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堡，议事厅。


    国王之手梅斯公爵、法务大臣蓝道伯爵、海政大臣派克斯特伯爵、战争大臣伊尼斯侯爵等在君临城的御前会议成员围坐在红木圆桌一周，与国王商议军政大事。


    大学士派席尔未被允许参与，特邀前学士科本代替了他的位置。


    “大人们，想个办法，让我们的科本成为学城任命的大学士。”


    命端上酒壶的仆人离开后，亚瑟一世向四位廷臣发令道。


    科本此人是个十足的科研狂人，他在无神明赐下神眷的情况下，自行领悟了黑魔法，并将之用于活体实验。


    在亚瑟一世看来，无心于权力斗争的科本正是大学士的绝佳人选。


    “陛下，我必须提醒您，大学士是学城的枢机会任命的，我们这些世俗王公无法影响到派席尔的任期……”


    梅斯公爵唠唠叨叨，似乎在教导他的国王女婿如何按维斯特洛的规矩行事。


    学城是旧镇的一个建筑群，为七国上下学士们的最高领导机构。他们在此集会、研究和训练新人。学城同时也是大学士们的居所。


    海塔尔家族曾为学城的建立尽心竭力，而且一直以来都是学城与学士们的重要赞助者和庇护者。


    至于枢机会，则是学城和学士的管理团体。枢机会由博士们组成，所有的会议都是机密的，并且仅在学城内部、与外界隔绝地进行。大学士由他们选举产生，并且只有枢机会能决定大学士的任免。


    亚瑟看了眼法务大臣蓝道·塔利，后者会意，强硬怼道：


    “既然学城与诸神无关，那也就是世俗的一部分，按陛下先民、安达尔人与洛伊拿人的王号，学城里的学士也是他的臣民，怎么就有特权了？”


    光头伊尼斯大致也知道现在的情况，虽然国王没有找他细聊，可佛雷侯爵知道一旦亚瑟一世与河湾人发生冲突，自己应该表明对国王的支持。


    于是他也附和了蓝道的意见：“既然是陛下的臣民，那也应该服从王命。我记得梅斯公爵与海塔尔伯爵的亲戚关系很近吧？您一封书信过去，什么事不能解决？”


    现任的海塔尔家族族长名为雷顿，其头衔包括：旧镇之音，海港之主，参天塔伯爵，学城的守护者，南境之灯塔。


    梅斯公爵的夫人，正是雷顿大人的二女儿艾勒莉·海塔尔。


    也就是说，在小玫瑰玛格丽与亚瑟结婚后，旧镇老翁雷顿就成了国王的外祖父。


    “我家与海塔尔的关系哪有……”充气鱼大人说到一半，忽然止住了嘴，改口道：


    “想必陛下与诸位大人也知道，学城的博士都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岳父大人也不能让他们做出让步的。而且我听说这位科本阁下是因为钻研不道德的法术才被枢机会剥夺了学士身份，这样的人，怎能担任御前会议成员这样的重要职务呢？”


    亚瑟斜着瞥了眼充气鱼大人，心里忽然有了让他让步的办法。


    “既然如此，那我准备一周内就举行婚礼，不等多恩人、北境人抵达了。”


    此前，渡鸦曾送来消息，多恩的奥伯伦亲王会率领一支庞大的使者团，来参加新国王的第二次婚礼。


    北境人则以白港的曼德勒家族为主，威曼·曼德勒伯爵的某位儿子死在了波顿家手里，所以亚瑟很容易就找上了他家，准备联络如何送出一支河湾大军，在长冬来临前灭了老剥皮一家。


    这两家离君临城都有点远，且都是从海上来的，要是按梅斯公爵以前的想法，等到这两波贵族到来以后再举行婚礼，那起码也得等上快一个月。


    “怎么能这么快呢？”梅斯一脸诧异，他毕生的愿望就是让女儿玛格丽成为王后。


    虽然他也不在乎到底是哪位国王，但龙王家族就是比拜拉席恩家族高贵，嫁给亚瑟一世也更合梅斯公爵的心意。


    而多恩与河湾、风暴地千年积怨，充气鱼大人一心想借女儿的婚礼出个大风头，怎么会不等到多恩人到来就举办婚礼呢？


    命脉被拿捏后，梅斯公爵的口气当场松动。


    他试探着提议道：“我有个折中的办法，陛下给学城送去渡鸦，让他们恢复科本阁下的学士身份，然后让他以赫伦堡学士的身份服务珊莎王后，这样也就能留在陛下的身边。”


    “至于派席尔这个老东西，我可以写一封书信，让雷顿·海塔尔伯爵适当给枢机会提一些建议，派一位比较年轻的大学士来为国王与王室成员服务。虽然王公的确不能插手学城的运转，但我想合理又明智的建议总归能被博士们接受。”


    梅斯公爵的提议也不是不能接受，赫伦堡的老学士谬托斯身体快不行了，眼瞅着就能空出一个位置出来。


    而大多数的贵族都到了君临城后，赫伦堡与赫伦镇暂时由威廉·慕顿伯爵代理。


    但他也有自己的领地需要管理，所以亚瑟准备择机挑选一位靠谱的代理城主。


    品行良好的派温·佛雷、忠心的奥利法·佛雷，以及中庸的亚瑟迷弟派崔克·梅利斯特都在他的考虑范围以内。


    但这事得问过珊莎，她是正经的赫伦堡主人。


    亚瑟一世点点头，“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他转向科本，轻轻挥手道：“对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相当满意，我离开学城时，觉得只有守夜人兄弟才能接纳我，没想到居然还能恢复学士地位，甚至还能坐自己想做的实验，这一切都是陛下给予我的……”


    拥有苍白色皮肤的科本罕见的红了脸，可见他的激动。


    狂吹了一顿国王的英明神武后，他离开了议事厅。


    他不是正式的御前会议成员，接下来商议的事与他无关。


    一直未发言的派克斯特·雷德温伯爵将北境与海上出兵的相关情况讲给了御前会议。


    “等到我们平复西境……两百一十七艘商船已经谈好……到达白港后，由曼德勒伯爵安排……”


    目前初步的情况，是河湾与河间军攻下了凯岩城与兰尼斯特港后，蓝道塔利伯爵率领驻扎在君临城的这一万河湾军沿海路北上，抵达白港后，再沿白刃河深入北境腹地。


    白刃河是北境最大的河流，发源自狼林，若是沿此河进入，则可直达赛文城附近，登陆后，距离临冬城也就几日的骑乘距离。


    听到这个安排，伊尼斯侯爵问道：“陛下，一万大军是否弱了点？波顿家与达斯丁家族联手凑吧凑吧，再加上北境的二三线贵族，怎么也能拉出一万人来。”


    他其实想问的是侄女儿瓦妲·佛雷，波顿家全灭已是确定的事实，就差知晓老剥皮父子是怎么死的了。


    瓦妲是波顿的正妻，理论上佛雷家也能继承以后的恐怖堡。


    但他第一次参加这样高端的会议，不想给其他几位大贵族留下不好的印象，于是硬生生忍住询问领地继承的事，转而问起与他职责相关的军事问题。


    “伊尼斯侯爵做的不错，战争大臣就该关心这些问题。”


    亚瑟先是表扬了一番光头，然后回复道：


    “我在谷地另有安排，坦帕顿、罗伊斯、韦伍德等家族是史塔克的远亲，收复临冬城这种大事，他们也得出份力吧！”


    算算日子，石心夫人已经进入了明月山脉，虽然路上不好走，可在亚瑟办完加冕仪式、与玛格丽的婚礼、平复西境等大事后，她怎么也能到达鹰巢城，并与小指头达成新的协议。


    谷地的部分诸侯本就是狼家的忠实盟友，再加上亚瑟娶了珊莎，他们也该一起出兵北境。


    至于石心夫人的安全问题，亚瑟非常放心。


    谁能杀死一位已经死去的尸体呢？


    相反，他更好奇小指头与莱莎夫人能否存活下来。


    因为他觉得这三位童年玩伴实在不像能一起幸福生活的样子。


    伊尼斯侯爵倒没什么，他知道谷地人与国王有特殊的联系。


    但梅斯公爵、派克斯特伯爵有点吃惊，他们想不通亚瑟一世是何时联络上谷地人的。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御前会议有条不紊的进行，国王加冕仪式、婚礼、平复西境、驱逐黄金团等大事的细节一一被讨论，当然，玫瑰家与亚瑟的往来账单也被拿出来说了一顿。


    在国王的强硬态度下，梅斯公爵承诺让亚瑟亲自去与荆棘女王谈判。


    亚瑟一世的确是该与奥莲娜夫人好好谈一谈，奥杜因已经被带到了龙穴，提利尔家族也该掏钱养龙了。


    ……


    下午，梅葛楼，珊莎房间。


    亚瑟冲门外值守的布蕾妮·塔斯点点头后，走了进去。


    他准备与史塔克王后好好干一架，再征求一下她关于赫伦堡代理城主的意见。


    只是房间里居然有第二个人。


    一身青绿色长裙的玛格丽正坐在木桌旁，与珊莎王后分享一盘蛋糕。


    两人有说有笑，美目流转、姿态万千。


    在大美女的映衬下，整个房间都显得靓丽起来。


    见亚瑟走进来，玛格丽倒是立即变得端庄起来，连腰都挺直了。


    这让她胸前的孩子食堂更加圆润。


    “陛下！”玛格丽点头行礼。


    珊莎就随意多了，她三两口吃掉手里的蛋糕，然后拍拍手上的残渣，道：“别理他，我们继续聊你家高庭的趣事。”


    提利尔小姐带来的柠檬蛋糕是这样的好吃，以至于珊莎王后又拿起一块，小口吃了起来。


    亚瑟走过去，问道：“这是谁带来的食物，我也拿一块。”


    在他进来的这段时间里，玛格丽是一口没吃，尽说成闲话了，而傻乎乎的珊莎边听边吃，已经让两大块柠檬蛋糕下肚了。


    他有心怀疑蛋糕里掺了点避孕的药物，所以准备一试。


    提利尔小姐认真回道：“是我带来与珊莎王后共进下午餐的，陛下！您说过要我与珊莎王后达成一种姐妹般的关系，所以我就来了。”


    亚瑟拿起一块蛋糕，装作奖励玛格丽的样子，“你可真听话，来，我喂你一块。张嘴！”


    明媚皓齿的提利尔小姐装出一副羞涩的模样，推脱了一遍后，伸着脖子过来，大大方方在亚瑟手里的蛋糕上咬了一口。


    她甚至还有余力用牙齿刮了下国王的手指。


    看见丈夫进来就喂别的女人，珊莎脸色大变，连嘴里的柠檬蛋糕都不香了。


    盯着玛格丽咽了下去后，亚瑟满意地点点头，却瞥见了珊莎难看的表情。


    于是他把手里的蛋糕也送到史塔克王后的嘴边，“我也喂你一口。啊～”


    珊莎并未领情，恶狠狠瞪了丈夫一眼后，默默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


    国王知道有些小女孩心思的珊莎误解了，于是急忙揭开这节。


    “我刚刚看见玛格丽没有吃一口，所以喂她……”但亚瑟越描越黑，栗红色头发的王后对丈夫的怨言更大了。


    见提利尔小姐也吃了蛋糕，国王索性将自己刚才的想法说了出来，没想到让珊莎释怀的同时，又惹怒了玛格丽。


    “在您的眼里，我就是那种在蛋糕里下避孕药的恶毒女人吗？”提利尔小姐质疑道。


    她的脸色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还是亚瑟第一次见到生气的小玫瑰，让他感慨漂亮女人板起脸来都有一种特殊的魅力。


    “这是我的不对。”国王只好向自己的未婚妻子道歉，并哄了哄她。


    但这让已婚妻子又吃起醋来。


    亚瑟不得不感慨两个女人真不好伺候，何况这还是两位大美人。


    “好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国王将手里的蛋糕放入盘子，然后把珊莎与玛格丽的肩膀都扳过来。


    “玛格丽即将与我成婚，我们会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所以你俩也就不要这样相互嫉妒了……”


    为了让妻子们和谐共处，亚瑟唠叨了好一会儿，并定下两人不得对对方下手的规矩。


    其实亚瑟与这两位美人的情况很特殊，在提利尔小姐正式成为他的妻子后，珊莎与小玫瑰也算亲人了。


    而绝大多数的神明，都会诅咒弑亲者，虐待亲人的极恶之人也会招来厄运。


    所以他也不怎么担心两位美人在梅葛楼里斗得太凶，最多也就是珊莎代表的北境－河间势力与玛格丽代表的河湾势力在朝中较劲而已。


    哄了半天两位美人后，亚瑟总算是想起来正事。


    经过商议，先前对罗柏忠心耿耿的奥利法·佛雷成为了赫伦堡的代理城主。


    这之后，小玫瑰知趣离开，亚瑟美美吃了一顿下午茶。


    ……


    瓦兰提斯，商人之屋。


    这是该自由贸易城邦最好的酒馆和最大的旅社，它位于鱼贩广场上。商人之屋是一个四层楼的庞然大物，俯临周围的仓库、酒馆和妓院。


    它的大厅比维斯特洛大多数城堡的大厅都要大，中间的庭院铺着石板路，种植着许多葡萄架，周围的凉亭和洞穴让大厅看起来像个迷宫一样。


    在海上漂泊很久的乔拉·莫尔蒙带着数名佣兵抵达了瓦兰提斯。


    流浪经验丰富的他自然知道酒馆才是信息流通最灵敏之地，于是一下船就直奔这里。


    他一进商人之屋的大门，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无他，流浪佣兵与西大陆领主的气质在乔拉爵士的身上完美融合。


    只要有点阅历的人都能明白，这是位西大陆的失地贵族。


    “那不是熊岛领主吗？”酒馆角落里，有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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