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领，国王大道。


    以黑底红色三首龙、金刀马旗、白底断头狼、青底金玫瑰、白底双塔等旗帜为首，数十名打着各色旗帜的骑手行进在队伍的最前方，而后是一百五十名精锐河湾骑兵，拱卫着队伍中央王族与贵族们。


    上百辆马车、牛车等缀在后面，被挑选出来的八十名仆人坐在敞篷牛车上，与他们的行李在一块。


    一百名穿着锁甲、带着尖顶盔的史塔克步兵与仆人的车队共同前进，他们是北境人留给珊莎的部分卫兵，此刻也跟着王后前往首都。


    天气阴沉沉的，看样子马上就下雨，步兵与仆人们暗自祈祷等到队伍宿营后再下。


    躺在封闭马车里的贵族们就没有这种担忧了。


    队伍中央，最豪华的四马马车上，刚刚与珊莎打了两架的国王正和王后整理衣物，同时闲聊着天。


    “我记得你家的临冬城有一窝龙蛋，你知不知道这回事儿？”


    揉了揉孩子食堂的国王发问。


    漂亮脸蛋与头发一样红的珊莎王后诧异道：“你在开玩笑吧？临冬城怎么可能有龙蛋？”


    她以为丈夫要敲诈自己和史塔克家族，于是恶狠狠地在亚瑟的腰间上掐了一把。


    轻轻打掉珊莎的小手后，国王正经说道：“没开玩笑，有传言说一条叫沃马克斯的龙曾去过临冬城，然后在你家的温泉附近下了一窝蛋。史塔克们肯定孵不出来龙，那这窝龙蛋也许还在临冬城的某间密室里藏着。”


    沃马克斯活跃在快两百年前的血龙狂舞时期，传言是一条公龙，龙骑手名为杰卡里斯·瓦列利安。此人为了寻求北境的支持，曾骑龙飞往临冬城，他的龙趁机下了一窝蛋。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龙的性别了。


    编纂《冰与火的世界》一书的亚达尔学士认为火龙是分公母的，但不遵从“两性异形”的原则。


    即理论上，公龙与母龙体型并无差异，存活到血龙狂舞时期的母龙“瓦格哈尔”长到了公龙“贝勒里恩”的体型，让这个说法显得比较可靠。


    但一位很有影响力的巴斯修士认为龙无性别之分，坦格利安家族的伊蒙学士认为龙的性别与龙焰一样飘忽不定。


    第三种观点认为，龙有公母之分，但性别并不固定，只在某一特定时间表现出某一性别。


    葛尔丹博士比较赞同这一观点，由于他对坦格利安家族与魔龙研究的很深入，所以这个观点也比较可靠。


    “我怎么觉得你是想敲诈我家的东西？”不管有没有这窝龙蛋，珊莎都不想让丈夫得到。


    “你手里还有六颗龙蛋，无论是孵龙还是卖出去换钱，都绰绰有余了。”


    她知道丈夫扩充王族常备军的计划，并且还相当支持。


    “既然丹妮莉丝与我先后孵龙成功，那龙蛋也就有了战略意义。这样的大杀器，就算我们不准备全孵化，也得掌握在手里才行。”


    亚瑟沉吟片刻，与妻子商议道：“等临冬城收复以后，我就派靠谱的人去一趟，要是找到龙蛋，那就收回来。”


    珊莎幽怨地盯着丈夫，“我家已经够穷了，你还要抢走好东西……”


    “什么你家我家的。”亚瑟伸手止住了妻子的话头，“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我拿点你的东西怎么了？”


    国王开着玩笑，却发现妻子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于是亚瑟急忙改口，“我的东西也是你的，咱们是一家人。至于那窝龙蛋，就按史塔克家族的公产算。要是我拿走，必按市场价格给临冬城付钱。”


    珊莎这才高兴一点。


    整理好衣物后，国王轻轻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说去找封臣商议要事。


    史塔克王后猜到了丈夫要去找谁，于是再次伸出右手，于亚瑟的腰间狠狠一扭。


    挨完这一惩罚后，狼狈逃离战场的亚瑟径直下了车，然后奔着后方的某一辆不起眼马车而去。


    那里，多恩公主亚莲恩正在等着他。


    由于这一个月没与娇小可人的多恩公主干架，所以在亚瑟返回赫伦堡以后，两人是一有空闲就打架。


    趁珊莎视察赫伦镇时在城主房间、在亚莲恩自己房间、在无人的地下室，甚至在深夜的百炉厅王座上。


    就这，亚莲恩还觉得不够。


    让国王意外的是，车夫居然是特蕾妮这个沙蛇美人。


    但一想到她与多恩公主亲密无间的关系，亚瑟也就厚着脸皮上了车。


    特蕾妮装作凶狠地瞪着拥龙者，但在他的修长手指与近乎完美的身材上偷偷多看了几眼。


    之后的数个小时里，特蕾妮不得不聆听堂妹的美妙歌唱，并担忧旅途中颠簸的马车是否会散架。


    “诸神呐！好歹让我们撑到君临城再坏。”


    她为此祈祷。


    ……


    风暴地，风息堡外的黄金团军营。


    一处超大军帐中，奎因、崔斯坦·河文、奥拓等三位军官各带十名精壮军士坐在地上，围成一圈，一只被铁链捆了几圈的大箱子正被六十六只眼睛死死盯着。


    “我说。”身形高壮、穿着一套质朴无华锁甲的奎因咳了两声，将两位同伴的目光吸引过来。


    “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愚蠢了，龙蛋在箱子里，我们盯着箱子看是什么意思？我提议打开箱子，我们盯着龙蛋看。”


    另一名军官，奥拓也支持这个观点，“就是，难道龙蛋还能在我们这三十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偷走？”


    崔斯坦·河文无奈地瞥了眼两位以勇武好战出名的同伴，提醒道：


    “有没有可能，我们是需要休息的？放外面让人眼盯着，结果看守的人越看越觉得龙蛋值钱，准备偷走怎么办？”


    奎因与奥拓两人对视一眼，赞同了崔斯坦·河文的观点。


    “还是河间地的伯爵说的有道理。”


    “没错，维斯特洛的贵族脑子就是好使。”


    奎因是石阶列岛的原住民，皮肤黝黑的奥拓来自盛夏群岛，两人常常拿崔斯坦·河文的私生子身份开玩笑。


    “在盛夏群岛的瓦列利安亲王跟前，我简直愚蠢的不像话。”


    因为肤色为黑的奥拓长了一头的白发，所以崔斯坦·河文讥讽他为瓦列利安亲王，只不过是盛夏群岛的。


    三人你来我往，相互说了半天胡话，这才说到他们共同关心的话题上。


    奥拓问道：“两位副团长，你们说这颗龙蛋得值多少的金子？”


    奎因半开玩笑半猜测道：“起码两万金龙？”


    “哼！”


    鼻子里吹出一口气后，崔斯坦·河文觉得自己总算是抓住讽刺同伴的机会了。


    “黑巴曲和你一个地方来的，你应该知道一个弓箭手佣兵的雇佣价格吧？两万金龙也才两百名弓箭手，怎么配与尊贵的龙蛋一个价？”


    黑巴曲也是白发的盛夏群岛人，他是黄金团的弓箭手指挥官，与奥拓关系相当不错。


    奥拓想了想，道：“也对，密尔人给弓箭手开的价是一百金龙一人，区区两百名佣兵，的确配不上龙蛋。”


    奎因再次发问：“那十万金龙？”


    奥拓摇摇头，“不止，我觉得起码二十万。”


    两个人各有看法，相互争论起来。


    崔斯坦·河文暗自乐了半天，这才喝停了两人的胡话，开始仔细分析。


    “龙之母丹妮莉丝你们听说过吧，她在阿斯塔波那会儿就已经试明了龙蛋与幼龙的价格。”


    挑了话头后，他拿出腰间的牛皮袋，吨吨吨喝起水来。


    奎因与奥拓连声催促，让他说出龙蛋的价格。


    “一组无垢者多少钱？和平时，卖七八千金龙吧！”


    无垢者不单卖，一般按组出售，一组一百，有时也可按一千名出售，且附带指挥军官以维持纪律。


    奎因竖起右手食指，摇了摇，“你说的不对，无垢者的名声在外，怎么可能这么便宜，单价才七八十金龙，比我们手下的军士还便宜，这可能吗？”


    单名黄金团士兵的雇佣价格，一般在五十到一百金龙之间，具体看装备与强壮程度，以及过往战绩。


    这三位军官的属下，自然是整个黄金团最悍勇的，单价也是最高的。


    “那就按一组一万金龙算。”崔斯坦·河文示意同伴凑近一点，“据传风暴降生丹妮莉丝在阿斯塔波用一条幼龙换八千名无垢者，也就是八十万金龙。再加上当时奴隶湾还算和平，所以这个价钱偏低了，一条幼龙，就值起码一百万金龙！”


    崔斯坦啧啧啧了好一阵儿，才说出了自己关于龙蛋价钱的结论：


    “在拥龙者与风暴降生先后孵龙成功后，龙蛋的价格只怕赶得上幼龙的价了，我猜若是这枚龙蛋出现在瓦兰提斯的市场上，抛去被人抢走、富商压价的影响，起码也能卖出六十万金龙，八十上百万那是轻轻松松。”


    “就这，我还没算瓦兰提斯的贵族对于巨龙的强烈爱好。”崔斯坦越说心越热，恨不得当场偷了龙蛋卖钱。


    因为自认是龙王家族的继承者，整个瓦兰提斯的上层都对龙的相关事物狂热的追求。


    龙蛋在那边，是真的有价无市。


    奎因点点头，承认同伴的分析有点道理：


    “你说得对，但卖东西是要看成色的。这枚龙蛋金银相间，足见孵化的巨龙也是金银两色的。你臂环的这点金子就这么好看了，一条银里镶金的巨龙得多漂亮？就这点，已能将价格提上去很多。”


    崔斯坦·河文有一条纯金的臂环，现在就戴在右臂上。


    三名军官讨论半天，得出了龙蛋价格在百万枚金龙币以上的结论。


    与此同时，该军营的另一处不起眼帐篷中。


    被黑色掩盖身形的无面者冷冷道：“若是这次再孵不出龙，就由我们负责龙蛋与后续的火龙事项。”


    “您放心好了。”虽然气温很低，可哈利团长居然一头的汗，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热得。


    他不知道胖子伊利里欧与黑白之院达成了怎样的协议，只知道这群人不好惹。


    而根据无面者从不杀相识之人，且这名无面者一直没有暴露自己的体型与相貌看，哈利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多少优待。


    “这一次，我们一定抓到两位国王之血，然后成功孵龙。”


    无面者轻轻挥手，“风息堡这边应该问题不大，君临城那边你们有什么动作，是否需要我的帮忙？”


    哈利团长硬着头皮往黑袍人跟前凑，低语道：“莱斯威尔·培克爵士已经秘密前往君临城，他的亲戚，星梭城的培克家族，有一千五百名士兵正在君临城，我们正在想办法拉拢到这支军队。”


    “如无意外，拥龙者的第二次婚礼上，我们会给他一个惊喜。”


    无面者的黑色兜帽轻轻晃动，看样子很赞同这个做法。


    ……


    风暴地以东，破船湾、塔斯岛附近海域。


    一艘大船正与一艘小船交接。


    数天前，洋葱骑士戴佛斯·席渥斯重操旧业，在深夜中用一艘船秘密带走了艾德瑞克·风暴与希琳·拜拉席恩两人。


    当然，还有几位忠诚的骑士，如安德鲁·伊斯蒙、杰拉德·高尔等人，以及洋葱骑士的几位儿子戴尔·席渥斯、马索斯·席渥斯、史坦尼斯·席渥斯等。


    是的，戴佛斯用自己国王（当时只是领主）的名字为自己最喜欢的儿子命名。


    在黄金团占据风怒角的领地后，洋葱骑士的妻子带着未成年的儿子们来到了风息堡避难。


    察觉到风息堡会有一场艰苦的坚守后，戴佛斯也带走了自己最喜欢的六儿子。


    “安德鲁爵士，希琳公主与艾德瑞克小伙子就交给你了。”


    洋葱骑士诚恳道。


    此前他已经任命安德鲁爵士为希琳公主与艾德瑞克·风暴的守护者。


    “怎么，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安德鲁不解问道。


    他以为戴佛斯将六儿子带出来，就是想一起逃亡。


    “不了。”洋葱骑士眼神坚定，“有人杀了我的国王，我必为他报仇！”


    ps：我强调一遍，本书的神明体系绝大部分严格按照冰火原著来，那些同人二设就不要在评论里说了，免得误导其他读者。


    至于提利昂的身世，卷一说的很明确，就是乔安娜与泰温的儿子。两个兰尼斯特结合，导致小恶魔血统更纯，返祖了。他的祖先，“机灵的兰恩”，就是一位口齿伶俐、智慧过人的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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