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李清照坦白完她离家出走的过程和动机了之后，李存都有些无语了。


    「敢情这位千古第一才女，其实也只不过就是一个想要被自己老公重视、喜欢赌气、做事冲动的普通女人。」


    「跟这样的一个女人一般见识？」


    「那我李存也是不是太没有帝王气度了？」


    想了想，李存对忐忑不安又一幅认命样子的李清照说：「你先在朕身边当个内夫人记录朕的言行罢，待你家官人来寻你，你再同他一块离去。」


    别因为内夫人有「夫人」两个字就想歪了。


    实际上，内夫人属于女官，而且是女官中比较特殊的专门记录和编撰历史的官职——史官。


    史官出现和发展有相当长的历程，名称和类别也随之演变，通常分记录和编纂两类。史官的责任是记录历史，对于「君举必书」的态度，有「秉笔直书」之说。


    在封建时代，皇帝是国家的根本，其中专门负责记录起居注的史官，他们随侍帝王左右，记录其生活言行与政务得失。皇帝对记录他本人的起居注，是没有观看权利的。而起居注，则是日后按时间顺序编写这位皇帝「实录」的主要依据，也是后世编写正史的重要资料。


    不过皇帝的后宫当中，肯定不方便让男人进入其中，于是女史官便应运而生。


    而这个时期的女史官的具体名字就叫作「内夫人」。


    当然了，内夫人也是女官，所以也是有可能会被皇帝临行的。


    ——女官和嫔御不同，女官属于仆役，嫔御则是君主之妾侍，属于皇族，但有些女官职衔是兼作嫔御，而女官本身亦可能得到君主宠幸而成为嫔御。亦有一些女官职衔侍妾化的现象。总之，皇帝就是天，在后宫这一亩三分地，真是想玩谁就玩谁。


    可话又说回来，一看李存摆出来的架势，就不是在打李清照的主意，否则他废这个劲干嘛，直接上手便是，李清照难道还敢反抗，还是谁敢管李存？


    事实上，李存真的只是先随便安置一下李清照，没有别的意思。


    当然，李存也承认，自己对李清照这个千古第一才女有点好奇，所以才把她暂时放身边玩几天，否则就直接派人把她给送回家了。


    李清照一听李存不治她的罪，不禁大喜过望，她忙不迭的谢恩：「谢陛下恩典！」


    李存还有一大堆进士要「面试」，哪有那么多时间在李清照这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身上浪费，所以他直接挥了挥手，示意李清照下去吧。


    李清照见此，冲李存行了一礼，然后施施然的往殿下走去。


    可走着走着，李清照的脚步就不禁停了下来。


    鉴于李存看起来挺有帝王气度的，李清照还是没忍住回头问了一句：「那个……陛下，奴家能中状元吗？」


    见李清照的心还挺大，都这样了，竟然还想中状元，李存不禁有些为赵明诚感到悲哀。….


    要说，这赵明诚本来妥妥的是一名官二代，不仅人帅而且多金，娶了谁，都能幸幸福福的过一生。


    可赵明诚偏偏娶了他根本就搞不定甚至都不敢搞的李清照。


    李清照随便喝点酒，迷迷湖湖之间都能来一句「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佳句、好诗，信手拈来，随口就出。


    可以说，赵明诚绞尽脑汁写上好几年的东西，都不如李清照随便吐槽两句的。


    结果，赵明诚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被李清照打脸。


    关键，李清照还不是有意的。


    ——这无意当中的碾压，才是最伤人自尊的。


    这么说吧，女人是所大学，而赵明诚在李清照这所大


    学里，他根本就毕不了业，甚至经常不及格。


    所以，赵明诚娶了李清照，可谓是倒了大霉，好端端的高富帅，硬是被李清照给比得连身为男人的自信心都没有了。


    而李清照对此还一无所知，一直把她自己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女人——渴望老公疼爱的普通女人。


    可李清照也不自己想想，普通女人谁敢惦记状元身份？


    李存可没有惯着李清照的义务，所以他直接呵斥道：「胡闹！」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恩科，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呢，朕不治你的罪，都说明朕这个皇帝有帝王胸怀了，怎么地，你还想让朕真把状元之位给你一个女人，给臣民留下一个朕很轻佻的印象？


    李清照一听自己真没戏了，轻轻一吐舌头，然后也不等李存再说别的，她就赶紧给李存施了个万福礼，接着一熘烟的就逃了出去。


    见到这一幕，李存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千古第一才女，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


    把李清照给除名了之后，替补上来的两个人，其实水平差不多。


    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是汉人，另一个是渤海人。


    见此，李存没做犹豫，就点了汉人状元，渤海人榜眼。


    而总体上来说，北方人的文化水平，确实是要比南方人差上一些，如果不是李存这次在燕地单独搞了一个恩科，而是搞全国统一考试，这次的状元，可能进前十名都是问题。


    经此一事，让李存确定了，北方人战斗力爆棚，但「文化软实力」确实不如南方，考试什么的，北方人是真不行。


    「要不以后学老朱搞南北分榜制度？」


    「不然，将来***全都是南方人，那北方人不得造反啊。」


    「朱高炽那话说得挺对的。科举之士须南北兼顾。南人虽善文词，而北人厚重，比累科所选，北方仅得什一，非公天下之道。」


    「……」


    带着这样的心事，李存回到了自己的后宫。


    李存刚回来，就见小腹高高隆起的萧普贤女、小腹微微隆起的萧塔不烟、塔塔儿部的可敦叶赫燕燕、帖烈惕的三个女儿也就是塔塔儿部的三个公主以及刘彦宗的女儿、左企弓的孙女等等这段时间李存或主动或被动收集的一众妃嫔全都聚集在瑶池殿门前迎接李存回来。….


    李存见此，将自己的大氅解下，给萧普贤女披上，然后一支手搂着萧塔不烟、另一支手搂着叶赫燕燕，左拥右抱得进入了瑶池殿。


    所谓瑶池，其实就是一个美丽的荷花湖，水面广阔，呈马蹄形，位于皇城宫殿区的核心地带。


    瑶池中有一个小岛叫瑶屿，而瑶池殿就坐落在这个岛屿之上。


    此时的瑶池殿中，一口大铜锅正在咕冬咕冬的烧着，十几个宫女正在切羊肉。


    李存带着自己的一众妃嫔，一边涮着羊肉，一边给她们讲奇闻趣事，偶尔还会给她们讲讲笑话，娱人娱己。


    不想，李存说者无心，却有人听者有意。


    李存给自己的一众妃嫔讲得不识货，就给一旁混在一众女官当中的李清照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有徽人开典而不识货者，一人以单皮鼓一面来当，喝云：「皮锣一面，当银五分。」有以笙来当者，云：「斑竹酒壶一把，当银三分。」有当笛者，云：「丝绢火筒一根，与银一分。」后有持了事帕来当者，喝云：「虎狸斑汉巾一条，当银二分。」小郎曰：「这物要他何用？」答云：「若还不赎，留他来抹抹嘴也好。」


    李清照听完，先是差点没笑出声来，接着就暗啐李存下流，这种笑话也能当众讲出来。


    李清照老实不客气的


    拿着鸡毛当令箭把李存的轻佻修饰一番给记录了下来。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李清照爆发了极大的工作热情。


    ——李清照从不休息，她每天混在好几个内夫人中间，根据她自己的心情记录和修饰着她所观察到的李存。


    在李清照看来，工作时间的李存，确实像一个千古明君，文韬武略，治国安邦，无一不通，无一不晓，知人善用，英明睿智，处事果断合理。


    可在回到后宫以后，李存就完完全全是另外一个样子。


    用李清照的话来形容就是，毫无皇帝的样子，放松放纵，甚至就跟一匹一直处于发青期的公马似的，没有一晚是自己休息的，而且经常一晚两三个，甚至是三四个。


    李清照还曾亲眼看见过，李存把自己的亲卫一丈青给拉到假山后面捣鼓了半个多时辰。


    李清照都看得无语了：「这大冬天的，他也不怕冻坏了。」


    甚至于，有时候李存要是来了性致，连女官和宫女都不能幸免。


    ——当然，这只是站在李清照的角度上，站在那些宫女和女官的角度上，她们这可就是终于熬出头了。


    李清照是真想不通，李存对女人到底哪来得这么大的性趣，要是赵明诚有李存万分之一的瘾头，也不致于快四十了都没有一儿半女。


    想起赵明诚，李清照顿时就一肚子怨念。


    自从李清照离家出走，到现在，都已经过去了四五个月了，可赵明诚根本就没来找过她，甚至都没打发个人来寻一寻她。….


    还不如秦桧。


    秦桧好歹还来探望过她一次。


    李清照将她对赵明诚的怨念全都转移到了李存身上，各种黑李存，像「羊车望幸」之类的词，李清照没少用在李存身上。


    怨妇劲十足。


    ……


    经过这段时间的准备，李存已经彻底将燕地七州以及下属县村堡寨完完全全的消化了，使得燕地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大乾王朝不可分割的一块领土。


    另外，当初李存计划得，在燕地招募十万步军、五万马军现在全部都已经落实了。


    如此一来，李存在燕地的总兵马已经超过三十万了，不怕任何势力的挑战。


    其中仅大建制的马军就有五支，它们分别是：


    踏白军，统制韩别，一万五千匹战马，一万人。


    背嵬军，统制姚兴，一万五千匹战马，一万人。


    胜捷军，代统制赵秉渊，一万匹战马，一万人。


    破敌军，代统制张宪，一万匹战马，一万人。


    游奕军，代统制杨再兴，一万匹战马，一万人。


    踏白军和背嵬军就不用多说了，这两支马军是李存起家时的队伍，现在成长为马军主力当中的主力。


    胜捷军也不用多说了，它是李存手上的第三支上万人马的马军，它还曾跟随韩别去奇袭过塔塔儿部的可汗大帐。


    ——只不过，那次赵秉渊并没有太凸出的表现，后来又一直都没有立功的机会，所以李存一直都没有给赵秉渊转正。


    值得一提的是，新成立的破敌军和游奕军。


    在这两支马军的主将的选择上，李存可是没少费心思。


    李存首先考虑的就是，这两支马军的主将一定要很能打，毕竟，马军可不比别的军队，可是经常会打白刃战的，不能打的将领肯定统制不了。


    而能打的将领，李存手上还真有不少，但合适统制上万人马的，一时之间还真不太好找。


    ——除了能力的问题，也有他们的资历和威望不够的原因。比如，张宪、王贵、张用之类的，其实都很合适当破


    敌军和游奕军的统制，就是他们的资历和威望差得实在是太多了。


    后来，李存把目光放回东、南、西、北、中五大府军，才愕然发现，曹成手下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成长起来了一个叫「杨再兴」的小将，打遍军中无敌手，现在仅凭他自己的战功，就升到了统领一职。


    李存觉得，这个杨再兴，肯定就是两宋时期的第一悍将，天生的马军统帅。


    于是，李存就先把杨再兴调到自己身边当了一个亲军头领，给他铺了铺路。


    后来，李存一想，杨再兴都能当马军的统制，那在历史上打败过杨再兴的张宪肯定也能了。


    然后张宪也被李存调到自己身边当了亲军头领。


    等到破敌军和游奕军组建完毕了之后，李存就把张宪和杨再兴给下放了。….


    不过——


    李存也考虑到了现在的张宪和杨再兴实在是太年轻了，怕他们冲劲有余，稳重不足，因此李存特别从自己的亲卫中挑了两个稳重又经验丰富的监军跟他们搭档。


    另外，李存从原来的金吾军和羽林军中各抽调出来了一半的人马，组建了龙骧军和虎峙军。


    （金吾、羽林、龙骧、虎峙四厢大军所缺的人马，全都由从燕地招募的那十万步兵补足。）


    龙骧军，李存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认命都统制，而是让岳飞先带着训练一下。


    ——可想而知，李存还是想让岳飞这员悍将来担任龙骧军的主帅的，只是岳飞现在不论是从能力上还是从威望上都差得实在是太多了，所以，现在李存也只能是让岳飞暂管，等什么时候岳飞的能力和威望真的够掌管龙骧军了，李存才会真的将龙骧军交到岳飞的手上。


    而虎峙军，李存考虑再三，并没有调吴璘过来担任代都统，而是将一直都表现得可圈可点的苏东调来担任代都统。


    顺便说一句，一般情况下，踏白军都会跟着金吾军行动，背嵬军都会跟着羽林军行动，胜捷军都会跟着龙骧军行动，破敌军都会跟着虎峙军行动，至于游奕军，则多半会跟着李存的几支亲卫军行动。


    总而言之，利用赵宋王朝自作聪明和金国患得患失的这段时间，李存将自己在燕地的军队扩军和整编完毕，做好了跟各国逐鹿燕云的准备……


    ……


    ……


    不发烧了，就是还有点虚，一直在出虚汗，流鼻涕，和咳嗽，我估计我快好了。


    96.


    任鸟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