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耽误了不知多久以后，王凡跟着雄蚁重新动了起来。


    雄蚁能够飞行，王凡自己轻功速度也极快，因此并没有耽误时间，一人带着蚁群在地下飞速前进着。


    随着一路向前，十二妹的气息越来越新，过去了很久后，王凡肚子再次饿了，王凡跟着雄蚁找到了一处浮冰暂时歇脚。


    在这里，王凡有了更多惊喜的发现。


    浮冰上王凡不是第一个光顾者，上面还有其他人类生活的痕迹，存在鱼类的骨架。


    经过雄蚁们的确认，几乎能够确定，留下鱼骨架的就是十二妹。


    魃能够感知到附近的生命，想捉鱼不需要跳下浮冰，在水边就能捞到路过的鱼。


    “她曾经在这块浮冰上待过，为什么又下去了？”


    王凡有些难以理解，皱眉自言自语道。


    雄蚁们捉来的鱼群，种类已经开始有些变化了，王凡填饱肚子后，在这块屋子大小的浮冰上寻找十二妹可能留下的线索。


    在浮冰的一侧，王凡皱眉看着上面撞击留下的碎裂痕迹以及上面的石头残渣，脑海中迅速模拟出了当时的情景。


    十二妹在浮冰上顺着水流一路漂流，而在一处水流极其湍急的地方，浮冰撞到了周围的岩壁，将十二妹直接震了下去。


    在湍急的水流中，她应该是被冲走了。


    王凡记得在几十里外，确实有一段河道水流非常湍急，而且有几处岔道。


    跟着雄蚁继续出发，再次向前经过了几次饥饿的轮回，王凡突然听见前方传来于喝水正常流动有些不同的轰鸣声。


    王凡表情顿时微微一变。


    “是瀑布，地下竟然也有这东西。”


    十二妹可不会梯云纵，被卷入瀑布的话，受伤的可能不小。


    继续往前走了大概两三里，王凡终于来到了瀑布旁，他的表情微微有些震惊。


    前方的瀑布过去，空间豁然开朗，是一片星光璀璨的巨大空洞。


    瀑布的落差足有近两百米，而那个空洞的高度一点也没有降低。


    如此恐怖的落差，十二妹若是被冲下去，不可能全身而退。


    而王凡用梯云纵飞出瀑布时，回头看去，同一面石壁上，像这样飞流直下的瀑布足有十几条。


    这十几条瀑布高低各不相同，形成壮丽的瀑布群。


    数百米外，石壁仿佛没有尽头，依然向远处延伸着。


    之前将王凡困住的巨大空洞，与眼前的这个空洞相比，差了不知多少倍。


    石洞虽大，但这里的洞顶石钟乳以及周围的石壁上都散布着发光的透明宝石，一眼就能看出很远。


    无数宝石将大空洞妆点得美轮美奂，这是只有在梦中才能看见的场景。


    而洞中，每隔几十米都能看见一根巨大的石柱一直从水中连接到洞顶，这个大空洞能一直留存而不坍塌，这些石柱绝对是最大的功臣。


    同时，也正是因为这些石柱，这片水域终于有了一些能被称之为陆地的小岛。


    石柱出水的地方附近，一般都会有一些高出水面的岩石。


    王凡看到这些姑且能被称之为小岛的地方，心中微微激动起来。


    “这里的小岛这么多，很可能十二妹就在这里。”


    大空洞中有无数发光宝石的照明，因此并不黑暗。


    相应地，王凡也不再像之前作为黑暗中唯一的光源那样显眼。


    充其量算是一个比其他灯泡亮许多的大号灯泡罢了。


    跟着雄蚁在大空洞的石柱之间穿行了没多久，王凡突然听见了远处传来的呼唤。


    “阿爸！”


    是十二妹的声音，王凡这大号灯泡终于被发现了。


    几百米外的石柱边，王凡终于找到了丢失很久的孩子。


    十二妹的皮肤在这长时间不见天日的地方泡久了水，变得发白，一点也不像吐蕃人那样黑里透着红。


    作为十二个孩子里最小的一人，十二妹只有十岁左右，也是孩子里面最依赖父母的一人。


    当王凡飞过去时，她顿时哽咽着抱着王凡抽泣起来。


    “阿爸，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


    王凡轻轻安抚着小家伙，将背上的包裹挪了挪位置。


    七郎的遗骸还被包裹在衣服里面，不知是因为这里的环境比较冷还是他的身体并非普通人，过去了这么久还没有腐坏。


    这是万万不能给十二妹看到的，否则不知会留下多大的心里阴影。


    “好了，阿爸来了就没事了。”


    王凡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揪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环顾大空洞，第一次带着欣赏的眼光。


    这里的发光宝石应该就是外界所说的夜明珠了，在外界堪称稀世珍宝的东西，在大空洞里却变得如同路边随处可见的石头一般。


    王凡如今对金钱没有什么需求了，因此也没有撬几颗带走的想法。


    片刻后，他低头看向十二妹。


    她身上的伤痕不少，看来在走丢的这段时间，没有少吃苦。


    而单单靠着吃鱼，她的伤想要痊愈还差得很远。


    王凡默默用治疗术抚慰她的伤口，心里开始考虑其他事情，比如说，该怎么返回地面？


    这里是不知多深的地下，而且四周都是坚硬的岩壁，靠向上挖显然是不靠谱的。


    而想要找到之前落下来的那种缝隙，哪怕王凡身边带着上千只会飞的雄蚁，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那样能够恰好通到这个地下空洞的裂缝，需要极大的巧合，甚至有没有第二条这样的缝隙都说不准。


    十二妹的声音恢复了元气，将王凡的思绪唤回：


    “阿爸一来，十二身上就不痛了。”


    “阿爸，我们回家吗？”


    回是肯定要回的，只是该怎么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十二妹不会轻功，王凡身上除了行李以外，还背着七郎的残骸，自然是不可能再背着十二妹原路返回。


    “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这巨大的空洞中，王凡带着十二妹找到了一块巨大的浮冰作为船舶，顺着水流向未知的前方飘去。


    再珍奇的景色，连续不断地看了几天后，也变得普通起来。


    在漂流了几天后，王凡放出去的雄蚁们依然没有在洞顶发现能够出去的通道。


    它们倒是给王凡找到了许多新奇的鱼类。


    这里毫无疑问已经距离落下来的地方很远了，鱼的种类发生变化也再正常不过。


    但是这些鱼中却有一些比较特殊的存在。


    不知是不是受到环境的影响，其中有少部分鱼能够散发出淡淡的荧光。


    除了发光的鱼以外，王凡还有一些不太好的其他发现。


    气温开始慢慢回升了。


    而王凡两人当做船的这块浮冰，开始渐渐融化。


    再次过去了十次肚饿的轮回，浮冰只剩下当初的一半大小。


    而巨大的闪光空洞，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入目所及的依然是无穷无尽的石柱林。


    这样的景色持续了多久呢？


    王凡时常在考虑这个问题。


    如今已经过去了不知多久，王凡两个意识连轴转，因此并不困顿，而十二妹哪怕作为魃，都已经坚持不住睡下了十几次。


    之前那块浮冰在这期间早已经彻底融化了。


    而附近王凡也没能找到其他能够代替浮冰作为船的东西，他只能自己作为船，带着十二妹继续向前。


    护体金光能排开水，因此王凡不会沉入水中，他自己就是一艘不错的船。


    这样虽然不方便，王凡没办法再练武了，但也意味着他有更多的时间教十二妹常识。


    事实上，在师匠技能的帮助下，又有控尸术这种直接将意识传递到仆从脑海中的高效教学手段，十二妹这段日子早已经掌握了几乎所有的正常人该了解的常识。


    除此以外，王凡也将一些能够直接传授的技能也教给了她。


    像是居合一闪以及滑步这种技能，十二妹在僵尸族的天赋技能以外，终于也掌握了其他能力，算是有了一些自保能力。


    大空洞仿佛没有尽头，两人似乎会这样一直漂流下去。


    在王凡已经有些麻木的时候，十二妹突然惊喜地喊道：“阿爸，水底下有奇怪的地方。”


    “都说了，以后叫我师傅，一直叫我阿爸，容易引起误会。”


    “这里就我和阿爸两个人，这么叫也没关系吧，而且我的生命是阿爸给的，叫阿爸一声阿爸也没错啊。”


    “算了，喜当爹就喜当爹吧，反正我也不打算找对象。”


    王凡摇了摇头，顺着十二妹所指的方向看去。


    水下虽然也有夜明珠，但越往下数量就越少，好在水足够清澈，一眼就能看见几十米深的地方。


    而十二妹所指的地方，看起来有些奇怪。


    似乎是一根被截断的石柱，平整的截面在水下十米左右的深度。


    若是石柱的话，未免也有些太大了，圆形的截面足有百米直径。


    而且仔细一看的话，截面非常平整，仿佛是被特意打磨过一般。


    但只是这样的话，似乎也只是一根有些奇怪的断裂石柱，十二妹所说的奇怪，应该并不是指它的外形。


    果然，在绕着石柱转了几圈后，十二妹突然说道：


    “阿爸，那里面有好多活着的东西。”


    王凡疑惑地打量着石柱道：“难道是空心的？”


    如果真的是空心的，无论是他还是雄蚁，都能轻易将石柱打破。


    但王凡还是放出雄蚁去水下探查是否有入口。


    贸然破坏的话，不知道究竟会有什么后果。


    片刻之后，雄蚁全部返回，它们找到的入口居然不止一处，随后带着王凡来到了它们找到的入口之一。


    王凡要潜入水下，只能将护体金光收起，顿时周围变得昏暗起来，尤其是在水下，昏暗中什么都看不清。。


    从附近的石壁上撬下来一颗夜明珠照明，王凡跟着雄蚁来到了它们发现的入口。


    但看到所谓的入口，王凡嘴角微微抽了抽。


    对于蚂蚁的体型来说，这入口的确是非常宽敞了，但像是王凡这样的人，最多只能把手伸进去罢了。


    不过好在入口数量相当多，还有希望。


    雄蚁虽然克服了普通蚂蚁怕水的缺点，但也只能短时间潜水。


    王凡只能一遍一遍跟着它们寻找那些所谓的入口。


    终于在半个时辰后，王凡找到目前为止最大的一个入口。


    那是一个足有篮球大小的椭圆洞口。


    普通人是不可能钻进去的，但是，对体型小巧的哥布林却勉强够了。


    它的身体瘦弱，而且头也没有正常人那么大，正好能挤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