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于娟娟已经逃走了，抓不到了。


    他凝视着床上的赵婉婉，第一次发现，她居然这么瘦了。


    他心里涌起无尽的恐慌。


    他真的要失去婉婉了吗？


    “其实，如果有天山雪莲的话，或许还能救回来。”底下，某个太医嘀咕的声音传来。


    元嘉腾猛地抬头，扑过去揪住那太医的衣领，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问：“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对上元嘉腾赤红的眼睛，太医怕怕的。


    “如果，如果有天山雪莲的话，或许大皇妃能得救。”皇室有一株万年的天山雪莲，不管那人是因为什么原因性命垂危，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可以救回来。


    只是……


    “天山雪莲，之前就被陛下用去救景贵君了。”


    元嘉腾眼底刚溢出一抹欣喜，这一秒却因为太医的这句话再次僵住。


    “皇室没有了吗？”


    “皇室只有一株。”


    只有一株。


    元嘉腾坐在地上，难道婉婉真的救不回来吗？难道他要眼睁睁看着婉婉死吗？


    元嘉腾不明白，明明，明明赵婉婉也不算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这大皇子府比她美的大有人在，为什么如今看她生命垂危，他会那么慌乱和害怕。


    大概是因为她是自己的正妃吧，是妻子。


    对，没错。


    所以，他不能让赵婉婉死。


    元嘉腾往外跑，因为跑得太快，踉跄了下，差点摔倒。


    “我要进宫，我要去见母皇，一定还有什么药材可以救婉婉的。”


    -


    殷音正在批改奏折的时候，一个人忽然闯进了御书房。


    来人扑通一声跪在殷音的面前，脸上满是泪水。


    他哀求着：“母皇，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婉婉吧。”


    殷音神色淡淡看了他一眼：“起来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元嘉腾没有起身，他将赵婉婉被于娟娟下毒，如今生命垂危，急需天山雪莲救命的事情快速讲了一遍。


    “母皇，求求你给儿臣一株天山雪莲吧，以后你让儿臣做什么，儿臣都愿意。”


    殷音挑眉，神色未明：“哦，什么都愿意？若是让你自愿放弃皇位的角逐，或者是将你贬为庶民，你愿意吗？”


    元嘉腾哑然，显然没想到殷音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大概是女帝与驸马的嫡长子，元嘉腾一直以来都觉得皇位是他的囊中物，他也一直没有放弃夺嫡。


    可如今……


    若是换做以前，元嘉腾肯定是不愿意的。


    皇位对于他来说，何其重要。


    但现在，他闭上眼，想着自己登上皇位，原本应该是赵婉婉所在的皇后位置却空荡荡，只要想到这个画面，他就觉得似乎登上皇位，也没有多少兴奋激动的情绪。


    如果登上皇位的代价是失去婉婉，那他……


    “母皇，我愿意放弃皇位。”他睁开眼睛，笃定道。


    殷音凝视着他，一双眸子通透得几乎能看透人心。


    “你确定吗？何必呢，朕知道你喜好美色，那赵婉婉虽也是一绝色，但这世间绝色的女子还有很多，只要你登上皇位，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执着于一个赵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