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珂很郁闷，他只是说错了一句话就被罗佑怀疑是杜乾坤派来的说客。其实，李珂说得也是实话，但他说的这句实话确实让罗佑十分伤心。


    罗佑用身体挡着门哭了起来。


    狄秀挎着菜篮子就要走到罗佑家门口。李珂看到这里，匆忙离开了。


    另一边，丰收之神、秦若影和杜堤也取得了一些进展。


    金镂古瓶是甄家祖传的宝贝，除了甄家人，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甄景润生前有一个好友叫栾安，是栾安把这个消息告诉外人的。当时，栾安是甄景润生意上的伙伴，他们合作共赢。甄景润觉得栾安是他真正的朋友，经常邀请栾安到他家做客。


    潘怡然多次提醒甄景润“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要把自家宝贝拿给外人看。甄景润拿栾安当亲兄弟对待，没有听进这话。有一次与栾安的彻夜长谈中，甄景润向栾安展示了他的传家之宝——金镂古瓶。


    甄景润以为栾安会为他保守这个秘密，就没有刻意提醒让栾安帮把保密。甄景润以为即使他不说，栾安也会替他保密。没承想第二天这个消息就被栾安传开。梦轩城中的许多人都得知甄景润有金镂古瓶。


    从那以后，甄家经常有人上门，说是要买金镂古瓶。甄景润每次都是拒绝。


    梦轩城的税官金万钱酷爱收藏古董，可以这么说，梦轩城一半的古董都在金万钱家。金万钱得知甄景润手中有金镂古瓶，当然不会放过。金万钱家的古董大多是巧取豪夺得来的。所以，金万钱是梦轩城所有古董商的梦魇。


    如今，梦轩城只有一家古董商，就是陈志海。陈志海之所以能一家独大，就是因为他识时务，不断给金万钱送各种各样的古董。金万钱心情好时，就会拿一些不值钱的古董赏赐给陈志海。凡是陈志海店里售卖的古董，全都要经过金万钱批准。只有金万钱不喜欢的古董，陈志海才能在店里售卖。陈志海店里进来的古董，也是通过坑蒙拐骗的手段得来的，他把价值连城的古董送给金万钱，最多是少赚一些钱，绝不会亏本。


    金万钱不想直接抢甄景润手里的金镂古瓶，他想通过陈志海以极低价格收购的方式拿到金镂古瓶。


    甄景润当然不会卖。金万钱就威胁甄景润，说是要派人杀死甄景润。甄景润不信，结果大白天就被杀死了。


    甄景润死得不明不明，他死时书房里的花瓶被打碎了，院子里却没有一个人听到。而且在案发现场没有发现凶器和凶手的脚印，这就很让人费解了。


    甄府有一个傻子叫张春秀，她是下人的女儿。张春秀天生愚钝，什么事情都做不好，而且特别憨，人们都说她脑子有问题。张春秀喜欢放风筝，总是拿着风筝在院子里飞来飞去。


    甄景润死后，张春秀只要见人（指甄家内部的人）就不断重复一句话。


    “老爷死的那天中午，我看到一个人形的风筝挂在树上。”


    李珂来甄家找丰收之神、秦若影和杜堤，正好听到这句话。


    李珂走到张春秀身旁问：“你是在哪里看到人形风筝的？”


    “就在客房二楼后面的树上。”


    李珂匆忙爬上客房的二楼，发现一间房间的床底还有少量的已经干了的血迹。


    杜堤恍然大悟：“原来这里才是案发现场，书房只是移尸现场，难怪我们查不出来。”


    李珂问：“那天有人拜访甄景润吗？”


    潘怡然回答说：“自从人们都惦记夫君的金镂古瓶后，夫君就很少与人来往了。夫君死的那天早上，他生意上的伙伴凌春来访。凌春来到我们家后，一直与夫君在二楼的客房密谈。中午时分，夫君从楼上下来，气色很不好，我让他去吃饭，他说他累了，想去书房一边小憩，让人把饭菜放到书房门口就好。谁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夫君了。”


    秦若影猜测说：“如此说来，一定是凌春杀死了甄景润。”


    李珂由此推断说：“凌春与甄景润在二楼的客房见面，可能是想商量什么事情。也许凌春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死甄景润。凌春杀死甄景润后，就用绳子绑着甄景润，并挂到客房二楼屋后的树上。然后呢，他就变成甄景润的样子出现在你们面前。再然后，凌春来到书房，把甄景润的尸体用绳子从窗户拉进来，这就造成了甄景润在书房自杀的假象。”


    杜堤怀疑说：“在书房里没有发现凌春的脚印，如果他果真进入书房，怎么会没有脚印呢？”


    李珂问潘怡然：“甄夫人，你亲眼看到凌春走进书房了吗？”


    潘怡然摇头说：“没有。他说要去书房，我就亲自带领下人去厨房给他端饭菜了。所以，我没看到他走进书房。”


    李珂从客房二楼的窗户飞到树上，看到树上有被绳子摩擦的痕迹。虽然甄景润死了快一个月了，这棵树上被绳子磨过的痕迹依然没有长全。现在是正月，一个月前也是腊月，这个季节的树木是不生长的，所以树上还会留下绳子摩擦的痕迹。


    丰收之神与秦若影飞到李珂旁边的一棵树上。


    李珂指着甄家院墙外面的荒地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杀死甄景润的凶器就在外面那片荒地里。”


    这片荒地是一片芦苇丛。这个季节芦苇全部枯死，树叶落了满地。如果想在树叶下面藏一把刀，太容易了。


    李珂、丰收之神与秦若影飞到荒地上寻找凶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们找到了杀死甄景润的凶器——一把半米长的直仞刀。


    李珂等人把刀拿到二楼的客房，杜堤一眼就认出了刀的来源。


    “这是梦轩城捕快统一标配的刀。”


    李珂问：“凌春是一名捕快吗？”


    杜堤介绍说：“这种刀专为梦轩城的捕快打造，有多少捕快，就打造多少把刀，绝不会多打造一把。凌春敢用这种刀杀人，显然是受了某位官员的指使，嚣张至极！”


    李珂由此推断说：“甄景润死后，金镂古瓶也失踪了，很显然是被凌春拿走了。所以说，只要我们找到金镂古瓶的下落，就知道是谁指使凌春杀害甄景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