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克这话说明，卫初心有可能落在了杀手手里，那她就凶多吉少了。


    萧左低头，一边沉思一边在屋里踱步，过了会儿，他停下说：“南凌川从昨天找到今天，如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足以说明她没有死。如果能找到那个杀手，也许就有如歌的消息了。”


    丁克说：“我让人去查了，那辆车是他们偷的，人早就逃掉了，查不出是什么人。”


    萧左皱眉想了好一会儿，说：“先不管他们，盯紧南凌川就是了。”


    他觉得杀手可能对赵三下手太狠，让赵三有了“杀手对大小姐下手极狠”的错觉，事实上杀手是做给赵三看的。


    因此他还是怀疑，这起车祸是南冬城和卫初心合谋演的一出戏，只要他们盯紧南冬城，就有机会找到乔如歌。


    “是！”丁克应了一声。


    *


    连找了卫初心三天，厉传奇还请来了专业的打捞队在河里反复打捞，始终没有卫初心的消息。


    南冬城要崩溃了，他心爱的女人，还有未见天日的孩子，突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心疼得快死掉了。


    他在河边呆了三天，厉传奇和何凤歌劝不走他，也只能陪着他，看着他的悲痛，他们也很伤感，却连劝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种时候，什么样的安慰都苍白无力！


    第三天晚上，南冬城觉得很不舒服，身上发烫，头重脚轻，浑身无力，他还是不肯回去，也不声张，继续在河里寻找卫初心。


    找着找着，他两眼一黑，一头栽倒下去。


    何凤歌和厉传奇慌忙过来把他拉起来，紧急送进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他是伤心过度，加上几天没吃没喝，身体抵抗力严重下降，导致患了重感冒，需要住院治疗。


    办理了住院手续，打了一针后，他睡着了。


    何凤歌鄙视地说：“还说他是铁打的身体，居然这么没用。”


    厉传奇叹了口气说：“南叔那天晚上淋了一夜的大雨，又在河水里泡了几天，不吃不喝再加上伤心过度，大病是难免的。”


    何凤歌也不由叹气，说：“他也是挺可怜的，活了三十岁，好不容易喜欢一个女人，被窝还没有温存几天就没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哎！两条命啊！”


    厉传奇也难受，说：“他太爱夫人了，这说没就没了，哪里受得住。”


    何凤歌看着南冬城苍白的脸摇头：“现在找不着卫初萌，也找不着那些杀手，小城城心里的火都发不出来，郁结在胸，不病倒才怪。”


    “舅舅，”厉传奇问：“您认为是谁找的杀手？”


    何凤歌摇头：“这事可不能瞎猜，方向一旦错了，一不小心就冤枉了好人。”


    厉传奇辩解：“猜疑是猜疑，也要找到确凿的证据才能定罪，怎么会随便冤枉好人？”


    “我知道，这件事我会查。”


    何凤歌不想让厉传奇为这件事操太多的心，说：“小城城病倒了，公司的事不能不管，传奇，你回去帮他守着公司，我来照顾他。”


    厉传奇答应着走了。


    病房里只有昏睡的南冬城，何凤歌看着他，若有所思地想了好一会儿，拿起手机打给南宫叶玫。


    南宫叶玫是隐组组长，隐组的主要职责是保护教官以及教官的家人，所以她的电话随时可以打通。


    厉战飞的手机就不是随时可以打通的了，他一出任务，手机就关机，几个月联系不上是常事。


    过了片刻，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女音：“何大哥，你找我？”


    “嫂子，”何凤歌说：“我有件事，要请你帮忙查一下。”


    “什么事？你说。”


    “三天前，少枫的媳妇儿出了车祸，车坠下悬崖并发生了爆炸，我们找了三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南宫叶玫很震惊：“少枫的媳妇儿出车祸？是自然事故还是……”


    “不是自然事故，事发前，少枫正在跟他媳妇讲电话，听到那边有枪声，随后卫初萌的手机就关机了，再也联系不上，然后大概十分钟左右，车祸就发生了。”


    “枪声？”南宫叶玫的眉头皱紧了：“是少枫媳妇儿惹上了黑道人物，还是少枫的仇人？”


    “我也不清楚，”何凤歌说：“我给嫂子打电话，就是想请你帮忙查一下这件事，我怀疑与跨国黑道集团有关。”


    他比较怀疑是陆少枫以前在训练场执行任务的时候，抓捕过的犯人的同伙来寻仇，那就真的和跨国黑道集团有关了。


    因为在训练场，他们这批高级教官执行的任务都是大案要案，几乎每一件都涉及到跨国黑道集团。


    “好，”南宫叶玫应道：“我马上安排人去查。”


    “谢谢嫂子。”


    “不客气，你多安慰一下少枫，战飞出去执行任务了，等他回来，我把少枫的事告诉他。”


    “如果事情不大，嫂子就别惊动老大了，以免他担心。”


    “我会见机行事，何大哥，你多陪少枫一段时间。”


    “嫂子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何凤歌挂断电话，看着熟睡的南冬城说：“希望嫂子能帮你查出仇人。”


    *


    丁克向萧左汇报：“南凌川不在河边了，我们要去找他吗？”


    “不用，”萧左回答：“我等南凌川约见。”


    不能不说，萧左这个人很聪明，他知道卫初心就是乔如歌，却不主动上门找南冬城，因为他拿不出证据证实她们是一个人。


    他本来想着如果白色卡宴是“南凌川”或者“卫初萌”买的，他都有理由找他们，因为他妹妹开卫初萌的车出了车祸，他不找他们找谁？


    但是，那丫头用的是卫初心的身份买的车，这就没办法说了，因为这个身份不是南凌川的妻子卫初萌，他没理由去找南凌川。


    最关键的是，现场已经成了那样，又没有可以证实乔如歌身份的东西，他就不能说出车祸的人是他妹妹乔如歌。


    如果人家问他：“你怎么知道出车祸的是你妹妹？”


    他总不能说“我派人跟踪司俊辰发现的”吧？


    所以这起车祸就显得很诡异，诡异之处在于，从三种人的角度，看到出车祸的是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