历了有史以来的第一场血雨。被血雨砸到的人,他们的身躯都会瞬间被腐蚀成一堆黑色残渣。 血雨,政府说那是因为人类过度污染所造成的自然灾害。最糟的是,血雨这样的灾害随时可能再次双翼星任何地方突发,他们暂时还完全没有阻止其被发生的策略。 而遍布漫天的白伞,则是政府用来保护人民和城市被血雨侵蚀的研究产物。 瑞斯特打开手机,地图上标示的地点正是他的大学宿舍。看起来距他所在的车站并不远,大概走路不到一刻钟就能到,而且全程都在地图上显示有白伞防护覆盖,所以他决定步行到宿舍。 一路上,细绵的雨滴不断落在瑞斯特的身上,不过他也并不在意。为了防止雨滴积压在白伞上面造成超重,防护伞之间的过滤口会把血雨净化成对人和植物完全无害普通的咸水,这些水之后会顺着各个滤口滴在白伞之下的人所生活的领域。从人的角度看,这场景就像是在下着正常的雨一样。 瑞斯特望向毫无生气的街道,再望向纯白色保护伞群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过滤口。 即使周围的雨多么像是普通的雨,他却还是可以听到那些球状血雨滴砸在遥远白伞上的巨大声响,就像打雷一样,只是血雨的频率明显比其更快。光凭听这声音,就可以想象那血雨的撞击白伞们的力度是有多狠。 瑞斯特提了提自己肩上的挎包,不禁加快了行进的步伐。 转眼间,瑞斯特走到了他的目的地。他进入了宿舍楼内,找到了的办公室的所在处,和前台的宿管来拿房间钥匙。 “你好,我是来拿房间钥匙的,我在这里订了今年的宿舍。这是你们给我发的验证邮件。”瑞斯特把手机的屏幕显示展示给前台看。 前台看了的瑞斯特验证邮件后向他点了点头,随后打开了电脑上的一个表格。 “我要记一下你是今天来登记的。我需要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瑞斯特。” “姓什么?我需要确认你的姓,才能给你登记住宿。”前台的人低头把眼球上翻着,看向瑞斯特。 “....亨特...嗯,瑞斯特·亨特。” 前台听到他的姓名后开始在电脑上操作起来。 “听起来你快忘了自己的姓呢,男孩。”前台百无聊赖的随意调侃道。 瑞斯特有些局促的把头微微偏在一边,看向别处:“...也许当所有人叫我名字叫多了,姓就变得没那么重要了吧。” 前台的男人觉得瑞斯特的答复有些奇怪,不过他还是耸耸肩,没怎么太在意:“好吧,我猜。” “不管怎样,我是马歇尔,你们今年的宿管之一。我主要负责前台,所以你以后可以经常在这里看见我。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找我,我很乐意帮你们。”接待向瑞斯特自我介绍道。 “很高兴认识你,马歇尔。”瑞斯特微笑着回答到。 把瑞斯特的入住信息登记好后,宿管便从转椅上站了起来,从带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挂满钥匙的钥匙串向后方的木门走去。 “恩。给,你的房间钥匙。”宿管从身后一件有锁的房间拿出了钥匙,“提醒一下你,你的房间在6层,房间号602。房间号在房门上都有标。”宿管从身后的房间内拿出了钥匙,交给了瑞斯特。 “知道了,谢谢。”瑞斯特接过了钥匙,往口袋里揣着。 ”话说,你是新生吧?你们新生的都普遍来的早。”这个宿管还挺爱说话,“今天的天气很差,我是说,下着血雨。你来的时候还下的大吗?” “我来的时候应该还下的挺大的,雨点砸下白伞的次数听起来还挺多。”瑞斯特思考后回答。 宿管听罢小声叹了口气,关心道:“辛苦你在这种时候来报道了。这是你大学的第一天,不管怎么说,今天回宿舍后好好休息吧。” “谢谢。” 不能否认,来自宿管的关心确实让瑞斯特被血雨搅乱的心情多少变好了一些。 瑞斯特在拿完钥匙后便坐上了电梯,来到了自己的宿舍内。他的宿舍是那种有厨房和小客厅公寓式房间,所有区域包括两个卧室,一间厕所,还有厨房和客厅所在的,也是面积最大的公共区。 进到宿舍后瑞斯特先是对内部大概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任何家具损害及异常后,才把行李拿到他的卧室里。他拉开行李箱地拉链,开始把包里的东西一件件地拿出,摆放在房内。 随后他从箱子中翻出了一个长约二十厘米的,放有酒杯组的厚重木盒。打开看起来有些老旧的木盒,六只摆放整齐的精致高脚杯随即映入眼帘。这些杯子一正一反的插空陈列在盒子里铺着的丝绸垫上,看着十分高级。它们都有着淡蓝色的透明玻璃材质,边角被圆弧化的三角形杯口,浅浅的杯身,底座的表面上都镶嵌着三个海蓝色的三角形宝石。 瑞斯特有着调酒的爱好,并且他对此的目标是成为调酒师,这些高脚杯则是他为自己定做的’独家专款’。 瑞斯特认为酒的味道固然重要,但是装酒的容器的美也非常重要。即使瑞斯特对自己的衣着打扮显得不怎么在乎,对装扮整理自己所拥有大部分的东西却有着很高的追求,为了让自己的原创的酒变得更具标致性,这些造型独特的酒杯们将会变成日后加深人们对他的饮料的印象的最佳器具。 也许吧。实话是他也没想过那么多,最主要的还是他自己开心定制这些漂亮的酒杯。 棕发青年单膝跪在地上,从被铺成两半的行李箱中欣赏着这些酒杯们,思考要不要把它们摆放在客厅的橱柜里。瑞斯特显而易见的很宝贝这些酒杯。他想到那位即将到来的舍友,也是他的一位性格大大咧咧的老熟人,担心一旦自己把它们放在外面,这些杯子们也许会被其伤害到,那家伙的莽撞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还是算了,就等到需要用的时候在拿出来用吧。瑞斯特深呼了一口气,把木盒的盖子盖上,将其重新塞回了行李箱的更深处。] 和他一起定这间宿舍的室友名叫皮托斯,他们是高中的宿舍好友。他们一起住这间宿舍不仅可以方便他们以后在一起打游戏,还可以互相分担一半的租金,可以说两人都蛮期待和好友同住的大学生活的。 瑞斯特收拾到一半突发奇想:说起来,他和皮托斯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到宿舍里,发个短信问一下好了。 “我已经到宿舍里了,房间看起来不错,还挺宽敞的。你哪天来啊?”瑞斯特一屁股坐在身旁的床上,打开手机短信,手指快速的打着字。 对方几乎是秒回:“我马上,我已经在公交车上了,大概还有不到十分钟就能到!!!!” 瑞斯特:“没想到你居然今天也来?太巧了吧!” “不是,是我记得你好早之前好像提过你要今天来,所以我就想着和你一天来哈哈哈。” “这样啊,我知道了。今天在下血雨,你下车后还是多加小心。” “好的好的,等我!我马上就到!【超人在飞的表情包】” “ok” 简短的交流后,瑞斯特把手机放在一边,继续收拾着东西。他想着先把今晚会用到洗漱用品拿出来,衣服什么的可以明天休息之后在放进衣柜,但当他想着铺床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去商场买床上用品了。 瑞斯特本来是打算把那些东西来这里的路上就顺便在街边一家商场买了的,但是因为猝不及防下出的血雨,让他一心只想尽快赶回宿舍,所以就把这茬忘记了。 好在那家商场也不远,不然就等着皮托斯来了后问问他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吧,瑞斯特想。 刚刚在客厅沙发刚坐下不一会儿,大门那边就传来了动静。随后门几乎是冲撞般地被打开,一个身材纤细的男生大包小包气喘吁吁的拖着身子走了进来。 “hello, hello瑞斯特!终于见到你了!”男生喘着粗气,开心的向瑞斯特打着招呼。 这个破门而入的男生就是瑞斯特的好友皮托斯了,他白色的t恤衫外披着件破烂风格的蓝色马甲,脖子上还环着一只耳扣式的耳机。和大多数珐西人一样,作为纯正珐西人的皮托斯有着大部分他们国血统的人都有的标志性黑色卷发和乌黑的眼瞳。只是皮托斯的父母亲在二十多年前就移居来了韦斯特,之后才生下了他,所以皮托斯从小是在韦斯特国长大的,也没怎么回过自己的祖国。 破烂风格的蓝色马甲,脖子上还环着一只耳扣式的耳机。“你怎么拿这么多东西?”瑞斯特见状上前帮忙分担皮托斯身上的负重。 “我后面这些,”皮托斯指着自己身后的几大团用黑色袋子装着的东西,“架子鼓和吉他,还有谱架之类的。” 皮托斯从高中时期就是玩乐队的。其实他会的乐器特别多,钢琴小提琴他可以上手,架子鼓和吉他则可以说是他最拿手的。由于同学老师有目共睹皮托斯对音乐的热忱以及高超的才能,他以前在学校的乐团里每年都连任领导,让他颇受大家的欢迎。再加上皮托斯俊俏中带着一丝可爱的长相,让他收获了许多忠实的迷妹粉丝。 可明明有着不少的爱慕者,皮托斯就是不解为何自己还是母胎单身。他可是做梦都想要和可爱的女生交往啊! “…这些….你不会打算在房间里练吧?你这样做可是会被告扰民的。”瑞斯特震惊的看着他所携带的这些‘巨大声响制造者’们。 皮托斯歪了歪头:“会吗?” 瑞斯特服了,因为皮托斯竟然摆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自己。不能在宿舍练架子鼓难道不是常识吗?瑞斯特感觉伤脑筋。 “当然会呀!你没看电梯前面的公告板上贴着宿舍内不能吵闹吗?” “我的架子鼓打的那么好,吉他弹的也那么好~我的音乐那能叫吵闹吗?邻居听到我打鼓弹琴后肯定都得过来给我拍手叫好呢!”皮托斯把头仰起,还一副非常自信的样子。丝毫不清楚自己这样扰民之后会被他所说的‘拍手叫好的邻居’拍的多惨。 瑞斯特一脸无语的开始帮他把那些堆在门口的一袋袋东西往门里提着,嘲讽道:“您在这跟我开玩笑呢吧,你打架子鼓那么大动静,他们还喜欢你?不把你赶出去都算他们是开恩了。到时候他们直接告状到宿管那儿,你还想不想在这儿住了?” “…这么…这么严重吗?…这里的隔音这么差?”皮托斯迟疑的用手抓了抓脸。 “这里只是公寓而已,不是你平常去的琴房,你练乐器的声音在周围的房间都能被听到,而且会超大声,尤其架子鼓还是会振的。你知道吗?之前高中你在宿舍弹吉他的声音隔了五六个房间我都听的到,所以在这里应该也会是一样的效果。” 皮托斯挠头:“可是你当时跑过来说好听...” 瑞斯特直直盯着前方,上眼皮却垂了下来。他打断了皮托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如果继续你在房里造的话我也会是受害者之一的。” 好在皮托斯在高中时由于宿舍小而只能去社团练架子鼓,不然这家伙也许早就被人投诉的不成样子了,瑞斯特心想。 “这样啊…我还以为大学的宿舍楼材质会比高中更好一点。居然都不隔音...”黑色卷毛一脸失望的看着瑞斯特。瑞斯特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暗自吐槽着皮托斯认为学位越高楼的质量越好的奇怪观点。 “…你这是从哪听来奇怪的说法?房子的构造又不会和你上什么学有关系。而且他们怎么可能会花那么多钱去装隔音?你想的太美了....但是我刚刚在楼层导图上看到楼下有琴房,你想练应该可以到下面去练。尤其是架子鼓,你要是在房间这里练会惹上大麻烦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不会在房间里练的。”皮托斯双手合十,做着抱歉的姿势。可虽然他表面上答应着瑞斯特,内心戏却是:这么大的架子鼓如果要去公共琴房练,他可不会放心把它留在那里,但每次都把这个庞然大物在宿舍和琴房之间搬上搬下更是个他不可能做的麻烦事。那自己不就跟不能练没什么两样嘛。 自己可是为了搬架子鼓下公车,连在众目睽睽之下和鼓一起被卡在了公交车门口而动弹不得的那种尴尬他都忍了,到头来却是白忙活一场!嘤嘤嘤…..皮托斯内心哭泣。 皮托斯内心流着泪,身体乖乖的和瑞斯特一起把东西在房间里安顿着。 一番大概的收拾后,他们两人瘫坐在沙发上无聊。 “说起来了,我要出去买被子和枕头之类的东西,你有什么东西要买吗?咱们可以一起去。”瑞斯特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没办。 “...好啊!我也得去买被子和枕头。那咱们现在就去吧,还可以顺道吃个晚饭。”皮托斯有些懒散地回答着,身体由于过分瘫软的坐姿而从沙发上滑落。 “赞同….那你就别在这儿耍瘫了!快点起来!” “哦哦!我起来,我起来了。” 皮托斯整个人的身体滑到了差不多要坐在地上的姿势。由于这种奇怪的体位,让他站起来变得很困难。看他踉踉跄跄的,瑞斯特就走过去半搀扶似地把他从沙发上提起来,皮托斯这才在笑着歪歪扭扭的地板上站住了脚,随后伸了个懒腰。 对于皮托斯这样的日常‘不正经’,瑞斯特早已习惯了。倒不如说,这才是他所认识的皮托斯。 瑞斯特在出门前检查着自己的口袋:钥匙,手机,钱包和购物布袋都带上了。确认过皮托斯的东西也都带全了后,他们出了门。出门之后瑞斯特把门把手转了转,确认着大门是否已经锁好。 “咱们先去吃饭吧?我一天都没吃东西,现在已经饿扁了!”皮托斯看着在摁电梯的瑞斯特说。 “好啊。”瑞斯特答道。 铁制的滑行门缓缓关上,电梯发出一声轻微的哄哄声,随后开始一层层的下降。 (本章完) 第2章 2——普通的人生,不存在的。 第2章 2——普通的人生,不存在的。 瑞斯特和皮托斯出了宿舍楼。两人抬头,看到一片黑色的星空。白色的点点星辰满满在黑色的背景上,月亮隐隐照亮着它四周的乌黑的云。 血雨这时已经停下了。血雨一停,遮住天空的防护伞也会随着血雨的停止而自动回收。不得不说,即使现在是在黑夜,没有被血云亦或是白伞遮住的天空也显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澈万分。 “已经不下了呢。”皮托斯看着漆黑的夜空说到。 “是啊,终于停了。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会下。”瑞斯特喃喃道。 瑞斯特:“不知道。但是我觉得那些科学家和政府一定之后会想出更好对策的吧。毕竟咱们在一年的时间内就研究出了防血雨腐蚀的楼房防护膜,不到几个月就又做出了白伞,我觉得应该...应该还是可以应付的来的吧?” “希望如此,”皮托斯闭眼把头高高的仰起,神情无奈的长长舒了口气,“我还没交过女朋友耶!我可还不想死翘翘啊。” 瑞斯特单手叉腰,被皮托斯的言辞逗笑:“真的是哈哈哈,加油加油。” “你不是也没有交过,还说我...略略略!”皮托斯鼓起脸颊,向瑞斯特吐着舌头。 瑞斯特依旧咧嘴笑着:“怎么样?我又不像某人那样饥渴,呵呵。” “你还讽刺我!你这种心态会交不到女朋友的我跟你讲!”皮托斯气鼓鼓的,感觉头上都在不停的喷着蒸汽。 “谁知道呢。”瑞斯特说着说着,用有些感伤的眼神看向了那无尽星空的一侧,仿佛在思念着谁。 皮托斯看着他这副模样,一下就猜到了那人的心思:“你不会还想着你初恋吧?那个珐...西国...的女孩......?”皮托斯并没有见过瑞斯特所提起过的‘初恋’,他只是单纯的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完蛋了,我刚刚怎么一不小心提到覆灭的珐西国!!!瑞斯特一定又开始想她初恋是否活着的事了!!] 一切都还要从四年前的那一场降临在双翼星上的爆发性巨型血雨说起—— 双翼星上从前存在着四个大国,他们分别是北方的诺西国,东方的珐西共和国,西方的维布斯国,以及南方的颇丰国。就像所有国家一样,这四个大国有史以来都存在着复杂的制约和联盟关系,不过他们很少会有很多大型的战乱,人们的生活也都算是和平。 只是在七八年前,‘血雨’这样的非自然灾害突然开始降临双翼星,刚开始的降雨范围都一直很小,而且起初的血雨对人体或星球上的任何所在物并没有什么直接危害。直到四年前,珐西国遭受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规模杀伤性血雨侵袭,情势就是从这时开始逐步变得更加严峻的。 浓浓的血云在四年前的彼时,以极快的速度覆盖了整个珐西国的天空,拳头大小的血雨随即像一颗颗导弹一样砸在房子上,道路上,植被上,以及人的身上。一些这些血雨砸到的建筑物上全部都被腐蚀的坑坑洼洼,人和其他的生命不小心沾染上后,直接就被凝成了血黑色块状物。 在颇丰国边疆站岗的士兵当时目睹了他们的邻国珐西国所经历的一切。 那些士兵在之后的采访中如是说: “我们当时在城墙上站岗。远远望去后,大家都说,就看着珐西国一点点的被红烟像是所制的牢笼囚禁了起来一样。然后等红烟散去,我们只能看到黑色城市残骸。” “全部都是参差不齐的黑色,以及在背后映衬着的惨白天空。” “有些珐西人在这之间拼了命的跑过了我们的边境线,我们热心的帮助了他们。” 这场极大的血雨整整历时一天一夜。当红云散去,珐西国包括生活在其上的人民,在经受完这场恐怖的洗礼后完全的覆灭了。 双翼星的四国也由此变为了三国。 瑞斯特的神情变得坚毅而感伤,他皱起眉头:“如果能再见到谢尔梵,我一定不会...” [瑞斯特又要开始了!!他一说起他初恋就会哭!!!在这样下去,他可能又会哭!!!] “停停停打住!!我听太多次了!!我知道你爱她行了吧,别再跟我放闪你们的‘爱情故事’了,我孤独的小心脏会受不了。”皮托斯知道瑞斯特为何会忧伤,他故意用这种语气看玩笑的说着,怕瑞斯特继续难过下去。 皮托斯用手挠头,他有些尴尬的笑着,眼框微微向上挤压,把他乌黑的眼睛挤出了弧度。 瑞斯特听罢先是睁大了眼睛看向皮托斯,随后又眯起双眼,一脸笑颜着用手在其头上胡乱揉搓了几下那黑色的卷毛,皮托斯抱怨着蓝瞳的青年这样做会把自己帅气的发型弄乱...他们就这样有说有笑的走出了宿舍最外围的那道顶端为黑色尖刺的黑色铁围栏,向街道的方向踱步而去。 两人很快走到了在商场附近的一家烤鱼小摊。刚好瑞斯特和皮托斯两人也都挺久没吃过烤鱼了,又闻到了室外烤鱼那勾人的香气,就打算把晚餐在这里解决一下,然后再赶在商场没下班前去那里把所需的必需品买了。 “老板,来两条烤鱼!再来瓶啤酒!”皮托斯率先走进灯火通明的烤鱼店棚子里,像烤鱼店老板吆喝到。 “好嘞!两条烤鱼,两瓶啤酒!马上给你们送去!”老板忙里忙外的在店中穿梭着。 烤鱼店内灯火通明,生意算是火热。也许是因为这个点赶上了下班的时候,来这里大部分顾客都是辛苦了一天后想来吃点烤鱼,喝点小酒的工作族。 即便刚刚下完血雨,头顶上白伞的即时保障也让人的心踏实了一些,所以大部分人在这些没有血雨的时候也没有那么担心出门了。况且这血雨也不是说头一次两次下,在这五六年间,快了一个星期一场,情况好的话还能稍微慢一点,一个月一次,人们都早已对其习惯麻木了。退一万步来讲,毕竟人这种生物,还是不能总是再室内闷着。 “你们的烤鱼和啤酒!慢用啊!”服务生把餐点送完后马不停蹄地去忙其他的了。 “人还挺多。”瑞斯特说。他和皮托斯坐在一个靠近街道的餐桌,瑞斯特选择坐在这个位置是因为在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不远处道路旁风景还算优美的运河。 “对啊,大家看起来也没怎么被白天下的血雨而影响嘛。”皮托斯开开了瓶盖,给自己满上了啤酒,之后又拿过瑞斯特的杯子,帮他也满上。 一桌上的女人端着手机,突然开始喊:“喂!!!你们快看新闻,主城区又有人失踪了欸!!!” 她旁边的一大堆人开始簇拥在她身旁,看着其手里的小手机起哄: “政府到底在干什么啊!!这样连续的失踪案都已经持续了三四个月了!!他们怎么还是找不到犯人啊!!” “对了,现在主城区和乡下区总共失踪了多少个人来着?” “我觉得都有五十多个了吧!!?” “绝对不止!从最早一开始到现在,最少七十多个!” “疯了。那些失踪的人到底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总感觉下一个是我!!” “欸,你别说了!怪吓人的!!” 瑞斯特和皮托斯也听到了那些人的谈话。看皮托斯的表情,明显是因为他们的话而感到害怕了。 皮托斯打了个寒战,说:“...真是危险。咱们今天买完东西就赶紧回去吧。” 瑞斯特:“嗯,同意。” …… 皮托斯看着手中的酒瓶。 皮托斯:“说起来了,话说你最近还有调酒吗?” “我来宿舍之前在我师傅家的小餐管帮他们调饮料打工来着,在那边调了很多次。”瑞斯特单手撑着头凝望着不远处的湖面,被问话后才将视线转移到了眼前人的身上。 “啊超棒的欸,看来你终于向你调酒师的梦想迈出第一步了啊!”皮托斯看着好像比当事人还兴奋。 瑞斯特语气蛮平静:“对啊,很不错,这次算是积累了一些经验。” 说起调酒,瑞斯特从小就对其有十分的兴趣。然而要说他这个爱好的起源,那一定是在他小时候和家人一起去吃自助餐,他捣乱似的把各种饮料和食物混在一起,却意外做出了非常好喝的饮料后获得的。 在这之后,年纪轻轻的他就开始经常的把各种东西凑在饮品里来试验,然后自学着各种关于调酒的知识。当他再大一点时,一家他经常光顾的乡村小餐馆的老板又教了他很多的调酒技术,自此为瑞斯特彻底地打开了调酒这条路的大门。瑞斯特口中的师傅也是正是这位老板。 时至今日,不论是瑞斯特的原创酒还是任何其他的种类饮品,但凡喝过他调制饮料的人无不给出非常高的评价。 他师傅的餐馆本来一直不温不热,却在瑞斯特去工作之后几个月内,一下就以他独创的饮料而变得在附近小有名气了。瑞斯特的老板兼师傅,一听说他要去到主城区上大学了,还遗憾过好一阵子,希望他留下继续给他的酒馆来生意呢。 瑞斯特从小到大的梦想一直是要创作出令自己完全满意的,也会让人喝下后心情为之一振的饮品。 瑞斯特心想:[调酒。啊...从家里出来,现在倒是没人阻止我做这些了...] “你什么时候我还想喝瑞斯特你调的酒!而且....我只想喝最好喝的!我不想喝你造的那些黑暗毒酒了!”皮托斯本是一脸兴奋的说着想要喝好的,可提到瑞斯特以前‘强迫’自己的体验过的那些‘失败品’后又猛地露出了难堪拒绝的表情。他是无法否认瑞斯特的成功作们确实很棒,但是‘洋葱,巧克力加辣椒’这样的黑暗组合当时也的确难喝到让他想吐的程度。 有时候瑞斯特会在私下练习时制出味道清奇的失败品,尤其是当时他的调制技术还不是很成熟的时候,他产出的各种奇怪饮料可以说是铺天盖地的多。 瑞斯特当然知道自己以前的饮料肯定吓到过皮托斯,即使不是有意整他,但瑞斯特还是在看到对方一惊一乍的表情以及听到对方的话后笑了起来。 瑞斯特:“哈哈哈哈,人都会有失败的时候嘛~想来,你也是以前试我毒最多的了!” 看着气鼓鼓的皮托斯,瑞斯特说:“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到时候请你喝我最新的作品,一定会包你满意的!” 皮托斯欢呼:“好耶!” 瑞斯特吃了几口烤鱼,握起玻璃杯的把手,大口的喝了几嗓子啤酒。题外话是,瑞斯特从来都是大口喝啤酒,因为他认为并不是所有酒都需要细品才可以得到最优的饮酒体验,比如说啤酒----大口的干就是他最喜欢的喝法。 正在两人大快朵颐着他们晚餐时,他们都没有察觉到,在小摊最里的阴暗角落里,一双带有猩红色危险光芒的眼睛正在直勾勾的注视着他们。 时间一转眼来到了傍晚十点半左右,瑞斯特和皮托斯已经从卖生活用品的商场出来,二人大包小包的提着买到‘战利品’们走在寂静无比的街上。由于周遭并几乎没有任何声响,他们的脚步也在这份几近死寂的环境中放大,听着格外的明显。 就在这时,瑞斯特皮托斯二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发现了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的一个违和的黑影的存在。它就在这样寥寥无人的夜晚街道上,持续的向他们所在的方向靠近着。 本来他们俩都以为那是个这个点还在外面晃悠的人,和他们俩一样的类型,就没怎么太在意。 直到他们的距离变得更近,在那东西经过路灯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黑色人形阴影在路灯下的背光处被勾勒了出来。 看到这里,两人感到有些不太对劲了。如果非要说那黑影是个人的话,那他一定得是个高壮的离谱的家伙。 “…喂瑞斯特,呵,你不觉得前面的那个家伙有点太壮了吗?”皮托斯感到自己莫名的打了个寒战。 “....是有点奇怪...”瑞斯特迟疑地回答到,内心也觉得违和。 …… …... [‘——珐西国,大巴,夏令营,怪物。’孩子们惊恐的尖叫,消失的同学们,扭曲的树干,弧叶状的大嘴,无脸的灰色赘肉块,鼓胀的皮内隐约游走着的扭曲长条。] [!!!] 往昔的回忆被什么激活般涌上心头,瑞斯特猛地顿住脚步,地面传出了购物袋轻轻碰撞水泥地的声音,他把所有负重都放在了地上,停在了原地。皮托斯转头看见了瑞斯特的举动,有些错愕,也没有继续再向前走。 “等一下皮托斯,不太对...那个东西...那东西一定不是‘普通人’。”瑞斯特语气严肃,不像开玩笑,直觉正在告诉他前方的东西一定非常危险。 黑色头发的青年懵了一下,他的眼睛由于不解和紧张而大睁着,大脑高速转动着尝试理解瑞斯特所说的话。 皮托斯:“喂喂瑞斯特!你别吓我!那个东西不是人会是什么??!” 皮托斯心想:[等等,这个点是刚刚下完血雨…对了!说到下完血雨时传闻会出现的诡异生物,难道...瑞斯特是说...!] [那个在最近在网上流传的都市传说!!] 皮托斯瞬间意识到了瑞斯特想说的‘非普通人’是什么。作为灵异的都市传说迷的皮托斯,他经常关注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件,所以他才能马上理解瑞斯特的所指。 只是他本来是不怎么相信那些怪物的真实性的,他也完全没料到这种事会被他们碰上。 最近几个月,网络上出现了大量关于目击诡异生物出没的都市传说。 不过这些情报的可信度还是一直是停留在都市传说的等级,没多少人真正相信有怪物的存在的。因为真正说自己看到过怪物的人实在是微乎其微,加上一些说他们见过怪物的发言人,也并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所言真实。即使有人发了他们拍到的怪物的照片,却也被认为是修的图。 绝大部分人都认为那些‘目睹怪物’的说法仅仅是炒作者在利用人们现在对血雨的恐惧而编造的,用来蹭热度的故事罢了。 那东西还在不停的像他们缓缓靠近。在这个距离看去,可以发现它并没有手脚,它的双臂双腿像是被削过的针一样,前端是尖的。 这绝对不正常。 皮托斯见状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塑料袋把手,神色惊恐的喊了起来:“我...我*......!你看到了吗?他的手脚是尖的啊?!!” 瑞斯特一脸黑线:“嗯。我看到了...” 与此同时,那黑影突然开始左右扭动起来。随后一瘸一拐的弯下了腰,身长突然变短了一大截。 皮托斯有些失控地向瑞斯特吼叫着:“不管那诡异地东西是什么,开学的第一天都真是糟糕透了啊混蛋!!” 瑞斯特看得出皮托斯已经完全慌了,他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类似怪异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种反应。 “喂,保持冷静。我知道这很难,但是慌张的情绪不会对局面有所帮助。我觉得把我们手上的东西扔下吧。皮托斯,听我说,我倒数三个数到一后,咱们就向反方向快走。如何?”瑞斯特故作平静,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些许稳定皮托斯的情绪。 皮托斯看的出眼前的人正在努力保持着镇静,他便也开始在加速跳动地心中疯狂地不断复述着‘冷静’这两个字,尝试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 “......我知道了。那咱们不跑吗?” 瑞斯特快速思考后回答:“…跑步反而有可能会刺激它,因为那样动静会很大。我觉得咱们还是先走走看。” “...行,听你的。”皮托斯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面色凝重地盯着前方的黑影。 不论那东西是什么,他们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两人都知道现在尽量远离它才是最上策。 两个青年维持着静止不动的姿势和那生物僵持在靠海的大道上,目测现在他们之间应该相隔五十多米。他们心跳加速的观察着那路灯下的物体,同时做着伺机应变的准备。 瑞斯特开始倒数: “三....” “二....” “吱吱...吱吱...唧-----” 那团状的黑影突然发出了婴孩般的尖锐叫声,及其惊悚。它的身躯不断挣扎扭动着,感觉它似乎非常痛苦的样子。 随后,它又把身体缩的前所未有的紧,感觉就像是蓄势待发! 两人目睹这无比诡异一幕后心跳顿时漏了一拍。瑞斯特微微弓起了后背做出了准备随时行动的动作。 “**!!”瑞斯特听见旁边的皮托斯愤怒的骂了一句脏话。 瑞斯特和皮托斯两人一并感觉到——[-----有什么要来了。] 皮托斯喊道:“跑吧!我觉得它好像要冲过来了!” 看样子那东西应该已经瞄准他们,打算全力向他们攻来了。瑞斯特啧了一声,看来拼命跑确实已经变成最保命的选择了。 瑞斯特发出了最后一声指令:“一!就现在!快跑!!!” 几乎是在瑞斯特话音刚落的下个瞬间,两人便以飞快地速度迈开了双腿,使出了浑身最大解数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那怪异看见两人奔跑,它好像受到刺激一样再次发出一声尖叫! 它的针形后腿从蜷缩的状态忽地笔直绷紧,直接将它向前方弹出十几米的距离。紧接着,它便继续发狂了似地用狼狗姿势的向两人冲来。 (本章完) 第3章 3——与怪物的追逐战 第3章 3——与怪物的追逐战 从海面望去,盘踞于黑色海岸线的沿海大道是一个无限的舞台,接连不断的昏黄灯光宛如只只聚光灯,而背景的映衬则是暗色调的城市。大海是一个好观众,它正安静地观看着这部发生在陆地上的人与怪物的高帧追逐剪影秀。 皮托斯和瑞斯特在道路上拼命的奔跑,他们前方的一柱柱的昏黄无止无尽漫延着。形似狼狗,四肢尖钉的巨大生物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时不时发出酷似婴儿般的尖叫。 两人虽说才跑了不到十余分,却已跑出有近两公里的距离了。他们早已而累的气喘吁吁,可那个怪物却依旧游刃有余的紧跟着他们,毫不松口。他们知道那怪物离他们不远,因为两人可以持续听到近在咫尺的追赶声的从身后传来。 瑞斯特发现皮托斯没有继续和他并列跑了。他有些担心地稍稍把头向后方斜去,看到已经累的满脸通红地皮托斯大张着嘴着喘气,胸膛也在急剧的起伏着,俨然一副呼吸困难的样子,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人的四肢已经开始有些飘飘然了。 看状态,皮托斯的体力已经在耗尽边缘了。 瑞斯特心焦:“呼哈...跟上,皮托斯!哈....在这里输给这种怪物,你不会觉得人生遗憾吗!!哈啊...” 瑞斯特说着话,本是想要激励皮托斯跟随,结果却由于自己没能好好调整说话时的呼吸而耗费了更多的体能。瑞斯特只觉得自己肩膀一沉,全身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到一样,突然掉了一大截力。 抓住前方两人漏出破绽的空子,怪物突然向前纵身一跃,向瑞斯特扑去。好在由于他们的移动速度都太快,怪物并没能完全瞄准瑞斯特;加上瑞斯特的及时躲闪,它的攻击并无命中他们任何一人。 怪物因为扑空而摔了个脸朝地,显得有些低能。但怪物却正正的落在了皮托斯和瑞斯特的中间位置,将两人强行阻隔了开来。 怪物僵硬的尖尖后腿在空中不断地扑腾着,似乎在寻找着可以让其重新站起的支撑点一样;水泥地和其面部挤压的缝隙内不断挤出吱呀哼唧的诡异音调。 冲撞产生的巨大声响让瑞斯特刹车在了原地观察情况。对面的皮托斯也站住脚,依旧惊恐的瞪大眼睛,盯着这个’不现实’的生物,连连后退着。 两人一怪现在正巧僵持在一个四方同行的岔路口上,由于光线实在太暗,他们只能模糊的看到怪物的大致轮廓形态,总之那绝对不像是任何普通生物会有的。 瑞斯特的内心盘算着:[不论如何,依据现在的情势来看,就此分道扬镳是他们的唯一出路。我们两人分开,就意味着那怪物大几率只能继续追他们的其中一人,而另一人则有机会就此逃离。] [如果自己所猜没错——那只怪物的行动真的会被他们的移动速度影响——那么理论上来说,只要自己首先做出跑步动作地话,那只怪物的注意力就会有更大可能放在他的身上,皮托斯就可以趁机脱逃。] 瑞斯特的心跳正急速的跳动着,他艰难的吞咽着口水试图湿润他被空气风干的嗓子,却无法抑制地咳嗽了几小声。 瑞斯特虽然已经跑的很累了,他却明白以他的身体素质,还可以继续跑。可他很清楚皮托斯已经完全筋疲力竭,没有任何多余的行动力了。 [没时间犹豫了!再这样待下去的话两人都要没命。再继续在原地停留的话,那个怪物很快就会再次发动攻击!!] 霎时,瑞斯特立刻拔开双腿,开始向皮托斯的反方向再次奔跑起来。 [!!!好痛!!] 瑞斯特在抬腿起跑的瞬间,他的步子几乎是踉跄的,这是由于他之前跑的太快,腿部在达到负荷顶峰后突然被强制待机,而又在没有经历什么休息后突然开始运作后肌肉被猛然被撕裂的疼痛。 瑞斯特下意识地轻嘶了一小声,随即忍痛,用着可达到的最快跑步速度向背后的那条道路上头也不回的冲去。 “瑞斯特!!!” 皮托斯瑞斯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愣着无法动弹,惊恐的大叫着前方奔跑中青年的名字。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怪物对自己毫无兴趣般的向那人的方向径直追去,一同消失在前方无底洞似的黑暗之中。 顺着那条路跑了大概又两公里后,瑞斯特的听觉已然被自己的由于劳累而发出的喘息声所覆盖,身后怪物钢针般的腿脚和地面发出的持续撞击声丝毫没有减弱的任何迹象。 [自己应该又跑了有两公里的路程了,在这种速度下,我感觉...我差不多要快到极限了。] [呵。真是棘手,不过既然那个怪物一直在追自己,证明皮托斯应该安全了。] 瑞斯特从小练武,而且现在还一直有坚持练武以及做强度中等偏高的锻炼,可以说他属于完全不虚的那种强壮类型,他的体能毋庸置疑的比绝大多数人要强很多倍。只是他在这种高压的不安下急速奔跑了这么久,已然快要脱力,而身后那东西的追逐声却完全毫无减弱。这不禁让瑞斯特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赢过’那个怪物。 “可恶!!!你到底还要跟我多久??!你到底想要什么?!!”瑞斯特内心焦躁,努力调整着呼吸,在空旷的大街上,不禁愤怒地对身后的穷追不舍的怪物骂了句。 这时他突然警觉:[不行,我的体力已经即将耗尽。我不继续这样盲目在城市中横冲直撞下去了,和它耗体力看来胜算很小——现在对我最安全的方法就是逃进建筑物内,找到可以隐蔽的地方。] 可是瑞斯特放眼望去,周围的店铺全部都是黑灯瞎火。所有店铺,在这个点早已关门下班。 他用高速的视线扫视着四周,寻找可能的庇护所,同时步伐也一刻不敢怠慢减速。明明已经累到要到‘抵达终点’的地步,他俨然觉得自己的双腿双脚反而像是挂了极速自动档一样,正不受本人控制的只知道向前冲刺,根本停不下来。 “...!” 瑞斯特的余光一瞬扫视到了街角的小道处发出的白色光亮。那种白光像是零售店面里的led灯会发出的,于是瑞斯特便不假思索的朝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好不容易跑到目的地,幸运的是那果然是个店,而且看起来还是个专卖灯具的点。里面的各种灯全部都大开着,而且商店的墙面是由透明玻璃制成的,所以才会在昏暗的道路上显得格外明亮。 瑞斯特没想三七二十一,冲也似地跑进了灯具店,急匆匆转身把透明的门堵上,却看见那怪物正在距门外不到几米的地方站着,面对着自己,浑身制造着不自然地抖动。 没给愣住的瑞斯特任何反应的机会,怪物的尖刺手脚有猛扎在地面上,几乎覆盖着整张脸的大嘴被横向的张开,它撕咬般架势的径直向店里飞扑过来! ——透明的易碎玻璃门怎么想都不可能阻挡那样巨大凶残的怪物。 [!!!] 玻璃墙在瞬间内被体型庞大的怪物冲得四散破碎,一旁的瑞斯特赶紧抬起手臂防止飞溅的玻璃渣扎中自己的眼睛。 正在瑞斯特心觉不妙时,却捕捉到了那怪物被四散在其身上的玻璃碎片,扎的痛苦呻吟的场景。 见状,瑞斯特屏住呼吸,飞速的溜到了碎掉的窗户旁,捡起了一片匕首形状的大块碎玻璃。 ——砰!!!!!! 在刚刚得手碎玻璃的霎那,瑞斯特就被重新站起,身上渣满玻璃残渣的怪物从后方看不见的死角处,狠狠撞倒在地。 持续的大动静把摆在临近货架上灯具们几乎全数震落,哐哐啷啷的灯具碎裂声在店内回响,原本平静的灯光突然一黑一白的闪烁着让人睁不开眼的刺目光芒,只是不一会儿坏掉的灯灰了下去,幸免于难的像则无事发生一般的继续把淡泊的光线充斥满房间。 瑞斯特被有些体力不支地趴在地上,感到眼前眩晕,他庆幸自己的手里还一击牢牢的握着那块残破的玻璃片。 恍惚中,他听到怪物的呻吟声再次在耳边响起,面颊处传来了点点的粘液触感,那物质更是散发着一股令人不适的刺鼻汽油味。 原来是趴在瑞斯特身上怪物的体液,正在顺着怪物身上的被玻璃刺烂的伤疤,一滴滴的滴在瑞斯特的脸上。 这极度恶心的气味把他刺激清醒,瑞斯特忽地举起整条右臂,把玻璃碎片奋力向上扎去,成功用其深深刺进了怪物的肩膀后再猛然拔出,怪物被伤到后立即仰起脖子痛苦尖叫了起来。 趁这个间隙,他迅速从怪物身下挣扎着站起身来,随后反过身去,一脚狠狠的踹在了怪物的脸上。 “吱叽!!!叽叽!” 瑞斯特的攻击力度很大,把怪物打的痛苦的扭动着其干瘪的身躯,它随后从四肢爬行慢慢切换回了双脚站立的类人形态,给人种变得更加智能的感觉。 [这...这是什么恶心奇怪的变形——!!!]瑞斯特被怪物的这一怪异形变彻底的恶心到了。 瑞斯特不禁警觉了起来。他感受的到,他会怪物之间一场更加严酷的恶战似乎要就此开始。 “离远点!!!”瑞斯特一边威慑性的大吼着,一边攥紧手中的玻璃片,摆出准备攻击的防守姿势。 瑞斯特在和怪物僵持的间隙,果断偏下头去用牙直接咬破了右臂的袖子,然后扯下上面的条状布料。他的双眼在这过程中却紧盯着眼前的怪异,不敢将视线从它身上一口分毫。 他尽量避免将玻璃从手中掉落,随后把得到的布块速缠绕在手掌上被尖锐玻璃而划的血流血不止的地方。这是瑞斯特为了避免之后失血过多,所做的紧急处理伤口措施。 由于刚刚的一脚,他和这怪物拉开了些差距。在这又一次的僵持之中,瑞斯特终于借着周围无数灯具发出的白光,近距离的看清了那个怪物的形态。 [多么...可怕的生物!] [它的面部,是由一张可以横向张开的大嘴组成的,嘴巴的上方有着向唇部聚拢的一对垂直的细叶形状的黑色眼睛。一排排的牙齿向着口腔深处无尽排列着,布满红色的血丝的褐色皮肤皱巴巴的贴在身上,庞大的胸腔和干瘪的躯干形成了极端不自然的对比,犹如针刺般的扁平四肢,深深凹陷的腹部,那凹深的程度甚至可以从这个角度看见它被单薄褶皱覆盖的若隐若现的背脊骨!] [即使我在很久以前,在珐西国留学时也遇过类似的怪物,但在完全看清它样貌的一瞬间,我还是感到像是噩梦被唤醒一般的出了一身冷汗。为什么,我能够多次碰见,这些正常人可能一辈子都碰不到的怪物??!] 眼前的怪物突然举起了自己尖刺般的手臂,向他的头部刺来,瑞斯特向后猛退一段距离险险躲开,那怪物的近攻却又变得更加猛烈,拳刺不停向他挥来,直至把在店里没有退路的棕发青年赶到店外昏暗的小道上。 “好快!!!” 瑞斯特一直在找还手的时机,却被那高速的针雨逼得只能勉强防守,他额头上布满汗珠,表情稳毅却有些苦吃,活下去的信念在这样的窘境下变得更加唯一而坚定。 踏着地面上那一层薄薄雨水,他们的脚步和动静让水面不断溅起稍纵即逝的水花。瑞斯特的后脚跟不经意间挨上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他的背随后完完整整的靠在了上面。完蛋,那是一面墙,他被逼到了死胡同里了。 怪物挥舞着钉刺全身整个扑向瑞斯特,把他彻底扣在了这没有退路的死角处,眼看情况危急,瑞斯特使尽浑身解数的用玻璃片几次扎伤了那怪物的胸腔,看到那怪物睁着的眼睛,他便狠命的把整块玻璃都插入了那怪物的眼珠里,还不忘插完后用双手继续把它向里面死死摁实几下。 瑞斯特看着呆滞在眼前的怪物,气喘吁吁,他想: [怎么样?死了吗?] …… …… “吱,吱吱——” “吱嘤!!!” 怪物逐渐开始苦痛的连连扭动身体,她受伤的眼睛中也源源不断地涌出黑色的液体,它布满齐平牙齿的嘴巴被张开到了极限的大!! 瑞斯特震惊的瞳孔缩小——[可恶!!明明它的头都已经被贯穿了!!!却完全没死!!!] 大嘴怪物几声嘶吼,随后大幅度的甩着它被玻璃刺穿的头部,猛然用头甩向瑞斯特。它一口,咬住了瑞斯特的肩膀。 “嘶!!” 这大嘴的咬合力惊人,瑞斯特的肩膀感觉快要被整块咬掉!! 别说大幅度挣扎了,瑞斯特现在被其死抵到几乎无法进行任何动作。 就连瑞斯特唯一的武器,也并不在他的手上,而是在那怪物的眼睛上插着。他奋力挥出的拳头也由于疼痛和劳累而变得失力,他现在所做的一切的反抗,仿佛都只是在给这咬着自己的怪物挠痒痒。 肩膀上的剧痛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这一切的真实性,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血液正在从身体里流失着,让他更加脱力。 [难道,我的全新人生才要刚刚开始...就要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葬身于此了吗?] …… 这样不甘地想着,瑞斯特却感到他肩膀上的痛苦似乎有着些许的减少。 [等等,我真的感觉不是很痛了。] [难道那怪物稍微松口了?] 瑞斯特自嘲:[怎么可能,只要动脑子稍微一想,就知道它没理由把好不容易追到手的猎物放走吧?] [也许我是,已经在失去知觉的边缘徘徊,所以才感受不到痛苦吧。] 怪物正死死地咬着瑞斯特的肩膀,但它的身体却开始了不自然地颤抖。 在瑞斯特看不见的角度,一个用聚合水环正开始紧勒在怪物干瘪的脖颈上,把它向后使劲的扯着,只是力道还是不够把怪物整只拉开。地上的雨水还在不断的向水环上聚集着,它们从地上飘入空中,最后在环上集结。水环开始肉眼可见的变得越来越大,拉力也在变得越来越强,怪物正慢慢地被从瑞斯特身上拉开。 [已经不行了——] 瑞斯特垂下头来,水环也在一瞬间破碎—— 没了水环束缚的怪物,又加剧了撕咬瑞斯特身体的速度。一霎,瑞斯特的整个肩膀肉被撕了下来! 只是这时的瑞斯特眼神木讷,宛如失去意识了一般。即使肉被硬生生的撕下一大块,在失去意识边缘的他,却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痛处了。 瑞斯特的眼皮逐渐闭上—— 瑞斯特突然强行使自己振作精神:[不行,如果闭上眼睛,我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瑞斯特用最后一丝力气努力撑开眼睛——[我!!!!我还不想死在这里!!] “咔嘶-----” 出乎意料的短促击碎声从前方袭来。那并不是瑞斯特的骨头被咬碎的声音,而是怪物的胸腔被贯穿的声音。 怪物随后终于松了口,瑞斯特则顺势从墙上滑落在地。 瑞斯特坐在地上,目睹前方的怪物被一只带着红色回路的黑手击破胸膛。 怪物还挣扎着想要让身体脱离那只手,以那人的黑手为中心,黑炭般的物质却以极快的速度大范围的覆盖着怪物的身体,怪物瞬时整只被染成煤色,失去了了动作的能力。黑色的手随即握拳,骤然将手臂从其中抽出,宛如雕像般的怪物便瞬间分崩离析成了黑色的碎渣。这些黑渣,和那些被血雨滴死的人的遗骸十分形似。 没了怪物在之间阻隔,瑞斯特看见了眼前站着的一个男人。由于光线不好,周围环境十分昏暗,他看不清男人的衣着相貌。 他唯一可以清楚看见的是那男人发红光的血色眼瞳,就像两个细小红圈一样在黑暗中定格着,那警示般的颜色让瑞斯特本能再次感到危机。 男人随后一步一步地开始逼近无力起身的瑞斯特。 瑞斯特内心疲惫不堪地想:[谁??难道...这一切难道还没有结束吗?] (本章完) 第4章 4——奇怪的男人 第4章 4——奇怪的男人 瑞斯特面前的男人眼睛像是两个浮在空中的红色圆环,它闪烁着红色的的泠冽光芒,在黑夜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扎眼。 瑞斯特:[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王,没人有红色的瞳色!] 身前男人非正常的红色瞳色,让瑞斯特下意识的感到危险。 瑞斯特正想着,那猩红眼睛的主人突然开口: “喂喂,你死了吗?” 在听到久违的人类声音后,瑞斯特紧绷了很久的心情和身体都不自觉地卸下股劲儿来。瑞斯特心想:[他不是怪物,是个可以交流的人类!——呼,太好了。] 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捂住肩膀上在流血的伤口,用略带喘咳的声音回答:“差一点就死了….呼,咳咳….” 瑞斯特肩部的血流不止,他一脸疲惫,似乎就要在墙角倒着失去意识,但是他还是撑着身体最后一点力气,说着感谢自己救命恩人的话:“咳咳...感谢你出手相助。不然...我就要没命了...咳...” 男人见状,把手揣进了口袋,随即拿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递给了坐在地上的伤者。 瑞斯特借男人靠近自己的契机,看清了男人的部分外貌:递给他药的手臂肌肉发达,身材十分健壮。那人还有着粉色的头发,眼睛是会发光的红色,而眼白竟是纯黑色! 见到其颜色奇特眼睛的瑞斯特不禁疑惑,同时变得警觉起来:[这人...他究竟是不是人类?!!] 想是这么想,但瑞斯特还是单手迟疑的接过了男人递来的物品。 瑞斯特端详着药瓶:[这是...药?不过这瓶子是...每个药店都可见的平常感冒药??什么意思?难道那人,想要靠这点药店常见的小药治好自己肩膀断裂的伤吗?] 瑞斯特用他仅可以活动的一只手,用大拇指掀开扣盖式瓶盖后,却发现里面装的并不是瓶身标签上所示的片装感冒药。 药瓶里装着的是半杯的红色的液体。即使它无法从中闻到任何异味,但是它看着就像是粘稠的血液一样,上面还冒着鼓泡,令人反胃。 “……这是什么?”瑞斯特不敢置信。 “治疗药。你看着快死了,你自己感觉不到?要是不想死的话,喝了它可以救你一命。”男人用老成的语气说话。 瑞斯特半信半疑:“...我从没见过这样怪异的药——这到底是什么...?” [不说这莫名蹦出的男人确实救了自己一命的事实,刚刚这个男人的确是仅用一击就让怪物瞬间毙命,拥有这样强大能力,有着奇异颜色瞳孔的他...究竟是不是人类??我究竟能不能够信任他??] 其拥有的力量早已十分疑惑和在意,这瓶中的诡异的液体更是令他满头问号。瑞斯特拿着瓶子,迟迟没有喝下一个身上疑点重重的陌生人的给的诡异液体。 男人看着似乎很不耐烦:“啧,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是药。喝下它,或者死掉。你自己选。” 瑞斯特内心不禁想:[这个男人,说话态度好恶劣。] 瑞斯特:“你说这是药就是药吗?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有其他选择吗?”男人不假思索的回应到,似乎有着十把十的信心让受伤者喝下这瓶看着就令人反胃的不明液体。 “哈……”瑞斯特好像还真是没选择。 见眼前的人拿着药瓶迟迟不肯喝,粉发男人发出了声不屑的闷哼,随后他问了瑞斯特一个简单的问题。 “我叫汉欧,你的名字是什么?” 虽然瑞斯特并不觉得这是一个相互自我介绍的好时机,不过...无所谓了。 “瑞斯特。” “瑞斯特什么?你姓什么?”男人说话丝毫不拖泥带水,甚至给人一种在发号施令的感觉。 [...他干什么要特别问我的姓?真是莫名其妙的家伙。]瑞斯特心想。 “啊?我姓什么?…亨特,如果你很想知道的话。” 自称汉欧的男人把头向一边微微歪斜,猩红色眼睛里闪烁的红光令人警觉,直直地审视着那双蓝绿色的眼睛: “亨特?那是什么东西?” “——不对,瑞斯特,维布斯才是你的姓。你名叫瑞斯特·维布斯,对吧?” [!!!!!!] “维布斯皇家骑士家族,主家二少爷。” 瑞斯特听罢惊讶了许久,随后,他心觉不妙的低下头沉思着什么。 维布斯主家二少爷。 这还真是个年代久远的称呼,甚至连瑞斯特本人都快完全忘记了,又或者说,是他早就把这个称号抛弃了更为恰当。 瑞斯特·维布斯,他出身于贵族一个家族——维布斯皇家骑士家族。 维布斯皇家骑士家族分为主家和支家:主家的人要代代世袭着骑士的称号,保卫着他们的王和国家,是真真正正被册封的贵族;支家侧并无需要恪守的职位,但他们大多也从事着在国家的高级机构工作,赚的也挺多,只是不像主家一样拥有头衔。值得一提的是,骑士的名号在一般情况下都是不能被世袭的,但维布斯主家是唯一的例外。 维布斯主家有一个历代相传的祖训。维布斯主家的所有后代,都必须成为骑士,他们会从小被当作骑士,在家族的专门训练场里被‘精英骑士教育’培养长大。而瑞斯特就是主家人。 但即使从小到大在贵族生长,瑞斯特本人却一直梦寐以求过普通人自由的生活。但是瑞斯特不想成为‘骑士’,他想做一个被所有贵族鄙视的不起眼职业——‘调酒师’。 维布斯主家人不成为骑士,在贵族乃至大众的眼里,绝大多都是无法被理解和原谅的。 而瑞斯特呢,他从小就不想做骑士。这导致他被贵族的人从小冷嘲热讽的排挤到大;加上他的父亲和家族又一直威逼他成为骑士...瑞斯特身边所有人对他的不理解和排挤,都让瑞斯特一直十分反感贵族圈和自己的家族。 在家族里所经历的一切,都给童年的瑞斯特带来了无法想象的巨大压力,以至于让瑞斯特从小就会一直想:‘要是我没有出生在维布斯家族就好了,要是我是一个普通人就好了。’ ‘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是瑞斯特从小到大梦想。瑞斯特深刻的明白,他‘做调酒师’这个梦想,也是要建立在‘有一个普通人生活’之上的。 三年前,瑞斯特所在的家族,维布斯家族经历了一场不明真凶的‘灭门事件’。瑞斯特作为那场事件的在场唯一生还者,他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以此为契机,不想在家族中继续待的瑞斯特在那之后,就借势让他的亲哥帮他伪造了假死——自此,他就彻底摆脱了‘维布斯’这个给麻烦的姓氏,‘维布斯二少爷’也在大众的视野中‘死去’,而这世上没几个人知道,‘瑞斯特’这个人本身则依旧‘活在世上’的事实。 [只要我脱离了家族,我就能够和普通人一样,去追逐我的人生梦想了!!只要脱离了家族,就不再会有人评判我的人生。]那时的瑞斯特,除了伤感之外,几乎脑海里只有‘脱离维布斯’这一个想法。 三年前,在瑞斯特成功的脱离了维布斯后,他给自己改了‘亨特’这个姓,这样做也是为了避免别人认出他的贵族身份。随即开始了在乡下一个人的隐居生活。 瑞斯特警觉:[先不说这个男人是如何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如果这个男人和别人说起我的真实身份,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我现在连开始都还没开始的普通生活就会泡汤!绝对不行!] 瑞斯特:“...你调查我,是想做什么?!” 汉欧语气轻巧:“我汉欧不是个喜欢说话拐弯抹角的人。我就单刀直入地告诉你,我看上你了。” 瑞斯特一脸鄙夷:“......你,看上我了?什么...意思??” 汉欧神色无奈,一副‘你在想什么奇怪东西’的表情看着瑞斯特:“我说看上你,是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 瑞斯特没了力气再去思考汉欧难以理解的话。他的汗水从额头上缓缓滑落,他右手上缠着的布料早已被伤口流出的鲜血完全染红。 瑞斯特想:[他说什么帮助??什么东西...不行...感觉我的意识快要消散了...] 瑞斯特想自己是时候去找个医院处理一下了,却迟迟发觉,眼前的架势看着像是自己被眼前的男人强行堵在死胡同里了。而且以他现在的伤势,连站起来都困难,瑞斯特迫于无奈只能继续保持不动,用他的手掌尽量制止着失血。 自称汉欧的奇怪男人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作为三年前,你们皇骑家族灭门事件现场的唯一幸存者。在那场事件之后,你就哪怕自己身体的一点异样都没有察觉到吗?” 这就要说到----维布斯骑士家族灭门事件,这个案子了。 维布斯骑士家族灭门事件,它是韦斯通国内外的传闻中都是一桩及其怪异的未解悬案:五十多人在维布斯主家庄园内举办的派对上集体身亡。有关部门向外传出的说法是:维布斯家族的仇人混进了案发现场,在宴会的酒里下了普通的剧毒而导致在聚会的众人集体中毒身亡。 只是直到现在,这个惨烈事件的犯人依旧身份不明,在法外逍遥着。 估计这个世上,除了‘维布斯骑士家族灭门事件’的真凶本人,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了吧。 不过汉欧这番话,这倒是引起了已经在失神边缘瑞斯特的好奇。 “异样?没有。当时在那件事之后,我只有感到痛苦而已。”瑞斯特不知如何回答,就直接说了实话。 “对我们家族灭门的案件,你,你是知道些什么吗?” “...你这家伙也未免在这方面太迟钝了吧?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迟钝。”汉欧一脸不可思议的把头仰起左右摇晃着。 瑞斯特不解,说:“你什么意思......有话说清楚好吗?” 汉欧竟摆出一副比瑞斯特还诧异的表情:“不敢相信。那场屠杀中你是唯一活了下来的人,难道你至少连‘为什么只有自己可以活着’这样的问题都没有想过吗?” 瑞斯特:“……” [...难道真的是如眼前的男人所说,自己遗落了什么重要的事吗?] 瑞斯特刚想回忆,突然觉得头疼:[不知道。但即使我真的遗落了什么,我也完全不想去回忆那段经历。] 在那次事件后,瑞斯特当然有仔细思考过为何自己是唯一的幸存者,可终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对那场灾难的印象完全断片在喝完那杯沉淀着历史感的威士忌,然而再次从昏迷中醒来后,在场的其他五十余人包括他的父亲母亲在内全都化为了一堆灰烬。那场灾难后,只有自己还没少胳膊少腿的活着。 之后,瑞斯特的身体机能完全康复也出乎意料的只要了没几天;只是,这场杀死了他几乎所有家人的悲剧给他带来的心灵创伤,却没有特效药医。他当时从这段灾难所给他带来的阴霾中走出来,也花费了最少一年的时间。 总之,对于他们家案件的说法,瑞斯特他本人是不相信政府机构给出的‘普通毒杀’一说的。因为案发现场的一坨坨黑色灰烬,经未公布研究发现,就是人被血雨砸中后所化成的黑灰。瑞斯特都是从他老哥海特利兹口中知道这一切的。 瑞斯特知道,他家族的屠杀惨案绝对和‘血雨’脱不了干系。 瑞斯特的双眼已经快要合上,他的头部也开始下垂的倒在一边,就连身体也脱力地逐渐靠着墙壁下滑。 汉欧看的出来,瑞斯特真的快要不行了。 汉欧知道再这样下去,瑞斯特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汉欧大吼一声,尝试把那人的意识带回来一点:“喂!!瑞斯特,你在发什么愣?!” 男人陌生的声线把瑞斯特从晕厥的边缘拉出,这时的他显得比之前更加颓然了一些,长长的斜刘海盖住了那张神色呆滞的脸,他也早已无法知觉肩膀上伤口传来的疼痛了。 “我明确告诉你,我是来帮你的。不管你信不信我,你想活命就只有喝下它这一个选择!”汉欧再次重申着自己的立场。 …… …… 瑞斯特心想:[我不能死。想想我当时拼尽全力从那个讨厌家族逃出来的样子啊!我费尽了周折,不就是为了过上普通的生活吗?!如果我现在就要死,那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不就是不就白废了吗?] [再怎么样,我喝下这罐诡异的液体,哪怕会对身体有任何副作用,那也绝对不会比死更差了!] 瑞斯特稍稍抬起头,双眼盯着手中的药瓶,随后一股脑的将里面粘稠的液体一饮而尽。而汉欧则把双手交抱在胸前,侧身靠在一旁的墙壁上,用一副漠然的表情注视瑞斯特的动作。 (本章完) 第5章 5——操控液体 第5章 5——操控液体 在喝下那瓶血浆一样的液体后,瑞斯特先感到一阵灼热从肩部和手掌心处。 那被撕裂的巨大伤口传来,随后一阵刺痛代替了热感,这是新肉从他被怪物咬掉的部位长出,正在慢慢地补全着他身体的各处空缺和擦伤处的过程。 长肉的过程带来的持续剧痛让瑞斯特煎熬,他下意识地蜷起躯干,无声地忍受着痛苦,等待伤口的愈合。 约经五分钟之后,瑞斯特身上原本状况危急的伤口便痊愈的犹如新生般!!瑞斯特一边惊奇于自己身体完全痊愈如初的景象,一边粗喘着气,大汗淋漓的从剧痛中缓过劲儿来。 瑞斯特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舒展,但神色依旧警惕,他问眼前的人:“你知道我的身世,还有这样奇幻的痊愈药...你...究竟是什么人?” 汉欧摊了摊胳膊,轻描淡写道:“我是和你一类人,是拥有着普通人类没有的超凡能力的能力者。” 从两人最初对话直到现在,为何瑞斯特明是认得那人嘴里吐出的每个单词单字,但组合在一起成为句子后,他就完全理解不了那人什么意思了。 瑞斯特无奈:“...什么啊???你可以有话说清楚吗?” 汉欧也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子,他喘息般的叹了口气,随后指向当时他杀死怪物的位置下的一滩水。 瑞斯特看着那在沥青地上躺着,被点点灯光照的反光的黒水,好像察觉到了些异样,但却始终无法说清到底那里不对劲。 瑞斯特:[我之前一路被怪物追着跑来,那一滩水所在的位置算是他跑过的必经之路。但我清楚的记得,事先我并无在那看见其的存在...还是说在这样乌漆麻黑的环境下,是自己的当时视线出现了差错,彼时并未发现那水原本就存在于此呢?] [只是再怎么说,那是在湿润小路的正中央,整个地面都看着平敞十分并无坑洼,不像是会积水的地方。反倒是在它四旁有些距离的犄角旮旯里,按理来说才应该寻得见少许积雨的踪影才对。但那些该积水的地上有黑色阴影,一看就是湿的没错,但为什么上面却没有积水...?就像是水曾经在那里待过,又转移了位置一样?为什么?] 汉欧:“你刚刚就对那个异形使用过能力,就用这滩水。” 瑞斯特迷茫:“.....??” 汉欧:“你现在就可以让这水突然飘在空中,不信你集中精力试试?” 瑞斯特即使心觉那人说的十分离谱,但他还是抬起了右臂打算一试。他摆出了像是在对那摊看着不能更普通了的雨水发功一样的姿势。 瑞斯特正在经历着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神奇感觉,有股力量指示着他的注意力被眼前并不起眼的黑色水滩所吸引。 然后,青年决定从了他那此刻有些许‘魔怔’的内心,走上了莫名力量给自己指引的道路。 瑞斯特合上双目,在脑中创造着着让那些水滴在空中悬浮的景象,等他做完这些臆想,徐徐地睁开眼后,面前发生的事情让他本人不自觉地瞪直了眼睛。 只见地上的雨水正向上一滴滴的连续飘动着,它们和地表藕断丝连般的被隐形的力量从水洼里被拽向上方,在空气中形成着一个动态的球体。 哪怕是那极其微弱的路灯光线照在上面,水球表面被映射而成的光斑就像一只只小精灵一样,随着水波纹跳着若隐若现的鳞动舞蹈。 而眼前所正在发生的这一幕,俨然和瑞斯特脑中所构思的无半分偏差。 其实,刚刚在危急时刻拉动怪物身体的水环,就是瑞斯特在无意中制造的。只是当时不是有意识的使用能力,而纯粹是他的求生欲调用了他的身体,使出了这连他自己的意识无所认知的潜在力量。 瑞斯特看着那忽高忽低,晶莹剔透的水球,心里觉得万分惊讶。他惊讶,不解他是从何时获得这份能力的。 瑞斯特想到了汉欧的话,不禁怀疑:[自己获得能力,难道与他在那场屠杀中幸存有关?只是,我竟然这么久都对自己这份能力的存在毫无所知?!也难怪汉欧的对我不会使用能力的事情感到惊讶了。] “怎么样,现在相信我了吗?”汉欧稍稍把下唇撅起了一小部分,覆盖着他的上嘴唇,做着有一丝搞怪的表情。他看着棕发青年从地上的角落里缓慢站起,瑞斯特一边小幅度活动着筋骨,一边向汉欧所在的方向走来。 “我好奇,刚刚你使用的能力,是不是和我拥有的能力有相同的根源?”在阴暗的小道内,瑞斯特停在黑色眼白的男人的齐侧面,稍稍偏过头去侧视着对方。 汉欧:“嗯,那是自然,不然我也不可能找上你。因为我们都是能力者。” 汉欧说着,只见黑色逐渐开始在他的右臂蔓延,随后红色的血管纹路也开始在他黑色的小臂上显现出来。 “这是我能力发动时的身体变化。我给我的能力起名‘派对毁灭之时’。我的能力可以使物体‘石灰化’,不过,我的能力发动是有缓冲时间的,我的‘石灰化’物体能力大概每隔五分钟可以对一个物体发动一次。” “我们是同类,所以我才会找到你,希望你可以帮助我。而你,也会需要我的帮助。”汉欧同样稍稍歪过头,用有些睥睨的目光看着眉头皱起的棕发青年。 瑞斯特越听越疑惑,他觉得汉欧仿佛在和自己打哑谜。要是用一个四字词语来形容瑞斯特此时的状态,那绝对是:一脸懵*。 瑞斯特:“为什么??为什么我会需要你的帮助?” “看来你对能力者的事情一无所知,不过在你被那种低级的怪物追的满城市跑,甚至在最后差点被干掉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些猜到了。唉,我就花些我本无意耗费的时间告诉你....” 这个男人...他不仅跟踪我,居然还调查我?? 汉欧的话猛然被瑞斯特恼火地打断:“不是,你先是调查我,然后还跟踪我??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汉欧却依旧一脸平淡的回答到:“冷静,冷静。呼...听我说。我跟踪你,是从你和你旁边那个黑发豆芽菜在餐厅吃鱼开始的,我当时也在那个小摊里。当你们走进店的那一刻,我就感知到你是能力者了,所以我才跟着你,想着找机会跟你搭话来着。” 瑞斯特:“你为什么想要跟着我?!” 汉欧:“这个嘛...其实原因挺复杂的。但简单来说,是因为你是我的同类。你是我这辈子里,第一个感应到的同类,我自然对你十分有兴趣。” 瑞斯特:“......” “我本身想直接去跟你搭话,但是谁知你旁边碍事的家伙一直在,所以我只能等你变成一个人时候再来找你了。但之后,你被怪物追...” 汉欧的目光瞟向了一个奇怪的角度,他好像想到什么让其难以控制心情的事一样。 “别奇怪,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不会使用能力,我本来还以为你之前的逃跑是装给身边那位看的,但是没想到你真的...” “噗呲,真的仅凭普通人的肉身跟那东西厮杀那么久,厉害厉害,你们的战斗可以说是十分精彩了哈哈哈哈哈哈!!”汉欧说着说着,便开始捶胸顿足,歇斯底里大笑起来。 一小时前,汉欧在瑞斯特和怪物生死时速时躲在一旁不远不近的黑暗的角落里吃瓜,纯粹的观赏着身为‘人类’的瑞斯特和那怪物的打戏,那复杂的战斗情节,简直堪称动作大片,让汉欧越看越来劲儿。 直到最后他在看到瑞斯特好像是真的快不行的时点,汉欧才跑去把自己早就可以解决掉的恶心生物,在瑞斯特命悬一线时轻松处理了。 “......” 瑞斯特听罢一时无语,脑子里本有一大堆的问题想问面前的人。嘴巴此刻却像是被胶水封住了一样,完全吐不出一个字来。 看着把自己的刚刚遭受的苦难当作笑戏看的汉欧,瑞斯特把脸一沉:“哈哈。真是一点也不好笑。” 汉欧笑完,随即继续起他刚刚被打断的科普:“好了,不笑了,说正事。这个世界现在分为三种人:第一种最常见的是普通人;再来第二种是那些人类变成的怪异,这些家伙的数量也十分微少,刚刚攻击你的东西就属于这一类;” “第三种也是最稀有的,就是我们能力者。第二种和第三种的变异都是由人类直接或间接接触血雨而造成的,我们能力者都是兼容了病毒并且进化的人,而那些怪物则是被病毒侵蚀控制的人。” 这是瑞斯特第一次听到这些‘不为人知’的信息!!瑞斯特在震惊之余,不禁在想这个男人是如何知晓这一切的。 “当然你也知道,大部分的人类在被血雨碰到后就会化灰。特别是,那些怪物会对能力者更加具有攻击意图,远超于他们对人类所有的敌意,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它们可以在距离范围内感知并且确定我们的位置。据我观察,它们对我们的感知距离,差不多是在以自身为中心的半径十千米左右上下摆动。” 瑞斯特惊叹:“十千米?!这么广?” 汉欧:“是,它们的定位能力很强。但是它们却无法感知到普通人类的活动,除非他们用‘眼睛’看见。这就是为什么那个怪物最后只追着你跑的原因了。”汉欧耸耸肩。 [原来自己本身就是那些怪物的诱饵啊...如果自己一开始没有叫皮托斯和自己出来买东西的话,那么他就会一直安全了...] “原来是这样…你刚刚还说,那些怪物是人类变的?”瑞斯特一副汗颜,即使他早已猜到那些怪物会是人变的,但在听到真相的一刻还是不愿相信。 汉欧说:“对,它们本身长得就很像人吧?很难看出来吗?而且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你难道是第一次遇见他们?不可能吧?毕竟它们可是会追着我们跑的。” 瑞斯特把上下嘴唇挤紧,闭眼露出心烦的表情,说:“啊,确实。我在很久以前确实遇到过类似的怪物,只是那时的我才上初中,而且我当时遇到的那只长得和刚刚的很不一样。” “我之前遇到的要更大一号,造型也不是这样干瘪的,而是很肥满的那种…” “只是当时我才初中,我并不觉得那时的我是能力者...” “也许你只是和这些怪物有缘吧,呵呵。”汉欧回答到。 瑞斯特才不想和这些怪物有缘。 瑞斯特把手转移在下巴上,做出思考的姿势。他问汉欧,汉欧的能力是什么。 “如果我的能力,也许是‘操控液体’的话...那你的能力就是‘使用刚刚那种黑手’以及‘感知其他能力者的位置’吗?这样看来,你拥有的能力很多啊。” 汉欧听罢,表情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惊异,不过只是一瞬后,那人面色又立马恢复正常,他双手向身旁摊开,好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汉欧荒荒给了瑞斯特他的说法:“没人规定我不能同时拥有两种能力吧?我有两种能力又没犯法?” 瑞斯特:“你在紧张什么?” ...... “我紧张什么?我说的是事实。”汉欧回答的倒是很快。 瑞斯特听罢只是更加无语,心想这世上怎能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那你暗地调查我的私人信息,不算犯法吗?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查到我的信息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查我的?” 红黑色格子衣服的青年再一次针对‘调查信息’对穿着浅蓝色露胸衣衫的男人抛出了质问连环串。 (本章完) 第6章 5(2)——“拯救双翼星”的邀约 第6章 5(2)——“拯救双翼星”的邀约 红黑色格子衣服的青年再一次针对‘调查信息’对穿着浅蓝色露胸衣衫的男人抛出了质问连环串。 汉欧:“又来...唉。” 汉欧为瑞斯特抓着自己调查他这件事不放而不禁汗颜,即使内心觉得麻烦,不过他还是好好调整了一下靠墙时的歪斜姿势,在相对站直后,他解释道: “好吧,我觉得我也是时候向你好好介绍一下自己了,毕竟以后我还想和你长期合作。我是汉欧·密尔顿,职业是一名黑客,平时就是靠偷窃一些人的私人信息来赚钱的,所以,我想查你这样毫无防备的人的信息不费吹灰之力。” “顺便,如果你好奇的话,在烤鱼店时你身边那豆芽菜叫了你名字好几次,那时我就开始通过你的名字开始调查你,然后就把你的大致生平都查清楚了。不说别的,当我在查到你是贵族的大人物,还是皇家骑士主家的人时还真是吓了一跳呢。” “我以前一直以为维布斯主家就只剩海特利兹了,没想到他的双胞胎弟弟你也还活在世上。” 海特利兹,瑞斯特的双胞胎哥哥,维布斯家的‘家主大人’,‘光辉的骑士’,‘王的贴身侍卫’以及‘国家精卫队骑士长’。海特利兹掌握着很多国家最高机密。 瑞斯特叹气。 瑞斯特:“不管如何,请以后务必不要这样再偷鸡摸狗的调查我了,知道吗?” “好了,好了,我知道还不行,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汉欧耸肩举起双手,做出类似投降的姿势。 “那你也不要把我是黑客的事情暴露出去啊,我能告诉你我这样的秘密,和你坦诚相见,原因是我已经把你当作同伴了。毕竟我们之间还是需要建立信任才行。” 瑞斯特心想:[在把我的生平隐私都调查了个遍之后,他又想通过暴露自己的软肋来换取我的信任?这是什么展开。] 瑞斯特补充:“我不会向任何人暴露你的黑客身份。相对的,你也不能把‘维布斯二少爷’活在这个世上的信息暴露给任何人。” “而且,你说的不会继续调查我,我希望你说到做到。”瑞斯特撇了汉欧一眼,他的双眼长长的眨了一下后,目光直直看向小道尽头前方来自大街上的光亮。 瑞斯特没有再理会旁边的粉毛,他迈着普通速度的脚步向胡同的出口处走去,他边走边还用鼻息长舒着气,好像是在缓解什么内心的不愉快似的,而汉欧则在他身后跟着,和棕发青年一齐走出小道外。 当瑞斯特走出过于阴暗的胡同后,本来昏黄的街灯在他的眼前都变得刺眼了起来,他抬头看向高高的市政大楼上的巨大时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凌晨的12:10,这样一推算,瑞斯特估摸他在那个巷子里被堵了快将近一个小时。 真是见鬼。 “哈,还有,我就是好奇,”汉欧突然把脸凑近,借着更加明亮的灯光对着蓝瞳青年的脸进行观察,“我是说,你和海特利兹明明是对双胞胎,样貌看着怎么这么不一样?怪不得都没人怀疑过你还活着,你们两个根本就长得完全,怎么说呢...不是一个风格的?” 瑞斯特见状先是对红瞳的男人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随后瞪了回去,眼神示意着对方:请你停止这样没有意义的举动。 汉欧也是难得识相的把身体向后撤,跟看起来十分不爽的瑞斯特拉开了适当的距离:“行了,你不想回答的话我不问了。对你救命恩人的态度好一点会死吗?” “听着,我有个提议,”汉欧说,“这也是我一开始就跟着你的主要目的。” 汉欧:“我觉得咱们应该在一起合作。” 瑞斯特:“......合什么作?” 汉欧整个人的态度像是瞬间被切换到了不同的领域,他转身,背部朝向瑞斯特,猩红色的眸子望向远在天边的圆月,语气变的认真起来。 汉欧这样突然认真的神情把瑞斯特吓了一跳。 汉欧:“你明白,我们都是这世上本就稀有的能力者,最重要的是我们都会被那些怪物追杀。我们合作清理那些袭击我们的怪物远比单独行动来的安全。” 瑞斯特:“所以呢?可以单手撕怪物的你,挥需要我这个新人菜鸟能力者的帮助解决怪物?”瑞斯特在其身后发问。 汉欧:“呵,有没有搞错。在这点上,是你需要老子!” 瑞斯特:“……” 汉欧:“血雨一直下,怪物的数量就会呈指数快速增加。而你在那时,就会被更多的怪物看做食物。而你觉得现在的你,会有能力对付那些怪物吗?在解决怪物这一点上,是你,需要我的帮助!” 瑞斯特仔细想了想。他觉得汉欧说还是有道理的。凭他自己现在的实力,肯定是不足以和那些怪物对抗的。 汉欧微笑:“还有,瑞斯特。你知道血雨是谁降下的吗?” 瑞斯特沉默:“......” 汉欧:“‘血雨’并不是政府对大众所说的,是‘人类化工所导致的污染灾害’。‘血雨’这种东西,是被自称为‘日盐乔人’的外星人制造生产,然后迫降在双翼星上的,对双翼星的地表造成着严重破坏的‘生化武器’。” 即使世界上绝大部分人都信了政府说血雨是‘化工所导致的污染灾害’,但汉欧这样的说法,瑞斯特却也不是第一次听。 瑞斯特一脸黑线:“我知道你说的。我哥都跟我说过了。” 汉欧:“哦?你竟然知道吗?” 瑞斯特:“嗯。不过...这些都属于最高的国家机密...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瑞斯特的眼神变得警惕起来。 汉欧:“我黑进了韦斯通国国防部和vaus三四次,所有记录在案的韦斯通国家机密我全部都知道。哈哈哈!其实我挺厉害的,你不觉得吗?” 瑞斯特没有说话。他只是汗颜地盯着面前悠然自得家伙,心觉不妙。 韦斯通国国防部和全称为航空航天管理局的‘vaus’,它们是被韦斯通最高智慧以及权力拥有者‘王’,直接管理的两个最核心韦斯通国防机构。它们里面记录了国家不能为人所知的各式各样最高国防机密。 韦思通国家总局计算机的防攻破系统做的可谓世界级顶尖,戒备如此森严的vaus和国防部,可不是说想被哪个阿猫阿狗的普通黑客想黑,就可以黑进的。 瑞斯特心想:[能黑进那里的都得是破解技术十分高超的大罪犯。汉欧能黑进那里,想必他的黑客技术一定是十分了得的。] 瑞斯特单纯的有些好奇,他问:“...你做成这样,都没被抓进去过吗?” 汉欧:“问的不是废话吗。抓进去了的话,现在你眼前的是谁?” 瑞斯特:“…也是。” 汉欧:“呼,既然你都知道了‘血雨的真相’。那么既然这样,我就直说我的请求了。” “瑞斯特,我想邀请你——” “——和我一起摧毁日盐乔人的‘毁灭双翼星计划’。” [!!!] 瑞斯特被眼前人的话震惊了! 瑞斯特:“你,你说什么?我…我没有听错吧?” 瑞斯特:“不只是单单缓解燃眉之急般的消灭与日俱增的怪物,你竟然邀请我和你直抗降下血雨的外星人?!?” “...你是认真的吗?你打算对抗那些外星人,就在这种连政府部门都完全对外星人的了解研究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吗?!!” “你真的认为自己一个人就有能耐扳倒日盐乔星人的入侵?那你打算怎么做呢?你已经有自己的一套详尽计划了吗?” “你有把握自己你会成功吗?!” 看着汉欧,瑞斯特揉动鼻梁,他发觉自己的现在的思路有些太直冲了。他需要冷静一下。 其实最主要的是,瑞斯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被邀请做这种‘大事’,他也不敢想。 “怎么样?瑞斯特?和我一起让这个快被外星人击垮的星球继续活下去吧,或者说...和我一起‘拯救双翼星’?无所谓你喜欢哪种说法,总之,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汉欧再一次明确着说词。 “汉欧·密尔顿...”瑞斯特发抖地用手指着粉发的男人,“如果你刚刚说的,都是你真心想做的,那你的目标还真是庞大。” ”可要是做这件事的话,就意味着我们会站在最前线的位置着阻止那些外星人,是什么促使你敢冒这种常人不敢冒的风险?”瑞斯特神情紧张,他提高了声线,大声地质问着汉欧。 “呦,怎么,你再怎么好歹,也是维布斯骑士家族出身,你难道怕了?”汉欧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摆出轻视的神情。 瑞斯特咧嘴,他不屑的发出哼声:“呵,我怎么可能会怕?我只是不知道你的自信从何而来,你为什么有信心自己可以‘拯救双翼星’?——你最好,不要是在盲目自信。” “瑞斯特,我汉欧的有一个特点,你记好了。那就是我‘从不会盲目自信’。”汉欧语气坚定。 “你这人说话...也太不给自己留余地了......”瑞斯特回答。 汉欧:“你听好,瑞斯特。因为我们不是平常人,因为我们拥有常人没有的更强的力量,认知着常人无法认知的事情,所以我们是最有能力拯救双翼星的。只有我们能够做到这件事。” 汉欧继续情绪振奋地长篇大论道:“而且我自己都还没活够,怎么可能就无所事事的看着我所在的行星被毁灭?虽然在这世上,包括我在内,当然——没人有把握说最后一定能够成功对抗那些日盐乔人。但是如果连尝试都没有尝试过的话,就更别想着成功了。” 汉欧的语气直白,并不像是下定很大决心之后才说出的话,而更像是说着他内心自然认知的概念。 听完汉欧的话,瑞斯特内心深藏已久的某些东西好似被激活了一般,那些涌动的情绪正刷新着瑞斯特本来对自己这一生的认知和计划。 瑞斯特的表情由一瞬的惊讶变成凝重,他如海洋般碧蓝清澈的眼珠以极小的幅度微微的颤动着,一滴不知是因为之前的劳累,还是现在的震惊所致的汗滴从瑞斯特的脸颊旁徐徐滑落。 瑞斯特:“我哥跟我过很多‘国家机密’。你知道...维布斯国对这些外星人的了解现在是个什么程度吗?我跟你说———国家数据库那里面对外星人的研究报告可以说,几乎完全没有,简直是,简直是什么都没有!” 双翼星现在完全对那些降下血雨的外星人束手无策。可以说,‘双翼星’这个整体,在第一场血雨被降下四年后的今天,依旧对那些外星人几乎毫无认知可言。 现在的状况是,国防部和vaus那群高层们还是只专注于怎么对付血雨。想过部门在血雨这方面的各种资料和报告的数量不胜奇数,但是,他们对那群外星人的调查进展还几乎是完全为零。 而且,国家甚至都不知道这世上有这种怪物存在。 瑞斯特:“就连国家都研究不来的事,你...就觉得你可以吗?” 汉欧:“不试试的话,怎么知道我能不能做到?” 瑞斯特的语气开始颤抖,他对汉欧说:“...你真是个疯子一样的人。不管怎样,我都无法理解你为何想要做这种几乎没有突破口的事。就是单纯的因为自己没活够,就要干这些自己并无把握成功,还可能让人命悬一线的事!!” “呵,随你怎么说我。但是,为了实现‘拯救双翼星’这个目标,我需要像你这样的同伴的帮助。” 瑞斯特:“......你说像我这样的人?你是指什么样的人?能力者吗?” “我指的是身为能力者,拥有骑士精神,一定会想帮我做这件事的你。” !!! 瑞斯特惊呆在原地。 瑞斯特伸出右手,用微微颤抖的食指指向汉欧的方向,说:“...从一开始,你就是一副吃透我的样子。告诉我,你为何就那么确定我会乐意帮你?” “你小就被培养成保家为国,也是保卫人类的骑士,我虽知道你已经不是维布斯的人,但是你无论如何都是在维布斯主家接受了很多关于骑士道教育,想必骑士精神也早都贯彻了你的身心。” “刚刚你在那个十字路口比你旁边的人先跑的举动,我猜,你是想通过制造动静来吸引那个怪物的注意力,从而给你旁边那个豆芽菜制造机会逃跑吧?当时对自身能力完全不清楚的你,明知道自己的体力已经所剩无几,却还要冒着可能死掉的风险来让别人逃走? “你如果说你没有继承你们家族那要拯救人类的精神和意愿的话,我不会相信。” “……” 瑞斯特陷入自我纠结,他的背后已经冒出了一背的汗珠。 汉欧:“而且,你应该察觉到了你家人的死亡肯定和血雨有关,这点你应该早就从他们的黑色残渣死状上察觉到了。” 瑞斯特:“我一直觉得我们家人的死和血雨,还有血雨背后的外星人脱不了干系。” 汉欧:“你跟我合作的话,我保证我们就可以间接的开始调查你家人的死亡真相。反正,我会对所有和血雨有关案件都彻查到底,从中寻找那些日盐乔人遗留的蛛丝马迹。” 瑞斯特:“我不相信,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是谁害死你家人的吗?” “……”瑞斯特他是一直都很想弄明白谁是这件惨剧的幕后凶手没错。 “你还可以顺便证实你自己是一个维布斯家的优秀骑士。”汉欧突然冷不丁的蹦出一句。 瑞斯特眼神中充满决绝,听毫不迟疑的反驳:“我从来没想过向任何人证明任何东西,尤其是我从不敢兴趣做的‘骑士’。” 汉欧侧头轻哼了一声,随后终于转过他结实的身躯面对着棕发的青年,昏黄的灯光把他脸部的轮廓照亮,红黑色的眼睛昭示着汉欧和寻常人不一般的特殊性。 粉发男人的语气依旧坚定:“但是你会帮我的,瑞斯特。” 瑞斯特和汉欧笔直的站在夜空下宽阔的大街上,路边两旁高耸的昏暗复古风楼房将孤零零的两人包围其中,他们的身影在黄色路灯光线的衬托下显得比周围的黑暗更加明亮。 瑞斯特瑞斯特蹙紧眉头,在原地静止沉思了一会儿,随后双眼一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从没想过要做任何事来证明自己是个‘骑士’,而且我已经完全脱离维布斯家族,我并不是他们中的一员,你要明白这一点,汉欧。” “而且,你问的也确实太突然了,今晚对于我来说发生了太多事…” 汉欧的红色的眼睛稍稍眯起,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由于紧张的而清晰起来的心跳声。 瑞斯特阴影从鼻梁骨为边缘把瑞斯特的半张脸拢进黑暗,不过边缘的另一侧却被光打的明亮异常,瑞斯特紧接着再向前走,整张脸便被金色的灯光拥了满怀。 “不过,我接受你的‘邀请’。”瑞斯特神色坚毅。 汉欧悬起的心在终是落下,他对眼前让他提心吊胆的家伙翻了个夸张的360度白眼。 汉欧活动筋骨般的甩了甩头,勾起一边的嘴角,神态得意,他迈步走向瑞斯特,向其伸出了手:“哼,不论如何,我期待之后与你的合作。” “嗯。”瑞斯特简短的用拟声词回答汉欧,一切尽在不言中。 答应是答应了,看着汉欧伸来的手,瑞斯特却犹豫了。 值得瑞斯特看见,汉欧的眼神不耐烦地瞥着迟迟没有回应其手的他。 瑞斯特在迟疑片刻后,坚决伸出手回应汉欧。 随后,两个男人的手命运般地有力紧握在了一起! (本章完) 第7章 6——我追求普通人生的梦想,就暂时搁置吧。 第7章 6——我追求普通人生的梦想,就暂时搁置吧。 瑞斯特跟汉欧分开后本想着赶紧联系一下皮托斯,确认一下他是否安全。但他的手机好像在高速奔跑中掉落了。这样他就没办法给皮托斯发消息了。 在这种凌晨的深夜,他也没什么可在外面继续逗留的理由,于是决定先回宿舍。 瑞斯特此时正站在宿舍的门口开门,它回忆着汉欧在告别时对自己说的: “你是克伦巴大学的学生吧?” “别介意,这是我之前搜查到的信息,我保证过以后绝对不会再调查你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在你们学校有注册过一个私人的钓鱼俱乐部,下周一,也就是两天之后,咱们在那碰面,然后再继续商量更多事宜,你可不要迟到了哦。” [那个名叫汉欧的家伙,真是个奇怪又神秘的男人。我以后,难道就要和一个罪犯合伙了吗??]瑞斯特想。 [不想这些以后的事了。现在得赶紧回宿舍看看皮托斯是不是正安全的在宿舍里——] “喀嚓。” 瑞斯特刚刚一打开宿舍门,皮托斯就飞速的迎面扑来,他激动的连话都说不清了:“瑞斯特!!你活着,你还活着啊!!!我还以为你...!!那个怪物!!” 瑞斯特微笑着,双眼长长的闭合又睁开,他拍了拍皮托斯的后背:“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不用担心我。” 瑞斯特:“你呢?你受伤了吗?” 皮托斯被瑞斯特问的受宠若惊:“一些皮外伤而已!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皮外伤!!” 皮托斯感到鼻子酸酸的,他用眼睛扫视检查着瑞斯特的全身上下:衣服上有好几处破损,还有大片大片的血渍,但...瑞斯特看着却不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 [也许,瑞斯特其实是受了很重的伤,只是在我面前强撑着副轻松的样子?] “倒是你啊!你受伤了吗?”皮托斯满心忧虑地发问着。 瑞斯特:“没怎么受伤,不要紧。” 皮托斯不由分说地抓起了瑞斯特的左胳膊,把他本就扣起的半袖撸的更高:“让我帮你看看。” 皮托斯看完了左胳膊,又跑到了瑞斯特的另一侧去看右边地那只,黑发男生盯着青年壮实的胳膊,只在上面发现了血迹,却没发现一丝伤痕。 [哪怕是瑞斯特这样的练武之人…在面对完那——样可怕的怪物后,怎么可能不受伤??] “...皮托斯,你不用紧张,我真的没事。”瑞斯特看着各种细致端详自己胳膊的皮托斯,回答道。 皮托斯肯定地想:[胳膊上没有伤,那瑞斯特的身上也一定受了伤!!] 皮托斯紧扒着对方的胳膊,眼神严肃的看着瑞斯特,说:“你把衣服脱了,我看一下你的伤势如何!” 瑞斯特觉得皮托斯小题大做,想要拒绝:“没事,你不用担心,没必要的。” 皮托斯想:[瑞斯特这家伙,八成是受了重伤,怕我担心,所以不想要给我看!!] “都是男人,你不会还害羞吧!”皮托斯嘴上故意这样说着,举手就打算直接扒健硕青年衣服的架势。 瑞斯特服了:“害羞个屁!说的好像跟你没见过一样!” 皮托斯伸出手就快要抓瑞斯特的衣领,结果被瑞斯特当机立断,以极快的速度伸出双手轻松钳制住了手腕。 面对强壮的瑞斯特,皮托斯纤细的手毫无继续对其动手动脚之力。两人就保持这这个姿势,在了原地僵持了好一会儿。 瑞斯特一脸黑线:“你这臭小子,就有那么好奇吗!?怎么还要来强扒我衣服了?! 皮托斯:“我担心你呀!!你不要藏藏掖掖的了!就给我看一下你的伤势,我能够帮你上药啊!?” 瑞斯特怕在这样尬下去,自己万一一不小心使没控制好力道,然后把皮托斯伤到就不好了。 为了赶紧结束这段纠缠,瑞斯特发愁的转念一想:[算了。既然他那么想看,那要脱就脱吧。] 瑞斯特把衣服脱了,他还自己跑去洗手间照了照镜子,看看自己镜中的身体。 镜中浮现着瑞斯特无比健硕的上半身,瑞斯特先是打量着他的正面,又背身回头,用余光看自己的背后。 一些由练武导致的陈年旧疤在瑞斯特的身上展露无疑——只是,他的身体上却没有一丝新添的红肉疤痕。 看到自己浑身无伤的瑞斯特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心一惊,随后看向正一脸严肃的,在梗着脖子考量着他毫无新伤身体的皮托斯。 [等…等一下…] [该死!今晚发生太多了,我完全忘了自己身上的伤已经全部被汉欧的奇怪药水治好了!!] [如果皮托斯问起,为什么我身上一点伤都没有,我要怎么解释??!] [难道要跟他实话实说吗?告诉皮托斯自己遇到汉欧的事;告诉他我在喝了一个奇怪的痊愈药,然后身上的伤全好了的事吗?] [而且,我是能力者这件事…真的能够告诉皮托斯吗?] [不行,我不能够告诉身为普通人的皮托斯我今晚所经历的一切。] [若是一旦告诉皮托斯,这家伙又把它给他的各种朋友都说一嘴,那我是能力者的身份岂不就会暴露在大众面前??] [在知道我是能力者之后,公众,直到政府——又会如何处置我这个和普通人不同的超能力者呢。] [搞不好最后,我可能会被国家强制‘消失’在这个世上。] [我绝不能让更多人知道我变成能力者的事!] 这种距离感…让瑞斯特感到落寞和孤独。 瑞斯特借口到:“…哈哈,看来,我真的没受什么伤呢。” 皮托斯只能继续追问:“那你说!你既然没受伤,那这么多血是从哪里来的?” 瑞斯特的表情霎时变得慌乱:“啊...这个...” 瑞斯特看出皮托斯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血渍的异样,赶忙编了一个借口来解释:“这些血...是那个怪物的,对。” 瑞斯特转过头,他就看见皮托斯双目圆睁,姿态僵硬,一步步地向后方倒退着。 “...呜呜,你,你不会是假的吧?”黑毛语气颤抖的问。 瑞斯特汗颜:“什么?我是假的?” 瑞斯特看着吓到后退的皮托斯:“唉…我怎么可能是假的…你就是恐怖的小说和电影看多了,才一直胡思乱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瑞斯特尝试安慰着男生:“别怕啦。唉...我要是假的,怎么可能还记得回宿舍的路呢?” 皮托斯:“那就是,你是瑞斯特已经死去的鬼魂,然后因为对尘世的执着,想回宿舍再看最后一眼之类的…?” 瑞斯特无奈:“真是,你既然害怕,就不要自己吓自己。而且我要是鬼魂的话,你刚刚是怎么碰到我皮肤的?” [等一下,既然瑞斯特能从那样穷最不舍的怪物口中逃回来,那就意味着——] 皮托斯大呼小叫起来,他把左手握拳放在下颚处,右手指着瑞斯特,依旧收不回目瞪口呆的表情:“难道,难道说!” 瑞斯特不解的看着身前一惊一乍家伙:“...你又怎么了?” 皮托斯:“难道说,你最后一个人把那个怪物干掉了吗??!” 瑞斯特:“啊...算是吧。” 瑞斯特的目光向侧边飘忽着,瑞斯特并不擅长说谎,但他不能告诉皮托斯事情的真相。 [又撒谎了。每次只要撒谎我就会感觉头疼,何况我今天还撒了这么多。]瑞斯特感觉一阵不可控的混乱感正在我的脑中爆发。 [其实保守秘密对我来说并不算难事,因为我只要闭嘴就行了。可是面对皮托斯的追问…我不得不撒谎…我真的很不擅长撒谎…唉…] “不,不!!”皮托斯突然低下头慌乱的摇摆着双手。好在瑞斯特反应快的即时躲开,不然黑毛胡乱挥舞的就得打到他的脸。 “你知道吗?刚刚在你跑走的时候,我赶紧去了警察局报案,我跟那些警察说有怪物,结果他们都觉得我在撒谎!!” “他们跟我出去在城市里转了好久,结果没找到你,然后他们还说让我赶紧回家,不要妨碍他们工作!!气死我了!!”皮托斯气的直跺脚。 瑞斯特习惯了对方的大惊小怪,很快安慰道:“已经没事了,皮托斯,而且我现在正完好无损站在你面前不是吗?” 安慰着眼前比自己要脆弱的人,努力压制着自己由于自己之前说谎而导致的不安,瑞斯特尽量保持平静,对眼前急躁的黑毛说:“没见过那些怪物的人应该是很难相信...毕竟他们都没有见过。 瑞斯特耸肩:“其实,要是我说的话,我觉得那些警察在听了你说有怪物后,能跟你出来找我都已经很不错了。” “你说万一我们再遇到那些怪物怎么办?!难道我们还是跑吗?” 瑞斯特回答的毫不迟疑:“再遇到的话,我会把它们都干掉。不用担心。” [总有一天,我会把它们一只不剩的‘清理干净’。]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厉害,你武功盖世!但如果没有你,如果我当时自己一个人的话就要死翘翘了耶!天哪!怎么办!他们都没有人相信我说的话!!” 皮托斯知道瑞斯特有一直在锻炼甚至是在练武,但他其实并不知道瑞斯特是维布斯主家的贵族后代,瑞斯特从来没告诉过他。 练武对维布斯家族的人来说是必然的。而且,即使瑞斯特讨厌家族,他却对练武这件事没有成见。现在,练武算的上是瑞斯特的兴趣,也是一种锻炼习惯。 皮托斯原地转圈,上蹿下跳,大事不妙的内心戏在他脑海里无止尽的上演着,皮托斯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混乱。 瑞斯特一脸蒙圈的看着炸毛的皮托斯:[这应该...属于普通人的正常表现?] 瑞斯特叹气,语重心长的对炸毛说:“相信我,你不太可能会遇到第二次的,如果遇到的话,你到时候给我打电话把我叫去你那边,我会保护你的。我会把怪物全杀掉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遇到第二次?”皮托斯大咧着嘴角看向瑞斯特,一不信加脸惊恐的茫然。 “嗯...我是说,你平时不是也没碰过吗?这种东西一人一生碰到一次就已经很稀奇了!...你想碰到第二次还碰不到呢!” 瑞斯特善意的谎言。 “但愿吧...但愿我永远不要在看见它们了。” 皮托斯突然又惊慌失措,仿佛在强行洗脑自己般地重复:“...你说的对!我肯定不会再遇到了!肯定不会再遇到了!不会再遇到了!” 瑞斯特把双手控制在身前,肢体动作协同语言并用,安抚着皮托斯让的心情。他又聆听了皮托斯好一段时间的抱怨,黑头发男孩的慌乱不堪的话匣子还是完全没有合上的迹象。 瑞斯特突然毫无预兆般的使出一招—— “深呼吸,皮托斯,和我一起——” 瑞斯特把双手在胯部持平,上移到前胸,随后又下移。嘴里同时在缓慢的吸气,然后缓慢的呼气。皮托斯看到后一起跟着做了起来。 吸———呼——— 结束后,瑞斯特把手搭在皮托斯的肩膀上,问:“好一点了吗?” 皮托斯把头低侧在一边,无精打采的说:“好像吧...”他害怕的思路被这突如其来‘深呼吸操’一切断,他的确感觉好多了。 “...咱们今天都太累了,先休息吧,明天都会好的。”瑞斯特略显担忧的劝着眼前的男孩。 “嗯...对,先休息吧...困死了...哦说起来,我把咱们扔下的东西都捡回来了,就在沙发那边放着。” 皮托斯懒散的抬手指向沙发外侧的拐角处,一大堆被褥之类的物件在那堆积着。 “不错啊。你居然在那种情况下还能记得它们——谢谢了。” “不用谢…”皮托斯用懒散的语气回答。 皮托斯在大肆宣泄恐惧完后,现在终于露出了早已埋藏许久的疲惫。他走到那堆购物旁,翻找到自己的东西后,提着大包小包径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直被堵在门口的瑞斯特终于换上室内穿的人字拖鞋,他重复了皮托斯所做的步骤,提上物品后弯腰起身,却在走去房间时瞬间被异常的疲惫感包裹。 瑞斯特的眼皮有些耷拉,他想,自己是需要赶快休息一下了。 啪! “对了!” 身后猛然传来了特别巨大的拍手声以及喊叫声,把本来睡意朦胧的瑞斯特给吓精神了。 皮托斯从玄关木制白漆的架子里拿出了瑞斯特被摔的残破不堪的手机,递给瑞斯特。他说这是他在和警察巡逻时找到的,发现时它就已经是这幅支离破碎的样子了。 手机的屏幕已经完全碎的不成样子,还有一部分屏幕完全消失了,那些地方只剩下黑色背景的回路面板在表面暴露着。 看来这个手机是在怪物追逐战中唯一的‘牺牲者’了… 瑞斯特试着摁了一下残破的开机键,结果是预料之内的,手机并没有任何反应。瑞斯特知道他得换一个手机了。 瑞斯特随后走到墙前的拐角处,关了客厅的灯,走到自己的卧室门口,刚刚把门打开一个缝隙,却被皮托斯再次叫住了。 “瑞斯特!” 瑞斯特把头向一边侧过,用余光看向皮托斯的位置,发现那人正有些难堪地站在他自己房间的门前。 卧室门缝中透出的暖黄色的灯光正温和的勾勒着瑞斯特侧脸的轮廓,他用轻静的拟声词发问:‘嗯?’ 皮托斯:“谢谢你当时…把怪物引开...要是当时没有你的在话,我也许就没命了。” 瑞斯特微微簇起眉头。 瑞斯特迟疑片刻后回答:“没关系的,你不用放在心上,你安全了就好。”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睡个好觉。” “晚安。” “...嗯,”皮托斯回应着,“晚安。” 皮托斯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目视着瑞斯特的房门被完全合起,他最终还是归于沉默。 [!!!] [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巨大的距离感?!] [为什么我觉得和皮托斯的距离一下被拉开了无比多,仿佛我们是熟悉的‘陌生人’一样?!] [我保守了这么的多无法向其倾诉的秘密…这让我心中对他产生了无法弥补的隔阂!!] [我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黄色的床头灯把房间照的昏黄温暖,瑞斯特的内心却焦躁异常。瑞斯特把他的身体扔进不大不小的双人床上,在床上辗转反侧,似乎刚刚被怪物追的筋疲力竭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他把双臂展开在床,眼睛紧紧的盯着雪白且空无一物的天花板,有太多事情团团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思绪交杂。 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太多了,那些无一不让他猝不及防。 瑞斯特想到汉欧对自己发出的‘邀请’——那他们以后要做些什么呢? [汉欧看起来像是个水很深的家伙,自己虽是已经上了他的船,但如果和他真的成为同伴的话,他们之后将会面临的事又会有多危险和离奇呢?] [我本是来主城区这里,也只想要好好的上大学,上我的调酒师专业啊——] [我只想要过普通的人生啊——] [拯救双翼星这样伟大的理想...听上去...更像是一个‘骑士’而不是‘普通人’应该做的...] [明明我已经为了不做骑士,又是伪造假死,又是改姓,还要时刻提防别人发现我身份,为了隐瞒‘维布斯二少爷’还活在这世上,我费尽了周折和心力...现在我却又要做去有着‘骑士精神’的事吗?] 瑞斯特躺在床上,神色漠然地望向天花板。 ……. [皮托斯对我的感谢...那并不切实。] [并不是我救了你啊皮托斯,在某种程度上,应该说是我自身吸引怪物的体质‘牵连’了你才是。] 青年闭起眼睛冥思,棕色的斜刘海从他麦色的脸颊散落在枕头上,红黑格子衣服下胸腔微微的上下起伏着。 [其实仔细想想——] [即使,我早已不是维布斯骑士家族的人,即使我是个在贵族里是个名声多么糟糕的维布斯主家后代,即使我并没有成为像他老哥一样的享有无上荣誉和权力的‘真正的骑士’...即使他和汉欧能够成功对抗外星人的机率现在看似微乎其微...但那又如何?] [难道当我在违叛祖训,想要当调酒师时,就有确定过自己的结局是否美好成功吗?当然没有。] [如果为自己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拼命努力都没有过,就想着放弃,那才是无比可悲的愚蠢行为。] ”因为我有能力,所以我有责任去做。汉欧这句话说的很对。”瑞斯特对着空气喃喃自语道。 [——我要努力让皮托斯这句本不该属于我感谢变得实至名归。] [就让我来们试试看,你的所谓拯救双翼星计划吧。] (本章完) 第8章 7——做贼心虚 第8章 7——做贼心虚 在经历奇异一晚后的隔天早上,瑞斯特突发奇想的想要出门透透气。 一家电视售卖店的窗台前,摆满了不同型号的电视显示屏,而这一大堆电视显示屏中,都在不约而同地重复播放着同一条新闻: ‘上个星期,韦斯通主城区新增失踪人口五人,乡村地区失踪十余人。政府正在对连环失踪案件展开紧急调查,会在案情有任何进展的第一时间通报大众。请大众保护好自身安全,在家记得锁好门窗,在外要留意是否有人尾随...’ 瑞斯特在城里转着转着,不知为何,就鬼使神差般的回到了自己昨晚被怪物追堵的街角小巷处。 瑞斯特看见,在昨晚的案发现场处,破裂的玻璃制灯具店的前方,正有几个红白相间的警示路障在外摆着,这些路障全部被一条带有‘危险勿近’标语的封锁线串联起来。 在黄线内,有两个看似像是店员的人正在里面清扫着地面散落一地的大大小小玻璃残渣。 封锁线的紧外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人群像是根本没看见在细线上不断重复着的‘危险勿近’一般,依旧在黄线的边缘处推挤着。 瑞斯特作为这件事故的肇事者,十分好奇店前正在发生事情的。他向人群走近,却并没有真正融入这起哄般的人群,仅仅在人群外围的较远处观望。 [犯罪心理学的研究表明,大部分的罪犯在犯案后都会回到事发现场,真是不假。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个理论竟有朝一日也能够被套用在骑士出身的我身上啊。] 瑞斯特放眼人群,估计在店外围观的大约有二十余号人吧。这些人三言两语地喧闹着: 人群中的一个老太太说:“难道是遭贼了?” 她身旁的年轻人说:“遭贼的话打破玻璃墙也就算了,没理由把店内的灯具都毁了啊。弄这么大动静,他就不怕周围来个人发现他?” 昨晚的城就像是个死城一样。瑞斯特除了汉欧那家伙外,几乎被怪物追遍了整个城市——也没能在途中看见一个人影。 在封锁线最前线挤着的一个人纠正着老太太和年轻人‘店里遭贼’的说法,他振振有词地喊道:“哪个贼是疯了吧?偷这些灯具又能卖几个钱?再说,他们店里人不是都说了,除了坏掉的灯,其他店内的灯一个都没少吗?” “不偷东西,却还要费劲搞这么大的破坏,这一看就不像遭贼这么简单。” 瑞斯特被男人这话吸引了注意力。 瑞斯特不禁紧张:[难道...这人也知道点关于怪物的事?] 男人信誓旦旦地下着结论:“这情况,一看就是仇家来报仇!” 瑞斯特松了一口气。 “我说,店长,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他们来报复你啊?” 人们的目光一同转向在封锁线的内部边缘旁站着的地中海的白发老人。老人穿着浅蓝色短袖,这应该是店内的统一制服,他的左胸前还别着灯具店的招牌徽章。看来这个老头就是此被毁灯具店的店主了。 老人面露凶光,在线内不断愤怒地来回踱步着:“我可不记得自己得罪过哪些混蛋家伙!!” “哼。总之,不管是谁做了这件事,我哪怕把我这条老命搭进去都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没人知道老人究竟在对谁放狠话,但这番威慑却真的对在场的一个人奏了效。那个人就是瑞斯特。瑞斯特听罢心头一阵莫名的寒意涌上。他并不是害怕老板放’‘拼命’的狠话,而是因为做贼心虚。 一个人似乎和这个老板有一些交集,他笑着看向身旁和自己一样来灯具店前看热闹的人,对老板喊:“老板呀!您这臭脾气在这这条街上的业内可是出了名的。” “您确定不是您在‘私生活’里得罪了什么疯疯癫癫的家伙,然后他来报复您吗?呵呵呵呵。” 周围的男男女女听罢都面带着‘你很懂嘛’的猥琐窃笑。 “私生活?!私生活你母亲!我这把年纪,咳咳!!...你是脑子有问题吧?!你再不把嘴给我闭上!” ‘开不起玩笑’的店主目光凶狠,他来势汹汹的向人群冲来,在前线这话多的几人被老人的阵仗吓得纷纷表面假意道歉。 “诶呀,我错了!您别生气!我们只是觉得有这种可能性而已。对吧?”最前线中间的平头男人说着,随后用胳膊肘顶了一下他右边的男人。 右边的人在接收肘击信号后,迅速地补充道:”对啊!您没有得罪人的话那当然最好了!是我们没想对。我们就是推测可能是有人来寻仇,也只是帮你提供个破案思路而已!” 又一个起哄者发话:“对对!老板你冷静一下,我们没有的恶意啊。” 老人愤愤转过身。人们霎时又变了一副嘴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不屑的着撇嘴。 别看众人嘴上道歉,实际在他们眼中,众人依旧在心里好笑这老头怒发冲冠的样子。 话说,这些发话的人大都是这条街的其它店面店主,这么多年来,他们多或多或少店里对灯具店老板的坏脾气有所耳闻。这个老人对待邻家店主的态度从来都十分冷漠傲慢。他绝不会主动向人打招呼,就算是别人向他打招呼他从来都是爱答不理。 他也从不会参加这些店主们组织的,像是聚餐和唱k以类的交际活动。不参加也就算了,老人甚至还曾当着这些店主们的面,说他才懒得参于他们这种,一堆生活空虚的失败者们在一起抱团取暖的活动。 老人鄙视他人,自命不凡,但是他又干过什么伟大的事呢?一件也没有。他这一辈子干过最‘大’的事,就莫过于他自己一人独自开了眼前的这个灯具店了。 所有人都清楚,傲慢的老人就只是活在他自命清高的错觉中罢了。 因为灯具店店主这样为老不尊的态度,让周围没一个人喜欢他,很多人讨厌他,甚至恨他。没有围观的人打算把灯具店受灾的事严肃对待,他们更不可能乐意开口说想要帮忙店里处理杂乱了。人们只是单纯无聊,来这里图看个热闹罢了。 虽说店主缺德,却还没老到犯傻的地步。他也清楚这些人是来起哄看他笑话的。 这时,店主突然双手一拍。 他指着看戏的人群说:“你们别就在这边幸灾乐祸的看我笑话了!我告诉你们,我们店里是有监控的,只要我调出监控查看,不就知道是哪个混蛋毁了我宝贵的小店了吗?你们,就等着我把那混蛋捉拿归案吧。” 众人听罢面面相觑,他们都在想:‘你抓住人,关我什么事’。 和广大不在乎的人群不同,在人群最后站着的瑞斯特的心情,此时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要是真的有监控的话,那我有可能已经被拍到了。] [若是自己和怪物搏斗,以及破坏店面的场面被人所看到的话,不管怎么想都会很不妙。] [如果这段监控视频之后在网上传播开来,那么作为视频里主角的自己大概率会新闻媒体被人肉出来。我可不想以任何方式出名,更何况还是以这种‘肇事者’的糟糕身份!最可怕的是,有人可能还会从在视频里,认出他是已经‘死了’的‘维布斯二少爷’。那么自己成为背叛家族的逆子的事就会被曝光——] [自己的这么多‘丑闻’被同时公开的话...我被怪物吃掉之前...就会先社会性死亡的吧?] 瑞斯特真是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日后,如果我还想继续过着现在这样相对和平的普通生活,我就绝不能让任何人观看监控。我必须尽快毁掉这段可能幻灭他安稳人生的监控视频。] [只是话虽如此,但我要怎么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摧毁视频呢?] 瑞斯特望着在场人头攒动的人潮。 瑞斯特有些退缩了。 [监控拍没拍到我都有可能…也许有几率,它并没有拍到我呢...?] 正这么想着,瑞斯特看向店面的破碎正门处。他俨然发现,在正门斜上方就有一个闪着红灯的,在未被损坏运作中监控摄像头。 毫无侥幸般的,瑞斯特瞪大双眼,他知道监控在这个位置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昨夜凌晨在店门口激战的自己和怪物,有极高几率会被这个监控拍到。 瑞斯特的后背由于紧张而冒了一层薄汗,他眉头紧蹙。 说实话,本来瑞斯特不太想要做那种毁掉别人所有物的缺德事。但现在,他似乎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必须要彻底销毁那段会对自己日后不利的监控视频!] 店主对一边低头清扫着玻璃渣,全程默默无闻的店员振奋地说:“布鲁!现在别扫了,快点去后台的电脑把昨晚整夜的监控都调出来,我要一秒一秒的仔细观看,就不信还找不出是哪个兔崽子把我的店毁成这个样子。” 店主得意的想:[只要我抓到破坏我店的人,你们这些坏心眼的二百五们就没办法如愿以偿的看我栽跟头了。] 在一旁忙活扫地,相貌平平的店员名据悉叫布鲁。他身穿和店主同样款式的店内制服,目测应该是个和推斯特差不多大的同龄人。 布鲁回答:“店长,要不还是在等一会儿警察来了,再和他们一起看监控吧。警察也说了他们会来和我们一起看,也不急这一会儿...” 店长一副等不及‘抓住’凶手的样子,他厉声呵斥:“我是店主还是那些警察是店主?这是我的店,我说现在看,现在就得看!你赶紧帮我把电脑开开!” 店员看了看散落一地的尖锐碎玻璃,布鲁面色为难的劝说老人:“店长,你要是那么想看的话,自己去开电脑看不就好了。这满地的碎玻璃在马路上很危险的。主要是,刚刚在电话里,咱们也被警察要求了要以最先清理地面的玻璃...” 见到老板的表情变得不对劲,布鲁胆战心惊地补充道:“我看我们还是赶紧把它先清理干净,省大家走路都提心吊胆的比较好吧?” 不是很懂如何操作电脑的糟老头子向店员大吼: “要是我知道怎么看开监控,谁需要你帮我啊?再说,我才不管玻璃扎不扎到谁的,扎到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扎到我!真是废话一堆!” “哈?又不是扎到他?” “真是个没素质的家伙。” “为老不尊吗??” “他这样,被鬼毁掉店面都不奇怪呢。” 在老板话一说完,人群就都开始窃窃私语地着批判老人。 老板瞥了一眼那个说他被鬼缠身的人。 [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竟敢说这样没道德的话,真是个毫不为别人安危着想的老人。]瑞斯特想。 这些围观的店主们,开始小声地,三言两语地讲起很多老头对员工的不讲理事迹。他们把声音克制在刚好让店长听不清的地步。但是瑞斯特所在的位置,倒是可以把他们的对老人的评价听的清清楚楚。 再一条街上做生意的群众们在谈论:比如说,老头让店员强制加班却不给人家加班费的事;克扣员工工资的事;把在店内发生的各种失误,未经调查就胡乱安到店员的头上,最后居然还要让无辜的店员赔偿店里损失的事…之类的各种。 “有多少员工因为这个老头的蛮不讲理,主动辞退不干了呢?单是我们这些外人在传闻中所耳听的,就已经不计其数了吧?” “对啊。谁知道真正被老人气罢工的前员工人数有多少?这数量定是只增不减。” “你知道吗?听说他的私生活还很乱,就是这样的一个年迈老头,有个陪伴他三十多年的老伴,本应安分守己的和不离不弃的老婆一起生活。只是他在这把花甲年纪却还玩出轨,他竟还有精力,一周四个晚上都去酒店叫小姐。这听着,唉,简直不就是膈应人嘛。” “这次她的店被砸了,也真属‘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大庭广众之下,老头向店员暴躁的喊:“我告诉你,你要是还想继续在这里工作的话,最好现在就去给我把监控记录调出来!” 名为布鲁克斯的店员可不想就此丢了这份工作。这是他费了很多精力,才刚刚找到并且入职的工作啊。所以,即使他内心生气老板对自己的威胁,也只能忍辱吞声的妥协:“我知道了,可别炒我啊。我现在就去调监控还不行!!” 全程观看的吃瓜群众都是一副嘲讽的不屑表情,他们窃窃私语着:“真是惹人厌的老家伙,活该被砸店报复!” “只是这个老头是得有多讨人厌,才能被人恨到把店砸到这种稀巴烂的地步。” “这事其实想想还挺离谱。” 一个路人添油加醋的说着自己的可有可无的见解:“也是,赶快去看看监控,看是哪个家伙做出这样的事了吧,大伙都好奇呢。” 只见,面色凝重的店员把手上的扫帚赌气般的轻甩在地上,随后他从仅剩门框的大门中跨入店内,向室内的一扇灰色门径直走去,开门关门,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瑞斯特记住了店员所进入的室内门的具体方位,在脑中估计出了监控室的大致所在位置,随后,他开始并不偷偷摸摸的移身行动,沿着临近店外的小道,他一路绕到了灯具店的后方。 相比于前方,灯具店的后方面对着一个更加狭窄的,完全没有人流的小道。这意味着现在正背身贴在灯具店后墙上,行动十分可疑的他暴露自身的概率是很小的。这个地方相对安全。 瑞斯特上下左右观察着店外墙,他发现在自己头顶上方不远处,有一个由铁丝网格编成的通风窗户。 为了确认这个地方的内侧就是他目标的监控室,瑞斯特打开手机,先是把所有铃声和声音关掉,然后打开相机,在确认闪光灯也关掉了之后,他把手机悄悄地递向上方,并把其摄像头对准了通风口铁丝网的方形空隙处。 在手机的相机角度变得相对稳定后,瑞斯特的大拇指当机立断地摁下了在手机底部的拍摄键。 瑞斯特在拍完后,他迅速把手机拿回自己的身前,观看他刚刚所拍摄的照片。 从照片中,瑞斯特看到了在小房内无所事事站着的店员,他还看到了在狭窄房间右侧的长款黑色办公长桌上正放着一个台式电脑,桌下则在放着电脑的主机箱。 [找对地方了,这地方,不出意外就是后台监控室!] (本章完) 第9章 8——做贼心虚2 第9章 8——做贼心虚2 此时在监控室内,店员正趁着四下无人,一个人在房间里自言自语的抱怨着什么。 只见布鲁瞪大眼睛,沉下声音,嘲弄般的模仿着老人的声音:“哦!你今天迟到了一分钟!” 他随后大步走到了房间的另一侧,右手伸出无名指,闭上眼晴,把右手在身前上下挥舞着,继续模仿: “我是店长,想迟到多久就迟到多久,我哪怕永远不来也轮不到你们管,你们给我记住了!不服可以,那你们有种也当店长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布鲁摊手,切换回第一人称,表情愤愤:“唉,虽说他是店长,不按时来是没差,但是那老头该死的态度真是让人越想越生气!” 他继续絮叨:”我只是迟到了一分钟而已,那可恶的竟然之后就让我周六多加一天的班!就是因为这该死的老头,害得我在那个周六错过了回家的火车!火车票报废也就算了!到现在,我已经因为血雨一直下而半年没有回家见到爸妈了!我周围哪有人能比我更惨!?” 隔着墙,瑞斯特正一边想着销毁视频办法,一边可以听到从通风口处不断传来的抱怨。瑞斯特心想,比你惨的不就在这里呢吗,我可是连整个家族... 因为瑞斯特在乡下生活过一阵子,所以他对那边的风土人情有所了解。他理解为什么很多从乡下来主城区工作的人,不会经常选择回家。 要是概括这一现象的原因的话——是因为血雨。 韦斯通的乡村的面积很大,放眼望去就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场。从云层之下鸟瞰,这片绿色的乡下区域形似椭圆,它把形状并不规则的小小主城区包裹于其圆心的正中央。 若说再向北,在这绿意盎然的圆外上方,是四个贵族的地盘。整个贵族区域呈扇形倒扣在椭圆上,扇形和乡下区域一边的圆弧完全贴合,这段重合距离占据了大椭圆的几近一半周长。再往北走,从贵族区的入口到王城的大门,不多不少分毫的要历经一个椭圆区的最短直径距离长度。随后映入眼帘的,是在韦斯通的’顶端’,一颗宛如星星般永恒闪烁的王城区域;王就在这个地方住着。 这些地域是韦斯通国的四个最重要区域。 乡村区域内的每个小镇都互相间隔得很远。一个火车站总会建在五六个相对比较接近的小镇的中央。以车站为起点,条条高速公路会呈放射状的从四面八方伸出,它一直延申到各个小镇,把每个小镇和火车站连接起来。这些连通镇子和车站的公路的形状,从上方看,颇有静电球的内部核心射出的电磁纹路的样子。 由于乡下区域的过分地广人稀,火车站的距离距每个村落也并不算***均下来,大概每个镇子和他们最近的火车站之间都会有二三十千米左右的公路路程。 虽然每个乡下的城镇都被白伞庇护,但从车站通向城镇内部的高速公路却并没有被白伞普及覆盖。政府给这些‘头上没顶白伞’的路,全部刷了防血雨材质涂漆,防止其被血雨腐蚀。 这些高速公路,是所有乡下人从火车站下车后的必经的唯一回家之路。只是,一旦下血雨,有保护漆防护的路是没事,但这时还在路上行车的倒霉蛋可就九成没活路了。 要说为何这些暴露在血雨中的树木不会被血雨腐蚀,那是因为在珐西灭国后,颇丰国的科学家们就率先研制出了一种全新的泥土养料,并用了极短的时间就使它在全球范围内完全普及。只要给普通的泥土浇盖这种养料,再在上面种树——这些吸收过养料的树,将会不仅和用原生泥土种出来的树品质完全相仿,还有着天生防御血雨的特性。 其实如果从火车站开车出发,走高速到城镇内用不了十几分钟,这段时间并不算长。但是血雨可没有等人的慈悲,它不会挑路上没人的时候下,而是随时随地说下就下,不受限制的下,无法阻止的下,疯了一样的下。 只要踏上了高速路,那就相当于你已经把半条命给死神画押了。这才导致,很多在主城区的乡下人即使想家,但也都不愿经常性的冒着性命危险,去走那条‘必经之路’。 瑞斯特想到血雨,内心又一阵烦躁。 “明明我都说了我有重要的事,我已经半年没回家了!明明我已经求了他,说我可以在其它时候加班,甚至我可以加两天的班!但他却非要故意让我在周六加班!真是个坏心眼的糟老头,我看,他就是单纯想看我不爽的样子,让我不好过吧!”店员气的跺脚。 “要是我以后真是有个什么大事要办,他再这样...” 布拉布拉... 店员还在监控室内持续着他自己一个人的悲情演出。 瑞斯特听到店员依旧在店内自说自话的声音,心想他再多抱怨一会儿也好。这样自己就有更多时间,来思考‘要如何在不被店员发现的情况下处理视频’了。 瑞斯特想的焦躁,所以他想要喝一口酒。他的视线转移到了自己经常会挎在腰间的酒瓶包上。单手解开酒瓶包摁扣,翻开皮包的盖子,他从其中拿出了巴掌大的圆角的扁方形酒瓶。 瑞斯特好像想到什么一般的动作定格了,他没有继续拧开其瓶盖,只是在思考。 瑞斯特凝视着手中的酒瓶—— [对啊,酒是液体!我现在是拥有‘控制液体’能力的能力者啊!] 瑞斯特把不锈钢的酒瓶拿到身前摇了摇,听着瓶中水流震颤的沉重声音,又上下掂了一下重量,他估摸着瓶里的酒应该还是满的。这些量的液体足够把机箱短路了。 说干就干,瑞斯特左手拿着酒瓶,右手把酒瓶的椭圆形盖子拧开。在酒瓶瓶盖和瓶身侧边的吊环之间,牵着一段长度合适的毛线,这让盖子被打开后便无声地摇摆着耷拉在了瓶下,从而使其不会掉落地面。 瑞斯特右手掌心朝下,把其伸出并放在已被打开的瓶口上方,他随即再把五指向中合拢,同时稍稍做出向上提拉的姿势。 应时,酒瓶内装着的黄色鸡尾酒便随着瑞斯特的动作,开始呈柱状从瓶口处一股一股的上升。在柱状的顶端链接着的,是一个悬浮在空中,并且正在逐渐变大的金色液体球。 即使昨天使用过一次能力,但瑞斯特依旧觉得这一幕十分神奇。 他凝视着液体球,对着其认真的发功。直至瓶中的酒一滴不剩的完全汇聚在离瓶口的不高处,直至棕发青年确认液体球已经完全稳定在空中后,瑞斯特的肩膀才向下一松,卸下了自己由于害怕能力发动失败而过分端着一股紧张的劲儿。 也许是用的不熟,瑞斯特只觉得,自己使用能力比他练武战斗几小时都要累。他的背后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尽量压制着自己的喘息声。 而且他也心觉这次的能力发动比第一次要费力。 这是因为,在他刚刚使用能力从酒瓶内部提拉液体时,整坨酒是在瓶内被直接提起的,它们堆积在了纤细的瓶口旁,导致酒水在一直发力挤兑瓶子上方的内部表面,这让瑞斯特害怕自己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就直接让液体把瓶子冲破了。相较之下,在昨晚时刻,他就只是用能力把一滩本就曝露在外的液体,在之中没有障碍物的阻隔下,无技术含量的向上抬起罢了。 瑞斯特知道自己对能力的‘精度’掌控能力不够,而他所控制的液体的‘力量’感觉会很大。 瑞斯特他隔着窗户又向室内拍了一个照片,从中知道那人已经在开电脑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时间再犹豫了。 瑞斯特把手放到液球的附近,五指向中间猛地合起,圆鼓鼓的液体球就开始由前到后的震起了有序的波。 液体最靠近瑞斯特手指的一端,正微微掀起着一层层向后涌动褪去的波纹。前面的液体都被推到了后方笨重的水球上,这使其的前端逐渐变得愈发纤细。从侧面看,瑞斯特现在像是正抓着一个在空中游动的,透明黄色蝌蚪的尾巴。 在酒形状有着巨大差异的粗细交汇处,那里有一个陀螺般的漩涡,在不断向后方撒动着有旋转伞形雨帘般形状的水花,这是为了持续把前方多余出来的水重量弥补到后方的液珠上。 不一会儿,原本飘在空中缩成一团的液珠,就蜕变成了一条超长的纤细剔透的涓流。 瑞斯特心想:[我这番操作,不仅有技术含量,最主要的是——太美了。] 这人手在空中轻轻一挥,细流就直直飞向了窗户的底部边缘。条状的液体一节,一节的,从铁丝网的缝隙中刺溜进了监控室内部。 瑞斯特发现,他似乎可以共感这些液体所经历过的。在液体穿过铁丝网时,他的潜意识里感受到了那些水正在被挤压,仿佛水向他传递了一种电波似的‘触觉讯号’。 瑞斯特的手指在外侧的灰棕色砖墙上滑动,靠近着隔着墙的电脑的所在位置。他移动身体速度十分缓慢,主要是害怕自己一个不稳定让液体脱离控制。细条状的酒水这时则紧贴在墙的另一侧,紧紧地跟着他手指尖的领导。 他心想,从照片看,主机箱的位置离他身侧的后墙不远,所以液体应该很快就可以流到机箱内部。他只要小心一些的使用能力,让液体尽量靠着房子的边缘处走,被里面员工发现的概率应该就很小。 瑞斯特蹲下身,手指在身前极小幅度的挥着,他在用心感受着房子内侧的液体。由于自己看不见里面发生的景象,所以他决定用液体共感来‘触摸’房子内部的构造。 由他所操控的液体,像是他的‘脑中之手’一般,可以感受到所经之处的触感材质。 液体在房内偷摸地游走着。 疙疙瘩瘩的粗糙壁漆,小颗粒的地面,光滑的杆子... 当水从对一切毫无所知的店员的脚跟处滑过,瑞斯特终于感受到了复杂的细缝纹路和一排排的凸起! 就是它了! 此时的液体已经像一层黄色史莱姆薄膜一样贴敷在了主机箱上,而正在桌子上方,站着操作电脑的店员还一点也不清楚现在的情况。 瑞斯特随后操作液体滑向从机箱侧面,酒随后渗透进了表壳换气口的一个个小孔里。 这时瑞斯特却不知道向哪里走了,他像无头苍蝇一般的在内部的各种零件上爬来爬去。由于主机内部太过错综复杂的环境,瑞斯特有些分不太清主板和硬盘的具体位置,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针对哪个地方破坏。 [那我就得把整个机箱全泡了。抱歉毁掉你们的电脑了。]瑞斯特内心真诚的道着歉。 这样想着,他把手臂伸向前方,五指张开快速贴在了外部的灰色墙根上。水随即开始均匀的在机箱内分散,直到它们完全的包裹并渗进了所有的机箱内部结构。做完这些,瑞斯特压抑着喘气的声音,他的额头上肉眼可见的出了一层细汗。 正当店员把鼠标移到监控视频的记录的logo上时,电脑屏幕突然明暗闪铄了一下,随后永远的黑屏了。 “哈?!怎么回事?!” 店员手忙脚乱,他开始上下左右检查电脑显示屏,随后弯腰查看桌下的主机。 他在黑色的机箱上看到了一条十分不自然的笔直阴影痕迹。店员顺着条痕的最下方起始开始看,痕迹先是直线向上,又水平的移动了一段距离,在过了主机拐角后断在了换气扇处,到此为止。 布鲁试探性的伸手去摸痕迹,他的指尖随后传来了液体的触感。把沾着水的无名指和大拇指互相撮合了一下,发现黏黏的。再一闻,一股酒的味道进入鼻腔。 他万分讶异,伸手把机箱从桌下扒出,蹲在地上摇了摇,内里随即传来了哐当哐当的液体声响。 “**!这怎么搞得!这酒是怎么进去的!闹鬼了?!” 瑞斯特虽然看不见里面发生的具体情况,不过光听店员的声音,他也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发动的能力没有白费。 瑞斯特捡起在地上的酒瓶,把盖子拧紧后塞回了皮包里,扣紧皮扣盖。然后他手撑着大腿,从地上站起身。 做完这些后,双手揣兜,打算离开。 刚走了不到两步,他却听见了里面传出的大喊声,于是他又停下了脚步。 “你说什么?!”老人的极大吼声冲透厚重的墙壁,瑞斯特在店后小道内听的极其清楚。这一听就是店主进房间了。 “我正看着电脑就突然黑屏了,我...” “你这个家伙!啊?我让你看监控,你竟然把我的电脑毁掉?!”老人的吼声十分的沙哑难听。 “没有!这不是我做的!”男店员的声音慌乱。 “就因为我不让你扫地来让你看监控,你就怀恨在心吧!你和那个毁了我店面的家伙一样!也存心报复我是不是!!”老人指着店员的鼻子骂。 店员把双臂摊在身前,慌张无措:“我怎么会因为那种小事就报复你!你听我解释...” “不是你毁的还能是谁,今天大清早起来看明明还好好的,这房间在那之后也就只有你一个人进来过!不是你干的,难道是鬼干的!?” “不是!你冷静一下,听我说!我觉得,我觉得也许是真的有鬼!我刚刚打开电脑的时候主机箱都还好好的,当时我确认它绝对没进水!结果我都把电脑打开,正要看监控录像的时候,电脑就突然坏了!!我绝对没骗你!还有那个水痕,真的,真的超级诡异的!!” “...那听起来真的很奇怪呢。”老人的声音变得平和。 布鲁小松了一口气:“你终于相信了...刚刚真是吓死我了...”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老人的情绪瞬间发生了180度的急速转变,他怒吼到:“我看,就是你心里有鬼!” 店员被店主前后反差极大的举动吓的浑身激颤,他连连后退。 “真的!!真的不是我做的啊!!”布鲁的喊声听起来极其无助。 店主完全无视了店员的说辞,他怒斥道:“我告诉你,你从现在起就被解雇了!最好现在就赔我一个新的电脑!听到了吗!现在就去给我买一台新的送来!” 在门外的瑞斯特心想:[呵。鬼吗?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真的鬼’吧。] …… 此时在监控室内,监控室的塑料门大敞着,店员沉默地面对着大门口,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阴沉。 “...明明你上个月的工资都还没给我,我怎么可能有的钱买电脑。” “那就警察局见吧。”老板语气轻巧。 “我会把你以‘故意损坏店内财产罪’告到警察局的,到时候你要赔的可就不止一个电脑的钱了。” “你可别想着逃,我有你的电话和地址...” 店员站在小监控室的正中央,他低着头,老板的嗡嗡言语他已经不想听了。上方的惨白灯光从他的头顶呈束状打落,他的面若死灰的脸被深埋在下方的黑影之中。 名为布鲁克斯的店员内心:这个月的钱,我都用来交房租了,生活费也快没了,哪还有钱再多赔给他一个,本就不是我弄坏的电脑? 我现在不仅又丢了工作,还莫名其妙的被负上了债。本来来主城区是为了赚更多钱,但是我却一直过的这么失败,现在又成了一副更加穷困潦倒的样子。 [我怎么有脸向家里的父母要钱,他们的生活也并不富裕啊!我来这里,本来就是想要赚更多钱,想着可以送回家的补贴家用..但,但现在的我,却还要反过来向家里要钱,我太失败了!] 店员的身体颤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开始啜泣。店长瞥了瞥店员,直接无视其,还在走的过程中用肩膀故意撞了一下他,然后蹲在桌子前打量摆弄着机箱。 “你有空哭,还不如现在就赶紧去买电脑!”身穿浅蓝色制服的老头粗鲁的蹲在电脑前,向身后的人放话。 老人用肿大的手胡乱的甩着坏掉的主机,他摆弄了一会儿,啧啧了几声后弯腰起身。他正伸手试图抓住机箱的上方,把淹进主机里的量并不少的倾倒出来,却看到了主机箱在自己微微的震颤着。 店主顿住动作,揉了揉眼睛,正想着把脸再稍微靠近了一点看个清楚,机箱这时却开始了更加剧烈的左右摇摆!其动荡的程度之巨大,就连周围的地板都随着它的摇摆震颤。 砰!! 机箱轰然倒地,重重地平摔在了地上,差一点就砸到了老板的腿上;而和机箱一起重摔在地面的,还有老板的笨而肥大的屁股。 刚刚还一副刻薄鬼相的老人此刻瘫坐在地,他双手颤抖的撑在身后的灰色地板垫上,恐慌的盯着倒地的黑色主机箱。 主机箱内的液体一股股的从机箱内部流出,散落在下方的地面上。随后,液体汇聚成了一个尖角,呈蛇形般地开始向店主的所在方位弯曲游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店主看到这超自然的诡异一幕后,他惊恐地张着大嘴尖叫,膝跪似地拼死向后方爬去,一路跌跌撞撞,踉踉跄跄。 店主心想:[在以前的珐西传说中,鬼的水出现都伴随着水!更何况眼前的...还是会动的水!!我一定,一定是见鬼了!不会是像他们说的,我亏心事做多了,被鬼缠身了吧!!] 店员寻尖叫望去,也看到了在自我移动的水。布鲁感到十分惊恐,他正想要溜出监控室大门远离这个诡异液体时,一只小腿却被紧紧地拉在原地不得动弹。 布鲁惊恐地回头—— 原来,那是店长飞速爬到了店员的身边,是他的双手正抓着青年的精细的小腿不断摇晃:“别抛下我一个人!!!闹,闹鬼了啊啊啊啊啊!!!” 布鲁满头大汗,说:“哈?给我放手!!” 老板浑身发软:“我站不起来了!不要抛下我!!!” 布鲁:“给我放手!!克扣员工工资,胡乱推卸失误责任,还让我在那种重要的时候加班...!!你曾那样对待我,现在还有脸说让我救你的话?!” 老板满头大汗地盯着在其身旁绕圈涌动的长水柱子,一会儿飞天一会儿下地的,只感觉自己快要被吓死了。他僵硬地节节转过头,把他的大脸怼在员工小腿上,闭眼不敢再看周围所发生的,超乎常人逻辑的一切:“我把我欠你的工资都给你!!都给你!!!别!别让它过来!!求你了!!” [这个水只在老板的周围不停地绕圈咋呼,始终没有靠近干扰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得到这个‘水’对我并无恶意。] 明白了这一点的店员也放下了对水的顾虑,他开口对身下的人说:“而且啊,我都说了电脑不是我弄坏的!是这个水...” 店员的话还没说完,老板就由用手拽,改用双臂环绕的紧抱着他的腿。布鲁看着脚边老人这副哭的歇斯底里的样子,内心无语。老人扯着嗓子开始哭喊:“我知道了,不是你干的!我不让你赔电脑的钱就是了!饶了我吧!” 老板吼叫道:“我以后再也不敢再胡作非为了!我以后会给员工按时发工资!也不会再故意刁难员工了!” “我再也不叫小姐了!!” “我是个老人,我是个老人啊,我现在还不想死...不管你是何方神圣,求求了,求您放过我吧!!” [是被吓失了智吗?怎么什么都敢往外说了。我真是无话可说了。]布鲁心想。 老板的话音刚落没几秒,这些曾像惩戒之鞭一样在空中挥舞的水,就像突然停止了摇摆,静止在了空中。随后,它失去了生命一般,从空中垂落。洒在地上,变成了一个完美的炸开的黄色半弧形。 在地上的酒水圈内,店员直直地呆在了原地,瞠目结舌。刚刚发生的事,已然成为了他脑海里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景象; 而缩成一团的店长,则被洒落的黄色液体溅了一身。而且,就当他被水泼到的时候,他本就像永动机般颤抖的浑身又乍一激灵,像极了一只待宰的受惊肥猪。 可耻的老人蜷缩在地,他的蓝色衬衣,已然一半被酒染成了参差不齐的黄色。他在店员脚下哭泣匍匐着,鬼哭狼嚎着着他从今以后会好好做人之类的忏悔。 墙外的蹲跪着的瑞斯特,缓缓放下了其发动能力的手。他用右手去揉握缓和着发起能力左手手腕,转转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他算是即时收掉了能力,他就是想着小小的捉弄一下这无良的老人,但可不想继续让他把他吓出什么毛病来。 瑞斯特捡起在一旁地上立着的酒瓶,把其上的灰尘拍了拍后放回侧腰带内。 瑞斯特啧啧嘴,内心对店长的行为反应表示不屑。什么叫‘心里有鬼’,他今天可算是切切实实地见识到了。 瑞斯特心想:[虽然作为肇事者的我也没什么资格说啦。但是摊上了这样的屑老板的你还真是倒霉。刚好,你就借这个机会换个工作吧,少年。] 瑞斯特这样对店员想着,他起身,向黑暗小道外的明亮天日走去。 (本章完) 第10章 9——再遇汉欧 第10章 9——再遇汉欧 瑞斯特缓缓走出小巷,他顺着人行道走到拐角处,转头望向灯具店的店门口。店门前虽然依旧围着黄线,但是人群已经全数散去,也并没有见到任何警察的踪影。 瑞斯特双手插兜,随后便头也不回的走过了店面,踏上了回宿舍的路。 瑞斯特如释重负:[哎呀...好在是把监控毁掉了。不然之后的生活就要麻烦了——] [我已经在外面逗留了够久了,现在就回宿舍收拾收拾昨天搬来的行李吧!] 正走了回程的路没一会儿,踢踏的脚步声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戏谑之笑的熟悉声音随后传入耳中:“他们全部没有头绪~完全没有~” 瑞斯特迅速转身,随即映入眼帘的是身后的那个,近在咫尺的,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强壮男人。 “汉欧!!”瑞斯特叫到,同时反射性地后倾身体,和面前凑近地男人拉开距离。 “嗯?是我没错。” 粉色的洋葱头发型,突出的颧骨和微微凹陷的脸颊,粗粗的粉红色交加眉,挺拔削瘦的鼻梁,全部都是记忆中的样子。不过,有一处奇怪的地方。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汉欧现在有着黑眼瞳的眼瞳,白色的眼白。这是普通人的正常眼睛,却和昨天晚上见到汉欧时,他拥有的那双红黑怪异眼睛完全不一样。 “啊,你说我的眼睛?...对了,我昨晚的眼睛是红黑色的吧?那种眼睛颜色是每当我发动能力,就会自动出现的被动效果。现在这个,”汉欧摸了摸自己的下眼窝,“才是我作为人类的眼睛颜色。” [‘作为人类’,吗?不是人类,那又能是什么呢?不过,这也许只是汉欧的个人说法问题而已。] 也许是因为还对汉欧调查自己的事耿耿于怀,瑞斯特问眼前的人道:“你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你又在跟踪我?” 汉欧不屑的把脖子向后仰起,回答:“谁跟踪你了?这主城区又不是你家的。我只是刚巧来这里看看而已。” 瑞斯特:“哦。那我们还真是挺巧的。” “对啊,”汉欧说,“就是这么的巧,我们被命运注定了,你不觉得吗?” 汉欧:“还有,刚刚的,那还真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表演呢!瑞斯特,你确实不愧是骑士家族的后代!” 瑞斯特生气地用手指着汉欧:“你这个家伙!还说你没有跟踪我?!你明明把我刚才的所作所为都看完了!!而且,我告诉你,你以后不准用‘骑士’二字称呼我。我不喜欢那样的称呼,而且那样的称呼被人听见了,也可能会暴露我的身份,那对我很危险,你听见了吗?!” 汉欧:“我只是碰巧遇到你而已。” 瑞斯特强调:“你不准在用那两个字叫我,你听见了吗?” 汉欧:“为什么?” 瑞斯特一脸黑线:“我不是维布斯的人了,我也不需要他们的名号。总之,你只要不要那么叫我就对了。” 汉欧:“......” 瑞斯特眼神变得冰冷:“回答我。你听见了吗?” 汉欧心想:[仔细想想,瑞斯特这家伙也是维布斯的‘叛徒’,应该在以前没少被他们贵族圈的人数落排挤。呵,我倒是能够理解,瑞斯特为何那么介意别人说他是维布斯的人这件事。] 汉欧无奈的把眼皮垂下:“行行行。老子知道了,行了吧!” 这时,瑞斯特从汉欧的身后望去,看到了刚刚的那位店员正从破碎的店门框内走出。店员此时的状态看来很不好,他整个人无精打采,垂头丧气。 “喂。”瑞斯特突然叫住汉欧,“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打工的?” 汉欧面露疑惑:“呦,你想要打工吗?啊,也是,我猜你已经不是贵族了,所以去打工谋生也并不奇怪吧?” “不是我打工,而是那个青年。”瑞斯特伸手指向了那个已经离开店门口,向他们这条路上走来的青年。汉欧随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然后,几乎在看到那人的一瞬间,他就明白了瑞斯特的心思。 汉欧挤眉弄眼,歪着嘴,他把阴沉的脸贴近瑞斯特:“哈?你不会是觉得,刚刚是你把他的工作弄丢了?所以想要再帮他找一份工作吧?” “你还真是个爱多管闲事的家伙呢。” 瑞斯特碧蓝的眸子里并无掀起任何波澜,他面色平静的说:“所以,你到底能不能帮忙?” 汉欧仰天叹气,他把眼珠上翻,一脸无可奈何。 “‘乐于助人’不是我的行事风格,不过谁叫我就摊上了一个你这样的烂好人呢。不过我就当是你加入我计划的见面礼了吧。” 瑞斯特不是很喜欢汉欧这样‘收买他’的说话语气。 “正好,我有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和主城区很多店家的老板都认识,我打电话问问他好了。” “快一点,他马上就要过来了。”瑞斯特目测那人的距离和他们不到二十几米远,也顾不得客气了,连忙催促他做事。 “行了!我知道了。” “不愧是从贵族里出来的少爷,就是会使唤人啊。”汉欧心觉麻烦,不过还是迅速拿出手机,打通了他同事的电话。在他和电话内的人一阵简短明了的交涉后,通话结束,随即汉欧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瑞斯特。 瑞斯特:“我警告你,不要再说我是什么‘贵族少爷’了。不要说我关于我以前身份的任何东西。” 瑞斯特拿过手机,手机屏幕上是短信的记录。记录显示,对方给汉欧发来了两个电话号码。汉欧告诉他,这两个号码,分是时两家店铺的应聘电话。 眼见那个‘前灯具店店员’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瑞斯特端着手机,在他刚一经过两人时便赶紧叫住了他。 青年被拦下后,有些迷茫的停下了脚步,他盯着瑞斯特问:“啊,请问有什么事吗?” 汉欧大眼挤小眼,他凭借身高优势,自上而下地瞄着身旁的张罗事者,好奇这人到底能给出面前的路人青年怎样的说法。 “是这样的,我们正在帮这附近的咖啡店和...和建筑工程岗位,拉打工的人,”瑞斯特一本正经的说,“我们本来就是在这里站着,随机问路过的人有没有打工的兴趣的。我看你挺年轻的,不知道你有没有打工的需要,所以就来问问。” 布鲁:“...哈?这也...” 布鲁心想:[我刚失去工作,就来给我介绍工作的吗?这也太巧了?!] 青年有些愣神,想着究竟能不能信眼前这两个陌生人,迟疑要不要答应这份工作。 瑞斯特看了看眼前人,他装出一副客套的样子,说道:“但是你要是没有兴趣的话,那就算了...” 青年:“不,我有!我是说,我有兴趣!请务必告诉我打工的地方!我会去那里应聘试试看的!”毕竟他不能让着白白送上门的工作机会溜走。 “那么,”瑞斯特说着,附身把手机拿近青年,做着耐心的讲解:“你把这两个电话记下吧,第一个是咖啡店招服务员的,第二个是招砌墙工人的,你看,这后面都有备注。” “好的。”青年赶忙掏出手机,手指在上面认真的记录着,他时不时探头看向瑞斯特手中的手机,以防止自己在手机备忘录上输错信息。 青年在记录完电话号码,他对瑞斯特连同在其身旁全程一言不发的汉欧,做了恭敬地道谢后,便独自步行离开了。 布鲁:“不瞒你们说,我正在为找工作发愁呢!真是十分谢谢你们了!我会去试的!再见!” “好!明天,我就去这两个地方应聘试试看!”青年振奋地自言自语着,面色从颓废变得精神了起来。 “再见!”瑞斯特面带笑容,他抬起胳膊,挥手回应着青年的挥手告别。 看着那青年的身影渐行渐远,汉欧开口问瑞斯特他满意了没,瑞斯特点了点头,只是调侃身旁的人:“看来你也不只是个偷鸡摸狗调查别人的‘罪犯’,你还是挺有用的。” “什么?!”汉欧大吼,“你要不要脸瑞斯特!?你就是这样对待刚刚帮助过你的人的???” 瑞斯特连忙解释:“你别那么生气!我没有旧账重翻的意思!我就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啊!” 汉欧:“妈的,瑞斯特。你的意思是说我汉欧的‘黑客技术’没有用!——你竟然这么想。呵,我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混蛋傻子!日后,我一定会让你这家伙知道,我汉欧的黑客技术对我们的‘计划’来说,是有多么——重要!以及伟大!” 瑞斯特觉得头疼:“喂。我刚刚,并没指责你作为黑客的‘技术’有什么问题,你别搞错了。我只是指出,‘黑别人的信息’那是犯罪的行为。就算你的能力再强,你所做的事也是犯罪!” 瑞斯特严肃地侧过头,看着眼前一脸烦躁加无可奈何的汉欧。汉欧也一副‘我干什么你管不着’的表情瞪着瑞斯特。 汉欧耸了耸眉,说:“啊啊,这么想想倒也是,你是维布斯家出来的,想必会超反感我这样的罪犯吧?你是个我难搞的类型。不过无所谓,你以后就会知道我地技术有多么高超了。我,会让你收回你对我技术的轻视的。” 瑞斯特叉腰:“哦!总之,刚刚十分感谢你帮我,我以后一定会回报你的!” 瑞斯特对汉欧赋以直爽的微笑,以示内心的感谢之情。 “你想要‘报答’我的话,就记得周一到我所说的‘俱乐部’就好了,”汉欧一脸不屑地过转身去,背对棕发青年,他向瑞斯特挥了挥手,打算闪人。在临走时却又小声的补了一嘴:“毕竟我想要的,就凭你也给不了多少。” 瑞斯特:“你说什么?”瑞斯特是真的没听清。 “没什么。周一,我在俱乐部等你。你别忘了就行。”汉欧说罢,把手插兜,继续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和瑞斯特相反方向的道路之上。 (本章完) 第11章 10——突然袭击 第11章 10——突然袭击 谁知,就在回程的路上,血雨又猝不及防地下了起来。 瑞斯特正踱步在主城白伞保护区的边缘处,又高又厚的防护围栏把白伞保护区和白伞未普及区阻隔开来。透过栅栏的缝隙,瑞斯特可以看见身侧未被白伞覆盖区域的天空上,那些不断砸在草场上的颗颗血雨。 在维布斯境内全部白伞未防护区域中,那里的泥土都铺上了一种,使种在上面的草能够进化出防血雨功能的养料。这些进化后的草不会被血雨砸成灰烬,只会被沉重的血雨砸扁在地。 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场已然被血雨砸的坑洼不平。在草场上,被有成年男性拳头一般大的血雨压扁的草坑还在持续增加,用不了多久,本来竖立着随风飘荡的立体草们,就会被来自天上的不速之客,打击成一堆二维的绿色薄片。 瑞斯特没兴趣再看下去这不会带给人任何喜悦的一幕。当瑞斯特把视线挪回前方的灰色的砖瓦道路上时,在防护区的空中,正有一个偏离原本轨道,并越过白伞区防护栏的,正向下斜落着的血雨雨滴。 那偏斜的血雨像是红色的天降流星,瑞斯特看着它的下降的高度变低,速度就变得越是飞快。榴弹一样的血雨朝不远处飞去,随后,嘭!的一声。听起来它应该是迫降在了城区内的什么地方。 见状,瑞斯特除了缄默无言地看着,他心知自己对此做不了更多事。无法阻止血雨破坏城市的无力感让瑞斯特谴责自己的弱小。 没多少人愿意来血雨的边缘处,因为大部分人都怕被不小心吹进围栏内的血雨砸中。 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后,他俨然在斜前方的行车道上,看到了似乎是两个匍匐在地的人影。 瑞斯特沿着边缘区防线的道路一路走来,直到刚刚为止,他在这段空空如也的路上也没遇见过任何人,这二人算是他在这段路上所遇到的头两个了。 只是,他不解为何两人要停滞在危险的马路中央,即使这里现在连一个车的影子都看不到,但那两人待的位置,却随时都可能会有车驶来。 看样子那两人也许是出了什么状况。 瑞斯特朝二人走去,试图查看他们的情况,以便知道他们是否需要帮助。而在他向两人越走越近时,女人的啜泣声也开始从无到有,逐渐在瑞斯特的耳蜗中扩大,这更加深了他对那两人一定出了事的认知。 在走近后,眼前景象的终于被他看清一些。一个褐色头发的热裙少女正背对着瑞斯特跪坐着,就连上身也匍匐在地,弓着身子抱头啜泣;而在她的身前,则隐约可以看一双躺在地上的男性的腿。 瑞斯特关切地走上前询问:“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由于瑞斯特向两人走的更近了一些,所以也就是在他发问的同一时刻,女人身前倒地不起的男人的整个身体,这个事件的整个景象,都被瑞斯特一览无余—— !!! 地上男人的脸可谓十分恐怖,它被不知什么而腐蚀到灰黑不清;男人的面部皮肤已然全无,连包裹五官的肉也无处寻踪,只有两排白色的牙齿牙骨,还在他的嘴部暴露在外地挂着。 少女听到有人前来关切,便才敢僵硬地抬头,她的头部奋力的朝地上男人的反方向侧开着,惊恐地怕瞟到那人满目疮痍的脸。 她泪眼婆娑地转头看向身后的瑞斯特,面容悲伤,声音极度颤抖不安:“...呜呜,他刚刚被从未防护区飘来的血雨砸中了脸!他的脸太可怕了...我不敢看...我要怎么办啊?...呜呜...” 瑞斯特先是有些心惊地看着男人那被血雨毁到恐怖的脸,他转头对女生说:“不管怎样,你不要在马路中间继续呆下去了,这里很危险。” “你先去那边的人行道上等着,注意安全。”瑞斯特看向马路对面,那条距血雨生往那边去,“我会把他扛到那边的,你先在人行道上等就好。” 女生似乎十分腿软,她摇摇晃晃地艰难站起,面对身后的瑞斯特,她慌忙地对瑞斯特点头哈腰,不停地对其说着感谢的话,神色惊魂未定。 “太谢谢你了!呜呜!十分感谢!我在那边的路上等你!” 随后,女生就按照瑞斯特地指令匆匆跑到了马路旁地人行道上等待。 瑞斯特走到男人身侧蹲下查看情况。看着覆盖男人整个面部的黑色凹陷,他心觉奇怪。 理论上来说,正常人被血雨砸中就会立刻化为灰烬。那个女生刚刚不是也说这个人也被血雨砸中了吗?但为何这个男人却仅仅只有脸部被腐蚀而已。对此,瑞斯特的心中没有答案。 瑞斯特起身后弯腰,他伸出双手扶在男人的腰部两侧,把其身体从地上并不费力的抬起后,他便一气呵成地把其扛在了他健阔的肩上。大步迈向女生所在等待的人行道,他单手扶稳肩上的人,做着防止其掉落的措施。 在走到相对安全的人行道地带后,瑞斯特屈身把肩上的男人缓缓放落在地—— 谁知,就当瑞斯特还没来得及站直时,他垂在男人身旁的右手手腕,却猛然被男人面部仅剩的两排牙齿狠狠咬住,瞬间,鲜血喷涌而出!! “嘶——!”瑞斯特痛的抽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目睹一切的女孩把双手抱在胸口,挤肩张大嘴巴,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 凹陷黑脸的白牙两逐渐深陷瑞斯特的皮肤,受着的人则由于被咬的疼痛而面露难色。眼看其毫无松口迹象,瑞斯特尽量让自己保持沉静,左手找到角度,他一把遏住了无脸男人的上排牙齿; 抓稳力气的手向上使劲一发力,深陷皮肤的牙口便猛地,从他腕部的血肉中被生生拔了出来,鲜血从手腕处溅出,四散在地! 脱离了无脸男人撕咬,瑞斯特立刻起身,伸出完好的左手将惊慌喊叫的女生护在身后。女生见瑞斯特保护自己,她颤抖地伸出双手,像是抓住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的,面露怯懦地拉住了瑞斯特挡在她身前的粗大手臂。 瑞斯特心觉不妙,脑海中这时才浮现出了那晚,汉欧曾对自己讲过的信息: [被血雨砸中的人有可能变成怪物。] 想到这里,瑞斯特的眼神不禁变得更加警惕起来。其实他在看到无面男的第一眼,虽然说不上具体哪里奇怪,但他也早已察觉到这人有什么隐隐不对了。 瑞斯特注视着脚下的男人后退,身后的女生见状,也跟着保护她的人后退,两人就这样步步撤离了那在地上胡乱扑腾的男人。 褐发女生低头看瑞斯特鲜血直流的手腕,她神色慌张,盯着身前的青年的后脑勺,惊呼不止:“到底,到底是...他怎么都已经那样了...还可以咬人!!他究竟为什么要咬人啊!!!” 瑞斯特把双眼埋入阴影之中,他完全知道那个男人这样做的原因,可是他不能说。 “你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瑞斯特安慰身后惊慌失措的女生到。 被瑞斯特保护在身后的女生心想:[这个男生好帅,好有男子气概啊!!等下摆脱了这个怪物之后,我一定要问他要电话号码!!] [虽然变形应该还不完全,但男人已经变成怪物了。那这样一来,他的目标应该就是身为‘能力者’自己了。] 瑞斯特在原地沉思片刻后,偏头对身后的女生说:“你先离开...” 话未说完,只见匍匐在地的男人突然疯了似的,以极快速度冲向两人。怪物的行动总是骤然使之且难以预测——眼见怪物已经十分靠近之后,瑞斯特握拳,直对他的心脏处就猛然一挥! 却挥了空拳——瑞斯特瞪大眼睛,向上望去——只见那无脸男腾空跃起躲过攻击,蹦出两人头顶上方足足三四米高,他的四肢这时已然开始变得无手无脚,取而代之的则是圆头状灰棕色肢体顶端。 绕过并无视棕发青年,在空中跃起的半怪物将身体伸直,化它身一个两头尖利的人体标枪,向瑞斯特身后的女生直刺而去。 [它的目标竟不是自己吗?!] 迅速意识到怪物是冲着女生去的,瑞斯特当机立断,给了一旁的女生一个急推! “啊呀!!!” 瑞斯特所给的,突如其来的强大外部冲击力使女生没能站稳,从而让她双腿门户大开,有失形象地一屁股坐倒在地。 当女生还在摔倒的余波中恍惚之时,已经怪物化的男人从天而降,用其重力加速的双臂,从女生敞开的双腿之间飞落,瞬间插透了女生的原先所在位置的沥青混凝土路面! [我,我要死了——]女生心想。 在近距离目睹结实坚硬无比的道路都被刺破,女生知道自己差一点就会命丧黄泉。在下一秒,女生以一种十分暴露的裙底风光的姿势被吓晕在地。 眼见女生失去了意识,瑞斯特知道,即使他带着女生逃跑,怪物也只会对他们穷追不舍。瑞斯特见识过怪物的充沛体力,更是被其追着逼入过力竭绝境,所以他绝不能再这些怪物搞追逐战。 和这些家伙耗体力跑步,瑞斯特不会跑的过它们。 [眼前最保命的方法,是就地杀死这只怪物。汉欧昨天一击穿心了这个怪物后,它就化为了灰烬,那么心脏一定是它的致命弱点——所以说,我只要毁掉它的心脏就可以杀死它!] 明确了这一点后,瑞斯特不敢大意,他扫视了一下周围。眼见除了自己,身后晕倒的女生以及面前这怪物外,周遭都空无一人。 [这意味着,在这四下无人的大街上,不会有人见到我使用能力的一幕。那我就可以无所顾忌的使用能力了!]瑞斯特这么想着,他再次挡在晕倒的女生身前,和不远处的怪物面对面对峙起来。 瑞斯特摸了摸腰侧的皮兜,欲拿出酒瓶使用其中的酒发动能力,却又心觉不妙地反应过来,他在灯具店时早已把酒用光—— 瑞斯特望了望四周寻找水源,然而水却无处寻踪。 [之前试过,纯肉搏我肯定是打不过怪物的!可是,没有水的话,我也无法发动能力!] 怪物在原地扭动着身躯,似乎它正沉浸于自己进化的过程——它的皮肤肉眼可见的,正在朝棕褐色褶皱甲壳硬化着;它的四肢已然变成了尖刺形状,就连无脸的面部都开始覆盖上了新的棕色皮肤,眼窝和大嘴巴的雏形也在其上显现出来。 不行——眼见怪物正要变成完全体,瑞斯特知道完全体后的怪物不用说,肯定会变得更强,更加难以对付。 [不能再拖,趁现在尽快解决它才是最优解!] 瑞斯特发现路边距自己有一段距离的树下,那里有一段很长的断段粗树枝。瑞斯特转念一想,既然现在找不到水,那他直接不打算用能力了,他对自身的强大武力还是有信心的。 用自己锻炼多年的肉身和这个并未进化完全的怪物决斗,瑞斯特认为那并不算是飞蛾扑火,还是值得一试的。 [毕竟这个怪物还没有完全体化,皮肤应该也不会那么坚硬——就让我来试试自己磨练多年的功夫,借助尖锐的木棍,看看我到底能不能穿怪物的心吧——] 瑞斯特的这段脑中思考的时间很短,差不多只用了三四秒。 瑞斯特怕把女生继续留在地上,她很可能会再次遭遇怪物的攻击,于是,瑞斯特一把扛起倒地晕厥的女生,以自身可以达到的最快速度,向木棍处飞奔而去。 怪物进化了大概完全体的80%,却见到瑞斯特带着女孩跑了。它瞬间顾不得继续进化,开始疯狂地在后面一摇一摆地追瑞斯特! 这时瑞斯特已经奔跑到了树枝处,他一个急速的后撤步转身,强制停下在惯性中向前运动的身子,随后他停到了离树棍最近的距离,一把将其抓起。瑞斯特一刻时间也不愿浪费。 但即使瑞斯特已经让他的行动变得很迅速了,当他还没来得及把肩上的人放下时,已然袭来地怪物就直接将瑞斯特扑倒,在他身上扛着的女生则掉落在了一旁的路面上! 怪物压坐在瑞斯特身上,它迅速抬手,一个手刺就是冲着贯穿身下人脑壳来的! 即使怪物的行动很迅速,可是在瑞斯特这个常年练武的人的眼里不过算得上是匀速而已——地上青年头部迅速大幅一偏,正巧闪过刺击,几乎是下一毫秒,怪物的手就已然猛插在了头旁的水泥地上,周围扩开了许多长短不一的参差裂缝! 怪物从地上把尖手拔出时,瑞斯特抄起手中的木棍向上方举起。怪物还根本没反应过来,抬起上半身的瑞斯特用仿佛单手掷标枪一样的姿势,就把尖头木棍迅速扎插入了其身体。 “吱——————!!!!!!!” 怪物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痛苦尖叫声,瑞斯特被其尖锐吼声震的耳膜痛,但他依旧努力试图把木棍向其身体中插得更深,好让其彻底毙命。 只是,当他把木棍插进怪物身体大概10厘米木棍长后,他就刺到了一个极其坚硬的物体。瑞斯特猜测那坚硬的物体,有很大可能就是怪物的心脏。 但自这之后,木棍却怎样都无法在向其身体中继续刺进了。 瑞斯特心觉不妙:[怎么回事?] 瑞斯特这时突然发现,怪物的外表壳正显而易见的硬化变大着,它的身体壳甚至生长蔓延到了木棍上。木棍插口的周围,已经完完全全的和怪物的身体紧密粘接,不论瑞斯特如何继续握紧木棍发力刺入,木棍都被紧密嵌在怪物的身体表壳中,不动分毫。 原来,这个怪物利用自己仅剩的一些‘怕死’的人类感知情感,把自己的身体完全进化了!这样一来它就是完成体的怪物了,皮肤外壳也就变得更加坚硬,木棒也彻底和其的新生长部位结实地连为了一体。 怪物猛地一个俯身,木棍的另一端尖头反而压向了瑞斯特的身体! 瑞斯特惊呼:“什么??!!” 瑞斯特瞬间反应过来,他的上下排牙齿紧紧咬合起来,同时用双手紧紧地抵住了上方木棍的强力下压——!! 差一点,被木棍彻底贯穿的就不是怪物,而是他自己了! 怪物向瑞斯特张开血盆大口,他的头部和身体还在持续下压,似是想要咬身下的瑞斯特的血肉。 瑞斯特紧握尖锐的树枝,向上发力推动。但树枝却依旧随着怪物干瘪却异常沉重的肢体,缓慢地下降着——眼见树枝离自己的胸膛越来越近,瑞斯特心焦。因为他已然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却还是无法阻止它持续向自己逼近。 [该死!!!!!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尖锐的树枝就会把我贯穿!] 瑞斯特这样想着,他看向自己紧握树棍,死抵着怪物的手。从被怪物咬破的手掌和树棍的缝隙中正渗出着点点鲜血。 [我需要用什么把这个该死的异形从我身上拉开。] 他试着用能力操控鲜血。只是,他在使用能力时感到鲜血太重,他知道自己做不到操纵血。瑞斯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鲜血重,不过现在,也没有时间留给他思考这些了。 瑞斯特需要想想其他方法。他在慌忙之中向周围望去,试图寻找水源,当他在看向一旁的侧仰倒地的女生时,他的眼神不禁落在了她布满汗珠的额头上。 [没错,就是这个。] 女生头上的滴滴汗珠开始浮向空中,随后在空中汇聚成一个不大的水珠。这个水珠飞向了怪物的脖子,立刻变成了一个水环,环绕其的脖颈把它的身体向上扯去。 瑞斯特聚精会神地发动能力,他这次使出的水环力量十分巨大。怪物的身体一开始还在上方僵持,最后还是被水环向后狠狠扯上天。 在怪物被水环向拉动的时段,他当机立断地抬起双脚,向上使劲一踹,怪物的身体瞬间向上飞去地更加彻底——瑞斯特双手向下猛然抽动手中树枝,借着强大的相反作用力,瑞斯特瞬间将树枝从怪物向上移动的身体中整条完整拔出! 怪物倒地,它地胸腔处俨然出现了一个大洞,它痛苦在地上挣扎尖叫着,而瑞斯特的衣服则被怪物胸腔处喷射出的黑血喷脏。 当怪物结束它的痛苦表现后,它呈狼狗姿势重新站起,大张占满了全脸的弧叶状大嘴,向瑞斯特尖吼。它的腿部蓄力似的蜷起,随后,瞬时就像瑞斯特再一次扑来。 然而,瑞斯特就只是直立在原地。他没有躲避,没有迎击,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就是单纯的在原地站着。 当怪物已经扑到了距他不到几厘米的距离时,它却霎时停下继续向前移动的动作——怪物摆着张牙舞爪的姿势,僵硬地停滞在了瑞斯特眼前。 瑞斯特一脸漠然地看着怪物不自觉的颤抖身体,怪物的四肢开始慢慢地向不自然的位置扭曲。怪物的叫声逐渐变得断断续续,那仿佛像是人类在快要濒临窒息时才会发出的嘶吼。 瑞斯特垂在身旁的手一直握着拳。瑞斯特的拳头暴起肉筋,他瞬时发力,拳头又瞬间被握得更加紧实! 随即,近在咫尺的怪物像是遭遇了雷击一般,它的全身在一阵猛烈地抽搐后,身体便从胸口的空洞处,开始逐渐地扩散消退成了黑渣。在整个怪物全部消散的过程中,它的残骸所遗留的黑渣,阵阵从天撒落在地,最后就落定成了地上那一摞垒起的黑色。 其实,在瑞斯特在使用能力,把自己用肢体强撑着却还依旧不断下压的怪物从身上拉开时,他就立刻醒悟了一件事:他用精神发动的水能力力量,比他使用纯粹肉身的力量至少大上三四倍。 在明确这一点后,瑞斯特立刻想到:若是用力量巨大的水把怪物的心脏碾碎,那么杀死怪物应该就有希望。 瑞斯特把棍子从怪物身体里抽出这个举动,乍看似乎没有意义。但实际上,那是他就早已心中盘算好杀死怪物一个重要动作。 在把棍子抽出后,瑞斯特快速发动能力,使为数不多液体迅速地全数进入怪物胸腔处的孔洞内;水份随即就牢牢地扣住了它和其外壳差不多坚硬的心脏。 然而,瑞斯特发现,这么小质量的汗液并不足以把怪物的心脏直接压碎。 既然压不碎——瑞斯特想到了另一种方法。他把液体贴近心脏的内层,变出一个个凸起;通过这样的放松来增加液体表面的压强。这之后他再一发力,这些水凸起果真就开始把怪物的心脏不断穿孔,最终导致其心脏完全崩裂。 使用能力把怪物坚硬的心脏穿孔,确实需要费一些时力,瑞斯特承认这一点。但是他最终还是成功了,他在怪物要攻击到他的前一秒,把其疙疙瘩瘩的心脏完全毁掉了。 瑞斯特看着地上的怪物尸体残渣,内心充满了‘危机解除’的释然;可每当他看到这些黑渣,他家灭门时的场面他就会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被想起,让瑞斯特眉头紧蹙。 瑞斯特走到晕倒女生的身边,晃了晃她的肩膀,却没有得到她的任何回应。看来一时半会儿,她是不会醒了。瑞斯特把女生抱起,带到了一栋大楼背对无白伞区域的一面,因为瑞斯特觉得那里更加安全,更不容易被血雨砸中。 瑞斯特把女生放在路边的一张长椅上后,看了看自己被咬掉一块肉的右手手腕。它的样子看着惨烈,但实际上,瑞斯特却已经不知为何感受不到什么疼痛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救护车电话。 他又看了看自己被染黑的衣服,无奈地仰天闭眼:[我的衣服已经连续两天被弄脏了。昨天是被自己的血液,今天是被怪物的黑色液体。唉,无语了——] 瑞斯特一直守在女生身边,直到救护车把她带走之后,才离开了原位。 (本章完) 第12章 维布斯家族故事补充 第12章 维布斯家族故事补充 瑞斯特其实本身是出身于贵族的家族——维布斯皇家骑士家族。 要说维布斯主家和其他贵族相比特殊的原因,就不得不提到关于神器阿斯特斯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维布斯家还是一个平凡的小家族。一个勇士诞生在了个普通的家族里,他帮助了最初的王统一了西部的大陆,立下赫赫战功。这片被统一的区域在此后被王命名为韦斯通。为了感谢这位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勇士,传说中神匠打造了一柄形似长枪的神器送给了他,武器名为阿斯特斯。 从此之后王便赐予了这位勇士无数的财富和土地,维布斯家族主家从此也由平民升为了贵族,而这位勇士也就是维布斯成为贵族家族后的第一代主家家主。在第一任的勇士去世后,维布斯主家的名号被王从猛攻的‘勇士’改为了守卫的‘皇家骑士’,而由于神器阿斯特斯只能和维布斯的血统相契合而激发出完全的力量,维布斯家族的骑士称号便从此成了世袭。 神匠赋予了勇士血脉和神器结合的能力,当神器和维布斯主家人的意志力完全结为一体时,那么继承者便会天下无敌。这之后,在已然统一的和平韦斯通大陆上,勇士不再需要打杀,阿斯特斯的威名远扬,外敌惧其而不敢进犯。维布斯的骑士用着阿斯特斯,保护着国家城市的和平,永恒的拥护着他敬仰之王的权力。 维布斯主家,正是因为其对阿斯特斯的继承,所以特殊。 而且,阿斯特斯只能够由维布斯家族的人继承。 但骑士可以有很多,阿斯特斯却只有一个,所以维布斯家族每一代都会在主家内选出一个最有能力的孩子来继承并且绑定神器的力量。被选中的孩子会在成年礼上和阿斯特斯进行融合仪式,并获得头衔‘真正的骑士’,他将拥有调动国家内所以战力的权力,成为整个韦斯通国最高的和平象征,民心所向的光辉守护者以及继任的下一代维布斯家主。 这意味着主家的孩子生而就要为变成最优秀的骑士而奋斗。守护国土,成为他们王最有力的左膀右臂,是一生他们倾尽一生都必须追赶的光耀目标。 (本章完) 第13章 11——维提安 第13章 11——维提安 时间来到了克伦巴大学的开学第一天,这是一天星期一,瑞斯特和皮托斯早上都去了他们各自专业课程的大楼听新生的入学导向讲座。皮托斯选的专业毫不新奇,是他最喜欢的音乐专业。瑞斯特选则是去了自己期盼已久的调酒专业报道。 上完课后,在下午,瑞斯特跟皮托斯两个人一起去大学附近的电子商城给买了新的手机,瑞斯特还顺便用自己之前在乡下餐馆打工挣的钱买了一块看着不错的表。 他在卖表的店里,把表从最初的饰品展示盒里拿出,没让店员为其做任何多余的包装,也直接拆下了表上所有的多余标签,买完后只拿走了裸表并直接佩戴在了他的左手腕上。 克伦巴大学在市中心内部,周围就是整个城区里最繁华的地方,也是交通的中枢地带,所以几乎想干什么都很方便。 之后他们两因为下午都没有课,也没什么事做,又因为是入学的第一天,他们两个人也都没有任何作业需要完成,所以他们就想着在这个诺大偏欧式古典风的校区里逛一逛,熟悉一下大学的各个地方。 当两人走到了一个十分具有设计感的现代风红色雕塑前,他们停下了脚步。这个红色的雕塑的下半部分是用红色塑料材质的缎带拼成的抽象城市形状,屹立在一片草场公园的最前方,从红色的区域内向上伸出着一个极细的棍子,棍子支撑着一个平面,平面下方悬挂着的则是一颗颗银色球体,一眼望去没人猜不出来那些球状装饰在模仿着什么。 瑞斯特看向雕塑紧后方的一个具有工业设计感的红灰构架大楼,相比于自己专业所在的厨艺授课楼,亦或是这片区域的所有其他复古风楼房,它的风格显得十分与众不同。 “这个楼也是大学楼吗?”瑞斯特问身旁的皮托斯。 “很不一样对吧?因为这个地方属于学设计的家伙们的工作室大楼,我其实感觉这楼的风格还挺好看的。”皮托斯对这个大学区的楼房作用比瑞斯特稍微更加了解一些,毕竟他是从小在这周边的很近城市生活长大的,不像小时候只能在家里的庄园活动的瑞斯特。 瑞斯特上下端详着这城市中别出心裁的景致,点了点头:“确实,和周围复杂的房子比起来看着轻松了许多。” “想进去看看吗?我好好奇里面长什么样子!”皮托斯虽是在询问瑞斯特,但身体已经在向设计大楼持续移动了。 瑞斯特也觉得皮托斯这个提议不错,而且在这个时候他们也没什么事,就权当逛逛了:“好啊,走呗。” 当他们走过一段斜坡长廊来到了大楼正门口,两层玻璃滑行门为他们自动打开,他们进去主楼后,一个通透大楼所有楼层的高大露天大厅便展现在了二人眼前。露天大厅的人流算得上是密集,全区域以白色为主基调的墙壁刷漆,脚下仿木的瓷地砖,一排排的方形支架格子柜在四周排列,像格挡一样帮忙分割大厅周围的每一个小区域;在零层的矮区的天花板和紧挨着大厅外围的二层房间外,灰黑色重工业风钢筋横梁以等边三角形的架构排列着。 要说整个主厅内最显眼的,莫属那两个上下左右畅通无阻的霸气的古铜色装饰管道了,它们在楼里横冲直撞,有些把各个楼层穿透了的架势。大厅正中间有一个铁皮制带歇脚平台的z字形楼梯通向上层和地下,在这个楼梯后面,一棵细长的造景椰树被各种古风的图腾围绕着,高高的树笔直挺向天空,片片伞状的树叶被从透明天花板中洒下的阳光照的似乎有了生机一般。 瑞斯特和皮托斯二人共同被这异常具有设计感的室内装潢所惊艳到了。 “毕竟是现在最非常重要的建筑科系所在的大楼呢,装修的真是好漂亮欸!”皮托斯对眼前这副景象评论道。 “你说建筑设计的科系重要,是因为他们要设计防血雨的建筑所以重要吗?” 瑞斯特知道国家对血雨防护建筑的强烈需求,因为下血雨最首先伤害到的必是楼房和其他外部的建筑设施,所以要是可以造出完全防护血雨的楼房的话,政府就不需要再运营悬浮在天上的那些极耗能源的‘白伞’,然后为国家省一笔不小的资金开销。 国家可以用这些省下的钱干些其他更加具有重大意义的事,比如说研制针对外星人的武器亦或是展开更多的血雨试验,以类等等的...总之,他们双翼星这个整体面对那些日盐乔人,还有太多有待强烈提升实力的方面了。 皮托斯东张西望着什么东西:“对呀,这样的话就不需要用白伞了。但是也不就代表咱们完全在血雨时没有防护,然后无法出门了吗,其实挺危险的。” “到时候肯定还会有其他更好的对策吧~”瑞斯特用了个形象在线的方式伸了个懒腰,随后把双手撑在后脑勺,由感而发地说。 “你看!那边有卖饭的!!你饿吗?我中午没吃饭,我想买点东西吃!”原来皮托斯刚刚东张西望的一直在找食物。 刚好瑞斯特中午也还没吃饭,他看看自己的手表现在才刚过下午两点,想着就吃一点东西垫垫肚子:“刚好我也没吃,那就去看看吃的吧。” 两人找到了一家寿司店,那里的寿司品种有很多,所有寿司整齐摆放在透明的橱柜里,顾客要用夹子夹自己想吃的,之后去收银台结算。 皮托斯端着盛寿司的空纸盒子,俯身看向橱柜里量并算不多的满当的寿司,用胳膊肘抵了抵身侧一向食量惊人的瑞斯特,随意地调侃到:“你可不要忘记给我留一点啊。” 皮托斯以往和瑞斯特吃饭的时候,他的食量平均是他的五倍以上。 本身在夹寿司的瑞斯特先是愣着反应了一小下,随后漠然地用眼神瞥向前一脸得意样子的男孩说:“嗯,只要饿不死你就行了。” 皮托斯神色黯然,撅着嘴转头,抬眼看向瑞斯特,说:“诶——我就开个玩笑嘛。” 皮托斯再看向瑞斯特手中的选餐盒,它不知怎的在眨眼功夫就已经被填的满溢,但端着它的人却还在寿司橱柜前踌躇,似乎他还有更多的食物要往盒子里加一样。然后现在,橱柜里的所有食物明显已经少了一大半。 他这就是完全没有在听啊我说的话啊!皮托斯丢魂了。 但事已至此的皮托斯又能怎么办呢?他只能开始着急地也往自己的纸盒中加寿司,心想要加快速度在棕发大食怪把这个地方扫荡一空前,赶快拿些吃的来填饱他已经饿的肚皮贴背的肚子了。 瑞斯特喜欢吃三文鱼,他就稍微在三文鱼那一区的寿司橱柜前选的有些久,当他正要再添一个三文鱼寿司卷时,他手中的木制夹子和另一个从旁边伸来的夹子‘撞车’了。 那夹子的主人有一双纤细洁白的手,目光顺着那只手抬高,定格在她的脸上时,那女生却依旧低着头,并没有看向瑞斯特。 “抱歉,抱歉。”女生恭敬地向他道歉,随后把夹子换了一个角度后加到了另一个寿司,立马去了收银台结账。 那个女生是一直在等瑞斯特夹完后自己再加,她却没曾想瑞斯特就在那里一直停驻了,害的女生这才直接去‘插队’。 想到是这么一回事并且端着满溢食物盒的瑞斯特,内心本是有些尴尬,可接踵而来的其他情感却把其压过了一头。 瑞斯特这时,她盯着那个正在和收银员说话的女生的侧面看入了神。她雪白的皮肤中透着丝丝粉色,乌黑色的微卷发在日光下泛着墨蓝色的反光,灰狼般的银色眼瞳嵌在黑色浓密睫毛的眼眶中。这一系列的特征,加上记忆中她圆润小巧的五官,全部都像极了瑞斯特在珐西国的那位老友,也就是,他的初恋。 “嘿,瑞斯特,你在干什么呢!我早都买完,在这边坐着了!”皮托斯不远处的一旁找靠近大厅的台面上找个座位坐下,嘴里一边塞满东西一边催促着。 瑞斯特看向皮托斯的位置回答说让他别急,他就要买好了。然而当他再次看向收银台时,那个女生已经走到不知何处了。 瑞斯特坐在木制的方桌上,看着对面的皮托斯正吃的心无旁骛,他看着自己眼前的那份垒出盒子很高一大截的寿司堆,自己却不可控制地陷入了感伤之中。 七年前,瑞斯特曾和他的哥哥海特利兹作为王的陪读,去珐西读了三年书,之后才又一次回了维布斯。 而也是瑞斯特来珐西上学时,他遇到了他一生的初恋以及挚爱。那个女生名叫谢尔梵,姓谢尔,名梵。小时候的谢尔梵是个白白胖胖的可爱女生,十分聪明,阳光向上,充满理想,是瑞斯特对她的最深印象。起初,瑞斯特便是因为她的这些优点而喜欢上她的。 瑞斯特记得在四年前那场覆灭珐西国的血雨前,谢尔梵就说过,说她父母已经觉得珐西国不再安全了,所以打算全家人移民韦斯通国。只是在瑞斯特率先离开珐西回到韦斯通后,他就从此没能再联系上她。 瑞斯特记得谢尔梵和自己说过,她父母说她还不到需要手机的年龄,所以不给她买手机。两人从一开始,除了见面聊天外,并没有其他任何途径可以联系对方,更别说两人最后两国相隔,更是无法沟通。 “我会去韦斯通找你的!” 那是一天夏日,在珐西国的初中的悬空走廊上,天气万里无云,阳光慷慨的洒在两个孩子的脸上,黑色卷发的女生在他们最后的分别前,曾向当时的男孩这样说过。瑞斯特从没忘记过她最后的承诺。 瑞斯特希望谢尔梵逃出了那个早已覆灭的国度,还安全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他无时无刻不为此而祈祷。 “啊啊啊啊!!为什么一开学就这样么多事啊???” “对啊,我们可是一年级的新生诶!要不要一上来就这样??” “哎呀,行了。以后听说呀,还会比现在更忙的。” “维提安,你做的好快!你也帮我做一下这个吧?求你!” “啊,那我也要!好不好维提安!!” “你们不要挤来挤去!!” 突然,巨大的嘈杂声从斜前方的一个高脚桌组传来,是一大堆学生在吵嚷这他们这学期要交的作品集的事,他们有的抱怨着为什么他们第一天就‘被明确任务’了,有些学生则说‘学建筑你就认命别想有人生吧’着的打趣。这群建筑生很吵,整个大厅就他们在闹,所以吸引了瑞斯特和皮托斯两人的共同注意力。 皮托斯小声对瑞斯特嘟囔:“他们真吵。” 瑞斯特表示认同的点了点头,视线却不知为何久久不能从那吵嚷的人群中移开,好像他感觉到那里一定有什么似的。 吵闹声果然没一会儿就消失殆尽了,熙攘的人群也逐渐散去,高脚桌组上三个女生坐着的身影从中缓缓浮现出来。 然后,当瑞斯特在看到那桌中间坐着的那个女孩后,他的全身仿佛像触电了一样震惊了。 辨认谢尔梵有一个特别的方式,那就莫过于她那家族遗传的回旋镖形呆毛。瑞斯特以前还对谢尔梵说过,说因为她的呆毛特征十分具有标志性,所以他去哪都能认得她,然后找到她。而那位坐在两个人中间,并且穿着猫头鹰样貌花式的披风的女生,也就是刚刚自己在寿司店遇到的女生,就有那样的呆毛。 也许是刚刚在寿司店内瑞斯特没时间完全看清那个女生的样子,仅仅只捕捉到了她的侧面,所以并没有发现她的呆毛,其实也是他并没想着那女生会有这样的呆毛。关于自己碰巧在就读大大学遇到她的场面,瑞斯特可是夸张到连做梦都不敢奢望。 皮托斯从瑞斯特凝视的方向望去,发现瑞斯特正在盯着三个女孩看的入迷,就觉得很奇怪又好玩,毕竟瑞斯特以往从没对任何女生看起来那么感兴趣过,皮托斯便开口调侃道:“怎么了,那个中间的黑发女孩让你想到你以前的初恋情人了吗?哈哈哈。我说对了吧?”皮托斯也开始仔细地端详起中间的那个女生,“...你别说,我觉得她还真的挺像你给我描述的呀,你看她不仅是黑色头发,你说过的那个呆毛也是...她还有银色的眼睛欸,银色眼睛就算在珐西也并不多见...” “哦哦!那两个女生走了欸!”皮托斯好像化身带了成了望远镜的勘察员,远处盯梢着那三个女生的一举一动,“你要是喜欢的话就去搭讪呗!机不可失失不...” 皮托斯托着并不存在的望远镜,把镜头对准了瑞斯特所在的位置,却只看到了空气。 “瑞斯特?” 皮托斯话还没说完,瑞斯特就已经从桌上消失,小跑向了那个女生的位置。 皮托斯心想:[没想到瑞斯特竟然那么急切!!!看来,又有一个大瓜可以吃了!] [如果瑞斯特需要协助的话,我也可以提供一些小帮忙。因为我以前经常吃其他朋友的瓜,偶尔在他们情况不太理想的时候也经常当谐星圆一场,所以我在帮人‘打辅助’这方面的经验还是很多的!!] 皮托斯端着他那臆想心灵的望远镜,准备开始远程吃瓜。 瑞斯特本身是在用小跑的,走到那女生的面前却放慢了步伐,那像极了谢尔梵的女生依旧在拿着鼠标在眼前的手提电脑上专注的操作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瑞斯特的接近。 瑞斯特鼓起勇气问道:“谢...谢尔梵?” 那个女生听到了这个名字后延迟了一段时间,然后她的眉头肉眼可见的紧紧皱起,才把目光从电脑的显示屏上移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随后她的目光便也定格在了瑞斯特身上。 两人的时间在这眼神交会的一霎那似乎一起被定格了。 那苗条的女生缓缓抬起手臂,稍稍低下头用洁白精致的手揉了揉她的眼睛,随后又一次把头抬起来看着眼前的棕发的青壮年,她的嘴唇微张:“你...” “维提安!!!”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呼唤,而那黑发女生也瞬时回头循着声音望去。是刚刚在这里坐过的两个女生中的一个黄发女生,她抱着一个手提电脑风尘仆仆的赶来桌子旁。 [维提安?] [...她的名字是维提安吗?]瑞斯特心中停了一拍。 黑发女生回应着那传来的呼喊:“怎么啦?你看完我做的板报了?好快。” 黄发女生说:“我看完了!你排版和设计都做的真的太好了,我觉得你这次绝对又能拿a+!再看下去简直就是打击我的信心啊姐!” 维提安:“别这样,我也不知道能拿什么呢。虽然我很想拿a+是真的...话说,我帮你修好你图上的空缺了,你看看怎么样?” 银瞳女生把身前的电脑拿去给黄发看,黄发也把她带来的电脑推给了黑发女生,她们互相交换着电脑。黑发女生的回旋形呆毛随着它主人的身体动作在瑞斯特的眼前一前一后地晃着。 瑞斯特盯着那个呆毛好像是在努力辨认着什么,却没有发现自己现在的举动其实在外人眼中有些奇怪。 黄发女生早都注意到了在桌子附近站着不走的瑞斯特,她用在审视’物品’般的目光对瑞斯特快速打量了一番。 “修的超棒的!!谢谢宝贝!!” “小哥,你脸长挺帅,身材也很好呢~”那个黄发女突然用一副邪魅的表情盯着瑞斯特说,“只是想拿下你眼前这位学霸,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可就需要好好努力了。” 黄发女生随后对黑发女生的耳蜗小声耳语了几句什么,黑发女生摆出一脸客套却又有些勉强的笑容,黄发女又看着黑发的表情合着嘴发出了几声尖锐的嬉笑,最后和黑发说了再见就走了。 黑发女生在同学走后赶忙将她的注意力回归到了瑞斯特的身上:“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我...不是很确定...你...那个...可以请问你的名字吗?” “瑞斯特。瑞斯特·维布斯。”瑞斯特突然把身体怼在了桌子上,面对面地靠近了那个黑发女生,情绪急切。 黑发的女生咬紧下唇,一副不敢置信到静止的样子,她的牙齿一会儿后松开了唇部,粉红的双唇微微长开小缝,里面却无法吐出一个字。 瑞斯特看着那震惊又不敢置信到这样的人,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温柔,问到:“尔梵,是你吗?” “...是,我是没错,只是现在大家都叫我维提安,”维提安的目光定格在了瑞斯特的脸部范围,她的震惊也逐渐变成感动,连说话似乎都有些哽咽,她用银灰色的双眼上下扫视着瑞斯特经过这些年来的已然变得十分成熟的脸,她肯定能认出眼前的人是瑞斯特,但还是感叹瑞斯特这些年来巨大的变化,因为在之前的最后的离别时,两人都只是小孩子而已。 瑞斯特也是,他也心中惊叹以前那个有些微胖的小女生现在却已经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少女。可是他知道她就是她,不管她有如何惊天的变化,无论是在哪,他都会找到她。 [这次,我一定会抓紧她。] “瑞斯特...你真的是瑞斯特吗?你怎么还活着?不是说维布斯家的人,除了利兹哥都...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我不知道你...我...我刚刚看到的吃的超多的人...我就觉得有些像你的作风...但我没敢想...抱歉...” [一紧张就会完全说不清楚话。这是谢尔梵!我不是在做梦!] “尔梵,你知道,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知道我多怕你在珐西国没能逃出来。你感觉瘦了好多,我好想你,尔梵。”瑞斯特激动的已经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了,他直接冲上前去抱住他身前比自己小约一个头的银瞳女生。 女生在惊讶过后,迟疑了一会儿,眼神就只剩下了幸福的柔情,最终,她把双手轻抚上了瑞斯特的背。 维提安:“我也想你,瑞斯特。而且呀,我以前就说过不要叫我‘尔梵’了,你还一直叫,一直叫。还有你以后也不许再叫我‘谢尔梵’,维提安是我现在的名字。我已经不用‘谢尔梵’那个名字,我也不希望有除你以外的更多人知道我的那个名字。” 这里有一个关于瑞斯特和维提安有趣的小插曲: 珐西人名字的排布格式和韦斯通国的人不太一样,韦斯通人的姓在后,名在前,而珐西人的姓在前,名在后。 当时,初来乍到珐西国的瑞斯特,在刚认识谢尔梵的时候,就把‘谢’这个独字错当成谢尔梵的姓,但实际上她姓‘谢尔’。在两人熟络之后,瑞斯特时常昵称谢尔梵为‘尔梵’,让原名的主人十分无奈和生气。谢尔梵会生气是因为她觉得瑞斯特这样对自己的叫法,会让人觉得她姓‘谢’而不是‘谢尔’,那就是个错了。 于是小谢尔梵就命令小瑞斯特不许再叫她尔梵了, 至于瑞斯特改没改的了… “为什么要改名呢?维提安这个名字很好,但原来的名字也非常好听啊。”瑞斯特一脸好奇地问着眼前正收拾着桌面文具的维提安。 “嗯...我就是觉得有一个韦斯通人的名字会更好。”维提安的表情平淡,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维提安:“自珐西国灭亡后,珐西人的数量就变得微乎其微,大家一看到珐西人,要么就是把我们像看待珍稀物种一样过分亲切对待,要么就是在远处观望着然后议论作为幸存者我们,以及议论珐西国的那场灾难。比起一个灾难后的遗孤,我更想要被当成一个普通的大众对待。我就是觉得,有了韦斯通的名字后,也许韦斯通的人会把我更当作他们自己人对待。” 瑞斯特的眼睑稍垂,他能够理解维提安的话:“我知道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在公众场合叫你以前的名字。”瑞斯特神色认真的回答到。 哪怕以前维提安不知说过多少次‘你叫我尔梵很傻欸,会让人不知道我姓什么的,不要再叫了’他都记不住。不过,这次,瑞斯特把‘要叫谢尔梵维提安’铭记于心了。 “嗯,你最好记住。在私下也不行的。”维提安提醒道。 “啊?为什么啊?”瑞斯特夸张地把下嘴唇抿的高高的,嘴角掉落,语气中充斥着失落。 “养成习惯是很重要的。” 瑞斯特故作搞笑的对维提安敬礼:“好的,遵命!” 维提安把书包从座位上拿起后背在身上,看着眼前的这个和四年前一样依旧充满精神的棕发的青年,她将她的左手含蓄地抬靠在嘴边,露出一抹委婉的微笑。 (本章完) 第14章 12——维提安2 第14章 12——维提安2 瑞斯特在时隔多年后遇到他的老友兼初恋维提安,两人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叙不完的旧。 在远处吃瓜的皮托斯早早就给瑞斯特打了招呼,示意自己不想当电灯泡所以先走了,临走前他不忘在远处给瑞斯特比了个大拇指加油。 由于皮托斯的动作幅度实在太大,瑞斯特和维提安都注意到了他的举动,这让瑞斯特一脸无奈,而一旁的维提安则是面露些许为难的委婉笑着。 维提安和瑞斯特走出了工业风的设计大楼内,走到了一个市中心的广场花园内的安静区域聊天。 当瑞斯特问起为什么维提安会在设计大楼里写作业时,她告诉瑞斯特她是今年建筑设计科目的新生,她说,她梦想是设计出既防血雨侵害,又美观的大楼,然后希望它可以普及全球,造福所有的人。 “看来你一直在自己梦想的道路上前进呢,真的很棒。”瑞斯特夸赞着眼前这个在自己心中永远十分耀眼的女生,思绪飘回了以前。 在六七年前的一天,珐西国那天的天气正好,阳光洒在碧绿地草坪上,一个男孩和女孩正在河边的草场上玩耍。那时血雨还没有降临在这个世上。 “你的梦想是什么呀?瑞斯特?我以后想当建筑设计师!因为我觉得住在自己创造的房子里的感觉一定很棒!我有信心我可以做到,因为我会为此一直一直地更加努力!你呢?”性格开朗的女生的黑色头发被调皮的风吹得乱乱的,肉嘟嘟的脸随着身体的蹦蹦跳跳而上下小幅度荡漾着,她张着一对闪耀的银灰色大眼睛,看着这个犹犹豫豫的棕发男生。 “我想当调酒师,非常想...只是...”小瑞斯特欲言又止。 “怎么了吗?调酒师超棒的啊,我觉得要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的!你调的饮料超级好喝的啊,大家都很喜欢呀!”女生看到瑞斯特的反应,露出了担心的表情。 “...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要保证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哦。”瑞斯特一脸神秘的对小维提安悄悄地说着。 “嗯,好,我保证答应你。” 瑞斯特把嘴凑近维提安的耳边:“我告诉你你别不相信,我本来是不被允许说出自己的身份的...我其实是陪同吉塞陛下前来珐西的贴身骑士,我是‘维布斯’主家的人!你知道维布斯家族吗?就是那个要继承骑士的家族。” 维提安听完先是愣了一会儿,尝试回想‘维布斯’这个听着十分耳熟的姓氏的来历,然后她没一会儿便想起来了,于是便一脸惊疑:“天啊...你是,我没想到...” 但随后很快她又换回了以往的表情,接着她没说完的话补充到:“想想也是。从你刚开始吃不敢小摊上卖的东西,又对很多很常识性的东西都不懂,你哥又经常和吉塞殿下在一起玩,我早就有感觉到和你哥并不是什么普通人了...” “你也许不清楚这个,但出生在维布斯主家的人生来就要做骑士,我哥哥是这样,然后我也一样。”小瑞斯特用稚气的声音,无奈的说着。 “为什么啊?”身为富裕平民的小维提安一脸的不理解,维布斯主家贵族出身的小瑞斯特看她的反应,表示在预料之中。 “因为这就是我们家族代代相传的规矩啊。”瑞斯特随后和维提安大概介绍了他们家的祖训,以及神器阿斯特斯的事,这也是维提安头一次对瑞斯特所在的维布斯骑士家族细节家规有所了解。 “那你想做骑士吗?”维提安听完后问道。 “我不讨厌练武,也不讨厌学骑士道,我觉得那些知识说的是有道理的,如果家族让我去学,我当然会好好的学习...但已经有那么优秀老哥在了,他很厉害而且修行的超级超级努力,我并不想和他争阿斯特斯...我,比起骑士,我肯定还是更想当一名调酒师。”瑞斯特把头低得都要栽进地里了,好像他是什么犯下了弥天大罪,抬不起头的罪犯一样。 维提安和瑞斯特坐在河边,两人看着河里清澈见底的水平和的流动着,波光粼粼。 瑞斯特随即又问维提安:“要是你的家里也有这样子承父业的规矩的话,你又会怎么选呢?我很好奇。” 维提安沉默了一会儿后,说:“嗯...我不是贵族的人,更不是你们维布斯主家的人,我…家里没有那样的教训。但我的父亲以前也说过想让我和我继承他的生意来着,可我和你一样也不想。“ “总之,虽然我的抉择,在你的面临的选择前不值一提;但是,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觉得我如果有想做的事,但却没有全力以赴去拼的话,那之后就一定会为此遗憾的。” “这世界已经很无情了,那如果我们都不能为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活的话,那就没了活着的意义呀!” 女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里闪烁着坚信的光芒。当迷茫的瑞斯特看到胖胖女生这样令人信服的眼神时,他觉得维提安的眼神足以开辟他内心的一片陌陌荒野。也就是在这时,他盯着维提安看,一股前所未有的神奇感觉就涌上了他的心头。他在这时,发自内心的相信并认同着女生所说的一切。 维提安苦笑:“抱歉,也许我刚刚的说法...有些太过极端了。不理解的话,没关系的,有很多人都觉得我这种想法稍微有些极端...” 瑞斯特听完了维提安的话,有一种自己埋藏在心的话从旁人嘴里被讲出的神奇感觉。 “没!我觉得你说的对!”瑞斯特语气一改之前的沉闷突然激动起来,他突然从草地上支棱起身,站在他屁股所在草场上坐出的深绿色的凹坑前,男生接着把拳头紧握在胸前:“如果还没努力就放弃的话,那才太逊了呢。我的梦想时当调酒师,就这么决定了!!我一定要变成最棒的调酒师,做我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小瑞斯特用稚气未脱的语气说着,眼里散发着瞬间找到真理般的光芒。 维提安愣了愣,她看着这个突然下定决心后就开始起劲的男孩,开心地笑了:“是你的话,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做到!那,咱们都要一起为我们的梦想加油!” “嗯!一定一起努力!”男孩转过头去,回给了女孩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在那之后,本来三个来留学的人预定只在珐西呆一年,瑞斯特却死乞白赖的说他不回去了,而后便在珐西呆了整个初中的三年之久。 然后瑞斯特就快把他身为维布斯家主的父亲气死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而‘王储’也由于一些个人原因多在珐西国留了一年,所以最后只有瑞斯特的哥哥一个人是按照正常行程回了家的。 那段时间,瑞斯特和维提安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和知音。他们的兴趣爱好全部都十分相投,他们也愿意尝试对方的兴趣,并从对方的身上相互学习着知识和技能。 时间回到现在,瑞斯特意识到眼前的女生还在她梦想的道路上带着动力前进着,她一定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付出了许多许多的努力了吧。瑞斯特看着身旁的女生,她在他的眼里总是那么奇迹般地耀眼。 瑞斯特和维提安两人一见如故。在瑞斯特心里,维提安永远是那个懂他,了解他,知道他是维布斯主家人,有着骑士的使命在身,却还一直支持着他做自己想做的事,一直帮着他说话而且鼓励他做自己的人。就像他们小时候在珐西国相处的那段人生一样,瑞斯特那段时间因为有她,真的度过了他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间。他知道,维提安是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的,所以他会把自己的一切说给维提安听。 [在珐西国的三年,是因为有维提安的存在和鼓舞,才让我人生第一次能够接纳真正的自己,不再自卑自责于落空了别人为自己拟定的标准。维提安是那个给了我追逐自己想要人生勇气的人。] [她熠熠生辉为自己梦想而追逐的眼神,和她在阳光下的闪耀的笑脸,那是我的一生的救赎。维提安,是除了亲哥哥海特利兹之外,在这个世上第一个接受并给了他极大鼓舞的人。] [维提安是我人生中的那个万年难遇的天使。] 维提安告诉了瑞斯特当年发生的事:在四年前那场血雨发生前,也就是在瑞斯特被紧急接回从珐西国回到韦斯通国的一个月后,维提安做很大房产生意的父亲就收到了上层的一些小道消息,说珐西国很可能已经面临危机了,于是维提安就和她的姐姐被父母先送到了韦斯通国这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但她的父母当时说是要料理资金家产之类的后事,没选择和她们一起走,而说是等他们处理安排好家事后就会来找她们,但却没能赶在那突如其来的覆灭血雨前从珐西国出来,于是维提安的父母便和她在那场灾难后永远的告别了。 现在,维提安和她的姐姐在韦斯通国相依为命。 瑞斯特在听后万分心痛。他安慰维提安,他庆幸着维提安平安的逃出来了。 但他没想到她的家人们却已经和她天人永隔,就和自己一样… [维提安,以后就让我来守护你。] 维提安问瑞斯特他这四年来的情况。 瑞斯特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维提安当年两人分别后所发生的事,包括从他刚一回国怎么去了普通人的高中,在去了普通高中之后虽然很少继续在家里接受残酷累人的特训,但却有坚持的持续练习武术;他告诉维提安他坚持着并爱好着调酒,以及讲了他的家族被灭门时他所经历的一些情况细节,一直讲到他因为克伦巴有调酒专业所以他才来这里上课,还有他的和朋友一起在宿舍合租的情况。 当然,重头戏还是瑞斯特讲他三年前如何彻底脱离维布斯家族的事。 总之就是这些年发生的各种好事坏事,他都一一说给了维提安听。他把所有从不会对任何人提及的事,一样不落的全部告诉了她。 瑞斯特唯独没有告诉维提安关于昨晚汉欧,向他提起的‘拯救双翼星’计划。 维提安也是,她几乎把自己所有的事都告诉了瑞斯特,除了一件。那是她没胆量对任何人提起只字的问题。 “我很伤心听到那些。”她在听完瑞斯特的经历后情绪悲伤。 瑞斯特也提醒的维提安:“我现在已经不再是维布斯家的人了。我已经从那个令人纠结的姓中摆脱了!我觉得,如果想开始作为调酒师的普通新人生,我就要把以前束缚着我的东西全部归零,所以我抛弃了我作为骑士的姓...之后我便给自己随便取了一个姓,‘亨特’。所以维提安,我也希望你以后不要提起我以前的那个姓了。” 维提安:“好。我知道了,我不会提起的。所以,你现在是属于一个,不被大众知道存活着的人,对吗?” 瑞斯特:“对。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的真实身份啊!” 维提安:“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嘴一直很紧的。” 瑞斯特:“嗯,我相信你不会对别人说的。” 维提安:“...那,你哥呢?利兹哥和你关系怎么样?你们还联系吗?” 在瑞斯特和海特利兹在珐西国留学的那段时间,他们两兄弟和维提安的关系都很好,三人也经常都会玩在一起。 瑞斯特:“你说我哥啊。他现在应该挺好的呀,你肯定知道他两年前在他的18岁成年礼上的毫无悬念的继承了阿斯特斯,成为了维布斯家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家主。以他的超凡能力和功绩,他应该是会在韦斯通国名留青史吧。” “而且,在‘家里那场灾难’之后,他就立刻继承了全部家产,然后他也分给了我很多很多财产,但我只要了我生活所必须要的那一小部分,比如说学费和最基本生活费之类的,其余的我一分没收。” “我不会多花维布斯的家钱,毕竟我也没有任何理由花他们的钱。等我自己挣钱后,我再花自己挣的钱来买我想要的其他东西吧。但不论如何,我知道老哥他对我很好,即使我已经脱离了维布斯家族,但他依旧是我重要的家人。” “哦对了,我们上个月还有发过些信息聊天,只是最近因为没什么特别的事所有并没有联系。你知道的,他一跟我说话,那架势还是总感觉像个男妈妈一样啰里八嗦的啊哈哈哈哈。” 瑞斯特开玩笑般的讲着,他不希望两人身旁的氛围,因为讨论了很多不愉快经历而变得沉重。 维提安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她的手在大腿根部的肉色丝袜上交叠。 “听起来你们的关系依旧非常好呢,很好呀。”维提安的表情突然变的有些难以言喻,而瑞斯特的目光这时恰巧在别处,并没有观察到她这些有些不对劲的细微表情。 瑞斯特翘着二郎腿,他左手扶着大腿外侧,右胳膊肘向上撑起在同侧腿部侧膝盖骨上,他的脸在右手上托着,整个人的坐姿不拘。 他的眼光看向正前方,并没有盯着什么具体地东西,瑞斯特在想,他觉得自己和维提安的经历简直太像了。他们两人的家族都遭遇了不幸,都只剩下兄弟姐妹相依为命,而且他们还都一直在为了他们各自的梦想而奔跑。 男生保持着坐姿,把头撑在胳膊上,眼睛却开始偷偷地斜视着他身旁坐在木制长椅上的女生,他青涩悸动的心在思索:[难道,我们就是传说中命运的注定吗?] 瑞斯特:“其实,维提安,我觉得脱离了维布斯的我很幸运。因为我就再也不用和海特利兹争什么了。” 维提安转头看向瑞斯特:“你真的在乎你利兹哥呢。你是个很重情谊的人,我觉得这样重情义的你很好。” 维提安:“我很高兴听见你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人生。” 瑞斯特:“嗯,对。可以的话,我希望大学毕业以后,到一个乡村一样的安静地方生活。远离都市,安安静静的。其实比起繁杂的城市,我更喜欢乡村安安静静的环境。” 维提安:“嗯,我也觉得。乡下的空气很好,每天还能与大自然为伴,我也喜欢安静的环境。而且,我一直想着在乡下,就会有足够的地来让我建自己设计的房子。” 瑞斯特:“听着很棒!到时候我也可以帮你建。” 维提安:“好啊!!好期待!” 瑞斯特和维提安两人微笑着凝视对方,两人内心正产生着一种互相喜欢的共鸣。 “那你姐姐呢?”瑞斯特突然转移话题,关切的发问,“你现在和你姐姐生活的怎么样?” ...... 维提安的语气变得迟缓:“啊她...挺好的,她有自己的工作,赚的也还可以,我的大学学费是她付的...” 只是维提安说着说着,却不知为何,猛然生硬地转移话题:“话说,那个,我现在有自己的手机了,要不要交换一下电话号码?” 维提安把手机拿了出来,她洁白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划动操作着。瑞斯特听见维提安说要交换联系方式当然无比乐意。他也顾不得想她转移话题的事了,从裤子口袋中掏出手机,和维提安相互交换了对方的手机号。 他还和维提安炫耀起了他今天才新换的手机,然后两人还讨论了一会儿手机品牌之类无关紧要的话题,瑞斯特还告诉了维提安他上个手机是怎么坏的。最后两人就胡乱地随性聊着,瑞斯特找到时机,说他想说个恐怖的问维提安听不听,那当然是把维提安的好奇心勾引住了,于是她就让瑞斯特告诉她什么事。 然后,瑞斯特把那天他遇见怪物的事,从头到尾完完整整地告诉了维提安。 记得在小瑞斯特和小维提安还在珐西国上初中时,两人一同去参加过一场学校组织的夏令营。 在那次夏令营上,他们和当时在场的其余十几位同学就一齐就遭遇过类似的,和瑞斯特几天前所遇到的差不多种类的怪物。他们还亲眼目睹过,很多同学被怪物残忍吃掉的场面。 只是奇怪的是,在二人和一些幸存的五六个孩子历经波折,逃出生天后回到学校,说着谁谁谁被怪物吃掉时,学校里的所有老师和同学们竟然说他们没人认识他们所描述的人,无一人记得那些死去的同学存在过。那些‘被吃掉’同学的家长们之后也完全没有追究学校的责任,竟也和他们的受害者孩子一齐再没有出现过。 瑞斯特对维提安说在,前几天的晚上他遇到的那个怪物,追了他和他的好友皮托斯跑了多久,然后是一个会异能的神秘男人把他救了,他还跟维提安说了他拥有超能力! 说好的不把自己的这些奇异经历告诉任何人呢,瑞斯特? 瑞斯特的语气就像是在说故事一般,一点也不严肃,他只是单纯的想对自己心悦的女生倾诉这段奇异的经历罢了。 瑞斯特看着神色震惊的维提安:“你还好吗?你被吓到了吗?” 维提安:“你不用担心吓到我,我大概清楚现在这个世界在面临着什么样的灾害。在如今这奇怪的世界,发生什么都不奇怪。再说我也见过那些怪物,我只希望自己不要再次遇到它们就万幸了。” “但是你看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大家,”维提安说着,她的目光飘向花园中那团团聚集着的人群, “却还是依旧不知道有这种恐怖怪物的存在,好像也适应了血雨一样,虽说大家是会有些许慌张,但是总体感觉都还蛮悠闲。自从血雨开始,各种怪事就没有停过...即使更够盖出防护性再高的房子,血雨依旧是个会威胁性命的问题。血雨...究竟应该怎么样才能让它消失呢?” 维提安这一番话,让瑞斯特想起了那个名叫汉欧的神秘男人,对自己的‘拯救双翼星邀约’。 看着眼前被血雨迫害的担惊受怕的维提安,想到皮托斯对自己的感谢,想起自己的家人们被血雨杀死的惨状,瑞斯特下定决心—— [在过上梦寐以求的普通生活之前,我瑞斯特的梦想是——要让‘血雨’,以及那背后的‘外星人’从双翼星上彻底消失!!] 瑞斯特:“一定会有办法的。虽然我还不清楚具体要如何让血雨停下,但我坚信,一定会有办法让‘血雨’消失的。” 维提安转过头,她晶莹的银色眸子意味深长地盯着瑞斯特碧蓝坚定的侧目。 (本章完) 第15章 13——维提安3 第15章 13——维提安3 维提安看着瑞斯特,面露愁容,她说:“是的...现在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血雨的防护措施上,尤其是我们建筑科系的人,会接触和学到很多血雨防护的知识。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在建筑课里学了更多关于血雨的事后,我越发地觉得血雨十分危险,因为我总觉得血雨...并不是所谓污染导致的。” 维提安:“如果是污染导致的,那么近些年来各种核实验,韦斯通和诺西国打仗所造成的军事污染,白伞制造研究,这些举动都让垃圾对双翼星的污染更加严重...既然这样,为什么血雨却没有变严重?” 维提安:“照理来说,污染更严重,血雨应该下的更大范围的。但自四年前那场毁灭珐西国的大范围血雨后,就再也没有下过性质十分严重的血雨了。” 维提安:“当然,不下严重的血雨是好事...只是,你知道我想说什么,我就是觉得...导致血雨降下的因素好像有些奇怪...” 维提安:“不过...我说的这些都属于阴谋论了。你听听就好,不需要太担心,也不必当真!” [!!!]瑞斯特不形于色的心惊了! 瑞斯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维提安血雨是被外星人降下的真相。 [天哪!血雨的真相属于国家顶级机密,绝能被大众知道!!维提安...凭借她自己的所学知识,她就能推导,并且开始怀疑血雨降下的原因并不是环境污染...!!这也太厉害了...] 只是,瑞斯特不打算告诉维提安血雨的真相。 瑞斯特:“嗯。听你说的,感觉挺有道理的。” 维提安:“你不觉得,比起‘防护血雨’,双翼星其实更加应该注重‘停止血雨’吗? [停止血雨啊...想要停止血雨,就得把那些入侵的外星人干掉。] 瑞斯特回答的有些迟疑:“对。是应该注重‘停止血雨’。因为防也只能防一时,防不了一世。如果不把‘根源’解决的话,那么血雨就会一直是个大隐患。” 维提安轻声的‘嗯’了一下以作答复,随后她把那双银灰色的眸子藏匿于她乌黑茂密的睫毛之下。 瑞斯特能够理解维提安对血雨的担忧和厌恶。他十分能够理解。 [....有没有什么方式可以让她开心起来呢...]瑞斯特内心如热锅蚂蚁般地想着。 [啊,对了!] 瑞斯特的上半身凑近维提安,他耸耸眉毛,就像个小男孩想要炫耀自己新得到的玩具一般,她提醒着眼前的泄气女生她所漏掉提问自己的‘重要信息’:“那,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我刚刚说的——我拥有的超能力是什么吗?” “对哦,我正想问你。”维提安挑眉,“你说你获得超能力?什么样的异能啊?”维提安一脸不信的样子,瑞斯特却反倒摆出了一副更加鼻子要翘上天的表情。 接下来就让瑞斯特我只为她一人上演那能够震撼她至今为止人生的神奇一幕吧! “控制液体,我可以让液体浮在空中。”瑞斯特难掩兴奋之情的看着眼前疑惑的女生。 “我不信,太玄学了你说的。除非你展示给我看。”维提安听完瑞斯特说的之后立刻表示她不信,她一字一句地说着要瑞斯特拿出‘证据’来证明他的话的真实性。 维提安眯着眼睛,像极了一位严格的审查官,她盯着瑞斯特的眼睛检视,意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判断眼前的青年是否是在撒谎。 瑞斯特心觉眼前的人特别可爱,他笑了几声,随后坐姿挪近维提安,嘴巴贴近她的耳朵,就像他们小时候也做过的那般,亦或是有些区别。 维提安的耳蜗感受到离自己近在咫尺的青年呼出的温热气息,瑞斯特笑着说:“我就只给你一个人看,咱们背过身去我给你展示。所以你要尽可能的离我近一点,千万不要被别人发现了,你之后也不要跟别人说我有操纵液体的能力啊,这是属于咱们两人之间的小秘密~” 维提安显然被瑞斯特的举动弄得有些紧张,她的脸颊泛起了一层几乎看不见的红雾。但她却并没有躲闪,还强装镇定地抬起了头,眼神对上了瑞斯特弯的向月牙一般的眼睛,尽量用无事发生的语气说:“那就赶紧为我开始你的表演吧!!” “嘿嘿,好。”瑞斯特从长凳旁紧挨着的自动喝水喷泉中盛了一些水捧在左手上,随后他和维提安一起跨坐着长凳背过身去,两人脸朝身后的树丛。瑞斯特的右手摆出了准备‘发功’的姿势,他把头微微向身旁的纤细女生侧过:“看好了,这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只见瑞斯特的右手向上轻微抬起,他左手手心里躺着的水的表面便开始有幅度地颤动起来,随后那些水便开始一滴一滴的飞起,最终汇聚于在两人身影下笼罩着的,悬浮在空气中的一个点上,飘起的那些水滴还在以那个圆点为中心不断地叠加,让空气中的液体形状变大着。 最后,那透明的水在他们的眼前形成了一个有些蹩脚的...两个大小不一的圆球加长腿形状? 即使这个液体形状蹩脚又怪异,维提安在看到其完成品后也立刻明白了瑞斯特的意思。如果不是维提安的平常人,应该很难猜出来这抽象的‘艺术品’是个什么。 看到‘它’,维提安几乎是不由自主的笑了——因为她知道瑞斯特用液体拟态的是她喜欢养的宠物跳蛛。 维提安知道自己爱养一大堆跳蛛当宠物这一点挺令大部分人起鸡皮疙瘩的,而且她也记得以前瑞斯特说过他非常害怕蜘蛛,但最后她还是在她的各种鼓励引诱下尝试去上手毛茸茸的它们。 维提安起初让蜘蛛爬瑞斯特的手时,瑞斯特抵触到僵硬的像块顽石。但在瑞斯特在上手蜘蛛不久后又对维提安说,他说他仔细看这些小家伙,它们有两个圆圆的大眼睛,有种外星生物的萌感,他觉得也是非常可爱的。 小维提安在知晓到‘棕发男生会去为她而尝试自己本身惧怕的东西’时的开心,和现在的维提安在意识到‘很多年过去后的棕发男生依旧记得自己喜欢跳蛛’时的惊喜——这两种喜悦,是同样的令女生感到欣慰。 维提安能够理解瑞斯特对自己的心意,从小到大时时刻刻都能。 维提安心想:[我也一直喜欢你,瑞斯特。] [只是我...只是现在的自己...如果我没有帮我姐姐做那件事的话...如果我没有成为她的帮凶...] [如果瑞斯特知道我做出了那种事,他有可能原谅我吗?如果正直的他知道了我帮凶的那件事,我们的关系就绝对不可能回头了吧...] 维提安表情忽然有一瞬落寞。 “我喜欢这个,瑞斯特,你竟然还记得...我是说,你的能力也很酷呢。”维提安的眼神有些飘忽,她出神地呆呆盯着眼前的丑丑液滴。她看着那液体正在有些无序抖动着,一副支撑不了太久了的样子,内心更加地紧张。 瑞斯特:“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哈哈,就是我这个做的真的太丑了,不过你能喜欢的话我就开心了,啊…哈哈,我的意思是,你喜欢就好…!” 瑞斯特的表情变得有些艰难,他开始把那坨不稳定的液体转移的尽可能离维提安远一些,好像在为其的破碎洒落做着预备,“啊...因为我是最近才获得的这个力量,对它的掌握还不太熟练,水滴的形状应该维持的还不能太久。我还要多加练习才行…” 瑞斯特刚一语毕,那个‘液体跳蛛’便无法再受其控制地四散成了散水,随后,那些原本悬浮着的水如同扇扇水帘般,齐刷刷掉落进了深绿色的圆形灌木丛中,给两人眼前的这片植物丛提供了水分滋养。 两人随后把背向草堆的身体重新经过笨拙地好一番折腾,才匆匆地转回正常坐姿体位,路过的行人一个个的都好奇的瞟他们在干嘛。 “刚刚的,让我印象深刻呢。”维提安笑着向瑞斯特打趣到。 瑞斯特单手叉腰,侧过头去看着维提安笑。 瑞斯特问:“你现在还养蜘蛛吗?” 维提安笑答:“哈哈当然了,它们是我重要的小宝贝们!” 瑞斯特:“好想看看你的蜘蛛呀。” 维提安:“好呀,下次我带来给你看。” 瑞斯特不解为何维提安说要‘带给他看’,而不是邀请他去她家看蜘蛛。欸!这么说好像有些奇怪...其实瑞斯特也没有那么想去维提安家啦,搞得他好像想要对维提安做些什么一样。他就是觉得维提安把蜘蛛带来会不会有些麻烦。 不过,要是维提安想要把为他把蜘蛛带来大学,那他当然也是十分开心的。 “我突然想到,”瑞斯特好像突然记起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般,“那些怪物会优先追逐像我这样的能力者,所以大概率并不会找上你们这样的普通人。但你一个人走在路上还是要小心的...而且,你绝对不用过度害怕,不管你在哪里遇到任何不好的事,我都会以飞速——” 瑞斯特说着就猛然把他那一看就练过的胳膊伸向侧前方,随后他比了个特别中二的向前冲的手势,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还把旁边的维提安惊了一激灵,她还以为瑞斯特又要发什么神功了。 “———冲过去保护你的!” 有很多路过的人都因为瑞斯特的动作而看向了他们的方向。维提安见状则微笑起来。 维提安:“比起四年前,感觉你更加有精神了呢。我很高兴看到你这么有活力。是因为你从家族里出来的原因吗?” 瑞斯特小时候是个不喜欢表现自己,有些自闭的男孩,即使是他在珐西的学校时,他也无法从‘我不值得’的自卑情绪中走出来。他在那时封锁自我,从不与人主动交谈,导致他没有一个朋友。 除了在那时主动来找他搭话的维提安。 维提安在初中时是一个学习又好,又有人缘的女生。性格开朗的维提安,是那个唯一向瑞斯特伸出友善之手的女生。 她是瑞斯特的光。 瑞斯特:“嗯。自从我从家族出来后,真的感觉压力少了很多!我也从以前那个冲动又迷茫的孩子,变成现在这个最起码明确了自己要什么的男人吧。哈哈,这一切很大程度上都多亏了你,维提安。” 维提安的眼睛变得有神起来,她呆呆地看着瑞斯特。 “是你在我最迷失方向和没有自信时,给我鼓励和陪伴,给我指明了这一生地方向。如果不是你的鼓励,我不可能有勇气反抗家族的压迫,去追寻我喜欢的东西。” 维提安开心地说:“瑞斯特,我觉得你一直很酷。你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瑞斯特:“啊??我还能让你学到东西啊??你快说说你从我身上学到了什么啊?!” 瑞斯特一脸期待的,迫不及待地凑向维提安的身旁。 维提安:“我觉得,你这样哪怕违反祖训都要独自追求梦想的个性,让我觉得很向往。我想,如果我也能做到和你一样,更加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就好了。我也想要拥有你那样自由的性格。” 瑞斯特想了想后,说:“维提安,你不用在乎别人的目光。你只要做自己就好,别人的话,终究是说给他们自己听的,不要为了迎合他们而让自己受累。” 维提安:“我...我不能够更加同意了!” 瑞斯特:“嗯。我们可以做我们感兴趣的事。” 维提安激动:“对!我们可以一起合奏乐器,画画,玩游戏!我是说,如果你想要的话!” 瑞斯特开心:“当然想了!我们现在在一起,又可以做以前我们经常做的事了!” 维提安:“对!” 瑞斯特看着女生的眼神满是温柔,维提安也笑着,但她的眼神却带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惆怅。 通过他们的这一段谈话,瑞斯特感觉维提安在这些年间,好像被岁月磨得更加的‘现实’了。瑞斯特自己觉得,维提安好像失去了以前的那些总是向往冲在最前锋的活泼精神,而更趋向于安静和默默奋斗了。 瑞斯特知道是所有人都是在变化的,各种大大小小的原因都可能导致一个人的心态性格变化。 [‘长大’本就是很残酷的,更不用说我们两人还是在灾难后‘被迫长大’的情况下了。我又何尝不是在经历了那场家族灾难,脱离家族之后,才真正的确定了我真正想要的人生是什么样的吗?当一个调酒师,过着普通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 [维提安这些年又有了什么变化呢?我想要知道。我想更加的了解现在的维提安!]瑞斯特的心里这么想。 说回瑞斯特自己,他本人又何尝不是变了很多呢?从以前那个直冲又迷茫的孩子,变成现在这个最起码明确了自己要什么的男人。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需要进步的地方,但他也清楚着自己正在一步一个脚印的成长,他同样,也并不再是以前在维提安面前的那个懵懂的小男孩了。 瑞斯特怎么看维提安怎么喜欢。 瑞斯特想:[我一定要和这个女生结婚!] “话说,我下午还有课,我先走了。下次有机会见的话再聊吧,”维提安忽地从长椅上起身,一气呵成地把她绿色的皮质背包挎在一边的肩膀上,她忙着离开,“瑞斯特,能再次见到你的我很幸运。” 维提安微微的对瑞斯特笑着,水润的粉色双向上轻弧,微挤白皙中透红面颊,长长黑色睫毛下乘阴的银色的眸子恬静十分,其中闪烁着温柔微光。 瑞斯特此刻只能呆呆的盯着面前美若天使的女生。 …… [能再次见到你的我很幸运。] 此时瑞斯特好像被这句话施了咒。 瑞斯特猛地激动的起身,维提安则有些缩着脖子的后倾着身体,她也应时地被高出她一个头的男生的体型阴影完全笼罩了:“我也是很高兴再见到你...!你知道的,我特别高兴,嗯,我是说,你很好...哈、哈、哈...” …… 瑞斯特内心此时正经历人生少有的大崩溃:[天呐瑞斯特你到底在对她说些什么啊!!!你到底在突然紧张三小啊啊啊啊!!] 瑞斯特此时的内心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慌乱和尴尬,为了挽回对话,他赶紧汗颜的对眼前微微向后避开自己维提安提议:“啊哈哈,那个,正好我没什么事,我和你顺路走吧。” “没事的。我上课的楼就在那栋设计大楼里,你看我走几步就到了,”对于瑞斯特的奇奇怪怪,维提安并不介意。 维提安用平常的眼神向后撇了撇,示意着瑞斯特那近在咫尺的楼,她的意思是他不需要送她,“那今天就先这样吧,改天等我们都有时间了再继续聊!拜拜!” “拜拜!我会打电话给你!”瑞斯特兴致高昂的回答道。 银瞳女生看着在她眼里除了体型外似乎和小时候几乎没什么变化的男孩,意味深长的把目光停留了在他的身上一会儿。随后,她像是瞬时回过神一样,摆出‘十分自然’的微笑脸和瑞斯特挥手说再见,瑞斯特见状也意犹未尽的举起手向维提安挥着,目送着她走进了那栋真的离得很近的楼里。 …… …… [我是在做梦吗刚才?] [不是梦,我真的见到她了!!在四年之后的刚才!!这是真的吗!!请告诉我这不是假的!!老天!!] [不不,瑞斯特,你要冷静,冷静。] 瑞斯特不断的开始在脑海里重复着冷静二字,才稍微压制住他内心那万鼓轰鸣的激动。 瑞斯特内心戏激烈,外表的他却只是深深低下头,用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撑着自己的鼻梁。瑞斯特开心到煎熬。 明明才分开不到一秒,瑞斯特就已经开始急切地期待着他们地下一次见面了。 瑞斯特突然发现:[...我...怎么像个痴汉一样?] (本章完) 第16章 14——令人担忧的混蛋 第16章 14——令人担忧的混蛋 等冷静下来,瑞斯特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发觉已经下午三点过半了。 他突然想起汉欧跟他说过让他周一去‘私人钓鱼俱乐部’找他的事,但他才惊觉汉欧那家伙根本没有给他地址,这要让他去哪里找? 不过仔细想想,既然汉欧说过是学校里的俱乐部,那在学校的地图上应该会有标识的吧?刚好现在他也是一个人在大学区里,瑞斯特寻思此时就是个找这地方的好时机。 瑞斯特先是在一个发新生大学导览地图的志愿生那里要了一份地图,看看能不能在上面找到汉欧所说的‘钓鱼俱乐部’。 只是看了好半天,瑞斯特都快把这张庞大的a3尺寸地图纸看穿了,结果还是没能找到所谓‘钓鱼俱乐部’的影子。 这可怎么办,都怪汉欧那家伙没把地方说清楚,他到底还想不想让他俩顺利汇合了?瑞斯特有些无奈,经过一番思考对策后,他走进了附近的学生服务楼里,打算在里面找人问问,看是否有谁知道这个地方。 瑞斯特径直走到大厅前台,向值班的女生问道:“你好,我是今年的新生,想问一下咱们大学里的‘钓鱼俱乐部’在哪啊?” “同学你好。你说‘钓鱼俱乐部’吗?…等等,我们这里...好像是有这个地方的吗?抱歉,我不是很清楚…让我问问其他人啊…稍等…我想想...” 啊这...什么叫‘好像有这个地方’?这个说法让瑞斯特觉得莫名惊悚。 前台服务的女生在几经思索无果后,便转身向在后台办公室里的同事们问道:“诶你们!你们有人知道一个俱乐部叫‘钓鱼俱乐部’吗?” 一号同事一脸心不在焉的回答:“好像知道,但我记不清了。那应该就是没有吧。” 二号同事:“反正我从来没听过。” ...... 前台小姐:“那…我的同事也都没听过…同学你是不是记错…” ……. [不要吧…难道自己的寻找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等等,你难道是说那个,不是我们学校办的,但是在我们学校里也可以报名俱乐部吗?那个我知道的,它之前本来是独立的一个外部俱乐部,只是从上一年开始和学校合作了,开办俱乐部的那个人说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招更多人。但是我在学校的俱乐部活动管理区干了这么久,还真是没怎么见过有人报名那个的。”三号同事见没人在状态,便赶快急匆匆的追加到。 三号同事随后把头好奇的向阻隔着区域的玻璃隔挡外望去,他想看看是究竟是哪个学生问了个这么稀奇的问题。于是他就看到了站在他们前台长桌上双手抱臂撑着身体,表情有些说不上发愁的瑞斯特。 “…如果我想报名那个俱乐部的话,请问应该怎么做呢?”瑞斯特询问的语气中透露着不确定的意味。他并不是真的想参加‘钓鱼俱乐部’,只是单纯通过这样自然的问话来继续套到关于它的更多信息而已。 “你想加入任何俱乐部的话,”前台的女服务生抢先开口说,“都可以在哥伦巴大学的官网上申请报名,你就打开官网,然后在里面搜索关键词‘俱乐部’,接下来就会出现申请加入俱乐部的选项…我说的对吧,前辈?”女生问着身后的似乎精通此行的三号同事求确定。 “是的没错。但是我不知道同学你清楚这件事吗?我看你手里拿着校区的导览地图,但是你说的那个地方并不是在学校的地图上可以找到的。” “因为那个俱乐部并不是学校本身办的,然后它的位置也不在大学的地段之内,但你要是想去那个地方的话还是可以在大学官网找到钓鱼俱乐部的信息的,包括那个俱乐部在内,所有俱乐部的地址都在官学校网上有提供。”这位同事十分可靠的仔细为瑞斯特讲解着。 瑞斯特心中庆幸终于找到了个明白人。 “好的,我找一找。”他回应到讲解员同事。 棕发青年拿出手机在大学网站上搜索,果真在所有页面的最最最底部的排列位置找到了汉欧所说的‘钓鱼俱乐部’。他点进‘详细信息’里,在一番查看后终于找到了俱乐部的地址,他悬起的心这才稍微落下。 可当他又继续向下划动页面,他发现上面写的俱乐部创办人名字并不是‘汉欧·密尔顿’,而是一个叫‘詹姆斯·安卓’的人。 最可怕的是,页面上还提供了创办人‘詹姆斯·安卓’的照片,那可是一个白发苍苍上了年纪的爷爷…那不是汉欧的脸...那甚至连一个年轻人的脸都不是啊! 这一下新闻重击,让瑞斯特几秒前才放松的心又瞬间被提到嗓子眼。 [汉欧不是说过这个俱乐部是他创办的吗?他不是说过这个俱乐部是他‘注册’的吗?难道是自己误会了他的意思…难道这个俱乐部并不是他办的?] 瑞斯特攥紧了握在手中的地图。 [不知为何,我对汉欧这家伙所干的事有很不好的预感...] 前台小姐见到柜台前的这位前来咨询的同学整个人就那样端着手机,石化在台前,看着状况不是很好的样子。 “同学?你还好吗?”前台小姐试探性的问着面前表情不太正常的棕发青年。 “啊。”这几声呼喊才终于把瑞斯特的‘胡思乱想’打断,他连忙恢复表情,汗颜的说:“那个...我想找到了我要去的地方了。感谢你们了!”瑞斯特向前台女生和二号同事挥出了一个简短的告别手势。 “这样就好。祝你在新的俱乐部玩得愉快!再见啦!”前台小姐友善的微笑着和他说着再见,瑞斯特看着那女生敬业的笑脸,也费劲努力的从他自己嘴角勉强出一丝笑意来回应着其,随后便转身快速地踱步出了学生服务大楼。紧 接着的下一步就起身向自己手中仅有的‘钓鱼俱乐部’的地址移动吧,瑞斯特心中难免不安地想。 瑞斯特在对那个地址一番研究后,他发现那个地方比较偏远,仅有一班车可以从他所在的大学车站抵达离它最近的位置。 于是,他站在公交车停靠站标下的米白石砖路上大概一刻钟,然后等到了他目标的那班车。 瑞斯特上了车,车上的人并不是很多,很多座椅都是空着的,他就在车上随便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和许多人一样,瑞斯特也喜欢在搭乘交通工具时的找窗边的位置休息,因为这样就可以更清晰的看到沿途路上的不断变换的各种风景,他喜欢盯着玻璃板外那些转瞬即逝的景色观看,这种视觉体验总是能够让他放松心情。 说回这个‘钓鱼俱乐部’,手机地图里显示它在维斯通西面一座村落群旁的沿海的沙滩上,只是这个地方别说离学校了,就是离主城区都有个五十几公里远的距离,这意味着瑞斯特坐公车起码要一个多小时的公交才能到。然后就算是到了,下了车,瑞斯特还得沿人行道路走上好一阵才能找到俱乐部的真正所在。 想到那位‘三号同事’说的:“我在学校的俱乐部活动管理区干了这么久,还真是没怎么见过有人报名那个。”瑞斯特倒是觉得这状况一点也不奇怪。朝气蓬勃的在校大学生们在网上报名俱乐部时,肯定大都想要去一个能够和同龄人一起挥洒他们青春汗水的社团,为他们的人生写下宝贵青春的一页,之类的。 可他们在看到‘钓鱼俱乐部’主办人饱经风霜的老头子照片后,肯定都会以为这个‘钓鱼俱乐部’是个原先在学校外部举办的老年人俱乐部,吧。 瑞斯特知道不可能有多少年轻大学生愿意和有无数思想和话题代沟的高龄人在一起参加这种大学俱乐部活动,当他又在官网看到,高人气的社团头领都是在校的年轻大学生时,他的想法就更加的被印证了。 不单这样,又有多少人会愿意每周三四天都为了参加这样的一个俱乐部而花费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从大老远的学校跑来这样偏远的地方呢?...最起码这些都是瑞斯特本人的真实见解,他觉得,克伦巴大学如果有学生愿意来这个俱乐部,那才叫诡异呢。 虽说瑞斯特他觉得自己所遇到的这一系列事也不算‘特别’麻烦,但这让人周折不清思路的重重状况还是令他不禁担忧。 尤其是当瑞斯特想到,他正在为其奔波的对方还是‘那种人’,那是汉欧,那种从最初相识就摆过他一道的‘犯罪分子’。 瑞斯特不禁期望,汉欧对他们所要合作的‘那件事’是持的是认真态度。 公交车的摇晃像是把人置身于摇篮里一样,瑞斯特把胳膊支撑在窗台前想着想着,眼帘却开始有些撑不住了。他心知反正一时半会儿肯定到不了目的地,于是就干脆顺势闭上眼睛,想着眯过这一路。 …... “阿森米海滩——到了。” 橘黄色的傍晚夕阳穿过长方形的车窗洒进车厢中,直抵车顶的窗框阴影一格一格地映印在那几近空无一人的车内,整个车里此时就像是被灰橘相间的排排块状重新粉刷了般,那是来自大自然馈赠的奇特装潢。 瑞斯特在听到到站广播后如梦初醒般的把眼睛睁开,重启他待机的身体,他走到刷卡机前打了卡,和司机说了声谢谢后跨着轻盈的步伐跳下了车。 刚一下车,阵阵海风便带着暖流,徐徐拂过瑞斯特的脸庞,海风吹动着他被光染的黄出一个度的头发,暖阳他晶蓝色的眼眸照耀的像充满粼光的宝石一般。 海岛风情的矮树丛中架着的蜿蜒小路,高大的椰树三两抱团的棵棵矗立在树丛中和海岸旁,从树丛望去,其后的海平面隐约可见,上面那半轮悄然向海中归隐的赤红夕阳,正理所应当地把自己的暖色晕染进相接之处的碧蓝大海。这是个未经太多开发的原住民的区域,水泥修的公路在公交车停站的这里就到此为止了,海滩更内部的道路要么是木制的架桥路,要么是经过良好修整却没有铺砖的沙泥路。 [好美的风景。]瑞斯特不禁内心赞叹。 阿森米海滩可以被分为两个部分。因为这里风景极好,所以有一半的海滩都是专门向旅游业开放的,在假期,总是会有很多人长途跋涉来这里的海滩休闲娱乐。瑞斯特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旅游区的入口处。 而还剩下的一半则是当地土著的生活区域,那里的环境也十分优美和风情,虽然那里没有抛光的木制蜿蜒架桥或者是经过设计的独栋高级酒店这样的存在,但那错综排布的小楼也盖的也别有一番当地的海岛特色。海滩的各边是两种不同风格的美。 要是想去原住民区的话,走盘旋的旅游区木制小路是可以到的,即使看起来这条小道来回曲折了很多个弯绕,并不算是一个快捷的通道,但瑞斯特此刻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更好选择了。汉欧的‘钓鱼俱乐部’就在原住民区里,所以瑞斯特得先通过这个道路才行。 瑞斯特走过了盘旋在绿色热带植物中的木制小道,走上了充斥着白色沙石的道路,当手机导航说他已经到达目的地时,他再看向身侧并驾齐驱的太阳,它已经只剩一个小圆光头还冒在蓝黑色的海平面上了。 瑞斯特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他看了看手机时间,现在已经晚上六点多了,这样一估计,他光步行找汉欧俱乐部就花了将近又一个小时。 “唉...终于找到了。”瑞斯特无奈的感叹。 他把手机揣进裤兜,抬头看向自己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的房子。这是个具有浓郁的海岛风情的房子,房顶上铺盖着一层棕薄薄的黄色茅草,外部的墙上排满了白棕色麻绳和红绿色漏斗图案相间的直长条垂直装饰,正门前有一排高出地面大概一米的平台,平台的左侧边有一排深咖色的干净木条楼梯连接平台和沙地,而楼梯的栏杆则是用当地的亚麻材质硬粗绳编制而成的。 从细节上看,房子正门的墙上还挂着的一些想当具现代感的科技器械,比如说门外的时不时闪着红灯的监控对讲机,还有带着红绿色木雕画的木制门上的铝合金带密码锁门把手。 虽说,这栋紧挨着海边,后侧还有一半空间都悬架在海滩海面上的房子上有些相对其整体风格比较突兀的地方,不过如果其实也算正常,谁说本地的居民就不能用更防盗先进一些的设备呢? 只是这个地方再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经俱乐部的样子啊,甚至连个最基本的招牌都没有。 [没错了。这个一看就感觉是汉欧的房子。] 瑞斯特走到房子前的平台上,敲了敲门。 咚咚。 …... 咚咚咚... 咚咚咚... 瑞斯特用着合适的力道又敲了几次门。 依旧无人应答。 瑞斯特在一阵寂静后将目光转移到了门前的对讲机上,他摁上对讲的按钮,按钮滴了一声,随即按键上的嘴巴logo图案由灰色变成了绿色,瑞斯特清楚这示意着房外的他可以开始讲话了。 但他却在机会到来的瞬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了,因为瑞斯特忽然想到自己并不确定房子里面的人到底是汉欧,还是那个照片上谁知道是谁的老年人,或者...也可能是什么其他的人? [...那么我到底应该怎么讲话比较保险呢?] 瑞斯特思索片刻后,清了清嗓子:“咳...你好。请问这里是和克伦巴大学合作的‘钓鱼俱乐部’吗?我是今年的新生,来这里是想问一下你们这边有没有一个叫汉欧的人?” 对讲机里传来了丝丝的电流声,一个老年人用年迈的磕绊声音在对讲机的那头说到:“什么?你说,你是来报名,报名的吗...?” 瑞斯特一听到是老人的声音就已经觉得不妙了:“啊…那个,我不是来报名的,我是想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汉欧’的人?他叫’汉欧·密尔顿’。您知道吗?” 对讲机里的老人说:“从来没听说过。” …… “咳咳,不过,不过你已经这么大老远跑过来了,就不考虑一下加入我们俱乐部吗?钓鱼...我是老手了,我保证把你培养成可以次次钓大鱼的高手,到时候你就是整条街最靓的仔,所有人都会崇拜你高超的技术!” [看来汉欧并不在这里。我被放鸽子了。]瑞斯特眉头紧蹙。 对讲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火上浇油:“怎么样啊少年,考虑一下吧?钓鱼可是可以陶冶情操的高级活动啊,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不懂…” 瑞斯特努力压抑住内心不快,用平静的语气对对讲机里的老人说:“不用,谢谢您的好意。”随后他就按了切断语音键,光速结束了这段问话。 “……” 瑞斯特呆站在门前,一脸黑线。 [我真的被汉欧那家伙骗了吗?又或者说那个粉毛骗徒的真名根本就不是汉欧?他可能因为什么原因刚好知道有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俱乐部的存在,就随便忽悠我到这里?又或许这一切的计划也都是他杜撰出来唬我的?] “永远不要和罪犯和不法分子打交道!我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犯罪分子抓捕归案!!!”瑞斯特想到了他骑士道老师从小把他教育到大的话。 [仔细想想,汉欧不仅是个黑客,还是个违反法律的黑帽,他是个实实在在的,通过偷盗别人劳动成果来满足自己经济需求的罪犯。那晚汉欧所对你激情澎湃演讲的一切,很可能就是他在向我即兴演出的一场恶劣玩笑...毕竟那家伙本身就是最喜欢看人被戏耍的类型,瑞斯特想起了那时,汉欧在自己被怪物追的要没命时还在开心看戏的变态行为。 瑞斯特是下定了多大的决心才把他已经‘否认’的由家族血脉带来的‘骑士道’重拾了起来,那真的不是单纯的像是决定‘晚餐吃什么’,亦或是‘今天穿哪件衣服’这些无所谓怎样都好的事那么简单的。 瑞斯特走下门口的台阶,泄愤般的踢着沙滩上的圆形石子,他控制着音量发出低吼,差不多被气到口不择言:“...汉欧你个小人兼混蛋!我竟然那么轻易就相信你这种骗子会有那种抱负,我也真是想做梦想疯了。 瑞斯特:“但你竟敢拿我的…拿我的决心…来开玩笑…” 瑞斯特:“可恶…你这混蛋知道我,知道我下定了多大的决心吗?该死的...我是个什么骑士,骑士道,维布斯家的东西都与我无关!!可恶的混蛋.....敢这样让我白下定决心一场,我,我...你给我等着,我瑞斯特记住你了,你这可恶的...可恶的粉色洋葱头大猩猩!!” “喂!” 一声短促的叫喊从瑞斯特的后脑勺上方传出,瑞斯特随后幽怨地应声望去。 二楼窗台的厚重百叶窗被拉开到横向长方形的窗户最顶端,一个壮硕男人的身影趴在窗台边缘上。 “你可别骂了行吗?粉色洋葱头大猩猩是啥啊?我真是实在听不下去了...你还是‘异形肉搏怪’呢你。行了,行了,我刚刚,就是跟你用变声器开个小玩笑嘛,别这么大火气。” “……………” 汉欧:“不过,我还是要恭喜你找到这个地方。这里,应该并不好找吧?” “你成功了!耶!” 汉欧在二楼的窗户边,对瑞斯特比出剪刀手。他十足地打趣着楼下一番快被气疯样子的青年,捧腹大笑。 瑞斯特生气:“你别告诉我,你是故意没有告诉我这地方的地址...!” 汉欧嗤笑一声:“没关系,没关系。再怎么说,你不是也找到地方了吗?” 瑞斯特:“......” 汉欧:“话说,你那想说又不想说的到底是什么啊,你说我拿你什么开玩笑啊哈哈哈,半天说不出来,难道那是什么让你不好意思说的东西吗??” “难道,你想说‘骑士道’吗?哈哈哈哈哈哈!” 瑞斯特神色严肃:“喂,我警告过你不要提和维布斯有关的东西。像你这种罪犯,最好不要随便把‘骑士道’轻易说出口。“ “那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轻松的!” 汉欧听罢耸耸肩,一番‘关我屁事’的样子。 瑞斯特则一脸黑线,努力压抑心中的怒火,心想:[世上怎么会有这般,戏耍了别人还心安理得看笑话的人...受不了。为了他所说的‘拯救双翼星计划’,我就再忍一下他吧。] 瑞斯特:“你知道刚才我有多惊恐你没在这里吗?...如果你刚才的幼稚举动是想要让人觉得你有趣的话,那你输的一败涂地。” 汉欧:“那可不幼稚,那很有趣——我自己就觉得很有趣,我尤其觉得你的反应——更加有趣。呵呵呵呵。 瑞斯特:“…….”[一点也不好笑。] “呵呵呵,不笑了…你等一下,我给你开门。”汉欧说罢,从窗边退回了房子内部,高层那重实百叶窗随后如被远程操控般的层层递进降下,直到窗户和外部的黑暗完全融为一体,屋里的一丝光亮都没能逃出来。 瑞斯特站在户外被夜色染灰的沙石地上,他的右脚在沙石地上不耐烦地打着拍子,看见房子的敦厚的木门被从内部轻松拉开,汉欧整个人的身影才继上一晚两人分别后再一次的完整出现在瑞斯特面前。 “唉,行了,你别生气了!你快点进来,我有急事找你帮忙!...我是认真的,想想咱们之前说的那个计划,你说过你会帮我的。”汉欧挥手招呼着站在离房子有一段距离的瑞斯特,催促着那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的人赶紧进来。 “你有时间跟我开那种无趣的玩笑,我想不到你还能有什么急事?”棕发青年挑眉,嘲讽道。 在门口的汉欧不屑,他拽着嘴,一脸吊样的用小臂抵着门。 汉欧:“所以。你到底进不进来?” 瑞斯特闭上双眼叹气,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进入明亮的房内,瑞斯特先是被汉欧领着直线通过了玄关的厨房部分,随后他们在穿过了正对着主房门的一个方形无门门拱后,来到了这个房子的客厅部分。 主客厅区域出乎意料的宽敞十分,满面墙壁几乎被庞大的木制长条白纱幕帘落地窗占满了,其余未被玻璃覆盖的普通的木制墙面上,则遍布各种鱼类标本以及鱼钩收藏品。 这些类似的装饰物贪婪地把整个客厅的墙面占据的一丝不剩,彰显着这个房子的主人对这些海洋垂钓收藏品似乎有着无比夸张般的喜爱。 在客厅尽头,一排阔气的深木色百叶窗推拉门占据整面后墙,而在那推拉门之后的,是悬架在的一望无际大海之上的宽阔露台。 温凉的海风从大开着的露台推拉门内吹房内,白色的透薄窗帘随风飘摇,一股来自海洋的清新味道被微风带入鼻腔。 很不错的室内装潢。如果抛开那墙面上过分密集的鱼类标本不说,这个家确实是会让人十分惬意的。瑞斯特内心暗自短评。 “这是你的房子?难道你真的在办‘钓鱼俱乐部’吗?”瑞斯特又对客厅的装潢瞟了几眼,随后跟着汉欧走进了客厅右侧木门内那个仅能通向地下室的灰暗阶梯里。 汉欧在瑞斯特前面走,给棕发带路,前方的人稍稍侧转过头去,说:“是很好看吧?然后,你问的两个问题的答案我都给yes。只是你不用担心有人会打扰我们要做的事,我这个俱乐部没什么人报名的,现在部员就我一个人。” 汉欧:“其实,之前也有人报过名来着,只是那些人应该是有眼不识我这个钓鱼高手,不知道为什么来了一次之后就都不来了。” 瑞斯特心想这人还真是没有自觉为何没人来的真相。 瑞斯特:“...没人气也许是因为你在官网上挂的头像是个老头子,来了一次不来可能是因为他们觉得这个地方太远了吧,” 瑞斯特:“你既然那么想招人,那为什么不干脆把你自己的照片放在上面?还要弄一个老人的头像?那老人是你认识的人吗?” 汉欧:“你说那个老人的相片吗?那是个伪造的假身份,世界上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那是合成的照片。我不会把自己的照片放在任何平台上的,我甚至不会拍任何照,职业病,害怕被人抓到把柄。”汉欧解释。 汉欧:“...那你和大学合作俱乐部,岂不就把你的地址暴露了?” 瑞斯特:“还好,应该不会。毕竟我这块地上登记的身份也是假的,没人知道这里是我汉欧的地盘。再说,这房子也顶多称得上是我的娱乐场所,并不是我真正的住所,虽然我也经常住在这里就是了。” 汉欧:“我住在这儿是因为这里暂时还是很安全的,我在这个房子已经时不时呆了一两年了,从没人查到。” 瑞斯特:“...我无意对你犯罪的行为做任何正面评价,但是之情听过你说你能黑进国家安全局这一点,我想你应该确实是有些手段实施你所说的计划的。” 瑞斯特的语气听着十分无奈。 汉欧说:“呵呵,你知道就好。” 两个有些微体型差的男人,走到了阶梯最深处的尽头的平地上。 汉欧把脸正对向门上类似猫眼一样的小孔后,那厚重的铁门便对汉欧进行了人脸识别,随后,门向门侧的一旁自动拉开,为两人敞开道路。 瑞斯特眼前的这个地下空间给他感觉像是个实验室,它的体积并不算太大,房间的上上下下的四面铺满了灰色的瓷砖。 这里有的设施,除了排布算是有序的各种实验器材以及柜子柜台外,实验室的内侧还有两个被蓝色屏障遮住而看不见内里环境的牢房。 汉欧走到了其中的一间牢房的铝合金栅栏门前,摁下了在相邻墙上壁挂着的控制荧幕上一个的按钮,那牢房里的蓝色幕帐才开始向笼子的一边层层折叠般地拉去。 瑞斯特因为听到了机械的启动声而随着声源,向着监牢的门口望去。 “看好了,瑞斯特。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可不要被吓到了。”汉欧的眼神中透露着轻蔑。 (本章完) 第17章 15——汉欧抓的怪物 第17章 15——汉欧抓的怪物 等屏障完全褪去,瑞斯特发觉这个牢房竟然是双层不锈钢栅栏的… 这并不是重点,在双层铁门之后,他俨然在里面看到了一只有着尖针四肢的怪物!那种之前追他的相同类型的怪物! 牢笼里的怪物正呈人形站着,当它在看到瑞斯特后,好像才嗅到了猎物般地猛然变得癫狂,开始疯也似的把它带着巨大弧叶状的嘴脸狠撞在双层牢笼上摩擦,它的嘴里不断流出着的黑色的口液胡乱地被剐蹭粘连在监牢的栏杆上,那些乌黑粘液散发着令人反胃的酸臭汽油味。 怪物尖刺般的干瘪棕红色双臂在铝合金栅栏门的间隔中不断向外部挥打,它的胸腔持续撞击摇动着牢门,那具高硕骨架和牢门的两两互怼在地下室中持续制造着回荡的噪音。 瑞斯特知道这怪物十分想要把自己吃来饱腹,但因为它被关着所以不可能得逞。 不过据瑞斯特目测,这被抓获的怪物身长比上次他遇见的那只小一些,上次那个应该有将近三米,而这只应该才刚刚两米出头。 汉欧看着在静止在原地的瑞斯特说:“这个是我昨天晚上出去抓回来的家伙。我刚好有探测这种怪物的能力,所以想要找到它们对于我来说十分容易。” 瑞斯特讶异了一会儿,他的心里疑惑为何自己只有一种能力,而汉欧却可以获得那么多能力。 瑞斯特接着问汉欧:“...那你又是怎么把这种庞然大物带到这个地下室的呢??” “我昨天凌晨刚好闲着,然后我就去海滩上转悠,想着能不能抓到一只它们。之后我就遇到了这家伙,我用50kv的高压电棒把它击晕后,就把它们用很大的黑塑胶袋装着拖了回来。只是我有试过,如果再用50kv的高压电棒电它们第二次的话就对它们完全没效了,它们不会眩晕,这些电似乎也再不会对它们造成什么实质伤害了。” “我在这只之前也抓过很多只这种怪物,已经对它们进行过很多次电击试过验了。我发现第二次电击对它们全部都是没用的。” “哦,以前那些我抓回来的怪物都已经被我失手误杀了。我觉得也许是他们在第一次被电击后就迅速对这种高压电获得免疫力了,所以第二次的电击才对他们无效。总之,这样看来,这些怪物应该是些适应力极强的棘手家伙们。” 瑞斯特:“...那若是对这些怪物尝试更高伏的电压,亦或是更高安培的电流呢?那样它们有没有可能被再次击晕?” 汉欧单手撑墙:“50kv已经是我能搞到的最强威力的了。其余那些更厉害的,你恐怕得要到国家最高军火处才能看到了。” 瑞斯特思考片刻,说:“我知道了。” “瑞斯特,我需要你用你的能力,把它的四肢和头部束缚在监牢后面的墙上,你能做到吗?”汉欧说。 瑞斯特:“你要让我怎么弄?” 汉欧径直走到一个铁皮柜子前,从推拉柜门里拿出了一个直径和高都有瑞斯特半臂长的水桶,然后他把其放到工业用储水槽下方,拧开大流水量的水龙头,桶子不过一会儿便被水管水装了个几近全满,随后,汉欧并不吃力地整个拽起了它下垂抛物线般的细长把手,把有盛着重量的桶子放在了瑞斯特身旁。 汉欧从放下桶子的弯腰姿势起身,对瑞斯特说:“你来操纵水桶里的液体,用水钳制住这怪物的四肢,躯干以及头部脖颈处。你把它钳制在监狱后面的墙面上就可以。” 汉欧继续说:“话说,你也许并不了解,上次遇见怪物的时候,你曾在快死的时刻对其的颈部使用过你的‘控制液体’的能力,当时你制作了一个水环,似乎是在试图把怪物的颈部向后从你的身上拉扯开,只是你那个当时那个水拉开怪物的速度嘛...实在有点太慢了...所以我才去出手帮你。不然你已经死了。” ...汉欧的这番话加上他理所当然的表情和语气,又让瑞斯特或多或少,回想起了他在那天晚上的糟糕心情。 瑞斯特不禁抱怨:“你这家伙是不是就是那种,完全不会聊天的没朋友类型?” 汉欧:“......” 瑞斯特心想:[他竟然露出了那种表情...我是...猜对了吗?他似乎被我戳到了点的样子...] 穿敞胸蓝白色海岛风情上衣的粉毛无视瑞斯特的问题,他补充道:“我想让你重现那天晚上你所做的那种液体环,然后用来束缚这家伙的行动,”汉欧双手叉腰,歪过脖子看着眼前的棕发青年,“嗯?试试吧?” 瑞斯特轻叹一口气表示释然,他看向那,感觉快要把整个身体嵌送进铝合金栅栏里,依旧无比躁动与吵闹,想要吃掉自己的怪物。 瑞斯特沉下气,他问汉欧:“你让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之后自会告诉你。”汉欧诉说着他自己的想法,“只是,我现在倒想看看,这时的你到底能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到什么地步。至于这个怪物,你就把它当做是你以后实战的模拟演习品,对它练习你的能力吧。” [那就来试试看吧。这会是个练习自己能力的好时机!]瑞斯特心想。 瑞斯特把右手向身旁撤出,伸在脚边水桶的液面上方,他的五根手指轻轻向掌心合拢,桶里的液体表面随即开始不规则的上下剧烈起伏,大概半秒之后,随着水桶的一阵小幅度摇晃,所有的水便完全脱离了桶,有a3纸大小的水块从桶里缓缓地整块飞出,被瑞斯特统统调停在了和他手肘持平的前方半空中。 汉欧瞟向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就已经有些喘气的瑞斯特,问:“你很费劲吗?我顺便告诉一下你,如果你好奇的话,你现在正在操作的水是大约20l。” 汉欧看向那个标注有‘20l’的桶,把信息直白的念给全神贯注在空中那个悬浮液滴身上的瑞斯特听。 的确,瑞斯特是刚才是花了好些力道后,才成功让整桶水都漂浮在空中的。 调动这种有些体积重量的水,新手的瑞斯特也是第一次,之前瑞斯特都是只让一些小水珠或者是巴掌大的水球漂浮起来过,虽然那些水控体维持的也并不持久,但起码,他在最初发起能力时也没费多少力。 然而这次,光是把这些质量的水从桶里拉出,他都在拼尽力量克服水和桶壁由于的上下分离而产生的强大吸附摩擦力。 瑞斯特由单臂操控能力变成了双臂操控,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做出这样的动作,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让悬在空中的液体块变得更加稳定。瑞斯特在脑中计划,他先把这个液堆分成五份,再每一份都变成扣环状,然后让它们各自飞向怪物的四肢以及脖颈处把怪物扣在墙上。 没错,就这样办。瑞斯特开始尝试把混为一体的大型液球分份,他的双臂向外缓缓撑开,手掌发力,眼前的液堆开始逐渐从中心部分向外往五个方向分离,在经过一番并不算漫长的等待后,瑞斯特终于成功的把液体分为了理想中的五份。 这时的瑞斯特眉头明显皱起,他感到自己身后已经冒出细汗,但他依旧保持着原姿势不动,努力调节平静着自己的气息,尝试继续稳定维持着空中的五份液体。 在刚刚瑞斯特控制和变换液体形态的过程中,他经历了一种奇妙的体验。他感觉他在使用能力时,不仅仅是自己的身体在发力,他的大脑也在同时发着强大的力。 这种由大脑所操纵的力,是一种名为念力的力量。其实瑞斯特在发动他的能力时,是时刻需要使用念力的,他之所以现在才体会到自己会使用念力,兴许是因为他之前几次操纵过的小液滴的质量实在太轻,导致他把那些对其使用的微小念力完全忽略不计了。 瑞斯特心觉他在这么短的练习时间内就领悟到了新知识,于是开始更加清楚这次的练习一定是个能够让他的能力得到大幅提升的绝佳机会。 瑞斯特随即在脑海里构思着把‘五份液体变成扣环状’的蓝本,再调动肌肉力量发力将其脑内景象变为现实中的造物。再等那些液体半弧形扣环的形状相对稳定后,瑞斯特的胳膊连带全身的猛地向前推进了一步,他的动作显得有些僵硬,但好在那些水扣环也应心如意地飞向了那个怪物身体的目标区域。 只是在怪物看似迟钝地被水环们牢牢扣住后,它顿住了几秒,随后开始了及其猛烈的,类似于全身大幅度抽搐似的挣扎,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差点直接给瑞斯特的能力整破防了,于是瑞斯特像是不服似地使出了更大的力量,把那个怪物狠勒在墙壁上按压。 瑞斯特这时也意识到,他所拥有超能力的强度大小,似乎并不完全取决于他的肌肉的强壮与否,亦或是说他的肉身体质。虽说他自身的物理体质也会对这份所能力所产生的最终威力些许造成影响,但他同样感觉到自己的‘控制液体’的力量,大部分还是来源于他的精神力。 瑞斯特感觉自己开始愈发的理解自身所拥有的能力了。 疯狂的怪物没有痛觉,它也一丝不剩地忘却了何为死亡的概念。异形那为数不多能够摆动的躯干部位不断的猛烈挣扎着,不知疲惫。 这时,在一旁观看着这一切的汉欧明显地观察到,瑞斯特的水环已经把怪物的肢体勒到凹凸变形。 [瑞斯特这家伙,看起来对这些怪物恨之入骨啊!!!] [但是,这小子得是有多大的劲儿,才能做到把这‘表壳皮肤’坚硬无比的棕红色怪物勒成这样?] 汉欧随即看向那个怪物的‘头部’,在强力水环的威压下,怪物被水束缚的脖颈处已然比临近其脖子的部位小了大一圈,怪物的嘴上仰般的大张颤抖着,它的‘人类’眼珠开始从倒弧叶的褶皱眼框内向外凸出,感觉那颗眼球时刻准备好从其嵌入的干肉里迸发而出一样。 汉欧看到这里连忙开口,向前走出了几步:“瑞斯特,你稍微等一下。最好不要...” 只是,这时的瑞斯特已经完全听不到任何东西了,因为他的注意力正完完全全的集中在正对面牢笼里,那已经被束缚到这种程度,却依然不知累地挣扎着的怪物上。 看到瑞斯特的这副专执神色,汉欧也停下了动作,没有再尝试继续阻拦。 瑞斯特不明白,他不明白为何眼前的这个怪物依旧如此的躁动不堪。他明明已经使出了自己的最大力量,可面前的干瘦躯干却还是非正常地活跃无比。 [难道是我的力量还不够?没错,一定是自己的力量还不够,他需要更多力量才行...他不能对这个怪物认输,他需要使出更大的努力...!] ——哈啊啊啊!! 瑞斯特在心中呐喊。 嘭!! 随着一声巨响,那是怪物四肢断裂的声音,随即又一阵音效杂乱过后,怪物尖刺的四肢和头部都徐徐掉落在了地上,它的眼珠也缓缓从断落的头部眼眶内被挤出,掉在地上渐层似地弹跳了一段距离,直到挨上了牢房栅栏底部才停止滚动。 黑色的浓稠汽油味液体也随着怪物身体的爆裂从其身体溅出,染的牢房内满地满墙都是。 瑞斯特静止在原位,额头和身上全部大汗淋漓。他极度缓慢地把自己控在身前的双手从视线内移开,他的视野才再次变得完整而开阔,而随着他的些许放松,那些由于怪物崩裂而大力猛怼在后墙上的水分随即也从壁砖上一股脑地滑落在地。 瑞斯特呆立着跟空气僵持了一会儿后,他的视线才在飘渺中对上了那牢笼里已经支离破碎的怪物躯干,那感觉就好像他本身并不知道那里有东西存在似的。在他几声仿佛如释重负般的大喘后,瑞斯特紧绷的身体卸下力气,他微弓着身子站在原地缓着劲儿。 “.....” 实验室中的空气瞬间安静。 汉欧首先开口了:“你劲儿真的是还蛮大的啊,瑞斯特。不得不说,我之前并没有预料到你这个‘新手’会有这样的表现,很不错,很不错的表演。”汉欧就差给面前累的气喘吁吁的青年鼓掌了。 汉欧:“但我给你提个小建议,你还需要多加提升你对你能力的掌控精度,还有力道的调节度才行。” 瑞斯特当然知道他需要提高自己对能力的调节掌控度,他还知道不仅仅是这个方面,自己还有太多的方面有待加强。 “嗯。我知道。我需要多加练习。” 汉欧在瞟了一眼瑞斯特后,踱步到牢房栅栏门前,指了指里面支离破碎的怪物,说:“你别看这家伙已经变成这样——不光四肢,连头都断了。但它其实还活着。你要知道,只要这个怪物的四肢部位还完整,哪怕它们脱离了它的身体,这个怪物的主躯干都会尝试和它们重新连接修复。你看,就像这样——” 汉欧用脚轻踢了踢牢门,瑞斯特随即看向他人字编织拖鞋指着的怪物方位。 怪物那无头,无四肢的主躯干,正向距它最近的头部鲤鱼打挺般地鬼畜扭去,不一会儿,它的脖颈和头部断裂处就冒出了些许多黑色的粘稠体液,那些黑色液体和之前从它嘴里吐出的那些有相同的质感。那些涌出的黑色液体互相交汇着,随后彻底连成一片,直到把怪物的头部和躯干完全拉合起来。 瑞斯特神色惊讶地看着这正在发生的一幕。 “即使它们有这样的可怕的自愈能力,他们也有致命弱点。”瑞斯特问。 汉欧:“哦?你已经知道了啊?” 瑞斯特:“啊,我之前看到你杀死怪物时的手法了。所以我知道。” 汉欧凝视着瑞斯特。 汉欧:“杀死这些怪物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将其在左胸腔的心脏击穿,或使其心脏与躯干分离即可让其毙命。但这些怪物死后会直接化为灰烬,它们的完整肉身尸体并不能被保存。” 汉欧:“然而,我刚刚想要让你的达成的是,让他们的身体依旧健在,又要同时去除它们的威胁性让它们不能伤人。那把它们杀死是肯定不行的,因为这样就不能够把它们展示给别人看了,所以我才会让你帮我把怪物束缚起来。” 其实在最初的时候,汉欧本是打算凭自己来制服这个怪物的,但以往的一系列尝试总是全部以失败告终,汉欧内心总结:比起控制这些怪物,杀死它们这件事在相比之下简直就是鸡毛蒜皮了。 汉欧在之前试图控制怪物的过程中,它们总是显得十分的不受控,它们的挣扎也十分强烈而且具有很高的攻击性,害得汉欧每次在近距离尝试束缚它们时都会常有负伤。而且每到最后,他都会变的实在招架不及那些怪物不知疲惫的抵抗和剧烈攻击。 为了不在控制它们的过程中反把自己搭进这些怪物的嘴里,汉欧才每每出此下策的最后只能把它们杀了。 所以他在那天看到瑞斯特的能力后,他就知道瑞斯特的能力是属于可以远程发动能力,也是控制这些怪物的极佳能力。 “你说要把怪物展示给别人看?你要展示给谁?难道除了咱们两个,还有谁也参与在你的计划之中吗?” 汉欧的嘴角向上稍稍勾起邪笑的弧度,他双手抱壁,把身体靠在牢门一侧的墙上。汉欧的眼珠微微上调,他的视线落在面前穿着红黑色格子的不安棕发青年身上。 汉欧:“并没有,整个计划现在的参与者就咱们两个。” 瑞斯特不知怎的,他又因为汉欧这看似不能够再平平无奇的话和动作而感觉背后一凉,有了些危险的预感。这种感觉可以说自从遇到汉欧这个谜一样的男人之后就没曾停下过,他也应该要习惯了。 他们身旁牢笼里的怪物已经完全修复好了身体,变回了以往的完整类人形形态,并开始叫唤。 汉欧走到了墙壁上的操作面板前,点下了拉起笼子幕帘的按钮,随着幕布的拉上,怪物制造的吵闹声也逐渐消退。汉欧在操作完这一系列事项后,才重新走回到了瑞斯特面前。 汉欧说:“要是想做到‘拯救双翼星’的话,那肯定不能让双翼星的‘各项水平’单单维持现状。听我给你解释:我告诉过你吧?我黑进过韦斯通国国防部和vaus几次,从珐西国被灭的四年前到几个星期前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有偶尔黑他们数据库里。” “别误会,我黑他们的信息情报,只是单纯为了看看他们这些年来对这些外星人研究的进展如何,并不是要盗取他们的什么信息。” “结果,你知道维布斯国对这些外星人的了解现在是个什么程度吗?我跟你说———国家数据库那里面对外星人的研究报告可以说,几乎完全没有,简直是,简直是什么都没有!” “这可以说的上是‘双翼星’这个整体,在珐西国已经被灭的四年后的今天,依旧对那些外星人几乎毫无认知可言,你不觉得这很可怕吗?!” 瑞斯特皱起眉头,低头沉思。 汉欧接着他的演讲:“总而言之,现在的状况是,国防部和vaus那群高层们还是只专注于怎么对付血雨,我看到他们在血雨这方面的各种资料和报告的数量不胜奇数,但是,他们对那群外星人的调查进展还几乎是完全为零。” 汉欧:“而且,国防部关于这种怪物的资料完全没有,这也意味着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世上有这种怪物存在。” 汉欧:“你也明白吧?那些外星人才是现今双翼星上发生的一切怪异的始作俑者,我们要想从根本解决任何双翼星现在所在经历的奇怪的事,就得先‘了解’并‘调查’从而‘处理’那些外星人的事才行。” 汉欧:“毕竟‘扬汤止沸,不如去火抽薪’。” “唉...”汉欧摇头叹气,“只是直到现在,双翼星还在想着单纯的死死防守这些血雨,但这样下去双翼星迟早会撑不住的,它们日盐乔人在这之后必定会想出些更变态的方法来让打击毁灭双翼星。话说瑞斯特,你知道那些外星人已经对双翼星发了最终通牒吗?” 话说到这儿,就要追溯回五年前的一天。那天,vaus的天文学家通过解读那些制造血雨的外星人发来的一段的电波信息,从而获知了袭击他们的外星人自称日盐乔。 天文学家从那段信息中可以大概获知:大约距今七十年前,日盐乔人在宇宙中截获了一架从双翼星发出的单程空间探测器,从中拿到了双翼星的坐标;在这段讯息的最后,他们还声称要灭绝双翼星人。 在这之前,双翼星人也自古都在寻找着地外文明的踪迹,直到接收到日盐乔人发来的这段信息,他们才首次确认了外星人是真正存在的。本来,证实外星人的存在应该是一件令科学家和相关人士们开心的事,只是现在,笑是不可能笑得出来,哭还有点可能。 政府不可能把日盐乔星人要毁灭双翼星的最终目的公之于众。考虑到普通老百姓的心态终是趋于脆弱,公布后会一定会对其造成不堪设想的集体恐慌和绝望,也许到时候双翼星就会因为士气低糜而被那些日盐乔人不攻自破。 虽然日盐乔人并没有明确告知毁灭双翼星的星的时间,不过也是迟早的事。 汉欧:“韦斯通高层早就接收了日盐乔要毁灭双翼星的信息,只是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具体行动时间。所以说我们已经知道了它们的目的,就更加要在他们毁灭我们之前灭掉他们。” 瑞斯特内心被震惊到了,因为他以前从来不知道原来那些外星人已经给双翼星下了末日宣告。如果是这样,留给他们的时间就不多了。 瑞斯特说:“我突然想到,我以前在初中的时候,在珐西国留学的一次外出活动中,就碰到过这种类似的怪物,只是长得和这只(指牢房内的怪物)有些不一样;还有我们家灭门的事...” “我并不觉得维布斯会和谁结下如此深仇大恨...而且当时在那场宴会上的人的死状并不普通,那是在被血雨滴中后才会有的那种...尸状。” 汉欧说:“嗯,我之前有了解过你们家族灭门的事。但后来我在黑进国家机密数据库后才知道,你们家人并不是向公开所说的那样被毒死,而是,都化为了那种灰块儿吧。哦对,你当时也在现场吧。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可算是十足的印证了那些国家机密报告里,对维布斯灭门案的记录的真实性了呢。” 瑞斯特用手扶着下巴,说:“啊,没错。自那之后我左思右想,我不觉得维布斯灭门的案件是‘人为’的。” “因为你不是也说,哪怕是国家最高机构的政府部门也对这些外星人的研究进展也并不多,所以我想不到有哪个普通人能有那么大能耐,会有那种可以把能够致命的血雨带到我家室内的能力。” “.....其实,我也说不太清楚...只是,也许是直觉,但我觉得维布斯并不是被普通仇杀的,这一切一定和血雨还有那些外星人有关系。” “我在一直想...我觉得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解释的通我所遭遇过的一切的说法——” “是不是我所经历的这两个事件,都是外星人对双翼星人的实验,他们想要找到一种最好对付我们的方法?”瑞斯特不解地发问汉欧,他没指望汉欧会知道答案。 汉欧:“也许吧。” 为什么那些日盐乔星人就这么想要毁灭双翼星呢?他们是为了什么目的呢?瑞斯特经常会想。这些是瑞斯特不知答案的问题,也是这世界上至今为止没有人类知道答案的问题。 “根本的讲,”汉欧说,“如果双翼星不想在最后被毁灭,那政府就必须要有针对那些外星人而制定一系列反击计划才行。” 汉欧:“而我们,我们可以帮助政府。” 瑞斯特惊了! 瑞斯特:“...我想不通,为什么政府会要想要我们来帮他们呢?他们,应该比我们更有能力吧?” 汉欧:“我们可以向政府提供更多的这些日盐乔人导致的奇异事件。我这里说的‘异事’,指的是包括血雨,怪物,以及各种非双翼星原本会有的,超越常人认知范围的事。比如说,我们可以向他们提供这种怪物的各种资料之类的,他们会想要的。” 瑞斯特:“嗯...有道理。但是,我想问,你对弄到关于那些外星人的资料有多少把握?” 汉欧思索片刻后回答:“关于那个,肯定急不来,不过我之后一定会有办法的。” 瑞斯特:“外星人的资料,可是连政府都弄不到手的!为什么,你总是对一切都十分有把握的样子?”瑞斯特面色凝重的问。 汉欧:“因为我们会赢的。” 瑞斯特:“...?” [这个男人...这样过分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 汉欧不禁让瑞斯特觉得紧张。 他被汉欧这一下自信回怼的‘无话可说’:“...好吧。” 汉欧接着说:“比起这个,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咱们两个为什么不成立一个调查组,一个专门负责调查这些外星人怪事的,被国家认可的调查组?” (本章完) 第18章 16——动用你‘贵族\’的关系 第18章 16——动用你‘贵族’的关系 瑞斯特:“还是一样的问题。...你为什么觉得政府会在乎我们提供的帮助?” 汉欧:“你想想看,他们高层现在就连怪物的存在都不知道,他们是需要我们的帮助的。而且再怎么说,他们那些圈身于上流社会圈的国家高管们,可不能比我们这些本就身处于大众社会的人更能了解我们所生活的绝大片土地上发生的事了。” 汉欧一字一句的说着:“毕竟,他们再高层,再握有重权,也只是地位更高的普通人罢了。他们会需要像我们这样‘民间’的机构,来向他们提供广泛平民社会的事件发生情报的。我们想现在要帮他们抓这些怪物,帮他们调查日盐乔的事,他们应该觉得这是个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才对。你应该知道我什么意思,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身为能力者的我们比他们高层更有能力。” 瑞斯特仔细思考着汉欧说的话。 [的确,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两个是能力者,那这个怪物就不可能被实实际际地被引出来,然后被抓到。所以就单说抓到怪物这方面,他们的行动力是比对怪物的存在都一无所知政府高效许多的。] 瑞斯特说:“嗯,也是,毕竟他们高层此时也对这些情况(指由于外星人降下血雨从而引发的所有怪异事件)完全束手无策,在这种时候,他们应该更没什么理由拒绝我们拱手送去的帮助。那这整个计划的第一步,你也有打算了吗?” 瑞斯特身体靠墙,他起挑眉毛,提问汉欧:“你不会是想把这个怪物‘展示’给什么机构看,从而让他们认识到怪物的存在?然后...让他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之类的?我猜。” 汉欧惊喜:“是的!没错!完全正确!看来你这家伙虽然个性无聊又死板,但脑子还是十分好使的!!” 瑞斯特:“哈???你说我??” 瑞斯特一脸疑惑,他对汉欧的话觉得不解,甚至有些恼火。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人说‘无聊又死板’,还是被这样‘奇奇怪怪’没有朋友的人说。 汉欧随后提高声线,高傲地仰起脖子,一副准备宣告要事的样子:“而我要展示怪物的对象,瑞斯特,就需要靠你的努力来把他带来了。” “?”瑞斯特不解,”...所以,你指那个’展示对象’是谁?难道是什么跟我有关系的人吗?” 汉欧拐弯抹角:“他不仅和你有关系,他还和这整个韦斯通国的任何人都有关系,” 汉欧把头转向瑞斯特,他猩红色的眼睛坚定地对准了蓝瞳的青年望去: “吉塞·优德——我们韦斯通最了不得的总统大人。嗯对,我希望你动用一下你的关系,把‘王’陛下带到现在咱们所在的这个地方来。” !!!!! 瑞斯特:“你疯了?!!” 汉欧说出这句话时的语气甚至可以用轻快来形容,却让瑞斯特一下炸了毛。 汉欧总是能够一语惊人,瑞斯特在听罢后,整个人直接吓得把头部向后猛地反射性的一缩。 就仅凭其说出的这句话,瑞斯特就算根本不认识汉欧,也能体会到这人究竟是得有多狠。 ——吉塞·优德,韦斯通国最至高无上的存在。由于吉塞在诞生之初,他就是为了作为国家领导者而被制作出来人造人,所以他理所当然地拥有着整个世界上最顶尖的大脑,是韦斯通国的最高智慧体,他独一个就是金字塔的顶峰。 ——吉塞·优德,他们韦斯通的‘王’,‘总统’,以及‘首脑’。他被所有韦斯通国民像是‘信仰’一般的崇拜着,尊敬着。万人敬仰,无人愿违抗的他,吉塞所说的话在他的子民耳里即是‘神谕’。大部分普通的人,能够在现实生活中见到他哪怕一面,都会觉得那是他们一辈子的荣幸了!! 瑞斯特惊异不解:“你怎么会想到要直接把‘王’叫来?他...他为什么能够认为我有那个能耐可以把总统陛下带来?!” 瑞斯特激动地没能控制好音量对汉欧的大喊:“你是说,你是说让我把吉塞陛下带到这里?你确定是他吗?” “让我,把他,带来这个地·下·室?” 瑞斯特四处打量着这个不值一提的小房间,无法想象他们最崇高的王在这里面待着的那种违和场景! 汉欧用随然的语气说着:“对。你多少有和‘贵族’那边的人有关系吧?毕竟你在怎么落魄,以前也是他们的其中一员。你可以动用你的关系,来说动他到这里吧?” “…...” 瑞斯特:“什么啊?怎么可能那么简单?以我所做的脱离家族,伪造假死之事...没被王降下惩治就已经算好了...” 瑞斯特:“虽然维布斯家族是世世代代为王服务的,算得上是对‘王权’维护的最首要重职的家族。而且,即使大社会不知道‘维布斯二少爷’还活着,可在‘王’身边当其贴身护卫的我哥早在他家灭门后不久,就告诉了我,‘王’已经识破了我还是个依旧在这个世界上正常呼吸着的活人!” 瑞斯特:“你应该知道,我生在维布斯家族,被命定做一个骑士。但你不知道,我不想做骑士这件事,在贵族眼中是一件多么严重,多么无法被容忍,多么像是懦夫所做的事。你知道贵族的人都怎么称呼我吗?——他们称呼我为维布斯家族的‘叛徒’!他们的世界从来都容不下我。陛下虽然他没有对我直说过什么...但他八成不会给作为‘叛徒’的我好脸色看。” 瑞斯特:“你觉得,就凭这样‘叛徒’的我,可能会有力量,去说动身在国家最顶峰日理万机的‘王’为我而专程跑上一趟吗?” 瑞斯特担忧的说:“...为什么一定是陛下呢?其他的高层不行吗?其他的高层,我也许还有能力一试...” 汉欧:“比起那些不知所云的小机构,叫吉塞来不是更加单刀直入吗?” 瑞斯特:“...喂,你这家伙,怎么敢直接叫陛下的本名...?” 汉欧一脸不在乎的耸肩。 瑞斯特脸色沉重:“......” 汉欧继续说:“要是把那些小机构叫来,到时候先不说可能发现这些怪物的功劳不会算在我们头上这件事,就这个怪物被他们那些胆小鬼们看到,他们连信都不一定会信这个怪物是真的,而且就算信了,说不定还会就此在人群散播恐慌啊之类的。” 汉欧:“...总之肯定会麻烦得很,我可知道人类是个什么样子...额...而且最主要的是,你想想呀,他们效率太慢了,磨磨唧唧的,让他们在其中周转不清,什么时候咱们两个的行动才能够被上面重视地看到?你觉得双翼星还有多少时间拖沓?” 汉欧:“你要知道咱们地的目的。我们要直接让政府重视起反攻外星人这个大事。” 瑞斯特明白汉欧所说的都有他的理,但他还是觉得汉欧实在是太想一出是一出了,这思维维度跨越的,瑞斯特认为自己负荷超载的脑回路需要缓缓。 ….... 瑞斯特在沉默中思考。 [好像...] [汉欧说的,也对?] [如果这种怪物在世界上存在的真相继续石沉大海,那这个真相真的还能等待到浮出水面的那一天吗?] [也许在它被高层知晓和重视之前,双翼星就被外星人灭掉了都有可能。如果在这样拖沓下去,政府又会在这种吃人怪物横行的危急情况下被蒙蔽多久呢?他们又究竟会拖到什么时候才决定研制反击外星人的策略?早已被下了毁灭通牒的双翼星,明明已经没有时间等了不是吗?] [该死。汉欧说的对。] [不管我凭自己这个糟糕的身份能不能把陛下带来...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这看起来是个十足的不自量力和疯狂冒险之举,但让‘王’这个羊群的首领率先知晓这件事,无人不从的他就会从而直接针对问题,更加快速的部署差遣他的手下来研究解决方法!] 得让吉塞陛下重视起来’血雨已经可以把人变成吃人的怪物’的恐怖事实才行。 瑞斯特在用理智讲话:汉欧的想法确实是会个单刀直入的,能够解决现有问题的最高效策略。 [汉欧的做法虽然总是像个疯子一般的狂野,不过,我这个能够配合和认同这个家伙的旁听者也没资格控诉他的行为。] 瑞斯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把头侧向一边然后微微低下,他说:“行吧,我知道了。我会尽力看看能不能把陛下带来的。” 汉欧听到了令他满意的答复后,他猩红色的眸子眯成了月牙,他走到瑞斯特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心情愉悦。汉欧说:“那就太好了!瑞斯特,我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但在这之前,我需要你把你的能力练好,起码达到可以完全和持久地制约住这个怪物的地步。并且,记住不能让它死亡亦或是四肢断裂哦。” “哦,你成功了叫我,我到时候就会再用合金的铐链把它们锁住。等我把他们完全铐住之后,你就撤回能力也可以了。” “哦哦还有,记得在弄的时候要让它的身体尽量呈大字型,这样吉塞他会比较好观察,还有,它的正面要朝我们的方向,不要把他反扣在墙上,你之前弄得那样就很好...” 瑞斯特听着这样细致的指导,不禁心想,原来像汉欧这样在广义上来讲有些奇怪偏执的人,也是会这样耐心教导别人的啊。 正这么想着—— “地上的,”汉欧指了指那团怪物的黑色体液,“不是我弄的。” 汉欧硬塞给了瑞斯特一个拖地棍后,就一溜烟从实验室的大门离开,上去继续他快乐的钓鱼时间了。 “......知道了。”留瑞斯特一人在地下室中略显凌乱地站着,对空气回答。 在那之后,瑞斯特独自一人留在地下实验室里对怪物练习能力。 瑞斯特在专注地不知练了多长时间后,终于能够服服帖帖地把怪物的四肢和颈部稳定的用水环控制在墙壁上。并且经过这一番练习,他觉得自己的能力力量也有了极大的提升。 总之,瑞斯特在按汉欧的要求制服完怪物后,他把汉欧从楼上没费什么劲儿的呼唤了下来。 随后,汉欧就顺着瑞斯特的水环固定处的边缘,在怪物的身上扣紧了牢固无比的合金锁。怪物的肢体部位由于被瑞斯特的水环的很稳定,所以它几乎没什么剧烈挣扎,让汉欧的上锁工作很快的就完成了。就这样,把‘怪物’变成‘展示品’的一系列操作顺利的完工告捷。 展品已经安置妥当,现在就差来观展的人了。 ————————————————————————— 那晚,瑞斯特在忙完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休息。 在他离开汉欧的蜗居地前,他也跟汉欧也留了手机联系方式以方便日后交流。 转眼间,现在已经是三四天之后了,瑞斯特在这几天内一直绞尽脑汁,却还是想不到把‘王’带去汉欧那里的法子。 自己高层那边的‘关系’吗…瑞斯特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人物被自己遗漏了。 这时,瑞斯特刚刚听完大学讲座回到宿舍,他进了自己的房间,把书包随意地扔在书桌的边角处,坐上了桌椅,随后苦恼的把头侧趴在放在桌上的左臂上。 直到这时——瑞斯特的手机突然一振。 有可能是什么无关紧要的消息提醒吧。 算了,还是看一下好了。 手机的主人不是很情愿的把它缓慢地端在眼前摁亮,看到一条‘新的信息消息’的提示栏出现在锁屏上。 消息的发送人是——‘海特利兹’。 瑞斯特接到了有将近两个月都没有收到过的,他老哥的信息。瑞斯特上滑手机锁屏,点开带着红点的信息程序—— “嗨。如果老哥没记错的话,看时间也是你上大学的时候了不是吗?我最近有放假几天,所以不是很忙,就想来问问你过得怎么样。瑞斯特,你现在的大学生活还好吗?” …… 棕发青年眯着眼睛定睛看着这段消息。 嗯......对啊!这不就他的‘关系’吗…? 瑞斯特突然振奋。他才想起来,他还有‘王的贴身侍卫’兼‘国家精兵部队骑士长’的亲哥啊。 瑞斯特知道海特利兹和王的关系一直都是十分密切,或者可以说,几乎是各个王所经常接触的官员中最密切的。毕竟海特利兹从小就被送去王身边当贴身骑士的人,王是和海特利兹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他自然十分信任老哥。 只是... …… 10分钟过去了... 30分钟过去了... 45分钟过去了... 瑞斯特在自己的房间内左右徘徊了将近一个小时,他想了许多说服海特利兹帮他把‘王’带来的方法,但却有些越想心越乱的势头。 不管那么多了,瑞斯特想,先回老哥的消息,然后看着办吧。 瑞斯特一屁股坐在床边,他拿起了之前被他随便甩在被子上的手机。在手机的黑屏变白屏后,他开始用两只大拇指在他的掌机屏幕上快速地打字: 瑞斯特:“对啊,我现在已经在上大学了。我现在就在大学宿舍里呢。老哥呢?最近过的怎么样?”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左右,瑞斯特的手机嗡嗡了一下: “老哥想跟你讲。前一段时间,我被陛下派去两国边境解决我们守卫和诺西国守卫之间的冲突。你不知道,上个月月末的时候,两国边境那里闹得十分厉害,所以,之前吉塞陛下让我去边关,带着阿斯特斯去威慑一下那些挑事的诺西国士兵。现在那边的情况总算是稳定下来一些,然后,我从边境回来时陛下就给了我两周的休息时间。总的来说,我最近还是挺好的,我这边也没什么大事发生。” 海特利兹这段话的大意就是和瑞斯特讲述他最近的生活。 老大哥:“瑞斯特,我在想,哥也差不多有一年多没见你了。我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出来和老哥我聚一下吗?” 瑞斯特:“当然好啊!我也正好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想要跟你说,是一个特别重要的事。嗯,到时候聚的话我跟你面谈再好好细说。” 老大哥:“?什么呀?” 老大哥:“好吧,那到时候你再跟我细说。这次还是你来定咱们在哪里聚吧,我对你们那块地方不是很了解,你应该知道更多那边的好去处。” 瑞斯特:“好呀。那这周六可以吗?我正好有一个最近很想去看看的餐厅,有好多人推荐那里。他们说那里做的东西好吃,还说环境也很安静,我想,咱们去那里会好说话。” 老大哥:“可以啊。” 我:“这个餐厅叫‘颇丰印象’。那就后天,周六晚上六点,咱们在那见。” ——————‘我’向‘老大哥’传送了【地图地址信息——点开手机地图进行查看】 老大哥:“好的,收到。那到时候见。” 我:【表情‘ok’】 其实,在以往的时候,海特利兹定也和瑞斯特这对儿兄弟也有过两三次类似这样的聚会。 他们第一次聚餐的时候,那次是海特利兹定的聚会地点。他把两人面见的地方定在了他自己比较熟悉的上流餐厅。 海特利兹当时觉得那个餐厅里的一道菜很好吃,所以他想让瑞斯特也来尝尝。 结果当瑞斯特去到那里时却一副浑身不舒服的样子,他说他不喜欢这样周围全部是贵族,并且还有人有可能会认出他身份的危险场合。 海特利兹当时也是没能想到这让瑞斯特十分介意的点。所以,在瑞斯特十分不爽的待了不一会儿便离开了后,海特利兹一个人坐在餐桌旁的座位上呆呆地静坐了好久,内心自我谴责:身为哥哥的自己,实在是太不为弟弟的想法和心情着想了。 自此之后,如果要出来聚的话,那么他会让瑞斯特来选他觉得合适的地方。 瑞斯特发完消息便把手机放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心里的包袱落下了一些,这下他就可以跟时不时催一下他进度的汉欧说自己终于有进展了。 现在,瑞斯特就等周六去见老哥了。 瑞斯特这么想着,他弯腰从靠在地上的书包里拿出了笔记本电脑,想着趁自己现在‘闲下’的这一会儿,就把之前教授布置的化学论文敲一敲吧。 [虽然距这篇论文的截止日还有一个月,不过早写晚写都得写。] (本章完) 第19章 17——维布斯家主 第19章 17——维布斯家主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两兄弟约定好见面的周六。 即使他们约定的餐厅离瑞斯特的宿舍所在处并不远,瑞斯特还是搭了个比走路要快很多的公车到了赴约地点,整个人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 虽然瑞斯特以前没进去过他现在正面对着的,这个名叫‘颇丰印象’的餐厅的室内,但他以往经常在上下学时路过这餐厅附近,所以这个地方对他来说并不难找。 ‘颇丰印象’餐厅的招牌被两侧紧密排列的低饱和色欧风楼房挤得很小,相比于这个遍布店面的昏蓝小街的周围,其他发着光亮的大落地窗餐厅,它的门面在灰夜的阴影中显得毫不起眼。 瑞斯特走进大门里,通过了一段狭窄的旋转楼梯后上到一楼,他轻轻地推开了和地板有着些许吸附力的磨砂玻璃木门,随后,木门上的黄铃响起了阵短促的清脆,一位身穿黑色工作制服的服务生匆匆走到了瑞斯特面前,把身为客人的他带到了一个两侧被隔板夹着的空出的两人位的靠窗桌子旁。 瑞斯特把带有圆形软垫的靠背座椅从方形木桌内拉出,在入座后,他左右脑袋,望着厚木框小窗户对侧的店内周围。 店内的灯光安逸而昏黄,整个小店的氛围十分安静,他可视范围内的座位都是空出的。这个餐厅室内装潢有些类似咖啡厅,一个个复古餐桌组在一排排上端种着绿植的中等高度隔板的间隔之间置放着,下半棕色木质拼贴,上半白色刷漆的墙壁,他踩在脚下的灰色地铺有着软软的陷入质感。 瑞斯特感觉这个地方的隔音应该不会很差,这样就方便他们一会儿讨论‘大事’了。 瑞斯特拿起手机发信息给老哥:我已经到餐厅了。 刚刚服务员也把菜单拿来给瑞斯特了,他就想着先翻翻菜单看看菜色,但他还是会等到海特利兹到了再和他一起点餐。瑞斯特看了看表,现在是差十分六点,他是提前到了,但老哥也绝对马上就会准点来了。 不一会儿后,看着菜单的瑞斯特听见了一声铃响,于是,他下意识地回头向大门方向望去,只是层层的格挡阻挡了坐在座位上的他的视野,让他并不能切实的看到门口发生的事。 瑞斯特只听到了服务员带着慌乱之感的语调:“...啊,您,您不会是...” 只是服务员没能说完这句话。 在一阵不可见实景的短暂无声后,服务员才重新开口: “您看,您想坐在哪里呢?” “和我有约的那位应该已经在这里了,那位有跟你说他在等人吗?”瑞斯特在一年之后,久违地听到了那熟悉的,略带磁性的稳重男性声线。 瑞斯特从座位上站起身,他的身体瞬间就高出了那本阻挡他大部分视野的格挡一截。他用合适的音量的向站在门口的熟人呼喊:“我在这里!” 门口正站着一个气质高贵的橘棕色卷发的男性,他在听到瑞斯特的声音后便抬头和瑞斯特对上了眼神,随后便面带喜悦之情的,快步走向了自己一年未见的弟弟那里。 这位正在走近餐桌的男性便是瑞斯特的双胞胎哥哥——海特利兹。他是维布斯的家主,光辉的骑士,阿斯特斯的第七代继承人; 和被众人排挤的‘失败’瑞斯特不同,海特利兹从小到大,都是个和前者有着天差地别高级待遇的‘完美骑士’。 海特利兹是个无比英俊的男人。他有一头从头顶的棕色渐变到发尾的橘色的大波浪卷,他的长发及肩,但日常他会在后脑勺扎中部扎着短马尾辫;海特利兹有着和瑞斯特一样清澈的蓝绿色双眸、一样棱角分明的脸庞、一样的立体五官,只是…哥哥的所有面部特征都显得比弟弟的更加精致几个度,皮肤也不知为何要比瑞斯特的明显白上一些。这种精致度上的巨大差异让两个人看起来即使相像,但也绝不会有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他们认成是双胞胎。 说到身形,海特利兹和瑞斯特的差不多,但也许是由于日常的持续领兵练兵所致,所以哥哥的身材线条显得更加精干。 海特利兹今天的穿着:一个皮革色长款大衣,白色的竖条纹高领衬衫,还有黑色的直筒裤,再搭配着他泛着灰色的椭圆头皮鞋,整套看下来有一股颇丰国的都市潮流风[1]了。而瑞斯特则是老样子:红黑乡村风衬衫,白色牛仔裤,黑色运动鞋。 这兄弟两人虽然是纯正血统上的同卵双胞胎,但若是把两人放在一起比,他们的风格气质可说有着天差地别。 海特利兹的形象给人感觉精细而整洁。哪怕他并无穿着多么高级的衣服,但若是目光在他身上驻足久一些时间的话,他那一丝无法遮掩的,寻常平民不会有的高贵却还是可以被人的肉眼所知。 相较之下的瑞斯特的风格,那就更多的是有些‘东拼西凑’的洒脱不羁了。 “好久不见!瑞…瑞斯特!”海特利兹迈着大步走向座位,他用着平常的音量和肃穆的语气向瑞斯特打招呼,却用着特别特别悄咪咪的轻柔语气叫出自己弟弟的名字,一句话中的反差却甚是巨大强烈。 一向以严肃和恪尽职守闻名的,大名鼎鼎的,‘光辉的骑士’海特利兹,见到自己一年未见的弟弟,就一下变成了一个会搞怪大哥。 瑞斯特语气轻快的答应道:“好久不见啊!...老哥!” 隔墙有耳,瑞斯特想着直接大声叫维布斯家主‘哥’太不安全了,所以就放低了音量小声从嘴里蹦出‘老哥’两个字。 两个亲兄弟之间的玩笑与默契。 但是事实,这样的举动并不只是开玩笑。海特利兹故意小声的叫瑞斯特的名字,也是为了避免被旁人发现两人身份起见。 海特利兹微微和瑞斯特双双走近之后,对视一笑,和对方做着勾肩搭背的老友兄弟问候,他们以前经常会在没有家长时做这个。这种问候方式还是瑞斯特以前教海特利兹做的。想起以前被家里的长辈发现了后,他们还行为不规范而被训过一顿。 只是,瑞斯特的动作感觉有些放不开,海特利兹见状,则是一把直接将瑞斯特搂进了胳膊里。瑞斯特也没有拒绝。 打完招呼后,两人随后走到座位旁边。他们一边向瑞斯特口头寒暄着,一边拉开餐椅入座。 正式入座后,海特利兹用双手对椅子的位置做了轻微的前置调整,调制完椅子后,他把双臂交叠放在桌下的大腿上,一副‘正经的准备就绪’的样子。 “和一年前见面相比,你并没有太大变化,瑞斯特。”海特利兹看着一年未见甚是想念的弟弟满目柔情。 瑞斯特大概地扫视了一下海特利兹露在桌子上方的上半身,说:“老哥也是一直都没什么太大变化啊。” “只是,你今天这一身怎么回事啊?感觉每次和你见面你都穿的各式各样的,这次怎么又穿的是这种风格了,你不会是因为知道这个餐厅的名字里有‘颇丰’俩字,所以故意去挑选的颇丰国风格衣服?” 瑞斯特知道他老哥是会干这种事的人,因为在他们以前聚会上,海特利兹就搞过他平日里绝对不会有的穿衣风格。瑞斯特知道老哥平日的穿着风格肯定还是和他以往印象中的差不多:要么就是贵族的衣装,要么就是铠甲以类的战斗服。 “哈哈,还是你了解老哥!老哥不知道来见你该穿什么比较合适,所以让仆人帮我去买衣服...嘛,其实更具体的是,老哥跟那帮仆人说了我要去‘颇丰’的餐厅,所以就说让他去买来这种国家风格的衣服,然后——这个,” 海特利兹把他的双臂向身旁展开,给瑞斯特展示看他的衣服,“就是他们为我选的一堆之中,我觉得最好的。我的眼光怎么样?你觉得好看吗?” “嗯,好看啊。挺适合老哥你的。”瑞斯特用着平平无奇的语气说道。对于老哥这样五大三粗(并没有),还和自己本就相同坯子脸的男人,瑞斯特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多加点评。 “那就好,其实衣服只要不要太引人注目就好…欸,我跟你说,你知道我来的一路上,有些路人看我的那种眼神,就感觉他们好像认出我了一样,特别危险。” “你说,下次我再来见你,要不要出门戴口罩?”海特利兹放低了音量,双眼微眯,小声对他面前的青年说。 瑞斯特:“那就带呗。” 海特利兹点头答应,随后他瞪着碧蓝色玻璃珠般的大眼睛先是左顾右盼一阵,然后对瑞斯特低声窃语到: “你知道吗?就连刚刚那个服务员都直接认出我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跟他说了我只是来见朋友,还让他不要声张我在这里。服务员也答应了,所以看样子是没事。但是我听你的,下次出门还是戴口罩遮脸比较好。” 瑞斯特耸肩:“对。毕竟你是个身份高贵的大名人呢。” 瑞斯特和海特利兹决定先点餐。瑞斯特由于之前已经看了菜单,所以他的脑中早就有了食物备选:一大盘猪肉鱿鱼拌饭,还有一个大份的炸猪排,还有十根腰果烤肉串。不要见怪,瑞斯特的食量一直都是普通人的好几倍。 瑞斯特也好久没出来好好正经地吃一顿了,他在选好单后满意地想:果然男人就是要吃肉。他看到了菜单最后附页的酒水单上面一个名字十分奇特的鸡尾酒饮料,名叫‘花鲤姬的病’。作为调酒爱好者的瑞斯特被这个奇异的饮料名勾起了兴趣,所以就想点来尝鲜一下。 而再看海特利兹这边,他先是问瑞斯特有没有推荐的菜,瑞斯特说他自己也是第一次来,自己也是看着点的,反正,他建议海特利兹不知道点什么就干脆直接点和自己点一样的。 但是海特利兹并没有听,他已经对着那个小小仅仅几页纸的菜单紧皱眉头的翻来覆去了一刻钟了。 早八辈子就已经决定了要点什么的瑞斯特催促道:“那么小的一个菜单,老哥也要看出花来?你就和我点一样的不就行了。” 海特利兹把眼睛从菜单的上沿处缓缓露出,眼神中散发着恳求的光线,他盯着对面的瑞斯特,弱弱的问:“那,既然它小的话,我们把菜单上的东西全部来一个怎么样?” “......” 瑞斯特可没有闲钱吃这么多。 说白了就是穷。 瑞斯特无言的看着面前眼神像乞食的大狗一样的海特利兹,他汗颜地问:“你付钱?” 海特利兹快速地点头回答:“嗯嗯可以呀。” 不用担心这对儿精瘦的兄弟会吃不完菜单上的全部食物。别看两兄弟的身材都很标志,但他们的食量却从小就像是赛亚人一般的惊人,一顿解决这菜单上的全部菜肴对他俩来说没有任何负担。 海特利兹用菜单轻抵着鼻梁,他微微歪头,看着面前无反应的瑞斯特纳闷。 海特利兹:“?” 瑞斯特盯着眼前和自己长一张脸的无辜橘色大波浪卷,内心莫名一阵强烈不爽。 [果然...这就是在维布斯家族,可以想啥来啥的有钱‘家主’吗...] 瑞斯特单臂肘撑桌,情绪激动,他对出手阔绰的贵族家主说:“喂喂,你不要总是想一出是一出啊...这里可不是你家,这是‘我’生活的城市!维布斯的家主在哪里都只想着要呼风唤雨吗?!” 海特利兹听罢霎时面露惊色,同样激动地驳回:“没有!我才没那个意思呢!是这个菜真的很难抉择嘛!” “...而且我们吃全部,又不是不付钱...那,你不是之前说了你很想来这家餐厅吃吗?让你多吃一点又怎么了嘛。” 亚麻橘的侧波浪刘海恬静地靠在温柔的蓝绿色大海旁,海特利兹放缓神色,尝试说服眼前闹别扭的人:“老哥也知道你喜欢吃,但平时肯定也不会花钱吃这么多吧...这次老哥请客,你就可以多多地你想吃的东西了啊!” 在听到这样老哥这样关照自己的话后,瑞斯特‘抵触接受维布斯一切好意’的内心不可控地动容了。 老哥总是像妈一样。瑞斯特内心无奈。 瑞斯特连忙辩解:“哎呀不是,我就是怕咱们这样的做法太惹眼了!老哥你是谁你自己不清楚吗?”瑞斯特就怕他们这样的‘大手笔’引发别人的注意。 海特利兹劝说道:“...没有事的吧,再说那个服务员也早就知道我在这儿了,大不了我再警告他们不要声张就是了!没必要过度担心...“ “我是‘家主’没错...”海特利兹肉眼可见的泄了气,声音变得更加微弱,“但是我也是你的老哥啊...” 瑞斯特见这情形,心知自己不好推脱老哥的好意。他长叹了口气,随后摆出十分认真的表情提问自己‘亲爱的老哥’: “......你觉不觉得咱们吃太多了?” 这是瑞斯特有史以来第一次,破天荒的质疑自己的暴食是否健康。 “瑞斯特,你难道也会节食吗?以前你在家明明经常吃这么多的...”海特利兹眼角下垂,神色委屈,语气仿佛像是在乞求一般,“我们好不容易一年才聚一次...你难道就那么,那么不想和老哥我一起吃点好的吗...?” 瑞斯特:“我不想花维布斯的钱。” 海特利兹双手合十,把头埋下:“别这样嘛!!就当是你哥哥,而不是家主请你的!” 听到‘骑士长大人’都低声下气成这样了,瑞斯特的良心也是真的有些过意不去了。他实在是拿他哥没办法,于是他摇了摇头后单手扶额,无可奈何地对空气说:“服了,你都点,你都点。” 瑞斯特抬头看向海特利兹,他本身还蔫蔫表情瞬间变成了一副‘得逞’的笑脸。 平常的骑士长大人也会做出这样的表现吗?三个字——不存在。他日常的性格说是与现在面对弟弟时截然相反。 要知道,‘光辉的骑士’可是以‘严苛严肃’被他所率领的精卫队统一评价的,在大众眼里他则也是‘帅气高冷’。但海特利兹会对瑞斯特展现出自己最柔情的一面。 海特利兹随后把服务生叫来点餐。他单手拿着合起菜单的边角,抬起手臂把菜单向他身旁站着的服务员的挥去:“麻烦你们了,这上面的所有菜,每一个都来一份。” 这次的服务生是个女的,她在这里站了不久后就认出了海特利兹的脸,然后她轻声试谈性地询问海特利兹他是不是本人,在得到了骑士长大人默许般的稍稍点头后,她一脸惊喜的说着:“好的好的!不麻烦,不麻烦的!您看你要是有什么急事的话,我跟厨房说让他们把其它的单子先放一放,提前给您做您的?” 瑞斯特看着在海特利兹身旁为其点单的女服务员。那女生盯着闪闪发亮的便衣海特利兹,表情那叫一个花痴。 瑞斯特一副不解神色,连五官都由于疑惑而扭曲:[...什么鬼...这个女服务员的表情要不要这么夸张?即使喜欢,好歹也当着老哥的面矜持一下吧??] 海特利兹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手势让女服务生弯腰靠近自己,以便听他接下来要说的指令:“提前做我们的就不需要了,我今天就是和朋友出来聚聚,没什么急事,你们照正常接单顺序给客人上菜就行。” “这样吧,你去告诉你们厨房的人,我在和这位对面的多年未见的朋友聚餐,让他们一定用心准备我们的餐点就行。还有——这点是最重要的,你一定要记住,我和我朋友在这里会面的消息最多只能被你们这个厨房知道,你们绝对不能把我在这里的事情外露。听明白了吗?” 女服务生赶紧的点头哈腰:“明白的,一定明白的。我们绝对会对您和您朋友在这里的事守口如瓶的。” 服务员的眼神无法从英俊无比的骑士长大人移开: 棕橘色的大波浪斜刘海随着主人的细微抬头动作,在黄色的竖直吊灯下被照耀的金光流淌——男性的嘴角向上勾起,牵动着他白皙脸颊上若隐若现的迷人酒窝,如天空一般碧蓝的眸子被镶嵌在他浓密的棕橙色睫毛下,这双美丽闪烁的眼睛正看着旁边那用手紧捏着菜单的女服务员。 ‘光辉的骑士’,对面前紧张到吞口水的服务生礼貌性的微笑着,说:“我和我多年未见的朋友好不容易在聚上这一次,你们餐厅这次可要好好为我们表现才是。” 看到英俊无比的骑士长大人的笑容,女服务员的内心此刻在喷鼻血!! …… 夸张! 女服务员仿佛下定什么天大决心一般地说:“好...好的!我们一定会拿出最高的水平来给您上菜的!绝对不会让您和您的朋友失望的!哦对!我们上菜不会让您等太久的,您放心!” 等到那个女服务生风尘仆仆的离开两人的餐桌旁,向后厨径直奔去后,瑞斯特把双手抱臂放在桌上,眼睛看向窗外,他摇了摇头,就那么不经意的那么一说:“简直是太——夸张了。” 海特利兹得意嘻嘻的说:“哼哼,你那是早都看老哥看习惯了。你老哥我呀,不论是从长相还是身材,那在外人眼里那都一直是十——分有魅力的呢~” 瑞斯特把脸转向一边,把头懒散地撑在左手之中,懒得再看海特利兹自己‘引以为傲’的脸。 一部分刘海随着瑞斯特的动作,被他压在了颧骨和手心之中,这样一来,刘海刚好把青年的半张脸完全遮住。 海特利兹微笑,没有露齿,更是无声。年长只有几秒的他的却显得像是瑞斯特的母亲一般。 因为海特利兹只要一面对瑞斯特,脸上就会泛起宠溺孩子一般的表情。他盯着面前的棕发青年看,向桌子的对侧座位伸出手臂,棕色的皮革大衣顺着胳膊抬起的运动在其上添加褶皱。 一只白皙又骨节分明的手碰到了瑞斯特的斜刘海,那手把他散落在脸颊旁有些凌乱的斜刘海从他原本被其遮住的半只眼睛上移开。 老哥的‘母亲模式’又来了。真是习惯了。 瑞斯特对老哥这样的行为见怪不怪,他眼睛斜着瞟了瞟年长的人,告诉老哥自己的刘海没事,不会挡视线,随后把头向海特利兹的手的对侧稍偏。 海特利兹慈祥地看着眼前这个以往在家总不叫人省心的弟弟,内心不禁感慨时光飞快。瑞斯特已经是个成年的男人了,但在海特利兹的眼里,他似乎永远只是个需要被他罩着的弟弟。 瑞斯特这时突然单手拍桌,想起了他此次前来带着的‘正事’:“诶!不是,我差点就被你搞忘了!” 和海特利兹团聚的亲情之暖,弄得瑞斯特差点忘了自己此次前来的正事! 海特利兹被瑞斯特一惊一乍的拍案惊的身体稍稍后倾,委屈道:“怎么就被我搞忘了!” 瑞斯特:“不不,我有正事跟你说!” 海特利兹耸耸眉毛说:“对呀,你说过你有重要的事要跟老哥说。那你就趁现在还没上菜赶快说吧!” 瑞斯特摆手:“什么‘趁没上菜赶紧说’,老哥,我要跟你说的事是真的十分重要。这是个关乎世界命运的大事!” 海特利兹正把他的外套脱了一半。他听到瑞斯特的话后,停顿了动作,困惑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开玩笑:“怎么了?难道是什么新游戏的名字?” …… 太过分了吧! “喂!啥新游戏啊!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我不可能是在说游戏吧!!” 瑞斯特怒发冲冠,他不爽海特利兹对自己这样的轻视态度! 一不小心没控制好音量,瑞斯特的喊声有点大,搞得远处的服务员都从大老远地被吸引过来,在周围观望般地确认情况是否正常。 [算了,冷静,你现在有求于人,瑞斯特。] 海特利兹汗颜,他本来只是想对弟弟开个玩笑而已。但看着瑞斯特这十分生气的样子,他知道他一定是真的有十分紧急的大事要和自己讨论。 于是海特利兹连忙改口到:“对不起,对不起,老哥知道你喜欢玩游戏,所以就是觉得那个有可能是...我刚刚是开玩笑的,抱歉嘛......那你跟老哥直说,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瑞斯特长舒一口气以重新整理心情,他整理着脑中信息,在思索片刻后说:“老哥...你知道,在那次家里那件事后,不是只有我一个活了下来吗?” 海特利兹的表情瞬间变得局促不安:“怎么突然提这种扫兴的事...嗯,我当然知道啊,怎么可能不知道啊?你这小子,老哥当时可是第一个发现你的啊,在说什么呢。” 瑞斯特摇摇头,他摆出严肃的表情,说:“老哥你先好好听我说完…我想,我在那之后就获得了一种奇特的超能力。对,超能力。” [......] [什么?] [超...] [超能力...?] [游戏...?不不,想想他刚才有多生气,我不能这样问瑞斯特的啊!!] 海特利兹紧皱眉头,满头问号,一副‘是不是我听错了?’又或是‘这臭小子究竟是在说什么’的表情。 瑞斯特看着一旁正在靠近他们的服务员员,转而对面前疑惑不解的人说:“咳咳。还是等一下吃完饭再和老哥细说。” 服务员问:“大人您看,您要是要让我把汤菜和硬菜一起上一桌呢,还是分开一桌汤,一桌硬菜? “嗯…你说呢?”海特利兹询问瑞斯特的意见。 “都行。” “听到他说的了吗?你们就看着最好的搭配给我们上菜就行了。”海特利兹向一旁的服务员重述着‘他认为的’瑞斯特的想法。 服务员毕恭毕敬:“啊!好…好的!” 服务员随后就离开,去规划‘上菜顺序’去了。 海特利兹用规范性的手势,把有些挡上菜的餐具挪向一边。但想开吃归想开吃,他的内心也当然十分在意瑞斯特的话。 海特利兹不信的撅起嘴说:“你说的是什么超能力?你把它展示给老哥看看?” 瑞斯特很想要跟他‘无所不能’的老哥炫耀一下自己的能力。因为这也许是他万能老哥和自己相比,那人唯一不会的东西吧! 想到这里,瑞斯特神情有些得意,但他现在脑子里只有‘饭马上就要来了’这一件事:“呵呵,先吃饭先吃饭,吃完了我就给老哥展示。” 海特利兹挤着嘴,把面颊撑地鼓鼓的,眯起眼睛,面带笑意:“臭小子!刚刚还在那边拒绝老哥,自己明明就很想吃嘛!” 瑞斯特无法反驳。 菜终于上了。桌上不一会就整整齐齐地摆满了一看就是:‘特意经过精心摆盘’的菜肴。 两兄弟面前的桌子被来来回回的清空,填满,再清空,又填满... 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内,桌子被来回清填了七次,服务员都有那个闲心数着呢。到此为止,二位就全程保持‘仪态端正进食姿态’,用两张并不比常人大的嘴清空了‘整个菜单’。 上菜的服务员们一个个都惊的目瞪口呆,他们听说过骑士长大人的食欲很好的传闻,但是从没想象过他的食量和食速竟是这般夸张——而且,骑士长的这位朋友的胃口在和大人的相比之下,也是毫不逊色呢。 不对,像那种随便的‘朋友’,怎么能跟‘光辉的骑士长大人’相提并论!该掌嘴了! 但,若是光光说回‘能吃’的主题上:他们‘颇丰印象’虽说是个偏咖啡厅风格的小餐厅,菜单也在相较之下比其他餐厅小一些,但上面可总共也是有70多道菜,10多道甜品加上20多种饮料的啊! 不过,这些餐厅的服务人员在震惊两位的惊天饭量之余,更多的是对稀客的骑士长大人可以赏脸来他们餐厅,而且还大快朵颐了这么多他们的食物的欣喜之情。 忘记震惊吧,因为他们激动都还来不及呢! “骑士长大人能够在百忙之中,抽空莅临我们小店,是我们的无上荣幸。”在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不相干人士后,店长向海特利兹行鞠躬礼。 海特利兹摆出客套微笑,摆手让围在身边店员们‘退下’了。 大概两个小时后,瑞斯特和海特利兹便把他们点的所有食物全部解决的干干净净。两兄弟吃完后并没有做出一副‘饭饱瘫’的样子,他们的样子反而像并未曾吃食一样,仪态一样十分端正。 在海特利兹结束用餐后,他用一旁的纸巾优雅的在嘴边左右点点,然后把用过的方形餐纸对直的安置在一旁排列整齐的用过刀叉旁。就连瑞斯特做得端端的,形貌一副十分规矩的样子,他并没有像平常那般行事随意。 其实,在以前以前两兄弟小的时候,即便他们再能吃,在家里的晚餐时也由于‘绅士礼仪’而并不能吃太多,他们就顶多吃‘饱’。 这里要提一下的是,两兄弟的胃是可以被普通人分量的饭菜填饱的…就像是两个无底洞般永远无法被填满。 由于他们两人都特别喜欢吃,所以以前他们都会在非正餐时间时不时偷偷的溜进家里的大厨房里给自己加餐,这样的举动纯属就是为了来满足他们空虚的嘴。 海特利兹提醒道:“你到现在都没有给老哥看你所谓的‘超能力’呢,瑞斯特。” 瑞斯特刚刚也是在吃的时候没空分心干其他的,现在吃完了就可以继续干他的正事了。 瑞斯特看向了他旁边那杯,他一开始就决定要点的,名叫‘花鲤姬的病’的饮料。他专门把它留到了最后品尝。 瑞斯特说:“好,我现在就给你展示一下。” (本章完) 第20章 18——‘家主\’还是‘老哥\’? 第20章 18——‘家主’还是‘老哥’? 瑞斯特看现在四下安静无人,是示范给海特利兹自己能力的好时机。他把胳膊放在桌上,手掌朝上,一根手指微微一挥,整杯橘色带着奶油白斑的饮料托着上面的薄荷配料,保持着它在杯内的本身的圆锥形状,完整平稳的从杯中浮起,随后停滞在了离杯面有一掌高的半空中。 瑞斯特看着眼前老哥张着嘴却说不出话的震惊表情,内心有股莫名的‘胜出感’。 悬浮了不久后,瑞斯特便安然无恙的把有稍许波动的液体圆锥归回高脚杯内。回到高脚杯里的橘白相间液体和它在离开前的样子一模一样,整个鸡尾酒的原本造型没有被打乱一丝。 海特利兹见到这一幕的反应是自不出意料的瞠目结舌,他随后问了瑞斯特一大堆相关的,大部分普通人都会好奇问的问题,例如:“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可以让它变换形状吗?”,亦或是“你可以让它保持这样多久?” 在瑞斯特的一阵各种解释后,海特利兹总算是稳定下来情绪,接受了老弟是个能力使用者的事实。 “所以你说的重要的事就是你有‘控制液体’的超能力吗?”海特利兹提问。 瑞斯特解释着:“我给老哥看这个,其实只是为了比较方便解释之后的事,之后我想说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瑞斯特的话并没说完,却被海特利兹絮絮叨叨地打断:“怎么说呢...瑞斯特,老哥还是劝你,有这样的能力不要跟别人说哦?如果你到时候搞太大动静,弄得人尽皆知的话,万一最后你被什么机构盯上了,到时候就会特别特别危险的。对,你知道吗?到时候说不定会有人把你这种超能力者抓去做实验!!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天哪,绝对不行,想想就不行…你不觉得吗?太可怕了吧!...老哥跟你说,这种超能力呀,你自己偶尔一个人的时候玩一玩就行...” 瑞斯特额头和手臂上的青筋凸起,对海特利兹的说法感到恼火。 [什么自己玩一玩儿?我即使是一直想要过‘普通的生活’没错,可是我现在可也是下定决心,打算用自己的能力为双翼星的生死存亡做出贡献的啊!] [难道老哥...刚刚那是在轻视‘不是骑士’的我吗?] [唉,算了。] 不过他还是用着平静的语气对海特利兹说:“咳咳,老哥...我刚刚本来还想提醒你,你可千万不要把我是能力者的事情告诉别人啊。” 海特利兹不假思索的回答:“老哥当然不会和任何人说!但是你也是要注意,不要在用超能力的时候被别人发现了。” 瑞斯特:“嗯,我知道了。” 瑞斯特再次清了清嗓子:“老哥你听好了,我想对老哥说的不只是我获得能力的这件事。我刚刚给你看的,只算得上是个特别小的‘前提’而已。” “你说...前提吗...?”海特利兹听罢,盯着瑞斯特看的表情变得愈发惊讶。 瑞斯特把他遇到怪物袭击,然后他的一个‘伙伴’把怪物抓起来,并且那个怪物就关在‘钓鱼俱乐部’里关着的事说给了海特利兹听。 然后瑞斯特又花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的时间给海特利兹描述那个怪物的长相,形态,还有它的各种行为特征。瑞斯特描述的尽可能的更加详尽,想着通过这样来让老哥信服这个怪物的真实存在。 海特利兹听罢是意料之中的一脸难以描述。 但海特利兹看着眼前表情十分严肃的瑞斯特,他从没有见过瑞斯特认真到这种境界的表情。他从瑞斯特的眼睛里读出来他没有在撒谎。 所以即使他刚刚所听到的一切十分超乎人类的常识认知,海特利兹还是沉下心来,认真和瑞斯特再次求证:“...你说的全部都是实话?你真的没有骗老哥?” 瑞斯特说:“我没有骗你,说的全部属实。” 海特利兹突然想到:[最近各个警署汇报备案,韦斯通境内失踪的人数逐渐增多的现象,难不成,就和这个怪物的袭击有关?!!这太超乎常人想象了!!!] 瑞斯特:“而且老哥,正因为我们已经抓到了这个怪物,所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海特利兹把两肘撑在木桌上,双手十指交合地摆在面部人中前。海特利兹内心忐忑,神色凝重:“瑞斯特,你还是先告诉我是什么事吧。” 瑞斯特深吸一口气,他震颤的双目中带着坚决:“我想让老哥帮忙说服吉塞陛下。说服吉塞陛下去我们抓到怪物的那个地下室,我们想要展示给他看那个怪物。” 海特利兹听罢大长着嘴巴,一脸不敢置信。这个请求是他万万没有,也没胆想到的。 “...瑞斯特,你说...你说要为此,让为兄去惊动吉塞陛下吗?”海特利兹语气略显慌张。 “不是惊动他,而是让他看看这个怪物的存在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瑞斯特的眼神坚决,海特利兹看得出来,瑞斯特不像是随便说说,而是认真的再和他商议重事。 海特利兹也知道这个怪物存在在世上不是一件小事,而是一件十分严肃而可怕的事。他明白瑞斯特为何想要找吉塞陛下。 [瑞斯特一定是想让陛下意识到现在血雨事件的严重性吧。] 即使兄弟两人现在的地位和处境再怎么不同,但他们也都是从小被严格教育成保家卫国的骑士的人,他们也都是从小被教育成要站在国防第一线,为着全国人民和国家的安全着想和做出贡献的人。 身为‘王’的吉塞,从他是‘王储’时,就已经十分器重海特利兹,一直把他当成自己最信任的左膀右臂。吉塞的各种大小事宜,绝大部分都是去交给海特利兹办的。海特利兹现在的身份不仅仅是‘维布斯家家主’,‘光辉的骑士’,他还被‘王’赋予了‘王的贴身侍卫’以及‘国家精卫队骑士长’的名号。 要是说‘维布斯家家主’和‘光辉的骑士’这两个名号,更多只有在普通人听起来时的高大;那‘贴身侍卫’和‘国家精卫队骑士长’这两个头衔,则是真正被‘王’赋予着无比巨大的国家实政掌控权。 在这两个被吉塞赋予的名称加持下,海特利兹不仅可以在仅仅经过‘王’的批准后,调遣整个韦斯通国的所有军队军火战力,并且他还拥有着和国防局局长一样的权力,可以调取和查看最高国防局内部全部机密事宜。可以说吉塞·优德是无比的信赖以及重视海特利兹了。 [瑞斯特所说的这种危险情况,一定需要尽量加紧地和吉塞陛下汇报才好。作为‘王’所赋予重任的‘国家精卫队骑士长’的我,也有义务站在国防的最前线,在第一时间向‘王’汇知他们现在所面临的这种怪物所带来的隐藏的巨大威胁。] “瑞斯特。你跟老哥保证——你真的没有在编造?你所说的都是认真的?”海特利兹向瑞斯特做着最后的求证。 “老哥,我所说的句句属实,我以我自己的名字对天发誓。”瑞斯特坚定的说。 海特利兹看着眼前发着誓,神色毅然的瑞斯特,他长舒一口气,完全相信了瑞斯特的话。他担忧和不确定的神色变得缓和:“这样老哥就放心了。总之,你说的是属实的话,那老哥当然会把你说的这事加紧通报陛下的,这是肯定的,也算得上是老哥作为陛下贴身侍从的指责所在。” 海特利兹:“就是说你小子,真是的,有谁会用自己的名字发誓的?大家都是用家族之姓来发誓...好了,老哥不提这事了。” 瑞斯特十分开心老哥竟然真的这么顺利的就同意了他这‘听似离谱’的提案。 瑞斯特:“耶!!没想到你真的同意了!!谢谢老哥!!” “瑞斯特,你看,你要不要来定一个时间来让陛下去你们那里看这个怪物呢?” “我到时候和我的合作伙伴商量一下,再跟老哥说具体的时间怎么样?” 瑞斯特:“可以,你们最好加快速度,把时间定得越早越好。”只是,海特利兹听着瑞斯特话中的说辞,觉得好奇:“还有,你说你有‘合作伙伴’,你难道是和谁在组织进行着什么活动吗?” 瑞斯特说:“是的。” “我和我的合作伙伴,正在尝试着进行我们‘拯救双翼星’的计划。” 海特利兹瞪大了双眼,直直地盯着眼前神态熠熠生辉的青年。海特利兹的这种神情中蕴含的,并不是因为他觉得瑞斯特说出的‘拯救双翼星’十分中二的奇怪之情,反过来,他是因为没想过在他的有生之年,可以从瑞斯特口中听到‘拯救双翼星’这样‘富有家族责任’的话所以——喜极而惊!! 要明白,他们两兄弟并不是广义之上的‘普通人’,他们是诞生于维布斯主家的,命定将用其血脉继承神器的骑士,他们生来的唯一家教信条本就是变成一个为国捐躯的伟人。 所以,作为现任家主的海特利兹听到瑞斯特的所言,他就觉得一直以来想当调酒师的弟弟瑞斯特,是终于开始做着的保家卫国相关的家族正事了。 这不再是他以前那个只想逃避骑士使命的弟弟了? 海特利兹说:“瑞斯特,老哥现在很震惊——因为能从你口中听到这样负责任的话——而惊喜。” 瑞斯特在木桌上撑着头,挠了挠腮帮子:“总之,我是要做这件事没错...但老哥你别误会了,我做这些和维布斯家族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纯属是顺从自己的决心罢了。” 海特利兹先是愣了一下,但随后他的愣神,却转而渐变为了欣慰和蔼的微笑。他对眼前自己终于‘懂事了’的弟弟说到:“嗯。即使是和家族一点关系都没有,老哥也支持你做这件事。所以,你让老哥把陛下叫来,是不是也是你们‘拯救双翼星’计划的一部分?” “是的,”瑞斯特说,“但这还只是我们开始的第一步而已,以后我们还会有更多的行动的。我们现在,虽然还没有实现‘拯救双翼星’的完整计划和完全把握,不过,我们会一直为其努力的!” “老哥呀,虽然不知道你们具体打算计划之后怎么做,但听到你有这个决心就已经非常开心了。老哥相信,老哥最棒的瑞斯特,以后也一定会成为一个,为韦斯通国做出巨大贡献的伟大人物的!” 海特利兹所指的‘伟大人物’,是他们维布斯家族历代为国呕心沥血,献上全部生命的骑士祖先们。 “噫——”瑞斯特故意摆出嫌弃脸,开玩笑般地嘲弄着海特利兹:“什么‘你的’瑞斯特,老哥,这样说你自己难道就不觉得怪怪的吗?!” 海特利兹摆了摆手,他本人并不觉得这叫法有多奇怪。“好了好了,你就别数落你老哥了,老哥这也是有感而发。而且,你是老哥的瑞斯特,老哥也是你的老哥不是吗?” 海特利兹最后的这一句把瑞斯特弄的哑口无言,更是无从辩驳。为什么呢? 瑞斯特应该是早都习惯了海特利兹的这‘说话本人不认为这是骚话的骚话’了才对,只是每次当他哥再一次毫无防备的说的时候,瑞斯特还是会感到一阵莫名不知所措———— 若是有一位爱孩子的母亲在全校同学面前大肆亲吻他青春期的叛逆儿子——那位儿子内心被‘公开处刑’的羞耻感,就是瑞斯特现在正所经历的不知所措。虽说他们现在不叫‘公开处刑’,因为周围毫无人影,没有任何人看着他们,但是瑞斯特就是会觉得老哥的话十分令他尴尬。 “...好了我知道了…老哥你就是这样。好久不见,你变得越来越像个妈了。” 海特利兹的表情变得一脸无奈,他看着自己的弟弟,说:“嗯?又怎么了吗?你又不高兴了?大不了老哥记着,以后注意不那样说你了就是。你别总是生气,对身体不好。” 瑞斯特叹气。 其实瑞斯特知道,他和海特利兹的相处模式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有‘母子风范’的。 要说他们的心路历程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恐怕要追溯到很久以前开始说其起了—— 从两兄弟很小很小的时候,瑞斯特就可以感受到自己和海特利兹的巨大差距感。尤其是当人群在两人周围攒动之时。当海特利兹被人们众星捧月的时候,瑞斯特只能藏在角落里默默无闻。 瑞斯特的内心那时当然由于被冷落而并不好受,可海特利兹呢?他也并不因为这些只在乎他表面风光的人而簇拥在自己身边的人而感到真正的快乐。 以前,不论别人怎么评论两人的作为,海特利兹一直和瑞斯特是最亲的兄弟,他们更是对方的知心挚友。 直到瑞斯特彻底抛弃自己的名号,直到海特利兹成功继承阿斯特斯当上家主。这一切的发生好像就是命中注定般,他们从小就能够在他们身上看到各自结局的影子。 也就是从这时,瑞斯特就知道自己注定会和海特利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起码在家族的悲剧发生前,两人的为兄为友的关系都还没有经历过任何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在海特利兹帮助瑞斯特伪造在‘家族屠杀事件’上的假死之后,当时作为暂继家主的长子的他选择了成全瑞斯特脱离家族的心愿。海特利兹终于放瑞斯特逃离了,逃离了这个困住他几乎全部孩童时期的,名为‘维布斯家族’的牢笼。 但由于两人自此之后就开始在不同级别的领域生活,所以想要再见对方一面就变得不是那么方便了。这让两人的之间距离感也就由此越拉越远的更快了。 直到海特利兹回过神,来想要和瑞斯特再叙叙旧,聊聊天时...当海特利兹拿起手机拨通了瑞斯特的电话,当他们就是简单寒暄了一两句,当他发现两人根本没有共同话题可聊时,当他们用了前后不到三分钟就尴尬的结束通话时... 海特利兹这才发现自己和瑞斯特之间,真的像是隔着个世界一样。 也是。一个是平平无奇的落魄普通人,一个是身负国家重任的‘光辉骑士长’。身份有着这样天差地别的两人之间,又能有什么好说的呢? 难道我们真的要由于身份的差距而不能够继续做朋友了吗?可是我们还是兄弟啊,我们还是家人啊。海特利兹陷入难过。 想和弟弟重归于好的海特利兹,在百难之中想到一招:既然瑞斯特说过自己总是像个‘妈’一样的,那自己就干脆‘变成一个’好了—— 为什么呢?因为如果是长辈对后辈的关怀的话,那么就不需要像和朋友相处时的那样什么‘共同话题’了对吧?那我就能以‘监护人’的身份和弟弟保持联系了吧? 海特利兹知道瑞斯特从小就是个缺家长疼爱的孩子,就连他自己也是。他们的童年就是在无止境的修炼和练武中渡过的。 所以现在就是时候,我让这个兄长来补上他生命中所缺失的家长空位,让我把自己全部的关怀彻底展现给弟弟吧。 这就是海特利兹想到的,让两人的关系继续维持下去的方法。 自此,海特利兹心态发生了完全的转变。这也直接导致了两人的关系就此发生了无比巨大的改变。两人从兄弟和朋友的关系,变成了‘家长和孩子’之间的关系。 他们这样的关系转变,就导致了明明只大瑞斯特八秒的海特利兹,在弟弟面前有了仿佛大其十余岁的性格。 瑞斯特斜视了一眼餐桌对面有些婆妈的海特利兹。 瑞斯特并没有生气。他只是... “老哥...我其实,一直以来,都有一个问题想问老哥?”瑞斯特开口。 海特利兹被吸引注意力,振奋地提问:“嗯?‘一直以来’的问题是什么啊?老哥好好奇,你快问吧!” “老哥你从来都是这样一直帮着我。我的意思是说...从小到大,我知道老哥就一直在帮我摆脱各种麻烦的情况,还一直会鼓励我做调酒师这样在家人眼里不入流的职业...” “而现在,当我下定决心做这件,看似与我以前叛逆时的所做所为毫无相干的事时,老哥也是毫不迟疑地帮助我,而且还说会支持我...” “为什么老哥...总是摆出一副十分在乎我的样子?” 海特利兹懵了,只觉得心上碎出了一个裂口。他明明是打从心眼里的在乎瑞斯特的,从来都是。 ……摆出一副? “什么叫做,摆出一副?!?”海特利兹瞬间皱紧眉头,面露悲伤,激动的向瑞斯特喊,连桌椅都被海特利兹急切地向前倾身而震得摇晃。 瑞斯特瞪大双眼,把手从撑着的脸上微微撤开,面色霎时变得惊慌。他并没想到海特利兹对自己的话能有这么大的反应! 海特利兹再也控制不好满溢而出的有口难辨之情了:“老哥一直都发自内心的很在乎你!老哥支持你...因为那是你想做的事啊...?那你想要让老哥怎么办呢?之前,还不是因为你说什么,你怕你自己的身份暴露,所以你说的不要让老哥经常去找你的吗?你现在又说老哥不在乎!!” 瑞斯特:“哥,你小声一点!!冷静!!这是在外面!!” 好在现在四下无人,没人被两兄弟的争执声吸引过来。 海特利兹:“我被你说的很受伤!!” 瑞斯特叹气。 瑞斯特:“是,是我让你不要来找我。...因为老哥贵为’家主大人’,又是‘王’身边的大红人,难道不是一直都很忙吗?我说了老哥你可以不用一直浪费你宝贵的时间来找我没错——因为这样你就可以忙国家和‘你们家族’大事了。” 海特利兹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嗓门好像有点大,于是他悲愤交加且艰难地把音量收小: “...什...你明明自己心里清楚老哥没有那么忙的…!”海特利兹声音颤抖,他把双手抱臂,做出一副十分不服又委屈的样子。 “...我可不知道...”瑞斯特也把头偏向一边,视线避开海特利兹的脸。 由于兄弟俩从小到大被所以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对待,海特利兹和瑞斯特由于一些情绪问题吵架是一直都有的事。 海特利兹偷偷地把右手从臂弯处滑向了自己藏在白色衣袖下的手腕,他用指尖紧张的掐陷自己的那里的皮肤,这是骑士长大人的一个不为人知的,他十分紧张无措时经常会做的一个习惯性动作。 而且,自从家里发生那件惨案之后,每一次他们兄弟两人约会见面,于轻于重都会吵架。 海特利兹瞟着桌下的地板看,他向瑞斯特反抛出了一个问题:“...那这么久以来,你一直都是怎么看老哥我的呢?老哥从来都没有问过你这种问题...但是这一次,你可以真真切切的回答老哥吗?” 瑞斯特:“......” 呼。 瑞斯特合上眼皮,他先是叹了一口气做开场,随后坦诚道:“既然老哥问了,那我就要实话实说了。” “首先,我是打心眼里觉得,老哥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我所见过最优秀的人。不管是小时候的书面考试,武术格斗,亦或是现在你领兵打仗,辅佐陛下,等等…你不管做什么都是众望所归的第一。你众望所归的继承了阿斯特斯,众望所归的成为了‘光辉的骑士’,变成了家主,老哥现在是个很厉害的骑士长,不用说肯定也是个尽职尽责的家主大人吧。” “老哥从来都是和家族里其他人完全不同,你总是这样不知为何的看起来很——关照我。我知道,家族里从来没有人向着我,从来没有人鼓励我做我想做的事,所有人都把我当成违背血脉祖训的怪胎。” “我是他们心中的‘逆子’,即使他们都想要我和你争阿斯特斯这样,但我从不想跟你争。” “虽然我知道自己争不过你就是了。但我也有自己的追求,你知道的,当一个调酒师。我不想和老哥争,也有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想和温柔的老哥你和睦相处,和你像小时候一样,一直是最好的朋友,之类的。” 海特利兹小声:“你知道你并不是争不过我...而是你自己选择让着我罢了...瑞斯特...” 瑞斯特没有承认这点,但也没有否认。 瑞斯特说:“现在的我,已经背叛维布斯血脉的活在阴影之中的我,早就已经不配和万众瞩目的光芒万丈的你做什么‘朋友’了。” 海特利兹此时的神色已经十分悲伤了。 瑞斯特:“所以——老哥你还不明白吗?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老哥你现在,并不需要对我这么好的,因为我已经不是你们维布斯的人了。” 海特利兹争辩:“可是你是我的弟弟,我的亲人...” 瑞斯特:“但你也是家主。这样完美的和恪守家规的老哥你,就一点都不觉得你对我一个离经叛道的逆子那么好,会有失你作为家主的威信吗?身为‘家主’的你,并不需要对我这个和你们家族已经断绝关系的‘逆子’如此上心。” 瑞斯特这一坦言,算是把他深藏在内心中从出生到现在对老哥的抱怨全吐了出来。但他却并没有说出了憋在心里的话的畅快,反倒他的神色暗淡,内心痛结苦涩。 海特利兹此刻也如同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地僵在了原位。 海特利兹在沉默了一会儿后,问:“...为什么你要说的这么绝情,瑞斯特?” 瑞斯特垂下上眼睑,把视线避开海特利兹:“抱歉,哥......是我不配你对我这么好。” 瑞斯特:“只想要过‘普通人生’的我,怎么能和身负国家重任的骑士长大人相比。” 海特利兹心里明白瑞斯特说话这样决绝,全部都是因为他介意自己家主的身份,介意维布斯的一切。但是海特利兹本人又能对此做些什么呢? 海特利兹声音颤抖:“维布斯需要一个家主,在我们这一辈唯二的两兄弟中,这个家主名称的继承人不是我就是你!因为你瑞斯特不是家主,所以我是家主就是理所当然的。没人能够逆转我是维布斯家主的事实!!!” 海特利兹:“但是成为家主就不能够爱自己的弟弟了吗?我从不记得充斥着上千条的家规典里有过这样一条规定!若是维布斯家族真的有这么令人生气的一条规定,那么作为第七任维布斯家主——海特利兹,会把这样冷酷无情的家规典永远性的抛弃!以后维布斯,将再无这种迫害人的家规!!” !!! 瑞斯特被海特利兹的话震撼了。 瑞斯特的眼睫毛在震颤:“哥....” 海特利兹肉眼可见地呼吸急促,嘴巴张张合合的却开始说不多一个字。 海特利兹内心委屈坏了,有一种名为辛酸的痛楚在他内心翻滚。他知道瑞斯特被家族之事伤的很深,他知道家族的一切对瑞斯特从来都是那么的不包容和排斥。 海特利兹:“作为兄长的我,从来都欣赏着为向往的人生和兴趣不屈奋斗的你...瑞斯特,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清楚吗?” 永远当着所有刻板贵族眼中‘模范’的海特利兹甚至——不止一次的羡慕过这样勇敢反抗家规教条,甚至反抗自己神赐血脉的瑞斯特。 尤其是在瑞斯特成功的‘说服’父亲母亲去他自己想去的平民高中这件事上——这件在海特利兹眼里看来原本是一件不可能成功的事,这件事而后也开始让海特利兹变得更加羡慕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的瑞斯特。海特利兹从来都把瑞斯特在其余贵族眼里的‘叛逆疯狂’,看作是他难能可贵的勇敢。 瑞斯特的头虽是没有看着海特利兹,但他的余光可以模糊的注意到对面人的表情,他在看到老哥的痛苦的面容后只觉一阵内心绞痛。 他无比想要和带给他无限否定的维布斯断绝一切关联,因为觉得只有这样能够让自己彻底放下心结的开始新生活——这是他内心里不能再真的实话。 但是伤他老哥的心,瑞斯特不觉得自己从来有准备好过做这种事。 [自从我离开维布斯家族后,瑞斯特每每面对海特利兹,内心深处的不满就会被激发。我的不满,我清楚,本全部源自于我对自己已经脱离的维布斯家族的不满。但因为我总是把海特利兹当成是维布斯的人,所以在他每一次面对他时,这种不满就总是会不可避免地转移到‘维布斯家主’的他身上。] [我也不是故意对老哥这么刻薄的...] [我只想着和维布斯断绝关系...] [天哪,我在干什么??]瑞斯特头疼。 [我没想到老哥...他竟会这么在乎我...] [我现在,究竟应该怎么做...] 瑞斯特神色忧伤,他偏过头,他双眉高抬,内心有些发虚。但他还是尽量强撑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用双指架起了面前已经因为和老哥‘令人难堪的对话’而被搁置了的‘花鲤姬的病’,伸着头小酌了一口。 [甜甜酸酸的橘子酒伴着来自奶味的香气流入咽喉,薄荷的配料带着一股清凉的飒爽感,中和了蛋糕奶油的过分甜腻。] 瑞斯特为了自我缓解不安,心里开始刻意的想一些和两人争执无关的东西: [这杯是个酒精浓度很低,大部分女生应该都会喜欢的甜味饮料...] [维提安她应该会喜欢...] …... …… 没用。即使瑞斯特尝试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两人饭桌周围的空气,依旧死寂的令瑞斯特心慌。 瑞斯特在开口‘评价’老哥之前想的是:既然被老哥问了,那自己就‘实话实说’,只是... 瑞斯特心悸的瞥眼望向在对面低着头,坐在原位一动不动,身体却微微发颤的海特利兹。 瑞斯特已经知道什么要来了。 (本章完) 第21章 19——突发状况 第21章 19——突发状况 不平静夜幕中,阵阵阴风在密集的楼房中的街道上呼啸游荡,黑云滚翻着压在主城区的天顶。漫天的星星被闷捂进乌黑的浓浓云烟中,几近窒息。 然而此时此刻,在韦斯通国主城区一条名叫‘博柆街’的小巷里,一个叫做‘颇丰印象’的餐厅中,大家遐迩闻名的和平的象征,‘光辉的骑士’大人海特利兹,在外人眼里高冷严肃到无法接近的他,现在却被面前一个‘口无遮拦’臭小子而气到面色殷红,满眼还闪着委屈的泪光。 瑞斯特发现老哥的身体一抖一抖的,他隐约捕捉到点点的啜泣声从对面的座位上传来。 瑞斯特知道海特利兹是哭了,他也知道海特利兹从小就是个爱哭的类型。 但瑞斯特还是惊了一会儿,他没想到海特利兹真的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忍住泪水。 瑞斯特感觉身后冒了一层冷汗,他又一次追问面前的人:“哥,你不要哭了。你还好吗?” …… [我一直问个什么劲啊,我真是个傻子,现在老哥这情况,明明光用看的就知道不太好了吧?]瑞斯特扶额想。 瑞斯特:“你可是‘维布斯家主’兼‘光辉的骑士’啊?可是手握着维布斯家族的神器阿斯特斯呢?你怎么能在公众场合不顾形象的说哭就哭?是不是有点太戏剧化了,老哥?” 瑞斯特在询问后并未得到对方的任何答复,对方依旧是就那样缩着脖子低着头坐在原位。海特利兹橘色的刘海长长的垂下,把他的哭脸完全遮进了不可见的阴影之中。 见海特利兹这样,弄得瑞斯特也有点想哭。 瑞斯特起身,走到了海特利兹的身侧站定,他把手又搭又不搭的...最终,瑞斯特的小麦色手掌还是落在了啜泣者的宽厚的肩膀上。 瑞斯特看着身下坐在椅子上那个垂头丧气的人,低声告知:“哥,你别在这里哭,你可是韦斯通国的骑士长大人,还是维布斯的家主啊......这是外面,人们都看着呢...不哭了好吗?” 骑士长的抽泣幅度毫无减缓。 瑞斯特:“哥,我知道了。我为我刚刚说的道歉...” 海特利兹微弱的声音没有预兆的从下方传来:“...你知道什么了?!” 瑞斯特:“我知道老哥关心我,我也想通了,我和维布斯断绝关系是一码事,但老哥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我会永远陪着老哥的...” 瑞斯特:“但是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老哥要对我这样一个...啊,唉...嗯,总之,我以后不会再对老哥说这样的话了,老哥,你就别哭了。” 海特利兹的颤抖肉眼可见的消停了一些,但那人还是低着头不愿抬起来。 海特利兹:“不管你做什么,别人怎么说你,在我眼中,你永远是我的最重要的家人,我会永远在你身边陪伴你...” 瑞斯特被海特利兹的话深深的感动了,他的神情变得难堪,把头微微低下:“哥,谢谢你...” 海特利兹:“老哥真的真的很在乎你...我最近工作压力好大,我就只有你一个朋友和家人了...瑞斯特,你可不可以不要刺激我了...” 瑞斯特:“老哥...” 听到老哥这样纯粹的亲情表白,瑞斯特终是面露愁容,才发觉自己有多么不懂事的他内心正在流着血一般的谴责自己。 [我刚刚说话真的太任性,太不计后果了!!!我真是服了我自己...] [是我一直把老哥放在了某个遥不可及的家主位置上,是我嘴上一口一个哥的叫着他,心里却忘了他是我最亲的家人。] “我知道了,哥,我道歉,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说那样任性伤人的话了。老哥你…很好,我的意思是,我们很好。”海特利兹缓缓地抬起头看着身旁站着的面色局促的棕发青年,他长长的橘色睫毛上挂满了晶莹的泪水。瑞斯特对视着他老哥的泪眼汪汪的碧蓝眼睛,正儿八经地说出了这句话。 海特利兹听到瑞斯特这般诚挚的道歉,心情自然而然的好了很多。他坐在椅子上,面露感伤之色。在外人眼中坚不可摧的海特利兹骑士长,内心却一直夹杂着欣慰和不为人知的柔情。 然后,没给人任何预警的,海特利兹突然一把环抱住了在一旁站着的瑞斯特腰部,他随后把脸整个埋在了瑞斯特腰窝子里,自我感动着把眼泪全部擦在了弟弟的红黑格子衬衫上。 被海特利兹这样猛然搂抱的瑞斯特当下有些被吓到,他慌乱的下意识想要把挤在自己身上的老哥直接推一边去,但不知为何,他的双臂明明已经做好了预备推橙色头发的动作,他本人又在意识到反正四下无人后,稳定了心情。瑞斯特长呼了一口气,把本要推开亲人的手,最后舒缓地放到了海特利兹棕橘色的头上轻抚。 [老哥一哭起来,就像个孩子一样...] “老哥...你答应我不哭了好吗?”瑞斯特低头哄着拱在自己身上纹丝不动的老哥。 周围的餐厅服务生们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瑞斯特想,绝不能让任何外人把‘骑士长’这般没形象的模样看了去。 这时,海特利兹的细微声音从身下传出:“...那你答应老哥不跟老哥断联。” 瑞斯特静下心来,他发自内心的说:“我绝对不可能和老哥断联的,绝对不会。” “我知道,老哥不仅是维布斯的家主,更是我重视的家人。” “抱歉...我以前没能明确这一点,不过老哥今天对我说这些后,我意识到了老哥对我,以及我对老哥的重视。从今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对老哥说这种任性又伤人的话了,我不会再因为对家族的不满而轻视老哥的感受了。” “是我自己在家族的灭门和我脱离了家族后,就对家族的一切事情都太过敏感了,所以才每次都和身为家主的老哥斗嘴,这次又对老哥说了那样不经大脑的话让老哥伤心,我向老哥道歉。” 多久,海特利兹都没有听过瑞斯特这样对自己说这样诚挚的心里话了呢?自从瑞斯特离开维布斯后就再也没有。海特利兹内心一阵翻天覆地的感动。他撅起的颤动嘴唇被藏匿在他垂头的悲颜中,海特利兹此时在努力的克制因听到瑞斯特的话而欣慰导致的又一波哭意。 海特利兹奋力整顿了一会儿心情后,才把僵在原地无法移动的瑞斯特放开。这时,他才突然好像意识到自己是‘维布斯家主大人’一般的开始极其慌张的左顾右盼,随后开始慌乱地用双手大概整理着自己的仪容。 此时海特利兹的内心独白: [....不行,完了!你刚刚在干什么啊海特利兹!!你可是国民心中的德高望重的大人物啊!!你怎么可以在公众场合为自己的私事掉眼泪呢!!你怎么依旧改不掉自己感情用事的坏毛病呢!!真是丢人!!要是被人看到了你这幅样子,那你一定会上新闻头条被吐槽八卦的!到时候作为‘家主’作为‘骑士长’,作为各种职称,你都还可能有任何威严所在吗!!!] [话说,虽然在臭小子身上蹭掉许多,但眼泪在我的脸上多少还有吧,而且我的眼圈会在哭过后多少有些红肿的吧?这样会被人发现...!]意识到这点的海特利兹赶紧从桌上的纸桶里抽纸,用纸巾在赶忙点缀着自己红红的湿润眼窝。 瑞斯特面带忧伤的看着眼前吸着鼻子,面色凌乱的海特利兹。 看着海特利兹哭泣的样子,瑞斯特面露感伤。 此时,青年的心头也正被一股更强烈的亲情温热包裹环绕着,让他天知道已经木讷隐忍多久的内心感到震颤般的感动。 “不用紧张,老哥,我刚刚为你监视着呢,你哭的全程都没有人靠近这边一步。”瑞斯特盯着眼前手忙脚乱的人,为他亲爱的老哥阐述。 海特利兹对着桌子上瓷质蓝色花瓶的反光整理自己的仪容,抬眼瞪着一副天然样的瑞斯特气鼓鼓地说:“哼!...你还说,还不是都因为你!把老哥气哭了,老哥这副模样要是一旦被人发现,那可就麻烦大了!如果被人发现的话,老哥一定会饶不了你这臭小子!真是的!” 瑞斯特知错求饶:“唉,好了,是我的错,我知错了还不行...”瑞斯特正话说半截,一旁突然传来了女性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啊主啊!不,不好了!” 瑞斯特和海特利兹在听到呼声后的瞬间,他们几乎是本能地双双警惕地从座位上站起,他们整理和冷静着刚才的情绪,同时向声音传出的方向望去。在餐厅的一侧墙边,五六个服务员正趴在侧边棕白相间的墙壁上的一排小窗户边向外观望,他们熙攘着在吵闹些什么。 “你们快!快过来看啊!天空是在变红吧!是红了吧?!” “啊,现在吗??” “**,真的变红了啊**,烦死了!” “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下啊?太讨厌了吧!等会儿下班都不敢回家了!” “怎么回事,欸,你们看天上的白伞,快看,你们不觉得这次的白伞开的有点慢吗?为什么天空已经红了都没动静啊?平常不是都在刚刚红一下的时候就开完了吗?” ‘骑士’兄弟俩见势,迅速双双俯下身去,两人一齐把头探向他们餐桌边紧挨着的窗户外———— 午夜十分的天空上布满了团团不规则漩涡装的血色凝云,凝云下的密布的白色球体本应已经从球内发射出了白色覆膜才对,但它们却像尸体一般冷冷的定格在凄惨的暗红天空中。 瑞斯特看着这样猩红的天空,他紧紧的咬着下唇,紧皱眉头。 瑞斯特转头看向海特利兹:“老哥,为什么白伞还不开?真的不会有事吗?” 他发现海特利兹的神情霎时变得无比惊恐,他的尾钩形眉毛紧簇着,海特利兹瞪大双眼,瞳孔紧缩。 海特利兹说:“不对...伞应该早就会开了。一般白伞的运营是要尽量让人民看不到红天的...绝对...情况绝对不对...” 拥有调研管理国防部所有人力物力职权的海特利兹就想当于第二个国防部部长一样,他对韦斯通国的白伞运营方面的了解十分充分。他曾多次参与国防部内部白伞开发组的‘白伞运营的研究开发检讨会’。已经十分明确白伞运营机制的他,很清楚白伞在赤云密布时还没能展开就是完全不正常的一个现象。 海特利兹一把拽起自己搭在座椅靠背上搭着的大衣,把手机从皮革大衣里掏出手机的速度疾如雷电,他的手在屏幕了操作了不到几秒的时间后,他就把手机贴在了耳旁。 [老哥是在给‘相关部门’打电话反映现在的情况吗?] 瑞斯特又看了看窗外那已经红的渗血的沉重天空,焦躁的站了起身踱步。 ….... “喂。这里是骑士长海特利兹。...我这里现在情况十分严峻,你们立刻现在就去找血雨防御部的人去确认......我在主城区的博柆街,现在整个天空都是暗红色的,而你们管控的白伞还完全没有开,也没有完全没有开始运作的迹象,血雨时刻都会降落在博柆街这片区域!!!” “啧。你们快去看看白伞的控制中心发生了什么!!” 海特利兹端着待机着的白屏手机,焦躁的再一次俯身向窗外探头,脸色变得有些惨白。瑞斯特看着海特利兹大事不妙的神色,他下意识的靠近海特利兹的身边。 瑞斯特的手机铃声突然在这时响了。瑞斯特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到这通电话显示是是维提安打来的。 [人生中头一次接到维提安的电话,竟然是在这种糟糕不能够更糟的情况下。] 瑞斯特:“喂,维提...” “喂,瑞斯特,我是维提安。刚刚手机新闻你看了吗?!现在一瞬间各种社交平台都炸开了,说是10分钟前,在你主城区宿舍附近那边的天空就开始血云密布了。有人大概推算说是这次的血雨范围好像只有上次的一半大,但最可怕的是白伞却直到现在都没有展开的迹象!!你...你现在在哪?你在宿舍吗?!” 瑞斯特:“我现在不在宿舍。我在博柆街一个名叫‘颇丰印象’的餐厅里。维提安,我跟你说,现在我在房子里,但是我可以从窗户内看到在我们头上天空的血云。” 维提安:“你头,头顶可以看到血雨...天啊啊!!等等,冷,冷静保持冷静…对,对了,我们建筑系教授有告诉过我们,说主城区的所有楼房都覆盖了防血雨的薄膜材质的,虽然那些薄膜只是试验用的,不过之前我们上课还有做过实践它们具体功效的试验,感觉应该是多少可以防住的...一定可以防住这一次的!你保持镇定,不用担心!” 瑞斯特:“你现在在哪里?!你们那边情况还好吗?” 维提安:“我这边完全没事,我现在在家,离你们主城区下血雨的那片地方很远,你完全不用担心我!...滋滋” 这时,扭曲着的沉重红云终于再也带不住的积淀的血雨,一颗颗拳头大小的红色雨滴开始从红云中渗透,当红珠最后的一丝尾巴也被黑云放开时,它们势如破竹的从天空垂落。在窗边靠着的瑞斯特眼里,那一滴滴的血雨像颗颗黑红色的导弹,从万丈深渊一般的宇宙被扔下双翼星。 瑞斯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颗颗血雨,从天而降地重重地砸在周围的楼房上——楼房被砸的灯火震颤,楼身摇摆;街道上瞬间出现了无数的深浅不一的黑坑印;路灯直接被从半腰折毁,被腐蚀断裂的灯体残骸无序的砸落在街道最中的行车道上,把车天花板已然凹陷成炭黑的红色轿车砸的更加凄惨。 轰!!!!轰!!!! 加上全部的顾客和服务员,整个餐厅的人顶多十几个,但这个不算宽敞的空间现在却变得异常的混乱和嘈杂,尖叫和惊呼充斥着整个饭店楼层。 “啊啊啊啊!!” “谁来救救我们!!” “不要!!!我还不想死!!!” 一堆堆血雨毫不客气地砸在了‘颇丰印象’所在的餐厅楼上,整个楼像随即经历着地震一样晃动着,只是这种晃动并不是让人感受到直接的楼体摆动,而是把楼砸的像是令人犯晕的震波冲击。餐桌上的花瓶直接被震落打碎一地,墙上的挂画有的歪歪斜斜着即将落下;有的已经掉下的壁挂画的保护玻璃框渣滓碎落的遍布在吱呀作响的木地板上。 瑞斯特不知海特利兹何时已经跑到了慌乱人群的密集处之中。 海特利兹的声音威严洪亮:“大家不要慌!听我说!!!” 海特利兹看着空间内混乱失措的人们,提高了音量,强硬着语气,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让人们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我是维布斯国家精兵部队骑士长海特利兹!现在所有人听我指挥!这是命令,所有人必须听令!!不可违抗!” “是...竟然是骑士长大人!!” “是海特利兹大人!!” “大人!!!” 海特利兹:“大家保持冷静,听我说!!每个人,现在立刻躲进离你们最近的桌子下方避难,尤其保护好你们的头部,四肢以及眼睛等重要部位!!所有人,现在立刻按照我的命令执行动作!!我需要看到你们的速度!!” 海特利兹一声令下,这群受惊的四窜羊群就被安排老实了。周所有迷茫群众在接收到海特利兹的命令后,立刻开始匆匆地照着骑士长大人的意思行动着,他们熙攘吵闹着,一个个紧挤着躲在桌下,都想把自己往桌子中心处藏塞得严严实实。 一个长发女生躲在桌下,她害怕的紧抱着自己的长麻花辫,吓到仿佛连一根头发都不敢伸出桌外。 海特利兹直接走到前台的柜桌上,随便快速抄起一个餐盘,大概防住头顶部,随后他勉强站定于藏匿着人的桌子群的中央的过道上,用坚定的话语稳定着人们的情绪:“不用慌张,我刚刚已经联络过国防部,他们说白伞马上就会张开!在这段等待它顺利张开的时间,我海特利兹骑士长会保护所有人平安无事!” 看着那直直屹立在摇晃房间之中的海特利兹,他的英勇鼓舞了在桌下避难的人们。听骑士长说他们平安,群众慌乱的情绪缓和了许多。 [所向披靡的骑士长大人会保护我们的!!] 本身站着的瑞斯特差点被就因为极度震颤的地板而也被带摔,好在他最后还是险险把手扶助了一旁的格挡,重新站稳了脚步,而手机却一不小心从瑞斯特的手中脱落,它,正面朝上地哐框落地,同时向前旋转滑行了一段不长的距离,制造了些和周围混乱嘈杂声相比不值一提的小振音。 维提安:“那是什么声音?!瑞斯特?!瑞.....待.....室内......滴滴.....” 瑞斯特的手机上维提安的通讯头像下一行红字:网络异常,通话中断。 瑞斯特想要冲去把在一旁暴露在危险地带的手机捡回,但却被突然的剧烈震动弄得全身失重,差点就一踉跄摔在地上。 轰!轰!更多巨大的血雨雨滴砸在了楼顶,天花板被震得开始抖下层层石灰。 “啊啊啊啊!!!” 女人的尖叫在原本的混乱上又划破了一道更加失控的疤痕,恐惧再度传染着人们脆弱的心。 “呜啊啊骑士长大人!!!我好怕!!!” “我还不想死啊!呜呜!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在等我啊!!!” 即使周围的环境再怎么震颤摇摆,海特利兹依旧像是圣洁的雕塑一般屹立在人群的最中央,他看着四周惊恐的人们,声音依旧镇静而响亮:“不要慌!!所有人在原位躲好!!我向你们保证,有我海特利兹在这里保护你们,没有人会有事的!!我已经和白伞运用部门确认过了,白伞在不久后马上就会张开!!” 目睹了海特利兹大人的英勇身姿以及听到了骑士长对他们安全的肯定保证,人群这时才颤巍巍的收住了惊恐而无序的尖叫,他们把信赖与希翼全部寄托于身前这个值得信赖的骑士长的身上。 轰!轰!轰! 血雨和建筑物撞击的声音依旧像是打雷一般的巨大,海特利兹在楼房的一阵激摇之中,像是突然想了被自己遗漏的重事一般,他惊慌地转头,看到在一旁依旧站着的东倒西歪的瑞斯特。眼看瑞斯特一副要摔倒的样子,十分危险,他嘶吼般的急切大声命令到:“你!!瑞,瑞斯特!!快点躲在桌子底下!!这是命令!!听到了吗!你必须服从!!现在立刻!!”海特利兹根本顾不了那么多的把瑞斯特的名字大喊出声,喊出名字的原因是因为他怕瑞斯特注意不到自己的话意所指谁。 “好了!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就照做!!”瑞斯特喊着回话。 海特利兹的视线紧随着这个左摇右摆的不听话小子的移动而摆动着,生怕他的安全出了什么差错。 瑞斯特正找到一个稳定的落脚点,准备蹲下桌时,余光却瞧见不远处天花板上的吊灯已经摇摇欲坠。如果它从吊顶处掉落的话,虽然灯体不会直接砸到桌下人的身上,但是它在地上坠毁时而产生的残渣也会四散崩裂的飞出,然后大面积的扎伤桌下躲避的人们。 瑞斯特想罢当机立断,他看到前方地面处有一滩从打翻水壶中洒落的水,随即,他右手向上猛地一挥,那片水瞬间就飞空扑去了正垂直掉落中的吊灯。瑞斯特使无序的水在灯下形成了一个透明的液体护膜,暂时减缓了其的降落速度,但是液体的水罩随时都有被固体的沉重吊灯突破迸裂的风险。为了避免这种事的发生,瑞斯特使了些劲,把水大部分集中在了吊灯的侧边,随后他用念力给水加上力量,把隐患一鼓作气推离了其原本的垂直下落轨道。吊灯径直砸向斜后方离人们躲避处有很远距离的拐角处,随后崩裂坠毁在了裂缝遍布的墙上,墙瞬时被砸出了一个掉着灰渣的大豁口,但也保证了原在灯下区域避难的人们的安全。 海特利兹支撑着随楼房而摇晃的身躯,稍许吃惊地看着那个被青年的能力扔出而坠毁的破烂吊灯,但随后他猛然又把视线对准回了瑞斯特。海特利兹不在乎瑞斯特刚刚使用了多么‘厉害’的能力,他只知道瑞斯特是自己的弟弟,而且他随时可能会面临四周潜伏的危险,他大声道:“快点趴下!!” 瑞斯特喊回话:“喂!你说我?你也别站的那么直!很危险的?!”他随后把身体弓下,单膝跪在了桌子的边缘处。 海特利兹说:“我...你不需要担心我!我有能力护自己周全,现在立刻执行骑士长我的命令!” 这时,地板传出的摇晃明显减少了许多,随后不久,整个餐厅所在的楼便完全停止了摇摆和震动。 天空上的白伞这时才姗姗来迟的被完整铺开,血雨便也无法在砸落到它所覆盖范围内的街道上。这片受灾区的人们性命终是从万丈高空中的钢线上被安稳放下了。 而瑞斯特,他在感到楼房的震颤没有那么强烈后,便第一时间跑到了在震灾中随着地板的震颤,而被甩到积灰墙壁拐角处的很远的手机旁。瑞斯特一手拿起地上的白伞裸机手机,一手拍去上面积攒的土灰,然后把它正反翻面的大概检查起来。 好在手机没坏,瑞斯特长吁一口气。这可是前些天自己在打工时赚的零用钱买的呢。 (本章完) 第22章 20——回电 第22章 20——回电 在大约两年前,韦斯通国的城市也经历过一次这样类似的血雨洗礼,只是那时还并没有白伞的存在。 如今,虽是有了白伞存在,然而这一次面临血雨,白伞却没有感应到血雨的前兆——血云的来袭,所以它没能按时张开,这才造成了现在主城区的一片狼藉的惨状。 这一切的悲哀到底又算得上是谁的过错呢?是降下血雨的外星人?还是失手未能正常运营白伞的政府相关部门?时隔多年又一次陷入恐慌的人民将会找他们有胆叫嚣的那一方来为这事讨个说法。 整个历难后的城市坑坑洼洼地被蒙上了一层黑炭渣,很多楼房的临时防护膜都被砸毁,导致楼上出了密密麻麻的拳头大一样的黑色融化弹孔。地面上布满了参差不齐的乌黑爆裂痕迹,被震碎的店面玻璃片同样遍布步行街两侧。 道路旁的细长信号杆子,公交等候台,以及两侧本身伫立的整齐划一的精致雕花路灯全部被黑色残酷地撕裂,它们的废墟鱼龙混杂在一起,根本教人分不出各个残破的本身是什么。 警察在白伞张开之后立刻包围了这片被血雨侵袭的区域,随之而来的还有在警戒线外待机的城市维修人员。亲历血灾的海特利兹骑士长也顺势加入了警察们的行动行列,帮忙疏散人们到未受灾区域,然后和警察们讨论着处理善后的相关事宜。 瑞斯特则理所应当的被海特利兹批了特例通行证,提前遣离了这片糟糕的灾区。这意味着瑞斯特不用像一般经历刚才血雨的民众一样,一边被警署的人登记资料,一边被缓慢的检查着身体而后放行。瑞斯特从被海特利兹私用职权而打开的黄色防卫线缝隙中溜出,从而直接逃过了关检,恢复了‘自由’。 在瑞斯特临走时,已经有很多在线里线外的人前来向这些城市维护人员,讨要‘白伞为何没有按时开启’的说法了。海特利兹则顶着人潮压力,偷把瑞斯特拉在了一个相对没人聚集地地方。 海特利兹在警戒线内侧神态严肃地提醒着瑞斯特,说让他不要忘了把他所说的那件‘大事’的日期定的尽量提前。 “我会在等下处理完些这里的灾情后,立刻把你发现怪物的事和这次的血雨降落情况向陛下一同紧急汇知。” 瑞斯特没什么理由再那继续逗留,于是他步行回了宿舍。他在回程的路上,就和汉欧把和‘王’的会面时间定了下来,时间定在了离今天很近的下周二。 一打开宿舍门,瑞斯特就看到皮托斯在客厅的白色沙发上坐着滑手机。 在他们两舍友一阵交流后,皮托斯惊奇道:“你说你刚刚经历了那场没开白伞的血雨?!怎么你总是能碰到这种坏事,你也太背了吧?!” 瑞斯特本人也无奈:“是啊,感觉就从小到大一直追着我屁股后面跑。我也不想碰到这些坏事。” 皮托斯疑惑反问:“…?难道你除了上次遇到怪物和这次差点被血雨砸到以外,之前还有遇到过其他类似的诡异事件?” 瑞斯特才反应到自己不小心言语暴露了,于是赶忙编出了借口:“不不,没有,我说的就是上一次怪物事件。你知道,我被怪物追的那段时间——它漫长的像是我度过了一生一样,所以我刚刚那个‘从小一直’是个比喻,我在比喻我当时在被怪物追时的艰难心情,嗯!那段时间对于我来说,像是,对,就像是过了一整个世纪一样!” 皮托斯:“唉,看到你没事就好,希望以后这样的坏事就不要再发生在你周围了。” [我也希望啊。只是以我现在的能力者体质...那些怪物肯定还得一直追着我跑。] [这次的血雨一定会淋上比以往更多的受害者吧?那怪物的数量会不会又要增加...??那些在血雨事故现场的人有机会目睹那些怪物吗??]瑞斯特思考。 瑞斯特这时想起维提安刚刚断掉的电话,他觉得自己应该给她回拨一个。 “喂,维提安!我现在刚刚回宿舍,已经安全了。”瑞斯特把手机的底部麦克风对着自己的嘴讲话,另一只空余的手则同步扭开了自己房间的门把手,随后瑞斯特走进了他的卧室,把房门紧闭。 皮托斯听到瑞斯特在给他的‘女票’打电话,一个人瘫在坐客厅沙发上不爽的暗想:瑞斯特这家伙真的太幸运了。他多想也有一个多年未见的漂亮青梅竹马从天而降啊。 但也就是做做白日梦而已了,皮托斯无聊地拿起手机,继续一条条地刷着堆满各种社交媒体的血雨急报新闻。 “喂?维提安?” 瑞斯特坐在离门口最近的床边,他端着手机,等待着通讯对头的女生的回答。手机里面却迟迟没有传出任何讲话声,但他却可以从那头隐约听到些类似喘息声的微弱噪音。 瑞斯特疑惑的看着屏幕上的通讯信息,上面的通话时间已经开始计时‘00:20’,所以不会是电话没有接通。瑞斯特猜想,难道是因为刚刚的血雨毁坏了很多的信号箱,所以现在的网络讯号在城内全区都不流畅的原因? 手机那头,传来的依旧是急躁的呼吸声。 “维提安,你能听见吗?” 瑞斯特正在纳闷,却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像是喘息声的声音消失了,随后不久那头终于传来了些真切的声响,只是那些声音听起来十分飘忽,像是从很远处传来的。瑞斯特可以隐约从中听到一个在离麦克风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说着话: “...哼。谢尔梵,‘瑞斯特’给你打电话了。你要不要接?” 瑞斯特惊讶:“......” 这时维提安来自远方的微小声音:“...你别动我手机!我要接!” “欸哟,那我帮你已经点接通了,我贴心吧?” “....啊!怎么通了已经一分钟了?——你不要碰我手机。”人声突然变大许多,应该是维提安已经在手机附近了。 “——亲爱的,你也没说我不能啊?” 瑞斯特听到了这个熟女气息的声线:[这个变清晰的声线!!这是维提安的姐姐——谢尔多格!] “我刚刚告诉你……额,走开啦!”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走?” “......我走。” 在这端听着对话的瑞斯特全程沉默不语,内心却感到一阵不对:[等等,难道说刚刚的喘息声...并不是他本身以为的,由于信号不好而发出的电流干扰声?而是维提安的姐姐在偷听她的手机时而发出的喘气声??谢尔多格这样的行为...真的好奇怪!!!] “瑞斯特,你还在吗?”维提安熟悉的甜甜女生声线,终于正式在他的手机中响起。 “维提安...你还好吗?刚刚是怎么一回事?你说你要走吗?...你可不要出门,现在很危险的?”瑞斯特试探性的提问起他所听到的那出不和谐的闹剧。 “抱歉,我刚刚在收拾晚餐后用过的餐具,没能立刻接上电话,才…...哦,对了!你现在在哪?我刚看说血雨已经停了!你从封锁区出来了吗?你没事吧?”维提安根本就在说着另一件事,话题思路和瑞斯特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瑞斯特:“我从封锁区已经出来了,完全没事,而且我现在已经在宿舍了,你不用担心。” 维提安说:“太可怕了吧这一次!!白伞居然没有打开...政府不会没钱运营了吧?” 瑞斯特:“白伞的运营需要耗费大量的电子能,电子能自古都是一种十分稀缺的能源,尤其是现在,在已经运营了三年多白伞后,可用的电子能应该会更加短缺。所以,我觉得你的想法是有可能的。但我觉得比起没钱,更可能是国家要没有电子能这种能源来支持白伞了。不过咱们现在考虑这些也有些远了...” “我们建筑生以后会设计出更好的防血雨建筑的。这样在下血雨时,大家就会变得更加安全了。”维提安下定决心地说。 “嗯,十分令人期待。”瑞斯特发自内心地肯定维提安可以做到其所说的。 维提安喜悦的笑声在电话那头响起。 “倒是...你刚刚,那是你姐吗?她在偷听你的电话吗?”瑞斯特有些担心地追问着。 一提到这个,瑞斯特发现维提安语气明显地变得迟疑:“...她啊...你不用在乎她。没事的。” 瑞斯特是认真的:“你应该跟她直说,让她不要这样了吧?我跟你说,如果是我老哥偷听我电话的话,那我之后一定会把他的手机抢过来,然后直接扔进主城区人流最多的乔治街的路边垃圾桶里。” “...哈哈哈,真是的,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爱开利兹哥的玩笑,如果那样,他应该可以出动下人帮他把手机找回来吧。或者直接再买一个?”维提安清灵一般地笑声从手机音响里传出。 维提安:“但我可没胆那样做,哈哈。” 维提安:“不管怎样,我知道你现在安全了就好。” 瑞斯特:“嗯,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但我说真的,你一点都不反感她那样做吗?” “我...习惯了...”维提安语气隐忍。 瑞斯特急切道:“你听我说,如果你一直容忍,她日后必定会得寸进尺...” 维提安语气严肃的打断:“瑞斯特,停下,不要再纠结这个事了,真的没什么...停下...你意下如何?” 瑞斯特虽然感觉奇怪,但他听到维提安话说到这个地步,他也不好再问下去。 [毕竟那是她的姐姐,还是她的家人,也许那只是她们的一种交流方式…?自己第六感中不对劲的感觉,也许真的只是自己多虑了而已...?] [也许是我太过敏感了。] 瑞斯特继续说:“好吧,如果你不想再讨论那个事的话我就停下...但你要是真的遇到什么烦心事的话,你一定要...” “不会的,一定不会。真的没事。” 维提安语气冰冷,其中含有的意味是:要么停止这个话题,要么我们挂停电话。 [...维提安的表现十分奇怪。] 瑞斯特见状汗颜,见印象中一向好脾气的维提安都罕见的生气了,他只好停止这个话题,就此罢休追问她姐姐的事。 瑞斯特:“好吧...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嗯...我啊,我刚刚在收拾餐具,然后现在,我上楼打算做一下我们建筑的作业。”维提安那边的确传来了脚步踩踏楼梯的嗒嗒声。 “你们建筑生一直很忙吗?” 维提安向瑞斯特抱怨:“对啊,真的,唉,我们真的超级忙的。我们两周后的一周有4个作品集截止日。” 瑞斯特震惊,因为他们的‘截止日’大多都是集中在学期末的考试,在学期内的话,也都是一周最多只有一两个作业上交截止日。 调酒师专业虽然有很多要去真正餐厅内的实地实践课程,但并不像维提安学的建筑这样有那么多作品需要赶着时限上交。 维提安和瑞斯特一样,是一旦下定决心做什么,就会坚持到最后一刻之前决不放弃的人。 维提安还是个极度刻苦的人,在她别的同学都被累垮,向教授申请延长交作业时限时,她还总是能够把极高质量的作业按照原截至日期上交。 维提安从小到大,她就一直比同龄人成熟一些。当普通的孩子还在漫无目的的玩耍,她就已经在为自己的长远的人生计划做打算。 维提安从小就想要当一个建筑设计师。这是有原因的: 维提安喜欢美的东西。繁华和静谧的城市,茂密的丛林和无垠的原野,小河和是海洋,千奇百怪的动物,人们之间的爱和恨——都有它们独特的美。 [万物皆可美。]这是她的想法。 维提安就是这样欣赏着世间一切存在事物的美。 她想要当一个建筑设计师,把自己所目睹过的美以建筑的形式最直观的呈现在人们的眼中。因为建筑是人们的栖息地,她梦想要让人们生活在自己所创造的美中。 要知道,当一个建筑设计师的道路并不容易。她曾读过一本建筑大师写的书,那本书中把建筑设计师誉为‘什么都会的大师’。经此,她下定决心,她一定要让自己变的全能并且优秀。 她知道实现这个梦想,首先她需要有一个出类拔萃的好成绩——这也就是她为何一直那么刻苦学习的原因。 瑞斯特知道维提安是个十分努力的人。他劝到:“你还是要多多注意身体,劳逸结合,不要过度劳累于学习了。” 维提安:“好的。谢谢你的关心,虽然你应该特别累,但是你也是。” 瑞斯特:“那,你们的作品集是要设计自己的建筑作品吗?还是还要写报告呢?” 维提安:“都有。就是有时候更偏向于美观设计,有时候更偏向书面报告。话说,我想给你看...” 这时,维提安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太激动可以给喜欢的人看自己的作品了,于是连忙改口掩饰自己的兴奋之情:“咳咳不是,你有兴趣看我上建筑以来第一个作品吗?我已经做完了四个作业中的那一个!” “好呀!”瑞斯特毫不掩饰他想要一览维提安作品的热情。 维提安开心,脸在电话那头默默地泛起了不好意思的红晕。 随后,瑞斯特的邮箱收到了维提安发来的作品集附件。他点开邮件附件,看到了维提安的作品。 瑞斯特看着维提安作品中条理清晰的排版,生动而不死板的格式布置,以及她的样貌新奇的设计作品...这样高质量的作品,真的是一个第一次学建筑的人就能够达到的水平吗?!瑞斯特内心惊叹。 即使瑞斯特是个外行,他也知道这样的作品一定是维提安花费了大量时间和心思才完成的。 瑞斯特觉得维提安简直就是个设计天才。 其实,不只瑞斯特觉得,就单从客观事实上讲,维提安就是一个设计天才。维提安在高中时就学了设计,她的设计作品从来都是十分杰出,她的设计作业在高中时年年当作范例作品在全校表彰。而且,就算是到了大学,到了她不久前刚才入的建筑专业,她给瑞斯特看的这第一个作品就已经拿到了班里的最高分。 瑞斯特乐意把维提安夸上天:“我超喜欢你的设计,这真的是你第一次做模型吗!你建模的真的好细致啊,水平不错!而且,我觉得杏仁色的排版颜色很符合你房子原宿风的主题,房子的形状也非常创新和有趣,我还喜欢你在房顶上加的圆形绿色花园,感觉很清新,有点像是童话故事里小矮人的房子;还有入门时的木制椭圆形长台阶看着也很可爱!” 维提安心知瑞斯特把自己夸得太过了,但谁又不爱被夸奖呢? “哈哈哈。十分感谢你认真详细的评价!/////”瑞斯特的夸奖比其他任何人的夸奖,来的都要令维提安开心太多。 维提安心想,对于一个不搞设计的外行人来说,能够给出自己作品这样的评价,不仅仅代表瑞斯特多少懂一些建筑设计,更重要的是,这让她知道了,瑞斯特有在好好的观赏她的作品。 这让维提安感到她被瑞斯特重视着。这也让本身被各种压力压得快喘不上气的维提安,感到难得的高兴。 “哈哈我说的都是实话。”瑞斯特好奇的追问:“你设计的这个建筑是有要建造在什么特定的地方吗?” 维提安来了兴致:“这个嘛,我们这个作品还不需要考虑到。你说的那个要是考虑进我们作业中的话,会更加复杂的,因为我们还要考虑到天气啊,降雨啊...” 之后,维提安又不厌其烦地说了一大堆。 “因为这个作业是我们新生的第一次设计,所以还都是自我发挥,还没有选定具体在现实中施工地点。所以,我这次建的房子就比较像是纯幻想的房子,其实就是我觉得漂亮就行哈哈。” “这样啊。我就觉得你做的真的超级漂亮!”瑞斯特真的觉得维提安做到漂亮,但也依旧奉承着她。 维提安被瑞斯特夸到脸红:“谢谢你这么说,我希望我这个作品能拿到好成绩!” 瑞斯特鼓励维提安:“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再接再厉!” “嗯嗯好的!我一定会的!” 维提安接着问道:“我突然想到所以有些好奇,就是,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过一个视频,里面说是要做调酒师的话要考执照,但是你在克伦巴不是在克伦巴读调酒专业吗?那你能得到什么更加便利的好处吗?比如说可以跳过一些专门的调酒师执照考试之类的?” 瑞斯特开心维提安主动问关于自己的事,说:“对的!我要是在这里毕业拿到毕业证的话,就不用考其他的调酒师资格证了,毕业就可以直接工作。只是你知道血雨的情况,所以很多店面都不正常营业了,这行听说前几年不太景气,但是今年情况似乎回暖了...” 在这之后,瑞斯特和维提安两人那晚忘时的聊到了凌晨。他们聊大学,聊在他们身上发生的各种事情:聊一些两人都感兴趣的科学知识,聊游戏,聊音乐,聊乱七八糟的,聊除了两人之外没人觉得听起来有趣的话题...他们最后才惊觉他们原来已经足足语音了三个小时之久。 最后,还是因为维提安明天还有课,所以两人才在互道晚安后结束了煲电话粥。 瑞斯特心满意足的挂断了电话。在电话的那头,维提安也面带微笑地关闭了手机。 经过和对方的这一段小小的聊天,瑞斯特和维提安就已经倍感幸福了。 维提安和瑞斯特都在想:[好神奇。小时候的神奇感觉又回来了。每次和他/她交流的时候,总是感觉我们好像心灵相通一样...‘我懂你’这种在其他人身上求而不得感觉,为什么总是一直能够在我吗的交流中被唤醒?!] 他们有多久没有像这样一般随心所欲的和对方轻松讨论两人都感兴趣的话题了呢?自从两人在四年前分开后就一直没有过。 只要给他们时间,他们似乎可以一直无止尽的聊到世界的尽头。 瑞斯特洗漱完后,躺在床上又一次迟迟无法入眠。他此刻是欣喜的失眠,脑子里在不断思考和感叹着命运的神奇。 [等我下次找到一个好机会,就跟维提安表白!!] 瑞斯特闭上眼睛微笑,明明还不知道维提安会不会答应成为自己的女朋友,他就已经开始美滋滋的幻想他和维提安结婚之后的场面:结婚后,他们可以在人烟稀少的地区过两人都曾说过向往的清净乡下普通生活,再生几个孩子!他可以做他的调酒师,维提安则是建筑设计师!然后就人生完美! [不过,结婚的事情还是要等到我和汉欧解决完血雨的事情之后...啊,真是等不及了!!!] (本章完) 第23章 21——王的圣临 第23章 21——王的圣临 那天过后,瑞斯特和汉欧开始为迎接王的驾临做足准备。 为了在对王演讲时丰富他们的证据和言辞,汉欧和瑞斯特两人不仅多抓了几只怪物用作各种相关实验;两人还想了很多说服吉塞接受两人组织的方案,他们甚至还排练了迎接王的各项流程走向。总之,他们想尽办法把这个即将开办的,十分重要的展览会的各项事宜完善的面面俱到。 毕竟是迎接‘王’,准备工作自是不能够疏忽!! 瑞斯特在内心祈祷:[但愿这次和王的会面不会出什么差错。] 一切准备就绪,时间同样转瞬即逝,这就来到了面见吉塞的当儿。 一辆专人接送的黑色闪亮轿车徐徐停在海滩入口处的水泥公路上,从副驾驶座下车的是王的贴身随从海特利兹。 海特利兹一改上周六和瑞斯特聚餐时的时髦穿着,他此时穿着贴身训练服,他的四肢和脖颈处则缠满绷带。由于几乎每天大部分时刻都在训练场待着领兵,所以海特利兹大多数时候都会穿这一身。 海特利兹随后恭敬地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车门后露出了一只抛光棕色皮鞋,黑色的直筒裤若即若离地包裹着脚主人的小腿根部。悬起的皮鞋终是踏地,一个自带闪闪金光的俊美才带着一股脱俗气息的从车门中越身站起。 王金色的发丝随着阵阵海风飘荡,人造人的头发被房前的微光照的金光闪耀,他亮红色的眸子在黑夜中像红钻石一般闪烁。王除了拥有着远超常人的究极智慧,他也有着如同秘宝般美丽高贵的外表。 一双红色的蛇眸,金光闪闪的头发,和纤细有形的倒三角身材。他的穿着随意得体:白蓝色的海岛棉男士衬衫,抛亮的牛皮皮带规整的系在修型的直筒黑色露脚腕西裤上,尖头的棕色皮质皮鞋。 吉塞身为有血有肉的人造人,他的寿命和大部分普通人是差不多,长相也和常人完全一样。 唯一让人可以一眼识别出吉塞与众不同的是他那双永恒闪耀的‘红瞳’,那是在双翼星上的普通人并不会有的,他作为人造人的独有特征。 轿车停在了离‘俱乐部’有一段距离的海滩入口处。王和司机招呼了一声,让他在这里等,他则和侍从海特利兹吹着海风,享受着海边的清新空气,悠闲的步行在海滩小道上,朝着目的地的方向散步前进着。 海特利兹是被王叫来陪同的。既然是王想要他一同前来,那么海特利兹自是遵从圣命。 而且不管怎么说,海特利兹其实也是蛮想见识一下瑞斯特口中的‘怪物’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嗯...?海利?你弟说的就是这里吗?”温润爽朗的声线询问着一旁的橙发骑士长。 韦斯通国的最高权力拥有者——吉塞,此刻正在用平平无奇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海滩茅草房’。 “是的陛下。根据瑞斯特的描述,这个小房子是目标地点没错。”海特利兹腰背微弓,尊敬地回答。 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瑞斯特从房门里走了出来。 瑞斯特看到圣临,下意识惊讶:[陛下到了!还有老哥也一起来了!] 几乎是在瑞斯特目视王的下一秒——即使和王隔着一段距离,他也立刻在门口向王行了十分标准正统的跪拜骑士礼。 面对王,瑞斯特调出平常绝对不会有的贵族腔说话,以示对王的恭敬:“臣瑞斯特,拜见陛下。臣万分感激吉塞陛下能够赏脸,屈身来这样和您气质相差甚远的地方。” 海特利兹跟在吉塞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房门平台上的阶梯。 王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眼前这个‘已经死去’的前维布斯家族二少爷。他眯着眼睛,仔细上下端详了一会儿低头跪向自己的青年。 吉塞:“好久不见,瑞斯特。孤记得,孤和你上次这样面对面见面的时候,还是去旧国珐西上初中,和那里人‘友好交涉’的时候。孤和你上次见面应该是五六年前的事了吧?只是孤记得,你最后好像在旧国珐西比孤多逗留了一年?” “孤曾听前家主说你当时可说要誓死不归呢。你作为阿斯特斯继承候选之一,能对司桑铂那样恪守维布斯血脉教条的严厉之人口出此言,也算得上是着实令人倾佩。” 思桑铂是瑞斯特和海特利兹两人的父亲,维布斯家族的前家主。 “在维布斯家历代,出能够现你这样的‘向往自由’的勇士,孤可还真是前所未闻啊。” [......不会吧?为什么突然提这一茬...王不会...想要趁此机会惩治我脱离维布斯的罪吧?!]瑞斯特心觉不妙。 [为何陛下要提起这个?陛下曾答应过我,他会放瑞斯特一马的!!]海特利兹内心十分紧张。 海特利兹和瑞斯特两兄弟在听到陛下毫无防备地旧账重翻,心里同时惊的漏了一拍。 吉塞的语气倒是无所谓:“孤知道维布斯家族有自己的家法,就不多做评价了。” “但孤好奇的是,你额外在旧国留着的那年,是为了继续帮本‘王储’进行‘国与国之间的友好交涉’呢?还是为了和你那可爱的珐西小女朋友继续‘友好交涉’呢?” 瑞斯特惊了:[!!!!!] “......” 瑞斯特不知该对此如何作答。 吉塞想:[即使瑞斯特的言行再不符合贵族气质,夸张,放纵又大胆。但面对随身自带强力压迫气场的孤,自认‘理亏’的他也只能死盯着地板,完全无胆抬起头来,正视孤这可以洞悉世间万物的眼睛吧?] 王微笑了:“往事本王不再追究,毕竟再怎么说,你也早就不是维布斯的人了,没必要再用家族血脉规矩来约束你。你说行吗?维布斯家主?” 突然被王点名的海特利兹有些不知所措,但他还是尽快答复:“…既然陛下已经饶恕了愚弟,那么臣也自是顺从陛下的旨意。” 吉塞打趣般地轻笑:“呵呵,海利,别紧张,孤知道你是最疼爱弟弟的。” “孤只是在时隔多年,又一次看到瑞斯特——这个他本人觉得无比奇特的家伙之后,随性提一提旧事涂口快有趣而已,并没想着要‘惩治’谁,所以无事严肃。” 海特利兹低头默认。 “起来吧,瑞斯特,”吉塞把带满各种宝石和金制戒指的右手稍稍向上挥去,随后把抬起的右臂挎在身前,“领本王去见识一下你所说的‘怪物’。” 瑞斯特在听到平身指令后重新按礼节步骤规整站起,规规矩矩地答应着:“遵命,陛下。” [终于说完了这一大堆乱七八糟地维布斯东西...]瑞斯特心烦地想。 当瑞斯特把海特利兹和吉塞领到地下时,汉欧已经在狭窄的白色实验室内等候多时了。 汉欧此时正靠在一个牢门旁边,他的手中还胡乱把玩着一个不知是活鱼还是非动物材质制成的鱼状模型,他的眼白颜色已经由黑色变为了和正常人一样的伪装色白色,瞳色也便成了十分普通的黑色。 汉欧看到吉塞的到来,稍稍变化之前随意的姿态,他把半掌大的鱼形模型揣进裤兜,走到大门的屏幕控制器旁,做出一副‘随时就绪拉开展品帷幕’的样子。 瑞斯特见状内心万分惊恐:[吉塞陛下来的时需要行礼的啊!] 瑞斯特看着‘并不打算向陛下行礼’的汉欧,语气中充满强调意味:“汉欧,吉塞陛下和骑士长大人现在都已经在这里了!!” 汉欧听罢嘴巴一挤,眨了眨眼睛,这才反应过来,于是他说到:“呼——恭迎吉塞陛下和骑士长大人。” 汉欧眼皮散漫地垂着,眼珠却在上撇,一副目中无王的德行。 瑞斯特见汉欧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惊愕得下巴快要掉在地上了。 [该死。汉欧这样已经算是对王不敬了。] 在韦斯通国,有法律铭文规定,对王不敬是要以视情况而被罚坐牢的。 [这在这天下,没有一草一木敢不对王毕恭毕敬!王是最高的力量,权力以及智慧拥有者,像他一般这样仿佛天神降世的存在——]这是瑞斯特从小被教育的‘天理’。 [不是,再怎么说——汉欧得是个有多没常识的人,才会不知道他需要在王面前拿出最恭敬的态度?!] 瑞斯特为汉欧的无礼表现感到十分恐惧,他此刻怕极了王因此而发怒。若是那样,别说是他们的计划要泡汤,他们两个都得因为不敬而被降下蹲监狱的刑罚。瑞斯特可不会有兴趣和汉欧两人在监狱里一起生活几年! 瑞斯特正为汉欧对两位身份尊高之人傲慢无礼的态度不知所措之时,他却发现吉塞和海特利兹两人也都发愣的站在了原地。 好像是在看到怪物之前,就已经看到了什么让他们十分震撼的东西一般。 “今天要为你们展示的东西,会把你们的三观颠覆。”全然不顾此时尴尬的氛围,汉欧自顾自说。 空气死寂,在瑞斯特视角中,房内其余的三人表情都有着说不上来的令人窒息。 海特利兹此时定在原地,脸上透露着说不上来的惊讶。王看也是微微低头,面色凝重,不知道是不是在因为汉欧的不敬而生气。 “…你叫汉欧?你的全名…难不成是汉欧·密尔顿!?”海特利兹打破僵局,率先发问。 汉欧看向在合金地下室大门旁站着的身份高贵的二人。语气无比淡定,充满自信地,回答了短短两个字:“没错。” 吉塞和海特利兹听到男人确定的话语后神色几乎是同时变得震惊。 看着那两惊讶的神情,瑞斯特整个人完全在状况外。他一脸懵逼:[难道王和老哥认识汉欧?!] 海特利兹一开始难以置信,他在汗颜地支支吾吾一会儿后,才激昂坚决向王控诉:“陛下!他就是国防局通缉列表中首位通缉重犯,他曾经多次入侵韦斯通国国防局,盗窃国家重要机密。不论他把您叫来是有何企图,臣觉得,机会难得,像他这样的在逃重刑犯必须立刻被臣逮捕归案!” “我在重反通缉名单上见过你的脸,汉欧·密尔顿。既然你也自己承认了你是本人,那你最好现在就做好今天入狱的思想准备!”海特利兹转头向汉欧喊道。 瑞斯特石化了。 [啊…这…我之前,怎么忘记了汉欧是通缉犯这一点…!而且,汉欧这家伙明知自己是个罪犯,居然还有胆让我把王和骑士长叫来他的窝点?!]瑞斯特惊恐地恍然大悟。 瑞斯特看向一旁一副悠闲样的汉欧,内心发慌。 [汉欧这家伙…他究竟在想什么?他是傻吗?他让我把王带来,不就是引火上身,自投罗网吗?!!!!!] 吉塞一副冷静沉思的样子,他红色的眸子在脸部的阴影中闪烁。王沉默不语,没有对海特利兹的提议发表任何看法。 汉欧说:“拜托,瑞斯特的哥哥,我今天叫你们来的目的,是有正事跟你们说,可不是为了自首。而且你没有阿斯特斯那把会放电的东西——” 瑞斯特:[什么?!!!!!他竟然直接叫我哥那个...他以为他是谁啊?!他最次,也应该叫他’骑士长’吧!!!!!!还说阿斯特斯是个会放电的东西...!!!!!这简直是大不敬!!!] 瑞斯特惊了。海特利兹则是一脸阴沉。 在汉欧即将说出会让事态变得更加失控地话之前,瑞斯特连忙转头,惊慌地打断汉欧:“汉欧,你闭嘴!在陛下和骑士长面前你怎能表现的如此不敬?!” 汉欧不屑地说:“就你,也觉得有资格命令我——” 瑞斯特压低声音:“你这个不知轻重,尊卑不分的家伙——!要是你继续说下去,那可就是对王的大不敬了!!!那你到时候就要罪上加罪了!” 瑞斯特眉头紧锁,他狠狠的用牙咬下下唇,冷汗倒流,他跑到汉欧面前抓住对方的衣领,抓住衣领的手都在紧张的颤抖。 瑞斯特努力压抑住自己的不安和愤怒,对汉欧咬牙切齿地小声道:“你再不要对骑士长大人和陛下回嘴了。算我瑞斯特求你了!!” 汉欧看着瑞斯特这幅急迫的样子,耸了耸肩。瑞斯特觉得他足以被汉欧的表现吓到窒息。 见汉欧终是闭嘴,瑞斯特再看向海特利兹。果不其然,站在一旁的老哥的五官紧扭向脸的中部,正怒发冲冠地看着瑞斯特。 瑞斯特无奈,他读的懂大哥表情的意思。 海特利兹:“瑞斯特,你说的‘合作伙伴’竟然是这样不三不四的国家重刑犯!我看,你的脑子八成疯了吧?!” 其实,瑞斯特见状他也暗自头疼。在把两人领下来之前,他也并没料到汉欧这家伙的名声竟能‘大噪’到如此地步。 但不论如何,瑞斯特知道自己不能让老哥现在就把汉欧就地扣押。 把怪物给王展示是他们把‘两位上级’请来跑这一趟的原本目的。现在,向王展示怪物是比任何其他的事都更加紧迫和重要的首要任务。 瑞斯特说:“陛下,我为我和汉欧刚刚在您面前的失态表示十分抱歉。” “但,请您容我对我哥抓捕汉欧的请示提出异议——此次我们邀您前来,是为了让您一睹怪物存在... “不论如何,我和汉欧作为一同制服怪物的合作者,请允许我们为您先展示怪物吧。” 海特利兹严词呵斥道:“瑞斯特,你不要太狂妄了!我当年一手帮你伪造假死,把你从维布斯家族放走,可不是让你当街头小混混的!?血脉天生高贵的你,如今居然连这样的低级的国家重犯都可以视作伙伴来包庇,简直是没了任何章法可言!!” 瑞斯特依旧保持毕恭毕敬的弯腰礼姿势,目光坚决地向王申报想法,无视并完全没有回应了一旁海特利兹的劝说。 见状,海特利兹内心五味杂陈,更是气愤。 海特利兹生气地心想:[等下在我和陛下处理完眼前这个罪犯后,他一定要好好端正一下瑞斯特现在的心态和言行不可!] 王的表情平和,他向眼前近在咫尺的在逃重犯问话:“汉欧对吧?本王很好奇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坚持不懈数次侵入我国国防部的目的。哪怕我们在你没次闯关后都会强力加固更新防破程序,但最后你却都还是能又一次的黑进来。” 吉塞问道:“但根据调查分析,你在拿到那么多价值天价的国家机密信息后,却并没有转卖它们。回答孤,你要是不是为了钱的话,那么你三番五次的入侵我们的理由又是什么?” “不愧全世界是拥有最高智慧的陛下您,您的洞察力十分敏锐。”汉欧垂下头哼笑一声:“没错,我承认我是经常做一些倒卖信用卡和个人身份的‘小交易’;但我汉欧也还没有恶劣到——有兴趣把韦斯通的国家机密卖给其他像是诺西国为首的敌对国家。” ‘王’那红宝石般的双眸闪着猩红色的光芒,视线何汉欧的黑色眸子对上。 汉欧说:“没错。我入侵你们的网站,单纯只是出自对你们高层担忧罢了。” 海特利兹厉声对汉欧斥责:“你这无礼之徒!在王面前,你岂敢这般出言不逊…!” “算了,海特利兹,你先不要说。”吉塞面无波澜,他把手抬起,意指让海特利兹不要插嘴,“汉欧,那就来为孤讲讲你所谓的’担忧‘吧。” 瑞斯特冷汗直流,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汉欧回答道:“我知道你们政府所对外隐瞒的血雨真相。而且,你们政府现在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对血雨的防护上。虽说是这样,但你们前几天的那次白伞运营不是也没做好吗?是你们间接造成了主城区现在那样可怕的景观,没有异议吧。” 吉塞表情变得伤感,他坦言:“孤承认那是政府的失误。当时是白伞运营部的人没能及时把足够的电子能补到白伞的启动仓内,所以才导致了那样的惨剧。身为一国之主和国家机构的领导者,导致这样灾难的发生孤也难逃责任。孤为那些在血雨中丧生的五十多个人类而感到万分愧疚,孤为他们的殒命感到抱歉和痛心啊。” 汉欧继续着自己的主题往下说:“啊。之所以你们没能及时补充启动仓,是因为你们没能力和资源继续去制作更多的电子能了吧?如果我所猜没错,那么政府所拥有的电子能现在已经十分短缺了。” 吉塞答道:“你的猜想是对的。” 汉欧说:“既然和我想的情况一样,陛下,现在国家的资源都已经这样弹尽粮绝了,面对那些外星人,陛下为什么还能够心安理得地做到只守不攻?在这样下去,我想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更加之后会发生的事吧。” 吉塞不语。 汉欧下结论:“在这样维持现状下去,当用于死守的资源全部耗尽之时,也将是双翼星失去一切底牌,被日盐乔星人稍攻即毁的日子。” 听到此话,吉塞双眼微眯,眉头皱起:“本王当然明白你的意思。孤也当然也有想过对那群很会藏的外星人进行反攻,但在对他们始终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又要从何攻起?” “你说的这些理论光光口上说说,心里想想,就看似简洁明了。可是要真正实施对日盐乔的反攻,就必须先得掌握敌方的很多信息。但你要知道,就算是凭着最高国防部和vaus至今的技术,我们对获知日盐乔人的信息依旧束手无策。”吉塞说话逻辑清晰,语气平稳,他丝毫未把内心的不爽暴露在外貌一丝。 汉欧走向王,并落脚在了在和吉塞有一定合适的距离的位置。同时,瑞斯特则轻车熟路走到了牢门控制屏幕开关前,摁下‘全部开启’键,第一层粗壮的合金铁栅栏向上拉起。 接着,在第一层栅栏后那遮蔽牢房内里的帷帐也逐渐向一旁平移褪去,直到最后一层细合金栅栏完整地被拉入地下,牢房内的超亮白灯在闪烁两三次后,完全一览无遗地完全照亮了牢内的所有布置。 在正对着的墙壁最中央,一个呈‘大’字形的,被钛合金锁牢牢扣住的狰狞干瘪骷髅怪,便完完整整的,毫无任何间隔阻拦的暴露在了‘王’和‘骑士长’两位高贵的大人眼前。 汉欧和瑞斯特看着面前两位不敢置信和面色凝重的高层,快速交换了一瞬眼神。汉欧随后把右手伸出抬起,摆出向王恭敬展示名物的姿势,他说:“陛下您请看——这就是我们所抓到的怪物。” “就我们现在研究所知,这种怪物的是由被血雨滴上的人变化而成。只是这种变异的概率并不高,只有30%。也就是说平均每十个被血雨滴中的人里,就出现三个变异者。” “您说您对‘反攻’的计划无从下手,那么我汉欧——还有瑞斯特,可以帮您。帮您处理掉你们政府无从寻踪而且还将会日益增多的怪物,还能为您搜集日盐乔星人的信息。” “虽然具体搜集信息的实施方法,我们现在还在研究中,不过,您看,我们现在能够抓到这个连政府都根本无从得知存在的怪物,我们向您保证,我们一定是有实力为您做更多表层政府无法触及的事的。” “只要您肯承认我们俩这个秘密组织的官方性,我们必将为保护双翼星而付出一切的努力。” 吉塞红色的双眼戏谑地打量起了汉欧。 “呵。”吉塞发出轻笑,“丰富的演说,你们两个为了迎接孤,排练了多久?” 吉塞:“一开始,孤的确是有兴趣看你们会怎么演出。但是现在,孤不想再听了,因为孤不需要你们的服务!” 吉塞:“帮孤调查日盐乔?呵,要是你们这些普通人类都能做到这些的话,那么拥有韦斯通境内最高实力权力的孤还能做不到?” 至于为什么王想要亲自对汉欧动手——其实从头到现在,王一直在好奇一件关于汉欧的事。他现在就要开始处理这件事。 吉塞霎时开始步步逼近眼前肌肉发达的粉发的男人。王边一步一踏地走向汉欧,边瞥了瞥一旁牢房墙上被绑着的怪物: “不过,能抓到这样的怪异,孤想你们两个也是有些手段能力的。只是孤第一个要‘验的货’并不是它。” [什么意思?!王说他要‘验货’,但为什么,他在向汉欧走去?!而不是走向那个怪物?!!]瑞斯特心觉不妙,他觉得什么可怕的事即将爆发。 这时,‘王’有意无意散发着的威压感一瞬间笼罩了整个地下室,那种可怖气的势让维布斯的两兄弟无法抵抗地感到紧张。 而相较两兄弟的惊慌,汉欧的表情依旧沉静的荒谬,似乎他把‘王’的任何行为都并不放在眼里。 吉塞的表情霎时冷酷地如同极地寒冰,令人胆寒。他理应英俊秀气的人面此刻却变得比怪物都使众生畏惧。当吉塞终于停止向前移动时,他和汉欧已经贴近到一个令观望着的两个旁人都感到窒息的极近距离。 “你,”吉塞死死盯着汉欧,“就是本王需要‘验’的第一个‘货’。” 也许是距离太挤,汉欧十分自然地把脖颈带着头部向后偏去,和吉塞贴近的脸拉开间距。从汉欧‘似乎’被面前人威吓过的瞳孔里,从始至终都寻不出藏有半丝颤动。 汉欧开口:“您搞错了。您要验的货,在您身后。” 吉塞瞪着近在咫尺的汉欧的目光,此时猩红冷冽地仿佛血雨一般可怖:“从孤见到你的第一刻起,就对你的存在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不,比起说孤在你身上‘感觉’到什么,更像是在你身上‘感觉’不到一种东西。” “那种在你身上感觉不到的东西——是孤内心在其它‘人类’身上都能被共鸣从而激起的一种‘保护欲’。” 吉塞脖子不动,却把头向肩膀歪到了接近直角的诡异角度,红色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汉欧:“你刚刚不是话很多吗?现在,你不妨再来说说看,为何——本王感受不到你是‘人类’。” 汉欧漠然的眼神和吉塞那闪烁着可以看穿一切的红色蛇眸对视着。两人无一示弱退让,好似在酝酿一场在爆发边缘的恶战。 (本章完) 第24章 22——王的圣临2 第24章 22——王的圣临2 面对王这么强烈威压气场,没练过的正常人早被威吓的趴地再起不能了;瑞斯特和海特利兹两人是练家子,所以他们还能够支持着,没到彻底失去自己身体支撑权的地步。 [但是,汉欧这家伙——即使他再强大,但是,他为何依旧表现的这么的冷静,甚至还能和王对着干?难道他真的一点都感受不到王的恐吓吗?怎么可能会有普通人类可以抵抗的了王这般强大的恐怖气场?] 此时,瑞斯特突然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难道...难道汉欧他并不是装作自己不害怕王的威压...而是他真的就根本感受不到...?] [难道...正如王所说的那般,汉欧真的不是‘普通的人类’吗?] 为何王能够感知到人类身上的‘人性’?这就要说到‘王’自身的系统了。 王无比怜爱人性。为了保护他人类子民,他会时刻保持在完美之上的完美。哪怕让他负担全韦斯通人们的痛苦,他都在所不辞。正是因为王对人的大爱,让他在很早以前就产生并拥有了一种其所称为‘共鸣’的能力。 ‘共鸣’是一种被动在王内心发起的心灵感应,使吉塞可以感受到人类心中的迷茫已经挣扎。每当王感受到人类的这种苦痛的心情时,他本身情感淡泊心就会莫名翻涌起奇异的波澜——这种波澜源于王对人的‘怜悯’之情,然后这种‘怜悯’又会很快升华,最终在吉塞内心烙印为一种对人类的强烈‘保护欲’。 所有人类都能够激起王的保护欲。 反过来说—— 王这一生中从未见到过自己无法共鸣的人——直到现在。面前的这个自诩为人的生物就在和自己不差半米的距离内,叫嚣挑衅着王的耐心和底线。 没有‘非人类’是被王允许存在于韦斯通这个国度的。 吉塞不允许。 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这么的让人不安。小小的实验室内现在飘满了战火的硝烟,只需要一丝火星,仅剩不多的最后一缕和谐即会瞬间坍塌崩灭。 瑞斯特咽了咽口水,心想完了。 [王被汉欧这样激怒,我们还要如何向他谈论合作的事?陛下又怎么可能还会愿意和我们合作?...呼...而且,汉欧可能还要被抓...天哪...] 瑞斯特赶忙跪向吉塞,他说:“陛下,请听我一言,我可以解释您在汉欧身上所感受到的那种‘非人感’。” 吉塞依旧把视线锁死在面前的汉欧身上,仿佛想用冷冽的眼神将其杀死。吉塞只是极度冷酷地动了动唇: “说。” 强顶着王的强大威压逼迫,瑞斯特向王解释:“汉欧和我本身都是普通人,只是我们都被变成了拥有超能力的‘能力者’,这应该才是您无法共鸣他人性的原因。” 实话是,瑞斯特自己也不确定究竟是不是自己说的这一回事,他对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这个观点,持有的态度也是半信半疑。可是他只知道自己不想要汉欧,这个他在世上唯一的‘同类’,这个‘计划’中他的唯一同伴,就这样被关进监狱与世隔绝半辈子。 即使知道汉欧是个罪犯,自己不该袒护。但瑞斯特又觉得,如果他就这样把面临危险的‘合作伙伴’晾在一边,会太不够义气。 “请您看这一幕——” 瑞斯特把右臂向一旁猛地伸出,隔着一段距离的水槽旁的半满杯子内的液体表面立刻开始抖动,随后液体变成升空,变成球状一路飘到了瑞斯特的向上托起的掌心之内。 瑞斯特跪着把手掌向王抬高,恭敬地微微低头,呈上他手心中悬浮的液体球便于王的观赏。 瑞斯特内心忐忑,说:“抱歉我之前没能及时禀报陛下我们是能力者的事,所以才会让陛下如此动怒,是‘臣’的疏忽...” 吉塞面露愁容地看着瑞斯特手里的超自然水球。 “从维布斯家族的事件之后吗?”王没等瑞斯特说完就直接发问。 瑞斯特被这样当机立断的提问搞得有些反应不过来,但他还是没费什么时间就理解了王的意思:“啊...是的,回陛下,我认为我是从那场事件后活下来就拥有了这样的能力。” 吉塞:“这样啊。” 王的表情似乎变得舒缓了一些,他放松了身体,转身逐渐远离了汉欧。 瑞斯特接着补充,语气听着急切:“是的,陛下,请相信我,虽然这种能力是由外星人带来的,但作为您的子民,我们一定可以利用能力来为反击外星人做出贡献的。” “孤的子民?”吉塞的眼中闪着警觉的赤光。 “是的,陛下,我是您的‘人’,我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瑞斯特迫切地说着不能再真的大实话。 瑞斯特抬头观视王的行踪,余光却偶然发现自己手里的水滴正在不正常的震颤着。 瑞斯特肯定这并不是他对能力的控制不稳定,而像是...像是水滴正在传导并启示着它的持有者:这整个地下空间正在非自然震动着!! 吉塞则在原地站的平稳,他背对着瑞斯特,缓缓侧头说到:“瑞斯特,你的能力看起来很类似孤所拥有的魔法。” 瑞斯特愣了。 [魔法?什么魔法?我听错了?] 吉塞继续到:“但本质却又和孤的魔法不一样,你们所使用的是不三不四的外星力量。” 地震的感觉开始从上空逼近,越来越明显,直到占据了瑞斯特的所有感官。显然,站在一旁的海特利兹和汉欧两人也可以感受到这不正常的地脉晃动,他们四处张望无措的脸明显就说明了这一点。 眼见实验室吊顶的铝扣板开始龟裂开胶,砖块掉落的劈里啪啦的声逐渐扩大——霎时,一柱直径有成年男性臂展长的巨型荆棘猛然从上方突破,天花板上超大破口处的石膏板碎片伴着浓厚的灰尘一并炸裂崩散!! 一颗尖锐的巨刺从汉欧的正上方头顶处疾速刺下,随后其将实验室从上到下整个贯穿。 !!! 瑞斯特瞬间被一股由藤曼带来的极大冲击波隔空狠狠震飞在墙,墙面上的瓷砖被瑞斯特的身体砸的炸裂破碎。 瑞斯特的脊背震得剧痛,从墙上崩裂而出的几片锐利砖块狠狠扎入了他的背部。 瑞斯特整个人正悬在墙上的浅坑中,从身体后方传来的剧痛让他发出隐忍了的嘶声。 随后瑞斯特的身体又失重般的摔落在地,身后墙上的鲜血随着瑞斯特的掉落,而被从上到下在墙上抹成了几道鲜艳的红条。 瑞斯特的背部依旧插着几片很大的碎砖;从上方层层扑下的烟尘,又粗略地把趴在地上的瑞斯特盖了个全身是灰。 瑞斯特他只是觉得被撞的有些晕。他揉了揉被墙尻的最狠的腰侧,无视自己背后的伤,单手从地上支起身子。 在一阵灯光的明暗闪烁和迷雾过后,置身浓密烟灰之中的瑞斯特把面前的烟尘用手挥散而去。他艰难地撑起眼皮,勉强能够看清现在室内的情况。 映入他眼帘的先是吉塞和海特利兹安然无恙的样子,这两人的身边区域奇异的完全没被浓烟笼罩,那边的空气清澈透明。 可以看到此时海特利兹正挡在吉塞的身前,他的动作意图似乎原是要护驾。 海特利兹本人清楚,其实,他根本还没来得及施展任何保护动作。在他的眼前迷雾瞬间散消散后,他和王就已经莫名是现在这幅完好无损,完全未受任何波及伤害的样子了。 当瑞斯特再看向那带满血红长针一样的巨大螺旋藤曼,它上粗下窄,据推测有着逆天般的硬度——它绝不会是这个世界能够自然生长而成的植物!! 再看那藤曼的底部,那里已然被开了一个断层似的两米大洞。汉欧正立在大洞的正中央,他身体两边垂着的两只手臂黑如煤炭,上面还布满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血管般的亮红色弯曲纹路。 看来藤曼底部的那个大洞是汉欧所开的,这应该是他用来保命的手段。 汉欧的确花了很大力气才勉强没让藤曼把自己压扁,他的身上出现了许多明显被藤曼尖刺划伤的痕迹,鲜血从中不断地流淌出来。 粉色头发男人的胸膛些微上下起伏着,就连他眼睛上的伪装也被完全逼去,他黑色眼白红色眼圈的眸子暴露在了王的眼前。 汉欧的伤势虽说对其本身并不算是十分严重,但他的的伤势看起来比瑞斯特的要严重很多。 实话实说,汉欧确实是被刚刚的强力攻击震撼到了。 汉欧心想,他明明在感受到地板震颤时就已经做出了迎战准备,却还是伤成了这副模样。 这世界上没几个人可以伤到他汉欧,更别说是让自己变成伤痕累累的样子了。 “哟,黑色的眼白可不像是人类会有的特征啊?”吉塞眼神轻蔑地歪了歪头,他向前走了几步,靠近汉欧‘变异’的身体以便观察。 汉欧气喘吁吁:“这属于我使用能力时的形态...” 吉塞命令:“给孤闭嘴。” 吉塞眼球向上抬高到极致,王额头爆出肉筋,一改开始时的平静的面色,狠厉的瞪着眼前伤痕累累的男人。 汉欧把脸一黑,低头沉默。 此刻,汉欧和瑞斯特的内心哪怕不用说都早已如明镜一般——刚刚是个来自‘王’的下马威。 现在,不仅是瑞斯特和汉欧,就连和陛下关系十分接近的海特利兹内心都同时惊诧于刚刚被王所发动的强大的超自然景象。 海特利兹略显紧张地侧头,问在他身后挡着的王:“陛下,刚刚的那个...是您的所做吗?” “啊对。稍微动用了一丝力量。”吉塞回答。 [刚刚那个巨大的,几乎把整个实验室贯穿的藤蔓,居然只是王用他的‘一丝’力量构成的??]瑞斯特和海特利兹冷汗直流,汉欧看起来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吉塞:“这世界上,能使用魔法的,唯孤一人!” 王竟然可以使用‘魔法’? 这世上竟然真的存在‘魔法’? ‘魔法’原来不只是存在于人们所杜撰出来的传说故事中的吗?! 三人同时愣在原地。 虽然世上几乎无人知晓,但魔法在双翼星是确实存在的。在这个世界上,唯独身为人造人的历代之王有使用魔法的能力。从根源上讲,王本身就是结合了魔法才被上一任人造人王制造出来的,他和魔法本为一体,所以自然能够使用魔法。 瑞斯特和汉欧其实应该庆幸,因为吉塞刚才那一招连他万分之一的认真和力量都没有用上。 若是吉塞想,他连一根手指都不用动,单用脑力魔法就可以让这个——他怀疑是非人类对他下的‘圈套’的破房子,瞬间崩裂的一个渣滓都不剩。 刚刚的,充其量只算是个对能力者二人的威吓。吉塞想要通过这样威吓,来提醒这内心打满了算盘的二人要全身心的尊敬身为王的自己。 吉塞心想:[汉欧这家伙的态度很差劲啊。他竟敢不尊敬无人不敬的孤?!太放肆了。这次小小的攻击,孤原意是试探汉欧的‘超能力’究竟是什么,但那也的确是冲着伤害汉欧去的。把他的实验室毁了,也看到他受伤了,感觉气稍微消了一点呢。] “罢了罢了,孤只是好奇汉欧的能力才稍稍动用了些法术。”吉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所有人的身后,牢房最深处的怪物旁。房间里的其余三人反应过来后,同时惊愕的转头看向仿佛瞬移了的王。 只见吉塞把手轻放在了怪物的身体上,随后他的手开始四处检查般地游走在它干瘪单薄的躯壳和骨节棱角之中。吉塞眯起眼睛,打量打量这全身好似布满褐红色毛细血管的棕色骨架,再看看怪物扁形的尖刺四肢,又向上望望它。 王眯他鲜红色的眸子,对着这反生物的怪异精细打量着。吉塞的眼睑微垂,在胸腔处鼓做的一团气息变成鼻息,从吉塞的鼻里叹气一般喘出。 吉塞背过身子,看向十分狼狈汉欧和一副‘防备中’样子的瑞斯特。 “再来具体说说。你们这些‘非人类’能为孤提供什么帮助?” 海特利兹神色紧张,插话:“陛下,瑞斯特他还是人类,是您的子民啊。他获得了这样的能力也并非出自本心,他是在那场灭门灾难后被迫获得了这样的能力。” 瑞斯特他有跟臣好好谈过他想要如何使用这份能力,他说他想用这份能力来‘拯救双翼星’,臣以为这句话是他的真心…” “噗哈哈哈哈哈哈!!” 王突然仰天大笑起来,让在场的其余下人都只能默然结舌。 吉塞被瑞斯特的‘拯救双翼星’提起了兴致,他大张双臂,声音高亢:“哈哈哈!瑞斯特!‘拯救双翼星’啊?当年不是你让你哥帮你伪造‘假死’,然后自己抛弃了骑士的名号吗?你现在又想要做这样和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完全矛盾的事,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瑞斯特虽说背后被王这一逼问的背冒冷汗,但他内心的想法从来都十分坚定。 [我并不是一定要做‘骑士’才可以为国家的存亡延续做出贡献。] [因为哪怕是我这样一个叛逆,哪怕是一个像汉欧的罪犯,我们怀揣着想要拯救生育我们的星球的信念,又有什么无可理喻的地方?不管每个人的职业和经历再不相似,但我们同样都是赖以生活在这个世上的人啊。] [‘做骑士’和我‘想要拯救国家’两者本就无矛盾一说。] 瑞斯特直言:“回陛下。我不认为自己脱离了那个从来没有包容过我,鄙视我的维布斯家族,和我想要为国捐躯有什么冲突可言。” “我也许是维布斯的‘逆子’没错,但韦斯通国也没有明文法律规定‘主家的子孙不做骑士’是犯法的。” “我现在做这些事,全部是出于我想要为双翼星的生存做出贡献的本心,但,应该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我从小被那个家族教育而养成的,还在我心中留存的那些所谓的‘责任心’的驱使吧...” 瑞斯特向王低头,语气严肃—— “我瑞斯特现在即使不是维布斯的人,但是我从小到大,一直将追随以及崇尚陛下的追求铭刻于心,哪怕我被变成了和普通人不太一样的超能力者,但我永远还是王最忠诚的子民。既然我是王的子民,那我帮陛下分担国事是则情理之中的本分。请陛下明鉴。” 听罢,吉塞踱步到瑞斯特面前,他的嘴微微勾起了一个几乎不可视的弧度。 吉塞说:“行,孤听着还可以。” 王看着的斜刘海青年的清澈眸子,又开口: “瑞斯特,你的‘伙伴’刚刚已经说了一大堆,但孤现在想听你说。为什么你觉得‘本王’会在乎你们给孤提供的帮助?为什么俯视一切,众生敬仰的孤能够愿意和你这个家族的叛逆和一个罪犯谋和?” 吉塞:“本来因为你朋友的对孤的极度不敬表现,孤根本就不打算考虑日后和你们合作的任何事情。” 吉塞瞥了瞥身受重伤的汉欧,对瑞斯说:“孤刚才甚至已经在心中规划——打算把这个怪物直接截胡带走,然后顺便,把汉欧这个‘超能力者’和怪物一并抓去做生物实验。汉欧是个没有任何亲属和亲近关系的重刑犯,这意味着他就算如何被孤不人道的处死,也没人会在乎。所以孤自然也不怕之后会落下口舌。” 王微笑着把脸贴近瑞斯特的脸:“要是做实验的话,那么汉欧和怪物面临的轻则抽血试药,重则就要被开膛破肚了。那么,孤可就不能保证他的性命安危了。” 瑞斯特害怕了。 吉塞:“但是现在——如果你这个一直以来都十分清奇有趣的小子,可以给出一个让孤足够满意的答案的话,那孤也不是不能重新好好考虑一番你们的所谓计划的提议。” (本章完) 第25章 23——王的圣临3 第25章 23——王的圣临3 此情此景之下,瑞斯特内心充满压力。他明白,他接下来给的王的答复,他必须要打起人生中最严肃的精神来对付。 [我的回答将会是扭转王心意,扭转现在一切糟糕局势的关键。] [生死成败就在此一举!!!!] 王故意为之的散发着不减反增的威压气场,他的身体紧紧逼近着瑞斯特,让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怖窒息氛围。 瑞斯特用流血的身躯强顶着王所带来的恐怖压力,他向王跪下以表尊敬,插在他背后肌肤里的墙砖却由于周遭的过度强大的威压,把伤口由于身体的紧张而撕裂的更大。 瑞斯特痛到没能压抑喘息:“额啊...” 大量的鲜血和瑞斯特红黑色的衬衫晕染在一起,随着瑞斯特身后的衣角处滴落在地,逐渐在其脚下形成一个小血洼。 一旁观望的海特利兹一直紧盯着瑞斯特一举一动,他的右手由于紧张而紧抠着自己的缠着绷带的左手手腕,他瞪大双眼,眉头锦簇,面露担忧愁容。海特利兹心里想着上前查看弟弟的伤势,却苦于没胆在正迁怒于瑞斯特的王面前轻举妄动而罢休。 吉塞心想:[这世上又有谁能够知道的比孤多?瑞斯特能给孤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呢?呵,不过无所谓了,谁叫孤这么大度呢?就给他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吧。嘛,不过等你说完这句话,孤就会把汉欧带走了!] 吉塞嗤笑:“你说啊,瑞斯特。” 瑞斯特的额头已然细汗遍布,他轻咽了一下口水,缓解痛苦带来的嗓音闭塞。瑞斯特清了清嗓后,说: “陛下。最近的闹得很凶的人口失踪事件...其实是这些怪物造成的。” !!!!!! 瑞斯特话语一出,全场人都震惊了! 吉塞心惊不形于色。吉塞震惊,是因为瑞斯特所说的这个情报,确实是他以前无从得知的。 吉塞挑了挑眉,好奇的看向了瑞斯特。吉塞:“你是怎么知道的?” 瑞斯特:“我知道这一点,是因为我知道每一次下血雨,就总是会有或多或少的人不幸被血雨不小心砸中。所以,随着血雨的持续降下,怪物的数量也在逐渐增加...被它们所害的人也只会愈来愈多!政府和警察们找不到凶手的原因,是因为大家都把这场失踪案的犯人想成人类,而在人类社会找凶手。但事实是,这场连环失踪案本身就没有人类犯人,而使人们失踪的人,一直都是这些持续增加的怪物!” 吉塞:“既然你说有那么多怪物,那为何孤和孤的人都没有看见?” 瑞斯特:“您知道,为何政府一直都无法发现这些怪物的行踪吗?” 王目光高傲睥睨:“为何?” 瑞斯特:“回陛下,这些怪物的都市传说,您应该也多少在民间的社交网络上看过。而这些怪物很难被发现的原因是,这些怪物的天性会躲避人群和日照,即使日照并没办法直接杀死它们,在白天,它们会挖洞而把身体完全藏匿于地低,只有在晚上才会外出行动,攻击落单的人以及像我们这样的能力者。” 瑞斯特:“还有一点可以解释为什么怪物的存在并没有被大众所相信——我相信,这些可怕怪物的目击者,应该大部分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所以大部分见过它们的人,也不会有机会把怪物真实存在的事告知我们了...” 瑞斯特:“而这些怪物还有定位我们能力者位置的能力。它们的定位能力范围很广,大概能够在半径十公里内都能发现我们能力者的存在,所以比起普通的人,它们会更优先主动找上我们这样的能力者。” 瑞斯特:“所以,我和汉欧可以作为’诱饵’,引出并杀死怪物,帮助政府解决人口失踪的问题——您觉得如何?” 吉塞转动眼神思考。 吉塞说:“嗯,这倒确实是个政府无法解决的棘手事件。这些全部关于怪物的事情,都是你们两个独自研究发现的?” 瑞斯特:“是的,其实,最主要的功劳还是在汉欧,他是做了最多调查以及实验的人,我现在还属于一个帮手而已。” 王听罢眯了一下眼睛,并没有多说什么。吉塞知道瑞斯特是在帮汉欧说话。 瑞斯特继续道:“所以陛下,作为能力者的我们可以利用它们‘定位攻击我们的天性’来反向快速发现并且消灭他们。” “并且,不仅消灭这些怪物,我们还会做一些关于怪物的研究以及血雨的研究,我们也会去研究对敌那些外星人的方法。您会需要我们成为国家中央机构的助力的。” 吉塞疑惑:“你打算和这不是人的家伙一起做这些事?” 瑞斯特:“陛下...汉欧是人类啊...为什么陛下那么肯定汉欧不是人类呢?” 吉塞转头漠视着在藤蔓下方各处打量着自己伤口,像猴一般闹腾自身的汉欧,缓缓说到:“因为孤感受不到他身上的人性。” 瑞斯特追谏:“陛下,请听我一言。如果汉欧不是人类的话,那么他又会是什么呢?而且您想想看,如果汉欧不是人类的话,那么他为什么要帮双翼星的做事呢?” 可是,吉塞思考:[按照瑞斯特之前的解释,孤感知不到汉欧的‘人性’是因为他们两人变成能力者而造成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孤应该感知不到他们两个任何一个人的人性才对。] [但事实是,孤依旧可以感知到瑞斯特的人性,却始终无法从汉欧身上感受到丝毫。] [难道是因为孤认识瑞斯特已经很久,对他已经有了许多固有的‘为人’的感情认知,所以才会主观认为瑞斯特是人吗?] [所以说,其实现在瑞斯特和汉欧就一齐都是在相同的‘无人性’状态中,只是因为孤熟悉瑞斯特,对他有了他‘是人’的固有印象,所以才把他自然而然地当‘人’看了。但因为汉欧对孤而言相对陌生面孔,所以在他在孤面前时,他带有的非人感对我而言才会那么明烈吗?] [难道...汉欧曾经真的是个人类吗?] 吉塞的思考前后用时不到仅仅半秒,各种扑朔迷离的信息就在王的头脑中被快速整理完毕。 “瑞斯特,你为何那么确定汉欧是人类?难道孤的话,就不应该更值得你去相信吗?”吉塞稍蹙眉头,目光沉寂。 “陛下,我尊敬您伟大的能力和力量,并且对您毫无冒犯之意。只是,和我一样,我知道汉欧他是真心想要拯救双翼星的!俗话说得好,若是想要做成大事,那就必须要先与同伴建立无条件的信任,才能够把团队的合作水平发挥到极致。我瑞斯特,愿意无条件的相信汉欧的话。” “若是之后,事情会因我此时的武断决定而出什么差错,那我瑞斯特愿意以自己的人头向陛下谢罪——!”瑞斯特语气果决。 汉欧听罢瑞斯特这一番‘感人肺腑’的话后,意义深长地瞟了瑞斯特一眼。 吉塞听完瑞斯特的话后闭眼,他先是无奈地叹了一声气后,然后摇了摇头。 吉塞算是服了瑞斯特这个向来做事说话都无比直冲的家伙。但他也借此,看到了瑞斯特想要做成这事的决心。也许瑞斯特这家伙确实会是个值得信任的对象,吉塞心想。 [谁叫孤就是喜欢瑞斯特这样直接热血的性格呢?]吉塞轻笑。 “汉欧,你告诉孤,你究竟是不是人类?”转过身去问正在打量自己全身伤痕的汉欧。不论瑞斯特怎么说,吉塞他都需要得到汉欧本人的确定答复。 汉欧双眼微微垂下,但却很快又抬了起来直视着王的眼睛。 “我是人类,百分之百的人类。我会为双翼星的安危做我全部力所能及的事,相信我。” 吉塞和汉欧的目光停滞在对方的眼里,久久不能移开。 吉塞把头从面对汉欧的方向撇开,望向一边:“好吧,瑞斯特,孤就特此批准你,连同你的这位名叫‘汉欧’的朋友。来协助孤研究日盐乔的相关事宜。但首先,孤需要看到你们对失踪案的解决进度才行。若是失踪韦斯通的人数在下周依旧不降反增,那么孤之后便会把汉欧带走,孤和你们的计划也将作废。听到了吗?” 瑞斯特和汉欧听罢都震惊了!王真的同意了他们的计划!!! 瑞斯特内心一阵喜悦和激动。他有些没控制住情绪的立刻回嘴:“谢陛下!!我们绝不会让陛下失望!” 吉塞见瑞斯特这充满干劲的样子,对他面色和平地说:“你们这白白送来的帮助,孤是不要白不要。” 瑞斯特内心对王对两人之前失礼的原谅,以及重新接受两人大度充满了感激。 吉塞说:“国家的每个重大计划都会有名字,你们的计划也应该有一个。那么,以后为了方便叫,也为了在大家心里都有个定数,孤就把你们所要做的事的正式名称就定为‘拯救计划’好了。或者你们心里有什么其它更好的名字?” 即使已经是个成年人,瑞斯特现在则振奋地像个充满活力的青少年一般,他迅速回答:“回陛下,我认为‘拯救计划’听起来很棒!我没有异议。” 房间的三人随后一齐望向一言不发的汉欧。 注意到众人眼神的汉欧,面色竟然有些莫名的难堪。他的那种脸色却也并不像是不悦,更像是有什么新来的东西让他感到不适应。 汉欧迟迟张口:“我觉得计划有一个具体的名字很好,这样后也更方便我们相互说起反抗日盐乔的相关事宜了。” 瑞斯特追问汉欧:“喂!你对名字有什么想法吗?” 汉欧看的出瑞斯特现在正值来劲之时,那他也就看他是自己在日后合作伙伴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地看看他的眼色吧。汉欧闭上双目,耸了耸肩,说:“我觉得‘拯救计划’就很直白简洁,这个名字就可以。” 吉塞说:“既然如此,你们两人从此实行的计划就叫‘拯救计划’,你们这个组织的名称就是‘拯救计划实现组’。” “我们会拼尽全力实现‘拯救计划’的!”瑞斯特振奋的大叫,这样心情的大幅度跌宕起伏却又把他身后的伤口撕裂了一些。 然后瑞斯特就由于失血过多而突然跪下了! 海特利兹在向王请示后,得到批准,就迅速地跑到了瑞斯特身旁照看弟弟。 汉欧先是去悬在墙壁上方的置物柜里拿了痊愈药,然后递给了海特利兹。海特利兹先是带有敌意地看着汉欧,随后才接过药瓶。海特利兹拧开瓶盖后,看着瓶中红色的怪味液体一脸难以描述,在瑞斯特告诉他没事后,海特利兹才把药给了瑞斯特服用。 汉欧回答的简短:“我也是。会为‘拯救计划’付出一切。” 王把双臂交汇在前胸,转身对瑞斯特和汉欧严肃放话:“只是你们给孤记好了。你们只为孤工作,只听孤的号令,当然,你们之后要是想要什么资源和技术上帮助的话也可来直接向孤询问,孤会酌情提供你们所要求的东西。日后的一切行动都属于国家机密,不能被除我们在场的四人外的任何普通大众所知。听清楚了吗?” “臣清楚!”瑞斯特一激动,在维布斯家族中养成的习惯第一人称说法,毫无防备的从嘴里溜了出来。其实瑞斯特一直都有刻意避开自己用‘臣’这个第一人称代名词,因为他并不想要把以前维布斯的习惯,继续套用在已经‘自由身’的自己身上。 汉欧也答应到:“我清楚。我们为国家守护机密那是必定的,陛下。” 吉塞看着两人说:“很好。” 吉塞继续他的演讲:“从此你们二人要以‘拯救双翼星,击败日盐乔’为最终目标奋斗,拼尽你们生命的一切力量来实施践行你们所追求的‘拯救计划’。你们能够做到吗?” 瑞斯特和汉欧二人异口同声回答:“我们可以!” 汉欧在学旁边瑞斯特的振奋的应答语气,因为他觉得模仿那人十分好玩。 在一旁沉默很久的海特利兹突然发话到:“陛下,臣有一事相问。” “说。” 海特利兹:“回陛下。汉欧他本是入侵了国防部多次的罪犯,若是以韦斯通的法律来看的话,他要被绳之以法...” 瑞斯特:“哥。我们都已经为王做事了,你还要...?” 吉塞发话:“罢了,海特利兹,孤对汉欧犯罪的事就不追究了。你也是一样,不用在咬着不放了。” 吉塞:“汉欧,你给孤听好,以后你想要知道什么国防大事就直接来问孤就好,还有瑞斯特也是同样的,有什么疑问就直接联系孤。孤等下会把自己的私人联络方式给你们二人。” 瑞斯特听到后,表情由于这巨大天降的惊喜而变得不敢置信;汉欧则是把嘴角勾起了一个向上的弧度。 吉塞看向汉欧,他对其说:“孤这次就把你以前的罪状全部一笔勾销,相对的,你以后不可再做于大于小的任何违法之事,更是绝对不可再借‘调查资料’之名黑入我们国防部。至于你以前犯下的罪,孤要你以完全实现这个‘拯救计划’,从而将功赎罪。” “呵,”吉塞轻笑,“如何?看在孤这么相信你们两个的份上,你们以后可一定要为本王好好的实施你们的‘拯救计划’才是。” 膝盖撞地和拳头砸地之声应时响起——只见汉欧他破天荒的向王低头,他做出了单拳撑地,单膝下跪的姿势。 骑士两兄弟见状直接被双双震惊到石化在原地。 汉欧这个自大嚣张的罪犯也会有这般臣服的样子? [啊,不过毕竟他尊敬的对象是如神亲临一般‘王’。这样看来,汉欧的举动就又显得合理起来了。]两兄弟都这样想。 “汉欧无比感谢您对我的免刑以及信任,我欣赏陛下的足以容纳海川的宽容大度。我向您承诺,我汉欧必定为‘拯救计划’鞠躬尽瘁,必将拼尽我的全部生命来击败那些毁人清净的日盐乔。” “还有,”汉欧说,“我为我之前桀骜不驯的态度向陛下您道歉。” 瑞斯特和海特利兹两人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竟在有生之年能够看到汉欧这家认输服软的样子,纷纷保持着瞠目结舌的样子。 只是,没人注意到,汉欧的嘴角此时正勾起了‘计谋得逞’的笑容。 吉塞开心:“很好,看来你终于学会了如何尊敬你们唯一且最高贵的王——孤!这是件值得开酒庆祝的大好事啊,你说是吗海特利兹?” 海特利兹抬头,他发现只要定睛看着王,似乎就可以在吉塞的身后看到发着徐徐的柔和白金光环。吉塞圣洁的宛如救世主一般。 海特利兹赶紧收起了惊讶,随后用严肃的表情对王行抱拳礼。“陛下万圣之躯,理应为世间各物所敬仰。” 吉塞笑着继续对汉欧说到:“本王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之人。而且孤之前冤枉你不是人时,还让你落下这一身的伤,孤也希望你能原谅孤的冲动。孤的判断不常出错,但说实话,孤也并不是真的像传说中的那般完美无瑕,所以孤刚刚对你的误判,希望你不要记恨在心。” “在孤赦免你罪的时刻,孤就已经不再追究你之前的不敬的行为了。你要是真心知道悔改,孤只要你在日后好好的将功赎罪就好。”吉塞把左手伸向身前面对汉欧的位置,王身旁被若隐若现的圣光包围。 汉欧起身,他对王说:“陛下,我和瑞斯特会双翼星平安无事的。您相信我们。” 吉塞心知瑞斯特和汉欧两人的组织将是是反抗的日盐乔的先锋。他们两人的组织甚至会先锋于他们这些理应站在最前线的高层。这两个人身上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冲劲,是哪怕身为帝王的吉塞都心觉的两人的了不起之处。 “嗯,说的很好。既然这样,那么孤可就靠你们这群‘能力者’来迈开这反抗的艰难第一步了。” “我们不会让您失望的,陛下!”瑞斯特的眼里闪耀着坚定和必胜的光芒。 王一脸满意微笑的看着瑞斯特。在王身旁以恪尽职守闻名的骑士长也对汉欧作为‘罪犯’这件事打从心里彻底的不再追究了。 只见吉塞的手轻轻向上抬起,向掌心从无名指到小拇指递层合拢五指,从天花板上方沙泥里冲出的藤曼就瞬间变成星星灰尘逐渐消逝,这些飘荡的灰尘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消失。 紧接着,吉塞的红瞳向上猛然一翻,下方纯白色的眼肉被暴露无遗,无比刺眼的白色强光从他眼中呈伞状射满了整个房间。 强力的白色曝光刺得在场之人全部都只能够下意识地紧闭眼睛。再当人们睁开眼后,他们看到的已然是好似从未历经过任何灾难的,焕然一新的地下实验室。 见状,瑞斯特和海特利兹都是一脸敬畏地不敢置信;就连在一直目中无人的汉欧脸上,也头一次可以看出明显地畏惧。 在会面圆满告一段落后,瑞斯特和汉欧的秘密组织——‘拯救计划实现组’,简称‘拯现组’,自此就在王的许可下正式成立了。 吉塞给‘拯现组’布置的日常任务就是要清扫怪物,避免怪物被人发现亦或是袭击人类从而造成范围恐慌。与此同时,他们二人的‘能力者’的身份也是要绝对向大众保密的。 ‘拯现组’其次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到搜索有关日盐乔的信息的手段,以及再来,做对血雨和相关事宜的各种研究。 在送走王和骑士长之后,瑞斯特和汉欧两人又回到了实验室内。 瑞斯特问汉欧:“喂,我想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明知道你是罪犯,还要让我把王直接带来你的藏身处?你差点就要没命了,你知道吗?!” 瑞斯特自说自话:“虽然我一开始也忘记你是罪犯这点没错...” 汉欧没有回答,他只是去用水管将两个有其小腿高和宽的水桶接满水。 “喂!你聋了吗?!”瑞斯特不耐烦地叫唤着汉欧,试图让他理人。 汉欧把水桶放在一旁,他说:“不过你救了我,我们的计划也成功被王认可了,不是吗?” 瑞斯特语气严肃:“你这家伙?!你一开始怎么会确定我会救你?!明知道把王带来你就会被抓,你为什么还要让我把王带来,冒这样命悬一线的险呢?!万一我没能成功说服王答应我们的计划,你就要被抓走开膛破肚了?陛下可是个绝对会说到做到的人,你知道吗?!” 汉欧笑了。 汉欧:“我有你啊,瑞斯特。” 瑞斯特懵了。 瑞斯特:“...什么意思?” 汉欧:“你是我‘计划’中最重要的一个人物。哦不,现在应该说,‘我们的计划’,才对。你觉得如果没有你在,我可能把王叫来吗?呵,我也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王看到身为重刑通缉犯的我后会是什么反应?” 汉欧:“我知道,只要有你在,吉塞和海特利兹就会很难对我下手。你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都很近,要是你为我求情的话,那么就算你是个‘家族叛徒’,我相信吉塞也是有很大可能听你一言的。” 汉欧:“而且,你拯救双翼星的热情那么高涨,我早就知道,你绝对会把我当成你唯一的合作伙伴。以你的个性,绝对不可能对我这——么珍贵的合作伙伴见死不救!然后,我就在想,如果你一旦成功救了我,那么吉塞就有可能同意我们的计划。” 汉欧:“若是他同意了计划的话,那么他就会给我们所需的实验资源;而我,在那时也肯定会因为变成为‘王’实现拯救双翼星这样紧急任务的人,所以自然不会被他抓进监狱。而且,我说不定还会被王从之前黑客的罪状中赦免。结果你也看到了,和我所想的都没有出入。我们最终,什么都得到了。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汉欧:“其实刚刚发生的一切,算是我所预想的一种最好的结果了。我们很幸运。哼哼哼~~既被王批准了计划,获得了实验资源~又没了通缉犯的罪名一身轻松~一箭双雕,哈哈哈!!” 看着哼着小曲的汉欧,瑞斯特惊了,只是他惊讶的表情却霎时又急转成愤怒—— 瑞斯特冲向汉欧,一把抓住其衣领,他变得前所未有的暴怒! 瑞斯特凝视着汉欧的眼睛怒吼:“废话!!!如果不是最好的结果的话!!我们早都已经,不,是你,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你还知道你刚刚面对的是谁?!!你是真的不想要活了吗?!!” 低头看向对自己‘动手’的生气瑞斯特,身形更加高大的汉欧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继续摆弄着他手中的鱼类标本。 [这家伙!!!!!] 瑞斯特感觉想吐。 这是瑞斯特的一个怪癖。只要他一感到过分的紧张时,他就会感觉想吐。 “呼.....”瑞斯特舒缓情绪,努力冷静下来,压制住自己想吐的感觉后,他缓缓放开汉欧,神色严肃地走向一边。 瑞斯特:“呵。即使,你是提前大概推测了一切又如何?你倒是很会推理,但是,你也知道,和王见面会发生的一切之前也都是建立在你那有限的调查信息加猜测之上的,你根本就不能够保证它能够完美实施!你这种行为,说白了就是在赌运气而已,那和在万丈悬崖的钢丝上跳舞没有任何区别!” 汉欧语气愉悦:“不过我们赢了,不是吗?” 瑞斯特目光紧张:“...你这家伙,真的就是个疯子赌徒!!!” 汉欧说:“我没有想到,竟然这一切都进行的那么顺利——这些都要多亏了你,瑞斯特。要不是你在王面前向我求情,别说实现‘拯救计划’了,我可能都要死在吉塞手里了呢!呵呵。” 瑞斯特:“...既然你提前就构思好了和王会面时发生的一切,那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汉欧:“呵。我要是提前跟你说的话,你还能表现向刚刚得这么好,这么自然吗?而且,我如果提前跟你说,你肯定会觉得我这么做太冒险而直接不干。” 汉欧:“你想想,这么想达成刚刚脑中‘完美’的和王会面规划的我,又怎么可能会提前跟你说我的想法?” [完美个屁。]心灵受到过度惊吓震撼的瑞斯特把手掩住嘴鼻,皱紧眉头。 汉欧:“而且,我要夸奖你。” 瑞斯特:“哈?” 汉欧:“你在面对王的最后提问时,你所提起的失踪案真相,也全部都是你自己发现而推测出的吧?呵,这肯定是你自己想出的了,你唯一可以商讨的人,我也没能想到这一点。你的应变能力真的很强。” 汉欧:“我当时还想着你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然后又面对那样暴躁的吉塞,我们肯定要完了!哎呀,我是真的是死都想不到你居然还留了一手!你用帮他们政府解决让他们焦头烂额的失踪案的说法,成功让吉塞上钩了!!我很佩服你!” …… 由于汉欧这一切计划从头到尾都过分的疯狂冒险,竟然让再仔细琢磨了一下汉欧计划的瑞斯特,感觉细思极恐的出了一身冷汗。 [汉欧这家伙...真的太可怕了...] [我应该说汉欧有胆识,还是应该说他就是个疯子??] [我怎么感觉,我从认识汉欧到现在所做的大部分行动,好像都是在他的套里转...!] 瑞斯特歪了歪头,就是那么随口一问:“...所以这次,我又被你利用了?” 汉欧翻了个白眼:“行了。别搞得自己像个受害者一样,听着烦。我也都是为了我们的‘计划’,你怎么能不明白?而且,你的利用价值高着呢,以后我会好好利用你更多的,你要配合我。” 瑞斯特无奈:“你承认的倒是直率...唉...我知道了,我之后当然会配合你。但,你就不能跟我说话时,言语表达的稍微委婉一点,像个正常人一样?” [矫情。礼仪学太多了就会这样。]汉欧想瑞斯特。 “不行。”汉欧回答地直截了当。 汉欧没理由对人礼貌客气,他更是从未改变过他糟糕的待人态度。他的无礼,正是源于他的自大。 “......” 瑞斯特还能说什么? 锵锵——这就是他以后的要大量时间共事‘合作伙伴’,还是不能退换的那种。 唉。即使瑞斯特再不喜欢没有礼貌的人,他想他也得尝试适应汉欧的粗鲁了。 汉欧继续向瑞斯特聊着刚刚和王会面时的事:“你知道我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什么吗?就是王竟然,还会魔法?!我失策,失策了。毕竟我在哪个国家档案里都没有看过对‘魔法存在’的任何报告。我其实也想到他也许会攻击我,但实在是没想到...来的竟会是那样奇特的攻击方式。” “不愧是韦斯通的王,我会对吉塞做此评价。”汉欧撇撇嘴,“实话实说,这世上能够伤我汉欧的还真是没几个。” “.....你厉害,你厉害。那么,从今以后,我就在你这里练习能力了!”瑞斯特走向牢房前被束缚在墙的怪物,不想对汉欧这个对自己不礼貌的家伙客气。 “练吧,”汉欧没有异议,“明天晚上,将会是我们的第一次清扫怪物的行动。” 汉欧从一旁的实验桌抽屉中单手抓出了一个遥控器,他的大拇指向上面的一颗按键摁下,牢中怪物身体上的枷锁便应时全数解开,合金的铐链接踵而至地摔落在地,和地砖碰撞砸出沉重的声响。 “明天?!”瑞斯特惊呼。 [明天晚上就开始第一次的‘怪物清理’吗?以自己现在对能力的使用,究竟能不能对付怪物啊...?哦,其实也是得赶快开始,若是不赶快做出些成绩来,那汉欧这家伙就有可能被王带走做实验,那就完蛋了...] 这时,正前方不远处的牢笼门却响起了运行声,随后开始上升,而监牢里面的怪物,面对着他早就是副蓄势待发冲来的形态。 !!! 瑞斯特惊讶地转头一看,发现是汉欧正操作着控制牢门的显示面板! 粉毛随即又在面板上点了一个键后,从实验室内的器材的下方地板亦或是后墙处,都开启了方形的黑色开口;接着,靠墙实验器材开始陷入墙壁内部,而不靠墙而居中的器材就陷入了地下。 没了所有器材的整个实验室霎时变得徒剩四壁,只剩下头上未被退隐的反光吊顶灯槽,白刷刷地照亮着这空空如也的空间。 望了望马上要完全开启的牢门,又看到早已溜出实验室门口的汉欧,瑞斯特慌了。 “汉欧!!你这是意欲何为!!难道你这混蛋想要把我和这个怪物,一人一怪,困在这个实验室里,斗个你死我活吗?!”瑞斯特在慌乱之中,向已然站在半拉合金门外向内瞟的汉欧怒吼。 汉欧摆出一副‘我相信你’神色的看着瑞斯特,撂下了句轻巧的鼓励:“不用紧张!以你现在的能力,好好发挥,不要大意!我相信你打败它不在话下!!” 瑞斯特愤怒:“!!!你...” 沉重的实验室合金大门随着一声哐当重响,紧紧地关上了。厚重的合金大门把瑞斯特刚说出口一个字的话,硬生生地夹断。 顾不及继续恼火汉欧那个坑货,因为瑞斯特和怪物之间的唯一阻隔——牢门,在实验室合金门关闭的那一个时刻,就仿佛踩点般地完全向上褪去干净了。 “吱———!” 怪物尖锐的叫声快要穿透人的耳膜,瑞斯特下意识地向后轻轻仰背,皱起眉头。 “汉欧这个混蛋——我才刚刚救了他的命,他现在却要这样对待我?!!果然,犯罪的混蛋就是犯罪的混蛋!!”瑞斯特在密闭的实验室中大声宣泄着内心的情感。 怪物张开了它本身合起的弧叶状大口,黑色的粘液口水被其上下分开的两排牙齿扯得藕断丝连。 随后,怪物由人形变成兽姿,它把尖刺后腿完整地贴在地面之上,向后发力一蹬,整个怪物仿佛像是个强力弹簧,疯也似地向瑞斯特狂暴飞扑而来!! 既视感说的就是这个,见到眼前来势汹汹的怪物,瑞斯特联想到了和汉欧相遇那一晚的怪物,在奔来咬中自己肩部之前的相似景象! 不过这一次,瑞斯特绝不允许那晚的惨烈景象,此刻在自己身上发生第二次。 青年的眼神猛然坚毅,挥动双臂,把小臂在身前摆出一上一下的造型,在一旁一个水桶中的半桶水,就随即迅速且连贯地被他从桶中调用出来。 这些水飘在瑞斯特的身前,形成了一张有厚度的粗宽动感纽带。 眼见怪物就要扑中棕发青年身体—— 瞬间!怪物的干瘪地脖子霎时被厚重的液体纽带紧紧地拧住,向前跃进的动作也被强制停滞,眼前扑腾不断的异形身体仿佛在也知窒息地诡异扭动着。 “呵呵...”实验室外,正在上通往一层楼梯的汉欧仿佛戏耍瑞斯特成功般地开心哼笑着。 [对付那种程度的怪物,瑞斯特那家伙一定可以的。嘛,可要是他实在出人意料的菜,打不过怪物的话,那我也会去救他,不会让他死掉的。]汉欧的心中如是想。 大概十余分钟过后,白色地下室内的嘈杂打斗声戛然而止。 空间内部,一个几近两米高沉重怪物的躯体,正被强制地在空中悬浮着。怪物的四肢以及胸腔,都正被粗壮的大型水环紧紧包挤成一片,使其分毫无法动弹。水环带持续发出的极度强压,逐渐把怪物的坚硬身体外壳压出大片龟裂之痕! 瑞斯特走向怪物的身前,左手抓上右手腕活动了活动。他把右臂高抬,在向后撤回的同时弯曲,蓄力过后,他猛地向怪物已然破裂的盔甲胸腔处决意出拳—— 不再像之前那般坚硬牢固的怪物胸甲,瞬间被瑞斯特的蓄力而来的血肉拳头击穿,它的胸腔皮肤猛然四散破裂成了极小的碎块——! 当他把手从怪物已然开始不支消逝的体内抽出时,他的手被黑水染脏,掌心中多出的是一个滴着黑水的煤块。 这个‘煤块’其实正是这些怪物的‘心脏’,而汉欧,则把它又命名为动力核。 瑞斯特在脑中解除能力,空中悬浮着的脆弱怪物肢体便开始掉落;从上方掉落的怪物的躯干逐渐化为黑色的灰烬,直到它们在地上垒成一个表面不均匀的黑灰堆。 手中的黑块散发着异常浓烈刺鼻汽油味,让瑞斯特不想靠近它。瑞斯特差遣能力之水把黑块从手上脱离,把其携带到空中,黑块却在水带中逐渐化成一缕黑烟,直至完全在空气中消逝不见。 自此,瑞斯特的未知危险探险旅程——正式拉开帷幕。 (本章完) 第26章 23(2)——吉塞和海特利兹的剧情补充 第26章 23(2)——吉塞和海特利兹的剧情补充 此刻,海特利兹和吉塞已经坐上了回王城的车。 等候两人的专车正开到距离诺西国的海岸线很近的距离。现在已是傍晚十分,吉塞把头单手撑在后座车窗上,看着车外的夜色。墨蓝的海天相接处中夹杂着一颗颗五颜六色的光点,那些正是诺西国夸张绚丽的高楼大厦。 “陛下,”坐在吉塞身旁座位上的海特利兹说,“臣有一事不解,不知可否询问陛下?” “你问吧。”吉塞回答。 前座和后座之中是有隔音墙的阻隔的,所以不怕司机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 “不知是不是臣多想了。臣发觉您对汉欧他十分宽容,而且您也很信任瑞斯特。” “汉欧是个形态奇特的家伙,瑞斯特是个个性奇特的家伙,而孤,也是个世上独一无二的奇特的存在。孤很容易对‘奇异的人’直言坦白,其实对你也是。” “海利,孤知道你能够明白孤的意思,因为你是孤身边情感最细腻丰富的人了。呵呵,开个玩笑,孤觉得孤的骑士长比大部分女人都感情丰富。” 海特利兹也并不是第一次被王这样开玩笑了,所以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海特利兹看向王,回答:“臣能够理解陛下的心情。臣只是惊奇于您那么同意他们这样...有些...‘不务正业’的两个人的计划的速度。臣想那是关乎世界命运的大事,陛下为何就那么放心让两人放手去做呢?” 吉塞轻笑:“你想说的是‘非常’不务正业吧。” “嗯,是...陛下。”海特利兹低头。 吉塞说:“他们两人以前不务正业是既定的事实,过去无法改变。但是他们也并不见得是真的‘不靠谱’之人。孤的直觉告诉孤,他们在日后有机会变得十分关键和有用。” ”现在星难当头,不管他们以前在人类社会中犯过什么错,但我们整个星球上的人类都必须团结成一个整体来对外才行。” “再者,孤也找不到让孤难以托付他们二人的理由。他们二人有着清晰的逻辑,周密的计划,充分的能力,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有着胜利的决心和勇气。足够说服本王了。 “这次一见,孤发现瑞斯特依旧是个随时随地充满干劲的小男孩呢~” 海特利兹谨慎地回答:“愚弟又让陛下您见笑了。” “没有啊!他挺好的,也很聪明,”吉塞心情愉悦,语气欢快,“而且,他们可是天上掉下来给孤无偿送帮助的人啊~!” 白色的月光透过车窗,把吉塞的背光的侧脸勾勒出明亮的轮廓。 “而且,对付怪物这差事,孤交给他们这些‘能力者’做是最好的。可以说,让他们去做‘拯救计划’的孤,正是看上了他们‘能力者’的身份。” 吉塞不言语挑明,但他的内心期待着海特利兹自己悟出他这样说的原因。 海特利兹听罢果然恍然大悟,回答到:“臣妄言。陛下这招,臣可以称之为‘以毒攻毒’吗?” 看风景的吉塞勾起嘴角,嗤笑一声,眼前人地回答算得上是称他心如他意:“不错不错。孤觉得你这个形容十分精辟。” 海特利兹说:“陛下是想,让身为‘能力者’的二人和‘怪物’还有‘外星人’对抗,以‘无法被接受’对抗‘无法被接受’,以毒攻毒。” “因为他们全部都身处暗处,他们的存在和身份都不能够被公众所知,让他们秘密互相对抗,是一个最隐蔽,最能够不动乱社会大局的方案。” [但如果这样的话,瑞斯特的性命安危很有可能就会被悬于一线…] “呵呵呵。海利,你一直都很聪明。不过孤跟你说,你不用太过担心你弟弟的安危,因为孤会为他们提供资源帮助和安全保障的。即使他们是置身地下的秘密组织,但现在也是孤的组织了,孤会像对待自己任何其他手下一样善待他们的。” 不愧是王。吉塞这句话一下安慰到了海特利兹的心坎上,让本来十分在意的海特利兹这才放下些心来。 然而这时,海特利兹又默默垂下了眼睛。他嗓子里发出的嗯嗯噪声,示意着他似乎在犹豫是否要说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陛下...臣可以再问您一件关于臣自身的事吗?” 吉塞把视线随意的向无边无际的大海上眺望着。 “你就问吧,海利,现在只有孤和你两个人,你还一直端着那拘谨得样子作甚?孤和你也不只是王和臣之间,更是老友之间。不管于公于私,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和孤直说吧。 “...谢陛下...” 海特利兹内心不禁吐槽着自己放不下恭敬和礼节的尴尬。 “你说吧。”为了不给骑士长太大压力,吉塞要求的简洁干练。 海特利兹开口:“对臣有或多或少了解的人,有很多都曾说过臣十分容易被感情动摇,您也有这样说过。那么,陛下觉得臣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呢?” “前任骑士长(海特利兹的父亲)总说臣有‘妇人之仁’,难以心怀大局。父亲说臣以后一定会在感情用事上吃大亏的。” “臣有刻苦在改自己感情用事的个性...只是,那对臣来说还是很难。” 海特利兹由于从一出生就身处高处,所以没什么机会交到很多朋友。在童年时期,和海特利兹有最多交流的同龄人最多的就是王和瑞斯特了。 对于海特利兹来说,王和瑞斯特就算得上是他至今个人生中唯二的两个朋友了。所以他才会经常和向他最敬爱的陛下寻求这些私人建议。 “陛下,以您看,臣是否需要更加努力…” 海特利兹的话被王的欢笑打断。 “噗,孤突然想到你说你上周六去平民餐厅见你弟,结果被你弟弄哭的事情。唉...“吉塞笑着微微摇头叹气。一旁的海特利兹听完王的这番话,他白皙的脸瞬间肉眼可见的刷红了一片。 “在战场上你还是要收敛一下自己的感情用事——孤想这是大部分人会对你的问题给出的答案。” “只是,要孤说,孤的骑士长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情感丰富,而且,孤觉得这并没什么。” “您这么想吗?”海特利兹看着吉塞的碧蓝色的眼睛中,充满了晶莹剔透的微光。 “每个人的不同是一件可以让世界变得缤纷的很美妙的事。不管是谁人都好,孤没有立过规定‘人类一定需要为别人的评价而改变自己’的规矩。所以你也是,你不需要因为自己的善良而总是为别人而改变,总是迎合别人对你的期望。” “你已经为维布斯家族和本王做了足够多的迎合和服从了,孤觉得这已经让你足够好了。” 吉塞转头看向海特利兹的眼睛,吉塞的神色出乎海特利兹预料的诚挚。 吉塞说:“也许和别人对你的评价很不同,但孤自己的心里话是——孤觉得你的丰富感情让你善良的‘人性’在孤眼里十分强烈,所以作为人造人的孤就很喜欢你的感情。” “你的善良和多情是上天赐予你的,让你变得更加与众不同的美丽礼物,那是在孤看来的一件万金不换的高贵珍宝。所以,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把自己美的一面丢掉,而是去学学珍惜和欣赏你自己吧,海利。” 海特利兹听完王的话后十分感动。 [这不是大众所对于自己所做的功绩亦或是或者是成就的夸赞,这是来自眼前万尊之躯的陛下,对自己这个人的人格认可!] 这种自己人格被无条件赞赏的喜悦,让海特利兹深受鼓舞的动容内心对王更加的尊崇。 [不愧是传说中能够收服世界上全部生灵的‘神之存在’啊。吉塞的每一句话都能够拉拢人心,让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他,信仰他。]海特利兹在内心感叹着。 “谢陛下指点,臣如沐春风。”海特利兹恭敬的言语下藏着感动。 吉塞把头又一次歪向窗外继续看风景。王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从不是凡人能够洞悉的。 海特利兹深知这点,所以夜不敢妄加揣测。他也把头像自己身旁的车窗望去,星空下的墨绿色原野正在随风起舞的飘荡。 看着这杂乱无章的狂野之草,海特利兹的内心又联想到了如这草般行事‘潇洒不拘’的弟弟了。 海特利兹担忧。因为他知道,瑞斯特今后的要走的‘拯救双翼星’之路注定会比他不顺心的前生更加坎坷。 海特利兹在内心祈祷着自己弟弟的人生道路哪怕变得就有一寸更加宽敞,他就谢天谢地了。他一直奢望瑞斯特的人生可以一直平平安安的。 (本章完) 第27章 人物背景——维布斯两兄弟(1) 第27章 人物背景——维布斯两兄弟(1) 7年前的一天,也就是在瑞斯特和海特利兹12岁那年—— 这天天气晴朗,在维布斯家族方圆百里的宏大露天圆形‘维布斯皇家骑士训练场’内,数百名骑士们正三两组着队,在广场中练习。 ‘维布斯皇家骑士训练场’是专门为韦斯通国的‘精卫兵骑士们’而建立的练武场。这个训练场已经存在五百余年了,它是由是第三代维布斯家主指挥建造的。 这个训练场的主基调是白石构架的。它被一圈圆形的,由中央到边缘逐渐升高的细窄观众席包围着。而被观众席包裹的中央区域,则是无比宽阔的半草场半石制地铺的广场。 这片广场就是精卫骑士们和维布斯两兄弟日常练习的地方。这个训练场,它即使坐落在维布斯家族的土地上,但却为‘王’和国家培育着保家卫国的骑士精兵们;直到现在,它依旧是主时间线上的海特利兹最主要领兵训练的地方之一。 在这时,年幼的瑞斯特和海特利兹,与那布满全场其余的百名骑士一起,正在广场上练习剑法。两兄弟现在正在过招,在他们周围,还有一群围观的成人骑士们正在给两人加油助威。 两兄弟手持银色利剑,正和对方打的那是一个不分上下。他们打的是有来有回,两人互相见招拆招。两兄弟的战斗场面之精彩,比那些成年骑士的对战都要令人心潮澎湃很多。 只见,瑞斯特举剑持平,正面突刺海特利兹,后者一个侧身躲开,反手抄起银剑就要从瑞斯特的身体上方插下! 瑞斯特余光瞥见此景,以几乎不可视的疾速移开上身,随后一个大力的后撤步,瞬间绕到了海特利兹的身后,挥剑斜上方砍向海特利兹的后颈! 那是海特利兹完全的视野盲区!这会是海特利兹几乎无法闪躲的一击! “哦哦哦!!!”周围的士兵们发出振奋的高呼声。 海特利兹面色透露些许惊讶,他迅速向前弯腰,险险躲过了从背后袭来的那一击,让瑞斯特的刀刃仅仅刮下了他后脑勺飞空辫子上的几缕棕色发丝。 正当瑞斯特震惊于眼前人逆天的迅速反应时,海特利兹已经开始了他下一步的动作! 只见海特利兹双腿微弯,却没有完全跪在地上,而是双膝一高一低地保持在低空之中。海特利兹右手握紧刀柄,脚腕发力,猛然交换双膝的上下位置,带动全身转了个180度。霎时,海特利兹就和依旧在上一招对重力惯性中运动的瑞斯特面面相对! 海特利兹手里握着剑,直长的剑刃已然随着其主人的极速转身,在其周遭一圈的空气中划出了一道冷冽的,由下到上的银白残影! 海特利兹的动作风驰电掣,从下方而来的剑锋直接刺向了瑞斯特的喉咙! 一股强烈的剑风刮起,吹动着瑞斯特的斜刘海。 当刀尖瑞斯特分明的喉结近在咫尺时,冷剑骤然停止了继续运动—— 瑞斯特向后稍稍收着脖子,略显紧张地看着和自己脖子仅距分毫的利刃。他向下望,眼神示意着下方依旧定格在后撤步姿势的海特利兹:“你又赢了,老哥。” 在瑞斯特和海特利兹成千上百次对战中,瑞斯特夸张的从未当过一次胜者。 海特利兹这才反应过来战斗已经结束了,他收起了在交战中认真严肃的眼神,把剑赶忙从危险的位置撤回,随后抬手把其收回腰旁别着的剑鞘之中。 说实话,这次反倒是换平常比武中,都一直‘胜券在握’的海特利兹松了口气。因为刚刚瑞斯特那招十分危险,海特利兹当时是真的有被吓到。 “嗯!”海特利兹对瑞斯特说,“但是不得不说,这次你绕在我身后那一招,说真的是很惊险,我差一点就没能避开。” 海特利兹随后拍上了瑞斯特的肩膀,他碧蓝纯洁的眸子目视前方,向那人微微一笑,鼓励到:“看来今天练习下来,你的剑术进步的真的很多啊!再接再厉!” 围观的士兵开始向海特利兹聚拢,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没一会儿就把海特利兹拢进了人群的中心。 骑士们有的称赞着海特利兹的反应速度极快,有的说着海特利兹的体技掌握之妙。 但被问的最多的问题是:背过身的海特利兹是怎么知道瑞斯特要从上方突刺,从而想要低身躲开的? 关于这个,海特利兹给出了他的解释:他说,那是因为他知道,瑞斯特是习惯从上方向下挥剑的类型;所以说,他之所以能够想到弯腰避开瑞斯特的那一击,纯属是因为他对弟弟太过了解了,所以就碰了碰运气。 他猜瑞斯特会从上方挥剑,一弯腰,没想到就真的躲过了。 “若是换作其他人使出那招,我大概率应该都躲不过!就肯定要死翘翘了,哈哈哈。”当海特利兹说完这句话后,他从围着他的骑士们攒动的头之间的缝隙中望去,想要找瑞斯特。 结果,海特利兹发现瑞斯特正在向训练场的出口走去。 “哈哈哈哈。大少爷您就别开玩笑了,我看,就是有十个人向您发起进攻,您都躲得开!!” “大少爷还是这么谦虚。不仅武功盖世,还十分有绅士修养,真是我们连我们这些成了年的众骑士,都要学习的榜样啊。” “大少爷不愧是‘光辉的骑士’啊,您一定成为维布斯家最优秀的阿斯特斯继承者的。” 看这些骑士疯狂地巴结着他们心中的‘第二代家主’,实则他们可是都在为自己未来做打算呢。他们想着和海特利兹打好关系,等到时候当海特利兹继承家主之后,他们的作为骑士的晋升道路兴许会更加开阔。 话说,‘光辉的骑士’,和必须在继承阿斯特斯之后所获得的‘真正的骑士’并不具有同一种性质。‘光辉的骑士’这个称呼,是海特利兹在一次全球的青少年格斗术比赛上获得第一之后,维布斯的国民赋予给海特利兹的荣誉名号; 人们赋予海特利兹的‘光辉的骑士’称呼一个寓意,它代表海特利兹是国家的一颗闪烁新星。也意味着自此,人们就把‘引领大家走向更好未来的希望之光’寄予在海特利兹的身上。 要是把现在的海特利兹叫来看自己的年幼,那么海特利兹肯定会说:在他这段时间的年幼期,他还只单纯的把‘光辉的骑士’,当作是个十分有面子的称号。 但若是让海特利兹说说他现在对自己‘光辉的骑士’这个头衔的看法,那么,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的真心话一定会是: “这个名号使我威名远播,却同时也在很大程度上,把我推向了几乎一切有关国防的国家问题的风口浪尖,尤其是在最近诺西国闹的严重的事上面。由于诺西国时常来边关进犯,我感觉最后由我出面去边境,单单的震慑他们已经没有用了。诺西人闹得越来越厉害,边关的将士们都不堪他们挑衅,不断地让作为骑士长的我允许他们进行反攻。可是我也并没有批准他们的请求,我在迟疑到底该不该打回去...如果一旦打回去,自古好战的诺西国又反攻回来,还攻打的韦斯通更严重怎么办?” “我也不是不敢发动战争,只是我知道,在和平年代待惯了的韦斯通的人们,都不想要打仗罢了...现在国内对诺西国进攻这件事有所跟进的人,都不断地期望和要求最有名的‘光辉的骑士’,来和平的摆平诺西国这个威胁...‘和平’的摆平,吗?那就是想要我去和诺西国谈和了?” “只是连‘王’都亲自和诺西国的总统交涉多次,软硬兼施地要求过其停止对韦斯通的骚扰。但诺西国却还是没有一次停止近攻过,我又有什么面子和能力可以让诺西国住手?真是头疼,士兵们不断请求我发动战争,大众又不准我攻打诺西国...唉,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虽然我知道,被人们赋予‘光辉的骑士’是他们爱戴我的一种表现,这是我的光荣。但的确,它也确实是个让我压力很大的称呼吧。” 从海特利兹很小的时候,即使还没有铭文证实‘海特利兹就是第七代家主’,但莫名其妙的,所有人就已经内心默认了他会成为下一任阿斯特斯继承者。好像...从来都没人考虑瑞斯特这个二少爷可能会成为家主过?即使是贵族们并不知道瑞斯特想要当调酒师时也是一样。 海特利兹从小学习好,武术好,懂礼貌家教,听长辈的话,向来积极参加各种武斗大赛,训练也是众所周知地刻苦——海特利兹向来是个在大人眼中完美无缺的孩子,就连直到现在,他也是个从善良的内心到帅气的外表,都在任何人眼里闪耀完美的骑士长大人。众人在小时会忽略瑞斯特,也许只怪在外人眼里的海特利兹,实在是闪耀和优秀的太夸张了。 这些骑士正在交头接耳,大肆夸赞着他们心中的‘下一任家主’的优秀。也许是他们自己聊的太过火热,所以完全没人发现,被他们围着的圈子的中央已是空无一人了。 他们口中‘光辉的骑士’本人,早就把自己从比其平均高一个头的人群中释放了出来。海特利兹冲也似的奔向了往远处离去的弟弟,随后没费什么力便追上了在踱步的那人,把其叫停。 瑞斯特转头,看着脸上写满不解的海特利兹,开口问有老哥有什么事。海特利兹问他怎么一声招呼不打就走了,瑞斯特只说,他觉得他们已经练了一个下午的格斗术和剑了,今天练到这里他就觉得已经足够了。 海特利兹听罢,就说他也不练了,他要和瑞斯特一起回庄园。于是,两兄弟就一起向出口处的巨大石制方门走去,离开了被一圈被观众席包渐层包围着的白色圆形训练场。 夕阳斜下,走在两侧被草铺满的石砖隧道里。海特利兹正想开口,让瑞斯特和自己猜猜今天晚餐吃什么。但在他还没开口时,瑞斯特却抢先说: “你说啊,老哥,如果我不当骑士,会怎么样呢?”瑞斯特双手抱头,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辽阔平原上的微风徐徐,吹动飞舞起了瑞斯特棕色的发丝。 海特利兹心觉无比离谱,他反问对方:“如果你不当骑士,那你知道你要做什么吗?” “调酒师。我早都想好了。”瑞斯特目视前方。 “调酒师啊,你说。那顶多算是你的爱好,你就当作兴趣玩玩吧。”海特利兹耸耸肩。 海特利兹开玩笑般地回复:“嘛~如果你不做骑士的话,那——第一个杀了你的会是父亲,然后就是家里的那些其他长辈们,肯定也都放不过你。你不想死的话,就还是和我来争阿斯特斯吧~哈哈哈。” 瑞斯特说:“我是认真的。” 海特利兹:“…认真,什么啊?” “我想当调酒师,不想做骑士...呼啊~~”瑞斯特说着说着,还打了一个超大的哈欠。 “........”海特利兹无语,心想亏得瑞斯特是只跟他在私下说了,他刚刚这话要是被外人听了去,维布斯主家可就要被而搅得天下大乱了。 韦斯通国的人都知道,做骑士是他们维布斯主家子孙的既定命运。大家认为,因为维布斯主家人是在用血脉继承神器阿斯特斯的,除了他们外,没人能驾驭得了阿斯特斯这神器,所以他们天生下来就必定要继承神器,来保家卫国。韦斯通的人都认为,维布斯的主家人做保家卫国的骑士是‘天理’。 若是大众现在知道了现在维布斯有人想要反天理而行之,那有很大可能维布斯会被不满‘瑞斯特放弃继承阿斯特斯’的人们闹得无法安宁。 瑞斯特说:“你知道的,反正父亲总说我这不行那不行的,反正就是练武,修行,骑士道学习没一样好。我既然那么不行,还不如干脆放弃做骑士算了。” 海特利兹反驳:“你简直胡闹。我们生来就要做骑士,这是我们身为维布斯主家人的命运。既然你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行的话,那你就应该付出更多的努力啊!!你不当骑士,那就是在逃避我们的家族责任!如果你逃避责任的话,还算得上是男子汉大丈夫吗!” 瑞斯特咋舌,他最讨厌听被别人安排的‘骑士命运’四字。他不爽的回答:“再努力又有什么用呢?” “谁叫我前面有一个万年不遇的天才骑士老哥你呢。” 海特利兹觉得瑞斯特的心态有问题,于是他试图纠正:“难道你就因为‘你觉得你超不过我’,所以就要放弃当骑士吗?” 海特利兹用胳膊怼一旁的瑞斯特,继续劝说:“不是,你怎么知道你超不过我?你根本就没有努力练武过啊。我们的实力其实一直都差不多,只是我会花额外的时间练武,熟能生巧,所以我才会比你强。” 海特利兹鼓励瑞斯特:“你使出全力的好好努力练武话,就一定有机会超过我...” 瑞斯特斜眼,偷瞟着表情有些微变化的海特利兹。 …但是为什么?海特利兹说到这里,他会感到内心突然一抽。 那是因为海特利兹说了违心话。 海特利兹嘴上说着鼓励瑞斯特超过自己,但他难道就真的愿意,让紧追在自己身后的瑞斯特超过他吗?不可能。海特利兹一直都想要继承阿斯特斯,他想要变成最强的那一个,他不想从现在万众瞩目的神坛上跌落! 海特利兹知道弟弟的能力不比自己差很多,他完全有超过自己潜力!想到这里,海特利兹的内心不禁浮现出了危机感。 而一旁的瑞斯特,他在意识到到海特利兹话毕时那一小段的迟疑语气后,就把海特利兹心中所正想着的一切读完了。 瑞斯特早就预料到了海特利兹会有这种想法。 但瑞斯特并没有因为知道老哥的心中想法而‘好心的’让步。既然海特利兹鼓励了他,那么他突然也有些想试试自己到底能不能赢过他,就哪怕是一次也好。 瑞斯特想,也许在尝过战胜老哥的胜利滋味后,他就能更加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做的,到底是骑士还是调酒师吧。 瑞斯特说:“谢谢你的鼓励。既然如此,我想我也应该更加刻苦修炼了。” “嗯...加油,瑞斯特,我们一起变得更强吧!”海特利兹即使内心有些担忧,还是对瑞斯特回以微笑鼓励。 只是,当两人正有说有笑的走出那段方形短隧道时,两人就在门口,撞见了正要进入场内的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 两兄弟的父亲名叫司桑铂,他是维布斯的第六代家主,上一届阿斯特斯的持有者。司桑铂个性是出了名的严厉刻板,不管是下人还是家人,没人不惧于其的威严。 两人的母亲名叫索菲娅,她有一头棕色的直长秀发,两兄弟的头发就是遗传了母亲。母亲以前也是个贵族的大小姐,但她的个性随和,不怎么对人摆架子。 母亲和父亲很是相爱,两人总是夫唱妇随。这就导致若是两兄弟做错了什么,不会出现父母两人出现一人唱黑脸,一人唱白脸的情况,几乎最后都是父亲说怎么惩罚,就怎么来,哪怕父亲给的惩罚是有多么的过分,母亲都从不会多为两人求情一句。 所以,孤立无援的兄弟两人才一直互相帮助,互相关心。这时他们两人的关系能一直十分亲近原因之一。 思桑铂是打算去训练场上监督一下骑士们和两儿子的训练进度的,就顺便把有兴趣看练兵的索菲娅带上来看个开心。他现在一身轻装盔甲,他右手的白银铁制手套里握着的正是神器——阿斯特斯。 长枪阿斯特斯的红色锋芒正在夕阳的橙光下闪耀。阿斯特斯是长1.8米的长枪武器,直立着比思桑铂的身高要略低一点。金色的精致雕花布满一米半长的银白枪身,枪尖两端烈火颜色的红钻石枪头似乎在黑夜中会闪耀着光芒。 瑞斯特和海特利兹见到双亲后立刻停止谈天,连忙向鞠躬行礼。 看到这对双胞胎又在和睦共处的思桑铂紧皱眉头。 司桑铂觉得儿子们理应是竞争关系,他认为他们应该仇视对方才对。但是,两儿子的关系却一直都是莫名其妙的十分亲密。 思桑铂看不到两人身上的竞争,这让他十分苦恼。 思桑铂坚信:只有竞争,才能够带来压力;而压力,才会变成进步的动力。 思桑铂一见面就开口训斥:“才在场上待了几个小时就又不练了?我就看你们两个成天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一直在一起说说笑笑,就这样,你们哪来的动力变成更加优秀的骑士?” “优秀的骑士可不是闹着玩就可以做成的!!!”思桑铂真是恨铁不成钢。 海特利兹和瑞斯特被父亲这番常有的教训吓得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在那之后,瑞斯特的修行果然变得更加刻苦了。他在训练场上早出晚归的练习格斗术,武术,和剑术,一练就是一天,再也不是练到每天规定的几小时就走了。同时在这段时间,骑士道的礼仪学习也没有被瑞斯特落下。 一个月后,当瑞斯特再一次向海特利兹发起剑术挑战时,两人在训练场上上次对战的原位准备就绪。这次和上次一样,他们周围同样站着许多前来观摩的骑士。 这些骑士准备好了看海特利兹是怎么再次精彩地战胜瑞斯特的。 只是,在一阵长达五六分钟的激烈刀光剑雨后,令众骑士们震惊的无从预料的一幕出现了。 瑞斯特的刻苦得到了回报——当他的剑架终于在了海特利兹的脖子上,当他和海特利兹无比贴近,随后从老哥碧蓝色的眼睛里看到了无法被忽视不见的动摇之时——瑞斯特明白:这场决斗,是自己赢了。 全场围观的人都愣住了,他们没有为胜者发出高呼声。没人为新赢家的出现而感到兴奋,骑士们的表情更多的是没有反应过来的不可思议。 人们还没从由于目睹了一直以来被他们给予‘未来家主期望’的‘天才’输给一个‘万年的败者’的惊愕中缓过神来。 因为,这不仅是海特利兹第一次输给瑞斯特,而是他人生中迄今为止,和在同龄人的比武中第一次输。这让海特利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他做到了!他成功了!他真的赢过这个被誉为‘百年一遇练武天才’的海特利兹了。此时,瑞斯正特在心中独自为自己喝彩。 瑞斯特把剑收回剑鞘。 瑞斯特对海特利兹说:“多有承让了。这次,如果不是因为老哥之前给我的鼓励,我不可能会赢。谢谢你。” 围观的骑士好像都想要对两人说什么,却总是欲言又止。他们怕自己说错话,冒犯到人生头一次尝到被击败滋味的维布斯大少爷。 众人只得窃言窃语的指指点点,还尽量把音量控制在两兄弟听不见的范围内。 这时,瑞斯特在不经意间,察觉到了海特利兹无神眼中的极度不悦。 “恭喜你,瑞斯特。”海特利兹强挤出微笑。 但,虽然海特利兹的幽怨看似毫无针对性,但是哥哥的那种眼神,却足以吓到捕捉到其的弟弟。因为在瑞斯特的印象里,他从没有看过海特利兹对他露出过那样的冷漠表情。 [你不开心,就是因为我胜过了你吗?老哥?]瑞斯特对海特利兹想。 是的,海特利兹不开心。 海特利兹怎么可能会有任何开心?在海特利兹直至那时的人生中,他本身就鲜少输人;这回他被瑞斯特打败,更是头一回感受到了,他唯一拥有的‘阿斯特斯竞争者’给自己带来的强烈压力。 对瑞斯特所说的‘恭喜’二字,海特利兹是言不由衷。 此时海特利兹心里,想的是:[为了得到阿斯特斯,我绝对要变成最强的那个,我绝对不能让瑞斯特超越自己——] 阿斯特斯,它是一个带有魔力的神器。几乎没有维布斯家族子孙逃得过渴望它力量的咒。 维布斯的主家人知道,他们只要得到阿斯特斯,就能够变成维布斯的家主,就能够拥有无上的权利;他们就能够被阿斯特斯激活血脉中的神力,从而拥有至高的力量,变得万人敬仰,所向披靡。 试问谁不想得到阿斯特斯? 也许,只有‘怪胎’瑞斯特一人了吧。 ? ?不知道中国的大家还过不过圣诞节?!不论如何,希望大家也可以怀揣着喜悦的圣诞精神迎接它!作者在这里祝大家圣诞快乐! ? 我要去享受我大学的圣诞假期了~在这里说一下可能要停更一两周~~ ? 谢谢你们这些观看,并收藏我爽儿子女儿文的为数不多的大家!! ? very much appreciated!!:) ? ???? (本章完) 第28章 24——千万网红 第28章 24——千万网红 在隔天,汉欧和瑞斯特就如他们所定好的,开始了‘清扫怪物’的行动。 汉欧告诉瑞斯特,这些怪物在白天全部会躲在主城区边缘和乡下区域交汇的一圈辽阔森林中,这片森林环绕了整个韦斯通的城市。森林里的土地相对隐蔽不见光,便于怪物在白天隐藏于地下。 当瑞斯特和汉欧进入夜晚的森林后,瑞斯特就像是个十分美味的饵料一样,吸引着方圆十里的怪物全部如狼似虎地向他飞奔而来。 不一会儿,瑞斯特和汉欧被接踵而至的十几只怪物团团包围!瑞斯特不敢置信于晚上森林里藏匿的怪物的数量之多。 这一场景,也让瑞斯特更加确定绝对是‘怪物的袭击导致人们失踪’的。他深信,只要减少这些怪物的数量,就可以让失踪人口不在增加!如果摆平更多怪物,那么人口失踪人口数量就一定会被控制住。 据说,汉欧以前经常会独自到森林里,去抓捕怪物用于实验。瑞斯特不禁思索,面对这样数量庞大的怪物,汉欧在以前独自出门抓它们的时,他是怎么能够应付的过来呢?但是,当他看到,汉欧在使用其‘黑手’能力后,总能做到在接近怪物的瞬间,对那些怪物一击穿胸必杀时,他就不觉得汉欧的‘以一敌十’有任何说不通之处了。 虽说瑞斯特的液体要想直接毙命怪物是会有些难度,但是他的液体可以很好的限制怪物高速的迅猛活动,让负责主攻的汉欧对他们的缴杀更加快速和轻松。 在剿灭怪物的过程中,由于汉欧的招式发动有冷却时间,瑞斯特就负责使用液体把怪物们用水环困住,在把他们拉向一个位置集中在一起。汉欧的招式是可以把链接着的有生命物体都一并消灭。 于是,瑞斯特在战斗时,就把至多五六只怪物凑在一起紧挨着,然后让汉欧放出他的‘派对毁灭之时’来把这些怪物团灭。 汉欧强力的‘主攻’,加上瑞斯特优秀高效的‘辅助’,身为能力者的两人用他们的能力以二敌十,清扫怪物的成效甚高,怪物的数量也逐渐因为努力工作的二人显著的减少。 两人的缴杀怪物行动每隔一晚一次,没错都要换一个地方,他们得在午夜时分行动,因为那时是怪物最盛行出没的时候。 汉欧和瑞斯特两人都没想到,性格不合的他们竟然在作战时可以配合的如此默契。 瑞斯特在和性格无礼乖张的汉欧的这些共过程中,逐渐变得没有那么讨厌汉欧了。甚至,瑞斯特对汉欧的看法还发生了180度大转变——他由一开始把汉欧看作‘缺德罪犯’,变成现在把汉欧当作不可或缺的重要合作伙伴。 因为瑞斯特心想:[若是我们的‘拯救计划’想要成功,那么我和汉欧必须无条件地完全信赖对方,互相配合,一致对外,我们才能组成一个更加强大的团体。这样一来,我们的‘拯救计划’的才更有可能成功!] 多亏了汉欧和瑞斯特两人对隐匿于森林中怪物的不懈清扫——维布斯的地方警察局自两人行动开始之后的后一周,便再没有接收到任何新增失踪人口的报案。要知道,平常警方都是平均一天就能收到一个新增失踪人口报案的! 直到一个月之后的现在,新增失踪人口的数量在这一个月之内也仅仅增长了一两个。相比起以一个月增长二十几个失踪人数的现象,现在的情况真的是好了太多。这都要归功于瑞斯特和汉欧对持续增长数目的怪物的不懈清扫。 在这个‘拯救计划’中,汉欧是最主要的相关情报收集者,他除了偶尔钓钓鱼放松外,几乎一天到晚都在实验室里泡着,哪也不去地专注做各种药剂实验和怪物的解剖研究; 而白天需要去大学上课的瑞斯特,则是负责帮忙汉欧办事,和汉欧一起出门清理怪物,或者跑腿帮汉欧从‘王’那里带回其所要求的实验材料。 在有了吉塞给予的丰富资源和顶尖先进的器械加持后,汉欧最近很快有了一项新的研究发现。他发现了‘能力者’的血在理论上,是有机会可以把普通人变成‘能力者’的。 要问汉欧是用何实验得到此结论的?他是用瑞斯特的血研究得来的这个推论的。 汉欧经过研究发现,瑞斯特的身体里有一种‘病毒’,这种病毒在血雨里也有携带,而它就是把普通人变成能力者的关键。普通人的身体里是没有这样病毒的。 普通人类若是口服能力者的血,那么他们就也有可能被感染而变能力者。只是有更大概率发生的是失败。一旦失败,那么那些服下能力者血的人则就是死路一条。喝下能力者血后,‘进化’成能力者vs失败死亡的比例,据汉欧的初步推测是10%:90%。这意味着十人个喝下能力者血后,会有九死一生的局面发生。 汉欧让瑞斯特把他的新研究发报告给了王。 当‘新增失踪人口急剧减少’和‘汉欧的新发现’这两个件事,分别被下人和瑞斯特报告到吉塞耳中后,王对此是欣喜十分。在见识到汉欧和瑞斯特这两人的在此次怪物袭击事件中发挥的不小作用和贡献,于是王主动发给汉欧和瑞斯特二人从没有要求过的报酬。 吉塞的礼物是两张黑卡,瑞斯特和汉欧一人一张,每张卡里都分别有一万刀[1]。吉塞还对两人电话给予了鼓励,并希望他们可以再接再厉。吉塞告诉二人,卡里的一万还只算得上是个极小的引子。只要他们继续做出成绩,比这高很多的报酬他们以后只会越收越多。 那么,手头稍微不是非常宽裕的瑞斯特对收钱可不能再开心了! 时间来到了两周之后的现在。瑞斯特在大学里,刚刚上完一节‘基础厨艺课’,正坐在原位无所事事地滑手机,等着他在这个教室的下一节课。 瑞斯特坐在一个由四个长桌拼接而成‘田’字形的白色桌子旁。他并不是这个桌子上的唯一的人,他旁边的桌子内侧,现在还有三四个人正挤成一团,他们有的站着,有的做着,聚拢在桌子前方的一个的黑色笔记本电脑前。他们时而会神情振奋地发出赞赏性的高呼。 他们之中穿黑色衬衣的男生说道:“我真的超级爱这种酷酷的御姐风女生!!太美了!!” 带着白色兔耳样式的橙色的卷发女生说:“不仅是长的美,身材好,还化妆好,衣品好!!天哪...感觉她简直就像是女王一样!!” 另一个黄发女生说:“毕竟人家是有千万粉丝的火热网红呀!那肯定是有着很高的实力的!!” 瑞斯特和这些人是一个小组的同学,在课上有说过很多话,互相也都算得上熟悉。他好奇这些人究竟在看什么,于是他从座位起身,走到了那几人的身旁,伸头去观看他们前方电脑中放映视频。 只见,镜头前的美艳女人正拿着化妆品在脸上摆弄涂抹。瑞斯特在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后,在目光飘到其的乌黑闪亮的卷发上的,一个十分明显的特征时,他睁大眼球。 “哟,兄弟。你也来了,瑞斯特!你喜欢她吗?”四人之中的蓝色帽衫青年看着来凑他们热闹的瑞斯特,笑着问。 瑞斯特迟钝了一会儿,随后答道:“...啊,她...?不不。” 帽衫青年本以为多了一个同道中人,但听棕发青年说自己并没兴趣后,便没再和其多说些什么。随后,帽衫青年便又一次投入进了观看网红的视频中。 只见,视频中头戴发箍的女人拿起了一个化妆品,她微笑着把它平平地端在手中,向摄像头靠近,说:“这款‘ysx’的眼影,是我在画比较偏黑暗哥他风的妆时会用的,它非常显色,妆感很好,我很喜欢;如果去夜店,想要画厚重的暗色系妆容呢,我也十分的推荐。我今天就要来用这个画~” “顺便一提,”视频中的女人将脸凑近摄像头,假意缩小音量,“这个是业配呢~还请大家多多支撑~” “就是说啊,”橙发女生发言,“接业配的话,就应该像谢尔殿这样的直接说出来才对嘛!不像某些网红藏藏掖掖的,装的一副清高的样子。谢尔殿...真的最棒了ww!” 黄发女生用手搂住身旁橙发的脖子,问那人:“你要买吗?她说的那款,我觉得咱们以后出去蹦迪的时候就可以用!” “嗯嗯!好啊!你看她化的,着真的很漂亮耶!还有亮片的质感呢,我喜欢!” “那咱们一起买呗!这样运费咱们就可以平分!” “好呀!” 这些人,他们是这个名为谢尔多格的主播堆积成山的狂热粉丝中,冰山一角的四个。‘谢尔殿’则是她的粉丝给她起的爱称。 现在,在韦斯通境内放眼望去,城市的每个角落都充斥着观看谢尔多格直播的人。有在办公室看的,在大学看的,在公车上看的,在自己房间看的,在饭店看的,千万网红谢尔多格的粉丝无处不在。 谢尔多格。瑞斯特认识她,她是维提安的姐姐。 更准确的说——谢尔多格是大维提安五岁的,同父异母的姐姐。 你不觉得她漂亮吗?之前在课上观看谢尔多格直播的人这么问瑞斯特。瑞斯特无法否认谢多格是个美人,只是这不干他的事。 他唯一在乎的是,‘镜头上的人是维提安的姐姐’这件事情。 说实话,在看到直播后,内心有一丝惊讶。虽说他也并没有那么吃惊,但若是放在之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维提安的姐姐‘谢尔多格’现在竟然在做网红,而且还是有着百万粉丝的大网红。 [为什么维提安从来没跟我提起过这件事?]想到这里,瑞斯特内心有些小失落。 [说起来,我从很久之前就感觉到了。每次和维提安聊天说话时,一旦提及她姐姐,她就会迅速地开始刻意转移话题?难道是她们姐妹之间是否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吗?]瑞斯特经常会和维提安在大学见面聊天,亦或是打电话发信息聊天。 瑞斯特以前在珐西留学的时候见到过几次谢尔多格。但那仅仅几次的见面,都是因为和维提安一起时,他才有机会和身为其姐姐的她相遇。说实话,瑞斯特对谢尔多格并不算了解,他们顶多算的上是互相自我介绍过的陌生人关系。 在这之前,瑞斯特对她的个性并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但一想到她上次也许是在偷听维提安和自己的电话,瑞斯特对此还是有些许心存芥蒂。 谢尔多格是个在时尚网红界十分了不起的角色。话说,她在三年前还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入行小模特,但在短短的一年后就凭其无比出众的容貌,身材,以及高超的社交技术而在韦斯通的模特圈内混的风生水起。 今年年初,她跻身网络网红界,凭借拍化妆教程视频和穿搭教学视频,连同自身直接坦率的帅气人设,在不到短短的一个月就吸引来了数百万的粉丝关注。直到年中的现在,她已经是一个有千万粉丝的大网红了。 而且,她所拥有的全部火爆人气,都建立在她本身甚至连一个韦斯通本国人都不是的前提下。谢尔多格可谓说是个十足的实力派,她在很多在外国他乡漂泊的珐西人眼里,都是他们励志作出一番成就的‘榜样标杆人物’。 作为公众人物的谢尔多格深深收获着不仅仅是超多男人,还有女人的一并喜爱和追崇。 在黑色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对端,谢尔多格的房间里——下播时间到了。 谢尔多格在和直播间的观众说了下次的直播时间后,装作依依和粉丝们不舍地道了再见。 谢尔多格现在所在的房间是她别墅地下室内的专用直播间,整个房间的墙面贴着黑白相间的大理石瓷砖,地面则铺着纯白色大理石。房间内排列紧凑的家具和各色古典装饰都颇具洛可可之风。概括来说,这间房的内部装潢,用‘华丽’来称呼并不夸张。 她的指甲上涂着黑色指甲油,指甲油打底上还被着各式各样的小珍珠装饰点缀着。完全不管这样做会不会伤害电脑,她用这样经过精致打扮的手,几乎是捅的,十分粗暴用手指的直接摁下了电脑的关机键,让电脑霎时直接黑屏,搞得好像她和其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谢尔多格神色漠然:“一群丑陋的愚民——若不是为了赚钱,像我谢多格这样完美的人,怎么可能会想跟你们在网上逼逼赖赖?” 女人把互相交架的大长腿放下归位,她从黑白菱形纹路的洋风式靠背椅上故作姿态地骄傲站起。 她身旁的白色雕花桌子的桌面上,密麻有序的摆满了一圈化妆品,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化妆包在这些用品之后若隐若现。谢多格握上了桌柜的雕花把手,把其拉开,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立式的华贵碎花镜。 白如雪的肤色,修剪整齐的柳叶眉,浓密的乌黑睫毛,银白色的灰眸镶嵌在宽长的上钩眼中,它们之间的是挺拔纤细的鼻梁。她将手抬置自己黑蓝色的头发前,细致的捋了捋她‘回旋镖’似的蓬松呆毛,看似实在打理。梳完之后,她满意的笑了起来,随后放开了她的那搓生的特殊的头发。 谢尔多格自夸道:“谢尔多格——你太美了。” 她微微俯身桌前,在桌上撑开镜子,她发自肺腑地赞叹着眼前镜中这个可以魅惑众生的绝美。 一直以来,谢尔多格都密切关注着有关血雨的所有新闻。 世界上几乎没人不是这样关注着血雨的。那是一种出于对血雨的担忧和恐惧使然。对于谢尔多格来说,她刚开始关注这些新闻时,也是和大众一样的心态。毕竟血雨毁掉了自己母国,她理应感到惧怕; 只是,当她在感到自己的人生越来越无趣后,她突然开始想要从血雨这样的灾害中,来提炼能够给自己无聊的世界带来刺激的方法。 明明是个被众人所簇拥的百万网红,过着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富裕生活,但拥有这么多粉丝从来不是谢尔多格所想要的。 我只是照例展示和妆点自己的美而已,网上的那些人就主动贴了上来,给她送钱。谢尔多格是这么想的。 谢尔多格一直都想从危险的血雨中,寻找可以取悦和改变自己无聊人生的东西。她想要利用关于血雨的情报做些什么,来娱乐自己无聊又沉重的人生。 只是,单单是听外部的那些新闻还是太少了,这让还不够让她清楚自己究竟应该利用血雨做些什么。所以,她需要知道更多关于血雨的信息。 现在,谢尔多格就要去见一个可以给她血雨情报的人。他是她长期的固定‘情报交换者’。 凝视着镜中美丽的自己,她的嘴向上勾起了邪魅的弧度。她张开自己鲜红的双唇,性感的声线随即在死静的室内响起: “这次,他又会用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来讨·好·我·呢?” 说着说着,女人的嘴角渐渐越咧越开,直到嘴角几乎快勾到了颧骨处,她的嗓子里才被憋出阵阵连续不断的怪异尖锐哼笑。 注解: [1]:‘刀’是韦斯通国的货币计量单位,和地球上的‘美刀’价值参照相等。 (本章完) 第29章 25——能力者的血 第29章 25——能力者的血 谢尔多格在自己豪华别墅的洛可可风大厅中的奢华沙发上坐着,在她面对的是一个正方形的庞大咖啡桌。而维提安此时正坐在咖啡桌侧边的高靠背沙发上。 维提安曾和谢尔多格说过,洛可可风的室内设计讲究追求精致,曲线,动感,和故意使然的不对称。 在谢尔多格的房子里,各色家具,各种不规则的形状装饰充斥其中,从木石雕雕,家具形状,地板地砖,直到壁纸的花纹...若是盯着每个家具上看似对称的花纹仔细看,就可以发现:要么就是对的右边多出的几片叶子,要么就是左边本该向下扭的枝干却长向了上方,总之,就是会有那些细微的‘不对称’破坏着‘对称’。 在古时,‘无序不对称’的洛可可,是那个时期的艺术家们,为了反抗自古以来大众眼中所谓‘规整对称’而出现的。 推崇洛可可的艺术家认为美不一定要像众人眼中的那般规规矩矩。人性真正的纯粹之美,在他们眼中,应当是绚丽的,动感的以及疯狂的;是多情的,却又不讲理的。 谢尔多格之前花费重金,把本身朴素无华的房子也翻修了好几遍后,才改成现在她相对比较满意的洛可可风格。反正她有的是钱。 谢尔多格身旁的维提安,此时头发有些凌乱。她扎着随便的侧马尾,只是不想要让长头发烦扰自己的工作。她眼神疲惫,绿色地毛衣上蹭着建筑塑性用泥土的泥灰。 刚刚维提安都还在自己楼上的房间里闷着肝作业,她已经好几天足不出户,就为了能够专注学习。 谢尔多格笑着凝视自己疲惫不堪的妹妹,眼神陶醉。 谢尔多格心想:[啊...那和我一样美丽的银色的眼睛,雪白的皮肤,毛茸茸的黑色卷发真是让人不禁想要摸她的头...太可爱了,就像个洋娃娃一样!] 谢尔多格:“把你叫下来,是因为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事,需要你来帮我做。” “你说就行。”维提安不耐烦,她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完全没有侧头看一旁的谢尔多格一眼。 “‘瑞斯特·维布斯’是不是现在和你一个大学?上次我看到他还给你打电话来着。” 谢尔多格痴痴地凝视着一旁的面无表情的维提安,她觉得妹妹的灰色眼睛十分漂亮。即使谢尔多格自己也有相同的眼瞳,可是她却一直可惜她自己,不能一直欣赏到自己的眼睛。 维提安目视前方,回答冷淡:“是又怎么样?” 谢尔多格不屑地发出哼声,她手突然向上一挥,猝不及防得向维提安抛出了一个东西。维提安余光快速捕捉到,她反射性地赶忙起身,伸出双手接住了那个被谢尔多格抛出的物体。 随后,维提安把自己的紧紧握起的手掌逐渐张开,里面是一个极细的输液针管。这针管上还插着一根细细的银针。 维提安盯着那个针管和自己手心的角度,她在内心‘咽了一下口水’。若是她刚刚再握紧一些的话,这个针尖恐怕就会扎入她的皮肤。 “...你疯了吗?随便对别人扔这样危险的东西?”维提安终是斜着眼,瞪向了谢尔多格在自己心中徒有表皮美丽的脸。 谢尔多格:“我还以为你被会被扎伤呢,但看来你并没有受伤...很幸运哦,今天。而且,我是个疯子这件事,你应该早就比任何人都清楚了。”谢尔多格语气理所当然。 维提安沉默不语,她的眼神中透露着丝丝难以捕捉的恐惧。 谢尔多格:“不说这些没用的了,说正事。你手里的东西,是你完成你这次任务所要用到的道具。我需要你用它去抽瑞斯特的血,然后再把装满他血的针管带给我。” “?”维提安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谢尔多格:“你不是跟他很熟吗?所以这件事交给你去办最合适不过了。” 谢尔多格:“毕竟他一定十分信任你,这样你就会更好得手他的血样。” 维提安迟迟确定了眼前人的字面意思,她惊恐地睁大眼睛,死盯着谢尔多格的眼神种充满匪夷所思和恐惧。 谢尔多格则眯了起眼睛,观察着自己妹妹对自己新给她的这个‘任务’的剧烈反应。 谢尔多格才不会冒险自己‘取瑞斯特的血’,因为她很在乎作为网红在外的‘好名声’,这样的举动无疑是葬送自己的名人生涯。她更不会放心去雇佣一些人来帮她做这件事,她怕外人会就此抓到她的把柄,之后以此要挟她。 让她最放心托付这个任务的人,就只有完全活在她掌控之下的妹妹维提安了。 谢尔多格提高音量,她强调的顿字语气,似乎是用来故意刺激维提安的:“我要‘瑞斯特·维布斯’的血,你·听·到·了·吗?” 谢尔多格把手放在耳朵上,用手摆出了聆听喇叭的姿势,凑近维提安。由于谢尔多格靠的太近,维提安下意识地向后低身躲去,和谢尔多格拉开距离。 维提安她不明白——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他的血?”维提安声音发颤。 “他没告诉过你吗?他是能力者这件事?”谢尔多格语气戏谑,“你们不是什么,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吗?我不相信他连这都没有告诉你??” !!!! 维提安神色紧张:[瑞斯特!!他不会是跟别人说了自己拥有那个操控液体能力的事吧?!他不是说这是秘密吗!?最重要的是...谢尔多格...谢尔多格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维提安:“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谢尔多格不屑地嗤笑一声:“你不需要知道我从何而知,你只要做好我让你做的就行了。” 维提安皱起眉头,咬紧下唇,由于胆怯而不敢与其继续争辩。 “哈哈哈哈哈!!!瑞斯特的血可以把人变成能力者,我只要喝掉他的血,就不再是无趣的人类了!” 谢尔多格振奋的大声高呼,让整个通透二楼的大厅都回荡着其声音的回声。 谢尔多格继续大声道:“在这世上,已经没什么可以让我感到刺激了。无趣,充斥着我的空虚地灵魂——我已经有了金钱,名声,以及无与伦比的美貌——可是,这些远远不够——不好——!!!” 谢尔多格的由于喜悦和振奋而变得通红,她的表情变得犹如获得某方面快感般地享受:“啊~~‘未知和危险’才是能够刺激我无聊生活的最终良药——” 谢尔多格把手握起,大拇指和其余四指中间留一个圆孔,拟态杯子;她把下嘴唇抿高,眼神轻浮,把比成杯子的手抬起,摆做出在美滋滋喝东西的姿势,身体还在沙发上高兴地左右晃悠。 [额,这个胡言乱语的疯女人...又开始发疯了...]在一旁目睹谢尔多格行为的维提安出了一身冷汗。 维提安:“谢尔多格——莫不是你依旧还想着追寻你那些所谓的,‘非同寻常’的刺激吗?” 维提安经常听谢尔多格宣扬她追求刺激的想法,虽然她也不能完全懂她姐的思想就是了。 “没~~错——噜噜噜——”谢尔多格用舌头进进出出的舔着她攥起手掌的圆孔中。 维提安听罢一脸黑线,她毫不留情地将针管狠狠摔在那肉色的菱形地砖上。 维提安愤怒,她把五指覆上心口,维提安对依旧摆着怪姿势的女人喊:“你说的简单!那你说,我要如何用这个抽到瑞斯特的血?!我有什么理由让他同意抽血?!难道你要让我直接捅他吗?!!!” “嗯~那些,都是你这个做事的家伙要考虑的问题,小傻子。你不该问我,”谢尔多格开始欣赏起自己十根手指上的美甲, “不过,你要是实在想让我给你建议的话,那我觉得你说的——直接捅没问题。” 谢尔多格的眼睛戏谑地瞟向维提安,嘴角勾起邪笑。 …… 维提安无声地张大嘴巴,她的额头青筋暴起。 “我不做。”维提安压低语调,眼神决绝。 做着夸张动作的女人霎时静止,她收起了怡然自得的姿态。 空气瞬间安静的可怕,那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沉寂。 谢尔多格:“为什么?为什么不做? “为什么是他就不做了?” 谢尔多格语气阴沉,她仅用冰冷的眼神瞥了维提安一眼,后者瞬间就被吓得连连后退。 谢尔多格霎时怒发冲冠的向维提安吼,本来精致的五官都由于暴怒而扭到了崎岖的位置——“因为你还喜欢瑞斯特!你还喜欢那个该死的维布斯废物!!他——又想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在珐西的那段时间还不够他消遣吗?!” 谢尔多格冲向维提安,随后一把将维提安紧紧抱住。维提安被谢尔多格这出乎意料的举动吓得瞳孔紧缩,大张着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 谢尔多格告诉维提安:“我的衣服,我的首饰,我的房子,我的钱——只要我认定什么属于我,那么任何其他未经允许染指我东西的人,都将会被我实施惨绝人寰的报复...” 谢尔多格侧头,把嘴贴近维提安的耳朵低语:“你也知道,上个碰过我‘东西’的贱人,就已经被我复仇了——就是那个被监禁在我地下室的人。我告诉你,那人现在还活着呢。她啊,每天还是依旧在尝尽我的各色折磨呢...” “别忘了,我可是知道瑞斯特的真实身份的。你觉得,以我的社会地位,如果我把他的身份暴露给媒体和新闻,那之后,一个‘伪造假死的维布斯叛徒’又会有什么下场呢?也许他的人生,就要就此终结了吧?哈哈哈哈。” 维提安语气颤抖:“你...” 谢尔多格:“不过,你只要他离你远远的,我就答应你不会把他的真实身份暴露给公众。因为你是我的——我心中最宝贝的所有物,莫属我最宝贵和亲爱的妹妹,谢尔梵了——” 维提安被谢尔多格勒的动弹不得,她只能用心觉不妙的眼神斜视着身上谢尔多格的方向。 谢尔多格:“要我跟你说多少遍你才能记住,宝贝。你必须,而且也只能在我的掌控之下生活。你用着我的钱上着大学,追逐着你所谓的‘建筑设计师梦想’;还住在我的房子里,用着我的家具——还呼吸着我房内的空气——” 谢尔多格:“那么,被我的所有财产‘滋养’着的谢尔梵你,自然也是属于我的。若是谁要是想从她身边把你抢走啊,那么我——就会让那人从这世上彻底消失。” 维提安当然知道谢尔多格的这些想法,谢尔多格又不是第一次对她说这些。维提安听这些话已经听了成千上万遍,只是不管听多少遍,每一次她在听时心底所被其话语引发的厌恶和恐惧都毫无减少。 谢尔多格:“尤其是,你知道我在说谁——瑞斯特那小子。” 维提安的额头早已布上了一层汗水。 维提安声音颤抖的辩解:“不是因为‘瑞斯特’我才不做这个,和他是谁没有关系...而是,我做不到刺伤任何人...” 谢尔多格:“你要相信自己有无限潜力,亲爱的。你连替我隐瞒监禁‘那个人’的秘密都做到了,你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在这栋别墅的地下二层地下室,自三年前来就被谢尔多格关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谢尔多格的前‘闺蜜’,她曾有胆陷害过谢尔多格,所以就被其囚禁了起来折磨。 姐姐让妹妹参观过那女人血痕累累的惨状,就像是在向后者炫耀战利品一般。维提安只记得,当时那房间的地上和墙上全是鲜红和红黑的血迹。 那双脚被吊挂在天花板上的女人在看到维提安后,张口向其求救。 “救救我”,女人用沙哑的声音乞求维提安。 维提安当时见到那凄惨的倒吊人,吓得只顾着惊喘了。于是,当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回答上时—— 嘭!!!!! 这是谢尔多格把她的尖头高跟鞋,一脚狠狠地向那女人求着救的嘴里时,所发出的骨头断裂的声响。 维提安完全不敢看——!她先是尖叫,随后惊恐的抱头紧闭上了眼睛。 在一片黑暗之中,维提安只听到了她姐姐的厉声呵斥:“不要吵她,你这贱人!” 那时,无助的维提安只能从嗓子里发出恐惧地抽泣声:“姐姐!!不要——我求求你!!!!” 这是三年前发生的事。 自那之后,维提安就连地下室都一步不敢靠进了。维提安也从不敢多在地下室楼梯口逗留。因为每次她在经过地下室时,每当她望向地下室那仿佛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她就会在内心不断地质问自己的良心—— [为什么我能从地下室中看出来自地狱的谴责和凝视?那个女人,现在究竟怎么样了呢?她...还活着吗?] [抱歉,我这么软弱...抱歉,我没有那个胆量去报警亦或是救你...] [抱歉......] 在目睹了那恐怖的监禁场面后,维提安曾要求过谢尔多格以后再也不做害人犯法之事。谢尔多格当时也轻巧地答应了,那么她现在让自己去攻击瑞斯特,难道就不算违了约吗?维提安想到。 维提安对谢尔多格说:“…你以前答应过我,你不会再害人的!” “所以呢~?”谢尔多格语气轻浮。 “…….” “如果我说我现在要杀人放火,你又能拿我如何呢?维提安?” 维提安迟疑,她心悸地说:“…我...会把你向公安告发。” “哦?” “在那之前,你要考虑一下你自己的处境。” “你要是去告发我的话,你觉得我会让你出这个的家门半步?” 谢尔多格右手扶上维提安的右肩,起身后退,把维提安从抱紧的姿势中松开。随后,她抬起另一只胳膊,把手掌整个扣在自己细长的脖子上松紧捏动,她阴冷地注视着维提安。 [!!!!] 维提安瞬间从谢尔多格的动作中,读出了她所表达的意思:[如果我去告发她,她...她就会把我杀死——!] 实际上,直到她在说需要瑞斯特的血之前,维提安还在这么想:[以前的姐姐虽然目中无人,但是还远不会坏到要害人的地步。姐她…已经答应我了!她会金盆洗手的!她已经...重新变好了吧?] 但现在,听到谢尔多格甚至说要对身为她妹妹的自己出手,维提安的对她改过自新的臆想便彻底的破灭了。 “哈哈,我逗你的~你是我最爱的妹妹,我再折磨别人,也不会把你怎样的~”谢尔多格一改之前的阴冷,瞬间变得诡异的嬉皮笑脸。 维提安明白面前人的言不由衷,她不禁面露惧色:“你...就是单纯又觉得无聊了,所以就想要变成你口中所谓的‘能力者’吗?” 谢尔多格:“当然。你不觉得现在的人生十分无聊吗?维提安~你难道一点都不这么觉得吗?我们比‘那些人’优秀太多了,我们和他们不同,所以才不与他们同行。你难道不是和我一样,鄙视那些愚蠢的人类吗?” 谢尔多格:“你表面上装的对那些家伙友善热情,心里却肯定根本就瞧不起那些一直依靠你的帮助才拿到好成绩的人吧?” 维提安:“……” 谢尔多格:“你要是喜欢他们的话,那你为什么不想参加你们同学邀请你去的那些派对?那为什么你会觉得和他们交朋友麻烦?那就是因为你看不上他们,因为你觉得那些人会是你成功道路上的绊脚石和累赘!所以你才懒得参加他们的活动!你就是懒得理他们!” 维提安依旧什么也没说。 谢尔多格:“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们是多么的相像。” 谢尔多格突然起身,开始步步逼近维提安。高大女人的脸被背光地阴影遮盖,灰色的瞳孔中散发着令人骨寒的冷光。 维提安见状,立刻条件反射般地,胆怯地随着女人的逼近逐步后退。 谢尔多格咧嘴笑了,笑的奇怪,笑的夸张,笑的令维提安恐惧。谢尔多格摸上了维提安的头,维提安比她低很多,所以摸她的头很方便。 卷发及腰的女人开口,打算给维提安洗脑:“我们两个都是一个人,我们都形单影只。但是你完全不用惧怕孤独,亲爱的,因为我会陪在你身边,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乖乖听姐姐的话,做我所说的。那样,我们就将永远在一起...” 维提安惊恐地打断了眼前人的话,她真的一个字也不想多听下去了:“我,我维提安,从不害怕孤独。比起孤独,我更怕的是你!” 谢尔多格撇嘴一笑,她看似温柔的语气中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掌控欲:“谢尔梵。我是这个世上唯一真正爱你本人的人。”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可能会有人喜欢‘真正’内心孤傲的你吗?” “他们都只是喜欢‘好用的你’,‘表面上善解人意’和‘不给人添麻烦的你’罢了。” “和这些人们相处,你很累吧?” “而且我保证,瑞斯特也会是他们中的一个。当他和现在的你亲近,然后发现你真实的冷淡一面后,他也一定会把你抛弃离开的。” [瑞斯特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在想,‘‘瑞斯特’不会那样做的~’,对吧?” 维提安:“!!!” 谢尔多格:“呵,果然吗。但我劝你不要对男人抱有太高的幻想。任何男人,都是在他们对爱情的理想中活着的。” 谢尔多格:“瑞斯特他认识的是谁?他喜欢的又是谁?你想想看。是以前那个喜欢交朋友,喜欢热闹,那个健谈开朗的你呢;还是...现在这个阴郁,不想要朋友,只想着把自己关起来学习的你!!” 谢尔多格:“不用想,都知道了吧?” 谢尔多格:“你一旦戳破他们对你理想人设的幻想——你有种,就去对你的‘瑞斯特’试试看。” 维提安动摇了。 维提安担心:[若是瑞斯特知道我变得并不想要和别人社交,变得这么冷淡的话,那么他还会喜欢和以前变得那么不同的我吗?] 维提安以前是真的开朗阳光,喜欢交朋结友,但人是会变的。现在,她只是对所有人都带着一种名为‘友善’的面具而已。在表面和人前,维提安被大家所喜爱,所簇拥,但她的内心却无法再向任何人陌生人敞开心扉了。 没办法。不管是因为任何灾难或是苦痛而改变,人就是会变的。 谢尔多格的补充道:“而且,你也别忘了,你喜欢的那个男人,他虽然是个维布斯家的废物,但也毕竟是个骑士出身的小子。” 谢尔多格伸手去挑逗维提安头侧边的回旋呆毛,一会儿拉一拉它,一会又把它缠在自己修长的手指上玩。 “瑞斯特要是发现了,这样表面人畜无害的你,包庇你姐姐非法监禁别人的事实,你觉得他会怎么看你呢?” 一针见血。 维提安的睫毛不断震颤,谢尔多格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般石化了她。 [上钩了。]谢尔多格邪魅的笑着。 谢尔多格雪上加霜:“他会觉得你是个阴险可恶的人,他会恨你欺骗了他,他甚至会恨在你身上耗费了那么多不必要的时间!!” “不要说了...”维提安声音微小。 “你想想看,他可是维布斯皇家骑士家族出身的人啊...在他发现我们合谋害人后——他会想着如何——把我们两个都送进监狱!!” 维提安石化在原地,她的内心已经完全被恐惧和绝望笼罩。 “不会的!!他不会这样!!!”维提安大声叫喊着,仿佛想用自己的高音压过从谢尔多格口中溢出的谗言。 谢尔多格用她惨白的侧脸蹭着维提安的耳朵,仰头咧开鲜红的嘴:“说说看吧。你到时候,想在监狱里怎么继续做你的‘建筑设计师’呢?” “不...” [我是谢尔多格犯罪的帮凶...我...] 维提安想到这里,她的双目一瞬失去高光,双腿发软。 “但是作为你姐姐的我,会永远的接受你。我们,永远都会是拴在一根细绳上的蚂蚱。” “你只能依靠我。我比瑞斯特爱你。” 谢尔多格沉醉地盯着眼前面色无比狼狈凄惨的维提安。维提安的表情,就好像她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绝望,这是她从没看过的极度可爱表情。 [如果现在能立刻把她做成娃娃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一辈子,只为我一个人做成这样的可爱表情了。]谢尔多格想。 谢尔多格开心她这次的洗脑奏效了。 女人弯腰捡起地上的针管,端详着被摔得有些钝的针头,她对维提安说她会多给她带几个针头,以作备用。 “你还是喜欢瑞斯特那家伙,对吗?”谢尔多格语气冷酷,她手拿针管,把其向维提安缓缓递去。 维提安伸脖垂肩,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无力。她迷茫得看着那散发着冷冽光芒的不锈钢针管。 维提安的眼中没有高光:“...我不喜欢他。” “那么,就证明给我看。”谢尔多格眼神阴郁,她一把猛抓起维提安的垂在身旁的手,把针管强行塞入了女生的带有泥灰的手掌内。 “下周之前,我需要你把他的血带给我。你还有三天的时间。还有,你不能向任何人这个透露计划的任何事,更不能说是我要求你做这件事的。” 谢尔多格:“这件事,你可不能给我搞砸,如果你明年还想要上大学的话。别忘了,我可以交,亦或是不交你明年的学费。总之,钱都在我的手上。” 维提安听罢,她的惊恐流露在了脸上。 “当然,我知道我最可爱聪明的维提安,这次是不可能让她姐姐我失望的~对吧?”谢尔多格侧身转过头去,语气疾速的由沉重转变为欢快,还向维提安抛了个卖萌的媚眼。 随后谢尔多格瞬间又变得面无表情,可谓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她转身徐徐离去,看上去像个没事人般地悠闲,她打算准备开始她的新一轮‘化妆直播’。 维提安则是依旧面色惊慌,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针管。 “嗡嗡嗡——” 维提安被吓了一跳:“!!!!” 原来是维提安的手机响了。 维提安面色憔悴,她从咖啡桌的边角处拿起磨砂质感的黑色手机壳手机。 “这周天晚上听说主城区最大的夜市就要复开了,你有兴趣那天晚上和我一起去逛逛吗?:)” 这条信息的发信人是‘瑞斯特’。 维提安双唇微张,从口中颤抖的哈着气。 “好啊。”迟疑了一会儿之后,维提安用颤抖的手指打字回复到。 (本章完) 第30章 26——取血1 第30章 26——取血1 夜幕在韦斯通的主城区降临,四方的中心大广场被四面高耸的英式高楼包围其中。 广场上此时正值灯火通明之时,点点灯光像是无数颗人造星星一般发亮闪烁。广场被整齐排列的布制顶支架小摊所充斥,在内场的最中央,则搭建有一个红白花顶的旋转木马。各个小摊两两背靠背排列着,从店铺的柜台开口处里透出的明亮灯光,吸引着周围来来往往的顾客围观。 瑞斯特之前把维提安约出来,就是要到这里逛。 这是两人继再次相遇以来的第一次‘约会’。他们两个自从约定了一起来夜市后,他们不约而同,都一直在盼星星盼月亮地,期待今晚的相聚。 由于这个夜市的各国特色美食小摊很多,瑞斯特跟维提安振奋的说,他们两人今晚可以尝遍这里的所以美食。维提安为难的告诉瑞斯特觉得自己肯定不能做到‘尝遍街上的所有美食’,她会吃不下的。瑞斯特告诉她,他们两个可以点一份一起吃,反正他吃的多,他会把不同食物的大部分分量解决,这样,维提安就可以每种吃的都尝到一点了。 维提安听到瑞斯特的提议后,觉得瑞斯特说的是个好主意! 于是,两人便在交谈的欢声笑语中,把小吃摊上的美食一家接一家的都尝了个遍;在看到精致的民间艺术品后,他们和对方交换发表着对那些艺术品的评价和见解,谈着各种无用的知识;他们还去了游戏小店里,玩扔飞镖和套圈等游戏...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去的飞快,一眨眼,两人见面后的三四个小时就已经过去了。而瑞斯特正和维提安两人,现在就正在广场上的一家做工精致的首饰小摊上驻足。 “欢迎!这些首饰都是我自己纯手工做的!要是有喜欢的就跟我说啊!”金发的首饰店店长热情的欢迎他新到来的两位顾客。 只是,欢迎是欢迎完了,应该就没店长什么事了。但瑞斯特却发现,理应把顾客们独自留下观赏售品的店长,他的目光却显而易见地停驻了维提安的脸上。 维提安在感受到这股凝视的视线后,觉得有些不自在,在犹豫了一会儿后,她转头看向店长,开口发问到:“请问,怎么了吗?是不是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 店长听到维提安的话后连忙向她摆手道歉,他说他只是现在很少见到珐西人,尤其是像她这样有着灰色眸子美人。店长接着夸赞维提安的灰色眼睛十分漂亮,他刚刚就是一不小心看她灰色的眼睛入了神。店长对自己刚刚的失态向维提安道歉。 “你知道谢尔多格吗?就是那个有百万粉丝的超火网红!她也有漂亮的灰色眼睛,而且她也是珐西人,其实仔细一看,你们两个看起来长得还挺像!都是珐西国来的美人呢!”店长找到话题,意欲和维提安继续聊下去。瑞斯特看的出来,店长是对维提安有意思。 店长这话让维提安的大脑霎时掠过一阵极速的嗡嗡声,仿佛被戳到了痛点一般全身一冷。经店长这么一说,维提安猛然想起了她一直在刻意忽略拖延的‘任务’。 正当瑞斯特打算张口,也要夸维提安时,却发现维提安一改常态的神色极其阴沉。 维提安语气阴沉:“我不像她——一点,也·不·像。” 维提安一字一顿,语气沉重到可怕,仿佛正忍不在爆发边缘的愤怒。她之前放松的神色也瞬间消逝地无影无踪,眼神转而变得无比决绝。 瑞斯特看着维提安。 搭话的摊贩懵在原地,他不解珐西女生为何突然变得不高兴的原因。明明我是在夸奖她不是吗?为什么她反倒生气了?店长心想奇怪。 瑞斯特哄生气的维提安:“你完全不像谢尔多格,在我眼中你比她好的太多了!” 这也是瑞斯特心中不能再真的大实话。 瑞斯特对维提安露出温柔微笑,他说:“你的眼睛固然美丽,但是你的善良纯洁的心在我的心中永远更美。” “…”维提安眼神落寞。 听到瑞斯特这么说自己,她心里确实好受了许多。只是,她也在内心自嘲般地苦笑:‘善良的内心’?那种东西,并不属于我。 维提安和瑞斯特长时间的四目相对着。当她盯向瑞斯特的微笑时,维提安内心又不禁小鹿乱撞。 为何瑞斯特在维提安她的眼中总是那么的闪闪发亮,可以让她脸红心跳,可以让她看到入神? 当瑞斯特对维提安露出宠溺的微笑,维提安才回过神来!她上眼睑微垂,用手扶着嘴,面露羞涩勉强微笑,内心虽是暗藏难言之隐,但她还是对瑞斯特说了声谢谢。 瑞斯特用得意的眼神看向在一旁店长,那眼神仿佛在说:[看见了吗?这是我的女人!] 没讨到好的店长见状撇了撇嘴,把头一扭,继续去看管他的店面了。 自从瑞斯特约她之后,维提安为了这次和瑞斯特的外出,她还为此专门把今天的大学作业计划空出,她还把今天她本来要完成的所有作业都在昨天提前写完了。 维提安此时背着的棕色皮革斜挎包里,装着谢尔多格给她的针管。 维提安想过,她要不要直接跟瑞斯特说:‘我想要你的血’。 但是她再转念一想,如果瑞斯特问为什么她需要他的血,她又该怎么圆谎呢? 维提安想不到任何一个足以令瑞斯特信服的说辞。 “你看这个!”瑞斯特向首饰摊伸手,从那铺着黑色绒布的展示平台上,五颜六色的宝石首饰中,拿出了一对银色流苏的耳环。青年把手中的耳环平铺在他宽大的另一只手掌中,又把手掌凑近一旁维提安,向其展示。 “你喜欢这个吗?”瑞斯特语气欢快的问身旁的女生。 维提安看了看首饰,心思却并没有和瑞斯特在一个频道。瑞斯特想要让维提安看它的美观程度,但在维提安的脑海里,她的思绪始终被自己所要完成的‘任务’占据着。 维提安看着青年手中的耳环,心不在焉的凝视了一会儿后,有些敷衍地回答:“喜欢。” “我想送你个东西做礼物!...你知道的,也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啊,不,就算是庆祝咱们再次重逢的礼物!”瑞斯特开心的看着维提安。 维提安略显惊讶地看着瑞斯特。她只觉得她不配接受瑞斯特的任何好意。 可是,就在这时,一个若隐若现的,来自魔鬼的声音,应时浮现维提安的脑海里。 那低语声听起来不知为何,和她同父异母姐姐的声音十分相像——它不断地向维提安强调着:为了你的大学,你的前程,你必须要推开瑞斯特。‘任务’是你现在必须要做的唯一一件事。 迷茫孤立的维提安被恶魔的蛊惑轻易的就催眠了。 维提安故作刻薄,大声道:“不用了,因为,我不喜欢这里的任何东西!” 张罗着店面的小摊店长听到维提安的话后,惊讶与不悦并存地瞥了维提安一眼。 瑞斯特察觉到了店长的眼神,他也察觉到了维提安今天的情绪波动。瑞斯特知道,在他印象中的维提安,不太可能在正常情况下会说出那种,听起来给人不留情面的话。 瑞斯特心想:[自从我们时隔多年再度重逢之后,维提安对我的态度就总是感觉忽冷忽热的,甚至还经常做一些不符合她以往行为的事。她看起来很不高兴,难道就只是单纯的因为她不喜欢手中的耳环所导致的吗?维提安不是那样会为这点小事生气的人啊。] 瑞斯特瞥着手中的耳环耸了耸肩,随后他把耳环放下回归摊位原位,又再次扫视了一遍展示铺上陈列的这些平平无奇的珠宝。他在这样又看了一遍后,心想不论如何,维提安所说的是对的,它们感觉确实也没什么亮眼之处。 [倒是,我自己做都能比这个好看数十倍!]瑞斯特得意地想。 想到这里,瑞斯特灵光一现,他转头看了看维提安打了耳洞的耳朵,嘴上虽是没再多说什么,内心却暗暗的定下了一个小计划。 “瑞斯特!” 当瑞斯特循这悦耳的声音看向维提安时,维提安是背对着他的。 “怎么了?”瑞斯特询问。 维提安在迟疑片刻后,指着前方两人正对着的,在夜市区外围的阴暗小道。维提安说:“瑞斯特,咱们去那里...我有些事想要跟你说。” 瑞斯特站在集市前,先是愣了一小下,却回归平静,他明白了女生的意思:“嗯,我知道了。” 在两人一前一后的从光亮热闹的夜市里,走到了阴暗的无人小道内。 不等身前的维提安开口,瑞斯特率先发话了:“维提安,你...今天表现的很不平常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被这样一下直直点中心思,维提安瞬间浑身像是触电了一般紧张。 瑞斯特怕自己说话直伤害到喜欢的人,便小心翼翼地询问:“你如果有心事的话,想要跟我说说吗?也许说出来会让你感觉好一点。” 维提安眉头紧皱,她依旧背对着瑞斯特,撒谎到:“我没有心事。” 见维提安不想说,瑞斯特也不想强求:“好吧,没关系,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我不会强迫你。” 瑞斯特担心的表情,背对着瑞斯特的维提安全然看不到。 背着从街道外夜市中洒进的光,面向阴影的维提安把手伸向了身前的斜挎包内。 她动缓慢地从包内拿出了针管,放在自己身前瑞斯特不可视的位置处。 维提安缓缓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针管,握着它地手却开始紧张地不断发颤。 历史性的时刻,这将是维提安这辈子第一次蓄意伤人。 见背对着自己的维提安始终一言不发,瑞斯特担心的走近维提安查看情况。 在走到和维提安近在咫尺的距离后停下,他看到身前的人似乎身体有些细微颤抖,瑞斯特担忧地讯问:“你还好吗?维提安?你究竟是怎么了?” 维提安知道瑞斯特就在自己身后极近的距离。 维提安把脸埋进黑暗,语气沉闷:“瑞斯特,接下来,我需要你在现在你站着的原位不动。” “你能够答应我做到这点吗?” 瑞斯特愣了一下,但在不经太多思考后,便爽快答应到:“当然可以。我就在这里站着不动。” 话说,维提安也是会一点武术和防身术的人。她听罢眉头紧蹙,她攥紧手中针管,说时迟那时快,她迅速转过身,胳膊在低处猛然挥动手中凶器,就向瑞斯特的大腿处刺去—— 瑞斯特惊讶地瞪大双眼。他惊讶,虽说他没有看见维提安手里拿的针管,但在维提安转身的瞬间——瑞斯特发觉她身上的隐隐的‘杀气’。 由于长年练武,瑞斯特可以察觉到人的杀气。 但当瑞斯特在想到眼前人是维提安后,他由于震惊而撑大的眼睑又放松地一沉。 瑞斯特从未误判过别人所怀揣的杀气,但他情愿相信这次是自己误判了。 瑞斯特按着他自己做过的承诺,面对向自己冲来的维提安,站在原地始终一动不动。 面对面前不动如山的男人身体,反倒换‘攻击者’开始纳闷了。维提安不解。因为她知道,以面前人的体能能力程度,他一定早已察觉到了她行动的不对劲。 维提安清楚自己的攻击在瑞斯特眼里根本就是三脚猫功夫,她清楚瑞斯特的实力有多高,更是清楚瑞斯特可以轻轻松松的出手阻停自己的奇怪动作—— [但如果瑞斯特察觉到了自己对他的‘攻击性’,那么为什么还站的那么直,那么坚挺,他为不阻拦我?为何不躲我?!难道他的脚下被强力胶粘住了吗?!] [可...可恶!!这不是我需要在乎的!我的目的是执行任务!!] 只是,维提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抬头。这不抬头不要紧,一抬头——映入眼帘的面庞便直接,占据了她的所有目光和思考,她抽了一口倒气,瞳孔紧缩—— 瑞斯特正在用他那充满担忧和关切的悲伤的碧蓝眼睛凝视着自己。 [那种眼神,就好像他把我看作最重视的唯一一般!!!] 维提安被瑞斯特的眼神弄破了防。 她是有多久没被这样的眼神看过了呢?自从她的家人们和珐西国一起消逝后,这样的目光就她再也没落在过她的身上——直到此刻。 瞬间,一切的身体动作都被她自己强行停止了,维提安只能静止地立在原地。她手中的针管,则停在距瑞斯特的腿部差不到一厘米的极近距离! 就差那么极其细微的一丁点,闪着银光的尖锐冷针就将扎进瑞斯特的皮肤。 这时,瑞斯特也通过了维提安向前伸出的胳膊,察觉到了维提安手上似乎拿着什么。他刚一低头想要去看,维提安却先一步的把拿着针管的手匆忙撤回,藏在了她身后瑞斯特不可视的地方。 看见维提安这样的小动作后,瑞斯特并没有多问。 维提安把脸低头埋入黑暗。她装作没事人一样,她把身前挎包的位置调到身后,将手中的针管放进了在身后放进包内。 “瑞斯特...我...”维提安紧张的欲要解释刚刚所发生的闹剧,她的嘴张张合合了几下,却最终归于沉默。 看眼前人无言,瑞斯特正打算要说什么,维提安却突然再一次开口:“我刚刚,只是想要近距离看看你的脸而已...因为,因为我就是觉得你的脸很帅气。” 维提安本身只是想要找个借口解释她刚才的行为...结果一下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 场面一度冷了下来。 瑞斯特察觉眼前人今天和平时的不同。他担心眼前的人状况,打算尝试问清楚维提安今天的她到底怎么回事:“嗯…维提安...” “怎…怎么样?!”维提安霎时炸毛脸红,她双手慌乱地把双手叉腰,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瑞斯特愣了。 瑞斯特刚打算开口说什么具体内容,维提安迅速侧背过身去,用单手捂住自己变得通红的脸颊:[我到底在干什么啊!!我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说他帅?!他会觉得我是痴女吧?!而且,那是多么蹩脚的掩饰和借口!我真是丢脸死了!!他...他会相信我的说法吗?]。 瑞斯特见维提安的动作后也慌,他不知道维提安发生了什么。 突然,瑞斯特仿佛如梦初醒,瞬间突然红了脸,显得十分不好意思:“谢谢你的夸奖!我,我很喜欢你的夸奖…” …… 维提安听罢内心乱成一团,身体由于过分的尴尬而发抖,又羞又恼地脸更红了! 维提安心想:[是笨蛋吗?!我没想要夸你!!你干嘛回答我那些东西啊!我刚刚只是胡乱抛出了一个并不期待任何答复的疑问句啊!我那是在给脆弱的自己壮胆!] 看着维提安的反应,瑞斯特难堪的笑了一下。他温柔安慰身前的女生道:“我知道你也许不愿意跟我说自己的心事。但没关系,你不用对不和我说出心事而感到有压力。毕竟我们现在已经又在一起了呀!” “等你愿意跟我坦白的时候你再说就好。我们还来日方长,不是吗?” 在维提安依旧垂下的面庞中,她紧闭的嘴唇中的上下两排牙齿也在紧紧地咬合着;她眉头紧蹙,把其灰色的眸子挤得狭窄。 “……啊,是啊。”维提安回答的艰难。 瑞斯特见向小狭窄的小道外走出几步,他望了望广场中央的旋转木马,回头招呼维提安:“我们也去坐那个吧!来都来了,你就把心事先放在一边,让我们今晚好好的玩,怎么样?” 维提安没想到瑞斯特可以这么快就忽视刚刚两人间所发生的不愉快。她眼神飘忽地看着光亮处健硕的青年,随后点了点头默认。 两人转眼便来到了无比光亮的旋转木马前,在这样充斥着浪漫氛围的夜晚中,旋转木马不仅可以吸引孩子去乘坐,更是成年情侣们喜爱一同搭乘促进感情的娱乐设施。 在瑞斯特和检票员买了票后,他便自己把旋转木马的铁栅栏门打开了。 瑞斯特站在大门的外侧,右手为维提安拉开门,又把小臂摆在身前,故作一副接迎执事的管家样。瑞斯特笑迎他的公主,故意调出贵族语调,恭敬道:“您请进——” 维提安呆呆的看着恭迎自己瑞斯特,她仿佛看见了他身上看到了骑士的影子。 当维提安走进瑞斯特为其特别撑开的大门后,她选了一个白色并且高大的大马坐了上去。坐上马后,回头想去看看瑞斯特坐在了哪里,却发现那人就直直地站在自己身后。 瑞斯特询问:“我们一起坐行嘛?” 因为瑞斯特知道维提安是是会介意和任何人有肢体接触的类型,所以他就得提前问一下征得其同意,以防自己做出什么让维提安不高兴的事。 维提安在一阵短暂的思考犹豫后,回答:“当然要一起了,这不就是我们来的目的吗?” 瑞斯特把开心写在了脸上,他高兴地迅速跨坐在了维提安的后方的马背上,一气呵成地伸手抓住了在维提安身前的旋转木马杆子。 维提安的手也抓着同一根杆子,只是身材比她高大宽厚很多的瑞斯特的大手比她抓的更高处。在外部视角看来,骑在白马上的青年就像把身前的女生完全包裹地护在怀里一样。 随后,旋转木马便开始运作了。 在木马的向前运动和一高一低的上下摇摆中,维提安把视线又转移到了自己身前腿上放着的包上,她开始思量着下一次的出手计划。 维提安正低头这样想着,她的视野中却多出了一只骨节分明的男性之手,那是从背后伸来的瑞斯特的手。 这只大手大手环上维提安的细腰,后方的男生也把整个相对十分庞大的身体,轻轻依偎在了身前小女生的背上。 维提安就在瑞斯特的身前顺从地待着,顺着瑞斯特的动作来。 瑞斯特的内心幸福的爆炸了:[天呐!!天呐天呐!!!] 瑞斯特本以为保守的维提安多少会有抗拒,但没想到维提安竟出乎意料的这么顺从!!! [她好小!样子好乖!这,这也太可爱了吧!!!] 瑞斯特闭眼无声的微笑,他把头轻靠在身前小女生的肩上,内心喜悦到不行。 瑞斯特在这时幡然想起了一件人生大事。 [现在的氛围很好很浪漫,维提安也头一次允许让我这样抱了——这绝对是千载难逢的表白好时机呀!!] [只要表白成功了,那我梦寐以求的她就终于会一辈子是我的女人了!!] 瑞斯特决定现在就向自己从小喜欢到大的青梅竹马表白! 瑞斯特盘算着要说什么表白语,能够更加让维提安印象深刻。 [‘任何事我都想和你一起面对,除了你我再也找不到另一个与我相配的女人。’这个怎么样?...不行,感觉太笼统了!什么叫‘再也找不到另一个与我相配的女人’?这样说出去就好像在强调什么本来就不存在的‘另一个女人’一样!太没诚意了!] [或者是,‘虽然美好的事物都值得等待,但和你过一辈子这件事却让我迫不及待。’呢?感觉好土...] 瑞斯特的脑海里各种土味情话丰富,这些‘情话’都是瑞斯特为了和维提安表白所以让自称‘情话小王子’的皮托斯教他的。但他现在却迟迟不能决定,究竟用哪段话表白最好! 维提安同意瑞斯特和她一起坐木马,其实只是为了找到一个近距离吸瑞斯特血的好时机。刚好瑞斯特主动把胳膊伸在自己身前,维提安心想这是她再一次行动的好时机。 “瑞斯特,现在,你就这样别动,一下都别动。答应我,好吗?”维提安说。 现在听维提安这样一说,他心里觉得奇怪:怎么又来这样的? 但是他也没有多想,他的头依旧放松地靠在维提安的肩膀处,磨蹭着维提安的棕色披风轻轻点了点头,乖乖的保持原姿势抱着维提安不动。 瑞斯特回答:“我知道了~” 瑞斯特美滋滋的想: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没事,就等她弄完她的什么事后,再跟她表白也不迟~ 维提安从包中掏出注射器,扔掉了之前自己上次没能的手时用的针头;撕开装满针头的密封袋,她把一个崭新的银细冷针重新组装在了没有头的针筒上。 回忆着自己在来赴约之前让谢尔多格教她的抽血手法,她看准了瑞斯特肘窝内肉眼可见的静脉,把针头对向了他麦色的健康皮肤。 谁知,由于他们在做上下摆动的旋转木马,维提安握针的手也在跟着木马的运动而摇摆。 看着细长的银针残影左摇右晃,维提安皱起眉头,她觉得又晕又难受。 旋转木马,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唉...我扎不准吧? ...我还是放弃吧? 维提安木讷地凝视着自己手中已然装备齐全的针管,眼神在恍惚之后却又变的决绝。 [不行!我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 维提安紧张烦躁,她尝试尽量稳定双手,再一次确认般的提醒瑞斯特:“...你千万不要动啊。” “好啦——我不动,我保证不动!”瑞斯特随便的答应着。 [马上,马上我就离完成任务近在咫尺了!!] 维提安找准角度,眼睛聚精会神的眯起,一针下去,精准匀速地扎入身前瑞斯特的肘窝静脉—— [很好,现在我只要抽动后面的推进器——] “啊啊!!” 只见瑞斯特在被扎到的下一毫秒,就开始像个小女生一样地惊讶地叫唤。他被胳膊处传来的无从料想的刺痛吓了一大跳,反射性地收回了胳膊。 维提安根本连一滴血都没抽到。 瑞斯特惊讶的打量着胳膊上痛感传出的地方,果然发现了皮肤上的一个正在漏着丝血的小孔:“你在干什么啊维提安?!” 瑞斯特没有料想,维提安突然僵硬地转头,给了他一个面容紧绷而愤怒的侧脸! “不是...” 维提安压住声音低吼,她清脆的声线瞬间蒙上一层瑞斯特从未见过的压抑,以及深不见底的沉重: “不是让你不要动吗!?你为什么要动?!!!!你答应过我不动的!!!” 瑞斯特被维提安的阴郁眼神吓到了。 瑞斯特对维提安的暴怒毫无头绪:[怎,怎么回事?我明明只是因为痛而闪躲了一下,为何维提安就能气成这样??] 维提安此刻全身冷汗爆出,只感觉自己几乎要紧张到心梗。 表面上,维提安比任何人都要恼火,都要有理——仿佛瑞斯特才是做错事的那一个;但内心,她的这一切表现失常,也都只是为了掩盖自己心里的未能取血的无措和极度不安。 [我失败了!!] [现在瑞斯特要发现我扎他的事实了!!!] [我没有第三次机会了!!!!] 维提安内心抓狂地胡乱想着,她的思绪已然乱成一锅粥。 她把头迅速甩回自身正面,皱起眉头,闭眼,然后狠狠地咬着牙。 瑞斯特可以感受到女生的微微颤抖,他神情紧张盯着身前的人。 事到如今,瑞斯特百分之百确定维提安一定是出事了。 瑞斯特把双手抚上维提安的双臂,他担忧地问:“维提安?你现在到底怎么了?!你看着状态很不好!你没事吧?!” 维提安继续默不作声,瑞斯特就一把抱紧身前的人,她让他十分心疼。 “我真的很担心你...你究竟怎么了?我知道我刚刚说了你不用勉强告诉我...但是,你现在告诉我好不好?” 而被瑞斯特紧紧搂着的维提安像是颗没了生命的枯树,顺着瑞斯特的搂抱而微微摇晃。 瑞斯特继续追问:“你连我都不能告诉吗?...我保证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我会对你的所有事都守口如瓶的!” 维提安低着头,她把眼睛埋入阴影,缓慢开口:“…你应该对你自己的秘密,更加守口如瓶的。” 瑞斯特:“?那是什么意思啊?” “不是,你要是有不开心的事,你把问题说出来,我可以给你建议,和你一起想解决方——” 维提安黑着脸,突然开始挣扎起来。她从瑞斯特的怀里挣开,当瑞斯特还在为其行为震惊之余,维提安就慌忙从还在开着的白色大马上直接跳下。 她双脚踉跄落地,跑到和其腿根处差不多高的栅栏前,双手撑上栏杆,悬撑空中,身体蜷曲,双腿连贯的从身下柔软滑过,顺利越过围栏。 随后,她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向瑞斯特反方向的随便哪里落跑而去。 维提安实在是受不了瑞斯特对她关心的追问了,因为那些话使她的内心不断动摇。 那些话就好像柔和的火光,开始逐渐融化维提安心中的累积多年的严寒冰墙——维提安心中的冰墙,天知道是她耗费了多大的努力,这么多年来一边舍弃一边隐忍,才用无情筑成的保护墙啊! 这对维提安来说,是很危险的事! [我不能继续听瑞斯特的话了——在我的思维被他变得更加奇怪之前,我要逃!] 瑞斯特愣了一会儿,在发现维提安已然跑远后,他才像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立即起身追赶。 (本章完) 第31章 27——取血2 第31章 27——取血2 维提安在夜市的人群中乱跑,她一心只想着离开这里。 [维提安,你这个柔弱的家伙!!!你痛苦,你不想要被谢尔多格控制,可是你又永远不敢反抗她,因为你怕你一旦反抗就会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你这样的懦弱的人,就一辈子只配活在谢尔多格的控制之下!!] [维提安,你这样懦弱的家伙,遇事只知道逃跑的家伙,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在乎你!!!!] 一个女声在维提安的脑中,叫嚣着指责着她的懦弱,让她更加痛苦。当这些声音无止尽地开始在维提安的脑中回放,维提安变得冷汗直流,这让她不禁加紧了落跑的脚步—— 维提安在移动缓慢的人群中慌忙地躲闪奔跑着,周围的人们便不断对这个慌乱的女生投来时不时的注意目光。在她匆忙跑过一片小摊聚集区后,被她所经过的路人们看着女生的背影。路人们三言两语的说着: “那女生那么慌张,她是怎么了?” “你看,她还是个珐西人耶!” “她是不是被什么人欺负了??” “喂,你看,后面还有一个人!似乎是在追她吗?!” “欸!我去!那男的速度超快的诶!!!” 道路两侧小摊前站着的人们,见后方一个棕发青年以极快的速度掠过他们。 在他跑过人们的时候,那些人还感受到一阵微小的风随即刮着他们的肌肤。 而那青年,则直直向珐西国女生的位置奔驰追去。 “…那女生会不会有危险啊?!” “行了,别管了。” “可是他万一真的是坏人,那他跑那么快,一定会追上那个女生...” “切,你可闭嘴吧。你想想,他都能跑那么快,你觉得他会是个好惹的人?他一看就是咱们这些正常人惹不起的,他一看就是练过的!就你,还想多管闲事呢,省省吧!” “......唉,行吧行吧。” 跑着,维提安看见了中心广场外围的大道——只要过了那个地方,她就出夜市了!! 维提安把全部的目光锁定到了那条大道上,一股脑地向目标地冲去—— 砰! 人撞人事件发生了。 在两人相撞后地瞬间,维提安就被狠狠撞倒在地。而被撞的人则依旧坚挺地站在原位,被撞的连半分摇晃都没有。 维提安只觉得,她刚刚像是撞到了一个极其坚硬的东西。要不是她现在依旧还在不允许进车的夜市内部边缘,她都甚至以为自己是被车撞了。 缓了一会儿头晕后,维提安用手支起胳膊,在地上缓缓撑直身子,抬头想看是什么人撞了自己。 粉色的头发,蓝色的敞胸衬衫,随意编起到肘部的衣袖,亚麻制的宽松飘逸中裤,还有人字拖,以及他极其富有肌肉的身形。 [!!比瑞斯特还壮的男人十分少见!可是这个男人,真的比瑞斯特还要健壮!这个男人——一定十分不好惹!] 维提安见粉发男人正不友善地睥睨着她,他的目光中充满不屑。那高大男人开口:“啧...唉呀,你跑什么跑,能不能看路?” 维提安:“抱歉…” “你没事吧!维提安!…汉欧?!”瑞斯特很快就追来了,他的声音从夜市里的不远处响起。 没错,维提安撞到的人正是汉欧!汉欧这次就是来这个重新开张的夜市单纯逛逛的。要知道,换以前汉欧还是通缉犯的时候,他可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游荡的机会。 自从‘拯救计划’开始,汉欧被王赦免了一切罪名后,他就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重获自由感。汉欧这次来夜市,就是想要趁这个机会,好好体验一把自己最少有三四年都未曾感受过的,那种’置身于人群‘中,却终于不用担心自己被人认出罪犯身份的悠闲感觉。 “呵,瑞斯特?又是你这家伙。说吧,你是不是跟踪我?”汉欧调侃瑞斯特。 只见瑞斯特向维提安跑去,他蹲下身,把维提安动作轻柔地从地上扶起,问:“维提安,你还好吗?” 被无视的汉欧略有不爽地挑眉,问:“呦?你和这个横冲直撞的女人认识?” 维提安在被扶起后,稍微侧身,把双臂从瑞斯特的双手轻轻挣开。瑞斯特也见势收手,他走到了维提安和大街之间,把维提安的逃跑路线给堵住。随后,在被堵的无路可退的维提安不爽的凝视中,瑞斯特转而回答汉欧的话: “不止认识——她是我瑞斯特的女人。” 瑞斯特心想:[要在她再一次不止为什么而逃之前,向她表明心意。这样,也许她就会更加信任我!] 维提安惊愕,她瞪大眼球,不敢置信地看向一本正经说‘胡话’的瑞斯特。 瑞斯特对维提安说:“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我的心始终未曾为你变过。你永远是我的,而我瑞斯特这辈子也只会是你一个人的。” [!!!好霸道...可是...我好喜欢...]维提安的脸,红的像个苹果。 本身一脸正经的瑞斯特又突然神色一变,他慌张改口:“...欸不对!你等一下,刚刚那个我说的太仓促,我还有更好的表白词...” 维提安被瑞斯特的表白感动到不自觉红了眼眶,不过她还是尽量装出一副平常的样子。 瑞斯特还在犹豫不决地想,他到底用哪一句告白语表白比较好。不知为什么,他觉得皮托斯教他的情话都好土,这些情话根本就不是‘难以抉择’,而是他根本就‘说不出口’。瑞斯特眉头先是一蹙,随后下定决心般地转头,正打算对维提安说出他好不容易选出的最好的—— “喂!!!”汉欧大叫一声,瞬间打断青年的表白,并成功引来棕发青年和黑发女生的一并注意力。 “瑞斯特!你把我当空气吗?!”汉欧听不下去两人‘无聊’的对话,也不爽瑞斯特竟然把自己这个‘强大的合作伙伴’就这么心安理得地晾在一边。 瑞斯特:“......” 瑞斯特一脸黑线,维提安一脸迷茫。 瑞斯特没好气地问汉欧:“你什么事,快说。” 汉欧其实没什么事,他就是不爽自己被瑞斯特‘忘在一边’,所以提醒瑞斯特注意自己罢了。汉欧摆摆手就打算走人继续逛夜市了:“切,算了,没事。你继续和这个女人‘表白’吧。” 瑞斯特懵了。他平时不爱嘲讽人,可他现在却无法克制自己嘲讽汉欧的冲动。 瑞斯特强忍着内心的怒火,没好气地说:“哈?你又没事了?你明知道我在表白,还故意打断我——我猜猜看...哦!难道...你是在酸我有女朋友,而你自己没有?” 汉欧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回答:“酸个屁。我对人类的交配没有任何兴趣。” 瑞斯特和维提安两人一并煞红了脸:[什,什么——交,交配...?!!!] 汉欧反倒‘点醒’瑞斯特道:“瑞斯特,你是个傻子吗?这女人都没说她答不答应你呢?我看是做梦有的女朋友吧?!哈哈哈哈!!!” 瑞斯特被激怒:“你…!呵,我就让你来看看,我究竟是不是’做梦‘才有的女朋友。” 瑞斯特内心燃气一股无名怒火,他决心要打汉欧的脸:[闭嘴吧汉欧!!我有百分之百的自信,维提安会答应我成为我的女朋友!] 汉欧的嘴角已然勾起一抹嘲讽般的邪笑,他坐等瑞斯特出糗被拒,他想:[即使我对这些男女之事并无什么研究,但像是瑞斯特那样拙劣的告白方式,失败简直可以说是在所难免!!!等瑞斯特被拒之后,我一定要大肆嘲笑夸下海口的瑞斯特一番!这一下,乐子不就这么来了吗!!哈哈哈哈!我已经忍不住要笑出来了!!] 维提安听罢瑞斯特的话后也一下慌了:[等等!瑞斯特刚刚是为此和那个肌肉男打了赌吗!?怎么就突然打起赌来了呢?不是,瑞斯特怎么就那么自信我愿意答应他呢???] 瑞斯特放缓神色,神情认真诚恳的拉住维提安的双手,开口向眼前人问道:“维提安,你愿意以结婚为前提,成为我的女朋友吗?” …… 维提安看了看一脸莫名得意的汉欧,又看到瑞斯特胸有成竹的表情,她不想让瑞斯特在别人面前丢脸。维提安内心无奈于两个男人之间幼稚无聊的打赌,但她还是在闭眼沉思过后,回答瑞斯特: “我愿意。” 瑞斯特听罢就开始开心地欢呼起来。汉欧耸了耸肩,见瑞斯特真的表白成功了,汉欧没什么笑话可看了,那他也什么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见汉欧向夜市深处走远之后,维提安头疼,她始终没有转头看身旁满脸写满开心的瑞斯特。维提安心想:[这样谢尔多格帮凶的我,这样想着在瑞斯特背后捅他刀子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做瑞斯特的女朋友?又有什么资格霸占瑞斯特的喜欢?我不配他对我付出真心。] [既然瑞斯特的朋友已经走了,那等下就跟瑞斯特说明,我之前答应他,只是为了在别人面前给他留面子。但其实,我并不要做他的女朋友这件事吧。] 看着汉欧远去的背影,维提安不禁随口一问:“你的那位朋友,感觉是个很有个性的人呢。” 瑞斯特:“啊,你说他啊!我和他算不上朋友,只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所以在一起共事而已。他叫汉欧,是个在一些方面很厉害的家伙,我不能否认这个。我只能说我们地性格在一些地方...合的不算很来吧。哦,他还是个和我一样的能力者,是我现在的合作伙伴。” 维提安听到瑞斯特的话后震惊: [原来刚刚那个男人也是能力者!!!] 由于瑞斯特终于和从小就喜欢的维提安成为男女朋友了,他的喜悦自然是无法遮掩。他看着面色惊讶的维提安,用手搂上了她的肩膀,用调皮的语气说:“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已经是情侣了~你不高兴吗?!而且,你呀,是不是已经忘了我是个会用炫酷超能力的能力者,这件事了??嗯?” 维提安目光淡然:“啊...对吧。我开心啊。” 瑞斯特:“话说,既然我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那我们的关系也就更近了!既然这样,我想再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然后作为交换...你也得告诉我你刚刚逃跑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事在困扰着你呢?我好担心你...” 瑞斯特他决心一定要把维提安今天的异常状态问个清楚,这全是出于他对维提安的关心。只是维提安还是没有回答瑞斯特的问题,她只是黑下了脸:“你不要跟我说你的秘密。我不想听。而且你最好以后跟谁都不要说你的任何秘密,那样很危险,你最好知道。” 瑞斯特觉得自己被误解了:“欸!我保证我从——来没有把它告诉过除你以外,任何这个‘计划’之外的人!我只跟你一个人说过~我保证! 维提安听到瑞斯特说‘计划’,这不禁让她好奇他所说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你说计划?什么计划?” 瑞斯特随后便告知了维提安他们现在所在进行的‘拯救计划’。瑞斯特告诉了维提安这个计划’拯救双翼星的目的’和他们现在的一些行动事项,不过他所告知维提安的比较笼统,他也并没有说到很多类似于‘能力者之血可以把普通人变为能力者’的细节之事。 也许是维提安内心现在只有‘完成任务’这件事,瑞斯特说的这一大堆超乎常人认知的东西,维提安也几乎没怎么认真听。所以她也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瑞斯特又追问道:“这就是我的秘密了。维提安,我把自己的秘密都跟你说了...作为交换,你也把你的心事...” 瑞斯特还没说完,维提安一霎把身体撤离了搭在自己身上的瑞斯特胳膊。瑞斯特由于突然失去支撑点,而失重地向下倒了一踉跄。瑞斯特缓缓站稳,他用一种不知道维提安此举为何意的眼神看着女生。 维提安转头,她银色的眼眸里闪着冰冷的寒光,语气却故作十分温柔。她说:“抱歉,瑞斯特,我并没有什么心事。也许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所以今天才做了很多失礼和奇怪的事。最近很多交作业截止日,我一直在写论文和做模型,也许我写太多作业,累傻了吧。” 瑞斯特关切维提安到:“我知道你一直很累,今天把你叫出来,本意其实也是为了让一直学习刻苦努力的你能够放松一下。我知道我说的也许很难做到,但是你还是最好在学习工作之余,能够抽空来做能让自己放松的事啊。不要把自己的身体累坏了。” 维提安:“我真的十分抱歉,是我奇怪的举动毁了我们本身应该更加愉快的聚会。” 瑞斯特觉得其实维提安的道歉有些过度了,他认为维提安不需要这样太过低声下气地向他道歉也没关系。但是瑞斯特却也并没有明确指出这点,他只是安慰维提安到:“没有的事,今晚我玩的很开心。” 维提安的神情一瞬落寞,又很快恢复正常。她对瑞斯特说:“那咱们今天就逛到这里吧。时间也不早了,我明天还有课。” 瑞斯特说:“好!那你赶快回去好好休息吧。下次我再约你出来玩!” 维提安说:“好的!那再见了!” 瑞斯特:“再见,晚安。” 维提安和瑞斯特互道晚安后,维提安便向瑞斯特反方向的大道径直离去。 瑞斯特在原地站着,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目送着维提安在黑夜中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瑞斯特就是十分担心维提安的状况。在他目送维提安过了和夜市反方向的一栋大楼拐角后,才转身从另一条路离开夜市。 然而,在那栋大楼背后拐角处的阴影里,维提安并没有继续走远,而是在那里躲着。 她冰冷地盯着瑞斯特离去的背影,神色逐渐变得严肃。 (本章完) 第32章 28——维提安是第一个敌人? 第32章 28——维提安是第一个敌人? 现在时间已经接近午夜,夜市内却依旧灯火通明。 维提安在和瑞斯特分离之后,她在正方形的夜市外围绕了半圈,绕道到对侧的另一个夜市入口后,便再一次地进入了夜市之内。 维提安此刻正在夜市内游荡,寻找汉欧的身影。 [谢尔多格要我为她带去能力者的血,她想要喝下能力者的血,把她自己变成能力者——既然如此,那我给她的也不一定要是瑞斯特的血吧;不管是谁,只要是能力者的血的话——不就可以了吗?] [瑞斯特不是说,刚刚那个看着不好惹的男人,也是能力者吗?我只要取到他的能力者之血,来向谢尔多格交差,一定也可以的吧?] [完成任务,完成任务,完成任务——] [我必须完成任务——!] 维提安在脑海中坚定着想法,她的精神却有些恍惚。 在一家木架结构的敞篷渔具小摊前,维提安看到了正在其递层式柜台前挑选钓竿的汉欧。 维提安的原本白皙的面色在这时变得更加惨白,她直勾勾盯着前方的眼神中也添上了更多的疲意。没有太多犹豫地,维提安开始径直从汉欧的斜后方接近。 踏——踏——踏—— 维提安步子走的十分自然轻盈,几乎和每一个路人的平均步调稳稳相合,她把自己的行踪和人流完全混为一体,大幅度削弱她所能被感知的潜在‘威胁性’。 维提安边顺着着人流走,一步步地靠近汉欧。她从包中掏出了注射器,在连看都没看一眼自己手中动作的情况下,把注射器的一气呵成地换上了崭新尖锐的银色针头。 走到距汉欧不到半米时,她的周围依旧人头攒动。趁乱,维提安对着汉欧皮肤外露的胳膊扎去! 当维提安想着自己将要成功,就将针头差一丝就要插入汉欧的皮肤时,一双极其有力的手紧捏住了维提安的手腕。 这手劲儿太过巨大!维提安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握断! “啊呜——!” 维提安不禁艰难呻吟一声,手中的针管也从不由自主张开的手掌中脱落。针管掉落在地上,它和地面撞击的清脆的响声在向前一瞬后,便立刻被鼎沸的人声掩盖。 维提安惊恐地向上看去!!! 她发现是汉欧正在瞪着自己看,那双手,也正是汉欧的手!!! “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你的吗?”汉欧笑着睥睨下方面露难色的女生。 缄默之间,维提安霎时从身后亮出另一只手——汉欧看见她那只左手的五指之间,俨然夹满了她事先准备好的十几只针头! 汉欧惊讶! 将握着尖针的左臂举起,维提安一个斜甩手,数根银色针头瞬间全数向汉欧的脸猛然掷出。 汉欧下意识地松开维提安地手向后躲避,但即使他避开了大部分高速像她突刺而来的针,但却还是让一根针把他侧脸的皮肤划出了一道血口。 [该死,这菜鸡小不点,竟然还在身后藏了暗器!!!我大意了!!!] 汉欧不爽自己被维提安刚刚的偷袭破了相。但当他看到维提安被自己摧残过的手无力地垂她的在身前,似乎在强忍着腕部传来的剧痛时,他就觉得两人算是‘互不相欠’了。 可以看到,维提安的手腕被汉欧捏出了一个十分明显的血红掌印,这明显就不是平常人轻易就可以对别人造成的可怕伤害。 维提安啧了一声,转身就打算逃跑。 然而,汉欧一把就将还没来得及落跑的维提安的胳膊拉住,轻松把女人拽回身前——被汉欧强制拉回的维提安心觉不妙,她一个后肘击快速精准,完美击中了汉欧的正腹部! …… 只是汉欧完全不为所动,他没被维提安像蚊子叮一样的小劲儿攻击伤到丝毫。 维提安心惊:[不,不会吧!!!我的力道明明可以把其他人都打的叫唤不止——这个男人,他的身体是铁打的吗?!] 维提安猛然向周遭的人群大叫起来:“救命啊!!你们谁来——唔!” 汉欧立刻捂住维提安的嘴,在太多引起太多人注意前,把其呼救声彻底切断。汉欧的手掌在无意中捂住了维提安的鼻子,让黑发女生只能发出有些呼吸困难的闷哼声! 汉欧不屑:“呵,打不过我,就像个胆小鬼一样逃跑求救吗?挺聪明的。只是你也不该惹我汉欧,你,不过就是个胆小又弱小的女人罢了。 “你错就错在没有搞清楚我的力量,不过我会让你深深记住我有多强大——你马上就会后悔你刚刚用那些傻*的针头刺我。” 汉欧带着身前的维提安一个转身,一手把维提安的单手扣在后背,一手压着女生的头。 汉欧摁着维提安的头,把其狠狠地砸向了面前的渔具店木制柜台上!! 砰!!! ——嗡—— 一阵眩晕的嗡嗡声在维提安脑子里响起,维提安还没有到头破血流的地步,但她也被极大的冲击力撞到接近不省人事。 汉欧这一击其实根本就没怎么发力——但也差点直接让维提安意识全无。 维提安头上的鲜血顺着她的额头逐渐流下。 这一击,是真的让维提安用自己的身体,深刻地体会明白了汉欧所拥有的可怕力量。 维提安心想:[这个男人疯了——他怎么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对待我...他不怕,他这样暴力的举动被别人发现吗...?] 维提安的脸与上半身和木制柜台产生的撞击声,十分巨大。这巨响把店内渔具店的店主引来,随后他便被眼前的场面吓得手足无措。 看见眼前暴力的一幕,又看到身形和行为都无比彪悍的汉欧,渔具店店长本能地害怕,他只敢言语劝阻其停下对维提安的‘霸凌’:“你!你不要打她,不管发生了什么,但是你看!你看,她可是个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女生啊!” 夜市之中人来人往,却没人在汉欧和维提安所闹事的店前围观,人们都在管他们自己的事。汉欧背对着人群,他高大的身躯把在身前受害的维提安完全用自己的身体遮蔽起来,让人们发现不了女生的存在。 他无视店长,把压着维提安头的手松开,却依旧把她的右臂紧压在她的背部。 汉欧在一副快要失去意识样子的维提安身后站的笔直,他看着维提安的后脑勺,看似回复店长,实则是在讲给身下人听: “没有还手之力?说的是。但估计我现在一松开这个搞偷袭的家伙,她可能就要又给我一刺呢!” 店长见状,又急切地补充道:“我不知道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纠葛,但是你们就不能用讲的好好谈谈吗?” “你冷静一点!不要在我的店前面闹事! “你单方面地殴打她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啊!” “你就不怕把她打出问题吗?!” “你,你这样打人是犯法的!!” 汉欧脸一阴,开始讲自己的理论:“——我在这个世上最讨厌的第一类人:弱者;第二类人:废话多的人;第三:多管闲事的人。” 汉欧一把抓起女生的黑色马尾辫,维提安的头皮被扯得发痛。她的头随即被强制从桌上拽了到空中。 汉欧把维提安憔悴不堪的脸强制给店长‘观赏’。 只见鲜血从维提安的鼻孔流出,块块血渍沾满了她的雪白漂亮的脸。大面积的红血显得她刚刚所经历的一切似乎异常残忍。她嘴巴大张着,仿佛连呼吸空气都十分困难;她的眼睛微眯着无法睁大,给人一种已经在濒死边缘的视觉错觉。 “噫!”见到这一幕,店长被吓到在原地瞠目结舌。 汉欧根本不需要命令其闭嘴,店主已经被汉欧的举动吓到无法再说出一个字。 汉欧用蔑视着摊内的店主,那眼神仿佛就是在看一只连抬脚去踩都没有意思的小蚂蚁。汉欧警告店主:“你,给我在这里老实待着,哪也不许去,也不许大声喧哗引入注意,更不准使用手机。不照我说的做的话,你就会是下一个她。” 店主心悸,只能乖乖照他的话做。 被扣在店面上的维提安发出微弱的声音:“你...你打算对我做什么?” 汉欧反问:“这是我想问你的问题。你——打算对我们做什么?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瑞斯特的血?你为什么想要用针管刺我?” 维提安问:“你怎么知道…我有瑞斯特的血?” 汉欧可以感应到半径五公里之内的‘能力者之血’位置。 在刚刚维提安用针管对他出手之后,汉欧就知道维提安身上有瑞斯特血大概率不是因为巧合——而是这女人,就是冲着拿他们的血来的! 汉欧想:[这个女人想要我们的血的原因很简单,她一定是从哪里知道了‘能力者的血’可以让人变成能力者这件事吧?我想过有朝一日,我们‘拯救计划’的信息可能会向外走漏一些。可我没想到,信息竟会走漏的这么快!] [若是这个女人想要取我们能力者的血,不管她是想要用其做什么,她都会是一个对‘拯救计划’来说的未知危险隐患。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她就是这个计划中所遇的第一个敌人!] [她背后也许还有更大的敌方指使者,亦或是组织。一定要向她盘问清楚他们的老窝的位置,然后再把他们全部铲除!] 汉欧俯身贴近维提安的脸,把音量控制到没有别人可以听见的大小,低语道:“你若是想要取我们的血,那么,你就是我们计划的威胁,我们的敌人——告诉我,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关于我们‘能力者’的事的。” 血流满面的维提安阴着脸,沉默不语。 汉欧:“装傻吗?” 维提安:“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汉欧:“我劝你赶快如实招来,我讨厌和人浪费时间。你只要和盘托出你背后的指使者们,我这次就饶你不死,毕竟留你一个弱鸡,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威胁。别让我等到心情不好的时候,到那时,我可能就不会放你一马了。” 维提安长长地闭眼,说:“都是瑞斯特告诉我的。” 维提安说这一切都是瑞斯特告诉她的,好像...也没差?毕竟瑞斯特真的傻傻地和她透露过很多能力者地信息。只是,瑞斯特也从来没有和维提安说过关于‘能力者之血’的事。所以,维提安这样跟汉欧说也是用来蒙混过关,为的就是不供出背后的谢尔多格。 汉欧心惊:“你说,这些都是瑞斯特跟你说的?!” 维提安:“对。” 即使汉欧和瑞斯特由于个性和三观的巨大差异,即使把对方当作信赖的伙伴,但还是会在一些日常相处方面偶尔不合。不过再不合,汉欧却也不相信瑞斯特是个轻易会把这么重大的‘拯救计划’机密抖搂出去的呆子。 汉欧:“呵,那家伙是个很容易相信他人的人没错。但是我还不认为他是个能够把一切机密都抖搂出去的傻子。我劝你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赶紧告诉我——你,究竟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个机密?!” 汉欧把手狠狠地压在了维提安的侧头上。 维提安看汉欧没上自己的当,她面色狼狈地再次狡辩:“我说了。都是瑞斯特告诉我的。” 汉欧眼中开始闪烁起愤怒的红光,语气狠厉:“你是不是想死?” 维提安:“......” 维提安想,若是拿不到血,那谢尔多格也会让她生不如死。这么想来,在哪里死不一样呢? 维提安语气平淡:“那你不如给我个痛快。” ? ??? 汉欧被维提安的过分直爽的答复搞得一时有点懵。 汉欧匪夷所思:“哈?你以为,瑞斯特说你是他的女人,我就不敢把你处理掉吗?” 维提安:“不要多说了,要杀我就快点吧。” 汉欧觉得自己被维提安的举动挑衅了。 汉欧:“你这个女人??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吗?居然敢命令我?你是真的想死,又或者你是真的觉得我不敢杀你?还是说——你这样的奇怪举动其实另有目的??” 只是,汉欧没有注意到他的双手在不知不觉中,对这个看似虚弱的女人的控制力没有以前那么牢靠了。维提安捡回一些力气,她右腿蓄力,霎时做出一个后飞踢动作,右脚猛然向汉欧的下巴直直踹去。 汉欧立刻反应过来,随即向后躲闪而去。只是他在向后躲的同时,也让自己的手失去了对维提安的全部控制。 汉欧低语:“...可恶...” 眼见自己第一次是疏于提防被维提安伤到,现在又第二次被维提安钻了空子脱逃,汉欧愤怒于自己多次失手于一个他本来根本瞧不起的女人。 汉欧阴着脸,不禁开始对维提安鼓起了掌:“呵呵,很好,很好。” “因为我和人有约我不会再继续犯罪,本身我只打算吓吓你,只要你说出明你的来意,我就并不打算对你这样一个小女人下死手的。但是现在,我生气了。” “我杀了你,也是为我们的计划减少威胁——至于你是否受人指使——如果你背后有组织的话。我告诉你,我汉欧一定会在你死后把你们的老窝一锅端了的。我告诉你吧,我以前是个罪犯,但我这辈子还没杀过人。只是,我现在不打算放过你这个,对‘拯救计划’不利的隐患。你会变成我手下的第一个亡魂!” 汉欧仰天说到:“我汉欧可能要就此违约了。但是我相信‘您’,一定也是能够理解我杀人的行为的吧。” 维提安全程面色僵硬,她由于身体的虚脱而完全没有余裕理会汉欧。她正在从包里拿出针管,打算做出下一步的取血动作。 但由于失血过多和汉欧之前对她头部造成的重创,她正艰难地撑着已经没什么力气睁开地眼皮,连拿针管的手都在无力地颤抖着。 维提安的虚弱被汉欧尽收眼底:“哈啊~你都这样了,还想着拿到我的血呢?我都不禁好奇了,为什么你能够这么想要我的血?” 面前步步逼近的汉欧在她的眼里已成模糊的虚影,她眩晕中不断的眨眼,尝试让自己的视野变得清晰。但她很快发现这样的眨眼举动仅仅是徒劳而已,因为她依旧无法看清。 维提安冷着脸,她紧握手中针管,使出最后的一丝力气向汉欧汉欧冲去—— 见状,汉欧不禁被眼前人想要得到‘能力者血液’的坚持震撼了。汉欧对眼前冲来的女人,喊出了他心中的好奇: “告诉我!究竟是什么,让你哪怕死都想要我的血?!” 面前以在汉欧眼里并不算快速度跑来的维提安已经虚弱到无暇回答汉欧的问题,但她这番举动却被汉欧当作了对他的故意无视。 汉欧:“你这个狂妄的,令人生气的女人——!!!不过,马上,你就不会再有机会在这世上,令我不爽更多了——!!” 汉欧的手开始硬化变成黑色,胳膊上的红色纹路也变得更加清晰明显。他抬手,攻向已然近在咫尺的维提安—— 而维提安这时也使出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和其所学的武术技巧,她手中握紧银针,抱着誓死的决心扎向汉欧—— 刷—— —— 突然,从两人身旁瞬间涌来了巨大的水流! 而汉欧和维提安都瞬间被一堆水泼的全身湿透,两人一切进攻动作也被这毫无预料的泼湿打断。 在渔具店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俨然站在那边。 那人—— 是瑞斯特! 瑞斯特站在渔具店门口,他手中还拿着渔具店前本身就有的一桶接屋顶漏雨的大水桶。只是,那个足足到瑞斯特膝盖高水桶,桶内已经空的没有几滴水了。 要问桶中原来的水去哪里了——它们现在全部都在维提安和汉欧的身上挂着。 瑞斯特刚刚完全没用能力,他只是随手抄起了一桶水,用很普通的姿势泼向两人。他用了最普通的物理手段,来让在争纷中的两人‘冷静一下’。 瑞斯特向还在对峙中的两人高喊:“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 (本章完) 第33章 29——可疑的谢尔多格 第33章 29——可疑的谢尔多格 在头破血流的维提安昏倒之前,她看到的是那个一脸担忧向自己冲来的棕发青年。 “维提安!!!” 瑞斯特担心地喊着她的名字,在女生倒地的上个瞬间,他把女生完完整整的接在了怀里。瑞斯特偷偷发动能力,让刚刚泼到维提安身上的所有水分都全部被沏干,掉落在地上。这样一来,维提安的身体就全部是干的,也不怕她身上瑞斯特不可视的伤口进水了。 周边的人群突然都围了过来查看女生的伤势。他们都主动询问向瑞斯特是否需要帮助,瑞斯特回绝了所有人,因为他要自己带维提安去医院接受治疗。瑞斯特起身,在一旁围着的民众都赶紧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在后方站着的,全身湿透的汉欧大喊:“瑞斯特!你泼我一身水的帐以后再算,比起这个——你知道你女人,想要我们血的这件事吗?” 瑞斯特知道汉欧什么意思,他无非就是想说维提安是他们的敌人。 瑞斯特理解汉欧为何会直接把维提安定义为敌人。因为维提安这样的取血行为,不仅是一个伤害他们的直接举动;更多的是,她表现出了,她知道他们很多本不应该被透露出去的机密。这就让人不禁觉得,维提安的背后有个对‘拯救计划’存在未知威胁性的组织。 而汉欧和瑞斯特必须消灭一切会威胁‘拯救计划’的不确定因素,从而确保计划的正常实施。 只是,瑞斯特不想要和汉欧一样,太过武断的把维提安身后的人定义为敌人。他现在只想要先弄清楚对方的身份和组织,然后和对方问清楚其‘派人取血’之举是何意再说。 和动不动就想要把别人杀了的汉欧不同。瑞斯特不想在事情全貌本就不明不白时,盲目地打架树敌,更是不想在没弄完全清楚对方来意时贸然动手。对于向往普通生活的瑞斯特来说,他不喜欢纷争,所以不必要的动手是越少越好。 瑞斯特觉得,他和汉欧真的有必要在动手之前,和在维提安背后指使她做事的人谈谈比较好。 其实更重要的是因为——瑞斯特不希望维提安是他们的敌人,他更不希望和维提安成为他们的敌人。 只是瑞斯特现在没心情和汉欧说这些,在他心里把维提安送去医院就医是比一切都要紧的事。他打算等把维提安安顿好后,再跟汉欧讨论。 瑞斯特停下了脚步,他撇过头来,目光斜视着后方站着的男人。 比起晕倒的维提安,汉欧看着倒是完好无损,除了稍微有些破相外,他完全没有受到他们两人纷争中的任何严重伤害。 这让汉欧看起来更加像个可恶的霸凌者。 瑞斯特紧蹙眉头,神色凝重,他说:“明天我去俱乐部再谈。” 汉欧:“我不管她跟你有什么其他关系,她都是敌人!如果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组织,那对我们的计划必将是一个巨大威胁,我们必须把他们全部弄死!!” 只见瑞斯特眼神冷酷地瞪着汉欧:“我说了明天再谈。” 汉欧向逐渐远去的瑞斯特高喊:“可恶。既然你要把她带走,那就由你来把她盘问清楚!!让她说出是谁指使她来取血的,听见了吗?!” 瑞斯特思绪现在很混乱,他只希望汉欧闭嘴。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发现了维提安今天的行动可疑。汉欧说她是敌人,那么她也确实是有嫌疑。 只是,瑞斯特不愿意相信维提安会做背叛他的事。 但是当然,瑞斯特会问维提安是谁指使她来‘取血’的。 可是瑞斯特现在实在是不想理把维提安打成这样的汉欧,他怕他再多和汉欧说上几句话,一不小心就会忍不住想要揍死他的冲动,然后他们就会开始打架个没完没了。瑞斯特脸色阴沉,他没有回答汉欧,抱着维提安从人群让开的道路之中径直走出。留下汉欧被人群用各色眼光打量着。 被留在原地的汉欧一脸烦躁,他把双手环在胸前,对周遭的人群厉声喊道:“看什么看!想打架吗?!” “真是个令人害怕的人...”,“这人真不怎么样...”,“赶紧离他远一点...” 在这一声吼之后,人群随后便用着异样目光看着汉欧,议论纷纷地慌慌散去。 汉欧知道瑞斯特听到了他所说的话,他也相信瑞斯特一定会把他女人问个清楚的。 瑞斯特在离开夜市后,他一刻不敢耽搁,以最快的速度把维提安带到了医院里。到了医院,在他和那里的值班护士交涉后,维提安就被送进了紧急救护室。护士在大概查看了维提安伤势之后,据初步检查,维提安是由于头部的重创而有了些轻度脑震荡的症状。 护士说,为了知晓她身上是否还有其他损伤,她们要对她进行身体检查,要脱衣服的那种,于是要求瑞斯特回避。护士们把维提安的所有随身物品都交给了瑞斯特保管。 现在,瑞斯特抱着维提安的猫头鹰印花斗篷和包包,心焦地在紧急救护室外的长椅上等待。他神色消沉地坐在长椅上,把双肘撑在双膝上,双手交叠抬起,撑着头部。 瑞斯特内心无比自责:[如果我早能更严重地意识到维提安今天的怪异行为,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汉欧在和维提安起争执——维提安也许就不会受伤了。] 又想到对女人也下手也能如此狠厉的汉欧,瑞斯特内心不禁恼火。即使瑞斯特能够理解汉欧动手的原因,但深受骑士道的教育,瑞斯特可是绝对不会对女人动手的。 更何况,汉欧的攻击对象还是他最重要的人。瑞斯特觉得以防自己和汉欧下次打起来,他需要提前好好冷静一下,再去和汉欧那家伙见面了。 铃铃——!!叮铃———!!维提安包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虽然觉得随便翻动别人的东西不太好,但是瑞斯特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想到这通电话很有可能是她姐姐打来的。毕竟维提安现在也算是夜不归宿了,为了以防维提安姐姐担心她的情况,瑞斯特觉得他还是帮维提安接一下比较好。 瑞斯特掀开包盖,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大袋针头!在看到这一堆冷器后,瑞斯特不禁心头一震,想到之前自己手腕上的痛感,瑞斯特知道他一定就是被这些针刺的。 瑞斯特想,他一定要找到维提安背后的指使者才行!因为他知道,那人才是‘拯救计划’真正的敌人。 只是现在没时间再深入思考这些,接电话是现在的最重要的事。 瑞斯特赶紧按下了还在不断制造声响电话的接通键。 陌生女声:“...维提安,我看你不回消息...就是想问一下,你还好吗?” 英语从古至今是韦斯通的最主要通行语言。即使电话那头的人,说的是瑞斯特能够理解的英语没错,但她说话蕴含着很重的颇丰国口音。比起能把英语说得和本地人一样好的维提安,瑞斯特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电话那头的人不是来自韦斯通国的。 瑞斯特一听声音,就知道打电话的人并不是维提安的姐姐。不过他这电话接都接了,他想着还是和对方讲完这通电话比较好。 瑞斯特:“你好...我是维提安的男朋友。维提安她...现在发生了一些意外...她现在在主城区的市中心医院里,我在这里一直陪着她。” 陌生女声:“...你说…你是谁??我从来没有听维提安说过她有男朋友?” 瑞斯特:“我们今晚才确定男女朋友关系,然后就发生了那样的事...唉...总之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陌生女声:“......” 通过这一段沉默看来,瑞斯特知道对方并不相信自己的这番说辞。 瑞斯特:“你不相信我是她男朋友吗?那么,我不知道维提安有没有跟你提过我的名字。我叫瑞斯特,维提安小时候的挚友。” 陌生女声:“啊,这么一想...她确实有跟我说过你几次。” 瑞斯特:“那么你是?” 陌生女声:“我叫茶娅帕。应该是维提安‘现在’最好的朋友吧,我想。毕竟,我一直把她当作最好的朋友,而且她也是一直这么跟我说的。啊,对了,我没有炫耀的意思,不要误会了。毕竟,你也是她的男朋友啊。” 茶娅帕:“所以她现在究竟怎么样了?伤势严重吗?为什么都进医院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瑞斯特:“..我们本身是去逛夜市的,然后逛了五个多小时之后,她说她要回家,于是我就和她再见,目送她离夜市走远了。但是不知为何,在我们分开后,她又回去了夜市之中...” 瑞斯特::“由于我一直感觉她今天的状态很奇怪,我就在和她分别后还是觉得不放心,我就又下意识地也折回了夜市之中。很神奇,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就感觉维提安或许在夜市里面...” 瑞斯特:“结果,等我回到夜市寻找后,她果真在那里...只是,当我赶到,她已经被一个‘该死的混蛋’伤了!...现在她正在急救室里做伤势检查,据医生初步观察说是轻微脑震荡...” 茶娅帕听出了瑞斯特声音中蕴含的自责和悲伤。 茶娅帕:“我很伤心听到她受伤。唉。只是…虽说维提安受伤听起来并不是你的错,但是我依旧拜托你好好照顾她。我现在人在颇丰国,没有办法赶去现场照顾维提安。所以...就万事拜托了。” 瑞斯特:“那是自然,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你不用担心。你有什么想要对维提安说的吗?我可以之后帮你转告她。” 茶娅帕:“不麻烦你转告我的话了。你就等她好点后,告诉我给她打过电话就好。哦,不然你还是帮我告诉她...让她不要过度学习劳累了,学习是重要,但是她的健康才更加重要。” 维提安的学习过分刻苦是她身边人都皆知的,关心她的人都希望她可以稍微放轻松一点。电话那头的话,也是瑞斯特一直想要并一直对维提安说的话。 瑞斯特:“嗯对,我也经常跟她这么说。我会帮你转告她的。” 当电话挂断后,瑞斯特还没来得及思考什么,他就又收到了另一通电话。这通电话的来电人,他可认识是谁。那正是谢尔多格。 其实在第一通电话响起的时候,瑞斯特就还以为是谢尔多格打来的。 [毕竟谢尔多格是维提安在这边的亲人,她应该会对维提安的深夜不回家而感到急切而给她打电话。现在,她终于是打来了。]瑞斯特想。 瑞斯特接通电话,他正想打招呼,但在一个字都没说出口时,对方就抢先发言了。 谢尔多格语气放纵:“你是不敢回来了吗?谢尔梵?你失败了,对不对?” 谢尔多格千算万算,她也没能算到接电话的竟然是她视为障碍的‘维布斯废物’。她说了不该让瑞斯特听到的东西。 …… [不敢回去?失败?什么意思?]瑞斯特在听到这句话的下个霎那瞬间思考了很多。 瑞斯特觉得谢尔多格十分可疑。 瑞斯特:“你好。这里是瑞斯特...维提安她受伤了,现在在主城区的医院里。你说失败...是指什么?” 谢尔多格瞬间知道,她刚刚说了不该让瑞斯特听到的话! 谢尔多格心想:[该死...怎么是瑞斯特接电话!!我万万没想到,命运竟然让我这么轻易地就露出了马脚,真是晦气——而且,即使是我让维提安来接近瑞斯特做这个任务的...但果然...一想到这个可恶的废物竟然靠近我可爱的谢尔梵,就感觉好恶心!真想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电话那头迟迟没有传来声音,直到过了一段令人尴尬的等待期之后,那边才开始说话。 谢尔多格是个十分会装的人,她是个在大众面前和私下完全形象不一的,名副其实的两面派。没有大众会愿意相信,这样在外界面前光鲜亮丽的她,其实是个犯下可怕监禁罪行的邪恶女人。 被谢尔多格监禁的女人名叫陈瑾芝,是个在珐西国灭国前不久,全家移民来韦斯通国的珐西人。在瑾芝的父母发现女儿失踪后,就立刻报警了。因为谢尔多格是失踪者的关系很近的‘闺蜜’,而且据说失踪人最后的联系人就是谢尔多格,所以以判案程序来看,谢尔多格是失踪事件犯人当时的嫌疑是很大的。 所以,谢尔多格刚刚监禁女人后,警方就有来谢尔多格的住所检查。不过,由于谢尔多格关女人的地方是个暗门密室,而且通向那间房间的门的位置,又在地下室的一个十分难以发现的地方。加上——其实警察和大众根本就不相信全民偶像的励志千万网红是会犯法的人,所以他们来谢尔多格的居所调查,也就是大概走个流程。 警察们在去谢尔多格家调查的时候,比起办案,他们大部分的注意力其实都花在和会社交,会来事,又美丽十分的谢尔多格谈笑风生了。能和这样美丽动人的社会知名人物聊天,那些警察开心都还来不及呢。于是,警察们在草草调查后,见没能查到什么可疑的东西,就直接完全排除了谢尔多格的嫌疑。 从根本上来说——没有人愿意怀疑,亦或是相信谢尔多格是犯罪者。于是,谢尔多格就凭借着她积极的社会声誉和火热名气,轻而易举地就被警方免除了一切怀疑。 谢尔多格表里的过度不一,让人根本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你永远不知道她私下在会做出什么异想天开的疯事。她又极度善于伪装,让人不相信她会犯下邪恶的罪行。 这两点,是让谢尔多格变得极度可怕和难对付的两点。 哪怕就像她现在,会对自己最想除掉的人装出最温柔的调戏语调:“啊,是你啊,维提安的小情人~” [维…维提安的小情人?!啊…这么说还挺让人难为情的。]被谢尔多格这样说成维提安的小情人,刚刚变成维提安男友的瑞斯特内心有点小害羞。 谢尔多格:“怎么是你接电话?诶呀,她受伤了吗?怎么回事?!” 瑞斯特随后把他对茶娅帕的那一段叙述的重复了一遍给谢尔多格,在这些话里,把他所目睹的维提安的受伤经过,初步检查受伤情况,以及他们所在的医院位置告诉了谢尔多格。 即使内心有多么愤怒,谢尔多格还是柔声柔气地对她所恨之人说话,她故作不好意思到:“这样啊...这孩子,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瑞斯特:“完全不麻烦...其实,都是我的错,没能保护好她,不过...我以后一定会更加努力的保护她的!...那个,话说...你要不要来看看她?” 电话另一头面色不悦的谢尔多格正在白色的绸缎床上躺着,黑色的长长卷发在女人的身下的床上铺成了一个庞大的扇形。她的手机正开着免提,在她耳边的枕头上放着,而谢尔多格则用着她在外人面前会用的温柔声线说着话。 谢尔多格:“抱歉,我现在是在有些工作在身,实在是赶不过去。不过有你在,我能放心把我最——珍贵的妹妹交给你照看吗?” 比起去看维提安的伤势,谢尔多格更加希望维提安这次能够取到瑞斯特的血。她不去医院接谢尔梵,就想要再给她多一些‘完成任务’的时间。谢尔多格希望,在她最后留给她的这段时间之后,维提安不要空手而归。 “当然可以!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瑞斯特爽快地回答到。 瑞斯特:“只是...你之前说的‘她不敢回去’和‘失败’是什么意思? 谢尔多格想:[可恶。没想到我都已经说了这么多了,正常人应该早就忽略了我之前所说了,可是这废物竟然还抓着我最开始说漏的话不放!没办法了,我不能让他发现我让维提安去取他血的事情!我得想办法把他糊弄过去才行!] 为了把瑞斯特糊弄过去,谢尔多格编造了一个故事。 谢尔多格:“啊,维提安没有跟你说过吗?我啊,最害怕她在家里养的那堆小蜘蛛了。之前我和她打赌,说她如果最近的作业拿不到a+成绩的话,那么她的蜘蛛们就得离开家里。我说‘不敢回去’以及‘你失败了’,是我一开始还以为,她是因为没拿到好成绩而不想要回家把那些蜘蛛送走。谁知道她没回来竟然是因为受伤...真可怜。” 谢尔多格:“我可不敢自己把那些蜘蛛弄走,我光是看到它们都觉得受不了。所以要送走,也就只能她亲自来送。我之前想着,估计她就是知道我没办法靠近她的蜘蛛,所以她就认为只要不回家,我就没办法把蜘蛛送走了吧...” 谢尔多格也从来没有跟维提安打过把蜘蛛送走的赌,说假话,也都是为了平复瑞斯特的疑心罢了。 谢尔多格最恶心维提安养的各种蜘蛛是真的。但是要说谢尔多格真的怕蜘蛛吗?并不。她只是单纯的想要让它们滚出自己的房子而已。谢尔多格说不敢碰那些蜘蛛也是假的,她曾不止一次想把那些蜘蛛弄死,只是还没来得及这么做罢了。 虽说维提安都是在自己房间里养,谢尔多格只要不进维提安的房间,也看不见它们——但是谢尔多格不解—— [为什么谢尔梵会那么喜欢那些恶心的低级生物——!!即使看不到它们,但光是想到谢尔梵养的那些蜘蛛在我家里,我就已经快被恶心死了——啊啊啊,我迟早,要把它们都弄死——] 瑞斯特听到谢尔多格这样完全没有漏洞的说辞后,也无法再追问什么。 谢尔多格说她有事要忙,她在故意再次嘱咐瑞斯特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妹妹,装作自己很在意维提安的伤势后,就先断了。 在和谢尔多格通完这一通电话后,瑞斯特开始了思考。他脑海里浮现了很多零碎成片的信息:能力者的血机密,维提安用针管扎我,维提安拼死和汉欧对战取血的场面—— [这些四个事件看似随机,但若是把它们串联起来——] [我推导出的事件经过便是:维提安被‘指使者’要求去取能力者的血,若是她没有成功拿到我们血的话,那么她就是没有完成任务,无法对那人交差;然后,也许那人降下的某种压迫让她害怕任务失败。但维提安可能是因为不舍得对我下手,所以她才会宁愿和汉欧那样的壮汉拼命,都要拿到他的‘能力者之血’...] [加上谢尔多格一开始说过的可疑的话,这样看来,我几乎可疑确定,那个维提安背后的‘指使者’——就是谢尔多格!] 这一切的零星事件,在这一毫秒全部被规整闭合了成了一个故事线,随后便在瑞斯特脑海里得出了‘谢尔多格就是敌人’的这个可怕猜想结论。 [虽然很不愿意相信维提安的姐姐是敌人...但是...或许确实是维提安的姐姐,谢尔多格,来让维提安来取我们能力者的血的。] 不过瑞斯特现在还缺少可以印证自己猜想的‘证据’。瑞斯特打算等到维提安醒来之后,从她口中问出是谁否是谢尔多格使她来取血,这样一来,他就有了能够最终确定谢尔多格是敌人的‘人证证据’。 (本章完) 第34章 30——吸血蜘蛛1 第34章 30——吸血蜘蛛1 在接完谢尔多格电话后的十分钟后,护士从急诊室出来,告诉瑞斯特她们检查完了,而维提安在检查的过程中也醒了。 维提安被检查出右手腕部扭伤,护士对维提安和在她身旁陪伴的瑞斯特说,让维提安直到痊愈之前,都最好不用右手做事。因为维提安是右撇子,这也意味着维提安最近都写不了作业了。看来她必须得向对她的作业申请延后提交了,这也算是给她的一种‘强制休息’吧。 瑞斯特想到维提安之前说她都已经‘学傻了’的事。虽说不能说维提安受伤事件好事,不过这样一来,学习那么拼命的她就能休息一下了,这样也挺好,瑞斯特觉得。 只是,既然维提安已经醒来,瑞斯特还有她‘取血’的事要问她。瑞斯特一定要问清楚,到底是不是谢尔多格让维提安来取他血的。 瑞斯特坐在维提安的病床旁边,他问:“维提安...我都已经知道你今晚为什么表现十分奇怪了。你今晚是来取我的血的吧?那个,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血是可以让人变成能力者的事的?” 瑞斯特:“是不是,谢尔多格告诉你这件事的?是不是,也是她让你用针管来取我的血的?” 维提安无力地躺在病床上,没有回答任何东西。 瑞斯特看着维提安虚弱的样子,他不禁觉得她一醒来自己就逼问她这些,有点太过了。瑞斯特想着,还是先让维提安好好休息一下吧,等她休息好之后,他在问她也不迟。 其实维提安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把谢尔多格指使她来取血的真相告诉瑞斯特。 也许,维提安不把谢尔多格供出去,是因为她觉得即使她对瑞斯特说出谢尔多格是她的背后指使者,就以谢尔多格的社会地位,瑞斯特这样的普通人也对她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又或许,维提安觉得,如果瑞斯特一旦知道谢尔多格是她背后的人,他就会想要对付谢尔多格,那么谢尔多格也肯定饶不了瑞斯特。加上谢尔多格本身就讨厌他。她担心到时候,瑞斯特也许会落得比那个地下室女人更惨的下场。 [谢尔多格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瑞斯特。你斗不过她的。以她的社会影响力,只要她一不高兴,向大众说出你的身份,你的人生就完了。我不想看你的人生被毁,瑞斯特。] 没人比维提安更加了解谢尔多格的可怕。 [瑞斯特,你可千万不要去惹她。不然她会把你整的很惨的。] 其实,维提安不敢托出谢尔多格名字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她对她有着深入骨髓的恐惧。在这四年来,谢尔多格逐渐维提安掌控了维提安的全部心灵,她让维提安不敢反抗她;谢尔多格让维提安觉得离开了她,自己就什么也不是。 维提安逃脱不了活在谢尔多格的阴影之下。但她,又何尝没有幻想过逃脱呢?她被谢尔多格逼着做尽了让自己痛苦煎熬的事——先是帮她隐瞒地下室女人的存在,然后又是伤害瑞斯特,这个她唯一喜欢的人。 可维提安逃,她又能逃去哪里呢?这世界上,还有哪里是她的容身之所呢? 维提安想着想着,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湿红了眼眶。她感到越来越绝望,她开始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了。 [人生好痛苦。我...我究竟在干什么啊?] 瑞斯特看到维提安快要哭了,他知道维提安绝对是在怕什么。可是若是维提安不说,他也不知道究竟怎么让维提安好受一点。 瑞斯特十分心疼。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维提安的身前,告诉她不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在这里保护她。 瑞斯特帮床上的维提安掖了掖她身上的被子,他能够感受到维提安的身体正在颤抖。瑞斯特语气柔和:“维提安,我不知道你究竟怎么了。不过,我想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瑞斯特:“你不想回答我的问题,那我就先不问了。不管怎么说,你受伤了,就先好好休息。我会在这里守着你的,不要怕。” 瑞斯特:“不管发生什么,我保证,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维提安认为是她——是她要保护瑞斯特才对——她要保护瑞斯特远离谢尔多格那个疯子! 瑞斯特俯下身去,一记轻吻落在维提安雪白的额头上。 瑞斯特:“我爱你。” …… …… 咔嚓。 有什么东西碎了。 碎的是维提安本就被各方压力压到在崩坏边缘的神志。 当瑞斯特说出他爱维提安的话后。精神在崩溃边缘的维提安彻彻底底的迷茫了。 ‘我爱你’。 谢尔多格也经常这么对维提安说。 白色的led灯打在维提安没有血色的脸上,让维提安的脸色看着更加惨白地像具尸体。 不知为何,维提安一下搞不清楚什么是爱了。 维提安的精神进入了暴走的失常状态,可以说,她暂时性的精神黑化了。 [什么爱我?都说爱我?!瑞斯特说爱我,谢尔多格也爱我?!爱我?到底,什么是爱?] [为何你们的爱,都会令我感到自责,感到愧疚,感到苦不堪言!!!!] [我感觉好憋屈,我的人生为何那么憋屈,为何我做什么都要受限——!!我的家人全死了,同父异母的姐姐还是个控制欲极强的疯子,为何这个世界,对我这么残忍!!] [说白了,我活的这么痛苦,这么委屈,全部都是因为我在乎你们所导致的!] [我为什么活在这个痛苦的世界上?] 维提安几近绝望,她感到她的内心好像突然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情感。维提安失去了对任何人或事的在乎之情,不过此时的她已经无所谓了。 这时,瑞斯特感到嘴唇处传来冰凉的感觉,他用手一摸嘴唇,才发现是自己嘴唇破了。 毕竟最近是干燥的冬季,瑞斯特的嘴唇破皮算是常事。 原本萌生了放弃生命念头的绝望维提安,突然在瑞斯特的嘴上看到了充满生机的鲜红色。 红色! 是血。 瑞斯特的血。 能力者之血。 这是谢尔多格她想要的东西。 [只是...为什么谢尔多就那么想要变成能力者?] [难道变成能力者真的就那么好吗…] [不如我也来尝试一下,究竟变成能力者有多好吧。] [若是喝下瑞斯特的血真的那么好的话,那它一定能够拯救我已经看不见前路的痛苦人生吧。血啊,我求你,请你让我的人生——变的好起来吧!!] 看到鲜血的维提安不再绝望,不再渴望死亡;她转而想用血作为把生活滋养地更好的养分,她从血中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瑞斯特写满担心的脸就近在维提安眼前。瑞斯特就不知道维提安想要干什么,但他就和维提安以极近的距离四目相对着。瑞斯特想近距离多看看爱人,他不愿意把头抬起离去。 维提安眼神涣散地盯着瑞斯特的脸,但她却不管再怎么努力,也看不清瑞斯特的模样了。现在,只有一抹红色在她的眼前格外清晰和明显。 维提安突然向上抬起上身,她用双手覆住瑞斯特的双颊,她没有血色的嘴瞬间贴上了瑞斯特的唇。 红色正在两人的唇齿之间晕染。 维提安惨白的嘴被血染成红色,瑞斯特唇上的血不一会儿便被她的粉舌舔的干干净净——在瑞斯特正不知所措地震惊时,维提安已经‘喝’到了瑞斯特的血。 而被吸血的猎物却对此毫无察觉,他甚至还天真以为自己正在陷进是幸福,而不是蜘蛛的尖牙。 维提安的嘴依旧在瑞斯特的唇上流连,不愿分开,就好像要吸干猎物的养分一般。看着闭眼的维提安,瑞斯特也放松身体,合上了眼睛。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结了。 在一段不长的时间后,两人终于唇唇分离。 就在两人分开的一瞬间,当瑞斯特一从那个还未来得及好好回味的吻中睁开眼,就看到维提安了嘴上的‘血渍’。 [等下...刚刚我并没有在维提安的嘴上看到流血...她刚刚亲了我...那是..是我的嘴流血了!她嘴上的...是我的血!!] 瑞斯特反应过来——维提安亲自己,是为了吃了他的血!! 在安静的连一根针掉落都无比喧嚣的病院中,瑞斯特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惊吼:“维提安!!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普通人喝下能力者之血,只有10%的可能存活!!!这就意味着,你有90%的可能会就此丧命!!!” 霎时,瑞斯特震惊地不自觉张大嘴巴,他浑身颤抖也是被吓得。因为他知道,维提安吃了他的血,那么她现在就会面临很严重的生命危险!! 维提安神色漠然:“我知道。” 瑞斯特:“你明知道...那你还究竟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生命冒险...你难道不想活了吗?你究竟怎么了...维提安...你一定遇到什么让你很痛苦,却不能说的事情了...对不对...” 维提安:“如果再不喝你的血的话,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瑞斯特在忧伤中头疼,因为他完全听不懂维提安在说什么:“...你说什么?” 伴随着心情的大起大落,以及极度的不解与害怕失去维提安的惊恐,一边的瑞斯特已然紧张的想吐。 维提安躺回病床上,她看得出现在的瑞斯特很痛苦。但她在床上翻过身背对瑞斯特,无情地没有再看无比关心自己的男生一眼。 维提安神色惨淡地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迹,在她把血全部下肚后,她缓缓开口道:“瑞斯特,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本章完) 第35章 31——吸血蜘蛛2 第35章 31——吸血蜘蛛2 病房中的灯光昏白,而在医疗帘后的病床上,维提安把她的脸面对着墙壁一侧,背对着坐在窗边一脸痛苦的瑞斯特。 维提安开始向瑞斯特诉说她自己的和蜘蛛故事。 “我一直喜欢蜘蛛。我养蜘蛛,我把蜘蛛当作心灵的寄托,更把它们当做孤独时的陪伴。” “对于我来说,蜘蛛还是可以治愈我心灵的宠物。当我被过量作业,还有各种事情压的喘不过气时;当我有时觉得不管我怎么努力都看不见前方道路的光亮时——总之,就是每当我杯各种事所打击时,我就会从透明的盒子外面看看它们,亦或是把它们拿出来在我手上逛逛。” “你不知道,我没有以前的自信了,我现在经常觉得自己是个不起眼的人。我甚至觉得,就算自己有一天突然消失,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瑞斯特回答:“不会的。我会一直只看着你,我绝对不会把你弄丢。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背对着瑞斯特的维提安没有理会前者的话,她继续讲起自己的故事: “但每当我看到自己的宠物蜘蛛们时,我就会瞬间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不起眼了。在蜘蛛们面前,我是一个真的被它们所需要的主人。因为,我知道如果没有我喂食,那么在盒子里的它们就会被饿死。所以每当我看到被我所养大的蜘蛛们时,我就有能够从蜘蛛身上感到‘她被它们完全需要’的很棒的感觉。这种从蜘蛛身上获得的‘被需要感’,极大地治愈了经常被作业,成绩和生活问题压的,感到压力山大的我。” “等我成功当上建筑设计师,等我自己赚钱了,就一定也让你们住更大的箱子,也给你们准备各式各样的虫子吃。我经常会这样看着蜘蛛想。” “每每在我的情绪陷入低谷时,蜘蛛的存在都会让她重拾斗志。我只要一想到,我奋斗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以后能让自己的蜘蛛过上更好的生活。这种我被需要的感觉极大的鼓舞了我,让的生活态度就又每每由消沉变的积极了起来,让我有动力顶着压力继续努力。” “然后,一件事发生了。” 瑞斯特是维提安的忠实听众,他十分想要知道维提安接下来发生的事:“嗯,什么事?” 维提安:“大概是上一年年末的时候,有一次一连几天都反常地下了血雨。蜘蛛都是吃活食的,然后在那段时间,我给蜘蛛喂的食用活体昆虫都已经没了。那时由于血雨,我平常购入私聊的商家也都关门,亦或是不送货了。总之,因为怕蜘蛛饿死,我当时都快要急疯了,但却都根本买不到任何昆虫饲料。” “我养了二十多只蜘蛛,小到跳蛛,沙蛛,大到捕鸟蛛等等。其实蜘蛛不用经常喂食,我大部分的蜘蛛在那时也属于半饱的状态,这些半饱的蜘蛛还可以不吃食撑一段时间。只是,我最喜欢的一只蜘蛛,它是一只黑色绿牙的跳蛛,它是个男孩,他很聪明,个性也很亲我,名字叫卢西恩。我和卢西恩的感情很好,每当它见到我向他伸手,他是最会主动爬到我身上的那只;而且,它还会在我手上睡觉,就感觉他十分信任我一样。它很亲近我,所以我很喜欢它。” “在那段没有食物的时间,不巧的是当时卢西恩的肚子很扁,我知道他那时一定很饿。” “我当时真的是要着急坏了,我怕卢西恩万一饿死了怎么办。我当时甚至开始放坏水果蔬菜,等着它们上面生长果蝇,然后喔再把它们抓给卢西恩吃。可是果蝇难抓,又太小,根本就不够卢西恩塞牙缝的。” “那时有一次,当我想要给它的房子换水,为了更加方便换水,以免在换水时不小心把它淹了,我就把手伸给他,想要把它先带出它的盒子里…” “然后,对,它咬了我,我看着它狠狠地咬进了我的小拇指。我没想到他会咬我。卢西恩以前从来没有咬过我,但也许是他那时饿坏了。其实,所有的蜘蛛咬我我都不惊讶,只是这次是卢西恩咬的我,我一开始感觉莫名有些失落。” “我还记得,卢西恩咬我的时候很痛;他咬我的那种痛感,和我被其它警戒心强的蜘蛛攻击似的咬伤不同。那是一种更加持续性的疼痛,它并不是单纯攻击吓唬一下我就算了,而是它想要吃我的血肉,所以它就一直咬着我的小拇指不放。” “我甚至还能感受到它的神经毒素在我的指尖扩散,那很痛。它咬了大概有三四分钟后吧,我就能透过皮肤,看到紫色的毒素已经沿着血管,布满了我的小拇指。” “即使他毒牙放出的腐蚀毒素在我手指内部蔓延的过程,真的真的特别痛,我差一点就要忍受不了而把它摘下来了,可是我最终也没有把它弄走。” “我知道他咬我,一定是饿坏了。我感觉卢西恩好可怜。我当时就在想,卢西恩能不能吃人肉呢?你也许不知道,跳蛛的进食方式和人不同,它们需要向猎物体内排放某种腐蚀液,把甲壳类的昆虫内脏融成水后才能吸食。” “‘我的身体这么大,它的腐蚀液能不能够对我身体起效,它能不能够吃的了我的肉?’这是我当时在想的唯一事情。即使,我当时也明白自己让跳蛛吃人肉这个想法有多么胡来,我也更是闻所未闻有人这么干过,不过我当时想的,只有让卢西恩吃饱,让它健康地活下去这一件事。” “好在我痛了大概一个小时后,卢西恩最后真的被我的手喂饱了,他现在也还好好地活着呢。只是,我的小拇指尖自那之后好像少了一块肉一样,被卢西恩咬的地方,从皮肤摸下去像是一个空泡泡一样。我的手指也由于中毒发炎肿了一个多月,就是现在,我的小拇指上还有它咬的一对红肿的牙印。我也不知道这个疤痕以后能不能消下去,不过不消也没有关系,我无所谓它留在手上。” “可以的话,我也多想变成一只冷血无情,只为自己而活的蜘蛛。” 瑞斯特仔细专注地听完了维提安的‘故事’。 瑞斯特问维提安:“我可以看看你的手吗?” 维提安轻轻嗯了一声以示允许,随后她把左手向后轻轻摆动给瑞斯特看。 瑞斯特拿起维提安的左手,在眼前端详。他看见了维提安的小拇指指尖上明显有一块不大的红肿,红肿上面上面还有两个紧凑的极小蜘蛛毒牙咬孔。 瑞斯特轻轻触碰维提安的小拇指尖,她的皮肤却像是仅有空壳一样,随着他手指的戳下同时凹陷。 瑞斯特:“还痛吗?” 维提安:“不痛了。” 瑞斯特眯起眼睛,他双手把维提安雪白纤细的小手实实地握在手心里。他在沉默了不久后,轻声关切地说:“听完你的故事。我不知道我理解的对不对,维提安——我想问,你是在把自己比作你的那只名叫卢西恩的蜘蛛吗?” 瑞斯特:“卢西恩是因为快被饿死,所以才别无他法的咬了你的手,为的是通过吃你的肉存活;而你,又是因为什么而痛苦到,‘不喝我的血,就不能存活’的呢?” “所以,我想问你。那个使你痛苦的…是一件事?或是哪个人吗?” 瑞斯特把维提安的心思猜的清清楚楚,正中靶心。 瑞斯特把头靠近维提安的脸,隔着被子,他用手搂住女生的肩,语气温柔:“我想要确认一下——跟我说这些,你是在向我求救对吗?” 瑞斯特:“你是想跟我说你很痛苦。但是那个让你痛苦的原因,你又因为某些情况而不能够直接告诉我,所以你才通过跟我说这个故事,来向我影射自己现在的情况吗?” 瑞斯特对维提安轻声耳语:“对吗,我的小蜘蛛?告诉我——” 维提安听到瑞斯特又给自己起昵称,她长长地眨眼,回答:“瑞斯特,你每次彻底拆穿我心思的时候,我都觉得你已经把我完完全全掌握在了手里一样。” 瑞斯特只觉得维提安说的话十分可爱:“但你对我说这些,不就是想要我知道你的意思吗?你难道不想让我get到你吗?宝贝。” 同样是叫维提安‘宝贝’,为何谢尔多格和瑞斯特叫出来的感觉这么不同?不知为何,维提安想要多听瑞斯特这么叫自己几次。 维提安:“我们太了解对方了。” 是的,维提安讲自己故事的目的,就是在告诉瑞斯特:我无意伤害你。只是要让她直接对瑞斯特说出这句话,她做不到。所以她又花心思才动了一点小聪明,跟瑞斯特打了这么长的一个哑谜,拐弯抹角地让瑞斯特理解自己想向他传达的意思。 维提安其实一开始就知道,瑞斯特绝对会理解她‘故事’的意思。除了瑞斯特,她不奢望任何人有耐心,或是有那个力量可以猜透自己打的谜语。 可以的话,维提安也多想把自己的身心全部托付给瑞斯特。不过瑞斯特跟她在一起,她知道他就会有身份被谢尔多格暴露的危险。 所以维提安要远离瑞斯特。 瑞斯特:“就说你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起了自己的故事,我就知道你一定有什么想通过‘故事’告诉我的。我知道‘取血’不是你自己的意思,对不对?因为你不会舍得伤害我的对吗?是不是你背后的人逼迫你了?那我能不能猜…你背后的那个人…就是导致你痛苦的原因?” 瑞斯特试探性地问:“谢尔多格?” 在瑞斯特的温柔引导下,维提安真的逐渐放下了防御的架子。她很小很小声地“嗯”了一下,那种柔柔的哼声,听起来就好像是小动物的撒娇一般。要不是现在的环境实在太过安静,这样细微的声音绝对不会被除了维提安之外的任何人听到。 但是维提安相信瑞斯特一定听见了。瑞斯特确实听见了。 维提安也帮助瑞斯特确定了谢尔多格就是敌人的事实。 维提安问瑞斯特:“听完我用自己的肉喂食蜘蛛的事,难道你不觉得我是个疯子吗?所有知道这件事的,跟我关系稍微比较亲近的人,都或多或少接受不了我的行为。” 瑞斯特:“不。我不觉得你的行为有什么奇怪的。你也不是一直用自己的手喂蜘蛛,你当时不也是没办法才那样做的吗?而且,是它先咬的你,你不仅没因为疼而把它拍开;你看它饿,觉得它可怜,还甘愿把自己的手指给它吮吸...我觉得你这样的举动善良,也很温柔。我最爱这样善良的你。” 瑞斯特:“我知道你用针管扎我不是你的本意,你是被人胁迫了。包括你第一次用针管对我出手的时候,不是最后也对我手下留情了吗?” 瑞斯特:“如果我的血可以‘救你这只蜘蛛’的话,那么,我也会做和你之前做的一样的举动。我会把我的血肉喂给你吃,只要你想要。因为我爱你。” 维提安感觉她已然被瑞斯特吃透了。 维提安声音不知为何开始颤抖:“瑞斯特…你该死的,你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太有魅力了…你对我太好了。我真的,本来什么都不想说...却什么都说了…跟你在一起...我总是会做一些本不计划做的事...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瑞斯特还在担心维提安的身体情况,所以他的眉头才会紧紧皱起。他宠溺地轻笑:“你在我眼里也一样有魅力。you have already cast a spell on me for my entire life, babe.” 这时,瑞斯特注意到维提安的被覆盖在被中的身体开始隐隐抽搐。瑞斯特心觉不妙,他赶紧把维提安的正面翻到自己这一面,他发现维提安此时面色惨白,她漂亮的五官也由于疼痛而扭曲了起来。 瑞斯特知道,这一定是维提安刚刚吃下的他的能力者之血,开始在她身体里发挥效果了。 瑞斯特担心地趴到维提安的病床前,用他健壮的双臂,把由于痛苦而把身体紧紧蜷缩起来的维提安抱在怀里。瑞斯特在内心祈祷着命运女神会眷顾善良的维提安,让她成为那10%成功接纳能力者血液而活下来的人。 瑞斯特把头靠在维提安的身上,他即使心情十分紧张,还是尽量调出平静的语气,安慰面前的维提安道:“没关系的,你一定可以成功接纳血液的。你可以活下来的,我相信你。我会在这里陪着你...保护你...直到永远...” (本章完) 第36章 32——吸血蜘蛛3 第36章 32——吸血蜘蛛3 好痛——好热! 是全身被焚烧般的热!! 每一缕血管都在燃烧! 眼见维提安的身体正开始变得红肿充血,瑞斯特用手背试摸了一下维提安的脸颊。 瑞斯特手背感受到女生皮肤温度的瞬间,他瞬间被其滚烫的温度所吓到。他知道这样下去,维提安的身体迟早要被这样的高温烧坏—— 他得想办法给维提安的身体降温才行。 赶紧打开病房内的洗手池的水龙头,使用能力,把从水龙头中流出的水在汇聚成一个巴掌大的液球。 他用手悬浮托起液球,把其带到在了维提安的额头上放置,冰凉的水,给维提安滚烫的身体降下了一些温度。 维提安大汗淋漓,不知为何,她突然大大睁开原本紧闭的眼睛。 黑色。 怎么——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映入维提安眼帘的纯黑色的空间,给了她失明的错觉。 维提安不知道这是哪里,更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而来。但她却隐约觉得,自己正身处类似于某个生死临界线的地方。 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也只是那把维提安全方位无死角包裹着的黑色。 维提安的精神所在的,是个只有意识存在的空间。在现实世界中,由于能力者之血和维提安本身血液的融合,维提安的物质身体上已然爆满了不正常的血管。 她的身体对此应该感到痛苦的——如果这时她的神志没有去到黑色领域的话。事实是,维提安早已感受不到任何痛苦,舒适,亦或是喜怒哀乐, ——在黑色空间中,维提安感受不到任何的感觉。 维提安感受不到她的身体陷进软床,感受不到厚厚的被子正盖在自己的身上,当然也感受不到瑞斯特正在使用能力,把给她身体降温的水球敷在她额头上。 在这片黑色领域中,人没有五感。没有五感,人的意识就会在这里慢慢迷失;就连人的记忆,最后也会逐渐的被这片领域全数带走。 而在一个人完全失去意识和记忆之后,就会死去。 维提安已经忘记了自己刚刚身体所感到的焚烧之痛,若是再继续消沉地待在这片黑色之中——迟早,维提安就连瑞斯特也会忘了是谁。 在这个纯黑色的空间内,维提安就好像一个幽灵,她正漫无目的地飘忽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在这里,除了空虚之外,她什么也感受不到。 逐渐地,她开始感受到自己的意识正在从大脑中涣散,丢失在无边无际地黑暗之中。 维提安知道自己正在死去。 可是... [我明明还不想死,不是吗?] [我喝下瑞斯特的血,是希望能够让我糟糕疲累的人生变得和以前更有起色才对——] [如果我现在死了的话,那我岂不是白喝了这血...] 决心在这一瞬间,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不要死!!] 在维提安的意志变得坚定的霎那,她几乎快要消散殆尽的意识突然全数回归灵魂! 下个瞬间,她的意识全部一股脑地,涌回了她五脏六腑都已经被血灼伤出黑斑的身体之中。 维提安在意识回归肉身的瞬间,她突然感受到过度强大的痛感。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的疼痛,让她不受控地在今晚实现了第二次的昏厥。 …… 当维提安再次挣开眼时,她模糊的视野在一段时间后才逐渐变得清晰。在她终于能够清楚地看到昏暗的病房全貌后,维提安才对自己劫后余生的事感到切实。 维提安是在她昏厥的过去的病床上醒来的。 她尝试从病床上坐起身,全身却传来了一阵像是肌肉被拉伤了的痛处。她忍着全身传来的阵阵疼痛,从床上缓缓起身。她走到窗户旁,轻轻把窗帘掀开一个小口,一束刺眼的阳光随即透着过窗帘缝隙洒入眼中。 窗户上正趴着一个巨大的甲壳虫,它就在维提安的正对面前,静止不动,像假的一样。 维提安的目光依旧直直地盯着前方的风景,挡住视线的虫子被完全无视了。 一阵微风在窗外刮起,窗旁的树枝开始随风不大幅度地摇曳。维提安却突然变得十分敏感,迅速转头看向了颤动的树叶。 维提安感到自己好像变得有点奇怪。 她揉了揉眼睛,她把窗帘从手中放下,阳光清醒了她从梦中初醒有些麻木的头脑。 维提安从床头柜上的包中翻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现在是隔天的下午4:47分。维提安知道自己昏倒了差不多十三四个小时。 衣柜前,脱下身上穿的白色病号服,换上了自己的衣物。病床侧边,有一张一看就本不属于那个位置的椅子。维提安走到它旁边,她能猜出来,那是瑞斯特一看就是被‘她知道是谁’拉在自己病床附件的椅子旁。 维提安神色平静地看着那位置明显歪斜的没人坐椅子,发了一会儿愣。 在经历了生死之劫后,维提安发现她的身体好像充满这一股动力。 维提安决心不依赖瑞斯特来‘拯救’她了。哪怕她的力量再渺小——她也要凭自己的力量,来拯救自己,来逃脱谢尔多格对她的束缚和掌控! 维提安想通,她觉得自己有的太多麻烦的关系,才是导致她痛苦的根源;所以,她决定从此刻开始,就要和所有让她感到麻烦的关系划清界线。 她划清界线的人包括几乎所有人:包括谢尔多格,那些不断依附于她来取得好成绩的‘朋友’,以及—— 以及瑞斯特。 那个在昨天还只想着向瑞斯特求救的柔弱女生,现在决心要改变,为自己而活。 [我不再需要任何人,我只在乎自己。] 维提安从那椅子的椅背上拿起披风,穿在身上;她又拿起一旁床头柜上的自己的包,跨在肩上。都收拾好后,她再次确认了没有自己的随身物品落在病房内,随后就打算离开病房。 当维提安刚一出病房门,她就和门外正要进病房的瑞斯特遇个正着。 匆匆赶来度瑞斯特的手中,此时正拿着面包和牛奶。瑞斯特刚刚想到若是维提安醒来的话,拿她也已经半天没吃饭了,一定会饿。他见到维提安醒来,立刻激动地差点都要把手中的事物扔出去! 瑞斯特在看到维提安真的在那么小的存活概率中成功醒来的瞬间,他如释重负:“维提安!!!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我刚刚出去给你买了吃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醒过来的!真是...真是太好了...”看到维提安醒来,瑞斯特开心地都快要哭了。 瑞斯特的心情这一辈子未感觉过此时这般的轻松。 瑞斯特随后把手中的面包和食物递给维提安,但没料想,维提安只是极度冷漠地瞥了瑞斯特一眼,她并没有接瑞斯特的好意。重新醒来的维提安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的神色冰冷,竟让瑞斯特有一瞬间竟错觉她真的变成了一只‘人形蜘蛛’。 “瑞斯特。我们分手吧。曾经想着用针管伤害你的我,自觉配不上你。你就把我这个自私的人忘了吧。”这是维提安的真心话,这也是她在一答应完成为瑞斯特女朋友后就想要说,却一直没来得及说的话。维提安也确实觉得,她配不上在她眼里什么都好的瑞斯特。 瑞斯特听罢,他在确认了自己没听错后,震惊是自然。不过他还是迅速冷静下来,在简短地思考过后,他问:“维提安,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难处,所以才总是避着我?” 维提安:“.....” 瑞斯特看得出维提安常常言不由衷:“你所遇到的困难,是不是和你姐姐谢尔多格有关?” 维提安心想:[瑞斯特,你怎么可以总是什么都想明白,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也许确实拥有过分聪明的大脑,这对你是一件好事...但有时候它真的挺烦别人的。比如现在就很烦。] [又或者是因为我们真的太了解彼此了。] 维提安被瑞斯特问的心烦,她索性也懒得继续遮掩内心的想法,直接回答:“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以前的我,只知道不管谢尔多格对我如何,没了她,我就没有了钱。没有了钱,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以前的我哪怕有多讨厌她,都不敢离开她。” 瑞斯特:“你很讨厌谢尔多格吗?” 维提安当然恨透了左右她思想的谢尔多格。维提安觉得瑞斯特问的是废话,她刚刚难道没有表述清楚吗? 维提安冷淡:“啊,对。不过那也跟你没关系了。我想。” 维提安绕开在原地站着沉默的瑞斯特,径直向走廊远处利去。 瑞斯特一声叫住正在走远的维提安,他开口:“维提安!” 维提安停下脚步。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那我就一定会保护你。我不清楚你们姐妹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不愉快,不过,就凭她唆使你来刺我,我知道她一定有很大的问题。” 谢尔多格是敌人的事已经很明确了。因为维提安没有‘肯定’瑞斯特说‘谢尔多格唆使她来取血’的事,却也没有否认。瑞斯特知道这是维提安的默认。 瑞斯特:“如果你想远离谢尔多格,我会帮你。我不需要向你保证什么徒增压力的誓言,因为我‘一定’会把你从她手中救出来。你不用等待我做到它,也不需要把我的‘拯救’时刻放在心上,因为不管你期不期待,这都是一件一定会发生的事。” “维提安——只有对你,我永远不会放手。” 维提安无法否认,她的心正在深深地被瑞斯特此番所言颤动着。 瑞斯特不会放手。听到这话时,维提安发觉她的内心充斥着一股‘被当作唯一重视’的温暖。只要每次面对瑞斯特,她都觉得自己无法克制一些情绪,就像个傻子一样...觉得这种感觉很不妙的她,又赶快压制住自己感动的情绪,恢复平常心。 维提安心想:[我不仅用针刺你,还在成为你男女朋友还不到一天就分手伤你的心...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生气或者伤心吗...?我都已经这么过分的对你了,你竟然还想着‘救’我吗?你真的太善良了...] [也许,你能够这样不计后果的帮助别人,正是因为你有很强的实力吧。] [你的每一点,都让弱小的我心生崇拜。] [这样自私自利的我…真的配不上这样大度有肚量的你。you are everything my dream made of, ristt…but i…] 维提安的声音有些颤动,就像她此刻正在为瑞斯特动摇的冰心一般:“瑞斯特...如果你要和谢尔多格对着干...比起保护我,你还是先注意保护好自己吧。” 瑞斯特坚定:“我会保护好自己,更会保护好你。” 维提安:“...瑞斯特。以后咱们没事就不要见面了。” [不过,瑞斯特,正如你意,我不会在乎你是否来救我。你说你要救我,我谢谢你——但我也不会把获得逃离谢尔多格,获得自由的希望给予在你身上。从现在起,我要凭借自己的努力逃脱谢尔多格的魔掌。] 在她临走前,维提安扔下了她对瑞斯特最后的提醒:“我希望不论如何,你都一定要记住——谢尔多格,她是个十分可怕的女人。她做过很可怕的事,而且我知道她以后也不会停手...你绝对不能对她掉以轻心。...不论你之后做什么,你,都一定要小心她。” “至于我,我以后绝对不会再为她做事,你放心。” 瑞斯特:“那你这样‘取血失败’回家后,谢尔多格会对你做什么吗?!” 维提安:“我不会回那个家了。那个家,从来都只是她一个人的家而已。” 瑞斯特紧张地追问:“你不回去的话,那你要去哪里住啊?” 维提安:“不知道呢。不过我绝对不会回去就是了。” 当身后的瑞斯特再想要张口问什么的时候,维提安明明看不见瑞斯特的脸,却立刻开口打断他道:“不要问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见了,瑞斯特。” 瑞斯特能够感受得到维提安内心的悲伤和无助。从小到大和她相处了这么多年,他就是可以感受得到!! 瑞斯特站在病房的门口,橙色的夕阳余晖透过高大的走廊窗进入楼内,棕发青年看着女生离去的背影,心中随之涌现出一股力不从心的哀伤。 瑞斯特的梦想很多,而他从小到大最想实现的梦想之一,就是给维提安一个幸福的人生。但瑞斯特恨自己只能无力地看着维提安无助,而他对此却什么事都做不了。 [谢尔多格!] 瑞斯特的目光逐渐变得愤怒和沉郁。 [谢尔多格,她作为维提安的亲人,维提安的姐姐。她之前偷听我和维提安打电话算是相比之下‘不值一提的小事’;但她还逼迫维提安来‘取血’——这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教唆她家人做的事!] [而且,谢尔多格昨晚说她是有工作所以才不能够来医院看维提安的...她不是网红吗?那她在凌晨三点左右会有什么工作呢?即便她也许真的有工作...那么,难道维提安不比她的工作重要吗?我肯定我哥如果知道我出意外受伤,他肯定会立刻把所有工作放在一边,第一时间过来查看我的伤势——他还是骑士长呢!我不相信,一个网红的工作能够有日理万机的骑士长的工作繁重?反正,我完全看不出作为姐姐的她有多么在乎维提安!] [...维提安她明显就是被谢尔多格威胁了,才会不敢对我直说‘谢尔多格是她背后指使者’的事。想必,如果谢尔多格知道维提安把她暴露了的事,那么谢尔多格一定不会饶了维提安!] [啊!!....为何上天要让如此心地善良的维提安摊上一个这么差劲的姐姐?!为什么要让她这么倒霉?!] 情绪化归情绪化,在稍微调整愤怒的情绪后,瑞斯特还是开始认真思考起维提安最后给他留下的那段‘提醒’,他知道那一定是维提安给他留下的重要信息。 虽然瑞斯特并不清楚谢尔多格具体干过什么事,为何维提安会觉得她有那么的恐怖,但瑞斯特也知道维提安的话是在让他明确——谢尔多格是他的一个很大的敌人。 不过瑞斯特才不怕谢尔多格。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他一定把谢尔多格这个敌人制服,让维提安脱离谢尔多格的控制。这样一来,维提安的人生才会回归正常轨道。 瑞斯特心想:[维提安,即使现在你还不是我的,不过这只是命运说他们在还不到时候在一起而已。我会让你回心转意的——我一定会让你毫无顾虑,幸福地成为我的女人!] (本章完) 第37章 33——吸血蜘蛛4 第37章 33——吸血蜘蛛4 好痛——好热! 是全身被焚烧般的热!! 每一缕血管都在燃烧! 眼见维提安的身体正开始变得红肿充血,瑞斯特用手背试摸了一下维提安的脸颊。 瑞斯特手背感受到女生皮肤温度的瞬间,他瞬间被其滚烫的温度所吓到。他知道这样下去,维提安的身体迟早要被这样的高温烧坏—— 他得想办法给维提安的身体降温才行。 赶紧打开病房内的洗手池的水龙头,使用能力,把从水龙头中流出的水在汇聚成一个巴掌大的液球。 他用手悬浮托起液球,把其带到在了维提安的额头上放置,冰凉的水,给维提安滚烫的身体降下了一些温度。 维提安大汗淋漓,不知为何,她突然大大睁开原本紧闭的眼睛。 黑色。 怎么——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映入维提安眼帘的纯黑色的空间,给了她失明的错觉。 维提安不知道这是哪里,更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而来。但她却隐约觉得,自己正身处类似于某个生死临界线的地方。 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也只是那把维提安全方位无死角包裹着的黑色。 维提安的精神所在的,是个只有意识存在的空间。在现实世界中,由于能力者之血和维提安本身血液的融合,维提安的物质身体上已然爆满了不正常的血管。 她的身体对此应该感到痛苦的——如果这时她的神志没有去到黑色领域的话。事实是,维提安早已感受不到任何痛苦,舒适,亦或是喜怒哀乐, ——在黑色空间中,维提安感受不到任何的感觉。 维提安感受不到她的身体陷进软床,感受不到厚厚的被子正盖在自己的身上,当然也感受不到瑞斯特正在使用能力,把给她身体降温的水球敷在她额头上。 在这片黑色领域中,人没有五感。没有五感,人的意识就会在这里慢慢迷失;就连人的记忆,最后也会逐渐的被这片领域全数带走。 而在一个人完全失去意识和记忆之后,就会死去。 维提安已经忘记了自己刚刚身体所感到的焚烧之痛,若是再继续消沉地待在这片黑色之中——迟早,维提安就连瑞斯特也会忘了是谁。 在这个纯黑色的空间内,维提安就好像一个幽灵,她正漫无目的地飘忽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在这里,除了空虚之外,她什么也感受不到。 逐渐地,她开始感受到自己的意识正在从大脑中涣散,丢失在无边无际地黑暗之中。 维提安知道自己正在死去。 可是... [我明明还不想死,不是吗?] [我喝下瑞斯特的血,是希望能够让我糟糕疲累的人生变得和以前更有起色才对——] [如果我现在死了的话,那我岂不是白喝了这血...] 决心在这一瞬间,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不要死!!] 在维提安的意志变得坚定的霎那,她几乎快要消散殆尽的意识突然全数回归灵魂! 下个瞬间,她的意识全部一股脑地,涌回了她五脏六腑都已经被血灼伤出黑斑的身体之中。 维提安在意识回归肉身的瞬间,她突然感受到过度强大的痛感。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的疼痛,让她不受控地在今晚实现了第二次的昏厥。 …… 当维提安再次挣开眼时,她模糊的视野在一段时间后才逐渐变得清晰。在她终于能够清楚地看到昏暗的病房全貌后,维提安才对自己劫后余生的事感到切实。 维提安是在她昏厥的过去的病床上醒来的。 她尝试从病床上坐起身,全身却传来了一阵像是肌肉被拉伤了的痛处。她忍着全身传来的阵阵疼痛,从床上缓缓起身。她走到窗户旁,轻轻把窗帘掀开一个小口,一束刺眼的阳光随即透着过窗帘缝隙洒入眼中。 窗户上正趴着一个巨大的甲壳虫,它就在维提安的正对面前,静止不动,像假的一样,却真的是活物。 维提安的目光依旧直直地盯着前方的风景,挡住视线的虫子被她完全无视了,就好像她根本没有看见它。然而一阵微风在窗外刮起,窗旁的树枝开始随风不大幅度地摇曳;维提安却突然变得十分敏感,迅速转头看向了颤动的树叶。 维提安感到自己好像变得有点奇怪。 她揉了揉眼睛,她把窗帘从手中放下,阳光清醒了她从梦中初醒有些麻木的头脑。 维提安从床头柜上的包中翻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现在是隔天的下午4:47分。维提安知道自己昏倒了差不多十三四个小时。 走到衣柜前,维提安脱下身上穿的白色病号服,换上了自己的衣物。病床侧边,有一张一看就本不属于那个位置的椅子。维提安走到它旁边,她能猜出来,那是瑞斯特从写字桌下方,拉来自己病床旁的椅子。 维提安虽然不知道瑞斯特现在去了哪里,不过她知道,男生一定按照约定,守了自己一个晚上。 维提安神色平静地看着那位置明显歪斜的没人坐椅子,发了一会儿愣。 在经历了生死之劫后,维提安发现她的身体好像充满这一股动力。 维提安决心不依赖瑞斯特来‘拯救’她了。哪怕她的力量再渺小——她也要凭自己的力量,来拯救自己,来逃脱谢尔多格对她的束缚和掌控! 维提安想通,她觉得自己有的太多麻烦的关系,才是导致她痛苦的根源;所以,她决定从此刻开始,就要和所有让她感到麻烦的关系划清界线。 她划清界线的人包括几乎所有人:包括谢尔多格,那些不断依附于她来取得好成绩的‘朋友’,以及—— 以及瑞斯特。 那个在昨天还只想着向瑞斯特求救的柔弱女生,现在决心要改变,为自己而活。 [我不再需要任何人,我只在乎自己。] 维提安从那椅子的椅背上拿起披风,穿在身上;她又拿起一旁床头柜上的自己的包,跨在肩上。都收拾好后,她再次确认了没有自己的随身物品落在病房内,随后就打算离开病房。 当维提安刚一出病房门,她就和门外正要进病房的瑞斯特遇个正着。 匆匆赶来度瑞斯特的手中,此时正拿着面包和牛奶。瑞斯特刚刚想到若是维提安醒来的话,拿她也已经半天没吃饭了,一定会饿。 见到维提安果真醒来,瑞斯特立刻激动地差点都要把手中的事物扔出去! 明明是那么小的存活概率,但维提安成功挺过来了!在这瞬间瞬间,瑞斯特如释重负:“维提安!!!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我刚刚出去给你买了吃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醒过来的!真是...真是太好了...”看到维提安醒来,瑞斯特开心地都快要哭了。 瑞斯特的心情这一辈子未感觉过此时这般的轻松。 瑞斯特随后把手中的面包和食物递给维提安,但没料想,维提安只是极度冷漠地瞥了瑞斯特一眼,她并没有接瑞斯特的好意。重新醒来的维提安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的神色冰冷,竟让瑞斯特有一瞬间竟错觉她真的变成了一只‘人形蜘蛛’。 “瑞斯特。我们分手吧。曾经想着用针管伤害你的我,自觉配不上你。你就把我这个自私的人忘了吧。”这是维提安的真心话,这也是她在一答应完成为瑞斯特女朋友后就想要说,却一直没来得及说的话。 维提安确实觉得,她配不上在她眼里什么都好的瑞斯特。 瑞斯特听罢,他在确认了自己没听错后,震惊是自然。不过他还是迅速冷静下来,在简短地思考过后,他问:“维提安,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难处,所以才总是避着我?” 维提安:“.....” 瑞斯特看得出维提安常常言不由衷:“你所遇到的困难,是不是和你姐姐谢尔多格有关?” 维提安心想:[瑞斯特,你怎么可以总是什么都想明白,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也许确实拥有过分聪明的大脑,这对你是一件好事...但有时候它真的挺烦别人的。比如现在就很烦。] [又或者是因为我们真的太了解彼此了。] 维提安被瑞斯特问的心烦,她索性也懒得继续遮掩内心的想法,直接回答:“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以前的我,只知道不管谢尔多格对我如何,没了她,我就没有了钱。没有了钱,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以前的我哪怕有多讨厌她,都不敢离开她。” 瑞斯特:“你很讨厌谢尔多格吗?” 维提安当然恨透了左右她思想的谢尔多格。维提安觉得瑞斯特问的是废话,她刚刚难道没有表述清楚吗? 维提安冷淡:“啊,对。不过那也跟你没关系了。我想。” 维提安绕开在原地站着沉默的瑞斯特,径直向走廊远处利去。 瑞斯特一声叫住正在走远的维提安,他开口:“维提安!” 维提安停下脚步。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那我就一定会保护你。我不清楚你们姐妹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不愉快,不过,就凭她唆使你来刺我,我知道她一定有很大的问题。” 谢尔多格是敌人的事已经很明确了。因为维提安没有‘肯定’瑞斯特说‘谢尔多格唆使她来取血’的事,却也没有否认。瑞斯特知道这是维提安的默认。 瑞斯特:“如果你想远离谢尔多格,我会帮你。我不需要向你保证什么徒增压力的誓言,因为我‘一定’会把你从她手中救出来。你不用等待我做到它,也不需要把我的‘拯救’时刻放在心上,因为不管你期不期待,这都是一件一定会发生的事。” “维提安——只有对你,我永远不会放手。” 维提安无法否认,她的心正在深深地被瑞斯特此番所言颤动着。 瑞斯特不会放手。听到这话时,维提安发觉她的内心充斥着一股‘被当作唯一重视’的温暖。只要每次面对瑞斯特,她都觉得自己无法克制一些情绪,就像个傻子一样...觉得这种感觉很不妙的她,又赶快压制住自己感动的情绪,恢复平常心。 维提安的声音有些颤动,就像她此刻正在为瑞斯特动摇的冰心一般:“我不仅用针刺你,还在成为你男女朋友还不到一天就分手伤你的心...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生气或者伤心吗...?我都已经这么过分的对你了,你竟然还想着‘救’我吗?” 维提安:“你那么了解我,难道感觉不到吗?从我刺你的那一个瞬间起,我的内心就已经背叛你了。” 瑞斯特沉默。 维提安:“也许,你能够这样不计后果的帮助别人,正是因为你有很强的实力吧。呵,你和我不一样,你一直都很坚强。而我,是一个不值得你在乎的软弱‘蜘蛛’。” 瑞斯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好像是把他内心的一些小憋屈释放出来一样:“说真的,维提安。正是因为我了解你,所以我能够听出你话里的言不由衷。而且我已经知道了让你难过的原因,那么我就会帮你解决那件事。至于你是不是背叛我,等我帮你解决问题,等你的心情回归正常后,再决定也不迟。” 维提安知道,瑞斯特的意思是要帮她帮到底了,于是她说:“瑞斯特...如果你要和谢尔多格对着干...比起保护我,你还是先注意保护好自己吧。” 瑞斯特坚定:“我会保护好自己,更会保护好你。” 维提安:“瑞斯特。以后我们没事就不要见面了。” [不过,瑞斯特,正如你意,我不会在乎你是否来救我。你说你要救我,我谢谢你——但我也不会把获得逃离谢尔多格,获得自由的希望给予在你身上。从现在起,我要凭借自己的努力逃脱谢尔多格的魔掌。] 在她临走前,维提安扔下了她对瑞斯特最后的提醒:“我希望不论如何,你都一定要记住——谢尔多格,她是个十分可怕的女人。她做过很可怕的事,而且我知道她以后也不会停手...你绝对不能对她掉以轻心。...不论你之后做什么,你,都一定要小心她。” “至于我,我以后绝对不会再为她做事,你放心。” 瑞斯特:“那你这样‘取血失败’回家后,谢尔多格会对你做什么吗?!” 维提安:“我不会回那个家了。那个家,从来都只是她一个人的家而已。” 瑞斯特紧张地追问:“你不回去的话,那你要去哪里住啊?” 维提安:“不知道呢。不过我绝对不会回去就是了。” 当身后的瑞斯特再想要张口问什么的时候,维提安明明看不见瑞斯特的脸,却立刻开口打断他道:“不要问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见了,瑞斯特。” 瑞斯特能够感受得到维提安内心的悲伤和无助。从小到大和她相处了这么多年,他就是可以感受得到!! 瑞斯特站在病房的门口,橙色的夕阳余晖透过高大的走廊窗进入楼内,棕发青年看着女生离去的背影,心中随之涌现出一股力不从心的哀伤。 瑞斯特的梦想很多,而他从小到大最想实现的梦想之一,就是给维提安一个幸福的人生。但瑞斯特恨自己只能无力地看着维提安无助,而他对此却什么事都做不了。 [谢尔多格!] 瑞斯特的目光逐渐变得愤怒和沉郁。 [谢尔多格,她作为维提安的亲人,维提安的姐姐。她之前偷听我和维提安打电话算是相比之下‘不值一提的小事’;但她还逼迫维提安来‘取血’——这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教唆她家人做的事!] [而且,谢尔多格昨晚说她是有工作所以才不能够来医院看维提安的...她不是网红吗?那她在凌晨三点左右会有什么工作呢?即便她也许真的有工作...那么,难道维提安不比她的工作重要吗?我肯定我哥如果知道我出意外受伤,他肯定会立刻把所有工作放在一边,第一时间过来查看我的伤势——他还是骑士长呢!我不相信,一个网红的工作能够有日理万机的骑士长的工作繁重?反正,我完全看不出作为姐姐的她有多么在乎维提安!] [...维提安她明显就是被谢尔多格威胁了,才会不敢对我直说‘谢尔多格是她背后指使者’的事。想必,如果谢尔多格知道维提安把她暴露了的事,那么谢尔多格一定不会饶了维提安!] [啊!!....为何上天要让如此心地善良的维提安摊上一个这么差劲的姐姐?!为什么要让她这么倒霉?!] 情绪化归情绪化,在稍微调整愤怒的情绪后,瑞斯特还是开始认真思考起维提安最后给他留下的那段‘提醒’,他知道那一定是维提安给他留下的重要信息。 虽然瑞斯特并不清楚谢尔多格具体干过什么事,为何维提安会觉得她有那么的恐怖,但瑞斯特也知道维提安的话是在让他明确——谢尔多格是他的一个很大的敌人。 不过瑞斯特才不怕谢尔多格。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他一定把谢尔多格这个敌人制服,让维提安脱离谢尔多格的控制。这样一来,维提安的人生才会回归正常轨道。 瑞斯特心想:[维提安,即使现在你还不是我的,不过这只是命运说他们在还不到时候在一起而已。我会让你回心转意的——我一定会让你毫无顾虑,幸福地成为我的女人!] (本章完) 第38章 34——维提安视角1 第38章 34——维提安视角1 自出院后,维提安就没有回去那个地狱一般的家,也再没有回去谢尔多格身边。 维提安打算永远不回去谢尔多格的家住了。 维提安打电话给了朋友,她在和朋友说好后,打算在朋友家先借住几天。随后,维提安计划再用自己母亲四年前在她来韦斯通前,给自己留下的不多的‘保险用钱’,先在大学里报名学生宿舍里住。 这样一来,她就不用回家和谢尔多格共处同一屋檐下了。 维提安被谢尔多格疯狂打来的一通通的电话弄的心中惊恐,于是,她就直接把手机关了机。 谢尔多格疯了一样地给她的手机打过几百通电话,但维提安就连一通都没有接起。 不得不说,正常人要是和谢尔多格一起住四年,他们如果经历了谢尔多格对维提安所做的事的话,那他们早都被谢尔多格控制,亦或是打击的失去希望了。他们不可能还可以像维提安一样对生活依旧积极,依旧像维提安一样想着如何努力让生活变好。其实,维提安的心里承受能力比普通人强上太多太多了,只是她本人完全没有自觉而已。 在朋友家稍微安顿好后,维提安就去了她的高中。 维提安的高中也是在韦斯通国上的,她的高中是个女校,没有男生。 然而,这次她重返高中,她就不再是以‘学生’的身份,而是以‘课后学业辅导员’的身份。 据维提安估计,母亲她给的存款也估计顶多用半年就会花光,所有以她需要找一个工作来养活自己。她母校的老师在听说她想要一个工作后,就推荐了她回到高中来辅导学生作业。 在高中时,维提安和高中里的后辈关系都十分好。 她和后辈好的原因主要是由于,她在高中时为了让自己的课外活动报告变得更丰富,而报名成为了低年级的‘作业辅导员;因为维提安讲题总是十分耐心,而且她讲的题也都非常好懂,所以听过维提安讲题的小孩,都抢着要维提安来给她们讲题。再来,就是维提安她在日常学习生活中十分照顾后辈。 所以在高中时,很多低年级的学妹都很喜欢维提安。 可以说,维提安高中的老师们可是巴不得她回来,让她这个在孩子们中抢手的香饽饽继续给学生辅导作业呢。 学霸维提安就是这么‘轻松’的,得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工作机会。 维提安高中的建筑风格,是现代楼和复古苏格兰风楼结合的。维提安走到哪里都会对着周围的楼一顿狂看,分析它们的设计风格。而且,自从上了大学,读了建筑后,维提安这样的习惯就更甚。 维提安此次要去的辅导室,就是一个独栋的精致单层小平房,四十多年前建的,不算具有年代感。它坐落于一个离大部分教学楼有些距离的草场上。这个地方是学校的边缘地带,本身经过的学生就很少,更不用说现在还是放学时间,在辅导室外根本就看不到一个人影了。 维提安一进门,她就看到了几个已经升上高年级的熟悉学妹,正有序地坐在整齐排列的白色课桌上专注学习。 这是维提安熟悉的场景,因为她以前也曾是她们之中的一个过。维提安以前不仅在这里当辅导员,她也会在这里学习;而那时,当她有不会的题,她也会在这里请教她当时的学姐和老师们。 见到维提安,学妹们十分欣喜地热情欢迎她回到学校! 在她们听到维提安要在这里当辅导员后,她们更是欣喜若狂! 学妹们把维提安拉近,小声地偷偷对维提安一个人抱怨,说的是她们现在的几个课后辅导员,没有一个比维提安讲题讲得清楚明白,而且她们和这些辅导员的关系也不是很好。 在维提安毕业后,她们说,她们都一直说希望维提安能够回来高中,继续当她们的辅导员姐姐呢! 毕竟也是好久不见的可爱学妹们,维提安和她们寒暄玩闹了一阵后,才迅速投入了‘工作状态’。她开始认真尽责地给对作业亦或是教科书上内容有疑问的学妹们讲题。就在这时,她久违地找到了当初在高中时当‘学霸’的感觉。 然而,就在以前正进行地有条不紊时,一声巨大的门框撞击声突然在室内响起! 所有人的注意力霎时被那巨大的声响吸引。 当她们还在为那巨大的响声惊讶之余,一个身材高大,身穿黑色宽松大衣的人直接闯入室内。 闯入者身穿盖过膝盖黑色长款皮衣,穿着黑色运动鞋;不仅带着口罩,还把眼睛藏在衣衫之后的大帽子中,让人完全无法看清其容貌。 虽说不该以貌取人,但这个闯入者不仅穿的藏头蒙面,还一句话也不说。这人一系列的特征,都让其看起来十分的来者不善,甚至有点吓人。 整间辅导室平房内,现在只有维提安一个成年人和十二名女高中生。 由于维提安的所在地旁边有一家精神病院,之前在维提安上高中时,就时常听到有‘神经病患者’在她们学校周围游荡。所以她心想:[麻烦了。这人该不会是从附近病院跑出来的疯子吧?] 只见那个身穿黑色的人就站在门口不动,却直直地看向维提安的方向。 见状,作为老师的维提安内心责任感爆发,即使自己也怯,但她还是把一旁害怕的女孩们护在自己身后。 随即她立刻开口,问那个奇怪的人来者何意。 那人沉默,并没有说话。 维提安觉得很奇怪,她用手势示意女孩们留在她身后,她则独自向前走向那人。她边走边对那人说:“您好。这里是学生辅导室,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那人依旧沉默。 维提安觉得奇怪,她怕这人真的是个神经病,然后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怕刺激到那人,维提安尽量放缓语调,小心翼翼地说:“要是没事的话,那就请您先行离开好吗?我们现在正在授课。” …… 那黑衣人站在原地,只见那人缓缓伸出手,把口罩卸下,随后把帽子也从头上全数脱去。 黑色的长长卷发随后全数披下,一张精致美丽的容貌毫无遮掩的展示在了众人眼前。 那人的面容瞬时在众人面前曝光,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极具辨识度的美丽容貌——这有别世俗的惊人美貌,让女孩们一下忘记了她刚刚出场时的恐怖形象! 而这个以诡异方式出场的不速之客正是千万网红,维提安的噩梦,谢尔多格本人。 同样是震惊,维提安和身后女生的震惊却有着极大的不同。比起身后小女生们见到人气网红的兴奋惊喜之情;维提安所感受到的,是比在她未公布身份时更甚的惊吓和恐惧。 维提安感觉她在劫难逃。从她取血失败时,她就知道一旦她回去,谢尔多格一定会对她做些让她不舒服的事。 从小一起长大,维提安太了解谢尔多格的行事风格了。 现在的她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在喝了瑞斯特的血之后,她感觉自己即使不到脱胎换骨的程度,但内心也充满了反抗其压迫的力量。 但即使如此,在看到谢尔多格的一瞬间,维提安不知为何,就有很坏的预感自己将会无处可逃。 女孩们开始兴奋地三言两语到: “谢尔多格!!那个做穿搭的网红!!” “是谢尔殿!!哇!真的...本人比镜头前更漂亮!!” “她怎么会在这里!!” 在维提安的眼里,别人口中谢尔多格所拥有的美丽让她无迹可寻。 维提安看到的女人,是一个有着崎岖恐怖脸庞的恶魔! 维提安对谢尔多格的恐惧,已经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 喧闹的女孩们只是维提安的陪衬背景,谢尔多格冷冽的灰色眼眸中,倒映的耶只有维提安的身形。 谢尔多格直勾勾地盯面前正在‘护仔’的维提安,就像是瞄准了猎物一般。 她摆出厌世挑拨的神色:“不仅不接我电话,刚刚竟还说要赶我走,你还真是不管在哪,都对姐姐没有一点礼貌呢,妹妹。” 女孩们都三言两语地议论着,他们和维提安姐认识这么久,怎么从没听她说过‘谢尔多格’是她姐姐的这件事呢?! 维提安声音颤抖,过度的惊吓让她害怕地喃喃自语:“不...不会的...” 维提安内心深处对谢尔多格的恐惧被唤醒,她开始胆怯的向后退去,试图远离谢尔多格。 不幸的是,维提安刚刚走的有一点离谢尔多格太近了。 谢尔多格一步猛然向前,维提安根本没看清谢尔多格向自己的腹部挥去了什么东西,但霎时,她感受到了一阵以光速蔓延全身的激烈刺痛,就好像是一堆高压电流要在她的身体里迸裂!! “呜!!!”维提安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的绝叫。只是,维提安的这声呜咽,仅仅被和她近在咫尺的施暴者听见了而已。 在一阵抽搐和并不激烈的挣扎之后,维提安白眼一翻,她的双腿没了支撑身体的力气,无力向后仰倒去,却立刻被谢尔多格用手臂完整地接住,搂在身前。 谢尔多格在孩子们无法察觉的角度之内,迅速地把手中的‘防身电击枪’收回大衣内侧口袋之中。 由于一切发生的太快,状况外的女孩们根本就还没有反应过来维提安是如何晕厥的。她们只是看着被谢尔多格抱着的晕厥维提安,察觉到了什么一定不太对。 她们能看出维提安此刻已经失去了意识,但又无法想象,眼前这个人气火爆千万网红会是导致维提安凄惨晕倒的始作俑者。 没人相信万众瞩目的谢尔多格会在公众场合中做出‘伤害别人’这样‘不计后果的疯事’。 人们对谢尔多格这样的‘绝对’信任是建立在,没人知道在荧幕背后的她是个‘无法被揣测行动的疯子’这件事之上。 谢尔多格把晕倒的维提安大肆‘公主抱’在身前,睥睨着迷茫又不知所措的女孩们。她倒是一点也不担心,眼前这些‘不懂事的小孩们’会对自己的奇怪举动介怀。 谢尔多格编故事的技术一流,她抱着维提安,用着极其温柔的语气,骗那些孩子们说:“你们——应该都认识我吧。不过呢,现在的我并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网红,我只是担心你们这位辅导员的一个普通姐姐而已~” “维提安患有贫血症,经常会无故晕倒,就像现在这样。我发现她今天早上忘记吃治贫血的药了,我就是怕她发生现在这种情况,所以才找到这里查看她的情况是否还好,没想到她真的就正巧晕倒了!唉...” 维提安什么时候有了贫血症?维提安自己都不清楚。 因为维提安根本就没有贫血症。 孩子中的一个年龄稍大的女生站了出来,她感觉出了维提安昏倒的端倪,反驳谢尔多格:“维提安姐刚才像是受到严重刺激才昏倒的!她真的是因为有病才昏倒的吗!!以前她在高中里,我们从没见她那样昏倒过!!” 另一个年纪小一点的女生也怯怯地说:“对啊!维提安姐姐从来都没有跟我们说过她有贫血症的...” 谢尔多格挤出‘自然的微笑’,面不红心不跳:“维提安是真的有贫血症呦,她也许是怕让你们担心,所以没跟你们说过吧。我可是她的亲姐姐,有谁能够比我更加了解她的病情呢?” 谢尔多格装出欣慰的语气,假装地像她真的想要夸奖女孩们一般:“但是,我谢谢你们这么关心维提安,你们真是一群贴心的好女孩!” 尚未步入社会的高中生本身对潜在危险的觉察性就不高。‘人气网红’谢尔多格这样虚情假意的夸赞,一下就把这些本身还对她有所警惕地女孩们哄得一愣一愣的。 谢尔多格让女孩们的思维彻底开始被她的话带着走了。女孩们就这样失去了自己的主观判断,相信了谢尔多格的话。 谢尔多格露出微笑:“我得赶紧带你们老师回家吃药了。真是抱歉,她没办法再帮你们辅导作业了。不过我得赶快带她回去,我怕再拖,到时候她的病情到时候再恶化了就不好了。” 听到谢尔多格此言,已经被谢尔多格话语完全蛊惑女生们,开始说着让谢尔多格赶紧带维提安离开,回家让维提安好好吃药休息的话。 相比死揪着她话不放的瑞斯特,谢尔多格发觉自己这么轻易就摆脱了这些无知的女孩,这么轻易就把维提安拿到手了,她发自内心地感到开心,甚至差点就忍不住笑出来:“谢谢你们的关心~” [果然还是‘无知的笨蛋们’最可爱了。] [如果维提安,你再变傻一点的话,我就会更喜欢你了。] [变成一个没有脑子的洋娃娃,我就会爱你!] 谢尔多格带着维提安走出学校,街上空无一人。她用钥匙遥控车门解锁,打开车门,把维提安放进了她开来黑色轿车的后座上。 谢尔多格的神色一改之前的关切温柔,变得冰冷可怖,她默默地注视着躺在后座,处于毫无意识状态的维提安。 狠厉地把后车门摔合了起来,力度之大就连车身都随之抖了三抖。坐上车的左侧驾驶位,给车打上火,系上安全带,一脚猛踩油门到底,便开着车扬长而去,行驶上了‘带不听话小孩回家’的道路。 [不听话的小孩,是要受到惩罚的。] (本章完) 第39章 35——维提安视角2 第39章 35——维提安视角2 这是维提安的房间里。 她的房间被白色的印花壁纸包围,床褥是清淡的绿色。 谢尔多格站在大床边,她的手中还拿着一个装满黄色液体的针管。 她手中的黄色针管里,装满了可以使人全身瘫痪的药剂。被这一剂打下去,人就会直接丧失所有行动能力。 打了这一针后,维提安就会变成一个生活无法自理的植物人。或是变成在谢尔多格眼里,一个更加称心如意的‘精致娃娃’。 疯狂的女人开始在维提安纯白的房间里叫嚣,而她所说出的那些内容,和折磨着维提安多年的病态话语无二致。 “我不能失去你!我不接受自己失去任何东西。” “你是我的财产。失去你,我会生气到杀了地下室的女人的。” “为什么要逃?谢尔梵?” “你醒了后,就会再次逃走吧?” “可遗憾的是,我不喜欢满世界地追着你跑,我是千万网红,我需要维护我的好名誉!” 总之就是各种反社会的话,要让维提安痛苦受罪的话。是不是要庆幸,维提安现在晕倒了,所以她就听不见这些她曾听过最恨听的疯话? 谢尔多格知道,她哪怕把自己的犯罪行径藏的再绝妙,一直追着维提安跑的话,她迟早也露出马脚。 而那样,会让她很困扰。 谢尔多格还觉得,在她为‘担心谢尔梵不接电话’的这段时间里,她变丑了。因为她觉得,‘担心’这种情绪会让她肤质变差。她心想,如果她要是变丑了,那么她又和那些愚民有何区别? [如果我不美了的话,我宁愿不活,拉妹妹你陪葬,一起去死!]而在外人眼里,没有人觉得谢尔多格的美貌有一丝衰退。 谢尔多格的内心本就疯狂,想法大部分都十分无厘头,那是绝对反社会以及极端自私自利的。这些想法通常有一个共同的性质——那就是它们充斥着谢尔多格邪恶的‘私欲’。而在私下,面对维提安,她就会更加不拘自己的疯狂的言行。 凝视着无力躺在床上的维提安,女孩的面色空前的憔悴——谢尔多格从没见过妹妹这般‘凄惨’的模样。 谢尔多格看着她的妹妹,露出了难过的神色。 她难过,是因为她不爽维提安这般样子,没以前好看了。 谢尔多格喃喃自语:“如果你是我不会动的洋娃娃,我保证不再让你露出这么丑陋的表情。” 谢尔多格坐上床边,她用大拇指把后针座向前推进,两三滴黄色液滴随即从针头掉落在地。她这样是在检查输液器是否存在卡顿,卡顿就会不好注射。 液滴正常滴落,推进器手感也顺活,这意味着此注射器情况一切正常,可以开始注射。 把被子拉开一个角,从中拿出维提安的胳膊,放到自己面前好下手的地方。 谢尔多格把针对准了维提安的静脉:“就让我们姐妹永远在一起,永远一起美丽下去——” !!! 当她正要把针扎进维提安白皙的皮肤里时,她俨然看见,一个透明的浅红色的玻片,正在她瞄准的那片皮肤外极近处,若隐若现地悬浮着! 这玻片十分小,差不多就是三平方厘米大,却十分坚硬。 针头就在即将扎入维提安身体时,被这块玻片在前方阻隔;谢尔多格见状,把针对着那玻片上使了些力,却依旧无法继续向维提安的皮肤前进。 [不对劲!]——谢尔多格猛地看向了维提安的脸。 只见,维提安双眼乏力地合着,依旧处于昏迷状态。 在确认维提安毫无意识后,谢尔多格在心中一边猜测,一边收起了扎针的手。 […这个东西,是在保护维提安。它不会和维提安有关系吧?] 谢尔多格把头贴近那神奇的玻片,仔细观察起来。 这玻片的形状十分不清晰,轮廓更是缥缈虚无,总体看来是个不规则图形;而它的颜色,则更是红的深浅不一。 若贴近看玻片细节,俨然可以从其微薄的厚度中,看到密密麻麻的,钢线一般光滑的极细红色纤维。这些纤维纵横交错着,谢尔多格估计这一小片内,就能有上万条这样的直条丝线。 用这些线编成的内网玻片,光用看的都知道绝对牢固坚硬。 逆天神奇的景象。谢尔多格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东西! 这个‘红色玻片’,不论它是否是维提安的自主意识所为,但它刚刚,明显是从要伤害维提安的针头之下保护维提安了。 谢尔多格有一个血雨情报交换者,她的那个情报交换者跟她说过,变成能力者的人都会获得一种奇特的能力。瑞斯特拥有控制液体的能力,谢尔多格是知道的。 那么,难道这个玻片...就是维提安的能力所为? 维提安变成了能力者。 在想通了这一点后,谢尔多格邪笑起来:“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吃瑞斯特的血,不过好样的——维提安。你成功为我省去了很多很多很多很多麻烦事!现在,我不需要什么‘维布斯废物’的血了。一个‘能力者血库’不就近在我的眼前吗?” 谢尔多格起身,把手中的针管暂时性地放进维提安房间的床头柜里,她打算回头再来取。她决定暂时不给维提安打‘植物人针’,因为她怕针的副作用会影响其血的品质。 知道维提安包里有很多没用完的针管,她便取来在房间窗户旁沙发上的挎包,从里面翻出针管,和之前她让维提安携带在包中的四罐20ml塑胶盖试管。 这些试管本身是为了让维提安在成功‘取血’后,把它们用作储血的。 谢尔多格看着这些空空如也的容器瓶,心有不悦:[果然,她还是任务失败了呢。失败的原因?我觉得事因为她对瑞斯特那家伙不使出全力的结果。她果然还是对那废物有感情。] [我的东西日思夜想着别人,想想就觉得恶心。] 这样想着,谢尔多格全身起满了厌恶的鸡皮疙瘩。 谢尔多格从维提安的臂弯处抽满了四管血,想了想觉得还不够。她又从地下室的‘实验室’中拿了十个相同规格的试管,全部抽满。 五个小时后,维提安醒了。 身体一阵虚脱,维提安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前则又是一片迷糊虚影。她觉得自己最近这几天怎么总看到虚影和迷雾。现在,她是真的贫血了。 她看到坐在一旁的谢尔多格,她正在摆弄床头柜上堆着的一大堆装满血的试管。这时,她突然感觉到双臂臂弯一阵剧痛,艰难地抬起胳膊,她就看到了左右臂弯上一大堆的针眼。 女人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中响起:“你醒了?” 维提安已经大概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但她还是问:“为什么...抽我的血?” 谢尔多格:“因为我知道了你是能力者这件事。你应该庆幸,因为你可以说是瑞斯特的血救了你,不然,你现在应该就是我的一只漂亮娃娃了。” 维提安不知道谢尔多格再说些什么。但谢尔多格对她所做的事,她竟然一点也不吃惊。她只觉得浑身无力,甚至连上半身都无法坐直,维提安声音颤抖:“你说什么...” 谢尔多格把上身和头部倾向维提安的面前:“我刚刚考虑了很久。这些血,我真的没有勇气直接喝下去。听说,喝下它们有90%的几率会死啊,你还真是幸运。我打算先去抓一些人喝这些血试验一下,然后我再喝,这样我才能找到一些喝下它安全感。” 维提安发现了她坐不起身的原因了。因为她被一条皮带勒住了脖子。她向上方的离她最近的床角处看去,发现她颈上的皮带源头,就紧紧地缠绕在床头的装饰白色雕花柱上。这个皮带的直线距离绷得很紧,差不多只够维提安向对侧翻个身的,要想从床上起身是绝对不可能的。 维提安的面色惨白,她想要用手抓住脖子上项圈一样的东西,却由于胳膊的过度疼痛而没有成功。维提安一分钟前初梦醒,她却像是有十年没睡一样神色疲惫。她声音微弱:“你干什么这样绑我?” 谢尔多格把床头柜的血全数拿起,抱在身前,从床上起身,就向门口走去。 谢尔多格:“我刚刚告诉你了我将要犯的罪,如果你把它们说出去就不好了。所以——你就一辈子在这里待着吧。” 实际上,谢尔多格告诉维提安她的下一步行动,并不是为随口说着爽的。那句话,她是对自己说的,它更是一种督促谢尔多格自己绝对不能让维提安逃脱的‘手段’。 谢尔多格想要让维提安一直在自己身边,让她哪也不能去;但她怕自己又会一不小心没看好维提安,让她再次逃跑。谢尔多格知道,在让维提安逃跑一次的话,她肯定会学的更机警,那么就很难把她抓回来了。这是她绝对不想要使其发生的事。如果没了维提安,她会像是丢失了自己最珍贵的珍宝一般,难过至极。 所以,只要谢尔多格告诉维提安自己的犯罪行动,那么一旦维提安从房间中脱出,已经被自己伤成这样的她,肯定会选择直接报警。到时候,她就会身败名裂,更是免不了牢狱之灾。清楚这一点的谢尔多格,她知道自己会因不想要身败名裂,而定会使出全身最大的解数阻止维提安逃脱,不会对放走维提安的事马虎分毫。 也就是说,谢尔多格暴露自己行动的举动,她是在用自己‘被毁一生的风险’来动员自己‘绝不能让维提安逃脱’的最大动力。 维提安皱眉,神色异常疑惑,她忍着内心的恐惧:“你要监禁我?就像你监禁那个女人一样?” 维提安不愿多和谢尔多格多说什么,因为她了解谢尔多格的想法,她知道谢尔多格想要监禁自己,那么她就会做到。 举个例,就像刚刚谢尔多格故意暴露自己下一步行为的举动。它在未开上帝视角的平常人看来,肯定会觉得谢尔多格所说的话,是一种十分引火自焚的傻子举动吧?可是维提安却了解谢尔多格到——她甚至从谢尔多格告诉她自己行动目的的行为中看出了,谢尔多格此举动的真实目的——她看到了谢尔多格‘一定’要监禁自己的一辈子的决心。 疯了。彻彻底底的疯子。 [她太会伪装了…以至于没有外人能够发现她恶劣的真实面目。] 想到自己落入了这样危险的疯子手中,维提安不禁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 谢尔多格轻声回答:“只要你不要再尝试逃跑之类的傻事,我才能保证不会伤害你。对于你昨天逃跑的那件事,我就先放过你。等我做完去更重要的事后,我回来再跟你好好谈谈你之前那糟糕透顶的表现。”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妹妹。” 门被用正常力度的关上了,谢尔多格消失在了房间内。维提安独自被留在了这个并不算太大的卧室中。 啊。 这样下去不行。这样下去...我也许真的会被谢尔多格做成她口中的‘洋娃娃’,被她为所欲为。 就光是想想,维提安就绝得恐惧到了极点。 可是该怎么做...好累... 求救吗?我的手机也不在附近... 啊... ……是啊,只是... 抱歉...我...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思考了... 卧室的窗帘紧闭,让维提安根本不清楚现在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最近她的生活作息,由于最近‘取血’任务折腾,几乎已经算的上是昼夜颠倒了。维提安之前还以为,自己上学时由于深夜赶作业,生活作息已经有够不规律了,现在想来,相比之下,自己那时的熬夜还真是不值一提。 维提安想,她人生真的是越变越糟。 想到大学,维提安竟突然想着她还有作业等着提交,她心头突然一阵剧痛,内心猛然痛苦地开始抽搐。 即使是到这种地步,维提安依旧想着自己作业的事。这是一种对她梦想的坚持,更代表了她多么想要大学毕业,经济独立后脱离谢尔多格! 只是残酷的现实是——她被监禁在了这里,她无力也无从反抗。 [读大学...读什么大学...如果我的人生就要永远在这房子里被限制的话...] 维提安知道谢尔多格是个疯子,她知道谢尔多格监禁她,纯粹是想要满足她自己的变态掌控欲。她知道谢尔多格的灵魂被‘纯粹之恶’沾染,即使自己再痛苦,她也不会感受的到。 ‘共情心’。 谢尔多格是从什么时候,变得不再有它了呢? 但即使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更加清楚谢尔多格是个什么样的人,维提安还是控制不了自己内心压抑的激动,她沙哑的嘶吼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想要把我关起来,毁了我的人生,我...” “绝对不要...做你的洋娃娃......姐姐...” 想到了自己和谢尔多格从小长大的画面。两姐妹的关系虽算不上太好,但从前的他们一直和谐相处着。维提安的声音变得微弱和绝望。 [怎么会...难道说从小,你就这么坏吗?]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然而,即使维提安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也不会对她现在的处境有任何积极意义。 不管谢尔多格小时候怎么样,维提安只知道,她现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维提安在问自己,难道自己之前一直对谢尔多格保有‘她并不会坏到一个地步’的幻想吗?维提安就是直到现在,在这样自己被的迫害到如此场面的‘最终’时刻,她才敢正视自己真正的问题。 维提安是个很重亲情的人。所以,只因为谢尔多格是维提安在这个世上的唯一家人,维提安其实是对谢尔多格的伤害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存有很大的私心和包庇心的。可以说,维提安的对谢尔多格的懦弱也好,胆怯也罢,都源于她对谢尔多格错误的一味妥协。 是她一直心里想着,嘴上说着怕很谢尔多格,而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却因‘不想和唯一的家人闹掰’,而无法真正彻底违抗谢尔多格对她一次次变本加厉的暴行;以及做着谢尔多格命令她去做,但她并不像要想要的事。 维提安很久很久以前,在谢尔多格曾经想要‘掐死’她的事件发生后,她是这么想的: [谢尔多格也道歉了。那么我原谅她,她下一次,也许就不会这么做了呢?] [我们的亲人全部都没了。即使她做的事是很过分,但毕竟她是我唯一的家人,如果我不原谅她的话,那谁又会原谅她呢?] 直到最后,维提安对谢尔多格的‘退缩’以及‘原谅’,变成了一种她无法改掉的坏习惯。 可理想终究不是现实,不论维提安如何退让,谢尔多格也没有如愿以偿地变好,她只是依旧变本加厉的折磨维提安而已。要问为什么谢尔多格要这么做?因为谢尔多格就是喜欢通过‘看别人被自己施加痛苦’从而得到快感,因为她就是个疯子。 谢尔多格只是把维提安当作还没玩腻的‘玩具’而已。从维提安当时快被谢尔多格要了命,但都没有对她做出反击时,谢尔多格就认定了维提安是她玩具。 而在那时,维提安‘不想对姐姐出手退让’,被谢尔多格当作了她‘不敢反抗的胆怯’。直到维提安在谢尔多格不懈的言语以及行为摧毁下,真的把自己的‘退让’,逐渐变成了无法回头的‘胆怯’。 ‘永远不离开谢尔多格’,这是维提安曾答应过谢尔多格的。但维提安却没有想到,自己之前就是那么小小的违抗了一下谢尔多格,闹了个离家出走后,疯子谢尔多格竟就真的要永远的把她囚禁起来,想要让她彻底失去作为人所应该拥有的自由。 维提安这才意识到,她以前对谢尔多格一味的容忍,对她自己来说是有多么错误。如果维提安可以早点意识到,她对谢尔多格抱有的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她就会对谢尔多格更加警惕,现在也许就不会落到‘囚鸟’的境地。 维提安迟迟开始明白,是她的不分是非的‘妥协’和‘善良’,把自己害到眼下这个境地的。 [...只是我明白的,已经太晚了...] [是我自己,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一滴,两滴。 心痛和无助的泪滴从女生银色的眸子下方流落脸颊。 这样软弱无力的自己... 不想再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了。 我终于,还是这样更加凄惨地,落在了谢尔多格的手里吗… 痛苦。 在无声的哭泣中,维提安再一次闭上双眼,逃避现实般的在床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在睡梦中的维提安好像听到了些许敲门的响声—— 她缓缓睁开眼,隐约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那声音极其细微,却异常的熟悉。 “维提安!你在吗!!!” (本章完) 第40章 36——瑞斯特视角1 第40章 36——瑞斯特视角1 时间线推回前天的瑞斯特视角。 在从医院出来之后,独自一人的瑞斯特立刻动身前往了俱乐部。 瑞斯特跟汉欧说了谢尔多格是维提安的背后指使者这件事。 他们把发现敌人这件事报告给了吉塞,从王那里得到的却只是一句话——‘你们自己解决’。 吉塞告诉二人,如果连这‘一个人类敌人’都解决不了的话,那他不敢想象他们能做成’拯救双翼星‘这样的大事! 没人敢对王的决策有任何怨言或反驳。 好吧。既然王不给两人提供任何帮助,那拯救计划二人组也只能凭借自己的努力消灭敌人了。 汉欧和瑞斯特在一番商议后,他们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谢尔多格这个人好好调查一番再说。毕竟俗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汉欧的‘钓鱼俱乐部’二楼有一个三坪的小阁楼,那是汉欧的休息卧室区,同时也是他的‘黑客设备摆放区域’。 厚重的机械窗帘被高高拉起,阳光在木制地板上洒成一块亮色的长方形;带有科技感的铁制带锁柜子,还有各种瑞斯特也叫不上来名字的工具,也堆在各个家具和墙之间角落里。 其实整个阁楼却并不杂乱,算是干净。只是,堆满房间的带有科技机械感的家具,和一张放在房间尽头的白色清新绸帘床,还有木制海滩风情的壁纸地板,形成了风格两极化的鲜明出戏对比。 让瑞斯特不禁好奇汉欧的审美是什么样的。 汉欧坐在黑色加红色回路图案的电脑桌前,用桌上的投影键盘打着字,操作着满屏各色信息的三个大小不一的显示屏幕;而瑞斯特正撑着汉欧的椅背,直视的目光也在落在前方的电脑上。 这片区域汉欧从不让任何人进入,他现在能够把瑞斯特带到这里,看他着满房间的‘秘密作案工具’,说明了他对瑞斯特的信任。 汉欧正在使用他所拥有的各种‘搜讯技术’,对谢尔多格这个‘人气网红’进行背景调查。 汉欧在网上用尽各种合法和非法手段,一共查谢尔多格查了一个多小时。可以说,汉欧现在已经差不多把谢尔多格这个人的生平了解透彻了。 但是,汉欧现在的行为,可以被看作是在维护被‘拯救计划’的安全。他的做法是经过吉塞许可的,所以不会收到‘违法’的处罚。 汉欧总结了一些谢尔多格基本信息,他向瑞斯特叙述:“谢尔多格,女,珐西人,今年24岁。三年前入行模特,今年二月变成网红,然后在一个月粉丝数狂涨了百万,现在是个有千万关注者的直播网红。因为她是从灭了的珐西国来的,所以很多人还把她看成是励志的公众人物,把她当作从苦难中振作的动力代表...” 汉欧看着电脑屏幕不屑咧嘴:“啥...珐西灭了她就励志了?又不是她灭了,然后起死回生?我就是无法理解这些人的脑子里整天都在臆想些什么。” 瑞斯特沉思片刻:“...最主要的是,没人知道她的真实样子和她在镜头前的表现究竟是否一致。” 汉欧:“没几个公众人物能够做到表里始终如一,他们就只是表里不一的大小程度有差。” 汉欧语气平淡:“可惜的是,谢尔多格的负面新闻似乎根本无处寻踪,甚至她就连花边新闻和最受人关注的‘明星私生活’八卦也少的可怜。但——我找到了这个——” 汉欧把身体向左边倾斜,示意让右边的瑞斯特来看电脑屏幕上的文章。 瑞斯特上身凑近电脑屏幕,屏幕前的文章主标题粗体大字:【百万网红瑾芝失踪?她的最后联络人为她好的闺蜜,千万网红谢尔多格?】 汉欧向电脑方向摊手,他略显得意地说:“因为我直接查谢尔多格这个人,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所以我就想着从她周围的人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和她相关的更多新闻。然后我就查到了她‘好闺蜜’的头上。” 汉欧抒发着自己的见解:“呵,就是说公众人物怎么可能没有丑闻。” 瑞斯特把报道文章往下继续看着,他看到一个自然段是这样写的: 【大部分网友们显然对警方对谢尔多格有嫌疑的猜测,和强制到其家中调查的举动十分不满。 “谢尔多格一直靠自己奋斗到现在这个地位!她不会欠别人什么,那些觉得她和堇芝有财务和人情纠葛的可以退散了!她也更没理由对她最好的闺蜜动手!” “谢尔殿怎么可能会对她一个小小的‘百万网红’动手?谢尔殿不管是从美貌,节目效果,性格,身材等等来看,都比她好太多了!” “谢尔多格怎么想,都不可能对这样一个小人物动手。我相信谢尔多格不会做这种邪恶的事,更不会傻到犯法来让她的人生陷入危机!” 网友们的评论大同小异,强烈相信谢尔多格是无辜的人数占绝大多数。】 就好像不论谢尔多格做什么,她都不会被别人怀疑犯罪一样。 瑞斯特也感觉到了这‘离谱’的一点。就因为她是个公众人物,就因为她在镜头前光鲜亮丽——但那些坚持她无罪的人,又怎么能凭借对她在荧幕上的‘既定印象’,就果断地否认犯她的犯罪嫌疑? 瑞斯特小声对自己嘀咕:“维提安一直说的‘谢尔多格很危险’...会不会也和这个事件有关系...?” 汉欧问:“你觉得谢尔多格和这个叫瑾芝的网红失踪案有关系?这篇文章可是三年前的,而且谢尔多格可是几乎在这个案子出来不到一个月之内,就从这个案子中摆脱嫌疑了。” 瑞斯特:“我们也许可以从这个案子切入,找出谢尔多格的犯罪事实后,把她送进监狱。这样,她以后就不会对‘拯救计划’继续造成威胁…” 汉欧不解地讯问瑞斯特:“调查这个案子?你是不是疯了?警察都似乎放弃调查的老案子,你说你现在要重新拾起来调查?你觉得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在这里耗?你说你不想要和我一样‘暴力解决事情’,那既然知道了谢尔多格是敌人,我们去直接跟她谈一下不就好了吗??” 瑞斯特微微垂头,语气迟疑:“我如果直接跟谢尔多格摊开谈,告诉我她是敌人的维提安恐怕会有危险...” 汉欧:“维提安?...哦对!是在夜市的那个疯女人!” 正常来讲,汉欧不会记住随便一个人的名字,他觉得那些人不值得让他记住。但他却对‘维提安’这个女人的名字有些印象。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可以激怒汉欧的女人不多,所以汉欧记得她,是因为记得她激怒自己的事。 汉欧不悦,他觉得瑞斯特不和谢尔多格谈就是耽误事:“你他妈的瑞斯特!明明我们跟谢尔多格谈一下,她究竟想干什么,咱们到底下一步要怎么对付她不就都知道了!你现在,就要因为一个和我们计划无关的疯女人,把事情变得麻烦起来??” 瑞斯特大声反驳:“喂,维提安才不是疯女人!她那天刺你,也是被谢尔多格胁迫,若是她不做,面临她的不用想都是很可怕的惩罚!同时,她也是我重要的人,不论如何,我都绝对不能置维提安于危险之中...” 汉欧一边在电脑上调查谢尔多格,一边不解地动动上下唇,问一旁的瑞斯特:“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你女人’是无辜的?” 瑞斯特:“我和她从小长大,我了解她。她是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的。” 汉欧的感情十分淡薄,可没瑞斯特这么丰富,他不理解瑞斯特的心情是自然的。汉欧这辈子没有喜欢过任何人。不过呢,他也不是完全无情,在这个广袤无垠的世界上,他确实是有喜欢的东西的。 漂亮的鱼类,不管是标本还是活体。它们是汉欧唯一喜欢的东西。 汉欧警告瑞斯特:“我不管你们什么关系,但你最好不要给我判断失误,瑞斯特。要是你说她不是敌人,结果她再对‘拯救计划’做出不利的事,那我之后就会一直叫你:‘用下半身思考的傻子’。” 瑞斯特无奈,他想他又不是因为对维提安的有肉体想法所以才喜欢她的。瑞斯特觉得他们可是小到大的志趣相投的难觅知音,更是不能更懂对方的灵魂伴侣! 瑞斯特:“我向你保证,她绝对不会再做敌对‘拯救计划’的事。相信我,我的不会判断出错的。” 汉欧听罢不用电脑了,因为再没必要了!他把电脑桌一推,椅背一转,单手叉腰看着瑞斯特:“那就更简单了,现在我们所剩的对敌方法,就只剩一个了——单刀直入地处理掉谢尔多格这个对‘拯救计划’的威胁吧。” “谁叫你说不能和谢尔多格谈呢。” 你看着办吧,要么和谢尔多格谈谈,要么把她杀人灭口。汉欧的意思表达的十分明确。 因为‘拯救计划’是为国家最高机密机关办事的。吉塞跟两人说过,如果在有人威胁到计划的进行时,他们要尽量先以和平的法律手段解决;但情况如果十分严重,那么吉塞也将酌情批准两人将‘敌人’进行秘密的‘杀害’。 所以,若是他们在实在找不到‘和平解决方式‘时,就像现在这种情况——汉欧所说的‘杀人灭口’也的确实是他们所剩的唯一终选。 只是...不管谢尔多格有多坏,亦或是她是‘拯救计划’多大的潜在威胁—— 他们要杀害的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啊! 而且,那个人还是维提安的姐姐兼亲人! 瑞斯特不禁感到难以下死手:“...我们先不急着下手吧,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 汉欧嗤笑,眉毛一高一低,打量起眼前的‘骑士小子’:“呦,维布斯出来的?我挺惊讶,别告诉我你不敢杀人?” 瑞斯特的上眼睑垂下,眼神飘忽:“啊...我想是的。” 我果然还是无法做到‘杀人’,看来我果真天生就不是当骑士的料。 亏得我没当骑士,不然让我上了战场,我恐怕... 真不敢想。 只是,如果不杀谢尔多格的话... 可是,我也不想让维提安陷入危险... 天哪!瑞斯特,你怎么这么没用!面对你那么想要保护的维提安,你竟然还在纠结于自己心灵所坚持的无聊道德!真是为你感到羞耻!! 看出瑞斯特的纠结,汉欧一脸吊样地思考了一会儿后,撇了撇嘴:“瑞斯特,你口口声声说你不愿意把你女人置于危险之中,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把她从谢尔多格身边弄走,自己‘保护她’呢?” 对啊! 汉欧此话一出,瑞斯特久违地感到豁然开朗! 他不知一向不解风情的汉欧竟然这么懂! 瑞斯特嘴角露出了一丝浅浅的欣慰微笑,他振奋地凑近汉欧,大声道:“对哦!你说的对!我知道了,你是天才吗汉欧?!” 汉欧这样被夸得心情不错,他耸肩:“想要什么就直接抢——我只是在跟你分享我的经验之谈。” 浓浓的犯罪气息扑面而来。不过要让瑞斯特说,那就是不要学汉欧话的表面意思,要去挖话里的深刻处事道理,尽量。总之,瑞斯特早都学会用这种方法理解汉欧的语言了。 瑞斯特振奋:“我把维提安先接到我这边!然后就可以直接和谢尔多格谈!” 汉欧把双臂环抱前胸:“啊哈,看你这么积极。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了。” 十分自然的转移任务手法,就是...让突然肩负‘这对敌重要任务之人’挺措手不及的。 瑞斯特疑惑:“你要干什么?” 汉欧:“有点事要处理一下,最近好像被一些奇怪的东西缠上了。” 瑞斯特奇怪:“关于拯救计划的?” 汉欧把一边的嘴角咧长,弹舌出‘噶’的响亮声响,点头对其的疑问表示肯定。 “行吧,”瑞斯特也没有多问,更是没去心思好奇汉欧要做什么,因为他相信汉欧会把他要办事情处理好的,“那你先忙你那边的,我就先去接人了!然后我再去和谢尔多格谈!拜!” 瑞斯特现在一门心思想着救维提安。 瑞斯特走后,汉欧走到桌子后方的高柜前。 指纹解锁——厚重的柜门应时折叠成了一个细条块状,向一旁的柜侧豁口处收去。 汉欧伸手,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一个‘香蕉’。 从这‘香蕉’坚硬的反光外壳材质来看,它并不是一个‘可以被食用’的真的香蕉。 汉欧双手把’香蕉‘的两头握住,从中间直接对折。被折断的两段之间有一对链接的旋钮,让半段被掰开后不会完全分离。 而这‘香蕉’的内心竟是中空的,在汉欧打开它的一瞬间,一股黑烟随即从空口中徐徐冒出,随后很快地消逝在了空气之中。 汉欧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露出了少见地无奈和‘嫌麻烦’表情:“看来真的是坏了啊。” 这个‘香蕉’,是一个汉欧对‘拯救计划’的重要研究对象,他本身打算拿它来做研究。只是这个‘香蕉’的内部溶于水,它之前被一个人扔进了水中,所以才导致它的内部结构全部严重损毁。这就意味着汉欧没法对它做研究,让‘拯救计划’取得突破性的进展了。 而在汉欧面前高柜的二层,那里放着一个带密码和的方形小铁柜。 和柜中大部分的昏暗区域不一样,这个小铁柜的正上方布置这一个极亮的,直射足以闪瞎人眼的白色曝光灯。就是此灯,把这个铁柜周围打的一点阴影都无处寻踪。 铁柜本身黑色的硬皮磨砂材质,被其上方极亮的灯打到接近白色的灰色。而这灰白色的表皮表面,正隐隐冒着被高温炙烤而出的徐徐白烟。 放眼望去,整个俱乐部只有汉欧一人——只是——现在在这个阁楼内的‘另一个不可视之人’,也正‘深刻地体会着’此柜被汉欧如此摆放的原因。 另一个人? 在哪里? 不屑的轻笑一声,汉欧将手中的‘香蕉’颠了颠,随后扔在地上,一脚猛然把其踩的支离破碎。 “呵,笑死。你不是一直藏头缩尾吗,终于敢现身了?”他随后仰头后转,目光凝视向着一旁开着用于通风的窗户。窗框挡住了斜射入室的阳光,在窗台的角落形成了三角形的阴影。而汉欧的目光,更准确的来说,就正正地落在那片不大地阴影之上。 只见,阴影中逐渐浮现出了一张嘴,它是以白色虚影的形式现身的。白色的嘴张开——只见它内部结构有牙有舌,看起来完全像是阴影中一个亮色的人嘴投影。 这就是汉欧口中‘麻烦的家伙’,也是这房间中的‘另一个人’。只不过,它这次是以‘嘴’的方式现身的。这阴影中的白嘴,可以是‘麻烦的家伙’的能力之一。 那嘴突然开始说话,其中传来的是一个男人愤恨的声音:“...你拿到我的另一半分身也就算了!你直接杀了它就好——结果,结果——!” 白嘴的‘分身’现在就被关在‘铁皮柜’之中。而那些极亮的高温白光,正是汉欧限制其行动的‘进阶措施’。 白色嘴高声怒吼:“结果——你把它放到哪里了!我感觉被困在一个小空间里,周围还一直好烫!烫死了!!!这几天下来,我的身体都被烧烂了!!!你不知道那样我会很痛吗!!!!我知道,你就是想故意折磨我!!你太狠心,太可恶了!!” 汉欧歪头。黑色红环的眼睛紧盯着那双喋喋不休的嘴。 (本章完) 第41章 37——瑞斯特视角2 看最快更新无错小说,请记住 https://www.52wx.com!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