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田攻凛然道：“大将阁下是说，皇军将士的精力以及体力？”


    “是的，皇军将士的精力及体力！”松井石根点点头，又道，“体力上的疲惫，还是比较容易克服的，但是精神层面上一旦有了懈怠，再想奋起就困难了！”


    顿了顿，松井石根又道：“自从8月13日淞沪会战全面打响，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多月了，既便是第十军，从金山卫登陆到现在也已经有一个多月时间，这么长时间，皇军不是在高强度行军，就是在高强度的作战，就是铁人，也快要到极限了！”


    “哈依！”冢田攻一顿首，又道，“其实，皇军将士的精神早已到极限，只是因为攻占支那首都南京，对于大日本帝国来说乃是史无前例的盛事，所以从精神上激励着皇军将士，要不然他们早就已经坚持不住了。”


    长勇道：“可现在，由于钟毅以及367团的突然出现，由于安全区内十几万支那溃兵的觉醒，短时间内占领南京，已然变得非常困难！这样一来，一直支撑着皇军将士的那股气就没了，这股气一没，精神上就会变得疲惫不堪，战斗力也就会急剧衰减！”


    “索代斯内。”武藤章道，“精神上的因素，我们还真是考虑得不够。”


    “但这也不是没办法解决！”松井石根道，“皇军将士一旦从精神层面懈怠，再想奋起的确很会十分困难，但这并不意味着就办不到！”


    冢田攻以及在场的参谋便纷纷看过来。


    ……


    这时候，在鼓楼医院。


    钟毅站在医院大门口已经有很长时间，目送着一队又一队的担架队，将一个又一个负伤的国军伤员抬进鼓楼医院。


    邱清泉真的把军医署长金诵盘找来了。


    金诵盘又找来野战急救科科长蒋公榖，蒋公榖又找来了好几个医生，就这样，鼓楼医院就开始重新运作。


    367团终于有了医院。


    毫无征兆的，医院上空忽然响起飞机引擎的轰鸣。


    急抬头看时，便看到两架鬼子轰炸机从低空飞过，由于飞行高度低，机腹下挂载的航空炸弹都清楚可见。


    “团座小心！”


    赵寒星和池鹏一左一右，快速冲上来。


    钟毅却摆摆手说：“没事，炸不到这边！”


    话音刚落，两排航空炸弹就已经从空中呼啸而下。


    片刻之后，这两排航空炸弹就落在金陵大学校园，又轰然爆炸开来。


    赵寒星和池鹏急抬头看时，便看到金陵大学校园内已经腾起蘑菇云。


    赵寒星砸了砸舌，又问道：“团座，你咋知道鬼子飞机不会轰炸这边？”


    “是啊，鬼子是不是傻啊？”池鹏也挠挠头说道，“医院明明在这边，鬼子为什么反而炸金陵大学？”


    这时候，赵寒星忽然一拍脑门说道：“我明白了！”


    池鹏道：“他姥姥，一惊一乍的，你明白什么了？”


    “因为红十字徽标！”赵寒星道，“我们按团座的意思，将红十字徽标铺在了金陵大学的操场上，鬼子飞机肯定以为金陵大学才是野战医院，所以把炸弹投那边了！”


    说完赵寒星又回头对钟毅说道：“团座，你可真是太阴险了！这都能想到！”


    “姓赵的，你他妈会不会说话？”池鹏大怒道，“什么阴险，这叫神机妙算！”


    钟毅并没有理会赵寒星跟池鹏的争吵，因为他看到朱良成已经向这边跑过来。


    “团座！”朱良成一溜小跑到了钟毅跟前，旋即立正敬礼道，“除了城北防区，其余四个防区的鬼子全都被我们赶回城垣了！”


    钟毅点点头，说道：“意料之中！”


    朱良成又说道：“不过，我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我知道！”钟毅说道，“这一下午我都在鼓楼医院，被担架队抬来医院的伤员少说也有五千人，这也没有算阵亡的！”


    朱良成道：“确切数字是，一共伤亡了七千多弟兄！”


    停顿了下，朱良成又道：“不过团座，你下的这个死命令还真挺管用！面对我们一条街一条街、一栋房子一栋房子的反复争夺、反复拉锯，小鬼子的办法也不多！六个师团从十几个方向猛攻一下午，除了城北防区，竟然不得寸进！”


    “朱老，你告诉那几个总指挥，千万不要大意，更不要轻敌！”钟毅摇摇头，又道，“今天鬼子之所以失利，只是因为他们精神上太疲惫了！眼看就要占领南京了，结果突然间横生出许多枝节，正常人都会精神懈怠，鬼子也不例外！”


    “原来是这样。”朱良成恍然道，“我说嘛，怎么鬼子的战斗力突然间就下降这么多，敢情是精神上懈怠了。”


    顿了顿，朱良成又道：“不过团座，精神懈台可不比肉体疲惫，肉体疲惫睡上一觉，很快就能恢复，但是精神层面上一旦懈怠，如果不好好休整一段时间，只怕是很难以恢复，所以明天之后，鬼子的战斗力将持续衰减。”


    “未必！”钟毅摇头道，“除了休整，其实还有别的办法克服精神上的懈怠，虽然持续时间会比较短，但是效果却比休整还要猛！”


    朱良成凛然道：“团座，你是说精神激励法？”


    “没错。”钟毅点头道，“你记得吗？其实之前鬼子已经搞过一次！”


    “记得！”朱良成说道，“上次肖队长在广播中播出曹俊的遗书后，鬼子也鹦鹉学舌，让nhk读了两封贵书，结果对面鬼子就跟疯了似的，新街口险些就失守！”


    “所以！”钟毅点点头，又道，“得提醒咱们的五个总指挥，明天，才是真正的考验，只要撑过明天，整个战局就将基本纳入咱们的掌控！”


    “明白了！我这就去通知他们！”朱良成说完就走。


    目送朱良成身影远去，再回头，却发现赵寒星跟池鹏已经动上手。


    赵寒星的身手明显要强过池鹏，池鹏已经使出全力，赵寒星却仍然游刃有余，一边格挡池鹏的进攻，一边不停的冷嘲热讽。


    “大鹏，这记鞭腿还欠点力量。”


    “娘的，撩阴腿啊？可真缺德！”


    “咦呀，这记回旋侧身踢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