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冬城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厉传奇是在帮他，他应该和传奇统一战线，一起怀疑卫初心。
但直觉告诉他，卫初心不是商业间谍。
他的直觉不是因为看了乔如歌的裸身就盲目相信她，而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得出的结论。
假如卫初心真的是为了窃取南都国际的商业机密接近他，没有必要绕这么大的圈子，她可以来公司直接应聘。
南都国际的职位那么多，她应聘一个秘书或者其他职位不难，这样低调地进入，更容易得到他的信任，她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窃取了资料。
卫初心又是追尾，又声称怀了他的孩子，闹得人尽皆知地来到公司，一下就成了万众瞩目的人物，谁都认识她，关注她，她还怎么偷偷摸摸窃取资料？
厉传奇不知道南冬城的心思，自顾自又说：“不过她不会这么傻吧？”
南冬城说：“不好说，这个女人原本就有点傻。”
在他看来，如果卫初心足够聪明的话，怎么会被何艳玲轻易骗走一百万？
厉传奇笑着说：“你总是说她傻，我觉得她已经比百分之九十的女人聪明了。”
“她那只是小聪明，和真正聪明的女人相比，她还差得远。”
“那是您对她的要求太高了。”
南冬城嘴上说卫初心笨，心里却是欣赏她的，所以他所说的“傻”，其实是一种亲昵的表示，也是因为她“傻”，他才会不放心，想要保护她。
但是，他也想不明白，卫初心为什么要冒用卫初萌的身份，她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两个人来到电梯边，正要进电梯，厉传奇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来看见是何凤歌打的，接了：“舅舅。”
何凤歌说：“你们昨晚说的事我查了，卫初心和卫初萌是两个人……”
“两个人？”厉传奇想开免提，又怕被人听见，忙拉着南冬城转身往回走。
卫初心急着回家给妹妹做饭，估计南冬城和厉传奇进电梯了，她赶紧走出办公室，刚跨进走廊，就看见南冬城和厉传奇转身回来了，吓得一步退回去，急速进了办公室，一边听着门外的动静，一边假装参观办公室的布局。
这几天每天来去匆匆，她没有仔细看过这间办公室，现在才注意到，这办公室的内景很豪华。
当然在她眼里也不算什么，毕竟她原本就是见多识广的豪门千金，对这样装潢和摆设的办公室，她见得太多了。
办公室一共有三道门，一道门是出去的，第二道门是通往会客室的，也就是她第一次来见南冬城，却在沙发上睡着了的那个小型会客室。
第三道门是关着的，她暗想：“那道门里面是什么？”
她回头看了看，南冬城和厉传奇还没有进来，她不知道他们到底会不会回来，或许只是到秘书室拿什么东西？
不管怎么样，她现在是不敢出去的，呆在这里又无聊，她索性走向那道没有进去过的门。
既然南冬城让她呆在这办公室里，她身为总裁夫人，参观他的办公室以及附属房间，不需要他特批吧？
她过去试着推门把，很容易就开了。
看见里面的情景，她抿嘴笑起来。
*
厉传奇并没有把南冬城拉回总裁办公室，而是拉进了电梯旁边的逃生通道，那里很安静，他们不开免提也能一起听电话，又能注意到有没有人过来。
“对！”何凤歌说：“但她们不在一个户口簿上，卫初心现年二十三岁，她的地址在玉川市城区的通安街。
“卫初萌二十一岁，她的地址在玉川市玉水县。
“卫初心户口簿上写的家庭住址原来有一套房子，但在二十年前卖掉了，她似乎再也没有买过房子，所以她目前虽然户口是玉川市城区的，但名下一无所有。”
厉传奇问：“那舅舅有查到她上学的记录吗？”
“在玉川市没有查到她上学的记录，我估计她父母当年卖了房子后，就带她离开了玉川市。”
南冬城拿过手机问：“何大哥，卫初心的户口簿上还有什么人？”
“只有她一个人，而且是在二十三年前上的户，也就是她从生下来就是一个家庭的户主。”
厉传奇深感奇怪：“怎么一个婴儿可以单独成为一户人家，还能做户主？”
何凤歌说：“二十多年前，玉川市对户口的管理没有那么规范，有的人为了多买房子，拆迁的时候多得赔偿，一个人占一个户头是常事，所以有婴儿就当户主的现象。”
南冬城皱眉说：“何大哥的意思是，卫初心的父母当年在市区买了一套房子，把户口落在卫初心的头上，本来是想等拆迁拿赔偿款，但没等到拆迁，他们就卖掉了，她就成了没有房子的玉川市人？”
“我猜测是这样的，但倒底是怎么回事，我暂时查不到，因为二十年前，户籍制度不完善，有的地方还没有实现全国联网。”
“何大哥，”南冬城说：“按理说，如果卫初心失踪了二十年，户籍办应该是消了户的。”
“她没有失踪，”何凤歌说：“每次人口普查的时候，都能联系上，她只是在外地，之前的电话号码据说是她母亲接的，半年前换成了她的。”
南冬城明白了：“就是说，二十年前，卫初心的房子被她父母卖了以后，她跟父母搬到外地去了。”
“对，但我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何凤歌顿了顿说：“我能查到的就这么多，要查卫初心父母的情况，只能找她本人了解。”
南冬城问：“那卫初萌又是什么情况？”
“卫初萌二十年前上的户，就上在玉水县卫世勋名下，她十八岁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卫世勋一家的户籍里分了出来。”
南冬城想了想说：“卫初萌和卫世勋分户应该是十九岁，就是她坐牢以后，她叔叔把她赶了出来……”
“不是十九岁，我查到的情况就是她十八岁的时候分的户，也就是三年前。”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卫世勋那时候把卫初萌从户籍里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