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霁月忙问：“东区分教的人都服从你的管理吗？”


    其实李珂也不知道，他才刚当上护法没几天就来找教主汇报未来的工作安排。不过，就算有家丑，也不能外扬吧。


    李珂拍着胸脯说：“当然。东区分教的教徒没有一个不服从我的管理。”


    “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还用说，东区分教的教徒都听命于倾天，现在倾天卸任，情愿听命于李珂，那些教徒自然也都情愿听命于李珂。李珂不过是晁盖而已，说是山大王，其实手下的人真正服从的是宋江。


    李珂想了想，说：“我是一个男人，我们东区分教的教徒也都是男人，男人管理男人，自然得心应手。”


    杨霁月问：“你的意思是，我只适合管理女人？”


    李珂连忙摆手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事情没有绝对性，凡事都要视情况而定。如果你去管理东区分教，也许会比我管理得更好；如果让我来管理南区分教，可能还不如你呢。”


    杨霁月听了这话，感觉很舒服，笑着说：“你的话确实在理。依你看，我该如何处理裴蕉儿与张立合的事情？”


    “把七年前发生的事情公之于众，让所有南区分教的教徒讨论并提出可行性的建议。你参考他们的建议，用最好的方法处理这件事情就行了。”


    “这不行！”杨霁月完全不同意：“这样一来，我就威严扫地了。我是南区分教的女神，我在他们心目中一直是没有缺点的，是最完美的女人，如果让他们知道了我糟糕的过去，我还怎么有脸得到他们的崇拜？”


    李珂劝说道：“杨护法，‘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没有人是完美无瑕的，谁都犯过错误。犯了错并不可怕，只要改过了，我想南区分教的教徒还是会拥护你的。”


    “就算他们能原谅我，我也会在内心深处留下阴影，这会让我一辈子不安的。”


    李珂想：既然杨霁月如此在意自己的过去，又想在众教徒心目中完美无瑕，那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凌凝碧建议说：“第九分社和第十分社不是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吗，那就给这两个分社划定界限，界限以东归第九分社，界限以西归第十分社。我的主意不错吧？”


    杨霁月眉头紧蹙：“之前我也这样做过，但他们都不同意。”


    “那他们两个分社为什么攀比呢？你告诉他们不要攀比，即使攀比胜了，也不会得到奖赏，那他们还会攀比吗？”李珂问。


    李柔插话说：“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就这么一个城，他们两个分社在那，不打架才怪！”


    李珂问：“杨护法，你不会强制下令让他们其中一个分社搬出紫陌城吗？”


    “我这个人历来注重让人心悦诚服，从不想借权力让人屈服。如果我那样做的话，他们怎么会真心服我呢？”


    李珂快被杨霁月气疯了。她又不想认错，又放不下面子，还想让属下打心眼里服她，这怎么可能？如果她能认错，并且放下面子，属下又怎么不会真心服从她呢？


    凌凝碧又建议说：“不如让第九分社和第十分社合二为一吧。”


    杨霁月担心说：“那样的话，你让我撤掉谁的职？是撤张立合的职呢，还是撤裴蕉儿的职？再说了，被撤职的人又怎么会真心服从我？”


    凌凝碧笑嘻嘻地说：“我是这么想的，我只是一个设想，就是让第九分社和第十分社的驻地搬到一起去，张立合仍为第九分社的社长，裴蕉儿仍为第十分社的社长，他们的弟子不分第九分社和第十分社，都服从他们的命令就行了。”


    李柔反驳说：“总有一个下决心、拿主意的人，你这样做岂不是让他们闹得更凶吗？”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凌凝碧接着说：“比如说，今天先让张立合拿主意，明天就让裴蕉儿拿主意，这样一人当一天的家，就不会有什么矛盾了吧？他们社中的大事呢，自然是由杨护法亲自过问，小事就让他们一人一天管理就行了。”


    “可是，如果他们因为一件小事一直计较怎么办？”李柔问。


    经凌凝碧这么一说，李珂似乎想到了什么。


    李珂建议说：“要我说，可以让他们两个分社的弟子都搬到一起住。但是，要泾渭分明，张立合管理张立合的弟子，裴蕉儿管理裴蕉儿的弟子。杨护法可派一人常住到他们的驻地，如果他们发生矛盾，就替他们拿主意，讲公道，事情发生时就及时处理，解决了很多的隐患。其实呢，张立合和裴蕉儿吵不吵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他们服从教中管理，按照教中规定招收弟子，而不是见人就招，比谁的弟子多，这种风气一旦形成，会对南区分教的所有分社带来恶劣的影响，甚至对整个夜神教造成恶劣的影响。如果把他们集中起来统一管理，一定能使他们纠正过错。”


    凌凝碧拍手说：“这种方法很好，我十分赞同。”


    李柔也说：“我看也可以。”


    李珂暗想：这可是伟人“一国两制”的构想，能不好吗？


    杨霁月也无奈地说：“我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了，先试试看吧。”


    李珂对杨霁月说：“杨护法，你应该下令让张立合和裴蕉儿解散不符合教中招收规定的弟子。”


    李柔也说：“大护法，我认同李护法的建议。裴蕉儿和张立合，不论男女老幼，不论正常人还是残疾人，他们都招收，他们这是干什么？我们教又不是避难所，不能什么人都收的。”


    杨霁月已经下定了决定：“你们放心，我会的。这一次，我要彻底解决第九分社和第十分社的事情！”


    李珂见杨霁月下定了决心，心想她一定会处理好此事，就说：“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我和娘子这就启程去找教主。”


    “等一等！”杨霁月说：“李珂，你别这么着急，明天我们一起启程。我也有事情找教主。”


    “好吧。”李珂勉强答应了。


    杨霁月命令调解团的成员贾欢担任总督察，去紫陌城处理第九分社和第十分社的事情。


    李柔觉得受到了冷落，问：“大护法，您为什么不让我去处理此事？”


    杨霁月解释说：“贾欢性格温和，为人沉稳，让他去管理裴蕉儿和张立合再合适不过。你脾气太急躁，只怕你的话才说到一半，他们就暴跳如雷了。你才二十多岁，留在我身边多好，以后锻炼的机会多得是。”


    听杨霁月对李柔说的话，李珂感觉就像黑心老板对上进员工说的话一样。


    李柔勉强笑着说：“大护法英明！”


    凌凝碧小声对李珂说：“这个李柔还是很聪明的。在大护法身边狐假虎威算什么，又没有实权，离开大护法亲自管理几百口子人多好。”


    李珂指着凌凝碧的鼻子说：“你这个机灵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