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镜之前也想过跟外面的人有关，但如果是外面的人，如何能潜伏在皇宫这么久。
“我们再去案发现场看看。”
阮镜提议，墨千苍也没问题。
只是才将离开其贵人那里，就被墨凤阳的贴身太监拦下。
“殿下，皇上宣您去御书房。”
小太监说完看了阮镜一眼，显然，墨凤阳要见的人不包括阮镜。
“阮镜，你跟我一起，免得又出上次的事。”
墨千苍是再也不会将阮镜留下了，在这皇宫之中，波谲云诡，他只有将阮镜带在身边才安心。
“其实你见识过我的能力，你觉得有人能抓住我吗？”
阮镜觉得墨千苍多虑了，却被他一眼瞪的浑身不自在。
“这件事听我的。”
阮镜：“好吧。”
系统：【该。】
阮镜跟着墨千苍去了御书房，看到她也来了，墨凤阳脸色沉了沉，不过没有发作，他自己也明白，一定是墨千苍的主意。
“为父想问问你，案子查的如何？”
墨凤阳对这案子很上心，这让阮镜有些奇怪，因为他给了墨千苍一个月的时间，这才几天，就着急进展了？
阮镜视线下移，本是随意的瞥了一眼，却看到墨凤阳指尖有点点红色痕迹。
“殿下，我记得，你说那画轴上有些红色颜料，当时你碰了一下，那颜料沾在手上，洗了很久都有。”
阮镜说完，墨凤阳下意识的缩回自己的手，这个动作来的突兀，墨千苍也第一时间留意到了墨凤阳的动作。
“父皇，你手上那是……”
“没什么。”
墨凤阳终究是一国之君，早就练成了喜怒不形于色，平静的看着墨千苍。
“能让儿臣看看吗？”
墨千苍的话正是阮镜想说的。
“有什么好看的？朕问你树下骸骨案，你还没回答朕呢。”
墨凤阳怎么看都在回避墨千苍。
“骸骨案的三件证物被抢了，林江重伤昏迷。”
“什么？”
墨千苍说完，墨凤阳立刻变了脸色。
“皇上不必担心，林江捕快伤的虽然重，但不至于送命，大概明天晚上差不多就能醒了。”
阮镜如此说，墨千苍疑惑的看着她，但看到她表情平静从容，墨千苍并没表现出任何异样。
联想到墨凤阳之前说的那些话，墨千苍心下咯噔一下，难道……阮镜怀疑父皇？
“能醒就好。至于是何人抢走了证物，你尽快查清。”
墨千苍视线恍惚了一下，明明前一刻还很关心这件事的，这会却没了问下去的心思，而是挥手让墨千苍和阮镜离开。
……
殿外，墨千苍带着阮镜来到湖边，表情却沉重又低落。
“你是不是在想，万一是皇上的话，你要怎么办？”
阮镜的话让墨千苍表情更加沉重。
“我不知道。”
“我告诉他林江明晚会醒，如果他去了，就让我来面对。”
阮镜轻轻抱住了墨千苍，谁也不想变成这样，但如果真的是墨凤阳，阮镜不会手下留情。
只是，在墨千苍心中，却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好，交给你。”
墨千苍轻声开口，他信任阮镜，从跟她在一起开始，他就告诉自己，选择她，就要信任她，爱护她。
“放心，一切有我在。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阮镜的话让墨千苍将她抱的更紧。
于他内心，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为什么父皇会跟这案子牵扯起来呢？
……
第二天晚上，林江房间。
夜深，风起，零星飘着雨滴。
墨凤阳出现在林江院中。
“出来吧，我早知你们怀疑我，有些话宫里不方便，我在这里跟你们说个清楚明白。”
墨凤阳更像是来坦白的，但终究还是端着皇帝的架子。
阮镜和墨千苍从暗处走出来，墨千苍绷紧了脸，看向墨凤阳的脸色严肃冷凝。
墨凤阳叹了口气，视线有一瞬恍惚，似乎是回到了很久以前。
“那块玉佩是我当时送给佩欣的，那花纹还是我按照拓拓族的语言雕刻上的，寓意情之所钟，只此一人。我还给她画了一幅画，她宝贝一样带在身边，后来还配了卷轴，我曾说过那卷轴材料一般，但是佩欣说她不在乎，她看中的是那副画。至于那个香囊，我真的不知从何而来。”
墨凤阳说完，阮镜和墨千苍相视一眼。
难道被埋在树下的就是佩欣？
墨凤阳的旧情人？
“朕和佩欣青梅竹马，但是后来……朕立了太子，将来不可能只有她一人。偏偏佩欣不能接受别的女人跟她共侍一夫，她要离开，朕也没有拦着她，当时朕还住在景阳宫，她要走，朕本想送她的，但是她不让，倔强的一个人走了。
从那以后，朕再也没有见过她，不过朕后来派人打探过消息，说是她现在过得很好，但就是不肯见朕，朕见到她过得好，就不想打扰她了，谁知……竟会在大树下发现她的骸骨，朕宁愿她再也不想见朕，也不希望骸骨是她。”
墨凤阳眼底蒙了一层雾气。
那是他青涩时光最好的爱恋，没有掺杂任何权欲利益。
“林江不是朕派人去杀的，朕的确去看过那几样东西，当时千苍你与太后争吵，朕担心一个月后你无功而返，有听说了有了三件证物，鬼使神差的就想去看看，当时林江也在，但是朕让他不必告诉你，朕看第一眼时，就认出了那块玉佩……那是真给佩欣的……怎么会……”
墨凤阳接受不了，他深爱的人过了这么多年，其实一直都在身边，但早就是一堆白骨。
“皇上，知道那三件证物的人不多。当初发现证物时，太子故意封锁了大部分消息，只有皇上，太后，皇后知道，至于还会不会有其他人偷听到，这个另当别论。既然不是皇上，那就是太后和皇后了？”
阮镜也不跟墨凤阳绕圈子，她和墨千苍早就怀疑，能潜入神侯府打伤林江的，绝不是普通势力。
“皇后……不太可能。她是知道点朕与佩欣的事情，但这么多年，皇后都没提及过，而且皇后母仪天下，心慈敦厚，她不会的……倒是太后她……”
提到太后时，墨凤阳迟疑了一下。
似乎，他也在怀疑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