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明想起哭了的贝贝，觉得贝贝是被她妈妈骂哭的，说不定她妈妈还打了她。


    他又想起了那时躺在病床上满是伤的哥哥。


    他扯了扯妈妈的手，道：“妈妈，你不要骂哥哥，也不要打哥哥好不好。”他不想要哥哥哭。


    殷音从思索中回过神来，摸了摸他的头，道：“放心吧，妈妈不会打骂你和哥哥中任何一个的。”她一直都觉得打骂不是教育孩子最根本的办法。


    殷音看着不远处独自一个人坐着的贝贝，她想上前和她说话。


    可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男人走出来了，径直走到了贝贝的面前。


    殷音记得，那是贝贝的养父郝仁。


    男人站在贝贝的面前，将贝贝给遮盖住，让人看不到他们在做什么，说什么，很快，郝仁就抱起贝贝进入了小区的电梯，似乎是要回家。


    男人似乎察觉到殷音的视线，直勾勾望了过来，殷音立刻垂眸，遮盖住自己的视线，等到她再次抬头的时候，电梯的门已经合上了。


    殷音看着那合上的电梯若有所思。


    买回来的？贝贝是郝仁夫妻买回来的？


    是怎么买回来的，从谁的手里买来的？人贩子还是贝贝的亲生父母？


    郝仁夫妻和贝贝的亲生父母认识吗？他们有关系吗？


    殷音是知道有些重男轻女的家庭汇因为经济条件不好，家里女孩多，将生的女孩给亲戚或者别人养，顺便再收一些钱的。


    如果郝仁他们和贝贝的夫妻认识，有些关系，那涉及到的就是买卖孩子了，但这个界定比较难。


    但如果郝仁他们是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孩子，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而且郝仁对贝贝的态度有些奇怪，看上去很亲昵，似乎很疼这个女儿，但殷音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她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但又害怕是她心中想的猜测。


    接下来的几日，殷音去厂子的时间少了，也不常待在家里，而是找机会想去接触贝贝或者郝仁他们。


    不确定贝贝的情况，她放心不下。


    她也问过同一楼层的其他人，可因为郝仁一家是刚刚搬来的，他们对这一家子都不太熟，而且郝仁他们除了最开始搬来时带着礼物上门认识其他人，其他时候都极少出来，就连贝贝也很少出来。


    殷音不放心贝贝的情况，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一家侦探社让他们去调查郝仁一家的情况。


    调查不是一时半会就有结果，殷音只能耐心等待。


    这一日，殷音等到郝仁的妻子郝珊带着贝贝出门，殷音戴上帽子半遮盖住了自己的脸，跟了上去。


    -


    殷音跟着郝珊坐上了公交车。


    因为只有一个座位，郝珊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而七岁的贝贝被她抱着坐在腿上。


    殷音看到贝贝靠在郝珊的怀里，大大的漂亮眼睛里带着依恋。


    她觉得有些奇怪。


    按照阿明说的，郝珊是讨厌贝贝，经常骂贝贝，那为什么贝贝会依恋郝珊，眼睛里还带着孺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