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珂问：“滕悟，你们是什么时候搬进沈菁隔壁院子的？”


    滕悟回答说：“我们才搬入不到一个月。小姐给少爷的银子才200两。”


    李珂十分气愤：“200两还少吗？”


    “李珂，你不要激动。”肖仲珞又看向潘芷箫：“潘芷箫，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吗？”


    潘芷箫见滕悟已经招供，只得向肖仲珞下跪：“大护法，我错了，都是我一时财迷心窍，求您不要把我逐出夜神教，不然我会饿死的。”


    潘芷箫假装可怜的把戏早已被肖仲珞看穿，他对潘芷箫说：“你有一个哥哥，你家还有那么多下人，怎么能让你饿死呢？洪知向我反映过的你的情况，你说在夜神教过得很苦，想过富贵的生活，那好啊，既然你嫌弃夜神教，那就请你离开。”


    潘芷箫向肖仲珞求饶：“大护法，我错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可能！等他们把你哥哥抓回来，我再决定怎么处置你。”


    一个小时后，教徒们押着潘芷箫的哥哥潘芫桐及其家丁走上大殿。教徒们把从他们身上搜到的150两银子交给肖仲珞。


    肖仲珞看着潘芫桐问：“剩下的银子呢？”


    潘芫桐小声回答说：“我花掉了。”


    肖仲珞吐出一口闷气说：“好端端的，有手有脚的，你为什么要去偷呢？想做大生意，就要从小生意起步，好高骛远是不行的。你妹妹为了帮你，竟然私藏我送给沈菁的银子。沈菁是一个孕妇，你们拿了她的银子，让她怎么活？你们只顾自己享乐，不顾别人的死活，真是太自私了！潘芷箫违反教中规定，我决定将她逐出夜神教。既然银子已经追回大半，我也不想再追究你们的过错了，我只希望你们以后能好好做人，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潘芫桐与潘芷箫对肖仲珞连连道谢。


    潘芫桐、潘芷箫等一众人离开大殿后，李珂叹气说：“看来这么多天我们都白忙活了。”


    肖仲珞对李珂说：“你们没有白忙活，至少抓住了潘芷箫这个小偷。”


    洪知担心说：“潘芷箫被驱逐出夜神教，谁来照顾沈菁呢？”


    肖仲珞也才想到这个问题：“对呀。”


    李珂笑着说：“大护法请放心，我早已安排人去照顾沈菁了。”


    肖仲珞又对李珂称赞一番。


    李珂问：“大护法，从潘家兄妹手中追回的银子都是记在您给沈菁的账目中的吗？”


    肖仲珞回答说：“没错，是这样。这些银子不在我们的亏空之中。”


    绕了这么一大圈，又回到原点，李珂十分不甘心。李珂觉得事情还有些疑点，想上报肖仲珞，但那些只是他的猜测，没有找到证据，如果贸然上报，恐怕会影响肖仲珞的判断。


    肖仲珞好像想到什么似的，问：“李珂，我记得你刚才说是史鹏程偷走了银子，你有什么证据吗？”


    “这……这件事情我会再去调查。”


    肖仲珞对一个教徒说：“樊山清，你即刻去中区分教打探消息，查查史鹏程从五月到九月这几个月在哪。你查清楚后，立刻回来向我汇报！”


    “属下遵命！”


    肖仲珞又派几名教徒将150两银子送给沈菁。


    李珂回到账房后，一筹莫展。原本他自信满满，以为银子亏空事件就要水落石出，没想到得知真相后竟然回到原点。他的推断明明十分合理，为什么事情会出现这么大的偏差呢？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杨霁月对李珂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李珂随口答道：“也好。”


    苏樱见李珂这个样子，心想着李珂答应撮合她和肖仲珞的事情变得遥遥无期了。


    走在街上，杨霁月也在脑海里回想之前发生的细节。她对李珂说：“李墨香的夫君张飞扬对我说，他听到沈菁隔壁宅子里的下人喊他们的老爷叫‘史社长’。教徒们没在那所宅子里发现史鹏程，怎么可能？”


    李珂猜想说：“这会不会是他们弃车保帅的策略？”


    杨霁月听不明白，问：“你什么意思？”


    “潘芫桐、潘芷箫为了保护洪知和史鹏程，就将所有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这不可能。”杨霁月否定说：“你没听大护法说吗？给沈菁送银子都是他的主意，洪知不过是执行者。再说了，这些都是记录在账上的，洪知又怎么敢与潘芷箫私自偷藏银子呢？”


    “我们再去找张飞扬和李墨香问问，我就不信查不出来。”


    张飞扬只听到下人们喊“史社长”，再也想不出更多的细节。李珂又一一找到与张飞扬送船的20名船工，他们说得都和张飞扬一样。结果，李珂和杨霁月一无所获。


    线索全断了，李珂只得再次把目光转向账本。五月和六月只是伙食费不对，这两个月加一块不过亏空35两银子；七月、八月、九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竟然亏空了2000两银子。


    李珂、杨霁月、苏樱和洪知又把事情从头至尾梳理一遍。


    杨霁月觉得魏华家的大火烧得太奇怪了，大白天的竟然突然失火，人们查不出原因，就说是天谴。世上怎么可能有天谴，一定是人为的。放火的人不过就是一个目的，他要销毁证据。只要能抓住放火的人，就能知道亏空的银子到哪里去了。


    李珂还是觉得张飞扬听到的“史社长”存在疑点。史鹏程究竟和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这要等樊山清从中区分教回来。


    洪知突然说：“你们觉得沈菁会不会还有事情瞒着我们呢？家里发生火灾时，她说外出买菜。你们想啊，她挺着那么大的肚子，怎么出去买菜？我觉得这很可疑。”


    没错。李珂听了之后也觉得这事很奇怪。放火的人好像要故意避开沈菁似的，专等沈菁外出时烧房子？还有，放火这种事情在夜里干不好吗，为什么要选择在大白天？李珂越想越觉得事情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但他的心里还不允许他那么想。


    如果他那么想的话，是非黑白就全颠倒了。就算事情再离奇，也不可能到那种程度吧？李珂就暂时放弃了那种想法。


    杨霁月说：“看来，沈菁成为这件事情唯一的突破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