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依然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莫如萱的脖子上。


    越盯着莫如萱的脖子，她眼底的红色就厚重几分。


    看着十分惊悚渗人。


    “我找到可以止血的布料了！”


    小包子丝毫不知道他去找布的时间，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在车内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医用纱布。


    正要无功而返，衣服却被椅座给勾住了。


    因此，他才想到了可以用比较贴身的布料充当纱布。


    虽然效果没有专门的医用纱布好，但起码能止血。


    苏依然盯着莫如萱的脖子，眼底的赤红色带着几分兴奋。


    然而，她在听见小包子那句‘止血’之后，神情瞬间僵住了。


    莫斯遥和顾擎霆二人的视线都放在她身上，对于她的神情变化也都看得一清二楚。


    苏依然将二人当成空气，视线从莫如萱的脖子移开，朝小乖看去，嘴里念叨着：“桀桀……血……不……知……”


    小包子还没注意到她的变化，忙兴奋道：“然然，我找到止血的办法了！”


    他说着，就要朝莫如萱的方向走。


    可没想到，苏依然居然有一个闪现，就挡在了他面前。


    “桀桀……血……”


    听着苏依然沙哑刺耳的声音，小乖总算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然然，你……你怎么了？”


    看着她眼底的赤红，小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他记得然然从来不带美瞳的，为什么会有红色的眼睛？


    而且……她的红眼睛到底是真的，还是……染色了？


    不对不对，小包子赶紧晃晃脑袋，阻止自己异想天开，“然然，你到底怎么了？”


    苏依然勾勾嘴角，没有说话。


    右手悄然升起，朝他的脖子袭去。


    好在她没有留指甲的习惯，指尖抓到小包子的时候，没有弄伤他。


    但即便是这样，她牢牢捏在小包子脖子上的手，还是带着十足的危险。


    这凶险的一幕看似过了许久，但这一切不过发生在三秒内。


    等顾擎霆和莫斯遥注意到的时候，小包子已经被扼住了脖子，动弹不得。


    体内的亢奋药剂激发，苏依然手下的力道就像是被加持了大力buff似的，想要捏断小包子的脖子，也不过是在一念之间。


    莫斯遥虽然不知道苏依然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她现在连亲儿子都下了死手，不由有些慌了起来。


    倒是莫如萱，她盯着苏依然和小包子看了好久，最终用手做喇叭状，对苏依然喊道：“然然，血……好多血！”


    听见莫如萱的话，苏依然机械地松开手，转头朝莫如萱看去。


    虽说没有做过止血措施，但是莫如萱本身人还小，流了那么长时间的血，此刻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了。


    可以说她能流出来的血都快流干了，伤口只是看起来触目惊心，倒是没有继续流血。


    苏依然朝她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小包子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就见苏依然冰冷的目光又射了过来。


    顾擎霆看着苏依然的表情，知道她这是控制不住自己了，忙将苏雨婷掉在地上的刀捡了起来，随手将衬衫撸了上去，就对着自己划了一刀。


    “刺啦……”一声，刀尖便划破了手臂，猩红的血顺着手臂留了下来。


    听见动静，苏依然回过头去。


    莫如萱和莫斯遥同时出声喊道。


    “顾叔叔！”


    “顾总！”


    顾擎霆皱了皱眉，对苏依然道：“血。”


    苏依然看着他的手臂，讷讷地走了过去，眼底尽是木然。


    顾擎霆吸引来她的注意力之后，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丢给惊魂未定的小乖：“给维纳泽野打电话。”


    小包子听他这么说，立马翻开通讯录找出维纳泽野的号码，拨了过去。


    “嘟嘟嘟嘟——”


    小包子开了免提，沉闷的铃声便响了起来。


    电话接通后那头发出了一点玻璃碰撞的声音，几秒后才有人开口：“顾总，怎么了？”


    听见声音，小包子立马问道：“然然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维纳泽野还不知道小包子的身份，语气有些警惕。


    努力吸引苏依然注意力的顾擎霆听见声音，吩咐小乖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和他说了。


    维纳泽野听小包子说完后，愣了好一会儿才道：“她见血了？”


    “嗯，好多血。”


    听小包子确定，维纳泽野懊恼地啧了一声，“我之前给她注射过缓解的药水，但那是有副作用的！”


    “什么副作用？”


    顾擎霆语气冰冷，上次他不是说，只有价格太高这一个副作用吗？


    怎么好端端的，又爆出一个副作用来？


    维纳泽野心虚的清咳一声，才解释道：“这个副作用也算尝试了嘛，我给她注射的要虽然能够缓解她亢奋的症状，但是在缓解的同时，也是在压抑着抗议的因子……”


    维纳泽野巴拉巴拉解释了一大堆，大致的意思就是他的药水能抑制苏依然日常的亢奋。


    但如果有什么外界因素太过厉害，是会让亢奋药剂重新发作。


    届时，之前被药水压制住的亢奋药剂的药性，就会在这个时候一起爆发出来。


    简单说来，就是叠加效应。


    维纳泽野知道自己没解释清楚是闯了大祸，为了将功补过，赶忙问道：“顾总，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小包子抿了抿唇道：“然然眼睛都红了，而且……六亲不认。”


    说道六亲不认的时候，他脸色有些不自然。


    刚刚他被掐住脖子的时候，是真的体验了一把和死神零距离接触的感觉。


    如果不是莫如萱和顾擎霆及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或许此刻的他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光是这么想着，小乖就忍不住后怕。


    这伤害要是来自别人，或许他还不会这样。


    关键这么对他的人是苏依然！


    来自亲妈的伤害，无异于毁灭性打击，小乖会变成这样，也不奇怪。


    可惜此刻顾擎霆并没有心情去安慰他的弱小心灵。


    和维纳泽野说明情况让他带着新药过来之后，顾擎霆就用自己手上的伤口，吸引着苏依然的注意力，直到维纳泽野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