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姜媛补了一刀的苏依然果断不说话了。


    说来奇怪，可以肯定自己之前是不认识她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和姜媛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对方很亲切。


    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同意按摩的。


    不仅是第一面，和姜媛相处的时间，苏依然也觉得很轻松。


    就像她平时并不是一个喜欢耍嘴皮子的人，但是对上她，苏依然就好像有说不完的……段子似的。


    在姜媛身上，苏依然找到了损友的感觉。


    尽管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苏依然倒也不觉得排斥。


    酒足饭饱过后，苏依然载着姜媛上了路。


    姜媛看着苏依然的车越开越远，不由疑惑：“顾夫人，您这是去哪儿？”


    “你说呢？”


    苏依然皮了一波。


    姜媛作势深思地歪过脑袋，半晌后试探着问道：“您总不至于因为一顿饭，想要把我拉去卖了吧？”


    “聪明。”


    苏依然空出一只手来打了个响指：“姜小姐果然聪明，一下就猜中了我的想法。”


    “……”


    姜维看着洋洋自得的苏依然，勉强强颜欢笑：“不至于吧？”


    “不知道姜小姐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猪喂饱了，就是用来杀的。”


    姜维：“……”


    和苏依然无法交流，姜维干脆闭嘴。


    好在没过多久，苏依然就停了车。


    虽然知道苏依然的话是在说笑，但姜媛本能的担忧。


    苏依然见状，挤眉弄眼的打趣：“怎么样，我要卖掉你，你怕不怕？”


    姜媛下意识挺了挺胸：“不怕。”


    说着，她推开车门下车。


    苏依然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样子，也不戳穿，权当没看见她大腿颤抖的幅度。


    见姜媛吃瘪，苏依然心情莫名的好。


    率先走在前面，姜媛强撑着跟上。


    苏依然走了一会儿，在门口立着两只石狮子的大门前停下。


    这年头，很少有人会在家门口放石狮子了，这户人家倒是挺守旧的。


    姜媛的想法，在看到门口那块大牌匾的时候，成功被推翻了。


    “这是……”


    那块木头做的牌匾上，写着大大的三个字。


    ——怡红院。


    要不怎么说这么守旧？就连这地方的名字都这么……


    姜媛捂着肚子，警惕的看着苏依然，生怕她真的要将她卖了。


    苏依然本意就是逗逗她，见她这么害怕，终于歇了坏心眼儿，对她解释：“这里是卖资料的。”


    “资料？”


    姜媛有点儿懵。


    怡红院不是古代的青楼吗？


    如今青楼的名字听起来没这么文艺，干脆直接叫妓、院。


    不过……苏依然说的话，姜媛真心不信。


    “你别欺负我读书少，这怎么可能是卖资料的？”


    苏依然耸耸肩，走到石狮子后面，对姜媛招手，示意她自己过来看。


    姜媛将信将疑的挪动步子，苏依然也不催促，就等着她慢悠悠的过来。


    姜维绕到石狮子后面，看见苏依然指出的位置之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这真是卖资料的？”


    苏依然反问：“不然你认为我老公会开妓、院？”


    姜媛：“……也不是没开。”


    苏依然：“嗯？”


    姜媛语气弱弱，“那些高档会所，就是升级版的……名正言顺一点儿。”


    苏依然：“……”


    这话说的她无力反驳。


    这家造型古怪的伪怡红院，是顾擎霆私人名下的产业。


    里面做的声音，比一般的私家侦探还要厉害。


    总的来说，就是披着妓、院皮的情报楼。


    姜媛确定石狮子后面那个标志时候，终于相信了苏依然带她来这里不是为了卖她。


    不过她也不觉得苏依然带她来，能是什么好事儿。


    见姜媛神经紧绷，苏依然很是泰然的说道：“你不用紧张，我又不会真的把你卖了。”


    姜媛盯了她半晌，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苏依然：“呵。”


    没从姜媛这儿讨到好，苏依然冷脸哼了一声，果断选择无视她。


    走进怡红院，就看见一个坐在矮墩子上的男人。


    看他大概二十出头，长得还算年轻，他此刻坐在矮墩子上读书。


    这一举动为他减龄不少，要是他再搬个小桌子趴着写字，苏依然丝毫不怀疑他是个小……高中生。


    苏依然正想着，就听青年头也不抬的说了句：“你们走错地方了，这里不招人。”


    听他这娴熟的语气，显然是经常说这话。


    不过这也能理解，毕竟门口标着怡红院。


    路过的人自行理解一下，就将这儿当成那种地方了。


    想着，看在对方不知者不罪的份儿上，苏依然闻言好语地解释道：“我们不是来应聘的。”


    听到这话，青年总算抬起头来看了她们一眼，而后叹道：“这里没有鸭子，也没有百合。”


    苏依然：“……”


    她看起来很像是需要找鸭子，或者找鸡的吗？


    姜媛：“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们不是来寻欢作乐的！”


    “不是来寻欢作乐的，是来做什么的？”


    青年说着，放下手里的书，一脸疑惑的看向她。


    姜媛冷哼一声：“我们是来视察的。”


    “视察？”


    青年显然对姜媛说大话的行为很不满：“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凭你……也来视察？”


    为了避免错漏，青年很谨慎的只说了一个你字。


    这样一来，如果苏依然真是来视察的，也不能怪他。


    青年的想法，苏依然和姜媛都看出来了。


    尴尬的是，姜媛没背景。


    苏依然感觉自己衣摆被人扯了扯，扭头递给姜媛一个安抚的眼神，认真的对青年道：“我们真是来视察的。”


    说完，苏依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


    这张卡苏依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在身边的，总之就是某一天醒来，发现床头多了一张黑卡。


    这种黑卡并不是银行储蓄卡，而是镶刻着复古的西方纹路的‘神秘’不知作用卡。


    知道她对顾擎霆吐露烦恼，顾擎霆才趁着视频的时候，将这事儿告诉她了。


    这次顾擎霆总算没有私藏，将国内的势力统统摆在了明面。


    苏依然也是那时候才知道，顾擎霆手中掌握的最厉害的势力不是顾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