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原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可因为原主的所作所为，硬生生将栀栀这个女儿越推越远。


    究竟是到了一种什么情况，才会让一个孩子觉得妈妈出现在自己面前是一张奢望的幻觉。


    殷音试探性地伸出手碰了碰小姑娘的小手，然后将她微微有些凉的小手握在掌心里。


    温热的温度从一双柔软却比自己大的手传递过来，很陌生，却也很安心。


    也让谢栀栀明白，眼前冲着她笑的妈妈是真实存在的，不是自己的幻觉。


    曾经她也幻想过无数次妈妈这样冲着她笑，会抱她，亲她，可她知道，那只是幻觉，那只是她的奢望。


    可现在，手上的温热告诉她，这是真的。


    她愣愣地看了眼前的妈妈好一会，张了张嘴想说“妈妈”两个字，可唇瓣蠕动了下，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她记得了以前的事情。


    那时，她开口喊着妈妈，想要像其他小孩一样能有妈妈的抱抱和亲亲。


    她张开着双手，眼底带着渴望推着轮椅朝着妈妈二期，嘴里喊着妈妈，眼底带着渴望。


    可换来的，却是妈妈反手将她推倒在地上。


    妈妈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凝视着她，眼底带着厌恶之色，声音很冷很冷：“不要叫我妈妈，我没有一个残废孩子。都是因为你，所以峰哥才会这么对我的，你就是个祸害，你说，你为什么要来祸害我，你不要叫我妈妈，我不是你妈妈……”


    女人反反复复重复着这一句话。


    从那之后，谢栀栀再也没有在女人面前喊过妈妈了。


    谢栀栀看着眼前的妈妈，觉得自己自己应该是听错了。不然，妈妈怎么会承认她是栀栀的妈妈呢。


    妈妈说了，她是小残废，不配当她的孩子。


    谢栀栀抿着唇瓣，那一声妈妈到底还是没能喊出口。


    几年的冷暴力的忽视和咒骂，早已经在母女间留下了隔阂。


    殷音也没有勉强，一切得慢慢来。


    “栀栀饿了吗？妈妈给你买了东西吃。”


    在昨天看到的监控中，栀栀只吃了一些残羹冷炙，根本不饱，如今生病消耗了体能，更加容易觉得饿。


    殷音比较喜欢亲自下厨给孩子做食物，可惜现在在医院并不方便，只能等回家再说，这一次就在医院买了粥还有几样小食物。


    谢栀栀刚想开口说自己不饿，可小肚子明天更有想法，发出咕噜噜的饥饿的叫声。


    小姑娘的耳根有些发红，默默垂眸，有些羞赧。


    “栀栀醒啦！”


    谢栀栀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就看到殷父欣喜地走进来，她眼睛一亮，身体往殷父的方向探了探：“外公。”


    这是谢栀栀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因为刚醒来的缘故，声音还带着些沙哑。


    “栀栀饿了吧，快，赶紧吃饭。”


    “嗯。”


    谢栀栀乖乖应下，看向殷父的眼神里满是依赖之色。


    从出生开始，给过谢栀栀爱的只有外公和舅舅。


    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谁对她好她都看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