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妈妈，你不要听她胡说，乐乐最爱妈妈了，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殷乐看出妈妈的不开心，用她自己的语言安抚着妈妈。


    她希望妈妈能一直开开心心的。


    殷音抱紧了怀里软软的一团，将脸埋在小姑娘的脖颈处，将即将溢出眼眶的泪水压下，也不让她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


    小姑娘怔了下，伸出白嫩又短短的小手，轻轻拍着殷音的后背：“妈妈不要伤心，乐乐要妈妈开开心心的。”


    说着，小姑娘的小脑袋也依偎在殷音的肩膀上，纤长而浓密的睫羽如蝶翼般将她眸子里的情绪压下。


    那双如宝石般的眸子里，有一道红光如流动的火焰般在缓缓流淌着。


    -


    第三次了，她在幻境里第三次辞退陈慧，可殷音的情绪却越发的难受。


    无论她幻境里，赶走陈慧有多么地坚决，但现实里，陈慧依旧在。


    殷乐还没死之前，她取得原主的信任，留在别墅里，苛责殷乐，殷乐死后，她逃避罪责，逍遥法外，至今都没有被找到。


    殷音拿着画笔，看着眼前的画板，画板上白纸干净，连续几日来，殷音都会将幻境里一些美好的画面画上，每一张都有殷乐的身影。


    可现在，她握着画笔的手，却显得有些无力，怎么都没办法在画纸上落下痕迹。


    画得再美好再温馨又有什么用。


    假的终究是假的。


    殷乐被封闭的房间门不会打开，花房里的花不再，滑梯也覆盖着灰尘。


    殷音将画笔搁在一旁，坐在角落，双手抱膝，头埋在膝盖里。


    姜莹上来，看到的就是殷音这样自闭的一幕。


    她凝视了一会，没有说什么，转身下了楼，她有一个儿子，今天三岁，所以在看那些幻境的时候，感触更深。


    她想，殷音一定很不好受吧。


    -


    再次进入幻境，幻境里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殷音看着她，眼底划过怀念之色。


    老太太走进别墅，殷乐就跑到她面前，欢快地喊道：“外婆，你来啦。”


    殷母脸上挂着慈祥的笑，眼底满是慈爱之色：“是乐乐啊。”


    “外婆，你快进来。”殷乐牵着殷母的手在沙发坐下，又去给她倒了水。


    殷母，正是原主的母亲，原主是家里的独生女。


    殷父的身体不是很好，需要殷母时常照顾着，原主本打算将他们接来一起住。


    但他们都拒绝了。


    一来，他们觉得与女儿，女婿住在一起不好，而且殷父还生病了，会让人说闲话，女婿也隐隐透露出不想和他们一起住，老两口不想女儿因为他们的事，与女婿发生矛盾。


    二来，他们更喜欢养老院的生活，与一众老人家待在一起，生活更加自在。


    殷父虽然长年卧病在床，没办法来看女儿和外孙女，但殷母偶尔还是会来的。


    后来，女儿与女婿离婚，殷母想着女儿工作忙，想过来照顾外孙女，可这回女儿拒绝了。